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依旧是一家人
沈老爷子对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哼哧一声，一拂衣袖，笑着张开怀抱迎接那个那个小丫头，刚刚的怒气一扫而空。
“六丫，你怎么回来了！”
沈老爷子抱着小云娅坐在椅子上好一番打量，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头发，左搭起脉搏枕思，右手抱得紧紧的，感受那个温暖的小身体。
算算时间，也有一年没见过面了。
哪怕是以前昏睡也没有这么久过，那时至少还能每天看一眼这孩子的状况，可现在一隔就一年，他还没怎么去过看她。
特别还是在那个崔远手下，这么小一个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恩？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还是丹田！等等，你的身上怎么也有着多伤，哪个臭小子干的！”
坐在沈老爷子怀里的小云娅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势骤然一顿，恍若置身于八面高墙之下，院子的尘埃似乎都被震落，空气都被净化了般，但自己本身没有感到一丝的难受。
至于其他人早已经在沈老爷子抱着她谈话时躲在房间内不出来。
虽然早知道爷爷的秘密也不少，但没想到这么强，是她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最强的。
便睁着好奇兴奋的珠子叫道，“哇！爷爷，你果然有很多秘密啊！”
“恩？你是说谁......谁伤了你！”沈老爷子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下巴的几缕胡须都跟着竖直，还在处于生气中。
“爷爷，没有人在欺负我。那个崔供奉他已经死了！”
“哼！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就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都不能出我的气。”
碎尸万段？
好像，余青已经把崔远的尸体弄成了肉糜，已经有上万块了吧！
沈老爷子叹着气，抚弄着小身板的发丝，忍不住蹭了蹭圆脸蛋。翻开衣袖查看遮住的四肢，哪还有八九岁孩子的样子。
那个娇滴滴却很坚强的小丫头在这一年间该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要不是打不过那位梦前辈，家里也不安全，哪里会让她受这样的伤。
“六丫，你还没告诉爷爷你是怎么回来的！”
小云娅将左一全送她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却惹来沈老爷子的沉思。
看来这不是个好消息。
从村门口踏进沈家院子里来，仅仅一年变化可真大。
先不说那些低矮干枯的稻草屋子重新翻了一番，基本上每家的茅草屋都变成了隔间院子，黄绿色栅栏并排。花、草、树一样不差，依稀有点装饰。
小云娅都很怀疑，这里真的是那个穷村子吗？
直到见到被夹在中间显眼的沈家院子才相信，以前三表叔所说的沈家有麻烦的事并不是空口无凭。
原本四方围栏的院子歪歪扭扭，可以想象出那里应该是被什么人挤靠弄得半倒不倒，暗黄色的竹栏好几处一节节断裂，连个小偷都拦不住。
看着沈老爷子愁苦的脸色，小云娅担心。
“爷爷，是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沈老爷子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一直以来就有不少人在盯着咱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逃得过的。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什么牵连罢。”
牵连？
“爷爷，我不怕。现在我有实力保护自己。再说，梦哥哥给我的东西很高级，我不会拖后腿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还特地下来拿出自己的月荧要展示一番。
但刚使完第一式，小腹便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么一弯腰，把沈老爷子吓得连忙稳住小身子，抱坐在膝盖上有力量温和的引导运转疗伤。
“诶诶，你是诚心要吓死我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子，都什么时候还折腾！”
可她没用玄力啊，怎么还会疼？
“你是没用玄力，但是你一旦行武练习的时候，人的气也会贯穿于丹田处，这样才能发挥招式的力量。你这样子折腾能不疼吗？”
小云娅应声受教。
气？
按沈老爷子解释说就是人所呼吸的气，但步入了修行之后便会按照一定的轨迹运行，于普通人也就不同。
“爷爷相信的你的实力，若果我没猜错的话......嗯，应该是到了淬筋高期吧！”
“哇！”之前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实力的！
看着那双瞪眼睛的眸子，沈老爷子笑哈哈的摸头，但又不做解释。小云娅只能嘟嘴示意不满。
“哎呀，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还小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急什么！”
“？”这句话感觉另有一层意思啊！
“那爷爷知道......额？”
“娅～！”
小云娅刚想问问沈老爷子有关于自己来历的问题，耳边传来的呆愣沙哑的声音，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珠子正凝视着她。
“哥，二哥！”
小云娅走到沈湛身边，稳稳地抱住了那双颤抖的手，呆滞的双眼只有在看到她时才会转动些。
刚刚王氏等人进门的时候不忘记让沈湛一齐进门，可没想到这会儿竟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小云娅擦干湿润的眼珠，侧身看到了呆在门口的王氏，她伸出的两只手定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抿了抿嘴唇，还是选择进了屋门。
堵在喉咙里的一声“娘”应是没能叫出来。
“云娅，别管他们。他们爱干啥就干啥，就那副脾气，做给谁看呢！你是我沈家的人，这一点是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情绪，沈老爷子安慰道。
小云娅转身应道，扶着沈湛坐下。
既然他们不喜欢她，那在做过多的努力也是白费，这不是仅凭一点小动作就能改变的事实。
“可是。”小云娅脸上又犹豫，“爷爷，那毕竟都是一家人啊！”
如果说以前大哥大姐三哥因为自己的怪异不喜欢自己，那还能接受。可是为什么连娘和父亲也都变成了这样？
她做错了什么？
在进门前，看着那一家子笑得开心，小云娅都有些不忍踏进大门，觉得如果自己突然插进去的话，心里觉得很是怪异。
但如果任由爷爷生气也是不好。
因为事情的起因源自于她。
“别想那么多，不管怎样，你都有沈这个姓，那就是我沈家的人。不管家里境况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有我在，这个家就还有你的存在！”
沈老爷子坚定的语气在耳边回荡，将她的失落感扫除。
小云娅心中暖暖的应道是。
爷爷会保护她，爷爷最好了！
那么也该尽一份力让爷爷减少烦恼。
“哦，对了。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不如看看你二哥吧。他的情况不怎么好啊，虽然醒了，却是这副模样！”
小云娅抿嘴低头查看。
同时心底好奇，怎么听爷爷的意思是很相信她的能力？
应该是一半师傅说的吧。
“爷爷，二哥一直这样吗？”
沈湛的身子完好，并没有怎么受伤。可就是眼神呆滞，行动迟钝。
凝神观看，小云娅又看到了那个不完整的二哥的身子，只不过这个是闭着眼睛的，身子也是散的。
“嗯，自从醒来后就这样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就只能看你的了！”
“嗯。”
小云娅停顿动作，端正了身子认真说道，“我还要谢谢爷爷这么相信我！”
沈老爷子摸着胡须笑着摇头，摸了把头。
小丫头虽然还只是个八九岁的模样，但已经长大了啊！
第七十八章 沈湛恢复
小云娅看着安静坐在床沿的沈湛，若有所思。
沈老爷子说完了之后，便让他们进了屋子里治疗，半分想要询问过程的意思都没有，待在院子里看灰蒙雨雾。
“阿咕，你觉得怎么样！”阿咕漂浮在沈湛身前，触摸这那淡的将要消散的白色人，一点凝实感都没有。
“咕唔～！”他快要消散了，补充完整即可。
阿咕静静地飘着说道。
可她并不知道怎么做，之前崔供奉也没有说过这种情况。再说，沈湛的灵魂怎么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样呢。
“之前的不都是魂丝吗，为什么这个是一个人？”
“咕唔～！”因为他还活着啊！
阿咕很想翻一下白眼，要不是它没有的话，只能用身体表示自己对她提出的问题表示无语。
“哦，原来这样。”
那个白色的人不但浑身白雾飘飘散散，而且断了一条腿，脑袋上缺了一块，胳膊也是断裂的，很不完整。
也许那就是一直以来二哥走路不稳的原因吧。
小云娅站在那白色人身边，果然轻易间便找到了那根连接在胸口的扭曲白线，柔软低垂，没什么力。
“咕噜噜～！”
这不争气的肚子，怎么这个时候饿啊！
看着那根飘荡的魂丝，真的好饿啊！
顿时以前吃的那些美味味道浮现在脑海，要不是抿着嘴，说不定已经在流口水了。
“不，不能吃，那可是二哥，是对自己最好的哥哥，是自己的家人！”
紧咬唇边摇头，无论怎样都要忍住吃。
那丝线一端在她手中丝毫不挣扎，任由她小手握着，还传来暖意，似乎是在安慰。
摇晃头，驱赶脑海中的想法，顺着那丝线感知，想着“要救他”话语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引入。
同时，对面一大波的冲击而来，那是记忆。
阿咕飘荡在上空观察周围的环境，黑眼珠子转悠，转而停在墙壁的某一处，小嘴撅起，对另一边的做法有些不满。
小手轻触，顿时一股力量传至房间的另一面。
“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啊～！”
另一间屋子里一男一女抱头痛苦。
沈老爷子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灰蒙蒙云团拧出小雨滴洗刷地面时，侧耳动了动，好心情一散而空，皱着眉头说道。
“这两人，还真的是一时半刻都不想消停。哼!不过，云娅还是很有一手的嘛，让他们吃吃苦也不错。”
“爹，您就不去看看吗？”王氏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低头问道，“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您的孙子孙女啊！”
“哼!不让他们吃点苦头又怎么会长点记性。”沈老爷子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我会看着的!还有你也是，云娅难得回一次家，你就不能好点脾气么？”
“好脾气，我在一年前可就跟小云娅说好了，并且她也答应了不是。现在她好我好，我又何必破坏人家自在。”
王氏在身后低头说道，声音平淡。
“哼！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不过小心点，别做太过的事就行，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是，儿媳明白。”
王氏离开，在另一头屋檐底下一个少年倚着柱子静静地看完了这场对话。又看了看沈湛的房间，抿嘴不语。
转身即走的同时，耳边传来沈老爷子的话。
“小荼啊，爷爷知道你最乖巧，也最看得明白。要知道，你的妹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有些事不要向他们那样便是让老头子我最安心的了！”
身子一愣，低声的小声应是离开。
“唉！我沈家，怎么就没有‘一个家’的命呢！”
屋内。
小云娅擦着脸上的泪水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湛，控制了自己的抽噎，看着那根瘦弱的白色丝线变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光团才渐渐停了手。
这一收，浑身都觉得瘫软，好没力气，肚子还在一个劲的叫个不停，吵死了，烦死了，要饿死了！
看当看到床上没什么动静的人时，那些糟糕的情绪全被抛到脑后去了。
给他输送力量之时，通过记忆她才明白原来在二哥心底自己是这么重要，以至于那份本应该早就消除的愧疚越发壮大。
哥哥，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啊！
她也没有想到当年在巫骨山上玩耍的事给他造成了这么重的愧疚，以至于他翻山越岭再次去巫骨山而丢了一条腿，差点没了命。
就算是因为那件事她才会成为“巫子”，也只是每日昏睡可也并无大碍。但是沈湛呢，那一次的冒险可是差点丢了命啊！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要好好保护的妹妹啊！”
就在她眯眼擦眼泪的时刻，脸上一双偏冷的大手蹭上了她的脸颊，吓得她一愣，反应过来时已经抱在那人的怀里了。
“哥哥，你终于醒了！”
两手胡乱的擦着花脸，努力的摆出个笑意以掩盖刚刚哭红的脸蛋。
“嗯！云娅，你......你好像长大了一点，还变得厉害了！”
“那是当然的啊！我，我......”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小云娅止不住眼皮突然传来的困意，倒在沈湛的腿上。
“云娅，谢谢你！”
沈湛摸着昏睡的小人，抬头一看想空中漂浮的白色小人，淡然一笑。
“你是，云娅的小伙伴？”
“咕唔～”阿咕点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吗，怎么会落下一身的伤？”沈湛将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听阿咕讲述，即使一知半解。
......
