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个女孩
莫邪带去见鬼杰的女孩叫唐糖，那天她本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在见到鬼杰后她再次燃起了对生的希望。
她也想当一个医生，也想治病救人。
最为重要的是她想救赎自己。
夕阳格外美，突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影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她的脚下。
她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片刻过后，人们围了过来。
“快拨打120。”
“快拨打110。”
“这人怎么跳下来的.......”
“......”
她的血，还冒着热气，一涌而出，流过唐糖的脚下。
“为什么要跳楼呀？”
“这得多疼呀！”
“太可怕了！”
有人拉了拉唐糖，急道：“小姑娘，你让开，血流到了你的脚下了。”
唐糖脑子嗡嗡嗡直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一个老婆婆一把拉过她，道：“这小孩被吓傻了。”
“别怕，别怕，没有压到你，你福大命大。”
“别怕，别怕。”
“.......”
唐糖木愣愣地笑了一声，然后眼泪哗啦啦地就往外流，那句“女人天生就是给人玩的，给谁玩不是玩”回响在她的脑子里。
她也无数次想跳楼，眼前这个女孩是不是跟自己有相同的经历，所有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坏人都好好的？好人却死了？
......
接到群众的电话，急诊科立即出诊。
马甲赶到现场，女孩早已没有了呼吸，四处飞溅的脑浆，让他一个男医生看了都恶心到极点。
女孩的母亲抱着女孩嚎啕大哭，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宝贝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你怎么能不要妈妈了呀！”
“你死了我怎么办呀？”
“......”
夏国新闻记者也赶赴现场，第一时间抓住新闻热点。
警察立刻就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开始就看到那个女孩坐在她家的阳台上！”
“她干嘛啦？”
“听说是单亲家庭。”
“然后啦？”
“小孩子不懂事在网上聊了一个网友，然后网友就给她发红包，要她的照片，还是特别私密的那种！”
“小孩子是不是傻啊！”
“没有经得住诱惑。”
“然后那男的就约这个小孩出去kaifang！”
“他想啥啦？”
“刺激呗！”
“女孩肯定不愿意啊！”
“结果男的就威胁她，不出来就把照片发给老师和你妈！”
“女孩子就上当了啊！”
“这妈妈发现女儿不对劲，都怀孕5周了！”
“天啊。”
“她妈妈都报警了，警察也立案了，就是那个富商还逍遥法外！”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老公的亲戚就是办这个案子的警察！”
“啊，原来是这样啊！”
“……”
马甲听到路人这样说着，很是同情这对母女，问道：“是否还去医院？现在她已经走了！”
女孩的母亲听到这一句哭得更加伤心了，悲痛欲绝道：“都走了，还去什么医院！”
马甲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想让迫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
女孩的母亲声音颤抖着，“嗯”了一声。
“那你就要做尸体解剖。”
女孩的母亲张璐心疼不已，这么小小的一个人，都死了还要被解剖，她于心不忍，泣不成声道：“我不要。”
护士劝解：“你不要你女儿就白死了，必须要把她肚子的小孩和那个畜牲的DNA比对才能定他的罪！”
路人纷纷道：“是啊，孩子她妈妈，一定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要让他永远做不成男人！”
“化学阉割了才好。”
“……”
马甲握住拳头，恨不得找到那个畜牲，给他一刀，道：“您放心，我会找我们医院最好的大夫给您女儿做解剖！”
张璐哭着，看着马甲的胸牌“仁慈医院”，她脑中突然想起断头手术中的男生鬼杰，她立即跪在马甲面前，点头哈腰道：“求求您，求求您，让鬼杰帮我把女儿复活吧！”
马甲也没有料到她有这样的想法，他颤颤巍巍地道：“这个我不敢保证，我只能尽量，毕竟实验没有成功，就连他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活过来！”
张璐抱抱着马甲的大腿，道：“求求您，至少请您让他帮我女儿做解剖，找证据，感谢您！”
张璐的眼泪像是决堤的大坝，狂泻不止，看得行人心疼不已！
这一幕一幕都被放进了新闻，更有甚者现场直播，一下子就上了热搜！
天台的阳光房里，莫邪看到新闻狠狠地踢了一下茶几，疼得他抱着脚直哆嗦，吼道：“妈的，太过分了，简直TM不是人！”
“你说你看个新闻都这么激动！”鬼杰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鬼杰放下资料，走到莫邪跟前，道：“你确定今晚又在天台睡了吗？”
莫邪看了看这四季如春的天台，还有这抬头就能看见星星的阳光房，道：“这三室一厅，你又用不完，我就在这里睡了！”
鬼杰笑道：“你不怕美人空寂寞吗？”
鬼杰倒了杯酒给莫邪，道：“逃避不是办法，不是说当天去领证的，怎么过了一周都没有动静！”
莫邪喝了口红酒，吐了口气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还不想那么早进去！”
“借口！”
突然鬼杰的电话响起，他接通电话，道：“你是马甲吧。”
莫邪一脸疑惑，这人居然把电话给了马甲那个麻烦精。
电话那头传来急迫的声音，道：“鬼主任我有个事需要麻烦您一下……”
不等马甲说完，鬼杰就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直接把人带进实验室里的解剖室就行。”
“好的，谢谢……”
不等马甲说完鬼杰就挂了电话。
鬼杰对着莫邪道：“到你伸张正义的时候了。”
莫邪放下酒杯，问道：“鬼见愁，你说要我做什么？”
鬼杰看着漆黑的夜空，道：“有时候警察就是比较慢，你去找刘海局长，然后去把那个富商给我带过来！”
莫邪秒懂鬼杰的用意，道：“收到！”
唐糖坐在墙角听着、看着这一切，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也会跟她一样，从这楼上跳下去。
她默默的承受所有的痛苦还有一个原因，倘若被别人知道了，不会同情，只会对她指指点点，就如这些路人一般，只不过当是饭后茶语而已。
一个社会新闻。
一个头条。
一个笑话。
没有人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没有人能理解这份痛苦。
他们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道德标杆，其实他们一个个都是侩子手。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而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家？
不是家？
那是一个住着魔鬼的地方？
可是，她又能去何处啦？
身无分文。
她卷缩在墙角，越倦越深，越哭越厉害。
听着120车的远去，人们逐渐散去，她独自一人瑟瑟发抖。
脚上的血迹慢慢干了，血腥味却久久地不忍散去。
镁光灯下一具155cm的女尸躺着，冰冷的估计不是解剖室，而是人心吧！
倘若张璐一报警那个富商就被抓住，也许她就不会躺在这里！
杀死她的还有人们的责备！
那些语言犹如在耳：
“这一单亲家庭，还不知道她妈妈是什么货色，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
“她如不拍那些照片也就不会有哪些破事，说白了她自找的！”
“说不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啦？”
“谁知道啊，说不定她就是私生女，她妈妈是小三也不一定！”
“……”
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
鬼杰穿戴完毕，站在女孩身旁，给她注入了幽灵剂，这样之后可以保持她的身体鲜活，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带着助手张默。
张默也是女人，看着这个女孩也皱了皱眉，心疼了一下，愤恨道：“鬼主任，您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禽兽啦？”
鬼杰“嘘”了一声，道：“别吓到了孩子！”
张默不解道：“什么？”
鬼杰叹了口气，道：“她太小了会害怕的！”
“哦！”
“我们开始吧！准备消毒！”
张默铺好洞巾，又递给鬼杰手术刀，鬼杰瞧了一眼，有些于心不忍，道：“消毒地方错误，洞巾也铺错了地方！”
产科手术，张默从来没有陪鬼主任做过，她顿时有些尴尬，道：“啊，从下路入口？”
“嗯！”
鬼杰面无表情，张默却脸红一片，道：“不好吧！”
“你来做，我教你！”
张默又“啊”了一声，心里念叨：“你不知道你天下第一帅吗？你这样我怎么受得了！”
鬼杰见她面露难色，教育道：“一个医者，眼前病人不分男女，要心无旁骛。医者德行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张默心里一万个不服：“如果不是我们给你挡了那么多病人，你估计劈成两半，不，三半，都不够用。”
正在张默分心之时，鬼杰已经把手术做完了。
鬼杰面无表情地道：“你懂了吗？”
第76章 解惑
“去哪里了？自然是从万物中来，然后到万物中去了。”
大师说得很是深奥，不过鬼杰还是听懂了。
“那永生水也是他们的一部分？”
鬼杰对步清云所说“龙吸水”仍有不解。
“天道里的永生水呀，一直都有，从何而来，从到何而去，一直都是未解之谜。不过我一直都在研究着它，发现它并不是凭空而来，也不是凭空而去。我曾经观察了它100年，发现它跟‘龙吸水’现象有关，最开始也就是普通的水，道了圣地后吸水了大量的天地精华，所以才变成了一种‘能量水’，可以解百毒，治疗百病。”
鬼杰点了点头，原来那个老头说的还是真的，这个通灵大师真是高高深莫测。
果然人就是相由心生，她就长着一张百科全书式的脸，不知道她还知道多少秘密。
“这些萤火虫就只是人类的幽灵粒子吗？”
“不是，”通灵师太面无表情，“是万物皆有灵，一花一草，一树一木......”
鬼杰皱了皱眉，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少破坏苍生，又谈什么修心，难道我们只能吃素？不，只能把自己饿死吗？
“你也不用纠结自己杀过多少生灵，谁又不是踏着尸体成长起来的啦？”
通灵法师似乎看透了鬼杰，她也许生又一双灵眼可以看透所有。
“难道我们还被设定了系统，从那最低级的一花一草而来？”
“是的，”通灵法师道，“人类就是这个三维世界的主宰，这三维世界的最高灵物。”
鬼杰的脑子似乎一下在炸裂一般，疼痛欲裂，问道：“那大师是否突破过三维世界？”
通灵法师又抬头看了看星空，摇了摇头，遗憾道：“没有。”
“为什么啦？”
鬼杰不解，像大师这般通透的人，怎么可能不通过上天的考验？
“我太过眷恋红尘。”
“眷恋红尘？”
通灵法师指着下面三个古墓道：“这是我一直守着的秘密，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秘密，现在也说得差不多了。”
鬼杰此时明白通灵法师之所以没有突破三维世界，不过是因为她太过于执着告诉人们这个秘密，古往今来多少人已经写明了这一切。
只是书就在那里，无人能懂，又或是懂了又能如何。
“你们在里面做了很多实验？”
“是的。”
“发现了生死的这个秘密？”
“是的。”
“那为何不与世人说？”
“说了又能如何？”
鬼杰想了想自己一心想治病救人，结果却一次次被人攻击，似乎世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摇摇头道：“也是。”
“不是谁都如你我一般执着，不是谁都如你我一般明镜。”
师太这话说得十分伤感，十分无奈。
“天道就那么点东西吗？”鬼杰这是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通灵法师愿意讲，自己索性问个够。
“自然不是，只是人类的眼睛可能无法识别。”
“那地狱啦？为何是空的。”
通灵师太转头看着鬼杰，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地藏王。”
“自然是知道的。”鬼杰想了想小时候看的华夏故事。
“好巧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也有这个传说，后来我就发现了这里，这里是三省交界，阴阳交合之处，去了地狱，发现真的是空的，和那个传说不谋而合，说明什么啦？”
“说明传说有时候是真的。”
“对，”通灵法师意味深长地说，“传说很多时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那些经历过的人记录下来想要告诉后人的话。
通灵法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不过大家都当成了神话，然后可以谣传出很多的版本。”
她走上了石桥，鬼杰紧跟其后，她看着那颗被砍掉脑袋的古树。
古树已经长出许多新叶子，叶子上面布满了萤火虫，这些萤火虫的能量在源源不断地被古树吸收着。
“它又活了，它的树根和三个通道相连，源源不断地吸收在天地的能量，然后转换成自己的能量，天地造物之妙，就在这里。”
鬼杰想了想，点点头。
“一颗种子可以发芽，可以开花，可以结果，不都是吸收了天地精华吗？这是多么巧妙的工厂呀？这世界上有哪个工厂能造出如此美妙的事物？”
鬼杰知道每一种植物都有自己的基因，而基因又决定了它的命运，几时开花，几时结果，几时死亡。
“基因真的很强大。”
“而又是谁写下了这么强大的基因？”大师看向鬼杰问道。
“造物者。”
“造物者，”通灵师太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呀，造物者。”
一轮明月，几颗繁星，两个身影，一群萤火虫。
一座桥，一颗心，一道流水。
无一不是造物者的丰功伟绩。
鬼杰脊背发凉，这个造物者真是伟大，他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是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
还是那些自己不知道的高级生物。
无论如何，他相信造物者的本意一定是好的。
就像一个游戏，那个些编码的人一定希望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一个电影《楚门》，也许那些高等生物无时无刻不窥探这这个世界。
一时不爽，吹了口气就变成了龙卷风；一时不爽，打个喷嚏就变成了雷阵雨；一时不爽，就天崩地裂地震连连......
如此随意，还是有点规律？
人类，如何能和他们斗？
这个通灵法师是否也想过与天斗其乐无穷啦？
无奈她自己也是造物者所造，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这么一想，鬼杰更是觉得恐怖无比，说不定此时此刻自己的一切都是他们设定的。
那么我，又是不是我？
二人沉默了良久，通灵法师看鬼杰一脸愁容，安慰道：“他也只能编程，也管不了突变的系统，码农也是会有错误。”
“你想说，你是一个系统错误？”
“也许是吧。”
“那我是什么啦？”
“你是上帝的杰作，刻意安排。”通灵法师笃定道。
“你怎么确定？”
通灵法师笑了笑，道：“安排和系统错误是不一样的，你是上天的宠儿，团宠，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通灵法师就佛袖而去，鬼杰赶紧追了上去，不料大师却关上了庙门。
“今日已经言尽，施主请回吧！”
鬼杰一个人走在斑驳的石板路上，夜很静，静得听得清楚自己的心跳声。
心，为什么会跳动，因为有窦房结。
脑，为什么会思考，因为有庞大的神经系统。
血液，为什么会流动，因为有心脏的跳动。
……
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相互协作，如此和谐，都是因为他被人设计过。
倘若人类也有如此强大的编码基因的能力，那么敲除那些致病基因，那么癌症是否就根除了，遗传性疾病就没有了。
他又深深地明白造物者设定这些关卡不过是为了优胜劣汰，保持物种的优良性。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人类似乎都是他的宠儿。
——而通灵法师说我是上天的宠儿，上天让自己来解开生死之密吗？
——团宠是指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我而生，协助我完成这个任务的吗？
他想着想着他就已经走到了旅店，头越发疼得厉害，索性倒头睡到了床上，可是这些问题萦绕在心头，辗转难眠。
第二天依旧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鬼窍简单描述了一下虹吸原理，然后鬼杰就带着古树汁液和树皮回到了实验室，不出1周就发明了虹吸效应器，再回到九曲村，放在天道的古墓洞里，不久就吸出了永生水。
看到永生水涌出的一瞬间鬼杰几乎泪目了。
整整10年，经过多少波折，总算是找到了她，还拥有了她。
内心的感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站在一旁的通灵法师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事她曾经想干，可是没有干成。
“虹吸原理......我怎么没有想到。”
这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她这生生世世轮回的原因，也许就是为了帮助眼前这个人。
他真是上天的宠儿呀！
这永生水的传说村里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围观的村民也是很多，这里也是旅游景区，自从这永生水的事最近被报道后，很多游客也是慕名而来。
这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还好有天然的屏障保护着，要不然这群游客也是会冲进来的。
村民自然是不怕这磁场的，看到永生水涌出来，有胆大的就上前，两眼放光，腼腆道：“这能让我喝上一口不？”
周围人起哄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你也敢喝呀？”
“没毒，没毒，最近报道了好多人吃了这个制造的药丸病都好了。”
“你快喝呀，我这里直播着啦？”
“对，对，对，让全世界都见证一下这个伟大的时刻。”
“......”
