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实目的
罗森点点头，眼前浮现齐韵灵完美的模样，坦诚道：“是的，她是那种自带光芒的女孩，让人见上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人，不过……”
“不用解释，我都懂。”
齐韵文拉着莫邪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幽灵仓，来到齐韵灵身旁，命令道：“你把仓门打开，我把我姐背出去，这样就不用搬动这个幽灵仓了。”
莫邪看着齐韵文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转念道：“可是……我不知道密码啊！”
齐韵文严重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拿起匕首就威胁，向下看了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让你做不成男人！”
莫邪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委屈巴巴地道：“我真不知道。”
齐韵文转念一想，应该是真的，鬼杰得防着莫邪，所以没有告诉他，也是在情理之中，道：“站起来，随便试试！”
莫邪站了起来，走到幽灵仓前，道：“那，老婆大人这下相信我了吧！”
“给你十万个胆子你也不敢骗我！”
莫邪歪着脑袋，试了一遍又一遍，幽灵仓就是打不开，安慰道：“老婆大人，你要不休息休息。不过这里冷，你可以到外面睡睡。”
齐韵文等了很久，失去了耐心道：“打不开，打不开……直接给我抬走，免得以后夜长梦多。”她还是拍鬼杰反悔。
莫邪一脸懵逼，看着这仓体，道：“至少500斤，怎么可能……拿得走！”
齐韵文对着莫邪眨巴眨巴眼睛，莫邪却全身颤抖了一下，她柔声道：“你是这里的主任，总可以找几个后勤的来帮忙吧！”
莫邪傻笑了下，这个鬼杰并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认了，道：“好的，老婆大人。”
鬼杰和罗森隔着屏幕，眼睁睁地看着齐韵文把齐韵灵带走了。
罗森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问道：“鬼见愁，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鬼杰转头对着罗森道：“你瞧瞧这姑娘10年了，过过一天好日子吗？”
“没有。”
“现在啦？”
罗森挠挠头道：“好像挺好的，突然就拥有了爱情。”
“她有严重的偏执障碍，当然也许你我也一样有。”
“嗯。”
“她这样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的，这10年我受够了，我想灵儿也不想看到她妹妹这样下去。”
“可能是吧，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罗森知道鬼杰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改变要救活齐韵灵的想法。
“我确实有点动摇，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所以也想给自己的心放一个假。”
“哦？”罗森很是担心，要是齐韵文真的把她姐埋了怎么得了，“放空自己后回不去了，就没有后悔药了？”。
那么他们十年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鬼杰叹了一口气道：“森哥，我最近给灵儿的幽灵仓装了发电装置，即使埋后依然可以保证仓体里的液化氮的温度。”
罗森一脸疑惑，这个鬼才拥有20多个科研团队，每个团队的内容都了如指掌。
说是20多个团队，那些人基本干的就是收集文献资料，保存标本等杂事，至于核心技术仍旧为鬼杰掌握。
“什么时候安装的，都没有工程部的人提过？”
“他们不知道。”
“啊，”罗森难以相信，“你自己打造的。”
“灵儿的东西我怎么能假手于他人。”
“你就确定她不能打开幽灵仓直接带出齐韵灵，把她埋了吗？”
鬼杰微笑了一下，老谋深算地道：“密码只有我知道。”
“懂了。”
罗森竖起了大拇指，这招实在是妙不可言，一箭双雕。
“里面还有自动幽灵收集器，如果能遇到灵儿的幽灵粒子……”
罗森眯了下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道：“但愿韵灵的身体和灵魂有所感应，实现你的愿望，皆大欢喜。”
鬼杰眼中透出无尽的悲伤，点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找了一个货车把齐韵灵带到了齐韵文的工作室。
齐韵文学的是风水专业，毕业后也给人看看风水，你还别说特别赚钱。
那些开发商特别相信黄道吉日，每每动工都要找人算上一卦；还有那些当官的也时常算个天灾人祸的；还有还有那些明星更是什么都要请人算一算……
时间久了，她在这个圈子里还算有点名气，不过齐韵文讨厌这种带有太多铜臭味的工作。
所以又去搞了第二职业——考古，这专业很是枯燥，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就喜欢。
所以她在这个工作室里，什么玩意都有，莫邪刚一坐下就听到“咔擦”一声。
齐韵文着急道：“莫邪，你小心一点，骨头被你坐断了。”
莫邪是学医的，什么骨头没有见过，从屁股下拿出那根乌黑黑的胫骨，问道：“这谁的？”
齐韵文想了想，道：“据说是2000年前米国人的。”
“留着干嘛啦？”
“挠背的！”
“你这爱好，有点奇葩！”
齐韵文霸气地坐到了桌子上，挑逗道：“小哥哥，怕了吗？”
莫邪一把压她在身下，想来一个就地正法，这时她正好看见了姐姐，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齐韵文指了指幽灵仓，尴尬道：“姐姐看着啦，羞羞！”
两人只好暂停。
齐韵文拿起一块黑布遮了上去，双手合十，道歉道：“姐姐，姐姐，莫怪，莫怪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颗闪闪发光的蓝色幽灵粒子跑进了幽灵瓶。
两人正准备重温昨夜旧梦时，房门突然响起，一个老妇人道：“鬼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年男人也叫道：“文文，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莫邪听到这声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齐韵文，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低声问道：“谁啊？”
齐韵文食指放莫邪嘴上，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露出一副乖乖女表情：“我父母。”
莫邪眨巴眨巴着一眼，一脸茫然，这节奏也太快了，就要见父母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更要命的是此刻居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齐韵文似乎看出了莫邪的想法，低声安慰道：“你就从了吧！”
她也算是天姿国色了，但是这些年遇人不淑，没有遇到一个靠谱的。
她性格喜怒无常，洒脱自由，放荡不羁，又酷爱玄学和考古，就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她的。
俨然已经活成了一个逍遥散仙。
如今看来就这个莫邪最为适合自己，不但不怕死人的骨头，也不怕刀子，更不怕拳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早上他向自己求了婚，这时又被父母撞上，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莫邪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搏得岳父岳母的欢心。
齐韵文开了门，乖巧地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莫邪一副丑媳妇见公婆的样子，道：“叔叔，阿姨好！”
白秋看了看女儿，正准备说点什么，就看见一个英俊的男子站在女儿的身边，也是一点不吃惊，客气道：“你好？”
齐鲁石仔细看了看这男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就是那个鬼杰的搭档，莫邪吧！”
莫邪赶紧伸出手握住齐鲁石的手，殷勤地道：“叔叔好，我就是那个追了你女儿十年的，莫邪！”
白秋一脸诧异，从未听过这事，齐韵文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齐鲁石也不知道这小子追了自己女儿十年，也很奇怪，这女儿经常换男朋友，这次这个看上去靠谱一点：“那……你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白秋看过断头术直播，当时只顾着看自己的大女婿，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婿也在里头。
她仔细想想，莫邪当天也很帅的，急道：“笨蛋啊，这一看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嘛。”
齐韵文乖巧地拉着莫邪的胳膊，温顺地点了点头。
莫邪一见齐韵文这般乖巧温顺，心里就打鼓，这要完事了会不会发飙啊？
齐鲁石赶紧道：“好，好，好，不错，不错！”
白秋一直担心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这都32岁了，老姑娘一个，道：“你俩啥时候结婚？”
