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比奇堡杀鱼案（5）
“确实是两起一摸一样的案件，现场就和大头鱼夫妇所发生的凶案现场一样，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踪迹，是密室杀人的类型。
这三起凶案现场从尸体上一眼就能看出是明显他杀，现在再也没有自杀这种可能了。”花斑鱼警长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三起案件都有类似之处，现在我怀疑这三人很可能是被同一个凶手杀害的。
而且这个人，目前很有可能还没有离开比奇堡。”
“这么说你有线索了吗？”许白焰问道。
花斑鱼警长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已经锁定了这三起凶案发生的位置，发现分别在比奇堡的北街，南街和西街上，只剩下东街没有发生凶案，所以我推测很有可能凶手会将下次的目标放在东街当中。”
许白焰眉头皱了皱：“你这么推理虽然有可能，但是对方式一个凶手，怎么可能按照平常人的逻辑行事呢？”
花斑鱼警长的鱼眉头抬了抬：“你看到其他两处凶案现场就知道了。”
随着警车前进，很快三人来到了比奇堡警察发现的另一处凶案现场。
这是一间位于比奇堡南街上的房子。
“死者是南街102号住户，带鱼先生。带鱼先生目前独居，其职业是一个小号手，没有通报失踪。
在刚才我们发布搜查之后，带鱼先生的邻居闻到了房间当中鱼尸的腐臭味，所以直接进行了报警。”花斑鱼警长说着打开了这间房子的房门。
所谓带鱼先生......其实就是一只带鱼。
在房间当中，带鱼先生被切成了七段，齐齐的摆放在带鱼先生自己心爱的长桌之上。
鲜血搅拌着带鱼先生的身体各个器官，如同凉拌拼盘摆在了桌子上。
现场的警察们已经呕吐过了。
海绵宝宝看到之后又是一阵双腿发软，胃部酸胀，开始呕吐。
而许白焰自然是毫无反应，眯着眼睛对花斑鱼警长说道：“西街那边的现场也很残忍吧？”
花斑鱼警长点了点头：“西街那边死亡的是西街103号住户，剑鱼女士，剑鱼女士的剑吻被割了下来，如同被展览一般放在了她家里。”
“这个凶手不仅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一个变态的艺术家，他在用自己双手创造的鲜血艺术来证明给我们看。
这个疯子不仅想证明他的手段可以凌驾于我们的智商上面，他更想我们为他的作品赞叹。”
花斑鱼警长狠狠的一握拳：“这种疯子很难对付，正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我抓住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砰！
他一拳狠狠打在了桌子上。
只不过花斑鱼警长在说这话时，眼神若有若无的盯着许白焰。
因为许白焰表现得平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如果是海中任何一个生物看到这种场景都会呕吐不已。
显然，他还在怀疑许白焰。
许白焰无奈的摇摇头：“警长，如果你怀疑我而且有证据就尽快把我逮捕了吧，你这样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不，虽然说不上来但我觉得你这个人也有些危险。”花斑鱼警长说道，“你有凶手的嫌疑，但有嫌疑的并不一定就是凶手。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你很可能是哪个第一个发现凶手的人。”
许白焰终于正视了一回这个花斑鱼警长。
本来只以为这个警长是多疑谨慎，现在看来，这个花斑鱼警长还十分睿智。
“说正事，现在我们已经联络到了剩下的东街104号住户，小丑鱼先生，目前小丑鱼先生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
“嗯？竟然还有没有被迫害到的人，看来这个凶手是在给我们下挑战书啊。他的目的是要当着我们的眼皮底下迫害剩下的小丑鱼先生吗？”许白焰问道。
花斑鱼警长点了点头：“这个信息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目前调查了整个比奇堡，现在发生的凶杀案只有这三起，而且东南西北，甚至是门牌号从101到104号都是相连的。
这个凶手无疑是在挑战我们比奇堡警察的能耐。或者说，这个凶手是想站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你打算怎么办，警长？”
“24小时看着小丑鱼先生，让他不出意外，同时我们已经让法医进行尸体解剖了。这个家伙对尸体动过手脚，肯定会留下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等到我们找到线索，我就将他绳之以法！”警长提出的意见很中肯，当然，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手段。
“现在那就请两位到我局里帮助我吧。”
...
辗转了一下午，许白焰和海绵宝宝再次回到了警局。
许白焰在哪里到是无所谓，而海绵宝宝则显得有些不堪了。
今天见了两次凶案现场，他足足呕吐了两次，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堪。
“海绵宝哥，花斑鱼警长，我还要回家喂小蜗，明天我再来帮你们吧。”海绵宝宝一脸虚弱的说道。
许白焰点了点头，花斑鱼警长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在海绵宝宝离开之后，警局的气氛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
花斑鱼警长面色严肃地对许白焰说道：“海绵宝哥，你刚来比奇堡，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你成为这次案件的凶手嫌疑很大，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而且就你目前表现出的这些奇怪行为，我现在将对你进行24小时的监视性保护，你有意见吗？”
“没有。”许白焰知道花斑鱼警长将自己带回警局的目的。
于是主动将手伸了出去。
花斑鱼警长从背后掏出手铐，拷在了许白焰手上。
从知道海绵宝宝身上有定位器的那一刻，许白焰就知道这个花斑鱼警长会做出这种举动，现在倒是也能接受。
“我很好奇，一般警察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把剩下的凶手目标保护在警局，但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你把小丑鱼先生藏在哪里了？”
“果然，海绵宝哥你不是普通海绵。在警车上说的话果然没能骗到你，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小丑鱼先生在哪里，因为你是嫌疑犯，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不能不顾小丑鱼先生的安危。”
“这样吗？那我也就不多追问了。”
第二十章 比奇堡杀鱼案（6）
许白焰虽然被戴上了手铐，但并没有被限制活动。
花斑鱼警长也说了，这只是监视性保护，和局限所有行动的监禁性质并不一样。
许白焰随手翻看着放在桌面上的十几份资料，这些或是有关大头鱼夫妇，或是有关带鱼先生，或是有关于剑鱼女士。
许白焰摸了摸下巴，这几个人乍一看没有什么共同点。
难道那个凶手真的就是按照门牌和方位随意杀人的？
许白焰再看了一遍三起凶案现场各自留下的现场照片。
案发现场每一处乍看起来都很血腥，但是在血腥过后，你能从这些现场感觉到一阵异样惊悚的美感。
大头鱼夫妇被串起来，死去的样子像极了所谓的爱情。
带鱼先生被分割成一节一节的存在，他本来引以为傲的苗条身躯被凶手亲手切割开来，鲜血与内脏置办成了带鱼拼盘。
而剑鱼女士的剑吻被割下，他锋利的剑吻被插在自己身体之上，这种死亡方式，更像是在嘲讽剑鱼女士一向尖锐的性格......
许白焰看着桌子上目前这些所有可以观察的资料，眼睛微微闭合，试图将自己代入这个罪犯当时作案时的心理，去了解这个凶手的想法。
许白焰现在使用的这种方法，被叫做心理侧写。
将自己代入当时凶手的角度，去揣摩整个案件的发展以及凶手的心理变化。
但心里侧写是要对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有很深的理解才能进行的，按照许白焰程序猿的身份对这些进行揣摩可能有些困难。
许白焰能够做到侧写的基础是万事皆空状态。
之前许白焰就发现万事皆空状态有些特殊，刚刚试了试，果然在这个世界里面万事皆空依旧能够开启。
许白焰没有多想，立马开着万事皆空状态开始心理侧写。
“单从手法上看，这个凶手的作案技巧极其熟练，而且他杀死这几只鱼的时候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他不会因为这些鱼的死亡而恐惧，他反倒是会因为死亡而兴奋......”
许白焰眼睛一闭，仿佛自己回到了大头鱼先生的家里。
这时大头鱼夫妇还活着，只不过已经被串在了铁柱上。
许白焰就站在大头鱼先生面前，将自己代入了凶手的视角。
然后根据脑海中的场景对凶手的心理变化开始了推测：“我已经捉住了大头鱼夫妇，如果我只是想要单纯的杀掉他们，就没有必要用这根铁柱将他们串起来。
这根铁柱插在大头鱼夫妇的下腹处，会导致两位流血，但并不会立马致死。
这种情况下按理来说，你们应该同一时间死亡，即使不是同一时间，那死亡的时间也应该差不多...”
许白焰处在自己心中幻想构造的大头鱼夫妇家，在被串起来的大头鱼夫妇面前走了两步：“为什么大头鱼先生会先死呢？
因为作为凶手我喜欢艺术，更喜欢品味别人所说的完美的爱情。
大头鱼夫妇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争吵，在别人眼里是真正的模范夫妻，所以你们很可能是真正的爱情。
但我决定，对你们的爱情是否真诚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此时许白焰眉头皱了皱，睁开眼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大头鱼夫妇现场的照片。
如他所想，在大头鱼夫妇的眼睛周围有一些压痕，虽然很浅，但是还是能够看到。
“在做测试之前，你们要被我蒙住眼睛，塞住嘴巴，不能和互相交流...”
许白焰想到这里，似乎已经明白了大头鱼夫妇是怎么死的了，再次闭上眼睛开始侧写。
“在你们无法交流之后，我拿出了两把锋利的刀。允诺你们只要伤害了自己，我就放对方一条活路......
毕竟真正的爱情可以超越死亡的恐惧。
大头鱼先生听到之后立马照做，刺穿了自己的腹部。
而大头鱼女士迟疑了，她比较理性也比较畏惧这件事情。甚至......大头鱼女士有些畏惧我。
至于她为什么会畏惧我，在失踪的那十天内，大头鱼女士可能见识过我的手段，所以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迟疑了。
她不信任我的话，因此她丧失了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大头鱼夫妇同时举刀自残，我会给他们纯洁的爱情一个挽回的机会，可惜大头鱼女士没有珍惜。
揭开两位的眼罩。
大头鱼女士崩溃，痛哭，发狂......在她绝望的眼神当中，我抹除了现场有关于我的所有犯罪痕迹...然后在证明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爱情这个道理之后离开了。
当然，我这个凶手的离开也宣布了大头鱼女士必将失血过多死亡。
剩下的，只有关于这件悲惨爱情的艺术品。”
许白焰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将大头鱼夫妇的死亡场景完全猜想了出来。
虽然这只是一个侧写的模板，但许白焰知道，这起凶案的过程和自己侧写的过程应该差不多。
这个凶手毫无疑问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疯子，许白焰甚至猜测这个家伙是不是海底生物。
因为他对大头鱼夫妇没有表现出一点共情心，甚至，他可以将大头鱼夫妇的感情作为自己的玩具，进行肆意玩弄。
就在许白焰还在侧写的时候，花斑鱼警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继续侧写。
“这是大头鱼夫妇的具体尸检报告，你要看吗？”
原来是大头鱼夫妇的具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许白焰顺手就将两份报告接了过来。
“大头鱼先生的死亡原因是自杀，他身上一共有两处致命伤，主要伤害是来自于自己在胸口上的刺伤，根据法医报告，这处致命刺伤是大头鱼先生自己留下的。
而大头鱼女士则是因为身上被铁柱捅穿下腹之后流血过多而亡。”花斑鱼警长说道这里，案情发展就已经和许白焰刚刚在脑海里面的侧写情况差不多了。
“只不过法医发现了奇怪的一点，大头鱼夫妇的鱼脑都受过外部创伤性损伤，看样子好像是被取掉了一部分。”
许白焰看着两份报告，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大头鱼夫妇的鱼脑被取掉了一部分？”这不在许白焰的侧写想象当中，这件事比起杀鱼更加离谱。
“是的，法医在解剖之后发现大头鱼夫妇的大脑在死后被动过，具体解剖之后发现大头鱼夫妇的大脑被人取走了大约三分之一。”花斑鱼警长表情严肃地说道。
“战利品？或者是拿去品尝了？”许白焰眯着眼睛说道。
大脑作为动物控制情绪的中心，被这个凶手盯上也在情理当中。
“嗯，应该是这样...”
花斑鱼警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来这个凶手确实很有可能带走大头鱼夫妇的大脑去品尝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凶手是谁，那都将是一个毫无道德伦理观念的变态杀鱼凶手，而且这个凶手是一位食鱼魔。
这对比奇堡来说，只能是一种噩耗。
“现在我们只能在情况变得更糟糕之前将这个凶手尽快逮捕，否则放任这种家伙在外面，比奇堡的居民处境很危险。”
许白焰摇了摇头：“既然在大头鱼夫妇身上发现了这种伤痕，其他两个受害者呢？带鱼先生和剑鱼女士呢，有没有缺少什么身体部分？”
花斑鱼警长说道：“虽然还没有解剖完尸体，但是在他们两个身上也发现了一样的缺损。
带鱼先生身体被分成了七段，但是他的身体拼接起来却少了一截腰身。
剑鱼女士的剑吻被割下来插在她身体上，但剑吻最深处的一截也被切走了。”
大头鱼夫妇，带鱼先生，剑鱼女士，现在都出奇一致地被这位凶手取走了战利品。
现在无论是像艺术品一样的虐杀现场，还是关于这位凶手食鱼魔的猜测，都让花斑鱼警长感觉到有些胆寒。
看着花斑鱼警长微妙的表情变化，许白焰摸了摸下巴继续思考了起来。
无论这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震慑住了比奇堡的警长。作为一个罪犯鱼的角度来看，他是成功的。
“警长，我突然想到你的计划可能已经失败了。”许白焰说道。
花斑鱼警长眼睛微微眯起来:“什么计划？”
“你别装了，你说过要尽快捉住这个凶手，我相信像你这种谨慎小心的人不可能没有计划安排的。
只是因为我有嫌疑你才没有当我面说出来而已。”许白焰相信这个花斑鱼警长并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准备了捕捉计划。
但是许白焰都明白说出来了，花斑鱼警长还是在装傻。
“你在说什么计划？我没有计划安排啊。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住这个凶手有可能迫害的下一个目标，小丑鱼先生。”
许白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的计划就在小丑鱼先生身上是吧，让我猜猜，现在的小丑鱼先生是警局的人伪装的吧？”
花斑鱼警长脸色一变：“被你猜出来了？”
许白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这还用猜吗？你的手段也只能在小丑鱼先生身上动手脚了。
只不过你这一步棋很可是无用棋，花斑鱼警长。”
“你这话什么意思？”花斑鱼警长听着许白焰的话有些迷惑。
许白焰依次摊开摆在两人桌面上的案发现场照片：“首先，我们可以推测一下这三起案件的发生时间。就算现在没有其他两位的具体尸检报告，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都差不多，甚至...几乎是同一天发生的事情。”
许白焰刚刚进行了另外两起案件的心理侧写。
发现这个凶手在作案的时候虽然冷静仔细，但却对时间有着极其精准的把控，三处现场犯罪每一处都像是卡着点一样，在完成了一件之后又立马完成了另一件。
这种情况可以证明这三起案件是接连发生的。
“其次，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剩下一个小丑鱼先生吗？这对于一个追求艺术，追求准时准点的精神变态来说，也太难受了吧？”
“或许这个凶手就是想挑战我们警局的尊严？”花斑鱼警长问道。
“呵呵，花斑鱼警长，在比奇堡已经接连发生了三起凶杀案，你以为你们的尊严在这个变态的眼里还有价值吗？”
“你的意思是？”
“这个凶手不是在挑战警局的尊严，他是在找一个能够找到他的人，这个凶手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承认，被发现，就连他本人都是这样。
你还没明白吗？凶手，就是这个小丑鱼先生。”
花斑鱼警长失语道：“怎么可能，我们调查过小丑鱼先生的资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而已！”
“你不信？现在可以去看看真正的小丑鱼先生了，或许你派去保护他的警官都已经遇害了。”
...
啪啪啪！
鼓掌声传出，许白焰和花斑鱼警长所在的房间隔壁，一条鱼走了过来。
他的脸庞花花绿绿，如同小丑一般：“不得不承认，你这位海绵宝哥确实有些意思，竟然能够只从几张照片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花斑鱼警长看到隔壁的小丑鱼先生走出来，低声说道：“不是让你一直呆在隔壁吗？小丑鱼先生！你这样我们怎么保护你？”
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花斑鱼警长的眼前了。
所以他一开始就将小丑鱼先生安置在了自己办公室的隔壁。
“额，警长，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海绵宝哥分析的是错的吗？”小丑鱼坦然的坐在许白焰对面，一脸疑惑对花斑鱼警长说道。
花斑鱼警长听到这话，立马掏出腰间的手枪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凶手？”
“没错啊，我都已经将门牌号和方位告诉你们了，没想到你却要来保护我。
我想，如果不是这位海绵宝哥看穿了这一系列案件，你们怕是一直要以为我是个被害者了。”小丑鱼的语气很傲慢，根本不像是个公司职员。
许白焰笑了笑，看着对面的小丑鱼：“我想，你也不是来认罪的是吧？”
小丑鱼也笑了起来：“对，我没有必要认罪。但你们，却拿我没有办法。”
第二十一章 比奇堡杀鱼案（7）
花斑鱼警长手中拿着手枪盯着小丑鱼，在确定小丑鱼不会轻举妄动之后将其双手拷上。
现在小丑鱼就和许白焰一样，被花斑鱼警长控制了起来。
“你既然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你看看我有没有办法治你！”花斑鱼警长恶狠狠地说道。
他作为比奇堡警局的警长被小丑鱼玩弄于鼓掌当中自然是恼怒，不过他更气愤的是自己刚刚竟然在保护这个凶手.......
小丑鱼现在所犯的每桩凶案都是无法饶恕的，这对于具有正义感的花斑鱼警长来说，更是如同吼中刺，眼中钉。
让他无比难受。
“我有承认过吗？你可以拿出证据来吗？花斑鱼警长？”小丑鱼活动了一番自己被拷住的双手，然后他神态自然地坐在桌前眼神嘲讽的说道：“我可没有记得我说过自己是凶手这种话，你大可以回忆一下我刚才是不是说过自己是凶手吗？”
花斑鱼警长听到之后脸色难堪：“虽然你没有承认，但是你自己都说了你是凶手，而且海绵宝哥的推论也是正确的......”
“但你依旧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对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只能把我当做潜在凶手或者是当做嫌疑犯，但却不能像对待真正的凶手一样对待我。”
许白焰听着小丑鱼的话也点了点头：“没错，小丑鱼先生只不过是承认了我的推论的正确，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凶手，就算他说了自己是凶手我们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
花斑鱼警长沉默了。
他多疑的性格此时也消失了。
因为谜底已经揭开，眼前的小丑鱼就是凶手，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制裁他。
...
