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脸谱
签收了快递，李智从吉吉国王递过来的盘子里翻了张午餐的牌子，开始忙着给智能垃圾桶安装无线电源。
一直忙到下午，中间抽时间匆匆吃了顿午饭，李智才把所有的智能垃圾桶安装好，还包括召唤回来的“小洁洁”和“胖墩墩”。
李智还在办公室朝向常大校园的一侧，每个窗口内侧，都安装了一个无线电源的发射模块，分别都连接到电源插座上，作为给智能垃圾桶中无线电源的供电来源。
期间，贾专还过来了一趟，帮助李智一起装了两个智能垃圾桶。
贾专是过来送改装的电源插件的。
新的电源插件可以提供大功率的电源，有台式机的电源插头、有电器插座，甚至还有几个电动自行车的充电插头。
李智把这些插件放到智能垃圾桶的储物盒中，由它们向常大的学生推销。
忙完智能垃圾桶的事，李智邀请贾专到操场慢跑，一起缅怀了逝去的大学时光。
贾专表示这种形式很不错，仿佛又让他找回了逝去的青春，跃跃欲试的想要再体验一把曾经的“情感专家”压箱底技能。
为了阻止他去祸害无知少女，李智把他拉到学校门口外不远小酒馆，喝了两杯。
几杯酒下肚。
话题从两人大学时的校花，聊到了车神的神秘力量，又聊到了车神曾经提到的那个话题：给情侣使用“美颜”功能，让男人体验一把“夜夜换新娘”的感觉。
聊到行起，两人把正在办公室的老孔和车捷喊了过来，也给牛老板打了电话，不过牛侃说是正在辅导员那里，为这几天多次逃课做深刻检查，过不来了。
几人谈起刚才的话题，李智和贾专借这酒劲，怂恿车捷把这个想法设计到游戏中去。
不过车神虽然几杯酒下肚，却仍一如既往的“人间清醒”。
表示飙车是会被交警开罚单的。
老孔一开始滴酒不沾，也支持车捷的观点。
不过在被李智二人强行灌了一杯酒后，脑子也活络了起来。
觉得飙车虽然很危险，但是合理合法的炫耀车技，还是可以考虑的。
车神被几人七嘴八舌的一顿胡侃，脑子也活络了起来，按捺不知洪荒之力，开始施展神秘力量，设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
就是在游戏里建立一个“脸谱”商店，售卖各种“脸谱”，玩家也可以自行设计“脸谱”买给商店。
“脸谱”的作用是，玩家可以佩戴上改变在游戏里的外貌，也可以赠送给别人。
除此之外，这个“脸谱”还有个“贴心”特色功能，就是有两个“自见”和“双面”功能。
“自见”功能就是A玩家可以悄悄的给B玩家人戴上“脸谱”，这种“脸谱”是只有A玩家可见的，通过这种功能，A玩家就可以改变B玩家在自己眼中的样貌，和“美颜”功能有点相似，区别是“脸谱”的种类更多，功能也更丰富。
“双面”功能就是同一个玩家，可以同时佩戴不同的“脸谱”，在不同的玩家眼中展现不同的样子，还可以由玩家自行进行设置，A玩家展示给B玩家多个不同的“脸谱”选项，由B玩家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一个作为A玩家在自己眼中的样子。
当然，游戏里会设计一些规则，避免出现过于敏感的东西，也会对小盆友做一些限制。
而且，这些限制是游戏中本来就有的，也不用专门设计，稍稍做些调整就行，工作量不大。
一顿饭吃完，几人已经利用AR眼镜的“虚拟实物”功能，把“脸谱商店”设计好了，李智还专门弄了个“星球”管理这类的商店，建立和管理“脸谱”的交易体系。
孔社现场就做了程序润色，把“脸谱商店”功能上线了。
几人都喝了点酒，饭罢，各回各家。
……
清晨，李智是被牛侃的电话吵醒的。
“李哥，李哥！一夜之间，咱们的用户数量超过十万了！十万！”牛侃兴奋的在电话里大喊大叫。
“咱们投在外面的眼镜都被抢空了，我已经向华威下了紧急补货的申请，他们说还有几千套底货，本来是打算内部使用的，答应紧急投出去。”牛侃的声音兴奋中夹杂着一丝急切：“咱们得赶快想想办法，不然很快就会货供不上了！马上就要断货了！”
“这么快就破十万了？”李智摇晃着刚离开梦境的昏沉脑袋，有点不现实的魔幻感。
猛然，李智意识到了什么，打开游戏后台，简单分析了一下数据。
一切明了。
果然，都是那个“脸谱商店”的锅！
很多新启用的AR眼镜，首先看到是“另一半”佩戴的“脸谱”。
而且，这些新用户里，男性居多。
这说明，有不少女性玩家，通过让“另一半”戴上AR眼镜，来改变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
是啊，谁不想成为情人眼里的“西施”呢。
即使不会一直戴着“脸谱”，恐怕也会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看看自己变成“西施”后，对方的反应。
哪怕是用来恶搞，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李智直呲牙，果然是喝酒误事，在没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迎来用户数量的暴涨，一下子就让元宇陷入了缺货的境地。
而且，华威的AR隐形眼镜的生产线已经停掉了，就算是能够提供一部分核心配件，元宇找其它企业代工，也是需要时间的。
好在，对于这种状况，元宇也不是一点准备没有。
交代牛侃尽快安排“宇动”小批量试产AR眼镜，李智挂断电话，开始照常洗漱-晨跑-早餐。
意外的是，晨跑的时候，竟然在操场见到了也在晨跑的贾专。
李智顾不上打趣他，把刚才牛侃讲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也把心中想出来的一些思路讲了出来。
“短时间内生产大量AR隐形眼镜恐怕是来不及了，而且匆忙量产的话，风险太大，一旦有质量问题，就是大麻烦。”李智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对身边的贾专讲：“看来，投放AR眼镜的速度只能暂时先慢下来。不过，这也是个产品升级的机会，你那有没有更好的产品方案？你们的外置式眼镜做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可以试用的存货？”
“AR隐形眼镜方面，其它的方案倒是有，但是是不是更好，却不好说。”贾专说起话来，呼吸倒是不怎么急促，他身体素质比李智好多了，就是眼神四处飘忽，有点心不在焉，“华威有一种3D打印技术，可以用来做大部分AR眼镜的配件，剩下配件的市场都有，不难找。但是，这种方案的缺点是没法快速量产，我们主要是拿来做小批量的试用样品用。”
“至于你说的外置式眼镜，倒是有几款，但是没法投放出去的。”贾专继续道：“这方面设计国外的技术壁垒，华威拿不到他们的授权，只能做出来自己研究用。”
62DIY
“那个3D打印的成本高不高？”李智问道，气喘的更厉害了，只能简短的吐出一个问句。
“哦，做大的配件的话，成本还是有点高的。”贾专解释道：“但是，做AR隐形眼镜的话，倒是不算高，你知道的，AR隐形眼镜里的关键配件都很小，大的配件市场上都有，不用专门自己做。”
“那这个方案倒是值得考虑，走，咱们去吃早餐，边吃边聊。”李智停下脚步，拉着仍在四处乱瞟的贾专向食堂走去，努力把这个危险因素消除在萌芽状态。
打好饭，贾专抛给李智一份简单的虚拟文档，让他自己研究，眼神又飘到一边去了。
李智扶额，算了，不去管他了，边吃边读起文档来。
不得不说，这种3D打印技术还挺厉害的。
竟然可以把误差控制到几百个纳米的程度。
所以用来生产一些精密器件，非常好用。
缺点就是制作一件器件的时间一般会在半小时以上，复杂一些的器件，得用两三个小时。
即便多台3D打印一起开动，速度也不会太快。
所以，不太适于量产，倒是适合用来做小批量的试用品，用来做研究，因为这种3D打印的方式，可以方便的改变产品设计方案，所以华威主要是用来做辅助产品设计。
不过，这种方式，让李智想到了“灵动”公司的生产方式，感觉他们很契合啊。
“专家，这种3D打印技术，能不能纳入‘华宇’的合作业务范围？”
“我回去申请一下，应该问题不大，上次你们的合作方案不是江总同意了吗？应该包括类似的情况。”贾专翘着二郎腿，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随意答道：“而且上次也签了新合同了，我回去申请一下，我们公司同意的话，在合作备案里登记一下就行，连协议都不用签。”
李智继续问道：“AR眼镜的配件哪些技术参数是可以在网上公开的？哪些是需要保密的？”
贾专心不在焉的回答：“这个我说不太好，我得回去问一下别的同事。”
“好的，那你回去后，再给我传一份AR眼镜的配件文档，标注一下那些参数是可以公开的，哪些是不能公开的。另外，把华威的配件存库、产能数据也给我一份。”说完这一句，看着贾专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智也没有了谈兴，一边在心里吐槽贾专“情感专家”重新附体，一边默默的吃完了早餐。
回到办公室，李智进入“宇动”兼职岛查看了一番和“灵动”公司的合作进展。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点吓一跳。
这个“宇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声不响的火爆了起来。
这一切，得益于李智提出的那个“投资”方案。
“宇动”有很多用户提出了各种小发明、小设计，还有很多看好这些设计的用户，进行了“投资”，委托给“宇动”生产实物，还有很多需要这些产品的用户，下单购买相应的产品。
业务量不小，产品设计和销售额大涨，带动着元宇拥有的“宇动”股份也水涨船高，“灵动”公司不得不先后三次注资，一次比一次多，才把股份控制在各自50%的程度。
看来，“灵动”公司也看好这棵“摇钱树”，不愿失去对“宇动”的控制。
这就造成了“宇动”沉淀了不少资金。
看来，用“宇动”生产AR眼镜的时机基本成熟了。
从“宇动”兼职岛退出来，李智见贾专已经发过来了一份文档，里面详细说明了AR眼镜配件可以公开的参数，并说明其它没有标明的，都不能公开。文档中，也把华威的配件存库、产能数据一并说明了。
另外，贾专还给李智发了条信息，说是华威同意“华宇”涉足3D打印技术，待履行完相关程序后，贾专会发一份详细的文档过来。
看完文档，李智又调取了一下后台数据，见到申请AR眼镜的用户数量，已经近万，顿感牙疼。
看来，得赶紧想点办法了。
思索片刻，渐渐理清思路，李智又重新进入“宇动”兼职岛。
按照华威的配件参数，李智设计了一个模板，用户可以根据模板上的配件，DIY各种AR眼镜，这种DIY眼镜的好处是，可以按照用户的需求设计相关的功能。
李智还顺手用这个模板设计了几款新的AR眼镜。
例如，原版的AR眼镜中只有一个微型激光发射器，这样做的好处是成本低廉。但不足是，通过“虚拟实物”功能，并不能做到完全的消除虚拟物品的半透明效果，最多也就能做到80%左右的实物化程度。
李智设计了一款新的AR眼镜，通过增多AR眼镜中的微型激光发射器的数量，提升虚拟物品的实物化效果，理想状态下甚至能达到95%以上，这不是增加微型激光器的总光强，因为为了防止伤害人的眼睛，总光强在硬件上就会限定好了，而是通过多个微型激光实现对进入人眼的光线，进行更精确的干涉，达到准确消除特定光线的效果。
再例如，增加眼镜中内置的微型电池的数量，可以提高在无线电源覆盖范围外的待机时间。
此外，李智还设计了一些简单但有趣的应用，例如，为隐形眼镜设计特定的颜色衬底，可以起到美瞳的效果；如果把微型显示屏做成衬底，还能做出可以实时改变的美瞳效果。
总之，通过这些设计，李智告诉人们：DIY眼镜能够更好的满足人们的个性化需求。
作为模板，李智又设计了一个由“星球”管理的过渡系统，把虚拟宠物游戏和“宇动”在一定程度上连接起来，这样，虚拟宠物游戏的用户可以选择“宇动”设计好的眼镜，也可以通过提建议的方式让“宇动”设计个性化的眼镜，甚至也可以自行用模板DIY眼镜，只是需要经过“宇动”审核，不存在设计缺陷后才能投产。
当然，“投资”功能也通过过渡系统，和虚拟宠物游戏连接了起来。
63谣言
做完这些，李智在游戏中发布了一则公告，宣布“个性化AR眼镜”功能已经上线，用户可以通过这个途径，选择更适合自己的眼镜。
