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顺藤摸瓜
“报告。”
“进来，咦，是你张晓芳，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是有什么急事吗？”
卢晓雪正在办公室里筹划着打造女子巾帼中队品牌的计划书，没有想到喊着报告进来的人居然会是张晓芳，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急忙的问道起来。
“卢队，我是来向你请求归队的，这点伤并不影响我的工作，请你批准。”
张晓芳郑重地敬了一个礼，满脸期待神色的看着卢晓雪，这都看到卢晓雪心里有些阿毛，这张晓芳肯定是把自己这里当做了避风港。
“张晓芳，你老实说，是不是在躲避着你的父母，这件事确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张晓芳的意图非常的明显，显然在医院里呆不下去，她的父母想要将她领回家。
即便张晓芳躲到女子巾帼中队，但是女子巾帼中队她的父母又不是来不了。
哪怕是卢晓雪安排张晓芳执勤上岗，她的父母同样还会追到警亭来，这样做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我爸这人我知道，他就是心急这一次受伤没有告诉他，所以情急之下这才让我回家。
我只要躲几天让他平静下来，其实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要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舍得让我去参军，参军那可是5年时间啊。”
张晓芳的老爸其实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要不然可不是随便哪个家长都舍得自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去当兵，而且一当还是五年的特种兵。
“你这是想要让你老爸老妈的唾沫星子把我给喷死啊！
不过你这次受伤我也有责任，就当我是将功赎罪吧。
这样，那假车牌的案子就由你配合一下杨队长跟进，若是你老爸老妈来了，就说案子着急驻点办公去了。”
说实话要骗张晓芳的老爸老妈，卢晓雪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不过这善意的谎言也是为了留住张晓芳。
不过张晓芳老妈老妈的思想工作，卢晓雪还是要做，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在张晓芳离去之后，这才向苏晓苏请教了一番。
“都说儿大不由娘，张晓芳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她本人的意愿是想要在警队里干出一番事业来，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默默的公考了两年之久。
这固然受到家庭经济条件的影响，但是本身从警是张晓芳的理想，一如她当初的从军报国。
所以想要做通两位老人家的思想工作，就要从张晓芳的个人发展上来考虑。
跟两位老人家解释清楚，张晓芳从警是自己的意愿，她本身非常热爱这一份工作，那么工作的动力和被迫做不喜欢的事情时，完全是两样。
没有哪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所以如果从这方面多加的考虑，这对于张晓芳的父母来说，相对而言能够接受张晓芳职业选择。
这一次之所以会矛盾爆发，就是因为张晓芳受伤了之后，没有能够及时的告诉二老，这才让他们担忧起来。
所以啊，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要及早的沟通，沟通了才能够更好的了解，了解了之后才能够理解，这些工作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确实难。”
苏晓苏等于是手把手的教卢晓雪，卢晓雪也是受益匪浅。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张晓芳的老爸老妈就来了，卢晓雪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二老，然后和二老详谈了大半多个小时，这才送二老离去。
卢晓雪谈话的切入点其实很简单，就是从她身上的故事说起，说得张晓芳的老爸老妈反倒过来安慰卢晓雪。
这是卢晓雪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机，有点卖惨的意思，不过卢晓雪说的是真实的感受，并且说出了自己从警，就是小时候的一段经历改变了她。
这从警的想法或者是意图，其实和张晓芳从警的意愿，大体上都非常的相似，两个人都是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坚持到底的性格。
“嘿嘿，晓芳的执拗脾气就是随我，告诉她既然想在这里干，那就好好的干，干出一番名堂来。”
有了张晓芳。老爸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卢晓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她将这句话告诉张晓芳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张晓芳不由得哭泣起来。
听到张晓芳哭泣的声音，卢晓雪也是不禁有些落泪，她的眼泪是羡慕的眼泪。
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之上，卢晓雪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张晓芳父女之间的那种亲情和温暖，她也渴望这种亲情和温暖，甚至只奢望能够听到爸爸喊她一声“晓雪”。
“卢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制造假牌的关键线索。”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张晓芳，工作起来非常的积极，经过一个通宵的苦干，竟然还真的从中找到了破案最为关键的线索。
“好，咱们就顺藤摸瓜找出这一个制造假车牌的团伙。”
制造假车牌的团伙，一根线上可是连着不少人，不过有王宁的经典案例在那里做榜样，大家伙倒也不是无迹可寻。
“这个团伙现在一共摸排出了9个人，其中4个人有案底，并且其中3个人还被王大队处理过。”
不过当拿到摸排出来的数据时，卢晓雪不由得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惯犯在内，难道是对方死灰复燃了吗？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一些人没有其他一技之长，重新回到社会上受诱惑之下，恐怕又会重操旧业。
“根据调取的监控显示他们经常的落脚地，一共有5处地方，其中2处地方非常的可疑。
一个是一个名叫心缘的沐浴休闲中心，他们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人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一呆就是大半天。
另外一个地方是一个废旧的建筑工地，明面上这废弃的建筑工地前面就是一个垃圾处理厂，其实两个地方之间间隔的围墙上有一个可以打得开的门，只是在上面挂了一个生锈的铁锁起来耳目罢了。”
得到了具体线索的卢晓雪，不由得沉思起来，对方有9个人，而且还有这么多的落脚地，那么制假售假的那些最为关键的证据在哪？
第77章 竹篮打水
“卢队，我认为这个休闲中心应该是他们交易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想要带些设备进去收集证据，根本就不现实。”
对于两处可疑的地方，大家一致的意见都认定沐浴休闲中心是交易场所，想要在这里取证非常的困难。
“想要跟踪都不方便。”
这男女有别，而且对方人多势众，这让一直负责跟进的杨佳佳都感觉到有些困难。
“我还有个疑惑，虽然摸排出了9个人，只能说与假车牌有关，但是他们未必全部都是制造假牌团伙的工作人员。
你们想一想，虽然做假车牌有利可图，但是假车牌和其他的制假物品，尤其是制假掺假的食品还不一样。”
打击假牌假证这是公安交管工作之中一项重要的内容，打击的力度之大，和其他的制假商品不一样。
经常会看到卖假酒的假烟的被查，这些都是由其监管的行业部门进行处罚，处罚更多的是经济的处罚。
并不像假牌假证除了正常的经济处罚之外，还有行政拘留，这对于些人来说是要进号子里吃饭的。
所以一个制假团伙，尤其是庞大的制假团伙，他销售的假牌假证肯定是要面向一个很大的范围，以目前排查的这几个人来看，他们的能量未必有那么大，要不然恐怕早就被王宁这些专家给盯着灭掉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在如今科技如此发达的情况之下，对方会通过网络的方式进行售卖。
这种线上无形的交易，确实给打击假牌假证的违法行为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和挑战。
不过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只要抓住了一根线头，反而能够将对方给一网打尽。
不像现在这样的摸排，除非你抓了对方一个现行，要不然没有证据就无法对对方采取行动。
“那就缩小范围，不过那一处废旧的建筑工地有没有异常情况，如果不进入其中查看一番，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窝点。”
或许是影视剧的镜头看多了，肖海云第一时间就确认那废旧的工地就是对方的一个加工窝点。
“对了，你们是怎么看出那一堵墙上的那个门，使用的门锁是陈旧的铁锁伪装。”
卢晓雪发现这一处的门锁问题，既然门锁这么细微的细节都已经发现，那么对于建筑工地的情况就没有了解吗？
那是谁发现的呢？
“这个啊，还得感谢王大队他们当年破获的那一起制假团伙案件，起获的作案工具和假牌假证就是从这一处建筑工地之中搜出来的。”
张晓芳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把卢晓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什么线索呀，牵扯到当年的案子，这还能是线索吗？
这么武断的判断不是胡闹还是什么？
“卢队，你消消气，我们可不敢拿着陈年旧案的线索来冒称最新的证据，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嘛，那叫灯下黑。”
眼看卢晓雪就要发火，张晓芳连忙解释，也怪她之前只顾着激动，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
“今天下午我和张晓芳已经化妆进入这个垃圾处理厂进行了一番侦查，确认了这个门锁是一个旧锁伪装，其实只要稍微用力一拉这个铁锁就能拉开。
这个大门看上去同样老旧不堪，但是它那个转轴若是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其实一直都光滑如新，这说明这个大门经常的被使用。”
杨佳佳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解释，并且还拿出了手机，从中挑出了几张照片给卢晓雪查看，这就是她们在现场拍摄的有力证据。
“化妆侦查，你们怎么化妆侦查，你们去的是垃圾处理厂，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又不是商场超市，人多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你们两个。”
一听杨佳佳和张晓芳化妆去侦查，倒是把卢晓雪给逗乐了，都玩起潜伏来，不过好像不现实。
“对对对，像我们两个大美女，往哪一站到哪都是瞩目的焦点，落实这样去侦查，肯定第一时间就被人家发现，我们可没有那么傻。”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清楚，所以卢晓雪非常好奇，张晓芳和杨佳佳到底是怎么化妆侦查的。
“说穿了，其实也不能叫化妆，就是换了几身衣服，伪装成了一队泼辣的姑嫂子。
就跟垃圾处理厂的人，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在家中打扫卫生收拾的时候，将老人家的一些旧衣服旧被子随意的扔了。
不曾想老人在这些旧衣服旧被子当中藏了不少钱，如今她们两个人想要翻垃圾找钱。”
卢晓雪听得眉头直皱，你们也太不把这些犯罪分子的智商放在眼里了吧，这么老套的故事情节也敢拿出来忽悠人。
“卢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故事虽然是老套一点，但这也是生活中最平常不过的真实事件了。
既然能够让对方看出来老套，那么对方也就不可能往我们是侦查的方向去想，因为这也太显眼了嘛。
既然谁都看出来是假的，但是咱们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让对方确信了这是真的。”
