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被支配的人族
十几名密信中指出的人族很快出现在冯不知所在的桃花林中。
他们大部分都是后期出现在昆仑境中的。
在昆仑境出现之后，不仅霍利鲜血工厂中的人族被解救出来，还有一些其他人族先后到来。
数量不是很多，加在一起也只有一千多名。
他们大部分都是被霍利家族私自圈养的人族，虽说霍利家族以鲜血工厂发家，对外出售盒装、袋装的鲜血，但在家族内部反而认为圈养人族采集鲜血要更高贵。
剩下的人族的来源各不相同。
有一些是科什、皮皮从博伦尔半岛的其它区域解救出来的，有的来自于霍利港附近的船只，有的来自于霍利港中贩卖各种人口的地精奴隶商人，有十几名自称为被羊头人作为祭品逃出来的，还有几名是被底层地精杂工关在地窖中暗中饲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族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
密信中标记的十七名人族，三名来自霍利家族私自圈养的，三名是科什、皮皮找来的，剩下十一人的都是一些五花八门来源的。
这些五花八门来源的人族数量最少，但成分最为复杂。
事实上，这些人族之前便已经被人教之眼筛查了一遍，那些伪装成人族的非人存在其实已经被剔除了很多。
冯不知再次拿起信纸。
随着用诡异力量触碰，信纸的背面显露出了另一段隐藏的文字。
这段文字劝说他尽量放弃这里，说是狼族、虎人、狗头人缔结盟约，狼族近期有进攻血族的打算。
除此之外，文字中还告诉他距离人族的预言还有三年的时间，让他耐心等待。
信纸上的预言让冯不知感到疑惑，倒是狼族要攻击血族的消息，他在审讯虎人西奥的时候已经提前得知。
冯不知一边翻阅信纸查看是否拥有其它隐藏的内容，一边观察着在场的十五名人族。
在场的十七人中，有着两名此时已经不是人族了。
很快，冯不知走到了一对瑟瑟发抖的母女身前。
人教之眼适时出现在冯不知身前道：“奇怪，这两人我那时候还见过，她们那个时候应该还是人族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人教之眼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在场人类的变化。
在人教之眼成为伴生魂具之后，它已经可以逐步控制自己的力量。
此时的人教之眼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颗普通的血色眼球。
当然，如果长时间注视的话还是会感到一些不适。
冯不知道：“看样子她们两个应该变成了恶魔，灵魂已经消亡，此时已经被恶魔的灵魂替代，至于具体的恶魔品种我不知道，倒是阶位勉强感受出来，大概在三阶左右。”
随着冯不知的话语，刚刚还楚楚可怜、颤抖不安的母女面目开始扭曲，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身体的肌肉隆起，皮肤表面逐渐撕裂开来。
不过随着人教的护教法兽来特现身，两头恶魔瞬间老实了下来。
高级恶魔对低阶恶魔有着很强的压制。
来特道：“教主，它们两个不是真正的恶魔，只能算是恶魔化的生物，如果勉强一些，可以算作杂血恶魔。”
来特说着便打算进一步控制这两头杂血恶魔，却不想他不试着操控还好，当他尝试操控之后，两头恶魔的躯体便开始剧烈涌动，逐渐开始膨胀起来。
“爆炸？”
随着冯不知的话语，人教之眼释放出【封印锁链】将两头即将爆炸的恶魔紧密缠绕，两头恶魔身体中力量逐渐平息下来。
爆炸最终没有发生，不过两头恶魔还是死掉了，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审讯的机会。
而随着两头恶魔身死，在场的十五名人族中，又有六人出现变化。
其中三人双眼不断向上翻动，心脏跳动逐渐加速，变得越来越快，如果继续这样加速下去必定会因此死亡。
两人捂着肚子，口中不断喷吐鲜血。
剩下的那人则是一边流泪一边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人教之眼的【封印锁链】再次出现。
这一次，所有的六名人族都活了下来。
从三名心脏剧烈跳动的人族体内，冯不知分别扯出了一条九十厘米左右的黑色虫子，有种铁线虫的感觉。
这三条黑色虫子，其中两条在抽出后立即自我缠绕变成了一颗小球，另一条则疯狂的向他的身体钻了过去。
黑色虫子的一端出现了尖锐的锋利，试图插入他的心脏。
冯不知发现虫子无法钻入他的肌肉，便主动将自己的皮肤割开。
再之后，“铁线虫”钻入他的体内，便在他的体内死掉了。
简单来说，这种“铁线虫”在进入人体之后，会潜入人体的嵴椎，然后散发出诡异与身体的神经系统互相连接。
“铁线虫”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好，但他体内的诡异浓度过高。
在“铁线虫”散发诡异与他的神经系统接驳的瞬间，就被反噬死掉了。
“这种虫子似乎很脆弱。”
冯不知说着拿起另一只团成球的“铁线虫”并用诡异力量触碰。
虫子的黑色表皮质地坚韧，可以抵抗诡异的侵蚀，而一旦诡异力量突破表皮侵入“铁线虫”内部，它就会立即死掉。
冯不知手中的不断扭曲的黑色虫子很快死掉，变成了一条软绵绵的虫子。
相比之下，口中不断吐血两人身体中的虫子则显得生命力顽强。
这两只虫子拳头大小，甲壳虫的形状，呈黑紫色。
与“铁线虫”不同，这种虫子无法操控人的身体，但可以随时致人于死地。
它们有着可以感应情绪的力量，发现宿主出现危险或者背叛的情绪就会立即杀死宿主。
随着甲壳虫被取出，两名受到死亡威胁的人类立即对着他不断磕头，痛哭流涕的说着自己被控制的经历。
据这两名人类的说法，他们是被狗头人派过来的，来到昆仑境之后他们要尽可能的搜集情报。
至于最后掐住自己脖子的人，冯不知从他的脑袋中取出了一只像是鼻涕虫之类的东西。
而当鼻涕虫被取出之后，这名人类也因此变成了白痴。
除了这几名被虫子附身的人族，剩下的九名人族也都有着问题。
通过冯不知仔细感受，其中七名因为诡异力量被操控了心智，有两名见势不妙很快主动自杀，不过被冯不知成功阻止。
在熔钢的度化之下，冯不知没过多久便将其反向支配，得到了一些情报。
七人来自五个不同的势力，他们被派到昆仑境的目的也各不相同。
至于最后的两名人族，冯不知最终将其吊到了黑袍羊头人的旁边。
事实上，如果没有他仔细研究黑袍羊头人在前，这两名人族的异常他未必能够发现。
与黑袍羊头人一样，这两名人族其实已经死亡了，他们虽然拥有着看似完整的灵魂，但其实是类似傀儡一样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灵魂的分区与凝聚魂具
尽管密信中告诉冯不知宁可杀错不要放过，但除了种族发生改变的，其余的人族冯不知并不打算杀死，只是在治疗之后，进行更为严格的监控。
毕竟他们是人族，而不是异族。
既然不是主观上犯下的错误，他自然不会将这些人族处死。
不过这样继续这样被动监控终究不是办法。
于是冯不知提前实行了改造侏儒艾德蒙时所想到的计划。
由于熔钢凝聚金刚种子非常成功，冯不知直接为一些需要重点观察的人族赋予了一千三百多枚金刚之种。
以目前熔钢所拥有的力量，它每天都能凝聚出一千枚金刚之种。
接下来每天冯不知都会抽出时间将一千多枚种子发放出去。
只要认真的修炼金刚之种，人们就会逐渐获得巫族亚种血统，在领悟《金刚经》与金刚诡异的过程中，这些人族即便心智遭到控制，也会获得抗衡的力量，逐渐恢复本心。
而除了金刚种子，待到毁灭与生命凝聚出种子之后，他还会将这两个力量种子也一并发放下去。
思索之间，冯不知打开了外挂模拟器。
此时的【金刚之种】已经作为能力出现在外挂之中。
冯不知很快找到了【金刚之种】的可加点选项，并发现了一个名为【金刚之种母体】的选项，需要花费5外挂点数。
加点之后，他可以制造出一种可以孕育【金刚之种】的物品，能够定时生成【金刚之种】。
此时的冯不知的外挂点数只剩下3.6点，不足以使用。
不过即便足够他也未必会选择这种加点选项。
毕竟外挂的修炼AI不怎么样，【金刚之种母体】效果也不清楚。
这种【金刚之种母体】可以一天生成一次【金刚之种】倒是还好，但冯不知感觉这种【金刚之种母体】可能要几百天才能生成一个【金刚之种】。
直接加点这种能力进行尝试显然得不偿失。
毕竟他可以加点的地方有很多。
因为观察与感悟甲石变化的玄武身体，他多出了上百个可加点能力，包括但不限于【永久性田鼠化】、【永久性鲢鱼化】、【永久性凤尾蝶（幼虫）化】、【永久性凤尾蝶（成虫）化】、【永久性莽纹蛇化】……
上百个可加点能力，每次加点需要花费2.1到3.3外挂点数不等。
这些能力对他进一步领悟百兽的奥秘会有很大的帮助，显然要比加点【金刚之种母体】要好。
虽说外挂的AI不怎么样，但这样加点可以为他省去大量的时间。
冯不知很快挑选了一个【永久性湿土蟋蟀化】的选项。
激活需要2.4点，取消需要1.2点数，他的3.6外挂点数刚好可以尝试一次。
随着加点这种能力，他的身体出现变化，同时一大段的AI修炼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AI模拟的修炼中，他大概花费了四个月的时间，成功获得了蟋蟀化的身体。
他的外表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只是头顶出现了一对触角，另外后背上出现了两对翅膀。
似乎与他曾经使用【赤蜂剑装】有关，身体蟋蟀化之后，他的神经系统获得了类似【赤蜂剑装】的昆虫强化，神经反射变得更快。
头顶的触角对声音、震动的感觉极为灵敏，后背的翅膀可以发出诡异噪音，但是不能飞行。
简单的感受了一会儿身体的变化，冯不知很快加上了1.2点数，将身体的状态还原。
冯不知发现，不仅在获取能力的过程中，他获得了一番感悟，在点数还原的过程中，他同样获得了另一种感悟。
身体恢复如初，冯不知明显感觉到自己对百兽有了一种不同角度的理解。
继续感悟了一会儿，冯不知看了看被吊着的血族老头梅森以及黑袍羊头人，继续翻动自身的外挂。
他的外挂可加点选项有很多，尤其是在激活了进化卡牌的时候，可加点选项有着近乎翻倍的效果。
但是有些加点选项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出现过。
例如关于人教之眼、人族道统就没有任何加点的选项，关于获取魂具又或者抢夺魂具，也没有什么可加点的选择。
所以说，如果想要夺走血族老头与黑袍羊头人的魂具，还是要靠他自己。
冯不知仔细思索这段时间了解的关于魂具的信息。
每个人的魂具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是一千颗鸡蛋有着一千种不同的形状，即便魂具的名称与外在表现一样，内在也有着一些差别。
这是因为魂具是由诡异与灵魂共同凝聚出来的物品。
即便诡异的属性相同，每种诡异也有着细微的差别，灵魂就更是如此，共同凝聚出来的魂具自然不可能完全相同。
至于如何用灵魂与诡异结合，首先是强度。
灵魂之火的强度必须要足够，否则与诡异结合如同自杀，诡异不会与灵魂结合，而是会直接侵蚀灵魂接管身体，变成怪物。
这也是想要获得魂具必须要成长到五阶极限的原因。
而除了必要的强度之外，魂具的诞生还需要灵魂之火生成特定的火焰。
灵魂之火是一种复杂的火焰。
如果用烹饪来形容的话，灵魂之火相当于多种调味料结合在一起的混合物，用这种东西直接进行烹饪显然是不行的。
强行进行烹饪必定会形成一道黑暗料理，也不可能生成魂具。
灵魂火焰的本质上共分为三个区域——理性、意志、欲望。
理性包括记忆、知识、思维、逻辑判断、认知、解析等等分区。
欲望包括生存欲、食欲、繁衍、贪婪、愤怒等分区。
意志则包括正义、荣耀、不屈、坚持等一些分区。
想要生成特定的魂具，必须要从灵魂之火中提取出特定的火焰，并与特定的诡异在一起进行锻造。
例如赤蜂之剑，赤蜂之剑原本就是一件魂具。
想要制造出赤蜂之剑，需要凝聚出欲望类的繁衍火焰，以及意志类的忠诚火焰，自身具备鲜血属性的诡异，同时抓捕到一头蜂后类或者蚁后类的五阶以上诡异生物。
而血族老头的魂具斩心。
根据冯不知这段时间的感受，需要的应该是理性类的认知、解析火焰，以及意志类的信心火焰。