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这样可以缓解暂时得不到眼镜的用户的焦虑。
李智边想边走出门外，打算到校园里转转，顺便看看新投放的智能垃圾桶的情况。
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只见到几个“胖墩墩”，有点停在路边，有的在路边游荡，一个“小洁洁”也没见到。
打开数据后台看了看，好家伙，原来这些小家伙正忙着穿梭在各个宿舍，给童鞋们送货呢。
倒不全是童鞋们的网购快递，快递只有一小部分。
“小洁洁”们送的，大部分是预判了童鞋们需求的小商品。
因为前期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数据，智能垃圾桶对童鞋们的需求预判的比较精准，往往只要在宿舍门口，把相应的商品放到置物架上，童鞋们会有很大概率付款取货。
即付即取，可比到电商平台上购物方便多了，特别是智能垃圾桶上的物品都是平价销售，赚的是电商平台的协议差价，零售价和电商平台上的一样。
李智简单算了一下，虽然每件赚的不算多，但是总量不少，总的算下来，至少足够支付智能垃圾桶的电费了。
正在为自己的创意感到沾沾自喜，李智被牛侃一个急吼吼的电话叫回了办公室。
刚回到办公室，牛侃就一脸严肃的给李智展示了一则新闻。
“最新消息，日前深陷隐私赔偿风波的AR眼镜企业元宇公司，最近又传出了断货风波，据传闻，元宇公司推出的AR眼镜，目前一镜难求。另据消息人士透露，元宇公司的AR眼镜由于存在安全隐患，已被有关部门勒令停产整顿。”
看看发布这则新闻的媒体，是李智一个从没听过名字的自媒体大V。
牛侃见李智看完了新闻，说道：“我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这种新闻，但是，我刚刚接到了一个记者的采访邀请，想让我谈谈对这则新闻有什么说法，我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那个记者我以前在组织学习会活动时接触过，是一家本地正规媒体的记者。”
“李哥，我想起了以前咱们商量过这种情况，所以答应了接收他的采访。”牛侃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我就会去找他，但是，想先听听你的建议。”
李智点点头，“你的决定是对的，看来，咱们一遇到货源紧张的问题，咱们的对手就蹦出来造谣，这恐怕是早有准备，就等咱们虚弱的时候下手啊。所以，对这种情况，决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积极应对。”
“关于隐私赔偿这件事，你就按照咱们上次商量好的说，就说咱们这是免费体验项目，目的就是为了改进产品，鼓励用户发现产品的不足，隐私赔偿既是对用户的补偿，也是对用户发现不足的一种奖励。”李智又想了想道：“至于断货的问题，就说因为咱们这是体验项目，所以一开始第一阶段的试用计划，就是到用户数量满十万为止。目前因为用户数量已达到十万，所以第一阶段终止了，开启的第二阶段的计划，希望体验AR眼镜的新用户，可以通过‘个性化AR眼镜’项目申请。”
说完，李智给牛侃展示了一下新上线的“个性化AR眼镜”功能，并顺便把这个功能链接到元宇主页上，在元宇APP中，也嵌入了一个申请端口。
“至于其它情况，就只能由你来临场发挥了，不过，最好和这个记者说好，发稿前让咱们核一下，免得出现纰漏。”李智又补充道：“恐怕咱们的对手，还会有其它后手，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见招拆招就好。”
牛侃听完，想了想没有其它问题，就去联系记者了。
李智沉思片刻，刚才他说的见招拆招只是安慰牛侃的，敌在暗，我在明，只是一味的被动应付，恐怕难免会出纰漏。
现在敌人已经动了，既然动了，恐怕就会有蛛丝马迹暴露出来，正好借机摸清他们的虚实。
李智抬手给孔社发了条消息。
“老孔，咱们上次说的那个‘黑客’兼职岛搞的怎么样了？最近咱们公司有没有受到过黑客攻击？”
这会儿孔社可能不忙，李智的信息秒回。
“我正有点情况打算告诉你，既然你问了，我把情况发给你。”
等了两分钟，一个文档发了过来。
李智打开，有些震惊的看着文档中的内容。
“‘黑客’兼职岛进展的比较顺利，目前已招揽了几十名黑客技术爱好者，其中还有两名高手，已经陆陆续续监测到了多起黑客攻击，并都成功加以阻止。但是，最近一天内，监测到的黑客攻击数量突然大幅增加。”
“昨晚，我们阻止了近百次黑客攻击事件，并成功的追踪了其中的三起黑客攻击，发现这三起攻击均从境外一家名为‘facelose’的IT公司发起，最终我们攻入了这家公司的服务器，获取了他们的一部分数据。”
“经过对获取的数据进行分析，我们初步可以判断，最近密集的黑客攻击事件，应该都是由这家‘facelose’公司主导的。‘facelose’是一家从事元宇宙技术开发的公司，和我们的业务存在一定的竞争，这应该是他们为了窃取我们的数据，或是用其它方式打压我们做准备，而采取的黑客攻击行为。”
“在我们获取的数据中，还有一部分技术文档，主要是关于人工智能方面的，目前我正在分析，不得不说，这家‘facelose’公司的技术实力还是很强的，他们的一些技术，让我有种眼界大开的感觉，很多我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都在这些文档中找到了不错的解决方案。等我分析完这些文档，我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你。”
厉害啊！这家“facelose”公司李智听说过，不但听说过，几乎是如雷贯耳，连这么厉害的公司都能顺藤摸瓜，攻入他们的服务器，老孔搞的“黑客”兼职岛，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64打印
同时，李智也意识到，最近针对元宇的一系列打压行为，恐怕都是这家“facelose”公司在幕后操纵，这让李智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毕竟来自一家公司的打压，和来自秃毛鹰的打压，其力度和方式都是没法比的。
这是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就是，“facelose”公司毕竟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即使是来自他们的打压，以元宇的小身板，应付起来恐怕也有些吃力，好在元宇没有国际业务，身处国内就安全的多了，有很大的操作余地。
当然，为了防止激化“facelose”公司对元宇的敌意，进而去游说秃毛鹰对元宇进行打压，还是要尽量保持低调，对这次黑客攻防时间，就最好暂时不要对外透露消息了。
想完，李智给孔社发了条消息，叮嘱他加强元宇的防护，特别是要把“华宇”相关的数据，都要迁移到华威的云服务中，和华威一起做好防护。
想了想，还不放心，又给贾专打了个电话，把受到黑客攻击的事情告诉他，并叮嘱他对“华宇”的研究资料做好保护。
贾专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答应向华威有关部门反映，加强技术防护。
同时，贾专还告知关于3D打印技术，他已经整理出一个简单的文档，并且把其中可以公开的参数，以及不在专利保护范围的技术，都分别标注了出来。
结束通话，李智就收到了贾专发过来的文档。
看完文档，李智对这项技术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这是一项最初应用于医学领域的技术，是一项运用纳米机器人制作精细零件的技术。
说是纳米机器人，其实其中简单的更像是人工制作的大分子，复杂些的就像是结构简单的细胞。
通过操控在特殊溶液中“游泳”的多种不同功能的纳米机器人，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方案，“搭建”起精密零件，这些零件的大小一般都不超过一万纳米，误差一般不超过五百纳米。
具体的过程，与其说是3D打印，倒不如说更像是细胞的生物活动。
因此，这项技术最广泛的应用是生物制药领域，研究人员通常用这种技术来研发、试制新型药品。
华威拿来制作精密零件，反倒是有点像是另类的运用。
只能用来制作极其微小的零件，而且生产效率很低。
好在，用在AR眼镜中的新型零件的研发方面，倒是比较适合。
国际上也有些研发部门，像华威一样，把这项技术用到研发精密零件的工作中。
但是，这样做的并不算太多。
主要是给纳米机器人编程太麻烦了，这种纳米机器人的行为更像是生物分子和细胞，往往给它们编程，比设计零件的工作量还要大的多，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当然，由于这是一项广为应用的技术，不能公开的技术参数和受限的专利倒是不太多。
看完这份文档，李智想到人机智能的特点，脑中迸发出一个灵感。
既然纳米机器人编程太麻烦，不妨尝试交给人机智能来做。
想到就做。
李智设计了一个“搭积木”的小游戏，把纳米机器人的行为逻辑，以及相关的技术参数，设计到搭积木的虚拟小人中，把设计、搭建零件的工作，做成游戏任务。
同时，还在“搭积木”的小游戏设计了一种“包工头”的角色，内置了可由玩家调节的人工智能，辅助玩家操控搭积木的虚拟小人。
另外，李智还设计了一套“星球”体系，管理和改进这个小游戏。
做完这个小游戏，李智又把游戏的任务系统链接到“华宇”、“宇动”等几个有零件设计功能的兼职岛中，由它们提供游戏任务。
把“搭积木”游戏上线后，李智又把文档发送给孔社，并把“搭积木”游戏的情况向他介绍了一下，让他仿照“搭积木”游戏的模式，设计一个类似的改进3D打印技术的游戏，按照不同的保密权限，向一些兼职岛和玩家开放，以此提高3D打印技术以及纳米机器人的水平，并不断按照新的技术，设计新的“搭积木”的小游戏。
孔社收到李智发送的文档后，秒回一个“好”字。
后面紧跟着又发过来一份文档。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回答的这么言简意赅，而且不是应该“反手一个PPT”吗？李智边吐槽边打开孔社发来的文档。
扫了一眼开头，李智就明白孔社为什么连PPT都顾不上做，就急吼吼的发一个文档过来的原因了。
这份文档中罗列了各种技术参数及其说明，洋洋洒洒一大篇，看得出来，这是这是一篇未经整理的草稿。
但是文档的标题，说明的它的主要内容：“人工智能和人的对话技术”。
这是孔社从黑客获取的文档中整理出来的一项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是关于如何实现人工智能和人的对话的。
李智耐着性子，认真读了三遍这篇有点凌乱的文档，才基本上理清了头绪。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就是通过用大量的人类自然对话数据，训练一种经过特别设计的人工智能，让这种人工智能掌握和人进行对话的能力。
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技术，几年前有不少公司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无非是让人工智能掌握人们常见对话的上下文联系，在特定的对话场景中，使用特定的句子进行回答，其实人工智能并没有真正理解对话的含义。
这项技术也不例外，在这方面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突出的突破。
但是，这项技术在两个方面做的比其它公司好的多。
一个是人类自然对话数据库做得非常完善，这个数据库不但数据庞大，包含了大多数的主要语种，而且经过了筛选和优化，可以基本上做到包含了绝大数的常见对话场景。