卢晓雪也差一点被绕了迷糊，不过确实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那么垃圾处理厂就没有什么监控吗？让你们大摇大摆的去查看。”
其实卢晓雪也想体验一下这种紧张的侦查氛围，只是张晓芳和杨佳佳竟然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如今监控探头无处不在，像垃圾处理厂这样的地方，至少外围肯定有监控探头。
至于里面就说不清楚，如果说这里制假团伙有关，那么里面十之八有监控探头，也就意味着张晓芳和杨佳佳的行动，其实早就落在了他人的眼中。
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嘛！
“唉，为了侦查这件事，我俩可是好好的打了一架，如今我这头发根子还疼呢！
张晓芳的手劲真不是盖的，我知道她已经手下留情，可惜拉扯头发的场面一个乱，还能有多少轻重。
哎，头发根子现在真的还很疼。”
杨佳佳撩起自己的长发，发现头皮上还有几处比较的鲜红，卢晓雪也是有些瞠目结舌，两个人为了案子可真是下得起成本呢。
“就是啊，貌似我的头皮不疼似的。
可惜这一架白打了，人家垃圾处理厂的人几个工人，就是简单的劝说了几句，然后根本就没有理睬我们。
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其实压根这个垃圾处理厂就没有多少的探头，也没有人刻意的看着我们，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当年王大队处理过的一处现场，我们才不会这么费尽心力的去查找情况呢。”
看着张晓芳的吐槽，卢晓雪也只能无奈的淡淡一笑，看来想要复制王大队成功的人不在少数。
王大队作为大家的偶像，根据他成功的案例中复盘得到的一些手法，也被大家学了过来使用，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环境在变对手也在变。
不过既然失败了，为什么张晓芳和杨佳佳还那么斩钉截铁的认为这一处废旧的建筑工地是最大可疑的地方呢？
看来她们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在这里故意的卖着关子，这让卢晓雪非常的好奇，自己都有想去现场侦查一番的兴致。
第78章 引蛇出洞
“这件事情还在从我两年前在窗口处理违章工作的时候说起。这些年打击黄牛的力度你们也都知道，但是对于那些惯犯而言，仅仅几天的行政拘留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出来了之后还是重操就业，毕竟做黄牛来钱快，而且还不少。”
杨佳佳之前在交通违法窗口工作了三年之久，所以对于黄牛相比卢晓雪等人了解的清楚。
“这其中有一个黄牛，别看他才30多岁，但是以前被我们打击了好几次，如今是越来越狡猾。
他也知道他的那张脸太熟了，只要一出现在我们的交通违章处理窗口，就会第一时间被识别出来，所以带出来了好几个徒弟，跟我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随着科技手段越来越先进，人脸识别的技术已经运用了相当的娴熟，已经堵上了不少黄牛可以利用的漏洞。
但是依然还有不少黄牛铤而走险。
“我们发现的疑似9人制假团伙中有一个人，就是我去年在窗口上班时抓的一个现行，第一眼看到时就感觉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毕竟见过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
不过当看到他们这些人的绰号时，才突然想起这个人，他的绰号叫老孙，其实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出头。
因为他的年纪并不大，但是被叫成了老孙，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这个‘老’字，代表着他在这个黄牛行业里面资格比较老，就像他的师傅一样，因为他的师傅也叫老孙。”
听着杨佳佳的介绍，总能感觉到这一帮黄牛还整出了一套类似江湖门派的传承一样，就连一个绰号还让徒弟继承。
“要这么说，他这个老孙就像孙猴子一样喽，不过我相信最终还是难逃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一听其中有着不少的故事，肖海云当即来了兴致，还做了屈指状，似乎手中握着孙悟空似的。
“所以可以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一个犯罪团伙，不过不一定全是制假团伙，也有可能是几个团伙合在一起，也许是这个老孙做的不只是黄牛的生意，还兼顾着制假的生意。”
其实这个时候卢晓雪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车牌的需求量跟违法扣分的黄牛比起来，那数据绝对是天壤之别。
“既然我们心中的疑惑已解除，现在不管是黄牛还是制假，都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一定要及时的遏止，将他们绳之以法。”
卢晓雪没有想到原本的制假案件，现在又连带出了黄牛，真的用一句话说，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卢队，你就下令怎么办吧，要不要我也将打扮一番，我去找这个黄牛老孙买分怎么样？”
虽然杨佳佳和张晓芳她们的侦查并没有得到实际的战果，但是这样的经历却是让肖海云非常的羡慕。
“你去当卧底得了吧，就你这个样子回头率太高，甚至人家早就知道了咱们的身份。”
卢晓雪摇了摇头，黄牛这帮家伙眼睛毒着呢，恐怕对于交警系统的不少人，他们都是了如指掌。
只要见到了早就溜之大吉，不可能在你跟前晃悠，至于想要和他们交易，恐怕得花费不少功夫和布置。
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看过猪跑，王大队就是做这项工作的，根本就不需要卢晓雪她们多此一举。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眼见自己卧底的计划无法实施，肖海云顿时颓废了不少。
“这起案件要向王大队进行汇报，案件的办理还需要得到领导的同意和支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就是想立功嘛，立功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我们要考虑到案件的侦办，必须讲究真凭实据。”
卢晓雪等于是敲了敲肖海云等人的警钟，现在是法治社会，所有的案件办理都是在阳光下操作。
不要以为看个影视剧，就觉得里面的一些套路，就可以使用到现实生活中来。
一个私家侦探都比警方牛逼，那在现实社会当中根本就是不可能，一些连警察都不好进的地方，一个私家侦探就能进去了，他要有这么大的牛逼，还出来干什么，早就当菩萨给供起来了。
“哎，这件案子倒是有点意思，牵扯到了黄牛老孙，这一段时间这家伙倒是比较的老实，毕竟全国上下都在严厉的打击黄牛行为，但是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憋不了多久。
这假牌案子应该就是他的手笔，说明我们前期的黄牛打击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还需要继续的保持高压的态势，不断的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这样，我向大队领导汇报，在近期就组织一次全市范围内的黄牛打击行动，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老孙给逼的跳了出来，只要他跳出来，你们就可以行动了。”
看到卢晓雪他们做的近期情况的摸排和分析，王宁点了点头，思路的方向是正确的。
但是毕竟卢晓雪她们不是专业的办案队伍，所以对于一些侦查的手段以及可以调动的资源完全不匹配，这也导致了卢晓雪等人无法及时地破案。
“好的，王大队，我们会持续关注案件的进展。”
有了王宁的支持，卢晓雪算是吃下了一个定心丸，这一次从中又学到了不少办案的经验。
王宁行动的速度非常快，第2天就已经发布了代号“黄海7号”的黄牛专项整治行动，在全市范围之内轰轰烈烈的展开，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社会大众的眼球。
“卢队，卢队，黄牛老孙真的坐不住了。
王大队还真是厉害，这一招引蛇出洞的计划真的是无懈可击啊！”
肖海云的眼中几乎释放出了小星星，对王宁的崇拜那是无以复加，却被张晓芳鄙视的不要不要的，王大队出手抓了十几个黄牛那是小菜一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先从外围突破吧，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十几个被抓到黄牛当中，有3个人被列入制假9人团伙，他们的被抓无疑是一个突破口，不会让对方察觉到卢晓雪她们的真正目的是奔着制假牌照来。
第79章 黄牛老孙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要不然，你可是替他人背黑锅了，知不知道？”
“第1次，你真的是第1次吗？要不要我将近一段时间，你出现在我们交通违法处理窗口的视频给你一一的调出来，还不老实。”
“别以为买分卖分是件小事情，若是买分的人出了交通事故，特别是撞死了人，你们这些人到时候就是帮凶，那就不是坐在这里跟我们谈话，而是要到号子里去了。”
这些黄牛一开始都死抵死不认，在警方慢慢的释放出一些证据的时候，这才乖乖的认怂。
“其他黄牛的询问视频中发现有用的线索了吗？”
那三个被抓的黄牛询问视频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不得已之下卢晓雪调取了其他的黄牛询问视频，希望从中能够有意外的发现。
“我这没有什么线索。”
“我这也没有，真的没有什么发现。”
为了推进进度，询问视频卢晓雪等人分开观看，当碰头开会的时候却是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发现，这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开展带来了一些影响。
“看来这个黄牛老孙非常的谨慎，也非常的狡猾，几乎是不留痕迹啊。”
回到家中卢晓雪打开工作笔记，仔细的回忆了自己所看的那三个黄牛的询问视频，结合大家反馈上来的信息，再一次的进行了分析和研判。
要是第一眼就能够看出线索，那么这一帮家伙也就不会成气候了，自己肯定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过黄牛老孙这两天的行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正常的日常生活，菜市场买买菜，浴室里泡泡澡，要不就是晚上逛逛商超什么的。
总体而言，他这个人是闲不住，但是也找不到什么把柄。
之前被怀疑过的沐浴休闲中心倒是没有去，但是这个沐浴休闲中心的位置，距离菜场、浴室和商超之间的距离，都在2公里范围之内，这不由得让卢晓雪眼前一亮，莫非这其中有着什么关联。
“卢队，这两天早晚高峰的车流量都比较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了你在这里坐镇，大家有些手忙脚乱呀。”
想要盯住黄牛老孙的踪迹，自然要派出人手去，虽然每次抽调的只是一两人，但是在早晚高繁繁忙的时候少一个人，那疏导交通秩序的效果就会不一样。
“校园周边交通秩序的整顿和优化，目前还在制定方案之中，这涉及到了社会方方面面，可不是我们交警一家能够做主。
还请大家克服眼前的困难，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发现新的困难和问题，也要及时的上报，为上级部门指定方案时提供有益的参考。”
校园交通秩序的整治和优化是目前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校园周边的拥堵不仅给交通出行带来了不便，对于师生的安全也是一项极具重大的挑战。
“卢队，卢队，黄牛老孙去沐浴休闲中心了。”
一连两天有关黄牛老孙的工作进展，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直到了第3天下午的时候，这一次是张晓芳执勤。
“好，你在那里盯着，一定要将进出沐浴休闲中心的所有人员全部记录下来。”
一听黄牛老孙有了新的动作，卢晓雪也是比较的兴奋，这两天王宁王大队的黄牛打击行动依然在持续，虽然不如第一天战果那么辉煌，这两天加起来被抓的黄牛也过了两位数。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沐浴休闲中心对面24小时便利店的监控录像，通过对比发现，今天在黄牛老孙进入沐浴休闲前后一小时之内的人员一共是37人，初步的排除了29人应该是正常的顾客消费。
在剩余的这8个人中，我们筛出来1个人的嫌疑最大，2个人有重大嫌疑，5个人是一般性的怀疑。
目前嫌疑最大的这个人，已经通过社会面的监控落，发现他去往了城北，但是之后的踪迹却不是很明显，不过那里却是通往垃圾处理厂的方向。”
杨佳佳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更是调取了这个最大嫌疑人，相对比较清晰的照片，是一个40多岁的男子。