翌日清晨，小云娅两手捂着软嘟嘟的东西，脸上有跟手指在戳她的脸蛋。不由得皱眉伸手去打。
“阿咕，别闹了，我还想要再睡会儿！”
“六丫，六丫醒醒，该起床啦！”
这声音？
小云娅蹭的睁开眼睛梦的看这眼前的人，再三揉红眼睛确定后哇的一声哭起来，又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
“二哥，你真的醒了啊，真的没事了！”
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飘散的云雾散人，是实体。
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呜呜～这真的是真的吗？二哥你真的醒过来了？”
小云娅带着雨点的脸蛋，拉着他的手捂在嘟嘟的脸颊许久，直到有些热意了还是不舍的放手。
“当然，你不是做梦，我真的醒来了！”
沈摸着她的头说笑道，便待她穿好衣裳拉大手拉小手来到大厅准备吃饭。
小云娅看着好久没有一次性到齐的一家人感到有些不真实，就连一向讨厌她的大哥大姐都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下吃饭。
那个从不跟自己说话的三哥还给自己让了座位。
这算是接受了自己？
然而并没有。
一顿下来只有沈老爷子和二哥跟她了呵呵的有说有笑，夹以前难得吃一次的鸡肉和鸭肉给她，其他人都是冷漠，只顾围在刚刚的清醒的二哥身上。
二哥也只得无奈的对她笑笑表示抱歉，无法从大哥大姐的包围中腾出口来，应付一个又接来一个。
于是，在这“正常”的氛围下小云娅吧肚子喂了个够，省的下次不合时的乱叫。
沈湛的苏醒让一家人难得有机会整整一天凑在一桌子吃饭，没有发生任何小意外。
第七十九章 村民又来袭
小云娅在给沈湛恢复后，原本每日十一个时辰不睡的又变回了九个时辰。影响不大，也就没想太多。
沈湛的清醒只给沈家人带来三天的团聚。
之后，大哥大姐三个依次告别。
大哥只把站在一边的小云娅当空气，说完便离开；三哥话不多说，几句干净简洁的道谢便上路离开；大姐倒是在她耳侧亲切地说有时间到她婆家做客。
大姐外嫁的很远，不是在雾花城，而是在边陲之地的边缘地带的荒漠。
那里一马平川，黄土滚滚，但却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据说在那边能看到大批的军队演练，有不少的残兵器挖掘。
只是那里虽好，却也是个危险地带，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被卷进那些军队里的厮杀而死亡。
那个地方迟早会去看的。
小云娅站在马车旁，沈二爷和王氏亲切地和三个孩子依依惜别。沈湛看出她不安，握紧小手站在一旁等候。
三人中只看出大姐是淬筋高期，大哥和二哥都看不出来，周身传来的玄力波动明显比她高。二哥也只是淬筋中期，王氏为淬筋初期，连爹和娘都看不出来境界。
也就是说他们的力量都比她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呢。
“呼!也不知道大哥下次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再失踪呢！”小云娅看着三人逐渐离开的身影说道。
“哈哈，小柳芽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你大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沈二爷拍着她的肩膀笑道。
“可是上一次不就是说失踪了吗？”
小云娅回头一问倒是让沈二爷不好回答，咳嗽两下别过脸去，但她并不想这样放过。
“还有啊，爹，我的名字你又叫错了。不是小柳芽，也不要再叫六丫了好吗。就叫云娅不是很好的嘛！”
沈二爷讪讪，连忙知错，生怕她又在上面纠结名字。
片刻。
五人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各有感慨。
小云娅看着沈老爷子皱眉，许是不开心，便转身进里屋端茶拿椅，谁知沈二爷拦住她，转而一脸严肃让她赶紧进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嘘嘘！小云娅，现在你和湛子躲在屋内不要出来，等一下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啊？”
不待她在问些什么，沈湛读懂了他们的意思，连忙拉着小云娅往里面躲。就连一旁的王氏也立马进了屋。
沈湛抱起小云娅往衣柜里走，旁边按了一个开关，顿时一堵墙面打开，两人迅速走了进去并关上门。
这里是一个昏暗的空间，什么也没有。
“哥，怎么会......恩？那些人是......是要做什么！”
小云娅刚刚还很疑惑，但在进来的那刻起感受到院外有好几个人影的玄力波动，淬筋初中高期不等。
沈湛放下她，叹了口气，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慢慢解释道。
这几日以来，小云娅回来之后，不知道谁在说的“巫子”的身份大加宣传，并添加各种恶意念头。以往不是没有过情况，但从不会有人付出行动。
这件事可以说自从花雾村里改善之后就已经开始，再加上那些刑法者的保证与支持，村民也就越大胆起来，对她进行污蔑。
先前已经有过一两次的闯门进，沈家大院的围栏就是留下的痕迹，只是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小云娅听完，低着头。
回想起来自己看到过的那些幻境，顿时担心起沈老爷子的安危来。
“哥，这是不是我惹的祸？是不是我不该回来的！”
“怎么会，他们这些人早就对咱家不满了，就算你不回来他们也会来。所以这不关你的事。”
沈湛摸着小丫头安慰，“再说，要不是你回来了，我怎么会那么快醒过来？只是，我现在力量不够，没办法帮到爷爷。”
“我，我......我是淬筋高期的，我是可以帮忙的不是吗？”
“不，你还是太弱了。并且受了伤，现在的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这样出去！你要是想要帮忙，就好好藏在这里，不要让爷爷和爹分心就可以了，知道么？”
“我，总是要做些什么的好！要不......阿咕？”
说完，阿咕便飘在了两人头顶，看着沈湛只要一点头就立马出去帮忙。
“不行！你听我说，不管怎样你都不准出去，，你的这个小伙伴虽然有些本事，但也对不来哦那么多人。听话！”
沈湛强行按住她要出去帮忙的念头，怎样都不恳妥协。
“我......恩？”
小云娅正想说什么，左手心背一阵发热。
那个明明没了的“劳”字印记隐隐乍现，越渐越浓。
“咕唔唔～”阿咕在一旁叫唤。
“怎么回事？这个......你什么时候弄的，又是什么人给你上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快，快......”
沈湛很是着急，一边说着一边向她体内输送力量。
难怪给她疗伤的时候那种受伤的痕迹感觉很熟悉，可检查了几遍又没有问题怎么就突然发作了啊？
“哥，不用的！”
“不行不行，你本来丹田就受了伤，再加上这么一闹，丹田的伤岂不是要更重！这怎么行，怎么会这样的！”
“二哥哥，真的不用的！”
小云娅看着他心疼慌乱的眼神，力量不断传输到她体内，脸色由红润转为白色，连忙阻止了继续输送。
“我的力量并没有减少，这个东西自从我下山后就没用了！”
“没用？”沈湛半信半疑，一边继续输送一边查看。
她体内果然没有力量消散的痕迹。
“咕唔～”那个气息我见过，是你认识的人。
阿咕又叫了几次。
两人看向她，但沈湛听不懂。
认识的人？
当初柳公子还问她知不知道下这个印记的人是谁，当初是昏迷中所以没有丝毫的记忆，现在给她下印记的人竟是在村子里？
那就不是什么好人喽！
向沈湛说明此事，但还是不同意让她去出去。
外面那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凡人，不少是厉害的刑法者，哪能打得过。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念头就送了命。
一想到当初就是凑个热闹都让她差点醒不来的事，怎么敢轻易尝试。
“可是，哥哥，我们就去找找那个人，找到了就跑，躲得远远地不靠近。哥哥也不希望这个印记一直在我体内吧！”
沈湛脸色为难，当然不想要这样。
可是现在没事不能保证一直没事。
“唔～！”小云娅右手握着左手腕，上面的痕迹发烫得很，“劳”字醒目刺眼，看来对方很是使劲了。
沈湛咬咬牙，还是决定出去。
第八十章 那个下印之人
院子内。
如她那梦里看到的景象差不多。
那带头的果然是村长。近百来个村民手拿铁锹，竹棍，镰刀，菜刀，木板块等集中在院门前，将沈家院子前前后后围了好大一圈。
他们不敢上前太多，因为前方是他们惹不起的武者的战场。但也没人敢随便离开，因为他们再来之前就发好了誓。
某个长棍村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脸上不是坚定而是害怕。
余光瞥了某处散发腥味的地方，那是一个妇人只说了句“要离开”而被好几个人殴打的残留血。
小云娅看着下方的打斗很震惊，没想到爹和娘一起竟可以对付十个淬筋初期的刑法者而不落下风。
而爷爷更是和最厉害的刑法者在空中对打。
波动流转，看不清人影，相隔甚远都能闻到那股浓厚的摩擦味。
原来自己的家人都那么厉害啊！
如果二哥当初不受伤的话，恐怕会更厉害吧！
只是，感觉下方的人群里有几道熟悉的气息，阿咕说那隐隐是大哥沈宏的。
可他们不是刚走吗？
“唔唔～～”脖子顿时被勒紧，呼吸难受。
想得出神，差点忘了她现在是被左一全掐住脖子站在屋顶上看下面的乱哄哄，被抓住了啊！
“怎么，看你想得出神，都快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吗，小云娅？或者说，小柳芽？”
左一全原本是拎着她的，突然间就往脖子上弄，还将她悬空对着下方的空地上。
“咳咳，唔～你！”
两手使不上劲来，不仅仅是因为被掐住呼吸难受，更是因为那个“劳”字印记在吸收它的力量传送到左一全身上。
原来当初给她下印记的人是他！
那昏迷前发生的事他会知道吗？
好不容易说服沈湛从屋内出来，结果还没看清乱哄哄的村民，她就被抓住了，连带沈湛被他打晕了。
而一靠近他，对她笑了笑，往她左手上一抹，那个印记又开始了吸收她的力量。才好了一点的丹田又做疼起来，还没搞清楚就浑身无力了。
任她怎么反击他就是不松手。
左一全抓住她后，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的观看下方的打斗。
沈二爷和王氏互相配合，一人攻击一人扫荡，长枪为攻丝绸为守，但怎么也过不来她这边。
阿咕原本也想上前来帮忙，没显露身体直朝他冲过来，结果一碰左一全遍全身“嗞嗞”作响，周围一阵焦黑。
和当初攻击崔供奉的时候一样状况。
她连忙趁还有那么点力气凭借脑海里的那根线将它唤回了水滴子内。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还是挺有力气的啊！”
“你......咳咳！”
说不出完整的话，更不想跟他说话，心里面骂他个七八遍。
幸好他握的不是很紧，就是一阵咳嗽。
看时间差不多，左一全看着天上对战的两人逐渐落了下地面，朝气喘的沈老爷子握紧了些她的脖子大喊道。
“沈老爷子，你还要在做些无力的抵抗吗？”
“你......”