第二个是，这项技术中有一个训练好的人工智能库，通过多种算法、多种方案，来实现人机对话，并且有一套评价体系，可以对各种人工智能的表现进行动态筛选，并通过对库中的人工智能的调整、组合，实现人工智能库的动态迭代进化。
65对话
经过孔社的测试，这项技术已经基本上可以实现人机自然对话了，而且还会随着用的越多，性能会更好。
李智看完，忍不住把这项技术和自己的“吉吉国王”比较了一下。
总的来说。
这项技术的人工智能做到：在不理解的情况下说话。
而“吉吉国王”可以做到：在不说话的情况下理解。
想到这，李智一拍脑袋，这尼玛不是绝配吗？
正好可以互补啊。
至于怎么配，一时还理不清头绪。
不过李智不急，拎着小板凳和心爱的小茶壶来到熟悉的小阳台上。
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边看着校园里的景色，一边让各种思路在脑海中翻腾。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AR眼镜的“美颜”功能更加完善了，校园里的景色更加优美，校园里的妹纸更养眼了。
李智心情变得舒畅活跃起来，思维也愈发活跃了。
人工智能和人机智能的功能，虽然目前看起来比较互补，但是，如何利用好这种互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二者强行揉合在一起。
需要进行人机对话的时候，就由人工智能上；而需要对人的行为进行理解的时候，就用人机智能。
但这种做法的缺陷也比较明显，把二者之间割裂开，不但用户体验不会太好，而且对人机智能的发展并没有明显的好处。
再复杂一点的做法，就是用人工智能去训练人机智能，让人机智能逐步学习，进而具备对话能力。
这种做法的缺点是见效比较慢，而且人机智能本质上就是逐步向人学习的，再加上人工智能的训练，虽然会有所促进，但本质上没多大区别，甚至可能干扰人机智能对人类语言的正确理解。
这两种做法，似乎都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
那么，本质是什么呢？
语言的本质是“符号-规则”体系。
而解决人工智能和人机智能如何互补的问题，实现人机对话只是问题的表面，关键还是应该从“符号-规则”体系的角度入手。
一个又一个的方案从李智的脑海中浮现，经过比较，李智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方案。
人工智能的最大作用，不是建立拟人对话，而是建立符号体系！
通过人工智能对对话数据库的运用，建立起一个个简短的完整对话，最好只有一两个对话循环，每个完整对话，形成一个“符号”，通过找到“符号”和具体场景直接的联系，实现特点“符号”对应特点的场景。
而人机智能要做的，就是通过分析人的行为与特定场景的联系，以及人的行为在不同场景之间的联系，建立起“规则”体系。
经过人机智能中的人机互动，这套“符号-规则”体系就能逐步的越来越贴合人的行为，这就是人机智能“理解”人类的语言的过程！
在一开始，选择什么样的“符号”代表什么样的场景，由于涉及大量对话库素材和场景，需要对人工智能进行相应的训练，才能建立起初步的“符号”库，这项工作，适合交给“宇微”来做。
而在建立“符号”库的过程中，一开始就应该把人机互动的因素考虑进去，这样才能适合在人机智能中使用。
一个可行的方法就是，当人机开始对话时，人工智能会根据它的分析，给人提供几个现成的发言选项，由人来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其中一个说出来，这样一来一回，就建立起了一个特点场景下的简短对话，也就是形成了一个“符号”。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由人工智能提供的选项，是范式化的，即使其中有些词汇根据具体场景进行调整，也是在范式化的算法框架中的，这样就能形成标准化的“符号”，方便在此基础上建立“规则”。而如果由人随意发言，往往同一个意思，可以通过很多种不同的方式表达，就会形成一大堆“符号”对应同一个场景的现象，在建立“符号-规则”体系的初期，这种现象无疑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混乱，严重降低人机智能“理解”语言的效率。
当然，随着人机智能“理解”语言能力的成熟，这种方式就可以逐步淘汰了。
咦？这种做法怎么感到似曾相识呢？想到这里，李智心中突然蹦出这样一个想法。
仔细回忆，李智终于想起“一花一世界”在聊天群里的行为方式，老孔有一次曾说过，他有时会借助聊天助手发言，他那种先来一句“老衲超度你”，然后甩出一个文档或链接的发言模式，就是预先设定好的一个程序。原来，老孔早就这么做了。也难怪，对这种既喜欢在群里时不时冒个泡，又有严重“社交懒惰症”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而想起老孔，也让李智意识到，这种由人工智能提供选项的对话方式，不太适合自然语言对话，因为人在把话说出口前，不太可能提前看看“提示板”。而是非常适合文字对话，尤其是对像老孔这种患有“社交懒惰症”，又在某些情况下需要发言的人来说。
这让李智升起设计一个“群聊助手”的念头，想到就做，李智给孔社发了条消息，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让他把他那个聊天助手改造一下，然后让“宇微”训练成一款适合做“符号生成器”的“群聊助手”。
想到了老孔，李智又联想到了老孔的御用翻译官-贾专，这家伙和老孔一起搞出来的那套“微表情”分析程序，不正好适合结合人的“微表情”来建立特点“符合”与场景之间的联想吗？
这简直是辅助人机智能建立“规则”体系的利器啊！
有了贾专的“读心术”的辅助，初步建立的“符号”体系，就能运用到游戏中去，在虚拟宠物、游戏NPC等虚拟角色和人对话时，“读心术”可以辅助人工智能根据当时的场景，识别出适合的“符号”，建立起对话，并在和人的互动中，验证“符号”是否与场景契合。
66危机
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建立起初步的“规则”体系。
而这种初步的“符号-规则”体系，可以通过反馈给“宇微”提高提取“符号”的效率和准确度。也可以通过在游戏和现实中不断运用，逐步形成成熟的“符号-规则”体系，并最终建立起人机智能可以理解的自然语言对话模式。
同样是想到就做，李智给贾专打了个电话，详细讲解了一番自己的语言理论、“符号-规则”理论，并把改造他那个“读心术”的思路说明了，让他配合孔社，添加到游戏中去。
不愧为“读心术”专家，贾专理解李智这套理论的能力，比老孔还强，虽然一开始听李智讲这么“高深”的“理论”，有点“虽然听着很高深，但是感觉你在忽悠我”的态度，但是在问了李智几个问题后，还是很快把握住了李智思路的关键。
虽然贾专最终还是抱着半信半疑，但是不妨一试的态度，李智还是成功的说法了他按照李智的思路去做。
最后李智还不忘嘱咐贾专，不要把这个“语言理论”泄露出去，但是在感受到贾专那种“说出去，我怕别人说我是‘砖家’”的心态，李智觉得自己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介绍和贾专的通话，李智边喝茶边继续欣赏校园美景。
已经看到了实现真正意义上人机对话的曙光，李智心情一片大好。
正徜徉在美好的心情中，牛侃一通电话，给李智浇了一盆冷水。
“李哥，我已经结束采访了。回头我收到采访稿，给你发一份，你也帮我把把关。”
“不过，接收采访的过程中，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记者说，网上关于咱们的AR眼镜的各种各样的谣言很多，很多用户受到影响，表示不再使用咱们的产品。记者问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我当时就说，咱们这是一个自愿体验项目，完全尊重用户的选择，用户可以随时退出，如果给用户造成了损失，我们会按照协议，积极的进行赔偿，这也是鼓励用户发现我们产品不足的一种方式。但是，网上关于AR眼镜存在问题的传言，很多都是谣言，虽然这是我们AR隐形眼镜的初代产品，但是产品的可靠性以及经过了严格的验证，在前期的体验项目中，也验证了这一点，相信真正使用过我们的产品的用户，都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结束采访后看了一下后台数据，才真正意识到记者提到的问题的严重性。以前咱们游戏的活跃用户比例是很高的，差不多能达到90%以上，也就是说绝大部分用户是随身佩戴眼镜的。但是，我看了一下这两天的数据，日活用户数量下降的很快，现在平均日活用户已经降到了五六万左右，而且还在快速下降。这说明，很多人已经开始停止使用咱们的AR眼镜了。”
“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几天，日活用户量就会降到一两万的水平，甚至不排除会降到一万以下，再过段时间，日常佩戴AR眼镜的用户量，会不会基本清零都不好说。”
“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了！”
李智紧皱眉头，沉吟片刻，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别慌，我先看看后台数据，看完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商量对策。”
结束通话，李智打开后台数据。
情况确实像牛侃说的那样，日活用户量大幅下降，而且不但如此，在“个性化AR眼镜”功能中，设计、投资和预订“DIY”眼镜的用户量也出现了大幅的下降。
问题确实比较严重。
李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有关元宇的消息，确实有不少谣言。
有说元宇的AR眼镜泄露个人隐私的，有说眼镜质量有问题的，也有说元宇快要被有关部门查封的，还有的说长期使用元宇眼镜会损伤视力，甚至还有的说戴元宇眼镜会智力下降的，还有鼻子有眼的讲故事，说有人因为用了元宇眼镜，竟然变成了植物人。
这些谣言五花八门，如果一一去辟谣，既不现实，也没多大效果。
如果宣扬这是境外的竞争对手对元宇的阴谋，借此刷一波爱国热情，也是一种办法，不过就像李智原来设想的那样，容易引起对手的重视，引来更多的后续手段。
对此，李智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
危机，通常都是危险中孕育着机会。
前期元宇的用户量增长太快，本身就潜藏这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这次危机，大浪淘沙，反而会把真正的“铁粉”筛选出来。
这些用户，才是元宇的基本盘。
正好借机把“福利”系统向“铁粉”们开放，做到以前李智想做，却限于资金实力暂时没办法去做的事。
于是，李智把“福利”系统做了调整，向部分普通用户开放，筛选这部分普通用户的唯一条件就是在线时长，只有自现在起，连续3天以上，每天在线时长超过18个小时的用户，“福利”系统才会悄悄的向他们开放。而且，系统会每天定时进行检测，一旦检测到用户没有满足连续3天、每天18小时以上的在线时间，就会悄悄关闭他们的“福利”系统。
“福利”系统向这些用户发放福利的唯一标准，就是这些用户的需求AR眼镜伺服系统发现的用户需求，都会加以满足。
至于“福利”系统发放福利的具体形式，则是优先侧重虚拟产品，因为虚拟产品是不计成本的的，理论上可以无限量提供；必须提供实物商品的，则限定每人每天耗费资金不超过500元，这个500元只是初始设置，后续还会根据元宇提供的专门福利资金总量、用户的个人福利资金消耗数据、用户的需求紧迫程度等数据，根据特定的算法进行调整。