许白焰再次将三个凶案现场的侧写通通过了一遍，发现小丑鱼在作案时细节简直处理到了极致。
没有一个地方留下可用的证据。
“小丑鱼先生，很难想象你这种天生的变态是如何隐忍十几年的，你刚刚犯下的这三起案件的作案细节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杀鱼也是一门技术，你可能就是其中技术已经演化为艺术的大师。”许白焰实在忍不住想夸赞这个小丑鱼。
因为这个家伙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凶手的概念，他和普通杀鱼犯不一样，血腥而普通的杀鱼犯可能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而眼前的的小丑鱼，则是为了追求杀鱼的艺术！
这个小丑鱼，是那种妄想追求永恒艺术的疯子！
“呵呵呵，海绵先生夸奖了，这些步骤我每天会在脑海里思考几千遍。
各种过程，如何进行自己的犯罪步骤，甚至是现在被带到警局，我都想到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凶手的？虽然刚刚亲耳停了你的推理过程，但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寻常的家伙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许白焰看着面前语气像是在和自己正常聊天的小丑鱼，摇摇头说道：“心理侧写而已，我只不过是将自己带入了你的犯罪过程当中去，稍微想一想这些事都能想个大概。
我倒是很好奇你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在被我们的花斑鱼警长盯上之后你再想杀鱼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心理侧写？”小丑鱼愣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许白焰的问题。
“你先告诉我心理侧写是怎么做到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后的行动。”小丑鱼说道。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心理侧写这种东西。
“我对你进行的心理侧写，就是将自己代入凶手视角，然后重复一遍当时的作案情况。”
“这样吗...这么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一个杀鱼凶手，海绵先生。”小丑鱼摇了摇头，“这些案件都是我想过几百遍，几千遍，最后才能够抵达完美的艺术境地。而你竟然只靠猜想就能还原，不得不说，你也很危险。
嗯......如果我不主动站出来，我想你很可能会被当做杀鱼凶手。”
许白焰眉头挑了挑，花斑鱼警长这么认为就算了，现在这个凶手本人竟然也认为自己是个杀鱼凶手，这就很苦恼。
“我从小就很遵纪守法，至于我有什么想法，这并不代表我会去做这些事。倒是你，从未有过作案记录，第一次作案就干出这种血腥的事情。”
小丑鱼诡异的笑了笑：“血腥与否，只是普通人的观念。如果你觉得血腥，那你肯定不会发觉这些凶案现场如同艺术一样，所以，你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
你也是一个渴望血腥的人，只不过你不敢做而已。”
许白焰站了起来，伸手示意让花斑鱼警长解开自己的手铐。
花斑鱼警长顺手解开了许白焰的手铐，因为现在许白焰的嫌疑已经完全不在了。
凶手都主动站出来了。
“小丑鱼先生，你不用暗示我。
心里暗示虽然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一个人的判断，但你我都知道，这种程度的影响对现在你的处境并不会起到改变作用。”许白焰感觉事情有些离谱，因为面前的小丑鱼的有些观念已经脱离了一只海底生物的程度。
难不成这个小丑鱼就是BUG？许白焰目前依旧在观察。
“我没有暗示什么，所见即所感而已，海绵先生，如果在其他地方和你相遇，或许我们可以好好交谈一番。”小丑鱼双手合十，一双蓝紫色的眼睛盯着许白焰，似乎想看透许白焰的心思。
许白焰面无表情，双眼中没有一点温度。此时他依旧处于万事皆空状态。
小丑鱼看到许白焰这样，无所谓的笑了笑：“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我接下来的步骤。
首先，我现在看似只杀了三个人，但是没你们要记住比奇堡这些天里到底失踪了多少人，这些人去向何处，是不是安全。
其次你们不会觉得我坐在这里，外面就没有凶案发生了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让我们一起来欢呼吧，为这个充满恐惧的比奇堡！”
...
...
“够了，你的好戏已经结束了，现在就乖乖给我到牢房里呆着吧！有过在，你再也不可能犯任何罪，你也不可能伤害任何人！”花斑鱼警长刚才一直保持沉默。
他试图从小丑鱼所说的话里面找到有可能成为作案证据的线索。
但实际上如果拿出不实质性的证据，小丑鱼除非当众承认自己是凶手以外，他现在还真的拿小丑鱼没有办法。
小丑鱼自觉的举起双手，跟着花斑鱼警长回到了牢房里。
...
在将小丑鱼送到牢房严加看管之后警局久违的平静了下来。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今天又是和平而平静的一天。
不过花斑鱼警长在关好小丑鱼之后很快就接到了另一起案件通知。
放下电话，花斑鱼警长脸色难看的对许白焰说道：“东街发现了另一起案件，受害者的人是东街100号的独眼蟹先生。”
“100号？原来是如此吗......到是我有些理所当然了。”许白焰眼睛眯了眯。
东南西北，四种方位。按照小丑鱼现在表现出来的那种偏执的精神病一般的性格，必定有四场凶案。
许白焰和花斑鱼警长都以为从101号开始的大头鱼夫妇到103号剑鱼女士，接下来会是104号的小丑鱼。
却没想到最后这个杀鱼数字是倒回去了。
东街100号门牌成了受害者。
这个100号愚弄了所有人，用鲜血愚弄了在场的许白焰和花斑鱼警长。
花斑鱼警长脸色难堪，从刚才开始，他感觉到自己被小丑鱼狠狠的戏弄，从开始到现在，这种戏弄还在继续。
事实就如此，一切，都好像是被小丑鱼控制一般。
“去调查现场吧，警长，我想过了这个号夜晚从明天开始，比奇堡将暂时笼罩在恐惧之下。”许白焰收拾了一番，准备离开。
花斑鱼警长眼神变了一下：“你要走？”
“怎么你还认为我有犯罪嫌疑？不让我走？”
“我想如果你现在走了，我一个人可能没有办法将小丑鱼绳之以法。”花斑鱼警长沉声说道：“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了解小丑鱼，也只有你能将他绳之以法。”
许白焰挠了挠头，但自己的海绵脑袋上没有头发：“花斑鱼警长，那可是你的工作，希望你不要把责任推卸给我。
而且你又不是孤军作战，比奇堡警局也不只你一个人，是吧？”
“就在刚刚，警局有十几个人离职了，他们见识了多起凶案之后受不了了。毕竟在此之前比奇堡十几年都没有遇到过像这只小丑鱼一样残忍的凶手，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恐惧和煎熬。
海绵宝哥，我需要你的帮助。”花斑鱼警长认真地说道。花斑鱼警长并没有用什么大义来要求许白焰，因为他知道对于许白焰这种人来说，那种威胁实在是太过低级了。
“先把今天的酬劳付了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花斑鱼警长很爽快地付出了许白焰之前要求的酬劳：“这么说只要给了报酬你就能帮我？”
“当然可以。”
“那现在我们要不去刚发现的现场去看看？”
...
时间到了现在，已经步入深夜。
花斑鱼警长带着许白焰来到了东街100号。
东街100号，独眼蟹的房子。
独眼蟹的死状诡异而恐怖，他死的时候不仅仅是独眼，甚至是独钳......他的钳子被卸掉了一只。
全身由脑袋上的独眼孔被吊在房间中央。
这种做法似乎在嘲笑独眼蟹平时斤斤计较，炫耀自己刻薄的为人。
“独眼蟹目前独居，无业，平常没有什么爱好。被小丑鱼当做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门牌号，海绵宝哥，你能心里侧写一下当时的犯罪现场吗？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试试......”
许白焰眼睛闭上，将自己心中还原成了小丑鱼作案时的模样。
现在正在案发现场，许白焰发现心里侧写的真实度更高了。
甚至，许白焰觉得自己能够百分之百还原。
“我作为凶手小丑鱼，先将独眼蟹先生吊了起来。
不过我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让他减轻一点一滴的痛苦，因为我想让他知道，他因为年轻时因为偷窃留下的独眼，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痛苦。
这只独眼并不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所以在吊起他的过程中，我刻意让他感受到痛苦。
痛苦，尖叫。
这些，都是独眼蟹先生应得的，也是我想听的。”
许白焰在原地走了两步：“不过仅仅是这样，独眼蟹先生曾经猛烈挣扎过......
应该是在我砍下他的蟹钳时，他因为恐惧而产生了反抗。
不过他已经被我吊在了，所以我当着他的面，让他感觉自己身体被分割开来的痛苦。而我，则能顺利的收取自己的战利品。
我把独眼蟹的这只蟹钳叫做自私者之钳......
不对，我没有理由在独眼蟹死亡之前割下他的蟹钳。
我是小丑鱼，我是一个追求艺术的疯子，怎么可能提前破坏艺术品的完整性呢？”
许白焰感觉自己的侧写竟然陷入了矛盾当中。
“不对！独眼蟹不是小丑鱼杀的！
小丑鱼为了艺术，在受害者死亡之前是不会取走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的，因为这会破坏艺术的完整性！”
“你说什么？”花斑鱼警疑问道。
“我说这个独眼蟹不是小丑鱼杀的？”
“证据呢？”
“这个独眼蟹的蟹钳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被割走的。不同于之前的大头鱼夫妇，带鱼先生，剑鱼女士，前三期案件都是在死亡之后才被取走战利品。
而眼前的独眼蟹，是在死亡之前被取走战利品的。这不符合小丑鱼的作案风格。
虽然这里的现场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痕迹，但是我敢肯定，独眼蟹不是小丑鱼杀的。
而且......”
许白焰伸手在独眼蟹的尸体上稍微摸了摸，对花斑鱼警长说道：“你来感受一下。”
花斑鱼警长将信将疑的摸了一下。
然后，他眼神震惊地说道：“怎么可能，还有温度？”
“不错，虽然温度很低，但是身体上还是残存一些身体温度的，也就是说独眼蟹先生死亡的时间就在今天。
按照这种死亡手法，这起命案很可能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在我们和小丑鱼先生在警局聊天的时候。”
第二十二章 比奇堡杀鱼案（8）
“怎么可能？”花斑鱼警长震惊道：“虽然小丑鱼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可是你的推理和他的态度不就是证明了他是凶手吗？这起案件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小丑鱼干的吧？”
许白焰摇了摇头：“你将小丑鱼带回警局的时候是几点？”
“大概在中午。”
“独眼蟹先生的尸体按照这种还没有彻底散去的体温，这起案件应该发生在几小时前。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附近的人听到独眼蟹的惨叫才发现这处现场的吧？”
“确实是这样......”
“小丑鱼或许有同伙，他的这个同伙不同于小丑鱼那个家伙，小丑鱼是为了死亡而追求艺术。
杀死现在独眼蟹的这个凶手，则是为了收集战利品。
我怀疑之前两起案件都是小丑鱼和这个收集战利品的家伙一起完成的，小丑鱼完成凶案的艺术，战利品收集者在小丑鱼完成之后收集战利品。”
“竟然有两个人，那小丑鱼这样主动站出来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小丑鱼揭发吗？”花斑鱼警长疑惑道。
现在小丑鱼其实已经将自己置入了绝境，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再也无法联合作案。
而且小丑鱼很有可能会写泄露这位战利品收集者的身份。
许白焰摇了摇头：“小丑鱼是一个精神变态，更是一个艺术家，他会怎么做你根本不可以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
小丑鱼是一个藐视死亡的疯子，既然他敢正大光明的走进警局，被你限制，他就能再次正大光明的走出去，不被约束。
这种人你就别指望他泄露帮助他完成艺术品的同伙了。”
许白焰再次扫视了一眼独眼蟹家的房子，然后在独眼蟹的尸体前走了两步：“这个战利品收集者的体型和我相仿，所以将独眼蟹挂起来要借助什么东西...
是是一个能够踩起来，大概有三十几厘米的垫脚物...”
许白焰将一张不起眼的凳子从桌子下面抽了出来，侧着灯光打量了一番：“上面有脚印，只不过被擦过，警长，能复原上面的脚印吗？”
“应该可以，只不过被处理过我们可能只能还原一个大概的轮廓。”
“大概的轮廓就够了，有了脚印帮助我们找这个战利品收集者会容易很多。今天就先这样吧，如果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可能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许白焰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说出哪里不对劲，现在又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先就这样。
...
在告别了花斑鱼警长之后，许白焰找到了海绵宝宝家。
敲了几下门却发现海绵宝宝不在家。
此时，许白焰在旁边看到了一只粉红色的海星。
派大星！
只不过此时的派大星与动漫当中的好像有些不同，他戴着一副平框眼镜，看到站在海绵宝宝家门口的许白焰说道：“如果你在找海绵宝宝，他去看医生了。你可以在这里等几个小时，或许他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介于海绵宝宝单纯且爱惹事的风格，很可能会在路上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一天，所以我劝你早点回家，这样就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许白焰眼睛眯了眯，眼前的派大星似乎和动漫当中蠢笨的样子并不一样、
还没等许白焰疑问，派大星就接着说道：“如果你想问我的名字，我叫派大星。
看你的样子也是一块海绵，很有可能是海绵宝宝的另一位朋友。我也是海绵宝宝的朋友，只不过我最近我发现我和海绵宝宝的关系正在渐行渐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和海绵宝宝保持友谊的？”
许白焰眼神动了动，眼前的派大星不太正常，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在海绵宝宝的某一集剧情当中派大星的脑袋被一种叫做“聪明珊瑚”的东西掉包之后表现就是这样的。
在派大星本来的脑袋被聪明珊瑚替换之后，派大星的智商变得极高，但是也因此丧失拥有友情的能力。
聪明到没有办法和海绵宝宝维持友情。
“如果你问我如何和海绵宝宝维持友情，我只能说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你只能自己去理解。但是我能给你提供一个和海绵宝宝维持友情的机会。”许白焰说道。
“什么机会？”
“明天到比奇堡警局来吧，我会让你和海绵宝宝一起工作的，或许你在工作的时候会找到和海绵宝宝维持友谊的办法。”
“这是个好主意，如同有相同的工作，看起来更能有共同话题。”
...
许白焰在这之后在比奇堡租了一间房子，暂时住了下来。
不过许白焰自然也是没有闲着，在房间当中挂满了现在对于比奇堡杀鱼案的所有资料。
用各种便签纸将所有线索粘了出来，组成了一面线索墙。
许白焰试图将这个战利品收集者的身份推理出来。
“战利品收集者这个家伙和小丑鱼不一样，甚至...小丑鱼只是这个家伙手里面的一个棋子。”许白焰说着在小丑鱼的照片上划上了一个“X”
“小丑鱼并不是这次杀鱼案的主凶。因为小丑鱼现在已经被他丢掉了，是一枚弃子......这招很高明，现在花斑鱼警长等人的注意力已经有一大部分被小丑鱼这个弃子所吸引。
就算我今天告诉了花斑鱼警长有战利品收集者的存在，但是有小丑鱼在明面，所有人都不得不注意小丑鱼的存在。
因为他是前几起案件的凶手，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这点，才是现在最要命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小丑鱼才能成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许白焰想了想，在一旁的花斑鱼警长的照片上也打了个“X”。
“花斑鱼警长在这起案件当中已经被小丑鱼牢牢定住，不仅是思维，甚至是行动都被局限了。
只要小丑鱼一日没有成功的被证罪，那花斑鱼警长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会被分到小丑鱼身上。”
...
“看来接下来的调查就只能靠自己了......”
许白焰抬起头，一整面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线索。
从最底部的四起凶案的受害人开始，各种线索串联起来像蜘蛛网一样的脉络信息展开在这面信息墙上。
有很多地方已经被许白焰打上了X，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进行探索下去。
许白焰其实并不想如此麻烦的。
如果可以，许白焰其实想找出凶手将其击杀。之前面对小丑鱼的时候，许白焰其实也是动了杀心的。
但是在有这个念头的一瞬间，许白焰就发现不对劲。
虽然小丑鱼和战利品收集者突破了这个搞笑动漫世界的规则，杀死了鱼。但许白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种能力，自己必须遵守搞笑动漫世界的规则。
也就是说，自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杀死任何一只鱼。
许白焰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尝试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对其他海底生物造成的伤害永远不可能抵达死亡这种程度。
“这个世界的规则可能就是不允许杀人。能够突破这种世界规则的小丑鱼和战利品收集者肯定是BUG。
看来是要我用合适的办法将这两个家伙制裁了，才能算是修复了BUG。”许白焰眼睛微动。
前几个低级评价世界都是用武力来修复的。
现在的中级评价世界看来更有意思了，需要在世界规则允许的情况之下修复BUG。
...
