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圈在领地里不让别人觊觎
表面上的理由是她迟早要继承慈安堂，可以提前学习。
内心深处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来之前，三爷叮嘱过：
看好她。
看好？
怎么样才算看好？
圈在领地里不让别人觊觎就是看好。
唐无忧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听着。
不远处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只能干看着。
今天的宴会来了不少年轻人，都是各家很看重的下一代。
几个世家子弟凑在一起，时不时地往那边看一眼。
毫无疑问，他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唐无忧，今天这个宴会上最亮眼的女孩。
“敢不敢上去要个微信？”
“不敢，没看见那边的都是谁吗？商陆北，陆市长，你敢去吗？”
“我倒不是不敢，就是觉得打扰了他们谈话很不礼貌。”
“切，都是怂货，我有一手消息想不想听？”
“当然了。”
“快说。”
“那小仙女叫唐无忧，看见那边那个人了吗？叫唐见，是她父亲。”
“哪个人？好想没听过......”
“你们几个够了啊！”
几个男生聊得正好，有女生走了过来。
对他们口中的人很不屑，“我看也不怎么样。”
“对呀，不就是长得白了点，脸小了点，稍微精致了那么一点吗？有什么好看的？”
“男人就是俗气！”
有个戴黑框眼镜的清秀男生翻个白眼，“闻着这酸味，你们这几坛醋至少也三百年了吧？”
“谈林，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尤其是你，张早早！”
张早早气得小脸都鼓了起来，看样子要跟他舌战三百回合。
其中一个女生拉了拉她的胳膊，“别忘了我们的正事。”
张早早火气下去一些，“月染不见了，你们都帮着找找。”
谈林站着不动，“我们为什么去帮忙？”
张早早手叉腰，“都是一起长大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到底去不去？”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走吧。”
谈林懒洋洋的跟在他们身后，看样子非常不情愿。
张早早很看不惯他这样，故意道：“你不愿意去就算了，省得帮倒忙。”
谈林当真停了脚步。
张早早气急，“我记住你了。”
众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林月染，就在他们打算告诉家长的时候，张早早打通了林月染的电话。
“谢天谢地终于通了，你去哪了？急死我们了？”
电话那边传来林月染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去看你。”
陆家老宅这一片是富人区，基本没有出租车过来。
夜幕下，身穿白裙的人，两手提着高跟鞋，头发很长，很乱，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眼神恶狠狠的，很像是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女鬼。
好不容易走到能打车的地方，路过的车没有一个停下。
一位刚刚路过的出租车司机呼叫其他同行，“广安路与富强大街交叉口，有一个打扮的像女鬼的在拦车，看着就晦气，别是有什么毛病，兄弟们都避着点吧。”
......
晚上十点，华宴初散。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觉得，哪里都好
一辆开往酒店的保姆车上，女子身穿银色鱼尾裙，身体线条饱满，那张精致妩媚的脸与外面广告牌上无差，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烟。
吐出一口薄烟，朦胧间看美人，危险又迷人。
这就是三金影后欧阳晴。
“今晚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我要她的详细资料。”
这么多年，云屹的收藏品还从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身上出现过。
欧阳晴抽着烟，美艳的凤眼眯起。
晚上十点半。
唐家。
热爱学习的唐无忧同学开始上视频家教课。
因为赶时间，脸上淡淡的妆容还没卸。
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卷翘的睫毛弯成太阳花，鼻尖微有一抹红，樱唇水润，下颌线条精致。
手上握着笔，无意识地缠着脸侧的长发，声音娇软，“你讲吧，我不挣扎了。”
栖迟给她发了生物竞赛题，唐无忧虽然没接触过竞赛，但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储备还算丰富。
上一世她死之前学的就是生物。
前面的题都能顺利写出来，最后一道怎么想都不对，栖迟十分钟前就要给她讲。
唐无忧还想挣扎了一下。
头发被她扯下来几根，题还是没做出来。
她趴在桌子上，小模样很像泄了气的皮球。
栖迟那边，一直在截屏。
“学长，你在干什么？”
唐无忧一直觉得他挺忙的，又看不到那边在忙什么。
栖迟看了眼刚才截下来的那一张，给她发了过去。
唐无忧只看一眼。
哗啦——
耳边响起的，是形象破灭的声音。
“删了。”
“哪里不好？”栖迟在红星小区，屋子的光线比较暗。
可唐无忧就是从他的黑眸里看见了笑。
她：“.......”
这种黑历史一定不能留。
“哪哪都不好，快删了。”
栖迟不笑了，他将平板拿近了些，俊美立体的轮廓放大，唇角有笑。
“我觉得，哪里都好。”
屏幕那边的女孩愣住。
像卡了一样。
唐无忧只觉轰的一下。
脸爆红！
抬手拿平板，想换一个角度。
叮——
视频不小心挂断。
聊天时长56:32
灯光较暗的房间里，黑眸盯着另一个屏幕上的那张截屏。
笑了。
跑什么？
唐无忧捂着脸，温度烫手。
她跑去洗脸，洗去淡妆，脸色更红。
刘莹见她房间灯还亮着，上来送热奶牛，看到这脸色，心一紧，“宝贝你发烧了？”
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很高。
“怎么发烧了？是不是穿礼服着凉了？家里有药，妈妈去给你煎。”
她说着就要下楼，唐无忧急忙拦住，“妈妈妈，你等一下，我没事，没发烧。”
“那脸怎么那么红？”
“我......做运动来着，”唐无忧说着抬抬手臂，踢踢脚，拿过热牛奶就推着刘莹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刘莹还是不放心，临走前嘱咐，“你也早点睡，大晚上的就别运动了。”
唐无忧将热牛奶放在书桌上，平板界面上，除了那张截屏，就是聊天时长。
她拍了拍脸，低头看题，居然有了思路。
“.......”