对这条体系，李智也纳入了“星球”的管理体系，由专们的团队进行管理，监测运行情况。
做完这些，李智给牛侃打通了电话。
67控股
告知对“福利”体系的调整，和这样做的思路，李智向牛侃征求意见。
牛老板听了，觉得李智的想法不错，这样一来，用户基本盘多半能稳住了，于是欣然同意，并且说最近公司盈利不少，有些还没有结算，正好抓紧结算一批资金，作为新的福利资金。
李智又建议牛侃，找孔社要元宇受到黑客攻击的证据，向警方报案，虽然针对这种来自境外的黑客攻击，警方多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有备无患，无论是后续一旦真的需要舆论宣传，还是万一对手真的在境内物色了什么“大鱼”做内应，都应该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对此，牛侃也觉得很有道理，打算尽快去做。
听完李智的各种安排，牛老板稳定了信心，顿时又斗志满满了。
得到牛老板的同意，李智把新的“福利”体系调整上线。
不多时，牛侃把采访稿发了过来，李智看了看，虽然在采访中，牛老板又习惯性的画了几张大饼，但是总体上没什么纰漏，看来关键时候，牛老板这个火车司机，还是能够把握好方向的。李智给牛老板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对采访稿没什么意见。
忙完这些，李智看看时间，给李桃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到食堂吃午饭。
顺便和她商量点事，来自境外的对手需要防范，对其它的竞争对手也需要提高警惕，是时候做些预防措施了。
已经在创业路上跌倒过一次的李智，不但接受了生活的捶打，也从中吸取了教训。
……
“哎呀老哥，听车师姐说，你们公司最近发展不错啊，你这大老板最近钱包厚了吧？要不要老妹帮你的钱包减减肥？”一见面，李桃就开启了调侃模式。
“去去去，什么大老板，一个初创公司，刚起步没多久，哪来的钱包厚了啊？再说，我也不是大老板，我就一总经理助理，端茶倒水的懂不懂？”李智坚持自己的“扫地僧”人设，用来回击妹妹的调侃。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大股东，车姐姐说你挺有大老板派儿的，装，你给我继续装。”
“你啊！一见面就没个正型。”李智戳了一下妹妹的额头，“话说，车捷怎么说我有大老板派儿的啦？”
“嗯，就是说你挺有想法的，对公司的发展方向，看的挺透。”李桃狡黠的笑笑：“怎么，有个小迷妹感觉不错吧？要不要我帮你们撮合撮合？”
“又来又来，净说这些不着边的话。”李智故作严肃：“今天本打算找你谈点正事呢，一上来就被你带跑偏了。”
“正事？你的终身大事不是正事吗？”李桃故作疑惑：“什么正事比这重要？说来听听。”
“要钱没有，股份倒是有一些，你要不要？”
李桃一听这个，顿时眼镜亮了，也顾不上打趣哥哥了，急吼吼的问道：“你们公司的股份吗？我这是要成富婆的节奏吗？想不到我一还没出校门的小姑娘，忽然之间，这就要成人生赢家了。”
“不是我们公司的股份，我哪来的别的股份给你？”李智敲了敲妹妹的额头：“能不能成为人生赢家我不知道，不过能成管家是一定的。”
“管家？怎么又出来个管家？”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下面，还有几家分公司，我都有些股份，我打算注册个控股公司，把这些股份都划归控股公司掌控。”李智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落寞：“你是知道的，上一次我的公司股份被全额收购，就是因为我的股份不好拆分，只能接受他们的全盘收购的方案。所以，这次我打算提前做好布局，由控股公司掌控股份，各家公司之间划清股权。免得一个鸡蛋出了问题，整篮子鸡蛋都被人端走。”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帮助你管理这家控股公司？”李桃也严肃起来，不再嬉皮笑脸：“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嗯，就是这个意思。”李智点头：“下午有空的话，就陪我跑一趟，把公司注册了，以后，你就是财务总监，兼法律顾问，兼大内总管。”
“切！说一堆头衔，还不是哄我帮你打工，还有那个大内总管是什么东东？”李桃直撇嘴：“好吧，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勉为其难亲自陪你去吧。”
吃完饭，李桃到元宇办公室，帮助李智把注册公司的资料准备齐全。
这些资料李智闲暇时已经做了准备，李桃只用稍加完善就可以了。
然后，二人跑了趟工商部门，有李桃这个“法律顾问”帮忙，资料准备的挺充分，加上工商部门对小微企业注册有一条快捷通道，一个下午时间就搞定了。
这家控股公司的名字，李智也没多花心思去琢磨，看到“吉吉国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带路，给自己省了不少到各个窗口问路的时间，李智直接把自己虚拟宠物的名字搬过来用了，就叫“我兔控股”有限公司。
回来后，李智带妹妹到饭店小搓一顿，正式庆祝她成为“人生赢家”，顺便给她一堆什么“总裁”啦，什么“总监”啦，什么“总顾问”啦，什么“总管”之类的头绪，一顿美食加鸡血，给小姑娘鼓足了干劲，扬言要带领“我兔控股”走出亚洲、冲向世界，冲进世界500强。
饭罢，送妹妹回学校，李智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内，牛侃、孔社、车捷、贾专诸人都在。
人都是牛老板召集来的，说是有重要事项要宣布，就等李智了。
“李哥，你总算是来了，就等你了。”牛侃招呼李智坐下：“我下午分别找各家分公司进行了一次财务结算，大家猜猜我们赚了多少钱？”
牛老板急吼吼的说出了他要宣布的“重要事项”，不等大家回答，牛老板就自问自答道：“234.5万！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就赚了这么多钱！来来来，快扇我一巴掌，我这是在做梦吗？”
68分红
“这么多？”李智都有点惊奇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到牛老板的后背上。
“真打啊，大姐。”牛老板一脸幽怨的看着车捷。
车捷听到公司赚了这么多钱，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坚决落实老板指示！”
牛老板张口结舌，整理了一下被车捷打偏的思路，简单讲了一下这笔钱的来历。
一部分是宠物乐园项目，钱教授结清的出售“4D模拟器”的属于元宇的盈利，这部分钱不多，一方面是因为前段时间刚刚结算过一次，另一方面是因为上次钱教授故意多分了元宇一些，有扶持元宇的意思在里头，所以这次就分的不多了。
一部分是“宇智”分公司的盈利，这部分是大头，最近贾专他们设计的那几款健身器材买的挺火，在加上“宇智”还设计了不少其它的小用品，买的也不错，所以盈利丰厚，带动着元宇在与“灵动”公司合作的“宇动”公司中的股份也水涨船高，“灵动”公司为了把股份控制在50%，已经多次注资，跟的很吃力，几乎是求着元宇尽快结清盈利，“灵动”公司也跟着以分红的方式退出了部分资金。
还有一小部分是电商渠道的盈利，元宇的渠道帮助电商平台走货，量不小，但是由于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总的盈利不算太多。
另外最少的一部分是来自“宇微”分公司，本来按照牛侃的设想，这家公司是让“微智”帮助训练人工智能的，是花钱的公司，但是，没想到，元宇给“宇微”物色的“员工”都业绩不错，关键是量大管饱，所以反倒给元宇盈利了。
说完盈利的来源，牛老板和大家商量着笔钱怎么用，当然总体想法已经和李智提前商量过，是要投入“福利”体系的。
不过除此之外，李智还有点其它的想法。
“我有个想法想和大家商量一下，除了刚才牛老板说的投到‘福利’体系中，我觉得大家可以分一次红，大家干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为爱发电’吧？至于分红的方式，我觉得不用按照各自的股份比例来了，一来呢，这是咱们公司第一次分红，大家都为公司贡献了不少，按股份比例不太公平；二来呢，大家‘为爱发电’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手头都有点紧张，不如借此机会解决一下各自的难题。”李智环顾众人，道：“所以，我建议这次大家就按需分配吧，咱也别搞平均主义了，大家各自的情况不同，需要多的就多拿一点，需要少的就少拿一点，没了后顾之忧，大家才能安心工作嘛。”
众人纷纷意动，李智是大股东，他肯这么做，明摆着就是让利给众人。
但是大家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种直接按需拿钱的方式，有点太直白了。
李智见大家都不好意思开口，便说：“既然大家都不主动，那么我先起个头。我现在也没啥别的需求，就是在办公室住了挺长时间了，老这么赖在这里也不合适，害的大家连个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没有。所以，我先拿一笔钱做房租，嗯，就5万块钱吧，在附近找房子住，够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大家见李智开口，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牛侃曾经申请了一笔助学贷款，不多3万多元，他不想把贷款背到毕业以后，所以打算拿3万5，还上这笔贷款。
车捷因为打算考研，最近所有的费用都是家里出的，她来元宇打工的最初目的，就是想缓解家里的负担，所以打算拿3万元，寄一部分给家里，剩下的用来考研，应该是足够了。
贾专本来是打算买车的，本来钱也攒够了，但是前段时间往“宇动”投资，又把钱用了不少，目前正好华威有个内部员工购置电动车的优惠活动，贾专手头的钱还差4万，所以就准备把钱补齐，借机会买辆车。
最后，孔社展示了一个PPT，这是一个租用境外服务器的计划，是他手下的黑客提出来的，在境外租用数个服务器，作为追踪黑客攻击的跳板，这样就能有效的防止对方反追踪。孔社打算以个人的名义，给他手下的黑客各自一笔钱，总计10万元，让他手下的黑客以各自的途径，在境外租用跳板服务器。不以元宇的名义给钱，就可以彻底消除元宇在法律上的风险。
对众人的要求，李智都很赞同，于是众人纷纷按照各自提出的份额分红，剩下的钱，则投入了“福利”体系，作为培养“铁粉”用户基本盘的资金。
分完红，李智把注册“我兔控股”的事和大家说了，李智把自己手中的股份都转移到“我兔控股”名下，并且把元宇各个分公司的股份都厘清，各公司之间的股份互不相干。
本来这些分公司都是股权独立的公司，这么做不难，众人很快做好了相关事项。
李智回头准备把相关文件交给李桃，让她去办就好了，小妮子刚刚晋升“富婆”，干劲正高。
做完所有的事，孔社意气风发的带大家出去“庆祝”公司第一次分红。
大家又到“水底捞”海搓了一顿。
借着酒意，大家又把“脸谱”商店完善了一番，制定了更完善的交通规则，并且上线了符合交规的皮肤、服饰的设计、交易系统。
最后，不出意外，牛老板又吃多了，也喝多了。
车捷也喝了不少，但是没喝多。
孔社和贾平也喝了一两杯，但是二人都没喝多，孔社只顾低头吃饭，倒是吃了不少，不过贾专可没吃多，准确的说是没吃几口，他整顿饭都在忙着用“单口相声”的方式，和老孔“讨论”黑客技术相关的问题，二人“交谈”的十分热烈，连李智也插不上几句嘴。
而李智，吃了一些，也喝了几杯，不多不少，刚刚好。
送走诸人，李智回到办公室。
躺在床上，带着微微的酒意，李智在脑海中复盘今晚诸人的表现。
“不错，看来大家都比较靠谱，这种按需分配的方式，还是比较考验人心的。”李智喃喃自语，带着对未来的信心，舒适的进入了梦乡。