次日。
许白焰赶到了警局。
花斑鱼警长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面，眼神当中充满了疲倦。看来昨晚，他没有好好休息。
“怎么样了？小丑鱼认罪了吗？”许白焰问道。
花斑鱼警长摇了摇头。
显然，昨夜他肯定是拷问过小丑鱼了。
但是不论是威胁还是好言相劝，这些对小丑鱼来说都没有一点点作用。
许白焰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花斑鱼警长也如他所想，被小丑鱼限制住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小丑鱼，而是找到小丑鱼的同伴，战利品收集者。”许白焰顿了一下：“如果不找到这个战利品收集者，我相信接下来很多天内，比奇堡会发生更多的凶案。走吧，让我去看看小丑鱼先生。”
在花斑鱼警长的带领下，许白焰来到了审讯室。
敲了两下审讯室的门。
花斑鱼警长先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面的小丑鱼看到花斑鱼警长自顾自地说道：“警长，如果你是来劝我认罪的话，你可能弄错了。我并不是凶手，这点很明确。
我只是比奇堡东街104号住民。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你最多只能再关押我一个小时，我就能合理合法的离开。如果你还想继续威胁我，我有权利不做任何回复，并且对你进行上诉举报。”
花斑鱼警长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我来审讯你了，是海绵宝哥先生。”
小丑鱼表情稍微愣了一下，就看到了从花斑鱼警长身后出来的许白焰。
小丑鱼的眼睛眯了眯：“据我所知，如果不是警务人员没有权利对我进行审讯吧？我可以拒绝一切提问。”
“从昨天开始海绵宝哥已经是我们警局的特邀探员了，所以，他有权利对你进行审讯。”花斑鱼警长说完，留下了许白焰在审讯室里面，自己走开了。
许白焰抬头打量了一番审讯室。
一张简单的桌子，桌子上面有固定手铐。
小丑鱼双手被绑住，就坐在审讯桌子的一边。
许白焰笑了笑，坐在了小丑鱼的对面：“小丑鱼先生看来你对警局的事务很熟悉啊，是谁给你做了预警，还是你刻意研究过？”
小丑鱼也笑笑：“这只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而已。”
“那小丑鱼先生你作为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看来知识面还真的是挺广泛的。”许白焰将自己的手指动了动，接着问道：“我很好奇，小丑鱼先生你这种人对艺术的终极追求是什么？”
小丑鱼听到许白焰提问有关艺术的问题，脸上一下子来了劲。
“艺术啊，我想要追求的艺术是永恒的！是用鲜活的生命在死亡时迸出的情感混合着他们本身的血肉塑造出来的终极产物，那就是我的终极艺术追求！”
许白焰耸了耸肩膀：“是这样吗？”
伸手将之前的四起凶案现场的照片摆在了小丑鱼的面前。
小丑鱼看到这些残忍的照片之后眉开眼笑，病态的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我要追求的艺术就是这样！这种碎裂的美，这种破坏的感觉，这才是艺术！”
许白焰语气突然一变：“我可不认为这种东西能够叫做艺术，因为他们是不完美的。”
小丑鱼听到许白焰这话之后表情逐渐阴冷下来：“你敢否定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并不完美，我为何不能否定？”
小丑鱼情绪逐渐失控，他双手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嘶吼道：“你敢否定我的作品！？”
对于一个疯子艺术家，否定他的艺术品，等于在否定他地整个人生。
而许白焰接下来更是做出了一个让小丑鱼疯狂的动作。
许白焰将几张照片缓缓揉成纸团，看着小丑鱼，一字一句说道：“你这些残次的艺术品，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小丑鱼面色扭曲狰狞，看着许白焰的举动。
他就想是一只野兽一般，发出低吼的威胁声音：“你敢如此对我的艺术品！”
“因为这些你所谓的艺术品，都是垃圾！”许白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小丑鱼疯狂的眼神中，许白焰说道：“因为你的这些艺术品，都被人破坏过了。”
“不可能！我的艺术品是完美的！”小丑鱼愤怒地说道：“你在侮辱我的艺术品！根本没有人能动我的艺术品！”
“自己看看吧。”
许白焰将几张法医的尸检图片丢在了小丑鱼面前。
“大头鱼夫妇的大脑被动过，带鱼先生的腰部被取走一部分，剑鱼女士的剑吻被取走一部分，这些缺损了一部分的尸体，还能被称之为艺术品吗？”
第二十三章 比奇堡杀鱼案（9）
照片是比奇堡法医鉴定之后留下的证据。
这些照片上各个尸体残缺的部分都被标注了出来，虽然这些被取走的部分除了独眼蟹的蟹钳之外前三起的尸体处理都做的很隐蔽。
但小丑鱼可是一个偏执的疯子，他的艺术就是这些他亲手造成的尸体。
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尸体上的痕迹呢？
许白焰很清楚，这些被破坏的痕迹就是对小丑鱼这个疯癫艺术家的侮辱。
“这不可能！我的艺术品怎么会被破坏！”小丑鱼歇斯底里地吼道。
因为之前许白焰的刺激，加上自己内心深处怪异的尊严作祟，小丑鱼头一次表现出疯癫的一面。
许白焰看着小丑鱼的表情变化，缓缓地从口袋里再掏出了几张照片。
“也许是你的这位合伙人并不喜欢你的艺术，或者是他单纯的想要收集战利品。”许白焰将最后的独眼蟹先生案发现场的照片摆在了小丑鱼面前。
“前面的几处案发现场都是在你的艺术品成型之后被破坏的，不管怎么说，你所谓的艺术确实存在过。
可是这最后一幅艺术品，你自己看看吧，你我心知肚明，这起案件是算在你头上的，但是这件作品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独眼蟹的蟹钳是再其活着的时候被取走的，这种操作无疑违反了独眼蟹对于艺术的追求。
死亡者有值得被杀之感情。
爱情，自负，自高，自私。
无论美好或不美好，这些感情正是小丑鱼选择被害者是谁的条件。现在条件成立，他的艺术就是将这些感情的拥有者完整的赐予他们死亡。
可是现在小丑鱼的艺术品无一例外都被破坏了。
许白焰试图从这点入手，在小丑鱼这里询问到有关幕后的战利品收集者的信息。
“现在可以和我聊聊有关你的那位‘友好’合作伙伴的身份了吗？”许白焰问道。
但小丑鱼此时却沉默了下来，他蓝红色的眼皮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审讯室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然后眼神低下来看着许白焰说道：“海绵宝哥先生，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很高明。
而且你也真的很危险，差一点就让我选择了和你合作。
但是你如果知道我所知道的，你就永远会选择远离这里，而不是选择与其作对。更不要说想着从这些案件的背后找出其存在，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
因为你懂我的艺术，所以我选择给你一个友善的建议，立马离开比奇堡，不要回头，走的越远越好。”
许白焰眉头皱了皱：“你什么意思？”
小丑鱼现在的表现太反常了。
许白焰认为自己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小丑鱼就算是个疯子也该对战利品收集者愤怒。
但是现在的小丑鱼突然告诉自己离开比奇堡又是什么意思？
小丑鱼笑了笑说道：“海绵宝哥先生，这次较量，你赢了！我要认罪！”
“认罪？”许白焰眼神变了变，“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还有你现在为什么要认罪！”
可是现在的小丑鱼举起双手，平静地说道：“这四起案件的凶手都是我。我们的审问游戏就到这里吧。
花斑鱼警长！我认罪！”
在审讯室外面的花斑鱼警长听到小丑鱼的声音，走了进来。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小丑鱼问道：“你要认罪？”
对于小丑鱼突然一改常态要求认罪这件事，花斑鱼警长是不解的。因为他不知道小丑鱼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调查到任何有关小丑鱼是凶手的证据。
也就是说小丑鱼现在只要不认罪，花斑鱼待会就要放他离开。
花斑鱼警长没有听到许白焰和小丑鱼的对话，所以他只能将小丑鱼认罪这件事的原因全部归结于许白焰的功劳。
小丑鱼在认罪之后，花斑鱼警长将其手脚全部拷了起来。
随后就要将其带进监狱进行看押，之后再进行审判。
许白焰表情无悲无喜，他不知道是要为小丑鱼认罪而开心还是因为小丑鱼之前说的那些话而疑惑。
就在小丑鱼出门的时候，许白焰发现小丑鱼的嘴唇还在动。
按照小丑鱼的口型，许白焰竟然能读出他在说什么。
“离开......”
“离开吗？”许白焰眼神稍微收了收，小丑鱼就被花斑鱼警长带出了审讯室。
许白焰站在审讯室里面，独自坐在审讯室的桌子面前。
看着审讯室当中的这些凶案发生现场的照片，许白焰顺手将其排了起来。
东南西北，100号到103号...
大头鱼夫妇的脑，带鱼先生的腰，剑鱼女士的口，独眼蟹的钳。
许白焰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了另一次心理侧写。
只不过这一次，许白焰侧写的人是那个到现在还未知的战利品收集者。
...
许白焰将自己置身与脑海中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漆黑一片，有的，只有自己作为战利品收集者带回来的四样战利品。
这四样战利品被自己挂在墙上。
许白焰看着这些战利品，能从这些东西上面闻道鲜血的味道：“这些战利品依旧鲜活，为了保持其新鲜的程度，我将这些东西用特殊的手段保存了下来。
而且我的目的很明确，我就是要吃掉这些战利品。
之所以如此，因为我也是海洋生物。我喜欢这种餐食作为海洋生物同类的身体，这让我感觉到一阵慰藉。
可是我为什么会去想要品尝这些战利品的味道呢？”
许白焰缓缓睁开眼，头一次，他的心里侧写无法继续下去了。
“此路不通...”
许白焰无奈地笑了笑，对小丑鱼那样的疯子都能行的通的办法，到了这里却起不到效果。
看来这个战利品收集师比起许白焰想象的还要更加恐怖。
许白焰将自己的心思收了收，此时，外面传来交流的声音。
许白焰将这些照片收了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
外面，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正在谈话。
只不过此时脑袋被聪明珊瑚替换了的派大星的智商很明显不适合和海绵宝宝交谈。
“海绵宝宝，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帮助他们破案，因为凶手已经被找到了，就是刚才的小丑鱼先生。
不信你问海绵宝哥！”说着，派大星指向了刚从审讯室走出来的许白焰。
看着海绵宝宝疑惑的眼神许白焰耸了耸肩膀：“就是这样，刚刚小丑鱼先生承认了他就是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我们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
海绵宝宝哭丧着脸：“可是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忙都没有帮到海绵宝哥，没能够帮到花斑鱼警长，我好没用啊！”
许白焰耸了耸肩膀，毕竟现在的剧情已经超脱出海绵宝宝本来应该存在的搞笑幽默的范围了。
海绵宝宝这种存在帮不上忙也很正常。
不过为了让海绵宝宝好受一些，许白焰安慰他说道：“不过你也别灰心，我们接下来还要找一个犯人，或许你们两个能帮上忙。”
派大星推了推自己的平框眼睛，以一种直白的语气说道：“我很清楚我能帮上忙，但是我不清楚海绵宝宝在这种场合当中有什么作用。”
海绵宝宝听到之后表情气馁，受到了派大星的打击。
许白焰侧头看了一眼派大星。
现在的派大星虽然很聪明，但是也有很多聪明人的缺点。比如，毫无情商。
派大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对海绵宝宝的心情有多大的打击。
许白焰上前摇了摇头：“这次的案件很奇怪，对手是一个聪明到极点的人。我认为这种人很有可能会猜到聪明人的行为，所以海绵宝宝可能是这次案件最重要的人员。
派大星，你好好想想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然后再考虑一下海绵宝宝的作用。”
许白焰其实这是在提醒派大星他是来这里和海绵宝宝修复友谊，而并不是来展现他的智商。
派大星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如果你这样说，现在的海绵宝宝就很重要了。”
海绵宝宝听到别人说他很重要，似乎是被认同了一般，高兴的跳了起来。
许白焰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着这两个家伙离开了警局。
现在小丑鱼已经认罪，这种看似破案了的感觉让许白焰心里有些异样。
许白焰总觉得要尽快找出这个战利品收集者，否则，肯定有更糟糕的事情要在比奇堡发生。
...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海绵宝哥？”海绵宝宝跟在许白焰后面，像个好奇宝宝。
“现在我们去一家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是我从死去的四个受害者身上发现的唯一一处共同点。”许白焰说道。
“那是哪家俱乐部呢？”
“名字好像是被叫做艺术天台的俱乐部，就在比奇堡的中心。我们差不多应该到了，你看，就在那里。”许白焰向着一个罐头楼指了过去，这家名叫艺术天台的俱乐部还真的就是天台上......
海绵宝宝突然看到了什么人，惊讶道：“章鱼哥！”
许白焰顺着海绵宝宝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章鱼哥。
此时的章鱼哥身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不过不同于海绵宝宝看到章鱼哥的惊喜，章鱼哥在看到海绵宝宝派大星，以及现在外貌是海绵的许白焰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坏了起来。
“正是倒霉，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他们没看到我......”章鱼哥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向着罐头楼走去。
海绵宝宝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打起了招呼。
许白焰和派大星则是跟在了他们后面。
海绵宝宝不知疲倦地死缠在章鱼哥身后，章鱼哥再也不能假装自己没有看到海绵宝宝了，于是他气愤地问道：“海绵宝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今天可是要参加‘艺术天台’俱乐部的入会仪式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打扰我！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海绵宝宝愣了愣，然后他的大脑用了三秒时间将章鱼哥的威胁彻底忘记。
然后双眼瞪大，对章鱼哥说：“哇哦，章鱼哥神圣的入会仪式，那一定很精彩！能让我参加吗？”
章鱼哥听到自己被海绵宝宝夸奖，身体不自己的扭动了一下。
然后咳嗽两声说道：“可以参加，但你要保证不要捣乱!”
“哦吼！我们能参加章鱼哥的入会仪式了！真好！！！”说着，海绵宝宝奔奔跳跳地冲进了罐头楼。
派大星跟着章鱼哥走了上去。
而许白焰则是跟在了最后面。
根据他的调查，之前的受害者们都与这个俱乐部有大大小小的关联。
大头鱼夫妇，带鱼先生，剑吻女士，都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而独眼蟹先生则是在这里偷过东西。
许白焰怀疑战利品收集者曾在这个地方出现过。
所以现在正好调查一下。
...
...
罐头楼楼顶比远处看上去还要大，许白焰上来之才后发现这里挺宽阔的。
这里的鱼们西装革履，短裙长袍，在谈论着各种有关艺术的话题。
此时走在前面的章鱼哥突然回头，对许白焰还有海绵宝宝派大星说道：“你们几个千万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更不允许你们在这里搞破坏！”
许白焰还什么话都没说。
海绵宝宝就一口答应道：“怎么会呢，今天可是章鱼哥你加入俱乐部的日子，我们肯定会安安静静的看着你加入艺术天堂俱乐部的！”
“咳咳，是艺术天台，天台！”章鱼哥扯了扯自己的西装领结，对于被夸奖这种事情，他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
即使对方是海绵宝宝这个多次让他难堪的捣蛋鬼。
...
许白焰的表情游离，显然没有在意这两个家伙的对话，眼睛一直在打量四周。
此时许白焰在这场聚会边缘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奇怪身影。
这个身影很像是一直.....绿色的小虫子。
许白焰悄无声息的向着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凑了上去，走到角落的时候许白焰一伸手就将这个家伙抓了起来：“痞老板，没想到你对艺术也这么感兴趣。”
第二十四章 比奇堡杀鱼案（10）
痞老板这个家伙，对于看过海绵宝宝的人来说只有一个身份。
坏蛋。
痞老板很可能是比奇堡这座小镇上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坏蛋。
他的身躯完全是海底的单细胞浮游生物，据说其身体是由百分十九十九的废气和百分之一的邪恶组成。
暗绿色的短筒躯体之上挂着一只独眼，身躯可能只有自己的手指大小。
但是这个家伙无论从性格还是脾气方面都有邪恶的特征，这让许白焰不禁会去联想这个家伙和这次杀鱼案的幕后黑手，也就是战利品收集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痞老板也对艺术感兴趣吗？”许白焰将痞老板抓在手心问道。
痞老板挣脱了许白焰的手掌心，跳出去之后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看了看许白焰，语气不善的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许白焰和善的笑了笑：“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叫海绵宝哥，是最近才来比奇堡的。
但痞老板你的威名可是传遍了海底世界，你是数一数二的坏蛋，有着其他海底生物们没有的想法。
你说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痞老板听到自己被许白焰夸是数一数二的坏蛋之后猥琐的笑了起来：“自然，我可是鼎鼎有名大坏蛋。
说吧，你打扰我有什么事？”
许白焰摇摇头：“我只是看到你在附近打转，所以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但我想问问痞老板今天来这里有什么邪恶计划，能让我参与吗？”
痞老板听到许白焰的要求之后眼神稍微变了变，然后他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许白焰。
“全身暗黄色的海绵......和海绵宝宝一样，肯定又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蠢货，说不定能利用。”痞老板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哈哈哈，今天我来这里是来窃取这里的蛋糕秘方的！
艺术天台俱乐部的蛋糕秘方很奇特，只要我偷到了这份秘方，我就能赢过蟹老板。而我的餐厅也会比蟹堡王更受欢迎，接下来我就可以用这种秘方控制比奇堡！
最后，我能借着这份秘方统治整个世界！”
“原来如此...那就祝你好运吧，我就不参与你的伟大计划了。”许白焰摇摇头便离开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痞老板虽然邪恶，但是邪恶的很单纯，也邪恶的很表面，根本不是那种可能杀害别人的家伙。
痞老板看到许白焰不打算帮助他，到是有些着急了：“等等，事成之后我分你一成利息！”
许白焰笑着摇了摇头。
痞老板大大的眼睛当中充满了不舍，然后说道：“两成！成功之后我们可以二八分！”
许白焰依旧不为所动。
痞老板眼神一狠，然后低声说道：“四成！这是我的底线，你来帮助我，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四六分！”
许白焰听完之后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他要看看这个痞老板为了打动自己还能退让到哪一步。
“你可真是个狠角色，海绵宝哥，看来我有些小看你了。六四分！这下你满意了吗？”痞老板看着许白焰毫无反应的表情，震惊地说道：“难道你想八二分成？”
许白焰耸了耸肩膀，他对痞老板的邪恶计划根本不感兴趣。
就算是十零开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事实上，你可以先去偷蛋糕秘方，如果得手了我们可以再商量合作的事情。”许白焰耸了耸肩膀说道。
痞老板脸色尴尬的抖了抖：“如果那么容易偷到秘方我就不用你来帮忙了。”
“怎么，痞老板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许白焰意外的问道。
“蛋糕被放的太高，我够不到！”痞老板向着宴会中心的一个桌子指了过去，“而且人很多，我要是去偷蛋糕会很明显的。”
许白焰摸了摸下巴，看来痞老板的身高确实影响了他正常犯罪。
接着，许白焰做出了痞老板无法理解的动作。
许白焰当着痞老板的面，走到了桌子面前，取下了一个小蛋糕，递给了痞老板。
“诺，拿去吧。”许白焰说道。
痞老板愣神的一瞬间，许白焰就将小蛋糕递给了痞老板。
痞老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小蛋糕，眼神凝固：“就，就这样就行了嘛？”
“你以为呢？做事直接点，有时候事情会很简单的。”许白焰拍了拍痞老板的肩膀，“走吧，快去实现你的邪恶计划。”
在痞老板疑惑的眼神当中，许白焰重新回到了宴会上。
...
在天台的前半部分位置，安排好了齐齐的观众席和露天舞台。
看来是为了入会仪式准备的。
许白焰一眼看到了派大星，此时派大星的周围围满了人。
看起来聪明派大星的艺术造诣也很高超，派大星口中对于海底生物的艺术头头是道，让一众艺术天台俱乐部的成员们听的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海绵宝宝和章鱼哥不见了。
应该是去准备了，很可能是章鱼哥被海绵宝宝缠住了，又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情。
毕竟这种剧情才是正常的海绵宝宝剧情。
许白焰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眼神打量着这个整个“艺术天台”俱乐部的成员们。
这些家伙大多谈吐相似，会交流一些与艺术有关的话题。
那战利品收集者是怎么盯上这些受害者的呢？
许白焰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席，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进入了万事皆空状态，然后许白焰再次开始心理侧写。
...
“作为行凶之人，既然我在这里挑选了前四个受害者，那么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欣赏艺术，只是来到这里的门票。
艺术天台，只是立在天堂和地狱之前的一个台阶。
而真正被我盯上，这些即将被屠杀的羊羔就得要有更意义。也就是说，他们当中某些人能够越过艺术这一面层次，让我眼前一亮。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呢？
我和这些来台阶前朝拜的人们不一样，我经常呆在这里，或者说...我就是这里的创始人。”
...