沈老爷子看着咳嗽的厉害的小云娅就是一阵心疼，目光狠厉就要上前救人，但眼前人怎么都不让他过。
“高大人，这就是你们刑法者的手段吗？这些年来可真是发展的好啊！哼！”
高大人脸色淡然，虽然不是很赞同左一全的做法，但也没法对。
“沈老爷，你要知道这关乎整个边陲之地的生死，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呢！”
“哼！说出来，问话也要有一个问话的态度。你们的做法和那些强盗匪徒又有什么区别。敢情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样把你们教出来的！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孩子！”
高大人心中有愧，不敢直视也没让路。
“孩子？沈老爷，你这话倒是不对。这里人谁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真的只是活了十年吗？怎么都不能当成一个普通孩子看啊！”
“左一全，你......你竟然敢对她做那种事，简直愧对你的身份。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沈家人还轮不到一个小小武者来动！”
沈老爷子恶狠狠，显然是感受到了小云娅体内的问题，握紧了拳头，眼睛能喷出火来。周身的气势一变，陡然增强。
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齐齐膝盖一顿，村民们更是全部跪了下去。
“你，你竟然没出全力！”
高大人脸色一惊。
“沈老爷，你最好想清楚，我可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孩子，在激动一分我可不敢保证她是不是可以活下去！”
左一全强咬着牙，弯着的身子挺立，再次加大了那个印记的作用，堪堪顶住沈老爷子的威压。
小云娅只觉得好困好困，丹田疼的已经没了知觉，脑海里的意识开始疼痛和模糊起来。
连反抗都做不到，两只手逐渐垂了下去。
沈老爷子看着她的状态满是担心，恨不得立马上前救回人来，“你，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
“哼！玩火，沈老爷你才是用这片地带的人的命在玩火！你知不知道......嘶～！”
左一全说着，拿着小丫头的手顿时一疼，不由得一松，无力的小云娅顺势往下垂。
底下站着的屋顶一条红绸破出，从左一全脚下朝他卷起，不得不把他从屋顶往地面上逼，甚至来不及再次抓住小丫头。
沈老爷子看势，两手一招，高大人一时难以拦住那道力量，无法分散心神。
边上其它刑法者受到两人碰撞的摩擦，被震的连连后退，只能勘勘抵挡。沈二爷周围没了阻挡，立马上前正好抓住下跌的小云娅。
被接住前，那微张开的眸子幸好又闭了回去。
同时，一手拉着红色丝绸的王氏看着那张突然的红绸一时捉不着头脑，她刚刚分明来不及出手，更没有这般力量。
“尤以泉，你好大的胆子，连高大人的计划也敢破坏！”
左一全气喘，摸了一下边角的血迹，刚刚不仅受到那红丝绸的力量，还对上了沈二爷一掌，胸口气息不稳，对着空中大喊。
话毕，从屋子内走出来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走到高大人面前直接下跪。
四眼相对，高大人暂时不说话，转身看向沈老爷子。
“这事......”
“这事，你们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好一个刑法者，看来你们真的是被教导的很好啊！莫不成那些规矩都是死的吗？”
沈老爷子眯眼说道，看着面前的人很生气。
高大人脸色阴晴不定，唤回左一全站在旁边，说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僵硬。
沈老爷子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继续使出威压，急忙地站在小云娅身便探查情况，脸色很不好。
她的丹田怕是更严重了，其他地方因为有力量护着倒是没有什么。
但这些人敢伤害自己的家人那就不可饶恕。
管他什么刑法者！
沉浸了那么多年，真以为沈家毫无反击之力？
“呵呵，你们可真是......”沈老爷子一字一字咬着说道。
第八十二章 沈家背后事
夜半时分，沈老爷子屋内。
一身黑色劲服的村长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待眼前的人回复。一双眼睛里半分半掩的流露出难为情。
“好了，你这副表情是要给谁看啊！”沈老爷子没好气的说。
“我，我......我在想，我这几日见到云娅都不理睬她，还放纵其他村民那样说她。当日的时候还和众村民一起围攻沈家，做了那么不好的事。二老爷，你说她会不会就此讨厌我了啊！”
要不是说不出大声，村长说不定已经在呜呜哽咽了。
但这个情况沈老爷子竟然也不奇怪。
“不会，云娅很乖的。你在她的印象里还不错，至于后来我就不清楚。她不喜欢的人怎么跟她讨喜欢都不会喜欢的......”
村长愣愣，那话该不是说他是不讨人喜欢的吧？
他平时可受村里孩子的喜欢了。
“听说小云娅的实力都进入到淬筋高期了，真的是好厉害啊！”
沈老爷子嗯了声，表示同意了这个事实。是在她回来时在村民前发出的那道气势内感觉出来的。
只是那个左一全一番折腾，让一孩子变成了这样。
说到就来气。
“那些新来的人对你说了什么事吗？”
“嗯，有。虽然走了一批左一全的人，但他们也不忘记左右暗示我，咱们村里祀堂的那块牌子是不是真的，不套出我的话不甘心。”
“嗯，看他们也是不肯放弃。这几日你也要小心为上，别没事找事就亲自来，你闲得很啊！”
斜眼看了一下沈老爷子翻的白眼和表情，村长觉得自己有点小受伤，只好诺诺应声。
“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吸引人！也不知道小云娅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事关这一带的安危，能不吸引人吗？小云娅她，也差不多时候会长大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沈老爷子交代几句，村长告辞，三两下眨眼间已是不见了人。
衣袖一拂，屋子内渐渐响起窗外风吹叶声。
看了眼隔壁的小云娅房间，若有所思。
“唉，云娅，你要快点长大才行啊！”
对她不得不又担心起来。虽然他已经给了刑法者一些教训，但难不成还有别的手段出现在她身上，他不可能时时周到保护小丫头。
身影在屋内来会走动。
抹了把胡子，一想到昨晚那件事，手心微颤。
他还记得昨晚沈湛激动的来到他房间里告诉他的那个好消息，甚至到现在都还有点不相信。
沈湛自醒来以后，浑身的力量感觉很饱满。就连歪歪的腿也顿时好了。要不是还未习惯，和常人并无区别。
这个消息暂时未告诉其他人，只有两人知道。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体内有股新的力量在觉醒，十二道经脉中有新的在开启。
沈老爷子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用沈家的独特方法给沈湛测试了遍，果然如两人所想的那样，沈家的特殊能力自他以来终于又在一个后辈中觉醒了。
沈家的传承终于有希望了。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正常的药师、丹师、医师等，还有一类人也是受欢迎，那就是引路人。
引路人简而言之就是指引人选择道路，看清自己该走什么路，如何走这条路的作用。这种能力类似于卜算，预测未来的意思。看起来很坑且不切实际，但引路人对于一些踏入高层境界茫茫不可知未来时候，将会起到不可预估的作用。
沈家很幸运的拥有这么一项能力，只是出现的概率不高。
如今得知沈湛居然隐隐有这种能力的迹象，让沈老爷子如何不高兴。
这还是多亏了那个只有八九岁的小丫头。
......
半月后，小云娅的伤比预计的好得快，已经能够勉励运行玄力。
阿咕的身子也恢复了原样。
家里人都知道阿咕是她的小伙伴，都把它当做是一只妖兽看待。由于阿咕的特殊性，小云娅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一被放出来就“咕唔唔”绕着她转，左右感受了番没事才安心，落在肩头耸拉脑袋静静趴着。
许是那日的左一全在阿咕身上留下的烧焦的痕迹过重，到现在还没有几分精神。
当时情况和崔供奉身上的好像啊，只是不知道两者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沈老爷子不过问她在山上的任何秘密，也不告诉她以前的任何秘密。时候到了，便会知道，过早知道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问。
“爷爷，可以给我讲讲关于‘巫子’的更多事情吗？”小云娅趴在晒太阳的沈老爷子怀里，睁大眼睛看着，“我在崔供奉那里看到了好几个和我一样的人呢！”
如果她不说恐怕沈老爷子都不会问她一句在小连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崔供奉又是怎么死的。可这里有些疑问，所以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但沈老爷子听完她说的那些事之后，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对于她在崔供奉手里拿到了什么东西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巫子’啊，恩......这个称呼在之前，大家都叫他们为怪物......”
自十一年前一半师傅带她来后，这个称呼才有所变化，大家也才知道原来这些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牵扯到边陲之地的信仰，家家户户都流传的一个神灵故事。
因为有巫骨山脉的存在，每过一段时间边陲之地便会爆发一个大灾难。千里之内，将被雾流笼罩，烟尘滚滚不见天日。
起初，没人知道这个原因，直到有人看到了与天一隔的“黑白一线”之后才把目光定在了上面。
白色石块不可怕，但一堆堆寸草不生的白色石头累积而成的山脉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它是会有白色变成黑色的奇异状况，而那由白转黑景象携带而来的恐怖雾流更是所有人的噩梦。
曾经有人试探过，那雾流里人只要吸入了便会变得浑浑噩噩，身体有什么东西被抽空。
据过来人说，雾流内不仅仅是雾水，里面会有一大群被雾流感染的群魔鬼怪、冤魂哀怨大怪物，一被雾流笼罩，便是在阎王殿里走一遭。
那雾流也不愧那名称，既是雾水也是流水，具有一切的包容性。无论是哪类物种，都可以被它吞噬容纳。普通人只要沾之点滴，便都逃不过被其同化的命运，沦为奴隶傀儡。所过之地，草木灭绝，人兽绝迹。
第八十一章 伤重再修养
小云娅是疼醒的。
睁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沿眼睛微红的沈湛。看到她睁开眼连连擦干泪痕，半笑着问她要啥？
“哥？我，我这是......唔～疼！”
身体是酸痛的，喉咙是干燥的，最疼的莫过于丹田，撕裂般的疼痛。
扭转头看向沈湛，努力的问出几个字。
“别动别动，你的丹田受的伤很重，先前的调解全都白费了。现在才第四天，还需要好长时间修养才能好呢！那玄力，怕是要重新再来过！”
沈湛小心的摸着她脖子上的青淤，很是心疼。
当初就不用该让她出去的，怎么就又犯了以前的错误呢？
要不是有梦前辈留下的法宝保护，这次准是要了命。
丹田的伤口更是重，说不定已经无法修行了。
都是他的错，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这样伤。
“再来就再来，有机会不是。只要爷爷和二哥不要死就行！”
这是什么话啊，沈湛失笑着摸她的头。
喂了口水给小丫头，屋外的门打开了，沈老爷子从外头端着热冒着气的药进来，担心的看着她。
“药好了，抓紧时间喝才是！”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和药水啊？
不是有丹药，药液之类的，无论哪一个都比喝药水好啊！
“现在拿不出来相应的药丸，为了救急，只能熬出来给你喝了！小云娅乖，喝完就会好些了！”
沈老爷子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解释道。
小云娅捂着鼻子强忍灌完，嗓子的疼痛顿时消退，小腹间也渐渐温热起来。
这药的效用好快啊！
就是......