69老农
清晨，一觉醒来，心情舒畅，精神饱满。
李智又继续早睡早起的计划，晨跑-早餐-散步，元气满满的来到小花园，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打开智能垃圾桶后台和“华宇”兼职岛，查看无线电源试用项目的进展情况。
项目进展不错，目前已经迭代到了第三代了。
第二代，加强了智能垃圾桶直接的数据互联，通过紫外、红外激光，太赫兹，毫米波等技术，把智能垃圾桶变成了高效的活动无线电源基站，而且，还在赠送给童鞋们的接口插件中增加了新的无线电源模块，把这些接口插件变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无线电源基站，大幅提高了校园中的基站密度，初步实现了在现实环境中的应用。
第三代，“华宇”把新的无线电源模块做到灯具中，还在常大物色了一个“维修工”兼职岛团队，并且在牛老板的协助下，建立了一个以学生成员为主体的“外联”兼职岛团队，两个团队合作，经过学校同意，把校园中的路灯、展窗、火警逃生指示牌、教室灯光等等凡是有灯具的地方，都换成了带有无线电源模块的灯具。既可以充当无线电源基站，又能提供供电来源。
通过这些方式，常大校园里的无线电源基站密度已经很高了，智能垃圾桶可以承担数据信号的高效中继传输，辅之以5G网络，已经把底层算法的实现难道降低到可以接收的程度。而遍布校园的各种形式的无线电源基站，则实现了新型无线电源对校园的全覆盖。
目前，可以说，新型无线电源技术，已经迈出了从实验室到现实环境应用的关键一步。
有些常大的童鞋们，已经开始用无线电源插座，代替常规插座给自用电器供电了。
有些沉迷于学习不能自拔的牛人，甚至研究出了用电水壶煮泡面的另类用法，在自习室、图书馆或是小花园一泡就是一天，连食堂都省的去了。
接下来，只要“华宇”能够针对现实环境，不断对算法和设备进行优化，新型无线电源技术，就能不断提升。
看到这些进展，李智露出老农民式的微笑。
种子已经种下，而且长势不错，接下来只要做好除草、施肥的工作，就不用担心收成。
怀着老农的心情，李智在“田间地头”巡视，还真发现了几个长势不错的“苗子”。
一个是车捷那个“VIP用户”模块衍生出来的，一个名为“兴趣小组”的模式，常大的学生建立了数个名目繁多的“兴趣小组”，利用AR眼镜的虚拟环境，进行学术方面的研究，可以在“兴趣小组”搭建虚拟的实验环境，可以分享研究心得，还可以在NPC助手的协助下，搜集资料、开展科研项目。
一个是从“宇微”项目中的引流模式中衍生出来的，名为“微创业”的模式，用户可以在“微创业”中担任管理者、教师、学员等各种角色，通过建立不同的项目，从“宇微”项目的任务中盈利，实现一定程度上的创业。而且，这种“微创业”的模式也和“宇动”、“脸谱”商店等模块联系了起来，获取的任务已不仅限于“宇微”项目的任务。
还有一个，就是“脸谱”商店了，这个项目火的不得了，其中的脸谱、皮肤、服饰琳琅满目，交易量很大。因此，“脸谱”商店还衍生出来专门的交易市场，人们可以在交易市场中出售自己的设计，可以对看重的设计投资，还可以投资开设出售各种特色脸谱、皮肤、服饰的专营店。
除此之外，还有些其它的“苗子”，虽然还未形成较为成熟的模式，但是成长势头不错。
对这些长势不错的苗子，李智引入了“福利”系统，给这些苗子“施肥”；引入了专门的“星球”管理体系，给这些苗子“除草”。
李智就像一个幸福的老农，奔走在田间地头，心中充满收获的快感。
将近中午，李智刚忙完“施肥除草”的辛勤劳作，就接到了牛侃的电话。
“李哥，微智公司的辛总和我联系，说是拉来了一大笔风投，要投资咱们的‘宇微’项目，约我中午一起吃饭，商谈这件事，你也一起过来吧。”牛侃语气中透露着兴奋。
……
金鼎大酒店。
可以坐十多个人的富丽堂皇的一个偌大大包间中，只坐着辛远志、牛侃、李智和一个秃顶中年人四人。
“来来来，牛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任总，IT行业著名天使投资人。”辛远志拉着牛侃，给他介绍那位秃顶中年。
任总笑容满面的和牛侃握手，“牛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听说你还是在校生，这么年轻就创业有成，比尔盖茨恐怕也不过如此。”
牛侃高兴的裂开大嘴，笑的合不上，“哪里哪里，任总过奖了。”
然后，向任总介绍李智：“这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合伙人。”这是来之前，李智和牛侃说好的，既坚持了“扫地僧”人设，又没有隐瞒李智拥有“宇微”股份的事实。
李智撇撇嘴，向任总伸出手：“任总，又见面了。想不到又是在这样的场合。”
任总哈哈大笑，和李智握了握手：“这说明咱们真是有缘啊，李总不简单啊，这么短时间，就重新跨界发展，做出了新的一番事业。”
牛侃惊奇的问：“二位认识？”
李智咧咧嘴：“是啊，认识，老熟人了。”
任满业，所谓的“IT业天使投资人”，正是他收购了李智原来的创业公司-“机器智能技术公司”，简称“机智”公司。
收购了李智的股份后，不到半年，任满业就把“机智”以双倍溢价卖掉了。
但是“机智”在任满业控股的短短半年时间里，经过任满业一番“包装”和“炒作”，以脱离李智掌控的方式，披着“人工智能创新企业”、“行业新风向引领者”的外衣，进行了一系列吸引眼球的“创新”，却在逐渐丧失核心竞争力的道路上蒙眼狂奔。
在任满业卖掉“机智”后，“机智”开始走上了不可挽回的下坡路，李智也在筋疲力尽却无法挽回公司业绩后，被新的投资者扫地出门。
70敲门
事后，李智才真正明白。
任满业之流，就是那种“站在门口的野蛮人”，他们收购公司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用更高的价格卖出去，为此，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以及长远的未来，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如今，这个“野蛮人”，又来敲“宇微”的门了。
不，搞不好，他已经借助“微智”和辛远志，已经把一只脚踏进了“宇微”。
果然，酒过三巡，任满业道出了向“宇微”注资的计划，他打算向“宇微”注资600万，换取“宇微”60%的股份，而这60%的股份，其中有30%是“微智”已经同意转让的，因此，“元宇”也需等额转让手中的30%的股份。
而原本“微智”手中的股份，经过“元宇”引流、完成“微智”任务等一列效果显著的业绩，已经由原来的50%降到了35%，也就是说，“微智”已经同意将“宇微”的大部分股份转让给任满业了。
任满业还提出，如果“元宇”愿意出售手中的剩余股份，他愿意以每1%股份10万元的价格收购。
听完任满业的方案，牛侃颇为意动，似乎想开口抬抬价格。
李智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阻止了他说话。
来时的路上，两人商量好了这个暗号。
“不好意思，任总，我们不打算出售手中的股份，毕竟‘宇微’才刚刚起步，我们打算做段时间再说。”牛侃心领神会，继续说道：“不如，你减少点注资数额，300万，换取‘微智’手中的30%股份，其它的，咱们以后再谈。”
任满业一愣，“牛总，对这个方案不满意？说实话，这个方案我是很有诚意的，你不妨打听一下，我敢打包票，业内不会有其他人，能拿出比这更有诚意的方案。
牛侃笑了笑：“任总，不是对您的方案不满意，说实话，想我们这种创业者的脾气，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自己创立的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太舍得一下子把手中的股份转让这么多的。”
“是这个道理。”任满业点点头：“这样的话，我再考虑考虑，其实我的脾气，牛总可能还不太熟悉，我看重的公司，向来喜欢大手笔投资，小打小闹的没意思。”
“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边喝边聊。”牛侃举起酒杯：“来，任总，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
任满业默然举起酒杯，和牛侃碰杯对饮。
接下来，任满业却没再提注资的事，而是和牛侃诸人交杯换盏，轮番相互敬酒。
辛远志几次挑起有关注资的话题，都被任满业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席间，任满业颇为健谈，讲了不少IT投资行业的趣事，捎带着，也把自己的投资“战绩”不漏声色的展示了一番。
听得辛远志和牛侃二人感到眼界大开、颇为神往。
但李智是过来人，他知道，在任满业“战绩”背后，不知留下了多少创业公司的尸体。
一顿饭吃完，送走任满业，辛远志和李智、牛侃一起返回常大。
回来的路上，辛远志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看样子，来时信心满满的觉得拉到了一笔大投资，回来时却一事无成，这种落差，有点让他受到了打击。
辛远志忍不住问牛侃为什么不同意转让股份，语气中带着些埋怨的情绪。
“老牛，你是不知道，我拉来这么一个天使投资人，费了多大力气你知道吗？我腿都快跑细了，见了不下几十个投资人，才好不容易拉来了这么一尊财神，600万呐，600万的注资，你知道可以让咱们放开手脚做多少事吗？”辛远志和牛侃是同学，平常交情不错，因此对牛侃说话直来直去，用不着拐弯抹角：“你倒好，两句话，让我两个月的努力都打水漂了！”
“别急，老兄，任总不是没有把话说死吗？这事应该还有机会的，第一次谈嘛，总得给我们个讨价还价的机会吧。”牛侃拍拍辛远志的肩膀，然后转眼看看李智，问道：“李哥，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李智略一沉吟，把当初的经历和他们简单讲了讲。
“如果让任满业控制了‘宇微’，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转手把‘宇微’卖掉，股价倒是肯能能涨一大截，但是，从长远看，‘宇微’的前途并不乐观，这方面，我就是前车之鉴。”李智苦涩的笑笑，然后总结道：“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让任满业控制‘宇微’。但是，任满业这种人，就像是鲨鱼，他们闻到了腥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恐怕很快就会有后续的动作，不掌控‘宇微’，他恐怕是不会放手的。”
“那怎么办？与鲨鱼共舞，咱们岂不是很危险？”牛侃急切的问道：“要不咱们想办法拒绝他的注资吧，咱们不同意，他总不至于硬来吧。”
“拒绝了他，咱们还拉不拉其它的投资？不拉投资，公司怎么发展？”辛远志摇摇头，不同意牛侃的观点：“其他的投资人，难道就会比任满业更好？这完全就是因噎废食嘛！”
“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咱们已经提前把‘宇微’的股份和‘元宇’划清了，即使出现什么问题，也不至于牵连到‘元宇’。”李智看看牛侃，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我要提醒你两点：第一点，以我对任满业的了解，如果他继续抛出诱饵，肯定是会十分诱人的，会让你由不得动心。那样的话，我会选择快点跑，只要速度够快，再精心设置的陷阱，也会被抛在身后。”
“第二点，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我搞了个‘我兔控股’，就是要只控制我手中的股份的意思。至于你们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决定，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曾经失误过，你们跟着我，也许会跟着我一起失误。”