许白焰理解到这一层之后，眼睛缓缓睁开。
这里的老板，很可能有问题。
自己在心理侧写之后发现只有这里的老板有这种稳定的机会可以观察来到这里的受害者，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分析出这里的俱乐部会员人们的性格。
此时，低沉的钢琴音乐响起。
最前面的舞台之上灯光闪烁起来。
许白焰此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之上。
蟹老板！
蟹老板也穿着一身西装，手中拿着话筒，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各位尊贵的会员们！作为艺术天台俱乐部的老板...今天很荣幸给你们介绍我们的新成员——章鱼哥先生！
让我们给章鱼哥热情的欢迎好吗！现在有请章鱼哥为我们带来他的艺术座屏，竖笛独奏。”
章鱼哥缓缓登场，礼仪姿势做到位之后，站在舞台之上拿出一根竖笛开始演奏。
只不过章鱼哥的艺术造诣可以说是入土。
竖笛当中吹出了一些嘈杂损耳的音节。
在其他俱乐部会员们捂住耳朵表情难堪时，许白焰坐在最后一排，眼神平静地看着蟹老板陷入了沉思。
蟹老板竟然是这个艺术天台俱乐部的老板。
按照自己刚刚的推理，这里的老板绝对问题。
可是如果这个老板是蟹老板......那真的会有问题吗？
许白焰摸了摸下巴，自己任然记得海绵宝宝当中曾经有一集让自己影响深刻。
那一集讲的故事是蟹堡王来了一个卫生检查员，刚好，电视上播出了这样一条新闻。比奇堡有冒牌的卫生检查员在假装卫生检查员吃霸王餐。
于是，海绵宝宝和蟹老板相视一笑，对蟹黄堡做出了一些改造。他们端去给他们认为是假的卫生检查员吃，并在厨房里高兴的跳起了舞
这个卫生检查员还没送入口中，就被一只蚊子给噎住了，晕死过去
就在他们兴高采烈的时候，插播了条新闻，说冒牌的卫生检查员已被逮捕
蟹老板和海绵宝宝慌了，蟹老板对海绵宝宝说，你也是同犯。
于是，他们去到墓地埋了这个“尸体”。他们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到蟹堡王，但是，他们遇上了两个警察。警察与他们交谈起来，雨水把“尸体”冲刷出来，海绵宝宝和蟹老板都大吃一惊，在急忙中，海绵宝宝把“尸体”装上了警察的后备箱，他们坐着警车回到了蟹堡王。
回到蟹堡王，蟹老板与警察交谈，海绵宝宝趁机将“尸体”装入了自己的帽子并准备把他藏到冰库里。
一切弄好了后，警察看着蟹老板和海绵宝宝说了一句，你们这个样子，好像是刚杀了人一样。
这集动画当中在他们没遇到警察之前，蟹老板十分镇静，他出了很多主意，像一个十足的老手，安排海绵宝宝做着各种差事。
看起来并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而且许白焰如果记得没错，这一集是44集，而派大星现在拥有聪明珊瑚的脑袋已经是60多集了。
蟹老板应该的确做过这种事。
现在，蟹老板很可疑。
...
许白焰从旁边走到了舞台后面。
果然看到了一旁扭着屁股正在偷看舞台前的蟹老板。
许白焰拍了拍蟹老板的肩膀：“蟹老板，你干什么呢？”
蟹老板转过头来，对许白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打扰我赚钱，小伙子！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对了，你是前几天欠我钱的那个家伙！
快点还我钱！”
许白焰想了想，顺手掏出了花斑鱼警长给他的酬劳费。
蟹老板想都没想，一把将其全部抢了过去。
许白焰疑惑了一下，按照蟹老板这种贪婪的性格，是没有可能去犯下那样的凶案的。可是自己的线索如今却推到了这里......
许白焰想了想，还是确定一下为妙。
“蟹老板，这家俱乐部是你开的？”许白焰问道。
“当然，连这个天台都是我租的，每个月都要花十块钱！”蟹老板得意的说道。“外面的舞台是章鱼哥租的，我说能给他一个表演的机会，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许白焰想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观察外面的人们呢？”
蟹老板不顾许白焰，扭着屁股再次向外面看了一眼。
“这些家伙喜欢所谓的艺术，而我喜欢钱。我给他们艺术，他们给我钱！每个加入艺术天台俱乐部的人都要给我交一笔入会的费用！
我在看这些家伙有入会的可能性，到时候我又能大赚一笔！嘿嘿，只要能赚到钱，我也是个大艺术家！”
许白焰看着蟹老板专注的动作，怎么看蟹老板都不像是在撒谎。
而且蟹老板从最细微的表情来看一直专注在钱这个点上，丝毫没有一点伪装。
蟹老板扭头专注着自己的事业。
许白焰扭头就走。
既然不是这里的老板，那可能自己的心里侧写又出了问题。
说到底，现在许白焰做的心理侧写只是自己做出的最有可能是战利品收集者的行为模式。
而许白焰也不能保证这种预测是完全正确的。
许白焰独立离开了这个所谓的艺术天台，现在知道了这个地方是蟹老板又一桩赚钱的场所之后，这个地方被嫌疑的可能性大幅度减小。
...
许白焰漫无目的地走在比奇堡大街上。
街道比起以往更加冷清，许白焰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身旁挂过。
大街上除了几条飘荡的新闻纸，再无他物。
海底的鱼们一个一个行色匆匆，看起来都有事情忙碌。
许白焰伸手从空中接到一张新闻纸，上面标注着比奇堡杀鱼案犯人已经与今日进行审判...
“呵呵...”
和许白焰想的一样，小丑鱼现在吸引了大众的注意力。
甚至，随着小丑鱼的认罪，将杀鱼这种不可能发生的危害事情的影响压到了最低。
可是许白焰现在越来越明确，小丑鱼背后的战利品收集者才是那个能破坏剧情的BUG存在。
只要自己找不出这个家伙，自己的任务就没有办法进步一点一滴。
此时，许白焰远远地发现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人。
痞老板。
第二十五章 比奇堡杀鱼案（11）
痞老板如同电影当中的英雄一般，迎着落日从远处走来。
甚至许白焰听到了耳边节奏感鲜明的吉他声。
噔噔！噔噔！
许白焰也不知道这个海底世界为什么会有落日，仔细看了看或许是痞老板现在自己带着背景板的原因。
而吉他音乐，则是因为痞老板身边还带着一台类似电脑一样的东西正在外放音乐。
如果许白焰想的没错，这台电脑就是痞老板的老婆-凯伦。
许白焰无语的摇了摇头：“痞老板，你出场为什么要带着一个背景板？”
因为痞老板背后的电脑真的带着一个日落样式的背景板，看起来极其沙雕。
“我就说过你会被嘲笑的。”凯伦用电子音无情的对痞老板吐槽道。“你自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可是在别人眼里，亲爱的，你就像个傻瓜一样。”
痞老板听到之后独眼尴尬的神色闪了闪，然后摆手示意凯伦停下音乐。
痞老板走到许白焰面前，抬起头看着许白焰说道：“海绵宝哥，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许白焰无语的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想聊有关你邪恶计划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痞老板听到之后没有放弃，反倒是站在许白焰面前神秘的笑了笑：“不是邪恶计划，这次我打算当一回比奇堡的英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英雄？”许白焰打量了痞老板的造型一眼，比奇堡其他人都可能成为英雄。
但是身体组成成分是百分之九十九废气和百分之一邪恶的痞老板，许白焰还真的不相信也不敢想象这个家伙呢能成为英雄。
痞老板看着许白焰审视的眼神，失望地说道：“你看我这种西部英雄一样的出场方式，难道我就一点像个英雄吗？”
“我也不打击你了，痞老板，要不你问问你老婆，你现在像不像个英雄？”
痞老板听到之后扭头对着自己的机器人老婆说道：“凯伦，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英雄？”
“凯伦！”
痞老板身后的电脑老婆凯伦屏幕上的绿色荧光线条跳动，无奈地说道：“根据分析，现在你更像是一个傻瓜。”
痞老板听完之后神色有些失望，随后有些恼怒，甚至有些悲伤。
当然，最后他还是调整回来了抬起头对许白焰说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的，我知道你最近在警局帮助花斑鱼警长破案，所以我觉得我能帮助你。”
许白焰耸了耸肩膀：“帮我？你要用什么东西帮我？你充满邪恶想法的小脑瓜？”
“不，我现在有有关这起案件的重要线索。”痞老板得意的说道。
许白焰眼睛微微眯起：“什么线索？”
“那你是答应我的合作了？”痞老板兴奋地问道。
“如果你的这个线索足够重要，那我们可以合作。别说合作，我甚至可以向花斑鱼警长给你申请功劳，让你成为全比奇堡的英雄！”许白焰随口允诺到。
痞老板听到许白焰的回答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要的就是这样。
在得到许白焰的承诺之后痞老板也不废话。
“海绵宝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痞老板说着从身边凯伦的电脑后面掏出了一个小蛋糕。
正是之前许白焰在艺术天台上送给痞老板的那种宴会小蛋糕。
“这不就是艺术天台的秘制小蛋糕吗？”许白焰看着这个没有什么特点的小蛋糕，“怎么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痞老板摇了摇头：“别看它看起来像是个小蛋糕，但他的构造会让你大吃一惊。
凯伦，分析这个蛋糕的成分给他看看！”
痞老板的老婆电脑凯伦一下子将小蛋糕收入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随着一阵颤抖，凯伦分析出了小蛋糕的成分。
“蜜糖，面粉，奶油，还有一些带鱼的腰部组织...”
许白焰眼神一动：“带鱼的腰部组织？你们平时做蛋糕会加这种东西进去？”
痞老板双手抬了抬：“还没有人会用带鱼肉来做蛋糕的，一想到这种东西别加在蛋糕里我就感觉到恶心，但凯伦提醒我这很可能是最近死亡的带鱼先生的腰部组织。
海绵宝哥你应该在调查这起案件吧？
鉴于海绵宝哥你之前帮过我的份上，我这才打算帮你一个忙。顺便让我当一回英雄，有了英雄的招牌，我的海霸王餐厅说不定就能靠着我的名气超过蟹堡王了。”
许白焰这时到没有着急，反而问道：“我很好奇，凯伦，你是如何分析出这时带鱼先生的腰部组织？”
凯伦的电脑屏幕抖了抖，然后说道：“痞老板早已经将比奇堡所有人的资料全部输入了我的资料库，所以我能分析出来。”
许白焰看了一眼痞老板，痞老板眼神四处打量然后说道：“英雄总是要保护整个小镇的人的，不是吗？”
痞老板这哪里是打算保护整个小镇的人，之前可能分明是借着这些东西陷害整个小镇的人。
许白焰想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好在现在痞老板回心转意了。
“这些带鱼先生的腰部组织是怎么被放进去的，或者换个问法，这个小蛋糕里面有多少带鱼先生的腰部组织？”
凯伦的屏幕闪了闪：“这些带鱼先生的腰部组织，是被作为这种小蛋糕的制作材料一起被放进去的。估计现在一只小蛋糕里面有很少的一部分身体组织。
这样的小蛋糕，估计再有几百个就是带鱼先生全部腰间组织的分量了。”
“艺术天台俱乐部的厨师有问题！”许白焰现在能够确定了，自己之前侧写的人物出现了问题。
不仅是艺术天台的老板，艺术天台俱乐部的厨师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挑选自己下手的对象。
这也解释通了，如果战利品收集师是个老到的厨师，那之前几起案件身上留下的如同医生切下的伤口也就解释的通了。
对方是老到的厨师，刀工同样了得。
而且有关自己侧写出战利品收集者会将收集到的战利品吃掉这件事，也是真的。
厨师往往对食物有更加严格，更加高尚的追求。
现在同为海底生物，选择吃同类，将同类作为食材，这是一个水平极高的厨子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
...
许白焰想到这里，之前的很多疑惑都解开了。
要不是痞老板和凯伦分析出了这种小蛋糕的成分，许白焰或许刚才就要彻底离开了，去其他地方再找线索了。
“我要回艺术天台找这个犯人，痞老板你跟我去吗？”许白焰问道。
痞老板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要找的这个坏蛋很危险，所以我决定就帮你到这里，只不过当你抓到这个凶手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我的功劳哦。”
痞老板说完和他的老婆凯伦一边斗嘴一边聊着离开了。
许白焰看着痞老板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这个比奇堡唯一的坏蛋在这种时候竟然帮到了自己。
这是许白焰意料之外的事情。
...
许白焰原路返回艺术天台，可是到了罐头楼的艺术天台俱乐部现场时却发现这里已经鸟兽做散，人去楼空了。
现场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老鱼在打扫一片狼藉的现场。
许白焰和一个老鱼问道：“老伯，刚刚这里的人们呢？不是刚才还在开聚会吗？”
被许白焰询问的老鱼缓缓抬起头，眼神无奈地回答道：“就在半小时之前聚会就结束了。
因为有只章鱼吹笛子吹的实在是太过难听了，附近的人们受不了这种笛子声，所以就举报了这里。
半小时前这里的聚会就结束了。”
许白焰眉头皱了皱：“原来这样啊，谢谢老伯。”
许白焰想了想，自己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前刚刚离开，这前后的时间差没有十几分钟，这里却一个人都不见了。
这种表现可不太正常。
许白焰没有多说，再留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不如直接去找蟹老板问个清楚。
许白焰说做就做，直接赶往蟹堡王。
幸亏比奇堡不算是很大，而且蟹堡王离艺术天台俱乐部也不远。
...
等许白焰赶到艺术天台的时候，许白焰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蟹堡王紧紧的关着大门，看来是没有营业。
但是许白焰却从外面看到了蟹堡王当中蟹老板的办公室大门半掩着。
许白焰看到这样立马撬开了蟹堡王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稍微观察一番之后，许白焰走进了蟹老板的办公室。
许白焰走进去之后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入眼是散落一地的金钱，四处横流的鲜血，以及碎裂的红色螃蟹壳。
在蟹老板的办公桌前，蟹老板被撕裂在桌子前，从身体上方被撕裂的蟹壳当中塞满了金钱。
看着这种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凶杀方法，许白焰就知道自己来迟了。
战利品收集者已经完成了又一起罪案，他成功地将蟹老板杀害，而且到死还不忘用蟹老板最喜爱的金钱来羞辱蟹老板的尸体。
...
许白焰深吸了一口气，蟹老板死了，是谁替他做的小蛋糕也无处可寻。
尝试进行心理侧写还原一下蟹老板被杀的场景，此时门口却传来了警笛声。
许白焰扭头看过去，原来是花斑鱼警长。
花斑鱼警长从外面拿着手枪赶了进来，他首先看到了许白焰，然后看到了蟹老板被杀的凶案现场。
许白焰有些意外的问道：“花斑鱼警长你这次这么快知道发生了凶案？”
花斑鱼警长眼睛微微眯起说道：“我们接到了有人报警，说是刚才在蟹堡王这里听到了蟹老板的惨叫，所以我过来看一下。
只不过现在我只看到了你，海绵宝哥。
还有又一出惨案，你能解释一下吗？”
许白焰伸开手：“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碰巧发现了这里而已，但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花斑鱼警长手枪对着许白焰的脑袋，大声质问道：“你就是战利品收集者对不对？”
许白焰这时候没有一点慌张，反问道：“你从哪里推断出我是战利品收集者了？”
这个花斑鱼警长一天不务正业，现在居然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从一开始大头鱼夫妇惨案开始，你就是第一现场发现者，那时候我虽然发现你有些奇怪，但只是怀疑你而已。这种怀疑还在正常范围当中。
随后的两起案件也是因为大头鱼夫妇惨案而引发的，但你却能够通过所谓的心理侧写想出凶手犯罪的整个过程。
这点，就让我严重怀疑起来。
接着小丑鱼在你面前认罪也很奇怪。他没有任何证据被证明是凶手，很有可能是你在当时审讯室对其进行了威胁，你们是合作犯罪，但你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且当天带着凶案现场的照片对其进行了威胁。
然后现在你又出现在这起凶案现场。小丑鱼已经被抓获，根本不可能是他犯案。
所以，你就是自己口中的战利品收集者对不对！”花斑鱼警长大声质问道。
许白焰听着花斑鱼警长的推理，脸上表情虽然没变，但是心里却也在思考。
如果自己身处在花斑鱼警长的位置上看，自己作为海绵宝哥，确实是最值得被怀疑的人。
“花斑鱼警长，我知道你多疑，但我想你这么推测一定有你自己的证据对吗？”
花斑鱼警长从背后掏出了一只鞋印模板，然后向许白焰丢了过来。
“这是独眼蟹先生案当中按你的要求复原出来的战利品收集者的脚印，你看看吧，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怎么可能和我的一样......”
许白焰为了证明，直接一脚踩在了这个脚印模板上。
结果，脚印稳稳的重合在上面。
许白焰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就算是脚印一样，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花斑鱼警长，我们合作这几天来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没有丝毫可能会去作案吗？”
花斑鱼警长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我相信证据。你在这里，现在蟹老板被杀害，这里只有你的痕迹。
我想你的游戏到此为止了，海绵宝哥，你被逮捕了。”
第二十六章 比奇堡杀鱼案（12）
许白焰看着花斑鱼警长坚定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过于专注找到这个战利品收集者，现在却被这个家伙利用这一点摆了一道。
自己目前所有的表现竟然和幕后凶手表现得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而且自己的行为也被这个家伙全部预料到了，所以自己和花斑鱼警长才会被利用。
...
随后，许白焰就被花斑鱼警长带回了警局。
这一次花斑鱼警长是将许白焰视为了这几天发生凶案的主导者，所以将许白焰的一切行动都限制了。
许白焰被关在牢房里，一举一动都受到花斑鱼警长的监视。
三天内。
许白焰都呆在一个只能伸展胳膊的牢房里面。
被限制了活动，就算活动一下，在这个牢房内也显得很逼仄。每天会有警员按时送来食物和水，不用担心被饿死。
在这个牢房里，只有许白焰一个人。
孤独成为了许白焰的常客。
但许白焰的思绪却因此变得无比清晰。
在之前小丑鱼犯案的时候许白焰就有那种感觉，那种自己被监视的感觉。
一开始许白焰以为这是种错觉。
真的到了这个小小的牢房，许白焰发现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这也是许白焰思路变得清晰的原因。
随着不停地思考。
自己仿佛从错乱的线索当中抓住了那么一点一滴的线索，但是现在自己需要机会去证明这一点就需要出去。
可花斑鱼警长的态度很明确，是不可能放许白焰离开的。
“警长，我需要和小丑鱼聊一聊。”
这是许白焰现在唯一的请求。
许白焰很自信自己可以从小丑鱼那里得到线索，从而证明自己猜想出的凶手真的是不是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那个家伙，许白焰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更糟糕了。
花斑鱼警长这时出现在牢房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道：“小丑鱼先生已经在我找你的那一天自杀身亡，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自杀的。
我想，这件事也和你有联系吧？海绵宝哥先生。”
许白焰平静地摇了摇头：“如果我说和我没有联系你应该不会相信，因为到现在为止你都认为我是真凶。
事实往往藏在表面之下，花斑鱼警长。
你如此谨慎，如此小心，却容易被表象所诱惑，这对你的身份来说十分危险。”
花斑鱼警长的眼皮抬了抬，将许白焰的午餐放到了牢房内：“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对我进行心理诱导吗？省省吧，我受过严格的培训，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见得多了。
对你犯下的罪恶，最好还是心怀忏悔吧，等到我们的审判结束，你就该对那些死去的受害者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说着花斑鱼警长扭头就走，不给许白焰一点交流的机会。
许白焰看着花斑鱼警长，谨慎，充满正义感，而且有适度的想法。这种人最容易被利用，但是花斑鱼警长现在却浑然不知。
“审判吗......”