一道题没写完，平板界面上有了新消息。
【晚安】
唐无忧：“........”
栖迟这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一直没有新消息过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生气了，怎么哄？
几分钟后，对方正在输入字样消失，还是没有新消息过来。
骨节匀称的手指滑动着手机相册，黑眸里染了笑。
生气了？
怎么哄？
叱咤F洲多年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爷，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一夜好眠。
周一，大课间。
学生跑操的时间，广播站一般都会选择一些比较振奋人心的歌曲播放，而且，一下课就会开始播放。
但是今天，跑操都快开始了，歌曲还没放。
“什么情况啊？一天也就这时候能听听歌放松一下。”
“不会停电了吧？那多媒体就不能用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假了？”
“想得美，传统板书了解一下。”
刺啦——
广播有了动静。
但依旧没有大家熟悉的歌曲。
只传出一道清晰的女声。
“我是林月染，来自火箭一班。”
操场上一片骚动。
“what???”
“什么时候放歌改成演讲了吗？”
“啥子情况？”
“是我女神诶！”
“别逼逼了，听不到女神说话了。”
广播里，持续有声音传出。
“对于上一次的月考，我有话说。
我作弊了。
还有，在被班主任叫过去之后，我撒谎隐瞒作弊的事。
我错了。”
刺啦——
广播结束。
操场上，本该有条不紊跑起来队伍，都在停在原地。
“刚才真的是我女神吗？我听错了吧？”
“这是真的假的，我幻听了吧？林月染用广播承认自己作弊？她是被绑架了吗？”
“我就说她很装，现在你们信了吧，考试作弊还欺骗老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别污蔑她，这件事还没查清楚。”
“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几人因为这条广播，差点吵起来。
负责跑操的体育老师站在高台上，拿着喇叭喊：“都别议论了，给我跑起来。”
队伍跑了起来，但议论声还没断。
林月染能被称为女神，平时在学校里拥趸者众多。
很多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有人觉得幻灭。
“这要是真的，老子直播吃翔。”
“妈妈说得没错，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了。”
跑操结束后，林月染考试作弊这条消息刷屏了各个班群，而她本人被叫到了教务主任办公室。
现任班主任张无极和原来的班主任刘敏霞都在。
张定波表情很严肃，刘敏霞脸色也不好。
本来作弊的事都过去了，谁知道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还在广播里闹得人尽皆知。
“林月染，你在广播里说的都是真的？”张定波目光盯着从进来就垂着头的林月染，想看出些什么。
“月染，你平时是个什么样的学生老师都看在眼里，今天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刘敏霞问。
刘敏霞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林月染在她班上两年多，一直品学兼优，今天私自进行广播这件事是她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林月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她很想说不是真的，也不想这么做，可唐无忧的警告历历在耳。
她不敢赌！
“都是真的，我做过的事我承认，没什么难言之隐。”
张定波蹙眉，刘敏霞眼里满是失望，张无极叹了口气。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劝退！（十更）
张定波发话，“你先回教室，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们还需要商量。”
上个星期，考试作弊的学生刚刚当着全校的面进行了检讨，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万万没想到林月染会来这么一出。
“林月染这件事不止是作弊，她还撒谎欺骗老师，罪加一等，必须严惩。”
“张主任，林月染今天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我看要不就从轻吧？”
刘敏霞始终念着两年的师生情谊。
还暗暗给张无极使眼色，示意他说两句。
张无极咳了一声，“作弊撒谎确实不对，不过，现在是高三，这一年对学生影响很大，我看要不——”
铛铛铛——
敲门声响起，管理校园贴吧的学生进了门，神色焦急，“张主任，您看看这个？”
张无极话没说完，当下也不适合再继续。
只觉得张主任看着平板的脸色越来越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张无极下意识地走近了两步，怕张主任气急摔东西，他离得近还能拯救一下。
张定波看完，拿着平板抬抬落落，深吸一口气，扔给张无极，“你们看看。”
刘敏霞凑过去跟张无极一起看。
校园贴吧中，置顶的那个爆帖又是林月染。
帖子中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当初在贴吧上传黎羽和唐无忧照片，造谣他们早恋，另一件是匿名举报唐无忧作弊。
帖子不长，很快就能看完，下面跟帖人数众多。
“果然最毒妇人心。”
“唐无忧真惨。”
“这么做是因为嫉妒吗？嫉妒唐无忧人比你好看，学习比你好！”
“女神，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我永远支持你。”
“都这样了还有人支持，楼上确定脑子没问题？”
“这样的人要是还留在学校，天理不容。”
“女神都能这样，感觉人生不会再快乐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悟了。”
刘敏霞没看几条，“张主任，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定夺吧。”