“哇哦，说得这么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弄的我胆都有点虚了。”牛侃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李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事实证明，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71收购
三人还没到元宇，李智就收到了任满业发来的短信，让李智找个合适的机会，私下转告牛侃。
他希望以瞒着“微智”，私下以每1%股份20万元的价格，收购元宇手中的“宇微”股份，否则，他就会取消向“宇微”的整个注资计划。
片刻功夫，价格变成了一开始的2倍，而且，如果不答应，把辛远志辛苦拉来的“天使投资人”赶跑了的话，从辛远志的态度看，必定会和“微智”产生裂痕，不利于以后的合作。
如果只答应转让部分股份的话，不知道任满业给“微智”的条件会不会变，看样子多半不会，这样一来，也容易和“微智”的关系中，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会给任满业分化“元宇”和“微智”的关系，留下一个把柄。
不过，李智反手就把短信给牛侃和辛远志看了，至于留下“定时炸弹”，不存在的，要留也是在任满业和“微智”之间留下“定时炸弹”。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辛志远已经隐隐意识到李智这个“助理”，并不像他一开始认为的那么简单，似乎在元宇是个重量级的人物。
看完短信，辛志远向李智投来感激的目光。
李智不动声色收获了一波辛志远的好感。
给牛侃二人看完短信，李智笑笑道：“让老孔和车捷过来吧，辛总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毕竟你们手里都有股份。贾专当初没要‘宇微’的股份，而是转成了‘宇智’的了，就不用叫他了。”
……
元宇办公室。
牛侃把任满业打算注资的情况向孔社和车捷说明了。
李智又向他们简单讲了一下当初第一次创业的经历，然后接着分析道：
“按照我对任满业的了解，看来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掌控‘宇微’了。所以，我们还可以试着再抬抬价，就按照每1%股份30万的报价来吧。”李智看看牛侃和辛志远，见二人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应该也就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他不答应，咱们可以继续耗下去，正好也借机把这个‘野蛮人’拒之门外；如果他答应这个条件，那么接下来，咱们就面临两个选择。”
“一个是让他掌控这家公司，咱们掌握少数股份‘陪跑’，以他的能力，很有可能会把股价炒的更高，再涨个两三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不能及时跑掉，我们也有被‘套牢’的风险。”
“第二个，就是现在就借此机会套现离场，这样做，虽然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但是风险最低。”
“至于做什么选择，大家还是自己做决定吧。”
说完，李智讲明了自己的打算，就是打算把自己手中的股份全部卖给任满业，遇到这种“鲨鱼”，李智决定“先跑为敬”了。
对于创业者来说，最终关注的，是公司的长远发展；而对于任满业这种人，他们关注的，却是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尽可能多的钱。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最终，迷失的还是自己。
曾经的经历，教会了李智，在创业的道路上，要不忘初心，有所为，有所不为。
本来，任满业应该是只打算私下和元宇交易的，但是李智还是愿意把情况放在明面上说清楚，连同刚才和牛侃他们说的那两点，也又重新和孔社、车捷二人说了一遍。
见众人各自思考斟酌，牛侃联系了任满业，果然，稍加讨价还价，任满业就同意了每1%股份30万的报价。
听到任满业同意，辛志远沉默不语，至于他接下来再和任满业如何谈判，那就是他的事了。
任满业和牛侃约好，明天过来和牛侃签股份转让协议。
辛志远带着满腹心事告辞离去，牛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头小声问李智：“李哥，咱们真的要把股份转让给任满业？”
“恐怕只能如此了。”李智朝辛志远离去的方向努努嘴，“看辛总刚才的表现，恐怕任满业已经把‘微智’收购了，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微智’，只是因为‘宇微’和‘微智’的业务联系比较紧密，所以才打算一股脑收购了，搞不好，辛总已经把手里的‘宇微’股份转让给了任满业，这样的话，其实任满业的手已经伸进来了。”
“那咱们要不要再找个投资人，让任满业和他竞争去。”牛侃狡黠的眨眨眼，“这样就能把股价炒高，咱们给他来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用的。”李智摇摇头：“以我对任满业的了解，他典型的手法就是见到有收购价值的公司，上来就用一个优厚的价格把股东砸晕，如果这个过程中有搅局的人出现，他不会纠缠，马上换其它的目标，毕竟，有收购价值的公司有很多，而被其他投资人关注的公司，收购起来代价会比较大，而且很有可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这对于喜欢赚快钱的任满业来说，就意味这得不偿失。如果咱们那么做了，不但什么也得不到，还会白白恶化了和‘微智’的关系。”
牛侃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和众人商量转让协议的细节。
最后，孔社和车捷决定，也和李智一样，“先跑为敬”。
而牛侃沉默许久，反复思量，最后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哥，你刚才也讲了，任满业以后可能赚不止两倍的钱，所以，我觉得他肯出这个价钱，买‘宇微’的股份，就说明，这些股份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么多。”
“你们现在买了，肯定是亏了。当然，你刚才也说了，每人自己拿主意，所以你们如何选择，我不能替你们做主。”牛侃犹豫片刻，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但是，我想赌一把，不过，我手里只有‘宇微’4%的股份，所以我想用元宇的股份，和李哥换一些，就按1：1的比例来吧，我打算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退出来。”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现在退出来，肯定是亏了，所以我才让大家自己做决定。”李智想了想道：“你想用元宇的股份和我换，我同意，不过按1：1的比例你似乎是吃亏了，但是我不会让你白吃亏，将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你这次换走多少，将来还可以按照1：1的比例再换回来。”
最终，牛侃从李智手里，又换走了“宇微”10%的股份。
72黄翔
第二天，任满业专门赶了过来，和元宇诸人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
李智把剩下的股份，和孔社、车捷的一起，共计51%，一股脑卖给了任满业，换了1530万元。
这是一笔巨款，但是李智眼也没眨，就把他的那一部分1290万，都投进了“华宇”项目中，一下子弥补了元宇方面注资不足的问题，加上前期的技术进展、产品设计等方面的贡献，元宇方面又重新占有了“华宇”项目的多数股份。
“华宇”项目的资金，也一下子充裕了，不管是研发资金还是其中的“福利”体系，都变得“燃料充足”起来，接下来，可以集中火力，攻克技术难关了。
而孔社，则把他的钱，都投到他看重的几个程序设计方面的“兼职岛”中，在资金的加持下，加强了其中的“福利”体系。
车捷则拿出其中一部分寄给家里，又给自己留下2万元，作为生活费，剩下的，全部投到自己的那个“VIP用户”模块中，也向孔社一样加强了其中的“福利”体系。
当然，众人的注资行为，都获取了相应分公司或元宇的股份。
耗费一天多的时间，终于办清了这次股份转让的事宜。
期间，任满业还想邀请元宇诸人，到金鼎大酒店聚餐，庆祝这次股份转让。
被李智婉拒，看到他那张脸，李智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创业的痛苦经历，实在没心情和他应酬。
不过这次及时获利出场，李智倒也心满意足，毕竟，“宇微”不是主攻方向，借此机会，换取充足的资金加强“华宇”，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牛侃还握有“宇微”的部分股份，接下来和“微智”的合作不会受到影响。
对此，李智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任满业看来，掌握了一家公司的多数股份，就掌控了这家公司。
但是在李智看来，一家公司的“灵魂”，远不止是这家公司的股份，而是这家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而“宇微”的核心竞争力，至少有一多半掌握在“宇微”兼职岛中，而“宇微”兼职岛的控制权，并不会随着股份的转移而转移，目前依旧掌握在元宇手中。
因而，这家公司的实际运营，还是受元宇掌控的。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李智白白得到了一大笔资金，却在实质上并没损失多少东西。
甚至，还可以通过恰当的操作，把任满业的一部分后续投入，吸到“宇微”兼职岛中来，既加强了“宇微”的核心竞争力，又保障了牛侃的股份的价值。
当然，这只是理想的状态，任满业恐怕不会那么“听话”，风险还是满高的，所以，李智还是选择了及时退出自己的股份。
……
“华宇”目前是元宇的“田地”里最有希望长成参天大树的幼苗，不过，目前李智除了给这棵幼苗施足肥料，也没有其它可做的事情了，毕竟，专业技术方面，李智也不擅长。
所以，李智向一名勤恳的老农，继续在田间地头巡视，寻找可以继续培养的幼苗。
一番巡视，还真发现了一株有潜力的幼苗。
这是“微创业”模块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子模块。
一个名为“技工家园”的“微创业”项目。
不同于其它“微创业”项目中五花八门的参与者，这个“技工家园”项目的用户高度集中，绝大部分，都是隔壁“凤凰市”一个名为“黄翔”技校的学生。
“技工家园”用户粘性很高，平均每个用户在“技工家园”中花费的时间，每天超过10小时以上，最短的，也超过6个小时，多的，甚至能超过15个小时。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据，说明这些用户都是高质量的“铁粉”啊。
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个“技工家园”取得的成效。