此人哪怕是在行走之中，似乎都非常的谨慎，一般监控下无法看到他正面的面孔，都是低着头在走路。
“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吗？”
如果确定不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又找不到对方的落脚点，这对于案件的推进无疑又是一大障碍。
“这个问题正想向你汇报呢，我想通过被抓的这些黄牛让他们辨认一下，也许能够快速的得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杨佳佳的这个意见，确实是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卢晓雪点点头，将电话打给了王宁，王宁也迅速的做出了指示，同意了卢晓雪的请求。
好在现在有手机，通过公安内部网络发给了被抓的这些已经进行行政拘留的黄牛们，通过狱警战友们的工作，果不其然有人认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老老孙，不是说他只有30多岁吗？这视频当中的人显然40多岁。”
不过当反馈消息过来的时候，卢晓雪等人却是有些难以置信，居然会是这么一号人物。
“看来王大队的打击，命中了要害呀，连老老孙都坐不住了。”
能够确定老老孙的身份，对于大家来说无疑是打了胜仗一般，这对于接下来的工作无疑又推进了一步。
“不过还是无法找到他们制作假牌的窝点，或者是搜出假牌销售的渠道，不然也没有办法抓人啊？”
不过这个老老孙更是狡猾异常，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线索那是难上加难，这对卢晓雪等人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挑战。
“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打草惊蛇，断了他们所有的违法渠道。”
王宁掀开了打击黄牛的统一行动，是一招引蛇出洞的好办法，此刻卢晓雪心中也是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那就是打草惊蛇。
第80章 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你这个计划倒是非常的大胆，有多少的把握？”
卢晓雪经过一天晚上的完善，终于拿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直接地向王宁进行了汇报。
王宁看到这个报告之后，一开始非常的震惊，要知道卢晓雪这么做，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一旦计划不能够完成，那么真的很有可能让对方隐匿了证据或者跑路，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一半的把握吧！”
毕竟是第一次单独地实施破案，卢晓雪有些忐忑的说道，一半的破坏几率，其实对于她这个新手来说已经是自信的表现。
“好，既然你有信心去做，那我就支持你。
不过我希望你要记清楚，要大胆的设想，多方的求证，不要因为担心破不了案，担心对手的狡猾，在遇到案件推不进下去的时候半途而废，一定要咬牙坚持到底。”
王宁没有阻止卢晓雪，反而是十分的支持，甚至是可以说是鼎力支持。
卢晓雪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破案计划，这让王宁非常的满意，卢晓雪想要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就是要让她单飞，虽然在这过程之中可能有些挫折，有些困难，甚至是失败的滋味，但是这都是成长必须经历的阶段。
当初王宁比卢晓雪胆大和冲动，也犯了不少的错误，但是确实让他经过了火与血的考验之后，成为独当一面的精英。
“你不要有所担心，今天让你来就是找你证实一下老孙的相关情况，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隐瞒即可。
你和我们的谈话我们不对外公开，会替你保密，老孙不会知道你到我们这里来。
这是证人的权利和义务告知书，你看一下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没有要求的话我们就正式开始今天的谈话。”
卢晓雪找到了一个证人柏力庆，这个柏力庆是已经在押的其他黄牛口供中交代出来的人，他和老孙有着不少的联系，但是他本身并不是黄牛，算是一个熟识的好朋友。
“我看过了，没有什么要求，我一定配合，配合。”
柏力庆被卢晓雪等人找上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车辆违章的事情，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变成了和老孙有关。
这让他感觉到一向呼风唤雨的老孙，似乎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老孙现在并没有被抓起来，反而是他这个和老孙有点交情的人，却被带到了公安局问话。
不过他和老孙并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也就心思淡定了不少，至于老孙的事情确实知道的不多，知道的也都如实的跟卢晓雪交代了一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卢晓雪很快就打印出了询问笔录，柏力庆确认了所写与他所说无误之后签了字，然后就让他直接回了家。
“卢队，这能成吗？
要是这个柏力庆担忧自己的安危，不跟那个老孙说呢，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卢晓雪谈话的内容，其实有意无意地提及一起伪造的车牌案件，而这起伪造车牌案件发生的结果，是引起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而且事故还造成了人员的伤亡，此刻正在追查这一副伪造号牌的来路。
一旦确认和老孙有关，那么老孙承担的责任那就严重的多，不能说把牢底坐穿，起码坐牢三年五年不成问题。
“通过和柏力庆交谈，以及结合其他黄牛的口供，确认了柏力庆是个热心肠的人。
他的口中藏不住话，或许他能够憋上一两天，但是从他正常的习性来说，还是会告诉老孙。
毕竟平常的时候他们相处的还不错，礼尚往来之下，谁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帮上一把。
通常来讲以老孙正常的谨慎心思，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不过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老孙和柏力庆的交往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也许这正是老孙的高明之处，有个正常的交际朋友圈为他作掩护。”
卢晓雪无法打保票，柏力庆就一定会告诉老孙，不过有着极大的几率也符合正常人的心理。
所以此刻只有耐心的等待，而这一等待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这时候第一天被抓的黄牛们，已经有人从行政拘留所释放出来。
他们这些人一出了行政拘留所，果不其然，就被老孙请了过去。
只不过老孙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通过另外一人进行了约局，将几人约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酒楼之中。
而这一家酒楼明显的一看就是他们经常来去的地方，所以保不齐这酒楼之中就有他们的眼线，卢晓雪无法进行有效跟踪调查。
不过从酒楼出来之后的老孙，又是一连两天没有任何的举动，就连日常的活动都没有进行。
“卢队，你看这个老孙都被惊着了，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那这到哪里去找他的证据呀？”
看到卢晓雪还能沉住气，肖海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这一次张晓芳倒是十分力挺卢晓雪，直接的给了肖海云一个白眼。
这点耐性都没有，还怎么破案子啊？
又不是路上闯红灯看到的非常清楚，直接拦下来由卢晓雪等民警进行罚款处理。
这个案子才进行了几天的时间，像那些重案要案特案，有的恐怕破起来都能够经年累月，所以才会有积案的发生。
不过这些积案也受制于当年一些客观的技术手段和条件，如今借助高科技的发展，一些隐匿多年行踪的犯罪分子，全都在高科技手段之下纷纷现行，受到了国法的制裁，还了受害者一个公道。
“卢队，你看，你看，好消息啊，这个柏力庆终于到老孙家串门去了。”
但是在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打草惊蛇计划实施的第五天，杨佳佳给卢晓雪打来了电话，报告了老孙的最新情况。
“看样子有戏啊，看到没有，这柏力庆离开老孙家的时候，老孙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门口，而且脸上还带着微笑，那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卢晓雪之一时间就调取了执法记录仪拍下来的视频，仔细观看了老孙的表情之后从中有所发现，顿时脸上像是笑开了花。
第81章 直捣黄龙
“报告卢队，老孙今天下午进入了沐浴休闲中心，然而半小时不到就从沐浴休闲中心的后门闪了出去，似乎发现了我们在调查他。”
既然老孙已经开始了行动，卢晓雪已经不是派一个人进行日常的观察，而是调派了起码三个人的小组，而且是两个小组，在她们这么多人的眼睛监视之下，狡猾的老孙还是没有逃出卢晓雪的五指山。
“现在就是要让他发现，让他不敢再出来活动，届时咱们就有机会出手了。”
对于老孙能够发现她们，卢晓雪并不在意，这正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如今知道自己被警方狠狠盯上的老孙，当然再也不敢有所动作，不过他并不清楚卢晓雪等人的调查，已经到了哪一步，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
“可惜啊，我们不是刑警队，也不是治安大队，一些调查的手段用不上，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守株待兔。”
卢晓雪今天抽调其他的女子铁骑队员过来帮忙，虽然仅仅是大半天的临时调动，但是也是把未调动的女子铁骑队员们给忙得够呛，毕竟交警不是破案的主力。
“就是啊，若是能有一些科技手段，哪怕是接打电话或者是查阅一下老孙联系频繁的人，就可以知道老孙大体的想法和计划。”
肖海军咂咂嘴，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如何不让她着急。就是张晓芳此刻也是一样，眼看着就要把老孙给抓起来，偏偏就差上最后那么一哆嗦。
“你们还记得当初王大队破获了那一起假牌照案件吗？他们的证据是在哪里起获的？”
看到着急的肖海云、张晓芳等人，卢晓雪淡淡的一笑，问了一个似乎与此有点关系的问题。
“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应该是他们租用的汽车修理厂之中。”
王宁的经典案例，看样子被大家研究的非常的彻底，随便挑出一个问题都能很快的找到答案。
当初制假团伙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几家汽车修理厂作为掩护，其实修车是假贩卖假车牌是真。
“那如今的这个老孙靠什么吃饭呢？”
卢晓雪紧接着又了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倒是让众人面面相觑，根据之前掌握的信息，老孙就是靠当黄牛卖分吃饭，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你们是说老孙是靠卖分吃饭的对不对？其实是也不是。
你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个老老孙在众黄牛刚刚被抓的第一天，老孙和他之间就进行紧急会面。
老孙其实是靠着老老孙吃饭，老老孙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点，而老老孙手中现在还是有着一家汽车修理厂，只不过因为近些年的城市改造，他已经搬迁了两三次而已。”
卢晓雪这时候曝出了一个由她从案卷之中梳理出来的线索，并且在实践中已经得到了证实，几个和老孙关系密切的黄牛曾经都无意的提过，老孙他有一辆私家车，但是每一年之内都会去汽车修理厂修上好几回。
用他们的话说，像这样的车子还修什么修，直接报废得了。
“卢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老孙是把假的车牌一直存放在他的车上？”
肖海云当即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答案。