鬼杰笑了笑，这伟大的时刻，他盯着那流出的永生水，并不会落到地上，流出后无形的就消失了，用手捧起来可以在手里，也可以在瓶里，就是不会到地上，果然是无根之水，从不落地。
“灵儿，你看到了吗？我取得了永生水。”
第77章 新建实验室（1）
“到底能不能喝？给个痛快话。”
“可以的，你喝吧。”鬼杰客气地道。
村民喝过水，道：“这水真好喝，甜。”
村民一涌而上，你一口，我一口，喝个不停，高兴得如同得了人间至宝一般。
外围的人看着干着急：“给我们也来一点。”
鬼窍有些疑惑，这永生水是幽灵粒子的能量复活体，那这个水就不是无限的，被人这样喝总觉得会被喝光的，低声对鬼杰道：“小杰，我总觉得这不是可再生资源，不是取之不尽的。”
流云生也想到了这一点：“是呀，小杰，不能这般浪费。”
鬼杰也早有这个疑问，被两位长辈这样一点，瞬间清醒过来，关掉虹吸效应器，道：“谢谢大家的关注，这永生水资源有限，不能浪费，就不请大家一一品尝了，抱歉。”
“我还没有喝啦！”人群中有人吆喝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好让大家喝的，怎么就不能喝了啦？”
“见者有份。”
“这水喝了能永生。”
“我要喝，我要喝。”
“......”
村民越说越激动，有的还动起了手，挥过来的拳，瞬间被鬼杰握住，他力道过人，村民疼得哇哇直叫，这才罢手。
游客也只能在外围起哄，进不了树洞口，也只好作罢。
此时村长出门当起了和事老，村民这才四下散去。
傍晚，6人围桌而坐，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齐韵文想到之前流教授说要在留芳岛建实验室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个地属于高级文明的地方，太多不确定性，问道：“还去留芳岛建实验室？”
鬼杰看到今天人群如此疯狂，知道这个虹吸效应器不能留置在树洞里，所以就取了出来，随身携带着，黄水晶做的发动机，虽然小，也是动力十足。
至于留芳岛，那个地方神秘莫测，至于高级文明，比如那步清云更是高深莫测，也不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永生水既然是高级文明的用水，人类这样贸然取太多永生水，会不会引起高级文明生物对人类的仇视，引起不必要的战争？
而人类在这群高级文明生物面前简直就如蝼蚁一般。
暂且不说这三维生命是不是他们制造，也不论我们是不是他们的玩物，总之感觉那个神秘而不能触及。
“自然是不能去留芳岛。”
“那怎么办啦？”
鬼杰环顾了四周，想起树洞的神秘，道：“我觉得在树洞里建实验室再好不过了。”
“你是这样想的。”
流云生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树洞天然可以吸纳幽灵粒子，也是能量的来源，道：“我觉得极好。”
莫邪想了想也觉得很妙。
罗森一直在沉思，冷不丁地道：“我觉得不是很好。”
此话一出，引起了大家的深思，齐韵文追问道：“不好在哪里？”
罗森的担心，鬼杰早已知道：“森哥应该担心的是幽灵粒子进入人体导致一个人又多个灵魂的问题，何况那些是本来就没有灵魂的尸体。”
鬼窍一直没有发言，只见他手指乱掐，面色凝重，道：“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你们把实验室建在树洞固然是好的，那里冬暖夏凉，尸体在那里不腐不化，就绝佳的选择。但是树洞里面积很小，你的标本那么多，很难容下。”
齐韵文还在想炸尸的问题，古往今来这种炸尸，可就是传说中的僵尸了，忍不住脑补出姐姐变成僵尸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反对道：“不行，不行，不能建在树洞里面，太恐怖了，变成僵尸。”
“僵尸！”众人一阵疑惑道。
鬼杰忍不住笑了笑，这丫头真是想想力超群，僵尸能有灵魂吗？
更何况自己又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啦？
“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里那么多幽灵粒子，说不定就飞了进去一个、两个、三个也不一定。”
“首先这是森哥的担心。”鬼杰强调道。
罗森确实是这样想的，想想禾沐晨不就是这样复活的吗？要是那些尸体拥有了能量体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莫邪也有这方面的担心，点了点头，以他自己对着幽灵粒子的认识，这玩意就是一个信息能量体，很多聚集在一起能量无穷，甚至形成磁场，如古树、如树洞一般，让人无法靠近，那人标本有了这些能量体后会不会拥有超能力，也是不可知的。
“这事还真不好说。”
“我觉得这事完全可以避免，你们别忘了我们有幽灵屏障。”鬼杰说道。
“可是现代化的设备在里面都会失灵，你也别忘了。”齐韵文反驳道。
鬼杰拿出黄水晶，脸上难掩接近成功的喜悦，道：“你们别忘了我们有黄水晶，虽然它也是来自这里，但是又和那里的磁场有所不同的，毕竟它叫‘希望’，就是为了给大家希望的。”
鬼窍也想到了这一点，点点头，这确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我是支持在树洞里建实验室的，一方面是这个树洞很危险，现在游客越来越多，得管理起来，另一方面只有树洞才能提供身体源源不断的能量，保持身体的新鲜和复苏。”
流云生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复活齐韵灵，这孩子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这些年看她受了那么多苦自己也是十分难受，这孩子就是太过于执着，要是不那么执着也不至于躺在那冰冷的幽灵仓中。
他每每想到此生都痛心疾首。
“在树洞这个位置建实验室是极好的，以这里富含的能量来说，说不定可以解决低温冻伤的问题。”
鬼杰早已想过这些问题，自从三月前他知道这古墓可以到达留芳岛，他就一直在想这些问题，道：“流教授果然想得很深。”
齐韵文是经常去幽灵实验室，里面那么大，这地方这么小：“那个地方那么小，估计就只能放下姐姐了。”
“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莫邪、罗森在一旁没有发言，似乎在深思，更为不确定的是这个鬼杰到底是怎么想，决定怎样去做。
以二人对鬼杰的了解，他一定早有规划，胸有成竹才说出来，说是讨论，其实他早已决定。
他也许这么说出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想得已经十分周全，或者怕自己又所遗留，才让大家参考一二。
此人做事总是滴水不漏，所以大家的担忧都不是问题。
齐韵文又哪里能知道鬼杰的心思啦，一心就想着那树洞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事全然不知：“怎么就不是问题啦，那么小的地方。”
“我想这个问题我可以帮到鬼大夫，”通灵法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平静地道，“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荣幸？”
店家见通灵法师到来眼睛滴溜溜的转，这人不识人间烟火，从不进食，只喝水，怎么会到小店，起初的疑惑都被她的话语打破，原来是冲这鬼杰而来，看来这个鬼杰本事真是不小，热情道：“通灵法师，您怎么来了，坐。”于是招呼她坐了下来。
通灵法师点了点头，挥挥手：“店家不用费心，你自己去忙吧。”
店家客道了一番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鬼杰笑了笑，不过话说最近这鬼杰的脸上笑容确实多了些许，就是那浅笑也是如沐春风，让人不饮自醉，道：“欢迎，欢迎，请坐。”
鬼窍做为家长，一向有长者风范，客气道：“不知师太喜好，您再点点菜。”
二人客气了一番，师太也没有多点菜。
鬼杰早就知道这师太从不进食，只喝永生水，所以能延年益寿，也不知道她今夕几何，道：“通灵法师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通灵法师今日见鬼杰做事如此有魄力，早就笃定他早已胸有成竹：“你不是早已想好了吗？”
鬼杰给通灵法师倒了一杯水，这水是刚取出来的永生水，道：“其实并没有，比如法师今年贵庚？比如这水是否真的可以永生？我还真是一无所知。”
众人眼睛一亮，不曾想这鬼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这问题也是甚为奇妙。
也是大家想知道的问题。
通灵法师那夜和鬼杰深聊过后，原本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决定闭关不出，这人也许就是自己的重复也不一定，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可怕的是引来天怒，最后人类灭亡，走向一个漫长的寂静，然后在重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看今日的情形，这人取了天水，天依旧万里无云，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长期研习天术的她深深地明白这是一个好兆头，说不定可以开创新的纪元。
这个人不信神，也不信鬼，只信心中的天道，放眼望去，这世界也就此一个妙人。
不紧如此，他的团队也是十分优秀，个个都通明深达，值得交住。
她那原本如一坛死水的心，就被他搅得浑浊，道：“这还是什么问题吗？”
第78章 新建实验室（2）
“在下愚笨，这就是一个问题。”
齐韵文瞪大了眼，秀眉微皱，看看鬼杰，看看通灵师太，不敢发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鬼杰还会打太极，智商又如此之高，要不是已经有莫邪，估计自己都会喜欢上这家伙。
怪不得姐姐会如此爱眼前这个男人。
通灵法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道：“世间万物皆有命数，无论是高维还是低维生物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何况我一介凡人。”
“我知道您受了这轮回之苦，”鬼杰一改冷眼冷语，此刻语言柔和，“不过这水确有奇效？”
通灵法师点了点头，抬眼看着鬼杰：“老朽今夕何夕，老朽也记不清楚了，估计和王八无异。”
齐韵文本来就不稳重，听到“王八”二字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二字居然是从这样一个仙气十足是师太口中说出。
莫邪虽然也是一个半吊子，那情商可是很高的，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给自己老婆顺顺背，也算是提醒她注意形象。
当然大家也是知道这老尼姑只是自谦而已，也是顺便告诉了大家自己活得有上千年之久，活得如一坛死水，要不是遇到鬼杰这水都快臭了。
这老尼姑这些年制造这个“再生村”也就是为了洗脱自己“不死”的嫌疑，以免一起各界人士的注意，被生吞活剥了去。
再加上这个九曲村地处偏僻，很少有外来人员，大家也就不对她的身份生疑，毕竟大家都是死死生生，久而久之就忘却了老尼姑到底有没有再生这事。
这些年信息逐渐发达，“再生村”才引起了各界关注，报道过各家各户，唯独落下了这个老尼姑。
一方面是因为这老尼姑鲜少见客，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她刻意为之。
总之这世间无论怎么风云变幻，她唯有不变。
一席长衣，一个佛尘，一盏孤灯，一座寺庙，很好的掩盖了她这智力超群的事实，也很好的守护了这三界的秘密。
不过这世间就是一个个循环，终究有人解开这谜底。
“我也想和这王八同岁，”鬼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永生水，“看来也得多喝永生水才好。”
齐韵文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来回转着，收回刚才差点喷出去的水，咽了下去，这鬼见愁居然还讲乐子，真是开了眼界。
原来每一个都会讨好别人，只是看那个人是不是值得。
原本她以为他只有一副面孔，冷面冷脸冷心，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开了眼界。
这能让鬼杰奉承的人估计就这师太一人了吧。
真想看看他和姐姐谈恋爱时候的样子，说不定也是一暖男，不过想想应该快了，总觉得这建了实验室一切都有着落了。
齐韵文想着这些事，心里十分暖和，瞬间信心十足。
众人听了鬼杰的话，也是一乐，不自觉的也喝了一口水。
店家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流云上作为长者招呼道：“边吃边聊。”
除了通灵法师，大家都动起筷子来。
通灵法师好久都没有见过这饭食，顿时有些恶心，面上却客气道：“不用，你们慢慢吃，我已经吃饱了。”
旋即起身，鬼杰紧跟其后：“我也吃饱了。”
只见二人佛袖而去。
齐韵文呐呐地道：“果真这水可饱腹？”
不过她看着这一桌好吃的，还是饿得着急，摸摸自觉的肚子：“好饿。”
流云生自是知道这二人是去商议实验室之事，又看看齐韵文那淘气的样子：“好饿你就多吃点。”
话说鬼杰跟着通灵法师来到了寺庙，站在佛像跟前：“这些佛真的存在过吗？”
“是的，存在过，不过不是佛，是生物。”
“哦，”鬼杰自然对这些事毫不关心，上一世界的人和自己要研究的项目毫无关系，道：“关于实验室，不知道可否建在这里。”
“当然可以，”通灵法师去找鬼杰不过就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而且也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原本想如果师太不同意，我就会跨桥而建，然后到新种的古树边，绕树而建，又可吸收能量，又可获得幽灵粒子的帮助，也是两全。”
“只是这跨桥，有些碍眼。”
“自然是的，”鬼杰能得到师太的支持，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怕叨扰了这些神灵。”
通灵法师转头看着鬼杰，道：“你心中无佛，心中只有天道，哪里怕这些牛鬼蛇神？”
“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他们先入为主，就是这里的主人，自然得尊重，不可胡乱为之，这也是天道，也是基本的人性。”鬼杰说得十分真诚。
“这个世界上有一本书叫《山海经》你可有看过？”
“《山海经》，”鬼杰自幼喜爱读书，看书也是过目不忘，“这书自然是看过的。”
“我们那世界的这书居然和你们这个世界的这本居然大同小异。”
“哦，”鬼杰瞬间就已明白，这《山海经》一定是高等文明演化或者人类演化的一个阶段的书，“那那个世界或许存在过。”
“是真的存在过。”
“你怎么知道？”
“我在的世界大约是上一世界的20世纪，那个时候也相当于你们现在吧，稍微落后一点。”师太陷入了沉思，“人类贪得无厌，开始做核研究，○国因为核泄漏将核污染物倒入了海里，然后生物突变，南极冰山融化，出现很多上古细菌，人类无一幸免，通通死亡……”
鬼杰自然是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这个世界里核放射管理得十分严格，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世界上也就几个大国，也都信奉中庸之道，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都还十分和睦。
科学似乎发展得稍微慢一点，可是这些年由于自己的加入，也是突飞猛进，现在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听闻此事，他也是十分伤心，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深表惋惜。
“我是一个科研人员，在741部队工作，那时候还血气方刚......”