目前，已经有“凤凰市”的三家企业，已经在“技工家园”稳定的发布虚拟打工的任务，由这些“技工家园”中的用户，通过AR眼镜操控工业机器人，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对企业的一部分机器进行维修、保养，因此，“技工家园”已经实现了稳定的盈利途径。
这俨然是人机智能切入智能制造赛道的一个雏形啊！
李智越看后台数据，愈加确信了这一点。
只是，虽然后台数据充分的说明了这种新模式的特点，但是对于这种模式是在什么背景下形成的，又有什么突出的潜力，李智还看不太清晰。
看来，有必要到“黄翔”技校亲自去看一看！
正好，目前元宇的各项事务，都已经步入正轨，“田地”里的幼苗，也已经做好除草、施肥的工作，剩下的，就是给它们时间，让幼苗自行生长就好。
想到就做，李智让吉吉国王帮忙定了张到凤凰市的高铁票，给牛侃诸人发了个消息，告知自己的去向，背上背包，就踏上了前往凤凰市的路途。
……
凤凰市，“黄翔”技校门口。
看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校门，李智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大门上悬挂的校名，那个“黄”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到哪里去了，只留了个浅浅的印子在上面，远远的看去，只能看到“翔职业技术学校”的几个大字。
直到走近了，李智终于才确定，吉吉国王没有带错路。
门口连个看门大爷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见有个一头红色“杀马特”发型的青年，从校园了出来，李智连忙向他问路。
“你好，请问教务处怎么走？”
“杀马特”撇了撇李智，牙缝了挤出两个字：“十块。”
“石块？石块是那个地方？”李智疑惑。
“杀马特”上下打量李智，仿佛在看一名弱智，又从牙缝了挤出四个字：“问路十块。”
尼玛，我都到校门口了，问个路还要十块钱吗？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李智气笑了，笑容满面道：“不好意思，身上没带零钱。”
事实证明，还是交十块钱问路费，似乎是更明智的选择。
吉吉国王带着李智在校园了兜兜转转，最后找到一个挂着掉了色的“教务处”牌子的地方，里面竟然是一处校办企业，这里倒是有个看门大爷。
大爷告知李智，里面早就没人了，客客气气的把李智请了出来。
至于教务处在哪里，大爷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给企业看门的，学校的情况，他既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最后，李智还是在小卖部里买了瓶快乐水，从售货大姐那里问到了教务处的地址。
十几分钟后。
李智站在校园角落里，眼前是一排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风格的小平房，最里面一间，房间门口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教务处”牌子。
李智默默反思刚才一瓶快乐水是不是买的有点少了，售货大姐告诉了自己一个假地址。
犹豫再三，李智敲了敲房门。
敲了三次，破旧的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看到里面探出个“地中海”的脑袋，李智才稍微放下心来，至少，这里是住着人的。
“地中海”油腻中年上下打量一下李智：“找谁啊？”
73应聘
“请问，教务处是在这里吗？”李智心虚的问道。
“你找教务处干嘛？”中年男没回答李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有，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学校招聘教信息技术的老师，可是你们的电话打不通，我就自己找过来了。”李智也是有备而来，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大学毕业证：“我是来应聘的。”
中年男接过李智的毕业证看了看：“呦，不错啊，还是985的高才生呢，进来吧。”
这真是教务处？李智一脸懵逼的跟在中年男身后，进入房间。
略显昏暗的房间内，两个窗户下分别摆着两张老式办公桌，其中一个桌前，坐着一名中年女性，正在一堆文件中伏案书写。
最里面摆着一张大办公桌，桌后是一张稍显陈旧的皮制老板椅，透露出一丝与整个房间稍显不太协调的现代感。
中年男走到老板椅上坐下，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向李智说：“坐吧。”
李智依言在那张老式木椅上坐下，椅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李智赶紧动了动屁股，调整重心，坐稳了身子。
“你叫李智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师忠育，黄翔的校长。”中年男开口道：“我看你毕业有几年了，以前当过老师吗？”
这是校长？李智肃然起敬，连忙答道：“老师倒是没做过，不过我有两年多在信息技术行业的从业经验，对一些新的信息技术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我大学时学的也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有一定的知识和经验的积累。”
“是吗？那你以前是做哪方面工作的？”师校长眼睛一亮，问道：“在哪家公司工作过？”
“我做过工业机器人软件和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李智答道：“我工作的那家公司叫‘机智’公司，一家小公司，您可能没有听说过。”
“哦，小公司也不错。”师校长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接着转移了话题：“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说说看。”
“薪水方面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够花就行，我主要是对教书比较感兴趣，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老师。”李智微笑：“所以来应聘，也是想实现曾经的理想。”
师校长的眼神又亮了起来，闪烁着激动的神采：“好好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录用你了！”
这就录用了？连简历都不用看了？李智把伸到包里准备掏简历的手拿出来，这份简历是李智在火车上现做的，吉吉国王在网上找了个可以云打印的打印社，快递小哥刚刚送到，还热乎着呢。
早知道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李智刚才还专门跑到校门口去收快递。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傅主任，教务处主任，也是我的内人。”师校长向李智介绍旁边的中年妇人，“一会儿，让傅主任带你熟悉下校园，下午你就可以上课了。至于工资嘛，三千起步，试用期三个月，等试用期满，咱们再谈，有提成的，做得好四五千没多大问题。”
您俩这姓真是绝配啊！还有，这教书还有提成？见傅主任已经站起身来，李智按下心中的疑惑，和傅主任打招呼。
“傅主任您好！以后请您多指教！”
“哪里，指教可谈不上，来，我带你到学校里转转，熟悉一下校园。”傅主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顺便也给你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
……
“这是宿舍楼。”
“这是食堂。”
“这是图书馆。”
校园不算太大，但是五脏俱全，傅主任领着李智在校园里兜兜转转，向他介绍各个主要的建筑。
“这是实操工厂。”傅主任在李智一开始找到的“教务处”门前停下脚步，“这个原来是个校办企业，经营不善，厂长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卷款跑了，债主找到学校，在这门前闹了好几次，后来我和老头子没办法，找了个教务处的旧牌子挂上，债主再来闹，我们就报警，让警察以影响学校正常经营的理由，把他们劝走，经过这样几次，就没人来了。”
见李智欲言又止，傅主任笑笑道：“想问我们教务处为什么不从小平房里搬过来是吧？”
见李智点头，傅主任说道：“其实这里原来还真是教务处，只不过老头子为了建实操工厂，招了个校办企业，就把这里让给他们了，现在里面还有些厂子的设备，得等法院判了，拉走设备，这里才能空出来。原来教务处是搬到教学楼里的，不过厂长跑了后，有个别的债主跑到教务处去闹，影响了正常教学，所以教务处就搬到小平房里去了。一开始，也有人跑到小平房那里去，但是厂长欠的债，虽然厂子顶着个校办企业的名，其实财务方面和我们学校也没什么关系，一来二去，慢慢的也就没人去了。”
“都说家丑不外扬，您这一五一十的都和我说了。”李智笑笑，“就不怕把我吓跑了啊。”
“嗐，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傅主任也笑着说道：“反正要跑早晚都会跑，晚跑还不如早跑呢，也免得耽误了你的人生大好时光。”
两人边说边继续在学校里转，时间不长，就走遍了整个校园，来到最后一处。
“这是教学楼，以后你就到这里讲课，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进去听一听其他老师授课。”傅主任指着一栋学校里最高的大楼，向李智介绍道：“哪间教室在上课，你可以从教室后门进去，坐在后排听就行了。”
“这个教学楼刚启用不久，前两年国家对职业学校辅助力度比较大，黄翔也申请到了一大笔资金，就盖了这么一栋大楼。”傅主任有一说一，说话倒是实在：“现在，国家的政策逐渐向一些办的比较好的职业学校倾斜，对咱们这种学校来说，那种好机会恐怕不会再遇到了。”
李智无语，人家都是自卖自夸，您这自黑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语气平和、神色淡然，仿佛就在是在评论别人家的学校一样。
74风气
李智看向教学楼，这是一栋造型颇为现代化的大楼，明亮的玻璃几乎覆盖了整栋大楼的外壳，大楼里人进人出，有的背着书包，有的夹着课本，看样子都是学校的学生，只不过有些服装、发型颇为另类的童鞋，在这莘莘学子的氛围中，就像美女脸上的痣一样显眼。
想起元宇的“技工家园”里的一群“铁粉”就混杂在这些人群中，李智心中升起了好奇之情，想进去看看这些学生们，他们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不同。
“傅主任，要不我真进去听两节课？”
“去吧，我先回教务处了。”傅主任依旧用她那有一说一的风格道：“这里上课的老师，都是兼职的。你看看学校的真实情况，再决定是不是要留下来。真想在这工作，就去到教务处找我，咱们签试用期合同。你也可以找其它兼职，不上课的时候，不用一定要在学校的。”
听了傅主任的话，李智油然而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略微思考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我这是和“兼职”杠上了是吧，记得刚到元宇的时候，牛侃好像也是这种说法。
和傅主任告别，李智迈步走进了教学楼。
教学楼里人不少，一多半的教室里都有人在上课，教室门口都要一个电子显示屏，上面显示着授课老师的姓名和课程内容，倒是一目了然。