她教书育人十多年，待学生向来真诚，有爱。
走出这间办公室的时候，背影都带着沉重。
林月染的处分很快下来，记大过，劝退。
其实就算学校不劝退，她在这所学校也待不下去了。
林文涛在开会时接到张定波的电话，听完之后变了脸色，直接打给妻子刘凤兰，“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被学校劝退了，你去处理。”
没给刘凤兰说话的机会，电话已经挂断。
满室奢华的豪宅内，刘凤兰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直接摔了出去，“我教的女儿？说得好像女儿只是我一个人的一样。”
她走到门口停了步，用佣人刚拿过来的新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女儿受苦了，那个贱人的女儿也别想好过。
最后一节自习课，林月染回班上收拾东西，褚心洁帮她一起。
“月染，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人逼你的？”
她问得很小声，林月染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往后排角落看了一眼，临走前留下两句话，“得罪过她的，谁也跑不了。”
褚心洁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后排看了一眼。
正好对上唐无忧冷漠的小鹿眼。
她回头，久久没做出一道题。
第二百一十五章 唐无忧做了什么
中午午休时，男生宿舍。
陈洛东刷着手机，越看越上头，“同在一个班两年，兄弟们都没看出林月染是这种人。
话说，曝光照片这件事，受影响的不止唐无忧一个人，我们羽哥也是受害者，她怎么只给唐无忧道了歉，只字不提羽哥？
怎么着？瞧不起我们羽哥？”
“应该不是，你别瞎想。”张浩天下意识地就想替林月染说话，只是还没说两句就被陈洛东打断，“你别逼逼，当兄弟们看不出来你喜欢她？”
“我在陈述事实，这跟我喜不喜欢她没关系。”
越听越像是狡辩。
陈洛东看他一眼，“闭嘴吧，林月染不懂事，你们说要不要教教她怎么做人？”
“你也闭嘴。”陆明朝黎羽那个方向努努嘴，示意这俩看过去。
黎羽靠在书桌上，长腿屈着，手机页面上是校园贴吧。
他面无表情的滑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叮——
张浩天手机上来了一条新信息，他犹豫几秒，看向黎羽。
“那个，羽哥，林月染想约你见一面。”
刚说完，遭遇了一记臭袜子暴击。
是陈洛东从上铺扔下来的，新鲜的，刚从脚上脱下来的。
张浩天挥开那只袜子，罕见地没有找陈洛东干架，而是看向黎羽的方向，“羽哥，你见吗？”
陈洛东：“见个屁！”
黎羽：“见！”
这两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的。
陈洛东：“......”
所以，林月染=屁？
陆明一直没怎么说话，他看着黎羽的表情，若有所思。
他应该也怀疑了吧？
林月染的行为太过于匪夷所思，她干得那些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主动出来澄清？
除非......
她被人威胁了。
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唐无忧。
最有可能直接动手的也是她。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中附近的一家咖啡书屋。
书屋上下两层，深蓝色的木质书架错落摆放，书架周围有大小形状不一的桌椅沙发，每一个桌子上都有一个浅黄色玻璃菱格细口瓶，瓶中放着小雏菊干花。
雅致，清新，幽静。
提供咖啡、蛋糕与冰淇淋。
附近的很多学生都喜欢这里。
和喜欢的人坐在角落里，拿一本书，吃一口蛋糕，对视时，眼中藏不住的欢喜。
林月染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也想跟那个人一起在这里看书吃东西。
没想到这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
一楼窗边。
黎羽到的时候，林月染已经点好了咖啡，手上拿着书，看到他立马招手，“这里。”
“哇，好帅。”
“羡慕。”
旁边有几个女生疯狂地往那边看。
黎羽蹙了眉。
林月染很享受这种感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很满足。
她笑着看着他坐下，立马道：“我点了你喜欢的咖啡。”
摩卡，她以前见唐无忧给他送过。
黎羽看了眼，没动。
不是谁点的咖啡他都会喝。
“说正事吧。”
林月染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可就是不想直接说。
“这里的环境很好吧，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想着——”
黎羽眉头拧起，刚要站起来，林月染忙道：“好，我说。”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别脏了你的手
“你就是想知道这件事跟唐无忧有没有关系吧？当然有。”
林月染边说边盯着黎羽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厌恶，内心得意。
唐无忧毁了她的人生，她也不会让她如愿。
这件事还没完。
“陆家老太爷寿宴那天，我提前离开都是拜唐无忧所赐，你应该没见过她打人的样子吧？
真狠啊，她找人查我，威胁我——”
“受伤了吗？”黎羽突然开口打断，林月染愣了一下，巨大的惊喜袭上心头，“你，你在关心我？我没——”
“我说她！”
一句没有都没说完整，已经再也说不出来。
她今天来的本意就是要抹黑唐无忧的形象，她都说成这样了，黎羽居然还在关心唐无忧有没有受伤，“你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不会，”该听的都已经听到，黎羽起身，临走前警告林月染，“别再打她主意。”
书屋的门打开又合上，坐在窗边的女孩将手中的书捏出了褶皱，满眼阴鸷。
“怎么样，她说了什么？”黎羽一出来，立马有三个人迎过来，陈洛东打赌林月染来给黎羽道歉的，“她道歉了吗？痛哭流涕了吗？”
张浩天往书屋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目光回到黎羽身上。
黎羽双手插兜，往学校的方向走，“你们先回去。”
.......