“741部队......血气方刚.....”这些词汇听上去，师太那一世应该是一个男人。
“不过等我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是2000多年前了，我却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好不容易找到我们741部队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
鬼杰点了点头。
“这些不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设下的东西罢了，不过时间久了，也变成了自欺欺人了。”
鬼杰依旧点点头。
“我也是不到百年一死，起初还是男儿身，无奈之后就变成了女儿身，”师太说着有无尽的忧伤，可见内心经过多少挣扎，“之后就一直都是女儿身。”
鬼杰沉默不语，细细地看着这些佛像。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提取古树的汁液的方法，拿到了进入古墓的钥匙，这才参透了永生水的秘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秘密还会不胫而走，引来你们这样的精英人士。”
师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一切自有天命。
“741部队就你一个人吗？”
“不，”师太沉默了一会，“是这个村的人。”
鬼杰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原来这里的都是高人呀！
“不过，”师太继续道，“时间太久了他们又没有喝永生水，有些记忆也就模糊了，他们自己都不确信那些个事。”
鬼杰有想到那句“你们这些精英人士”，问道：“除了我们，还有谁来过？”
师太看了看鬼杰，像是看透他一般，道：“那个女孩也是一妙人，她说自己要探寻生死之密，这在我这里算什么秘密啦？一点也激不起我的兴趣。”
鬼杰的心重重地跳动了一下，那个女孩，一个妙人，瞬间他就想到了齐韵灵，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对此如此感兴趣？
“那个女孩我认识吗？”
师太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倒是和齐韵文小姐十分相似。”
鬼杰差点没有站稳，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她什么时候来九曲村？什么时候来见师太的？
“她~~~”师太见鬼杰失了魂魄，也猜个七八分，“是你女朋友。”
鬼杰点了点头。
“她死了~~~”
鬼杰心如刀绞，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师太双手合十，习惯性：“阿弥陀佛。”
鬼杰自然不敢深想，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道：“师太，我们相遇也算是早有定数，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和我一起探索更高层次的生命。”
鬼杰知道让师太和自己探索“生死之密”她丝毫没有兴趣，她更为感兴趣的是那个施道之人。
“好。”
此后，鬼杰自行设计，自行督工，不出3月，新的实验楼再次建起。
底层依旧保留了寺庙，第二层开始通到树洞，建起现代化的设备电器。
鬼杰细细检查，无一遗留，确定无误后才将幽灵实验室搬至此处。
该实验室也会定期发放白色药丸供病人服用。
除了实验室升级，这幽灵仓也升了级，用黄水晶打造，个个封了幽灵屏障。
第79章 放手
一晃又是一年春。
禾沐晨已经可以到处跑了，自从她能跑后就天天粘着鬼杰，就差挂在他身上了。
鬼杰上门诊，她嘤嘤嘤道：“杰哥哥，杰哥哥，你什么时候下班呀！？”
她一双圆滚滚、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鬼杰自然不理会她，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一个1岁的孩子身体里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说出的话是萌萌的，却也分辨出是成人的思维。
鬼杰结束门诊，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这禾沐晨顺势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扔都扔不掉：“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禾沐晨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味，鬼杰剜了她一样，只好无奈地走了。
不过这禾沐晨真像一只考拉似的附在自己身上了。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从鬼杰身后看去真是一瘸一拐的，难免让人指指点点。
这禾沐晨本来就是一成人的灵魂，起初大人们还担心她丢了，后来她也只来医院，也就放手不管了。
更何况她还有贴身保镖罗森管着，没有罗森也还有鬼杰，索性就这么放纵她了。
“抱抱～～～”禾沐晨在鬼杰腿上撒娇道。
鬼杰心里只有一个齐韵灵，哪里还住得下别人，他深深地明白当断不断定受其难，可是眼前这孩子……
周围的人……
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手一提，如提小狗一般抓在了手里。
禾沐晨自然觉得这姿势极为不舒服，摇摇晃晃，恍恍惚惚，嗲嗲地道：“杰哥哥～～～救命～～”
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气喘吁吁，一副难受的样子。
鬼杰叹了一口气，余光正巧落在罗森身上，罗森估摸着鬼杰快要下门诊就跑了过了，鬼杰一扔，向扔皮球一般把禾沐晨扔给了罗森。
“啊呦～～～”
禾沐晨疼得叫出了声，被罗森抱着，也一心想往鬼杰身上跑，罗森急道：“我的姑奶奶，你妈把你托给我，你就得听我的话。”
禾沐晨挣扎了一会无果，只好道：“叔叔，你带我去找杰哥哥呗！”
罗森内心被一万点爆击，自己爱的人为什么总是爱着别人，还“叔叔”——我有这么老吗？
可是眼前这个孩子，十分可爱，是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啊！
“你为什么要喜欢鬼见愁啦？”
禾沐晨也是知道罗森的心意，不过自己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不能找个大叔啊，嫌弃，嫌弃，道：“我不喜欢他，难道要喜欢你么？”
“可是他并不喜欢你啊！”
“他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我就有机会。”
罗森头疼不已，她才1岁，按照现在的法律也得等她成年吧，居然说自己有机会这种话：“你几岁？”
“24岁啊！”禾沐晨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后看看自己的身体，才意识到自己才1岁。
罗森这一年看得通透，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等这个小屁孩长大，自己都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已经放弃了。
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何况自己已经是40岁的人了，莫邪很快就要喜当爹了，自己也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了。
罗森和莫邪原本就是孤儿，更是渴望家庭，这些年感情生活一直没有进展，一心只想复活齐韵灵，误入歧途太深。
这一年又把全部心思花在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想来真是不值得。
“你现在1岁，是得叫我叔叔，叔叔就叔叔吧，无所谓。”
罗森一改往日舔狗的语气，一时间让禾沐晨有些不适应。
禾沐晨滴溜溜的大眼睛来回转着，瞬间安静了下来，娇滴滴道：“我让你伤心了？”
罗森内心早就经过一番挣扎，已经暗下决心放弃这份痴心妄想，美好的爱情都要双向奔赴才更有意义：“没有，只是想明白了你才1岁。”
“1岁～～～”
禾沐晨也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她无法逃避的问题，鬼杰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啦？
“我已经联系了你母亲，让他接你回去。”
禾沐晨在罗森的怀里，这个怀里还是很温暖，这一年他似乎无时不在，而自己却总是忽视他的存在。
罗森360℃的改变让禾沐晨掉入了冰窖，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个男人的冷漠。
细致地看看，其实他还很好看的。
“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不行，你那么调皮，我们没有经精力照顾你，况且我已经觉得接受别人的表白……”
罗森说着并没有看怀里的孩子，他总觉得很别扭，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
他还是会去看莫依婷，因为只有看着她，哪怕是一具尸体，自己也不会分裂。
眼前这个女孩，即使知道她的身体里住着莫依婷的灵魂，也总觉得怪怪的。
也许当初那个决定就是错的，不应该这么草草地把她的灵魂放到这个孩子身体里。
禾沐晨虽然灵魂已经24岁，但是身体确实只有1岁，身体里的激素水平自然也和成人有异，难免这想法和受身体左右，表现出来就极为幼稚。
她此刻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心死，要是自己还是莫依婷断然不可能做出这些日子的事情。
丢人。
她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很暖，还能听到他的心跳，没有很快，看来这个男人是对自己死心了。
很快符凡迪就赶到了医院，接过禾沐晨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
“还是谢谢您。”符凡迪准备转身离开。
罗森突然道：“我结婚的时候还是希望你们能参加。”
“结婚，”符凡迪一直以为这个罗森会等自己的女儿长大，刚刚就看他脸色不对，不过这也是不能强人所难，“好的。”
禾沐晨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地上了车，一瞬间好像心缺了一块，呆呆地蜷着小腿，小脸放在了膝盖上。
“怎么啦，”符凡迪摸了摸禾沐晨的脑袋，“是舍不得罗大夫？”
禾沐晨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
“鬼杰，”禾沐晨眼里闪着星星，“他不喜欢我。”
“傻孩子，你才1岁，谁不喜欢啦？”
“不，”禾沐晨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接受自己这个身体，“我24岁了！”
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七零八落下来。
符凡迪拥过孩子的头，其实自己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如此矛盾啦？
“好啦，好啦，我们依婷不过是返老还童而已，有一天会长大的。”
“那时候他……”禾沐晨想到突然就要结婚的罗森，心纠了一下，“他们都结婚了。”说着哭得越发地伤心了。
下了班，鬼杰开着车就来到了九曲村的实验室，看着泡在永生水中的齐韵灵笑了笑，再看看自己怀中的4颗幽灵粒子，更是喜上眉梢。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了齐韵灵的脸上还能看出根根分短短小小明透明的乳毛，还有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真是美丽极了。
窗外溪水潺潺，茂竹修林，落霞与孤鹜齐飞，好一个美字了得。
树洞经过一番装置已然变了样，被分成了上下两层，最下面自然是三个古墓，上一层则是齐韵灵所在的地方，她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风景，也可以听见大自然的乐声。
树洞中间仍旧保留着一个通道与三个古墓相通，由于是玻璃制成，每到夜晚总可以看到无数萤火虫闪烁，美丽极了。
树洞之上依旧保留着树的圆形，通过一空中走廊与实验室相连，实验室则横卧在寺庙之上。
实验室最顶层依旧是鬼杰的住处。
不过自从把齐韵灵带到了树洞后，还是单人单间，这鬼杰也就在树洞的第二层住下了。
这个实验室自然没有之前的实验室楼大，不过这里还是一应俱全，只是科研人员被迫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颇有微词。
不过这鬼杰又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丁力豪车，这才解决了他们可以自由上下班的问题。
上班在村里，睡觉在城里。
这鬼杰自然是相反的，上班在城里，睡觉在洞里。
这实验楼建成后又围了数百米，建了围墙，包含古桥在内都是游客免进。
实验室在九曲村落户后名声大噪，来这里旅游的人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很多的人是来此地求白色药丸以求永生。
不过这药丸的发放也有了相应的流程，首先你得到运灵医院挂号，然后由专业的医生评估，有指针者才可使用。
鬼杰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道：“灵儿，春天来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眼前的女子自然是不会说话，他只得自言自语地道：“是呀，现在可以带你出去了，你也一直待在水里，你可以感受大自然的温度，你可以闻一下花香……”
“这都是我们之前不敢想象的……”
齐韵灵不用睡在福尔马林里，也不用睡在液化氮里，甚至有时候都可以不用躺在永生水里，她也可以不腐不臭不冰。
这都要感谢这神奇的树洞，感谢这个特别的磁场。
第80章 渣男？
鬼杰去年有一段时间被停职，莫邪又和齐韵灵去鬼混，无奈罗森被赶鸭子上架时常会管理ICU的一些事物。
科室里有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叫戴巧儿，时常被陈子豪开涮，这罗森每每碰到都会为之解围。
这戴巧儿原来是鬼杰的粉丝，后来也对莫邪有些好感，可惜这两人都名花有主。
起初她也只是为了感谢罗森的搭救之恩，不过这一来二去才发现这罗主任也是一个痴情的种，于是心生好感。
就这近日她鼓足勇气和罗森告白，这罗森虽然是一学霸，这些年也收到过不少告白，不过对于这位他似乎有些不忍拒绝。
他只道：“给我点时间。”
幽灵实验室整体搬迁到九曲村，一直都是罗森在负责，罗森正收拾着东西，戴巧儿腼腆地出现在她身后。
戴巧儿脸色绯红，这几日给他发消息也不回，不知道他是何意思，等得实在着急，就跑了实验室守株待兔：“森哥，你想好了吗？”
“嗯。”
罗森并未回头，要知道这戴巧儿虽然长得甜美，但这智力却远远不及格，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就只是凑合而已。
他一向喜欢有内涵的女孩，最好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这护士嘛，各方面都差了一点。
戴巧儿羞红着脸，不过这幸福总是要自己争取的，追问道：“嗯的意思就是从了我吗？”
“大概是吧。”罗森依旧不回头，他很怕自己回头就后悔了。
人们都说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级的事情，自己现在40岁了，早该结婚生子了。
两人极为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戴巧儿不过24岁，之前也有谈过恋爱，自然恋爱方面的经验比罗森充足一点，在科室那么久，自然也是知道这呆头还没有恋爱过，于是道：“那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啦？”
“算是吧！”
“谁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
一个乳臭未干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身后，如梦初醒一般惊醒了二人。
不用回头，二人都很熟悉这声音的主人是禾沐晨。
她大努力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走了近来，不过这走路的姿势确实呆萌得不行。
符凡迪这几日见女儿闷闷不乐，于是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罗森了呀？”
起初禾沐晨也不清楚，只觉得这个人不能娶别人，倘若他娶了别人自己是会很伤心，会很失落。
像是自己的一件东西被别偷了一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有她不想这种事发生。
于是符凡迪又带女儿回了医院，让她自己去实验室，并叮嘱道：“不准胡闹。”
不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就遇到那个要和自己抢人的人。
戴巧儿虽然腼腆，也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要争取的，于是道：“你喜欢的人，我们都知道是鬼主任，你这个时候来这里意欲何为？”
戴巧儿可从未把她当1岁孩子，而是是把她当24岁的情敌。
罗森这几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这个戴巧儿过平凡的日子，这禾沐晨此刻来搅局，也搅乱了他的心智。
他对着窗外，没有回头，两个女人，谁都不看。
禾沐晨自认为自己只要勾勾手指眼前这个男人就会巴巴地跟着自己，即使再等18年他也应该心甘情愿，更何况鬼杰的研究有进展，急需有人做实验，证明可以再生——死亡的身体再生，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她不理会戴巧儿，这女人在自己眼里微不足道，不论长相还是智商，都不在一个世界里。
“森哥哥~~~”
这奶声奶气又是第一次这么叫罗森，简直让他的心都给化了。
“我说过等我结婚的时候会通知你，你来早了。”罗森握了握拳头，狠心道。
戴巧儿听到罗森这样道心里乐开了花，一时间又觉得太快了些，不过想想他都40岁了，也还好还好。
禾沐晨听了这话，心碎了一地，拉着他的衣角，委屈巴巴地道：“森哥哥~~~我错了。”
罗森仍旧不敢回头，不敢看那个小不点，怕自己不够坚定，不敢看戴巧儿怕自己对不起她，哽咽道：“你没有错，你爱鬼杰是你的选择。”
戴巧儿听到罗森哽咽的声音，心颤抖了一下，没想到这罗主任竟然这么喜欢眼前这个小不点，大家都以为他最爱的是齐韵灵，原来不是，而是......
他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何？
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一时间戴巧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石化在一旁，咄咄逼人本就不是她在行的，她一向就是乖巧懂事的人，于是道：“罗主任，我想你还需要时间思考一下，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戴巧了就飞身离开，眼角滑落出泪水。
本来想勇敢一次，不过看来还是失败了。
这个1岁的女孩，她还是喜欢罗森的。
“你......”罗森转身正想道“别走”，女孩却已跑远。
伤她本就不是罗森的本意，只是眼前这女孩实在可恶，又来恶作剧一番，见不得别人好。
禾沐晨瞪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罗森，又拉了他衣角，摇了摇：“森哥哥~~~”
罗森原本的怨气在与她四目相对时烟消云散了，附身抱起禾沐晨，放她在实验台上坐下，无奈道：“小祖宗，你又想干嘛？”
禾沐晨一本正经地努力用成人的口吻问道：“森哥哥爱的是禾沐晨，还是莫依婷，又或是护士小姐姐？”
罗森每每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就谈不起爱来，这爱算长辈的爱吧！
他捏着她的小脸，道：“你应该叫我叔叔，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吗？”
禾沐晨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懊恼，仗着眼前的人对自己的爱，百般无视他，用力地摇摇头表示否定。
“不叫叔叔也行，”罗森放开她的小脸，“我这个年纪可以当你的爸爸了，叫森爸也行。”
这个说法罗森自己也吃了一惊，才发现自己要是什么年级做什么年级的事，二孩都应该这么大了吧！
禾沐晨撅着嘴，十分生气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还在几天前他还很舔狗，这没几天的光景就全然变了一个个。
真真的渣男！
“哐当”一耳光打到了罗森脸上。
罗森也不生气，摇摇头道：“小祖宗，你就别闹了，我还要收拾实验室，你的男神只管齐韵灵，其他的他不会管的，所以我还有好多事啦，别闹，我让你妈妈接你回去。”
说着罗森就准备给符凡迪打电话。
“别打了，”禾沐晨被罗森这么一气，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她这才发现这货也是会怼人的，怼人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我自己走。”
说着就从实验台上跳了下来，他也不带扶的，真的就不怕本姑娘摔倒了。
“那就不送你了。”罗森自顾自地收东西起来。
禾沐晨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习惯了被人热情接待，疯狂追求，对于这大变样的罗森十分不习惯。
“你~~~”
“你慢走，”罗森回头看了一眼，还不忘补一句，“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当花童。”
“花童”禾沐晨瞬间被点燃了，走近罗森就猛地跺了他的脚，不过这1岁小孩没有多大力气，一点也不疼。
罗森冷冷地看着禾沐晨，看她要作什么妖。
她疑惑道：“不疼吗？”
“你那么小一点，踩我一脚能有多疼，没有学过物理吗？”
禾沐晨被这个学霸再次打击，居然说自己没有学过物理，还让自己给他当花童，瞬间委屈上头，一屁股坐地上，又哇哇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见罗森也不理她，又委屈巴巴地爬了过去，扯着他的裤脚求抱抱。
这真真的是1岁孩子的行为。
罗森心一软又抱她在怀里，看着眼前这孩子，怎么都无法和那个高高在上的莫依婷等同。
他还是常常去看莫依婷，现在她在永生水里，保持着最初的模样，也许是永生水的缘故，她头皮上的伤口都已经自行愈合了。
看上去完美无瑕。
禾沐晨听着罗森的心跳，擦了擦眼泪，嘴角颤抖道：“你不觉得你这么对护士姐姐公平吗？”
“什么？”
“你根本不爱她，却要和她结婚生孩子，这不公平。”
“唉，”罗森叹了一口气，曾经认为对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分不清楚了。”
“我喜欢你......”