“吐吐！”舌根上都是一团的苦味。
“好啦，良药苦口，就别嫌弃了！”沈老爷子擦干她嘴角的药渍说道。
“那......那些村民和刑法者怎么样了？爷爷和二哥没有受伤吧！家里有没有其他的人受伤，伤的又重不重？”
嗓子一好，一脸问出几个问题不带喘气，着急的看向两人。
“没事没事，家里人都没事，受伤最重的就是你了！安心养伤便是。至于那些人，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我沈家的人好不能让人这样欺负！”
沈老爷子愤愤说道。
等他说完，小云娅倒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不是梦里的那副吓人场景就好。至于其他的什么反而不重要。
那个左一全会送她回来该不会也是要抓她吧！
可为什么呢？
刑法者什么的果然没有几个好的！
“那刑法者怎么样了？不会再来吧！”
“目前他们可不敢，以后的话我也不会让他们轻松过。反正我不会再让他们找机会伤害你的！”
沈老爷子略有怒气说道，明显不想多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结果如何。小云娅看向沈湛，也没有得到答案。
“哦！那这个......”小云娅指着左手背心说道，之前那里有个印记呢。
“放心，我已经让那人把这个解除了，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沈老爷子一想到那个印记就恼火，一个武者竟然用这种方法得到力量，他之前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叹了口气，怒火减减压下。
看她没事，沈老爷子只简单说了几句离开。
不知道也没事，至少目前看来还算不坏。
“诶诶！”
沈湛的手在眼前晃动。
“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几次都不应！”
在床上呆坐的小云娅被晃回了神，“啊啊”回头叫到，看着一脸无奈的二哥不由得问道何事。
“你呀，我都问了你好几次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想好好疗伤了啊？”
沈湛的手指在她鼻尖指点，收回搭在小手腕上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
“看你这一身的大小伤，一年里该是受了多少苦啊！再加上这次，怕是没有一个月都别想修炼了！”
“真的那么严重吗？”
重新修炼回来就要很长时间，还要再等上一个月才能开始，那岂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这还不是你要出去，当然也有我的错。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完伤才是！”
小云娅被指点的只好嗯嗯应道。
说完，沈湛便用他的力量传送在他体内过一遭，温和的力量滋润经脉，没有丝毫冲突，配合药效逐渐好起来。
二哥的能力是疗养伤，玄力极为温和，可以和一般的药草效用相等。
为他担心，差不多时便让他停止。
接下来五六天里，爷爷和二哥时不时的把关心问候挂在耳边，三两遍念叨，生怕下一秒旧伤复发出意外什么的。
沈湛也只要一有精力便要给她疏通一遍，直到眼神有疲倦了才听从小云娅的劝告去休息。
好几次无聊出院门外走走，村民都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躲的躲，闪的闪，藏的藏，看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害怕。
连村长的眼神也一样。
以前的村长在印象中就是个很讨人欢喜的老爷爷，对她还不错。
可自从回来之后却变得其他人一样，看着自己不再有以往的和蔼，恍若陌生人。
还去了几次村祀堂转悠看看以前看的那个奇怪的“木牌”，但却没在有过以前“饿”的感觉。祀堂边的学堂也换了人，不再是一年前的那个教书先生。
村里的刑法者也都换了生面孔，人数少见。
沈老爷子这几日倒是无所事事像以往一样，该干嘛干嘛，就是看着天空发呆的次数越发多了。
小云娅蹑手蹑脚靠近了沈老爷子，准备给个惊喜。谁知早就被发现了。
“诶，小丫头没事又出来干啥？如果是问那些事的话那就不用说了，这也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时候不到。”
打起精神的笑脸顿时焉了一半的气。
“爷爷啊，我们怎样也要公平点吧！”
“公平？”沈老爷子不知这话中何意，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啊！”小云娅站在沈老爷子身前，一本正经地说道，“爷爷，你看我从来不会过问爷爷的事情，是因为我相信爷爷。那既然爷爷是相信我的，那关于我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
沈老爷子哭笑不得，这是能等同的吗？还要公平？
小丫头在这一年里到底学了啥啊！
也没啥，就是跟人家有过几桩的交易时间，有点感觉了。
小云娅一停一顿眨着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读懂那意思。
“可是那位梦前辈也不让我说啊！”沈老爷子两手一摊，一副无奈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又是一半师傅！
他不怎么可靠啊！
小云娅不管如何说沈老爷子就是不告诉她一点，只好垂着头离开。
沈老爷子继续躺在椅子上看蓝天白云，嘴边说了句若有若无的话。
“嗯，一年时间，恢复的还不错！”
第八十三章 那个神灵故事
但边陲之地的雾花城很幸运的有一位神灵在保护。每当大灾难来临，它便会驱散雾流，惩治雾流内的群魔鬼怪，保护城里的居民。但这位神灵也有个怪脾气，它决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它，那个看到的人便不会受到保护。
所以，每当神灵出现的时候人们都要躲在家内以免难逃厄运。
同时，很幸运的是，花雾村同样被发现了有着同样的神秘力量保护。当大灾难到来之时，便可以到这两处躲避。
曾经也有人疑问过这位神灵的真实性，但每个在经历了大灾难后的人都无比相信。因为它充斥着神秘、高能、至上。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人想要离开这方圆千里，可一来地形复杂，必经妖兽深居之地；二来千里之外有一道人为的军队阻拦防线，规定了通过人数，且不定时还会发起战争，战火随时可能会被殃及。
因此们这里的人也就不报啥希望了，将雾花城发展成了一个特殊的区域地带。在这里生存的每个人，对此地的神秘力量最为尊敬。因为它只会在灾难中出现，灾难过后，便会消失。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但它，绝对是足以让在此生存的所有人信服的力量。
“但这个故事跟‘巫子’有关系？”
这个故事早就在很小的时候便听了许多遍，边陲之地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沈家也不例外，也有供奉那位神灵的香位，只是做的比较隐晦。
“这怎么就没关系了？要知道，‘巫子’的源头便是那巫骨山脉，也就是沾染了那个奇怪雾流。”
所以才会变得奇怪，不伦不类。
怪模怪样，如果再加上几分雾流遮掩的话。
“莫不是那些见过那雾流里面妖魔鬼怪的人根据他们的认识，也就把那我们这样的当成了怪物？”
“那倒不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有资格真正看到过那雾流里面的东西。”
沈老爷子哼哧一声，一边说眼睛一边微眯看向小云娅，也不知道看的是本人还是背后的风景。
那谁有资格？
“当然是那个救了雾花城的神灵了！”沈老爷子捂着小云娅的脑袋，继续说道，“因为大家对那雾流的害怕，一直以来巫骨山从来就是人迹罕见的地方......”
如果那雾流只是安安静静在偶尔一次喷发，再怎么厉害人们都还能正常的生活。可谁知道会相应的出现这方面相关的人呢？
“巫子”，也就是“怪物”称呼孩子的出现让他们陷入了恐慌。
因为他们不仅能力特殊，有的还拥有和雾流相似的能力，受到过波及的人还不少。
于是，人们对神灵的供奉更加诚恳了，对那些怪异的孩子们也就越发憎恨起来。
“巫子”虽然能力少，数量不多，但一出现便是遭到周围无数人的排斥。
即使在近年以来一半师傅的帮助下，也只不过堪堪救了将近十人，生活也只稍稍改善了些许。
也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的是“巫子”的一员，毕竟身高和年龄不符。
“原来还有这样的关联吗？”
那些都不过是未满十六岁的孩子，没有做错事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只因为是被选中了的命运。
“虽然‘巫子’的特征明显，但真的要找出来那么多个也不是容易的事，并且还是一年找一个，我算在内刚好是第十个呢！算起来，崔供奉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这里让我觉得怪怪的！”
沈老爷子在一旁安静看着她思考，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笑，“这些的话，就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查出来喽。反正目前我是不能该高诉你！”
“额？”
小云娅抬起头，看着沈老爷子脸上的欣慰，点头应答“嗯！”。
有些事不能说却是可以调查的，得出的答案也可一样。
在沈家一待便五月下旬。
小云娅在这期间享受了半个多月久的家中温馨，很是满足。即使王氏对她的态度很淡，几乎不跟她说一句话。
沈老爷子并不告诉她关于身世的来历，一半师傅也很难找到，这个问题暂时放下。
每日看着沈老爷子坐在院子里悠闲，一副不用她操心只管好自己的样子，小云娅便也相信自家爷爷的能力。
在沈湛的能力治愈下，修养的差不多，丹田已经能运转，身上小疤痕十之去九。
难得空余的时间里，小云娅抓紧时间恢复，顺便练习不熟悉的手法姿势。
武者，虽然运用玄力与人对打，靠的多半是力量的雄浑与否、熟练程度、玄术高低，但还是不能缺少最基本的基础，人体本身。
谁说打架只能靠技能释放碰撞，身体的协调度，横、扫、捶、劈、砍都是最最基本的，连凡人武夫都会习得一知半解的能力，若是运用在战斗之中更是不可多得优势。没有什么高阶法宝，身体本能在危急时刻就是最好的救命资本。
沈家现在虽然不是宗门大家，没有多大的正式锤炼场所，但是沈二爷一手拿好的拳脚本领和雄壮的身体就是小丫头最好的模范。
女子在外，身体不知要比男子柔弱多少。习得稍许拳脚功夫怎么也能在同阶武者当中占得一丝上风，出外面也不易被人欺负。虽说世上炼体之术多不可数，大能强者挥手帮忙就能将一凡人变成一个凡枪不可入的躯体，但那也是相对性的前提在。
沈二爷站在青竹底下，对沈湛和小丫头两人如是说道。
由于先前沈湛腿脚不便才没能学习，小云娅因为先前不能接触玄力，所以两人便一起学。之前的大哥大姐们都从沈二爷手里学过十来招。
为了更直观，还向两人展示了自己深棕色皮肤。
“爹，这个练着练着不会变的和你一样像个黑炭，并且胸口的那两个大块肉一样吧？”
小云娅指着单薄一件褂子膀的沈二爷问道，每看一眼都是嫌弃。
“我才不要那个东西，难看死了！”
“呃......”
沈二爷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有点疼啊！
特别是看着自己身前那两个大的深棕色肌肉，再看了看还未发育平胸脯的小云娅嫌弃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对自己闺女说实话的话，以后会不会都嫌弃长大啊！
沈二爷连忙转头看着沈湛求助。
“咳咳......”沈湛在沈二爷求助的眼神，解释道，“不会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所以长大后不会变成那样！”
她半信半疑，还是勉强相信了。
一段小插曲在沈湛的帮忙劝解下后继续。
沈二爷先教习的是基础，男女可学，部分阴柔强硬。
第八十四章 计划与决定
日子一天天过，两人的资质都不错，沈二爷每日的教习日发上心。
学的差不多，小云娅爷要决定日后该去的地方，不能总留在家里。
“嗯，我想了想，要不就去那个文宇院好了。”
“文宇院？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哪个地方？”正在从屋里端来切好的水果的沈湛看着两人问道。
小手径直拿起一个滋溜咬大口吃，看着走路地面不再歪的沈湛笑了笑。
“文宇院该是个学习的地方，我倒不是很想去那些大家宗门什么的，目前看来这个是最好的选择。”
文宇院，四家三宗之一。既是学堂教人读书，又是行宗门规矩做一大势力，怎么也比那大家的名声更好些。
去那里读书不必涉入太多，有不少的同龄孩子。
当然，这个同龄指的是她活了十三年的岁月，而不是八九岁的模样。
“文宇院......听说那里的读书风气的确是很盛。湛子，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过那里的！”沈老爷子点头说道，算是答应了这件事，转头看向沈湛。
低下头的沈湛在抬起的瞬间遮住了刚刚转瞬即逝的一丝愧疚，分析道。
“那里是不错，但似乎从没有八九岁的孩子进去的。并且那里很多富家公子之类的，小云娅去不会受欺负吧！况且现在不到招生的时间，只怕要进去有些难。”
“不怕，我有柳公子的帮助。他说会帮我说好让我进去。”
柳公子？
两人刷过头看向她。
“他救过，并且我们是交易，他这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但沈老爷子担心的不是这个。
“他没有欺负你吧？有没有受委屈？没有从你这里拿走什么东西？你确定没有被他骗......”
