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校园日常
回大四合院，天气正热，水池边一群坦蛋蛋的大小屁孩。
幸亏班主任都是男老师，要不然，来查寝都会长针眼。
进去宿舍里更惨，跟蒸笼一样。
宿舍里连风扇都没有，教室里条件也差，好歹还有摇摇晃晃的风扇。尽管龙海云一度怀疑，风扇叶子掉下来，会不会把人脑袋都劈掉。
但也没办法，先慢慢熬吧！
等赚了钱就搬出去租房住。
先不说空调，这九月的天，能有把电扇也好呀！
龙海云叹息着，洗漱一番，再把全身衣服一并洗掉，要不然，感觉整个人都是馊的。
躺床上也是一种折磨，还有蚊子嗡嗡叫着飞来飞去。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只能构思投稿的事情，先想好，到时候直接码字就好。
半夜也醒了好几次，龙海云也终于确认，暂时回不去那个无比魔幻但却异常便利的时代。
被起床铃声吵醒，他还是迅速起床抢坑。
没有手机，蹲坑的分分钟都是煎熬，还有蚊子盯屁股蛋，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让龙海云今天动作很快，先去大操场靠河边的双杠处锻炼了会。
再去和大部队集合，跑操一刻钟。
回教室就是早读的点，秋芳来拿回她的歌词本，却没还他的，说是抄几首他歌词本上的歌。
龙海云自没所谓，还让她加油。
陈晓琳则是监督龙海云读英语，还计划着前面二十分钟各自读课文。后面一刻钟，和他练习英语对话。
龙海云回答说没问题，早读课也就三十五分钟，尽管有了灵感，但也不着急于在大家早读的时候码字。
主要那样会很引人注目。
初二的英语教材很简单，昨天音乐课上就预习过的龙海云一路畅通无比的读下去。
听得同桌陈晓琳直咋舌。
这家伙一个暑假的进步之大，简直超乎她的想象。
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天才。
这一下子，在英语上就开窍了！
惊讶归惊讶，陈晓琳也没怎么耽误自己的练习。
等两人练习英语的时候，龙海云带给她的震撼更大。
他的口语，流畅得就像是在国外长大一样。
龙海云却没觉得有啥，他当初在西师追英语系那个特别勤奋的女生时，可没少被英语荼毒。
可惜没追求成功，英语六级考了也没过。
人家后来去国家级高中教英语了。
早读课下课铃声响起，龙海云就果断结束对话，拿起碗筷准备往伙食团跑。
陈晓琳本还想跟他多练练的，看他这饿得慌的样子，也不好阻拦他。
到周六的早餐昨天就已经订好了，面条和卤鸡蛋，他这次要了豌豆酱，里面多少有点肉沫，稍微能糊弄下嘴巴和肚子。
吃好早餐，再去大操场溜达一圈，刚吃了早餐也不好锻炼，随便逛逛就行。
回教室后，龙海云收拾一番课桌上下后准备码字。
看来陈晓琳还是听了他的话，有带些纸巾回宿舍。
她今天吃好早餐来得比较早，作为课代表要把英语作业收上去。
再瞧着龙海云这个副班长，完全可以啥事都不干。
秋芳还跑过来跟他聊预备铃时候唱歌的事情，早读课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的歌词本上，龙海云改动了不少歌词。
龙海云还给她提了建议，说可以增加些英文歌，“说不定对我们班同学的英语提升有好处。”
秋芳觉得他说得没错，她也有在学英文歌，只是唱得并不好。
她的英语成绩只能算中上水平。
龙海云只笑着说，“英文歌也不难的，多学多唱就行！到时候还可以让我们的英语课代表出马，去英语老师那借录音机和英文歌磁带。”
陈晓琳只给了他白眼。
秋芳却觉得这个注意相当不错，“像一班那样，天天都要练英语听力大家觉得烦，练英文歌曲就好很多。”
于是，预备铃声响起后。
秋芳争取每天领唱的歌曲都不重样，反正她歌词本上的歌曲也足够多。
这会有《京城四少》的主题曲《潇洒走一回》。
周华健唱的《刀剑如梦》，作为《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广为人知。
还有琼瑶电视剧的《青青河边草》。
最后，还增加了一首压轴的英文歌，《昨日重现》。
反正有陈晓琳和龙海云兜底。
这两人也没让秋芳失望，“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
几遍没有伴奏带，都只是清唱，陈晓琳的表现都可圈可点，毕竟二班英语的牌面人物。
龙海云的层次似乎要更高一些，吐词标准清晰不说，唱得更是婉婉道来。
“Allmybestebackclearlytome
我所有美好的记忆清晰的重现
Somecanevenmakemecry
有一些仍能使我哭出来
Justlikebefore
正如从前一样
It'syesterdayoncemore
这是昨日再现”
中年老男人龙海云的人生感悟，似乎都在这一声声的“shalalala”和“wo'wo”中传递给其他人。
都说音乐是世界上最有力的沟通方式。
龙海云很好的诠释了这点。
“Everyshing-a-ling-a-ling
每一句shing-a-ling-a-ling
Thatthey'restartingtosing
就在他们放声歌唱时
Sofine
如此美妙”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似乎还有音乐的余音缈缈，盘旋不离。
遗憾的是，早上第一节是数学课。
给还沉浸在美好意境中，不愿醒来的陈晓琳秋芳冷瑛一众女生当头一棒。
龙海云倒是淡定得很。
上课最好的码字时机。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已经构思得差不多。
差的只是把它写出来。
他以前习惯晚上码字，受打扰少，思维也最活跃。
现在没办法，只能将就点。
码字顺便也练字。
速度还是快不起来。
一节数学课下来，龙海云才码了两千字不到。
这篇关于女明星和老外婚烟的文章，起码得两节课才能完成。
保守秘密的陈晓琳没有打扰他写作，只认真听课，然后记好要最做的作业。
等下课后，看龙海云没有继续码字的意思，就把作业告诉他。
龙海云下课的时候没打算码字，被其他同学围观的话，就有点社死了！
“好的，谢谢琳琳了！”龙海云微笑着谢过她。
“写好了让我做你第一个读者就行！”陈晓琳说。
龙海云说，“OK！到时候帮忙提点意见。”
陈晓琳表示没问题，虽然她看《知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016 稿子完成
第二节课物理。
陈晓琳昨晚预习的时候就觉得头疼。
哪怕新来的物理老师饶老师很漂亮，也很温柔。
依旧没消除她对物理课的敬畏和恐惧。
但隔壁的龙海云却根本不慌，依旧在信纸上写着什么。
都没见他预习物理课本来着。
对龙海云来说，初二物理着实有点小儿科。
尤其开篇的课程，都不会太难。
背背公式就能处理。
还是不要耽误他码字赚钱改善生活。
当然，龙海云的演技也很了得。
最起码，没有表现出根本没老师讲课的样子。
而且饶老师足够温柔，她和老公那美女与野兽的故事才够传奇。
这节课又码了两千字，下节课就可以把这个故事收尾了。
出去做了课间操之后，龙海云在历史课上继续划水，把这个异国恋的故事终结。
不过这会，他倒是有些后悔，该不该给陈晓琳看了。
因为尺度，怎么说，有点不小。
反正他是按照《知音》正刊的尺度来的，吻啊爱啊什么的，没有细节，但却是很有的。
陈晓琳发现他写好稿子后，也是第一时间想要来一览究竟。
龙海云却道，“等放学再给你看吧！上课就好好上课。”
“哼！你自己上课都不认真！”陈晓琳还真有点害怕，自己被他给带坏了，所以也就没坚持。
岂料，最后一节语文课。
龙海云继续在信纸上写作。
他打算多写一篇，一并寄过去投稿。
这样也过稿的几率说不定会更大，也能省邮票钱。
第二篇故事，他写的是“姐姐，明天我就要替你出嫁了。”
这样的故事，他写得异常得心应手。
把亲姐妹间爱恨情仇，撕逼纠葛，描写得淋漓尽致。
总之，就是怎么狗血怎么来。
姐妹俩喜欢上了同一个优秀的男人，原本两人相互斗得死去活来，经历无数撕逼，姐姐惨胜。
没想到，就在两人订婚之后，姐姐婚检中查出绝症。
姐姐在做了坚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后，决定为了爱人，也为了成全妹妹，默默做出牺牲。
在婚礼之前，姐姐给妹妹留下一封绝情信，却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却说她更喜欢潇洒和冒险，要去寻找诗与远方。
最后，妹妹如愿以偿，代替姐姐嫁给姐夫。
原本龙海云可以写得反转和黑暗，但为了弘扬杂志所宣扬的人性美和人情美。
他甚至还想来一首《成全》以示庆祝。
这篇狗血故事他就没打算水那么多字。
四千字足矣。
再有一节课就好。
可放学的时候，陈晓琳小心翼翼收好他第一篇初稿，打算午睡的时候偷偷看。
同时，也告诉他语文作业是什么，还提醒他，下午要去操场除草。
龙海云就琢磨着，要不中午把稿子赶完？
还是去睡午觉？
算了，先点菜！
哦，不是去伙食团吃饭。
这年纪的身体，对营养的需求量真的大。
伙食团的饭菜油水真不太够，光吃素菜的话，会饿得更快。
龙海云不想看电视，打了饭之后，边吃边往回走。
想想似乎并没什么好的去处，还是洗了碗之后，回教室把“姐妹情深”的故事码完并收好。
然后就在教室里趴桌子上休息会。
陈晓琳独自一人早早来到了教室，刚刚看完女明星和两位外国老公的婚姻故事，她大受震撼。
心中有无数疑问，外国人婚前真的那么开放吗？只要离婚就要被分一半家产吗？他们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浓吗？
这些问题，她以前真没想过，她真的只是单纯想学好英语而已。偶尔有幻想过去国外看看，但龙海云的这篇文章，无疑告诉她，国外并没有想象那么好。
龙海云逐一解答了她的疑问，她又问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他就说是暑假听广播里讲的。
陈晓琳有些怀疑，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能作罢！
拿回稿子后，龙海云也问她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陈晓琳回答说，“我觉得写得非常棒，肯定能过稿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龙海云本就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建议，只重提让她保守秘密。
“我知道的，我连黄国燕都没说。”
龙海云笑道，“她要知道的话，就等于全班同学就知道了！”
陈晓琳还想看他写的第二篇文章，龙海云也给她看了。
这会他就把上午几门课的作业给完成。
这个“姐妹情深”的故事，给陈晓琳的触动就没前一篇那么大。
但她还是为姐姐的命运感到悲哀，更被她成全他人，牺牲自我的精神所打动。
龙海云准备下午就把稿子投出去。
只是，寄信人地址和姓名方面还有点问题。
如果杂志社那边知道这两篇文章是初二学生写的，感觉不能算什么好事，甚至可能会拒稿。
不留点真实的地址也不行，他可是要收稿费的。
他倒是很快想到了办法。
找个信得过的人和地址帮自己收就好。
没一会，同学们都到教室里集合。
丁冬和走读的学生们带了不少工具来，镰刀锄头撮箕等等。
大操场上，学校给每个班级都划分了区域。
把各自的区域草锄掉，操场大致弄平就行。
男生女生都要参与，龙海云这个副班长也没有打算偷懒。
他暑假在家里要帮着放牛割草，收玉米和稻谷，那可比这累多了。
主力是男生，女生们也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抬草、送白开水等等。
大家齐心协力，干起活来也快，只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就把划定的区域搞定。
丁冬也就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晚自习还要补下午的课呢！
刚刚还晒得有气无力的同学们，听说解散一溜烟就跑了。
至于晚自习改上课的事情，晚上再说。
龙海云去自来水处洗了脸脚之后，回教室取了装好的信封，出去校外。
出了校门往左上方走，只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又是一个三岔路口。
而他的目的地就在三岔路左边往下一点，有一个很大的酒厂。
这里是他生产队上隔房大伯龙昭清买下的酿酒厂，他在街上很有人缘。
在老家的时候，龙海云经常去他家里，和比他小两岁的小路一起玩。
龙昭清夫妻俩很有本事，六个女儿都培养得很不错，当然，他们最看重的，还是最小的儿子小路。哪怕为了避免计划生育的麻烦，小路跟了别人，其实就是他母亲一个姓。
龙海云打算把收信地址放在他酒厂这里，将来还不少事情请大伯和几个堂姐帮忙。
017 搞定地址
龙海云主要是记不住大伯家具体的门牌号，电话号码他更不知道。
他原本就是社恐，外加不愿意麻烦人的性格，去酒厂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不一样。
隔着还有段距离，龙海云就看清了他们家酒厂临街门市的情况。
这五个门面中，龙昭清家只占了一个，其他的都租给别人做生意。
他们家的门市，除了卖些自家酒厂酿制的白酒外，也卖些烟草、零食等东西。
这会守着门市的是个年约十八九岁的清秀姑娘，龙海云瞧着面熟，依稀是五姐龙海芬年轻时候的模样。