罗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想我喜欢你......”
如果不是怕她摔了，估计就撒开了手，被一个1岁的孩子表白，还在自己怀里，像个婴儿一般，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才是对的事情。”禾沐晨十分认真地道。
“我想这种喜欢应该是父女一样的爱。”
“不是，”禾沐晨纠正道，“你可以等我长大？我们也可以……”
“我等不起，”罗森冷漠地道，“我40岁了，可以做你父亲了，知道吗？”
第81章 复活我
禾沐晨竖了起来，学着大人的模样拥抱着罗森，小脸贴着他的大脸：“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的。”
“你知道鬼见愁在想什么吗？”
罗森一惊，这人平素不都是“杰哥哥~~”叫个不停，今天怎么就改了口。
“自然是知道，他平素除了想复活齐韵灵还是复活齐韵灵。”
禾沐晨在罗森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复活我吗？”
罗森身子颤抖了一下，莫依婷是自己的女神，做梦也想把她复活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般尴尬。
“想，可是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了，”禾沐晨去看过自己的身体，最近泡在永生水里恢复得很好，“只要你们愿意，我愿意配合，这估计是鬼见愁最近最想做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我每天缠着他，看着他，虽然他不说话，我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跟着他是为了复活你自己？”
罗森不自觉地怀疑起禾沐晨的动机来，自从她能说话以来常常粘着他，会走路后就越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碍于她是小孩子不好出手，她就越发无礼。
这么看来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过，她自己也说过爱鬼杰来着，这又算哪门子会错意啦？
此刻，她对自己这般缠绵悱恻，爱意浓浓，也许是另有打算。
复活她自己？
需要一个工具人？
禾沐晨不曾想自己又被罗森误会了，最开始真的只是仰慕他而已，这种仰慕都让自己错以为是爱。
不过自己的灵魂困在小不点身体里，起初还想着能弥补童年，可是那天这人居然问自己几岁，分明就是嫌弃自己。
——今天更过份说他结婚，我可以当花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要再困在这身体里了，我要复活，我要做我自己。
“我是因为你才想复活我自己的。”禾沐晨眼若星河，闪烁不止。
这一年他的真心自己此刻才知道不愿意失去。
罗森心颤抖了一下，心跳得飞快，仿佛坐了一次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下，难以置信道：“真的吗？”
禾沐晨贴着他的脸，不敢看他，她不想以这副脸面和他四目相对，她想他爱的是那个叫莫依婷的自己，柔声道：“真的。”
罗森抱紧怀中的人儿，此情此景，只能用想象来弥补原本的不足，抱着的是莫依婷，而不是禾沐晨，否则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想拥有自己的爱情，罗森自然也是不例外。
很多人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也有的人穷其一生也要追求自己的的幸福，得不到宁愿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每一种模式都没有对错，都是个人的选择而已。
此刻，罗森脑中浮现出莫依婷的唱歌的模样，演戏的模样，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可人儿真的就钟情于自己了。
仿佛在做梦一般。
他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复活莫依婷，不让她困在这躯体里面。
他用力地抱着她，禾沐晨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费力，哑声道：“森哥哥～～～我喘不过气来了～～～”
罗森这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真实的，松开手来，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禾沐晨说着跳了下来，挥挥手道：“你先忙，我就回去了。”
罗森不敢看禾沐晨，背过身：“好的。”
禾沐晨走后，罗森继续收着文件，心中升起一堆的歉意，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戴巧儿。
戴巧儿原本就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下就伤着她了。
一时间长吁短叹起来。
“啪”的一声他的肩被打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莫邪。
莫邪依靠着实验台，口中吃着棒棒糖，塞了一个到罗森嘴里，道：“你最近是桃花朵朵开啊！”
罗森瞥了一眼莫邪，近来自己很是羡慕他，结了婚，又有了娃，每天狂撒糖，道：“不陪你老婆，来这里干嘛！”
“不来怎么能看到那么变态的情节，”莫邪做着极为复杂的表情，“那么小也下得了手。”
罗森知道这莫邪从来就是口无遮拦，自己和禾沐晨冰清玉洁，没有那些污浊，剜了他一眼：“滚！”
“开玩笑，开玩笑的，”莫邪过来时正好碰到戴巧儿委屈巴巴地跑出去，“你什么时候招惹的戴巧儿？”
“唉，”罗森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莫邪给罗森一拳，警告道：“你这是脚踏两只船啊，做人不能这样！”
罗森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急道：“邪哥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这样的人嘛！”
“我不管你是不是，你招惹了红尘，种下了恶果，伤了别人的心，这总是事实。”
“我知道，正在为这事发愁啦？”
罗森脸上写满了“愁”字。
莫邪自然是知道罗森的想法，无非就是之前禾沐晨对他爱搭不理，所以才想放手，不料这一放手，她又贴了回来。
“兄弟这事得直说，越是拖泥带水伤人越深。”
罗森点了点头。
深夜。
ICU病房，正巧是戴巧儿值夜班，罗森去了一趟九曲村，又再次回到医院。
此时她已经忙完事情，坐在电脑前喝了一口水，见罗森朝自己走过来，心中早有定数，低声道：“罗主任好。”
这一句“罗主任”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回了工作关系。
今天她胡思乱想了很久，甚至想调到其他科室，不过思来想去，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都是现代文明社会了，不就是去表白被拒绝了么，又不是干了什么丢人的事。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最开始学护理是因为鬼杰，后来慢慢发现对他是崇拜。
现在更是热爱这份职业，再苦再累看到病人康复出院的时候，总是很欣慰。
所以她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再见罗森也不觉得尴尬。
“忙完了吧！”罗森坐到了她身边，刻意保持了一断距离。
“嘘，”戴巧儿做着别说话的动作，轻声道：“罗主任，你不知道这个‘忙’是禁忌？”
罗森点了点头：“我说错了。”
罗森正想说下午的事情，不料戴巧儿却道：“不好意思，那天跟主任开了一个玩笑，你别介意。”
“玩笑？”罗森明白她是不想自己被拒绝，也不想自己尴尬，于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对啊，玩笑。”
戴巧儿极力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九曲村所建的实验室主要是幽灵实验室，剩下的那些些研究项目也还在医院的实验楼里。
不过因为再生医学涉及项目颇多，所以这里的研究人员也是最多的。
起初在医院建实验楼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再生医学这一板块。
鬼窍帮着鬼杰建成实验室后，又开始了云游之旅，说是云游，其实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爱人。
他始终觉得她还活着。
鬼杰原本想和父亲一同前往，不过这实验室刚搬过来，琐事繁多。
只得和父亲道别。
莫邪因为齐韵文怀孕也很少来幽灵实验室，齐韵文自然也不会来了，主要是担心这磁场影响了胎儿发育，更担心的是生一个能记住前世的孩子，那就不太好了。
新生命嘛，大家都希望他是一张白纸，那么你怎么教育他，他大概率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前世记忆的，如禾沐晨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非粘着前世的父母，这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还有如老尼姑一般，前世是男人，这世是女人，性别不符，一辈子不结婚，也不大好。
所以这齐韵文给莫邪下了死命令：“这九个月不能去九曲村，也少和鬼杰、罗森鬼混。”
这莫邪也是偷偷的来过一两次，他惧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大家也十分理解。
莫邪自然也不会再实验室的天台住，下班就乖乖地回自己的别墅。
这结了婚的男人也就收敛了，不再挑逗别的女人。
齐韵文怀孕后自然也不会再去考古，也不去探险，也不去看风水，每天在家相夫教子，也是自得其乐。
白秋、齐鲁石夫妻二人好不容易盼到了女儿怀孕，自然是不会怠慢，搬去和女儿同住，方便照顾女儿。
莫邪和罗森一同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一直对家很是向往。
二老的到来终于让莫邪有了家的感觉，二老也待莫邪如同亲儿子。莫邪总觉得自己是三生有幸才娶到齐韵文，所以这夫妻二人感情也是越发的好了。
人的一生似乎都在追求这样安逸的生活，所以莫邪对现在的生活是十分满意。
有一个不错的工作，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久后还有一个儿子……
他是相当相当的满足。
岳父岳母又都是高知，做的饭菜都十分可口，这大大的别墅终于有了烟火气息。
这家就有了万有引力，莫邪无论在干嘛，都想早点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人间最美的事，至于其他早已抛之脑后。
这样几个月下来，莫邪也胖了一圈，美其名曰——幸福肥！
第82章 恶魔在人间
周末。
阳光慢慢地透进了玻璃，照在鬼杰那张冷俊的脸上，这一夜他睡得很沉，很沉，似乎这10年来都没有睡到如此踏实过。
天已亮他还没未醒。
禾沐晨一大早就开着她特制的儿童丁力车来到了九曲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鬼杰的房间。
坐在鬼杰的床边上，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他。
——是很好看哦，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不过罗森也不差。
——唉，还是很可惜你半点都不喜欢我。
她又看了一眼齐韵灵，瞬间明白他为什么睡得那么沉了。
——你们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希望鬼见愁早一点复活你，也复活我自己，到时候让禾沐晨给你们当花童。
这么一想，再看看鬼杰，瞬间觉得没有罗森帅了。
鬼杰翻了一个身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觉得眼前有一黑影，一睁眼就看到这个小不点，眨了眨眼睛，皱了皱眉毛，搞不懂这丫头今天又要干嘛。
此刻她呆萌地看着自己，倒是十分可爱。
不过鬼杰很清楚，这1岁孩童身体里可是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自然也收住了对小朋友的表情。
鬼杰心烦透了这小不点，免不了又对自己纠缠一天，冷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鬼见愁，你是不是也太过自信了一点，总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你转。”
禾沐晨一改往日的口气，硬邦邦地来了这么一句，如果不是孩童声音天生呆萌，这话听上去就火药味十足了。
鬼杰翻身坐了起来，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今天果真是不一样，精神恢复了正常，这才应该是24岁灵魂该有的模样，道：“你有何事？”
禾沐晨双手扔旧捧着脸，嘟嘟地道：“复活我吧。”
鬼杰皱了皱眉头：“复活你？”
“你最近不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
“最近我天天跟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啦？”
“原来你跟着我是为了让我复活你？”
“嗯，”禾沐晨也不否认，这一年真是受够了这身体了，“我不喜欢这身体。”
鬼杰斜了斜脑袋，表示不理解，何况这莫依婷的幽灵粒子要是回了原来的身体，那这个禾沐晨的身体又当如何啦？
杨羊且不是要哭得死去活来。
“不行。”
“为什么，”禾沐晨几乎要蹦起来，“因为你的母亲杨羊。”
“她，”禾沐晨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母亲，“不是我母亲。”
“可是她是这身体的母亲，”鬼杰指着禾沐晨的小肩膀道，“何况你的脑组织受损严重，你回到自己的身体很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我承认我没有考虑到禾沐晨的身体的具体情况，但是这个可以想办法解决，这里到处都是幽灵粒子，随便抓一个放进去就可以了。还有我不觉得自己会成为植物人，我看过自己的身体了，头皮的外伤都长好了。”
“我给你的身体做过MRI扫描，这神经系统修复能力是很差的。”
“那修复需要多少年？”
“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那时候你也是长大了，你自己选择？”
“我还是想回去。”
“你还是应该和你的两位母亲商量了再决定。”
“你不想尽快做这个复活人体的实验吗？”
鬼杰摇摇头，看了一眼齐韵灵，幽灵粒子才4颗，不知道何时才能找齐，道：“这事急也没有用。”
禾沐晨顺着鬼杰的目光看了过去，看着那美丽的小姐姐，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流云生估摸着鬼杰已被小丫头吵醒，于是来叫他吃早饭，鬼杰整理了一番就跟他到了天台，禾沐晨则一溜烟回了家。
罗森看身后没有小丫头跟来，心里难免有些失落，问道：“禾沐晨？”
“应该是回家去了吧。”鬼杰回道。
“哦。”
罗森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昨天这个丫头对自己还热情似火的，今天就又不搭理自己了，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个想法。
鬼杰看了看罗森失落的神情，又想了想禾沐晨那奇怪的表情，着实有些奇怪：“听莫邪说你打算和戴巧儿结婚了？”
罗森听了直接喷出了刚喝的牛奶，这莫邪真是喜欢嚼舌根，跟个妇人似的，这一喷让他呛了一口水，咳嗽不已。
流云生听了也是惊讶，不过看罗森的表情多半不是真的，又见他呛了水，拍拍他的背，关心道：“小森，你小心一点。”
“爷爷，你不用管他，呛不死的，”鬼杰冷声道，“不过看你这表情这事多半是假的，不过你和禾沐晨怎么回事？”
罗森被呛得有几分呼吸困难，喉咙隐隐作痛，又遇鬼杰这冷言冷语，心情大为不快：“关你屁事。”
鬼杰双眉微挑：“确定不关我的事？”
罗森急忙喝完了牛奶，心想没有你我还不能做实验了，擦了擦嘴：“不需要你。”
“这是吃了火药了呀，”鬼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禾沐晨没搭理你嘛。”
流云生已经猜到大半，道：“复活莫依婷倒是不急。”
鬼杰也是一脸吃惊，这流教授怎么就知道禾沐晨来找自己的意图。
流云生解释道：“我见小森心事重重，多半都和禾沐晨有关，今天又见小屁孩，她先去看了自己的身体，又去找你，我就猜到了。”
“哦，”鬼杰看了一眼罗森的背影，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一说，还不料这次他还真就陷进去了，“看来森哥和禾沐晨有戏。”
流云生也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现在复活莫依婷还是太冒险了，她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
“这个我知道。”
“我是怕小森走火入魔，做了傻事，你吃过饭和他谈谈。”
“好的，爷爷，你放心。”
吃过早饭，鬼杰就去找罗森，果然这家伙正看着莫依婷发呆。
“我没有想到你这次是认真的。”
罗森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如痴如醉：“起初我也认为自己没有那么认真，直到我快要放弃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真心。”
“不过森哥，现在还不是复活她的时候……”
“我知道，”罗森很理智，也知道这实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放心的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鬼杰拍了拍罗森的肩膀，兄弟二人真是同是沦落人啊，嘱咐道：“你可以做做猴子的生物实验，然后看能不能复活。”
这个实验无非是做一个猴子的脑出血模型，再让它死亡，再收集它的幽灵粒子，然后把它放永生水中，1月～6月，然后看能否复活。
猴子的基因和人类极为接近，做好这个实验对于复活莫依婷极为重要。
“这个主意不错。”
鬼杰再多嘱咐罗森几句，就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和流云生、通灵大师告别。
流云生自然是舍不得和鬼杰分开，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告一段落后他必定重新出发，一方面是去寻找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是去找齐韵灵的幽灵粒子。
这医院有莫邪在，实验室有自己和罗森在，鬼杰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确实你也该出去看看了，”通灵大师道，“可有方向？”
鬼杰道：“父亲往昆仑山的方向去了，我也想随父亲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母亲还是没有把握。”
“昆仑山”通灵法师也是去过那个地方的，知道十分凶险，磁场也不一样：“昆仑山世世代代都被称为神山。”
“大师也有去过，”通灵法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我是从地狱之门进去，从昆仑之眼出来的。”
“什么？”鬼杰为之一振，“这里可以通往昆仑之眼。”
“是的。”
“地狱之门下面别走洞天，可能你们也就遇到了一个鬼兰，其他的并没有遇到。”
“还有什么？”
“昆仑之眼下面有一座无忧城，那里的居民据说世世代代都不会离开，而且没有烦恼。”
“无忧城，”鬼杰显然被通灵大师的话吸引了，“我的母亲会不会就在无忧城？通灵大师，您有没有去过无忧城？”
“我没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到底是属于地狱，还是属于神界我不得而知。”
“你们对地狱和神界是如何划分？”
“地狱早就成空，所以也不过是人间的一部分，都是些三维生物或者四维生物罢了，人间就是地狱。”
鬼杰不明白，从传说而言，地狱不就是那些坏人要去的地方？
那就是那些坏人的幽灵粒子集中的地方。
“自从地藏王从地狱救走他母亲后，地狱就已经空了，恶魔就在人间。至于地狱已空，你不是早就看到过了吗？”
鬼杰脑中呈现出自己看过的神话故事，只是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通灵大师继续道：“这些你都可以慢慢考证，并得到答案。”
鬼杰想起之前在地狱之门下空气比较稀薄，问道：“在地狱之中如何能获得充足的氧气？”
“氧气？”通灵大师看了看鬼杰胸口那颗红宝石，“它不就可以帮你吗？你在里面应该不会缺氧。”
第83章 第一仙山
“人鱼泪，”鬼杰拿起红宝石问道，“大师也认得。”
通灵大师活了那么久，什么没有见过，点点头道：“是一块稀罕之物，不过老身有幸见过。”
老尼姑还是男儿身的时候也是喜欢四处游历，这地球的角角落落也是去过60%-70%的地方，至于外太空也是旅居过一二。
曾经也被昆仑眼深深地吸引过。
古墓洞口狭小，丁力车无法驶入，要不然开车进去这地狱之地也是很快能逛完。
鬼杰道：“大师有何高见？”
通灵大师想了一想，这地狱之地不知道的危险实在是太多，鬼杰贸然从古墓进去，一个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道：“老身建议你别从古墓进去，里面虽然已经成空，谁又知道经过上亿年演化出些什么妖魔鬼怪，甚至是超级细菌，也未可知。我建议你还是从昆仑山而去，那里有一道死亡之门，也有成仙之路，既然你母亲消失在昆仑眼附近，要么成魔，要么成神，也未可知。”
鬼杰拜谢过通灵大师，就此远去。
不久他就来到了昆仑山，这山几经世界依旧存在，仍被称为“第一神山”，有传说这里是西王母的“瑶池”，也有很多传说这里是修仙圣地。
鬼杰不曾到过这里，来之前就预计自己会遇到种种风险，所有备了很多速食，以备不时之需。
从2000米高空从上往下看，昆仑山如同一朵莲花被多峰包围，每一座山都有特定的形状，有的虎头蛇身，有的蛇头虎神，有的鸡头人身......