莫邪被吓得呛了两口水，马上又镇静下来，微笑道：“这个要看文文啥时候愿意和我扯证啊？”
白秋和齐鲁石齐刷刷地看着女儿，为结婚这点事，齐韵文没有少被逼迫过。
齐韵文抬了抬眉毛，斜眼看了看莫邪，心想：“不丑，睡在身边还不吓人，就这人吧，免得又被逼婚，反正和谁都是那么回事。”她笑兮兮地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莫邪的心狂跳不止，今天，也太仓促了吧！
——虽然自己是孤儿，也不能这般草率就把自己给嫁了吧！
——女神如今这般反常，定要作妖啊！
但是，此刻，莫邪也只能顺从，而且要显得十分迫切想娶她才对，道：“对，早上我已经向她求婚成功了，能娶到我的梦中情人我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啊！”
白秋握住莫邪的一只手，道：“我们家文文能找到你才是她的福气！”说着还橫了一眼女儿，走进了屋里。
齐鲁石拉着莫邪的另一只手走进屋里，嘱托道：“我们家文文就拜托你了。”
莫邪情商自然是极高的，虽然这速度是快了点，难道是老天昨晚听到了自己的祷告，看了一眼齐韵文，郑重其事地道：“叔叔，阿姨，你们能把文文交给我是我三生有幸……”
“……”
良久，齐鲁石突然看到遮着黑布的幽灵仓，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
齐韵文原本想阻止，却慢了一步，父亲已经扯下了那块黑布，姐姐出现在二老眼前。
白秋看着大女儿在这里，差点晕了过去，这些年都不敢去实验室看她，只当她去了某个地方，某一天会回来的。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触玻璃，从指尖透出的刺骨寒冷，提醒着她女儿已经走了，泪不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齐鲁石也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女儿，此时此刻内心也是无比悲伤，不过见到妻子这个表情，赶紧抱住她坐回沙发。
齐韵文见父母如此悲伤自己石化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秋擦了擦眼泪，意识到这一定是二人偷出来的，责问道：“灵儿怎么会在这里？”
第14章 永别
老两口早在鬼杰16岁时就见过他，那时他一脸青涩阳光，着实让人喜欢。
夫妻二人看着他和灵儿两人神仙眷侣一般，也是倍感欣慰。
齐韵灵一直是父母的骄傲，只是这孩子总是想法奇特，总是让父母有些担心，也许是因为鬼杰在她身边才让人放心些许。
突然听到齐韵灵发生意外的时候，夫妻二人如被晴天霹雳，悲痛欲绝。
齐韵灵像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发生意外，临走前去看望了父母，那时候白秋还没有退休，正上着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见女儿站在教室门口，就停了下来。
白秋对小朋友们说：“小宝贝们，白老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小朋友们坐得端端正正地道：“好的，白老师。”
白秋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恨不得24小时泡在实验室，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步向前道：“灵儿，来找妈妈有什么事？”
齐韵灵面色沉重，拉着母亲的手道：“妈妈，我要去死亡沼泽寻找永生水。”
白秋早就听闻过这个地方，位于热带雨林深处，凶险无比，道：“宝贝，我们能不能不去啊？”
“妈妈，人的一生可以轻如鸿毛，也可以重于泰山，我想做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白秋拉着女儿的手，担心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可是灵儿，你要想想父母，你要是出什么事了，你要我和你爸怎么活！”
齐韵灵对父母是有愧疚的，道：“妈妈，您还有文文啊！文文特别懂事，她会孝敬您的。”
白秋觉得如鲠在喉，难过得很，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齐韵灵把母亲拉在怀里道：“不会有事的，假如我真的发生意外，我的一切都交给鬼杰，你们也不要怪他……”
不等齐韵灵说完，白秋就捂着女儿的嘴，急道：“竟瞎说！”
齐韵灵仍旧一脸认真地道：“妈妈，我已经签署了遗体捐献协议，倘若……”
白秋直起身子打了女儿几下，厉声道：“齐韵灵，你一天就是找抽是吧？”
齐韵灵笑了笑，又看见母亲的年级主任走了过来，朝母亲吐了吐舌头，道：“快去上课吧，主任来了。”
白秋回头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赶紧跟女儿挥手道别，嘱咐道：“注意安全，平安回来！”
齐韵灵也挥了挥手，“嗯”了一声！
白秋看着齐韵灵的尸体，宛如昨日一般，她早就泣不成声，扑倒在齐鲁石的怀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别竟然成了永别。
倘若她真的知道结局是这样，她说什么都要阻止女儿的探险。
齐鲁石拍着妻子的背，安慰道：“你看她还好好的，不用担心了。”
齐韵文像是一个犯错误的小孩，不敢说话，也拍了拍母亲的背，表示安慰。
白秋突然直起身子，指着齐韵文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去打扰你姐，你姐夫，你怎么就是不信啦？”
莫邪听到“姐夫”二字瞪大了眼睛，原来在齐韵灵家人心目中早就当鬼杰为女婿了！
齐韵文不以为然道：“他们又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姐夫，妈妈你就别乱攀关系了！”
白秋一听怒了，扬手就要打齐韵文，怒气冲天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齐鲁石见状赶紧拉着妻子的手道：“好了，好了，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合算！”
莫邪咽了咽口水，总算明白这齐韵文的脾气像谁了。
他看了看齐韵灵，又看了看齐韵文，你说这两姐妹怎么就相差那么大啦？
他问着自己，到底是爱齐韵灵还是齐韵文？
他仔细地想了想，对齐韵灵更多的是敬仰和崇拜，对齐韵文才是男女之爱！
齐韵文此刻像一个小女孩委屈巴巴地抱着莫邪的大腿，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莫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瞬间激起了男人保护欲。
可是这种时候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有沉默为上策。
白秋虽然没有打下来，仍旧喋喋不休道：“你说你姐姐的心愿是什么？”
齐鲁石安抚着妻子坐下，不过这母女俩依旧横眉冷对。
齐韵文嘀咕道：“明明是遗愿，说什么心愿啊！”
这话再次激怒了才白秋，白秋气得胸口疼，她捂着胸口道：“你这个不孝女儿！”说着又哭了起来。
齐韵文这些年无数次和父母因为齐韵灵的事情发生冲突，但这般反常的还是头一回。
她见母亲碎碎念着，捂着胸口哭着，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不就是一具尸体嘛，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最在乎的人气成这样。
齐鲁石看着妻子这副样子，安慰道：“文文啊，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看灵儿还好好的，我们让鬼杰把灵儿带回去就行了……你说什么不认她的话，那都是气话，别这样说伤感情。”
“……”
莫邪见白秋气得脸色发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怕她再这么下去就发生心肌梗死了。
他见状跪在白秋的面前，忏悔道：“阿姨，这都是我的不对，您不要怪文文！”
齐韵文哪里知道莫邪会有此一举，心里很是感动，跪着爬了过去，哀求道：“妈妈，我错了，您打我吧，别生气了！”
说着就拉着白秋的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白秋哪里舍得打女儿，又把手收了回来。
莫邪继续道：“阿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帮助文文，她也不会把姐姐搬出来，所以都是我的错，您打我吧！”
齐韵文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跪着向前，拉着母亲的衣角，委屈巴巴地道：“妈妈，不怪莫邪，都是我的错！”
齐鲁石看着两孩子跪在地上，有些于心不忍，劝解道：“孩子她妈，你看孩子都知道错了，你就别伤心了！”
白秋依旧哭得很厉害，这些年她很少去看女儿，因为她不敢面对她。
白秋的这一哭也把齐鲁石也带哭了，他也很想念自己的女儿，特别是齐韵灵这样的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美少女，她怎么就这么短命。
夫妻二人抱头痛哭起来，齐韵文跪在地上也哭成了泪人。
莫邪在医院见过无数这样的场景，他都是立刻离开，但是此刻他无处可逃，他的心也很难受。
只有抱着齐韵文，抚摸着她的手臂表示安慰。
那天，齐韵灵和母亲告别后就来到仁慈大学，拉着鬼杰道：“我们出发吧！”
身后莫邪和罗森对着她灿烂的笑着，高兴道：“我们出发吧！”