六姐龙海玲有带眼镜最有辨识度，再往上的几个堂姐年纪大不少，早早出社会工作，他接触得不多。
五姐后来在深城开电子厂，出差去中城的时候，还请他吃过饭。
“五姐看店啊，生意好吗？”龙海云上前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冷场子，没什么生意，但也得有人守着。”龙海芬笑着回应道，她本是热情好客的性格，转而问起他，“海云你们刚刚锄完大操场的草？”
酒厂地处学校的上方位置，居高临下，学校有什么活动，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是的！刚弄完累得不行。”龙海云直接了当的说，“我过来是想请五姐帮个忙，不知道五姐肯不肯。”
龙海芬笑道，“跟五姐还这么客气，平时请你都不来的。说吧，你想我帮忙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编了两个故事，想往知音杂志投稿，想请五姐帮我参考一下。要是杂志社那边能过稿的话，我想把收信地址写五姐这儿。”
“哟！海云是要当大作家了呀！”龙海芬高兴的笑道，“早听说你学习成绩好，作文也写得不错。怎么想着往杂志社投稿的？”
龙海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现在长身子嘛，肚子饿得慌，顿顿都想吃肉，生活费完全不够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赚点钱！”
龙海芬脸上笑容也慢慢收敛了起来，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即便是她们家庭条件不错，可人一多，开销也特别大。完全做不到一日三餐顿顿有肉的水平，比普通人家的油水多些就不错了！
龙海云这最朴实不过的愿望，实现起来却相当困难。
别看他跟小萝卜头一样的家伙，自尊心还是相当强的。去年开始在九龙中学念书，哪怕隔得这么近，就没主动来家里吃过饭。
“海云长大了啊！”龙海芬沉默片刻后才感慨着说，“收信地址放我们这没问题，就是我成绩不好，都没考上大学，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了你。”
“好的，谢谢五姐了！五姐就以普通读者的身份，试试能不能一口气看下去就好。”龙海云就知道这不算什么事。
“好啊，给我看看吧！”龙海芬伸手问他要稿子。
龙海云把稿子装在信封里，但没有封起来，也就取出来递给她，同时也问她，“五姐这段时间一直在酒厂帮忙吗？”
“是啊！先呆上一段时间，再看要不要出去打工或者做点其他的。”龙海芬随口回答道，注意力都在龙海云写的稿子上了。
“你字练得这么好了！”
“怕写差了人家认不出来拒稿。”龙海云回答道。
《知音》是本什么样的杂志，龙海芬自然不陌生，她就让龙海云坐会，或者去后面酒厂玩会都行。
“好的，我就在附近走走看看。”龙海云现在脸皮厚，稿子已经有了陈晓琳这第一位读者。
再给龙海芬看，也就没啥好尴尬的。
两篇故事，六千字和四千字，龙海芬看得特别仔细。
龙海云则是考察这不赶集的“冷场子”，这边的人流量确实不多。
酒厂临街的五个门面，还开着门的就两个，除了五姐守店外，还有一个是卖生活百货，长期都会开店做生意。
他记得后来龙昭清一家不酿酒了，在酒厂的地址上建了新房，门面出租，楼上的房子则用来出售。
起初建房的时候欠了很多钱，后面把房子陆续卖掉后，赚了不少。
算是比较早在街上搞房地产开发的，担了很大的风险，但赚得同样也不少。
龙海云琢磨着，要不是有这样头脑和魄力，龙昭清也没办法供养六个女儿外加一个儿子。
他的六个女儿基本都读了中专中师或者高中，他记得三姐是在乡里的小学当老师，其他几个堂姐则没什么印象。
在酒厂附近溜达着逛了逛，看见这边街道的饭店也有好几家，生意都还不错。大家主要都是做九龙中学这些学生们的生意。
其中一家还是龙海云又一个表姑家开的，是他爸爸的表妹，以前小的时候过年还去那边走过亲戚，后面龙海云就不愿意去了。
衣食住行，这年头填饱肚子最重要，饮食行业只要不怕辛苦，把味道做好，都还是有得赚。
他琢磨着差不多时间回去，龙海芬还没看完。
再多等了会，她才把两篇故事看完。
“写得真好！我一口气全部看完了。”龙海芬冲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我就完全写不出来这样精彩的故事，还有这文笔也好。”
“谢谢五姐夸奖，听五姐这么说，我就不打算改，直接寄出去了。”龙海云本来也没打算再改……
他刚刚记下了门市这里的门牌号，酒厂的固定电话号码他直接记下来了，就写在电话机上的，方便顾客们打电话或者接电话。
“先不着急呀！”龙海芬说，“快吃晚饭了，你就留这里吃饭，小路也快放学回家了！”
“不用了！我先寄出去，等过稿了再请五姐吃饭。”龙海云笑着想要拿回稿子。
“你来这里都不留下来吃饭，还说请我吃饭？”龙海芬明显不信他，“寄稿子不着急，你别走，我先去后面看下，我妈应该快把晚饭做好了。”
龙海云连忙拦住她，“五姐！现在我写稿子的事情不适合大肆宣扬，要是没过稿的话，我不就丢脸了吗？你也不想看到那样尴尬的场面对吧！”
“这么好的故事，比杂志上的都精彩，怎么可能不过！”龙海芬说。
龙海云耐心解释道，“那可说不定，杂志社的编辑们在审稿的时候，充满了不确定性。总之，等过稿了我们再告诉其他人不迟。”
“好吧！”看他这么坚持，龙海芬也不固执己见，更不敢拿他当小孩子看，不舍的把稿子还给他。
龙海云笑着说，“谢谢五姐理解，那我就把收信地址和电话填酒厂门市，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麻烦五姐帮我接下电话，去邮局取信什么的。”
“这有什么麻烦的！”龙海芬笑着说，“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过稿的。”
“那我先去邮局了，五姐再见！”龙海云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龙海芬看他跑得飞快的身影，感觉刚刚像是做了一个梦，吃饭的时候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现实。
018 歌以咏志
龙海云一路小跑，直奔三岔马路右上方的邮局。
趁着邮局还没下班，把稿子寄成挂号信。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会平信两毛，挂号信居然只要五毛钱。
他原本的预算是一块钱。
但感觉很快就会涨价，反正他高中寄信的时候，即便是平信，都再没这样便宜过。
再买了两张两毛的邮票，打算写信给亲姐龙海燕，询问下她在外打工的情况如何，有机会的话，让她多考察下外面的服装市场。
完成一件大事后，龙海云一身轻松。
即便少花了几毛钱，也根本剩不下什么零花钱。
外面的饭店他暂时消费不起，就路过的时候，顺便观察下他们的生意情况。
自己还是乖乖回学校伙食团吃饭。
回学校就没去教室拿碗，即便如此，到伙食团的时候，下午大家劳动之后都饿得慌，来食堂吃饭比较早。
摆在伙食团外面水泥摊子上的盆菜都卖完收摊了。
看到龙海云这会才到，老板娘笑着问他干嘛去了。
龙海云回答说，“去外面办了事情，表姑帮我炒个豆芽或者辣椒炒肉吧！”
“没问题！”他这两天顿顿都有加点肉，下了晚自习还来加餐，何秀芬也明白这家伙真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这顿青椒炒肉花了他一块五毛钱，但比普通的大盆菜味道还是要好得多，有表姑照顾，分量也足。
这让龙海云决定，回家还是先问父母多要点生活费，他还想每天一瓶牛奶的。
唱唱老歌后，晚自习的时候，任课老师也来了。
要补上下午的课，英语、历史以及化学。
龙海云还是一半时间自学，一半时间写信练字。
陈晓琳也懒得劝他了。
只是好奇他又在写什么。
这次龙海云就没给她看，只说了给自家姐姐写信。
他也在琢磨着，要不要给其他几本杂志投稿。
读者、青年文摘、故事会都接受投稿。
他所知道的素材也不少，而且大家都知道，德国下水道，RB马桶水夏令营，还有求职的时候扫垃圾等等，都是这时候杂志的主流内容。
开学的这周，学校阅览室还没开门，图书馆也没开。
图书馆本就小得可怜，还不给进去挑选图书，就开一个小窗，摆一些图书在窗口那，爱借不借。
阅览室还稍微好点，基本有近期的杂志，但只能在阅览室里面看，连张桌子都没有，为数不多的座位都得抢。
想认真做笔记都没地方，龙海云以前去阅览室的时候，都是坐地上看的。
条件非常艰苦，但对那时候的他来说，这是为数不多，能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
重生回来后，外部的环境和条件并没太多变化。
或者，即便和过去有所不同，龙海云也无从得知。
上完三节课，陈晓琳累得都不想多说话。
好在晚上几个老师也知道学生们没时间做作业，这天就没大发慈悲，没给大家布置作业。
即便如此，仍旧给学生们极大的学习压力。
特别是刚刚开设的化学课，据说后面还要做实验。
陈晓琳想想就头疼，偏生龙海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下了晚自习，他都没多停留，跑去伙食团买宵夜。
没办法，龙海云只能努力适应着这样的生活，多少年没这样饿肚子了？
周三他就早起，先蹲坑后洗漱，再去大操场自行锻炼身体，然后再跟着大部队一起跑操。
早读课的时候再认认真真读课文，把整本课本背下来之后，后面就不需要多花心思了。
再好好吃早餐，散步一阵，赶在预备铃声前回教室。
文娱委员秋芳跟陈晓琳短暂的换了位置，现在两人关系处得还不错。
尽职尽责的她也借了陈晓琳的歌词本抄英文歌，这会则是过来提醒龙海云，“上午最后一节音乐课，班长你唱歌这么好听，要不要在陈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下？”
龙海云回答道，“需要吗？不需要吧！”
秋芳被他整不会了，龙海云解释道，“你们都听得出来，陈老师会听不出来？”
“……”秋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他自信还是自恋！
“开个玩笑哈哈！”龙海云脸上笑容很灿烂。
秋芳有点不想跟他说话，但她脾气相当不错不跟他计较，随后又问他，“班长你说我们的黑板报上，要不要写首英文歌然后教大家一起唱？”
“都行啊！”龙海云没太所谓。
“呃……”秋芳又被他给噎住了，感情是她自己一人唱独角戏。
龙海云说，“你不是该和冯班长，还有冷瑛她们商量的吗？”
“可你英文歌唱得最好啊！”秋芳说，“琳琳问英语老师借录音机和磁带的事情还没影呢！黑板报最迟下周之前就要做出来的。”
“那我留意下好了！”龙海云说。
“这可是班长你说的啊，不许反悔。”秋芳就差没伸出手来，找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了。
龙海云自然不会赖皮。
秋芳却耍赖皮不走，呆到预备铃声响起，就拿着她的歌词本领唱。
想要近距离欣赏他的歌声。
因为上午要上音乐课，秋芳选择的歌曲就比较艺术一点。
陈敏在音乐课上，肯定不会教大家唱流行歌曲。
第一首她选择的是《长江之歌》，音乐课上教过，同学们大都会唱，但想要唱好，却相当难。
“你从雪山走来……”
一旦唱起歌来，龙海云就会很投入，他自觉有点完美主义。
他唱高音的时候，身边的秋芳感受最为深刻。
随后，也是一首老歌，《歌唱祖国》，大家都会唱，只是五音不全的人唱出来的时候都只有情感，没一点技巧。
龙海云则是情感与技巧并存，清唱的时候，表现尤其突出。
后面一首《我爱你中国》尤其如此，从“百灵鸟从蓝天飞过……”开始，秋芳一直被轰炸到结束。
她也算明白了，刚刚龙海云的话真不是自恋。
而是绝对的自信！
音乐老师陈敏怎么会听不出他唱歌的水平怎样呢！
他唱得这么震撼人心，那磅礴的气势，浓厚的情感，是她听过最表现力和感染力的。
电视上的歌唱家们，都没带给她如此的感受。
学校晚会那些表演就更不用多说了。
秋芳甚至觉得，陈敏来唱，都没龙海云唱得好听。
龙海云自己感觉倒是还好，他算是完整的经历到了2022年，现实比小说还要魔幻得多。祖国的变化，也得到了他真心的认可，再对比各种无耻摆烂秀下限的歪果仁，这种认可程度就更高了。
这些情感，不自觉的，就表现在了这些经典的歌曲中。
歌以咏志，不外如此！
019 当你老了
没有前奏和尾声，十分钟的预备铃时间，基本能唱四首歌。
秋芳被震撼得不轻的时候，还是没忘记她的责任。
瞧着还有时间，继续领唱，“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这也是一首经典的歌曲，英语老师徐智在英语课上放过。
但会唱的同学寥寥无几。
秋芳自己勉强算一个，英语课代表陈晓琳也还可以。
压轴的自然就是龙海云。
也是他提出唱些英文歌，培养同学们学习英语的环境云云……
一班是通过听英语磁带，她们二班没那样的条件，同学们也不乐意，就只好走这样的路线了。
龙海云记得披头士的这首歌，还曾作为《美国往事》的插曲。
他印象最深的，是康纳利在仓库跳舞的片段，真的特别美。
这首歌旋律优美却又悲伤，歌词隽永又模糊。
如今龙海云低吟浅唱，既像是在追忆那些美好的时光，又有着对世事变迁，沧海变桑田的无奈。
英语老师徐智在教室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歌声。
等几个人快唱完的时候，他才进教室。
等龙海云唱完，徐智就冲他笑着说，“Nicesinging!”