“不对，卢队，我感觉老孙是把假的车牌放在了汽车修理场厂里。”
张晓芳也给出了答案，不过她的答案和肖海云并不一样。
“看来大家都有想法啊，很好，多到脑筋多角度的思考，这是是我们办案人员最基本的素质和修养。
我也不卖关子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些假车牌，确切的说应该是老老孙的假车牌，就存在他的汽车修理厂里。”
卢晓雪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老孙在这起假车牌案件当中，只能算是个跑腿的人物，而不是关键的核心。
“卢队，要不咱们打个赌，我可不会认为假车牌在汽车修理厂之内。”
眼见自己的答案并没有被卢晓雪采纳，肖海云顿时来了脾气，更是直接的开口要和卢晓雪打赌。
“打赌就没必要了，我们之间还要打赌，那你肯定输定了。”
卢晓雪可不给肖海云这样的机会，而且直接地吩咐张晓芳下午开着他们女子巾帼中队的警车，直接的杀到来老老孙的汽车修理厂去修车。
“好的，卢队，那下午我们就直捣黄龙去。”
张晓芳点点头，如今既然事实摆在了眼前，那么就要将之拿下来，卢晓雪深入虎穴的行为，颇合张晓芳的口味。
下午小学生都进了课堂之后，卢晓雪就带着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一起前往老老孙开办的那家汽车修理厂。
当看到警车进来的时候，汽车修理厂的工人明显的神色有些慌张，不过当看到车上下来的是几个女子铁骑队员的时候，反倒是放松下来。
“假的车牌这些证据藏在哪里呢？”
要知道这一家汽车修理厂规模还可以，一眼看去里面起码停了十几辆车，地上散落的一些汽车零部件，其中就看到了两块车牌。
两块车牌十分随意的扔在地面上，但是这些车牌应该是从其他车上拆卸下来，并不是他们贩卖的假车牌。
“几位美女警官，请问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的吗？”
其中有个年纪稍长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询问卢晓雪他们的来意，因为他瞄了一眼卢晓雪她们乘坐的这辆警车，警车上面并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而且开来的时候声音、性能等方面都非常好。
“我们是来调查一起案件，昨天夜里处理了一起交通逃逸事故，在现场发现了几块汽车上遗落的碎片，想请你们帮忙认一认，看看是不是逃逸的车辆跑到了你们这里进行维修。”
卢晓雪的回答非常的符合实情，经常有肇事逃逸的车辆逃跑，要么找一个地方将车子藏起来，要么是尽快的维修去除掉被撞击的痕迹。
要维修自然到汽车修理厂，那么汽车修理厂就是警方怀疑的重点地方，此刻卢晓雪几个早就进行了明确的分工。
教学手中有几块汽车的碎片，他将几个师傅都召集到了他的身边，请他们查看一下这个碎片来自什么样的车型，而张晓芳，肖海云和杨佳佳几人，则是在整个汽车修理厂里随意的看起来。
一般情况之下，汽车修理厂里肯定不可能让你随便的走动，但是卢晓雪等人都是全副武装的警服，而且本身就是来调查案件，所以她们可以随意走动，汽车厂的维修工人倒也并没有在意，更加不可能去阻拦。
第82章 试探
“警官，我确定这两天来我们修理的汽车都是正常的零部件损坏，并没有事故车辆。”
面对着卢晓雪的询问，汽车修理厂的几个修理师傅信誓旦旦的说道，他们的眼神非常的淡然，似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吗？也不见得吧，你们这里有没有监控，不妨调看我一下。”
卢晓雪在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调看视频是需要办理手续的，一般而言正规的单位都需要手续，一些小单位倒是非常的配合，也不讲究有没有手续。
是眼前的这一家汽车修理厂，他们家的监控至少在卢晓雪的眼中已经发现了12个，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
一般汽车修理厂有三四个监控已经算是多的了，但是这一下子冒出12个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问题。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多的探头应该不是为了对付自家的员工，而是对外或者是防着外面的意思。
“视频啊，视频有，小王，你去监控室把视频调出来给这位警官看一看。”
监控探头就在墙壁上面装着，他也不可能否认，这时候倒是十分的爽快，安排一位工作人员打开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是一个宽大的屏幕，卢晓雪感觉到都能够赶上交警支队指挥中心的四分之一大监控屏幕了。
“好，就从前天晚上20点之后调取吧，以4倍速的速度打开回放，然后切换到大屏，这样我们可以看的清楚一点，快一点。”
原本在这监控宽屏上的12个小屏幕当中，起码有一半的画面中能够看到杨佳佳等人的身影，但是被卢晓雪以观看回放的名义切换到大屏之后，基本上在监控室已经看不到杨佳佳等人的身影，这就是卢晓雪的调虎离山之计，竭尽全力的牵制住几名汽车修理厂的工作人员。
目前卢晓雪的身边一起看监控的工作人员有6人，其中3个人倒是十分有兴趣的看着视频回放。
但是其他3个人当中，有2个人的脸色有些凝重，而最后一个人倒是显得非常的焦急，时不时的朝着卢晓雪这边悄悄的看过来，似乎在思考着以什么理由离开。
但是卢晓雪却不停朝着他们几人身上扫视，以至于让他们无法离开现场，自然显得有些焦急起来。
“看你还能沉住气多久？”
想要调看视频，以4倍速的速度来说，你想看一个晚上的视频回放，那也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完。
真要快速的观看，其实8倍速16倍速完全可以，不过卢晓雪就是以这样的速度来观看，其实就是在这里耗时间，以便拖住他们工作人员。
若是汽车修理厂真的有问题，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至少要进行一些常规性的应对手段。
“警官，不好意思啊，我手上有一辆车，今天车主马上就要过来提车了。
但是这几天我们这也比较忙，还没来得及给他修理，若是现在人家来取车，我还没有修好，这可是要付一笔违约金的。
所以我想先去修理一下，若是再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可不可以？”
这个借口倒是合情合理，毕竟顾客的车辆维修放在这里，人家可是要付真金白银，多停止一天使用就是一天的损失。
“这个可以呀。有他们几个人在，特别是会调监控的人在，那我就坐这里慢慢看。
你有事那你先忙，这里不需要你照看。”
看着对方找借口的样子，卢晓雪心里冷哼一声，这家伙倒也是真的能够忍得住。
足足等候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借故离开，看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卢晓雪在腰间悄悄的打了一个手指。
卢晓雪的电台就挂在腰间，早就开通了他们之间的单独频道，不需要卢晓雪说过多的言语，甚至一个字都不要说。
卢晓雪只要在腰间轻轻的敲击几下，这几下是早就约定好的敲击声，也就意味着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成功。
“咦，怎么没有一个人呢？难道都在警车里面吗？”
不过当这个借故离开的工作人员离开监控室，走到汽车修理厂广场上的时候，四下里张望开去，并没有看到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的身影。
没有看到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这可把汽车修理厂的这个工作人员吓了一大跳。
他之前早就看出来了，卢晓雪去看监控视频，就是想要支开他们、牵制着他们，以方便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行动。
在这里行动意味着就是进行着搜查，在没有汽车修理厂工作人员的情况之下，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完全就像自己家里似的搜查起来，这对于有问题的汽车修理厂来说，无疑是要在第一时间里面进行转移。
“人不在车里呀，车子在这里，那人哪去了呢？”
不过当他探头探脑看过警车，发现里面并没有杨佳佳等三人，顿时大惊失色，杨佳佳等三人会不会已经进入到他们的库房之中。
那里可不容有失。
这位工作人员急忙的跑过去，只是当他打开仓库门的时候，里面同样是空无一人，这对于他来说虽然是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不见卢晓雪等人离开，他心里终归是不踏实。
“哎，你东张西望的是在找我们吗？”
就在汽车修理厂的这位工作人员四处寻找杨佳佳等三人时，杨佳佳突然的发了话，只见杨佳佳等三人从汽车修理厂后面的围墙之外绕了出来。
“没，没什么就是看看。”
这汽车修理厂的围墙后面，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或许是杨佳佳等三人以为将逃逸的车辆放在了后面，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位工作人员只能这么的脑补。
“不知道队长视频看的怎么样了？若是没有什么情况，我看还是去下一家汽车修理厂再找找线索。”
杨佳佳三人似乎自顾自的说着安排，这对于工作人员来说，无疑是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第83章 设卡拦截
“哎，等一下，刚刚这辆车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登记的台账，请拿给我看一下。”
监控室里卢晓雪看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当然这和假车牌并没有关系，而是一辆被撞的比较惨烈的轿车被拖进了汽车修理厂。
因为是深夜之中，倒是符合卢晓雪之前提出来的调查逃逸车辆的目的，自然是在做一些表面的文章，用来迷惑汽车修理厂的工作人员。
“这辆车啊，王师傅，应该是你当班的时候接收的事故车，你来跟警官解释一下。”
王师傅是之前脸色有些凝重的两人之一，此刻他被小王给点了出来，有些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警官，这辆车子绝对不是事故逃逸的车辆，而是一个司机不小心操作之下，撞到了道路中央的护栏，形成的是一个单方面的交通事故。
撞的也就是护栏，要赔钱无非两三千块钱，对于车主来说完全可以走保险，他也没有必要去逃逸。
警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师傅介绍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看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越是这样的解释倒是让卢晓雪怀疑，自然先要看看有关这辆车的信息。
“台账上是有了记录，也登记了撞损的原由，并且保险公司也进行了现场勘验，定下了理赔的基调。”
卢晓雪仔细翻看了他们提供的材料，从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负责维修这辆车的工人师傅眼瞳之中闪过的光芒，似乎有些不耐烦。
“嗯，这一个晚上的视频监控回放，初步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时候，能够留意一下接收的车辆是不是事故车辆。
一旦发现涉嫌逃逸司机，那么请你们立即给我们打举报电话，绝不能让这些逃逸分子逃出法律的制裁。”
卢晓雪在监控室里面又水磨了一刻钟时间，这对于外面的那位工作人员来讲，可谓是焦头烂额。
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其实并没有进入这家汽车修理厂相对独立的空间区域，而是不时的在这些空间区域周边进行走动，似乎随时都可以推开其中的某个门进去。
杨佳佳、张晓芳和肖海云三个人不时的走动之下，有几次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都能够发现这个工作人员浑身紧绷的就像是个弹簧一样。
“好了，杨佳佳，这个汽车修理厂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重大的问题，我们去下一个汽车修理厂。
谢谢几位师傅了，谢谢你们的配合。”
杨佳佳几人迅速来到卢晓雪的身边，其中杨佳佳故意接近卢晓雪的耳朵，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样子。
这时候卢晓雪的眼神却是悄悄的扫视了一下仓库，这种表情和神色完全落在了那位早前出来的工作人员眼中，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卢晓雪等人已经对他们的仓库产生了怀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没有来得及进入其中进行搜查罢了。
