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别闹了
“那我就先回去,乔小姐注意安全。”
垣猛的话有意所指。
“麻烦了。”
两人对话完毕,垣猛驾车离去。
临近午夜,公寓门口除了他们俩就剩下明亮的路灯了。
乔瑾知看着垣猛的车行驶过路口,转而消失不见。
好了,现在确实没别人了。
“可以回去了吗?”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乔瑾知的声音软的不可思议,传到耳朵里竟有些酥酥麻麻的。
对何世钦来说,简直要了命了。
薄唇微张,声音卡在嘴边,还没等出声,胃里便开始涌起一阵恶心。
眨眼间的功夫,何世钦便跑到一旁,抱着一棵树,哇哇就是一阵吐。
何世钦的自控能力很好,喝这么多原本是想从沈之瀚嘴里套出点话来,谁曾想,沈之瀚不按套路出牌。
这回可真是坑惨了他。
何世钦抱着树大吐特吐的时候,乔瑾知就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静静的观赏着。
等到他吐的差不多的时候,脑袋上方突然递过了一张纸巾过来。
黑暗中嘴角轻轻上扬,右手一抬,两只细长的手指夹住纸巾轻轻一拽便扯了过去。
内心还没高兴多久,冷漠的话当头就是一棒。
“玩够了吗?”
原来,她都知道啊。
“清醒了,我就回去了。”
话毕转身离去。
从回来到现在,她就说了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冷漠,一句比一句疏离。
男人从容的站起身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醉酒时的状态。
腿长确实比较有优势,没几步就追上了乔瑾知。
身体悬空,地面突然间拉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何世钦扛在肩上了。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何世钦你疯了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无论乔瑾知怎么吵闹挣扎,始终被男人稳稳的扛在肩上。
值班的门卫认识他,看到两人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问候,“何先生回来了。”
乔瑾知今晚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露背连衣裙,身后是镂空绑带,很显身材。
她的头发很长,所以正常站着的时候,镂空的背就被挡住了,但随着走动还是若隐若现的,很是勾人。
现在被何世钦扛在肩上,没了遮挡物,白皙的肌肤全露了出来。
保安没忍住,瞥了几眼。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一道凌厉的视线便扫了过去,压迫感随即而来。
保安被他的眼神儿吓到了,蹭的一下就低下了头,赶紧给他打开了门。
“别闹了。”
巴掌落下又拿开,乔瑾知的屁股上就被挨了一下。
吵闹声嘎然而止,肩上的身体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僵硬的很。
本来就有外人在,何世钦突然又来这么一下子,乔瑾知羞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得亏看不见她的脸,直接社死。
男人浅浅一笑,抬起长腿便进了小区。
毕竟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地方,乔瑾知对这条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再转个弯,就会路过一条竹林,中间还有个凉亭,白天的时候,经常有老人坐在那里聊天。
第一百五十二章 要洗澡吗?
公寓中间的位置有个小花园,除了经常锻炼身体的,傍晚的时候大爷大妈会在那里跳广场舞。
所以晚上的时候,几乎没人在这里乘凉。
晚风吹过,一点凉意都没有,除了热还是热。
本来晚上就喝了点,再被何世钦颠这么一路,乔瑾知都快吐了。
“放我下来。”
男人的脚步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要吐了,何世钦!”
她真的忍不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脚尖着地的时候,乔瑾知的安全感才真的回来。
根本没时间对他说什么话,乔瑾知踩着高跟鞋就跑到旁边的竹子旁吐了。
刚才是何世钦,现在是她。
今天真是绝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乔瑾知只觉得头晕目眩的。
竹林里没有路灯,但是月光很亮。
芸城小是真的,但空气好也是真的,除了阴天下雨,就是蓝天白云,晚上也是满天繁星点点,这是在京都永远都看不见的美景。
凉亭很大,一点都遮挡不了洒进来的月光。
乔瑾知吐舒服了,收拾干净自己后直起身子看也不看旁边的男人,转身就要跑。
高跟鞋还是跑不过穿皮鞋的,她又被抓住了。
“刚才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咱俩就此别过,该干嘛干嘛去……哎,你干嘛呀?”
话还没说完,何世钦拽着她就走了。
熟悉的公寓楼,熟悉的电梯。
乔瑾知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就不干了。
可手被男人攥着,她也挣不开,时间长了,她注意到何世钦的眼神儿有点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之前在小区门口一样……
乔瑾知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何世钦的双手抓了个空,惊讶的低头看着她。
“预判的很不错。”
但是,没什么用。
手腕用力,乔瑾知被拉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何世钦弯下腰,伸手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乔瑾知蹬了蹬两条腿,下一秒膝盖的手劲儿就大了几分。
他低头,温柔对她说着,“不要闹了,马上就到家了。”
“叮”电梯到了。
终于离开了狭小的空间,乔瑾知被紧紧的抱在怀里,时间久了,那股眩晕劲儿又上来了。
好累,想睡觉。
见她不再折腾,何世钦的心松了几分。
指纹解锁后,两人又回到了这个白的有些晃眼的房间。
明亮的灯光更是把乔瑾知硬生生的照醒了。
看到面前的场景时,她一点都不意外,就是有点好奇,何世钦想干什么?
“要洗澡吗?”
乔瑾知应声回头,入眼便是标准的八块腹肌。
她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把目光挪开,而是大赤赤的观看着。
她的反应有点出乎何世钦的意料,“还满意吗?”