花斑鱼警长口中的审判，自然是比奇堡法庭对罪犯的审判。
比奇堡法官会判定罪犯是否有罪，罪犯该被判什么罪，以及会做出怎么的惩罚。
之前的小丑鱼也该被审判，只不过他自杀了。
至于小丑鱼会自杀这件事，许白焰也想通了，对于小丑鱼这种疯子，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而且小丑鱼的死亡也没有让系统给自己任何的进度提升。
看来自己当初想的没错，真正影响剧情的是幕后的战利品收集者，而不是小丑鱼。
许白焰眼睛微微闭合，现在看来只能等待审判开始了。
...
又三天之后，比奇堡法庭开始了对“比奇堡杀鱼案”凶手海绵宝哥的审判。
比奇堡居民之前虽然对审判杀鱼凶手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对有热闹可看的事却兴趣不小。
比奇堡大法庭当中围满了鱼。
许白焰全身被隔离服保护着，由两个警员送入了法庭。
许白焰看着满法庭的探员，稳稳地站在了自己被审问的位置上。
接着双方律师入场，法官入场。
许白焰看了一眼陪审团的人，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海绵宝宝，派大星，痞老板，珊迪......
看着场上的人都到齐了，位于最上方的法官带着一顶白色假发，拿着木锤在桌面上敲了敲：“咳咳，关于犯人海绵宝哥的审判现在开始。”
法官翻看了一遍摆在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对许白焰问道：“海绵宝哥，你被比奇堡警局起诉涉嫌杀害大头鱼夫妇，带鱼先生，剑鱼女士，独眼蟹先生，蟹老板以及涉嫌诱导小丑鱼先生自杀一共六起杀人案，你对此是否认罪?”
“在没有拿出任何证据之前，我并不打算认罪。”许白焰冷冷地说道。
观众席倒吸一口冷气，对许白焰的态度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紧接着一众观众席上的鱼们开始对许白焰议论起来。
法官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拿起木锤在桌面上敲了两声，示意观众们安静。
然后法官对许白焰说道：“既然你不打算认罪，那就由比奇堡警局代表律师进行发言，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罪。”
许白焰表示可以。
毕竟这也是审判的正常过程。
...
比奇堡警局的律师也是一位警察，是一只黑皮鱼，看他的模样就是那种一丝不苟的鱼。
他站了起来看着许白焰说道：“海绵宝哥先生，首先请问你为何出现在大头鱼夫妇的案发现场。”
“偶然发现，当时我和海绵宝宝在一起，他可以证明。”
“一次是偶然，两次呢？”黑皮律师盯着许白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蟹老板的餐厅，而且还撬开了蟹老板的门？这也是你偶然进入的吗？”
许白焰沉默。
黑皮鱼律师接着说道：“这两次，根本不是偶然。是你刻意伪装好的杀鱼计划的一环，单纯无知的海绵宝宝只是你用来证明清白的工具而已。
这从你杀害蟹老板被发现时就已经被揭晓了。”
情况确实如同黑皮鱼说的一样，许白焰在蟹堡王之时根本没有任何人证明他的清白。
而这一点，也是许白焰无法自证的缺口。
...
许白焰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因为在法庭之上更是看重证据，你强行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许白焰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去解释什么了。
接下来黑皮鱼律师就着这一点对许白焰提出了三四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试图从各种角度去证明许白焰就是这场凶案的凶手。
许白焰依旧沉默，没有一句回答。
最上面的法官面色肃穆，却时不时点头，对黑皮鱼律师提出的观点进行附征。
黑皮鱼律师最后陈述完了自己的所有观点证据，然后坐了回去。
法官看了看许白焰，然后对着许白焰一方的律师问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为许白焰辩护的是一只黄色鲤鱼，他站了起来说道：“法官大人，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不过我申请暂时休整一小时，我的辩护人好像有些精神虚弱，并不能对对方提出的问题作出回馈。
毕竟我的辩护人被单独关押了很多天，我建议休整一个小时之后等我的辩护人能正常回答对方的问题再继续开审。”
黄色鲤鱼说的蛮有道理的，许白焰刚才的表现确实像是精神虚弱。
不过许白焰是故意不回答问题的，这种情况之下只要回答了黑皮鱼律师的一个问题，自己就会彻底被认定为是罪犯。
到时候自己就将彻底丧失反击的权力。
法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许白焰，然后想了想现在的许白焰这样确实让庭审很难进行下去：“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休整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继续开审。”
...
这次的庭审因为黄色鲤鱼律师的申请，暂时休息半个小时。
许白焰被单独关在法庭的一件审问室当中，双手双脚都被拷了起来。
此时黄色鲤鱼律师走了进来。
他笑着看了看许白焰：“怎么样，半个小时够阁下调整了吗？”
许白焰眯起眼睛看着这条黄色鲤鱼：“你很聪明，但是半个小时根本改变不了我的状况。如果你不擅自申请休庭，我想按照我的表现我至少可以将这次庭审拖到明天。”
“按照你一言不发的情况，庭审确实可能会被你拖延时间，只不过你的罪名可能就摆脱不了了。”鲤鱼律师整理了一遍手上的文件，然后对许白焰说道：“我现在已经彻底了解了你的情况，如果按照普通鱼的眼神来说，你现在肯定是有罪的。”
许白焰笑了笑：“何以见得？”
“这么多起凶案，承认了罪行的小丑鱼先生已经自杀。而你作为除了小丑鱼先生唯一出现在犯罪现场的第三人员，自然是有极大的犯罪嫌疑。
但是我只在乎庭审的结果，和普通人不一样，我并不感兴趣你是不是凶手，海绵宝哥先生。
我只在乎我百分之百的庭审胜率，这次，你将被无罪释放。”鲤鱼律师自信地说道。
“这么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鲤鱼律师自信的递给了许白焰一份资料：“你先看看，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比奇堡居民在警局的带领下都认为你有罪。
这点是你会站在法庭上被当做犯人的唯一原因。”
许白焰看了一眼这份调查表，比奇堡居民的民意现在看来也是自己被认为是罪犯的一大原因。
“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无罪的证据，我并不在乎这些家伙怎么想。”
鲤鱼律师摇了摇头：“可惜，你并没有自己无罪的证据是不是？
根据我对你行为模式的分析，从一开始调查比奇堡杀鱼案开始，你的大部分行动都是有嫌疑的。
但是总结成一句话，仅仅是有嫌疑而已。
现在对方掌握的所谓证据，也只是一堆间接证据而已，并不能证明你真的是凶手。”鲤鱼律师摊开手说道：“所以这时候就显出民意的重要性了。”
许白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么你怎么使用民意呢？”
鲤鱼律师站了起来：“关于民意这点，我是使用这种东西的高手，你就不用担心了。”
许白焰摇了摇头，现在的比奇堡时越来越奇怪了。
这个鲤鱼律师的画风根本和海绵宝宝这个漫画不相符，但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法庭再次开启。
法官鱼敲了敲木锤说道：“咳咳，现在继续有关海绵宝哥的案件审判，鲤鱼律师，请你开始辩护。”
鲤鱼律师缓缓站了起来，他直接朗声道：“我的辩护人海绵宝哥，是无罪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不得了，一下子，整个法庭都喧闹了起来。
坐在观众席上的鱼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鲤鱼律师笑了笑：“首先，请各位看看我发到你们手里的资料。
法官大人，请你也看一看吧。”
鲤鱼律师看着所有人拿到了资料之后说道：“我的辩护人海绵宝哥从外地而来，他向来都是个内向的人，但是他有一颗热情的心！
他在各处旅游，见到需要帮助的人会毫不吝啬的伸出援手。我给你们的资料上有几百份海绵宝哥曾经帮助过的人的签名！这些足够证明海绵宝哥是一个好人！”
警局的黑皮鱼律师眉头皱了皱，举起手对法官说道：“我反对！对方律师所说资料与本案无关！”
法官点了点头：“鲤鱼律师，请你尽量陈述有关本案资料。”
鲤鱼律师点了点头：“当然，法官大人。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与本案有关的情况。
海绵宝哥作为一个到处旅游探险的人，他本身就对稀奇古怪，恐怖诡异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心。
一年内，他帮助其他地方的警局协助破获过几十起案件。你说这样的好人会在旅游到比奇堡的时候大肆杀人吗？
而且他是外来者，并没有和以上受害人有什么纠葛。
而且花斑鱼警长提供的证据只是一些间接证据，我觉得并不能证明我的辩护人海绵宝哥是凶手。”
就在法庭上其他人听的头头是道的时候，许白焰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
他敢肯定这个鲤鱼律师是个撒谎专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过海底的其他地方，不过这些伪造的证据好像确实能够让现在的民意对自己的态度发生改变。
第二十七章 比奇堡杀鱼案（13）
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坐在观众席上面的鱼们对许白焰的议论重心开始偏移。
“海绵宝哥真的是一个好人吗？”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是一块海绵。看样子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家伙。”
“是呀，做了这么多好事的家伙会是一个杀人犯吗？是不是抓错人了呀？”
鲤鱼律师侧耳听到了这些观众的议论重心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想要的效果以及出现了，接下来只要推翻比奇堡警局那边的黑皮鱼律师给出的质问就好了。
“法官大人，我现在之前就黑皮鱼律师提出的疑问给出回答，在第一起案件当中，也就是大头鱼夫妇死亡案的案发现场，海绵宝哥是第一现场发现人。
这点现在在陪审团的海绵宝哥身边的海绵宝宝可以作证。
而且海绵宝哥在发现案发现场之后履行了自己作为发现人的责任，选择了报警。
这种正确的情况却被对方律师怀疑是有嫌疑，我无法理解。”
黑皮鱼律师此时举手说道：“我反对，这点和之后的案件有关......”
法官皱了皱眉头：“反对无效，请不要擅自打断别人的发言，请鲤鱼律师继续陈述。”
鲤鱼律师笑了笑接着说道：“谢谢法官大人，我想说之后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
我的辩护人海绵宝哥本来是不想帮助花斑鱼警长破案的，但是听说花斑鱼警长请求过海绵宝哥进行破案，并之后主动邀请海绵宝哥去过其他凶案现场，花斑鱼警长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坐在对面的花斑鱼警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这回事。”
鲤鱼律师的嘴角抬了起来，得意的笑了一下：“这么说，我的当事人海绵宝哥会出现在其他凶案现场，完全是因为花斑鱼警长你一手导致的。
而不是海绵宝哥刻意出现在那些凶案现场，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花斑鱼警长眼睛微微眯了眯：“可以这么说，但是海绵宝哥的出现在凶案现场，绝对有问题。之后他也私自调查过案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鲤鱼律师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呀，明明是海绵宝哥想帮助你早日破案，你却好心不识，要反咬海绵宝哥一口。
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拉下脸来求海绵宝哥帮你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不近人情，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待海绵宝哥，如果我是海绵宝哥当初一定不会选择帮你这种人的。”
花斑鱼警长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对他来说，这种低级的心理攻势没有一点用。
只不过随着鲤鱼律师的话说完，现场的气氛又开始变化起来。
之前口诛声讨的对象竟然从许白焰这个有嫌疑的杀鱼凶手渐渐变成了花斑鱼警长。
此时鲤鱼律师加大力度接着说道：“从刚刚开始，对方律师就说我的当事人有可能是凶手，只不过他指出的证据十分有限。
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蟹老板遇害这一件事情是潜在证据。
只不过虽然花斑鱼警长看到了我的当事人海绵宝哥在蟹堡王，但是你似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就是凶手吧？”
花斑鱼警长皱着自己的鱼眉头说道：“当时现场唯一的证据就是海绵宝哥破门而入的痕迹，而蟹老板的办公室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海绵宝哥，是唯一有可能犯罪的人！
就凭他当时在那里这件事上来看，就能怀疑他是凶手！”
鲤鱼律师听到花斑鱼警长说道这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不，当时现场可不止有海绵宝哥哦。
犯罪现场还有一个人，你说呢？花斑鱼警长？”
鲤鱼律师突然转动的话锋，如同一柄尖锐的长剑顶在了花斑鱼警长的喉咙上。
还没等花斑鱼警长解释，鲤鱼律师就接着说道：“无论是那一起案件，你都亲自参与了。
而且有些案件你也算是第一现场发现人，你现在凭着若有若无的证据污蔑我的当事人......这点，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而且这几起案件的凶手犯下的案件都要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其冷静，作案手段非常专业。我的当事人虽然有很强的逻辑分析能力，但是似乎没有这种专业手段办案。
我的当事人海绵宝哥可不像你一样，受过训练什么的。
可花斑鱼警长你就不一样了，因为你受过专业的培训理论上来说你有极其专业的手段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现在凶手是谁......我想大家可以冷静思考一下了。”
法庭当中当即一片喧哗。
随着鲤鱼律师的引导，大家的方向都直接对准了花斑鱼警长。
而且现在绝大多人已经开始怀疑花斑鱼警长了。
许白焰表情漠然，但是心中也是有些触动的。
这个鲤鱼律师绝对不是比奇堡的存在，这个家伙巧舌如簧，颠倒是非，现在竟然是利用民意硬生生将自己的大部分嫌疑抹除了。
而且......许白焰看了一眼法官。
竟然连法官的表情都有些猜忌。
比奇堡警局代表的黑皮鱼律师表情尴尬，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顶对着整个法庭的人们的议论，黑皮律师只感觉头大无比。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罪犯审判，没想到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鲤鱼律师此时抓住这个怀疑到达顶峰的时间点，对着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怀疑比奇堡警局使用了不恰当的权力，在我的当事人仅有犯罪嫌疑，却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了不正当的非法拘捕！
今天他能这么对海绵宝哥，明天他就敢对比奇堡的每一个居民做出这种事情！
为此，我请求对以花斑鱼警长为首的比奇堡警局进行起诉！”
随着鲤鱼律师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法庭的观众席上竟然也传出了一些呼声。
“海绵宝哥是无辜的！黑心警长！黑心警局！还比奇堡一个安定！给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是啊！黑心警长！还比奇堡一个安定！给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还比奇堡一个安定！给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几秒钟之后，整个法庭都是人们的呼声。
许白焰敏锐的捕捉到了声音，刚开始喊口号的那几个家伙绝对是鲤鱼律师找的拖。
不过正因为如此，盲目的民众们才一呼百应一起开始呼喊。
...
砰！砰！砰！
法官坐在法庭最上面，用木锤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安静！”
可是现场已经控制不住了，观众席上的人们大声呼喊着许白焰作为海绵宝哥的名字。
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响。
“海绵宝哥是无罪的！黑心警长罪有应得！惩罚黑心警长！”
“惩罚黑心警长！”
“黑心法官！”
“翠花我爱你！！！”
“裤兜鱼，我是你爸爸！！！”
现场一度混乱，喊什么的都有。
此时就连一向淡定的许白焰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之下，这场审判已经变味了。
从审判自己是不是有罪变成了比奇堡法庭和比奇堡警局对比奇堡民众的一个交代。
而现在，身处水深火热的到是变成了花斑鱼警长。
一向沉稳的花斑鱼警长脸色紧绷，就算他谨慎小心，可是他从没有预料到法庭审判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些人的呼喊越来越难听，堪比泼妇骂街。
年迈的法官鱼拿着木锤狠狠的敲着桌子，可是一不小心连自己的法官木锤都敲断了，情况也没有改变。
法庭此时已经变成了一锅烂粥，肆意沸腾。
花斑鱼警长听着耳边的辱骂，眼睛冰冷地看着四周的情况变化。
终于，他掏出了手枪。
拉起枪栓，对着法庭头顶的天花板就是几枪。
砰！
砰！
砰！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许白焰看着花斑鱼警长的举动，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花斑鱼警长这一开枪，自己已经能被释放了。
因为民意，已经彻底倒塌了。
鲤鱼律师虽然在枪声响起之后蹲了下来，但是他的嘴角却抬起一个奇妙的弧度。
这种微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游戏胜利了一般。
显然这场审判，鲤鱼律师获得了胜利。
果然，人们在枪声过后沉默了几秒，立马如同洪水暴发一样团结起来一起声讨起花斑鱼警长。
“黑心警长！幕后黑手！你想还在法庭上杀人吗！”
“去死吧！黑心警长！”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比奇堡的蛀虫！去死！”
民众们疯了一般，用言语撕咬着花斑鱼警长，摧毁着花斑鱼警长心中的正义感。
即使花斑鱼受过再高级的心理培训，遇到这一幕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因为民众们站在德道的顶峰，对他进行着无情的摧残。
花斑鱼警长怒吼一声，脸色漆黑的将双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然后扬长而去。
法官也只好宣布将许白焰无罪释放，毕竟现在的民怒已经触犯不得了。
...
法庭中的一间审讯室，许白焰看着鲤鱼律师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来自哪里？”
鲤鱼律师想了想：“和你一样的地方，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回去了，祝你早点完成任务，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鲤鱼律师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许白焰眼前。
许白焰笑了笑，果然这个家伙是个冒险者。
从其一开始的交流方式和谈判技巧来看，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比奇堡的原住民。从那种熟悉的语气开始，许白焰就推测他是一个冒险者。
而他的任务可能就是赢得这次审判。
“中级评价世界的冒险者已经不算是BUG存在了吗？”许白焰摸了摸下巴，“或者说中级评价世界的BUG大到可以忽视冒险者这种小BUG了......算了，总之现在我先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许白焰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闹，现在又要发生多少事情。
...
