105 看破迷雾
区礼堂里最后的大合唱，将整场晚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当歌唱结束后，不少观众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唱歌时候的龙海云倒是挺淡定的，只跟着舞台上其他演员一起鞠躬谢幕。
他甚至在开小差，寻思着要这是春晚的话，这最后一个节目准得是《难忘今宵》。
好在观众情绪虽然激荡，但没有要求返场，这场由九龙区政府主办的国庆晚会也圆满结束。
龙海云也终于可以解放。
这场晚会，最后也会评奖，但都是荣誉性的奖励，而且表彰是给集体而不是个人。
他也就没那么关注了。
梅芊羽和秋芳更激动些，她们最早在教室里听他唱爱国歌曲的时候，就感觉出了他心中那充沛无比的情感。
这番正式的演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而且，不光是她们两个人感受得到的。
陈敏和其他人也都这么说，感觉他就是天生的歌者。
龙海云闻言只能在心底苦笑。
他原本在这个时候，也只是懵懂无知的学生，接受的知识，见识到的世界也很少。
有了重生的经历，他就像看透了未来的部分战争迷雾。
对祖国未来的信心，真算起来的话，怕是比绝大部分人都要足。
这时候物质还不丰富，还都向往着大洋彼岸那般的幸福生活，媒体的主流思想也是崇洋媚外。
晚会结束后，大家也就散了。
这里距离龙海云租住的地方，也就两百米不到。
但梅芊羽和秋芳两姑娘，还说什么要送他到家……
让他好一阵无语，感觉这两姑娘跟着他一起混得久了之后，脸皮也越发厚了起来。
第二天上半天课之后，就开始放国庆假。
梅芊羽自是特别开心的，可秋芳就没她那么快乐，因为她去不了山城，这个国庆假期会比较难熬。
送他进屋后，两姑娘还在他这里呆了会再回家。
龙海云自己还是继续编曲，这活真的累。
但同时，也是学习结合实践的最好途径。
第二天继续早起，可惜外面下雨了，还不小。
龙海云就只能打伞去麻纺厂锻炼。
黄涛和他带的体育生也在。
计划用作室内羽毛球馆和篮球馆的水泥地面已经平整好，上面的棚架直接用麻纺厂原来的就好，本来就是在厂房里搞的。
而黄涛他们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
要不然，下雨天学校那大操场实在没办法训练。
龙海云自己还是慢跑，然后进行体能训练，最后练声。
再和黄涛他们一起去外面饭店吃早餐。
国庆这些天的事情，黄涛也跟王海黄晓波一众体育生交代清楚了。
王海他们都不想回家，就打算在麻纺厂这边继续练体育，也帮忙守护麻纺厂的安全。
反正有得吃有得玩，不比回家香！
龙海云琢磨着国庆期间麻纺厂这边的生意应该不错，大家都放假休息。
虽然学生回去了，但街道一些外地读书的学生也会回来。
这里的娱乐项目，目前只开放了台球室。
溜冰场还要等国庆后才能正式开业，水泥地和各种栏杆虽然建设得差不多了，但溜冰鞋还没弄回来，音响和灯光设备也得等等。
但光靠特别美味的串串和烧烤，就足以俘获消费者们的心和胃。
这些天街道上不是没有出现竞争者，做串串和烧烤的都有。起初也吸引了一些顾客，但仔细品尝对比后，大家也发现，还是麻纺厂这边的味道更“正宗”。
其他山寨的串串和烧烤，价格也没便宜到哪里去，味道却是天差地别。
消费者们都不傻，自然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美味串串现在已经正式改名为“遇见”串串。
去山城的交通工具黄涛已经搞定，他搞了辆桑塔纳来，准备自己开车去西师所在的碚城，这里是山城的后花园。
在那里念了四年书的夫妻两是最清楚的，现在乘坐交通工具过去得有多麻烦。
就算自己开车的话，起码都得五六个小时。
甚至龙海云02年去念大学的时候，也是特别折腾的。
得转很多次车，也可以坐火车，基本一天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光是从碚城到山城市区，高速没开通之前，走老路都得两个多小时！
得知黄涛搞到桑塔纳开，龙海云自是高兴，说是油费过路费什么的就他出。
黄涛笑着说不用，“我和陈老师一直都想着回母校看看，就是没机会也难下决心，你这还帮了我们大忙呢！”
龙海云就琢磨着其他方面补偿，出门一趟，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吃了早餐就回教室，梅芊羽和秋芳来得晚点，她们一进教室就看龙海云和同桌陈晓琳谈笑风生。
入座后相互打了招呼，秋芳还主动问起陈晓琳她们的假期安排。
陈晓琳回答说，“能有什么安排啊，回家帮爸妈干活……我们可不像龙班长这么潇洒，可以去山城玩。”
龙海云义正言辞的说，“瞧你这话说得，我可没那么奢侈的好不好。这次去山城也是办正事，考察学校还有最重要的录歌，溜冰场赚不赚钱就靠这些舞曲了！”
陈晓琳又不是傻瓜，自是不信的。
反正她没觉得一盘舞曲的磁带，就能成为溜冰场赚钱的关键。
在麻纺厂那样好的地方开溜冰场，只要其他设备到位，放什么音乐大家不都会去玩呀！
问了圈周围的同学，除了龙海云和梅芊羽外，五天国庆假期都是乖乖呆家里，顶多附近走走亲戚，哪可能去更远的地方玩啊！
小机灵鬼秋芳倒是想起件事情，问龙海云借了全套的羽毛球装备包括羽毛球，这样几个同学放假的时候，还可以约着打打羽毛球。
龙海云大方的同意了，让她放学后去拿就好。
其实还是有时间的，他们也要等明天一早才会出发。
放国庆长假前的几节课，同学们都特别躁动不安，老师也没办法管住这些一心为祖国庆生的学生，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
也就龙海云最是鹤立鸡群，没有搞七搞八，但也没听老师讲课……
看在他月考成绩年级第一的份上，老师们也不去管他，反正他很有分寸，不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
106 新的舞曲
放假自然少不得假期作业，但大部分学生，都打算放假回来的时候再赶作业。
特别很多农村的学生，家里就没什么做作业的环境。
除了自己贪玩外，都会家长叫着去帮忙做事情。
上午放学后，学生们就背起书包，撒着欢跑了。
也就龙海云这样的奇葩，还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麻纺厂那边打球。
水泥地板铺好了就行，线一画，网一拉就可以开打。
可惜约不到人。
连最热衷打羽毛球的陈敏，都要为明天一早去山城做各种准备。
龙海云和秋芳梅芊羽去她宿舍拿羽毛球拍的时候，她也吩咐两人把东西都准备好。
换洗的衣服都得多带几件，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龙海云这边，主要就是他编曲的曲谱，如果想要找乐手帮忙的话，尤其是架子鼓方面，肯定要提前把谱子准备好才行。
还有，陈敏这把吉他也得带上。
把羽毛球装备借给秋芳后，她和梅芊羽回家吃饭。
龙海云则是在练了会钢琴之后，才和陈敏一起去麻纺厂吃午餐，路上说起的，也都还是去山城的种种。
陈敏比较关心的问题是，“有没有适合黎丹的歌曲？如果你写的歌能得到她认可，就一步登天了！”
龙海云重生后也收集了很多信息，但渠道还是有限，不如网络时代那么便捷。
很多资讯还都是黎丹的小迷妹陈敏告诉他的。
黎丹和她的闺蜜都不缺人写歌，而且，和她们合作的，都是真正的业界大佬。
在他的印象中，她下届上春晚的歌曲，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发行了，阎老师填词孟老师作曲的轻轻茉莉花。
他不觉得能抄什么比这个合适，后面再说吧！
陈敏倒也没觉得失望，主旋律的歌曲本来就会难写些，流行歌曲舞曲会自由很多。
而且，龙海云拿出来这些歌曲，质量都非常高。
她甚至觉得，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老少皆宜的《听我说谢谢你》都是有可能登上春晚舞台的。
《当你老了》这样的歌曲，也很符合春晚的调性。
陈敏自己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拿到了他们昨晚在区礼堂表演的录像。
到麻纺厂的时候，最高峰的时候已经过去。
两人自己挑了串串，按照各自的口味去煮着吃就好。
龙海云也跟五姐龙海芬碰头，她上午去取了稿费。
他提前给杂志社刘编辑打了电话，两篇稿子审核通过后，就给他电汇过来了。
前面期杂志卖得特别好，跟他这样的作者搞好关系自然没问题。
当然，稿费还是打给龙海芬的，她找了体育生王海当保镖，拿了身份证去取了现金回来。
“够用吗？”龙海芬还挺担心的，她找陈敏打听过，录音棚简直烧钱的地方。别说一万块，十万百万都花得下去。
要是拍MV的话，一首都得好几十万。
“省着点用，问题应该不大！”龙海云回答道，“反正先录小样，后面再看情况。”
他也不指望龙昭清他们能给点赞助，钱少有钱少的玩法。
麻纺厂这边一切走上正轨，平时他也没怎么操心，国庆期间也是如此。
至于龙海云的父母，他们也不怎么担心龙海云去山城的安全之类的，只让他自己懂事点，别什么都让老师出钱。
他们自己全部存款包括家里的耕牛都卖掉，投入到麻纺厂这里，实在没什么多余的资金支援他。
好在他还有预支的稿费，要不然，这趟山城之行只能成为观光之旅。
龙海云自己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下午没人打球，他就回去抄歌，还有最关键的编曲。
而且，他还要再拿几首舞曲出来，起码要凑成一张专辑。
要不然，下次去山城不知道得是啥时候。
这年头，出一趟远门真的不容易。
梅芊羽和秋芳回家吃饭午休一阵后，先跑陈敏宿舍转了转，然后就来他租房的地方。
看他又弄出几首新的舞曲来，两姑娘顿时兴奋得不行。
秋芳看看简谱还是没问题的，梅芊羽能读五线谱，视唱练耳都在学了。
龙海云让她们自己玩，他自己则继续做编曲配器。
梅芊羽就问他，“我们拿去找陈老师可以吗？不在这里打扰你工作。”
“当然可以啊！”龙海云回答道。
秋芳嘟嚷着说，“感觉他巴不得我们赶紧离开。”
梅芊羽嘻嘻笑，“本来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呀！不给他添乱就好。”
少不得又被秋芳笑话一番，精力充沛的两姑娘就又带着曲谱跑去陈敏宿舍。
陈敏看了几首新歌后，就知道龙海云这次是真的不藏了。
她就边弹钢琴，然后和梅芊羽秋芳一起唱。
有主旋律就好，编曲配器什么的，陈敏完全没龙海云那么厉害，搞不定。
三首中文舞曲，《夜猫》、《你要跳舞吗》、《眉飞色舞》。
还有以几个人的英文水平，看不太懂写什么的两首歌。
几个人都觉得挺汗颜的，梅芊羽还提议，“要不要去找英语老师帮忙翻译下？”
陈敏摇头，“这样的舞曲其实不需要懂歌词什么意思，跟上节奏就行。”
“是啊！真唱出来的，大家也都不懂的。”秋芳笑着点头，“而且龙班长也早说了，大家听不懂才好！”
陈敏深以为然，她搞音乐的，当然最清楚，之前很多流行的舞曲翻译出来都是小黄歌，还是不翻译的好。
陈敏还让她们帮忙，多抄两份下来，原稿最好给龙海云留着。
然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用挂号信邮寄给他不拆封，主要是看邮局盖邮戳的时间，证明稿子是他写的。
万一以后要打官司，这些信件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些知识秋芳早就被科普过，这会也就帮着抄写，还自告奋勇包揽了去邮局投递的任务。
她们誊好歌之后，甚至来不及多练歌，就赶紧去邮局寄挂号信，地址就写的麻纺厂那边。
办好这事后，再回去陈敏宿舍，跟着钢琴一起感受这些劲爆舞曲的无限魅力。
忙碌起来，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