“Thankyou！”
龙海云礼貌的回应道。
来都来了！
秋芳干脆不回自己座位，她觉得这会再换位置的话，是对英语老师的不尊重。
收到她抱歉笑容的陈晓琳无可奈何，只能报以淡淡的微笑。
上课的时候，龙海云还是很正经的。
不管有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课，起码没有乱讲话。
秋芳大部分时间在听课，其他时间就用来观察他。
好家伙！
他都开始翻英语词典了。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英语词典。
这本大词典是陈晓琳的，他拿来就用。
讲台上的徐智倒也没有特别关照他，比如叫他起来朗读之类的。
这正是龙海云想要的。
秋芳想了想之后，写了张字条。
不过她英语水平一般，才学了一年而已。
就还是用汉字，在下课的时候递给他。
她关心的自然是黑板报的英文歌，还有跟英语老师借磁带的事情，就是想让龙海云也出点力。
好学的班长冯春凡上讲台跟徐智请教，龙海云则回应秋芳说，他基本已经想好了。
“真的吗？这么快！”秋芳还有点不敢相信。
龙海云点头，陈晓琳下课就匆匆赶回自己座位，秋芳起身让座，还亲热的拉住她的手，怂恿她这会就去跟英语老师借磁带。
陈晓琳对她的厚脸皮无计可施，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谁叫她是英语课代表。
再瞧瞧龙海云这家伙，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
她都懒得跟他置气了，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徐老师开口比较好。
最终，她还鼓起勇气上去。
其实平时她作为课代表，和任课的老师打交道的机会特别多。
收发作业的时候都是要去办公室的。
徐智很好说话，学生喜欢学英语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哪怕是拿录音机来听英文歌曲也是好事。
他也根本不指望其他两个班都跟一班一样。
完成任务的陈晓琳高兴的回来，迎接她的秋芳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
龙海云也笑着对她说，“Congratulationsonyourcontributiontotheclass！”
秋芳听得一头雾水，陈晓琳听懂了大概。
龙海云没多解释。
他倒也没有忽悠秋芳，他想到了可以在黑板报上写的英文。
但不是英文歌，而是英文诗。
后面中文译本被赵照改编成歌曲，没错，就是那首《当你老了》！
但这会他没有拿出来，等等再说不迟。
秋芳虽有疑惑，但还是满意的回自己座位去了。
等她走后，陈晓琳就对他说，“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办到了，黑板报的事情你不能再他偷懒了！”
龙海云点头，“我想好了内容，回头拿出来给你们看。”
陈晓琳就没再催，她这几天也算慢慢摸清了龙海云的性格，总体而言，还是挺讲道理的。
这堂英语课同样有留作业，她问了下，这家伙果然又不知道作业是啥。
“你上课都听的什么课啊！”
“不是有你这个课代表在吗？”龙海云不以为然道。
“……”陈晓琳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龙海云却嘿嘿乐，就喜欢看她这憋着气的小模样。
陈晓琳还是把作业是什么告诉了他，好消息是，龙海云作业都独立完成，不会抄她的。
坏消息也是这个！
陈晓琳唯一占优的领域，竟然还是有点比不过他。
最起码，口语和英文歌曲方面，陈晓琳自认输了。
但她暗自下定决心，要迎头赶上。
其他方面，也不能落下。
至于其他像是语文数学这样的课程。
陈晓琳已经死了那份心。
天赋不在这里，追不上他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点。
数学课也没见他听课，可说起老师布置的数学题，他的解题思路却异常清晰。
下课的几分钟时间，就把数学题给做好了。
最后一节是音乐课。
一周就只有这么一节。
文娱委员秋芳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招呼了班级几个大个子，杨六华李刚几个同属班委的成员。
去隔壁刚刚上了音乐课的一班教室，抬教学乐器——脚踏风琴。
龙海云歌唱得最好，可他那小胳膊小腿的，这种事情感觉他只会添乱。
不过，让秋芳觉得好笑的是，她跟着去一班抬脚踏风琴的时候，一班文娱委员梅芊羽，也是她的死党，小学的同班同学。
梅芊羽悄悄拉过她，跟她打听，“你们班预备铃声时候，唱歌特别好听的同学是谁啊！在我们教室都能听到他宏亮的歌声。”
秋芳笑着让她亲眼去找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梅芊羽苦笑，“我们预备铃十分钟之前就要进教室听练习英语听力了！”
“早上时间那么紧张，你们好像没听磁带呀！我可以带你去我们教室的。”秋芳啥都知道，下午和晚上确实是这样的。
“不告诉我就算了！”梅芊羽做生气状，“你也藏不了多久的。”
秋芳越发觉得有意思，“我藏他干嘛呀！不是说带你去看的吗？”
“先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长得帅不帅！”梅芊羽说。
“名字可以告诉你，但你肯定要失望了，他可不是什么帅哥。”秋芳敏锐的察觉到了重点，她这童颜巨凶的死党是个颜值党。
可梅芊羽看起来并没太过失望，“是吗？歌唱得好听就行。”
020 音乐课上
“是我们班长。”秋芳被她纠缠着说了实话。
梅芊羽还伸手挠她，“开什么玩笑，冯春凡唱歌水平我会不知道？”
“我们班另外一个班长啊！”秋芳笑得不行。
梅芊羽略略想了想说，“哦，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就只知道他学习成绩很好，怎么忽然一下子唱歌也这么好听了。”
“谁知道，可能这就是天才吧！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上课。”秋芳很快挣脱她溜了。
李刚和杨六华几个大个子抬脚踏风琴并不费多少力，早早就搬到教室去了。
音乐老师陈敏回办公室休息了下，快上课的时候才到二班教室。
上课后，她还是教大家唱歌。
更基础的识谱唱谱，在初一的音乐课上就教了。
但都是比较基础的乐理知识。
她这课教大家的歌是《共青团团歌》，因为从初二开始，同学们就要申请入团了。
等入团的时候，要是连团歌都不会唱。
陈敏这个音乐老师就算失职了。
和印象中的陈敏形象差不多，这些搞艺术的，都比较时髦。
她穿的是百褶裙，头发也是大波浪，还化了淡妆，涂了口红。
她在讲台边一边弹着脚踏风琴伴奏，一边一句句教大家唱。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
“用青春拥抱时代”
学生们都跟着唱。
只是歌声参差不齐，在陈敏听来，有的声音走调得格外刺耳。
这“刺耳”并非贬义，只是单纯难以接受。
可没办法，有的学生天生就没有乐感，甚至他自己唱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唱走调了。
这其实也是最可怕的。
这些走调的歌声，在龙海云听来，也是一样的“突出”。
他没妄想帮助他们纠正，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带到沟里。
一般人就很容易就被带偏。
陈敏点出其中的佼佼者贺教江，让他单独跟着唱。
龙海云还记得初一的时候，也是贺教江这个学习委员。
被音乐老师陈敏重点照顾，唱《长城谣》的时候，“自从大难平地起，奸淫掳掠苦难当。”
本是特别严肃的内容，硬是被他给唱笑了。
这次的歌曲也是如此。
龙海云感觉根本没什么难度，可对不少同学来说，唱歌就跟煎熬一样。
贺教江这个学习委员，肯定是入团的。
尽管他很努力学着去唱，效果还是很一般。
陈敏纠正几遍无果，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由着他去。
好在班上还是有不少唱得不错的。
最让她觉得惊喜的，就是初一时候，并不起眼的小个子男生。
似乎只一个暑假的功夫，他就成长了！
作为初中音乐老师，陈敏原本自认是称职的。
但今天，她感觉自己似乎失职了。
差点就错过了一个声乐人才。
之所以是人才，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说天才还有点言之过早。
还得多确认才行。
但这其实也不奇怪，人在变声期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声乐不比器乐，因为声带发育成熟比较晚的缘故，大器晚成的声乐天才可不在少数。
而器乐比如钢琴小提琴古典吉他等，都是要从“童子功”练起的，早一点的三岁四岁就开始练琴了。
到他们这十三四岁的时候，都经过了十年如一日的辛苦练习，真正的天才都脱颖而出，参加比赛拿冠军了。
陈敏让同学们齐声合唱团歌之后，看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就准备教大家另外一首歌，顺便考察下大家的水平。
这首歌很多人都会唱的，电视里也经常有放的，弘一法师作词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龙海云也跟着唱，他对这首歌自然不陌生。
《城南旧事》他都刷过好几次，这部纯真的电影却看得人泪目。
电影里唱《送别》的剧情，是英子小学毕业，结业礼的时候。
她看到了张丰毅饰演的小偷也来弟弟的毕业礼，最后因为她的缘故，小偷被抓。
英子“送别”了太多她的身边熟悉的人，包括她的好朋友，父亲，宋妈。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除了这个《送别》的版本外，他还听过很多版本。
有童声合唱团的，也有朴树现场演绎哽咽不成声的版本。
这首歌绝对算是经典中的经典歌曲。
龙海云自己演绎的时候，又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重生之前，重生之后，他都送别了太多的人和事。
包括现在身处一室的同学和老师，很多初中一别之后，就再没见过。
而他的未来，又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
原本会遇见的那些人，今后还能再见面吗？
龙海云也不清楚。
但不可避免的是，还是会和现在身边的很多同学分别。
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龙海云唱歌的时候，这些情绪和情感，都不自觉的随着歌声唱了出来。
飘散在空中，传入其他人的耳中，心底。
陈晓琳和他靠得最近，听得最为真切。
她没想到，他内心深处，竟然会如此感伤。
比起他唱其他热烈或热情的歌曲，似乎这才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龙海云唱歌的时候，视线也有落在她身上。
重生一回，他更懂得那些失去东西的珍贵。
此时的陈晓琳，就像是《城南旧事》里不再是小孩子的英子。
豆蔻年华的英子，应该就和陈晓琳一样，小圆脸依旧，性子精灵古怪，爱笑爱闹。但渡过童年，成为少女的她，也有了很多的烦恼和忧伤。
每个人都会长大，也都会面对各式各样的别离。