全校参加生物竞赛班的只有唐无忧一人，带她的老师曾经也是带过栖迟的刘老师。
唐无忧知识储备量的丰富让刘老师都咋舌，“你跟我之前的一个学生很像，”看了眼她写完的题，“解题风格也很像。”
唐无忧有了猜测，“是不是一位学长？”
刘老师笑了笑，说起来非常自豪，“对，他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去年考上了华大医学院。”
唐无忧想，她可以确认是谁了。
她重新低头做题。
刘老师觉得这学生心性可以，够沉稳，一般人说到这里都会想知道到底是谁，她却可以忍住好奇，继续专注自己的事。
这一点，跟他也很像。
下了晚自习，唐无忧一出来就遇到了在隔壁上课的高扬。
两人一起出了教学楼。
教学楼外，黎羽靠在门边的墙上，一脚抵着墙曲起，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姿态懒散。
路过同学，尤其是女同学，都会忍不住看一眼，然后讨论一路。
唐无忧和高扬说着竞赛的事，出来得比较晚。
刚一踏出门口，眼前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
黎羽抬手挡着，目光沉沉。
高扬有些不放心，看向唐无忧，“需要帮忙吗？”
唐无忧还没说话，黎羽先出了声，“离她远点。”
高扬没动，目光还在唐无忧身上。
唐无忧摇摇头，“没事，你先走吧。”
高扬犹豫一下，还是先离开了。
“他倒是挺关心你？”黎羽放下手臂，瞥了眼高扬离开的方向。
这种无聊的问题唐无忧根本懒得回答，她抬脚就走。
黎羽跟在一旁，“你以后想做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唐无忧脚步没停，闻声看了他一眼，黎羽眼里满是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
第二百一十七章 栖迟，做个人！
今天听到林月染说那些，他很不舒服，她的生活应该跟她的名字一样无忧，至于那些事，交给他来做就好。
唐无忧摇了摇头，“我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她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黎羽，小鹿眼干净清透，似有水光流转。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平静的看过他，自从她单方面提了分手之后，每次见到他都很不耐烦，甚至是讨厌。
这一刻，黎羽突然很紧张。
唐无忧说：“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黎羽，你该放下过去往前看了。
如果你是因为第一次被甩不服气，那我很抱歉！”
“不是。”黎羽声音有些涩，“不是因为这个，”一开始可能是，但是现在不是，“我帮你，是因为，因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唐无忧已经转开头，看向校门口。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站了一个人，黑裤黑衬衫褐色大衣，冷白俊美的脸在黑夜里更显清冷无双，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臂弯里是一件褐色毛衣开衫。
看到他的那一刻，小鹿眼里流光溢彩，含了笑。
“多看看身边的人吧。”
唐无忧留下这句话，抬脚快步往门口走去。
黎羽看到那人拿过她的书包，她接过他手中的外套穿上，两人跟门卫说了句话，一同离开。
栖迟，又是栖迟。
他没机会了吗？
嘴角掀起自嘲的笑。
唐无忧上了栖迟的车，刘叔开车带着两个今天刚上岗的保镖跟在后面。
“学长，你今天不忙吗？”听许教授说实验室最近很忙。
“不忙。”栖迟开着车，姿态从容，眉眼间看不出任何疲惫，“饿吗？想吃什么？”
他不说还没觉得饿，这么一说突然有感觉了，唐无忧想了想，“你来定。”
栖迟侧头，黑眸盯着她看了一眼。
唐无忧有些不好意思，“选择恐惧症。”
“都会表现在哪些方面？”清润的嗓音响起，像是对这个很感兴趣。
唐无忧靠在椅背上，望着前面的夜景，细细想着“比如，选吃的，选用的.......”
“选人呢？”声音低沉了些，但尾音轻飘，像是话到嘴边，随口一问。
车子在路边停下，栖迟解了安全带侧身，漆黑的眸看向她，凑近了一些。
声音低沉似乎带着蛊惑钻入耳中，“选人呢？会犹豫吗？”
唐无忧只觉满身都被冷松的味道包围，很手足无措，心脏在砰砰砰跳得飞快。
良久，迎上他的目光，娇软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不会。”
黑眸里染上了浓的化不开的情绪，逐渐凑近，抬手，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
唐无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小鹿眼中映着他漆黑的眸，深邃的眼窝以及眼角内侧靠近挺直鼻梁处的那颗红色的痣。
啪嗒——
安全带打开。
“......”
黑眸里有了笑，抬起的手在她头顶按了下，沉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
唐无忧默默的呼了一口气，栖迟已经退开，“给你选了海鲜粥。”
唐无忧转头看向外面，是一家潮汕粥店。
栖迟下了车，闭了闭眼睛，须臾睁开。
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做个人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小姑娘，你得赶紧长大
粥店并不大，用的是木质桌椅，桌角有雕刻传神的梅花，桌子中央放着编织花篮，里面有一支手工梅花，泛着淡淡的清香。
招牌海鲜粥用砂锅熬制，软烂鲜滑，入口即化。
唐无忧默默感受着脸上的温度，默默喝着粥。
眼波流转，心里有淡淡的不服气。
她好歹也是有过经验的人，怎么能每次都落得下成？
这么想着，抬头看过去，“学长，你这么优秀还是单身，想过原因吗？”
栖迟拿着青瓷勺的手指微顿，抬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体微微前倾，小鹿眼中有着兴味和好奇。
他笑了，薄唇轻启，“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店内柔和的暖光打下来，俊美立体的脸部轮廓柔化，黑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笔直冷白的锁骨。
嘴角擎着笑。
唐无忧身体僵住，“不，不是？”
不是吧！！！
感觉嘴里的粥突然很涩。
“是。”
栖迟给出肯定答案。
海鲜粥，还是很鲜的。
唐无忧喝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为什么？没有喜欢的人？”
栖迟一脸高深，“时候未到。”
唐无忧哦了一声。
他漆黑的眸逐渐幽深。
小姑娘，你得赶紧长大。
吃完夜宵，栖迟送唐无忧回家。
.......