等唱得跳得饿了之后，几个人再一起去龙海云那边，看看他编曲的情况如何。
107 逮虾户
没人打扰，龙海云下午的工作效率很高。
秋芳就看高高的一叠五线谱，而且，都看不懂……
梅芊羽稍微好点，但也没费心思去看。
陈敏也差不多，毕竟读谱还是很耗费心神的。
一起聊了会，跟他说了把谱子寄了的事情。
龙海云就说请辛苦跑来跑去的两姑娘吃晚饭，秋芳和梅芊羽都欣然答应下来。
现在她们的家里人也都知道，她们要没回家吃饭的话，一准是去麻纺厂蹭吃蹭喝了。
陈敏则是懒得做饭，她家厨房就没怎么开过火。
这天下雨，黄涛没别的去处，一整天都呆在麻纺厂。这里有遮雨和锻炼的地方，对他们搞体育的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在麻纺厂吃了晚饭后，稍微停留一阵之后，龙海云就回房继续做他的事情。
梅芊羽则回家休息，明天都得早起，得保证好充足的睡眠。
第二天五点半左右，梅芊羽爸妈就送她到学校，跟陈敏黄涛以及龙海云汇合。
陈敏和他们比较熟，也答应会照顾好两学生。
梅芊羽爸妈看龙海云站那，个头比自己女儿还要小，心下放心不少。
哪怕这其实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在学校，麻纺厂，以及区礼堂都见过他。
龙海云也还是一贯礼貌又平静的样子，根本不八卦他们家做什么的，更没主动问过梅芊羽。
他就没让父母送，他们每天准备食材都要忙到很晚。
也没寒暄多久，黄涛就开车出发。
梅芊羽和龙海云坐后排，陈敏副驾驶座。
起初梅芊羽还有点不舍，但很快就又雀跃起来，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她爸妈给他们准备了些煮鸡蛋，还买了牛奶和面包给他们路上吃。
可几个人都说现在太早不想吃，等晚点再说。
黄涛开车的技术相当高，之前坐他开的面包车就很稳。这会开桑塔纳更舒适些，只是现在道路条件不怎样，还是会颠簸。
对于这趟山城之旅，几个人都做了充足的攻略。
打算先去山城逛逛，再去大学所在地碚城。
现在没高速，走国道去山城至少需要五个来小时。
如果坐大巴的话，还得转好几趟车才行，国庆假期这样的时节，极有可能没座位，过道上有小板凳坐就挺不错的。
黄涛搞了辆小车来，倒是让几个人轻松不少。
陈敏就很开心，副驾驶座上看一路的风景非常不错。
后面两个小家伙上车没多久就挨一块了，不过说起的还都是正事，他的几首新歌。
龙海云耐心解答，要不然这一路也未免太无聊了。
梅芊羽还挺遗憾的，“可惜现在车上不好弹吉他，要不然，听你吉他弹唱多浪漫的。”
龙海云笑，“太嗨了可不好，会影响黄老师开车。”
陈敏呵呵乐，“他老司机了，以前开车还喜欢把音乐开得特别大。”
黄涛也说，“开车的时候有音乐提神挺好的，如果是劲爆的舞曲感觉更好。”
“逮虾户！”龙海云脑子瞬间想起这首歌来。
“什么逮虾户？”梅芊羽一脸懵圈，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陈敏也是如此。
“开车的时候专用bgm，回头做出来送给黄老师这样的老司机！”龙海云回答道，这首歌现在还没被创作出来。
后面被用在文字头D中的插曲，再后来，网络UP主给配上电影《极盗车神》的画面，简直不能再神了！
而龙海云自己玩的炉石传说，酒馆战旗中铜须卡德加理财整活的时候，和很多主播一样，拔线整活就放这首《逮虾户》。
Bgm一响，手速直接拉满，非常有飙车的感觉。
黄涛闻言高兴得不行，“海云果然牛批！那我就等着了！”
陈敏对此也格外期待，龙海云很少说没有把握的话。
梅芊羽虽然不是老司机，现在也不会开车，但对此也是满满的期待。
老司机黄涛稳得很，为了车上几人的安全，不会飙车。
现实的路况也没什么飙车的机会。
没有外人在，又在车上封闭的空间内，梅芊羽可以更加肆无忌惮，靠他身上问他逮虾户是什么意思？
龙海云解释道，“是法语，既视感，似曾相识的意思。”
“你还会法语吗？”梅芊羽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不会！就偶然看到觉得有意思，就拿来用了。”龙海云笑着解释道，“反正这样的曲子，就是要让人听不明白，但又感觉特别厉害！”
陈敏笑着插话道，“就像你昨天弄出来的那两首歌对不对？”
龙海云笑着点头说是的，“观众听不懂的话，还能一直保持着新鲜感。真知道歌词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厌倦。成吉思汗乐队的几首风靡全球的迪斯科舞曲就是如此，莫斯科，拉斯普京，成吉思汗都这样。小羽你别看，你不懂最好。”
“什么意思啊！”梅芊羽有点小不满。
可陈敏也支持，“海云做得好，别告诉小羽秋芳她们。”
开车的黄涛虽然没说话，但他尽量忍住笑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梅芊羽也只能回到龙海云的作品上来，除了舞曲外，他创作的其他歌曲类型也不少。
比如中秋晚会的时候，那首给他麻纺厂一揽子产业起名的“遇见”，《刚好遇见你》。
以及最后一首，她和陈敏一众人都特别喜欢的《平凡之路》。
旅途干坐着自是无聊，梅芊羽就缠着让他教她唱歌。
陈敏也说，“我觉得《平凡之路》这首歌，在旅途的时候听着会特别有味道。”
于是，龙海云就教梅芊羽唱，由于要去录音棚录歌，曲谱包括编曲配器的谱子，都是随身带着的。
梅芊羽也不用担心记不住歌词，其中高潮的副歌部分，是她最喜欢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即便阅历丰富的陈敏，现实生活中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但并不妨碍她们喜欢，并代入其中。
尤其听龙海云唱起来的时候，更让人身同感受。
108 抵达山城
一路欢歌笑语。
梅芊羽还真学到不少东西，龙海云有点好为人师，唱流行歌曲还是挺有经验的，毕竟听了那么多，二十多年的阅历摆在这里，有足够的底气高屋建瓴。
陈敏这个音乐老师更是专业的，她又经常带学生参加声乐考试，学生们常犯的错误一清二楚。
从家里带了吃的，就没下车吃东西浪费时间，中间只去加油洗手。
即便如此，也花了六个多小时，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才抵达山城的主城区。
国庆期间有点堵车，但好歹没有遇到路霸之类的。
也得是黄涛这个老司机够厉害，要龙海云来开的话，没导航他还真不知道会开到哪里去。
然后一鼓作气，花了一个来小时，抵达目的地。
山城的市中心解放碑，打望的绝佳去处。
这年头山城还没直辖，三峡广场、观音桥等商圈还没搞起来，解放碑是当之无愧的龙头。
但这会，解放碑的步行街还没搞起来，黄涛都能把车直接开过去，街边的小铺子也多。
黄涛找地方把车停好后，陈敏夫妻俩就带两学生逛街，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没时间吃火锅，就路边小店吃点就好。
龙海云自然不会嫌弃，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原本他来这里是在六年后的02年。
也是国庆假期的时候，跟几个室友以及联谊的寝室几个人，一起从碚城坐车到解放碑玩耍，有直达车，但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后面元旦节的时候，他也和同学来这里跨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还出动警察维持秩序。
他还找公共电话打给正在追求的女生听新年钟声，跨年之后没去处就夜宿网吧……
现在想来，何其幼稚。
毕业后他在山城呆了好几年，也在附近住过很久，没事就来转转看看，每逢节假日，都是解放碑最热闹也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而和他牵手而行，借口说是怕他这个弟弟走丢的梅芊羽，看他只木然而行，精神不集中有点恍惚的样子，就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龙海云笑着说没事，“只是忍不住想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梅芊羽好奇的问道。
“会越来越好。”龙海云给了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果然收获她的白眼，但却没松开他。
陈敏也和黄涛携手而行，他们只需要看住两人不走丢就好。
不嫌人多，都往解放碑梭。
这里的人流量相当巨大。
在路边填饱肚子后，几个人都不嫌弃舟车劳累，就去逛逛商城。
重百绝对算是这时候的排面百货，在供销社都还存在的年代，百货公司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了。
可惜几个人都有些囊中羞涩。
但基本只能逛逛看看，还得格外注意。
这年头治安环境普遍都不怎么好，小偷特别多。
所以几个人身上的现金都放在陈敏的包包里，然后交给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黄涛保管，其他几个人帮着看着。
黄涛这体格一看就不好惹，一挑五个完全没问题。
陈敏和梅芊羽喜欢看衣服，而且梅芊羽是带着任务来的。
只是，两人在女装部，没有挑到什么合适的衣服。
要么价格太贵，要么，就没有合适的。
尤其梅芊羽想买的运动内衣，连重百这样的地方，都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款，还根本没法穿，价格更是昂贵。
好在是有预备方案的，就是和之前一样，去买连体泳衣自己改。
百货公司的衣服还是买不起。
只能去朝天门那边的服装市场看看，在山城念了几年书的陈敏很熟。
搞批发服装市场下午晚上都不营业，但数量买的少也不是熟客的话，即便你早上去，不懂行情不会讲价人家照样宰你没商量。
就逛逛普通的服装市场就好。
龙海云和黄涛两人全程陪护，他们都不放心陈敏梅芊羽两人逛街。
倒也不会太无聊，衣服包包之类的话题两人不感兴趣，但搞体育锻炼身体，就是黄涛的特长。
说起健身什么的，他可以滔滔不绝。
龙海云还跟他打听两人念大学时候，来山城这边玩耍的种种，以作印证。
期间，也发现几个图谋不轨，想要趁机扒包的家伙，都被力大无比的黄涛轻松打发掉。
逛了几个小时，这里的运动内衣同样很少，而且没啥用。就连普通的型号，都很勉强。
梅芊羽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挑选连体泳衣的时候，也参考了龙海云的意见，感觉他特别懂这个。
上次运动内衣的改造，也是他全程监督裁缝完成的。
陈敏和梅芊羽也没只买自己的，都拉了黄涛和龙海云去试衣服，帮他们各自挑了两套秋冬的衣服。
逛完服装市场收获满满，黄涛开车载几人去又一个标志性的地方，朝天门玩了一阵。
逛得累了，晚上就在附近吃的老火锅，但没有喝酒。
吃好火锅休息一阵之后，精力好的黄涛就开车连夜赶去碚城。
一大早就舟车劳累，下午晚上又逛了那么久，负担又最重的梅芊羽最先顶不住，上车后就趴龙海云身上打瞌睡。
这倒是让他想起，他以前坐公交车回碚城的时候，都有站着打瞌睡的时候。
经常锻炼的陈敏表现就要好很多，和黄涛龙海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些去碚城后的安排，还有他们在西师念书时候的种种。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轻车熟路的黄涛驾车直奔西师后校门，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陈敏特别会讲价，多住几天还有折扣可以打。