只是这样一来，搞得陈晓琳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还带着怜悯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暑假回来之后，人越来越怪，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但歌是真的，越唱越好。
越听越觉得有味道。
不光陈晓琳自己感觉得出来，其他同学和老师也都差不多。
音乐老师陈敏的感受更为深刻。
她当初是在西师音乐学院学音乐教育专业，后面回老家九龙中学教音乐。
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送别》这首歌也是大家公认的，易唱，但难以唱好，特别是唱出韵味和情感的歌曲之一。
如今在小个子的龙海云身上，陈敏相信自己绝对没听错，他所表达出来的情感，简直是她听过的，最能打动她的。
似乎他真的经历了很多的别离，送别了许多人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至于歌唱技巧什么的，在陈敏看来，其实不算什么。
能把内心情感表达出来，才是真正的天才！
021 唱歌写歌很简单
音乐课后。
文娱委员秋芳积极负责，指挥着班上几个大个子抬脚踏风琴去办公室。
她自己抬不动，就狗腿一般跟在音乐老师陈敏身边，跟她搞好关系。
陈敏喜欢她这样外向活泼的性格，回办公室的路上就问起她，“刚刚你们班唱歌比较有感情的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陈老师是说我们班长吗？”秋芳心道还真被他说对了，陈老师不可能不在意他。
“班长？他学习成绩很好吗？”陈敏还真不知道这些，她教音乐的，学习成绩好坏和她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是的，龙海云班长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考试经常拿第一名。”秋芳回答道，“开学之后我也发现了，他唱歌特别好听。”
“你觉得他唱歌好在哪里？”陈敏问她。
秋芳很快就回答了出来，“感觉他唱歌的时候情感特别充沛，而且非常有感染力。”
陈敏点点头，随后又轻叹道，“他成绩那么好的话，应该不会走音乐专业的路线。”
秋芳好奇的问，“陈老师是觉得他有当歌手的潜力吗？”
“只当歌手的话，现在就可以了，更进一步可以考虑往歌唱艺术家的方向发展。”陈敏说，“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比较早，我看他个子那么小，还没到变声期。男生一般要在变声期之后，才是真正决定能否走声乐专业的路线。”
“要不我回头问问他？陈老师愿意教他学音乐吗？”秋芳嘴快，连珠炮一般问道。
陈敏却笑着回答道，“他现在这水平，我能教他的东西非常有限！而且专业学音乐并不容易，需要各方面的条件太多。”
“这样的啊！”秋芳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下陈敏话语里的真正含义。
眼下她也不想那么多，又询问了陈敏关于这个学期晚会的安排。
晚会这块，基本都是陈敏来组织和负责的，包括筛选各个班级参加晚会的节目。
一般一个学期只有一次，按照以往的惯例，基本都是在元旦节和五四青年节。
这样能给每个班更多的准备时间，尤其是刚入学的初一和高一。
晚会节目也会进行评比，虽然奖励不多，但也是每个班级的荣誉，能争取自然要尽力去争取。
作为班上的文娱委员，秋芳自然希望自己班上的节目能拿下头名。
去年班上参加元旦晚会的节目是舞蹈，五四青年节是合唱，效果都非常一般。
她希望今年能有所突破。
陈敏也勉励她们好好准备，还说初二是最适合拿成绩的时候。
这个道理秋芳也懂，初一刚入学大家没磨合好，不少同学还特别羞涩上台也放不开。
到了初三，又得面临升学考试的压力。
把脚踏风琴搬回办公室之后，秋芳又缠着陈敏说了几句后，这才告辞回家吃饭。
路上都还在琢磨着她最后点评那几句话的意思。
吃过饭后，听着随身听的音乐午睡一阵后，秋芳就匆匆赶回教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龙海云，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这会陈晓琳还没到教室，秋芳就拿了自己的歌词本，准备继续霸占她的座位，“班长没睡午觉？”
“趴着睡了会，寝室跟火炉一样还不如教室有风扇凉快。”龙海云说，“倒是你，怎么来这么早？”
秋芳直接就问他，“班长想跟陈老师学音乐吗？”
“现在不是也跟着陈老师学音乐的？”龙海云反问道。
“我是说单独跟着陈老师学习音乐，我知道她有带高中的艺术考生，一班的梅芊羽也准备跟着她学音乐。”秋芳回答道。
龙海云笑道，“你说这个啊！学音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老师先前也这么说！”秋芳有些不明白，“你唱歌那么好听，不学音乐多可惜呀！”
龙海云却道，“唱歌其实很简单，写歌也很简单！但学音乐，却一点都不简单。”
秋芳越发糊涂了，“唱歌写歌都很简单？”
“是的！”龙海云言之凿凿，“你想啊！唱歌是想唱就唱，哪怕没任何声乐基础的人，甚至是不识字的人都会唱歌对不对？”
“那写歌呢？也很简单？我怎么就写不出来？”秋芳此刻像极了十万个为什么……
“你也哼过自己才知道的旋律吧！”龙海云问她。
“哼过，但是不成曲调呀！也没有写歌词。”秋芳老实回答道。
“好吧！写歌是比唱歌难那么一点点！”龙海云笑着说，“但如果你持之以恒的去想旋律，去填词，还是有希望写出一首歌来的对吧！就跟写作文一样，你甚至可以东拼西凑的写出一首歌来。”
“那倒是！就是不好听，也没什么意义！”秋芳有点被他说服。
“但是学音乐不一样！”龙海云接着说，“你知道复调吗？”
秋芳摇头，龙海云继续问，“那十二平均律呢？”
秋芳继续懵逼。
“那我们说个简单一点的，我们听到的流行音乐，除了歌词和主旋律外，还有编曲配器。你能听得出来其中都用了什么乐器，使用了怎样的作曲技巧吗？”
秋芳直摇头，然后问他，“那你懂这些吗？”
“我也不太懂！”龙海云回答道，“我只是感慨，真走音乐专业的道路，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么一说，唱歌写歌确实是最简单的了！”秋芳现在开始认同他的理念了，然后她也聪明的说，“那我们先学唱歌写歌就好了呀！”
龙海云点头，“而且学音乐花销很大的，等我赚了钱，再系统的去学音乐。”
这点秋芳倒是赞同的，“小羽就在犹豫要不要跟着陈老师学声乐，因为要额外收费的，还不便宜。对了，她今天还打听过你呢！”
“一班的文娱委员梅芊羽吗？”龙海云对她自然有很深刻的印象，高中同学人很漂亮，唱歌也很不错，特能唱高音，童颜巨熊肺活量大。
学习成绩一般，跟着陈敏走音乐生的路线，后面考入川音，毕业多年后开办了她自己的音乐培训机构。
秋芳呵呵乐着调侃道，“班长也会关注她呀！我还以为班长只会埋头学习呢！”
龙海云丝毫不以为意，“她可是我们年级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了我只会埋头学习的错觉？”
“呃……”秋芳顿时没了言语，现在的龙海云当然不像，初一的时候呢？她的记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主要是以前没特别关注和了解过他。
022 心慌的冷瑛
笑归笑。
秋芳自己没有学声乐的打算，她也知道自己的乐感和声带的硬条件不算特别好。
和死党梅芊羽这样的变态完全没法比，真是从小被打击到大。
她只是喜欢听歌唱歌，用不着走音乐专业的路线。
看起来，龙海云比她还要理智，思考问题也要成熟得多。
这并不影响她当文娱委员，她还是很热爱这个职务的。
她抄的歌也足够多，她也在积极努力的争取，每次预备铃时候唱的歌不重样。
不过英文歌着实不多，让她有点犯愁。
这就要看陈晓琳的了。
陈晓琳掐着时间来教室的时候，看秋芳又在她座位上，心中只能苦笑。
好在秋芳这次没有呆多久，快到预备铃声的时候，就回她自己座位。
陈晓琳就笑话她，“秋芳要不我们俩换个座位得了！”
秋芳笑着回应道，“我可不敢，那样不光班长大人会恨死我的，琳琳你也一样对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晓琳说。
秋芳自是不信的，但也无需多言，她有事情要忙，预备铃声响过之后，她就开始领唱，“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唱完《梦里水乡》之后，然后又是一首辛晓琪的《味道》，周华健的《爱相随》以及田震新出的《执着》。
这些老歌龙海云都能唱，而且都唱出他自己独特的味道。
这时候许巍已经崭露头角了，田震唱的《执着》就是他创作的，他后面也有演绎。
而许巍《时光》《漫步》《蓝莲花》《曾经的你》等作品，都在2000年后创作的。
夏洛重回九七年抄《曾经的你》并没什么毛病。
但现在的龙海云，只能唱唱老歌。
后面才出的那些歌曲，还不到时候唱。
即便如此，他唱得还是挺尽兴的。
下午上课他就继续自学，然后在下课时间，把作业做好。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这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课。
就怕外面下雨，班主任会让大家自习。
或者是其他任课老师前来，讲体育老师生病了之类的鬼话。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虽然很热，但同学们的心更热。
连陈晓琳都是一样，欢呼雀跃着要去上体育课。
冯春凡和体育委员李刚这两天在班上收集了意见，关于用班费购买什么体育器材。
这节体育课后，就要做出决定。
从教室出去的时候，冯春凡就叫住了龙海云，然后跟他一起下楼，商量这些事情。
“冯班长你决定就好，我都支持。”龙海云还是那句老话。
“你的意见也很重要呀！”冯春凡说，“我们问了下，男生中踢足球的不多，也没合适的场地踢球，就不准备买足球。打算多买两个篮球，这学期还有年级篮球赛，男生女生都多练练，你觉得如何？”
龙海云也很少踢足球，学校也没足球比赛，他表示赞同。
至于其他的，乒乓球羽毛球跳绳，这些数目如何分配，他都表示听大家的就好。
班上的其他事务，他同样表示信任冯班长，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尽管吩咐就好。
冯春凡还真不敢把太多重任交给他，只说，“你现在唱歌这么好听，元旦晚会你要负责替我们班出一个节目没问题吧！”
这个龙海云点头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
“那就好，我们到时候还可以尽量争取多上一个节目。”冯春凡计划得不错。
至于秋季运动会，抱歉！
即便冯春凡需要抓壮丁，也抓不到这瘦小的龙海云身上，篮球赛更是如此……
冯春凡自己都要亲自上场打篮球的。
到大操场集合。
初中部的体育老师黄涛正是音乐老师陈敏的老公。
先组织慢跑，再做准备活动。
后面就自由活动。
想打篮球打篮球，想玩其他的都可以。
冯春凡组织女生篮球队进行训练，李刚则负责男篮。其他要上秋季运动会的成员，也都要练习跑步、跳远、掷铅球等项目。
龙海云主动出头，问体育老师要了学校器材室的钥匙，他特别想打羽毛球，而且还是有球网的那种。
学校是有球网的，只是平时根本不拿出来用。
老师们组织着打羽毛球的时候，才会搬出来。
龙海云也得到其他想玩羽毛球的同学的声援。
陈晓琳、冷瑛、许娟、刘恒利等好些不打篮球的女生都想打羽毛球。
黄涛人也挺好说话的，只吩咐他们不要把球网弄坏了。
学校器材室自然有羽毛球拍和羽毛球，省着点用也不会消耗太大。
龙海云的损友杨六华被抓壮丁打篮球，周军个子比较矮只能玩其他的，羽毛球就很不错。
