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戒备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明天晚上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先生让背的文章你背了吗？我才刚刚背下来，头晕脑胀的。”
“我已经记下来了，明天周先生应该不会让咱们背。”
“那我岂不是惨了，要是明天他不让我背，以后肯定忘得干干净净。”
我华侨离开之后，大公主身边虽然有人奉承，但是能和她玩到一起的人也不多，此时媚姨娘还没走的意思，倒是大公主已经决定留下了。
为了这么个和公主套近乎的机会，沈棠雪自然不会放弃。
“大公主，你才是一个皇宫中的主人，何必要看别人的脸色。”
“看你这话说的，就算我是这皇宫的主人，但是也不可能在母后和父皇的上面。”
大公主和她不熟，所以态度也没那么好过，沈棠雪只觉得自己胖了，钉子灰溜溜的站到了旁边。
“沈云汐，你快点替我想想办法，入睡之前总是往这儿跑，怎么这两天都不见影子。”
“可能是有前朝的事情要处理吧。”沈云汐又是我那样的，这大公主也不知道避开人，旁边媚姨娘和沈棠雪竖着耳朵听两人聊天呢。
但是此时听在沈云汐的耳朵里，就好像是自己错失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如果是自己做了公主伴读，估计定王殿下已经成了裙下之臣。原来大公主这自己已经讨不到好了，倒不如去三公主那看看，若是能够成为公主伴读，以后变多了接触王爷的机会。
母女两个一拍即合，出了门便到三公主那里。
“原来是燕儿的母亲和姐姐，只是燕儿虽然是公主伴读，但是却不在我这边，若是需要，我让两个丫鬟带你们过去。”三公主对突然造访的两个人怀着戒备。
“我们刚从她那里出来，听她对您赞不绝口，心中仰慕，特意来拜访。”
媚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公主一番，姑娘浑身上下清汤寡水的哪里像个公主。
三公主自小在别人的眼色中长大，媚姨娘这打量的眼神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难不成是沈云汐授意她们过来的，又或者是大公主想拿自己寻个乐子？
“那就坐吧。”
沈棠雪经历也有了自己的盘算，这三公主虽然名义上是个公主，只是这住的地方和沈云汐没什么区别。那就爱上他的穿着打扮和身边使唤的丫头，地位肯定要比大公主差不少，自己得长个心眼，回去打探清楚再看要不要出手。
沈棠雪思量三公主都看在眼里，此时她只觉得气闷，本来自己地位不高，备受欺凌。可谁能想到连外面的人也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娘亲，我觉得这三公主不像是个可以依靠之人。”回去的路上，沈棠雪和媚姨娘权衡利弊。
“怎么就看出来她不可靠了，到底人家是个公主，在皇上面前也说得上话，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媚姨娘虽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但终究觉得厨师应当圆滑一些。
“不说别的，你看她住的那大殿，连沈云汐的都不一定比得上。按道理来说，三公主读书不久，这屋子应该是刚刚翻修过的，可是你看哪里有翻修的样子。咱们若是跟他站了一对，说不定皇后娘娘心里面不舒坦，到底谁才是皇上的枕边人，你应该心里清楚。”
“说到底还是为娘的，没本事在锅里也没有熟识的，若是有认识的问一问便知道了。”
沈平定早就在书房等着他们了，天色暗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还知道回来。”
“回侯爷的话，和燕儿说的两句话，我们两个便急着赶回来了。”
“只是说了两句话，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只问了两句话也不至于在本王和王爷聊天正酣时突然闯出来。”
最让沈平定愤怒的是自己在侯府至高无上的权力受到损害。他之所以喜欢媚姨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听话，说话软和。但是今天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自己。
“侯爷，我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儿让你不开心了。可是燕儿也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把她扔在宫里，不闻不问吧。而且燕儿不仅是我的孩子更是你的孩子，若是没有侯爷这层关系在，我大可不必如此对她伤心。”
这话沈平定很是受用，脸色也缓和了一点，只是依然绷着。
“侯爷，之前燕儿还在侯府呆着，你何曾见我心心念念？现在不比以往，燕儿到了皇宫之中，她的一言一行也代表了咱们侯府的颜面，代表了侯爷您的颜面。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不放心。您是咱们侯府的顶梁柱，若是您的颜面受损，咱们全府的人哪里有能抬得起头的。”
沈平定叹气，“我也不是不让你去看她，只是今天那样的场合，你让定王心中怎么想？”