反而是正校门那边由于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并没什么商业环境。
后校门这边，吃喝玩乐一条龙，特别繁华热闹，也是学生们最爱光顾的区域。
梅芊羽睡了一路，这会稍微恢复了些精力，拿了她的一些物品，和龙海云黄涛道了声晚安，就跟陈敏一起回房休息。
龙海云则跟黄涛同住一个房间，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各自收拾着洗漱休息。
109 旧地重游
生物钟作用下，六点的时候龙海云就醒了。
天天早起锻炼的黄涛比他还要早些，洗漱完看另外一床的龙海云也起来了，还以为是洗漱的时候吵着他。
“黄老师不用客气的，我也起床锻炼身体。”托重生的福利，龙海云这身体精力旺盛，恢复得也快，一觉醒来就又生龙活虎。
黄涛高兴的说，“那一起去，我去学校看看老师，天气不错，他们应该也都早起锻炼的。”
“好的，黄老师稍等我一会！”龙海云收拾起来很快。
然后两人一起慢跑出门，隔壁陈敏和梅芊羽房间没什么响动，应该都还在睡觉，就没去叫醒她们。
从学校后门进去，黄涛也顺便给他介绍学校里主要区域和建筑。
龙海云这会确实没他知道得清楚，主要他原本六年后才会来这里。那会的很多建筑，现在还没影。
他还在心底感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更决定这些物理上的建筑。
学校在他们念大学的时候，更是日新月异，每年都在搞建设。等他们毕业十年后回去，变化之大都快不认识了。
进校门是学校宾馆和教师进修中心，然后是教师宿舍的区域桃花山，植被丰富，鸟语花香。
一路慢跑，再经过一些熟悉的建筑，网球场，校医院，图书馆，再往右是他常去上课和上自习的荟文楼。
再往前，田家炳还没开建，第二运动场还没填好，龙海云他们后来居住的桔园现在还是一块荒地。
老建筑文学院他也熟悉不过，旁边那块羽毛场是他经常去打球的地方。
不过他没往文学院方向跑，再往下就是马院和桃园。
而是直接绕着图书馆，到了足球场上方，也是日后的第一运动场。
龙海云他们就在这里军训，后面上体育课基本也都在这里。
他也对黄涛说，“黄老师你去体育场吧，我随便跑跑转转就好，不用担心我会迷路，大不了原路返回就好。”
黄涛想想说好，想来以龙海云的智商，就算真迷路，也能问路回去。
国庆期间，学生可以睡懒觉，平时八点左右上课，也不会起这么早。
龙海云一路慢跑，过往的回忆和现实也不断交织。
再往前就是行署楼，楼上爬满了爬山虎，充满了历史沧桑感，这也是他来交学费的地方……
毕业十周年回去的时候，也和同学们在这里拍照留念。
行署楼往下就是一片阶梯，以及一尊伟人雕像，正对着大校门。
音乐系就在大门的西面，东面则是美术学院和体育场。
龙海云沿阶而下，先往音乐系方向慢跑，再过去就是李园食堂和小吃街。
小吃街后面的五一所，现在还不是学校的地盘。要再等十年左右，学校买下五一所的全部地盘，然后跟隔壁农业大学合并成西大。
龙海云去李园转了一圈，这里的两个羽毛场地他们也经常光顾，打完球就去小吃街。
李园前的第八教楼还没开建，就旁边老旧的七教和生科院在，下面的乓乒球台现在就有了，还看到有人一大早就在打乓乒球。
物理学院他没怎么进去过，也不打算去化学院那边，以前从桔园宿舍爬坡上坎来八教上课，就是走化学院那边走到吐。
至此整个学校也就转得差不多，龙海云开始往回跑。
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去了体育场。
校园的地势起伏不平，沿着阶梯下去，就是一大片的水泥地。
后面被大家用作羽毛球场地，天气晴好的时候，学生们都自己拉网打羽毛球。
体育场这时候还没被围起来，后来即便被围了起来，龙海云他们依旧翻墙进去打篮球和羽毛球。
不过这会第一运动场里面的羽毛场还没影，篮球场倒是一直在的。
体育场也并非后面的塑胶场地。
一大早，就有学生在踢足球，后面学校足球队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山城高校乃至整个西部分区赛都有捧杯的实力。
反正龙海云念书的时候，每逢有校队的比赛，观众席上的观众都坐得满满当当的。
沿着百米跑道，跑到体育场另外一边，排球场。
再往上就是学校的体育馆，也是体育学院的所在地。
然后龙海云也看到了黄涛在排球场，和其他几个老师学生模样的人说笑着什么。
黄涛就跟龙海云打招呼，还笑着说，“就知道你不会迷路！”
然后也帮着做了介绍，这几个都是体育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社交牛逼症黄涛打算和老师同学玩，问他能不能找到回去宾馆的路。
龙海云说没问题，“从体育学院过去，沿着西师街走彩虹桥出去就好。”
“行，那你回去跟陈老师说下，我今天就不去音乐系那边凑热闹了！”黄涛说完，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笑。
龙海云答应着慢慢跑，体育馆过去就是学校的礼堂，以前学院开迎新晚会就在这里，不过后面好像拆了改成游泳馆了。
西师街不大，但还是挺热闹的，有超市、银行、书店、音像店。
只是现在时间还早，除了生活超市外其他都没开门，他就没去凑热闹的意思，直接路过，慢跑着从彩虹桥出去。
现在网吧还没大规模兴起，这一条街卖吃的最多，饭店、小吃、烧烤、火锅、荤豆花等等。
等过几年，这里就是网吧一条街。
龙海云没有顺路买些早餐回去，他琢磨着还是等下和她们一起下来吃好了。
回去宾馆房间的时候，两人应该已经起来了，门都是虚掩着的。
他敲了敲门，就看到一个元气满满的梅芊羽跟他打招呼，“刚刚敲你们的门没有回应，陈老师就说你们肯定去学校跑步了。”
龙海云回答道，“醒了就睡不着去学校逛了逛，黄老师说今天跟老师同学一起，就不跟我们去音乐系那边。你们吃早餐没？”
“好的！”陈敏点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你也没吃吧，等下一起去好了。”
“好，我先洗个澡换下衣服。”
梅芊羽嘻嘻笑，“我们龙班长还是特别在意形象的！”
然后这姑娘就跟在他身后，溜进他房间，说是先帮他整理今天要带过去的曲谱。
龙海云也懒得管她，在学校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先洗干净再说。
110 别害羞
梅芊羽认真做事的时候，格外特别用心，她也真是帮他整理曲谱，外面的文件袋也是她和秋芳帮着他挑选的。
而龙海云去卫生间冲凉时候，还开玩笑叫她不要偷看，马上就被她一顿呸，“谁要偷看你啊，会长针眼的。”
他只简单冲洗一下就穿着短裤出来，梅芊羽惊讶的不是他光胴胴，学校操场上，光着膀子打球跑步的老师学生不要太多。甚至，在羽毛球场上的时候也是一样。
梅芊羽最关注的点在于，“哟，弟弟你好像那么点腹肌了？”
“我每天都在坚持锻炼呀！”龙海云还是不满意，腹肌出得慢不说，个子也没见增长。
“效果不错，继续坚持！”梅芊羽嘻嘻乐道。
龙海云却赶她走人，“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和陈老师汇合，我马上就来。”
“又没什么好看的。”梅芊羽哼声道，却不肯挪窝，“陈老师让你穿正式点。”
龙海云说，“知道的，你真不走啊？”
“你换自己的就好。”梅芊羽胆子比他想象大不少，她也有理由，“你都看我穿运动内衣的。”
“那随你，别说我耍流氓就好。”龙海云把丑话说在前面。
梅芊羽嘻嘻乐，“我倒觉得你是在害羞！昨晚还跟陈老师说要是有多余时间的话，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呢！我买的连体泳衣也能先派上用场。”
龙海云只能在心中暗骂这童颜巨熊的小妖精会撩人，他都老男人了，还害羞个屁！
就当去泡温泉了！
梅芊羽还真不怕看他，等他换好衣服还帮着他整理了一番。
然后挽了他的手出门，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她轻车熟路得很。
跟见惯不惊的陈敏汇合后，就下楼去吃早餐。
这条街的美食很多，早餐也是什么都有。
龙海云选择小面加鸡蛋，梅芊羽吃抄手，陈敏吃酸辣粉。
吃好早餐后就去学校，梅芊羽还问他，“你早上跑步把学校转遍了吗？”
龙海云回答说，“大差不差，现在学校还不算特别大！要是以后把隔壁五一所买下来，再跟那边的农大合并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转遍了。”
陈敏听了觉得有意思呵呵乐道，“你还挺有想法的，感觉学校怎样？”
“很不错！”龙海云回答道。
“那你负责带路？”梅芊羽笑着他说。
“没问题，陈老师，我们走彩虹桥吧！”龙海云很快进入角色，“早上和黄老师从后门桂园宾馆那么进去，跑了好远才看到教学楼之类的。”
陈敏笑着点头，“从那边走是挺远的，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从那边进校，都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
梅芊羽问他，“你把学校地图都记下来了吗？”
“又不难！”龙海云说，“我刚就是从彩虹桥跑回来的。”
至于介绍学校的事情，就还是交给陈敏这个地主，她主要也是对梅芊羽做介绍。
梅芊羽现在个头比龙海云高不少，还把一部分负担交给他来承担，这样她自己可以轻松很多。
一路向西面行进的时候，陈敏就讲些她们在学校生活的点滴。
过了西师街和大礼堂，就看到校医院以及体育馆。
梅芊羽还挺感叹的，“等麻纺厂那边的室内羽毛球馆和篮球馆弄好的话，感觉面积比这个体育馆还要大呢！”
龙海云倒是挺谦虚的，“我们那设施简陋，跟这样正轨的体育馆没得比。”
陈敏倒是不介意，笑着说，“这体育馆规模就这样没办法动，要真想扩建的话，就得按海云说的那样，去买隔壁五一所的地盘。”
继续往前，这也是学生们出入学校，最常走的一条交通要道。
国庆放假期间已经陆续有学生往她们的反方向走，陈敏也对他们说，“学生出校去玩，平时基本就去碚城的主城区重百附近逛街。只是坐车非常太方便，基本都走路去逛街。或者是去北温泉，爬缙云山。再远点的话，就去车站乘车去到山城市区解放碑这些地方玩。”
梅芊羽听了之后就特别羡慕，“大学生活真好，这么自由。”
陈敏笑，“西师这边比较偏远，主城区那些大学出去玩更方便。”
一路逛着聊着，去到学校大门，听陈敏讲述学校的辉煌历史，最早能追溯到1906的川东师范学堂，后面各种曲折坎坷，分分合合。
学校上半年的九十周年校庆活动，搞得很热闹，并把音乐学院出过最大牌的明星黎丹请了回来参与演出，并开办讲座，和校友交流歌唱心得。
陈敏说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挺遗憾的，她那时候没办法来参加校庆活动。
有些事情是梅芊羽很早就听过的，但环境不同，感受也不一样。
来到这风景如画，又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学时，给她的感觉更加强烈。
想来山城学习音乐，这里是最好的。
想蓉城其实也行，那边有更专业的音乐学院。
但梅芊羽还是想看龙海云将来准备去哪，感觉他并不是很想来这里上大学。以他的才华，哪所音乐学院应该都能进。
在大校门参观一阵，在这拍照留念的绝佳场所，他也应她们的要求，用陈敏带来的相机，给她们俩拍了单人照和合影照。
经历过智能手机拍照时代的龙海云，拍摄技术早就练出来了，只是以前在这附近拍的照片着实太多，没什么太大感觉。
梅芊羽就远没他那么淡定，她兴奋之余也没忘记，“我们要不要等黄老师一起再拍？”