千奇百怪，让人惊叹不已。
在这高空之上依旧能感觉到磁场异常，有一股热浪从莲心而来，细细看去如同人眼，窥视着世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眼了吧，中间翻腾的红色液体不停地流动，顺山林而下，又变成涓涓细水，白如婚纱。
另一股力量是寒流，从四周包围而来，细细看去正是那些怪异山脉顶峰的冰雪所致。
昆仑山海拔约8000米，全长3000公里，总面积约50多万平方公里，被称为夏国“龙脉之祖”。
其中一座山人头豹身，左右还有两只青鸟侍奉，传说这是道教的正神。
鬼杰不自觉地就被这人头豹身的仙山吸引，丁力车就朝这个方向飞去。
只见这山上有一道观，鬼杰将车子停好，下了车，这里寒冷刺骨，冷风呼啸，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又缩回车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羽绒服穿于身上。
当时父亲与自己所言这昆仑山飞鸟不进，一片荒芜，怎么又会有道观啦？
回头一望，山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太阳浮沉在云海里，甚为美丽。
转过头看了看山顶，积雪数米，不见山石，更不见树木，人头已然变成了冰头。
放眼眼前，这道观银装素裹，云雾缭绕，两旁赫然矗立着两根冰柱，一根上面盘踞着蛇，另一根上面盘踞着着蛇，均为冰刻而成，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再看看这道观通体晶莹却不透色，楣上写着“玉天宫”几个大字，虽然看不穿着屋子，却也能知道这里面一定是别有洞天。
不过看这不知道是千年还是万年老冰，鬼杰还是大了一个寒颤。
好在他平素就身体十分强健，再加上早有准备也能抵御这严寒。
起初这道门是关着的，鬼杰刚一走进这门就自然打开了，走了进去，没有一个人。
正厅中有一冰佛，和自己认知中的佛祖皆有不同，这人气宇轩昂，道法自然，一看就非凡人。
绕过佛像，再往后100米，越过中堂，后面有一座小庙，里面供着各式各样的佛，有几分和九曲河中的佛像相近，这里有红烛闪动，却不见一个人影。
鬼杰既然来了也就是客，这些个似神非神，似魔非魔的神像，都应一一拜过，也算是尊敬。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小庙左右各一条小路，往左走，一路也是各路神仙，鬼杰也是一一敬礼，最深处的石岩下睡着一个如来，终于有一个自己认识的来，这大佛得拜上三拜。
又来到右边的玉竹小道，往上行数百米有一清泉，泉眼如古铜币，泉水如白绢，喝上一口甘甜可口，身体也觉得暖和些许。
倒是有几分永生水的味道。
他又想起这是一座仙山，也许是高等文明所在之地，这水也许就是他们所饮用。
可是自己为何不能见到这些高级文明之人啦？
大门即开，就是欢迎到访，既然欢迎，为何又不见？
鬼杰又好奇地环视了一圈，扔不见一个人影，然后出了道观门，门旋即关上。
正在他纳闷之际，玉柱上的蛇如得了命令一般突然活了过来，撕牙裂嘴，飞扑而来，鬼杰本就有所警惕，拿出梭子剑，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只顾着跑命，没有顾得上丁力车，车子就被那蛇掀翻在地。
不过这蛇飞出速度极快，一个摆尾又把鬼杰圈了回来，鬼杰只能猛地一阵乱砍，可这万年老冰，也不是这梭子剑能对付的。
他又拿出激光枪，这蛇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对这些都毫无反应。
只见这蛇尾越倦越紧，生生地将鬼杰围困其中，他越发自觉身体发热，突然胸中一道红光闪烁，烫得那蛇回归原位。
正在鬼杰在地上喘着大气之时，那玉柱上的龙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对着鬼杰喷了一道红。
说是迟，那时快，鬼杰一个越身，飞到了丁力车旁，他想跑进车里，扬长而去。
不料这龙又是一吐火，瞬间将丁力车化为乌有。
鬼杰心是一阵失落，这里面可是有自己备了数日的干粮和衣物，这下可好，什么都没有了。
又看了一眼那不可一世的怪龙，仿佛今日自己就要葬身于此了。
自己一没法力，二没有护身护，只好英勇就义，也好在受这不解秘密之苦，索性他就盘着双腿，来了一个就地成佛。
龙见了此人感觉甚为奇怪，围着这人绕了一圈，觉得索然无味，也就回到了自己的玉柱之上。
鬼杰这才明白这一龙一蛇就是守护这道观的，可是为何又要攻击自己，难不成就是自己喝了那仙水不成。
正在他纳闷之际，只觉地动山摇，原来是眼前那个人头豹身的山峰动了一动，摇了摇身体，这物居然是活的，这山居然是活的~~~
鬼杰不知这物是善是恶，御起梭子剑就往山下飞去，刚飞到半山中就被这豹爪捏个正着。
人类在他眼里就如同一根汗毛，他轻轻一扔，鬼杰又回到了道观。
这时候他仍旧没有睁眼。
过了片刻，他才微微睁开眼睛，道：“居然还有新人类？”
这时从道观里飞出无数道金光，对着这人头豹身的家伙一顿操作，他又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了过去。
鬼杰木愣愣地在原地，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一道道光到底是为何物，待这人头豹身的家伙睡去后，这一道道金光又回到道观，分明可以看清是回了一个个神像身体里，然后道观门怦然观上，仿佛不欢迎这男子一般。
鬼杰的身体随着这“砰”的一声，也抖动了一下。
看样子这些佛像是用来封印这个庞然怪物的。
鬼杰从地上起来，再次御剑而下，来到莲花中间，这里炽热无比，他赶紧脱掉外套，飞行一周，也不见父亲的踪迹。
昆仑之眼，灼灼其泉，冰火两重天。
眼中心之地，有一股旋涡之力舞动，鬼杰的御剑之力渐弱，不慎被倦入其中。
接近地眼之时，只觉身如火烤，剑已融化。
鬼杰依旧不想死在这里，飞身跃起，无奈这股力量实在太强，一时间被吸入眼中。
九曲村，幽灵实验仓内，齐韵灵似乎有所感应，面部似乎有些许痛苦，放在仓底的幽灵粒子更加活跃，恨不得冲出幽灵瓶一般。
寺庙之内，红烛被风吹得快要熄灭，通灵法师跪在佛像前为鬼杰祈祷着，他知道昆仑山凶险异常，当初自己也只是在上空转了一圈，也不敢进入。
如今父子二人一去，不知凶险，正在这时，她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通灵师太眉头微皱，深知大事不妙，这鬼杰定是凶多吉少。
此时正做着无法的流云生手被切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心也咯噔了一下，道：“鬼杰。”
一时间心如刀绞。
听到动静的罗森跑了进来，看到流云生手受了伤，赶紧给他包扎起来，关心道：“爷爷，小心点。”
流云生抓住罗森的手，表情严肃，问道：“小森，刚干你又没有心'咯噔'一下。”
罗森刚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完全没有注意有没有“咯噔”一下，被流云生这么一问，想了想：“好像有。”
流云生的手颤抖起来，眼泪似乎呼之欲出，口角抽搐了几下，道：“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
“鬼杰可能出事了。”
罗森不敢相信，摇摇头，反复念叨：“不会，不会的，不会的。”
第84章 十年后
10年后。
莫邪在九曲村开了一个诊所悬壶救世，这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他这人在世界上也算是最出名的医生之一。
齐韵文还是干着老本行，不是去看风水，就是去考古，也是逍遥自在。
二人生了一个小孩，叫莫齐，不过这齐韵文生就好强，非要把小孩的名字倒过来念，就念成了齐莫，于是这莫邪总是对自己道：“莫气，莫气~~~”
倒是多不少笑话。
这莫齐现在都上小学4年级了，有岳父岳母接送上下学，这夫妻二人也算省时省心省力。
莫邪还是喜欢和罗森厮混在一起，偶尔不回家，就做在了实验室楼顶，不过这都是要在齐韵文不在家的时候他才敢这么做。
一晃这禾沐晨也11岁了，本该上小学5年级了，还是和莫齐一个小校，莫邪夫妻二人接送孩子也难免遇到，知道她和罗森又是没有道破的恋人关系，总觉得怪怪的。
禾沐晨自然也是十分尴尬，于是经常翘课，于是又开启了演艺之路。
世间无人不知她是莫依婷，所以也是红得发紫，紫得发红。
这11岁一点也不像11岁的孩子，说话成熟，思维也成熟，这身高嘛，已经165的个头。
符凡迪瞧着女儿的个头，有些发愁，道：“晨晨呀，你别再长高了，再高就不可爱了。”
杨羊则认为：“高点好，高点好，长到170可以当超模了呀。”
“我女儿不需要当超模，当歌手、演员就够忙了。”
“多一份职业总是好的。”
“......”
这两位母亲这10年来没有少意见分歧过，最后都是符凡迪胜出。
这禾沐晨不管去哪里都有母亲陪着，有时候1个，有时候2个，有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齐齐上阵，以至于这禾沐晨越发烦这群人：“求求你们别跟着我了。”
不过数年来如此重复，也不见好转。
除非这禾沐晨和罗森在一起，这亲友团也就自动消失了，所有一旦得空这禾沐晨保准在实验室里待着，啥也不做，看着罗森也是好的。
她长相甜美，性格温柔，总是一副小萝莉的打扮，惹人喜爱。
十年前，这符凡迪更为中意那个鬼杰，不过怎知他也是一个短命鬼，去做什么研究，小命都没有了，真的可悲可叹呀！
还什么鬼见愁啦，鬼见他一点都不愁，照收不误。
这10年来还是多亏这罗森照顾，虽然说是穷了点，不过也没有什么，自己女儿有钱呀。
只是这确实是老了点，都快50岁的人了，和这11岁的女儿走一起，简直就是父女呀！
不过这女儿这10年态度坚决，这符凡迪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女儿离18岁还有好几年，说不定这罗森也去哪里做研究，然后就消失了，也未可知啦？
还有这女儿家的心思，再过几年遇到更好的，自己心动的也未可知？
所有她虽然不是那么满意罗森，也从来没有公然反对过。
罗森和禾沐晨二人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牵手、拥抱都没有再有过，总觉得怪怪的。
禾沐晨知道鬼杰消失后是生生哭了7天7夜，后来多次前来，也不见他的影子。
复生莫依婷的计划就此搁浅。
禾沐晨曾问罗森：“没有鬼杰你就不能给我手术了吗？”
罗森看着幽灵仓中的莫依婷，道：“鬼杰临走之前嘱咐过我，不要轻易手术。”
“你......”
“我是怕你的脑组织没有恢复，移植灵魂后导致植物状态，到时候就两头空。”
“你胆子就是小，你是......”