至于具体如何掠夺血族老头的魂具，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二章 称号『魂具掠夺者』（上）
夺取血族老头梅森魂具的原理并不复杂。
其前置工作冯不知已经进行了很多次。
具体来说，就是先削弱目标的实力，然后再进行血管接驳，达成身体的血液循环。
接下来如果是改造血统的话，他就要与体内的熔钢、毁灭、生命同心协力改变对方的血脉框架，使其变化为人类巫族亚种。
不过对于夺取魂具来说，他不需要改变对方的血脉框架，而是要极尽可能的感知对方体内的诡异。
例如皮皮体内诡异性格比较搞怪，喜欢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科什体内的诡异比较粗犷，喜欢满口脏话骂骂咧咧的；周渊体内的诡异心思阴冷；碎牙体内的诡异和碎牙一样，智商有点问题……
之前在感受或者改造的时候，冯不知对他们体内的诡异基本都是无视居多。
而现在想要夺取魂具，他就不能无视。
在感知对方体内诡异的过程中，他要尽可能的与对方的诡异进行交流，然后得到对方体内诡异的配合。
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将对方诡异的自我意识冲烂，用域之境界牵引对方体内的诡异。
但这样一来，他夺取魂具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做好了与对方诡异交流的第一步之后，他就要进行第二步，吞噬对方的灵魂，然后尽可以理解对方凝聚魂具的灵魂火焰。
再之后，就是进行最后一步，自己生成对方凝聚的那种灵魂火焰，然后与对方体内的诡异结合，完成魂具掠夺。
简单来说，就是个李代桃僵的过程，将自己凝聚的灵魂火焰与对方凝聚魂具的灵魂火焰进行替换，达到魂具夺取的效果。
简单梳理了一下魂具夺取的步骤，冯不知看向旁边的茜丝莉道：“接下来我夺取魂具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在旁边仔细观看然后努力理解。”
茜丝莉的神色有些茫然。
事实上，刚刚的她还在思考冯不知不久前变成蟋蟀人的状态。
因为获得了画圣吴道子的英灵，她一时间有些手痒，想要将不久前冯不知的蟋蟀人形象画出来。
然后就在她思索画出来的冯不知能不能像之前的红色小鬼那样行动的时候，冯不知突然让她仔细理解。
茜丝莉疑惑道：“你要夺取他的魂具了吗？为什么你说机会只有一次？”
冯不知道：“因为他的灵魂只有一个，我在吞噬了他的灵魂之后，他很快就会死亡，所以我夺取他的魂具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也就彻底失败了。”
茜丝莉点了点头，对于冯不知的魔鬼行为她早已经见怪不怪。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冯不知的蟋蟀化模样，同时思索着自己要从哪里开始动笔。
忽然，茜丝莉想到了什么。
茜丝莉道：“对了，那你让你我认真观看是要我做什么？你叫我来，就是要我看这个的吗？我本来是打算寻找那个隐藏的人族势力，然后寻找密信中所说的那个3年后的预言的。”
冯不知道：“我让你过来，就是来让你看这个的，至于为什么要让你认真观看，是因为我要将赤蜂之剑、毛笔也变成我的魂具，这样做有着风险，失败的话你会有死亡的可能性。”
茜丝莉惊愕道：“所以说，你是用他们两个先来练手，然后第三个就轮到我了吗？”
冯不知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并不是用他们来练手，无论是梅森的魂具太刀，还是羊头人傀儡的稻草人偶我都是打算获得的。”
茜丝莉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能告诉我你一共要搜集多少魂具吗？”
“六个可持握型的魂具吧。”发现茜丝莉的目光疑惑，冯不知继续解释道：“其实在施展一阶途径【三头六臂】之后，我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直到看到梅森的魂具太刀我才意识到，【三头六臂】途径的手中缺少合适的武器与宝物，只有拥有六件魂具之后，我的一阶途径才会真正的完美。”
“一阶途径？六个魂具？一手一个？”
茜丝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本来冯不知一阶途径【三头六臂】便已经足够离谱，在她看来至少有五阶水准了。
二阶途径【大小如意】她不好评价，因为她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离谱的途径。
毕竟六阶以上的途径就开始向魂具方面发展了，八阶、九阶则开始接触更高层次的力量。
而现在已经完成二阶途径的冯不知，竟然要回头完善一阶途径【三头六臂】，还要加上六个魂具。
看冯不知的表情，普通的魂具绝对无法满足，冯不知必定要持有六个解放后的魂具，相当于持有六个七阶魂具。
在冯不知这里，所有的力量体系已经全部崩掉了。
她甚至无法估算出冯不知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我要开始了，你仔细观察感悟。”
冯不知走到梅森身前。
虽说是七阶的存在，但因为已经被连续吊了很多天，此时的梅森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冯不知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削弱，只是切割了一些梅森的心脏，然后抽取了一些梅森骨髓。
连续削弱了梅森体内的力量之后，冯不知便进行血管接驳，然后对梅森体内连续叫骂的诡异循环诵念《金刚经》与《道德经》，并派出人教之眼、熔钢、毁灭、生命共同为其讲述道理。
持续了大概小半天的时间，梅森体内的诡异最终答应配合。
夺取魂具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冯不知立即进行下一步，将自己的灵魂之火靠近梅森的灵魂之火，与其进行融合。
先融合，再吞噬。
只有这样他才能领悟魂具斩心的凝聚。
否则直接吞噬的话，他最终接收到的可能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碎片，抢夺魂具也不可能成功。
很快，冯不知的灵魂之火与梅森林灵魂之火触碰到了一起。
没有什么剧烈的抵抗，彷佛推开了一扇门扉，冯不知进入了一个充满禅意的房间，老头梅森穿着黑色的袍子盘坐在房间中央。
随着冯不知的到来，盘坐的梅森睁开了眼睛。
梅森道：“你想要与我灵魂融合？”
冯不知点了点头。
梅森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你似乎认为，在我们的灵魂融合之后，你的灵魂一定会成为主体。”
冯不知道：“嗯，不过我会尽量让你的灵魂存在感强一些，只有这样，我才能更为清晰的感知到你的魂具。”
梅森嘴角的笑意更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你会成为我，我也会成为你。”
梅森说完站起身来，他走到冯不知身前而后交错身体，而后伸手按向虚空。
彷佛打开了一扇大门，梅森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门，在大门的旁边有着一行文字，他虽然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此时的他可以轻松辨识。
“洛伦兹精神病院。”
梅森林轻声低喃……
第二百二十三章 称号『魂具掠夺者』（下）
虽然从未进行过灵魂融合，但在与冯不知的灵魂相融的那一刻，梅森便知道了一些信息。
就像是吃糖会知道糖是甜的，吃盐会知道盐是咸的一样，灵魂相融的一瞬间，梅森便知道了如何在灵魂融合后让自己的意识成为主体。
灵魂的强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理解，极尽可能的理解对方的记忆。
我能理解你，而你却不能理解我，那我的意识就会成为融合后的意识主体。
梅森将心神沉浸在冯不知的记忆之中，他所观看到的记忆画面中，冯不知的身体翻越了病院的大门，进入了病院之中。
一些身份类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是冯不知，此时被洛伦兹精神病院收治七年，而他刚刚从荒野修行归来。
再之后，他的视线中出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华来士。
华来士的样貌让梅森莫名的眼熟，似乎他见过，但他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自己在现实中什么时候遇到过。
只见华来士恭敬的跟在自己身后，没过多久，又出现了两名病院的护士与护工跟在自己身后。
脑海中的信息与此时的状况完全对不上。
根据冯不知脑海中的记忆，洛伦兹精神病院是一处收治精神病人的场所，而冯不知是病人，华来士是医生。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医生好像成为了病人的仆从一样？
梅森努力搜寻着记忆，却发现被动接收记忆还好，主动搜寻之后他的脑子一下子涌入了数之不尽的书籍碎片与冯不知的修行感悟。
转世？
梅森感受到了冯不知五岁以来便开始寻找自己前世的那些记忆。
没有给他过多的思索时间，就见到冯不知带着华来士与几名护士、护工进入了一处空旷的房间，然后吩咐几人拿起弩箭对他进行射击。
生死之间，梅森感觉他所看到的时间流逝减缓。
箭头在空中缓慢的旋转，彷佛在他的视线中无限的趋于静止。
然后就在他仔细感受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耳边出现了冯不知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找到打破桎梏方向的日子，回来之后我就立即让他们用弩箭对我进行实验，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行动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如果是现在的我，或许会用一些更有效率的方法。”
梅森惊愕道：“是你？你没有去感受我的记忆？”
冯不知道：“当然去感受了，不过为了更好的感受你的灵魂，我分出了一部分意识来观察的你反应，阅读末法时代的记忆不容易观察与解读你，还是更换一段记忆吧。”
冯不知的话语刚落，梅森视线中的箭失陡然加速。
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微微侧移，避开了本该命中心脏的箭失，箭失插入肺中，一股剧痛袭来。
再之后，梅森便发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视线变化，他先是变成了一名在海面上踏空而行的僧人，然后视线变化，又变成了一名骑在青牛上的老者。
当梅森的视线再次变化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三十三重天外的太清仙境。
他变成了一名拥有无上神通的存在，徒手可摘星辰日月，呼吸之间星河倒转。
浩瀚而又瑰丽的记忆画面，让他感到迷失，又或者说，他已经迷失了。
他似乎变成了太清道德天尊所化身的一名普通凡人，在洪荒世界不断游历，经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梅森的记忆世界中，冯不知已经反复观看了五次梅森的魂具觉醒。
斩心并不是魂具太刀原本的名字，魂具太刀的名字其实只有一个“斩”字。
斩拥有三个境界，分别是斩钢、斩水、无物不斩，代表着斩断至硬之物，斩断至柔之物，以及最后的斩断一切。
年幼的梅森是霍利家族中一名不成器的庶子，他与父亲的关系不好，倒是与同样不成器的三叔关系非常好，他的魂具传承也是来自他的三叔。
再之后，梅森的家族遭到袭击，他的父母与他的三叔全部死亡。
连续的苦难之下，梅森变成了血族中的异类，每日练习不被其他血族接受的刀法。