陈敏笑着说不用，“他不爱出镜，我看海云也和他差不多，每次让他一起合影都千难万难的。”
“我们男人负责把美女照片拍好就好！”龙海云如是回答道。
但陈敏和梅芊羽还是强行把他拉去合影，陈敏拜托了过路的学生帮忙拍摄的。
学生们对此都见惯不惊，就是比较好奇，这个小个子男生为什么拍照之前，似乎还有点不太乐意的样子。
但拍照的时候，他的表现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脸上的笑容很自然。
不拍几人合照的时候，就用不着找人帮忙。
梅芊羽不知道给陈敏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帮忙找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她和龙海云的合照。
这期间，小菇凉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111 声情并茂
至此，梅芊羽来山城的目标已完成大半。
接着就准备去音乐学院好好感受下氛围，音乐系今年才升级为音乐学院，档次和规模都提升了不少，但基础设施建设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至于龙海云，陈敏就不强求。
他甚至都不准备走专业音乐的路线。
陈敏带着两学生，过去大校门旁边的音乐学院，她对这里最是熟悉，毕竟是她呆了四年的地方。
走近音乐学院，就能听到琴房里传来的阵阵琴声。
陈敏也跟两人说，“学校琴房有限，需要练琴的话，都得提前去排队。”
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哪个音乐学院都不能保证每个学生一台钢琴，即便二十多年后也是一样。
不少家庭都有买钢琴，可学生们考完钢琴等级后，就被束之高阁。
带两学生在音乐学院参观一圈后，还着重帮龙海云介绍了这里的录音室。一般都不对外开放，如果是音乐学院内部的领导出面，倒是可以申请使用的。
学校也有自己的出版社，很多教材都是自己学校老师编撰并在学校出版社出版的。
这其中，陈敏给龙海云使用的音乐教材，大部分都是如此。
出版社也有音像出版的项目，但做得不多。
这些事情，陈敏很早就跟他商量过，这次过来，也是先来音乐学院试试看。行不通的话，再去外面找录音棚就是！
看时间差不多，陈敏就带着两人去陈晓芳教授的办公室。
来之前，就跟两人详细介绍过她这位本家教授的辉煌史。她现在主教声乐，以前还教过钢琴，她执教四十多年中，教的学生中，就有黎丹、宋霞等著名歌唱家。
音乐学院所使用的声乐理论教材，就是陈晓芳教授编写的。
今年六十岁的陈晓芳教授虽是满头银发，但精神状态特别好，她热情的招呼了几人进去。
龙海云和梅芊羽也都礼貌的跟陈教授问好。
陈敏先介绍了陈教授给他们，然后再把两学生给她做介绍，“龙海云就是我在电话和信里给陈教授说的，特别有天赋的孩子。海云，等下把你写的作品给陈教授过目，让陈教授帮忙指点一下。”
陈晓芳和蔼笑着说，“陈老师把你之前创作的几首作品寄给我看过了，写得非常不错！听说你后面又创作不少曲子？”
龙海云点头，“后面主要创作的是舞曲，打算做成一张专辑，专门用在溜冰场舞厅这样的地方。”
这点陈敏之前有跟陈晓芳提及过，所以她听了之后，也没有觉得惊讶。
陈敏则是让梅芊羽帮忙，把他后面的这些作品先给陈晓芳教授过目，同时也说，“海云带给我的惊喜特别多，都没办法在电话或者信里说得明白。我们参加区里的国庆晚会，他唱的《长江之歌》和《歌唱祖国》，让全场观众都为之震撼不已。我这里还有录像，当然，现场演唱，让陈教授帮忙指导是最好的。”
陈晓芳拿到厚厚的一叠五线谱，越看越是欢喜，她这办公室里就有一台立式钢琴，也就采纳了陈敏的建议，问龙海云，“你准备好了没有，陈敏你帮着弹钢琴伴奏没问题吧！”
陈敏笑着说，“我怕挨骂，就不在陈教授面前丢人现眼，他自己可以边弹边唱的。他经常在钢琴上创作呢！”
“作曲家都很了不起！”陈晓芳越发高兴，她虽然是歌唱家钢琴家，但作曲方面，还真是没什么天赋。
龙海云稍微准备下，就说演唱一首他练得最熟悉的《长江之歌》。
他开始弹钢琴的时候，陈教授就停止浏览他带来的曲谱。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些都是她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作品。
伴着优美的钢琴声，等他开口唱出第一句的时候，陈教授就觉得浑身特别舒坦。
她马上就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副老天赏饭吃的嗓子。
尽管还没度过最危险的变声期，不知道将来的情况如何。
但就现在而言，这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超过绝大部分的在校音乐学生。
尤其是在声情并茂方面，他歌声里的情感，渲染力和感染力十足。
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和热爱，是唱不出来这样感人肺腑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陈敏在电话里说得一点都不夸张，甚至都没说出真实的情况来。
等龙海云一首《长江之歌》唱完，陈晓芳教授对他的认知，又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就算他自己不搞创作，光是凭他的嗓子，还有他对音乐的感悟和理解，就足以让他闯出一片天地来。
当然，在歌曲的细节处理方面。
龙海云的演绎，还是存在不少瑕疵的。
特别是在低音和中音部分的处理上，陈晓芳觉得，“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做得更完美！”
龙海云虚心受教，他本来也没觉得就唱得无可懈击，声乐技巧方面，还是专研此道几十年的老教授更有话语权。
以情感人，“唱商”高其实就是阅历丰富，才是他最大的优点。
陈教授指出他哪些不足的地方，他都能谦虚接受。同时，他对自身的现状，也有着足够的认知。
就这首《长江之歌》，陈晓芳指点了他半个小时，等他再唱的时候，感觉就又不同。
就连旁边的陈敏和梅芊羽都能听得出来，龙海云这次的演唱，丰富更多的细节，尤其是中低声部的。
夯实了基础之后，再唱高音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层次分明。
而有了这样的铺陈递进，整首歌曲就变得更加立体起来。
龙海云还是自弹自唱，陈晓芳的感受却更多。
因为龙海云不光在歌声中有了进步，连钢琴伴奏，都被他改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最后钢琴和歌声一起，仿佛汇成了奔流汹涌，气势万千的长江。
以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之势，奔流到海。
最让陈教授感慨的是，龙海云歌声中的立意更是高瞻远瞩。
他并不只满足于歌颂长江本身，歌词里面的“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
以及“你用磅礴的力量，推动新的时代！”
在他激情的演绎下，“长江”更像是人民群众的无穷力量汇聚成的江河，推动新时代的到来。
这无疑让整首歌曲的格局和境界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112 点评
旁听的陈敏和梅芊羽已经说不出话。
本着能学多少是多少的原则，她们多听多看多学。
只是，龙海云这样的学习速度，根本没办法复制。
两人的音乐鉴赏水平还是没问题的，都听出来了，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龙海云的演唱，就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要听不出来的话，怕是要被陈晓芳教授骂！
这不，陈教授就让陈敏点评他刚刚的这首《长江之歌》。
陈敏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见解，基本就是把龙海云往死里夸。
也的确是她的心里话，“他的学习能力特别强，气息的运用恰到好处，唱到高音C的时候，就仿佛顶天立地一样，唱出长江乃至我们整个民族的磅礴气势。”
好在陈教授没有考究梅芊羽，让她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这首歌曲之后，陈晓芳倒也没有再让他唱歌，反而让他注意休息，不要用嗓过度。
龙海云自己感觉倒还好，但也表示支持。
于此同时，他倒是没有忘记同行的梅芊羽。
厚着脸皮请陈教授帮忙，考察下她的声乐天赋如何，以后该往什么方向发展。
陈晓芳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小姑娘都来了。
她阅人无数，只看梅芊羽刚刚的表现，就知道这姑娘心中想些什么。
正所谓，哪个少女不多情。
在她们看来，这其实是好事。
如果龙海云的存在，能让她在声乐事业上，有可以追逐的目标。
“小姑娘先准备一下，唱首你最拿手的歌曲吧！”陈晓芳和蔼的对她说。
陈敏也帮着解释下，说她处于变声期，还没正式开始跟着学声乐，也没敢让她唱太高的音。
梅芊羽倒也没太紧张，因为来之前陈敏和龙海云就给她打过预防针。
她准备的歌曲是《歌唱祖国》，她现在唱美声还是太过勉强。
钢琴伴奏还是交给龙海云来完成，在这首歌曲上，她也得到龙海云不少指点，并深受他的影响。
特别是在区礼堂一起彩排的时候，还有最后的大合唱，更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这会唱起来的时候，同样饱含深情。
陈晓芳教授这样的声乐大佬，考察学生的时候，更看重她们的天赋。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指望她们有什么高超的声乐演唱技巧，也不现实。
龙海云这样的怪物得除外。
于是，陈教授主要就看梅芊羽的声带条件，乐感，情绪表达能力。
一首歌曲唱下来，基本就能摸清楚她的底细。
“小姑娘是个好苗子，潜力非常大，陈敏你以后用点心教她，但也要注意循序渐进，绝对不能急于求成，先打好基础再说。”陈晓芳最后点评道。
几个人都连忙点头对陈教授表示感谢。
随后，陈晓芳又教陈敏一些声乐教学时候的注意事项，并说，“也不能太着急，真正开始系统性的学习声乐，还是得等到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声带和身体各方面都基本发育成熟并稳定下来，人的思想和情感成熟，也要等到那时候。”
然后也谈起变声期的事情，以陈晓芳专业的眼光看来，梅芊羽这姑娘的变声期已经接近尾声，但在结束前，还是不建议每天练太多。
梅芊羽自己还挺愧疚的，她每天都没练多少时间……
至于龙海云。
他的情况就特别复杂。
陈晓芳也挺纠结的，“你现在没到变声期，多高的音都能唱得上去。可到了变声期的话，就可能会有相当大的落差和阵痛。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高音唱不上去也不要苦恼，更不要强行去唱，慢慢等变声期过去就好。”
龙海云点头，并笑着回答说，“陈教授不用太过担心，真到变声期的时候，我光写歌就好。”
陈晓芳只能笑笑，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小孩可真乐观！
“听陈敏说你还没决定要不要走音乐专业的路线？”陈晓芳问他。
