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借鉴”？
张艾伦在报价上，丝毫不肯让步半分，这让郭不凡等人都很无奈。新西兰维塔数码的实力，在电影工业里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不找维塔数码，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哪家公司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可是在电影预算上，那样绝对会超支。
杨不凡只好说道：“张先生，我也很相信维塔数码的实力。有些细节，我们还要再讨论一下，要不你先休息一下，过一会我们再议？”
“没问题。”张艾伦也不急，现在杨不凡没有其他选择，他们现在忧虑的就是价格问题，妥协的只能是杨不凡他们。
张艾伦去休息了，杨不凡等人则是眉头紧锁，忧虑重重。
“杨导，我看，还是不要找维塔数码了。”冯明说道，“他们的报价，我们承担不起。预算只有那么多，道具开支大了，特效制作上就不够用。道具只是特效的一部分！用国内商家的也不错。”
“道具不能再打折扣了！”视效总监苗余强调道，“如果用劣质道具，那视觉效果就太差了！和其他的国产科幻烂片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没那么多预算！”冯明看向苗余，说道：“苗总监，你愿意投资给我们增加预算吗？”
“我哪有那么多钱？”苗余白了他一眼。
“那就对了！”冯明说道，“事实就是，我们只能在这方面妥协一点。国产的也不错，那家新艺道具制作公司，他们的报价只有维塔数码的三分之一！而且实力还可以。我建议和他们合作。”
“是吗？你看过他们的模型概念图吗？”杨不凡问道。
“嗯，我今天问过了，他们已经做出来几个基本概念图了，随时可以拿过来展示。”冯明回答道。
“好！”杨不凡说道，“先去看看新艺的作品，再做决定。”
次日，视效团队的会议室里，杨不凡等人准备观看新艺公司出的模型概念图。
这时，维塔数码的张艾伦也到了，“杨导，听说你们在参观同行的作品，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也看一下。我对华夏同行的设计也非常感兴趣。”
“当然可以。”杨不凡心想，新艺的报价比维塔数码低的多，或许可以作为跟维塔数码压价的筹码。
投影幕前，新艺的新设计总监黄深在介绍他们加急做出来的模型概念图。
“你们看，这种机械外骨骼，外观看起来就像是大号人形装甲……”
“等等，我打断一下。”张艾伦露出质疑的表情，“我有个问题。”
“您请说。”黄深说道。
张艾伦站起来，指着他的模型图说道：“这看起来，有点像《环太平洋》里的机械外骨骼装甲啊？”
他说的黄深表情有些尴尬，的确，他是“借鉴”了一下别人的东西，设计师的事，能叫抄吗？而且老板要求短时间就弄出来，怎么来得及？
“这个，可能有些相似吧。”黄深手心有点汗，继续往下介绍。
他又介绍了其他的一些概念图，这次别说张艾伦了，经验丰富的苗余和郭不凡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些作品多多少少都借鉴了其他影片里的设计。
张艾伦更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说道：“我在这个概念图上，看到了很多其他设计的影子。杨导，如果你们想采用这样的设计，我估计原设计方很可能告你们侵权！”
“最让我怀疑的一点是。”张艾伦目光盯紧黄深，“你们公司能制造的出这样的模具吗？”
“这……”黄深不知道怎么应答，一旁，坐着的张大海说道：“我们能设计，当然能制造，这就不是您担心的问题了。”
张艾伦笑了笑，表情中带着轻蔑，“如果是华夏科幻片一贯的水准，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虽然没有明白，但大家都听得懂，他是指新艺只能做出来的劣质“五毛钱”道具。
张大海嘴上硬，心里也清楚，自己公司还真没那个技术。
“我说一句啊，设计什么的，还可以修改。关键是价格！”冯明强调道，“新艺给的价格，非常符合我们的预算！”
张大海见状，也顺水推舟的说道：“这些概念图，我们肯定会适当修改。而且我们给的价格，绝对良心！”
杨不凡没有表态，而是左右为难。质量和廉价，他只能选其中一个。
“要是有一个质量又好，价格又公道的就好了，可惜我国的电影工业水平还没那么发达。”杨不凡心里暗自叹息。
正在这时，杨不凡的助理通知道：“郭导，那家Z时空的人也来了，要展示概念图。”
“Z时空？”张大海用诧异的表情说道：“这家不到十个人的小公司，也来凑热闹？”
冯明也惊诧的说道：“这家公司上次没退出吗？还是我记错了？”
张艾伦笑了笑，说道：“看来国内的这些同行们，竞争力还真是有待提高！”
听到他们的话，杨不凡和苗余都对Z时空失去了兴趣，出于礼貌，杨不凡说道：“人家来都来了，看看吧。”
很快，杜铭轩和谭成林就到了场，互相问好之后，谭成林开始展示杜铭轩静心挑选的那些概念图。
“大家看好了，首先展示的，是我们公司独立设计的单兵机械外骨骼！在电影中，它将是主演们的主要装备，出镜率很高。所以我们把细节做得非常完善，动力设计也不成问题，我提前说一句，我个人非常非常喜欢这款设计！相信一定会让大家大开眼界！”谭成林一脸推崇的说道。
和谭成林想象中的不同，他这番激情的演讲后，在座众人没一个有期待的表情，甚至副导演冯明、张艾伦还在看手机！
张大海一脸不屑，他就不信，就Z时空那几个人，这点时间能鼓捣什么出来！他公司整个设计部的人加班加点，加上“借鉴”，才做了这些展示图，杜铭轩，估计是照抄别人的设计吧！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们坐对比，显得新艺还算比较优秀的。”张大海心里暗想。
杨不凡双手十字交叉拖着下巴，表情淡然，他根本没在听谭成林讲什么，而是在想等会怎么跟维塔数码讲价。至于这家小公司，让他们走过过场，就可以离开了。
谭成林见状，打开了储存概念图的文件，通过投影仪，一副精美的机械设计概念图出现在幕布上。
刹那间，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第一时间看到概念图的几人瞳孔急速放大，甚至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玩手机的冯明感受到了异样，抬起了头，立刻，他的表情也迅速变化，从原先的无聊变得惊疑，又在零点几秒之内变成了震惊！
“这……这……这！”
第32章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屏幕上，他看到的是一副充满了科技感的机械外骨骼装甲概念图，那有力的金属臂，钢铁铸造的躯干，看似复杂又充满了层次感的构造，炽热的动力源——这还是个三维图形，利用人两眼视觉差别和光学折射原理，让它在视觉上充满了冲击感！看起来就好像是真的机械装甲设计图一样！
最要命的是，概念图不仅仅是三维模型，还做了截面图，模拟动作图。在幻灯片上，他们可以看到，模拟角色穿上这种外骨骼装甲，可以施展各种战斗动作。
跳跃、抓取、负重、战斗、甚至是动力引擎开启的浮空状态，这些动作看起来不像是概念图，而像是电影宣传片！
为了制作这些动作图，杜铭轩和谭成林还额外花费了一番心思，要的就是最大程度的体现视觉效果！
“天才设计啊！”新艺的新设计总监黄深忍不住喊出来，他在设计的时候，始终想不到好的设计方案，看了这些概念图后，顿时感觉眼前一亮，有种膜拜大神的感觉。
“嗯？”一边，张大海瞥了他一眼，黄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表情，但心中还是默默佩服。
张大海的感触并没有那么深，他只是觉得，这概念图好像还真有点厉害的样子，但他却不知道到底厉害在哪里。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高山流水弹奏给子期欣赏，那是如同仙音，可要是弹给对声乐一窍不通的人，只能是对牛弹琴，现在张大海就是那个满头雾水的人。
张大海看向杨不凡，想知道他的态度，他却发现，杨不凡已经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只为了更好的观赏概念图！
“外型、细节、结构、契合度……”杨不凡嘴里念念有词，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不止是他，《太空预警》的视效总监苗余也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惊讶和惊喜之色。
“有这么夸张吗？”张大海心里不解，可他又看到，那个来自新西兰维塔数码公司的张艾伦，同样吃惊的看着概念图，他也不由自主的惊疑起来。
看到众人这副表情，杜铭轩非常满意，毫不夸张的说，这概念图，可是赛博格文明无数人的智慧结晶，做个电影道具，简直是大材小用！
谭成林还在介绍，他翻过机械外骨骼的篇章，杨不凡急忙喊道：“等等，再让我看看……我去！”
他本想再看看那些机械外骨骼的设计，谁知道看到了太空船的概念图，再次被震撼了。
宇宙深空里，那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飞船，满是科技细节的内部结构，给他一个错觉，好像这就是真的太空船！
“要倒回去吗？”谭成林问道。
“不不不！”杨不凡语气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看这个，看这个！”
苗余看得眼睛都直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专业人士看来，这些设计简直就是宝贝！因为只有他们才明白，其中任何一条弧线，或者一个结构的变化会给视觉效果或者动作效果带来怎样的影响！其中究竟蕴含了多少智慧与心血！
整个会议室里，已然鸦雀无声！就连最不专业的张大海，都在认真的看着概念图。他不是做设计的，他是老板，但手下做的设计也看过，平心而论，这些概念图的确比他公司那些人做出来的，顺眼了不少！
“看这个船舱内部，除了刚才介绍的主控室，还有这个燃料舱。我们注意到剧本里有一幕剧情发生在燃料舱，所以特意做了改进……”谭成林详细的解说着，从整体到细节。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个幻灯片，谭成林居然讲解了三个多小时！他讲的自己都无比兴奋，因为在过程中他，谭成林发现了更多可称之为“经典”的设计元素！
而其他人，也不觉得难熬，反而都听的津津有味！那个视效总监苗余甚至拿出笔在做记录，字迹密密麻麻！
“谢谢，我讲完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谭成林看向在场众人。
杨不凡等人还在回味刚才的概念图，他们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在想象拍摄的电影画面了！
“太啰嗦了，我看也就一般。”即便心里觉得不错，但是口头上，张大海绝不会夸奖对方。
然而第一个反驳他的不是谭成林，也不是杜铭轩，而是《太空预警》的视效总监，苗余！
苗余直接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太棒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他情绪有些激动，“我一直在想，道具要怎么设计才最能体现那种科幻感，那种视觉上的震撼……你们能理解吗？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仿佛置身与未来，一切事物，从细节处都发生了改变，充满了未来感！”
他在忘情的说着，但鲜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毕竟他们不会去为了影片的视觉效果，冥思苦想，寻找各种资料，时间长达一年多！
“从《太空预警》筹备起，这一年多我都在想，怎么用图像这种艺术语言去表达，今天看到你们的概念图，我确定了，就是这样，没错！这简直超越了我看到的那些好莱坞科幻大作里的设计——如果它真能实现的话！”
苗余已经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美好幻想里，现在就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位视效总监，已经被Z时代的概念图给彻底征服了！