两人去器材室取器材的时候，周军就笑他，“副班长大人你可真是好手段呀！”
“来跟我念，格温！”龙海云开玩笑道。
周军很快反应过来，追着龙海云去到旁边的器材室，拿了球网球拍一套设备出来。
然后龙海云轻车熟路的装球杆球网，他是真熟练得很！
以前在西师念书的时候，在室外打羽毛球也都这样，自己买网找球竹竿。
然后一整个操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羽毛球爱好者。
毕业出去后，也长期混迹于室外野球场。
周军这货习惯性偷懒，拿了羽毛球拍分给其他几个女生就打了起来。
“班长，我们要半个场地行不行？”陈晓琳现在学坏了，趁着龙海云独自搭网的时候，玩起了先斩后奏。
龙海云笑着回应道，“那多没意思，不如玩双打！”
和陈晓琳对练的冷瑛说，“可我们不会玩双打。”
“很简单的，多打打就会了。”龙海云说。
许娟也笑着问他，“班长你带我们打双打吗？”
“可以啊！又不难。”她们没打几个球，龙海云很快就把网拉好了。
可有了球网之后，陈晓琳似乎都不会打羽毛球了，“能不能把网放低点？”
龙海云顿觉好笑，“是不是没网最好啊！”
“感觉这网比我们人都高！”陈晓琳个子本来就不算高，这会也就155cm的样子。她上前比了比，中间部分的球网还是比她稍微矮了那么一丢丢。
周军则笑道，“比班长要高！”
龙海云怼他，“也比你高！”
在旁边站着的刘恒利补刀，“都是小矮人何况相互伤害！”
龙海云不着急上场，看这几位同学的羽毛球水平，着实够呛。
菜鸡互啄，打得不亦乐乎。
周军跑得虽然挺快的，但毫无步伐可言，握拍的姿势，击球的方式都大有问题。
女生中也就冷瑛好点，打球的姿势像模像样的，估摸着以前有跟谁学过。
这会室外的天气还算可以，虽然太阳不小，但没有风，就能打羽毛球。
室外打羽毛球最怕的就是有风。
下雨地上湿了都还好，他以前打室外的时候，经常拿扫帚扫干水打的。
陈晓琳被冷瑛调动着跑前跑后很快就累了，主动退下来休息把球拍递给他，“冷瑛好厉害的，班长你打得过她吗？”
龙海云笑着说，“琳琳要我替你报仇吗？”
陈晓琳喘着气也要挤出笑脸，“你自己先不被虐再说。”
“哪里，我不怎么会玩，班长务必手下留情！”冷瑛心里忽然有点虚，她和龙海云有同桌过两个月，但完全没有一起打过羽毛球，对他的羽毛球水平，真是不知情。
初二开学后，龙海云并没有主动找过冷瑛说话或者做其他的，但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得出来，他真的大不一样了！
“开个玩笑的，打半场不用争胜负，随便玩玩就好！”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然后云淡风轻的用球拍把地上的羽毛球挑起来。
见到这一幕，冷瑛越是心慌得不行。
她总觉得对面龙海云举重若轻，他真要替陈晓琳报仇？
023 试探拉扯
龙海云有着丰富的室外野球经历。
特别在中城的时候，一个免费的室外羽毛球场，两个人根本占不住。
你玩单打的时候，别人也会像这样加进来，要求一人一半场地。
他们一打就能打一个晚上。
基本都要四个人才能占住一个羽毛球场。
不管是玩双打还是单打，都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别人横插进来。
这会也是一块场地分成两半。
周军和许娟对练，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龙海云也没办法要求太高，哪怕球拍场地羽毛球等各方面都不顺手。
球拍是红双喜最普通不过的双拍，握在手里只能说很有“质感”。
球拍的网线也松松垮垮的，不过还好没有断掉。
羽毛球质量也很一般，毛没掉光就还能打。
用球拍从地上挑球起来后，他就常规发球过去。
冷瑛的个子在班上一众女生中算高的，快到一米六了，身段也很窈窕。
她的接发球也中规中矩，回了个平高球。
若是不解风情的直男，只怕是呼的一拍子就扣了下去。
龙海云只是随手回了个平高球，经过这几天的适应，他对这小身板的掌控还是相当不错的。
冷瑛继续回球，只是这次落球点更后面一些。
龙海云后退一步就接到了，手上劲道也跟着大了些，朝着高远球的趋势发展。
冷瑛不甘示弱，同样回敬高远球。
陈晓琳就看着两人试探和拉扯。
若是她的话，只怕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龙海云的个子虽小，但手上还是相当有力气的。
看他握拍击球的架势，感觉很科学的样子，反正就是很轻松就把球打到了冷瑛的后场。
多拍打下来后，冷瑛率先撑不住，开始打网前球，高远球确实有点考验人体力和耐心。
对龙海云来说，相互拉高远球只是热身运动。
他个子虽小，但步伐好，启动也快。
找到手感后，应对起来轻松自如。
打半场就这点好，只需要照顾前后就行。
不像单打，前后左右都要跑。
只要步伐稍微跟上，就能轻松应对。
他回球的时候，也同样在调动对面冷瑛的跑位。
但她跑动的幅度不需太大就可以接到球。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快二十个多拍。
在旁边陈晓琳看来，这两人才叫旗鼓相当。
难怪龙海云问要不要帮她报仇，他的确是有这实力的。
最后还是冷瑛回球打到许娟的半场，龙海云怕打到她，没有去抢，这第一球就此终结。
许娟还呵呵乐，“多谢班长不杀之恩！”
冷瑛则难得说抱歉，“不好意思，这球算我的！”
“不计分没事的，我们继续。”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等许娟和周军两人相互平抽球结束后，才用球拍捡起羽毛球，这样比弯腰伸手捡球节省很多体力。
又和她练了几个球，龙海云对几个人的实力有了更多的认识。
冷瑛羽毛球水平算是几个人中最高的。
周军许娟菜鸡互啄，刘恒利顶替许娟上场后，场面就好看很多，变成小白胖子周军跑前跑后接球。
龙海云和冷瑛这边，一直打得你来我往，看点十足。
“班长太厉害，我都跑得有点累了！”随后，冷瑛主动下来，让陈晓琳上来替她。
“啊，我才刚刚热身好！”龙海云说，“琳琳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嘛！不带你这样区别对待的好吧！”陈晓琳很是无语，但没有放弃上去打球的机会。
“打羽毛球就是要运动起来，打养生球的话，我打一天都不会累。”龙海云一脸灿烂的笑容。
可被他笑话打养生球的周军已然累得跟狗一样，许娟还在旁边笑着拍巴掌给刘恒利加油。
和龙海云对上的陈晓琳忐忑不已，中规中矩打了几拍之后，他就提醒道，“前面！”
“啊！”陈晓琳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听话往前跑，刚好接住他打过来的球。
“往后……”龙海云又提前预警道。
陈晓琳又匆匆忙忙后退，果然，他接回来的球落在后方。
她勉强接过网却出了界，龙海云抢救回来还是喊她往前跑。
陈晓琳不停跑动也气得不行，“你遛狗吗？”
龙海云笑嘻嘻回应道，“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是帮你们运动。”
刚下场的冷瑛也看出来，刚刚龙海云跟她打球的时候，留手了！
陈晓琳回球的质量没她回得好，他都能轻松处理，完全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冷瑛也在心底默默问自己，换了自己上场的话，能做得比陈晓琳更好吗？
被遛的陈晓琳有他出招前的提醒，其实还算好，能提前启动跑位接球。
但这前前后后跑动，运动量着实不小。
这姑娘心中还憋着一口气，绝不能让他和冷瑛小瞧了！
可陈晓琳还是被现实打败。
只打了几分钟，就累成狗，比身边的小白胖子周军还要惨。
“我要休息下，周军你和班长玩会单打吧！”撑不住的陈晓琳很快告退，但也提出了她的建议。
还没等周军拒绝，龙海云就说，“真男人1V1，千万不能说不行啊！”
周军只能咬牙硬挺，“来吧，谁怕谁呀！”
和他对练的刘恒利嘿嘿笑着把舞台上了出来。
龙海云说，“我们打一局，十一分还是二十一分你们说了算！”
“十一分就好！”周军心下一哆嗦，二十一分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知道单打的规则吗？”龙海云问他。
周军摇头，龙海云简单解释了下，“单打的区域是里面这条线和底线，发对角区域，打两场就清楚了，你先发球吧！”
结果周军第一个发球就不过网。
“不要紧张，重来。”龙海云不占他便宜。
周军重发了个高球，龙海云没有着急扣杀，反而挑了个中场高球给他杀。
周军心情一激动，啪的一下直接杀地面上，把其他人笑得不行。
这下他都不好意思不算了。
“换发球！”龙海云说完去了左侧球场，让周军去对角的区域。
他没有偷后场，而是发了个高球给他，结果周军又没把握住机会，直接把球扣网上。
旁边刘恒利笑着说，“周军你先别着急杀球啊！”
可周军想稳扎稳打也不行，龙海云发球接球更稳，他自己则是不断失误。
在旁边围观的陈晓琳她们看来，简直就是周军在各种花式自杀。
还是龙海云没忍心剃他光头，杀了他一个出界球。
最后以11:1的悬殊比分，结束这场单打比赛。
024 精准控分
最后周军捂着胸口喘着大气下场，“再也不玩单打了，真累人！”
可场上的龙海云却轻松自在，挑选下一个对手，“刘恒利来玩一局？”
可被点名的刘恒利并不上当，“我可不想被虐，你找冷瑛吧！她羽毛球水平比我们高。”
许娟也嚷着让冷瑛上场，“让班长看看我们巾帼英豪的厉害！”
“班长太厉害，我打不过。”全程围观的冷瑛连忙回应道。
“打球不用太在意输赢的！”陈晓琳跟着劝说，几个人把冷瑛硬架了上去。
冷瑛也没办法，只能跟对面龙海云说，“班长大人手下留情。”
龙海云笑道，“大家一起交流共同进步！”
冷瑛莫名心慌，但被赶鸭子上架后，就根本回不了头。
只能硬上。
龙海云还是让她先发球，围观过一局单打之后，几个人都慢慢熟悉了单打的规则。
龙海云也会提醒她们。
比如开球的时候，就先站右侧半场发球。
然后单数的时候，就在左半场发球。
冷瑛就没周军那么紧张，虽然发球质量不高，但没有出现不过网或者出界的情况。
龙海云的回应依旧很温柔，回平高球给她，快抽、下压、放网前都行。
就看她自己怎么处理。
结果冷瑛选择回敬平高球，完全没有杀气，感觉又要打成养生球。
或者说，在刘恒利许娟她们看来，属于情意绵绵球。
当然，这也和冷瑛的水平有关。
刚刚周军单打的时候，基本都是他自己在不断失误。
冷瑛先稳着点，把球回过网，总归是没错的。
而龙海云也是稳稳的回球，看起来就是想等冷瑛失误。
等冷瑛发现这样打不过他，开始改变策略。
只是一变就出错，她计划得不错，先打后场，再放网前。
可惜打出来的效果很差，放网前的时候力道太轻，没过网。
“这球想法很不错！”龙海云还夸奖道，“根据场上的具体形势，打对手跑位困难的弱点就好。”
冷瑛有些不好意思，“我放网的技术不好。”
“放网前的时候，球拍斜面向上，多打打就好。”龙海云说。
他得分换边发球，中规中矩，冷瑛很好接。
多拍之后，他稳如老狗。
冷瑛自己着急下压，结果失误不过网。
后面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龙海云稳得让人可怕。
冷瑛也不着急了，耐着性子打多拍，总算等到他失误的时候。
即便如此，比分也只是11:3。
虽然没周军那么惨，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冷瑛的运动量也很大，她从未觉得单打的场地那么大。
从后场跑到前场又需要消耗那么多的精力。
冷瑛下场后，就把陈晓琳给推了上去，不能只她一个人丢脸。
龙海云一视同仁，和陈晓琳，刘恒利，许娟打的时候，比分都是11:3。
几个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精准控分。
这一轮单打下来，体育课也结束了。