当卢晓雪他们警车离开的时候，汽车修理厂的那位工作人员终于打开了手机，不大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只见他频频点头汇报的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这些小动作，警车的后视镜里面完全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也就是真的做做样子。
至于发现的那个仓库有问题，或许真的是有些问题，但未必就是假车牌的情况。所以造成了搜查的工作无法展开，一旦搜查出来什么，那可是有着打官司的风险。
“王大队收藏的这个望远镜还真是棒啊，隔得这么远，还能够将汽车修理厂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王大队当初为了破案，自己也整了不少的装备，我看这里面还有几件东西是不是搞窃听的，就像是潜伏里面那样的窃听人家的声音啊。”
拿着偶像王大队的望远镜，肖海云心中激动的不得了，不时的对着身边的卢晓雪等人吹嘘几分，其实对于她来说，想要买更好的望远镜，完全就不会吹灰之力。
“可别顾着贫嘴，却把目标给跟丢了，对方如果有行动，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情。”
卢晓雪的运气非常的不错，就在汽车修理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居民小区，杨佳佳的姨妈就住在这里。
此刻杨佳佳表妹的那个房间，就成了卢晓雪她们蹲守的监控点，如今值班的是肖海云，不过不得不提醒她一下，省得玩的忘了自我，忘了还有工作任务。
“卢队，卢队，对方有动作了，他们用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接走了两个长长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两个长箱子隐藏的地方，可不是仓库，而是仓库的顶棚。
若不是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还真的难以发现这个现象，幸亏前天没有动手搜查，要不然足够我们喝一壶的喽。”
蹲守了一天一夜之后，第2天的晚上终于是熬不住，只见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跟着前来的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现场。
随着这辆黑色轿车的离去，卢晓雪她们也展开了行动，在对方行经的路线之上设置了夜间查酒驾的行动，这些其实都是早期准备好的打掩护过程。
“你好，查酒驾，请吹气。”
“没有酒驾，谢谢您的配合！”
不大一会儿，肖海云报告中的那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卢晓雪等人查酒驾的地方，这个路口相对而言有利于卢晓雪等人隐蔽。
是以当这辆黑色轿车发现前方有交警在查酒驾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进行后退，而他后面其他的社会车辆正不停的往前进。
因此此刻的黑色轿车是进不得，退不得，不得已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拱。
“你好，查酒驾，请吹气。”
“好，没有酒驾。请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行驶证好吗？”
在正常进行的酒精呼气含量检测时，卢晓雪早就吩咐好其他女子铁骑队员们围了上来，黑色轿车前有锥形桶和破胎器，后有一辆民用的车辆硬卡着，完全是插翅难飞。
第84章 人赃并获
“警察同志，我今天没有喝酒，连饭还都没有吃呢，怎么可能喝酒呢？”
司机是个30多岁的男子，此刻非常淡定的说道，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似乎没有听到卢晓雪让他出示证件这句话。
“同志，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证等有效证件。”
卢晓雪再次重复了一遍。
“驾驶证有，有，我就放在车上了，我找一下啊，我找一下。”
驾驶员故作镇定，嘴上说着有，但是翻来覆就是找不到两本证件中的任何一本。
“不着急，慢慢找，想一想到底放在哪儿了。”
卢晓雪的眼角余光能够看到轿车后座上面的老孙，此刻是一脸非常郑重的神色，可以说此刻的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卢晓雪设卡检查完全出乎老孙的意料，他走的这条道路上很少被警方设卡检查，因为相对而言是一条比较偏僻的道路，走的人本身就很少，警方在这里设卡检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原本以为司机没有测出酒驾，能够迅速的离开，但是没有想到卢晓雪居然还要检查驾驶员小刘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司机小刘找了一大圈之后,竟然连两本有效证件之中的一本都没有找到,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受到警方的排查？
这对于此刻的老孙来说，自然意味着危险正在逐步的逼近他,他此刻还能够故作镇定的坐着，其实早就是汗流浃背，腿肚子打着哆嗦呢。
“警官，你们也真是的,大晚上这么辛苦,还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呢。”
司机小刘似乎有点话唠，不过在张晓芳等人的目光注视下，似乎觉得这个自言自语有些扰人讨厌，这才尴尬的闭了口。
“你老实说一句,有还是没有驾驶证、行驶证,有请你立即找出来，没有请你现在下车，我们要将你的车辆引导到路边,不要影响后面的车辆继续通行。”
卢晓雪他们设卡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趁机检查一下老孙携带的东西，原版还需要找一下借口呢，但是此刻这个驾驶员小刘找不出行使商和驾驶证，无疑给了卢晓雪他们一个十分有力的借口。
“有，肯定有，我记得一直就放在车上了，只是不知道放在哪个角落里，我立马翻给你们看。”
司机还想解释,但是他的这种解释绝对是最为苍白无力的解释。
“在车上呀,那我们帮你找。”
之前卢晓雪趁着和对方说话的时间，已经再次确认了对这辆黑色轿车的包围,以及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工作。
卢晓雪盯住了驾驶员小刘,张晓芳盯住的则是老孙，杨佳佳带着肖海云和另外两位女子铁骑队员,则是来到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
随着卢晓雪的一个眼神示意,杨佳佳快速的打开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这一下子老孙坐不住了,急忙的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只是刚要推动的时候，张晓芳却是轻轻的一手拍在后座的左侧车门之上,顿时将老孙稍微推开的车门，再一次的合上。
“哎,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候老孙着急地叫了起来，不过张晓芳对于他的叫嚷并没有理睬，也没见她怎么用力，想要极力打开车门的老孙，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撼动张晓芳半分。
“车牌，这里有许多副车牌，卢队，你快来看呀！”
仅仅是三五秒钟的时间，打开后备箱检查的杨佳佳却是惊讶的叫了起来,她这一声叫嚷，也就意味着卢晓雪她们多日来的努力,终于在这个时候开花结果。
“现在请你们立即下车。”
卢晓雪和张晓芳几乎是同时地打开了驾驶室和后座的车门，里面的司机小刘和老孙，在听到杨佳佳的叫喊之声时就已经方寸大乱。
此刻面对卢晓雪的强制命令,两人当然想着逃跑，不过黑色轿车里面的空间狭小，他们刚一动弹不是头撞到了车顶,就是身体卡着了座椅，根本就来不及逃脱，分别就被卢晓雪和张晓芳一把给拉到了车外。
“不许动！”
“到了现在还不老实。”
不过离开了黑色轿车的两人，这时候还是想着要逃跑，不过他们的这个愿望却是要落空。
因为眼前还有其他几位女子铁骑队员，几乎是像人墙一样的站成了一排，彻底的将他们困在了当中，动都不敢动了一下。
“走吧，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想想清楚主动交代，以便争取宽大处理。”
卢晓雪和杨佳佳分别给小刘和老僧戴上了手铐,而肖海云则是将这辆黑色轿车转移到了路边，张晓芳则是整理查获的几十副号牌。
“张晓芳报号码……”
黑色轿车之上查获的车牌一共有11副，不过这些车牌的真假还是要通过警务通平台去查询一下。
虽然通常情况之下,即便是真车牌也不可能有人一下子就全部都带在身上,除非是单位集体买车,集体上牌,集体领取的情况。
现场的气氛非常的紧张，张晓芳报着一副又一副车牌号码，卢晓雪在警务通上却是连连查无此牌，直到将所有的车牌一一检查完备，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全部都是制作的假车牌。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司机小刘早就认命的低下了头颅，但是老孙的神色却是极致的变换，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办法。
可惜在人赃并获的情况下，老孙哪有什么话可说，沉默了几十秒之后，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完全就是蔫了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似的。
“王大队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
卢晓雪第一时间将搜查的情况汇报给了王宁，王宁一听之后顿时口中连声说好，甚至要赶到女子巾帼中队为大家请功。
“这个可以有，真是太好了，我想队员们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万分。”
能够把这起案子给破了，卢晓雪心里真比吃了蜜还甜。
如今王宁想要给大家请功，这无疑是对女子巾帼中队的肯定和鼓励，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第85章 老老孙落网
“卢晓雪，怎么样？对方全撂了吗？”
卢晓雪她们带着两人回警队距离比较近，等到王宁王大队赶到的时候，卢晓雪他们已经展开了对司机小刘和老孙的询问。
因为这一次是人赃并获，并且还有的其他一些侦查的情况，通过卢晓雪一番整理之后成为了对付老孙的有力杀手锏。
面的铁证如山的证据，老孙没有挨过多久，就将他所知道的有关制造假车牌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卢晓雪。
“你这意思是说所有的假车牌制造，全都由老老孙一手操办，而你们只是负责运输，对不对？”
不过结合老孙所提供的证言显示，老老孙牢牢掌控了制作假牌作的过程和工艺，其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如此一来，只要抓到老老孙，整个案子就可以顺利的结案。
不过办案肯定要讲究证据，只有实打实的证据，才能让犯罪分子认罪伏法，所以还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证据收集。
“是的，全部是由老老孙一个人操办经手，至于他在哪里制作假车牌，真的没有看到他在家里制作，这个我倒是一清二楚。”
老孙又补充了一个信息，这样一来搜查假牌照货源问题又是进了一大步,甚至因为有了老孙的口供,现在就可以让老老孙来警队接受调查。
老孙被带走的消息，也不知道老老孙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在老孙接受询问的大半个小时之后，老老孙就给老孙打来了电话。
当看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老孙向卢晓雪进行了请示，卢晓雪也不敢掉以轻心,立马就向王宁王大队进行汇报,几乎可以说是在王宁的监督之下，老孙接通了老老孙的电话。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老半天也不见回来，我还以为你被警察给逮着了呢。
跟你说了多少遍，拿完东西就立即赶回来,懂不懂？”
电话那头的老老孙气势十分的凶悍,直接的就对着老孙呵斥起来。
“老大，你不知道啊，刚才在半路的时候也不知道肚子怎么那么疼,竟然窜稀了。
我这刚坐下车才没一会儿呢，也不知道后面要不要闹腾，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将你要的东西送给你，如果今天晚上太晚的话，那就明天早上送到。”
为了稳住老老孙，此刻的老孙倒是演技十足，丝毫不见有任何的语言打岔夸张就像跟平常似的。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老老孙撂下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手机，此刻的老孙却是一脸惶恐的看着卢晓雪等人,不知道接下来他的命运将是如何。