冯明作为一个专业人士，自然知道这概念图的厉害。但他早就答应过张大海，不好改口，只好用一副批判的口吻说道：“概念图做的还是不错的，有很多可取之处。不过我想问，这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我们要的是可制作的模型，可用给演员用来拍摄的道具，不是电脑里的图片！”
“杨导，你看？”
冯明试探性的问杨不凡，不想，杨不凡直接结果他的话说道：“我看行！”
“啊？”冯明一愣。
杨不凡一只手捏着下巴，认真的说道：“我说可以！这概念图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老实说，我没想到我们国内也有这么优秀的设计作品！”
“我在好莱坞学习过，在拍摄电影中，也参考过很多科幻电影的资料与设计，这个设计与众不同，却又独具特色！我们想拍一部属于我们华夏电影团队独立制作，拥有我们自己风格的科幻大片，这些东西，简直再符合不过了！”
第33章 三千万！
“谢谢杨导的表扬。”杜铭轩一脸笑意，在他对面，张大海脸色难看之极。
他之前多次嘲讽杜铭轩的公司实力弱，会被新艺碾压成渣渣！然而事实却是，郭不凡等人居然都看好Z时代！
“张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国内的道具公司，也是有两把刷子吧？”杨不凡还不忘了对张艾伦说两句，张艾伦之前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他一直都记得。
若是要强行从这样优秀的设计作品中找缺点，只会显得自己小气狭隘，张艾伦索性说道：“是的，是我小看了。这些设计作品，即便是在我们维塔数码，也是非常出色的。”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以前都没听说过Z时空公司？”
“因为我们公司才成立不久，你们没听说过很正常。”杜铭轩解释道。
张艾伦心里暗自记下，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调查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很有可能成为维塔数码在电影工业里的竞争对手！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您。”张艾伦对杜铭轩说道，“你们的概念图做的很好，但是你们公司能制作出像展示中一样的道具吗？”
“我从概念图中看到，很多结构、细节的制作难度都是相当大的，如果没有配套的工业工艺水平，这些图也只能看看而已。”
提到这个，张大海终于找到了还击的点，连忙附和道：“是啊，图画的再好，做不出来也没用。拍电影的时候，总不能贴个背景图拍摄吧？那不成五毛钱特效了吗？”
杨不凡、苗余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只有概念图没有成品，那无异于是井中月，水中花。
他们看向杜铭轩，这个Z时代公司的年轻老板，他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但那对丹凤眼中却带着一种迷之自信。
“我们能设计出来，就能做出来！”杜铭轩语气无比肯定，“而且会在你们的既定拍摄时间之前全部完工！”
“吹牛不需要成本吗？你们公司有自己的模具厂吗？”张大海继续怼他。
“和模具厂合作是一样的。”杜铭轩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并且说道：“可能你们还要怀疑我们的制作水平。”
“我直接给你们看好了，这是我们做的一个迷你版道具，太空舱的模型。”杜铭轩拿出用3D打印机做的一个展示模型，“我们设计的所有模型，都是可以用零件组装的，我们能做出这个，就能做出整体模具！”
3D打印机做出的迷你模型，效果自然不用说。
当杨不凡、苗余都看了一遍之后，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杜铭轩的说法。大尺度的模具加工，一般工厂都能做到，越是精细的部分越难，而Z时代模具公司能做出精细的模型，就代表他们有这个实力！
“好，杜老板！”杨不凡主动伸出手去，“我非常愿意和贵公司合作，希望能早点敲定合同细节。”
“我也一样。”杜铭轩握手笑道。
“太好了！”苗余欣喜道，“那个是谭总监是吧，我还想再仔细研究一下那些概念图，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我把概念资料发给你，有什么不同的还可以直接问我。”谭成林说道。
“没问题！我正好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苗余立刻加了他的微信。
见导演和视效总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副导演冯明颇为尴尬。他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跟新艺的事情搅黄了。
可惜，投资方指令的负责人就是杨不凡，他没有话语权来决定这件事。
“杜老板，你今天还有事情吗？我想等会我们再详聊一下。”杨不凡问道。
“当然可以。”杜铭轩点头。
“好，那请你先休息一会，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厕所。”杨不凡说着，急冲冲就去洗手间了。刚才看的太入迷，几个小时没上厕所，可把他憋坏了。
《太空预警》的道具订单，基本已经稳了，接下来几天，就是敲定具体细节的事务。
影视拍摄基地里，张大海带着他的新设计总监灰溜溜的走了。这一次，他算是把脸面丢尽了！
维塔数码的张艾伦对Z时空模具制作公司很感兴趣，一直旁敲侧击的想问出点什么信息来。
“对不起，张先生，看来这次我们无缘合作了。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下一次还是有机会合作的。”导演杨不凡对张艾伦说道。
“我也相信，祝愿杨导的电影票房大卖！”张艾伦说着体面话，“当然，我也很期待在荧幕上看到Z时空的那些奇思妙想的科幻道具，希望能让我大吃一惊。”
“会的。”杜铭轩说道，“一定会比你想象中的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
……
一连几天，杜铭轩都呆在《太空预警》的拍摄基地，和相关人员商量道具的事情。
“按照你们选定的设计，这种机械外骨骼道具服，一套是八十万人民币，你们订制五套，那就是四百万！然后是太空船，1:1模型，这个我们的报价是四百三十万，各种科幻道具，比如脉冲炮、基地车这些，加起来总费用差不多两千五百万人民币。”
“所以总计，应该是在三千四百三十万人民币左右。”杜铭轩跟杨不凡算着账，这笔订单的金额，从当初以为的五百万，达到了三千多万。
杜铭轩以前还从未接过这么大的单子，说出去的时候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太夸张。然而杨不凡却很淡然，因为之前维塔数码给他的报价，高达一亿人民币！
杜铭轩的报价只有他的三分之一，这对一个耗资近四个亿的科幻制作来说，并不算太多。
要知道，Z时空要做的工作，不仅仅是按照影片要求制作道具，而且还要与特效团队配合，做很多相关工作，工期也达到大半年。
最重要的是，道具一定要过关！不能是粗制滥造的，这要耗费的成本，才是大头！
“没问题，审核无误的话，可以签订了，后续的细节，我们再签补充合同，可以吧？”郭不凡问道。
“可以。”
谈妥了这件事情，杜铭轩立刻回到宜南市，着手准备。他首先把王伟派到岛城，去和制片方谈论细节，随着拍摄计划的修改做出业务调整。
然后他还得马不停蹄地招聘新员工，租工厂，计划开始生产制作那些价值三千多万的模具！
这一切虽然繁忙，但杜铭轩感觉很充实。他感觉到，Z时空这家小公司，终于开始起航了！
第34章 鑫盛加工工厂
浙省，华金市，鑫盛加工工厂。
鑫盛加工工厂位于华金市工业发展区，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金属、零件、铸件加工工厂。
杜铭轩带着公司新招的一个市场部成员来这里考察，目的就是为了租赁这个工厂两个月时间，用来制造电影道具订单所用的各种模具。
三千四百多万的订单，其中一部分是要用来支付制造成本的。
“小老板，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厂子里，机器啊，设备啊，都是好的。你只要租了，马上就能开工！”工厂里，鑫盛的厂长李古诚在热情的同杜铭轩介绍。
李古诚穿着蓝色厂服，身材不高，估计刚刚一米七。头发中夹着些白发，眼角的皱纹很深。杜铭轩刚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已经快六十了，谁知道他今年才47岁，看上去特别显老。
“租金方面，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这个价格绝对是便宜的！”李古诚尽力推销着，“而且你们只租两个月，人家都是按季度按年租的。”
杜铭轩掀开机器上的遮灰布，一边看，一边问道：“李厂长，如果我要租，你能帮我找到一些工人吗？我手里头也没有人手来操作，也是短期的。”
“人手嘛，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不瞒你说，我这个厂才停工两月，好多工人还在等着开工，你要多少我都能帮你找到。”李古诚说道，“就是这个工钱方面，要是不能让工人们满意，那我也没办法。”
“工钱好说，我现在只租两个月，工资比你之前给的高一点。完事之后，还有红包。”杜铭轩也很爽快，因为他没时间拖下去，电影那边赶着要拍摄。
“那就没问题！小老板，你要是能尽快确定，我就赶紧联系工人。要多少人？”李古诚问道。
“一条生产线就够了，我不是批量加工，只是部分加工制造。能操作这一条生产线的工人，最好有一两个技术员。”杜铭轩说道。
“行！都给你搞定！”李古诚直接把这个任务包揽下来。
杜铭轩对比了一下，鑫盛加工厂的租金比较合理，设备也比较齐全，他便直接跟李古诚签了两个月的租赁合同，租金包括设备使用、维护费一个月十八万，工人的钱另算。
签完合同后，李古诚果然给他找来了工人和技术员，甚至连材料进货渠道都帮忙联系，非常热心周到。
车间办公室里，老技术员朱志新看着电脑上的模型三维设计图皱起眉头。
“小老板，你这设计图，太复杂了！”朱志新眉头紧锁，“以我们的模具加工技术，很难做到百分百还原！”
“造不出来吗？”杜铭轩心里早有准备，于是问道：“大概是哪些方面有难题？”
“这问题大了咧！”李古诚也在身边，他是这里的老厂长，没事就爱在厂里转，技术方面，他也是技术员出身，也很精通。
“小老板，你看这个零件的参数，形状精度要求比我们的机械可加工尺寸多了两个小数点，位置精度和尺寸精度要求也比较严苛。”
“这还只是一个小零件，你们要做的是一个整体。那个太空飞船模型就算了，只是个模型，按照设计图纸是可以造出来。可这个机械外骨骼，它虽然是模型，但是要能穿戴，可动作，还要视觉效果，这就很麻烦了。”
“我们工厂，以前都是做汽车金属铸件、零件模具，设备技术已经算先进的了，你这个要求还要高，太夸张了！”
“是啊，就像李厂说的。”朱志新接着他的话说道，“我觉得吧，这个参数要求可以稍微改一下，不必要那么严格。小老板，你这也是用来做电影道具，有些地方马虎、粗糙一下也行。”
“要我说，就把这个设计图修改一下，一些细节没必要做那么完善，看得过去就行。”
“不，不能这么做。”杜铭轩直接拒绝，如果这样做了，那和其他那些模具、道具公司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做出来的成品，还是个低级品，说不定跟电影制片方还要闹官司。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我们这个机器，只能这样做了。”李古诚劝道。
“那先做一些可以完成的模具制造，那些要求严苛的，等我的机器运过来再说。”杜铭轩安排道。
“机器？”两人不解。
“是啊，我有一台数控高速铣床，完成这些金属加工，应该没问题。”杜铭轩说道。这些日子，他已经调查了解了铣床的资料，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从赛博格文明带来的数控高速铣床，加工精度，智能程度远超地球时空Z20的加工机床。
别说是做机械外骨骼的模具，就是做真的单兵机械外骨骼也不无不可！只是，那还需要相对应的高科技电子元件、智能、动力能源等技术配套才行。
“小老板，你还有铣床？”李古诚有些惊讶，但随即又说道：“我估摸着用处不大。”