四人上了飞机来到了热带雨林，不经意地闯入了这个世界，一片片雨雾弥漫，一颗颗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绿叶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处处水洼随处可见，午后的阳光蓦然间从树缝之间穿插而入，照在一块块浅浅的水洼之上，恰是一块块白玉盘，莹壁生辉。
一条巨莽悄无声息地尾随四人身后，突然猛地向齐韵灵扑来，齐韵灵身手矫健，一个飞身，骑上了巨蟒，飞跃在丛林之中。
鬼杰眼疾手快，扔出一梭子剑，把巨蟒劈成了两半，它轰然倒地。
齐韵灵飞身而下，拉着鬼杰的手，一副娇羞的模样。
莫邪和罗森依靠在一起，看着二人，莫邪摇着头道：“这恩爱秀得！”
罗森拍了拍莫邪的肩膀，道：“你别酸。”
莫邪有些不服气道：“我哪里酸了？”
鬼杰看了一眼两人道：“别闹了，中午我们有肉吃了！”
莫邪向前两步，踢了一脚巨蟒，一脸嫌弃地道：“这能吃？”
鬼杰看了一眼齐韵灵，没有回答。
罗森博学广文，弹出全息屏幕，科普道：“这是华福莽，无毒，还特别好吃，我可以帮你红烧啊！”
莫邪一脸嫌弃地“切”了一声。
四人饱餐过后，又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可以见到巨大的蜥蜴，还可以见到没有进化的野猪，也可以看到贪婪的食人花……
这条路四人来过几次，都已经很是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扫平了道路。
穿过森林，就来到了死亡沼泽，莫邪抱怨道：“下次我们能不能直接从天空下来，这样就不经过森林，可以省不少力气。”
鬼杰和齐韵灵相视而笑，道：“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下次我们都背一个降落伞，如何？”
齐韵灵道：“我觉得不错！”
罗森感觉哪里不对，道：“那谁开飞机？”
鬼杰和齐韵灵都看向莫邪，笑了笑。
罗森恍然大悟道：“哦，那就是你不用下来了！”
莫邪对死亡沼泽有所迷恋，瞪大了眼，委屈道：“那还是这条路进来比较好！”
四人说说笑笑一路向前。
四人坐上了两个竹筏，穿过重重迷雾，突然什么东西在船底涌动，鬼杰和齐韵灵看了一眼在身后的莫邪和罗森，他二人的竹筏也颠簸得厉害。
鬼杰觉得竹筏下定有不明生物，扔出梭子剑往水里飞去，只听见一声巨吼，一条巨蛇横空出世。
随着它的摆动，竹筏飞滚后又跌回水中，四人持剑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站在了竹筏上。
巨蛇全身为绿色，颈部已经被梭子剑刺中，它非常震怒，仰天撕吼着……
第15章 岛屿
鬼杰猛地拔出梭子剑，一股热血从绿蛇身上喷射而出，齐韵灵赶紧打开激光屏障，将4人笼罩其中。
蛇血顺着屏障缓缓流下，齐韵灵嘱咐道：“大家小心，此蛇有巨毒。”
莫邪调侃道：“我们有天才少女，什么都不怕！”
鬼杰白了一眼莫邪，呵斥道：“贫嘴。”
绿蛇中了一剑并没有死，转过身来准备攻击四人。
鬼杰反应迅速，挡在齐韵灵面前，从腰部拔出激光枪，对准绿蛇的心脏来了一枪，这绿蛇才倒了下去，把水染成了红色，水中翻起了很多鱼肚子。
鬼杰摸了摸齐韵灵的头，关切道：“你没事吧？”
齐韵灵笑着摇了摇头。
见到此情此景，莫邪倒在罗森的怀里，模仿道：“我没事，你放心！”
齐韵灵有些害羞地扔了一根芦苇打莫邪，他却道：“鬼见愁，你媳妇和我眉目传情了！”
鬼杰厉声道：“邪哥，你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莫邪赶紧给嘴上了拉链，罗森却哈哈大笑起来。
罗森看着三人道：“你丫，打不过鬼见愁，智商也没有人家高，你还想抢人家老婆，你就是找打！”
齐韵灵知道这两人都对自己有所思慕，笑而不语。
死亡沼泽里难得出现了一抹阳光，照得雾气中见到了彩虹，美得让人心醉。
沼泽中的芦苇随风摇曳像一个婀娜的少女摆动着舞姿。
莫邪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不出被打击过的痕迹。
罗森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嘀咕道：“邪哥，我听鬼见愁说齐韵灵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莫邪像是被打了鸡血，从罗森怀里翻了起来，惊讶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
“长的漂不漂亮？”
“跟齐韵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邪从第一眼看到齐韵灵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了，这么多年不但得不到她，还要天天忍受这二人秀恩爱。
他看了一眼依偎在前面竹筏上的两个人，心想要是真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
“那也太好看了！”
罗森笑了笑，这笑三分讥讽，三分凉薄，四分不屑：“好看的不一定看得上你！”
莫邪有几分生气，怒道：“难道看得上你！”
罗森笑而不语。
莫邪急道：“哦，我知道了，其实你也喜欢齐韵灵，想找一个替代品，是吧？”
罗森摇了摇头，鄙视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不知羞耻！”
莫邪自知自己的想法不对，吞吞吐吐道：“你～～才无耻啦！”
罗森笑了笑，喊话齐韵灵道：“韵灵，莫邪要你……”
鬼杰和齐韵灵同时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
莫邪赶紧捂住罗森的嘴，赶紧挥挥手，一脸尴尬道：“没事，没事……”
鬼杰早就看穿二人的心思，只是看破不说破，故作生气道：“森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
齐韵灵笑了笑，摇摇头道：“这两人，真有意思。”
“……”
鬼杰投射出3D地图，指着中间地带，道：“你看这些地方我们都来过了，我估计永生水应该在这个岛上！”
齐韵灵的蝴蝶探测器飞了回来，也显示永生水在这个岛上，道：“对，应该在那里。”
“那我们出发吧！”
突然齐韵灵觉得一阵恶心，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急道：“这迷雾彩虹有毒，大家赶紧戴上N95口罩。”
鬼杰扶齐韵灵躺下，又给她吃了药，她才觉得症状好些。
四人一路向前，越过荆棘，排除万难，终于登上了沼泽中的岛屿。
这里仙雾弥漫，柳绿花红，莺歌燕舞，夕阳普照，一副世外桃源的绝美样子。
四人停好竹筏，顺着石板路而上，这条路两旁是秀竹，很是清香。
这条石路上却没有落叶，很是让人奇怪，齐韵灵道：“大家小心，这岛上定有古怪！”
鬼杰也注意到这条石路，附和道：“是的，大家小心。”
莫邪和罗森紧跟其后，没有说话，心怕自己的话语吵醒了熟睡的怪物。
四人行入一崖下，只见这崖上有一无根之水，飞流而下，涓涓细流，仿佛天被开了一个小口。
那水白如娟纱，飘逸非凡；水声如琴曲，婉转动听；溅起的水露如珍珠，晶莹剔透！
怎么一个美字了得！
四个人无一不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齐韵灵微笑着，双手放在胸前祈祷着什么。
鬼杰一副痴迷的模样。
罗森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刻拿出GPS定位系统，心想：“下一次我们就直接从这里下来，省事！”
只有莫邪看到这永生水就冲了过去，因为他看见了齐韵灵在向他遭手，并且妩媚地说：“来啊！”
齐韵灵看到了立刻阻止了他，鬼杰一把接住莫邪，并给他打了镇静剂，他就睡了过去。
罗森摇摇头，嫌弃地道：“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突然那飞流直下的水变成了水柱，朝鬼杰袭击而来，齐韵灵眼见鬼杰就要被打到，飞身过去把他推了开去，不料她自己却被打个正着。
鬼杰在地上滚了一圈，见此情节，惊慌失措地大叫道：“灵儿，小心！”
罗森也被吓得半死，叫道：“韵灵～～～”
齐韵灵悠扬地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吐了一口鲜血，眼睛里的爱人却越来越模糊了。
鬼杰赶紧冲过去，准备抱起齐韵灵。
齐韵灵在模糊中见到那白色的水柱又飞了过来，她用力地再次推开鬼杰，大声道：“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要好好活着！”
齐韵灵轻飘飘地倒地，闭上了双眼。
鬼杰丧失了理智，朝水柱疯狂地跑去，说时迟那时快，他拿出梭子剑疯狂地向水柱砍去。
罗森此刻也悲痛欲绝，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
他叫醒莫邪，莫邪见此景，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一声，声泪俱下。
罗森想起她签署的遗体捐献书，估计她早就预料到有此一劫，他抹了抹眼泪，从背包中拿出幽灵瓶，准备收集齐韵灵的幽灵粒子，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收集到。
他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绝望，看了一眼还在战斗的鬼杰，哭着大喊道：“把你身上的幽灵剂给我！”
水柱一分为二朝罗森飞来，鬼杰强忍着心痛，大步流星地朝罗森飞过来。
莫邪挺身而出，和水柱交打在一起，道：“你们快走！”
鬼杰抱起齐韵灵，感觉她还有体温，但已经没有呼吸，他赶紧拿出幽灵剂，注入了她的体内。
他看着幽灵瓶里空空如已，恨自己的丧失理智，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咬了咬牙，又准备冲上去，却被罗森拉住了，罗森道：“走，我们快走！”