他成功领悟了斩断至硬之物，却对斩断水流始终不得寸进。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无尽深渊中收获了一种扰乱心灵的诡异力量，于是“斩心”的雏形出现了。
梅森后来进一步领悟斩水与无物不斩，也是在领悟斩心的力量之后。
最后，梅森在复仇的过程中达到七阶，领悟了魂具的解放。
反复观看梅森的记忆与感悟之下，冯不知终于明白了一些之前没有理解透彻的地方。
冯不知很快又一次回放梅森觉醒魂具的记忆。
这一次，他没有全程旁观，而是一边观察，一边用自己的灵魂与梅森的觉醒进行同步。
第一次的尝试，他明显感受到了一些别扭与异常的状况，同步到了三分之一便失败了。
但随着不断微调，这种异常的状况变得越来越少，他的同步开始连续成功。
感受并同步了一段时间，冯不知继续开始感悟斩心七阶魂具解放。
连续进行了几十次之后，冯不知最终完成感悟，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看我的想法是否能够成功了。”
冯不知轻声低喃。
在洪荒中迷失的梅森突然感受到一阵牵引，下一刻，梅森的灵魂便被击溃成了一堆碎片，向着虚空中流了过去。
转眼间，冯不知已经完成了对梅森灵魂的吞噬。
因为已经先一步与梅森林的灵魂相容，所以他的吞噬很顺利。
冯不知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与梅森的身体依然处于相互接驳的状态，身体血液相互循环。
由于吞噬了梅森的灵魂，他对梅森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自己身体的感觉。
他再次与梅森体内的诡异进行接触，告知对方好好配合。
最终，冯不知开始了最后一步，由他自己凝聚魂具。
——斩钢、斩水、无物不斩。
转眼间，与冯不知相互连接的梅森变成了一堆烂肉脱落下去，只留下了一颗扭曲的肉瘤残留在冯不知的胸口处。
而冯不知的手中，已经出现了梅森的那把魂具太刀。
太刀依然名叫斩心，不过与梅森的斩心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
冯不知随手舞动了两下太刀，看向自己胸前的扭曲肉瘤。
这颗肉瘤大概有足球大小，此时如同心脏一样不断鼓动，正是梅森剩下的力量核心，也是魂具斩心能够凝聚的根本。
正常的做法，冯不知可以将这团肉瘤融入身体之中。
但冯不知不想让他的身体中融入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他要的是魂具，而不一些杂七杂八的力量。
想到这里，冯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从自己的胸口取出了进化卡牌，而后从进化卡牌中取出了一沓卡组，准确的说是五十七张卡牌。
这些卡牌本质上都是属于他，并与他进行契约的物品。
冯不知随手取出了一张，便将肉瘤塞入卡牌之中。
自闭了许久的小丑吉姆突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叫，似乎在向他说不要改变他的卡牌。
冯不知没怎么听清，就在小丑喊叫的过程中，他的意识来到了熟悉的结算房间。
因为掠夺了魂具斩心，他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称号『魂具掠夺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小丑哭了
『魂具掠夺者』：创造出魂具的人有很多，将自己的魂具主动转移给后代或者血裔也时有发生，但抢夺他人魂具还是很罕见的。
称号效果：激活此称号后，你更容易感知他人的魂具；如果你可以继续抢夺魂具，抢夺魂具的效率提升。
此称号当前持有总数：27
获取条件：
需同时满足以下两点。
1，以强迫式的手段，从他人手中获得魂具。
2，获取魂具之后可以自由使用，并且威力在原本的50%以上。
……
由结算空间回归现实，冯不知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变化。
称号的力量来自深渊，是深渊的赐福，表现形式类似诡异低喃。
诡异低喃终日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为他提供一些助力。
这种低喃没有副作用，并且极其轻微，即便是他现在的域之境界也难以听清，更无法进行牵引。
“效果与『真·凝视深渊』类似，但是没有『真·凝视深渊』强，称号的力量主要作用于我的感知，具体的原理我依然无法分析。”
简单感受了一会儿，冯不知便开始观察茜丝莉以及羊头人的体内的魂具。
他感知茜丝莉的魂具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
毕竟茜丝莉是人族的英灵，而他是人教教主，原本就可以轻松感知。
羊头人体内的魂具他则明显感觉清晰了许多，他很容易就感受到了羊头人体内有两个魂具，仔细感受之下，他还感受到了羊头人体内的魂具类型。
继续感受了一会儿，冯不知拿出了刚刚将扭曲肉瘤塞入的卡牌。
他将与自己接驳的扭曲肉体塞入卡牌之后，便将卡牌激活，使其变成了一个类似体外器官的东西。
简单来说，卡牌中的肉瘤组织虽然与他的身体没有接触，但在某些方面来说，依然与他处于接驳状态。
只是这种接驳是隐性的，平时的时候不会显现出来。
他如果想要再次将魂具召唤出来，共有两种方式。
其中一种将肉瘤组织会从卡牌中取出来，到时候肉瘤组织依然会像之前那样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之后魂具斩心的召唤，只要重复他之前的过程就可以了。
另一种则是将卡牌打出，也可以说是激发。
到时候卡牌会虚化并悬浮在他的身边，他一样可以将魂具斩心激活。
思索之间，冯不知将卡牌打出。
卡牌虚化出现在他的旁边，始终保持着距离他不远的位置，而他也获得了卡牌中力量，感受到了与他接驳的扭曲肉瘤。
很快，冯不知将斩心又一次召唤出来
总的来说，效果不如将扭曲肉瘤取出来放在身上，斩心的威力只有九成半左右，但对他来说要更为合适。
毕竟体外多出了一块肉瘤，无论他激发【三头六臂】还是【大小如意】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除此之外，这种方式也要更方便，他以后夺取其它魂具也可以重复这个过程。
没有继续思考与感受，冯不知将卡牌收回，看向进化牌深处哭泣的小丑。
可能是冯不知没有理会小丑吉姆之前的喊叫，此时的小丑已经破防，开始了哭泣并哽咽地自言自语起来。
因为情绪不太稳定，小丑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冯不知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
小丑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大概就是小丑谋划了一件大事，结果谋划大事的小丑发现，小丑成了他自己。
他试图用小丑的姿态来戏耍嘲弄对手，结果自己成了真的小丑，把对手们逗乐了。
他失去全部，仅剩下五十七张卡牌模型，在狂欢夜中舔舐伤口，定期寻找一些弱者取乐。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普普通通的狂欢夜，他又一次挑选弱者取乐，然后遇到了冯不知，彻底翻车。
他现在连舔舐伤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冯不知在折磨了他一万局卡牌对决让他输麻了之后，不仅夺走了他的五十七张卡牌模样，还夺走了他的进化牌。
小丑吉姆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于是就自闭了。
他不去理会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
反正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冯不知动了他的卡牌。
其实卡牌已经不是小丑的了。
自闭了这么多天，小丑已经接受了卡牌易主的事实。
但易主归易主，这五十七张卡牌依然在他的身边，他每天都能看到，也能感受到。
这五十七张卡牌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但只要被重新灌注能量，还是可以恢复原本的样子的。
而冯不知竟然突然动了卡牌，向卡牌中塞了东西。
这样的话，一段时间过后，这张卡牌也就彻底废了，永远也无法恢复原本的样子。
进化牌中的小丑哭的像个孩子。
小丑恳求他放过这套牌组，放过他的[正义的毒飞镖]，并告诉他如果他实在想要卡牌的话，可以去制造一些空白卡牌。
在小丑的哭哭唧唧的乞求声中，冯不知翻看[正义的毒飞镖]插画。
原本的插画应该是小丑用舌头舔飞镖的滑稽动作，此时已经变成了小丑的脑袋上湖了个肉瘤，他用力撕扯肉瘤，试图将肉瘤从脑袋上摘下来的动作。
随着仔细观看插画小丑脑袋上的肉瘤，冯不知隐隐可以看到一柄诡异的黑色太刀虚影，正是魂具斩心。
至于卡牌的名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堆乱码。
一旁的茜丝莉回过神来，看向冯不知手中的卡牌道：“这是你之前说过无法使用的那套牌组，你刚刚夺取魂具成功了，是将魂具装在这里面了吗？”
冯不知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我以后抢夺的魂具都要通过这种卡牌来使用，另外关于这套牌组，我也找到了使用的方法，不过……”
冯不知说着将整套牌组再次取出放到手中查看。
由试炼【终极之战】回归之后，他就获得了小丑的这套牌组，只是一直无法使用，对他来说就像是空白卡牌一样。
因为小丑始终处于自闭状态，他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卡牌。
而现在，小丑解除自闭，主动说出卡牌的秘密。
只要灌注一些必要的能量与材料，然后布置出卡牌插画的场景，便能将卡牌变为真实。
想到这里，冯不知轻叹了口气，然后从剩下的五十六张卡牌中再次抽出了一张，打算过一会儿用来装羊头的魂具。
小丑的卡牌很有趣，无论是[正义的毒飞镖]、[恐怖魔盒·暴走]、[马戏团的狂欢夜]还是其它的卡牌都很不错，他也有着将这些卡牌恢复的想法。
但想要将这些卡牌恢复，他就必须要装扮成小丑的样子。
他不可能装扮成小丑，于是便放弃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继续夺取魂具
在小丑的哭泣与叫喊声中，冯不知切断了与小丑的联系。
毕竟接下来他要继续掠夺羊头人的稻草人偶魂具，小丑的这种哭嚎会对他产生一些影响。
吩咐茜丝莉继续认真观察，冯不知如法炮制，开始削弱羊头人的力量。
羊头的异化器官是大脑，与血族的血液不同，属于单一的器官。
不过削弱的原理并没太大差别，总的来说就是在维持对方存活的状况下，尽可以的削弱对方的状态。
因为对方的异化器官是大脑，所以削弱的方向主要在大脑之上。
冯不知先是适当的放了一会儿血，随后割断了羊头人的嵴柱神经，使羊头人的大脑失去了对身体控制权。
之后破坏羊头人的头部器官，使羊头人的大脑丧失感官。
再之后，他继续对羊头人实行开颅手术，抽取一些不必要的脑组织，同时限制脑部的供血。
至此，准备工作进行完毕，冯不知开始进行血管接驳。
因为羊头人的异化器官是大脑，这一次除了普通的血液循环之外，为了能更好的感受羊头的诡异器官，冯不知将达摩的脑袋也生长出来，打开了达摩的脑壳，用达摩的脑袋与羊头人的脑袋相互连接。
血液最终顺利完成循环，冯不知用自己的灵魂之火与羊头人的灵魂之火进行触碰。
与血族老头梅森的居住的禅室不一样，羊头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座羊头人城镇，是一个巨大的场景。
羊头人名叫威尔，是城镇中的法医，平日里负责解剖一些受到诡异感染的尸体。
当冯不知来到羊头人的灵魂世界的时候，羊头人便在解剖尸体，在解剖之后，羊头人会随便拿走一块解剖后的器官。