“我这厂子里，机器都是好货，国外进口的！放在今天，在国内都是一级的加工机床。说不定你那台铣床，还比不过我们厂里的。”
“那可不见得，后天应该就到了，等着看吧！”杜铭轩自信的笑道，他的数控高速铣床已经在从江南省到浙省的高速公路上了。
晚上，李古诚和朱志新两人在一起吃饭。
“那个姓杜的小老板，要求真高。按照他这个标准，肯定做不来。”李古诚酌了一口小酒，眯着眼睛，享受着农家自酿的酒香。
“谁说不是呢？”朱志新深以为然，“你说我们两个专业的，做了这么多年了，建议他还不听！好像他还是接的别人的单子，几千万呐！这要是做亏了，啧啧，那不得倾家荡产？”
“现在的年轻人呐，都太莽撞。不知道行里水有多深，就一脚踏进来。等水淹了脖子，才知道晚了。”李古诚感慨道，“连我这样的老马，都被淹了天灵盖，小马还不得淹死？”
“制造业，不好做啊！”朱志新赞同道，“咱们鑫盛加工厂也是十年老厂了，现在都做不下去。老李，等他租期过了，你打算把厂子怎样？几个老员工，前几天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工！”
李古诚眼角的皱纹又挤在一起，叹气道：“开不了咯！去年一年，咱们厂销售额八千万元，毛利六百多万。结果呢，税费、销售费、物流、人工、管理、银行利息一还，居然还亏本了！税务这个大头，就去了一半，银行利息更是还了一百多万。多开一个月都是赔钱，我把工厂租出去，相反每个月还能净收入七八万，现在这个行情，你说邪门不邪门？”
第35章 性能参数有问题？
“都不好做啊！”朱志新也跟着忧虑，他也得考虑下家了。他今年45岁，正是家庭重担最重的时候，一个月没薪水，那晚上都愁的睡不着觉。
“老朱，你现在先帮忙把这个小老板的活忙完，到时候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厂子要技术员的。”李古诚说道。
“那就麻烦李厂了！”
两天后，鑫盛金属零件加工厂，杜铭轩从江南市托运的数控高速铣床到了，工厂的工人们帮助安装。
“叉车师傅您小心点，对，运到第一生产车间去！”杜铭轩现场指挥着，这机床要是碰坏了，他现在可不会修！
很快，机床就被放到了原先鑫盛厂铣床的位置。
“小老板，这就是你说的机床？这哪里造的，怎么没个牌子？”朱志新仔细观察着，心里暗想，这该不会是什么三五产品吧？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比原来的，先进十倍！”杜铭轩吩咐道，“朱工，你辛苦一下，找几个老练的工人师傅，把这个铣床换下来。”
朱志新暗自无语，还先进十倍？这是说笑呢！他们鑫盛的铣床在国内已经很高级了，先进十倍，那是世界最顶级的！可能吗？不可能，那种产品和技术都掌握在寥寥几个发达国家手里，就是花钱也买不到！
“小老板，我丑话说在前头。”朱志新提醒道，“你这铣床我不清楚，要是换了，制作过程中出点什么意外。或者浪费了很多原材料，那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任何财产损失，都算我的。”杜铭轩知道他的担忧，保证道：“你先把这个换上去。”
“行，老白，叫几个工人来。”朱志新开始准备了，首先是把原来的铣床给换下来，然后再装杜铭轩的。
装新铣床的时候还费了一大番功夫，因为赛博格文明的所有信息物资被杜铭轩带到地球时空Z20时，都被会系统“时空同化”一遍。但它还是有很多地方，这里的技术员也没摸清楚，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
“居然还是数控铣床，也不知道这是真数控，还是假数控。”朱志新把铣床的数据连接上电脑，低声吐槽道。
一般的数控铣床，也就是根据电脑指令，完成一些简单操作。表面是“数控”，其实就是普通铣床，多了些电脑控制的开关而已。
而真正先进的数控铣床，是可以利用数控装置里的加工程序和装夹工具，智能调节刀具的数据，同时拥有铣床、镗床、钻床的功能，加工工序高度集中，适应性、灵活性强。
最重要的是，它的数控系统、超高速切削、超精密加工工艺，可以让数控铣床加工出普通铣床加工不了的形状轮廓复杂或者难以控制精度的模具、零件！
终于，朱志新成功让数控铣床连接上了工厂里的数据中心，电脑上开始查看这台机床的各种加工参数信息。
刚刚看几点，他就睁大了眼睛，惊呼出来，“直线运动坐标定位精度高我们的两个小数点？重复定位精度、铣圆精度、主轴定向、转速、刀具尺度……这都是乱写的吧？”
在铣床的任何一个性能参数上，这台“三无”产品，都比他们的进口铣床高出几倍！即便是他知晓的，国际上最高级的数控铣床，有些参数估计都没这台高！
“假的，这也太假了！”朱志新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么高级的数控铣床，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家经营不善，连厂房都要出租的小工厂里，而是应该出现在世界上最顶级的机床研究中心里！
“这造假，都不用点心！”朱志新“醒悟”过来，仔细一想，那个姓杜的小老板肯定是被人忽悠了，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台三无机器来。肯定还被人坑了不少钱，用这台加工机床，绝对不可能完成那些精密模具和零件的加工。
可是，这件事要怎么跟他说呢？直接说他的数控高速铣床就是个笑话？有些伤人脸面，毕竟杜铭轩刚才还在所有工人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机床很厉害的。
朱志新想了想，给李古诚打了个电话。
“你是说，他运来的铣床就是个假货？”电话那头，传来李古诚询问的声音。
“是啊！这小老板肯定被人骗了！”朱志新说道，“我一看那性能参数，好家伙，吓我一跳！有这个性能，全世界都是最顶级的！还做啥模具啊？卖铣床都能发大财了！”
朱志新说的，杜铭轩何尝不知道。这种黑科技产品，直接卖价格更高。但他不敢卖，因为他解释不清这铣床到底是哪里来的，除非以后他自己拥有了相关的科研中心，直接宣传是科研研究出来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免得步子大了扯到蛋！
“你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李古诚说道。
“我怕他发脾气，花大钱买了个假货，这还不得气死。”朱志新无奈道。
“那还不是要通知，这样吧，我马上来一趟，我跟他说。实在不行，我们那铣床不是还在吗？再换上去就是了。”李古诚挂了电话，赶到鑫盛加工厂。
“李厂，你看。”朱志新把性能参数给他看，李古诚一看，就骂道：“这些黑心厂家，太能忽悠了！这个性能，太夸张了！”
“小老板那边……”
“我们一起去说。”李古诚说道。
杜铭轩就在厂里，他被两人拉到工厂的电脑控制中心。
杜铭轩发现，这两人表情都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杜铭轩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这样的，小老板，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李古诚铺垫着，这让杜铭轩还有些莫名的紧张，难道出什么事故了？
“嗯，你说吧。”杜铭轩深吸一口气。
“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你买的那台数控高速铣床，应该是个伪劣产品！”李古诚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杜铭轩的表情，“它上面的性能参数，太离谱了。完全是黑心厂家瞎改的！而且还是三无产品，我们查了，都找不到出产厂家！”
李古诚本以为自己说完，杜铭轩会很愤怒。毕竟这种数控铣床的购买金额可不是小数，以它的镗床、钻床等功能来看，这台多功能数控铣床，数百万是少不了的。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杜铭轩居然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也别太伤心，做生意总是要被坑几回的。我前几年的时候，有一回被人拖了九百万的尾款没结，还跑路了，我都扛过来了。”李古诚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安慰道，“你的铣床不能用，还可以换上我的。零件的加工条件，也没必要那么严格，反正是电影道具嘛！”
第36章 这是宝贝！
“李厂，你先等等。”杜铭轩无奈道，“你们操作了铣床吗？”
“这个……还没有。”朱志新回答道，“本来应该铣床现在就要试车的，但是在试车前，我想先把这个问题说明。”
“那就先试吧！”杜铭轩说道，“试完再看。”
“也行吧，老朱，铣床准备试车。”李古诚吩咐道，他也想知道，这个数控铣床的性能参数里，到底有多少水分！
“那好吧。”厂长吩咐，朱志新便照做，他立刻找来工人，进行铣床试车前的常规操作。一切检查无误，空运转状态下铣床也没有任何问题。
随后，便是对模具进行工艺加工。
“我们准备加工的模具是一个金属关节，它的空间结构非常复杂，而且表面还有精细的雕花图案。我们原先的铣床，细节还原度估计能达到概念图的百分之七十。”朱志新介绍道，在电脑上，出现一个金属关节的设计图。
这是机械外骨骼关节的一部分，承接金属躯干，结构复杂。最关键的是，为了视觉效果，外骨骼上还有精美的金属花纹，这非常考验铣床的铣、削精度及工艺水平。
“开始吧。”杜铭轩并不担心，但一旁的李古诚与朱志新却并不看好，他们心里估摸着，这制作成品，要是能还原概念图的百分之五十就差不多了。
数控高速铣床启动了，开始对模件进行深度加工。机床里，铣刀根据数控系统在水平空间、垂直空间不断起伏，模件的形态在逐渐改变。
“不说别的，这数控系统还不错。”李古诚有些惊讶，这台机器的数控系统可以实现完全自我调节，期间不需要人进行任何操作。
“成品出来了！”
三人一起去看加工后的模具成品，那是一件金属铸造的模具，机械关节。这在整个机械外骨骼中，都是制造难度高的一件。
而此刻，它已经从概念图，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实物！一眼看去，似乎和概念图没什么区别！
“咦？”朱志新当时就惊疑一声，凑上去仔细观看。
“那个谁，准备测量！”他不仅要看，而且还要对零件进行精准的测量，来对比加工工艺。
越是对比，朱志新越是吃惊。他发现，他居然找不出这个零件的任何毛病！无论是角度、结构还是表面的雕文，都和概念图一模一样，就好像直接从电脑里拿出来的一般！
“我的天，李厂，这精度！没谁了啊！完全没问题！概念图还原度几乎百分之一百！”朱志新不敢置信的说道，“连允许的标准误差都没有！”
李古诚戴着手套，托着零件，举到和视线平行的位置观看。因为他把眼睛睁的太大，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好家伙，漂亮啊！”也许在旁人眼里，这玩意就是个金属零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在他眼里，这就是宝贝！
“性能参数是真的！”朱志新忍不住感慨道，“太牛了，这铣床真的太牛了！我还以为是虚假性能参数，没想到是真的！小老板，你真是太神了，居然能搞到这样的宝贝！”
“宝贝！真是宝贝！”李古诚看向数控铣床的眼神都发光，“这种宝贝，用来加工模具真是可惜，它完全可以加工更高级的东西！”
“小老板，你这是哪里搞来的？能告诉我吗？”他迫切的问道。
杜铭轩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公司的内部机密。”
李古诚也知道自己多问了，但他还不死心，说道：“我是说真的！这种铣床，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宝贝！有它在，还加工什么模具啊！小老板，你把它卖给我！多少钱？”
“李厂，这是非卖品！”杜铭轩说道，“而且关于铣床，希望两位也不要多说。”
杜铭轩当然知道，它不止能用来加工模具。可他的公司现在没实力，不能，也不敢制造更高科技的东西。
这就好比，一位荒野淘金者，淘到了一点金沙，还能办法保住。可你要是直接捡到一个金块，那觊觎者可能会要你的命！而如果是一位大佬，即便他用金子造一辆车，也不会有人敢觊觎半分！
杜铭轩要做的，是猥琐发育，慢慢成为科技大佬。
“这个我们晓得，我们不是多嘴的人！”李古诚立刻答应，但他对这台数控高速铣床还是眼热的很，要是有这宝贝，他的工厂可以接到更多的订单，竞争力将暴涨，何至于要靠租厂房过日子？