莫邪也道：“你们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水柱变化莫测，变成无数根，一根缠住了莫邪，一些向罗森和鬼杰攻击而来，这是什么玩意，三人毫无头绪。
三人无法敌过，纷纷倒下。
等再次醒来，四人飘荡在大海之上，船头有一个撑船的老人。
……
莫邪跪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心感觉到愧疚，如果当初他没有被幻觉迷惑，也许齐韵灵就不用躺在这幽灵仓中。
白秋和齐鲁石过了许久才平复了心情，白秋擦了擦眼泪道：“莫邪，阿姨从来没有问过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
齐鲁石和齐韵文同时也看向莫邪，莫邪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忏悔道：“阿姨，叔叔，文文，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许她就不会……不会……”
白秋听过类似的话，当初鬼杰把齐韵灵带回仁慈实验室，她躺在幽灵仓中，鬼杰跪在二老面前，泣不成声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白秋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释然道：“算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是命，我能怪谁啊！”
齐鲁石赶紧道：“还不起来。”
白秋也道：“起来吧！”
齐韵文扑进母亲的怀里，撒娇道：“妈妈，我错了，别哭了。”说着替母亲擦干了眼泪。
莫邪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鬼杰的用意，是为了让他们释怀吧！
随后，莫邪联系了医院的工人，四人又把齐韵灵送回了实验室。
鬼杰这时正在实验室等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莫邪心怀愧疚，拍了拍鬼杰的肩膀道：“完璧归赵！”
鬼杰眼眶通红，深情地看着齐韵灵，道：“谢谢！”
白秋走到鬼杰面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鬼杰有礼貌地向她鞠了一躬，道：“阿姨，您辛苦了！”
又对着齐父鞠了一躬，道：“叔叔，您也辛苦了！”
白秋拉着鬼杰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保重！”随后离开。
齐鲁石拍了拍鬼杰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也走了。
十年过去了，鬼杰不敢去见齐韵灵的父母，因为惭愧。
齐韵灵的父母也不想见鬼杰，一方面可怜他，另一方面也无法原谅他。
齐韵灵的父母偶尔会来看望齐韵灵，也是流泪不止，撕心裂肺。
罗森见众人离开，走了进来，看见幽灵瓶中空空如也，看来鬼杰的计划落空了，也拍了拍鬼杰的肩膀表示安慰。
第17章 暴打富商
张默接过鬼杰解剖出来的组织，点头道：“嗯，明白了，谢谢主任的教诲！”
鬼杰转身脱手套，叮嘱道：“这女孩太可怜了，这也算是保留了全尸，也算是能给她母亲唯一的安慰了，你来收拾残局。”
他扔掉手套，再次嘱咐道：“胚胎组织记住送实验室！”
张默“哦”了一声。
富商在天上人间酒店里泡着温泉，这里酒林肉池，好生惬意！
富商左拥右抱，一个美女拿着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喂他，另一个美人贴身缠绕着。
富商用嘴接过葡萄，顺便亲了一口美女，好一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正在这时莫邪冲了进来，看到这样香艳的场景，和刚刚电视里的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火冒三丈，飞身就就给了富商脸上一脚，富商翻了个身，跌落在泳池里。
美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吓得四下散去。
富商在泳池里连滚带爬，滚了好几圈，随后站起身来，指着莫邪骂道：“你TM谁啊，敢打老子，嫌命长是吧！”
莫邪看着这一堆肥肉的老男人就来气，呵斥道：“我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我还想打死你，怎么？”说着又冲下泳池，揪起富商，左勾拳，右直拳，左腿橫劈，右腿摆尾，打得富商满地找牙，连连求饶！
正在这时天上人间酒店的保安一拥而上，见客人被打了，赶紧向前阻止。
富商见到有人来帮自己，激动得躲到保安身后，对保安道：“快，快，打他，打死他！”
富商一副油腻的肥猪样，面目狰狞，虽然被打了，还是不知道所谓何事，看着莫邪和保安大大出手，自己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刘海走了出来，身为东都市警察局局长，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往保安面前一站，此人不怒而威。
不等刘海拿出警官证，这群保安就已经认出了这号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保安问道：“刘局长，您亲自来办案？”
话语间保安都停下了手，富商听到保安叫“刘局长”，知道大事不妙，拔腿就往外走，又被莫邪堵了回去。
天上人间酒店的老板也赶了过来，客气道：“您请，您请！”
瞬间保安就站成了两排，富商在保安屁股后面涩涩发抖，心想：“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天上人间酒店的老板很有眼力劲，看了一眼一旁的莫邪，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仁慈三剑客啊，看样子气还没有消完，恭维道：“刘局长和莫主任您先忙，我们就先撤了。”
刘海摆了摆手，保安这才散去。
刘海叼起一根烟，吸了一口，朝富商脸上吐了一口，审问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啥事儿？”
莫邪鹰眼叼了这富商，吐出两字：“贱人！”
富商一脸无辜，委屈巴巴地道：“刘局长啊，我真不知道我犯了啥事啊！？”
莫邪听到这话更为生气，这臭不要的居然把自己做过的坏事都给忘了，又给他一巴掌，道：“你TM好好想想！”
刘海看着莫邪这般暴力执法，真是有违原则啊，不过谁让这孙子该打啦，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富商跪在地上看看莫邪，看看刘海，两人都没有好脸色，恍然大悟道：“难道是……”
莫邪大声道：“是啥，你说啊！”
富商眨了眨眼睛，瘪着嘴道：“难道是那个女孩……”
不等富商说完，他又被莫邪打了一顿。
刘海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富商，劝解道：“好了，好了，莫主任，再打就要出命案了。”
“我恨不得打死他，人渣。”莫邪说着瞪了一眼富商，还朝他吐了一口吐沫。
刘海不能知法犯法，拉起富商，道：“还能站起来吧？”
富商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刘海看了一眼这光溜溜的肥大个，威胁道：“穿好出来，我在门口等你，你别想跑，跑不掉的！”
富商害怕得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刘海依靠在门口，叼着烟狠狠地嘬了一口，见莫邪出来，准备扔他一根，莫邪赶紧摇摇手，刘海只好收了回去。
不久，富商就出来了，跟着莫邪到了仁慈医院，莫邪对鬼杰道：“人给你带到了！”
鬼杰面无表情地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莫邪觉得嘴苦，路上买了一个棒棒糖吃着，不解道：“啥？”
鬼杰看了一眼莫邪，那眼神中带着些神秘，道：“你懂的！”
莫邪气得直跺脚，抓了抓头发，拿出棒棒糖，大声道：“鬼见愁，你太过分了！”
鬼杰摇摇头，准备回天台休息，道：“反正你也打够了，现在正好可以爽一下！”
莫邪一想起那张死胖子富商脸，就恶心得不行，还要去取他的～～
——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认识这样的猪队友！
——不过我为什么要取精ye？取头发不就完了嘛！
——哈哈，我就是大神！
莫邪取完标本就给了张默，大家都等着她出实验结果。
张默比对完DNA数据后，回天台报告，有些愤怒地道：“鬼主任，莫主任，刘局长，这个富商就是女孩孩子的父亲！”
鬼杰冷冷地看了一眼刘海，似乎对他们让富商三个月都逍遥法外很不满意，道：“海哥，你知道怎么做了！”
刘海“嗯”了一声。
张默身为女子，更加生气，冒出一句：“我现在就想把他阉割了！”
鬼杰冷冷地道：“这个机会我让给你！”
刘海身为警务人员，知道规章制度，更不能知法犯法，阻止道：“不行，还得等法院宣判，我们不能滥用职权。”
莫邪对那个母亲当初求助无门感到无比失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简直不可思议，笑道：“不能滥用职权，就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刘海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鬼杰知道此刻要是强制执行，也是不对，只好选择相信刘海，毕竟对他也有过救命之恩，道：“好。”
完事后，刘海带着富强回警局，张默回了家，剩下的二人准备休息。
莫邪洗了头，正擦着头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正想着莫不是那个谁?