羊头人对现身的冯不知没有任何理会，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当羊头人回到家中之后，羊头人便将偷来的器官泡在瓶子中。
此时羊头人家中的瓶子足足有数十万至多，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座房子。
这种景象显然很不正常，冯不知观察了一会儿有些机械感觉的羊头人，直接将羊头人掐死，结果没过多久便生成了一个全新的羊头人。
冯不知略作思考，砸碎了羊头家中的器官瓶子。
当砸碎了近三分之一瓶子的时候，羊头人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抖动。
画面变幻，冯不知彷佛置身于幻象之中，看到了一连串关于城镇的记忆的影像。
羊头人依然是法医的身份，不过这次羊头人并没有正常工作，而是散播瘟疫，将城镇的四十三万羊头人都变成了僵尸。
——羊头人灵魂中的城镇早已经不复存在，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甚至就连羊头人自己也不是真的，它只是虚假的傀儡幻象。
画面彻底崩溃，冯不知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地下城堡，又或者说是一处地下监狱。
监狱中关押着各式各样不时嘶吼的僵尸。
在监狱的最深处，冯不知见到了被吊着的羊头人。
与现实中在桃花林被吊着羊头人不一样，监狱中被吊着的羊头人捆绑的非常结实，四肢被分别吊起，看起来像是被挂在蛛网上昆虫。
随着冯不知的到来，羊头人睁开了眼睛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杀了我，快杀了我……”
冯不知走到羊头人身前，解开了羊头人身上的绳索。
羊头人没有任何废话，发觉自己恢复自由，一改之前彷佛已经认命的心态，向前一窜就进入了冯不知，准确的说是达摩的记忆之中。
毕竟脑子是与达摩的脑子相互连接的，所以距离达摩的记忆要更近一些。
与血族老头梅森一样，羊头人也要在灵魂融合之后让自己的意识成为主意识。
冯不知也没有过多理会，分出一个意识监视羊头人的行动与表现，便进入了羊头人的记忆。
羊头人名叫威尔，是一名有着器官收集癖的羊头法医，主要负责罗赛镇的诡异桉件侦测。
威尔的工作属于文职，他虽然进入了一阶，但也没有继续修行诡异力量的想法。
按照正常，威尔将会一直这样下去。
不过就在威尔二十一岁的时候，他被一块血肉感染了身体出现了尸化的症状，同时他总是感觉自己变成了僵尸之王。
再之后，威尔便觉醒了伴生魂具血肉王冠，而后他将整个罗赛镇感染，四十三万羊头人变成僵尸，他也受到通缉，开始了东躲XZ的生活。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到血肉王冠的影响，他开始主动修行诡异的力量。
最终他迈入六阶，获得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魂具稻草魔偶，摆脱了血肉王冠的影响。
相比老头梅森，威尔的心思更单纯，也更好理解。
同时他还有着称号『魂具掠夺者』的加持。
冯不知仅仅用了三次就大概理解了稻草魔偶所需要的灵魂火焰究竟怎么凝聚，而后继续试验了五次便完成了魂具同步。
唯一比较可惜的，就是威尔遭受感染获得的伴生魂具血肉王冠，由于没有具体的记忆让他进行参照，他无法进行夺取。
至于之后威尔被巴尔撒支配沦为傀儡，然后为终末教派做事的记忆，冯不知并没有怎么观看。
一方面是那些记忆不怎么重要，对他夺取魂具没有什么帮助。
另一方面则是那些记忆极其模湖，事实上，威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就这样，与梅森的身体一样。
在冯不知将威尔的灵魂吞噬之后，羊头的人的身体也开始腐烂崩坏，最终变成了一颗黑色大脑组织。
冯不知也成功在手中凝聚出了稻草人偶。
至于血肉王冠，如同冯不知的预料，他并没有凝聚成功。
不过他将血肉王冠提取了出来，或许可以制成一件诡异物品。
将威尔剩下的脑组织继续存入卡牌之中，冯不知便继续动手将赤蜂之剑转化为他魂具。
如今的赤蜂之剑已经成为诡异物品，可以独立存在。
而他要做的打破赤蜂之剑独立状态，然后用自身的灵魂火焰与赤蜂之剑连接在一起。
具体操作，就是让茜丝莉主动将赤蜂之剑崩坏，他再模拟赤蜂之剑原主人的灵魂之火与崩坏的赤蜂之剑融合。
如果成功，赤蜂之剑就会成为他的魂具。
而如果失败，赤蜂之剑就会真的崩坏，不复存在。
冯不知先是将赤蜂之剑敲出一些裂纹，便将赤蜂之剑插入他的身体之中，使赤蜂之剑浸泡在他的肉体与血液之中。
茜丝莉明显有点愣神，不过在冯不知的连番催促之下，她还是进行了自爆。
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自爆，茜丝莉的自爆崩坏幅度有些大，不过并没有超出冯不知的预料，赤蜂之剑的魂具转化顺利进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一颗脑袋
冯不知隐约感受到了赤蜂之剑的原主人，不过很模湖。
一方面是赤蜂之剑的原主人留下来的记忆碎片很少，另一方面则是几百年的时间太过遥远，记忆碎片即便存在也会非常模湖。
冯不知感受到了一个模湖的女性身影，并从记忆碎片中感受到了一种关于爱恋之类的东西。
似乎是赤蜂之剑的原主人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她的死亡也是因为爱情。
至于具体的爱情经历，以及赤蜂之剑原主人究竟是怎么凝聚魂具的，冯不知并没有感受到。
不过这次与他配合的是茜丝莉，在魂具凝聚的过程中，茜丝莉可以主动进行配合。
赤蜂之剑在冯不知体内炸裂开来。
一瞬间，冯不知的身体随之崩裂，赤蜂之剑的碎片与冯不知的血肉向外飞速扩散，然后这些血肉就遇到了人教之眼的无数【封印锁链】。
所有的血肉与碎片都被锁链阻挡，控制在十米的范围之内。
在【封印锁链】的压迫之下，这些血肉与碎片逐渐被压了回去，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重新凝聚之后，冯不知的血肉与赤峰之剑已经彻彻底底的融合在一起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身体全部粉碎，他的大脑已经被炸碎，所有的器官组织也没有完整的，而他之所以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事物，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域之境界，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灵魂。
除了身体的变化，他更为清晰的感受到了体内的三种诡异。
熔钢和他一样，对身体粉碎感觉很新奇，开始努力感悟。
毁灭一如既往的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不过这个桀桀桀桀似乎比较开心，能看的出来，毁灭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生命的情绪则变得非常紧张，它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于是开始拼命的帮助他修复身体。
在这一刻，冯不知看到生命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潜力，虽说距离熔钢、毁灭还是差了一些，但绝对不是以前的烂泥扶不上墙。
现在看来，他一直以来锻炼生命的方法可能错了。
生命在他的《金刚经》、《道德经》度化之下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最需要的其实还是死亡带来的刺激。
看来以后他或许也可以多练习一下自爆。
冯不知并没有继续感受下去。
因为，赤蜂之剑的魂具转化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事实上，在感受生命的过程中，冯不知已经一心多用，凝聚出了繁衍类灵魂火焰与忠诚类灵魂火焰，同时与茜丝莉进行连接。
繁衍象征着蜂群的诞生与壮大，忠诚象征着蜂群对蜂后与蜂巢的忠诚。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茜丝莉一开始做的也很不错，努力与他的灵魂火焰相互连通。
魂具的雏形已经逐步凝聚出来。
与原本的赤峰之剑有着一些差别，颜色看起来要更鲜艳一些，同时剑身变得纤细了一些。
不过就在顺利融合的过程中，茜丝莉与他的灵魂火焰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问题，因为连接的急了一些导致不稳定，发生了一场小幅度的爆炸。
魂具的融合进度不仅没有提升，反而大幅度下降。
按理来说，这本来没什么，只要重新再来就可以了。
但茜丝莉的心态有点差。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死之间维持冷静，赤蜂之剑已经炸裂，茜丝莉的生命正处于高速消逝的状态。
她的时间只剩下几分钟。
也就是说，几分钟之后茜丝莉就会彻底死掉，她必须要在死亡前的几分钟内将这个魂具融合搞定。
因为出现了爆炸，茜丝莉变得焦急起来，而她越是焦急连接的速度就越慢，越慢她也就变得越焦急。
如此，茜丝莉便陷入了恶性循环之中。
与生命一样，茜丝莉的生死锻炼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无法在生死的状态下维持冷静。
现在想来，那时候训练茜丝莉的时候，就应该拿一把锤子，不断将赤蜂之剑击碎然后再进行修复，这样一来也能让茜丝莉更好的感受死亡。
不过以他那时候所拥有的力量，并不足以将茜丝莉救活。
如果那时候真的将赤蜂之剑敲碎，赤蜂之剑可能就彻底碎了，茜丝莉也可能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冯不知开口道：“现在看来，我给你分配的魂具转化工作稍稍多了一些，本来是想要让你在生死重压之下尽量锻炼一下，现在看来这对你来说还是早了一些，接下来我会用域之境界对你进行引导，你注意配合。”
随着冯不知的话语，茜丝莉勐然惊醒，意识到了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很快感受到了冯不知的牵引，然后进行配合。
虽然受到牵引，但大部分的工作依然还是茜丝莉操作的。
茜丝莉感觉这种连接和以前差不多，但却出奇的稳定，而且速度不知不觉间也提升了一些。
最终，在身体即将崩坏的几十秒内，赤蜂之剑成功转化为冯不知的魂具，茜丝莉也成功活了下来。
而茜丝莉没来得及缓一口气，便发现自己的视线发生变化。
她出现在了一处地面不断震颤的房间之中。
房间中的布置她非常的熟悉，恍忽之间，茜丝莉想起了这是哪里，正是画圣吴道子在洛阳的宅邸。
看着桌面上纸张以及毛笔，茜丝莉想起了不久前自爆的经历，一时有些手痒，下意识的想要创作一幅画。
她拿起了笔，很快沉浸在绘画之中。
时间流逝，画了十几分钟过后，茜丝莉逐渐停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不断震颤的房屋，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画有点不对劲，她感觉很不满意。
皱眉沉思之中，茜丝莉抬起了头，正看到冯不知出现在她的面前。
茜丝莉抬头看向还在不断摇晃震颤的房屋，这处宅邸相比她绘画之前，变得更破了。
茜丝莉问向冯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冯不知回答道：“赤蜂之剑已经变成了魂具，你已经完全变成了诡异，英灵的记忆因此失去了凭依，它们可能要消散一部分，你的画技也是因此变差了一些。”
茜丝莉惊讶道：“那魂具毛笔，它还能够使用吗？”