“侯爷，你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够想得那么周全，只想着别让燕儿在宫里说错了话，给侯爷您丢人，谁知道今天自己先丢了个人。今天也在外边儿折腾一天了，不如您先让月儿回去休息，剩下的罪责我一人担着。”媚姨娘偷偷冲沈棠雪摆摆手，沈棠雪赶紧走上前来。“爹爹，一天的事儿也不能全怪娘亲，我知道，上次因为自己病着，让姨娘不过妹妹见面的机会，我，只是想要补偿姨娘，却没想到让爹爹为难了，爹爹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此时和娘亲没有关系。”
沈平定本来也就累了一天了，此时温言软语也不愿意再追究。
“月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和你娘亲说两句。”
“老夫人，媚姨娘那边回来了，据说一回来就被带到了侯爷那里。”
“那么多年了，他们两人什么性格，你还摸不准吗？我估计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我觉得不公平的是口口声声把侯府的所有家属都交到了蓉儿那里，但是他在前面却把蓉儿的规矩都破坏的一干二净。”老夫人越想越生气，但是拿这个儿子也无可奈何，自己一次两次能够拿长辈的身份压压着他，但是后面的日子多了去了，她也不能一辈子压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原形毕露
“侯爷总是不守规矩，咱们夫人的性格也软，媚姨娘又无法无天惯了，真应该找个人压着她。”
“可是现在上哪儿去找这么个人出来？兰姨娘虽然是个有心思的，但是她一天到晚待在香远堂里不出来，也就蓉儿被欺负的时候出来说两句。”
话音刚落，老夫人突然意识到可以让兰姨娘来做这个制衡的人。
“这样吧，你找个人到夫人那里提点一下，让她赶紧把查功课的事安排上。这么一来蓉儿可能会受点委屈，但至少能打压一下媚姨娘的气焰，也算是为咱们侯府做点好事了。”
“明白。”
雅姑姑看了天色约莫这会儿何氏还没休息，打着灯笼便过来了。
“雅姑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差人过来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何氏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绣篷，站起身来迎接。
“老夫人一直在担心着孩子们的功课，所以特意让我过来问问。”
何氏为难道，“我也一直想和侯爷提起此事，只是今天侯爷接了定王殿下之后便一直在书房忙碌，到现在也没个人影，不过姑姑放心，明儿个一早我便去见侯爷。”
“夫人，你也知道孩子们读书是大事，宁可现在让他们吃点苦，受点累，也不能让他们以后怨恨咱们。”
“姑姑，放心我心中有数。”
看着手中的秀篷，何氏知道今天这帕子是做不下去了，老太太一再强调读书的重要性，就是想让自己早日去查孩子们的功课。
送走了雅姑姑之后，何氏带着沐兰赶去书房。
“夫人，那时候侯爷怕不是已经睡下了，又或者……，总之咱们现在过去，估计又要被侯爷责骂了。”
“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别说是老太太提醒，孩子们读书在我心里也一直是块儿放不下的石头，延儿还好，月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读书了。”
“沈棠雪不是媚姨娘的孩子吗？媚姨娘整日代在身边也不见她操心，咱们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不多时就到了书房，何氏站在门口犹豫片刻，里面传来的欢笑声，声声入耳。
“夫人，要不咱们回去吧，你听听里面这声音，现在咱们进去肯定是扫了侯爷的兴。”
“就是这个时候才应该进去，这都闹到书房里来了，也太不成体统了。”
通报的人进门也是战战兢兢，没多久就被骂了出来。
何氏虽然害怕，但此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侯爷。”
“那时候你过来做什么？”
被打扰的沈平定满脸不悦，只是碍于面前站着的是何氏，只能把脾气略微收一收。
“孩子们在学堂读书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应该考察一番了。”
媚姨娘一听便慌了，这段时间胡雨月一直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哪里在学堂读过几天书，要是真的考察那便是原形毕露。
“孩子们读书已经够辛苦的了，就算是要考察也应该过一段时间再说。”
“媚姨娘，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也就直说了，月儿已经很久没到学堂里去了。虽然说女孩子不需要参加科举，但作为侯府的小姐，知书达理是必要的。”
沈平定平日里在外面人模人样是有着礼仪道德的束缚，此时本来就不悦的他脸色更加阴沉了。
“你好好管着后院的事儿就行了，孩子们读书不需要你插手。”
“侯爷，我想你这句话早说这些日子，我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碍眼，只是当时送孩子们读书的时候，是你亲口把这任务交给我的。”
沈平定脸色更加阴沉了，只是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强压着没发火。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侯爷，我本来也是打算明天过来的，只是越想越觉得拖不得。”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听你叨叨。”