但还可以继续玩。
大家兴致也都特别高，休息了一轮的冷瑛还主动提出，“我们玩会双打吧，之前看黄老师和陈老师他们搭档打双打特别精彩。”
这点低强度的运动，即便对瘦小的龙海云来说，也根本没啥影响。
跟她们打的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跑动。
很快打成一致，刘恒利冷瑛水平相对高点的一起，龙海云则带陈晓琳。
龙海云就教她们如何站位发球。
羽毛球的双打，单打，可以说是两种游戏。
但业余的羽毛球爱好者来说，单打双打都打才是常态。
单打场地没那么多，也累。
轮换着双打花钱室内，一个人平摊下来也不会太多。
双打没那么累，队友的默契程度特别重要。
这会，龙海云就让陈晓琳守网前，他负责后场。
冷瑛和刘恒利打得都不错，就左右站位。
虽说是练习，但还是计分。
龙海云说是打二十一分，打到十一分的时候，还要交换场地，“让大家参与感都更强。”
这次就稍微旗鼓相当些。
因为有陈晓琳这个拖后腿的。
冷瑛和刘恒利都很聪明，她们打后场的球，龙海云都能接得住，还能调动她们前后左右跑个不停。
陈晓琳的回球质量就没那么高，而且她一紧张就会出错。
两人商量后，就尽量把球打给陈晓琳。
得分后，两姑娘都乐得不行。
让陈晓琳觉得生气的是，龙海云这货居然在后场幸灾乐祸，笑着说什么这是锻炼她的好机会。
她甚至觉得，如果龙海云一个人打对面两个的话，都比带她来得强。
可陈晓琳还是不想输，就只能接受龙海云的指点，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球就尽量蹲下，不影响他在后面发挥就好。
这样一场球打下来，她和龙海云赢了对面五个球。
双方对这比分都挺满意的。
就龙海云没有打得特别尽兴，但这也没办法的事情。
他不可能中二的喊什么，“给我找些更强的对手！”
打羽毛球的时候，水平差距不大才能打得特别尽兴。
遇上特别弱，或者是特别强的，不管是虐人还是被虐，都没有旗鼓相当来得有意思。
这时间已经放学，音乐老师陈敏换了身运动装来到操场运动。
她老公体育老师黄涛早上傍晚都会在大操场，带学体育的学生。
看了会冷瑛她们打羽毛球，陈敏也忍不住手痒。
“我们来打一局单打吧！”陈敏直接点名龙海云，上午的时候这小个子留给她很深刻的印象，没想到羽毛球也打得相当不错。
龙海云也没推辞只说，“还请陈老师手下留情！”
陈敏笑着说，“你也不用谦虚，我们都尽力打就好。”
“好的！打十一分还是二十一分？”龙海云也就不再矫情，尽管他也不太确定现在这小身板能否打得过陈敏，她可是经常跟着黄涛他们一众体育老师打羽毛球健身的。
“二十一分吧！”陈敏说。
有热闹看，冷瑛陈晓琳她们还都挺激动的，刘恒利甚至还笑着说，“陈老师加油！班长欺负我们一下午了！”
“你们班长打羽毛球是蛮厉害的。”陈敏回应道，她经常打羽毛球的，看人的眼光很好，也不会轻敌。
025 火力全开
“我们先拉几个球热热身吧！”陈敏上场后，随后又问他，“对了，你说的二十一分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刚刚双打也是这么计分的。”
龙海云这才想起来，这时候还都是发球得分制。
也就是只有发球的一方赢下这分后，才能算得分。
否则，就是交换发球权而已。
即便是只有15分的比赛，极大可能会拉扯特别久，来来回回都不得分，最后打到七八十回合以上，非常累人。
龙海云很快解释说，“我们刚刚用的是每球得分制，只要赢了就得一分，比较简单。不像发球得分计算那么复杂！”
陈敏马上就明白过来，点头道，“每球得分的计算是会简单很多。”
她先热身，和龙海云打了会高远球，对他实力的预估又高了一些。
龙海云沉得住气，不急不躁，还是陈敏主动停止热身，开始正式对局。
陈敏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一般学生打高远球都会特别焦躁不安。
她示意让他先开球，他也不多客气，站好位置就发球。
龙海云发的是小球，刚擦网过的那种，单打是可以发后场高远球的，但发得不好容易被对手直接扑杀。
稳着点来比较好。
他的计算是，先打打，摸清楚对手的实力再说。
从刚刚热身拉高远球的情况来看，陈敏的实力很强。
她有个学体育的老公，本身也爱打羽毛球，说不定两人正是因羽毛球结缘的。
龙海云现在技术还不算不错，毕竟打了那么多年的羽毛球，和不少高手交过手，经验比陈老师丰富得多。
唯一受限制的就是这才一米五左右的身体，和身为女性的音乐老师五五开吧！
陈敏也是以试探为主，一共二十一分，不用太着急。
都还是先打多拍，但陈敏不轻易起高球给对手，哪怕龙海云没怎么杀球。
陈敏打混双的时候，都是站前面。
网前球处理得比较细腻，变化也多，假动作也不少。
但龙海云很少受她假动作影响，他现在没近视，视力好得很，经验丰富，预判能力也好。
他个子虽然瘦小，但也意味着他的跑动会特别灵活，转身也快。
为了体育课，他今天就没穿凉鞋，而是穿上了战靴，一双回力的白色网球鞋，非常轻薄。
他全身上下就这唯一寒碜的“装备”，龙海云估计今天打完球脚趾会痛，没办法，打羽毛球的时候，各种急停、启动、跑动、跳跃实在太频繁。
这网球鞋可没半点羽毛球的保护功能。
对面陈敏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并非专业的羽毛球鞋，四舍五入计算的话，也就半斤八两。
只要步伐到位，陈敏很难通过放网前球终结他。
前面十来个球，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比分也在交替上升，分差基本不超过两分。
就像《炉石传说》，每每匹配对手，跳出来的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至于冷瑛、陈晓琳、刘恒利、许娟她们几个姑娘，被龙海云安排当了裁判。
主要任务除了计分外，还要重要的任务就是观察最后羽毛球的落点位置，有没有出界。
但龙海云其实自己心中就有默默记分，也是打球的习惯了！
打得酣畅淋漓的陈敏提前拿到十一分，然后龙海云说是交换场地，再短暂休息下。
他其实很想喝点水，但这会大家都穷，没钱买矿泉水，只能等打完去喝点自来水解解渴。
这半场打下来，陈敏的体力消耗也相当巨大。
她引以为傲的网前技术，在龙海云面前，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
两人在网前斗得特别精彩，搓、勾、放、挑、推等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冷瑛陈晓琳一众围观群众，看到两人打得精彩，甚至忘记了作为临时裁判的职责。
短暂的休息时间，龙海云和陈敏都没说什么话，只默默积攒体力。
交换场地，领先一分的陈敏站左半场先发球。
她的发球稍微高了一点，立刻就被抢攻的龙海云直接扑死，追平比分。
这让陈敏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下半场会特别难打。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这家伙发球的时候就直接偷发了一个后场高远球，陈敏根本来不及后退，只期待着他发球出界。
可惜羽毛球的落点在外线和底线之间。
陈敏没生气，把球拍过去给他的时候，还笑着说，“你要拿出全副本领了吗？”
龙海云笑着回应道，“陈老师太厉害了，不拿出全副本领打不过。”
旁边陈晓琳看得目瞪狗呆，他把偷袭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也是没谁了！
接下来的球龙海云就没继续偷后场，陈敏已经有了防范，但上前接发球的质量还是受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被龙海云直接挑到了她反手的后场，这里是她最大的弱点。
陈敏极速后退勉强接了过去，却又被守在中场的龙海云轻松压到了左侧网前。
她不得不横跨出差不多整个球场，上前救球。
即便她勉强救球过网，又被龙海云挑球到了正手后场，摆明欺负她后场能力不够。
她想要强行杀球更不可行，只能尽力回过网而已。
但主动权完全被龙海云掌握在了手里，以陈敏的能力，只要不是被她在中前场扑球。他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她基本是杀不死他的。
龙海云坏得很，这次落球点又在右前方。
陈敏眼见跑不过去了，干脆放弃了这一分。
心想着下一球一定要拿回主动。
她想法很不错，可惜对面的龙海云更明白单打比赛控制的重要性。
林丹后面年纪大了，就是玩的控制，打太极，不轻易杀球浪费体力。
谌龙被大家戏称为“水龙”，更是软绵绵打全场控制的典范，还拿下了奥运冠军。
在龙海云从发球就开始设计的情况下，陈敏很难拿回主动权，他就照着她的弱点打。
这让陈敏感觉她的对手，根本不是什么初二学生，更像是一个打了几十年球的老油子。
冷瑛陈晓琳她们也大开眼界，原来羽毛球单打还能这样打。
陈敏老师打羽毛球这么厉害的，都在龙海云身上吃瘪。
不过她们也感觉龙海云有点贱贱的样子，就盯着人家的空档处。
人在前场就打后场，再后场就放网前，在左边就打右边……
结果就是，整个下半场，陈敏就得了三分。
最后以21:14结束这场比赛。
026 拜师学艺
陈敏并没有为输掉比赛而气恼，龙海云确实打得好。
而且特别有“球商”，听秋芳说他学习成绩也拔尖，智商高，善于学习，这点在刚刚的比赛就很好的体现了出来。
上半场打得有来有回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球路和习惯摸清楚了。
再重点针对下，下半场就轻松拿下。
所以，下场后的陈敏只是很好奇，“你羽毛球都跟谁学的？”
龙海云章口就莱，“我姨夫当过村长，表姐是幼儿园教师，他们家有很多图书，还有手风琴、羽毛球拍等器材都有，我们小时候就喜欢翻出来玩。”
“那你唱歌是跟表姐学的吗？”陈敏问。
“是啊！唱歌是跟着表姐启蒙的，也学了阵手风琴。经常放牛无聊，就喜欢吼上几嗓子。”龙海云的话半真半假。
“那也相当了不起了！”陈敏笑着说，“那有没有考虑走音乐或者是羽毛球专业的道路？”
龙海云摇头，“走不了专业的道路，感觉当成兴趣爱好还是相当不错的。”
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陈敏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当歌手的话还是很简单，只要唱得好，出名快赚钱也容易。”
没料到龙海云居然信以为真的点头，“那倒是可以考虑当歌手玩玩票，可我只会一点手风琴，想要学吉他，却找不到老师教。”
陈敏笑着说，“我家里就有吉他，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龙海云却道，“多谢陈老师的美意！只是我家里穷，现在吃饭都吃不太饱，实在没什么钱另外交学费的。”
陈敏异常豪爽的笑笑，“学吉他要什么学费，你学好成名的话，我这个老师还会跟着沾光呢！”
“那我就先谢谢陈老师了！”龙海云喜笑颜开的表示感谢。
陈敏很快进入状态，“想要学好吉他，得先学乐理基础知识，你识谱吧！”
“学得不是很好，陈老师要有乐理教材的话，能不能先借给我看看？吉他可以等把基础打牢固了再学。”龙海云当然懂得乐理知识，他还会弹钢琴呢！
当初是和钢琴考级的外甥女一起学的。
只是现在没必要和她讲这些，也不好解释。
“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到我办公室来拿就行。”陈敏是西师音乐教育系毕业的，接受的是正统的学院教育，教材都精心保留着的。
只是教初中的时候，不会教那么多，学生们认得简谱，能跟着唱就很不错了。
视唱练耳什么的，那是针对音乐专业的学生。