齐韵文就出现在了他眼前，她看上去有几分生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何况还一周没有见了，那就是24个秋没有见了啊！
莫邪一把搂住她，道：“老婆大人，怎么来找我了！”
齐韵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了呗！”
莫邪扶着齐韵文在沙发上坐下，解释道：“宝贝啊，你看医生就是这么忙，我们刚做完DNA比对，将坏人绳之以法！”
齐韵文假装拍着手掌，假意夸赞道：“好厉害哦，好厉害哦……”拍完掌揪起莫邪的耳朵道，“你丫，吃完老娘豆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啊！要不是考古队有点事，我早就回来修理你了！”
莫邪疼得大呼小叫。
鬼杰和罗森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二人，鬼杰冷声道：“你们注意点影响。”
罗森看到这一幕，挑逗莫邪道：“小心肾虚！”
齐韵文白了二人一眼，松开了揪莫邪耳朵的手，不服气道：“肾虚个头啊！”
莫邪就倒在齐韵文的怀里撒起娇来，道：“老婆大人，有没有想我啊？”
这撒娇的男人命最好，这一撒娇齐韵文脸微微泛红，腼腆地“嗯”了一声。
莫邪趁势抱起齐韵文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深夜。
一个女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到哪里？去哪里？
她不知道。
她的母亲发现女儿没有回家，开始四处寻找，可是不见其踪影。
她的父亲自然知道女儿为何离家出走，劝解她母亲道：“走就走了呗，最好一辈子不要回来。”
夫妻二人找了一会，不见人影，也没有报警，就任由她去吧，也许没有钱了自然就回来了。
唐糖来到十字路口，迷离地看着红绿灯，眼神模糊起来，交织而过的车流如鬼魅一般绕过。
“呼”的一声从车耳边越过。
司机急忙踩下刹车，回头呵斥道：“走路不看红绿灯呀，找死呀！”
她摇晃着脑袋，摇晃着身体，世界都在旋转。
眼泪呀，不争气地流个不停。
唐糖还是平安地走过了马路，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忽然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度，她站在路口呆呆地看着天。
倾盆而下的雨，淋湿了她的身体，她睁不开眼，看不到路。
老天真是不长眼，这是要做什么？
——是觉得我脏吗？要用雨来洗干净我吗？
——是我错了吗？我原本就不该出生？
——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
——是因为我上辈子作恶太多了吗？
她的眼泪在雨水里浸泡着，分不出你我。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感觉到雨好有力气，打在手上、打在身体上还有些疼痛。
前方灯火通明，那里是他所在的医院，他还在医院？
——他那么圣洁，我这么肮脏，我来这里做什么？
雨，不停地下。
雷，不停地闪。
风，不停地吹。
她，不停地晃动。
“哐当”一声她终于倒在了地上。
第18章 迟到的正义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从来不会缺席。
刘海将判决书递到了张璐手里，道：“这个结果您是否满意？”
张璐大为吃惊，这不过短短过去了1周而已，判决书就下来了，悲伤地道：“人走如灯灭，只是讨回应得的，哪里有什么满意或不满意。”
刘海没有笑，道：“节哀，这样的结果也算能告慰她上天之灵了，你要好好感谢鬼主任啊，要不是有他亲手签名的DNA鉴定报告也没有那么快！”
“是啊，鬼主任真是一个好人！不过也要谢谢您，刘局长，要不是您出面也不会那么快有结果！”张璐说着向刘海鞠了一躬。
刘海扶起张璐，道：“您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要相信政府，相信国家！”
“嗯！”
这一日，ICU格外清闲，张默一会喝口咖啡，一个脑子里看个八卦，时不时地笑出点声来。
鬼杰突然走了进来，她被吓得赶紧停了下来，鬼杰道：“我有那么可怕？”
张默小声地“嗯”了一声。
“那看来我要对你们好一点才对。”
张默看着他那张高冷又帅气的脸，挥手道：“别，求您了，鬼主任，请您继续高冷，这样挺好的。”
鬼杰自然对搞懂别的女人不感兴趣，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了。”
张默知道鬼主任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找自己肯定有事，就他刚刚那表情应该还是好事，张默笑脸盈盈地道：“主任，您还是对我好点吧！”
鬼杰虽然面无表情，也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壮阔，问道：“想不想去警局一趟？”
张默瞪大了眼睛，立刻明白了什么事，道：“这么快就宣判了？”
鬼杰点点头。
张默兴奋得跳起来，道：“太好了主任，有您的DNA鉴定报告就是管用！”
鬼杰又点点头。
莫邪正巧路过，见鬼杰在张默办公室，有几分好奇，就走了进来，道：“啥好事啊？”
张默兴奋地道：“那个富商被判刑了！”
莫邪居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他有一些失望，道：“我怎么不知道啊，那个刘局长，厚此薄彼啊！”
鬼杰拍了拍莫邪的胸膛，道：“你俩一起去，报仇雪恨吧！”
莫邪邪魅一笑，道：“得嘞，保证让您满意！”
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窗，照到了唐糖的脸上，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床头，男人柔声道：“你醒了啊？”
唐糖看着这个油头男居然没有任何害怕，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男人又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好通知你父母来接你！”
唐糖看了看四周，穿梭的医生护士，确定自己被人救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救自己的人，此刻她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上了一般，无声哽咽，没有回答。
男人见状心疼不已，急忙道：“我不问，我不问了，你别哭～”
鬼杰见过张默就到了实验室，他的心里最为关心的还是实验，看着正做着实验的罗森，追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永生水？”
罗森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实验，道：“当初我们找到永生水的时候，我就做了GPS定位，这你是知道的！”
“你这次是靠这个定位找到？”
“这些年来你都不敢再去死亡沼泽，所以好几次都是我和莫邪去的，我们按照GPS定位下去，但是每一次都是在不同地方。”
“这次啦？”
“这次特别奇怪，就按定位下去，就是之前的地方了，而且岛上特别平静，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取到了水，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水是不是假的？”
“居然怀疑永生水是假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二人同时回头，只见一精神抖擞的老人朝他们走过来，鬼杰仔细一看原来是流云生。
正在二人纳闷之际，流云生开口道：“孙子，也不来接接我，不过我已经把东西搬到你的天台去了！”
罗森疑惑道：“您怎么上去的？”
流云生一改往日容颜，剪了头发，剃了胡子，穿得也干干净净的，有那么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道：“很简单啊，我跟他们说我是鬼杰的了爷爷，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罗森看着鬼杰耸了耸肩，心想：“你麻烦大了！”
鬼杰招呼道：“流先生……”
流云生不高兴地打断，道：“叫爷爷！”
鬼杰一脸无奈道：“爷爷，您这几个月去哪里了？”
流云生从背后拿出一个竹筒，放实验台上道：“永生水。”
鬼杰和罗森都惊呆了，异口同声道：“永生水！”
罗森看了看这水和自己上次取的不大一样，道：“这不会就是白开水吧？”
流云生打了一下拿着竹筒的罗森，道：“瞎说！”
罗森立即收回手道：“一实验便知，作不得假！”
罗森取出一条冻了一年的鲫鱼，放在盆里，道：“老头，把水倒进来。”
流云生看了一眼鬼杰，就把这水倒了一些进了盆里，片刻以后鱼突然就活了，道：“活了吧！”
鬼杰当然相信流云生的话，只是这鱼儿可能和上次一样，不久后就会死亡，问道：“爷爷，您一生都从事这项研究，您知道如何能让这复活的鱼不死？”
流云生看了看鬼杰，面露忧伤道：“你带我去看看灵儿，我就告诉你。”
流云生作为齐韵灵的导师，一直是齐韵灵最崇拜的人，可她人死了，导师也没有来看过她。
“好的，爷爷，这边请。”
罗森何时见过鬼杰对人如此礼貌又彬彬有礼过，看来这个流云生一定有本事，也跟随二人进了幽灵仓。
流云生道：“小杰啊～～”
鬼杰一愣，“小杰”这个称呼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了，好像除了父母没有人这样叫他。