刑警一队办公室。
晚上十一点，满室飘着红烧牛肉面的香气，白南宇吃得没滋没味，因为火腿肠和卤蛋昨天晚上吃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有脚步声响起，队长黄峰从外面进来，看了眼办公室的情况，“三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接下来的三分钟内，整个办公室内，只有吸溜声。
三分钟后，全员进了会议室。
大屏幕上，有一张死者照片，旁边有基本信息。
死者王洋，男，23岁，无业，死因是吸食大量毒品。
黄峰简单介绍了王洋的情况，表情非常严肃，“死者所吸食正是我们所追查的无忧一号，这个案子将与张万里案并案调查。
我们筛查了王洋最近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发现他除了经常出现的牌室迪厅，最不寻常之处是曾经装作快递员往云城一中送过一个包裹。”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清瘦侧脸，戴着黑框眼镜，身穿快递服，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盒装包裹。
这人正是死者王洋。
另一张照片上，这个包裹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拿在手里，签收。
“这不是唐无忧吗。”楚楚看向白南宇，这颜狗还给人家送过奶茶。
照片上拿着包裹的女孩正是唐无忧，整个刑警一队的人，没人不记得她。
除了因为刑警的职业素养，还因为小姑娘确实长了一张让人很难忘记的脸。
白南宇看着照片上的人，默默开口，“这个包裹我见过，学校报了警，高桥派出所接警。
我前几天正好去那边办事，还旁听了张豆豆对唐无忧的问询。
她对谁有可能给她寄这个包裹，没有想法。”
张豆豆就是那天负责问询的片警。
林鹏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又看了眼白板上贴着的死者照片以及死因，喃喃开口，“唐无忧，无忧一号，很巧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场会议，队长黄峰负责陈述，副队陈卓负责将关键信息提炼在白板上。
听了林鹏的话，他在无忧一号旁边，写下了唐无忧三个字，还将其中的无忧二字圈了起来。
刑警办案向来不相信巧合，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那些所谓的巧合背后，多的是精心布局。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的氛围都沉重起来。
令国际警方以及国内警方煞费苦心追查的高纯度毒品，居然和一个女学生用的是同样的名字。
“巧合”的是有人在不明意图的情况下给她送了恐怖包裹之后，没多久就死于无忧一号。
而且，张万里的案子中，也有她的身影。
张万里也是瘾君子，他不仅吸毒，还参与贩毒，以贩养吸。
与他一起的刘三章和牛洪天同样也是以贩养吸。
刘三章现在还在牢里，而因腿伤住院的牛洪天在被问过话后的第二天离奇失踪，至今还没找到人。
因为张万里这件案子，刑警队与隔壁的缉毒队联合行动，查抄了台球馆。
那个台球馆是他们盯了很久的毒窝，拔出萝卜带出泥，近一个月的时间，云城的毒品窝点被警方接连破获，本市的毒品网络基本崩盘。
大家连续加班一个月，就在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王洋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了街头。
那口还没来得及松的气，立马又得提上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人字拖白大褂的秃顶中年男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整个会议室都回荡着他啪嗒啪嗒的拖鞋声。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白南宇探着头看他手上的东西，“老猪，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你个小崽子，”老猪用手中的东西拍在他背上，“叫祝主任。”
云城市局法医室主任祝福，人送外号老猪，一双人字拖走遍各个科室。
楚楚觑着他手中的东西，爽快地叫了一声祝主任。
祝福听得身心舒畅，把手里详细的验尸报告给黄峰，自己看着会议桌前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开口，“好消息是验尸报告我们法医室加班出了，坏消息是王洋体内的毒品是无忧一号，但又不是无忧一号。”
说完，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略一停顿，目光扫过众人。
林鹏适时捧哏，“怎么说？”
祝福再次开口，“确切的说，这是无忧一号的plus版，目前国际上还没有备案。
也就是说我们云城可能中奖了，成了无忧一号plus第一个选中的地方。”
“也有可能这个无忧一号plus还不稳定，不能形成大规模的生产。”
这话是黄峰说的。
把无忧一号plus的人，是想试验新品，还是其他，现在还未可知。
现在会议室的氛围比刚才又沉重了许多。
安静的空间里，又响起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祝主任功成身退。
现在，刑警队的任务不仅要追查王洋的死因，还要追查无忧一号plus的来源。
出了会议室，众人心头都沉甸甸的。
关门前，白南宇看了眼白板上两个画着圈的无忧。
转头，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楚楚正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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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
第二百二十章 包裹来历
“你也饿了吧？”白南宇转头就朝着副队陈卓嚎，“想要火腿，想要卤蛋，想要奶茶，加班可以，我要吃饱。”
“就知道吃。”楚楚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回到座位上，感觉白南宇就是个饭桶。
陈卓熟练的拿出手机下单，这些东西他们都是成箱成箱的买。
警队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深夜。
京市。
白市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女人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长发盘起，妆容精致没有一丝瑕疵，干练，镇定，从容。
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鼻尖滑过文件的声音。
突然，抽屉里传来手机铃声。
接通，一道女声传来。
“二小姐，人死了。”
“怎么回事？”从容镇定的眸子复杂起来。
一通电话聊了将近十分钟。
二小姐白影和回了老宅。
与此同时，云城星河苑。
程西抱着电脑，娃娃脸上罕见的严肃起来。
“三哥，我查到了那只猫的线索.......”