如果只当歌手的话，只要嗓子足够有特点，就算不识谱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要追求进步的，这些都是要学的。
看得出来，龙海云不光人聪明，也特别有上进心。
两人站旁边交流的时候，冷瑛陈晓琳几个女生上场打她们自己的。
没一会，陈敏老公，体育老师黄涛也过来打招呼。
龙海云跟他问了好，陈敏也简单说了下准备教他学吉他。
黄涛没什么意见，中午的时候陈敏就有说班上男生唱歌好听的事情。
只是听说龙海云羽毛球也打得特别好，单打还打赢了自己老婆的时候，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他这小身板，“你这身子要是再长高点壮点的话，倒是可以搞体育的。”
龙海云笑道，“是的，我打算赚点钱好好补充营养，再跟黄老师学习锻炼身体。就算不搞体育，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
“那是！喜欢打羽毛球就多练习，只要运动起来，就能达到锻炼身体的目标！”黄涛下意识忽略了他说赚钱的话，他知道赚钱不容易。更清楚现在九龙中学这些学生们普遍的家庭状况，包括他带的那些体育生，能保证正常发育所需的营养，就相当了不起。
又跟这对夫妻俩聊了一阵之后，龙海云就先行告辞，打算先去简单洗漱下喝点水，再去伙食团觅食。
场上冷瑛她们打了一会羽毛球后，也都准备撤退去吃饭。
学生们晚上还得上晚自习。
羽毛球网就先不用撤，陈敏出来运动就是想打羽毛球，她觉得比篮球乒乓球有意思得多。
学校老师中，喜欢打羽毛球的真不少。
陈敏喜欢和黄涛夫妻搭档打混双，单打虽然练技术，但会累很多。
刚刚和龙海云单打的时候，她跑前跑后就特别累。
龙海云简单清洗下就去伙食团，可还是晚了，又没有大盆菜了。
运动之后，更加饿得慌，就还是让表姑伙食团厨师弄小炒吃。
这一刻，他无比特别怀念大学时候，和朋友打一下午羽毛球，然后小吃街、学校后门等各处去品尝美食。
现在条件不允许，先填饱肚子再说。
然后龙海云还是端了饭碗，往羽毛球场方向走。
他打算边吃饭，边观摩老师们打羽毛球。
音乐老师体育老师历史老师这样的老师，不用像班主任一样，晚自习还守着，空闲时间也相对多很多。
他到羽毛球场边的时候，配合默契的陈敏和黄涛的夫妻档正在大杀四方。
对面还是男双，历史老师和地理老师。
陈敏负责镇守网前，黄涛则坐镇后方。
黄涛专门练体育的，身体素质当然棒，步伐好，跑动积极，杀球更是厉害。
反正只要对面敢给他起高球，他就直接暴力跳杀。
龙海云掂量了下后，暗道还好，“陈老师没找黄老师替她出气的想法，现在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他的跳杀。”
值得一提的是。
他们现在也开始用每球得分制，主要还是发球得分制实在太墨迹。
一般找学生当裁判的话，都容易把分数搞错。
每球得分打起来快，计算也简单。
被虐的男双也能输得更痛快些。
然后两人可以高高兴兴的玩单打，龙海云在心底评估了下。
和这样水平的历史老师地理老师单打，他还是有把握能赢下来的。
观摩一阵之后，龙海云饭也吃好了，就要准备回教室上晚自习。
先把饭碗放厕所外，茂密无比的万年青上，都没洗也不用担心被谁拿走。
出来后再去自来水管那边，作为时间管理大师，洗碗洗手就一起解决了，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中，心满意足的返回教室。
027 点歌台
龙海云溜溜达达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秋芳又霸占了陈晓琳的位置。
“陈老师在羽毛球场边跟你说什么了？”这姑娘脸上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心，眼角的小雀斑也显得格外可爱。
“陈老师答应教我吉他，让我先把乐理知识学好。”龙海云说，“你消息那么灵通，要是她在办公室的话，帮我留意下，我去拿资料。”
“好的！”秋芳立刻点头答应下来，但也好奇的问他，“陈老师不说学音乐不容易吗？”
“是不容易，慢慢学就行。”龙海云说，“对了，你那有没有读者、青年文摘这类的杂志呀？”
“你想看这些杂志吗？”秋芳越发好奇，“和学音乐有关吗？”
龙海云故作神秘，“当然大有关系，回头再告诉你原因。你要能帮我借几本也行，我以前一般去阅览室看，这周还没开门。”
秋芳调皮的笑笑，“我帮你问问吧！帮你借杂志有什么好处吗？”
“我知道我们班文娱委员是个热心助人，不求回报的好人。”龙海云笑着说。
“我可没那么好人！”秋芳根本不吃他这套。
“关键我也给不你什么好处呀！”龙海云说，“要不就算了吧！我等下周阅览室开门就好。”
“这么说没意思了！”秋芳嘻嘻乐，“今天看班长在场上羽毛球打得真好，以后带带我们一起打呗！”
龙海云笑着说，“这个没问题呀！我也希望打羽毛球的队伍越壮大越好。”
“今天被冯班长抓去打篮球了，要不然我肯定去打羽毛球的。”秋芳笑着说，“那班长肯定支持我们班费买羽毛球拍对吧！”
龙海云点头，“班上有羽毛球拍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聊了没几句，就到了预备铃声时间。
秋芳还是负责领唱，“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这是蔡幸娟演唱的老歌《问情》，《戏说乾隆》的片头曲。
龙海云很喜欢这样的老歌，韵味十足。
他现在童声，就像是周深一样，唱这样的歌曲也根本不违和。
秋芳感觉自己就像点歌台的主持人，而龙海云就是驻电台的歌手。
她想听什么歌，自己点就是了！
她这待遇，死党梅芊羽都羡慕无比。
她们一班预备铃时间，大都在听英语磁带练习听力，无趣得很！
即便梅芊羽想要努力带动班级气氛，却是有力无处使。
紧接着，她点了一首李丽芬的《爱江山更爱美人》，以及同为电视剧《倚天屠龙记》原声音乐的《俩俩相忘》，由辛晓琪演唱。
最后再来了首秋官的《笑看风云》。
第一节自习课秋芳就继续赖在陈晓琳座位上。
只是龙海云上自习的时候很安静，也不和她说话，就做他自己的事情。预习，练字。
下课铃声一响，坐不住的秋芳就到处去活动了。
陈晓琳也得以回位，还笑着对同桌说，“我这位置可真受欢迎！”
“是啊！这里风水特别好，要不然我怎么选这里呢！”龙海云回答说。
听得陈晓琳很想揍他，只是感觉有点揍不过他，他在羽毛球场上表现出来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只是，陈晓琳嘴上不会轻易认输，“班长你打羽毛球那么厉害，肯定打得过黄老师吧！”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呀！真是我的荣幸，回头我让陈老师转告一下！”龙海云网上怼人无数，对付小姑娘根本无惧无畏。
“哼，你看陈老师愿不愿意理你！”陈晓琳有点心慌，但还是哼声说。
“陈老师才不会像你们这样小气！”龙海云笑道。
“你说谁小气呀！”陈晓琳恨得牙痒痒。
龙海云越发乐了起来，“打不过我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的。”
“我才没有放在心上，等我练好了，肯定打回来。”陈晓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笑闹一阵，快上课的时候，秋芳又回来了，给龙海云带来一本读者，一本青年文摘，“记得带我打羽毛球啊！”
龙海云笑着说谢谢并表示没问题。
继续上自习的时候，陈晓琳悄悄问他，“你也准备往这两本杂志投稿吗？”
“试试看吧！”龙海云说，“反正我在教室里也没什么事干。”
听得陈晓琳直想揍他。
她得好好温习功课做作业，还得预习明天的课程，龙海云却悠哉悠哉的看了两节课的杂志。
下了晚自习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冲向学校食堂吃宵夜去了。
反正陈晓琳她们这样的女生，肯定舍不得这时候还花钱或者饭票去买包子馒头吃。
眨眼就是周四。
龙海云醒来看着青瓦屋顶，完全断了回去的念想。
这天又是赶集的日子。
他并不清楚，父母会不会来赶集。
这时候家里还是相当忙的，要把收回家的稻谷晒干装仓，一部分要送来区里粮站交公粮。
还得把田里的枯草晒干挑回家，堆成草垛。
这些可是家里那头大水牛的口粮。
枯草收完后，田里也开始蓄水了。
等再过些时日，就要开始挖红薯翻土准备栽冬粮。
反正家里农活多得很，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龙海云以前就很不明白，父母怎么就找得出来那么多活来干。
早读课后面的时间，陈晓琳还是找他练习英语口语。
下早读前，还催他把黑板报的英语歌交出来。
可龙海云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姿态，还让她耐住性子。
陈晓琳很不想理他。
可等预备铃的时候，秋芳过来霸占她位置的时候，陈晓琳又无比怀念他的好。
秋芳还挺理直气壮的，说是要和副班长好好配合，搞好班级的气氛。
确实！
每次预备铃的时候，就数二班最热闹。
在两人的带动下，其他同学也都跟着哼哼唱唱。
在歌声的感染下，班上的气氛非常融洽。
连一贯严肃的班长冯春凡，在记录班上同学迟到的时候，都不再板着脸蛋。
这可比一班的暮气沉沉，或者是三班闹哄哄的预备铃时间好得多。
另外，秋芳还是学校的百晓生，有什么新鲜事情，就很少有她不知道的。
这家伙还拉拢了陈晓琳的好朋友，同样也爱八卦的黄国燕。
即便她不住校，女宿舍里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
好在上正课秋芳还不敢造次，只乖乖回她自己的座位。
028 人小鬼大
包打听秋芳还是能干正事的。
陈敏的课程表被她打听得明明白白。
现在学校也就初一初二有音乐课，而且一周只有一节。
她的教学任务可谓非常轻松，也没有什么期末考试，结业考试之类的。
她老公黄涛教体育课，一个班每周还两节呢！
做完课间操，秋芳就带着龙海云去陈敏办公室。
陈敏把准备好的，她当初用过，还做了笔记的音乐教材和资料都给了龙海云，“那你先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好了。”
龙海云自是点头，“好的，真是太感谢陈老师了！”
陈敏笑着说，“加油啊！我可非常期待我的学生成名成家的。还有，什么时候想学吉他直接就来找我。”
龙海云再次感谢，然后抱了一堆资料回教室。
出了办公室，秋芳就直咋舌，“要学这么多东西啊！光这些书，得看到什么时候？”
“认真学起来应该很快的！”龙海云回答道。
学渣秋芳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但她知道的是，她还可以继续点歌，这就足够！
拿到这堆音乐资料后，龙海云又不愁上课没事做了。
他昨晚看了读者和青年文摘后，本来就不是很想写稿。
这会就把写稿的事情丢一边，打算先把乐理啃下来再说。
到时候《知音》那边，不管过不过稿子，都该有消息了。
放学就冲去食堂吃了午餐，龙海云继续去赶集，做市场调研。
他兜里没钱一身轻松，随便乱逛都没事。
和前几天不同，这次他走得更远。
主要考察的方向是铜钵河的上游，去往九龙水库的方向。
这个方向上，有家焦煤厂，煤炭主要是从九龙煤矿开采之后运过来的，也是让他深恶痛绝，河里污染的主要来源。
这边的地势比较平坦，焦煤厂的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倒闭了的麻纺厂，地方很大，里面的设备也都卖光了，就只剩个空壳子。
麻纺厂就在龙昭清酒厂过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龙海云琢磨着，这里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