“孬种”二字禾沐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每年实验室需要开销一大笔钱，鬼杰在时，大家都冲着他的名气投资了很多钱，特别是王琦院长，更是什么都愿意做。
鬼杰消失后，这王琦撤回了所有的实验室的投资，所幸幽灵实验室搬到了九曲村才得以保留下来。
随后，媒体大肆报道再生实验失败，各方家属均要回自己的亲人尸体，纷纷下葬，除了无偿捐赠的，都已经不在。
所幸的是全国首富司马尚德感念鬼杰的救命之恩，也相信鬼杰只是消失，不是死亡，所有动用自己的关系网保留了幽灵实验室，每年还给予一定的经济支持。
不过也是杯水车薪，不够支付高新的研究人员的工资，所有这里的科研人员纷纷离职，就剩下了罗森和流云生二人。
还好这所剩下的标本也不多，所需要的人力也就减少，只是很多实验项目也就搁浅。
莫邪、齐韵文、禾沐晨也大力接济实验室，毕竟里面还有自己的亲人，他们也相信这鬼杰一定会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10年，没有人知道这鬼杰是不是还活着。
人走茶凉，这10年体现的真真的淋漓尽致。
鬼杰走的时候其实有很多病人排队等他看病和手术的，后来医院无奈宣布延迟，这些人就闹腾起来，又开始一顿乱骂。
只好由莫邪代为手术，并且也带着神经内科的医生一起上台，这时间一长，这些人也就学会了这技术。
起初这个王琦也是多次追问鬼杰的下落，最后才肯定这鬼杰是回不来了。
原本对着鬼杰就有几分怨恨，这人一走，就更是爆发得满满当当的。
ICU里的陈子豪医生原本就看不惯仁慈三剑客，在他眼里那就是仁慈三贱客。
这人没有少给王琦出主意，于是这试验室的经费就败落下来。
时间一久排斥这莫邪就越厉害，直接调了新的科主任就任。
罗森和莫邪也就越是被打压，两人于2年后就辞职了。
真是从神坛跌落谷底。
当初送给三位的别墅都被收了回去。
还好鬼杰在别墅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也就无所谓啦。
只是那试验室里的数据才是至关重要的，王琦自然也是知道，自然也就没有让这二位带走。
在他眼里这二位没有了鬼杰，就和普通教授无异，童话故事都是鬼杰谱写出来的。
大众最初也是惋惜的，之后也是骂着短命鬼而已。
所有呀，这人在才人情在，人走自然凉。
这一日，莫邪刚开门，就走过了一绝美少妇，缓缓地道：“有没有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方法？”
莫邪鹰眼叼了这小女子一眼，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这人看上去很是面善，为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美少妇接着说：“我知道你每天只看10个病人，所有已经在网上预约过了，今天的10个号都是我一个人预约的。”
说着拿着手机，投射出偌大的屏幕，偏了偏头。
莫邪愣了一会，然后道：“唐女士，里面请。”
女人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腼腆走进诊所，这诊所虽然小，却一应俱全。
看上去是简陋了点，不过还像是一个神医诊所，如同这诊所的名字一样。
这诊所挂号费也是老贵了，5000，每天还只看上午半天，活脱脱的把自己当大神中的大神，王者中的王者。
当然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在网上写个申请或者是道现场祈求，这人也是会菩萨心肠可以格外施救的。
什么？你说当地村民看病怎么办，告诉你这村的人自从吃了永生水制成了的药丸都不生病了，况且这九曲村寺庙，每月初一都会免费发放药丸。
以至于到这村里定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当然了，这药丸也是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这得到的人也是会随心给点香火钱。
村长为了让村里保持原状也是用心良苦，新建的房子也是统一的木楼结构。
没有成片的商品房建成，于是这木丸镇就建成了成片的商品房、别墅什么的，从一个落后的小镇，变成夏国最繁华的小镇。
全世界的富人都想往这里挤，也是为了求得一颗“仙药”。
能住到这村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这莫邪的诊所就在寺庙旁，新建而成，要是比较复杂的检验也方便送到实验室里去做。
这诊所里还有一个老护士，是跟着莫邪、罗森一起辞职的戴巧儿。
来到这九曲村后呀，也是很喜欢这个地方，也就在这地方按了家，现在孩子都5岁了。
见少妇进来，招呼道：“您请坐，您就是唐糖女士吧？”
女人点点头，看上去不像没有修养的女人。
戴巧儿已经听到她和莫邪的对话，估计这一天不会有自己什么事，给女人倒了一杯水，道：“您请坐，请喝水。”又对莫邪道：“看样子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回家了。”
莫邪点点头，道：“去吧。”
戴巧儿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唐糖优雅地做了下来，喝了一口水，道：“曾经我也想学医来着。”
莫邪坐到了诊桌前，疑惑道：“看你的学历是高中，为何没有读大学？”
唐糖脑中闪现出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灯火通明的实验楼也就是自己这些年活下去的永动力。
当初听说鬼杰死了的时候，她是哭得死去活来，绝食了好几日，后来被人送到医院才救回一命。
所以说着难免眼中泛起泪花。
第85章 归来仍是少年
唐糖伪装出一点笑容，道：“不过是命运弄人摆了。”
莫邪瞧着女子的神情便知道，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笑道：“讲讲呗，为什么要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唐糖眼含清泉，却润而不流，又喝了一口水道：“我些人不配为人，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莫邪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我没有这样的技术，姑娘你找错人了。”
唐糖知道他们进行的是幽灵粒子的研究，到了九曲村后进展迅速，这种技术一定是有的：“你不愿意帮我而已。”
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除非疯了才愿意帮，莫邪道：“我又没病。”
“我有病。”
“啊，”莫邪看着女人忧虑的神情，似乎有一段难以启齿的事情，“看来是心病，是负心汉吧？看你的样子现在也过得不错，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啦？”
女人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冷笑一声，感慨道：“幸运的人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而我就是那个不幸的人。”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将人带入黑暗的深渊。
莫邪定神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还有几分眼熟，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毕竟这一生也是阅人无数，哪能个个都记住？
他努力回忆着，但是还是无济于事，既然这女子自己不愿意说缘由，还不如不继续这悲伤的话题，打岔道：“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唐糖果然转悲为喜，脸上出现点笑容：“莫哥哥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
一句“莫哥哥”将莫邪带到了10年前的那个傍晚，原本要赴齐韵文的约，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了约会，不过却因祸得福，抱得了美人归。
“你是……那个女孩～～～”
莫邪眯着眼认真地看了看，当年那个清纯的可人儿，如今却如此风骚，真是造化弄人啊！
吃惊之余，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坐回位置。
女人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含羞目，似哭非哭月牙湾，一副我见犹怜的柳条样。
“不用奇怪，如果可以，谁又愿堕落风尘啊！”
女人收起了自己的感叹和忧伤，恢复平时里的干练与干脆。
莫邪点点头。
“我直说吧，那个男人强暴了我，还是我的父亲，”唐糖突然变了脸，伪装起冷漠，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不是捡的，是亲生的，这种人不配做人。”
这360℃的转变让莫邪吓一跳，原本扭捏的作态，现在却像披上了战衣：“这人在哪里？”
“现在因为多器官衰竭在ICU病房里……”
“你知道我已经不是那里的主任很多年了。”莫邪感慨道。
“只要你愿意故地重游，随时可以的，不是吗？”唐糖语气刚硬果断。
莫邪点了点头：“可是我不愿意！”
唐糖早就料到他不肯帮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了出去：“你帮我可以得到1000万，密码是鬼杰的生日。”
莫邪眼睛一大一小地看着女子手中的卡，一千万真的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数字啊，可是自己也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人。
——密码是鬼杰的生日，哦，我想起来了，她是鬼杰的粉丝。
唐糖见莫邪不为所动，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实验室很缺钱，就是那丁力车都被收了回去，你们现在的车再去研究都很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们再打造几辆顶级豪车。”
莫邪一提车就来气，那本来就是自己名下的车，那个王琦……
不过后来自己买了车，怎么用着都没有之前的舒服，毕竟是鬼杰设计的。
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这个虽然也有吸引力，但是你不知道那车没有鬼杰，就没有人能造出来。”
“什么东西没有我不能造出来啊？”
正在这时鬼杰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仔细一看原来是鬼杰的父母。
莫邪以为自己见了鬼，激动得磕倒在诊桌上，“啊呦”一声，又爬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动：“你～～～是人？是鬼？”
唐糖眼睛顿时有了神，然后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鬼杰的模样如同10年前一般无二样，再看看他的父母也保持着20年前的模样，这一家人是吃了不老金丹了吗？
鬼杰向前一步扶起莫邪，冷声道：“你瞧我是人是鬼？”
莫邪激动得从头摸到脚，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然后把兄弟拥在怀中：“你真的是鬼见愁，没有鬼敢收的啊！”说着这眼泪流了出来。
鬼杰瞧了瞧这10年后的莫邪，两鬓已斑白，额头有了些许抬头纹，眼窝深了些许，鼻唇沟也深了很多，皮肤白皙，肚子微隆，一看这10年小日子就过得不错。
“邪哥，这些年有了幸福肥啊！”
“哪里，哪里，都怪你嫂子做的饭太好吃了。”
“那是福气。”
“……”
唐糖见二人难得重聚，自己心里也高兴，此刻她又变成了10年前那个腼腆的小女孩，打断道：“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难得重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杰哥哥一定活着……”
唐糖声音甜美，这句“杰哥哥”让鬼杰回了头，一眼就认出她是那个女孩：“也好，改天联系。”
唐糖紧握手提包，头重重地垂下，娇羞地道了句“好”，就跑了出去。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他都是一种玷污。
他那般圣洁无暇，美如天上之神。
“她有点奇怪……”
莫邪叹了口气，点点头，又忙招呼道：“叔叔，阿姨，您们坐。”
这鬼杰的母亲这是一个可人儿，身上总透着一股让人着迷的魅力，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这鬼窍可能是才寻回爱人，与她十指相扣，就是怕这女人再次消失一般。
鬼窍道：“我们就不坐了，我们倒是有点饿了，回实验室吧！”
莫邪一听这话就明白他们还没有去过实验室了，这罗森和流教授现在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好，好，好，我们一起回去。”
流云生原来在天台用淘米水浇花，看到鬼杰出现激动得水壶都落到了地上，听到“砰”的一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又努力地睁大眼睛，还甩了甩头，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仍旧木愣在原地。
莫邪看流云生这般神情，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安慰道：“是真人了啦！不是做梦！”
流云生激动得老泪纵横，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鬼杰的手道：“快坐，快坐，我正煮着饭啦！”
鬼杰看了看流云生确实有些恍如隔世一般，眼前的爷爷又比当初老了许多，雪白的头发，苍老低沉的声音，佝偻的背，都在说着他时间可能不多了，笑道：“是好久没有吃爷爷煮的饭了，还挺想念的。”
流云生自然注意到了鬼杰身后恩爱的父母，虽然不曾见过蝴蝶，已经肯定那就是鬼杰的母亲，热忱道：“你就是小杰的母亲吧？快坐，快坐。”
蝴蝶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含笑道：“是的，您好流教授，早有耳闻您的大名，谢谢您些年照顾我们儿子。”
流云生喜极而泣，哽咽道：“他是我孙子，应该的，应该的。”
蝴蝶夫妻二人相视而笑，不再多言。
一行人坐了下来，莫邪给大家倒上茶水，递上零食。
流云生拉着鬼杰的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仔细地瞧着鬼杰：“小杰啊，你一点也没有变啊！”
鬼杰无奈地看了看父亲，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离开不过几个月而已。
鬼杰四下看了看，没有瞧见罗森，问道：“森哥啦？”
莫邪道：“肯定是去看禾沐晨的演唱会去了呀！”
“哦，”鬼杰从脖子上取下幽灵粒子，笑了笑，“爷爷，您去煮饭吧，我去看看灵儿。”
流云生这才想起他还没有去见过自己的爱徒，道：“好，好，好，赶快去。”
原本梦蝶也想去看看自己这儿媳妇，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很方便，也就不跟着去了。
时光如水，不经意间就从人的手缝中溜走；时间如沙，随风而逝……
没有想到一别就是10年，恍如隔世！
鬼杰走入树洞地二层，这里和昨天没有差异，很显然这10年爷爷都有精心的打扫和护理。
还好当初走的时候并没有集体出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眼前的齐韵灵，拿出幽灵粒子，这一颗这是来之不易，差一点就拿不到了。
鬼杰流下了眼泪，想起那熊熊的烈火，还能感受自己皮开肉绽的疼痛，还能听到噼里啪啦手裂开的声音，还能闻到从自己身上飘出的五花肉味……
……
从未有过的恐怖一涌而上，那眼角滑出的泪痕还没有流出，就已经化为云雾。
那是一种不甘。
一时间过往的种种都翻动在眼前，初见她时她笑颜如花，第一次牵她手她的羞涩，第一次吻她时她的表情，诀别时她的泪痕……
那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牢牢抓住，无法动弹，也不能反抗。
他知道一切结束了。
他闭上眼睛。
无论多么不甘，一切都结束了。
他感受写自己的身体化为火焰，再化为灰烬，这个人居然一声不吭，场面何等壮烈。
想必这昆仑之眼吞噬过无数的生灵，才会让人们不敢靠近，这死亡之谷也不是白叫的。
鬼杰知道此时此刻叫了又能如何？
人类。
在大自然年前太微不足道了。
自己的那一点成就不过就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一点点小发现，不足为奇。
古人可以把这昆仑山、昆仑眼描绘得如此精确可见那人不在现代人的智慧之下。
那么又是谁创作了《山海经》？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不。
就在此时此刻，他的身体被这火灼烧着，不知道这火的温度，却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身体逐渐变成焦炭的痛苦。
此时此刻，神经系统的传递功能仍然正常，他还那么坚定的人为：世界上没有神，有的只是那些还没有被认知的事物。
片刻之后。
鬼杰完全失去意识，随着那股吸力卷入火海，化作一缕青丝。
第31章 开设门诊
许晚看到网上攻击鬼杰的贴子气愤道：“这些人真是该死，他们想累死鬼杰呀，还要来看门诊，他最讨厌一直解释的呀！”
摄影大哥笑道：“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
许晚也是微博大V不停地号召大家要理智，如果不是有鬼杰这样的好大夫，好的医学家，社会都不会进步了。
然而完全没有用，这群人转而攻击许晚。
……
鬼杰正在实验室里琢磨着：“幽灵粒子是怎么储存记忆的？”
王琦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道：“鬼主任，出事了！”
鬼杰头也不回，自顾自地看着显微镜里的幽灵粒子载玻片，淡淡的一句：“怎么啦？”
“你没有上网？”
“上网干什么？”
“网上有一封万民请愿书，是写给你的！”
“然后啦？”
“然后……”
王琦拉起鬼杰，拉开窗帘，阳光刺眼，王琦指着外面拉横幅的人道：“你看看那些都是找你看病的人呀！”
鬼杰愣住了，仔细看看好几千人啦，以自己看病的速度，看完这些人都要过年了吧！
鬼杰冷笑一声，道：“这是王院长的强项，你们处理就好了，我现在的研究正是关键时候，脱不开身。”
王琦为难道：“我知道呀，你又不是三头六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全年无休的看病，做研究，要不是身体好早就倒下了。”
“谢谢，院长夸奖。”
说着鬼杰又坐到了显微镜前，一边在电脑上做着笔记，一边和组员道：“你们再去做几个复生幽灵粒子的动物模型。”
“好的，主任。”
王琦拉过凳子，坐到鬼杰身边，语重心长地道：“照这样下去，明天上级就会来医院啦，到时候就会给我们施压，你不开门诊都不行。”
鬼杰一想到那些做不完的沟通和签字就心烦，皱眉道：“不开。”
“不开不行呀！你知道那个万民请愿贴多少点击量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20亿呀，才2天时间。”