“刚才你解释的不错,算是没有露出马脚，可以给你记上一笔,我想到时候法官在给你量刑的时候后会酌情考虑。”
投案自首,主动揭发，主动交代等等情况,法官在最终判决的时候都会酌情考虑,可以减免一部分的刑期,这是老孙最为明智的选择。
有了老孙的指认和交代,卢晓雪等人此刻已经摸清了老老孙的活动规律，这些年来老老孙一直靠着独家制作假车牌的能力生存,倒也让他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老老孙非常的低调，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曾经会是道上的一位大哥。
但是现在的老老孙已经成为了警方的嫌疑人，当他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发现卢晓雪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着他时，老老孙一开始还略显慌张，不过随即就变得稳定下来。
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哪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老老孙还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这才跟着卢晓雪走上了警车，回到警队之后同样的是询问程序进行记录。
不过他却是闭口不言，即便是说话也是答非所问,似乎就是想要跟警队在这里白耗着。
“这老老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真是气死我了。”
别看上午将近两个小时的折腾，老老孙并没有交代出实质性的犯罪行为，那么单单以目前的这十几副车牌来定罪,其实量刑上并不会多重。
“困难和挫折是暂时的，胜利终究是我们的，前期的摸排蹲守,那种艰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
卢晓雪慰问了一下大家伙，鼓励大家继续坚持到底，这一次前前后后案子加起来经历了10多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不过从疲惫之中却是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这对于大家来说无疑在隐形之中提高了自己，只是大家伙并没有发现而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老老孙不再负隅顽抗，而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有关假车牌的情况。
用老老孙的话说，其实这些车牌也不是他制作的，而是由他贩卖的车牌。
至于假车牌的来历，其实是10多年前制造的，这些年来老老孙就是偶尔的通过卖假车牌来贴补家用。
倒不是说他不想一下子脱手，而是怕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都留在了手中。
老老孙坦白从宽之后,卢晓雪又从他提供的三个藏点之中，搜出来24块假车牌,加上之前的11块假车牌一共是35块，也不知道老老孙当年是从哪里收购而来，居然还留有这么多的存货。
假车牌的案件可以说是告一段落，只是最后案件的扎口还需要王宁进行指导，不过这些指导并不会占据卢晓雪多少的时间。
卢晓雪在老老孙交代的一处藏点之中，找到了一本记载车牌号的账册，上面足足有着一大本之多。
不过里面不少的假车牌都被打上了一个红红的×字印记，剩下来的其实并不多，现在全部掌握在卢晓雪的手中。
只是其中的一个藏点竟然就是之前的那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从中查获的5副假车牌则是被砌在了水泥柱子之中。
当时卢晓雪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似曾相识的地方，只是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出来，等她回去之后想起来的时候，早就是泪流满面，甚至脑袋有些刺痛起来，不由自主的揉捏起太阳穴来。
第86章 那一年
咔嚓！
下班之后的卢晓雪，来到医院看望了一下父母之后回到家中，将藏在自己房间床底下的一个老旧的木箱子拖了出来。
当用钥匙打开那个几乎有些拧不动的旧锁时，卢晓雪有些迟疑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打开了木箱子，从中拿出了一个由塑料袋包裹的一叠报纸。
当拿出这些报纸的时候，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报纸已经有些年代，显得非常陈旧，但是这些报纸保管的却是非常小心，上面的字体和黑白图片依然清晰可见。
此刻卢晓雪的手已经有些哆嗦起来，慢慢的翻开了报纸，不过这一次似乎心有所指，翻看的速度渐渐的加快。
当他翻到这一叠报纸下方倒数没几张的时候，眼神顿时呆住，那是一则带有照片的新闻稿件。
“就是这座烂尾楼，烂尾楼啊！”
虽然事情过去了将近20年，但是卢晓雪也还是能够确定之前起获老孙孙假车牌的那座陈旧的建筑工地，就是这一则新闻报道之中的烂尾楼。
对于这一座烂尾楼，卢晓雪有着刻骨铭深的记忆，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一座烂尾楼造成了卢晓雪一家20年的痛苦和灾难。
往事不堪回首，卢晓雪早就将之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今天却是因为这一起意外的案件，重新又打开了记忆的黑匣子，痛苦瞬间遍布全身。
这一座烂尾楼，改变了卢晓雪父亲卢天阳的命运,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躺在了病床上足足20年。
这些年是卢晓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20年，这20年来病床上的植物人父亲卢天阳是母女俩一直能够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哪怕是再多的困难，再大的痛苦，也要咬牙坚持着，坚持着就意味着还有一份希望。
“这老孙孙也算是狡猾,亏他想得出来将假车牌砌在了水泥柱之中,若不是他这一次主动交代，恐怕谁也不会注意到。”
一般人可能还真的不会注意这种细节，不过对于从警多年的卢晓雪来说，曾经看到过不少案例,就是一些残忍的或者是比较狡猾的犯罪分子,杀人之后将尸体藏在水泥柱之中，这种情况倒是不少。
“7根柱子，7根,1、2、3……9根，当时是9根，应该没有记错。
但是这张照片上只有7根，那多出来的两根是什么呢？
记得当时看到的这个体积也不对啊，这里莫非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毕竟是建筑了超过20年的烂尾楼，卢晓雪他们在起获假车牌现场的时候，那脏乱无序混乱不堪的场地，其实谁也不想再走进去。
当时卢晓雪也仅仅是瞥了一眼,脑海之中只有个大体的印象,但是报纸上这一张拍摄的照片确实异常的清晰。
因为当年父亲卢天阳就是此从这楼上坠落下来摔成了植物人，在当时社会上有不少的谣言,认为父亲卢天阳之所以坠楼,完全是因为卷走手底下建筑工人的工资。
不曾想这个“阴谋诡计”被人发现，最后在逃跑的时候意外失足坠楼,无处讨要血汗钱的建筑工人,只能将这件事情捅到了报社。
报社也对这一社会现象做了报道,在当时还比较的轰动,所以卢晓雪能够买到这一份报纸，并且将之保存了下来。
父亲卢天阳的意外坠楼,并且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而且还要背负着卷跑建筑工人血汗钱的罪名,这对于卢晓雪和她的母亲来说是一个难言之痛，根本就不会承认这样的污蔑。
卢天阳是一个仗义疏财的豪爽人，如果说他要卷跑建筑工人的工资，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当时卢家的家境还比较的殷实，卢天阳经过多年的打拼，早就在城里买了小楼房，家里有存款，出门有代步的豪华摩托车，在外人看来早就是事业有成之人。
但是随着卢天阳的倒下,以往所拥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若不是母亲这些年含辛茹苦地靠摆水果摊撑起这个家,加之卢晓雪又非常的懂事，上学时更是勤工俭学，这才顺利的完成学业,走上如今的工作岗位。
因为母亲和自己都无法接受父亲意外坠楼的事实，父亲卢天阳一向是一个非常谨慎之人，十分关注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建筑工友注意安全,对于自己也是异常的严格要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建筑行业赢得口碑。
但这似乎突然多出来了两个水泥柱子，加之有了老孙孙把假车牌砌进水泥柱子里面的操作，顿时让卢晓雪变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蹊跷不成？
一想到这里卢晓雪几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几乎将她都折磨的疯了。
“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一早的卢晓雪就用凉水清醒清醒了自己的脑袋，然后赶到班上站完了早高峰，待到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一座令她有着痛苦回忆的烂尾楼。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父亲卢天阳在盖这座大楼的时候，曾经自豪的跟她说过，等到建成了，这栋楼将会是本地比较有名的一座商业中心。
但是20年过去了,这里却已经变成了一座垃圾处理厂,而父亲更是默默的躺在病床上躺了20年。
卢晓雪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当她来到烂尾楼的正面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早就裂开了一些缝隙的水泥柱子，似乎在诉说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卢晓雪用手指头指着这些水泥柱子，一根一根的数着，果不其然眼前的水泥柱子确实是9根，只不过其中有一根和其他的并不一样大小而已。
“这上面倒是有几个印痕，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卢晓雪是带着侦破案件的心思来这里寻找线索，所以第一时间就仔细的打量起这9根有些裂开缝隙的水泥柱子，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想要近距离仔细观察，就要将附近的一些垃圾等物清理干净，着实花费了卢晓雪不少的功夫。
不过经过了20年露天的风风雨雨，这些水泥柱子上的外表基本上都一样，那些裂缝也是正常的自然风化，除了那一根大小略有些不一样的柱子上面有几个印痕，像是被什么砸过一样，其他的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难道要将水泥柱子给砸开吗？”
有些不信邪的卢晓雪不甘心的想要砸开这9根水泥柱子，那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今天上午还要赶回去站高峰，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的放学。
第87章 不敢置信
哗啦！
哗啦！
下午的时候卢晓雪特地跟邻居家借了一把中号的铁锤过来，到了这座烂尾楼之前，随着她奋力的一锤一锤砸下去，第一根水泥柱子被她砸的稀烂，滚落的碎石块掉落一地。
碎石就是碎石，除了一些腐蚀的钢筋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发现，属于再正常不过的建筑垃圾。
第一根砸破的水泥柱子没有发现，卢晓雪就选中了那个看起来略微有些砸印痕迹的水泥柱子。
随着卢晓雪砸掉了一大半之后，终于有了一丝发现，因为那一锤砸下去的声音，明显的变得有些清脆一点。
卢晓雪仔细的看到，那里面有铁皮似的东西，这让她不禁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原本有些酸胀的手臂变得非常的有力，再一次毫不客气的挥舞起铁锤，将这一个水泥柱子彻底的砸碎。
“真的有东西啊。”
在这一地的碎石块之中，有一个形如车牌的铁皮子暴露在眼前，卢晓雪小心翼翼的捡拾起上面的碎石块，擦拭一番之后，依稀可见真的是一副车牌。
因为时间的缘故，这一块车牌上面的油漆早就腐蚀，只能看出一点痕迹，应该是一副黄色的车牌。
车牌号只能通过那锈蚀的铁皮留下的一丝痕迹，大体上可以看出三个较清晰数字,其中有一个“1”字,还有两个不是“2”字就是“5”字，另外还有一个分不清到底是“3”字还是“8”字，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痕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这不应该呀，这不应该。”