一路赶到海绵宝宝家。
海绵宝宝的菠萝屋门半掩着，许白焰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当中传来低沉的钢琴声音，四周有明暗闪烁的蜡烛。
而菠萝屋的主厅当中，摆着一张长长的宴会桌。
桌子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与绿叶，许白焰恍惚一瞬间进入了一个古典欧洲式的餐厅。
“哥德堡变奏曲，没想到你的品位如此高雅，海绵宝宝。”许白焰对着空荡的房间说道。
此时海绵宝宝从后面走出来：“过奖了，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哀嚎而已。海绵宝哥先生，我正好要享用晚餐，您要一起吗？”
此刻海绵宝宝的语气平缓而让人舒心，像是一位贵族一般。
许白焰笑了笑：“当然，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海绵宝宝微微弯腰，将许白焰请上餐桌：“请稍等，让我来上菜。”
哥德堡变奏曲的音节随意跳动，在低音线只有32个音的基础上，巴赫丧心病狂的进行了30次精彩绝伦的变奏，难怪变态都爱这首曲子。
海绵宝宝将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
在所有菜品铺满餐桌之后，海绵宝宝坐在了长餐桌的另一满，和许白焰对立而坐。
两人对坐，钢琴音节缓缓进入变奏阶段。
许白焰笑了笑，用筷子夹着一道粉红色的心状肉糜，小小地尝了一口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刚摘下来的新鲜的海星心脏肉吧。”
海绵宝宝点了点头：“没想到阁下除了对音乐艺术如此熟悉之外，还对食物有如此敏锐的味觉。”
许白焰看着餐桌上的食物。
然后夹起了被做成方块烧肉状的白色烤肉，将其一口咬下。
酥脆美味传入嘴里，许白焰笑着说道：“这是螃蟹肉，但是又不仅仅是一只螃蟹的肉，而是青蟹和红蟹的混合肉制品，只有这样，这种肉块才能烧出这种味道。”
海绵宝宝点了点头，也咬了一口白色烤肉：“这种味道可遇不可求。”
许白焰笑了笑，继续品尝着桌子上的菜肴。
餐桌上，有鱼脑汤，带鱼条，剑鱼鼻......之前消失的战利品都在这里了。
那么战利品收集者的真相就在许白焰的对面。
这个看起来平淡优雅的海绵宝宝，便是许白焰一直苦苦寻找的战利品收集者了。
第二十八章 比奇堡循环
“餐食同类者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统治者的地位，就如同某些地方古老的食鱼部落一般。它们本身成员都是鱼，却以鱼为食。
这种做法在同类眼中会增添出一种恐怖的气势。
依靠着这点，食鱼部落靠着自己恐怖的名声统治着附近的所有弱小部落。但是你看起来并不是如此，海绵宝宝。”许白焰品味着海绵宝宝制作的鱼脑汤。
入口润滑而鲜美，丝毫没有一点可闻的腥味，让人食欲大增。
海绵宝宝的手艺无愧于顶级厨师。
这是许白焰在几个世界里来头一次吃到如此鲜美的东西。
“这只是我微不足道的一点小小的兴趣而已。”说着海绵宝宝自己尝了一口海星心脏肉糜，眼睛微微闭合，脸上浮现出享受的表情。
“从心理角度来看，我这叫实现自我满足。”海绵宝宝补充道。
“自我满足吗？”许白焰看着海星肉糜，似乎听到了聪明派大星绝望的尖叫。“派大星死前是什么样的？”
海绵宝宝悠然地喝了一口汤：“派大星和普通人不一样，在他不聪明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惧怕死亡的家伙。
当他变得聪明的时候，自然他也不会畏惧死亡。死亡对于极其愚蠢的家伙或者极其聪明的家伙来说都只是生命流逝的一种形式而已。
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我用刀子小小的在派大星的胸口切下了一个小口，我就这样看着他血液向着外面流淌。
聪明如他，到了面对死神的时候还在问我什么是友情。我说甘愿为好友献上一切，这自然就是友情。”
“看来就算是你这样的疯子在心底还是承认自己有过友情这种东西？”许白焰问道。
“友情，也是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正常生物必备的情感之一，你不这么觉得吗？”海绵宝宝反问完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刀叉，眼神专心致志的放在餐桌上。
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许白焰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到也是，像你这样的家伙，如果不维持自己的形象与外在生活，总会有一天自我毁灭的。
如同深渊一般的内在，必须要有一个极其积极的外在才能维持形态的平和。”
海绵宝宝将一块鱼肉放入自己嘴里，细嚼慢咽地说道：“这是自然，你想要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就更需要维持自己身体心理的完美平衡。
我在漫长的时间里寻找到了这种平衡，但是很多时候这种平衡会因为我的内在而发生变化和破坏。
所以我不得不进行自我调节。”
“音乐与美食？”
海绵宝宝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许白焰：“应该是艺术与情绪。
在漫长而又单调的滑稽漫画生活当中，只有极致的艺术和各种淋漓剔透的情绪，才是我生活的调节剂。
海绵宝哥，这么多年来你作为唯一懂我的人，你不应该不懂我。”
“要弄懂一个疯子的思绪可不容易，海绵宝宝。”许白焰笑了笑，“你不准备逃跑吗？你知道我的任务，我会捉住你然后正式将你送往法庭。”
海绵宝宝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摇晃着手中高的酒杯，海绵宝宝自语道：“过往如此漫长，以致于你忘了自己的目标，你抓住我之后呢？剩下的时间你要干什么？一辈子留在这个比奇堡？”
许白焰表情凝固住了。
似乎抓到了刚才海绵宝宝说的话当中更深的意思。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之前口中漫长的时间，又是什么意思？”
海绵宝宝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认真看着许白焰。
音乐也随着海绵宝宝的动作停止了下来，这是第一次，海绵宝宝漏出认真的表情。
两人对坐在餐桌之上，海绵宝宝的眼神平静而充满了优雅：“时间，是一个往复循环的圈，我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品味，还要拜这轮回的时间所赐。
海绵宝哥，不，或许应该叫你真正的名字，许白焰。
我想想，这是我们第251次见面，也是我们第251次这样相互坐在餐桌的对面交谈。”
许白焰一惊，眼前的海绵宝宝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自己从来都是以海绵宝哥这个名字在这里自称的。
不过海绵宝宝刚说的251次见面就更加奇怪了......
“先不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再说了，我敢肯定这是第一次我们以真面目交谈。”许白焰皱着眉头说道。
海绵宝宝无所谓的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拿起了身边的一株红色的花朵：“许白焰，你认识这朵花叫做什么吗？”
许白焰眼睛眯了眯，然后说道：“海底曼罗。”
不过当自己说出这朵花的名字之后许白焰就发现了异常，这朵花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红花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朵花，自己能够说出它的名字完全是自己大脑深处似乎有东西提醒自己一般。
“这朵花是我们第72次谈话的时候你问到的，我只提了一次，你却记在了大脑里面。
而且你一进门就说出了我放的钢琴曲的名字，哥德堡变奏曲，你觉得你一个从未碰过钢琴的人在听到这首曲子的几个音节之后就能听出他是什么曲子吗？
那是第32次谈话时，我给你仔细教授了这首曲子的每一个音节。
还有，如今你拿刀叉的礼仪是我在你和我最开始交谈的时候教你的，不然你一个习惯使用筷子的人怎么使用刀叉这么熟悉呢？”
一切，都如海绵宝宝说的一样。
这些本来应该陌生的事物到了此刻自己却觉得这些东西如此熟悉，甚至能够说出任何一个东西的名字。
许白焰的表情略微变了变，然后眼神眯了起来：“你说这里的时间是一个循环，也就是说我和你已经交谈过251次了？”
“许白焰先生，这就是第251次。
每次在你想起自己身陷时间循环圈之后你就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举动，来试图打破这种循环。
但是每次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我任记得你在第200次的时候屠杀了整个比奇堡的居民，当然最后也包括我。
那一次你想起自己身陷时间循环的时候比较早，所以你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
许白焰挑了挑眉头：“结果呢？”
“时间就和以前一样，重置了。
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你的所作所为也被循环的时间恢复到了起点，我们又想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回到了原点。”海绵宝宝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们都只是被困在时间里的可怜人而已。”
许白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许白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太多消息。
首先海绵宝宝是比奇堡战利品收集者。
更重要的是这个中级评价世界的现实，这里竟然是一个往返重叠的空间？
自己竟然已经往返了251次？如果这251次的花费时间于自己到达这一天所用的时间都差多不。
许白焰不敢想象自己都呆在这里多少年了，这么久以来自己竟然没有发觉一点一滴，而且这么久自己竟然还没有完成这个任务？
...
在将脑海里散乱的线索整理一遍之后，许白焰深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事情真的如同海绵宝宝描述的一样，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时间连续而重复往返，自己的记忆等会随着时间重新消失然后再次堆叠。
可是在灵魂深处，似乎还是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东西被自己记忆了下来。
“你是怎么保持自己的记忆的？”许白焰向着海绵宝宝问道。
海绵宝宝笑着说道：“自然是艺术与情绪帮助我记住了这些，或者换句话你是最近才出现在比奇堡的新人。
而我，则已经在这个地方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
几百年？几千年？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当轮回成为永恒，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一切都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经历。所以不管时间在轮回多少次，我的这种灵魂深处的记忆也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我成为了比奇堡时间重叠里面的疯子。”
“是这样吗......不过这些东西似乎也改变了你的存在，你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海绵宝宝了。
现在的你，不是时间的奴隶而是一个试图实现永恒的疯子。”许白焰笑着说道。
海绵宝宝点了点头，对此也没有否认。
在发现时间循环之后，他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他疯狂过，咆哮过，但是时间是不会给他反应的。
之后他却越来越理智，理智到疯狂。
他开始在无尽的时间里实现自己的价值，他想从某些地方实现艺术与情绪，他竟然妄想在折叠轮回的时间里实现自己的永恒。
现在的海绵宝宝看着许白焰就好是发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还有多久时间会开始重置？”许白焰问道。
“在第二个人意识到自己处于折叠的时间当中时，时间就已经开始重置了。”海绵宝宝笑着说道。“这个过程，大概十分钟之后一切都将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许白焰回想了一下，自己原来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那个海岛吗？
许白焰坐在凳子上思索起来，如果自己已经重复了251次，那自己肯定会布置了什么手段试图打破这种循环。
自己不可能坐以待毙，在这种时间轮回当中沉沦下去...
可是，自己究竟能在这种时间往复当中做什么准备呢？
...
许白焰开始回想起了这一次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在干什么。
荒岛求生...自己造草棚...捕猎食物...
遇到贝利...和贝利一起出海寻找比奇堡...和贝利一起穿过浪潮...
等等！贝利！
许白焰脑海突然一惊，意识到贝利并不是比奇堡这种深海当中的生物，却会像人类一样说话。
但是随着自己摔入比奇堡之后贝利就消失了，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贝利...贝利...
这个名字随着许白焰的念叨越来越熟悉，许白焰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只蜘蛛贝利，就是自己布置的手段。
蜘蛛贝利是自己经历无数轮回之后在自己脑海里创造的一个伙伴。
他的目的是让自己能够更快的找到比奇堡的位置。
所以贝利一开始就对比奇堡的位置很熟悉，虽然他没有去过比奇堡。
但是他明确的知道比奇堡在海岛的那个方向。
如果贝利是真实存在的，那他应该和自己一起掉在比奇堡，正因为自己倒了比奇堡，这个虚拟的贝利并不需要了，所以贝利就直接消失了。
可是......自己既然想快点来到比奇堡，那原因又是什么呢？
调查凶案？尽快找到海绵宝宝？
自己这一切行动都是在自己无数次轮回之后确定下来的行动。
这时许白焰又突然想起了一个家伙。
鲤鱼律师！
许白焰此时没有着急，先向海绵宝宝问道：“其实法庭哪里，我就差不多猜到你是战利品收集者了，那时候你也察觉到了吧？”
海绵宝宝点了点头：“如果按照过去250次的经历，你都是消耗法庭上的时间，然后硬拖，直到法官做出错误的判决，将你判定为有罪。
之后我才会动手杀掉法官，杀掉花斑鱼警长，作为战利品再次露面，你才会被无罪释放，然后来找我。
这一次你自己的辩解到是很出色，提前来到了我这里。”
...
许白焰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是心思却开始不断沸腾。
“我自己的辩解？这么说鲤鱼律师也是假的，是我自己心里的一个幻想。当时在法庭上作为律师的人，就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为自己进行了辩护！根本没有鲤鱼律师这个人的存在！
但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这么做除了加快了时间线的重置速度，还有什么意义吗？”许白焰的额头冒出几丝冷汗。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但是轮回重置了自己的记忆，现在许白焰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这么做的深意。
自己现在不和以前的250次一样，提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此时比奇堡的时间线......即将被重置！
第二十九章 揪住时间的脑袋
时间线一旦重置，自己的一切记忆都会回到之前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这次世界的任务也很可能意味着失败了。
而且许白焰很明显自己面临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在这两百多次的轮回里从来没有死亡过一次。
许白焰并不是很清楚自己有一次死在轮回里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许白焰猜测自己在这段轮回里面只要死一次，很可能就会让整个任务失败。
情况并不容乐观，因为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位极端的变态呢。
许白焰现在也想不出什么线索了，索性再次安静了下来然后对着桌子对面的海绵宝宝问道：“按照你对艺术的追求，你应该尝试过如何杀掉我然后实现你所谓的永恒吧？”
海绵宝宝听到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在过去的250次轮回当中，我不止一次想亲手撕开你的身体，品尝你的五脏六腑。
可是不论是轮回到了那一次，不论是你知不知道自己身处轮回，你的谨慎都是无解的。
在过去我试图与你交手，但我发现如果从正面交锋，我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即使我的这具身体已经可以发挥海底最强大的力量，而你依然可以正面击败我。
所以我就渐渐放弃了从武力这方面击败你的想法。
现在的我，已经发现了你作为一件艺术品的美好之处。
你绝对会走向自我灭绝的道路，虽然我说的很夸张，但是照目前你这种不停与轮回作对的生存方式来看，你的灵魂迟早会奔溃的。”
许白焰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这其中有什么原理吗？我的灵魂一定会崩溃？”
海绵宝宝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然后说道：“屠龙勇士终将变为恶龙，这句话讲的一点都没有错。
按照我对你的心理分析，你在过往的轮回当中凭借对某些事物深刻的影响，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刻画了很多虚拟人物。
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还是将其全部观察记录了下来。
通过我不断地分析。
你在心中刻画的这些人物有时会起到正面积极的作用，但更多的时候会损伤，甚至创伤你的灵魂。
如果不是每次比奇堡的时间线都会重叠，你现在早就变成一个拥有两百多种人格的疯子了。”
许白焰嘴角抽了抽，他不能否定海绵宝宝说的话。
因为海绵宝宝说的没错。
许白焰深深一回想，就能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面凭空出现了几百个生物，蜘蛛贝利，鲤鱼律师也在其中......这些就是自己经过这么多轮回以来得到的收获了。
“根据我的观察，你的灵魂之所以能容下如此多人格的原因一是比奇堡时间线会重置，二是你的灵魂容纳度很大足够几百个灵魂共存。
但你不要忘了，比奇堡现在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时间重叠位面，或许只要一秒你就会经历几千次这种生活。
到时候你小小的脑袋里塞满几千个灵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吧，到时候你的脑袋会随着你的脑海中几千个拥挤的灵魂一起爆炸，就像是盛夏熟透了的西瓜爆裂一样！”海绵宝宝说到这里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兴奋。
许白焰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他却笑得有些无奈。
这下他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楚了，在轮回即将到来前的这一瞬间，之前轮回两百多次的自己到底想要干嘛。
“看来你还比较懂我知道的事情？”
海绵宝宝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在你第50次轮回到72次轮回当中合作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线里，你被法官判定为严重精神病。
而我就是你的法定看护人兼主治医师，那一段时间以来，我对你讲述了许多有关心理学的技巧。
甚至你的心理侧写就是从我这里学走的，你和我讲述了许多有关你们世界的信息。”
许白焰表情微微醒悟，他竟然有些记起了自己曾经轮回过的事情。
随着海绵宝宝的进一步提醒，自己对于过往的记忆就越清楚。甚至最后许白焰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自己记起了当时海绵宝宝教自己如何做自己的心理侧写，判断自己是否有罪...
甚至许白焰身边出现了各种场景重现的虚影。
有许白焰冲出荒岛时的样子，有冲过海浪被恶霸鲨鱼追逐的样子，有自己与海绵宝宝交谈的样子......
这些虚影就如同电影一般，竟然一部部开始流动起来。
海绵宝宝看到这一幕之后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仔细打理了一下西装领带，然后坐在了许白焰对面。
“当你感觉到过去与未来的时间越来越清楚的时候，此时离时间线重置已经只剩下了3分钟。
因为时间线重置即将来临，在这一瞬间，过去与未来，是非与存在的界限都会变得极其模糊。
在这种重置的时间线当中，我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就像是一只沙漏一样，我们会从正面倒向反面，然后开始新一轮重复往返的生活。”
海绵宝宝的此时的语气平淡而苍白，因为他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类似这样的生活。
不过他已经从这种重复的生活当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对他来说，在比奇堡经历一次重叠轮回和睡一觉重复一天枯燥的生活毫无区别。
...
许白焰看着身边不断闪过的虚影。
就如海绵宝宝说的一样，时间正在沸腾融化。
这就是比奇堡一片循环区域的往返时刻，在三分钟之后，一切经过都会回到起点。
自己面对这样的如此庞大的时间之力，做不出任何改变。
但也正是因为有这一瞬间混乱的存在，许白焰知道了自己经历两百五十次循环之后到底打算干什么。
许白焰面带微笑。
自己的计划，自己终于明白了。
...
许白焰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海绵宝宝说道：“海绵宝宝先生，请容我在这251次轮回的最后时刻再问你一个问题。”
海绵宝宝点了点头。
他和海绵宝宝即是敌人，也是这漫长轮回当中的好友。
许白焰笑着问道：“鱼脑汤的秘诀是什么？”
海绵宝宝愣了一下，没想到许白焰问的是这种问题。
不过为了不失自己一贯表现出优雅变态的样子，海绵宝宝笑着将自己的鱼脑秘诀全部讲了出来。
“首先，是选大头鱼夫妇的脑袋，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是大头鱼一族，右脑下三分之一处是清脆甘甜的。
不同于其他鱼的脑袋，是苦涩的。
这点我可是在某次收集了整个比奇堡居民的脑袋之后才分析出来的。其次，要加章鱼草做主要辅菜。
章鱼草才是鱼脑的绝配......”
海绵宝宝的话尽量很精简，在一分多钟当中全盘将自己的料理诀窍都讲了出来。
许白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都记住了，原来鱼脑汤是这么制作的......”
三分钟，刚好结束。
一切都浩浩荡荡随着时间之力倒转，就好像是有人拖拽着进度条一般，一切都倒退了无数天。
...
许白焰再次出现在了荒岛之上。
耀眼的阳光铺洒在身上，金色的沙子一片一片连接着深蓝的大海。
浪花一朵朵翻涌，扑打着沙滩。
椰子树不断摇晃，聆听着海风。
和之前一样，刚来到荒岛的许白焰发现了自己变成了一块海绵，随之又和之前一样开始了一轮求生。
随着时间推移。
许白焰完成了自己的初期求生...
许白焰发现了蜘蛛贝利...
制作“白焰号”...
...