“小杰啊，你们现在这个复活人的技术还是用的液化氮？”
“对，6℃的改良液化氮。在保存尸体前我们都有注入幽灵剂，就是为了防止低温冻伤和血液凝固。”
流云生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你吃过冻肉？味道如何？”
“当然吃过，味道没有新鲜的好吃。”
“那就是了嘛，这个液化氮的技术是有问题的！如果是培养的单细胞，那么冻的时间越短，复活越有可能，时间超过6个月就连单细胞都无法复活，何况是人？”流云生皱着眉头道。
鬼杰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从来不敢深想，心怕自己的想法被证实，那么灵儿就回不来了。
不过他又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改良的液化氮，自然和之前的都不同，强调道：“爷爷，一般的液化氮是—196℃，改良液化氮是6℃，自然就不会有冻肉的问题。”
流云生点了点头，也许吧！
不过他知道这身体温度是36-37℃，要复活仍然是很难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着，来到齐韵灵身旁，道：“她还是那么美！”
鬼杰看着心爱的人心颤动了一下。
流云生拍了拍鬼杰的肩膀，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啊！”
看不出鬼杰内心的波澜，他淡淡地道了一句：“还好。”
流云生看着齐韵灵道：“灵儿，老师对不起你呀，不是我让你去找永生水，你也不至于躺在了这里。”说着他流出了两行眼泪。
“当年你出事后，我就更想找到永生水，去了死亡沼泽后就失去了记忆，跟着一群乞丐到处乞讨，后来又被送进了收容所。”
流云生停顿了一会，继续道：“我不停地问着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又要去哪里？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又何妨，于是我选择了自杀！”
他清笑了几声，道：“你说巧不巧就遇到了鬼杰，然后我又恢复了记忆。这三个多月我再次去了死亡沼泽，终于找到了永生水，不过这点水也是车水杯薪啊！！不过灵儿，你放心，取水的路我已经很熟悉了。”
鬼杰和罗森在一旁听着，终于明白这老头为什么消失了10年，原来也是想复活自己的爱徒啊！
不过他让鬼杰叫他爷爷，齐韵灵叫他师父，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啊？
流云生转身对鬼杰道：“我们出去聊。”
“好的。”
鬼杰把流云生带到了天台，并给他安置到了莫邪的房间里，估计这个莫邪以后到这里的次数少了。
不巧这时莫邪跑了上来，道：“听说有人鸠占鹊巢，我来看看！”
鬼杰斜眼看了看莫邪，提醒他别说难听的话，安慰道：“邪哥，这个好办，我让王琦院长在外面再给你搭一间，别闹！”
流云生笑了笑，道：“莫邪啊，你好，你好！”
流云生转身的样子和当初在ICU时截然不同，莫邪被吓了一跳，惊讶道：“您真的是那个老头？”
流云生笑着鞠躬道：“如假包换，之前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莫邪也知道这流云生在再生领域造就非凡，说不定就能复活齐韵灵，客气道：“是晚辈不懂事，还望您莫见怪才好。”
二人都鞠着躬，鬼杰和罗森赶紧扶起二人。
这好事很快就传到了王琦的耳朵里，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来报信的人道：“那老头已经去了天台！”
王琦道：“好好好，我这就过去！”随后就起身想去拜访流云生。
他刚走上天台就看见莫邪和流云生互拜的场面，看着这画面，调侃道：“哦，莫邪你这是拜师？”
莫邪白了王琦一眼，低声道：“滚！”
王琦教育道：“没大没小的。”
王琦看着边上满头银发的老人，伸手客气道：“您就是传说中的流云生先生吧，久仰久仰啊！”
流云生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况且这正事还没有说啦，谁想浪费时间见这种人，他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这王琦的手又尴尬地躺在半空中。
鬼杰挠挠头，对王琦道：“王院长，麻烦您在外面再搭一个阳光房。”
王琦高兴道：“这当然没问题！”
这王琦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热情地聊了起来，虚寒问短的，没有人搭理他也可以说道半天。
鬼杰轻咳一声，冷声道：“王院长，您该去干活了，我们还有学术问题要讨论。”
王琦点头道：“好，好，好，你们慢慢讨论！”
鬼杰开门见山地问道：“爷爷，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研究？”
第19章 留芳岛
流云生随在天台安顿了下来，边收拾东西边问道：“你现在总共有多少个病人标本？”
鬼杰想了想，道：“不算灵儿103个！”
流云生又问道：“没有超过6个月的标本有几个？”
“3个。”
流云生心中有一计划，叹了一口气道：“加上灵儿4个，一起带到死亡沼泽的留芳岛去。”
罗森知道这些留在实验室里的尸体都非富即贵，都是他们家人出了重金留下来的，急道：“那剩下的100个标本怎么办？”
流云生拍了拍鬼杰的肩膀，鼓励道：“勇敢一点告诉他们事实，让他们接受这个现实。”
鬼杰点了点头。
莫邪挠了挠头，不解道：“可以把齐韵灵带上岛，为什么不能将其他的尸体也带上去啦？”
“因为蛋白质变性是不可逆转的，何况已经变质了好多年了，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讲的天道轮回。”齐韵文走了进来，对流云生点点头，道：“流老师，您好。”
流云生也对她点了点头。
罗森觉得将实验失败的结果告诉大众有所不妥，道：“我们还没有做实验就宣布失败，也还是不大好，我们可以陆续进行复活实验，请家属亲自参与，如果都无效，家属也能接受一点！”
流云生是没有想到这千丝万缕的关系，点点头道：“我刚刚说得太极端了，反正在实验室里也没有问题，那就先放着也行。”
鬼杰十年来不曾敢去死亡沼泽，总是有心里阴影，道：“那个地方神秘莫测，我们能成功？”
流云生道：“能！”
齐韵文插嘴道：“这十年我有研究过留芳岛～～”
此话一出，惊得鬼杰、罗森、莫邪纷纷看向她。
齐韵文被人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罗森这些年没有少见齐韵文撒泼的样子，怼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啊？”
莫邪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女朋友无礼，赶紧维护道：“森哥，你别怼我媳妇啊！”
齐韵文被莫邪这么一护，心里美滋滋地道：“莫莫，真乖！”
这狗粮撒得，众人只觉得一阵恶心！
鬼杰道：“好了，别贫了。”
齐韵文耸耸肩，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拗不过我姐嘛，也拗不过我父母，现在只能加入你们了。”
莫邪赶紧上前拥抱她，道：“欢迎，欢迎！”
流云生也道：“欢迎！”
罗森被迫道：“欢迎。”
众人都表了态，唯独这个鬼杰还是一副冷脸，莫邪瞪了一眼他，鬼杰无奈地点了点头。
齐韵文高兴道：“那说好了，以后你们要探险，可要带上我。”
莫邪道：“那当然，必须的啊！”
罗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当完鬼杰的电灯泡，又来当你的。”他双手合十，“求你俩别再秀恩爱了，我中午饭都快吐完了！”
齐韵文抱起莫邪的头，亲了一口，调皮道：“我就要秀，就要秀，你管得着嘛！”
流云生好久没有见年轻人了，还是这么一群智商超群的人，笑道：“活到老，秀到老，爷爷我不介意的！”
鬼杰见大家跑题有点严重，提醒道：“我们是来商量去留芳岛的事，别打岔了！”
齐韵文这才放开莫邪，道：“本姑娘对五行八卦非常精通，各种传说和奇人异事都了如指掌……”
鬼杰不耐烦道：“说重点，兄弟。”
鬼杰叫齐韵文“兄弟”真是惊呆了众人，这分明和他女朋友一样的脸啊！怎么待遇就差那么多。
齐韵文从小就当自己是男孩子，兄弟就兄弟吧，无所谓，她清咳两声，继续道：“这个留芳岛会根据四季变化和天气变化而变化位置，它虽然是神创造的，但是也有一定规律……”
只是这规律她还没有研究出来。
鬼杰从前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自从十年前遇到那水柱后，他就对此半信半疑。
流云生反驳道：“这世界没有神，只有没有被认知的事物。”
齐韵文摇摇头，反驳道：“流爷爷，那请您用科学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水柱和留芳岛呗？”
鬼杰对齐韵文知道水柱的事倍感诧异，看着莫邪，莫邪一脸无辜低声道：“我是被她逼迫了说的。”
鬼杰白了莫邪一眼。
流云生显然对水柱的事情毫不知情，鬼杰惆怅地道：“爷爷，永生水是无根之水，从天上倾泄而下，还会袭击人，当年灵儿就是被……”
说着鬼杰竟然哽咽起来。
流云生皱了皱眉，表示无解。
齐韵文侃侃而谈地道：“无根之水又被称为天水，简而言之就是不沾到地上的水，比如：雨、雪、霜、露，这水从天上流下，而不沾到地上，你们说是不是怪哉！”
“所谓的天水，是供应神界供用的神水，不是凡人就能取得。”
“我最近读了《神训》这本书中提到想要取得该水，首先要虔诚沐浴斋戒77，49天，再一步一磕头地去祈求，这样上天才可能给我们永生水。”
罗森“切”了一声，道：“鬼才信你的！”
流云生补充道：“我也没有像你说的这么搞，也弄到了永生水啊！”