“是啊！没有平稳度过变声期，一切都很难说。”龙海云回答道，“但我是真的喜欢音乐，不管是练琴还是唱歌都让我觉得特别充实。”
“你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认识，已经非常不错了！”陈晓芳感叹说，她面对的仿佛是个成熟的中年人而不是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少年老成的她也见过不少，但思想能像他这样成熟的，真是寥寥无几。
交流一番后，陈晓芳也继续看他带来的曲谱。
然后她就不多担心了。
的确如他所言。
哪怕他自己不唱歌，光他这创作的能力，就能为他争得一席之地。
这些歌曲中，陈晓芳教授最喜欢的是《当你老了》。
原本叶芝的诗歌就写得极美，龙海云谱曲并重新改编之后，浓浓的眷念，溢于言表。
陈晓芳都思量着，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上了年纪的缘故。
所以对这样的歌曲特别有感怀。
陈敏自然看得出恩师的情绪变化，就让龙海云和梅芊羽唱给陈教授听听，让她帮忙指点一二。
陈晓芳笑着说，“指点谈不上，这样的歌曲，作者自己最有解释权。”
龙海云却道，“作品完成之后，就有它独特的生命和意义，作者也没办法干涉。而且，每位演唱者和观众的感受都会不一样。演唱者都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情感，进行二次创作。同样一首歌，听在不同观众的耳中，感觉也都不一样。即便是同一观众，时间地点心情不一样，也会有不同的感慨。可能现在听觉得没什么，再过几年，忽然就懂了。”
陈晓芳对此深表赞同。
陈敏和梅芊羽也都有差不多的感慨，只是让她们清晰的表达出来有点困难。
再听龙海云说起他其实并不算特别满意这首歌，认为没有把诗人叶芝写作的真意表达出来，他对心中完美爱人的疯狂痴恋，愿意陪她到天荒地老。
“中文版这样歌颂亲情就挺好的，也能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和喜欢。而且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想要完全还原作者创作意愿，本来就是特别困难的事情。”陈晓芳教授说，她没说出口是，爱情走到最后，这样白头到老的陪伴，本就是一种亲情。
113 桃李芬芳
龙海云和梅芊羽合作已久，这首《当你老了》，她也练习过很多次。
不过她幻想的，可不是什么亲情。
而是真切的爱情。
像叶芝诗歌里的那种炽热，纯粹的爱恋。
即便现实中有点难以实现，但人怎么能没有梦想对吧！
龙海云也说了，他也在努力，想要还原诗人叶芝原本想要表达的情感。
两人这番合作下来，不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却也有珠联璧合的意味。
陈晓芳教授就喜欢这样纯粹的美好。
少女的心思很单纯，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学习成绩好，人善良，会打球，会唱歌都行。
就连坏学生都会吸引女生的眼球。
她并非迂腐之辈，也有经历过心动的时刻。
只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眼前的少年少女，他们的歌声和表现，唤醒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少女情怀。
陈晓芳曾经是个骄傲和倔强的女孩子！
她曾一肩挑起那个被撤销大学音乐系的重担，将这份星火从蓉城传承过来，在碚城生根发芽，到现在，已经是春风化雨，桃李满天下。
听完《当你老了》，后面再看到龙海云写的那首《故乡》时，陈晓芳仿佛看到了那个容颜娇艳，衣裙漫飞的自己。
龙海云的歌曲中，似乎总充满着浓郁真挚的故事。
他是个音乐天才的事情不需要再次强调，对天才，大家都是特别宽容的。
陈晓芳教授更是如此。
陈敏带着他，千里迢迢找到了母校西师来，但凡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陈晓芳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帮。
她带的声乐研究生余巧巧过来找她。
陈晓芳把她留下来，相互做了介绍后，就让余巧巧帮着招待陈敏几位。
留着学生头的清秀女生余巧巧还有点懵，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个音乐天才来。
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不会威胁到她这个研究生的地位，但她总感觉，陈教授对他们过分重视了！
但最让她觉得惊讶的还在后面，陈教授竟然让她帮忙去附近的酒店订午餐。
陈敏连忙阻止，“是我们过来麻烦陈教授，该我们请陈教授吃饭才对。海云和小羽都是第一次过来，我本打算带他们去学校周围吃些特色的美食，要是陈教授和余师妹不嫌弃的话，中午就一起去好了。”
“陈师姐真是太客气了！”余巧巧调皮的笑着说，“我本来还想着有机会蹭陈教授一顿饭的。”
“说得你没蹭过一样！”陈晓芳笑道，看得出来，她也是挺宠这个学生的。
陈敏很快给出建议，去吃荤豆花，不像吃火锅味道那么大。
丰俭由人，锅底很清淡也比较适合陈晓芳的口味，其他菜都是可以自己点的。
陈晓芳最终还是坳不过陈敏，陈敏现在工作了，不好意思再去老师家蹭饭吃。
她还有两个学生助阵，余巧巧又是个特别贪嘴的。
陈敏一顿荤豆花就把她“收买”了！
等把午餐的事情安排好之后，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慢慢散步过去。
那家老字号的荤豆花，是在学校后门，桂园宾馆的对面。
陈晓芳精神矍铄，身体也不错，她是住在桂园宾馆附近的桃花山教师宿舍，每天也都是步行来往音乐学院。
即便是这国庆放假期间，也都在带学生，根本闲不下来。
音乐学院的学生和其他大学生不一样，一天不练手生，基本都是要每天勤加练习的。
被荤豆花“收买”的余巧巧，也是刚刚练习过来。
她人如其名，在陈教授面前乖巧得很，主动说帮她拿曲谱。
“都是龙海云创作的，巧巧你也好好看看吧！”陈晓芳之前没告诉她陈敏所说的事情，总归是要眼见为实，不能瞎传。
“好的！”余巧巧点头，然后才转向龙海云，“没想到，小师弟还是个天才作曲家！”
陈晓芳笑道，“他不光会作曲，歌唱得更好，巧巧来迟一步。回头听他唱歌你就知道，我平时常跟你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陈教授过誉了！”龙海云忙说，“等下巧巧师姐会笑话我的。”
余巧巧确实不知道他的实力，也没见陈教授有这么重视过一位学生。她自己算是这届研究生里，天赋最高的。
龙海云越是这么说，她也就愈发好奇，这家伙究竟能天才到什么程度！
但凡能考进音乐学院的，谁还不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呢？
余巧巧还是特别懂得察言观色的，准备先打探清楚再说。
几个人中，看起来最好忽悠的，当然就是梅芊羽这姑娘了！
这小小年级熊比她还要大，那脑袋瓜肯定没她聪明。
从她这里打探消息最为合适。
于是，陈晓芳陈敏龙海云几个人走前面。
陈晓芳教授走路的时候就不看谱子，她更关心龙海云将来的打算，路上就问起他对将来的安排，要不要来西师学习之类的。
余巧巧则拉了梅芊羽落在她们后面。
如她所料，梅芊羽这小丫头不止特别好忽悠，她简直是个漏勺。
都不用余巧巧怎么旁敲侧击，就把龙海云的光辉事迹抖了干净。
只是，余巧巧怎么感觉，梅芊羽是在炫耀！
好吧！还有些崇拜。
“情人眼里出西施。”
余巧巧并不相信龙海云有那么天才，这让她情何以堪？
又会唱歌又会写歌，还让不让人活。
但最让余巧巧憋屈的是，他还特别会赚钱。
梅芊羽八卦起来的时候，简直滔滔不绝。
前面陈晓芳教授那里，梅芊羽插不上什么话，就把一腔热情向着余巧巧倾诉了。
“小羽你是说，他为了自家溜冰场的生意，决定做一张舞曲的专辑？”余巧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龙海云这都什么人啊！天才可以这样任性吗？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也准备这么做，我们这次来山城就要找录音棚录音。舞曲都已经创作了好了的，包括很多编曲配器。”梅芊羽替她分担一些曲谱，也方便余巧巧查看，主要曲谱实在有点多。
证据摆在眼前，余巧巧不相信都不行，她也好奇的问，“你们应该知道吧，录音很烧钱的！”
“知道啊！所以他把稿费都带了过来，打算先录小样，后面再视情况而定。”
“他还有稿费！”余巧巧更惊讶了，不是家里赞助录音吗？
梅芊羽说起这些事情来简直再顺畅不过，龙海云做这些事情她都是亲眼见证的，也难得遇到余巧巧这样有求知欲的人。
114 占领市场
余巧巧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她详细讲述了龙海云的辉煌事迹之后，笑着调侃她，“他这么优秀，喜欢她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少。小羽身上压力有点大呀！”
梅芊羽回答说还好，“他成天都比较忙，其他女孩子想接触他都不容易。”
余巧巧呵呵笑，但也没再多说这方面的话题。
了解到龙海云的更多消息后，她也可以做出更全面的评估。
尤其是看前面，陈教授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余巧巧更觉得这家伙是个怪物！
哪有十几岁就这么优秀的。
又是写歌又写稿拿稿费的，最主要的，唱歌还那么厉害。
陈教授特别看好他的声带条件。
几个人抵达荤豆花处，陈敏先点了锅底让先送上来，然后再问她们要加什么菜。
梅芊羽没太所谓，感觉轮不到她说话。
余巧巧倒是准备宰下大作曲家歌唱家还有作家，只是在陈教授面前，还有点矜持。
陈教授比较平易近人，说随便点些就好。
也就龙海云和陈敏不会这么想，特别龙海云，拿了菜单咔咔一顿点。
他这豪爽得，余巧巧都有些过意不去，“小师弟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梅芊羽笑着说，“他现在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
“那不是快到变声期了？”余巧巧问道。
“这个谁都说不准。”陈教授说，“也见过先长身体过了好久才进入变声期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龙海云自己笑着说，“知道我现在特别能吃就行，我最初就是想着要填饱肚子，才折腾出这些事情来的。要不然，现在可能都没办法来这里聆听陈教授的教导。”
余巧巧冲他竖起大拇指，“小师弟厉害！”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只有先吃饱饭，才有闲心琢磨精神方面的享受。”龙海云吹牛的时候也是滔滔不绝，“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之后，文化产业也迅速发展，虽比不上欧美RB，却也比我们好很多。但我也相信，等我们的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大家也会更加注重精神文化的建设，到时候普通家庭的孩子，也可以从小就开始接受音乐绘画等艺术的熏陶。”
陈晓芳很赞同他说的话，因为这的确是客观的事实。
饭都吃不太饱的时代，经济文化的发展，确实是会收到很大的限制。
尤其学艺术，从整体看，都是要比学普通文化课，烧钱得多。