接下来，他们又试了几次铣床，仍然没有任何问题。事实证明，这台数控高速铣床完全可以加工概念图里的任何零件，配合Z时空公司的3D打印机，制片方要求的道具都可以制作出来。
这件事也给杜铭轩提了个醒，他必须要保护和隐藏好自己的各种外星科技。
他首先是交代李古诚等人不要多嘴，然后花钱，找人专门负责数控铣床，保证不出问题。
之后，杜铭轩又找渠道，去联系代办公司。花钱之后，机器就有了相关手续和来源地，都在国外。（平行世界，规定、科技等各方面都有不同的地方！）
设备齐全之后，各种道具就开始制造了。与此同时，和白马动漫的合作也在继续。手办制作相对简单，3D打印机就能完成，这些制作精良的手办销售还不错，王洪那边已经说了，等和其他几个手办厂的合约到期，再给Z时代更多订单。
这段时间里，杜铭轩更忙了。因为公司的业务扩大，需要的人员更多。面试新员工，逐步完善公司规章制度，这些杜铭轩以前都没有经验，还好有谭成林帮他，这才让公司不出什么乱子。
在资金方面，杜铭轩已经把之前银行贷款的二十多万还上了。靠着白马动漫的手办订单，每个月公司勉强能维持收支平衡，流动资金很少。
“还是缺钱啊！”杜铭轩看完财务给的电子表格，感慨道。看似他签了几笔大订单，其实他兜里还是没什么钱，都用来建设公司了。
“得尽快把电影道具交付，制片方的钱到手，起码能有一千万的流动资金！Z时空，也需要自己的模具工厂。”杜铭轩详细规划着，在道具这一块，虽然他的报价没有维塔数码高，但是他省下了一大笔设计费！
设计、制造，两大环节，其中一个环节的成本几乎是零！这才能让杜铭轩在这笔三千四百万的订单里大赚一笔，否则，设计支出就能让他大出血！
《太空预警》制片方本来给了Z时空几个月的制作时间，但因为有完善的设计图，3D打印机和数控铣床，主要道具的制作已经完成，可以用来拍摄了。
杜铭轩亲自又去了一趟岛城，把道具送过去，交给制片方检验。
第37章 炫酷的道具服
东方影都拍摄基地，《太空预警》的拍摄团队正在搭建摄影棚。
杨不凡还是他那身牛仔外套，工装裤，一字胡的打扮，在场地里观察着。
“哎，这个道具摆高一点，对……对，再稍微往左转个30°我看看效果。”视效总监苗余指挥着下属摆放道具。
“不凡，今天能拍主体剧情了吧？”一个带着棒球帽，步伐矫健的男子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助理。
这人是《太空预警》的男主演之一，国内一线动作明星，顾远。顾远出道已经十几年，以敬业、硬汉著称。一般来说，他的片酬至少几千万，但这次拍摄《太空预警》是为了还人情，所以片酬只是象征性的给了九十万。
“如果道具那边没问题，应该就可以了。”杨不凡和顾远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了，两人直接交流非常随意。
“道具能行么？你吹的那么神！”顾远语气质疑道，“我看你就是为了骗我来拍片，故意吹的！”
“骗你我是乌龟蛋！”杨不凡急了，“只要他们能做出概念图七成——不，六成的效果，那就绝对是一流的道具！你要是不信，我跟你打个赌。”
“我赌这次的道具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如果我输了，你下部电影，我给你免费打工！”
“免费打工？你说的？”顾远眼神一亮，自己的身价高，杨不凡的身价也不低，免费帮忙，这可是大出血！
“我说的！”杨不凡点头。
“好！”顾远直接答应了。
“诶，你这人，我还没说你输了的条件呢！你好什么好？”杨不凡无语道，顾远性格直爽，这是影视圈都知道的事情。
“你说啊！”顾远无所谓的说道。
“要是你输了，你就帮忙……”杨不凡小声在顾远耳边说了些话。
“好啊，你小子主意打我身上来了！”顾远笑指着他。
“我不也是没办法嘛，谁知道出品方之一突然撤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杨不凡苦笑道。
“行，但我先要验验货！”
两人来到外场，叉车上，是刚刚卸下来的电影道具，全都用箱子包裹着。
“遮的挺严实的，打开看看！”顾远喊道。
几个场务连忙过去帮忙，杜铭轩也走进场，和杨不凡等人打招呼。
“杨导，单子上标的全都齐全了，因为不方便运输，所以大型道具都是拆开装的，现在还得找人拼装。”杜铭轩解释道。
“行，冯明，多找几个人来帮忙。”杨不凡喊道，那边副导演冯明就安排去了。
一刻钟后，所有零件都被分类放开，各种道具和零件被摆放到地上。
“看起来还不错啊。”顾远从地上捡起一把镭射枪模型，这是用铝合金制造的，外面镀了一层不锈钢，还有迷彩色涂装，作为电影道具，它要的不是坚硬，而是轻便。
顾远拿起镭射枪，做出一个标准的姿势，他诧异道：“咦，使起来还挺有手感的，做工看起来跟真枪似得！不错啊！”
顾远在当演员之前，还曾经在部队服役过，对枪械有一定的研究。根据他的经验，这镭射枪的设计非常符合枪械原理，如果它不是道具，顾远都怀疑这是军方研发的什么新型枪了！
“那只是小意思，看看这个！”杜铭轩让工人拆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有近三米高，里面用泡沫垫着。
“这个就是道具服吧？快，打开我看看！”杨不凡急切的说道，从那天看完概念图起，他回去后跟视效团队反复研究，一致认为这种设计是最完美的选择，所以期待已久！
杜铭轩打开泡沫包装，一副巨大的机械外骨骼道具服展露出来。它高近三米，钢铁的骨架笔直的挺立着。粗狂不羁的设计风格，“粗壮”的机械臂和机械腿，在钢铁躯干到腿部的部分，还有液压升降装置，以便支撑和调整机械外骨骼的运动。
它的通体焕发着金属色泽，并附有视效团队专门设计的太空军武涂装。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去，不像是电影道具，而是一个充满了未来感的“机器装甲”！
看到这道具服的瞬间，导演杨不凡和顾远当时眼睛就直了！
当电脑里的概念图，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时，视觉上的冲击，是让人难以抵挡的！
“这道具服，太酷了！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杨不凡走近去看，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他用手触摸着机械外骨骼的表面，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而顾远，更是兴奋的叫了一声，立刻冲过去，问道：“这东西可以试穿吗？”
“当然可以！”杜铭轩点头道，“直接穿戴就可以了。”
“这东西穿的动吗？”顾远又问了一句。这道具服看起来这么大，大部分都是金属构造，他怀疑自己穿不动。
“可以！”杜铭轩说道，“它只是外面的涂装看起来都是钢铁做的，其实很多部分里面都是铝合金，还有空心设计。另外，在腿部、机械臂的部分，都有一些辅助的动力装置，穿起来不会那么累。”
顾远当即就要穿戴试试看，杜铭轩辅助他穿进去，片刻后，顾远已经把道具服全部穿好了。
“不错，不错！看起来真带劲，远哥，动动试试！”杨不凡喊道。
顾远立刻摸索着动作，抬腿，走路，举起看似巨大的手臂，刚开始顾远还有点不习惯，但他的身体素质强劲，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动作方便。
“看我的！”顾远穿戴者机械外骨骼道具服，在片场里跑动，同时用机械臂举起镭射枪，做出移动射击的动作。
“帅爆了！”片场里，忙活的工作人员都叫起来。
“厉害啊，厉害！”杨不凡看着这场景，心情大好，对杜铭轩说道：“杜老板，你这道具，满分一百分，我打一百二十分！”
顾远见猎心喜，玩了一会，随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这东西拍电影肯定行！动起来还是有点重，我一个大老爷们几分钟就累的喘气。”
“你就知足吧！这么大的道具，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杨不凡主动说道，“顶多拍戏的时候辛苦一点，但是效果到了，比什么都好！”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杜老板，还有什么让我们见识一下？”顾远对这些道具兴致大涨。
“这样的机械外骨骼道具服还有四副，另外，太空船体积大一点，零件也多，正在拼装，估计得要三四个小时。”杜铭轩说道。
“我等了，我还真好奇了，这太空船也能跟概念图上一样？”顾远感觉心里痒痒的，现在就想看到太空船的样子。
第38章 心服口服
太空船的拼装比较复杂，毕竟拍摄要求是要一个一比一的模型，杜铭轩已经尽量简化了，但这些零件加起来都有数千件！而且还得按照模型图，一一个拼接好。
一共花费了接近四个小时，都到晚饭点了，场务们才把太空船安装好。
“天呐，这太空船也太漂亮了！”一个场务感慨道，“看起来真高级！”
“听说光这个模型，就价值几百万！比跑车还贵！”
“真他娘的帅！我跟了好几个剧组了，这是我见过最良心的道具！”场务们赞不绝口，要不是现在不让拍照，他们早就忍不住各种合影了。
杨不凡、顾远、苗余也接到通知，一起去看拼装成型后的太空船。
一到现场，几人就愣住了。印入他们眼帘的，是一艘房子大小的太空船！
从外型上看，它是银白色的流体形状太空船，优雅的曲面和弧线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科技美学的震撼！
“我X！”顾远都忍不住低喊一句，“这也太真实了吧！”
“走走走，进去看看！”视效总监苗余大喜，激动的说道。
郭不凡、冯明等人也紧随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观看太空船内部。一进入里面，首先是安全防护舱。这里有各种射线扫描，灭杀细菌，隔绝空气外泄——当然，这都只是模型的光线效果而已，并没有实际用途，后期还得靠电脑特效渲染一下。
防护舱里，还有专门设计的太空服，这种太空服的造价就比机械外骨骼模型低的多，差不多两三万就能制作一件。
“左边是武器库、升降电梯上面是主控室，还有能源舱、储备室、外星人的休眠仓等。”杜铭轩给他们介绍着，几个人看得是目不暇接，惊喜与好奇的表情一眼可见。
“太有感觉了！”顾远双手比划着，“真的，我一进来，就感觉好像真的进了太空一样。这设计、这装饰，不知道用什么形容……”
“身临其境！对吧！”杨不凡接过他的话。
“对，就是这种感觉！”顾远点头道。
“还有，这是外星人的皮肤，这是电脑制作3D模型，然后直接用3D打印机合成的。演员可以直接穿上。”杜铭轩又指着墙上挂着的外星人道具皮肤说道。
苗余拿起皮肤，仔细观察着外表，笑道：“好，这个皮肤太细致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节省一大笔特效费用的钱！视觉效果反而会比电脑特效要好！”
“武器库，我要去武器库！”顾远越看越激动，作为一个武器迷，他对武器道具情有独钟。
武器库里，除了常规的镭射枪，还有等离子烈焰炮、追踪机器人等模型，这些模型都是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从外表看起起来，就两个字——炫酷！
“爆表了，爆表了！”苗余笑的合不拢嘴，“这视觉效果肯定爆表！”
“是啊！你想想，在这种场景里演戏，多有感觉？”顾远也非常高兴，“比对着绿幕演，感觉强烈一百倍！”
杨不凡一拍大腿，喊道：“拍，明天准备，后天就开拍，这几段特效画面，老子要拍成世界一流水平！”
参观完太空船，剧组对Z时空模具制作公司的水平再也没有半点怀疑，而是满心的感谢。
“怎么样，远哥，现在我赢了吗？”杨不凡得意的对顾远说道，他们俩之前的赌约，就是如果顾远输了，顾远要帮忙投资这部戏。
“赢了，心服口服！”顾远大手一挥，豪气道：“这部戏我投了，你缺多少钱，我就投多少！”
“远哥大气！”杨不凡喜笑颜开，“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杜老板，你们的道具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这部戏有成就，绝对少不了你的功劳！”杨不凡拉着杜铭轩说道。
“哈哈，言重了。”杜铭轩笑道，“对了，杨导，剩下的道具，估计半个月之内就可以全部完成，尾款的话……”他提醒了一下杨不凡。
“剩下的道具一验收，立刻打钱！”杨不凡果断的说道，“你放心好了。”
这些钱都是投资方的，杨不凡花的不怎么心疼，再者，三千多万就能买到这样的道具，那是赚大发了！
如果电影能火爆，这些钱甚至还能赚回来！因为这些道具都会成为电影艺术收藏品，在拍卖会上能卖出不菲的价格。比较好的例子就是漫威电影道具，一年的销售额都有几亿美元！