齐韵文耸耸肩，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知道的，至于信不信，由你们。”
鬼杰沉思着，脑中响起齐韵灵的一句话：“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有的只是没有被我们认知的事物。”
这话和流云生说的相差无几。
“齐韵文说的当然也有道理，”鬼杰看着罗森和流云生惊讶的表情，“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齐韵文口中的神是种生物！”
齐韵文瞪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道：“高啊，厉害！”
莫邪见不到自己的女人夸奖鬼杰，醋坛子打翻一地，道：“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早在800年前就有人提出来过了！”
罗森摇摇头，指着莫邪道：“这个人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什么醋都吃！”
莫邪勾搭着齐韵文，对罗森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能把我怎么遭吧！”
齐韵文看着莫邪如此护自己，觉得自己很幸福，头往莫邪肩上靠去。
罗森气得没办法搭下句，只道：“有本事你以后别求我啊！”
莫邪不屑道：“我啥时候求过你呀？”
流云生也思考过这些问题，道：“我觉得我孙子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也觉得那应该是我不知道的们未知生物。”
莫邪今天是杠精上身了，听着这一口一个孙子，一口一个爷爷觉得别扭，道：“流老大爷，您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孙子地叫，听着别扭死了。”
流云生正想反驳，不料莫邪坐过来拉着他的手道：“我跟你捋捋啊，齐韵灵是您徒弟吧？”
流云生点头道：“对啊！”
鬼杰看着这开学术会的画风太过自由，无奈地看着资料来，等他们瞎掰够了再说。
莫邪心想这人一定是还没有清醒，一天就在这里乱搞关系，继续问道：“这鬼杰是齐韵灵的什么人啊？”
“男朋友啊！”
罗森和齐韵文在一旁看着，觉得很是好玩。
莫邪拍了拍流云生的胸脯，道：“那不就对了嘛，鬼杰是你徒弟的男朋友，也就相当于父字辈的，你怎么能叫他孙子啦？”
流云生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啊！是这个道理！”
齐韵文一脸嫌弃，嘀咕道：“就这智商还当我姐的师父。”
罗森反驳道：“流先生很厉害的。”
齐韵文疑惑道：“真的假的？”
莫邪看流云生终于明白了，问道：“那你应该叫鬼杰什么？”
流云生兴奋地道：“儿子！”
三人听到差点笑死过去，这就从孙子变成了儿子了，我的天啊！
鬼杰摇摇头，看了三人一眼，冷声道：“无聊。”
莫邪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罗森继续道：“流教授，要不您还是直接叫大家的名字好啦！开始您不是也叫鬼杰的小杰吗？这个称呼就可以了。”
流云生指着鬼杰道：“小杰。”
鬼杰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流云生对罗森道：“小森。”
罗森：“喂！”
流云生又转过去对齐韵文道：“小文！”
齐韵文甜甜一笑：“到！”
流云生看着莫邪道：“小邪。”
“小邪”罗森重复道，莫邪无奈地应了一声。
鬼杰见大家捣腾得差不多了，走过来道：“那可以继续开会了吗？”
流云生突然恢复了正常，道：“我们不应该把人冷冻了，我们把他们注入幽灵剂后，放入永生水中可以保证尸体永久鲜活，然后在留芳岛上建立实验室。”
鬼杰早就有此构思，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永生水，也不敢这么做，道：“这就是我想要的。”
罗森看了看鬼杰，担心道：“你确定你没问题？去留芳岛！”
流云生打岔道：“我的一生都献给了医学，我愿意留守留芳岛，帮大家看守实验室。”
鬼杰点点头，表示同意，道：“那就辛苦流教授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再去一趟留芳岛。”
罗森对留芳岛心有余悸，担心道：“我们要保证能上去，还要期待不遇到上次的麻烦，我们才敢建实验室啊！”
齐韵文笃定地道：“我有上古罗盘，可以精确地找到留芳岛的位置，但是麻烦我们就不确定是否会遇到了。”
莫邪想起还是会有所忌惮，忍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
鬼杰突然想起记忆里的那个老人，疑惑道：“你们还记得救我们那个老人？”
第20章 孕妇
罗森和莫邪摇了摇头。
鬼杰又看向流云生，流云生思考着，突然一拍大腿道：“有！”
“那您是什么时候遇到的？”鬼杰一脸认真的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又都看向流云生。
流云生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在漫天迷雾当中，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好像一个得道高人，道：“应该是10年前了吧，跟你们一样，他救了我，其他的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运灵医院，妇产科门诊。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温柔地趴在他老婆的肚子上，柔声道：“宝贝，就要和爸爸妈妈见面了，激动吗？没有迫不及待啊？”
女人看着男人如此温柔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抚摸着这个男人，满眼的幸福与温柔。
广播里叫道：“请杨羊女士前往4号诊室就诊。”
穿粉色衣服的护士随即就来搀扶孕妇走了过去。
4号诊室里的大夫叫牛芳，妇产科的主任，已经有20年的临床经验。
杨羊一直在牛医生这里产检，胎儿发育一切都正常。
牛芳给孕妇听了听胎心音，又摸了摸宫底，量了量骨盆，随后道：“这都38周了，一切都很正常，您放心。”
孕妇被搀扶着吃力地坐起来，整理好衣物，杨羊感谢道：“谢谢医生，您看我这什么时候来医院生好？还是现在就住进去？”
运灵医院一直都是人满为患，产科的床位早就住得满满当当的，一般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走了，除非特别有钱的，可以住超级VIP房间，那是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的。
这运灵医院本来就是一私立医院，一般消费都特别贵，很多产妇都会选择像妇幼保健那样的地方生产，总觉得生孩子没必要花个100来万。
这杨羊就是一普通上班族，但是为了自己在孩子，那是省吃简用也要给他最好的。
所以从产检开始，她就挂的这医院最牛的产科大夫的号，这样才让人安心。
牛芳礼貌地笑了笑，道：“您就别想太多了，等有宫缩或是见红了，您来医院就行，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杨羊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这毕竟是自己在第一个孩子，容不得半点闪失，道：“医生，您看我这条件是顺产还是剖宫产好啦？”
牛芳笑了笑，国家提倡自然分娩，道：“您的条件挺好的，顺产就行。”
听到顺产杨羊的眉毛拧成了麻花，脑中浮现影视剧里的场景，内心非常害怕。
禾木看着媳妇的微表情，知道自己媳妇怕疼，问道：“牛医生，您不知道，我媳妇特别怕疼，您看能不能剖宫产？”
牛芳耐心解释道：“每个当妈妈的人都是这么过来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顺产对小孩好呀！”
杨羊脑中闪现前一段时间一个产妇因为顺产疼得跳楼在事情，焦虑道：“可是，可是，我还是害怕呀！”
牛芳的助手打着她的门诊病例，忍不住笑出了声，牛芳严厉地看了她一眼，这女生就收起了笑容。
助手递给杨羊检查单子，安慰道：“您不用担心，先去把检查做了更放心。”
牛芳知道这外面的病人还排着队，道：“是呀，快去吧，您一会还可以上一下准妈妈课堂，也许可以帮到您噢！”
杨羊道：“好的。”
护士进来催促道：“牛医生外面的病人吵起来了，说等得太久了。”
杨羊郁闷道：“这才多久呀，挂号费2000啦，跟抢钱一样的。”
禾木一脸尴尬地朝医生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护士准备搀扶孕妇，不料这杨羊却道：“催，催，催，你有病吧！”
牛芳无奈地摇摇头。
助手嘀咕道：“没钱就别来这么贵的医院呀！”
这人呀，从出生的那刻起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呆在自己的圈子里。
认知决定圈子。
认知决定命运。
而那些普通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通过不停地学习，通过高考，取得通往另一个圈子在敲门砖。
准妈妈、爸爸课堂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妈妈课堂的讲台上道：“今天在场的很多都是36周左右的准妈妈们，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课堂。”
“......”