龙海云定下这样的基调之后，陈教授也就不会反对他搞舞曲专辑赚钱。
特别这家伙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讲什么想买钢琴吉他，以便更好的学习音乐云云。
陈教授就信他这套，当然，他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陈敏还可以作证。
占据了制高点之后，再谈其他事情，也就好办很多。
陈教授对他搞这样的迪斯科舞曲，兴趣虽然不大，但还是表示支持。
因为龙海云说了，“舞曲这块市场就在那里，如果我们不去占领，肯定会有其他人去占领的。”
陈教授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出处是哪里，好像也没什么错。
市场需求在那里摆着的。
随着经济形势的发展，精神层面的需求也日益增多。
总不能老是听港台以及国外的歌曲吧！
余巧巧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也完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等上菜的时候，再看他弄的这些舞曲，余巧巧这才想起来，“你这英文舞曲是什么意思？”
“就大部分都听不懂啊！感觉这样能一直保持新鲜感。要有机会的话，让这些舞曲走出国门，感觉也挺好的。”龙海云回答道，他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原本这些英文舞曲，就是在国外大火之后，再被“引进”国内的。
现在被他截胡，只要他做出来的质量不比原版差，在国内流行是肯定的。
至于国外，这个就得视情况而定，他也没办法保证。
其他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尤其是陈教授和余巧巧两人。
陈敏梅芊羽都早习惯了他的自信，或者说是自恋，对他也有了莫名的信心。
这些高品质的舞曲，也都摆在她们面前。
以几个人的音乐品鉴能力，都觉得只要做出来的话，在国内肯定能卖得特别好。
现在市场的舞曲，大都是国外的作品。
而且是很早之前的，比如成吉思汗乐队的几首小黄歌。
余巧巧对此略有研究，她也有跟同学去过舞厅溜冰场这些地方考察过。
她还有比较好奇的地方，“听小羽说，小师弟你还会编舞跳舞？”
“反正我不想跳《听我说谢谢你》。”龙海云下意识的回答道。
陈教授和余巧巧都呵呵乐了起来，陈敏和梅芊羽也都觉得好笑。
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敏作证，说他特别多才多艺，编舞可不止这首歌。
既然他弄出来的是舞曲，当然是要配舞蹈的。
梅芊羽就被他操练和指导过。
“我们音乐学院也有舞蹈专业，如果你要到时候要录MV的话，可以找她们伴舞的。”余巧巧笑着说。
龙海云点头答应会考虑，但也说，“拍摄MV太烧钱，还是得先把这张舞曲的专辑先做出来，等赚到钱再说。而且现在的市场盗版特别严重，都不知道发行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说起这个来，陈教授她们也都有点无可奈何。
现在市场盗版横行，也没办法管。
别说拍MV了，做专辑都是特别烧钱的。
认清楚现实之后，两人也都积极帮着出主意，也问了龙海云的打算。
龙海云也就实话实说，“这次过来山城是打算先录些小样，看看有没有唱片公司或者发行公司可以合作。要不然，我这点稿费真不够烧的。”
陈敏也点头，“国庆假期也就五天，这点时间只能录小样，想做完整的专辑肯定不行。”
陈晓芳教授人脉广，答应帮他问问看，她也说的实话，“你们想发行专辑的话，我们学校的出版社就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有出版正版音像作品的资格和经历，我们音乐学院也有录音室，就是以前的音响作品销量堪忧。你们要是觉得可行的话，晚点我就约出版社长过来一起谈谈。”
“谢谢陈教授！”龙海云和陈敏连忙表示真挚的感谢。
115 你要跳舞吗
陈教授在声乐方面，教的是民族和美声。
但她涉猎很广，这类迪斯科舞曲，都是有听过的。
只是没有详细深入的研究过。
现在龙海云要折腾这个，她也才认真对待。
这类流行类歌曲，艺术性自然没太多的，但架不住广大人民群众喜欢呀！
陈教授并非迂腐之辈，更没有清高到认为玩高雅艺术的，就能不食人间烟火。
听龙海云说些他关于音乐的理解，陈教授还都直点头。
看得余巧巧一愣一愣的，龙海云说的这些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话，要是她来讲的话，一准被喷得狗血淋头！
为什么他讲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没事？
陈教授还特别赞同。
真就天才待遇不一般呀！
感觉还真是这样。
一起吃荤豆花的时候，陈教授就吩咐她，“巧巧你等下就去申请，明后天音乐学院录音室的使用权，就说我要带学生录音。”
余巧巧只能点头说好，然后痛吃豆花，还有里面的荤菜。
陈教授也确定了，如果只是录制小样的话，不需要请其他的外援。
龙海云加她们，基本就能搞定。
如果真要做专辑的话，就是一天两天就完成的事情。
就算龙海云特别天才，编曲配器都自己搞定。
但乐器演奏，他还是没办法一个人完成。
得请其他的乐手来。
哪怕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器乐方面，都能做得比他好。
这些学生，基本都是练的童子功，从小开始练习器乐的，不管是架子鼓还是吉他。
不过这些都是比较遥远的事情，还是先看小样的录制情况。
以及和距离以及关系最近的，学校出版社的合作能否达成。
龙海云也是吃饭吹牛两不误，可劲忽悠。
梅芊羽陈敏或许都觉得他说得比较夸张，可这个时候，谁又能预料到，往后国内各方面的发展，会呈爆炸式的。
虽然只是第一天见面，可陈晓芳教授对他的信心，倒是比陈敏余巧巧她们都要来得足。
至于梅芊羽，小姑娘的意见和看法不重要。
而且，大人们都看得出来，这傻姑娘陷入恋爱脑中，怕是龙海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吃饱喝足，陈敏去结了帐，龙海云的活动资金都放她那。
慢慢散步回学校，期间，余巧巧又听闻一个让她无语的消息。
龙海云还是个学霸！
他的成绩一直很好，这次月考更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多门课都是满分。
这让文化课成绩学渣的余巧巧情何以堪。
好在陈敏和梅芊羽也都差不多，文化课成绩都不怎样。
她们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两者兼顾太难，天赋也没点在文化课方面。
陈晓芳教授倒是不吃惊，天才嘛！
和普通人要能拉得开差距，才能称之为天才！
余巧巧陈敏梅芊羽都有一定的音乐天赋，但距离天才，还是差得太远。
艺术史上，从来都不缺各式各样的天才。
就算没见过，也一定听得太多。
龙海云这样的表现，甚至连妖孽都算不上！
他并没有五岁就会作曲，六七岁就巡回演出，十来岁就举世瞩目。
即便龙海云会写稿写歌，但跟人家莫扎特、肖邦、舒伯特这样绝世天才相比，仍旧逊色不知道多少。
龙海云自己似乎也知道这点，他的短期目标也没有那么高大上，就是把舞曲专辑做好。
陈晓芳愿意帮他实现这个小目标。
因为她很清楚，即便不帮忙，他和陈敏也会去外面找录音室，把这首舞曲专辑的小样录制出来的。
陈晓芳教授加入以后，可以从更多方面，不同的角度观察他的天赋。
而且，光是听他说话就挺有意思的！
这家伙人小鬼大，思想比较成熟，而且和一般人不一样。
一路聊得就挺欢乐的。
抵达音乐学院后，余巧巧倒是没有着急去找学院的领导申请录音室的使用权，现在本就是国庆假期，打电话找他们也不能在午休时间。
这会，余巧巧就想看看龙海云究竟有多天才。
不管是在唱歌还是跳舞方面，她找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进录音室之前，小师弟总得先练练吧！最起码，让陈教授可以放心！”
龙海云只是担心，“在陈教授的办公室折腾这些，会不会引起非议？”
陈晓芳教授表示不要紧，都到她这样的地步，还会在意别人怎么说。
龙海云也没强到说不需要练习的地步，他也确实需要拿出点实力出来。
“跳舞就没办法弹钢琴伴奏了，巧巧师姐来？”龙海云笑着问她。
被反将一军的余巧巧根本不慌，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钢琴水平一般就不献丑，小师弟你拜托陈教授帮着弹钢琴还差不多。”
陈教授倒是挺乐意弹弹钢琴伴奏的，尤其她看过龙海云做的编曲配器。
以余巧巧和陈敏的钢琴水平，距离视奏这样的“乐队”钢琴伴奏，还是差了老远。
因为龙海云把整只流行乐队的伴奏，都放在钢琴上了。
也只有在王大师指导下学过钢琴，甚至还教了很久钢琴专业的陈晓芳教授才能胜任。
先选什么曲目，余巧巧还跟梅芊羽陈敏她们商量。
梅芊羽也是有想法的，想看龙海云后面才创作出来的新曲子，比如这首《你要跳舞吗》就很不错。
龙海云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要练习和录制出来的。
编舞也都是有的，也就是现在条件有限，等再过二十年，都可以直接用手机录制跳舞画面的。
但他没有单独上阵，把余巧巧也给拉下水，“巧巧师姐是不是也得表现下，总不会拿自己不会跳舞当借口吧！”
余巧巧师姐的尊严还是要的，她才不会示弱，“跟着你们一起跳还是没问题的。”
陈敏和梅芊羽都没所谓，她们和龙海云一起嗨过太多次了，合作一直很愉快。
年轻人都是贪玩好耍的性格，陈晓芳教授都是知道的，她也有些期待起来。
等陈教授的钢琴伴奏准备好之后，就开始了。
然后，她们都惊讶的发现，龙海云弄出来的这首舞曲《你要跳舞吗》，现场感十足，音乐一起，气氛就躁起来了，大家仿佛就置身多彩的舞池，只想纵情跳舞。
116 唱跳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龙海云一开始就放大招，他的舞姿特别妖娆，也根本不是现在其他地方能看到的。
包括时下那些最火爆的舞厅、迪吧。
也不是什么迪斯科舞蹈，或者是之前的霹雳舞。
都不需要他明示或者暗示，梅芊羽就跟着他跳。
她是最无条件信任他的。
陈敏也不差，她本来也是爱玩的性格。
余巧巧自认脸皮厚，也不想被小瞧，也随后跟上。
她还有功夫看看弹钢琴伴奏的恩师陈教授那边。
陈教授果然厉害，视奏新曲的时候，还用眼角余光，看看龙海云他们的表演。
特别是龙海云，他是边跳边唱。
专业人士或者普通观众，都知道唱跳的难度。
而且他还真跳！
双脚离地那种。
嗨得不行。
如果之前有人说，在陈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人敢跳这样骚气的舞蹈。
余巧巧肯定啐他一脸。
但现在，在龙海云的带动下，她自己也跟着发疯。
陈教授也根本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而且，她似乎也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她的钢琴伴奏节奏特别好。
和龙海云的歌声，以及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然，得亏龙海云提前申明，这是舞曲。
陈教授也提前有心理准备，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弹出这样的节奏来。