“那就太感谢了。”杜铭轩就是缺钱。
“杜老板，你这几天要回去吗？”这时，顾远主动问道。
“还不急，我再留几天，这些道具要是出什么毛病，我也好帮忙处理一下。”杜铭轩说道。
“那就太好了。”顾远走到他旁边，说道：“我正想跟你聊聊呢，我今年明年有两部戏要拍，道具公司还没定。我一看今天那外骨骼装甲，那太空船！太赞了！”
“不说别的，我这两部戏的道具都想找你订制！谁拦我都不行！”
“哈哈，我当然是多多益善！你比我大，我就叫你远哥了，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生意啊！”有生意上门，杜铭轩当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绝对帮忙！”顾远一脸认真，“你们公司这个制作水平，比得上好莱坞顶级电影工业水平，只要你们价格合适，我拍戏道具都找你。影视圈里，我也帮你宣传！”
杨不凡在一旁补充道：“杜老板，远哥是圈子里著名的实诚人，他说的就一定会做到。你等着生意上门吧！”
当天，杜铭轩就跟顾远、杨不凡、苗余等人吃晚饭，还稍微喝了点酒。这几人性格都不错，顾远实诚，杨不凡认真，苗余热爱视效，杜铭轩很快就跟他们熟络起来，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老弟，你等着，我敢说，这部戏绝对燃爆！”顾远酒劲上来，一脚踩着凳子，喊道。
“我也觉得，远哥，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我杜铭轩一定帮忙！”杜铭轩也是年轻人，喝酒之后就喜欢吹牛皮。
“哈哈，我就喜欢讲义气的兄弟。来，喝一个！”顾远跟他干了一个。
一番酒后，杜铭轩和几人相谈甚欢，杨不凡还跟杜铭轩约定，下部戏也要找他的公司合作。
第39章 兼职修理工
接下来几天，杜铭轩都在岛城，住在酒店里，负责跟片方交接道具。
第四天，杨不凡他们已经使用新道具，拍了两天了。期间演员还在熟悉道具的使用，特殊动作的演艺技巧等。
晚上，又到了一批道具，杜铭轩过去交接。这时候，剧组基本都下班了，片场里只有几个打杂的还在。
杜铭轩交接完，正准备离开，路过摄影棚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摆弄机械外骨骼道具服。
他好奇的凑过去看，只见摄影棚里，一个娇弱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拿着扳手，鼓捣着地上的机械外骨骼的手臂部分。
她还穿着演戏的服装，从侧面看去，身材苗条纤细，中短发用橡皮筋扎着。额头边有汗水滑落，些许灰尘并没有掩埋她清秀的脸庞，反而让白里透红的健康皮肤更显青春活力。
杜铭轩认出来了，她是《太空预警》的女主演，裴子雯。这个小姑娘据说才18岁，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大一新生，杨不凡的学妹。被杨不凡看中，选为女主演，片酬据说才五十万，纯粹是来学经验的。
《太空预警》是一部科幻灾难片，全程高能，动作戏贯穿全片，拍摄起来非常费力。这几天，裴子雯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办啊？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弄得？”裴子雯紧咬着银牙，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道具服。
今天拍戏的时候，有几个动作她始终做不好，所以趁着大家都休息了，她来练一下。可是刚才练习的时候摔了一跤，道具服磕在地上，有个地方松动了，坏掉了，她研究半天，都不知道怎么修。
“完蛋，那道具服弄坏了，又要被杨导骂了。”裴子雯想到杨不凡凶恶的样子心里就害怕，杨不凡平时看起来很平静，但拍戏的时候就是个大恶人，一点不满意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作为才入门的小菜鸟，裴子雯是被骂的最多的那个！
裴子雯用衣角擦了一把汗，正无计可施，突然看到摄影棚外面有个人。
她惊喜的伸手喊道：“大哥，大哥，你来一下。”
杜铭轩走过去，看向她。裴子雯站起来，杜铭轩这才发现，隔近看，这个妹子更显靓丽。
大约一米七的身高，腿长且细，而且不是那种骨感的细，而是肌肉匀称，比例协调的美。倒三角的腰身，胸前的起伏不大，脖颈白皙。瓜子脸，小巧的蒜头鼻，眼睛明亮有神，此刻，她的俏脸上还带着些犯错的羞愧色，惹人怜爱。
杜铭轩心里感概，难怪有人说，明星和网红是两个概念。网红离开了美颜摄像，现实中看也就一般。而明星现实中看到，你会更加惊艳，那种真实的美扑面而来，而不是隔着屏幕的画面。
裴子雯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新人，但就她这个颜值，杜铭轩笃定她以后绝对能成名，保底二线明星。
“大哥，那个……我不小心把这个碰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裴子雯不好意思的说道，“其他场务都下班了，我只看到你了，求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请求道。
这个点，还在片场的，估计只有场务了。而且裴子雯之前从未见过杜铭轩，当然以为他是场务。
杜铭轩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说道：“让我看看。”
“嗯嗯。”裴子雯连忙让开，指着故障点说道：“就是这，这个东西太复杂了，我看不懂。”
机械外骨骼的结构图杜铭轩早就了然于心，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部位为了减重，是用铝合金做的，不是很坚硬，所以给撞断了，换一个新零件就好了，很简单。”
“可是我没有零件换啊！”裴子雯蹲在他旁边，语气无奈的说道。
“等着，我去拿。”杜铭轩知道仓库里有，为了防止道具破损，他们都会多做一些替换零件。
“嗯，我等你，谢谢大哥。”裴子雯深感庆幸，还好有人帮忙，这下可以避免杨导一顿骂了。
很快，杜铭轩就找来替换的零件，把破损的地方给修好了，裴子雯连连道谢：“大哥，太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劳烦你。”
“举手之劳。”杜铭轩随意的说道，“对了，这么晚，你还不走吗？”
“我还要练练。”裴子雯呼出一口气，说道：“导演要求的动作太难了，特别是这个道具服，太重了。我穿上它，走路都很难，摔了好几跤。”
她撸起袖子，白嫩的皮肤上还有摔伤的印记。杜铭轩点头，说道：“这道具服接近一百斤，你一个女孩子穿上它拍戏，肯定很难适应。”
“没办法呀，大家都能做好，我不能给大家拖后腿！”裴子雯绑好护膝护臂，准备再次穿上道具服。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杜铭轩突然来了点兴致，说道：“操控这个东西也是有技巧的，或许我可以教你。”
“你？”裴子雯有些怀疑，问道：“场务大哥，你懂这个吗？”
杜铭轩露出笑意，别说是个道具服，作为装甲操控精通大师的他，就是真的装甲也能操控的行云流水！
“不是我吹牛。看过武侠小说吧？我玩这个，境界差不多就是‘人剑合一’的水平。”杜铭轩说道。
“吹牛！”裴子雯第一个不信，说道：“大哥你太能吹了。这个道具服制作出来还没一个星期呢，这个星期除了我们拍戏的演员，都没人碰过。”
“现在就是顾远哥都没能操控好，你更不可能。”
“你不信？这样吧，你先操控它，做一遍戏里的动作要求，我再给你来一遍，怎么样？”杜铭轩说道。
“好啊，那你先看我的。你要是能学会，那你就是天才！”裴子雯说着，穿上机械外骨骼道具服，“我都是花了两天都勉强能操控一下。”
穿上道具服之后，裴子雯移动都有些艰难，她深吸一口气，讲解道：“有场戏是要翻滚射击，这个是替身做的，我做不流畅，给你看看有多难！”
她故意挑选了一个难度高的动作，来证明穿着道具服拍动作戏的难度。说着，她艰难的控制道具服，想要就地翻滚，结果手才撑着地面，道具服压在身上，裴子雯就没力气了，滚了半圈，直接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这，是驴打滚吗？”杜铭轩忍不住笑起来。
第40章 动作指导
“你还笑，拉我一把！”裴子雯羞恼的喊道。
杜铭轩把她拉起来，忍住笑意说道：“这东西不是这么玩的，如果你掌握了方法，它其实很简单。”
“说的容易，你试试？”裴子雯说完，皓齿轻咬嘴唇，目露挑衅，她对杜铭轩的笑话非常不服气。
“看好了，什么叫做操作！”杜铭轩帮她把道具服脱下来，然后自己穿戴这机械外骨骼道具服。
“等等，你把这些绑上，免得受伤，很疼的。”裴子雯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绑的护膝、护臂软垫取下来递给杜铭轩，护垫有些湿润，那是被她的汗液给浸透了，可以推想，她为了操作好道具服吃了不少苦。
杜铭轩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穿戴好道具服。
“怎么样，很重吧？”裴子雯仰起头看向他，道具服比较高，穿上后，就跟腿上绑了十几斤负重，同时还要踩高跷一样！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杜铭轩轻易地就走动起来，看表情和动作没有半点不适。
裴子雯睁大明亮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你看，这道具服的腿部，为了方便走动，设计了辅助的动力装置。”杜铭轩仔细的跟她解释，“不仅是腿部，手臂也是一样。你要是能把这个辅助装置用好，操作起来也不会太累。”
“这个他们讲过，但是我操作起来没你这么轻松！”裴子雯认真学习着，“你还有点厉害呢！”
“不止，你们要拍动作戏是吧？看好了！”杜铭轩说着，跟她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在摄影棚里开始高速运动。那笨重的道具服，在他身上仿佛是一套轻便的运动装，没有半点影响他的动作。
摄影棚面积不小，还有为了电影场景布置的各种障碍地形。杜铭轩操控着机械外骨骼道具服，跨越一个个障碍。
跑、跳、躲闪、翻滚，甚至是高难度的翻滚射击，杜铭轩都做的无比流畅！一旁，裴子雯已经张大小嘴，惊呼起来：“好厉害！”
被妹子表扬，杜铭轩更加卖力了，他启动液压装置，帮助弹跳，做出一个后跳的动作，不仅如此，他的双手还拿着道具枪，做出连续射击的动作。
“小心！”裴子雯尖叫起来，在杜铭轩背后，是一件铁制道具，要是摔倒肯定得受伤！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拍电影的时候，这样的动作绝对要吊威亚，而杜铭轩不仅没有吊威亚，而且还穿着如此笨重的机械外骨骼道具服！
裴子雯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霎时，她感觉到后悔和自责，要是自己不赌气让这个场务大哥演示就好了，这下免不了要受伤了！
杜铭轩的后跳攻击动作已经做完，在摔倒之前，他利用摆动机械臂调整重心，将身体侧翻，同时操作腿部的机械模型结构，利用弹簧装置的弹性减少冲击力，翻滚一圈，顺利的半蹲起来，而且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这一系列操作简直把裴子雯看花了眼，电影里，她见过这种操作，但是现实中，还真是第一次见！
那些电影里炫酷的动作画面，在拍摄的时候，其实动作并不快，而且很多都是一段段剪切，加上特效才制作出来的。
而杜铭轩刚才展示的，是不加任何特效，实打实的操作！惊艳了她的双眼！
“啪啪啪！”裴子雯顿时就化身杜铭轩的小迷妹，大声喊道：“哇！太酷了！”
她小跑到杜铭轩，眼睛里亮晶晶的，激动的问道：“大哥，你怎么做到的？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摔了！太帅了！”
“嘿嘿，这就是技术啊！”杜铭轩厚着脸皮说道，“说了没吹牛吧？玩这个，我世界一流！”
“嗯嗯嗯！”裴子雯小鸡啄米似得点着头，连忙问道：“那大哥，你能教教我吗？我想学！”
“想学啊，行啊。今天太晚了，你也摔得不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教你。”杜铭轩说道。
裴子雯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吧，明天没有我的戏份，刚好明天学了后天可以拍。”