沐兰后面气的发抖，想要顶嘴却被何氏拦着。
“侯爷，我现在会通知下去，明天午后您会在书房里查问孩子们的功课。”
“你，本王同意了吗？再多说一句，你这个夫人也不要当了。”
沐兰不断的用余光看向门口，她已经让人去告诉老夫人了，只是这么久了，为何老夫人还没过来？难不成是老夫人已经睡下了，若是老夫人已经休息，那今天夫人真的算是孤立无援了。
何氏只觉得胸口被人挖了个大窟窿，疼得她几乎要弯下腰来，这就是自己日夜操劳为的那个人，居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既然今天话已经说了，那我索性就把话给说到底。侯爷一向以君子自居，难道就不觉得在书房行云雨之事不合规矩吗？”
媚姨娘动了心，若是何氏惹怒了沈平定，那夫人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只有此时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才能把这位子握在自己的手里。
“夫人，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侯爷是咱们侯府的天，也是咱们的丈夫，什么是夫天子出头便是夫，咱们只需要相敬重头上的天一样敬重侯爷便是了。而且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知道？侯爷也为国事操劳了一天……”
“为国事操劳一天的大有人在，这不是破坏规矩的借口，我是猴也觉得寝殿不够大，我当然可以要下面的人再建造一座更大的寝殿过来。”何氏直接就打断了媚姨娘，“作为侯府的当家祖母，我要做的就是帮助侯爷管理好侯府。所以这等事以后万万不能再出现了。”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侯府的夫人了，你所有的权力都移交到媚儿这里。”
“侯爷，”兰姨娘这刚从被窝里出来的，头发略显散乱。
“怎么你也跟着过来了，今天晚上是不想让我痛快了？”
“侯爷何出此言？”兰姨娘进门时听到沈平定那句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若是管家的权力真的到了媚姨娘那儿，以后她和何氏可是吃不完的苦头。
“那个时候你们接二连三的过来，为的不就是给我难堪吗？”
“侯爷，您真是想多了，我真的不知道两位姐姐已经在了，若是知道也不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不相同
“侯爷，你也知道我是个不识字的，刚刚躺在床上听人念了一段戏文。现在只觉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所以想要侯爷陪着，只是若是两位姐姐在那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我就先退下了。”
沈平定心态也平和了一点，觉得刚刚才直接撸了何氏的夫人，实在是太过鲁莽了，合适说的话确实过分，只是还要顾及到她的娘家。
“说说吧。”
“我听的是陈世美，她居然抛弃了糟糠之妻。我知道侯爷不是这样的人，但依然觉得世事无常，想要和您多聊聊。”
沈平定听到陈世美下意识觉得兰姨娘是在讽刺自己，但是一低头看她眼神澄澈，确实泪汪汪的，似乎是在担忧，急忙将她搂进怀里。
媚姨娘只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我也跟自己的感情必然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
“兰姨娘，我看您真的是想多了，那陈世美本来是寒门子弟，后来进了京城，看了这城中的富贵才会起了二心，咱们侯爷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说罢，她也靠在沈平定的肩膀上，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姐姐，你说的我当然明白，可能是我体弱多病的缘故吧，总是多愁善感，一想到有关于此便觉得忐忑不安。侯爷，到底是我这小性子拖累了你。”
兰姨娘虽然说话温柔但是却从来不和沈平定亲近，今天有了如此主动之举，沈平定心里哪里还有媚姨娘的位置。
“媚儿，你和蓉儿，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到兰儿那里陪陪她，看她这样子今天晚上是吓得不轻。对于考察功课的事儿，蓉儿去安排吧，就定在明天午后。”
虽然没有怀疑兰姨娘，但陈世美三个字确实提醒了沈平定。何氏背后的家族势力明摆着的，口碑又好，背后还有老夫人撑着，若是自己今晚真的因此废了她的夫人位置，那以后的名声可比陈世美还要差了千倍万倍。
“侯爷，月儿折腾了一个晚上，明天中午便考教功课，那岂不是要把他给累坏了？”
“姐姐，你还真是在开玩笑，侯爷明天要考察功课，就连我这个不识字的人都知道，考察的自然是之前的，又不需要大小姐今天晚上通宵达旦，哪里会累坏了？”
“刚才蓉儿也说了，月儿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读书的，明天中午的考察正好能够鞭策他，赶紧赶上弟弟妹妹。还有你这个做娘亲的也未免太不称职了，孩子贪玩成性你也不知道约束一下，还是之前在兰儿那里教导的好一些。”