包裹里那只惨死的猫，生前遭遇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整个虐猫过程被拍成视频在一个秘密网站上流传，这个网站叫极乐天堂，是会员制，并且网址经常性更换。
要想加入极乐天堂，首先就要拍摄一段虐待动物的视频，手段越毒辣越好，视频获得半数以上会员的点赞才能拿到会员资格。
那只银渐层小猫就是一个新晋会员的敲门砖，因为视频足够血腥刺激，获得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点赞。
被虐杀的小猫通过快递的形式到了王洋手中，王洋拿钱办事，并不知道快递里面是什么。
程西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点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
“王洋手中的快递是云城锦城高中一个高三男生刘睦寄出的，白清落进京前上的就是锦城高中。”
屏幕上的女孩正是白清落，瘦高清秀，笑容甜美。
她是白家旁支的孩子，今年年初跟白君彦等五个旁支的孩子一起，被白老爷子接进了京市，传闻继承人以及随继承人而产生的助手，会从他们几个中选出。
白清落才刚去京城没多久，与唐无忧根本就不认识，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她背后的人要她这么做。
那人费劲心机，拐了这么多弯，难道就是为了吓一吓唐无忧，给栖迟一个下马威？
这可不像白家人的手段。
程西抱着电脑，等待命令。
栖迟转着手中的水晶杯，褐色的液体与冰块发出细微的撞击声，深沉的眸子里戾气丛生，声音冰冷至极。
“让江东动手。”
“明白。”程西的娃娃脸挂着邪肆的笑。
白家人这次触到了三哥的逆鳞，不管这件事是谁干的，必定要见血。
合上的电脑，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
程西打开电脑，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最后出现的画面让他脸色一变，“那边的人入境了。”
.......
平板上，一段无声的视频播放着，银渐层小猫喵喵叫着，身上到处都是血。
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用鞋跟踩在猫腿上，用力碾着，纤细的猫腿上，很快有血渗出。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地掐住小猫的脖子，用剪刀剪开它的耳朵。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惩戒虐猫人渣进行时
“喵——”
女孩怀中的银渐层小猫哦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扑倒平板，焦急地叫着。
任凭它怎么叫，视频的一切都还在继续。
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捂住了小猫的眼睛，重新将它抱回怀里，绵软的声音带着很强的安抚性，“不怕，不怕，我们会给它报仇的。”
这段视频还没播放完，有视频通话打进来。
是金大仙儿。
“卧槽￥%*@”视频一接通就是一大串国骂，看过小五发过来的那段视频之后，金大仙儿已经出离愤怒，“他们还是人吗？简直是败类，禽兽，不对，禽兽不如。
这种人肯定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本事，只能把气洒在这些小家伙身上。
四喜，我不行了，我要爆发了，你别拦着我，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不拦你，”绵软的声音冰冷凛冽，小鹿眼中满是寒霜，“我会帮你。”
她给怀里的猫咪顺着毛，平板边上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满脸痘的矮个男生，校服上有锦城中学的字样。
第二天一早，大幅度降温。
上课前，张兰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给自己冲了杯感冒灵，也给同桌冲了一杯。
唐无忧看了眼水杯里的黄色液体，“谢谢兰兰，你喝吧。”
“你也要喝，今天突然降温，喝了可以预防感冒，还能暖胃。”张兰兰喝着感冒灵，一口热乎乎的冲剂下肚，瞬间感觉堵塞的鼻子通了。
唐无忧还是没喝，张兰兰看了眼桌上还没来得扔的包装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你不会只喝你们慈安堂的药吧？
这是我妈妈很早之前给我带的，在我家楼下药店买的，不过现在她买药都会认准慈安堂。”
唐无忧放下笔，笑了笑，“多谢阿姨选择慈安堂，我不是只吃慈安堂的药，我是哪的药都不喜欢吃。
还有，”她顿了顿，看向张兰兰，“喝这个并不能预防感冒，你不如多穿件衣服。”
张兰兰：“.........”
剩下的半杯是喝还是不喝？
这是个问题。
一天的课程过去，晚上唐无忧跟竞赛班的老师请了假。
她在生物方面很有天赋，这些天的学习非常顺利，请假也很顺利。
......
锦城中学。
这是云城有名的私立贵族学校，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
选址优越，学校周围除了有商场电影院，还有云城最大的小吃街。
小吃街一到晚上非常热闹，各种小吃，鲜香麻辣，香飘十里，麻辣小龙虾、钵钵鸡、麻辣烫、烧烤、烤酸奶.......