“如果继续下去大概率是不行了，不过我现在就是来接收那部分即将消失的吴道子记忆的，这样一来，魂具毛笔应该会属于你我的共同持有物。”
冯不知说完便伸手划向虚空，下一刻他已经进入了画圣吴道子的英灵记忆之中。
十几分钟过后，魂具转化完全成功。
冯不知同时获得了魂具毛笔与赤蜂之剑，不仅如此，他还多出了一颗脑袋，准确的说是一个灵魂……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卡牌：[冯教主的小丑玩具]
与吞噬血族老头梅森，以及吞噬羊头人威尔的灵魂不同。
在融入画圣吴道子的记忆，以及接收英灵的力量碎片的过程中，冯不知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的灵魂之火原本有三团，在接收画圣吴道子的记忆之后，他的三团灵魂之火分别分出了一小部分，然后合而为一，变成一团全新的灵魂。
此时的冯不知已经已经拥有了四个灵魂。
原本的三个灵魂要庞大一些，画圣吴道子的灵魂则显得小巧一些，大概只有正常灵魂的五分之一左右。
至于为什么会形成吴道子的灵魂，而没有形成血族老头、羊头人的灵魂，倒不是因为吴道子是英灵比较特殊。
而是这个吴道子，也是他的前世。
是的，他又觉醒了新的前世。
为了追寻长生之路，他不断的转世修行。
因为吴道子的经历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这个转世记忆一直没有觉醒的迹象。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获得完整版的魂具毛笔，并恰好融入了一些吴道子的英灵记忆，他不可能完成觉醒。
冯不知伸出双手，轻轻揉捏肩膀的上的吴道子脑袋。
此时的吴道子脑袋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脸色差是因为赤蜂之剑在他的体内自爆，他的身体重新修复处于气血亏虚的状态，脸色自然不会太好。
至于表情不太自然，则是觉醒的问题。
终究是意外之下的觉醒产物，吴道子的觉醒不太彻底。
不仅仅是灵魂只有正常五分之一大小那么简单。
觉醒之后他再次获得了一些吴道子的记忆，这些记忆不怎么完整，多是一些记忆碎片，有些是他关于修行之类的记忆，还有一些与英灵吴道子的记忆有些冲突。
而此时吴道子脑袋的表情看起来不自然，便是他觉醒的吴道子记忆与英灵吴道子的记忆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此时正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碰撞。
“这次的觉醒实在是太仓促了，没有想到连虚假的英灵记忆都同化的这么费力。”
“不过不管怎么说，吴道子的那些关于佛道之间的绘画与记忆还是很有用的。”
“虽说距离以画入道还差了一些，但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不仅是对我，对于熔钢的启发还要更多，让它对于金刚有了更为详细的理解。”
话语之间，冯不知进一步激发他的身体，没过多久，他成功变成了四头八臂的状态。
对于他来说，变成四头八臂并不是很困难。
毕竟原理都一样，他现在的实力又足够，只要拥有足够的意识，五头十臂甚至六头十二臂他都可以轻松弄出来。
不过相比三头六臂的状态，四头八臂的状态明显要差了许多。
不仅仅是因为吴道子的不完善，而是四头八臂缺了一些稳定性，虽然多出了一头两臂，但实际战斗起来可能还比不上三头六臂。
即便他将【三头六臂】途径升级为【四头八臂】途径也是一样，战力很有可能会不升反减。
所以真正的战斗中，他的最佳做法还是使用三头六臂，剩下的一个意识则作为替补，可以随时与上场的三颗脑袋进行替换。
继续在四颗脑海与一颗脑袋之间切换并感受了一会儿，冯不知停了下来。
同样的脑袋，三颗与一颗都是比较稳定的状态。
至于继续增加脑袋，或许要在达到九颗脑袋的时候，才会再次变得稳定。
没有过多的思考，冯不知再次拿出了进化牌，而后取出了那沓牌组。
在将羊头人的黑色肉瘤大脑也存入卡牌，并将小丑晾在一边不去理会之后，小丑吉姆停止了哭泣，在进化牌的最深处歇斯底里的不断叫喊。
小丑要自杀，在他自杀之后，冯不知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他所掌握的所有秘密会随着死亡彻底消失。
当冯不知提取出体内的赤蜂之剑碎片，并打算将碎片装入又一张卡牌的过程中，小丑便对他发出了死亡威胁。
大概就是冯不知如果继续污染他的这套牌组，他就立即自杀死在冯不知面前。
冯不知没有理会，直接便将赤蜂之剑的碎片随手装入了一张卡牌之中。
卡牌名叫[海滩时光]，插画中的小丑拿着铲子在海滩上挖了个大坑，露出了一脸坏笑的表情。
虽说这张卡牌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实际上算的上是小丑的强力牌之一。
当初在与小丑对决的时候，小丑将[海滩时光]激活之后，会引起环境的变化，类似[马戏团的狂欢夜]，与稻草魔偶的魂具领域也有一些相似之处。
饭团探书
卡牌激活之后环境会变化成海滩，有时候地面会出现大坑，有时候海上会出现一群鲨鱼冲上岸，有时候会有轰炸机从天空落下炸弹，还有的时候会直接出现一场大海啸……
在赤蜂之剑碎片塞入卡牌之后，此时的[海滩时光]插画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蜂巢，占据了插画三分之一的区域，拿着铲子的小丑捂着脑袋面露惊恐的神情，似乎在畏惧着蜂群的叮咬。
面露惊恐的不仅仅只有插画中的小丑，现实中的小丑也露出了差不多的神情。
来自冯不知折磨让小丑彻底崩溃。
虽然在叫嚷着以自杀威胁，但小丑并不打算真的自杀。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有勇气自杀的话，几百年前小丑便已经自杀，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神情惊恐的小丑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冯不知的进化牌出现异动，一张空白卡牌从进化牌中浮现出来。
这张空白卡牌冯不知之前从未感受到，似乎是小丑隐藏的后手。
神情惊恐的小丑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些转变，露出了似乎是解脱的表情。
下一刻，这张空白卡牌出现进化牌的深处，小丑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卡牌之中，变成了一张名为[冯教主的小丑玩具]的卡牌。
卡牌中的小丑看起了很开心，还露出了一个伸舌头做鬼脸的表情。
冯不知疑惑的将卡牌从进化牌中取出，然后将其激活。
小丑吉姆从卡牌中显现出来，他一改之前的惊恐与哭泣，表情变得欢脱，先是在地面不断打滚，然后便抱住了冯不知的大腿……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简单的小丑
小丑吉姆欢脱的表情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很开心。
当他主动成为冯不知的卡牌之后，他就成为了冯不知的仆从。
不是那种在契约限制下不情不愿的奴仆，而是那种心甘情愿，身心都已经完全堕落的仆从。
他所有的一切以冯不知为主，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冯不知服务。
所以自然而然的，小丑抑郁的情绪消失了。
那五十七张牌组对他来说虽然宝贵，但动手的冯教主那就没什么了。
别说冯教主在那些牌组里塞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冯教主将他的卡牌撕着玩，他都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屈服。
不仅仅是早点屈服他就不用进行那一万局卡牌对决，能少遭点罪。
而是如果当初在【终极之战】早些屈服，他再为冯教主好好谋划一番，那么冯教主一定能获得更多的好处，薅到更多深渊的羊毛。
想到了这里，小丑吉姆松开了冯教主的大腿，开始连续对自己扇巴掌。
他那个时候负隅顽抗的行为实在是太蠢了。
冯不知低头看向扇自己巴掌的小丑。
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小丑在干什么，但当小丑主动进入卡牌，成为那张[冯教主的小丑玩具]牌之后，他便产生了小丑成为了他物品、宠物的感觉。
不仅如此，以卡牌为媒介，他还可以对小丑进行更进一步的控制，就像是他操控魂具斩心、稻草魔偶、赤蜂之剑一样。
冯不知将那张[冯教主的小丑玩具]放在手心，将其进一步激发。
卡牌在半空中虚化，小丑与他的联系也变得更为紧密，可以被他自由操控。
在他的控制之下，小丑演练了一遍《易筋经》十二式，然后又练起了罗汉拳。
这种控制很流畅，虽然达不到使用自己身体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太多。
总的来说，小丑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同时拥有着很强的记忆力与悟性。
初次演练《易筋经》身体就已经完全达标，可以完美的将易筋经十二式演练一遍。
而当他停止操控之后，小丑竟然主动练习起了《易筋经》十二式。
动作虽说有一些瑕疵，但已经有了三分真意。
练习了一会儿《易筋经》，小丑又继续练习起了之前的罗汉拳。
因为罗汉拳比较简单，小丑一番练习已经接近完全领悟。
冯不知指点道：“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这是罗汉拳的拳术总纲，虽说罗汉拳的变化很重要，但你的变化太多了，要收一收。”
随着冯不知的指点，小丑的拳法变化少了一些，看起来已经基本完美，至于想要更进一步，小丑必须要修行佛法，领悟什么是真正的罗汉，才能完全领悟罗汉拳的精髓。
当然，这只是冯不知眼中的小丑。
由于小丑的大红鼻子花脸装扮，以及马戏团的表演服装，小丑的一番练习看起来就像是在进行滑稽的舞台表演。
此时的茜丝莉便觉得小丑练的不怎么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丑的表演有着某种吸引眼球的效果，茜丝莉不自觉的沉浸其中，她感觉小丑很有意思，滑稽而又有趣。
见到小丑停止了杂耍安静的靠在冯不知的腿边，茜丝莉回过神来道：“他是谁？你是什么时候收服他的？”
冯不知也没有隐瞒，随口回答道：“他就是那个试炼【终极之战】中最后出现的那名小丑，名叫吉姆，他主动成为了我的卡牌，现在看来，他的天赋非常不错。”
得到了冯不知的夸奖，小丑兴奋的不断拍手，他先是笑了一会儿，然后对着茜丝莉做了个鬼脸。
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把黑色机枪，先是对着天空开了几枪，然后直接对准了茜丝莉。
茜丝莉大惊失色，魂具赤蜂之剑在她的身前显现出来，六边形的蜂巢甲壳以剑柄为中心不断延伸，形成了一块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下一刻，无数的彩带由小丑的机枪上发射出来。
看着一脸茫然表情的茜丝莉，小丑又一次笑着在地面上打起了滚。
茜丝莉对恶作剧的小丑怒目而视，却发现小丑已经又一次抱住了冯不知的大腿，同时用脸不断摩擦大腿。
从小丑身上，茜丝莉感受到了原血族小萝莉皮皮，以及人教法兽恶魔来特的感觉。
这两个都是身心全部屈从于冯不知的存在。
而小丑吉姆的屈从，似乎比皮皮、来特还要彻底，他甚至对屈从于冯不知感到快乐。
狠狠的瞪了小丑一眼，茜丝莉不去理会。
毕竟已经屈从于冯不知到了这种程度，那么对方就是和她同一个阵营的存在，她自然不会与其一般见识。
茜丝莉看向冯不知道：“差点忘了我要问你的事情，吴道子不仅是我抽中的英灵，他也是你前世？”
冯不知如实回答：“嗯，吴道子也是我的前世之一。”
茜丝莉眉头紧皱，她如今已经成为了冯不知体内的诡异，算是类似人教之眼的存在。