“侯爷，都已经这个点儿了，你赶紧让两位姐姐回去休息吧，若是再训他们，今天晚上可是要睡不好觉的。”
出了书房，何氏才算松了一口气。她自我安慰的刚才沈平定一定是气急了才会口出恶言。
“夫人，刚才的那一出戏应该是足够惊心动魄吧，真是没想到夫人是这样的好心态，听说自己的位置没了，毅然不动，这种为侯府献身的精神实在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佩服呀。”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媚姨娘满身是火又不能冲着兰姨娘，所以就只能挑个软柿子来捏了。
“媚姨娘，觉得今天晚上最不爽的应该是你吧，本来以为侯爷都已经到手了，却没想到被兰姨娘给抢了先，看来您在侯爷心中也不是最重要的呀。”沐兰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看不惯媚姨娘已经很久了，一出口就往她的心窝上捅。
“我们做主子的聊天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插口吧。”
“媚姨娘，既然现在我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作为侯府的妾室，我应该在侯爷的身边时时刻刻的劝导他，让他以君子为标准，但是你现在做了什么呢？”
媚姨娘从来没见过何氏发这么大脾气，被她唬住了，但镇定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趾高气扬。
“夫人，你也知道我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懂得那些大道理，能做的就只有让侯爷舒服些罢了。只是我不明白夫人懂得那么多道理，怎么还落到如今的地步？”
“媚姨娘，该说的我都说到了，若是在发生今晚之事，我必然以家规处罚。”
“我说夫人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是换做是我，定然让她的脸上出现几个巴掌印。”
“侯爷现在宠着她呢，要是我打坏了她的脸，明个侯爷该不高兴了，今天晚上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之前一忙一整天，何氏都没觉得像今天这么累过。沈平定狰狞的面容一直在他的眼前转悠。这和当时接她入府的谦谦君子大不相同。
“老夫人，咱们就真的袖手旁观了？刚刚我听人来说，夫人的位置差点就没了，当时侯爷发了很大的脾气。”
“你也是咱们南阳侯府的老人了，怎么到现在还摸不清定儿的脾气？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现在脾气上来了嚷嚷两句，明天他心情安定下来自然不会这么做。不过就今天的事儿来看，是我小看兰姨娘了，她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再厉害些。”
雅姑姑提起来也是无比佩服。
“侯爷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外面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没人敢进去通报一声，她有这个胆量进去的，着实让人佩服。”
“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咱们还是要防着点，千万不要让它成为下一个媚姨娘，至于夫人那里，明天你选一些礼物过去安慰一下，切莫让她因此伤了心。
“明天考察？何氏因为晚上是吃错药了，怎么大半夜的跑去和爹爹说这个？”
沈棠雪本来已经睡下了，媚姨娘一回去便把她叫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一个人，今天硬是和你爹爹吵了起来。当时你爹爹脸都涨成了紫檀色，说要让她去了夫人的位置，她还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
事后回想起来媚姨娘也觉得担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吃力不讨好
“你在说他做什么，赶紧想想明天怎么办吧，若是爹爹考察起功课来，我一问三不知，还不要惹得他生气？”
“赶紧想想你们这些日子可能学什么，今天晚上补补课，明天哪怕能答上一半来也是好的。”这么一说媚姨娘也慌了，赶紧把旁边桌子上的一堆书都给她搬了过来。
“我好些日子没到学堂去了，今天晚上看又能看到多少呢？倒不如想个其他的办法，比如说明天的考察没办法如期进行了。”
沈棠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那怎么可能呢？你爹爹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认定了是明天，那明天肯定会考察的。”
“现在学堂读书的也就我和何氏的儿子了，如果他的儿子明天卧病在床，你说这考察还能不能进行？”
“还真是个好主意，只不过要怎么实行呢？”媚姨娘喜上眉梢，不过转眼间她的喜悦便消失殆尽。沈成延是她的亲儿子，为了让他成为嫡子才抱过去换了沈云汐过来，这么一来岂不是坑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沈成延毕竟是你的亲哥哥，这样的手你也下得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着他？你看看他平时看你的眼神有没有丝毫把你当成娘亲来看，我劝你还是把心思都转到我身上吧。”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当然表现的对我冷淡些，日后你们兄妹两个还要相互扶持，我看你还是换个办法吧。”