“那我们说好了！明天一定要教我！”
“OK！”杜铭轩嘴角微微上扬。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凑巧和巧遇，更多时候，需要自己创造机会。
……
第二天，杜铭轩准时到了摄影棚，裴子雯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杜铭轩也不吝啬，教她很多操作技巧。甚至把她要拍的动作亲自演示动作，设计一些视觉效果看起来更好的动作，手把手教会。
第三天，该拍裴子雯的戏份了。
“小裴，这次用心点啊，上次就是因为你动作不到位，这才拖了两天，影响了我们的拍摄进度。”杨不凡叮嘱道，“我知道穿着道具服拍很辛苦，你坚持一下好吗？”
“嗯！”裴子雯点头，信心满满地说道：“杨导，这次我一定会做好的！”
动作指导叮嘱道：“一定要记住我说的几个要命，复杂的地方会有武术替身上，不要紧张！”
“加油！”一旁，顾远鼓励道。
一切准备好，杨不凡喊道：“Action！”
几个穿着机械外骨骼道具服的演员看向天空，露出惊恐的表情。在电影里，这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炮弹火雨从天而降，一副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这些场景都要后期特效添加上去，而演员需要和假想敌对打。
演员开始发挥了，他们开始按照剧本里的动作设计，做出各种动作。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裴子雯身上，现在拍这场戏的时候，就是因为裴子雯作为一个女孩子，体力动作跟不上，一直不能让人满意。这次，大家都希望她不要再犯错误。
裴子雯开始动作了，似乎，她的动作比前天流畅了不少。看到这，杨不凡和动作指导还颇为满意，看来这孩子还是用心了的。
可是很快，动作指导发现裴子雯没有按照他设计的动作来！
“又出问题了，这孩子！”动作指导皱着眉，一脸不悦，“真的是教不乖！”
“导演……”他刚想让导演说卡，谁知道杨不凡手轻轻摆，低声道：“看着！”
动作指导看到，裴子雯虽然没按照他的动作来，但却选择了一个更复杂，难度更高，看上去更加花里胡哨的动作！在电影里，越是花里胡哨的动作越能刺激观众的神经，但前提是，要能做得出来！
动作指导刚觉得裴子雯要失败，可接下来几秒，裴子雯不仅没有失败，反而漂亮的完成了那些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惊叹！
“卡！”杨不凡大喊道，“好，漂亮！这次表演的太漂亮了！特别是小裴！你这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41章 谢绝偷师
顾远竖起大拇指，说道：“太棒了！这个动作，换我都不一定能做到！”
“小姑娘不得了，比起前天简直是进步神速！”动作指导啧啧称奇。
“穿着道具服，动作还比我们这些男演员流畅、潇洒，后生可畏啊！”一名同样穿着道具服的中年演员感慨道。
裴子雯喘着气，面对大家的夸赞，她俏脸微微发红，骄傲的说道：“那是，我可是辛辛苦苦练了两天，还拜了个师傅！”
“拜师？”杨不凡疑惑道，“谁啊？”
“他不让说，反正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哥，这些动作就是他教我的。”裴子雯心里更觉得杜铭轩厉害，他教导的动作居然让大家刮目相看，这还是拍戏以来，大家第一次异口同声的表扬她。
“还保密！肯定是武术班的。”杨不凡觉得，教他动作的肯定是剧组武术团队的人，这些人的领导就是动作指导，负责教演员一些表演动作或者作为替身，帮演员完成高难度动作。
“肯定是我下面那帮人教的，效果还不错。”动作指导笑道，“好，刚才的效果可以说是一次过关了，接下来拍戏要轻松多了。”
“继续加油，准备，下一场！”杨不凡喊道，众人又开始准备。
一天拍戏下来，裴子雯是犯错最少的那个，甚至她还充当起了老师，给其他演员教导操作机械外骨骼道具服的要领。这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对她印象特别好。
晚上，剧组收工后，裴子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摄影棚。
“师傅，你猜，今天我戏拍的怎么样？”裴子雯走路轻快，笑脸盈盈，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颇为可爱。
“你说话都快笑出声了，我还能猜不到？”杜铭轩被她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说道：“肯定是亮瞎他们的眼睛！”
“BINGO！答对了！”裴子雯眉飞色舞地向他描述着片场的场景，“我把你教的那个高难度动作做完，他们都惊呆了！你没看到杨导的表情，跟没见过我似得！远哥还跟我说，要请我当他武打戏的女主角呢！”
“厉害啊！”杜铭轩感慨道。
“嘿嘿，我果然是个天才！”裴子雯露出骄傲的小表情。
“我是说我厉害，居然把你这样的笨蛋都教好了。”杜铭轩无情的打击道，“一个简单的动作居然学了几个小时才学会，可把我累死了！”
“师傅辛苦啦！我给你捶背。”裴子雯溜到杜铭轩背后，粉拳轻轻的捶打着。
杜铭轩闭着眼睛享受，这感觉真不错！
“对了，师傅，明天的戏还有几个动作，你看……”
“肩膀酸了。”杜铭轩故意说道，一双纤手立刻又放到了他肩膀上，帮他捏肩。
“哪几个动作，剧本呢？”
“这儿！”裴子雯连忙把剧本递给他，杜铭轩仔细看着，结合剧本，在脑海中想着可以发挥的动作。
摄影棚外，一名男子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他也是《太空预警》的主演之一，万易。
和裴子雯这个影视圈萌新不同，万易十六岁出道，现在已经六年，现如今，他是个二线的男演员，有一些作品。
这部戏的片酬太低，万易本不想接。但他在二线演员已经好几年没有进步，听说这是科幻大制作，还有顾远这样的大牌出演，这才来参演。
拍戏之后，万易发现这部戏大出自己的预料，很可能大火。所以他更加认真起来，对导演、编剧，还有顾远是百般讨好，希望能借着他们的东风，让自己晋升一线明星。
除了这些，他还发现一个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裴子雯。
裴子雯就像一朵娇花，含苞待放，现在还没被那些大佬们发现，暂时无人染指，这勾动了万易的心思，要是能提前拿下，即便只是一段时间，那都是赚大了！
所以他对裴子雯一直很上心，想法设法接近，这不，今天他就约过裴子雯讨论剧本，可惜被对方拒绝了，他就留了个心思，想晚上再找个借口试试，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应该是没男朋友的，这个人，大概就是她说的师傅，剧组的武术替身。”万易心里暗想，随即直接走了出去。
“小裴？你在干嘛呢？”万易喊道。
被人突然一喊，裴子雯紧张的站起来，看到不是导演，她又松了口气，责怪道：“你吓我一跳。”
“你们这是？”万易走近来，看向杜铭轩的表情明显带着敌意。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拜的师傅，拍戏的动作就是他教我的！”裴子雯介绍道，“他姓杜，叫他杜师傅就行了。”
“杜师傅？”万易有些不屑，他站在杜铭轩面前，居高临下的对杜铭轩说道：“你是武替吧？”
杜铭轩没有承认，而是疑惑道：“你是？”
“你不认识我？”万易有些诧异，“我是这部戏的主演，万易！你就是没见过我，也该听说过我名字吧。”
“抱歉，我还真没听说过。”杜铭轩认真的说道，他很少关注娱乐明星，那些一线可能还认识，至于一个二线男演员，他真不知道。
见他的表情，万易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作为主演，一个剧组的武替居然不认识自己，太跌份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万易说道，“你教小裴的动作还不错。表演下吧，如果还不错，我可以让你当我的替身。”
他的语气，像是在指挥下属，让人给他表演！万易对自己的措辞还算满意，这样应该无形中就打压了对方。同时表达给裴子雯一个善意，给她师傅一个好的工作机会。
杜铭轩一脑门的问号，怎么突然就冒出个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人出来？就是导演杨不凡和一线明星顾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礼貌用语。
“抱歉，不感兴趣。”杜铭轩语气冷淡的拒绝。
“什么？你拒绝？”万易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难道不想上场？那些替身想给我替我都不同意！”
“你找错人了。”杜铭轩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让一下，我要教徒弟了，谢绝偷师。”
第42章 李厂长拜访
“你！真不识抬举！”万易气急，要不是顾忌裴子雯还在这里，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就要破口大骂了。平时在剧组里，小小的武替，他都是呼来喝去的，而眼前这小子，居然完全不叼他！
裴子雯也看得出来，两人有点不对付。她对万易的语气也有些不满，说道：“万哥，不好意思。我师傅很忙的，你要是哪些动作不明白，明天拍戏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呵。”万易吐出一口闷气，对裴子雯说道：“小裴，我建议你也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这种本领学了没用，又不是每部戏都要穿这种道具服！”
裴子雯表情冷淡，有人当面诋毁她学的本事，她心里也不太乐意。
“说完可以走了。”杜铭轩一副送客的样子，万易转头就走。他心里大为不爽，暗想：“姓杜，一个小武替，我记住了，我看你怎么在剧组混得下去！”
他在这个圈子混迹了几年，深知这个圈子表面光鲜下的残忍，那些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的人最好欺负了！
万易一走，裴子雯就低声道：“师傅，对不起。他态度太恶劣了！”
“这不关你的事。”杜铭轩并没有把万易放在心上，他笑道：“好了，别管他了，我已经把动作想好了，开始上课！”
“嗯嗯。”
……
第二天拍戏，裴子雯果然又表现的异常出彩，让人为之喝彩。
等到空闲的时候，万易特意找到动作指导张衍，问道：“张哥，你班子里有姓杜的吗？”
张衍想了想，说道：“姓杜啊，没有。”
难道他不是武术替身？万易又问道，“那剧组有姓杜的吗？”
“剧组里面，哦，有个杂务是姓杜的，一个小伙子，干事很勤快。对了，你问这个干嘛？”张衍好奇道。
原来连武术替身都不是，只是个杂务！万易心里对杜铭轩不屑一顾，这种干杂活的，工资低，没地位，而且很多是日结、周结的临时工，没必要放在心上，下次看到，可以敲打敲打。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昨天有个姓杜的小子，乱碰道具，不知道是谁。”万易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这事啊。”张衍明白了，说道：“这些打杂的喜欢乱碰，下次我碰见就让他们走人！”
几天后，傍晚，剧组今天已经收工。裴子雯习惯的跑到摄影棚，等待杜铭轩。
“师傅，今天我们拍的时候，有几句台词太搞笑了，我笑场了好几次。”她在分享今天片场的欢乐时光。
“以杨导的脾气，怕是要骂娘！”杜铭轩接茬道。
“是啊，训得可惨了！”
“今天不需要练了。”杜铭轩突然说道。
“啊？为什么？还有三场呢！”裴子雯疑惑道。
杜铭轩摊摊手，“你学的差不多了，没问题。而且我今天晚上要出差，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他在这里呆了一周，该回公司了。
“啊？”裴子雯睫毛低垂，看着脚尖，表情微微有些失落，“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等有时间吧！要忙的事情还很多。”杜铭轩说道。
“好吧。”裴子雯突然又抬头，浅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师傅，今天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谢师宴了！”