只是卢晓雪想捋顺一下这个车牌号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脸色变得一片煞白，仿佛中了邪似的。
因为卢晓雪想起了父亲卢天阳的摩托车的车牌号,车牌号是12288,在那个年代可没有自己选号的权利，想要得到一个相对吉利的号码,那是要花钱买的。
眼前的这一块车牌号码,顺一顺基本上能够对上了4个数字，还有一个因为锈蚀的一点都看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卢晓雪去脑补这个事实。
摩托车的车牌号基本上都是黄色,加上这4个数字，而且父亲卢天阳当年就是在这个烂尾楼里面工作，来来往往的开着摩托车一天不知道要往返多少次，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这就是父亲摩托车的车牌，卢晓雪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卢晓雪在父亲坠楼之后,就看过这样的一块车牌。
父亲当年坠楼之后,因为有着卷跑建筑工人血汗钱的嫌疑，所以卢晓雪和她的母亲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将父亲卢天阳的东西拿回来。
一直到她的母亲将自家小楼房卖掉，偿还了建筑工人的工资之后，这才拿回了父亲的这一辆摩托车。
这一辆摩托车对于当时生活已经十分困难的母女俩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还不如变卖掉换取生活费,但是却没有卖得出去，想买的人给的价钱几乎都是白菜价,母亲没舍得卖，后来就扔在了乡下老家的旧宅里面。
摩托车上一副车牌正常是一前一后两块,有一块掉落这也很正常,但是这一块车牌却是被砌在了水泥柱子当中，这就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这不符合常理,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因为卢晓雪记得父亲卢天阳一开始昏迷抢救的时候，嘴中经常的说着“摩托车,帆布包，摩托车,帆布包”,那时候的卢晓雪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是此刻想来，或许是父亲卢天阳在提醒着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只是卢晓雪无法破解而已。
若是当年能够联想到这里，或许能够有所发现，但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卢晓雪想就是想要找线索，也都变得极为的困难。
“也许可以找老孙孙问一问。”
老孙孙能够想到将车牌砌到水泥柱子当中,不知道和眼前的这一幕有什么关联,卢晓雪不得不往这面去想。
“谈谈吧，你是怎么踏入这一行的,现在可能有一起案件跟你有点关联，若是你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算你举报立功,怎么样？”
如果父亲卢天阳不是意外坠楼那么简单，那么老孙孙提供有用的线索，绝对是是立功表现，可以争取法官的从轻处罚。
“我的事情你们比我自己还清楚，又有什么案子了，难道又是有人买了假车牌出了交通事故撞死人了，这我可没有办法，你们要是硬往我头上栽，我也认了。”
不过老老孙已经是老油条了，抓也抓过了好几次，对于他来说若是真的再有人因为买假的车牌出了交通事故，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他的刑期增加，怎么还有立功之说，所以对于卢晓雪他并不感冒。
因为这涉及到了卢晓雪的私事,并不是真正的案件,所以卢晓雪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
不过事关父亲卢天阳坠楼的真相,卢晓雪如鲠在喉，不得已之下向王宁进行了请教,让王宁帮忙，老孙孙这才将他自己的陈年往事略作简要的说明了一番。
“那你还记得12288这副车牌的事情吗？想不起来吗？我给你提点一下，差不多是在20年前，这副车牌想起来了没有？”
王宁并不清楚这副车牌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卢晓雪这一次起获的假车牌之中的一副呢，也就并没有在意，卢晓雪看着王宁脸色没有怀疑的样子，不禁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12288这个数字倒是蛮顺溜的嘛，若是卖钱的话肯定能卖一笔不俗的价钱，但是20年前了，这我哪能想得起，再说了那时候我才刚刚出道，也碰不到这样的好车牌呀，你算是找错了人了。”
20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老孙孙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估计还不一定已经出道了呢，所以卢晓雪问他的这个问题，可能问错了人。
看到老孙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卢晓雪的心也算是沉到了底，莫非就找不到一个知道情况的人吗？
第88章 摩托车
啪嗒！
啪嗒！
询问室当中非常的安静，老先生抽烟时，眨巴嘴巴的声音都显得异常的刺耳，可以说为了能够逃出他的话，王林可是下出了本钱，身上一包南京烟基本上都被老孙孙一口气的抽完了。
“看在你们一心为了办案是非常的辛苦，尤其是这包烟的面子上，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是我亲眼所见，但是具体的真实性有多大我也不好说，毕竟有时候眼见未必是实，或者是人做了全套也未可知。
因为我当年确实太小，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没有混出点什么名堂，很多事情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
弄了半天，老孙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由的让王宁眼前一亮，卢小姐反应慢了一拍，这时候也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这老孙孙似乎话中有话呀！
“说实话，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想好好学习来着。
但是呢就是学不进去，家里又没有条件，就跟着社会上一些人混吃混喝，还感觉到蛮好玩的。
特别是看到那些混出头绪的大哥们，脖子上戴着粗粗大金链子,胯下开着大摩托车,摩托车后面坐着个性感的大美女，感觉到人生的巅峰也就是这样吧。”
老老孙似乎回忆到了自己青年的时候,卢晓雪并没有打断他，而是仔仔细细地听着，有时候这些犯了错，违了法的当事人,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也都是良善的本分人。
想要找出他的犯罪动机或者是误入歧途的源头,这些对于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来说是他们的特长，卢晓雪这些年经历的案子虽然不少，但是很少有深入人心的这一段心理历程的剖析。
“道上大哥的那种八面威风，我们这些小混混自然是学不来,不过呢也有变通的办法。
那就是开个普通的摩托车,带个小金链子啥都，找不到那性感的美女，就找个什么学生妹子,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是我呢，连个小混混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跟在后面蹭吃蹭喝的拖油瓶。不过也算是有幸见过这些大哥们和小混混之间因为争风吃醋而闹起的无数风波，正是因为见到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凄凉下场，后果我才决定挣钱才是唯一的光明前途。
呵呵，一想起就扯得远了，你们不要怪我哈，我这个人就是多愁善感,要不然也不可能跟你们讲这么多。”
老老孙说了半天,就是连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算不上，反而在这里表明自己的心态,幸亏是遇到王宁,要使其他急性子的人恐怕早就掀翻了桌子。
“既然我连个小混混都算不上，那么想要那威风的感觉,怎么弄呢？
去偷吗？偷车的确实有很多,但是基本上都被逮起来坐牢去了,我可不想坐牢。
那么怎么办呢？
那就是买呀,买什么呢，买人家偷出来的摩托车,那时候买赃物的人还不在少数，被抓的就更加少了。
不像现在,不要说摩托车这样的大物件，就是一个小小的什么钱包，偷到手里也是个扎手的刺猬，这处处是监控哪都逃不了。”
卢晓雪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老老孙年轻的时候看过了太多道上的不光彩一面，所以他并不是以武力称雄，而是以动脑子为主。
这也是他后来做黄牛、做假车牌的初衷，目的就是为了逃避打击，即便是被打击,也不可能牢底坐穿。
“我也玩过几个摩托车，不过这些摩托车都不咋地,都是被淘汰的旧摩托车。品相好的摩托车我也没钱买，就算有钱也轮不到我。
不过有一天倒是有个人在这个二手市场上兜售摩托车，他给出的价格比较低,不过却是很少有人伸手。
因为哪怕是在旧的二手车市场上，这种便宜的价格也是少见，虽然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这辆摩托车是赃物,不过赃物也要分出档次来。
有些赃物可以下手，也有些赃物却因为价值过高，很有可能引起公安机关的注意，说不定哪天就被列为了打击对象。”
知道老老孙讲述的这个故事，似乎要接近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卢晓雪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父亲的那一辆摩托车，在当年也是非常拉风的车型，价值也不菲，要不然父亲也不可能为了拿到那12288的车牌，特地花了代价配上去。
“就在有人要出手交易的时候，却有人匆匆赶来,制止了那个卖摩托车的人，似乎这个摩托车有什么来历，瞬间就被他们开离了现场。
不过那辆摩托车的车牌我倒是记得非常的清晰，因为后面有两个“8”字，寓意嘛发财,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不过可惜车牌只有后面的一块，若不是前面少了那一块，估计很老早就有人发现这个车牌号是吉祥的数字。
实在是因为这个兜手摩托车的人，开的摩托车来到现场的时候，前后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有些爱好摩托车的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早一点能够下手，以那人出手的价格，单单就是车牌的价值，就能够回本甚至发笔小财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卢晓雪几乎坐不住了，少掉了一块车牌莫非就是自己从水泥柱子之中发现的那一块，这样一来岂不是说父亲卢天阳的坠楼真的存在着阴谋不成？
“似乎你并不是当事人，若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旁观者，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刻的记忆？”
不同于卢晓雪的震惊，王宁从专业的角度问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本来我确实没当回事，有人卖车有人买车，买不成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过了几天之后就听朋友说有人出高价购买这同样数字的号牌，而那个购买者正是那天兜售摩托车的人。
本来这个人要卖摩托车，卖摩托车时还连带着号牌一起卖，现在摩托车不但不卖，还要高价购买这副号牌，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老老孙的回答无懈可击。
第89章 老家旧宅
“当时听到这个人高价购买，当即就有人想要制造一副假牌出来，不过对方却是要的非常着急，这就让人难办了。
当时就有人好奇问话，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最后失望离开的时候气愤的说了句，大不了把摩托车给拆解了卖废铁去。
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下文，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因为当年有这个小问题在，所以脑子记得特别的深刻，现在你们居然问出了这个号牌，看来我当年的感觉是对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对不对？”