现在九龙区老街最热闹，新街现在还没开发出来。
而且是沿街都是修的一排排房子，根本没啥特别的利用价值。
二十几年后镇上重点开发的区域并不在这块，而是在三岔马路往龙海云老家的方向。
只是眼下那些繁华地段，如今还是丘陵梯田，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囤地。
这麻纺厂废物利用的价值更大。
龙海云最先想到的就是开滑冰场。
这么大的地方，可不比明年在农贸市场附近那屁大点地方好得多。
小地方娱乐项目少，滑冰场的地方不大，生意却异常火爆。
连龙海云，贺教江这样的“好学生”都有去滑过冰！
麻纺厂还有个大仓库，这是龙海云最眼热的。
要是改建成室内羽毛球场的话，想想就流口水。
他以前在粤省的时候，室外羽毛球场地已经满足不了需求，经常和球友们去室内体育馆打羽毛球，就有过自己开家室内羽毛球馆的梦想。
大家也都觉得室内羽毛球馆收费贵，还老是节约灯光费。
真正了解之后才发现，球馆的开销也大。
他最常去的球馆是在政府建造的文体中心，硬件相当不错，还能承办篮球赛。
承包给了私人，周六上午会免费开放。
球馆的主要收入，其实并非场地费，黄金时间，也就是周末晚上的时候，场地费四十块钱一个小时。
卖水以及其他周边的其他收入，才能支撑球馆运营下去。
现在九六年，人均消费水平更加低，靠场地费维持的话，还不如喝西北风来得饱。
但龙海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把这里打造成一个综合的娱乐场所。
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这年头大家的娱乐项目不是特别少吗？
多搞些后面的节目来。
但具体做什么，还得多仔细思量。
龙海云和父母都没有这样的能量，必须得找合作者。
大伯父龙昭清就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的时候，龙海云也就顺路去酒厂看看。
这赶集日，酒厂这边也热闹不少，有来打酒的，也有来卖粮食的。
不光五姐龙海芬在门店，大伯母颜玉琼也在。
龙海云主动上前打招呼，颜玉琼也笑着回应，“海云吃饭没有？”
“放学就去食堂吃了才出来的。大娘，五姐你们看到我爸爸妈妈没有？”龙海云问。
“没看到，应该还在忙田里的事情吧！”龙海芬笑着说，“他们要是来赶集的话，肯定也会去学校找你的。”
龙海云点头，“你们今天生意好吧！”
龙海芬回答道，“也就一般，现在卖酒的也多，生意不是很好做。”
这个龙海云是知道的，反正他们家酒厂最后没干下去改做房地产了。他们罗城公社那个酿酒厂好像也是一样，小作坊很难生存。
没什么正事，颜玉琼应付那些老顾客就行，龙海芬趁机偷偷懒，拉了龙海云去店后面说说话。
“你是来问投稿的事情吗？”龙海芬问他。
“不是啊，没那么快的，挂号信都没寄到呢！”龙海云笑着回应道，“就是想来看看五姐，混个脸熟。”
“是不是哦！”龙海芬不信，“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还真是瞒不过五姐。”龙海云也不否认。
“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就好。”龙海芬乐道。
“五姐将来什么打算？”龙海云问她。
龙海芬不解，“什么意思？”
“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生意？”
“我能做什么生意？”龙海芬越发不解。
“能做的生意很多啊！”龙海云说，“光是饮食，感觉就很有赚头。”
龙海芬笑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饮食哪有那么好搞的，现在满大街半数都是饭店。”
龙海云说，“只要做出自己的特色，还是有赚的。校门口卖咸菜的老太太，都能靠这个供两个儿子读大学呢！”
“那我们是有什么祖传秘方吗？”龙海芬越发乐了，反正她记得龙海云家的饭菜水平也就普通水平，农村办酒席的大厨也不是他爸妈呀！
“我们可以做烧烤和串串，价格都不算高，大家都能消费得起。”龙海云简单说了下他的想法。
“烧烤我知道，串串怎么弄？”
“把食材用竹签串起来，然后放麻辣锅底里烫熟就可以吃。素菜荤菜都串好，一串素菜一毛，荤菜两毛三毛这样子定价。”
龙海芬很是疑惑，“感觉挺简单的样子，会有人来吃吗？”
“先试试看咯！反正材料什么的都不贵。”龙海云出主意，“五姐先帮我留意下，也可以在酒厂内部先试验下。等我过稿了，就有钱租地方做。”
龙海芬顿时笑了起来，“你这人小鬼大的家伙，算盘还打得精呢！”
029 画大饼
但不得不说，龙海云的提议对龙海芬来说，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她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期，未来该何去何从。
身边这些进厂打工的亲朋好友现在的工资都不高，外面的“铁饭碗”也越来越少。
做饮食是个不错的选择。
龙海云还蛊惑说做这个投资少见效快。
做串串香，麻辣烫，冒菜以及烧烤这样的饮食项目，底料他是知道的。
他写过一本美食的小说，认真仔细的查过相关资料，包括认真学习小破站上很多美食up主分享各自的秘制调料，甚至有手把手教你开店的up主。
龙海云也跟其他鲨凋网友一样，都是“学废了学废了，下次一定！”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
重生回来，真的可以用来开店。
当然，这些秘制调料，都是需要根据地方特点，口味进行调整的。
这不，龙海云当场就让龙海芬拿纸笔来，写了一个烧烤，以及串串香底料的调料配方，香料的配比都写得清清楚楚。
龙海芬问他哪里得来的，龙海云笑着说，“哪里来的不要紧，五姐去买些调料回来，试一下就知道效果如何。”
他随后又加了句，“可以根据实际口味进行调整，比如这个烧烤配方中的桃酥和坚果，主要效果是提鲜，提香，中和辣味。如果觉得甜的话，可以少放点。”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龙海芬顿时觉得有试一试的必要。
反正买这些调料也不需要花多少钱，将来家里也用得着。
平时弄家常菜的话，倒是用不着这么多，都比较简单。
但做饮食生意，就必须讲究些，味道不够突出的话，想要留住顾客就难。
龙海芬把他写的秘制调料收好后，也笑着问他，“你就不怕我拿了调料自己去做？”
“五姐可不是那样的人！”龙海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可不一定，财帛动人心，你以后要小心的。”龙海芬说。
“我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好，我相信五姐。但也要提醒五姐，做餐饮是赚钱，但也特别累人！”龙海云还真不在意这两个配方，以他未来的眼光，想赚钱的话，多的是机会。
不过他没有什么太过远大的目标，只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尤其现在才初二，还想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轻轻松松的玩音乐，打羽毛球。
“只要有钱赚，辛苦点也很正常！”龙海芬倒不是很在意这点，或者说，她这会还没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随后她也问龙海云，“我可以把配方给我妈看吗？如果真要做饮食的话，还得我爸妈帮忙才行。”
龙海云点头，“大爷大娘的厨艺和鉴赏水平我们都知道的。”
龙海芬又跟他聊了更多细节的问题，比如先做串串还是烧烤？
要在酒厂这边做，还是另外租店面，或者去学校门口摆地摊。
如果做烧烤，去学校门口抢生意是个不错的选择，学生普遍馋嘴。
住街道上的学生零花钱相对也会比较充裕些，除了买零食外，烧烤也是另一个选择。
学校里面，也经常会拿了麻辣串混进去卖。
就是一根竹签上串些麻辣味道的豆皮，三毛钱左右一串，味道够辣够麻。
很多学生，包括龙海云以前就有这样的经历，去食堂光打饭，买一串麻辣串当菜吃得津津有味。
龙海云还是惦记着附近麻纺厂的好地盘，但他也觉得，先去学校门口试试水会不错的样子。
不过龙海芬也担心，“如果按你说的那样做串串，冒菜这样的，只怕很快就有人跟风抢生意了！”
“避免不了的！”龙海云说，“所以我们最好是准备充分再推出，把我们品牌做起来，并保证品质和味道。就算因为其他家更便宜而去吃，最后也会回来。”
龙海芬点头，她在酒厂看店的经历不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龙海云也没忘让她帮忙，主要是跟大伯父龙昭清说说，帮忙打探下废弃麻纺厂的租金。
龙海芬却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你租麻纺厂干什么？做串串和烧烤，也不用到那么大地方吧！租个当街的门面不就好了。”
“地方大才好啊！”龙海云侃侃而谈，“以后可以开个大的溜冰场，生意肯定不会差！”
“溜冰场投入很大吧！”龙海芬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他的跳跃思维。
龙海云却认真的说，“也不需要太大投资呀！主要是买不同型号的溜冰鞋，其他音响、灯光设备的都不算多。地面的话，只要是平整光滑的水泥地就好。”
然后继续侃侃而谈，“除了溜冰场，那边还可以做室内体育场，打篮球羽毛球乒乓球。”
“对了，还有台球！桌游啥的。”
龙海芬极力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发现还是差很多，“桌游是啥？”
龙海云简单解释道，“就是大家坐一张桌子上玩游戏。”
“像是麻将馆那样，打麻将斗地主？”
“其他类型的游戏，总有一款会有人喜欢的。”龙海云说，光他经历过的，就有三国杀，狼人杀，后面还有剧本杀。
“这样算的话，麻纺厂的地方是用得上。”龙海芬想想说。
“将来还可以开网吧，吃喝玩乐一条龙！”龙海云相当期待那样的场景，“总之，五姐先让大爷帮忙打探下。”
龙海芬笑着说，“你这家伙心可真不小！”
龙海云也没谦虚，“谢谢五姐夸奖！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一些长远的想法而已。都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办。先把串串和烧烤整起来，周六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争取说服我爸妈也来做这事。”
龙海芬点头，“要我帮忙说服叔叔阿姨吗？光是做串串和烧烤需要的人手就不少，你还要搞那么多的项目，人手就更欠缺了。”
“五姐肯帮忙就最好不过。”龙海云拍马道，“主要是要拿出可信的东西，比如把调料配好，做出来的串串和烧烤让他们信服才行。”
“这是自然的！要不然别说叔叔阿姨那边，我爸妈这边都过不了关。”龙海芬还是挺理智的，没被龙海云画的大饼冲昏头脑。
“嗯，大爷大娘那边，就拜托五姐帮忙了！”龙海云说，“估计下周杂志社那边才会有消息过来，到时候也麻烦五姐转告我一下。”
龙海芬点头说好，“我知道你在二班，丁冬的班主任！”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子，画了很多大饼的龙海云，看快上课了，这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