“早说啊！”杜铭轩语气假意责怪的说道，“等你这句话几天了，白教你几天！”
“嘻嘻。”
和裴子雯吃完饭，杜铭轩就去了车站，当天夜里就回到了宜南市。
次日，Z时空模具制造有限公司。杜铭轩一早去上班，首先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了解一下公司最近的发展情况。
现在Z时空一共有十二名员工，分为财务、设计、市场、后勤这四个方面。因为人手不够，一些员工经常要兼职其他职务，杜铭轩也不会亏待他们，都增加了相应的劳务费。
“其他方面都没问题，设计部我打算再招两个人，先培养着。”谭成林说道，杜铭轩不在公司的时候，是谭成林主要负责事务。
“嗯，批了。”杜铭轩点头，Z时空作为一家模具制造公司，业务能力主要体现在设计和制造上，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个老板来。
“然后是鑫盛加工厂那边，我们的租期只剩半个月了，《太空预警》要的道具基本已经制造完了。李厂长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下个月还租不租？他说还有事情，想跟你当面谈谈。”
杜铭轩思索一二，问道：“租不租要考虑实际情况，这几天有影视公司联系我们吗？”
“有！”王伟回复道，“远方影视文化传播公司联系我们，想要订制电影道具。还有一些影视公司打电话询问了，一共有四家。”
“这就对了。”杜铭轩点头，他在岛城也不是白呆了。起码通过杨不凡、顾远等人，把自己公司的名头在影视圈里传播出去了。那家远方影视文化传播公司，就是顾远的个人产业！
谭成林用食指托了一下眼镜，分析道：“这样的话，谈成任何一笔合作，我们都需要加工厂制造道具。如果业务多，租也不是很划算，我建议最好我们自己建一个小的模具制造工厂。”
“工厂一定要有，不然业务做不大！”杜铭轩点头，“《太空预警》的道具款这个月内应该就能到，这样吧，我先跟鑫盛那边谈谈，再研究这个问题。”
“行。”谭成林点头。
“王伟，帮我跟李厂长约个时间，我们谈谈。”杜铭轩交代道。
……
一天后，宜南市，Z时空模具制造有限公司，鑫盛加工厂的李古诚厂长居然亲自来公司商谈了。
天气转热，他穿着浅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坐在杜铭轩办公室里，花白的头发似乎特意染过，变成了乌黑色。
“李厂，你怎么亲自从华金市赶过来了，我还说后天去华金市的！”杜铭轩帮他倒了杯水，说道。
“我这有事情要跟你说，你们公司说你一直出差，这才回来。我怕你马上又出差了，所以才来找你。”李古诚一口气喝下一大杯水，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急？”杜铭轩好奇的问道。
提到这个，李古诚又有些犹豫了，他试探的问道：“我那厂子，你们还续租吗？”
“续吧，厂子的制造水平还是不错的。再续几个月，怎么，有别人也要租吗？”杜铭轩见李古诚一脸纠结的样子，心生疑惑。
第43章 收购方案
“租的事情好谈。”李古诚搓了搓手，试探性的问道：“小老板，我还是想问问，你那个数控铣床哪里能买到？要是有渠道能买到，我多给你五十万的辛苦费！”
“没有！”杜铭轩一口回绝，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这么一台，你就是出一千万，我都没有。”
这句话杜铭轩并没有说谎，从外星文明带回来，可不是费尽心思吗？
见杜铭轩态度如此坚决，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李古诚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这种东西人家不可能有多的，也不可能卖。
“可惜啊。”李古诚叹息道，“说实话，以我几十年做模具、零件加工的经验，你那数控铣床做电影道具太浪费了！”
杜铭轩笑而不语，他见李古诚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所以默默等待。
果然，沉默了一会，李古诚还是忍不住了，主动说道：“小老板，不瞒你说。我们鑫盛加工厂之前是做汽车零部件加工的，加工一些零件，还有铸件，对这一块比较熟。”
“你的数控铣床要是用来加工汽车零部件，那赚的钱，绝对比做电影道具多得多！我们鑫盛加工厂效益最好那几年，营收都过亿了！”
杜铭轩注意到，他说的是营收过亿，而不是毛利润或者净利润。据他所知，传统的制造业，看似营收数额大，但净利润可能低的可怜，营收一亿，净利润或许只有百来万。
“你想说，让我去做汽车零部件加工？”杜铭轩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古诚点头道，“小老板，本来呢，我是打算这两年把厂子租出去，或者卖出去，然后去做点别的事情。”
“看到你的数控铣床之后，我就心动了。想买你也不卖，所以我想跟你合作，一起做汽车零部件加工。你的宝贝机器，不用真的是浪费！”
李古诚深知，一台高级加工机器可以为工厂带来多大的利润！他已经倒闭的鑫盛加工厂，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汽车零部件加工？”杜铭轩对这个还真是不懂，李古诚提起，他一时不能做决定。
不过杜铭轩明白一件事，这台机器是从黑骷髅零件工厂搬来的，做汽车零部件肯定没问题。如果真要做，说不定还能从赛博格文明再弄点机器来。
“是啊，这个比做电影道具赚钱多了！工人、设备、销售渠道我那都有，只要你同意合作，马上工厂就能恢复生产！有这机器，不怕拿不到订单！”李古诚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然而杜铭轩还是一副考虑的样子，他说道：“李厂长，这件事我还要想想。而且就是要做汽车零件，我个人更倾向于自己开一个工厂，而不是合作。”
“你没有资源啊，工人、技术员、销售渠道，这些我都有！”李古诚强说急了，拿手在桌子上比划着，“你自己摸索，不知道要跌多少坑。我有十几年的经验，可以避免这些！”
杜铭轩笑了笑，说道：“李厂，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如果我要买下你的工厂，再聘请你当厂长，你觉得怎么样？”
因为外星科技的问题，杜铭轩觉不允许自己的黑科技产业里存在其他的控制者，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对黑科技进行保护。
Z时空本来就需要自己的模具加工厂，鑫盛那里还不错。
“你买下我的工厂？”李古诚一愣，他早就想要卖工厂了，只是看到杜铭轩的数控高速铣床后，才产生的合作想法。
“没错。”杜铭轩点头道，“鑫盛的设备，其实有一些已经落伍了。在精度加工上，竞争不过其他厂家。如果我要做这行，我一定会进行设备升级，这样会花费大笔资金和精力，所以我想要全资购买！”
“如果李厂你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们再谈。至于出售机器或者共同控股的合作方式，我是不会考虑的！”
“这……你让我理理。”李古诚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陷入了思考中。
杜铭轩静静等待着，李古诚反复思考，发现如果杜铭轩不同意他的方案，他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而且工厂迟早是要卖的，也不一定卖的出去，现在有个想买的，还能接收他的老员工，似乎也不错。
“你这个方案倒也行，只是我要卖工厂，希望你也能同时接受我以前的一些老员工。”两个多小时的商谈后，李古诚妥协了。
“这是当然，我就喜欢经验丰富的老员工。”杜铭轩点头道。
接下来，他们便讨论详细的收购方案。鑫盛加工厂最贵的，大概就是那块地了。至于厂房和设备，都要按照折旧价格算。
这些，李古诚早就找人算好了。全部买下来，大约要一千六百万。
杜铭轩计算，《太空预警》道具订单，因为节省了大头之一的设计费用，他能赚一千五百多万，剩下一百多万，从白马公司的订单里能拿出来。要是再接几个影视公司的订单，公司也不会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况。
“好，李厂，关于收购的事情，我还要请专业人士检测评估一下，然后我们再拟定合同，这个没问题吧？”杜铭轩问道。
“这是应该的，那我回厂里再整理整理，等你消息。”李古诚说道。
“好！一言为定！”
李古诚走了，杜铭轩想着，或许考虑新的方向也不错。电影道具这方面，有赛博格文明的3D打印机和几百亿份设计图在，没什么问题了。
而这些设计图里，那些机械零件的设计图更是宝贝的财富。和李古诚说的一样，眼光要放大一点，做一些精密的零件，能把他的产业迅速扩大！
“要是能再去赛博格文明一趟就好了，我记得上次拿下黑骷髅零件工厂，除了数控铣床，还有许多其他制造设备。”杜铭轩想着，呼喊出梦蝶。
“梦蝶，我能自己去赛博格文明吗？”
梦蝶出现在他眼前，说道：“可以，消耗一定的系统积分可以打开通往赛博格文明的时空门。一去一回，需要两百积分，呆的时间每多一天，就需要多花费一百积分。”
“这样啊。”杜铭轩查看了一下，自己目前有三百积分，只去一天就要花费两百，得节省着用。
“算了，等把鑫盛收购了，我再去，免得浪费了几分，机器也没地方放。”他心里打算着。
接下来一个月，杜铭轩都在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和鑫盛谈收购等事宜，到了月底，《太空预警》的导演杨不凡给他发来邀请，说《太空预警》要杀青了，邀请他前去参加杀青酒会。
杜铭轩欣然同意，因为这意味着，这笔订单的三千多万终于要到账了！
第44章 吃蛋糕还这么多讲究！
岛城，香格里拉大酒店，《太空预警》剧组的杀青酒会便在此举行。
白天的时候，剧组要接受媒体采访，对影片进行宣传。《太空预警》拍摄完成，接下来便是后期的制造，特效、剪切、送审、排片、宣传等。
到了晚上，才是剧组正式的庆祝酒会。除了剧组成员，还邀请了各出品方，影视公司，院线的负责人，著名导演等等影视圈的名人，这都是为了给影片宣传造势。
杜铭轩来之前，特意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去修剪了一下头发，胡子，换了一身整齐的西装。
下午六点半，香格里拉大酒店宴会厅，杜铭轩手持请柬入场。他到了之后才发现，七点钟才是正式开场，杨不凡等主要人物还不见踪影，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其他人也不大认识。
没奈何，杜铭轩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给裴子雯发消息。
此时此刻，裴子雯正在休息室里休息，白天的时候，他们才接受过媒体采访，宣传了一波影片，有点疲惫。
“小裴，吃水果吗？”一旁，万易想把果盘递给她，裴子雯婉拒道：“谢谢，我现在不想吃。”
“嗯。”万易为了避免尴尬，自己吃了一片果肉，说道：“今天剧组会来几个大明星和导演，还有影视公司的大佬。”
“等会你跟着我，多认识几个，扩展了人脉，在圈子里就好走了。相信我，这是经验之谈！”
“嗯。”裴子雯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但心里却不免有些烦躁。万易这些天跟她接触的越来越频繁，还经常邀请她吃饭或者参加活动，裴子雯不傻，知道万易是想追她，但她对万易并不感冒。
她已经很明显的表示自己不想谈恋爱了，可对方似乎完全体会不到这点，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这个借口！
就在这时，裴子雯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她打开一看，惊喜道：“师傅也来了！”
“师傅？”万易露出疑惑的表情。
裴子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说道：“一个朋友，我要去见见，你休息吧。”
说着，她整理了一下礼服，便走了出去。万易心生疑惑，等裴子雯走后，也跟着出去。
大厅里，杜铭轩正看着手机，突然听到一声欢快又惊喜的声音：“师傅！”
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穿着单肩束腰长裙的可人儿正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今天的裴子雯化了精致的妆容，细描的眉毛如柳梢儿一般，眼睛大而明亮，琼鼻玉齿，还有那对娇艳的红唇，精致的像是艺术品！