她既是诡异，也是魂具赤蜂之剑。
因为与冯不知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他能够更清晰的感应到冯不知的想法。
——冯不知说的是真的。
茜丝莉深吸了一口气道：“那魂具毛笔怎么办？我感觉魂具好像发生了分裂，变成了两个，一个在我那里，一个在你那里。
而我的那个毛笔，似乎有点不稳定，我要怎么做？”
冯不知回答道：“如果是我没有觉醒吴道子的前世的话，魂具应该由我们两个共同持有，但觉醒了吴道子的记忆，英灵吴道子的毛笔魂具对我来说有些不太合适。
我决定重新塑造魂具，就将毛笔魂具分成了两份。
其中一份给了你，另一份我决定以此为基，重建魂具。
你现在的身体为魂具，无法成为魂具毛笔的载体，魂具毛笔自然会不稳定，所以你现在要想办法将你的那份魂具毛笔与赤蜂之剑结合成为一个整体。
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过段时间你的那份魂具就会自然而然的消散。”
茜丝莉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冯不知。
赤蜂之剑与她的那根魂具毛笔融合？
怎么融合？
她莫名的想起了不久前赤蜂之剑在冯不知体内炸裂的景象，在爆炸之后，赤蜂之剑便与冯不知完全的融合在一起了。
难道要用自爆的方法？
想到这里，茜丝莉用力的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的危险想法。
视线转回，茜丝莉见到冯不知将小丑吉姆提了起来进行询问，而通过小丑的回答，她很快发现，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小丑身份并不简单……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无尽深渊的秘密
小丑的身份不仅不简单，甚至可以说非常不简单。
按照小丑吐露出来的消息，几百年前的小丑曾经是九阶的存在，只差一点便能成为那些伟大存在，也就是所谓的神祇。
小丑的谋划失败，没能在深渊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层面与世界，最终被困在荆棘地狱的【终极之战】中充当关底boss。
因为是冯不知的询问，所以小丑的回答很轻松，像是说笑话一般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不过无论是冯不知，还是在一旁倾听的茜丝莉头听出了小丑话语中隐藏的落寞。
毕竟只差一点，小丑便会成为那些伟大存在。
而从小丑身上，冯不知还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一个关于凯撒·百兽·尼古拉斯的消息。
倒不是说小丑知道百兽之心具体将会出现在哪里，而是小丑吉姆与凯撒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从时间线上来说，小丑在人族衰落下去的时候，他刚刚达到五阶，而直到六阶之前他都没有离开过侏儒的国度，对人族的落败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倒是关于凯撒，小丑了解不少。
小丑与凯撒不仅认识，还曾经在现实、深渊中战斗过。
从未入阶时的沉沦平原小丑吉姆便遇到过凯撒，后来在其它深渊层面吉姆与凯撒更是遇到过不止一次。
到达六阶之后外出游历，小丑更是遇到了现实中的凯撒。
他们不仅作为敌人互相交战过，在深渊中还缔结过一段时间的同盟，一同的盟友有四五个，他们每次在深渊中遇到都会互相配合。
按照小丑的吹嘘，那时候的凯撒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各种戏耍。
不过在冯不知的追问之下，小丑很快老实承认了他也无法奈何凯撒。
他虽然可以戏耍凯撒，但也只能做到戏耍，他无法对凯撒造成明显的伤害，相比之下，凯撒只要给他来上一记狠的，他就会身受重伤。
当然，按照小丑的说法，凯撒根本摸不到他。
凯撒的身体可以不断变化为很多动物，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攻击方式。
总的来说，就是凯撒的攻击方式过于单一。
从迈入九阶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凯撒，似乎是凯撒躲在哪里修行去了，他对凯撒的印象都是这样。
至于后来凯撒最终变成了什么样，又是在迈入伟大存在的过程中怎么失败的，他也不清楚。
成为【终极之战】的boss之后，他就失去了外界的消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虽说小丑吉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在星耀日的狂欢之夜他可以见到一些试炼者，但这些试炼者只是一阶的存在，他根本无法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茜丝莉皱眉看着小丑，她对小丑的身份非常怀疑。
毕竟小丑说自己是九阶，还是那种差一点就成为神祇的存在。
看着此时抱着冯不知大腿的小丑，茜丝莉怎么看怎么不像。
此时小丑没有了半点强者的气场。
她走到小丑的身前道：“你真的曾经是九阶，还差一些成为伟大存在？侏儒艾德蒙来自衍化教派，他说过九阶以上还有着一个不朽级，你当初成为不朽了吗？”
“不朽？”
小丑吉姆歪了歪脑袋，表情有些疑惑。
本来他是打算再捉弄一下茜丝莉的，但是茜丝莉的问题让他愣住了。
关于不朽这个词语，他从未听说过。
“不朽？我没听说过啊，九阶以上不就是打破壁障，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层面与世界吗？哪有什么不朽？”
小丑一脸疑惑，然后看向冯教主。
冯不知略作思考道：“看来这个不朽级，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伟大存在弄出来的，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再讲一讲你开辟深渊层面的过程吧。”
小丑很快讲述起来。
顾名思义，无尽深渊以无尽二字命名，说明它拥有着无数层面。
不过通常人们所了解的深渊层面都是它的前十层。
由未入阶的沉沦平原，到一阶的荆棘地狱，二阶的隐秘之海……到最后的九阶彼岸之渊。
从零到九，一共十层。
一般来说，想要进入更深的深渊层面有着两种方法。
一种是常规办法，也就是提升实力。
只要达到对应的阶位，他们就会进入相应的深渊层面。
另一种是找到深渊之中的捷径，例如沉沦平原到荆棘地狱，荆棘地狱到隐秘之海都是有着捷径的，只要找到捷径就会抵达更深的层面。
在抵达更深的层面之后，人们的实力也会自然而然的晋升到更高的阶位。
小丑所说的开辟深渊层面与成为伟大存在，便是基于第二种方法。
找到彼岸之渊的隐藏路径，抵达更深层的深渊。
在抵达十层以后的深渊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在那里开辟出一个全新的深渊层面，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切完成之后，他的实力便会自然而然的由九阶突破。
小丑吉姆当初便是通过一番谋划，获得了离开彼岸之渊的路径。
一切都很顺利，他按照之前的计划，开辟出了一个类似马戏团的层面，在马戏团中加入了一些狮子、老虎之类的动物，以及各种各样的道具与装饰，费了不少的心思。
他暗中使用出了一些手段，打算将一些得罪过他的敌人抓到他啊的深渊层面之中，成为他的马戏团员工，永无休止的给他打工。
他还要抓来一批观众，每天都要来看他的表演，然后笑不能停，谁的笑声停了，谁就和他一样变成小丑上台表演。
他的设想很好，结果开辟了一半，他的那个层面给别人做了嫁衣。
而最关键的，就是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坑了他。
他那时刚刚开辟深渊层面实力大跌，又耗费力量将马戏团建造的极为精致，实力不足三成。
只感觉视线一黑，他就失去了意识。
当他的意识清醒之后，他就实力跌落，成为了【终极之战】的关底boss，成为了一个失败者被困在那里，永远也无法出来。
讲述到这里，小丑的情绪非常低落，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然后忽然间小丑意识到什么，停止了哭泣——他现在已经脱困了。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有冯教主的大腿可以抱……
第二百三十章 稳固实力与进行下一步
抱大腿的小丑很快想起了什么进行补充。
包括七阶深渊层面到八阶深渊层面、八阶深渊层面到九阶深渊层面的隐藏路径，全部被小丑讲述出来。
当初的小丑吉姆便是用了这种手段由七阶一路偷渡到达九阶。
从小丑吉姆这里，冯不知得知了自己的一个误区。
在他看来，利用偷渡的方式前往更深的深渊层面，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做必定会根基不稳，即便是对普通的凡人的来说也是如此。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所谓的偷渡本质上是一种深渊的考验，而通过考验将会获得巨量的奖励。
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通过偷渡的方式获得实力的提升不仅会让自己的根基变得更为扎实，还可以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例如小丑吉姆的进化牌，便是他在八阶深渊层面偷渡到九阶层面彼岸之渊时获得的强大宝物，使他的牌组整体上变强了一个档次。
可惜，这只是对普通凡人。
对于冯不知来说，偷渡的方式对他的根基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毕竟偷渡的奖励是有限度的，如果他偷渡的话无异于自毁根基。
除此之外，偷渡获得的宝物冯不知也不是很在意，获得宝物的人有很多，他遇到有缘的宝物将其讨要过来也就是了。
不过小丑的一番话语还是给了他一个思路。
那就是如果他偷渡了一半，能否将好处领取，却不进入深渊的下一个层面？
低阶层面的偷渡奖励对他来说或许不多，但如果他能每天偷渡一次，这种奖励在连续积累之下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值。
除此之外，小丑的一番话，也让冯不知对于未来的规划产生了一些转变。
一直以来，冯不知经常能听到一句话——无尽深渊中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冯不知一直都没怎么重视这句话，对进入无尽深渊参与试炼也不是太上心。
究其原因，主要是他在无尽深渊中获取的好处实在是太少了，远远比不上他在现实中所获得的好处。
纵观他现在所拥有的实力，超过七成都是在现实中获得的，例如人教之眼与他最近抢来的几个魂具，又例如他的一阶途径【三头六臂】与二阶途径【大小如意】。
而在深渊中获得的力量，除了他的域之境界，就只剩下一个深渊的口哨，可以召唤虚假的深渊。
不过听到小丑的一番话语，让冯不知意识到未来他发展的方向应该更加侧重于深渊。
如果小丑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无尽深渊中十层之后的层面，就应该是他与人族道统的未来的发展方向。
当然，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没有多想，冯不知看向身下的小丑。
此时的小丑正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手握着一根树枝，似乎想要在地面上写些什么，但身体与手臂不断颤抖，什么也写不出来。