看着王宁桌上那包香烟里还剩着几根，老老孙的眼神早就盯了上去，此刻笑呵呵的反问王宁，言外之意无疑就是他的这一番陈述，应该能够得到警方的奖赏。
“那你知道那辆摩托车最后的去处了吗？”
现在摩托车的存在与否，是解决这个谜团的关键因素，因为卢晓雪的老家旧宅里面，父亲卢天阳当年骑行队摩托车一直都放着呢。
“还能怎么着，拆解了当废铁卖了呗，当时那人还真不是说的什么气话，显然是个脾气暴躁之人。”
卢晓雪此刻的眼神之中散发出一股冷冽之气，显得非常的冰冷,这样之前一副笑呵呵模样的老老孙,感觉到若是自己回答的不令卢晓雪满意，恐怕今天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辆摩托车被对方拆解卖废铁,那么自己老家旧宅里面的那辆摩托车又是哪来的呢？
卢晓雪感觉到了事态严重，不由得追问起老老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机关枪似的。
“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就见过两面而已。”
“知道这个人姓字名谁哪里住吗？”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
“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见过，从来都没有再见过。”
“那这个人的身高、体重、外貌特征是什么？”
“差不多1米7的样子，身材略微的发胖，留着一个大背头,走起路来倒是有些拽的很,喜欢带个红色的领带，穿的是一身西装，对,就是一身的西装。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我对穿衣打扮的梦想就是和这个人一样，。
穿着一身的西装，扎着一个红色的领带，留着一个大背头，不就是那个赌神，周润发演的赌神的模样，我一说你们就有印象了对不对？”
对于这个人的印象,老老孙几乎就停留在那唯一的一点外貌之上,甚至之后的这20年再也没过，无疑失去了这个人的最基本的线索。
哪怕是卢晓雪反复问了两遍,依然是这个答案,如此答案对于卢晓雪来说等于是没有答案。
“你确定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王宁此刻已经发现了身边卢晓雪神色的变化，尤其是那种眉头深锁的样子,了解卢晓雪的王宁知道,卢晓雪就是陷入了深刻的思考之中,是有着难解之题或者是疑惑之处。
“这件事情和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又不可能牵扯到我的罪行，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呢？
能立功就立功,就算立不了功，在你们面前有个好的表现,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没有吃亏不是。”
老老孙的回答完全是建立在王宁的那些香烟上面，只是卢晓雪的不对对，那只是附带的。
“卢晓雪，看来你今天都询问谈话是别有用心啊，连我都被你给骗了，给你当了一回枪使。
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徇私枉法之人，所以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及时的向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肚子里，要学会集思广益,要相信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你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出于对卢晓雪的信任，王宁并没有追问卢晓雪具体是为了干什么,因为对卢晓雪信任，是建立在卢晓雪的为人处事和从警敬业之上。
“王队，谢谢你的理解,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王卢晓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真的是借助了王宁的威信，甚至王宁还搭上了一包烟。
虽然这包烟的价钱并不算高，但却是一个敲门砖。
卢晓雪是一个女同志，又不会抽烟，所以在对付老老孙这样的人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还需要王宁出马。
“卢晓雪，你说这些就见外了，也希望你的问题能够尽快的解决。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我想作为你的领导还是能够办一些事情的。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几件事情回去要处理一下。
至于我的那包烟，可是我出的私房钱,你嫂子查起帐来，你可要给我说明情况，要不然这搓衣板是跪定了。”
似乎想要开解一下情绪有些不佳的卢晓雪，临走之时王宁还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一包烟钱也不至于让他的老婆对他大发雷霆，只是想逗一逗有卢晓雪而已。
“啊，不好意思啊，王大队，这烟钱我一定给，我马上就从微信上转给你。”
卢晓雪这才想起来，为了从老老孙口中得到线索，王宁那是自掏腰包，花费了一包烟。
虽然是小事情，可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自己居然忘了这一茬实在是不应该。
“都说了，逗你玩呢，你还当了真。
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再捋捋思路，把问题解决了比什么都好。”
看到卢晓雪恢复了正常，王宁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卢晓雪要给他钱似的，不过卢晓雪还是在微信上转了钱，只是王宁并没有接收而已。
王宁让卢晓雪好好的捋一捋思路，其实卢晓雪根本就没有什么思路要去捋，事实就摆在眼前。
父亲的摩托车早就被拆解成废铁卖了，而老家旧宅当中的摩托车却是突然的冒了出来，看来十分有必要回老家一趟。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从中能够找出一些答案来，因为卢晓雪还想起一件事情来，只是my得到求证而已。
第90章 请假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爸爸当年骑行的摩托车是怎么拿回来的呀？”
当年父亲卢天阳坠楼的时候，卢晓雪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懂得的事情并不多，所有债务的事情全都由老妈罗爱梅一力承担。
“晓雪，你怎么想起来了问这件事情，这都过去了20年，我哪还记得清楚啊，估摸着也就是你爸爸当年的那些工友给送了回来。”
事情确实过去了那么久，罗爱梅总是竭尽全力想着办法去还债，去挣医药费，对于鸡毛蒜皮的事情自然是无法一一记得清楚。
“妈，都说爸爸当年欠了人家很多的工钱，怎么就没有人想着拿这个摩托车抵账呢？”
为了偿还老爸卢天阳拖欠的工钱，老妈卖掉了自家的小洋楼，要知道在当年那套小洋楼的价钱，足以支付数百位工人的工资。
老妈卖小洋楼的时候可不是说想卖就卖，也是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甚至是被人压价之后才卖掉。
这期间卢晓雪依稀记得，应该是过了七八天之后，因为被人从小洋楼里面赶出来的那种痛苦和难受，卢晓雪哪怕是只有七八岁，依然是生命中难以忘却的记忆。
那么在还没有确定老妈罗爱梅是否能够偿还工资的情况之下，一辆价值不菲的摩托车肯定能抵上几个人的工资,卢晓雪不相信这么多的工人当中就没有心急之人,眼见着自家钱都还不上，怎么滴也回也要捞回点老本事不？
债主无力偿还欠款的时候,家里的东西被人拿走，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估计一般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也就见怪不怪。
但是卢晓雪不明白为什么老爸的这辆摩托车就没有被人拿去抵债呢？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如今经过老老孙的一番介绍之后，父亲的那辆车不是没有被人拿去抵债,只是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收了回去,至于收回去的这个人是谁，如今还是一个谜团。
“当然有人想着拿去抵债，只不过你爸的几个要好的工友强行给拦了下来，毕竟谁也不知道你爸什么时候醒来。
若是醒来,发现他心爱的摩托车被人抵债去了,恐怕以后大家伙就不能在一个锅里吃饭，不管怎么说你爸也是他们的工头。”
卢天阳当年为人比较豪爽，身边跟着不少建筑工人挣口饭吃,其中自然大多数人都比较的友善，也不见得愿意卢天阳成为一个植物人。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可能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落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毕竟能够拿到钱才是真的，这一辆摩托车虽然比较值钱，但是中看不中用。
大多数的建筑工人还是要靠钱养家糊口，摩托车买是买得起，但是未必开得起。
老妈这么一解释也算是有一些道理,但是卢晓雪总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平常。
“我还记得爸爸第一次开摩托车送我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同学们有多么的羡慕呢。
妈，我想回老家去一趟,看看那辆记忆中的摩托车。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摩托车恐怕早就锈蚀不堪，也许回去看的时候,连个当年的影子都没有了。
妈,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吗？
老家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不知道亲戚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娘俩呢？”
眼见从老妈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卢晓雪决定还是回老家看一看，看看老家的那一辆摩托车到底是什么来头。
“晓雪,你怎么想起回老家了？这么些年咱们不回去，恐怕老房子都要塌了,你回去看看也好。
也不知道老家的几个长辈的身体怎么样了，因为你爸这病情，我也没怎么回去看望他们，这一次你就替有我还有你爸去看看他们。”
卢天阳当年住医院急需用钱的时候，老家的乡亲们也大都帮了忙，只是受制于家庭条件一般，只能缓解一时的药费。
但是这份情罗爱梅却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卢天阳成了植物人，一直都离不开人照顾,在缺钱少药的情况下，罗爱梅只能兼着几份工才能够勉强的支撑起这个家。
到了后来在路边上摆地摊卖水果,更是没有那个时间，罗爱梅恨不得每一天的24小时都能够充分的利用起来卖水果才好呢。
“谨遵母后法旨。”
卢晓雪跟老妈开着玩笑，这些年她其实都在想着法子逗老妈开心,老妈的心里苦身体累，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
“这孩子，都是能成家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的调皮，你再这样调皮下去，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婆家呀？”
如今卢晓雪哪哪都好，就是找不到男朋友，这都成了罗爱梅的心头病。
不过她也知道卢晓雪不是找不到男朋友，而是为了照顾她，为了这个家才铁了心的拒绝不少优秀的男青年。
“妈，你怎么又这样，不跟你说了。”
一听到老妈这样的口气，卢晓雪就知道，老妈又要劝说她找个男朋友带回家，要不然就是准备给她相亲。
“卢队，你就放心吧,工作的事情有我担着呢,绝对出不了问题。”
老家距离瓢城市中心有着100来里路，卢晓雪想要回趟老家，半天的时间肯定不够，所以卢晓雪只好向王宁请了一天假。
“你爸身体还好吧？”
这还是卢晓雪从警以来的第3次请假，前两次请假全都是因为老爸卢天阳的病情出现了变故，所以这一次卢晓雪突然的请假，王宁不由的有些紧张的问道。
“王大队，我爸身体好着呢，没有问题。
我这一次之所以请假，是我个人的私事需要处理一下，还望您能够批准。”
卢晓雪几乎是常年无休，哪怕是有时候非常的疲惫不堪，甚至王宁也有过几次强制让卢晓雪休息，但是只要王宁一转身，卢晓雪依然会出现在最忙碌的交通路段之上。
“若是别人请假我还要问个123，但是你嘛请一天假是不是太少了点，我可以多放你几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要请个几天假？”
王宁这样的好领导绝对是凤毛麟角，卢晓雪听完之后倒是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