单肩礼服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和雪白的香肩，礼服上点缀着经营的晶点，在灯光下，衬托出一位气质出尘的小仙女。
杜铭轩被惊艳到了，他呆了一下，由衷的赞美道：“真漂亮！”
“谢谢！”裴子雯甜甜的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师傅，你可是大半月没来剧组了，今天杀青酒会才来，说，是不是故意偷懒来蹭酒喝的？”裴子雯指着他。
“不光是酒！”杜铭轩故意说道，“为了蹭这顿饭，我今天从早上起就没吃饭，就等着现在了。”
“真小气。我知道这里有一种小蛋糕很好吃，我帮你去拿！”裴子雯说着，去帮杜铭轩拿甜点。
“怎么样？好吃吧！我刚刚偷吃了四个！”裴子雯说道。
“的确好吃。你不怕长胖啊，吃那么多甜点！”
“怕啊，不过我每天都有锻炼的！辛辛苦苦锻炼，不吃点好吃的，怎么对得起自己？”
两人交谈着，气氛还不错，但很快就有人破坏了这个和谐的气氛，万易过来了。
“你是上次那个人？”万易认出了杜铭轩，那个不给他面子的杂务人员。他之前跟剧组的人一说，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了，他还以为这人已经被开除了，谁知道今天又看到了。
裴子雯对自己这么冷淡，对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却如此亲密，这让他心里更加不舒服。
“是啊，怎么了？”杜铭轩仍然在吃小蛋糕，万易微微皱眉，说道：“这里可不是吃自助餐的地方。”
“你要收钱？”杜铭轩抬头，语气略带嘲弄，“没带现金，微信还是支付宝？”
“你！”万易被他怼的有些气极，质问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剧组应该没有邀请杂务参加杀青酒会！”
他又看向裴子雯，教育道：“小裴，你不要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带进来，等会杨导、远哥他们看到会不高兴的！”
裴子雯俏脸上也带着不乐意，说道：“他也是剧组的，吃个蛋糕而已！”
“吃蛋糕没问题，但是别在这里吃。”万易指着外面，说道：“外面大厅里多得是位置。”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酒会的内厅酒廊，重要的客人都会来这里，外面则是剧组的普通成员。
“万易，你有点太过分了。”裴子雯生气了。
然而万易不以为意，还微微一笑，以教育的口吻对杜铭轩说道：“在这个圈子混，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什么身份，坐什么位置，不然会混的很惨。”
“师傅，你别理他！”裴子雯先是恼怒的瞪了万易一眼，又对杜铭轩说道。
杜铭轩做出一脸懵逼的样子，疑惑道：“真是奇了怪了，吃蛋糕还有这么多规矩吗？等会我问问杨导，要是这样的话，这里的蛋糕我还真不敢吃！”
“你以后会明白的。至于杨导，他才没功夫管你什么吃什么，在哪里吃。”万易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
“欸，杨导他们来了，小裴，走吧，我们还要会客，让他继续吃吧！”
万易看到，大厅外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杨不凡、顾远等人，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著名的导演、演员，还有影视公司的大佬。
他脸色一喜，迎了上去。
“师傅，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这个人可讨厌了，老是拿他那套歪理说教别人！”裴子雯怕杜铭轩生气，安慰道。
“不会。我只当是听笑话。”杜铭轩说道。
“嗯，那好。那我等会再找你吧，现在我要过去一下。”裴子雯指着杨不凡那边。
杜铭轩也站起来，擦了擦嘴，说道：“我也一起。”
第45章 远哥的朋友
“你？”裴子雯有些疑惑，不明白杜铭轩的意思。她是女主演，肯定要去跟到访的客人问候一下，而杜铭轩过去，谁也不认识他啊！
“你认识他们吗？”
“我认识杨导和远哥，其他的不认识。”杜铭轩如实说道。
“那你还去！”裴子雯有些无语，同时给他介绍道：“你看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年纪大一点的，叫岳斌。是华夏电影股份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是我们《太空预警》的出品方之一！”
“他旁边那个，留着小辫子的男人，是国际知名的导演白安！比杨导的腕还要大！”
“原来是这样，难怪远哥说要给我介绍两个大客户。”杜铭轩低声自语，来之前，顾远就跟他说过，今天介绍两个大客户给他，想必就是这两个了。
“你说什么？远哥跟你介绍什么？”裴子雯没听清楚，询问道。
“没什么，走吧。”杜铭轩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
“师傅，你等等啊……他们又不认识你……”裴子雯提着裙角，加快步伐跟上。
“两位，刚才看了我们的道具，怎么样？等后期特效做好了，一定特别燃！”杨不凡问岳斌、白安道。
“惊艳！我真的被惊艳到了，真想看看你们的成片！敢在华夏拍科幻电影，光是这点我就佩服你们的勇气，制作还这么精良！”白安感慨道，刚才他去参观电影道具，着实被惊讶到了。
“哈哈，总是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就是看中小杨的勇气，才决定投资的！”岳斌笑道，他现在对《太空预警》的制作特别有信心。
他又问道：“小杨、顾远，你们说那家道具公司是华夏的，我还真的挺好奇，哪家公司能做出来这种水平？”
“等会就跟您介绍，Z时空的老板，很有趣的一个朋友。”顾远笑道。
“好，我还真期待，我们华影，一直想开阔一下国内科幻电影市场，奈何国外公司一个个都把我们当肥羊宰，报价太高！无形中给我们增加了很多制作成本。”岳斌说道，“国产要有这个制作水平，那就太好了！”
“保证您会满意！我敢这么说，不出两年，Z时空绝对会成为电影行业的工业技术标杆！新西兰维塔数码，也比不过他们！”顾远说道，“我已经把我公司的道具订单都交给他们了！”
“是吗？那我更想见见了！”岳斌见他如此夸赞Z时空，兴致大增。
他们正聊着，万易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他的脸上已然换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岳总、白导，欢迎你们大驾光临！”万易第一时间给两位贵客打招呼，又对杨不凡、顾远问候道：“杨导、远哥！”
岳斌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这位是？”他并不认识万易。
万易连忙自我介绍，说道：“我是《太空预警》的男主演之一，万易！”
他的表情略带谄媚，岳斌可是华影集团的副总经理。而华影集团，则是华夏电影行业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一年不知道推出多少电影，要是能被岳斌看重，不知道能获得多少珍贵的影视资源！
而白安导演，也是圈子里的大腕，万易这是来刷脸熟来了！
“哦，演员表看到过。”岳斌对万易并不是很感兴趣，万易说是主演之一，其实真正的主演是顾远和裴子雯，他的戏份只比一般配角多一点，而且一个二线演员，还没资格让岳斌另眼相看！
“岳总能记住我，真是太荣幸了！”万易高兴道，他还想多说几句，杨不凡提醒道：“小万，我们正谈事呢。”
“哦，你们聊，你们聊！”万易连忙让开，心里想着，等会再找什么机会跟这些大佬们再熟络熟络。
这时，杜铭轩也走了过来，他微举右手，像是在打招呼，而且好巧不巧挡在了走道中间。杜铭轩身后，裴子雯一脸焦急的赶过来。
“师傅，你干嘛呢！”裴子雯小声说道，在圈子里的大佬面前，她有些紧张，杜铭轩拦在他们面前，这得多尴尬啊！
“你跟着我干什么？”万易回头，对杜铭轩叱责道，“没长眼睛啊，赶紧让开！”
他又一脸歉意的对岳斌等人说道：“不好意思，他是剧组打杂的，我这就把他带走。”
然后他话刚说完，旁边的顾远就笑着迎上去，和杜铭轩来了个拥抱，笑道：“老弟，来了啊！”
“来了！远哥戏杀青，怎么能不来呢？”杜铭轩笑道。这些天，Z时空在跟顾远的远方影视文化传播谈订单，顾远的两部戏的道具订单，杜铭轩都给了相当大的优惠。
“哈哈！”顾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杨不凡也热情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还说你，就看到你了！”
两人对杜铭轩如此热情，把万易跟裴子雯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杜铭轩怎么会跟他们这么熟络？他难道不是剧组打杂的吗？
万易不得其解，他那天明明问过动作指导张衍，说有个姓杜的杂务，难道他们不是一个人？万易不是傻子，现在他自然看得出，杜铭轩绝对不是杂务这么简单！
裴子雯也非常好奇，这个教她动作戏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还没反应过来，顾远已经目光严厉的看向万易。刚才万易呵斥杜铭轩的样子，他可是看到了！
“万易，你小子刚才吼谁呢？不知道杜老板是我朋友？”顾远瞪着他，在座里，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教训万易了，因为万易是顾远公司下面的签约艺人，属于顾远的员工。
“远哥，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万易的表情顿时变得难堪至极，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顾远的朋友，为什么之前拍戏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呢？而且每天大家收工后还在那里教裴子雯，完全就是打杂的样子。
“没事，我只希望他以后说话能礼貌点，还有，别人吃蛋糕的时候不要多话，吓的我都不敢吃了。”杜铭轩加了一句，一听这话，顾远就知道刚才万易肯定得罪杜铭轩了，立刻有些生气。
“你不知道什么？跟了我这么久，还这么没记性！拍了两部戏就当自己是天王巨星了？”顾远毫不客气的骂道，他性子直，而且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才有现在的地位，最讨厌的就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远哥，对不起。”万易根本不敢反驳，心里无比委屈，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要是顾远生气，他以后可以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我要你跟我道歉吗？”顾远冷哼道。
万易憋着气，看向杜铭轩，此时此刻，两位导演，一位老总，还有裴子雯和那些偷偷看戏的其他人员面前，让他给杜铭轩道歉，简直是奇耻大辱！
“杜……杜先生，对不起！”万易终究还是憋出了这句话，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脸面已经丢干净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好了，小事而已。”杜铭轩笑了笑，对顾远说道，“远哥，别生气了，我们聊。”
万易赶紧给他们让路，一群人无视了他，从他旁边走过去。万易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对杜铭轩说的话，“在这个圈子混，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什么身份，坐什么位置，不然会混的很惨。”
当时他是用来嘲讽杜铭轩的，现在看来，简直是对他自己最好的嘲讽！自己费尽心思讨好的对象，正在跟杜铭轩谈笑风生呢！无视，比直接辱骂更打击他那脆弱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