李智转了一圈，选了一堂信息技术方面的课程，悄悄从教室后面溜了进去。
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二三十个学生，大部分都趴在课桌上睡觉，偶尔有四五个学生，保持清醒的状态，也是要么在玩手机，要么看着窗外，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讲台上，一个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老师，坐在讲台上的桌子后面，对着书本，正在照本宣科的念书上的内容。
李智溜进来，这个老师连头都没抬，恐怕教室里多了一个人，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注意。
这些学生的状态很奇怪啊，和李智熟悉的大学校园里的教室里的场景根本就不一样。
没过多长时间，李智就不奇怪了，讲台上老师的不紧不慢、毫无波澜的语言，仿佛具有某种催眠的魔力，李智的眼皮开始不知不觉的打架，有种趴到桌子上一睡方休的冲动。
不过大白天的，李智实在不想睡觉。
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李智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向后门走去，走出教室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桌角，自始至终，讲课的老师也没抬头看一下，上课的同学们，也没人关注。
又换了几次教室，李智见到的场景大同小异。
教师在讲台上照本宣科，学生在下面神游，或是神游梦乡，或是神游天外。
真是一所奇怪的学校。
不止如此，李智发现了其它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李智发现，台下那些趴在桌子上“神游梦乡”的童鞋，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安静的睡着了，有些人放在桌斗里的手，还一直不停的动来动去。
莫非，这些人做的是春梦？
这勾起了李智的好奇心，他悄悄坐到一名正在做“春梦”的童鞋身后，经过仔细观察，李智发现这个童鞋的手法复杂难懂，比那些岛国男老师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而且，李智发现教室里不止一个人这么做。
这是什么古怪的风气？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一番苦思冥想。
李智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些“技工家园”的“铁粉”们。
他们正在沉浸在“技工家园”里，忙着操控工业机器人呢！
再看看那些“神游天外”的童鞋。
果然，其中也有一些人的手没闲着，或在桌面上点击、勾划，或在桌斗里动来动去。
这些也是隐藏的“铁粉”啊！
甚至，有些低头玩手机的童鞋，也是如此。
李智就撇见一名童鞋，手机上打开的，就是“元宇”APP，似乎在进行转账、收款之类的操作。
想明白这件事，李智找了个没在上课的教室，在教室里找到几名正在忙碌的“铁粉”，不露声色的凑过去搭讪，想借机了解些情况。
奈何连问几人，都是对李智爱答不理的，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又是什么风气？
一个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一个个的，我都欠你们钱了还是怎么的？
李智气不过，走出教室，在走廊里踱步，借问路的由头，继续找人搭讪。
结果不试还好，一试更让李智气忿了，连续问了七八个人，竟然一个搭理李智的也没有。
这是怎样的一所学校？这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学生？
转了一会儿，李智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化为心中浓浓的疑惑。
正想着，突然在不远处见到一搓似曾相识的红毛。
咦？这不是在校门口见过的，那个问路都要钱的“杀马特”吗？
李智快步走过去，从兜里摸出50块钱，边晃边问红毛道：“聊50块钱的？”
红毛一见，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把李智手中的钱抓过去，塞进自己兜里，眉开眼笑的说：“老哥，你找我算是找对了，鄙人江湖人称‘百事通’，说吧，你想打听什么，别的不敢说，但凡是黄翔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没有我整不明白的。”
事实证明，李智这50块钱还真是花的值了。
李智简单问了几句，红毛就竹筒倒豆子般的，解答了李智心中的疑惑。
黄翔职校的学生，都是来混文凭的，他们上课的目的，不是学习知识，而是为了攒课程积分，以便顺利毕业，拿到文凭。
而拿文凭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块就业的“敲门砖”。
换言之，上课是为了就业，就业是为了赚钱。
这种带着强烈的赚钱目的风气，不只是体现在上课上，也渗透到了学生们的思维中的方方面面里。
有些急功近利的，就干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甚至有个别的，连传销都会干。
虽然这些走歪路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也影响了学校的风气。
75包打听
时间一长，学生们对陌生人过来搭讪，都充满了戒备的心理。
所以，李智贸然去搭讪别人，遭人冷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不过，随着凤凰市警方的一年一次、一次一年的“严打”越来越深入，那些坑蒙拐骗的人渐渐销声匿迹了，但是，学生们的惯性思维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时间长了，也许随着老生毕业、新生入学，这种戒备心理会逐渐消失。
但是，职校的办学性质也决定了，这种就业、赚钱为导向的风气还会长期存在。
而学校这种一切以就业、赚钱为导向的风气，也影响了教师们。
进而又通过招生、就业指标的考核，影响了学校的经营策略。
所以，来这里教书的老师，上课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义务，他们真正关注的，是能否给童鞋们推荐合适的工作，而且，推荐的成效，也影响了教师们的业绩。
成功的给学生推荐了工作，学校是会给教师们相应的提成的！这就是师校长所说的“提成”的含义。
慢慢的，学校的教师们，都在外面找了兼职，这样就能更好的给学生推荐工作了。
而对于李智关心的“技工家园”的情况，红毛也知道不少情况，因为他也是“技工家园”里的“铁粉”之一。
据他说，这个“技工家园”在黄翔的学生中间，还挺流行的，至于原因嘛，当然是能赚钱喽。
只要是能赚钱的事，黄翔的学生当然会十分热心。
而且，不但学生们热心，教师中也有不少热心的。
“技工家园”中的不少任务，就是教师们从兼职企业那里拉来的。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这个“技工家园”可以为学生积累工作经验，而且教师也可以从中发现一些比较好的“苗子”，提高推荐成功率嘛。
推荐成效提高了，教师们的业绩也就提高了嘛，这种能增加收入的事，教师们当然热心啦。
这50块钱不但解除了李智的疑惑，红毛还附赠了几条消息。
一条消息是，因为学校效益不好，有不少教务人员辞职了，所以管理方面有些松懈，加之有些教师不太负责，上课也不认真点名，可以找人代替去上课刷学分，虽然教室里有人脸识别自动点名系统，但是这些人有办法骗过这个系统，红毛神神秘秘的告诉李智，想找人的话，他就有这方面的路子。
“难道还有像我这种年纪的学生？”李智疑惑的问道。
“有啊，你不是来上在职教育班的吗？”红毛疑惑的问：“在职教育班有不少找人代打卡的，放心，稳得一批。”
“哦，再说吧，我再考虑考虑。”
“行吧，我给你留个电话。”红毛掏出一张便签纸，刷刷刷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和名字：“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老哥你也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在职教育班不少人都是通过我找的人，咱信誉有保障。”
李智接过便签纸，只见电话下面的名字是“包达庭”。
包打听？这个名字还真和你挺般配的。
包达庭还告诉李智另外一条消息，说是校办工厂这两天就要拍卖了，到时可能会有一些老板过来参加拍卖，想找工作的话，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碰碰运气。
这两条消息，李智都不感兴趣，不过，拿到了包达庭的手机号，回头有需要的话，倒是方便从他这打听一些消息了。
又闲聊几句，打发走了包达庭，李智来到教务处，签了试用期合同。
包达庭的消息还挺准，学校的财务状况恐怕确实不怎么样，每月三千，工资还不是月结，得等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后才行。还不包吃住，甚至连个办公的地方也没有，傅主任指着教务处空着的那张办公桌说，李智需要的话，可以在哪里办公。
看来，教学楼里的房间都用来做教室，尽量多招收学员赚学费了，恐怕那个什么在职教育班，也是学校的创收途径之一。当然，不给教师准备办公室，应该也和教师们都是兼职，上完课就走人，不怎么需要办公室有关系。
另外，关于提成的事，也和包达庭说的一样，给学员成功推荐工作，就能有一定的提成。
签完合同，傅主任递给李智两本信息技术课的课本，告诉他按照上面的内容讲就行，上课内容不难，就是傅主任特别嘱咐，对于推荐学生工作的事得多上心，另外，如果有学生问些与课程有关的问题，需要认真回答，这方面是有记录的，会影响对李智工作业绩的考评。
最后，傅主任给了李智一个学校的网址，说是按照上面的课程表上课就行，其它时间就是李智的自由时间了。另外，学生提问也是在学校网上，李智的回复在网站上都会留有记录的。
从教务处出来，李智也听明白了，在黄翔当老师，上课怎么讲不重要，只要按时上课就行，重要的是给学生推荐工作，还有就是要认真的回复学生的问题。
这不禁让李智好奇起来，就那些上课睡觉的学生，能问出什么靠谱的问题来？
还别说，出乎李智的预料，学生们问的问题大多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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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学生们问的问题都比较贴合实际，而且是一些工作中会遇到的问题。
略一思考，李智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多半是正在找工作、或是已经在工作的同学们问的，这都是他们工作中回遇到的问题，难怪傅主任叮嘱李智要认真回复，感情这是学校的“售后服务”啊。
顺手打开课程表，李智见里面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节课，下午两点。
看看时间，李智到校门口外的餐馆吃了午饭，有吉吉国王的贴心安排，倒是真用不着学校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