蜘蛛贝利作为许白焰内心中分裂出来的人格和之前一样，给许白焰指出了比奇堡的方向，以及路上可能会遇到恶霸鲨鱼的情况。
只不过这一次，蜘蛛贝利又给这次轮回当中一无所知的许白焰说出了另外一件事。
“我听说过比奇堡有一种鱼脑汤非常好喝，具体制作方法是大头鱼一族右脑下三分之一处是清脆甘甜的脑叶。其次要加章鱼草做主要辅菜，章鱼草才是鱼脑的绝配......”
这次轮回，蜘蛛贝利更是和许白焰提出了鱼脑汤的制作方法。
不过这次轮回的许白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蜘蛛贝利有些过分贪吃了。
...
和之前一样，伴着一场大海啸和恶霸鲨鱼的追击。
许白焰坠入海底世界。
缓缓地掉落在地面上。
许白焰捡起自己的拐杖，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
海草，珊瑚，几只粉色水母，一些其他海底都有的东西。
没有见到贝利的身影，在海啸风浪冲击的时候自己叮嘱过贝利抓紧筏板，贝利应该和自己掉落的位置差不了多远。
许白焰此时向着前面看去。
一座看似由长罐头组成的小镇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面前，就有一块标志性的牌子。
上面写着“比奇堡”。
看来自己是找到比奇堡了。
许白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东西，向着比奇堡走了进去。
想了想，还是先把蜘蛛贝利找回来吧，怎么说蜘蛛贝利多少算是自己的一个同伴。
“这家伙应该也掉在了附近，只不过总听他念叨什么大头鱼制作的鱼头汤，看来应该是去找大头鱼了，我找到大头鱼就能找到这个家伙了吧？”
...
许白焰所有轮回当中做出的准备在这一刻起到了作用。
通过某些印象深刻入灵魂的东西和蜘蛛贝利这个并不存在的虚拟人格，让自己一开始进入比奇堡之后直接向着海绵宝宝犯下的第一起罪案现场赶去。
这次一路上许白焰虽然发现了比奇堡的奇怪氛围，但是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因为这并不重要。
他要找蜘蛛贝利。
很快许白焰四方打听，弄到了大头鱼夫妇的住址。
...
在走到大头鱼夫妇家的时候，许白焰听到了房间里面有动静。
于是许白焰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口向里面观察起来。
许白焰向房间里面看了进去，大头鱼夫妇嘴巴眼睛被堵住然后串在一根铁柱上，而他们的面前站着一只脸色红绿相间的小丑鱼。
只听小丑鱼说道：“我羡慕你们这种爱情，但是我并不是很确定这种爱情是不是真的，所以我要对你们做出一点小小的考验。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分别一把刀，只要你们伤害了自己，那我就立马放了另一个人。毕竟真正的爱情可以让生物超越死亡的恐惧。”
大头鱼先生听到之后立马照做，切开了自己的腹部。
许白焰站在窗外看着这一切，眼神有些震惊，他这一刺轮回他什么都没有了解，甚至没有接触失踪案。
现在在自己轮回251次的安排下，他直接看到了这场凶案的开端。
就在品味着一切的时候，许白焰的眼神再变了变，因为他在这起不正常的凶案现场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
大头鱼女士迟疑了，她比较理性，也比较恐惧。
一只黄色的手掌捏住了大头鱼女士的下巴，海绵宝宝从阴暗当中走了出来。
大头鱼女士感受着海绵宝宝的双手身体颤抖，表现出畏惧。
海绵宝宝无所谓的笑了笑：“一切，都从这里开始，你的死亡与恐惧只是我的祭品而已。”
小丑鱼小声问道：“按照刚才的约定，我该放她一马的。”
海绵宝宝摇摇头：“虚假的爱情，在死亡面前，由真到假的转变，我实在是想不到用什么可以宽恕这种行为，你说呢？小丑鱼？”
海绵宝宝的话里面充满了冰冷，言下之意是不打算放大头鱼女士一马。
小丑鱼听完之后如同狂热的信徒，一点也没有了反驳的意思。
就在海绵宝宝和小丑鱼打算离开的时候，许白焰站了出来。
许白焰没有说什么话，就是站在门口。
不顾旁边一脸茫然的小丑鱼，海绵宝宝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头一次在漫长的轮回里，海绵宝宝感到了震惊。
许白焰眼睛眯了起来，在一瞬间他看到海绵宝宝的真面目之后也恢复了有关轮回的记忆。
时间线又要开始重置了。
“当然是鱼脑汤了。”许白焰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既然我揪不住时间的尾巴，那就让我们揪住时间的脑袋来纠正这一切！”
第三十章 薛定谔的海绵
不过这个已经在漫长时间轮回当中辗转成为疯子的海绵宝宝在察觉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之后很快就调整了回来。
然后海绵宝宝整理着自己手中的刀，一刀刺穿了身边小丑鱼的腹部。
直到小丑鱼彻底死亡，他平静地说道：“许白焰先生，不得不说你对于打破比奇堡循环这件事情具有很大的执念。
但很可惜，我想你的做法并不能让这个循坏更快的结束。
只要你回忆起了循环的记忆，我们的时间线就会开始重置，所以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许白焰面对着海绵宝宝和变态一样的行为，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因为死掉的只是一只鱼而已：“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有关比奇堡循环的事情，这个时间的时间线就会重置。
但是我和你说了，我要揪住时间的脑袋。”
“时间的脑袋？”海绵宝宝掏出自己身上的一只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掌上沾染的鲜血，然后平静地说道：“恕我直言，许白焰先生你确实是一个疯子，但是站在我的某些角度来看你也是个天才。
只不过归根结底你和我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正在追逐做不到的事情。
怎么跟你说呢，在我的观念当中如果将时间比作一条古蛇，我相信任何其他地方的时间都是蛇头吞蛇尾，然后形成一个完整而连续的循环。
如果是那样的时间，你追寻时间的脑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在这里，比奇堡循环世界，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比奇堡循环世界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时间蛇是没头没尾的。”
海绵宝宝的姿态依旧是那样优雅平静。
他和上一次，上上一次，几百次之前循环即将重置的时候一样。
他喜欢平静地和许白焰这个循环里面的老朋友聊天。
聊天内容不论是生活，还是现在听起来荒谬的追逐时间的理论，他的态度都一直谦虚而让人感到舒心。
就算是疯子，也有志同道合的伙伴。
...
感受着比奇堡街道上的冷风。
许白焰此时倒也是平静了下来笑着问道：“你也知道正常的时间是连续而循环的，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会把这里叫做比奇堡循环吗？”
海绵宝宝眼神一动：“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开始和结束的死循环，并不像其他时间一样有开始有结束。”
许白焰抬头盯着海绵宝宝，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以为时间有开始和结束这一说吗？”
海绵宝宝眉头皱了皱：“你什么意思？难道时间没有开始和结束的概念？”
许白焰自信的笑了笑：“这是当然，作为一个人类，我很清楚我所在的世界时间是没有来源的。时间的过去，是无限的。
而未来的时间线，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是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的。
我所在真实的时间，时间只会无尽延续下去，甚至不会有一个结束之日。
当然，随着时间流淌其中文明会诞生，文明会毁灭。
我很确定人类文明也抵挡不住宇宙随意动辄就会有几亿年的浩荡变化。
不过在相当漫长一段时间之后，或许是几亿万年，几兆亿万年之后整个宇宙都会迎来它的灭亡，宇宙会坍塌，空间会化为尘埃。
可是时间，任旧会随着一切事物灭亡继续流淌下去。
直到下一次宇宙当中再次有生命形成，有宇宙尘埃汇聚成为星球，有文明再度开始繁衍。
所以真正的时间，是无限的。”
海绵宝宝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所处的比奇堡循环是假的？”
啪！
许白焰打了一个响指：“正是这个意思，只有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时间，才会显得如此的简陋，局限，可笑。”
“怎么可能！”海绵宝宝即使是一个疯子，也都无法同意许白焰的观点。
毕竟这个观点实在是太扯了。
更何况海绵宝宝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不知道身处了多少时间，即使身处循环，但是对海绵宝宝来说，一切都真实到不可能是虚假的。
你很难否认自己身处虚幻当中。
因为你本身就先入为主的决定了这就是真实。
“是吗？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许白焰笑了笑，然后原地走了两步。
位置恰好在海绵宝宝的左上方。
海绵宝宝再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也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是不是？”
许白焰听到海绵宝宝的这个问题，缓缓地摇摇头：“不巧，我正好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此时许白焰身体四周再次出现各种前面经历过的轮回虚影。
许白焰眼珠当中反射着这些过往的碎片，然后笑着对海绵宝宝说道：“那么下次再见，海绵宝宝。”
时间已经到了，比奇堡循环再度开始！
...
...
要抓住时间的脑袋，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因为正常来讲时间的概念是虚无的，只是人类定义的一个概念，它存在，但是人们又看不见摸不着。
只能从某些角度证明时间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而已。
时间是人类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确定时间，是靠不受外界影响的物质周期变化的规律。
例如月球绕地球周期，地球绕太阳周期，地球自转周期，原子震荡周期等。
许白焰认知的时间，是无限的。
比奇堡循环这种则属于许白焰眼中的伪时间圈。
想要抓住这个时间圈的脑袋就得先让这份时间停止下来。
许白焰在这里，选择了一个非常著名的理论，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是由物理学家薛定谔于1935年提出的有关猫生死叠加[1]的著名思想实验，是把微观领域的量子行为扩展到宏观世界的推演。
这里必须要认识量子行为的一个现象：观测。
微观物质有不同的存在形式，即粒子和波。通常，微观物质以波的叠加混沌态存在；一旦观测后，它们立刻选择成为粒子。
实验是这样的：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
根据经典物理学，在盒子里必将发生这两个结果之一，而外部观测者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里面的结果。
在量子的世界里，当盒子处于关闭状态，整个系统则一直保持不确定性的波态，即猫生死叠加。
猫到底是死是活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观测时，物质以粒子形式表现后才能确定。
这项实验旨在论证量子力学对微观粒子世界超乎常理的认识和理解，可这使微观不确定原理变成了宏观不确定原理，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猫既活又死违背了逻辑思维。
如果看不懂这段有关薛定谔的猫的解释。
下面就来一段通俗的解释一下。
比如你作为一个男生追求自己喜欢已久的女生。
女生对你的感情处于喜欢和不喜欢两种不同的叠加状态，可以将这种状态解释为“薛定谔的恋爱状态。”
在此状态之下某一天有了表白机会之后，你作为一个男生也会拥有两种状态。
一种是直接表白，二是再观望观望选择等待，这两种可能分别有百分之五十。
这时的你很可能会引发出两个时间线再发展下去，一个表白的你，一不表白的你。
在你对女生进行表白之后，这个状态就坍缩成我也喜欢或者你是个好人这两种世界线。
而不表白就会存在你和女生成为了朋友或者路人这种悲哀的世界线。
一切都因为女生会有薛定谔的恋爱状态，所以会有接下来平行世界的多样发展性。
...
而许白焰要做的就是成为薛定谔的海绵，从自身出发，打破比奇堡循环。
这个想法虽然看似充满了实验性，但是这也是目前许白焰唯一可行的办法......
第253次循环。
许白焰按照自己大脑当中贝利蜘蛛的人格再次来到了比奇堡北街101大头鱼夫妇的家中。
此时大头鱼夫妇刚被串在铁柱上。
实际上他们两个还没死，这一次的许白焰竟然直接走进了房间，打断了小丑鱼的举动。
房间当中的小丑鱼看到许白焰，先是一惊，然后拿着刀向着许白焰冲了过来。
许白焰没有犹豫，拿着手里面的拐杖几下就将小丑鱼击倒在地。
虽然他的其他能力都被削弱了，可是许白焰的剑法可是自己修炼的，手中的千本樱尽管现在化作了拐杖，但不影响许白焰的发挥。
体质和许白焰差不多的小丑鱼自然不是许白焰的对手。
海绵宝宝看到这一幕从房间背后当中走了出来，他看着许白焰熟悉的面孔摇了摇头说道：“你来这里的时间又提前了，这次提前了十分钟。”
这次轮回的许白焰看到海绵宝宝这样的面目，眼神一震随之回想了自己身处比奇堡循环。
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小丑鱼以及生命还没有受到严重威胁的大头鱼夫妇，许白焰嘴角翘了起来：“看来我的尝试不是没有结果的，我已经到了自己想要的时间点。”
“你想要的时间点？”
“是啊，这时候你还没有造成杀戮，也就是一切都没有变化的时候这片空间的性质才会稳定下来。
也正是这时候，我才能成为薛定谔的海绵。”
许白焰在253次循环之后，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现在就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到了这一点。
海绵宝宝表情稍微疑惑了一番：“薛定谔的海绵，那是你曾经跟我提过的那个薛定谔的猫的理论吗？”
许白焰点了点头，自己和海绵宝宝不知道交锋了多少个轮回。
有些事情在这种无限循环的时间当中根本没有必要去隐瞒，所以薛定谔的猫的理论在某个轮回的时候许白焰也跟海绵宝宝说过。
“可是那只是一个理论而已，你无法在我所处的空间当中完成这个实验，你也没有办法成为薛定谔的海绵。”
海绵宝宝语气沉了一下：“因为现在时间已经开始回溯了，我们再过几分钟又要回到一切的开始。
你所想要实验的东西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根本不会有什么结局的。”
许白焰笑了笑：“看来你记忆力还不太行啊，记得上次循环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海绵宝宝疑惑道：“你想抓住时间的尾巴？”
“还有呢？更重要的一件事？”
海绵宝宝回忆了一番：“你是说，我们所处的比奇堡循环是一个伪时间循环？”
“不错，就是这一点。”许白焰走了两步，走到了房屋外与上次和海绵宝宝相同的距离。
只不过这次许白焰站在了右上方。
“虚假的事物往往抵挡不住来自真理之剑的攻击，就让我们来实践一下，薛定谔的海绵到底能不能在这个空间成立吧！”
接着许白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面硬币，向着天空当中抛去。
许白焰朗声道：“我作为薛定谔的海绵，现在抛出去的硬币有一定的可能性会是正面，有一定的可能性会是反面。
而且我这样做会引导出两条时间线。
如果是正面，我将选择再抛两面硬币。
如果是反面，我将选择再抛四面硬币。
同理，在硬币的不可能性上我将再度添加硬币的数量，以及让每次不同的正反面硬币数添加自己抛出硬币的数量。
现在我将引导出一个无限多的未来可能行为！”
许白焰选择抛硬币的这件最初会引起的结果只有两种状态，硬币翻转到正面，或者硬币翻转到反面。
而一旦许白焰成功的将硬币抛出一个正面或者反面。
那之后都将引出无限个可能的时间线，这些时间线应该存在，但又不可能存在。
是时候，让这片空间做出选择了。
海绵宝宝脸色震惊地看着许白焰，他根本没有想到许白焰会做出这种举动。
但是时间线即将重置，许白焰的实验能够成功吗？
第三十一章 传奇海绵的诞生
海绵宝宝脸上的表情犹豫了。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和许白焰印象当中的海绵宝宝一样露出了滑稽的表情。
因为对许白焰所做结果的不可预测性，这一瞬间的海绵宝宝看样子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正常。
此时。
许白焰双手伸向天空当中的硬币，一下子就将硬币抓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现在就让我来看看，这枚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许白焰说着即将揭开自己的双手，但是此时比奇堡海底的空间却发生了一阵阵摇晃。
剧烈的颤抖，甚至让人站在海底世界的地面上都站不住。
轰隆隆！
一阵阵可以听见的明显声响竟然也从空间当中不断传播开来。
这些动静和声音的来源不明，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就在耳边。
两者都出奇一致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这片空间对于现在许白焰即将做的事情的警告。
许白焰面对这种危险的提示并不在意，反倒是无所顾忌的得意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了，这个虚假的空间在害怕自己看到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
不论是正面还是反面，自己都将引导出无限个选择。
而这无限个选择的背后，是这个虚假世界无法承受的无限个平行世界的塑造。
虽然时间有限，但是只要许白焰看到手中的硬币是真是反，这场实验都将在一瞬间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形势剧烈缩聚发生各种变化。
这时候海绵宝宝终于反映了过来，然后冷声喊到：“你不能看手里的硬币！你不能那么做！许白焰！”
许白焰双手合十，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硬币。
然后抬头看向了这个在无数次循环里面变得优雅而变态的海绵宝宝，许白焰已经知道这个比奇堡循环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海绵宝宝这个主角都化作了疯子，这个循环的目的或许就是让这个满身疮痍的海绵宝宝留在这里。
“你害怕了吗？海绵宝宝？”许白焰笑着说道。
海绵宝宝表情愣了一下，然后语气迅速而准确地说道：“许白焰，就连你自己也说了，薛定谔的猫只是一个理论。
而且你也不能确定这个空间是不是稳定，接下来如果你看了硬币会怎么样你自己也都想象不到。
或许这个空间会直接爆炸呢？你怎么办？”
许白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我的所作所为能引起空间爆炸，但我现在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在测试我的一个想法而已。
现在看着你，我好像有些了解这个比奇堡循环为什么会存在了。
不说废话了，来看看硬币正反面吧。”
许白焰说着，在海绵宝宝震惊的眼神当中直接摊开了手掌。
比奇堡当中之前产生的异像和声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许白焰看着手掌心的硬币，眼神饶有兴趣的摇了摇头。
海绵宝宝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也看到了许白焰手中的硬币。
此时许白焰手中的这枚海底世界通用的硬币，正面和反面竟然被一股不规则的力量扭曲拧在了一起，正面反面现在竟然都是一摸一样的。
也就是说许白焰这次的结果，竟然是没有正反。
“有意思，竟然为了规避我做出选择做出了这种事情吗？”许白焰到了现在，基本已经敢肯定自己的设想是对的。
这个海底世界的比奇堡，是一个伪世界。
而这里的时间循环，也只是伪时间循环而已。
许白焰将手缓缓伸入口袋，然后继续朗声道：“现在我将随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如果硬币是单数，我就抽取双数硬币再进行抽取。
如果抽出来的硬币是双数，我就换取单数硬币再抽取！”
许白焰并没有放弃验证自己的理论，而且许白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成为薛定谔的海绵，在这个世界引发出无限个有可能的时间线。
这一次许白焰说的并不是单双数，但是却又有无数个可能。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会抓出多少个硬币，而且他也没有限定之后自己使用的单双数是多少个。
理论上从一到无限，这个选择的破坏性比起之前许白焰要做的正反面实验还要强。
这次空间竟然阵阵颤抖起来，似乎都在拒绝许白焰做出选择。
各种肉眼可见的虚影出现，一个个站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向着许白焰冲了过来。
许白焰面无表情，自己可没有给这个让自己循环了两百多次的空间选择的余地，一下子就从口袋里摸了一把硬币出来，然后张开了手心。
“单数。”
咔嚓...
咔嚓...
咔嚓...