不知不觉间小丑已经满头大汗，随着擦汗的动作，小丑的花脸明显变得更花，看起来也更为滑稽。
最终，小丑一脸失落的叹了口气，对着冯不知摇了摇头。
小丑失落道：“教主，还是不行，关于如何从九阶深渊层面彼岸之渊抵达十层之后的方法我明明知道，但是我却无法说出来，写也写不出来，我无法通过任何形式将这个秘密吐露出来。”
冯不知若有所思道：“是深渊限制了你，还是其它的东西限制了你？”
小丑挠了挠头道：“应该是深渊对我的限制，至于这个限制是不是几百年前就存在我也不清楚。
在遇到您之前，我从来没有将这个秘密吐露出来的想法，不过如果您能带我一同前往彼岸之渊，我到那里应该可以带您去找到那条路径。”
冯不知微微颔首。
虽然他不打算用偷渡的方式抵达深渊更高的层面，但是他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潜力不足的人教成员。
凭借圆环空间的组队功能，利用小丑帮助其他人教成员完成偷渡应该并不困难。
就是不知道这个偷渡还有没有其它的限制。
没有继续思索下去，连续掠夺多个魂具，加上觉醒了吴道子的记忆，他的根基已经再次变得不稳。
将一些杂事吩咐下去，冯不知很快开始了又一次的稳固实力。
……
时间流逝。
一连稳固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魂具斩心、稻草魔偶、赤蜂之剑，冯不知都掌握的更为纯熟，并达成了魂具解放。
不过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七阶，所以魂具解放的威力很差劲，大概就是与血族老头梅森、羊头人傀儡相当的程度。
斩心解放之后可以形成一个直径三十米到七十米的区域，在这个区域之中他可以自由的生成无形斩击。
稻草魔偶则可以生成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只有几十米，但实际上有着数千米的墓地领域。
由于魂具易主，这个墓地空间目前缺了很多尸体，只能爬出一些虚假的尸体。
如果能够补充十几万具尸体，威力至少可以提升五成以上。
至于赤蜂之剑的魂具解放，如同小丑卡牌的上的插画改变。
当赤蜂之剑解放之后，会生成一颗巨大的红色蜂巢，地面上形成黏稠的血蜜沼泽，无数的血蜂从沼泽与蜂巢中涌出。
除了以上三种魂具的解放，冯不知的二阶途径【大小如意】也已经彻底稳固。
通过每日补充足量的养分，加上提升胃部的消化能力，他还收获了大量的外挂点数，并对多种不同的形态进行模拟。
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利用外挂的AI模拟了七十多种不同的物种形态。
这些AI模拟，平均每种形态获得需要花费四个月左右的时间，解除需要花费两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平均每天冯不知都会获得一年的AI模拟记忆。
螳螂形态、蝙蝠形态、泥鳅形态、变形虫形态、蝗虫形态、螃蟹形态……
各种奇特的形态变化，让冯不知每天都会获得一种全新的感悟，他对于百兽的理解也变得越来越深。
总之，一个月的时间，冯不知稳固的实力很顺利。
唯一的不足就是吴道子的灵魂。
事实上，如果不是吴道子的灵魂拖慢进度，冯不知早在十天之前便会停止稳固实力。
就像是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吴道子的灵魂至今也没有达到其他灵魂的一半大小，魂具毛笔也始终差了点什么，一直没能达成魂具解放。
桃花林中心区域，凝练吴道子灵魂的冯不知睁开了眼睛，有些遗憾了叹了口气。
冯不知轻声道：“本来想着将吴道子的灵魂好好稳固一番再来参加二阶的深渊试炼，但现在浪费的时间实在有些多了，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叙涅的杂货铺
相比以往前往沉沦平原，又或者前往荆棘地狱，这次前往二阶深渊层面隐秘之海冯不知进行了很多的准备工作。
在昆仑境的昆仑山顶端，冯不知参照科什、侏儒艾德蒙、蜥蜴人长老石刃那里获得的信息，布置了一个占地范围百米的祭坛。
冯不知这段时间迟迟没有进入深渊参与试炼，也有这个祭坛的原因。
事实上，他最初得知这个祭坛的消息，到现在进行布置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这个消息是他初次进入圆环空间时得知的。
他每次进入深渊之中都会赤身裸体，然后临时凝聚出自己的衣物。
而根据双头食人魔洛克、罗格的说法，有着一种名为【叙涅的咒文】的东西。
与叙涅进行沟通，下次进入深渊之后，便会自动保留上一次的衣装。
通过这段时间，冯不知对【叙涅的咒文】有了更深的了解。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默念咒文，便会得到叙涅的回应。
如果想要正式一些，让【叙涅的咒文】获得更好的效果，就要布置一个祭坛，进行适当的献祭。
叙涅的献祭不需要特定的物品，随便献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就可以了。
根据科什提供的资料，其实献祭与否不重要，【叙涅的咒文】几乎不会失败，只要正确念出咒文，便可以将其激活。
不过按照侏儒艾德蒙的说法，似乎献祭一些特定祭品，有机会得到叙涅的奖赏。
但究竟特定的祭品是什么，奖赏又是什么，艾德蒙其实也不清楚。
对此，冯不知也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他进行【叙涅的咒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奖赏，而是为了叙涅本身。
根据冯不知所搜集到的信息，叙涅便是一位伟大存在，还是一位性情比较平和的伟大存在。
冯不知决定在正式进行二阶试炼之前对其进行适当的观察，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打算与其进行适当的互动。
昆仑山顶，随着冯不知诵念了一段古怪的咒文，上百米的巨大祭坛随之激活。
数百头异族罪犯在祭坛的作用下痛苦的哀号。
没过多久，这些异族便如同凋零的植物一样，身体迅速的衰老腐朽，最终变成了风化的干尸。
其实说成干尸有些不太恰当，风化的干尸只是单纯的水分流失，在这个过程中尸体残留的血肉会凝聚在一起，变得非常坚韧。
而此时的这些异族干尸非常脆，而且非常轻，就连身体的骨骼也是一样，只要轻轻搓一下，就会变成了一堆碎渣。
不仅是身体的血肉，身上所穿的衣物与装饰品也产生了类似变化。
布料、皮革干枯腐朽，相比之下，一些无机物与金属饰品则没有产生明显的变化。
冯不知随手将一名干枯的异族掰下来一小截放到口中品尝，味道如同如同木头渣子，几乎没有味道，也没有养分。
事实也是如此，将这些碎渣吞到肚子中之后，他的胃部不断蠕动，但他的外挂点数没有半点变化。
没有过多的感受这些祭品，祭坛很快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
若隐若现的黑褐色光晕出现在祭坛下方，逐渐向上蔓延。
渐渐的，这些黑褐色光晕将冯不知淹没。
冯不知一开始感觉没什么。
他始终通过域之境界感受四周的环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昆仑山顶的景象。
再之后，他只是稍稍将注意力转移了一下，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奇特的空间之中。
空间阴沉而又昏暗，他的身体似乎消失了，只留下自己的意识。
杂乱的诡异低喃让他产生了轻微的头痛感，不过疼痛很快消失，恢复正常。
通过这些诡异低喃，他隐约感受到了一个造型古怪的身影。
身影拥有着人型的上半身，看不性别，皮肤为灰色有点偏蓝，体形与人类相当，大概就是1.7米高的人类上半身。
身影的下半身是蛇形，拥有着蓝黑色的鳞片。
蛇形的身体非常长，长度大概是上半身的数百倍之多。
而冯不知产生了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身影的几百倍蛇身还不是极限，似乎对方还可以轻松的继续延长。
也就在冯不知的思索之间，黑褐色的雾气缓缓褪去。
冯不知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同时恢复了所有感官，周围的环境也变得真实起来。
他出现在了一间老旧的店铺的门口，店铺的上方有着一个木制招牌——叙涅的杂货铺。
冯不知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摸向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把蓝黑色的钱币。
口袋中的钱币大概有一百多枚。
钱币不是金属制成的，有种鳞片的感觉。
也就在冯不知触碰到钱币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诡异低喃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告知了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以及这些钱币的用处。
简单来说，普通的【叙涅的咒文】是无法触发这个叙涅的杂货铺的，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必须是首次与叙涅进行沟通。
第二，祭坛必须要精心准备。
第三，叙涅的杂货部刚好开门，并且叙涅决定接待你。
至于这种钱币，便是根据献祭物品价值所结算的钱币，可以在叙涅的杂货铺进行交易。
通过献祭了五百多头异族，他获得了一共一百八十二枚钱币。
因为每个人通常只能进入叙涅的杂货铺一次，所以在进入杂货铺之后，他最好一次性将这些钱币花光。
冯不知很快推开了杂货铺的大门。
外面上看起来杂货铺不大，却有着一条长长的走廊，通道中隐隐散发着一种发霉的气味，稍稍有些刺鼻。
冯不知穿过走廊，推开了第二扇们，进入了杂货铺的大门。
入眼所及，最吸引冯不知目光的是柜台上一个老旧的天平，天平的一端有着一颗巨大的砝码，另一边则只有一片羽毛，但天平却诡异的维持平衡。
冯不知扫视了一圈周围架子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看向柜台后方只有上半身并飘在空中的身影。
冯不知将钱币拿了出来道：“我想要在深渊中固定自己的服装，需要花费多少钱币？”
“无需进行额外的花费，你在深渊的服装已经可以固定，不过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需要花费两枚钱币。”
话语之间，冯不知手中两枚钱币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冯不知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我就用这些钱看一下你本体吧。”
“……你的钱不够。”
那个身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可以分期付款吗？
叙涅转动眼球，看着来到杂货铺的男子，眼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事实上，此时在杂货铺中叙涅并不是真正的叙涅，而是叙涅运用念头所凝聚的一个化身，所有的话语几乎都是公式化的回答。
而此时冯不知的奇怪问题，引起了叙涅本体的关注。
杂货铺的建立至今已经有几百年了。
力量、寿命、知识、权利、财富，来到杂货铺中的顾客想要购买的东西大概就是以上五类。
而想要观看自己的身体，叙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古怪的购买意向。
叙涅好奇的打量着来到这里的人族男子，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男子的献祭画面。