媚姨娘陪着笑脸。
“你要明天弟弟考察功课，我必然会露出马脚，那个时候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个，你作为娘亲也有不尽职的责任。现在老太太已经向着另外的两个了，若是再没了爹爹的扶持，你觉得咱们两个的日子还能好过得了吗？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一炷香的时间给我个答案。”
媚姨娘在心里面嘀咕，本来以为女儿是娘的小棉袄，没想到自己居然养了一匹这么有野心的狼出来。
“那你要怎么让他生病？”
儿子也是自己的心头肉，思来想去，美姨娘还是下不了这个手。沈棠雪心里面也不舒坦，之前媚姨娘给自己下巴豆可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甚至都不带和自己这个亲生闺女商量一下。
“还是那句话足以我来拿配不配合就是你的事儿了，如果你愿意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付出东流，那这话就当我没说。”
咬咬牙狠狠心，媚姨娘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那就好吧，只是你一定要控制住。”
“每天都要起这么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起床时间照例是沈云汐的抱怨时间，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只要把手伸出被窝，她就觉得到了危险区域，让她起床简直就像断了她一条胳膊似的。
“大公主会一直读书读到出嫁，若是那样你可能要一直陪到那个时候。”
“啊？”沈云汐你真要疯了，这么看来自己得赶紧撮合撮合大公主莫景铉，让他们两个早日走到一起，也免得自己早出晚归读书的辛苦。
“妹妹今天有些不一样。”公主一出门便见着了三公主，今天的她和之前大不相同，至少头上的饰品多了两样。
“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在你们眼里不过是路边的一颗野草罢了。就算是偶尔有露珠落在上面也是见不得光的。”
这话满满的讽刺，但是大公主哪里听得明白，她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可从未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
“不过我觉得你今天的装扮倒是比之前好看了点。”
沈云汐急匆匆赶过来，要是再晚一点，大公主又要责怪了。
“今天早上又起不来了吧？我们要是再晚一点，周先生肯定要骂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只觉得早上穿衣服，袖子都是凉飕飕的。”
沈云汐觉得三公主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绕，但自己毕竟是个做臣子的，不敢开口问，只敢在心里琢磨。
整个上午周先生绕着一篇文章讲了两个时辰都不觉得累。
沈云汐实在是体会不到周先生所说的那种赤胆忠心，只是默默的将他的话记在心里，皇上和皇后隔三差五考察功课，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大公主也早已昏昏欲睡，但是坐在最前面只能强撑着。
“这文章你们都要背诵下来，好好体会这其中的感情。”
沈云汐百忙之中还不忘记点头。大公主迷糊糊的也跟着晃晃脑袋。
“这样文章你们都读不进去？沈云汐你来给大家朗诵一遍。”
沈云汐赶紧站了起来，清清嗓子，碍于年龄她的声音稚嫩，但总是流畅的读了下来。
“还不错，三公主，您也来读一遍。”
“周先生，这样的文章，我觉得让沈雨燕和李欣然来读就好了，她们做臣子的自然应该明白做臣子应尽的责任。”这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原本昏昏欲睡的沈云汐一个机灵站直了身子。
大公主怎么会让沈云汐受委屈呢？
“我觉得妹妹这话有问题，咱们做子女的难道不应该对父皇尽忠吗？”
“我没说不应该啊，只是这篇文章明明白白写的是作臣子应当辅佐君王。”
沈云汐不明白一向安安静静的三公主怎么今天如此针对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做臣子的，这事如果闹大，只能是自己吃力不讨好。
“不过是一篇文章罢了，除了她的感情，你们要学的还有行文结构，原来说你们不用参加科举，识文断字也是最基本的。”
周先生明显对三公主的话不满。
“三公主，还是由你来读一遍。”
三公主今天要做的就是立威，此时她怎么愿意读一遍，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
沈云汐赶紧解围。
“先生不如让我替三公主读一遍吧。”
周先生是个执拗的人，此时一言不发，盯着三公主。三公主也是倔强站着，一声不吭。
空气如同死一般沉静，过一会儿周先生再次开口。
“请三公主将这篇文章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