简直就是学生的天堂。
一般大家都是放学后成群结队的来，但也有例外。
男生穿着锦城中学的校服，校服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最顶头，戴着大大的眼镜，脸上满是青春的痕迹，有新长出来的痘痘，还有很深痘印，看人的时候总是目光躲闪。
他买了烤鸡，没吃，拎着袋子一直穿过小吃街，来到一片待拆的旧楼区，就在小吃街的拐角处。
这里还没拆，但已经没了住户，地上有一些小骨头和馒头渣。
烤鸡放在地上，香味飘出。
“喵——”
“喵喵——”
很快，几只流浪猫从废旧的房子里跑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使的面孔，地狱的气息
它们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也不怕，直接扑过去吃东西。
流浪猫一般都会很警惕，在有人的时候，不会随便跑过来吃东西，现在这几只猫没有任何警惕，不是它们缺少猫的天性，而是因为跟这个人熟了，不怕了。
男生一开始只是站着看，后来慢慢蹲下，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争前恐后的舔地上的烤鸡，镜片后总是看起来很木讷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慢慢伸手，在一只白猫身上摸了摸。
白猫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回头看了眼，继续转头吃东西。
男生的手继续摸着，力气一下比一下大。
镜片后的眼睛很亮，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再次伸手没有抚在猫身上，而是探向了纤细的脖颈。
纤细，脆弱，瘦小。
看起来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断。
男生眼神发狠，圈在猫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缩。
只要再用点力，再用了点力。
“喵——”
“刘睦！”
就在小猫感受到不适要挣扎的时候，突来一道女声。
矮个男生，也就是刘睦，被人一脚踹开。
撞在墙上，眼镜掉了下来，眼里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情绪展露在月光下。
那是一种很病态的眼神，快乐中夹杂着痛苦，痛苦中又含着痛快和毁灭。
“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刘睦被刚才那一脚踹得还没起来，已经又有一脚踢过来。
金大仙儿不让别人动手，一定要亲自为那只银渐层报仇。
“变态，恶心，神经病，老娘今天弄死你！”
她拳打脚踢，怒骂不断。
地上的人已经缩成一团，嘴角有血流出，偏偏眼睛还很亮，痛苦中似乎还带着享受。
看到这样的目光，金大仙儿被恶心得够呛！
她退开，有人递上酒精湿巾。
薄薄的湿巾夹在纤细白皙的指间，黑色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细长的双腿，上身一件同色系的宽松卫衣，那张仙绝的小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满是冰霜。
天使的面孔，地狱的气息。
金大仙儿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反常，她接过湿巾仔细擦手，对身后的人道：“你们上。”
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视一眼，一人开口，“小姐，再打就出人命了。”
金大仙儿还是气不顺，“这种人就该死，”说完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边的人，“就这么交给警察太便宜他了，你说是不是？”
“还想打吗？”绵软偏冷的声音响起，金大仙儿猛点头。
唐无忧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三颗黑色的小药丸，扔给后面的保镖。
“给他吃下去，每次快不行了就再吃一颗。”
两个女孩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那边的人被揍。
以暴制暴，不提倡。
可小猫有什么错，要被那样虐待？
最后，一身黑衣满脸寒霜的女孩问：“为什么给唐无忧寄包裹？”
......
夜深人静时，高桥派出所门前被扔下一个绑着口的麻袋。
做这件事的人很小心，刻意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深夜唐家别墅。
灵巧的身影攀着外面的墙壁上了三楼，藤椅下的小猫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女孩道了句晚安，进了浴室。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的家教老师
秋高气爽，落叶纷纷。
早上出门时，刘莹特意叮嘱女儿多穿些。
唐无忧在校服外面加了一件白色绣着小王子图案的毛衣外套，外套擦过手掌，秀眉微蹙。
手掌上有几道已经结痂的血痕，像是擦到了哪里。
昨天晚上的事她有印象，但对细节很模糊。
去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
脑海中有自己攀楼的印象，只是很不理解那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楼梯不走？
.......
秋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市刑警大队一大早就接到了高桥派出所的电话，负责沟通的张豆豆警员生动的描述了昨天晚上的事。
当天上午把人送了过来，拉着白南宇一直说。
“小白，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把我激动的，当片警这么久，还没遇上过这样的事，真刺激。”
白南宇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再叫小白把你打成死豆豆！”
他们这边已经查到刘睦就是给唐无忧寄恐怖包裹的人，正打算今日去把人带过来。
没想到有人会抢先一步。
还是用那么中二的方式。
啪嗒啪嗒，祝主任路过，他虽然是专门研究死人的，但总觉得这个刘睦身上的伤很奇怪。
如果他是个自虐狂，经常伤了自己再治好那还说得过去，但........
“老猪，你看什么呢？”白南宇觉得祝主任今天研究活人的时间有些过长了。
“叫祝主任，小兔崽子！”祝主任撑着下巴，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有什么都没说，啪嗒啪嗒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们问完了，能不能把人借我研究研究？”
白南宇想了想把活人送进法医室放上解剖台的场面，不寒而栗，扬声就是一句，“不能够！”
对于刘睦的审问，由陈卓和楚楚一起，白南宇随队长去隔壁的缉毒大队开了个会，回来的时候就听他们说要通知唐无忧过来一趟。
白南宇随口就是一句，“高三学习很紧张，耽误不起，要不然等人放学再让人过来？”
楚楚冷哼一声颜狗，倒也没再提这件事，显然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这件事他们联系了学校。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张无极把唐无忧叫了出去，“警方抓到那个寄包裹的人了，老师陪你过去一趟。”
唐无忧这件事学校一直很重视，那天看到唐无忧收包裹的那几位学生，张无极已经重点叮嘱过，不可声张。
这几天，张无极时不时就会打电话过去问案情进展，现在有了结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这件事唐无忧不想让学校过多参与，对上老张关切的目光，她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你还带着竞赛班，别耽误大家时间。”