“一般般吧。”
乔瑾知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她确实见过不少……在秋什的公司里。
那次,正好赶上秋什公司的艺人在拍泳池写真,也不多,就十来个吧。
年龄不大,身材倒一个比一个猛。
跟何世钦比起来,顶多就输在比例上。
这男人的比例确实好,宽肩窄腰,典型的穿衣有型脱衣有料。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不要
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谁知道被多少女人看过。
乔瑾知不为所动,根本不吃这套。
看到乔瑾知起身,男人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的挡在她面前。
“你该不会想让我睡在这里吧?”
像何世钦这样有严重精神洁癖的男人,是不会随便留女人过夜的。
事实也如她所想,“那倒没有,只不过……”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重新对上她的眼睛,“乔医生真的打算就这么回去吗?”
他的眼神儿真诚的很,连乔瑾知都很难分辨里面有几分真假。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
胸前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几块斑点……
应该是刚才在凉亭吐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大晚上的,谁会注意。
不是不当回事,让她现在换衣服,她也没有啊。
“怎么,何医生家里还有换洗衣物不成?”
乔瑾知不耐烦的时候就喜欢怼人。
甭管是谁,先怼了再说。
“乔医生提醒的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他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又折了回来,“等我一会儿。”
那宠溺的声音让乔瑾知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很不真实,也很可怕。
为了不让这种感觉逐渐扩散,乔瑾知打算火速离开。
还没等她走几步,何世钦就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出来了。
她皱起眉,盯着他手里精美的礼盒,疑惑的看向他。
男人莞尔一笑,“家里刚好有一套,去洗个澡吧。”
“我不要!”
乔瑾知当场拒绝。
谁知道是哪个女人穿剩下的……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男人看着她别扭的表情解释道:“不是其他女人的,新的。”
他怎么可能给她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衣服?
这件公寓,除了乔瑾知进来过,再没其他女人的痕迹了。
“去换一下吧,我知道你有洁癖。”
何世钦的眼睛清澈认真,半点儿杂念都没有,看样子真的在为她考虑一样。
俗话说,喝酒误事啊。
但凡沾点酒精,这人就比不得平时清醒。
乔瑾知低头看了一眼何世钦手里的礼盒,同意了。
“那就谢谢何医生了。”
不就一件衣服,再买一件还他就是。
何世钦突然拽住去洗手间的乔瑾知,“这是我的洗漱室。”
“你的在那边。”
下巴微抬,指了另一个方向。
“哦。”
男人白花花的胸膛晃的她眼睛疼,乔瑾知挣开手腕,转身去了他指的方向。
看到她进去了,何世钦这才安心的去洗澡。
乔瑾知虽然来过这里几次,但每次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客厅,像洗手间这么私密的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
她也挺好奇,像何世钦这样的男人,洗手间的构造是什么样儿的。
推开那扇玻璃大门,入目即白。
这男人真是喜爱白色喜爱到了极致。
除了刚进去有面大镜子以外,其余全是白色的装饰,白色的洗漱台,白色的浴缸,旁边还摆放着白色的浴巾,洗漱用品。
只要是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是白色的。
说实话,人的眼睛对于白色的承受时间是很短暂的,特别是这种,完全没有其他颜色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过他的命
他这种情况,的确少见。
光是靠观察的话,显然是看不透一个人的,如果被观察的那个人再加以掩饰的话,那就更难了。
何世钦不是什么单纯少年,他筑起来的墙,根本不是那么简单打破的。
这男人身上一直都有秘密。
乔瑾知仔细查看过了,她进的这间洗手间没有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何世钦没用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领土意识,就像她一样,非常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从这点来看,何世钦跟她很相似,很容易对长时间伴随自己的物品产生依赖感。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很不方便的。
简单清洗过后,乔瑾知打开了那个白色的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她需要的所有衣物。
没错,是所有。
小到内衣,大到裙子……并且,全是白色的。
乔瑾知望了一眼被她丢在地上的裙子,眉心蹙起。
最后只拿了里面的裙子穿上了,贴身衣物,还是自己的比较安心。
衣服上身的时候,乔瑾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这条白裙子,有点过于合身了。
无论是腰围还是什么,都是刚刚好的尺寸。
乔瑾知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何世钦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男人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白色的浴衣了。
他已经洗好了,这是,在等她?
见她出来,男人视线看过去,顺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坐。”
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瓶酒。
乔瑾知毕业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喝酒,加上秋什和垣衣的烘托,在酒这方面,了解的还不少。
何世钦拿的这瓶酒吗,她见过。
私人定制,但是很小众,很多人不知道这款。
说白了,其实就是价格比别的要贵上几十倍,而且定制名额有限,基本都是收藏。
她上一次见这酒的时候,还是在垣家老爷子80大寿上看到的。
这么名贵的玩意儿,何世钦就这么拿出来了?
留意到她一直盯着桌上的那瓶酒。
“你喜欢?”
男人熟练的把酒打开,往乔瑾知面前的水晶杯里倒了点儿。
“那就来一杯吧。”
乔瑾知:“?”
什么意思,拿酒留她?
这算盘打错了吧,她又不是酒鬼。
眼看乔瑾知不给面子,何世钦开始放软话了。
“陪我一会儿,就当帮个忙。”
他的眼神儿里,有一种乔瑾知读不懂的忧伤,就是那一抹忧伤,让她有了共鸣。
那种悲伤的情感,她也有过。
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过,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可以治愈别人,但是治愈不了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刀子插在心上肆意的剜着,那种难受,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何世钦能给她这种感觉,是乔瑾知没想到的。
乔瑾知不敢想象,如果他的这种情况来自她……
那她该怎么判断,这段感情,她又该不该接受?
她和何世钦之间的事儿,一两句话是说不清的,所以她才选择了消失。
毕竟,她救过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