“哦。”
“转载量就有10亿，其实我看过这帖子，人家的要求一点都不过份就是要求你坐个门诊而已。”
鬼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王琦，道：“记得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吗？”
王琦不耐烦道：“你不能像小媳妇一样，一说就当初，当初的……”
研究人员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鬼杰生气的一摔凳子走人。
王琦追上鬼杰的脚步，双手合十道：“鬼主任，我求求你啦？”
鬼杰来到自己办公室，捏着鼻头，道：“我其实不怕看病人，只怕看精神病，你知道现在这种人拉着你可以念叨半天，完全就是浪费生命……”
“倾听也是医生的责任。”
“医生也是人，拒绝道德绑架！”
正在这时王琦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鼎峰的电话，赶紧到了角落里，怕扰了鬼杰的清净，只见他一阵点头哈腰。
王琦脸黑了下去，冷声道：“鬼主任，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看都打电话来问了！”
正巧莫邪走了进来，道：“什么叫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呀，老子告诉你王琦，我忍你很久了，别逼人太甚呀！”
王琦剜了一眼莫邪，道：“你小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呀，敢跟我这样说话……”
鬼杰看着这万民请愿书，别人也说得不无道理。
莫邪道：“什么叫只给富人看病呀，我们鬼主任啥时候只给富人看病呀，我们自掏腰包都不知道多少回。”
王琦一想到他给自己做的亏本生意就怒了，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你们ICU事最多！”
“……”
鬼杰讨厌这样吵架，失了儒雅，丢了初心，呵斥道：“好了，我陪王院长下去。”
王琦换上了笑脸，道：“你同意了。”
“嗯，”鬼杰点点头，见莫邪反对招呼他坐下，道：“这万民请愿书我看过了，可以理解，所以我同意一个月开设一天门诊，但是我如果出去考察例外，毕竟我的研究很重要。”
“好，好，好！”
“当然那时候如果莫邪在，他可以替我去……”
“那可不行，这些人只认你的！”
莫邪生气道：“老子还不愿意去啦！”
鬼杰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事比较多，又是ICU病房，又是实验室，有时候还要做手术，商量道：“我们ICU人才云集，我们可以每天开设门诊，先把病人过滤一遍，他们看不过来或者有疑难的再提交给我，这样或许会好很多。”
莫邪道：“我觉得不错。”
王琦也道：“完美。”
……
这场声势浩大的万民请书事件就此落下帷幕。
……
鬼杰看过万民请愿书的作者小冉的病历，道：“你就是那个写万民请愿书的先生？”
小冉终于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大神，而且还是他开门诊的第一天，第一个人，感觉真是庆幸，道：“是的！”
ICU大楼把第一层腾了出来，开设了普通门诊和主任门诊，还有一个特级门诊，开诊第一天就人满为患。
鬼杰将每个月的26号定为他上门诊的时间，一天只看10个病人，而且只看上午半天。
鬼杰道：“写得挺好的。”
推小冉进来的是她的母亲，道：“主任您不要介意。”
“不会的，不会的。”
说着鬼杰就戴着手套给他查了查体，查完体后他又洗了洗手，道：“起来吧！”
小冉的母亲急道：“这病还有得治疗？”
鬼杰坐回自己的位置，道：“这个病难治。”
小冉激动地道：“你故意的吧，见我在网络上攻击你，你就报复我！”
张默看不下去，站起来呵斥道：“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想我们主任好吗？”
小冉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道：“死人都能就活，就我这病还治不好了！”
小冉的母亲也这般道：“头都能换了接上，这点小病怎么就治不好了！没有医德，还不是只认钱，没有钱就治不好！”
张默急道：“你们两人嘴巴放干净点！”
鬼杰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好了，好了，张默你坐下。”
这就是鬼杰不愿意坐门诊的原因，虽然说苍生同命，不得不说这人的灵魂就是有三六九等。
王琦一直叮嘱：“那个叫小冉的患者一定要好好看呀，要不然又捅到网上去，那就麻烦了。”
鬼杰看着小冉道：“这个病我一直关注得不多，所以这方面的研究很少，不过据我了解目前这个病的病因不明确，你现在双腿无法行走，但是你还活着不是吗？”
小冉听了更加生气，道：“什么叫我还活着，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小冉的母亲也怒道：“别人把你吹得神，原来就是这么看病的，不要脸，不要脸……”
“……”
鬼杰扶着额头，原本高冷的他，现在也高冷不起来，一愁莫展道：“你刚刚说的死了可以复生，那是别人死了，你想死吗？”
小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才想死！你才要死！”
张默见鬼主任这个聊天记录真是醉了，也许他就是讨厌这个叫小冉的人，这个小冉又非要钻牛角尖，圆场道：“我们主任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来不就是为了好好看病的嘛，听主任把话说完！”
小冉也知道他已经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大夫，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总不能扬长而去，道：“主任你说吧，我听着。”
鬼杰双手交叉，试图解释道：“你并没有死，所以做不了莫依婷那样的实验，况且那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不是所有生下来的婴儿都没有灵识，还可以顺利接受别人的幽灵粒子的，一切都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小冉和他的母亲虽然听不大懂，还是点点头，毕竟有求于人。
鬼杰继续道：“当然你现在的情况想要和正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的，这个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会随着时间慢慢进展，最终累及到呼吸肌，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我相信这些前面的医生都有跟你讲过。”
小冉有些绝望地点点头，眼泪倔强地没有流出来。
小冉的母亲带着哭腔道：“鬼主任，您不要在意刚刚我们说的话，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呀！”
鬼杰摇摇头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小冉的母亲激动道：“那就好，那就好！”
小冉士气低落，问道：“那怎么办啦？”
鬼杰沉思了一会，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住神经内科病房，他们主任相当不错，应该可以给你世界上最好的治疗方案！”
小冉再次被点燃了，这就想打发自己了，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只认钱的坏医生，没有同情心，大声道：“鬼杰，你这个魔鬼，我和你没完。”
说完推着轮子扬长而去。
……
果不其然不久网上又出现了声讨鬼杰的帖子，依旧炮轰他是富人的爪牙，穷人的催命符。
……
罗森抱着女婴走了进来，5天来二人形影不离，关心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第86章 无忧城
无忧城内。
一个女孩正看着躺在冰玉床上的男人，似乎有几分眼熟，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10岁，个子不算太高，却看上去有些呆傻，看着冰玉床上突然出现赤身裸体的男人也丝毫不惊讶。
她的名字叫阿呆，她也出生在这块冰玉床上，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刚出生时还是一个女婴，现在已经出落成少女的模样。
阿呆的目光引来了无忧城主，一看是一个男人躺在这里，还那么……赶紧拿起一块布扔了过去，正好挡住了那关键的部位，捂住阿呆的眼睛：“别看。”
阿呆就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除了生活基本可自理以外，其他事情全然不会，比如说话～～
这块冰玉床是链接昆仑眼的法宝，只有超凡之物才能降生在这里，与其说降生，不如说是穿越。
无忧城自从建城以来能从这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一只手可数。
城主看了看眼前的小呆，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来人，去看看那躺着的男人是何方神圣？”城主召唤过来仆人，指示道。
“好的，城主。”
仆人走近冰玉床，只觉得寒气刺骨，烟雾缭绕，再看看躺在冰床上的男人，摸了摸脉搏十分微弱，赶紧回禀道：“回城主，这男人估计命不久矣。”
无忧城不允许有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城主道：“赶快请大夫。”
一个仆人赶紧出门请大夫，另外几个仆人赶紧替男人穿好衣服，现在这情况大家也不敢把他抬下来。
据说这冰玉床是永生水结冰而成，可以治疗百病，可以护住人的心脉。
这无忧城中自西向东有一条河水，河水中流淌的就是永生水，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喝这水，以后就不老不死不病了。
所以这里的人没有不快乐，不过也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
这里的人无法孕育，也没有办法走出无忧城。
有误打误撞进来的，也是有来无回。
所以这里的居民最盼望的就是听到城主府里能有新生命出现，这就让他们可以高兴很多年。
所以这个小呆虽然不会哭不会笑，确是所有居民的孩子，大家都特别喜欢她，可以看到她慢慢长高，慢慢长大，这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情。
10年前除了出现了这个小娃娃，还从地狱之门走进来一个漂亮女人，这女人来到无忧城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引来很多男人的追求，不过这女人都一一拒绝了。
理由是：“我已经有爱人了，我只是和他走散了。”
这女人来了这里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出去，她最后就在街上干起了算命和看病的营生。
不过这无忧城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生病啦？
自然是有的，比如这冰玉石上出现的这女娃，就三天两头的生病，也只有这女子能看好。
还比如说大家都在看不孕不育。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10年的梦蝶。
仆人带着大夫走进城主府，急道：“你快看看这男人，好像快不行了。”
梦蝶上前一步，瞬间石化在原地，怎么会，怎么会，是小杰啊？
她的手微微颤抖，眼角泪已然滑落，她赶紧上前给自己的儿子把了把脉，他脉象微弱而细数，似有枯竭之相。
这是被昆仑之火耗伤元气所致。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仿佛那里就可以看见昆仑火一般，恨不得拿一盆水把它浇灭了。
城主看着梦蝶表情凝重，眼角还挂着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多少年没有见过人哭，原来人哭是这个样子的，最后她还是笑了。
“梦医生为何哭？”
众人这才发现这女人哭了，纷纷看向梦蝶，表情也是十分丰富。
城主继续问道：“你们认识吗？”
梦蝶擦掉自己的眼睛，对着城主鞠了一躬道：“认识，他是我儿子。”
“儿子！”城主惊讶不已。
众人也是嘀咕了几句：“怎么会是她儿子。”
只有那阿呆永远都面无表情。
要知道在无忧城里人没有一个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却像是被诅咒了一般不能拥有。
孩子——是奢侈品；是无忧城的梦想。
“是的，她是我的儿子。”
城主看着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看了看着冰玉床，疑惑道：“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冰玉床上，这可是上古神物，怎么会出现你的儿子？他还有救吗？”
梦蝶点了点头，如此重的脱水，自然只有输液治疗比较好，可是这个无忧城却什么现代化的设备都没有，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汤药，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给他喝永生水，也许还能保住他的命。
梦蝶扶起儿子，用喂药器给他喝了水，然后又给他含了护心丸，道：“他不会死的，城主请放心。”
城主的脸上看不出担心和忧虑，反而嘴角可以看到些许笑容，这无忧城多少年没有新人出现了呀，这都是好事，喜道：“等你儿子醒了，我要大摆宴席欢迎他的到来。”
梦蝶叹了一口气，这是来也不易，去也不易，自己儿子这一进来，可能就是一辈子，愁道：“这没有什么好喜的。”
城主上前拉住梦蝶的手：“妹妹，其实姐姐和你一样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这无忧城之大，无边无际，根本出不去呀，你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
梦蝶肯定地点点头，看来自己去说书估计生意会更好，不过那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道：“这个世界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然是存在的。”
城主心生向往：“真想去看看。”
“会有机会的，”梦蝶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是担心，“我想带我儿子回家，不知道不可以？”
城主冷笑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竟然打的是这种主意，这神赐之物谁不想要，冷声道：“这恐怕不行。”
女仆人嘀咕道：“你说是他母亲就是啦？我还是他老婆啦？”
这话落到梦蝶耳朵里，不悦道：“休得无礼。”
城主优雅地坐回自己宝座上，缓缓地道：“这也不急，等这男子醒了，自然就知道你是不是他的母亲了。”
梦蝶嘴角微微瘪了一下，也不能怪这些人，毕竟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新生命，谁不想占为己有，道：“也好。”
鬼杰昏迷了10天10夜，除了梦蝶日夜守着他以外，阿呆也寸步不离。
这阿呆是城主的养女，虽然像块木头，大家都格外的宠她，城主见阿呆如此怪异问道：“我们家小呆这是怎么啦？”
阿呆看着冰玉床上的男人，指了指。
这简单的动作落到城主眼里，乐得不行，欣喜若狂道：“阿呆，你能听懂我的话啦？”
阿呆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第一次回应了城主，城主高兴得难以言表，这么多年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和自己沟通了，这真的太神奇了。
城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阿呆，这好看的男人果真是一副良药啊。
“啊！”
鬼杰大叫一身，突然惊醒，木愣愣地看着远方，像是失落魂魄一般。
他出着大气，惊魂未定，良久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居然毫发无损。
他想或许是死了？
他用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还能感觉到疼，脑中思考着却没有结果。
梦蝶见儿子醒来，很是高兴，上前一步，眼含柔波，道：“不用想了，你还活着，”
鬼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双目含星，眉蹙成皱，眼前这人居然是自己的母亲，他更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梦蝶赶紧拉着自己的儿子，母爱泛滥：“我的傻儿子。”
阿呆看着鬼杰抽自己被吓得跳了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第一次感觉到还活着，她不自觉地就走到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梦蝶把儿子拥到怀里，鬼杰像个小孩，轻声叫道：“妈妈。”
他不敢太大声，心怕这个梦就这样醒了。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那个怪异的小孩——阿呆。
她面若玉盘，眼带桃红，双眉如柳，眼含碧波，像一个瓷娃娃，美丽之极。
四目相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梦蝶拍了拍儿子的背，扶他下床，道：“走，我们回家，你一定饿了吧？”
鬼杰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雕龙画凤，亭台楼阁，都是古风建筑，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古人的打扮，颇有几分奇怪，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等梦蝶开口，城主开口道：“这就是无忧城。”
“无忧城，”鬼杰想起通灵大师给自己说过，这昆仑眼之下就有一座无忧城，与世隔绝，现在看来当真不假，“您是？”
“我是这里的城主，”城主上前一步，“这是我的女儿，他们是我的仆人。”
“女儿？”鬼杰看着那呆如木鸡的小娃，又看着周围的人，疑窦丛生，“仆人？”
第87章 不孕不育
“孩子，你该饿了吧，跟妈妈回家。”梦蝶打断道。
“好的，母亲，”鬼杰自然是一个明白人，看母亲的眼神知道，这里并不方便说话，“真的有点饿了。”
城主哪里舍得这样一个妙人离去，道：“公子要是饿了，我叫人已去准备饭菜，你们可以吃了再走。”
“在下已在贵府打扰多日，实在不好意思，”鬼杰作揖道，“改日等身体恢复些了，再到贵府道谢。”
“也好。”
母子二人携手离去，这阿呆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紧跟其后，城主无奈只得派人跟着。
不料从未说话的阿呆竟然开口道：“不要......跟......”