这名男子用了几百个智慧生命作为祭品进行献祭，这样规模的献祭最近已经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了。
可惜对方不是生命归一会的成员，献祭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浪费，否则获得了钱币应该是在现在的三倍。
男子的阶位为二阶。
【叙涅的咒文】流传范围极广，通常第一次都是未入阶使用，这名人族男子二阶才使用显得有些奇怪。
为此，叙涅还特意感受了一下最近几年【叙涅的咒文】的使用者情况。
发现冯不知只是一个单独个例，绝大多数【叙涅的咒文】依然是未入阶的存在激活之后，叙涅主动开口道：“本店铺主要出售与寿命有关的物品，你现在还拥有一百八十枚钱币，我推荐你购买这个。”
在冯不知的视线中，叙涅从货物架子上取下了一颗不断鼓动的绿色心脏。
心脏大概是成年男性拳头大小。
叙涅开口道：“绿蟾蜍的膨胀之心，你的钱币刚好可以购买这个，当然，如果你不满意这件物品，你也可以选择购买其它东西。”
叙涅的话语包含着一些善意，算是冯不知献祭了几百名智慧生物的奖赏。
在叙涅的视线中，冯不知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冯不知道：“我还是想要观看你的本体，能便宜一点吗？”
叙涅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可以为你打个九五折并抹去零头，但你的钱币还是不够，回答你的这个问题，需要花费一枚钱币。”
随着叙涅的话语，冯不知手中又一枚钱币化为灰烬，残余的钱币变为一百七十九枚。
冯不知微微挑了挑眉道：“回答问题扣钱我已经预料到了，但没有想到你这里竟然真的可以讲价，既然如此，我可以分期付款或者赊账吗？”
叙涅微微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种赊账的话语，通常应该是由叙涅自己无意间透露出来。
而现在的状况似乎反了过来，让叙涅产生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呆愣了一会儿，叙涅开口道：“你的这个问题，回答需要花费一枚钱币，如果你要观看我的本体，需要花费1080枚钱币，不足的钱款你需要定期偿还，否则将会扣除你的寿命，当你的寿命不足，你便会随之死亡。”
随着叙涅的话语，冯不知的脑海中接收到了一段信息。
大概就是偿还欠款的时间以及要求。
冯不知感受了一下脑海中信息道：“我现在还剩下178枚钱币，最多可以分期付款十倍的数值，也就是说，我还可以再欠你700枚钱币，既然如此，你刚刚取出的心脏给我四个吧，九五折再加上抹零700枚钱币应该足够了。”
冯不知说着将所有钱币放到柜台上，然后从柜台上取下来那颗绿蟾蜍的膨胀之心。
没等叙涅回应，冯不知走到后方的柜子并打开柜门，从中又取出了三颗绿蟾蜍的膨胀之心。
发现手腕处的圆环在这里无法激活，冯不知将三颗心脏放到自己的口袋中，看向店铺中叙涅道：“好了，钱已经交给你了，也该让我看一下你的本体了吧？”
叙涅一脸困惑的看着冯不知，这名人类真的非常奇怪。
最终，叙涅不再多想。
冯不知的视线中整个杂货铺已经消失不见，他再次来到了那个黑褐色，看起来布满烟雾的混沌空间。
一条无比巨大的墨蓝色巨蛇缓缓浮现，巨蛇的身上连接着许许多多诡异的墨绿色肉瘤。
随着巨蛇的呼吸，这些肉瘤不规则的扭曲与跳动。
冯不知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这些肉瘤的扭曲受到了某种牵引，他的呼吸节奏逐渐发生了一些转变，同时产生了一种晕眩与迷失的感觉。
相比凝视深渊给他带来的强烈不适感，凝视叙涅给他带来的感觉很柔和，同时这种眩晕与迷失的感觉很奇特。
他莫名的好像领悟了一种东西。
然后就在冯不知努力感悟这种迷失感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归了现实。
冯不知问向身旁的小丑吉姆、茜丝莉与人教之眼道：“我刚刚激活祭坛之后，你们发现了什么变化吗？”
小丑吉姆道：“教主，您刚刚就好像是呆愣住了一样，持续了十几分钟。”
一旁的茜丝莉点了点头，人教之眼则露出了如同思索一般的神情。
冯不知若有所思道：“我的身体与灵魂应该停留在原地，但我的意识却离开了这里，有种前往深渊的感觉，那个杂货铺所在的位置，难道就是叙涅开辟出的深渊层面？”
冯不知回忆着之前的经历，就听到人教之眼道：“您的口袋里突然多了四个东西，而小丑与茜丝莉好像没有注意到。”
冯不知从口袋中将四颗绿蟾蜍的膨胀之心取了出来。
小丑疑惑道：“奇怪，您的口袋中刚刚应该是没有这些心脏的，我也感受到了它们的出现，但却下意识的忽略了。”
茜丝莉询问道：“这些心脏有什么用处吗？”
冯不知道：“应该可以增加一些寿命，其实这次见到叙涅，我最大的收获便是感受到了寿命这种东西。”
冯不知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条墨蓝色的巨蛇，巨蛇无比庞大，体长至少有数十千米。
巨蛇代表的是叙涅，而巨蛇身上的那些古怪的绿色肉瘤，就是由无数寿命堆叠在一起形成的东西。
思索之间，冯不知便将一颗绿蟾蜍的膨胀之心吃进了肚子之中。
这颗心脏很奇特，在手中有着重量。
而放入口中咀嚼的瞬间就好像变成了棉花糖一样，顷刻之间便已经完全融化，变成了一道暖流融入了他的身体，然后又融入了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意识产生了一种膨胀的感觉，感觉自己天下无敌，完美无缺。
再之后，内心膨胀的副作用便被他的灵魂之火灼烧成为养料，融入了他的吴道子灵魂。
而冯不知也在此时感受到了一个数字，30。
他增加了30年的寿命。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卡叙涅的BUG
绿蟾蜍的膨胀之心可以提供30年的寿命，再次服用效果会减少三分之一，变成20年，之后服用会再次减少三分之一，变成13.33年，以此类推。
在观看叙涅的本体并进行一番感受之后，冯不知便领悟了寿命这个计量单位。
之前他对生命与寿命的界定一直比较模糊，认为凭借他现在的生命力如果没有外力干涉，可以永远的存活下去。
虽说距离真正的长生，也就是不死不灭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但也算是取得了一些阶段性进展。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生命力并不等同于寿命。
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在受伤之后可以轻松愈合，愈合对身体也没有明显的负担，但寿命到了，即便他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是没有用的。
根据冯不知的感受，如果维持目前的实力的话，他现在的寿命大概在2000年左右。
他还感受到了与寿命有关的另一种计量单位——衰退期。
例如正常的成年人类，衰退期就是30年，身体机能在30岁之后就会开始衰退。
而他现在身体的衰退期为1600年左右。
如果他现在停止修行，1600年之后他的身体就会逐渐开始衰落。
到那时候他即便依然没有感受到寿命这个计量单位，也会逐渐感受到自己生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并逐渐感受到自己死亡的日期。
冯不知看向旁边的人教之眼、茜丝莉、小丑吉姆，似乎是因为身体的本质是诡异，他们都有着悠长的寿命。
他体内的熔钢、毁灭、生命也是一样，先天拥有着极长的寿命。
具体是多少冯不知目前无法衡量，只是模糊的感受到他们的寿命最少都在10万年上，并且有着极限。
即便没有外力干涉，到达一定的年限也会衰亡。
而除了这些，他还进一步发现了【叙涅的咒文】的秘密。
进入无尽深渊可以自由的保存衣装并不是毫无代价，每次使用都要支付一定的寿命。
支付的寿命不多，大概在几个小时到几天的寿命不等。
冯不知一边感受，一边将四颗绿蟾蜍的膨胀之心吃进肚子。
膨胀的副作用再次被他的灵魂之火灼烧成为吴道子的养料。
四颗心脏完全消化，他的寿命最终由2000年变成了2070年左右，身体的衰退期也由1600年增加到1640年。
冯不知轻捏着下巴道：“现在看来，叙涅是一个擅长收集寿命的存在，之前那些异族在祭坛的作用下衰老干枯也获得了解释，很有可能就是被抽取了寿命。
这种抽取寿命的行为虽然不是大道，但也有着一定研究的价值。”
在冯不知看来，这种掠夺他人寿命来强化自身寿命的行为无疑是邪门歪道。
偶尔掠夺一些倒是可以，但是以此为根基必定成就有限。
他虽然也喜欢抢夺，但抢夺的东西都是一些宝物或者提升战力的东西，像是寿命这种关乎自身根本的东西，他必定会亲自修炼。
没有过多的思考，冯不知很快找来了两只地精进行实验。
通过一番触碰以及少量的血液接驳，他很快感受到了两只地精剩余的寿命。
分别是33年与27年左右。
回忆着吞食绿蟾蜍的膨胀之心时寿命增多的感觉，冯不知开始尝试抽离两只地精的寿命。
通过域之境界的牵引，他隐约触碰到了一些东西，但似乎差了一点什么。
然后就在冯不知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方向的时候，两只地精连续喷吐鲜血，死掉了。
似乎是他剥离寿命的方法过于粗糙，结果没等他将寿命剥离出来，两只地精就死掉了。
“这样看来，倒是应该让叙涅抽取我的一些寿命感受一下比较好。”
冯不知暗自低喃，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他进入无尽深渊，出现在圆环空间之中。
在他布置之下，此时圆环空间已经愈发接近太清道德天尊于三十三外天的道场。
圆环空间出现在二阶的深渊层面之后，占地面积再次提升了一倍多。
除了植物之外，还可以凝聚出一些小型的活物。
见到冯不知出现，两只红色小鸟欢快而又亲昵的飞了过来，如果他仔细观察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两只红色小鸟此时已经拥有了些许灵智。
不过此时的冯不知并没有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以往他每次进入无尽深渊，他都要重新凝聚衣物。
而这一次在他进入圆环空间的瞬间，他便感受到一股助力，身体的衣物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除此之外，便是寿命的抽离。
相比他尝试剥离的两只地精的寿命，叙涅抽离寿命显得极为轻柔。
轻柔到即便他已经理解了寿命这个计量单位，并且用心感受，还是差一点没能注意到。
他大概被抽走了一天左右的寿命。
仔细回忆着之前的感受，冯不知离开圆环空间，然后再次进入。
很快，冯不知再次感受到了寿命抽离的感觉，这一次的感受要清晰了一些。
冯不知没有停下，他很快继续尝试。
就这样，连续进入深渊几十次，被抽离了几十次寿命之后，冯不知终于有所发现。
这一次，在自己的寿命即将被抽离的那一刻，他对即将被抽离的寿命进行牵引。
可惜牵引的力量不足，他的寿命还是被抽走了。
一连尝试了十几次，冯不知逐渐找到窍门，最终与叙涅的抽取力量僵持住了。
然后就在他思考这种僵持究竟会持续多久之时，叙涅的巨蛇虚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对他进行了警告。
虽然虚影比较模糊，但却是叙涅切切实实的本体，给他带来的感悟十分可观。
要知道，他献祭了五百多只异族都不够观看叙涅一次本体，还要进行分期付款，而此时他竟然可以免费观看。
想到这里，冯不知露出笑容，很快重复了之前的过程。
与之前一眼，叙涅的巨蛇虚影又一次出现，对他进行警告，他也又一次获得了一些感悟。
原地盘坐感悟了一会儿，冯不知继续进入圆环空间，很快，巨蛇虚影又一次出现。
就这样，在连续尝试了一百多次之后，冯不知忽然发现，巨蛇虚影不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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