他自己玩得挺嗨的，手上，腰上，身体的骚动作一个接一个。
不光模仿着演奏吉他的样子，扭腰挺跨的时候，更是元气十足。
梅芊羽舞蹈天赋还算不错，能跟着比划比划，但完全模仿却不行。
哪怕陈敏和余巧巧都做不到。
主要以前没见过还能这样跳舞的。
不过陈敏她们倒是能理解，在舞厅迪吧这些地方，有跳舞基础的，才是极少数。
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跳舞，能跟着一起扭动身子，蹦蹦跳跳就很不错了！
一曲《你要跳舞吗》唱跳下来，龙海云也在喘着气。
但陈晓芳教授，听他的气息并没有乱。
在跳舞的时候，也都保持得很好，他的歌声并没有断节奏，这份天赋，真是难能可贵。
“这样的舞曲，放舞厅这些地方，肯定会火爆全场的。”余巧巧亲身感受之后，做出她的评估，也问道，“陈教授您觉得呢？”
陈晓芳教授点点头，但也说，“我对现在市场上的舞曲不太了解，但就这首舞曲表现出来的节奏和感染力，无疑是相当棒的！”
龙海云谢过她们的点评和肯定，也笑着说，“巧巧师姐跳得不错啊！以前有去过舞厅吧！”
余巧巧哼声道，“我们音乐学院也要学形体练习，还有舞蹈老师专门教我们跳舞呢！”
陈教授笑道，“你们去舞厅玩我又不会责怪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就好。年轻人嘛，多尝试下没什么的，陈敏她们以前就特别会玩。”
陈敏不好意思的笑笑，“念书的时候是比较贪玩，后悔没有多跟陈教授学点东西。”
笑过之后，陈教授惯例让他们总结一番，尤其考察正在带的研究生余巧巧。
余巧巧有点晕，但她的音乐素养不错，舞曲的特征，节奏，和声，曲式分析这些，其实都是比较简单。
最起码，比那些古典音乐来，要简单太多。
随后，又继续练习。
这次梅芊羽就点了《霓虹甜心》，她一直惦记着这首舞曲，并把它当成是他送给自己的。
她还喊了他baby呢！
陈教授她们没太所谓，反正都是要练来听听的。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现在提出来，也比进录音室之后再发现的好。
进去录音室，设备一开就是钱。
陈敏最清楚这两小家伙的感情纠葛，但她不打算过分干涉，顺其自然就好。
而龙海云带来的曲谱太多，余巧巧还要找出这首舞曲的曲谱来才行。
得先把钢琴伴奏给陈晓芳教授，她视奏能力再强，也是要过两遍主旋律，做到心中有数。
先前的那首舞曲就是如此。
然后才轮到余巧巧看主旋律和歌词。
至于梅芊羽，这首歌她都背的滚瓜烂熟，会唱了！
跳的话，只是简单摇一摇。
学着上次龙海云演奏时候的样子。
她也特别期待，他折腾出来的完整版舞蹈。
这会就凑他身边，跟他打听。
龙海云笑着回答说，“挺简单的，没刚刚那首舞曲动作难度大，你们跟着扭就好。”
在这样的事情上，梅芊羽可不敢轻易相信他，“对你来说简单，对我们来说可就难了！”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潜力！也要相信我的判断对不对？”龙海云给她打鸡血。
“暂且相信你一回，可不许骗我。”梅芊羽的警惕心还是挺高的。
“我可以先教你的。”龙海云是说干就干，趁着陈教授还准备的时候，就一边哼着一边扭动腰胯跳起舞来。
梅芊羽也跟着他学，但总觉得没他跳得妩媚。
陈敏和余巧巧看了都觉得好笑，因为真的特别骚气的样子。
但对龙海云来说，真的只是基本操作。
都说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情。
这首舞曲上，他暂时还是王者。
陈教授准备好之后，龙海云就跟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跳。
和之前那首《你要跳舞吗》不同，这首《霓虹甜心》明显就更柔情温馨些。
117 出版考察
陈教授的钢琴伴奏一起，梅芊羽就感觉对味了。
这暖暖美美的旋律，就是她想听到的。
就算没有歌词，感觉都特别美。
律动的旋律，让人情不自禁跟着摇摆，哪怕不会跳舞的人，也会有跟着一起扭的冲动。
再看龙海云，他也挺沉醉的。
小细腰扭得那叫一个欢快，舞步也特梦幻，很有迪斯科的感觉。
受气氛影响，余巧巧和陈敏也都跟着一起轻轻摇摆，只是没办法像他那么骚气自然。
等龙海云开口唱的时候，梅芊羽的感觉更是迷醉。
这首舞曲是她最喜欢的，没有之一。
龙海云似乎也没否认，这首歌是写给她的。
当然，也没肯定就是了！
她跟着跳舞也就特别有感觉。
其他陈教授虽是第一次弹钢琴伴奏，但她钢琴水平高，完全能拿得下来。
余巧巧就跟着哼哼跳跳，就当是在迪厅蹦迪。
梅芊羽和陈敏还能跟着唱和声，和声的歌词不多，但在录音和现场演奏的时候，都不可或缺。
除了主歌副歌部分，在最后的尾奏部分。
龙海云的舞蹈动作更多也更奔放，可以说是完全放开了来。
小蛮腰扭得，女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加上手上的动作，现场的人想不跟着一起跳舞都难。
一曲结束，陈晓芳教授笑着说，“看你们唱歌跳舞，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余巧巧会拍马屁，第一个笑着说，“陈教授本来就很年轻呀！”
陈敏几个也都跟着点头，龙海云胆子也是大，“多听听时尚的歌曲多跳跳舞，都会变年轻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老年人也会和我们一样热衷舞蹈和音乐。”
他可是记得，后面各种中老年人爱跳广场舞兴起后，还引发了诸多社会矛盾。
那也是在经济发展起来之后，现在大部分人生活条件不好，忙着讨生活，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跳广场舞。
陈教授并不忌讳年龄的话题，本来生老病死就是认生必经的。
她只是好奇，龙海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龙海云就说了他的看法，也讲等经济发展起来之后，中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更加重要。儿孙辈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们的空闲时间多起来之后，集合在一起听听音乐，跳跳广场舞，还能健身，肯定会成为时尚风潮。
这番话也深得陈晓芳教授的心，她很快就要到退休的年纪，自然也希望有一些同龄人一起度过闲暇时光。
老年合唱团，舞蹈队这些都是可以组织起来的。
谁没有年轻时尚过呢！
陈晓芳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她们学校的一枝花，也是音乐系最后的独苗，五十年代就学钢琴和声乐，可谓是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人。
又探讨了一阵舞曲之后，陈教授就把余巧巧打发出去办正事，陈敏起身跟她一起去。
陈教授倒也没有阻拦，现在龙海云的年纪还小，由陈敏帮他出面挺好的。
梅芊羽就没跟去添乱，留这里陪着陈教授和龙海云。
这一老一少聊得特投缘，尤其是龙海云，讲话好听陈教授特别爱听。
说到音乐的时候，梅芊羽根本插不进嘴，但她也完全不着急，也耐得住性子，多听多看少说就行。
除非是陈教授龙海云主动问她，否则决不轻易开口，段位差距太大了！
梅芊羽也不会觉得无聊，静静的坐旁边，看他那么厉害，她就觉得与有荣焉。
陈晓芳教授这会也没让他继续练习舞曲什么的，从前面两首舞曲就能看得出来。
以龙海云现在的水平，直接进录音棚录制小样完全不成问题。
但想要把专辑搞好，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流行音乐方面，陈教授懂得虽然没有那么多，但她觉得很多声乐方面的东西，却都是相通的。
她也真心希望龙海云能把他在声乐上的天赋，带到民族和美声的领域来。
龙海云点头说他也希望如此，但还是得看后面的变声期情况如何。
现在唱流行最自由，没那么多讲究，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陈晓芳也只能点头，他这年龄着实有点小。
余巧巧和陈敏回来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带回申请下明后天录音室的好消息外，还带来了学校出版社的主编邹远鹏。
邹远鹏在过来陈教授办公室的路上，就听陈敏和余巧巧两人把事情讲得清楚明白。
出版社现在的处境确实挺尴尬的，高不成低不就，半死不活。
领导们都是想做出成绩的，要是能有畅销书，或者是唱片专辑之类的，出版社全体成员的待遇和地位也会跟着提升不少。
既然有陈晓芳教授帮着背书，邹远鹏就选择相信一回，反正不尝试的话，出版社也就这样子了。
相互介绍认识之后，邹远鹏也见到了龙海云这个小个子，被余巧巧吹成是陈教授最为看重的音乐天才。
但邹远鹏不敢轻视，反正他之前是没看陈晓芳教授这么郑重其事的介绍过天才什么的给他们出版社。
陈晓芳也就开门见山，“邹主编等下也看看海云的作品，我是觉得非常不错。这张舞曲的专辑做好发行的话，市场反响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约了明后天的录音室，先录制小样。到时候张主编可以和其他同事一起来听听看看，感受一下。”
邹远鹏点头说好，“陈教授的专业意见，我们自然是相信的。”
然后简单聊了下这些歌曲的版权之类的，龙海云表示都是他自己创作的，不会存在版权纠纷。
当然，邹远鹏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
现在的音响市场他比谁都了解，盗版横行，根本没人去管去查，只要你卖得出就行。
最可气的是，学校出版社出版的那些东西，盗版都看不上，没市场自然没人去盗版。
陈晓芳教授看好龙海云的舞曲专辑能够大卖，但真合作，还是要做更多考察工作的。
还有一张专辑的制作，前期的投入可不小。即便能大卖，能否在盗版横行的时市场收回成本，也是一个大问题。
邹远鹏自己也没办法做出决定，还得出版社其他领导，甚至是学校领导点头才行。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先看看这些舞曲，是否真的有大卖的潜质。
118 效果惊人
出版社来考察，龙海云自然得拿出真本事来。
他准备的舞曲，都是经过历史考验的。
就像这首兔子舞，原本是97年的时候，意大利组合冰淇淋的企鹅舞，刚发行的时候在国外并不火。
原版MV是很多人童年阴影，盗版商引入国内的时候，改名兔子舞，一下就风靡起来。
一开始的旋律和节奏就特别抓人，“LeftLeftRightRight，GoTurnAround，GoGoGo！”
龙海云自己边唱边跳的时候，更是动感十足。
他也干脆把企鹅，改成了兔子，让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兔子舞。
还可以和那只可爱的dj兔子史努飞联动。
梅芊羽百分百信任他，跟着一起摆手踢腿。
陈敏和余巧巧也学学跳跳，完全把陈教授办公室，当成是舞厅迪吧了。
邹远鹏做主编的人，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看龙海云的音乐，一下就把气氛炒起来，马上也就明白。
这样的舞曲，放在舞厅迪吧溜冰场这样的场合，绝对大杀四方。
而且，他还编排了舞蹈。
真是个人才啊！
一曲兔子舞跳下来，邹远鹏都不自觉的跟着抖腿摆手晃脑，节奏感实在太强，重复的旋律和节奏也太过洗脑。
尤其那翻译过来就是“左左右右”“转个圈”“gogogo”，就像是有魔性一样，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去。