和蛋壳碎裂一般的声音响起，这片空间，开始崩溃了！
正如许白焰想的一样，这片空间是虚假的。
此时根本没有办法为许白焰提供无限的位面来构造无数可能发展的平行空间。
海绵宝宝看着许白焰，这次他没有阻止许白焰这么做。
现在的他反倒是再度平静了下来，站在原地，向许白焰问道：“你就不怕自己被这片空间拉上一起陪葬吗？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甚至你不是和我看上去一样，不是一只海绵，你说你是一个外形像海绵的人。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许白焰挑了挑眉头：“死？你不是说过吗，对于极其聪明或者极其愚蠢的家伙来说，死亡只是一种形式。
但对于我来说，死亡可能只是一种概念。
死亡可能只会导致我存在方式的改变，或许是从有意识的碳基生命体转化为灵魂体，说到底，我根本不怕死。”
在经历过多次空间修复BUG之旅之后，许白焰早就发现死亡这个概念早就被自己抛弃到了脑后。
现在的自己，只是为了追求修复BUG而行动。
许白焰此时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海绵宝宝说道：“到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难道你畏惧死亡？”
许白焰可不相信这个在无数次轮回里变得诡异变态的海绵宝宝会恐惧死亡。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可能另有他意。
海绵宝宝难得的沉默了一番，在看到四周的空间开始碎裂之后，他对许白焰说道：“我只是有些在意自己即将失去的东西。
在这片空间里，虽然我曾将比奇堡的每一个人都杀过不止几千遍，几万遍，但是现在我很可能在也无法做这种事情了。
他们每个家伙的性格，爱好，甚至是身体上有什么特征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他们就都要消失了啊。”
许白焰笑了笑：“我本来以为你这样的存在是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啊。”
“艺术家们往往有着比起普通家伙来说更浓烈的感情，即使我的艺术是餐食血肉和用它们的尸体铸就艺术品。
但我内心深处任然是一个情感充沛且拥有极大同情心的人。”海绵宝宝优雅地笑了起来。
许白焰也笑了笑。
对于现在的这块海绵宝宝，许白焰只能说是亦敌亦友。虽然不能依靠，但他说的话也是有大部分是发自真情实感。
随着空间碎裂，许白焰收到了来自系统的通知。
【BUG修复进度：100%（BUG修复进度抵达75%以上即可完成任务）】
许白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海绵宝宝，这个家伙竟然不属于BUG的范围。
系统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在许白焰的猜想当中，现在自己能够打破这个假的空间很有可能只会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修复度。
而海绵宝宝很可能会成为自己要修复剩下的修复度，现在没想到一下子修复度直接达到了百分之百。
...
在空间即将彻底碎裂的时候。
海绵宝宝对许白焰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只是你们人类世界的一种名为‘动漫角色’的存在是吧？”
“没错，你只是我们世界当中虚构出的二维平面动画。
甚至如果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你的存在并不真实，只是被虚构出来的动漫角色”
“呵呵呵，许白焰先生，你又在否定我的存在了。”海绵宝宝笑了笑继续问道：“你们所处的那个世界美好吗？”
许白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如果你没有变成这样，这个比奇堡也没有变成一个循环，那这个海底世界比起我们的世界美好太多了。
因为你们是被创作者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和脱离了现实的幻想。
所以基本上你们的一切来源于我们的现实，却又高出我们的现实。
你们的存在，让很多疲惫的人在你们这里得到了解脱。但是你现在变成这样，估计带给人们的只有猎奇和恐惧了。”
“是这样吗......”海绵宝宝随之陷入了沉思。
“好了，就这样吧！在这个虚假的比奇堡世界消失之后，一切都将回到真正的起点。
你的生活估计也会恢复正常。
可能你也会随着这一次恢复彻底遗忘有关这一段时间的记忆，所以再见了，海绵宝宝。”许白焰挥了挥手，选择回归，直接消失在了海底世界。
...
...
而接下来的一切，正如许白焰所说。
他打破了这个虚假的比奇堡循环圈。
海底世界一切都开始缓缓向着正常情况恢复，海绵宝宝能够感受到，比奇堡的时间再也不会循环了。
因为自己脑海里之前的无数轮回的回忆正在彻底消失。
海绵宝宝微微眯起了眼，他已经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感受到过恐惧了。
但是这一次，面对即将恢复的比奇堡他竟然心中产生了隐隐约约的担忧。
“虚假的世界，二维世界...呵呵呵......”
在一切即将归于平静的一瞬间，海绵宝宝眼中有强烈的狂热情绪闪烁出现。
“二维世界...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许白焰先生，真要感谢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成为传奇的机会！”
海绵宝宝的眼神越来越冷酷，随之他朝着空间即将修复的空间裂缝当中全力跑了过去。
在靠近空间裂缝的一瞬间，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一道空间裂缝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海底世界...
...
与此同时，许白焰中创造出海绵宝宝世界的现实世界。
渡轮街101号。
一家碟片售卖店当中，一张刚被放进CD机的碟片出了问题，电视屏幕上面传来不断闪烁的花纹。
接着时不时又蹦出几个凌乱的画面，似乎是卡碟了。
年轻的售货员看着自己刚刚放进去的碟片，随之将其从CD机里面取了出来。
这是一张有些年头了的《海绵宝宝》全集。
年轻的店员拿出酒精，用少许酒精擦了擦光碟背面之后重新将碟片放入了CD机。
终于，这张老碟片好像能播放了。
电视上面闪过几道雪花之后，熟悉的歌曲响起。
“是谁住在深海的......”
年轻的店员笑着摇了摇头，听着海绵宝宝熟悉的开场歌曲，他小时候看海绵宝宝的开心时光仿佛又回来了。
但是此时随着开场歌曲结束，一个漆黑的场景竟然出现在屏幕里。
店员疑惑地看着屏幕。
接着海绵宝宝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漆黑的屏幕当中，但店员有些疑惑，刚开始播放碟片不应该是第一集吗？
看样子这怎么跳集了？
在店员疑惑的眼神当中，屏幕里面的海绵宝宝转过身来，他看着店员声音平静地问道：“先生，请问你相信二维世界的人物能够来到三维世界吗？”
“怎么回事！”店员一惊，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先生，不要看了，我就是在和你对话。”海绵宝宝的语气依旧平静。
店员疑惑着靠近屏幕，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海绵宝宝？你在和我说话？但......这怎么可能？”
海绵宝宝的眼神不可见的稍微收缩了一下，这是他在漫长轮回里和许白焰打交道学会的技能，会从很小的事物分析别人的性格。
“你不必担心，我是来专门找你的，你应该很喜欢我的漫画吧？”
店员听到漫画之后表情立马从警惕变成了松懈，笑着对屏幕里的海绵宝宝说道：“当然！我小时候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一天，我竟然有机会和你对话。”
海绵宝宝优雅绅士地笑了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你能帮我吗？我想从这台电视里面出来......”
十分钟之后，年轻的店员倒在自己血泊里，脸上写满了恐惧。
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分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他的身边。
海绵宝宝身上沾满了鲜血，一脸平静优雅的站在原地。
海绵宝宝真的从电视里面出来了！
“我，海绵宝宝，将替二维世界向高维世界正式宣战......”
关于本书第五章我想说的话。
本来第五大章我是想写一个推理故事的。
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我发现好像一个推理故事完全不能满足我内心的想法。
所以在添油加醋之下，就变成了这样子。
尤其是这一章的后面几个单章，情节发展变化可能和之前比较起来有些快。
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
...
现在我现在仔细想了想，传奇海绵不可能是许白焰，因为他归根到底是个人，而不是海绵。
海绵宝宝，才是我心中那个传奇海绵的最合适人选。
只不过我这一版的海绵宝宝性格可能有些猎奇，还希望大家能够接受。
...
这一大章之后肯定还会有另一个有联系的大章节。
毕竟位面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
艺术，就是派大星！
PS：最近大家要做好防护措施，保护好自己哦。
第一章 休整
【BUG修复进度：100%（BUG修复进度抵达75%以上即可完成任务）】
【任务世界：传奇海绵的一生】
【任务评级：中级】
【任务奖励：2500修复点（初级任务奖励3000+BUG修复进度奖励1000+完美修复奖励1000），完美修复礼包*1】
【里程碑成就：登堂入室（首次完成中级评价任务世界）】
【奖励：随机世界兑换券*1】
【任务倒计时开始......】
眼前的一阵白光闪过，许白焰回到了自己诸天修复中心的小房子里面。
这一瞬间，他仿佛恍如隔世。
因为他此时已经回想起了在比奇堡世界两百多次循环所有的记忆。
这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许白焰的大脑，让许白焰的思绪一阵阵激荡。但是还好，在所有记忆都回来之后许白焰也只是愣了一瞬间就回过神了。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已经不是海绵滑稽的火柴棍手了。
恢复到人类的身体许白焰久违的怀念了一番。
“中级评价的世界就是不一样，比起之前的世界来说更困难......”许白焰摸了摸下巴，先思考了一番这次中级任务难度，然后和其他几次初级任务世界做了一下比较。
初级难度的任务世界大多BUG会产生于外来人员，比如冒险者等存在。
而中级难度的任务世界是来自于任务世界本身的，就像是海绵宝宝一样，在比奇堡没有轮回之前，海绵宝宝还只是海绵宝宝，而不是战利品收集者那样的疯子。
中级世界的BUG也来自于世界本身，就像是比奇堡出现了问题一样。
初级世界相比起中级难度世界显得更加稳固，不可能出现大问题。
就像是许白焰在巨人世界几乎掀翻了墙内世界，但是最后剧情似乎还是在世界本身的调整之下向着正确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来以后做中级任务还是要小心了，幸亏这次海绵的传奇一生不需要使用武力什么的，不然我就要死在那个轮回里了。”
许白焰想了想，关于力量调整这一点。
很可能是修复中心对自己的保护，按理来说在海绵宝宝这样的搞笑动漫世界，力量是没有界限的。
海绵宝宝很可能拥有摧毁一个星球的力量，但是在这次任务一开始的力量调整的情况下就算是海绵宝宝拥有摧毁星球的力量也没有办法直接对自己使用。
“算了，做了一个中级任务也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吧。”许白焰说着便到头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实际上在这次中级任务当中许白焰的精神消耗尤其庞大。
许白焰在不断开启万事皆空状态维持自己的判断，几乎每一次轮回，他都要开启万事皆空状态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海绵宝宝所说的话。
这样使用万事皆空状态可比直接战斗消耗大多了。
...
...
直到许白焰觉得睡得神清气爽，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许白焰才缓缓起床。
“太阳...我在修复中心，怎么可能有太阳？”
许白焰看着艾米手里面拿着一个发光的小圆球，就站在自己身边，而且艾米这个家伙还一脸痴笑......
许白焰当即给了艾米脑袋一拳。
“干什么呢？不能回自己房间去鼓捣你的炸弹？”
许白焰知道艾米手里灯泡一样的东西又是一枚聚散型炸弹。
而且威力可能会波及几千公里的那种。
艾米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表情有些委屈的说道：“怎么了嘛，我只是想给你说刚刚我们可是用这个东西完成了任务而已。”
“怎么完成了任务之后要给你老板也来一发核弹？”许白焰坐了起来，“撒谎就算了，我看你就是想给我来一发核弹对吧？”
艾米表情略显尴尬，因为他刚才刚回来发现许白焰睡在床上，于是掏出这枚发光的灯泡核弹打算吓许白焰一跳，结果没想到直接被许白焰拆穿了。
吐了吐舌头，艾米表情略带生气又略带紧张，然后躲在了高槻泉后面。
许白焰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是看在艾米是个萝莉的份上，这种危险的核弹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敢收留的。
这里所说的核弹型人格是艾米随时随地可能掏出一颗用途不明且威力极其恐怖的炸弹。
许白焰看着房间里面的艾米和高槻泉，随口问道：“你们两个做完任务了？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高槻泉摇了摇头，艾米点了点头。
许白焰脸色有些好笑朝艾米问道：“有什么事是你不能用炸弹解决的？连初级任务都有困难，还吹自己是空间里最厉害的武器商人呢？”
艾米气呼呼地说道：“有些炸弹会把自己也炸死的，想到泉姐和我的安全我才没用炸弹而已。要是我不怕被炸死...那些家伙肯定要见识到什么叫做炸弹地狱！”
许白焰无力的摆了摆手：“以后你就叫自己炸弹狂人算了，你这哪里有点商人的样子。”
一开始遇到艾米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有一些商人该有的样子，到了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喜欢时不时来场自爆的白毛萝莉。
然后许白焰看着高槻泉问道：“这次遇到几个冒险者？”
因为是低级任务世界，所以BUG大部分应该是冒险者这种外来生物对世界造成的BUG。
高槻泉想了想：“一共差不多有十个，五人一队，分成了两队。”
许白焰摸了摸下巴：“小队内战模式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去的是《黑夜传说》吧？里面有狼人和吸血鬼阵营？”
高槻泉点了点头：“不错，最后还是靠着艾米的光明炸弹解决了最后的吸血鬼始祖。”
艾米此时拿出了像个小太阳一样闪耀炸弹，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许白焰点了点头，吸血鬼遇到艾米这种炸弹狂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许白焰看着高槻泉，好像高槻泉这次任务的收获更大一些。
“你晋级铂金阶了？”
高槻泉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更加隐蔽，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姐姐一样。但是许白焰仔细感应一番之后就发现了高槻泉身上的气息又很大的提升。
稍微想了一下，应该是突破等级了。
“嗯，我想也不能差你太多。”高槻泉微笑着说道。
在黑夜传说的世界里，她通过融合狼人和吸血鬼基因的方式进一步提升了喰种血脉的能力。
而且现在经过吸血鬼的某些特性。
吸血鬼本来是以人血为食，而喰种是以人肉为食，两者混合在一起，产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她的味觉现在变得和人类一样了。
...
许白焰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修复点，加上自己这次中级评价任务的修复点和艾米高槻泉完成的初级世界的修复点，和之前一直没有用的修复点加起来自己的修复点已经有一万多点了。
一不小心就累积了很多修复点呢。
许白焰这会自然是财大气粗，对高槻泉和艾米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吗？”
高槻泉摇了摇头，她体内的血脉现在需要自行稳固发展，并不需要什么东西。
至于艾米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下次任务时间还有七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艾米和高槻泉自然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去了，此时许白焰是2级诸天BUG修复中心，在无尽空间当中占地也不止是刚开始的哪一间小房子的限度了。
艾米和高槻泉在外面也有自己的房间。
...
呆在房间里，许白焰久违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数据。
【许白焰：初级BUG修复员】
【等级：黄金三阶】
【物品：七杀千本樱（B+级），祈云佩（C级），微缩型反中子炸弹（A+），刻耳柏洛斯的右腿（S级），空间戒指里的药品材料若干...】
【技能：百花剑术（A级），尸兽化（激活体内T病毒与M菌体化身尸兽），初级BUG修复术（对BUG一切效果X10）以及其他一些基础技能...】
许白焰虽然目前是黄金三阶，但是他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远远不止黄金三阶。
靠着万事皆空和对百花剑术的理解，许白焰可以单纯的靠着自己的力量发挥出跨越自己本身数倍的爆发。
许白焰对装备的要求一直不是很高，因为从开始当修复员以来，他的装备都是从低级世界的冒险者身上抢过来的。
因为兑换虽然直接，但是要花费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修复点。
抢冒险者的就好了，反正那些家伙是破坏世界剧情的，也该被抢......
但许白焰一直觉得自己的技能需要更新一下了。
除了百花剑术，作为自己战斗最常用的也就是尸兽化了。
这个技能能够大幅提升自己的近战实力，但是可能考虑到以后的中级世界实力会极具增加所以许白焰决定先提升一下尸兽化的强度。
许白焰打算从根源上提升这个技能，也就是再注入一种病毒。
生化危机世界当中的病毒很多。
如T病毒，T深渊病毒，维罗妮卡病毒，C病毒，寄生虫病毒等。
这些病毒名字不同，其最终为给宿主提供的能力也不同。
因为尸兽化是从生化危机世界当中获得的两个病毒融合之后产生的，而且许白焰打算尽可能让这些病毒优化自己的身体。
所以许白焰考虑了一番之后决定兑换一个G病毒，让它与体内的T病毒，M菌体病毒两种病毒融合......
许白焰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自己身体当中融合这三种病毒会出问题，但是这里毕竟在修复空间。
自己修复点还很足，所以可以让自己折腾。
“系统，兑换生化危机G病毒原液。”
在许白焰说完之后，系统自动扣除了修复点，G病毒原液也直接被注射进了身体。
...
存在于许白焰体内的T病毒和M病毒体在感受到G病毒这个外来伙伴之后，开始逐渐活动起来。
不过许白焰嘴角扯了扯，他能感觉到T病毒和M病毒体似乎对G病毒的态度并不友好。
而且体内的T病毒和M病毒体越来越活跃。
看样子似乎是要和新来的G病毒较量较量......
果然，在G病毒涌入许白焰大脑的一瞬间，存在于许白焰体内的T病毒和M病毒体开始拉帮结派，向着G病毒冲了过去。
在一瞬间，两方相撞在了一起。
许白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好像就要飞升了。
三种病毒直接将许白焰的身体作为了战场，开始了争战。
和许白焰想的一样，病毒这种东西就算是同类也不见得一定会友好相处。
此时两者僵持起来。
T病毒和M霉菌病毒体组成的联盟和新注入的G病毒在许白焰的各个毛细血管当中碰撞在一起。
G病毒在发现攻占不下来之后有些部分渐渐消失。
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看来好像被T病毒和M霉菌病毒组成的联盟压制住了。
许白焰想了想这样也好，只要G病毒被压制，这也是形成了一种反向融合。
但是片刻之后，许白焰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体内的G病毒消失太快了。
似乎不像是被T病毒和M霉菌病毒压制......而是，主动消失了？
此时许白焰脸色一变，向着空中喊道：“系统，给我修复身体基因......”
许白焰已经知道G病毒去哪里了，这些G病毒竟然直接向着自己身体当中的DNA涌去。
作为进化生物基因的病毒，G病毒本来工作的方式就是让生物体内的DNA发生进化，然后演变。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人类融合G病毒只会成为各种意义上基因被改变的生化怪物。
因为身体基因一旦被改变，就很难修复了。
系统开始消耗修复点，而许白焰身体当中的G病毒也被不断融合进了许白焰的DNA。
但是G病毒存在的目的就是进化DNA。
现在无法改变许白焰体内基因的结构，这些不断被编合入许白焰体内的G病毒竟然开始在许白焰的基因链上开始涌动。
试图让许白焰的基因链发生松动。
可是系统一直在修复许白焰的基因，一旦许白焰的基因有了一点点变化，系统会立马将其修复好。
G病毒一直在许白焰的基因链上涌动，试图寻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