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气不带喘一下。
四双眼睛全神贯注的盯她看，仿佛能看穿她的所有事。
“没有！柳公子是个好人，他救过我三次，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
柳公子虽然在那个印记事件里把做完事的罪责扔给了她，但是他也救了自己的命，并且帮助自己减轻了那个印记的作用。
人家并没有做错事，反而是做对了事，做了好几个好事。
“所以，爷爷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找人家的麻烦。这样的话才是错误的！”
“诶，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暂时就不去找他！”沈老爷子斜着眼说道，明显不上心。
说是不去找他，但不一定会给他造成麻烦。
这话里没有回答问题。
“不行，爷爷要答应不会找那柳公子的麻烦，人家的救命之恩还没还，我欠的账还没还，人要知恩图报！”
沈老爷子和沈湛被她那一双坚定的眸子说服答应了她的话，对视两眼，勉强相信那位柳公子。
但为了以防万一，沈老爷子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法送小丫头进去。
此事商定在日程中。
每日继续接着在沈二爷的教导之下练习。基础功的练习基本教完，成就如何便要看日后坚持的长久。
沈二爷教会的一些基础对练习月舞剑法和毛鞭很有帮助，各种站姿、力度、准确度都提高了不少。
半月后，屋内。
小云娅盘膝坐在床上，再一次捕捉玄力在体内顺着经脉流转。一次次的积累已经恢复到了练气九层，但小脸蛋上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多添了几分忧愁。
先前以为是受伤才不能看清内几条，现在才知道是压根看不到。
内视，经脉处玄力流转分明，可只能看到某一段，其余都被白色云雾笼罩。看不全到底开脉几何，潜力多少，资质高低，至于属性能力，更是白茫茫一片空白。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还是这样？”
心中的不安还是把沈老爷子叫来查看。
“这......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是开了六脉还多，只是具体多少我还真的是看不太出来。”
哪怕是沈老爷子这境界，只能看到明显有六脉完全苏醒，但其余的几条都是缠绕在云雾中，分明并未觉醒，但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死气与生气相互交杂。
活人怎么会有死气？
况且还是在经脉中。
这确实很难明白。
并且沈老爷子还发现，小云娅的骨骼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和“人”不一样。
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眼睛一扫便可得知比他低阶的人哪块骨头不正，哪个穴位有恙，开脉几何可至何境。但刚刚扫视她的骨头穴位，却怎么都不符合217块骨头、409个穴位，不够这个数啊？
长期以来，因为她不能长大，外表只有八九岁的面貌，事实上骨骼年龄也确如其是。可这明明是个度过了十来年的时间的孩子。
当沈老爷子打算在一次看时，又符合了正常的情况。刚刚的一切似乎就只是错觉，他看花了？
他知道她很不寻常，很特别，皱了皱眉变没深入想。
“爷爷？爷爷！”
耳边传来小云娅娇娇的呼唤声，以为自己的情况很糟糕。
沈老爷子回头，摸头安慰道。
“这不算的是不好的事。只是我对你以前的事也知道的很少。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具体还是需要梦前辈来跟你说。”
一想到某个人，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但是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自有意识以来，第一个陪她的人确实是一半师傅。但他又从不和她太过亲近，没过多久就把她放在了沈家。好几次背着她来看沈老爷子都不来看她。
小孩子总是会对自己小时的亲人印象深刻。即使是后面自己的亲人变成了沈老爷子和沈湛，她还是对梦烨很是记忆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家人，独一无二的那种。
但他为什么总是不想来看自己呢？
“梦前辈总是很忙的，别看他很强，其实在这边陲之地也没见得有多大的能力。他也是被约束的，也有局限。说起来，还不如老头子我的力量。他很关心你，每当你受伤的时候爷爷我都会被他训斥一顿，由此可以看出你对他的重要性。他不来，自有原因理由，需要的时候总会来看你的。”
“嗯。”
只能先这样认为。
当前之事是要先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去文宇院学习，补充大脑知识。如此才能一步步查清自己的疑问。
能力不足不要紧，那就多学嘛，以后很长！
前事不知没关系，总有查出来的一天。
心底的小担忧扫去，眼中闪烁着希望。
第八十五章 小心结不安（第一更）
沈家院子内。
一大一小在日光下努力练习，互相哈哧粗气汗水滴答，即使是在前几天的雨天里也没有放弃。
不间断的努力下，小云娅体内已经恢复淬筋初期的力量，连沈湛都隐隐有突破带高期的预兆。
沈二爷因为擅长的是大刀长枪，对于她的月荧只能指点一二，毛鞭更是要靠自己熟练把握。
自那天说要去文宇院开始，沈二爷就先通知城里的三表叔帮忙。但很可惜，信里面说招生时间已过，以他的能力无法使之通融。
沈老爷子对此不在意，教训了一番沈二爷没能力后，在她小脸即将气馁之时，拿出了一张写有“文宇院”三字的入院证明书。
两手接过，也没有问他是怎么弄的，打开注目地看起来。
“允许入院，一切照规矩来——花茹。”
十二个字，一扫而过。
花茹，文宇院的院长，是名女子，性情低调。据说实力只比城主低一段，在雾花城很有地位。
入院时间是七月。
“云娅，你真的决定要去那里了？”
“嗯！”
沈湛摸着她的头，说倒时会与她一同进城，并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可以方便照顾。
“但家里人会答应吗？”
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看屋内的王氏。
这几日沈湛已和正常人无异，连精神都比常人好，王氏对她的态度都要好了，每餐多加了一两道菜。
可她不会忘记可就是因为二哥出了问题才和她仅存的那一句称呼都没了。
“我会说服娘亲的，到时我一定会跟你一起去。我可不想你在遇到第二个崔远，不像你再受到伤害。你是我妹妹，我总是要保护你的！”
“嗯～我也会好好保护哥哥，不让哥哥受到伤害！”
六月中旬而至。
除了王氏，四人坐在马车上。
出了沈家大院，嘴里虽然说着好，心里总是有层阴影。
特别是看到一家人坐在一起，只有四个人欢声笑语，王氏绷着脸不说不问，总会想到当时那一家子七口人吃饭的场景。
那才是他们一家人。
沈老爷子对她确实超乎一般的好，无论发生什么，往往优先考虑她的感受。明明她被说的那么不详，但沈老爷子一手揽下众人的碎语，直接硬手段疯了别人的口。这样确实很不正常。也难怪大哥大姐他们总是看她不爽。
感受一幕幕从身后退却的景色，脑海里总是浮现刚开始回家看到的那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意识底下便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即使什么都未做。
“怎么了？没吃饱饭还是怎的，如此没有精神？”
沈老爷子看她心神不宁，皱眉问道，以为又是什么人欺负了她。
“啊～？我，我......爷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比大哥大姐还要好，可我明明是......”
“说什么傻话呢你！老头子我看你很可爱所以喜欢，看那些臭小子不爽所以会偏心不行吗？你是我沈家的人，我当要对你好，不然我对谁好去？”
沈老爷子捏了把小脸蛋，往背后一靠，翻着眼说道。
殊不知，在他眼中还闪烁了一种凝重的眼神，里面含带怀念、愧疚、懊悔多种情绪，只不过一闪而逝。
真的是这样？
小云娅回转头看沈老爷子那副理所当然的眼神，得到了确认。
那在想这些无关的话那便没了意义。
一路安静。
距离进院的时间还有半月，四人便在三表叔的酒楼前下车。
三表叔对此表示了热烈欢迎。
沈湛先去药铺里报道，出不多几天便可开始做伙计，离酒楼只隔一条街。每日须得干满五个时辰，早出晚归，内容轻松，看起来还不错。
沈二爷和沈老爷子有事要做，在酒楼待了几天便不见了人影。
小云娅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剩下的半个月待在酒楼。
沈常告诉她最近孙家的生意很不好，不仅因为崔供奉死了，少了一位药师，更是因为药茶园的存货被洗劫一空，答应的货物供应不上，亏本了很多。
于是在东城一点的店铺里交的税成一下子比往年多了。不单要上交一点的银两，还要上缴一定量的玄石。
“唉！这个玄石那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啊，可算了苦了我们这些小本生意！”沈常摇头叹气道，没有办法。
银两是普通人用的货币，而玄石是修行者的货币。
沈常只是个普通人，做点小买卖，弄些玄石来确实很费力气。而沈家她并不知道是否有玄石储存。
看着沈常每日擦宽大额头上汗珠，每日拨弄算盘手都肿的，病恹恹的样子无精打采。
小云娅顿时想起来放在水滴子里无多大作用的药草。
“表叔，要不你帮我卖一些东西，也许就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了？”
“啥？你有什么东西？”沈常好奇地看着她，顿时有些吓着，“你该不会偷偷藏了那山上的东西吧！”
理所应当的点头。
“额......”沈常左右环视，连忙将门窗管得紧紧的，但还是不放心，转而拉她进了底下密室，抹了一把汗的说。
“好了，你可以说了！”
小云娅装模作样的靠在墙壁上从身后里掏出，实则抹了一把手镯，几株伪阶药草便出现在手中。
“哇！这是，三星草，鱼尾花，还是有等阶的，可以卖出好几十的玄石呢。这个，你......你真的是从那里拿的？”
“我这里似乎还有......那可以帮到表叔吗？”
毕竟是自己的半个家人。
沈常双眼蹭的被点亮了，“能能！”点头。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对你也没做多少事啊......”沈常抿着嘴难为情的说，时不时地看向她的脸色。
“因为三表叔也是沈家人，家人是要互相帮助的。”
“家人......”沈常听到这两个字，似乎被吓到了，转头愣愣的看着她，然后激动抱住了小丫头，“家......家人？对，我还是有家人的！”
沈常抹了一把鼻涕，泪珠子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多少年了，我终于又听到了这句话！呜呜～～”
他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含糊的话，慢慢的感受到一双小手在脸颊上蹭，替她擦掉了水滴。
“云娅，你要记得，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其他沈姓的人，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听到了吗？”
这是伤心之后的激动过头？
被摇晃的近乎晕厥，连忙应和。
原来城里还有其他的沈姓人？
沈常见她答应了，接过近十株的药草，千叮咛万嘱咐要记住他说的话。转身离去了。
第八十六章 来入文宇院（第二更）
沈常将那些药草没几天便卖了个光，酒楼的税收暂时解决。
一番准备之下，七月到来，入院。
文宇院坐落于城外，不过二三里远。从城门口出来，拐过几道岔路，一处依山的山谷平地便是。
最前方是硕大的石碑，苍劲有力的“文宇院”三字印刻。
文宇院从正门入便是四方的楼阁，时不时几个学子走过。从窗台望去还能看见书声琅琅的弟子摇头吟对。
楼亭朱阁，蜿蜒走廊，四方对称，楼高不过三层。小抔假山，水流清凉，脆鸟啼鸣，梅兰竹菊各有装点。
“你们是来报道的，那我先带你去见花茹先生，并了解一下这里。”一位书童两手躬行，在前方带路。
四人的到来，引来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看到小云娅的身影后，都在地上说着悄悄话，幸好并未有一人拦截。
小云娅对这些目光见怪不怪，不在意。
文宇院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普通人上学的地方，面积占整个书院的三分之一。
另一部分是修行者的学习区，共分四级。这里不仅教习四书五经，还传习各种玄力知识，解答疑惑。只是玄力比通常武者偏向于斯文。初学者需要先经过一定时间的只是熏陶才能学习各种属性的玄术。
因为学院是按照宗门势力的规矩运转。当学习完有一定成就后会和学院方面签订一种约定，也就是选择是否成为学院的一部分力量。有如此资格的人才能继续深入学习更多玄力知识，否则之后只能学些旁枝末节。
这是文宇院的一大常规。
踏上石阶直走，来到一处竹屋外。
一位书童见此，连忙通报了屋内的人一声。
得到许可后，小云娅报上姓名静站等候。
屋内只淡淡嗯一声，点名了小云娅进去便安静了下来。
打开房门，屋内散发墨香和烟香混杂。朝里头直走，小云娅看到了一位横卧躺椅的中年女子。
躺椅的旁边还有个一群绣有蝴蝶花样的屏风，与周围古朴的花瓶、座椅、柜橱并不搭配。
“嗯～直接坐吧，莫拘束。”
声音温和轻柔，很好听。
“花茹先生好，请问我需要了解什么吗？”娇娇的声音传荡在屋子内，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渐渐闭上了眼睛。
对方不动，小云娅也就安安静静的站着。
烟云袅袅，似乎有点浓，淡淡的飘满了整个屋子。
那些烟云只是水雾，并没有引起任何不适，轻飘飘的将二人环绕，什么也没有发生，屋内的装饰还能看清。
小云娅也就不怎么太在意。
只是这个怎么有点熟悉，很像吸收过的灰色云雾的味道。
一刻钟以后。
雾气逐渐消散，整个屋子恢复清明。
“你是沈老爷子的孙女，基本情况我已经清楚。这里不比那些家族，没有那么多歪歪的圈子绕。不惹大麻烦前，学院都会以善意相待。虽说你进了学院，但在正式成为学院的一份子之前，你惹的麻烦事若非必要我不会插手，学院也不会管。”
小云娅点头，明白这里说的是什么。
“好，接下来说说你要注意的问题。因为你的年纪小，并且......咳咳，身份有些特殊，所以要比其他人更努力。你进来的时间晚，比其他人少了一年的功课，这些需要你自己看着办。总的来说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只要遵守好学院的规矩便可。”
“嗯。”
花茹先生说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看着她的表情又觉得话里有别的意思。
等了好久，看她没有要说话的迹象，便起身告别。
看着她离开，花茹院长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屏风，摸了摸那上面的采蜜蝴蝶，低声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两人即走，顺着原路离开，第二天正式入学。
翌日，沈湛陪同小云娅出城门，送至文宇院石碑才离开。
文宇院分甲乙丙丁四级学堂，小云娅因为年纪小被分入丁字级学堂，学习的内容暂时是基础，如《三字经》、《弟子规》类。
学堂内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八九岁模样。一进门，整个屋内的目光刷刷的看向了她，有好奇，有轻蔑，有嘲讽。
小云娅也无所谓，安安静静的等待上课。
只是等来的先生好熟悉啊！
“咳咳，好了，安静，先提名......”教书先生理了理衣裳，拿起名册便开始点名。念一个看一眼，直到......