仆人被惊得眼珠子都快滚到地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阿呆跟着二人离去。
过了片刻母子二人才发现这个小尾巴，鬼杰转过身，蹲下问道：“阿呆是吧？”
阿呆点了点头。
梦蝶认识阿呆多年，就是生病这女娃也从未有过反应，这一遭居然得了魂，还听得懂人话，还能回应，也是奇事一件，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呀？”
阿呆指着鬼杰，一语不发。
鬼杰看着瓷娃娃，着实惹人喜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卷发：“你想和大哥哥玩吗？”
阿呆点了点头。
鬼杰不知道为何没办法拒绝眼前这个小不点，抱着她道：“那好吧，跟哥哥回家啰。”
阿呆向一个监视器一般盯着鬼杰。
跟阿呆出来的仆人赶紧回府禀报了城主：“小姐居然会说话了。”
城主一惊：“当真？”
“是真的，让我别跟着她。”
城主一想这城里也是十分太平，不跟着也无所谓，看那母子二人也不像坏人：“由她去吧。”
母子二人不久就回到了家中，简陋的一个小院子，也算井井有条，梦蝶道：“这个无忧城食物最是短缺，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只喝水，所以我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些蔬菜，还算自给自足。”
鬼杰仔细打量了这种蔬菜，和自己和外界看到的无异，问道：“母亲这是现在杂交技术过的蔬菜，您自己发明的吗？”
“对啊，”梦蝶笑了笑，“这个无忧城什么也没有，所有只有靠自己才能丰衣足食，这些种子都是我在城外才收集到的，偶尔我也会去城外找找食物，你先休息一会，我马上给你做饭。”
“没有食物，无忧城主还说请我们吃饭，吃什么？”
“这几日我在城主府里都是喝的水。”
“水？”鬼杰满心疑惑，自己一路回来是看见有一条河流，“就是那河水？”
梦蝶已经忙碌起来，儿子多少年没有吃过自己做的饭了，虽然材料简陋，也不能马虎，道：“是啊，那水就是永生水，喝了不老不死不病。”
“那您还在这里看病？”鬼杰想起母亲在这里的身份，疑惑：“不老不死不病就不需要看病了啊？”
梦蝶笑了笑：“这里没有货币，只能是等价交换，比如你需要衣服，你就得和别人换，要不然你就得自己制作，大部分人都选择自己制作，那不会制作的就只能和别人交换。我本来也不懂什么医，只不过为了混口饭吃，阿呆这丫头就会病。”
鬼杰看了看身旁的阿呆：“她不是也是喝水长大的吗？”
“是倒是，”梦蝶道，“不过她就是会生病，可能是比较小吧，抵抗力比较弱的原因。”
鬼杰抬头看了看天空，仿佛搭了一块抹布一般，灰蒙蒙的，又问道：“这无忧城有多大？”
梦蝶把切好的菜倒入祸里，炒了起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这里就有多大，它虽然叫无忧城，其实并不是一座城，而且一个世界，一个完整的世界。”
“一个世界。”
“是的，只是这里物资匮乏，于是大家都困在这城里自我麻痹……”
“自我麻痹？”
“是的，表面上看起来这里的人不老不死不灭，实际上确是地狱，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真以为是什么美丽的地方，其实不过是永世不得轮回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鬼杰的脑瓜仁嗡嗡作响，也就是说自己自己死了，现在地狱，而且是无间地狱？
梦蝶看了儿子一眼，知道他又开始纠结起自己是生是死这个问题，道：“人要是真的可以活那么久，估计人间也是地狱。”
“此话怎讲？”
“我觉得生死轮回挺好的，从前的种种都归零，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大概这就是上天让人要经历生老病死的缘故。”
“有时候想想也是这样的，这样不是早和爱的人分开了吗？比如您，您愿意和父亲分开吗？这大概是一部分人不想轮回的原因。”
“自然不想和你父亲分开，但是这不是也分开了10多年了吗？你父亲过得好吗？”梦蝶时常想念自己的丈夫。
“父亲先我一步来找您，您没有遇到他吗？”鬼杰这一路过来并没有见到父亲，“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了。”
“这昆仑山很大，又有很多幻境，你没有遇到他也是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梦蝶很快弄好饭菜，母子二人相对而坐，阿呆则坐在鬼杰身旁，他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食物，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十分好奇。
梦蝶问道：“你也吃点？”
阿呆自然是好奇，城主时常教会不能乱吃东西，况且她体弱多病，只能摇了摇头。
“那我们吃了哦。”梦蝶拿吃碗筷吃了起来。
鬼杰也跟着吃了起来，可是这饭菜进口却食不知味，他再吃一口仍就觉得毫无味道，内心陷入无比恐慌，又猛地吃了几口，生生咽了下去。
梦蝶见状急道：“傻孩子这里仿佛被下了诅咒一般，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所以人们只喜欢喝水。”
鬼杰停下了碗筷，梦蝶又拾起给他：“孩子即使没有味道我们也要吃，因为那永生水要是一直喝就会不孕不育。”
鬼杰如被人当头棒喝，自己还制作了很多白色药丸，送给很多人吃，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恢复了健康，从未想过会导致不孕不育，急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但如此还会失去悲伤的能力，永远不会哭。”
“悲伤的能力……”
“对啊，悲伤也是一种能力，人原本就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地、人，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失去这种悲伤的能力大概就是去了怒、惧、恶、欲的能力，那人且能是完整的人？”
鬼杰听着母亲的话才知道她是一个对生命有着很深理解的人，自己从前却从未发现。
三魂七魄古书早有记载，而自己的研究为何只有7颗幽灵粒子，如果当真有三魂七魄那应该有10颗幽灵粒子才对，又为何只有七颗？
莫非七魄可藏三魂？
“母亲，是不是七魄可藏三魂？”
梦蝶想了想，又看了看阿呆，道：“不是每一人都有三魂七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七魄中藏三魂，说不定三魂藏七魄也未可知。”
一语惊醒梦中人，鬼杰已经找到4颗幽灵粒子，复活齐韵灵也是可行的，只是她或许有少许缺陷，比如不知喜，不如不知恶，那又有什么关系啦？
只要她活过来什么都好。
鬼杰看着母亲，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眼泪沁在眼眶里，凝噎起来。
“傻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梦蝶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叫齐韵灵，倒是没有见过，这孩子多年不见成熟了许多，也沧桑了很多，一时间心中又有些许愧疚。
这些年自己一心想踏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去探索那些未解之谜，却忽略了家庭，生生被困在这里10多年。
算了算孩子今年应该34岁了，也不知道他结没结婚，是不是已经有孙子了？
不过见他这般表情，梦蝶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鬼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吃起饭来，他知道母亲知道很多秘密，现在自己长大了，如有不解，她也一定会帮着解答。
吃了两口，又想起母亲刚才看阿呆的眼神极为不对，追问道：“阿呆为什么会这样？”
梦蝶又看了一眼那美丽如玉一般的人儿，道：“她只有一魂，还是地魂。”
“啊，”鬼杰吃惊地看着阿呆，“只有一魂还能生存？”
“照理说是不能的，不过她生于冰玉石就难说了，这冰玉石链接着昆仑眼，吸收着人间的戾气，她的一魄就被吸来了，几经造化才孕出此人，”梦蝶见阿呆眼神半分不离儿子，心中一疑惑，“此人莫不是在等你。”
“啊，”鬼杰在母亲面前智商显得极低，毕竟他从未研究过玄学，“怎么可能？”
“你瞧这女娃，自从你从冰玉石中再生……”
“再生，”鬼杰发断道，“我死过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你就这样理解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甚至和你原有的理论都不相同，你暂且这么认为吧，没有人可以真的研究透昆仑眼，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第88章 不寒而栗
鬼杰不寒而栗，那种死亡的感觉如满天黑幕遮住双眼，感觉到无比的可怕，道：“那也许是一个时空通道。”
“时空通道？”
“父亲说过他不过来这昆仑山10多天，回去我已经33岁了，记得我们分开时我18岁……”
鬼杰的眼泪流了下来，那自然是一个美好的生日，可惜过完，父母就没有再给自己过过了。
世界上每一个人内心都渴望着亲情，都渴望着那么一个家。
“对不起。”梦蝶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这情节落到阿呆眼里却是另一番情景，毕竟她从未见人哭过，从不知道世间还有哭这回事，也学习哭，不过只有声，而无泪？
惊得母子二人同时抬头，擦掉眼角的泪，梦蝶急道：“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阿呆。”
阿呆又恢复了木头模样，母子二人也觉得十分尴尬，毕竟10多年未见，也是生疏了几分。
鬼杰赶紧再吃了两口，饭菜均已见底，方又收拾碗筷，梦蝶抢道：“我来，我来。”
鬼杰也只好作罢，自己擦了擦桌子又随母亲进了厨房，母亲自然是拥有万有引力，这鬼杰还是像小时候一般喜欢跟着母亲。
梦蝶慈祥地笑了笑：“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再大，我也是您的儿子。”
梦蝶又细细看了看儿子，眼角都有皱纹了：“是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鬼杰又准备帮着母亲洗碗，她怎么舍得，于是又道：“你就在一边待着，我自己洗。”
鬼杰拧不过母亲，只好在边上看着，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呆，这女孩10岁，10年前不就是齐韵灵出事的时候嘛！
——我们在找永生水的时候出事，她出生在有永生水的地方，莫非灵儿已经转世了。
——永生水是灵儿的执念，地魂估计就是人性中最不好的一种属性，所以她在这里。
鬼杰带着阿呆来到后院，二人正对着而坐。
鬼杰上下大量着阿呆，总觉得她就是齐韵灵，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问道：“你有前世记忆？”
阿呆点了点头。
“那你记得我吗？”
阿呆又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鬼杰内心是充满了希望，可是又怕眼前这个小孩就是齐韵灵的转世，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是等她长大？
还是杀了她取一魄？
这个想法让鬼杰自己都不能接受，打了自己一耳光，道：“不可以。”
阿呆原本模糊的记忆此刻突然清晰起来，那个扔出梭子剑的男人，要了自己的命，突然她双目得了神，发出红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鬼杰一口。
这女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都甩不掉，门外的仆人和厨房的梦蝶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拖着女孩，这才把她拉扯开。
这鬼杰的手臂却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肉，一时间鲜血直流，疼得他大叫一声。
梦蝶不解，呵斥道：“阿呆，你这是为何？”
阿呆却一改常态吞下了鬼杰的一块肉，她却像得了魂一般，眼睛灵动起来，道：“报仇。”
“报仇”二字惊住了所有人，仆人见状，赶紧抱住阿呆往城主府走。
这时阿呆又恢复了平时里的木头形象，不哭不闹，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
梦蝶赶紧上前，一看儿子的左臂掉了好大一块肉，赶紧拿出药箱给他上了药，满心满眼的心疼。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鬼杰叹了一口气，原来灵儿的一魂对自己恨之入骨，道：“她原来恨我？”
梦蝶也坐了下来，看着鬼杰问道：“谁？”
见儿子欲言又止，猜道：“齐韵灵？”
鬼杰点了点头，心如刀绞一般。
梦蝶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齐韵灵，也是远远的见过二人在校园里的背影，那时就心想这真是一双妙人，如今听儿子这般道来，想必这人已经不在世上。
看看儿子这番痛苦的模样，又想想阿呆正巧10岁，细细算来这女孩已故10年，而这10年儿子一定如同活在炼狱一般。
这般思来，已然泪目，将儿子拥在怀心，细细安抚一番。
梦蝶自然不敢肯定那阿呆就是齐韵灵的一魂，安慰道：“儿子，你别多想了，我想阿呆定然不是你的齐韵灵，你们那样相爱，她不可能恨你！”
鬼杰多少委屈藏在心底，此时在母亲怀中已然卸下所有防备，哭成了泪人。
梦蝶看着儿子这般模样，自然是心痛，又道：“那阿呆心智不全，一时这样你也不要放心上……”
这男人无论多大，其实都是一个孩子，在母亲跟前有些失态，他收拾起心情，抹掉眼泪：“没事，没事。”
又想起母亲说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兴趣又起来，想出去一探究竟：“妈妈，我们出去走走吧！”
梦蝶擦掉眼泪，换上笑颜：“好的。”
二人出了小院，逆着河流而上，这水原是无根水，此时此刻却流在这小河里，想想那从天而下的磅礴，怎么也想不出这水就是哪里的水。
“你见过这永生水？”梦蝶见鬼杰看水出奇问道。
“是啊，我见过。”
“在哪里？”
“一个死亡沼泽里，那里有一个岛屿，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们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留芳岛，我们在那里见过，”鬼杰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灵儿就是在那里……”
梦蝶害怕儿子又悲伤起来，打断道：“我儿子很厉害，我都没有找到。”
鬼杰摇摇头，眼前难免浮现生死离别的场景，不过他都能强压过去，面上看书仍旧风和日丽，道：“这水的源头可以查到吗？”
这水流在一条宽约1米的人造河中，显然是人为引流而至，河中雕龙画凤，河两岸均有地矮绿植，也恰当地将河流与人群分开，每隔4-5河中已然落陷，形成一井的模样。
也是相隔4-5建成一取水台，只见人们取水时都叩拜四方，口中念念有词，完毕这些方才取水。
“这水在这里并不叫永生水。”
“哦？”
“叫无忧泉，我见它和我当初要找的永生水无异，就这么叫了，还不一定就是你见过的永生水。自然这无忧泉是有源头的，就是在无忧泉而出。”
鬼杰听母亲如此说来，心中倒是希望这水不是那水，于是蹲下取了点水，喝了一口，甘甜可口，和永生水一模一样，道：“恐怕这就是永生水，只是他不落地见永生水，落了地叫无忧泉。”
听儿子这么一说，梦蝶瞬间豁然开朗，道：“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二人继续向前，鬼杰总是觉得有几分闷热，抬头看了看天空，总是一片灰蒙蒙，像是好大一块布遮住了天日，好奇道：“今天是阴天，平日里会不会有太阳？月亮？”
梦蝶摇了摇头，道：“太阳只有一个，月亮也只有一个，这个世界没有。”
鬼杰一怔，看了看绿植，好奇道：“那他们怎样进行光合作用？”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它们会长，但是长得不好。”
母子二人走了数小时才走出无忧城，不过所经过的路总有些似曾相识，鬼杰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问道：“妈妈，你有没有发现，这路有些古怪。”
梦蝶也不是常人，况且来这无忧城10多年自然是知道，笑道：“自然是知道，这里不过是有一个迷阵而已，不足挂齿。”
“记得母亲精通这些阵法，何不破了它，”鬼杰疑惑，“也省得来回绕圈圈。”
“这个阵法破不了，是为了圈住城里的人而设的。”
“为什么破不了？”
“这个这个世界的阵法的一体的，所以破不了，这里的人是真有其人，还是幻境，也不得而知。总觉得这些人很可怜，不知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很是可怜。”
“妈妈，你知道上帝造人的传说？”
“自然是知道的。”
“据说上帝制造过很多次人类，只有这一次才是最满意的，他把不满意的作品都销毁了，这会不会是没有销毁的那一部分？或者是某个实验的一部分？”
梦蝶点点头：“完全有可能。”
二人又走了一夜才来到这无忧泉下，只见泉如白纱，流动不停。
鬼杰喜道：“这泉眼就是出路。”
梦蝶看了看泉眼如1.8尺细腰，又看看儿子人高马大，这即使是出路，又该如何出去。
再看看这四周都是钻石加固，出去也太难了。
“我也想到过这里可能是出口，但是你看看这钻石加固，一泉口这么点，怎么出去？”梦蝶着急道。
“这里或许有一个异时空通道，妈妈，你想一想你是怎么进来的？”
梦蝶回忆起当初在昆仑眼时的情景，这昆仑眼流着血泪水，中间却是熊熊烈火，自己碰了一下那水，觉得灼热异常，仿佛被火焰吞灭了一般，道：“昆仑眼而来啊！”
“昆仑眼，”鬼杰重复道，那确实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