她和张无极站在教室外不远处说话，旁边的热水间露出的校服一角。
那人手里握着刚打满水的杯子，脑海里回荡着唐无忧和张无极的谈话。
张无极本来不放心唐无忧自己去，听她说有人陪着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什么人呐？你不是说你家里人很忙？”
总觉得老张年纪越大越啰嗦，唐无忧耐着性子回答，“我的家教老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她捏我
“家教老师...就是那个只用一个月时间就让你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三的家教老师？”张无极有些激动，作为一位积极上进的市级优秀教师，他想见这位高人很久了。
唐无忧点头，张无极搓搓手，罕见有些紧张，“那个，我送你出去。”
“哦。”唐无忧回教室拿书包。
张无极亲自给负责她生物竞赛的刘老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你又要走了？”张兰兰一脸诧异，“你这两天一直早退，下一次月考可怎么办？”
火箭班的学生是不固定的，张兰兰总觉得她同桌最近的学习劲头儿没有之前足了。
这可不行。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后桌的高扬抬起了头。
只见唐无忧伸手捏了捏张兰兰的脸，“我没事，先走了。”
她拎着书包出了教室，张兰兰愣愣地摸着自己被捏的脸，看向后面，喃喃道：“她捏我。”
高扬已经又开始做题，闻声看了她一眼，“对，所以呢？”
“开心。”张兰兰回头做题，她其实有一点颜狗，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喜欢栖迟学长，唐无忧的颜在她这里是天花板级别的。
被她捏一下，感觉是自己占了便宜。
张无极走在前，唐物语背着书包走在后面，临出下楼前，回头看了眼。
校门口，已经有人在等。
现在是课间。
学生们去学校的小超市会路过这里。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皆是一脸惊奇。
“好帅啊。”
“感觉很眼熟。”
“朋友，我恋爱了，就在这一刻。”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不要了吧！”
“快去。”
随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门卫室旁边站着的人身形颀长，晦暗的天光下，他冷白俊美的脸更显立体深刻，一手提着纸袋，另一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抬眼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紧接着放下手机，黑眸专注的看着那个方向。
有个女孩走了过来。
千篇一律的秋季校服穿在她身上清爽又干净，那张脸又仙又纯，嘴角勾着三分笑。
她走近后，俊美冷峻的男人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书包，问了句什么，女孩摇头后他才看向后面走过来的人。
远远看去，他们站在一起自成一道风景。
“啊，我宣布，我失恋了。”
“那个人不是我们校花吗？”
“谁？”
“唐无忧啊，你不看校园贴吗？”
“不看，我们走吧，要上课了。”
随着上课时间的临近，校门口没了其他人。
“栖迟！”
张无极看到来接唐无忧的人是他，非常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栖迟和唐无忧唯一的交集就是在高三誓师大会上，唐无忧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是她的家教老师？”
“是，张老师，好久不见。”栖迟将唐无忧的书包换了一只手拿，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风口。
“是很久没见了。”张无极笑笑。
唐无忧看了眼时间，“那我们先走了。”
她跟栖迟走出校园，边走边说着什么。
具体在说什么，张无极已经听不到，他只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只是因为家教？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手指很软
家，家教？
对了，还没问他是怎么把唐无忧一块朽木教成全班第三的......
此时，那两人已经走到车边，栖迟拉开车门让唐无忧先坐进去，自己把她的书包放进后座，才去开车。
张无极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越看越不对。
以他当班主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人之间不对劲儿。
他们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因为这个发现，老张突然之间惆怅起来。
他其实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班主任，孩子们正处于青春澎湃的年纪，会对异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怕就怕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关键时刻出现问题......
尤其是唐无忧正处于高三这种关键的时候。
当班主任的总有操不完的心，而那个被操心的人正在愉快的吃着东西。
栖迟带过来的那个手袋里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有星星形状的芒果派，也有心形的桃花酥，还有鲜花饼......
唐无忧吃着这些点心的味道，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吃过......
“好吃吗？”栖迟开着车，侧头看她一眼，小姑娘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唐无忧又吃下一块芒果派，喝了口养乐多。
“是什么味道？”栖迟又问。
唐无忧回味着那个味道，“就是芒果的味道，微甜，里面好像还放了牛奶......”
说着说着，突然领悟到什么，“你吃吗？”
栖迟看了眼那个袋子，声音清润动人，“够吗？”
好像对芒果派很感兴趣，但又担心她不够吃。
唐无忧看了眼那还剩一多半的小点心，感觉再来两个人都够，他是对她的食量有什么误解？
栖迟在开车不方便，她拿出一块递过去，“还有很多。”
漆黑的眸子看了眼近在嘴边的点心，又看向拿着点心的人。
唐无忧刚才就是下意识地行为，经常这么喂爸爸、金大仙儿他们吃东西，现在被他这么一看，突然觉得这种行为好像不太合适。
刚要把手缩回去，突然，指尖触到一片温热，芒果派已经被吃下去。
“味道很好。”手指很软。
唐无忧手已经收回来，先是放在袋子上，后又放在膝盖上，最后干脆放进口袋里。
手指上的感觉好像还未完全褪去。
侧头看过去，他正常的开着车，好像没有感觉到刚才的碰触。
唐无忧看向窗外。
没有发现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收紧，目视前方的黑眸深邃幽暗，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前方，云城市局到了。
做了昨晚的事后，唐无忧就猜到警察很快会找自己，只不过她以为要去的是高桥派出所，没想到通知老张的是云城市局刑警队。
虐猫、恐吓，这样的事，应该不在刑警的工作范围内？
天色黯淡，灯已经亮起来。
庄严肃穆的警徽在黑夜里依旧瞩目。
唐无忧和栖迟进了警局。
与此同时，唐无忧进了警局的消息在学校里不胫而走。
晚饭后，自习课之前，是大家难得的放松时间，有学生会去操场走走，也有学生会去超市买吃的，大部分的学生会选择在教室里聊聊天，刷刷新消息。
唐无忧进警局的消息是先从整个高三Q群中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