“小云娅？”手中的书不稳，“啪！”掉在地上。
“到！”小云娅坐在后头，生怕先生看不到自己，高高地举起手，看到了先生那嘴角有些抽搐的脸庞。
先生这是生病了？
“咳咳！”先生看到她后，连忙改正神色，一把正经的继续讲课。
没错，眼前的这位先生就是一年半以前在村子里教过她的那位教书先生。难怪没有看到他了，原来搬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隔了那么久，还能见到教书先生。可教书先生似乎并不大愿意看到她。
整个上课时间教书先生没看她一眼，连眼就要轮到她回答问题之时急忙跳过，硬是不给她机会。
对于教书先生的做法很不解，但也只能这样。
一上午匆匆而过。
课后，其他人似乎“懂得”教书先生的意思，五六个团团围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
学生甲说，“哼哼，我就说嘛，连李先生都对她那副样子，果然是个不详的人。也许院长让她进来指不定是走了什么后门。”
学生乙接着，“听说她之前还在崔供奉那里待过呢！小连山，大伙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从哪里出来的人指不定是什么好人！”
学生丙，“并且像她那样的小丫头，都已经过了招生的时间了，竟然还能进来。啧啧，这股‘魅力’可真是大！”
“呼～就是就是......啊啊！”
学生丁就要跟着应和，结果突然感受到背后什么东西拍上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那个......”小云娅也在疑惑，她没用玄力啊！
“啊啊呜呜～～你，你想干什么？”其他人见她突然插进来，顿时一阵惊吓齐齐缩成一团瑟瑟抖，惊慌地看着她。
“那个......请问你们知道柳公子在哪吗？”
许久没有练习柳公子，到是他先联系起来她，并得知他也在文宇院。昨日当面不便找人，今日有时间总要问问。
“柳公子？你莫不是说的是柳叶铭那个庶子？你......你找他？”
小云娅点点头。
一学生说着，从头到脚观摩看了她全身，紧接着便是一串的鄙夷眼色，连带其他人也跟着一样情况。
第八十七章 柳公子不好（第三更）
“他怎么了吗？”
“他啊！就是一个懦夫，也就赚点小钱在行。除了这个，简直是一无是处！啧啧，幸亏他这几日没来学院，要不然可要丢人了！”
众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将对柳公子不喜的念头一股脑的说出。
柳公子虽说是城主府的六少爷，但从得不到城主的关爱。地位低下，连城主府的下人生活都比不上，也就靠的自己的一点交易脑子才能活到现在。
柳叶铭的母亲是个普通人，生下他就死了。从小体虚多病，十三岁才勉强觉醒，还大病了一场。连玄力也是极其不稳定的，能力也只继承了城主的丁点。
实力向来是证明自己的地位的重要手段，城主府更是如是。柳叶铭往往因为玄力不稳，在比试中接二连三的输给其他兄弟，各种修炼资源更是被抢了去。要不是因为他善于经营的手段，早就饿死街头，不存于世。
前一阵子又一次柳家的大比之上，柳叶铭将自己手下的资源全部输了进去，因为他弃战而降，当日比试失踪。
学院里的人对这位脾气好的公子有不错的印象，但因为这次他的逃避，且前去关心他的人一概被打发，这顿时让他周遭的人所不齿，愤愤投去鄙夷的眼色。
今日已是第四天未来。
“你说这个柳叶铭他活不活该！”
“不！”小云娅摇摇头，“他做的事并没有给你们造成损失，你们没有理由这么直接的判断他就是错的。”
“理由？他可是辜负了我们对他的期望，亏我们对他那么有信心，还相信支持他，结果呢，他就是这样做出来的结果！”
一人说道，其余人跟着附和。
“对，那个柳公子根本就不配，没资格。他会输掉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没错，你说这么多的好话，一定是和他一起的！”
面对一大堆的人吵吵嚷嚷，步步逼近，让人看了很是烦躁。
“安静！”大吼震慑了全场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释放了自己的淬筋阶段的力量，将那些孩子一个个吓得趴在地面。
“淬......淬筋期！”
“你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说他，一个的对与否不是你们可以下定论的！”
说完这句，小云娅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安静不语。
柳公子在甲字级学堂，离她不过百丈距离。既然他不在，那便不必去找人。
第五日，柳公子终于回来了。
不需特意去寻找，吵嚷的声音便把她引到了柳公子身边。
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一大堆人围绕在一个比试台前，脸色憔悴气喘不顺，躬着身子看向对面人。
阿福挡在他身前一副拼命护着的着急样。
“柳河，比试结束了，我家公子手下留情才会留你到现在，可不要反悔！”阿福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双腿发颤。
“你......没想到，你的力量也不像流传的那么废物，我还真的是大意了。不过，你说的后悔，是什么？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吗？”
柳河，淬筋中期。此时一身狼狈，衣裳碎裂成条子，要不是此时盘坐勉强遮挡，台下的少女们定是要脸红大叫一番。
“要不，你在和我比一次？”
“就是就是！柳公子你这么厉害，不如再来一次。你们的赌约我们可是不曾听到呢！”
话一出，其他声音跟着附和，话中不过要他重比的意思。
“你......你们，我们的赌约可是你跟我说好了的，你现在怎么能说忘了，你小子太可恶了！”阿福都要哭出来了，转而担心看自家公子，“不行不行，什么臭要求，公子，我们不答应，不能答应。”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知道自家公子受了什么，这一场比试下来明就已经去了半条！
柳公子在人群前挺直腰板，直看向柳河。小云娅明显可以看到那膝盖微颤，强颜的脸庞下有些苍白无力。
那是力量不足受了伤的表现。
转头问了问身旁的人才知道只是一场早就说好了的比试，但并没有说什么赌约，有人看见之时就只知道他们在比试什么也不知。
但在比试台上边缘的高台桌面上的确架着一个小小的葫芦，没有丝毫的玄力波动，就只是个普通玩具。
这么明显的东西，难道都不知道吗？
询问周围的几人，都是一脸茫然，以为那是装饰物。
柳公子一张嘴口中便是一口殷红，只好抿语。看着阿福说不过对面人，低垂的手心紧握。
“那......既然你说你不记得答应过什么，那你来比试是干啥的？专门上来挨打，你不痛的吗？”
在嘈杂的声音里，一声娇娇的声音竟盖过了众人声音，台下停滞了。
柳河回头，顺着众人目光找到那声音的主人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看那眨巴的眼睛，看起来就真的只是在问问题，扯着红肿的身子勉强的露出个笑。
“呵呵，小妹妹，我当然是来找柳公子切磋来的。”
“他和你很熟？”
“有些关系......”
“骗人，我们才不熟！”阿福在他说完话前插一句，身边的柳公子已经盘膝疗起伤。
“他受伤了，你说话不算数要再来一次，那我代替他上场，赢了你就把......”小云娅在说话的同时站上了比试台，“那个东西还给他。反正你也是叫别人帮你上场！”
小云娅指着架上的小小葫芦说道，一副架势就可以开始。
“你开什么玩笑，他的事你要帮？”
柳河两眼睁睁，看着这个八九岁的小破孩拿出一根极为不搭的毛鞭，又转而看向默默下台调息的柳公子，指她说道。
“你也是换了人，为什么不可以我？”
“就是，凭什么不能!”阿福在底下连声应和。
底下原本一头说柳公子的人打住了声，一两人低声细语讨论柳河起来，看那表情已然不太想支持他。
柳河有些气愤，咬咬牙唤来身边一人，算是同意。
“小屁孩，等下伤了可不要哭爹娘！”在柳河目视之下，一件衣袍穿在身遮挡身子渐渐退了，留给台上两人。
对面是个清瘦的男子，比她高一倍，一大一小分明。
“小屁孩，现在下去还可以原谅你，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的，伤了人不见血不罢回的！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
“嗯～！”
小云娅点头，随即运转玄力不待对方介绍完自己姓甚名谁，一道长鞭子措不及防朝他袭来。
男子架起长刀，指尖在上面一抹，便是一簇通红的火团照耀在靠的最近的人脸上。两手紧握，从上往下竖起，对准对方。同时，刀身两边逐渐形成一连串的小火球，个个有拳头般大小，跟随长刀的劈砍直朝对方而去。
第八十八章 还第一笔账
柳河不知道原来一个小丫头也可以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以至于原本准备对付柳叶铭的第二人手竟然只在三招之下落败。
而那个打赢他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
“你，你怎么可以在人家没说完话的时候就攻击！小屁孩，到底懂不懂事啊！”
“刚才可是你说可以开始的，难道上了台还不准打吗？再说，又没人告诉我需要先介绍自己一番，我为什么要等？”
小丫头无视柳河的瞪眼，话语中平淡理所当然。
“你，你，你好......不过，你是谁，报上你的名字！”
“我？”小云娅回头看着底下发愣的柳河，台面上的淬筋初期只不过三招就被她打晕过去，如今动弹不得。
“我叫沈云娅，前几天刚来，和那个柳公子是一起的！”
柳河皱起了眉头，对这个名字不可谓不熟悉，近来很多人再说啊！
底下的人不像他这般平静，顿时炸开了锅。
“沈云娅，沈......你你你，你就是这阵子大伙说的那个人！你，你是个‘巫子’，是个不祥之人，怎么回来这里？”
“啊～～新来的人？文宇院今年是不招人的吧，她是怎么进来的？”
“不不不，不会吧！听说她前一阵子在小连山上，结果山上的人全死光了！这次来我们这里，该不会......啊啊啊，不要啊！”
指点她议论的声音，一阵比一阵高。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许来外面那些话说也不是什么好话。
“那山上的人的死是和崔远有关，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当时孙家也是同意了我的说法，但是你们还在这里质疑，莫菲觉得自己比孙家和刑法者还要厉害，能知道原因？”
嘈杂的人被这话一吓，声音散了不少。
“但是，你毕竟是那崔远的弟子，要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会相信！而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你肯定是有问题的！大家说说，是不是！”
柳河忍着身上的伤说道。
“你不要在这里乱说话，那日我家公子可是亲口听到刑法者高大人都说她和她无关，你么竟然还在这里瞎嚷嚷，是说高大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即使阿福帮忙说道，但更多的人还是原因相信柳河的话，顿时各种嫌弃的骂声淹没了三人，阿福无论怎么说都没用。
“你们不要乱胡说，这是无中生有的事！”
“你说是就是不成，谁看到过？”
“就是就是，想来你们是一伙的人，当然要抱在一起说话！”
那些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们聚在一起，声音吸引了比试台之外的人，纷纷参与进。
小云娅站在台上，一手拿好小葫芦，顿时找不到下台的空隙，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她，各种不善。
以前也没少听到过，但这么多人一起围住，饶是习惯了这样的话语也很是不惯。拳头紧握，小脸绷直，已是很生气。
“阿咕！”
“咕嗤咕嗤～！”阿咕飞出来，顿时变大了身子，张牙舞爪的四肢恶凶凶地比划，一层层的雾气散开。
底下的人被突然而现的这儿吓得止了声，很是慌乱。
“这，这......快，快看，那个怪物身边有，有白色的雾散发出来！流传是真的，是真的！”
不知谁说了一句，周围的人连忙运转体内的玄力保护自己。
然而就在阿咕张开四爪行动之时，身子受到一股外力，软飘飘的下坠了，连带站得挺值的小云娅也是胸口前一闷，浑身的骨头突然重了数倍。
“住手！”
一位络腮胡中年男子一身衣袍走上比试台，喝止了众人进一步的动作，
每走一步，众人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骨头的“咔咔”响。
中年男子站在她对面，双手靠背说道，“这里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个学堂，那就要又该有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吗，你们一个个的都很厉害了是不是。挑屎打滚也要有本事，我还以为你们都很行了到这里热闹！通通给我滚！”
这话是对台下的人说，最后一字充斥着力量，将汇聚的众人打回去了学堂。
他转而看向小云娅。
“沈家人？刚来的也不要太张扬，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是好好理顺一下罢，别尽给我闹事。别以为你有几分小手段就能怎样！”
小云娅点头受教，低了低头。
在他的目光下转身便下台到了柳公子身边，他已是调戏完毕。
三人向中年男子行礼完毕，离开。
柳公子交了钱在学院里有单独的住处，一结束便回到他那。
刚刚那位是文宇院的教习之一，专门管理还不是文宇院一份子的先生，做事公正，名唤华奎，华先生。
“花......花魁？他身上没有带花啊？”
“咳咳咳!”