听了一次之后，就特别难忘记。
兔子舞之后，龙海云亲自上阵，坐到钢琴前，又来了首《逮虾户》。
这下他没办法跳舞，只钢琴弹唱。
至于题目，听他讲过的梅芊羽都能帮着解释，“Dejavu是法语，大概就是似曾相识的意思。他说是创作给黄老师这样的老司机，让他们开车的时候精神些。”
但龙海云唱的还是英语版，这首秋名山老司机必备神曲，第一次出场，就征服邹远鹏这个老司机。
他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速度与激情，虽然听不大懂他唱的什么玩意，可就是控制不住手脚，想要跟着一起律动。
强劲的节奏感，让人想不沉浸其中都难。
陈教授她们虽然不开车，但也完全能感受其中荡漾的激情与速度，那种狂飙千里，又险之又险的惊险刺激感，通过钢琴声和歌声，扑面而来。
这之后，又来了首中文舞曲《眉飞色舞》。
陈敏和梅芊羽都练过，把办公室当舞厅感觉也挺嗨的。
这首舞曲同样节奏感爆，负责演奏钢琴伴奏的陈教授都有点受舞曲的影响，她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一旦龙海云把完整版的舞曲弄出来之后，效果会有好。
邹远鹏同样不傻，而且他还是亲身感受过的。
单单只这几首舞曲，其他哪怕都是凑数的。
他也敢肯定的说，这首舞曲会大卖。
现在都是这样操作的，一张专辑里，就几首主打歌曲，其他纯粹凑数。
但龙海云显然不这么想，里面每首舞曲，都是精品。
主要在于，其他那些质量一般的舞曲，他根本没记住。
能被他记住的，全都是精品无误。
他倒也不会觉得浪费什么的，因为他不抓紧点时间，再过些时日，别人就会创作出来了。
既然当了文抄公，就别矫情想那么多有得没得，先抄出来占领市场，把钱赚到手再说。
邹远鹏就对他这样的任性行为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找其他歌曲塞进专辑里？”
龙海云解释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折腾，再找其他人写歌再录音的话，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陈晓芳教授自然是全力支持他的，“是的，要做就做精品！”
感觉这两个人完全不懂什么是商业行为，但邹远鹏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有任性的资本。
他基本也拿定了主意，但后面还是得走流程。
学校出版社也不是他一个主编能完全做主的。
但邹远鹏已经答应，明天把出版社的领导们都叫来录音室，让大家都听听看看效果。
然后也商量后续的专辑制作，发行该怎么进行。
就算只是一锤子买卖，只要能爆火，出版社都有得赚。
录制专辑单单只龙海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其他编曲乐器的乐手，尤其是架子鼓贝斯的，键盘和吉他的他倒是可以玩玩。
音乐学院这边不缺专业的人才，只要资金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龙海云也提前申明，同等条件下，看陈教授的面子，优先考虑学校出版社。
潜台词也很明显，要是以为他非学校出版社不可，就大错特错。
邹远鹏自然明白，这样高品质的舞曲，找大的唱片公司包装发行的话，肯定会卖得更好。
考察一番之后，邹远鹏就先行离开。
唱跳一下午，也到了吃晚饭的点，龙海云的肚子咕咕直造反。
这也让余巧巧她们笑个不停，她还问龙海云，“小师弟，你说这样跳舞能减肥吗？”
“当然可以！”龙海云言之凿凿，“要是巧巧师姐还嫌这样的舞蹈运动量不够的话，我可以帮你加码的。”
“真的假的？”余巧巧表示不信。
龙海云哈哈笑，“不用激将的，我跳一小段你就知道的。”
他根本不矫情，当下就来了段舞力全开中的拉斯普京，这首高难度的justdance，模仿哥萨克舞蹈，被称为“膝盖毁灭者”。
他嘴里哼着陈敏她们都比较熟悉的旋律，跳出来的舞蹈，让她们看了就直汗颜。
这难度系数简直夸张到爆炸。
他自己也只跳了半分钟不到，就停了下来，然后问目瞪狗呆的余巧巧，“巧巧师姐要不要来尝试下！”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余巧巧打了个哈哈，“还是想想等下吃什么吧！小师弟跳这么久舞蹈也饿了。”
龙海云倒是适可而止，没有过分威逼她。
然后决定去吃火锅，“来了山城，怎么能不吃火锅！”
陈晓芳教授也看出来了，龙海云这家伙确实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要是他不自己赚钱的话，哪个家长养得起他啊！
吃火锅就还是龙海云请客，他说是不管和出版社最后的合作结果如何，陈晓芳教授和余巧巧师姐帮了这么大忙，这顿火锅肯定是要请她们吃的！
119 反抗无力
主要是龙海云自己嘴馋，好久没吃火锅。
不管是串串还是荤豆花，肯定都没吃火锅过瘾。
陪着陈教授散着步去到学校后街，龙海云才发现，他记忆中的那几个火锅品牌这会还没影。
他这毕竟早了六年来到这里。
进去火锅店后，余巧巧和梅芊羽两个大小姑娘，倒也没有跟他客气，除了帮着照顾好陈教授外，看到喜欢的菜品就点，基本就是毛肚、肥牛、鸭肠这些。
梅芊羽本就是不拘小节的性格，余巧巧则纯粹是抱着吃大户的心态。
吃东西的时候，就没谈专业上的事情。
陈教授比较关心，龙海云的学习成绩如何，有什么业余爱好。
这个都不用他回答，梅芊羽就能对答如流。
听说他喜欢锻炼身体，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
陈教授都为他叫好，同时也跟陈敏之前讲的一样，“务必要保护好手指，以后不要去打篮球，打羽毛球倒没太大问题，但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受伤。”
龙海云笑着点头说好，“我就当啦啦队，看她们打篮球就好。”
梅芊羽都还惦记着，“你说给我们女篮写歌的，要是有灵感的话，也可以录个小样出来。”
“会有的！”龙海云如是回答道。
搞得余巧巧都特羡慕这两小家伙。
陈教授和陈敏则是笑，反正有灵感总归是好事。
龙海云自己吃火锅的时候，也暗自考察下，心中琢磨着，有机会，也可以搞火锅连锁店。
先让五姐她们搞串串烧烤积累经验，再过度到火锅店，就会容易很多。
美美的吃了一顿火锅之后，就准备各自回去休息，明天进录音棚都有得忙。
而且火锅吃得是爽，就是会沾上满身的味道，几个女人都爱干净，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太重，都打算回去先洗洗。
陈教授也不让陈敏她们送，“有巧巧顺路送我回去就好，你们都会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状态。”
陈敏他们也就不勉强，学校就在马路对面，送陈教授两人安全过马路后，就回宾馆。
趁着夜色，不嫌脏的梅芊羽又蹭龙海云身上了，还小声跟他商量着，“你着急洗澡吗？要不着急的话，卫生间先借我用用。我不好意思很陈老师抢，她比我们还要爱清洁。”
龙海云自是不急，给她用就用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黄涛还没回来。
梅芊羽很快就收拾她的东西，过来隔壁房间。
龙海云还笑着调侃她，“需要我出去回避下吗？”
“不需要的，反正你也进不来。”梅芊羽笑着回答道。
“那倒也是！那你把东西带好。”龙海云左右没事，就坐椅子上练会吉他。他琢磨着，录制小样的时候，吉他手还得自己先上，多练练没毛病。
认真练习的时候，倒也顾不上卫生间里的姑娘。
梅芊羽也没整什么幺蛾子，就是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内里换了她买的连体泳衣。
这个是准备以后改成运动内衣的。
她估摸着等龙海云一旦忙碌起来，温泉之旅怕是要泡汤，就打算先试穿一下，也不怕被他看到。
“洗好了吗？”果然，龙海云看了之后都还是挺淡定的，之前帮她改造运动内衣的时候，就有看过。
“好了，你去洗吧！我帮你看着。”梅芊羽心中还有点小失落，自己就这么没魅力？
“好的！”龙海云嘴里还嘀咕着，“火锅好吃就是弄得满身味道太烦。”
“我们还有机会去泡温泉吗？”梅芊羽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应该有机会的！”龙海云回答道，“反正有车，晚上去泡温泉就好。”
梅芊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就好！要请陈教授她们一起去吗？”
“都可以的呀！”龙海云觉得没啥问题。
“嗯，你先去洗吧，一身火锅味道。”梅芊羽难得主动离他远点。
龙海云哈哈笑着去了，倒也没有多去逗她。
他去洗漱的时候，没事的梅芊羽就看他刚刚又写了些曲谱，是用在吉他编曲上的。
等他洗漱好出来后，才又重新靠近他，还拉他过来比高矮，他这些天虽然在疯狂吃喝锻炼，个子都没见增长。
龙海云也是挺无语的，“你纯心想打击我是吧！”
梅芊羽只嘻嘻乐，“姐姐比大比你高很正常呀！”
“是是是！”现在的他只能服气，这姑娘确实大，心智也比同龄人要更成熟些。
“问你个问题！”梅芊羽拉着他就不肯撒手，丰润的身子紧靠他手臂上。
龙海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温度，“说！”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耽误陈老师和黄老师浪漫了，他们也难得出来旅游一次。”梅芊羽微红着脸蛋说道。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不来的话，就没这事！”龙海云直男式回答。
“讨厌！”气得梅芊羽直想伸手拧他，“我的意思是，要不，等下让他们俩一个房间。”
“你想干嘛！”龙海云瞪眼问她，“妈妈跟我说了，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
梅芊羽成功被他逗笑，“这话不该对女孩子说吗？而且，我相信你的。”
“可我不相信你！”龙海云陈述事实，“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万一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比如想要用强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你真当自己是个宝啊！”被梅芊羽好一顿呸，可她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手臂反而还抱得更紧了些，算是坐实了他所说的话。
龙海云无奈的叹叹气，这姑娘天赋过人，也经常带球撞他，奈何他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反抗无力。
梅芊羽也懂得运用自身的优势，她就是想拿下他这块阵地。
直到龙海云说要继续练吉他，梅芊羽才解放了他。
没一会，陈敏也过来看下情况，然后一起听他弹弹吉他唱唱歌。
黄涛回来后，陈敏叫他去隔壁洗漱不要打扰大家练习。
黄涛秒懂，高兴的收拾他的东西去隔壁房间了。
而陈敏也没忘嘱咐龙海云和梅芊羽两人都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隔壁找他们就好。
龙海云和梅芊羽都点头答应下来，梅芊羽还说什么，“这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