回到住处的柳公子差点没被这一句话给呛死，阿福连忙给自己公子捶捶，并一边警告她一番不要乱说话。
“哦！”小声的应和。
接着便是老实坐在一边看他疗伤。
柳公子不仅因为杠杠的战斗力竭，体内似乎还有其他的伤口，阿咕甚至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毒。
半个时辰的调息柳公子情况总算变得好些。
“现在你遇到了困难，我帮了你，就算是我在偿还自己欠的账吧。你看这样算是吗？”
柳公子听完这句话，脸上的笑意变淡，有点黯然。
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交易为主吧。
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嗯，这当然算。我们帮助的前提就是一场交易，现在这些也确实也是一种还债。”
“好，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因为我想知道些事情，少不了你的帮助，这期间不会失效吧？”
柳公子一愣，抬起头看着那张天真的圆脸蛋，唇角微翘，应了是。
小云娅看时辰差不多正想说些其他的，可一阵“咕咕”的肚子叫又响起来了，摸了摸肚子确定不是自己的，回头看向二人。
“不是我！是......”
阿福看那双疑问的眼睛盯他看，连连摇头看向自家公子。
小云娅略有些惊讶的看向柳公子，“你......你饿了？”
柳公子略微尴尬的点头，不争气的肚子还在狂叫。
但一边的阿福也只是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眼神中带着祈求，并没有丝毫要去为自家公子准备饭食的动作。
“你们不会......没钱买吃的？”
“咳咳，呃......我，这几日的积蓄也刚好用光了，那些生意的银两还未到账，所以现在暂时这样......”
可哪有做生意的人自己却吃不饱肚子的，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也难怪他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
“哦～！那要不我直接还你银两抵消我的账好了，这样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柳公子一脸着急。
“不，那怎么行！我这个只是暂时的，还不需要用银两来抵扣。再说，你是觉得我救你的命都是可以用银两抵消的？”
小云娅摇摇头，只是说说罢了。
如果真的能用银两抵消的话再好不过，不能的话那就尽力还账好了。
叹了口气，只好从口袋里拿出几纹钱让阿福去买一份，先填了肚子在说。
第八十九章 那些传闻事
柳公子吃了饭食，一边说着其他事，无非关于外面述说的那些事。
作为交易双方，柳公子决定将一些事情商量好。
“你对外面说的那些话有什么看法吗？”
小云娅摇摇头，有些话听多了看多了都是见怪不怪的，对于别人的话只要不是惹急了都可以不理会。
“他们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找各种理由来分担，只要不对我造成有实际的伤害，那么这些并算不得什么错事。”
“呼～你不在意就好，我还以为你一个小丫头会受不了他们的刺激。”柳公子像是松了口气，看着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你说得对，他人言关我何事，自己的事自己证明出来就好了。那些人都是懦夫，就当是吹吹风罢了。”
自从崔远死后，这些话就开始传开。
孙家说话算数，的确没有找她算账，那件事情已经不关她的事。但是她的“巫子”身份反而越说越烈，简直到了人人害怕的地步。
“巫子”的身份大家伙都懂意味着什么，再加上最近雾花城出现了几处异常，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这个特殊身份。
说什么将会带来大瘟疫，大灾难，只要碰到她的人便会是人生倒了大霉，会死人的那种。并且再加上小连山头死了两百多人，很多人纷纷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要不是顶着梦烨的保证，只怕她现在都无法出门。
但近期梦烨一直不见人影，因此这些势头隐隐有压不住的趋势。
当初村子里不跟她招呼的人都变得大胆起来，都像以前那样瑟缩到处说她的事也离不开这个原因。
“那些异常指的是什么？”
“唉！也就是几个地方药圃枯死，妖兽暴动，小村子发生了不明物攻击之类的。这些都有大人处理，还轮不到我们担心。”
雾花城里有实力的大有人在，目前只是出现了一些小打小闹，哪一天不发生个几回，都有人有秩序管理中。只不过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特地拿出来做事，变成了述说她身份的例子罢了。
而经过今天的事情一闹，他们两个的事肯定会被绑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目前我认为是我的兄长之类，一来是因为城主之位，他们需要抢夺各种可利用的资源，二来无非是要争夺那四大公子的名头。”
城里四大公子，分别是柳方立，赵兴，孙长天和洪汶，都是四大家各自的骄傲，二十来岁，只差一步迈入炼骨阶段。
“四大公子很强吗？我觉得你再过几年也不见得比他们差，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名声就要这样对付你？”
柳公子被这问题说的有些想笑，话里很天真啊。
“人都是要利益的，特别是那些生活在家族里的少爷们，更是会为了一切利益而不折手段。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除掉阻挡他们利益的人就变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觉得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样的人是很冷的。”
“嗯，你说得对，那些人确实很冷。”
柳公子看了看窗外远方，低头不语。
......
下午的课将要开始，两人几句告别，约好放学后再商量其他的事。
课依旧是那位李姓教书先生上课。
学习的内容是《论语》《庄子》等书，朗朗读书声在教书先生的带领下回荡在学堂里，少有不安分的学生。
只是，教书先生以前不是说是没有玄力的吗，也会来到大院来教习？
看其他人对教书先生的尊敬，怕是地位不低！
“啪！”
桌面上戒尺一声响。
“沈云娅，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上来背一下课本！”
“可是我今天才开始上课，还不认的多少字，所以先生抱歉我背不出来！”
“背不出来？”教书先生吹鼻子瞪眼，看得老高，手中的戒尺再一次打在桌面上，“背不出来就好好背。这算是你今天的任务，明天的时候我要检查，听到没有！”
小云娅连忙应是。
与此同时几个人在角落里偷笑，被耳朵尖的教书先生盯着看到，连着小云娅一齐处罚学堂外背书罚站。
学堂外，与她一齐罚站的两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连连小声嘀咕，“就是你，就是你！”
小云娅充耳不闻，对这些话直接忽略，专心背自己的书。
小孩子闹脾气，还是不要计较的好。
不过，如果太过了的话，可是会还回去的哦！
......
雾花城北城区。
北城不是最繁华之处，却有着其他三城没有的严格秩序。街道上行人纷纷，每日都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身着盔甲，手握长枪，十人小队伍穿行于市安定秩序。在城区的北边，有一座五层楼高的阁宇伫立，面朝城门。时不时地能从附近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透过议事主房的某块砖墙，隐隐能更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威压。
“这么说，沈老爷还是不肯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么？”
说话人立于主坐，一身深棕色衣袍搭在肩头，两手平静自然放在膝盖，方正脸型少许胡茬在下巴，目光平静看着底下的人。说话时，全身隐隐有白色的光点在汇聚，进入了他的身体。
要是小云娅在，看到定会叫饿一番通吃。
那些是灵魂的力量。
“城主，属下无能，办事不力。”
底下跪着的人便是左一全，此时的他全身发抖，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城主吸引，有种破体而出的抽离感。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扣在地面，另一只衣袖空荡荡无物。就连他的实力现在都只有淬筋期。
主坐的不语，只轻轻叹了口气，不在牵引周围的白色光点。
左一全感觉全身一松，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向主坐的那张脸。
“你觉得他的实力如何？”
“属下......属下觉得，他已是大不如前，只有炼骨巅峰的实力，连高致高大人都没能打过。城主，不如再让属下带人前去，一定要逼迫他说出那个秘密。要不，我们就启动那个东西，总能让他招。”
城主摇摇头，不同意。
他所说的那个东西是他花费大量人手才从巫骨山提取出来，不到最后时刻，怎么都不值得。
“不可。要知道，我们也是要遵守规矩的人，逼他急了，到时候雾流爆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当年我柳家本就是踩着沈家上位，有些怨恨在心，他不肯说出也不稀奇。只是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固执。”
“这次，你太急了，暴露了目的，还是按照你原来的方案吧。沈立不管怎样都不会看着整个雾花城的人给他陪葬，你还有时间。”
“是！”
谈话结束，左一全撑着身子离开。
第九十章 院内小练习
刚开始上文宇院，沈湛不放心，早早地在门口等候。
因为柳公子身上的伤药效见慢，最后商量了一下还是让二哥帮忙看一看，能帮一点是一点。
陌生人不可信，但欠人也不好。
人家还救过她三次。
二哥得知缘由，转头看了看精神气不足的柳公子，爽快便答应了这件事。
柳公子二人在沈湛的帮助下在酒楼里呆的有点晚，那伤需要较长时间的修养，急不得。
三两句道谢，领了点药便直接离开。
“哥，那个柳公子身上的伤没事吧？”看着柳公子病态的脸色离开，想了想晚饭时吃的那么多，有些担心。
阿福说他是因为打赌输了才会变得这样，她并不怎么相信。
谁家公子变得这般下场，当初还坐过七人看护的轿子呢！
“他身上的伤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那熟练的疗伤动作，连店家都想招他了！”
沈湛摇头笑着说道。
他因为自己的能力跟治疗有关，因此在药圃当小伙计很适合，手艺不比那些大夫差多少，一看便指出了那柳公子的问题。
“怎么，你担心他吗？”
“他的事情具体和我无关，我们又不是不熟，只是问问罢了。”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身后的三表叔一脸热情的叫两人吃饭，跟着进去了。
雾花城的夜景很热闹，酒楼的生意比白天还要好。几位客人勾搭着手有说有笑在餐桌前比划，大声卖弄嗓子。
三表叔这几日为了生意，特地找来几个有手艺的姑娘，在前院一楼搭台唱曲儿吸引顾客，给吃饭的人附上一份情致。
小云娅在后院里练习，抬头观望还能从夜色里看到一两道在空中穿行的武者。
那是炼骨武者，拥有暂时跳跃高空的能力。
明明她也是个淬筋的武者了，却因为没有属性找不到优势，学习的玄术也少之又少，什么火球，水粒都化不出来，和别人打架只能用月荧和毛鞭，力量还很不足。
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天赋差到渣的那种，怎么努力都学不会。
那本《玄学基础》内的小玄术也尝试过修炼，但威力都去了九成九，还不如练月荧干脆的多。
而月舞剑法她以前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土呢？动不动就和月亮挂钩，还有这么多的限制。
前面的招式还好，都是一些分解，可以和沈二爷教的招式联系起来联系，威力也只是一般。后边的那些内容她完全看不懂，愣愣捉不着头脑。
难怪当初告诉她全部内容的时，他脸上很难为情。
第二招里倒是有一个小招式，可以凝聚体内的力量化为一根根丝线，样子和魂丝相差不多，只有味道不同，作为攻击时的后招。
一开始以为是和《清心诀》一样的鸡肋，后来试了试能够直接洞穿四五根木桩，便很努力的练了起来。
现在可以勉强凝聚五根丝线，
擦着额头的细汗，身前五根淡淡的丝线逐渐消散。
“呼～！”呼出口气，脑海里边传来阿咕的叫声，说是那些木呆子不稳定。
闭眼感受，意识深入水滴子内，顺着阿咕的指引，那是一层薄膜水球包裹的空间，九个木呆子静静地站立围成一圈。
水滴子的空间如其名，内部也是由一个个透明的小水珠组成，个个空间相互独立，不融合。将意识放大观看，将是一排排的水滴整齐排列，目前数量达到十个。任何物体都可放入，空间大小足有四分之一屋子大。
所以当初将阿咕放进去之时，一时间找不到它，也感受不到气息，原来是水滴子将它自动隔离一处。
至于自己的身体能不能进入空间，尝试过暂时是进不去。
“咦？他们，他们在消散？”
九个木呆子体内都留有魂丝，但都是没有意识的，也没有生气，可现在有在消散的痕迹，如水气半化在空间内，而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
“咕唔～！”
它进来时就这样了，根本阻止不了。
感受了一下，他们的魂丝消散的很慢。
之前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不管，现如今是怎么了？
念头一动，接触某个人的身子，接着木呆子脚下的阵法一亮，顿时伸出去的意识就撤不回来，身体有股力量被抽取传送至木呆子身上。
“这......这是......”
这该不会是崔供奉布置下的什么陷阱吧？
怎么人都没了还能折腾她？
当初崔供奉也是用那个什么阵法从她的身体里抽取力量，传送到木呆子身体里，然后她就晕倒了，浑身无力。
现在，现在也要这样吗？
“咦？”
那阵法并没有把她吸尽，倒是他们身上的魂丝都稳定下来，不再消散。心里都还隐隐的听见了一声饱嗝？
小云娅有点无语。
原来，他们是饿了拿她来进食来了，吃饱了就不要了！
恍惚的睁开眼睛，浑身都很没力气，肚子果然也跟着叫了起来。
他们吃饱了，自己倒是饿了。
爬起来告诉帮三表叔忙的沈湛，说完肚子饿的事实，他都以为她是干了什么的大事，也就一个时辰前才刚吃晚饭的啊。
今日算是结束，每日时间由九个时辰变为八个时辰。
翌日。
上午下堂后的小云娅，抱着饭食来到柳公子那里。
果然如猜测那样，柳公子今日照样是没饭吃，还好出门前多带了一份。
柳公子和阿福在小丫头怀疑的眼神之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舔着嘴角的饭粒不好意思的道谢。
“你们昨晚回去后该不会也没吃饭吧？看起来是饿了很久。”
“呃......呃，咳咳！”
柳公子略微底下的头点点，无意间对上那双认真看向他的眼睛，连忙转向别处，转移话题。
“那个我再向你哥哥说一声谢，对亏了他我今天才能这么好。”
“嗯，你应该的！”
“......”
柳公子今年不过十九，原本一身清秀，身体修长，眉宇间两分青涩，一谈到生意便转为五分成熟，再加上一手折扇三分翩翩公子模样，一出门能得到不少少女的心，只要他好好打扮一番的话。
对面的小丫头不过个七八岁模样，可在柳公子看来，怎么这么难对付呢。
明明是一个可爱圆嘟嘟的小女孩，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可怎么看起来比他小不了多少呢？
“咳咳，那个......”柳公子给了阿福出去的眼神，转身打量她要把它看穿的那种，“你上次说我们一样，那你有没有测过自己的属性和其他的？”
小云娅顿时警惕，退后一步，那个眼神看起来很不怀好意。
第九十一章 试石公子惊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柳公子连忙解释。
以往每个人在入修行前都会进行一项测试，看自己的天赋资质如何，还能测试自己的属性。这对日后的修行可少走弯路。
但她一进入修行后就被崔供奉挑走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过那个什么测试。
“这么说你没有？也难怪，小连山上的人都是一些被犯了错的，你这样也算......”
“我没有犯错，我这么小能犯什么错？”
“......我不是说你。”柳公子低头，停顿几下才继续，“既然你没有测试过的话，我这里刚好有，不如帮你看看？”
“真的？”
说着，柳公子从腰间的芥子囊里拿出一块石头，样子很像当初在村门口招纳时看到的模样。
验明石，石头平滑，半透明状。可看出测试人体内的力量来源，并依人而异呈现不同的形态。例如，火属性则是一团火苗的形态。
只是现在武者中纯五行属性的很少，大多数的都是模糊说不准的奇怪属性。如柳家的属性就是一根平衡杠杆，它最明显的作用就是平衡，所以学习玄术向来是平衡，样样可通，但也有弊病，便是无论学什么都学不精准。
可这种奇怪的属性在众多人眼里看来最正常不过，到是平时认为的风雨雷、金木水火土之类的很少，只能在古籍中看到大批大批的记载。
小手放于其上，石头上一阵白色光芒亮起，一丝丝汇聚，里面出现一大团的云雾，朦胧看不清。
云雾平静无波动，看不清任何东西。
凝聚了许久，仍是停留着原先的模样。
“云雾，它代表什么？”
柳公子也很疑惑，不解其意，与她对视，看的眼神好不对劲。
“云雾，也许是和风有关，或者是和水有关，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那你对这种云雾有什么印象，或者是接触过什么和它有关的？”
“我们曾经在那个灰色的云雾里待过，也算是一种吧......”
柳公子摇摇头，不认同她的说法。
“那是你的妖兽小伙伴的能力，这个和你自身的能力是无关的。你是你，它是它，你们之间只是签订了契约，不代表它的能力就是你的，所以这不是。”
说到云雾，她也吸收过，还增长了力量。
只是这是她的秘密。
柳公子一直绕着验明石看，怎么也想不清楚上面的意思是什么，只好安慰了一句小丫头，但人家比他想象中的坚强，没有半分失落。
“唉！没事的，这些能力反正都是你的，到时候便会知道罢。只是这样你以后学习什么功法、玄术等，很难找到适合自己的。”
柳公子一副担心的样子，那手中折扇敲敲头，坐在凳子上不安。
“对了，你修炼用的是什么功法？”
功法？
“每个人在修行之时都会选一套功法，不然你怎么修炼？乱串一通可是会受伤的，比如我修炼的就是一种天元决。”
小云娅还是茫然的看着他，对于这种是一无所知。
她之前是按照崔远给的那个古怪的心法运行，但是后面力量修养之时，并没有刻意去按照某种路径，都是顺着感觉走。柳公子问她的也不是崔远给她的那个心法，而是别的。
她以为修炼只需要盘膝坐下吸收空气中蕴含的玄力就够了，丹田有了力量，经脉得以开启便是修炼。至于功法什么的，不清楚。
“《清心诀》算是吗？”
柳公子摇摇头，那不是功法，是一种玄术，还是鸡肋的玄术。除非有走火入魔、心神不宁的人才会学这个。
“别告诉我你一直没有练过什么功法就到了淬筋初期......”
小云娅理所应当的点头。
“可是你没有功法的话，你怎么知道那些玄力该按照怎样的路线运行，要是错了一步都是会经脉存亡的！”
“我没有特意去运行。玄力一旦进入体内，它就很自然而然的运行起来了，根本不需要我如何的引导。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柳公子愣愣的站起来脚步后退，瞪大了眼眶不可置疑的看着她。
修行的人都知道，玄力必须的运行是要遵照一定的路线行走。身体是个大宝藏，同时也是一座大迷宫。有很多生门，也有很多死门。若是不按照一定的秩序行走，便很可能触动体内的死门，走火入魔还是轻的，伤筋动骨也是正常，动不动死一次也不少见。
可这能自主运行毫无顾忌的，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个。
难道他真的撞了个宝？
“哐当！”
柳公子被桌子腿绊倒，摔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阿福着急打开门，看到自家公子傻愣愣的看着小丫头不动，以为他伤口又复发了，连连哭喊道。
被搀扶起来的柳公子缓了缓神，把她看成是同年龄的人，合着嘴说道。
“你，真的是人？”
“柳公子不要骂人啊！”
“你真的是九岁？”
“那你觉得我‘巫子’的身份怎么来的？”
柳公子调整神态，看这个只有胸口高的小丫头，眼神不移，咂咂嘴说不出话。该是还没能反应过来。
“额咳咳......我失态了，实在是你让我很惊讶。”
小云娅淡淡点头，表示不在意。
三两句告别，各自回去上课。
下午大雨磅礴，上午高耀的太阳分明还在，转瞬便是另一幅景象。这场雨来得很急，去的也快，冲干净完燥热立马溜走不见了人影，空中残留有湿意。
柳公子这段子都将经历没饭吃，所以下堂后是跟她一起去三表叔的酒楼里吃饭，这些都是要记账的。
哪怕是修炼的武者也是不能挨上很多餐的，也要正常进食。像小云娅这样天天喊饿的更是要每餐吃足。
沈湛没来接，三人只好走回去。幸好沈湛带她来了几遍，阿咕已经将路途记住，不担心迷路。
回去的一路上安静地出奇，一路都是低沉的气氛。
不知道柳公子用的什么特殊手段，查到了余青的消息，不过是死亡的消息。
“你也别太伤心，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他拍着小丫头的肩膀安慰，小孩子总难免伤感。
“我没哭。我只是觉得有些伤心，我和余清姐姐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对于我而言她是个好人。而孙家竟然说话不算数，竟然没放过她！”
余青死在了雾花城东城某个巷口，说是喝醉酒欠账不还被人无意杀害，人证物证俱在，案件就此了结。
不知道这到底是刑法者的故意判案失误，还是孙家故意杀人。
“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人。”
“嘘嘘，你可别这么说，刑法者还是有不少公正的人，只不过你见到的大部分是小人罢了。”柳公子连忙让她小声，“不过你们沈家也是很厉害阿，听说上一次的去你们村子里搜寻什么不明物的时候别打的好惨，那个左一全一条胳膊都没了。”
小云娅听完回头看向他，皱眉不解。
当日他们无缘无故的来到沈家大肆闹腾一番，连带村民一起，家里人受伤的不轻。那些人听柳公子说竟然还是做着刑法者的身份而没有被城主惩罚。
可他们做错了事，坏了规矩，为何却没有得到相应惩处？
“因为他们有理由，奉命行事，并不算违背了规矩，除了打不过你家老爷子当然没有其他的惩罚。”
所以他们就能这样做。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违背了当然要受到惩罚，即使是城主也不例外。但在规则之下，没有捅破那层薄膜，当然什么都可以。要像让对方付出代价，便要有证据证明他们是错的才能让坏人绳之以法。
“所以，以后我只要找到了证明就可以让那些人遭到报应。”
“当然。”只要是在目前的境界层次之内。
因为，在大能强者的世界里，拳头大便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