禾木抚摸着爱人的肚子，安慰道：“老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杨羊噘着嘴，带着哭腔道：“我最近老是做恶梦，总梦到孩子没有了。”
禾木摸了摸老婆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安慰道：“这是产前忧虑症，别瞎想了。”
杨羊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听课呢！”
医生继续讲道：“从生孩子角度我们主张是自然分娩，因为这是对妈妈和宝宝最安全的。”
“具体说自然分娩，宝宝的肺要受到产道的挤压，这个挤压对小宝宝是有好处的，有的人为什么选择剖腹产，其中一个理由就是避免对孩子大脑的挤压，说出生以后孩子聪明，其实这个说法是完全错误的。”
“小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是生活在羊水当中，在自然分娩的过程中，通过挤压，他的肺里原来在子宫腔里含的水分，一大部分都会被挤出，一是可以减少新生儿窒息，另外发生肺炎的情况也会减少。”
“另外在自然分娩的过程中妈妈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免疫抗体，可以传给宝宝，出生后宝宝的抵抗力会增强一些。”
“大家看这个PPT。”
“......”
杨羊听了低声对老公道：“好像是有点道理。”
禾木道：“就是呀，你要相信医生，何况我们看的还是最好的产科医生。”
前排的孕妇回头道：“最好的产科医生，我们大家都看不起。”
杨羊特意查过百度，这个国家最好的产科医生就是牛芳呀，而且还是最贵的，一次挂号费就2000块呢！
——难道还有别人？那是谁呀？
前排的孕妇低声道：“你知道全球最顶尖的医生是谁吗？”
这夫妻二人确实还没有查过，杨羊疑惑道：“谁呀？”
“鬼杰呀！”
“他不是一个男的吗？而且他不干妇产科呀！”
“谁不知道鬼杰是全科大夫，所谓全科就是哪个科都可以干，断头手术看过吗？”
夫妻二人还真没有看过，那么恶心的手术一孕妇哪里敢看呀，两人都摇摇头。
孕妇继续说道：“前几天的那个跳楼女孩……解剖出5周胚胎总该知道吧？”
夫妻二人仍就摇摇头。
前排的孕妇瞬间觉得没劲，道：“你们简直就是太空人，回去好好百度一下吧。”
杨羊摸着自己在肚子，嘀咕道：“谁没事看这些新闻，对小宝宝不好呀！”
医生图文并茂地讲道：“这顺产的好处是很多的，1、产后恢复快。生产当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一般3-5天可以出院，花费较少。”
“2、产后可立即进食，可喂哺母乳。”
“3、仅有会阴部位伤口。”
“4、并发症少。”
“5、对婴儿来说，从产道出来肺功能得到锻炼，皮肤神经末梢经刺激得到按摩，其神经、感觉系统发育较好，整个身体各项功能的发展也较好。”
“6、腹部恢复快，可很快恢复原来的平坦。”
听完课禾木就扶着杨羊回家，车上，杨羊想起今天医生讲的课，觉得更有道理：“老公，我觉得听了这堂课我收益非浅呀！”
禾木开着车，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那我们还是听医生的，顺产吧！”
“好的。”
杨羊摸着自己在大肚子，看着那一轮夕阳，享受着透进玻璃窗的阳光，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伸出手，阳光洒在婚戒上，闪闪发光，就像他牵着她的手一般，幸福闪耀。
……
“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要好好活着！”
齐韵灵仙飘飘的从空中跌落下来，她眼角的一滴泪水滴到地上，只听到“滴答”一声。
时间似乎从此定格。
鬼杰朝她飞身而去，无耐还是没能接住他。
他满头大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只听到床边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还有莫邪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
几颗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像是要施展她那该死的魅力。
一轮上弦月卦在天空，和星星相互攀比着亮度。
鬼杰出着大气，突然明白又是一个梦，那个挥之不去的场景，他一直无法释怀。
他走出了房门，大家都已熟睡，除了呼吸声，就是打鼾的声音。
莫邪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的房间，流云生住进了罗森的房间，罗森不习惯与他人同睡，只好睡到了客厅。
凌晨3点，医院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了人声鼎沸的场景，似乎一切都归于了沉静。
呼啸而过的120车打破了这份安静，白衣粉衣蓝衣的人仍旧忙碌着。
医院就像一个老戏台，一个人的一生都可以在这里看到，人生的各种场面，各种结局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齐韵灵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曾问：“杰哥哥，你说为什么会有生老病死？”
鬼杰摸着她的头，道：“傻瓜，这就是自然规律啊？”
齐韵灵摇摇头道：“我不相信，那乌龟为什么可以活千年，万年，而人却只能过一百年？”
第21章 为何朝生而暮死
鬼杰自然是知道的，笑道：“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基因决定的啊！”
齐韵灵思考这个问题很久，很久了，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她自己当然也知道这是基因决定的，而基因又是在长期的进化中形成的。
可是她总觉得一切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们都知道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其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一切仿佛都是被设定好的。”
“是呀，就像被设定好的，而这个设定的人是谁？”
鬼杰笑了笑，看着自己爱的人，道：“也许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形成的，这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所言。”
“那谁愿做浮游，都想做鹤寿，不是吗？”
鬼杰刮了刮齐韵灵的鼻子，从后背抱着她，道：“我想做水母。”
齐韵灵不解，回头问道：“为何？”
“因为它永生呀！”
齐韵灵看着天上的星星，怀疑道：“那可不一定，那只是这么一说，谁真的活了千年、万年看到它永生了？”
鬼杰用力地抱住她，深情地道：“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证。”
齐韵灵懂得他的理想，也懂得他的奇思，回头深情地点了点头。
鬼杰挑起她的下巴，深情拥吻着她。
一声凄惨的哭声响彻整个医院，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哭得那么的肝肠寸断，哭得那么的生不如死，瞬间把鬼杰拉回了现实。
这哭声让鬼杰想起了齐韵灵死的时候她母亲的哭声，也只有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才有这样的哭声，他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
产科病房里，杨羊趴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婴儿不哭不闹不动，心跳突然就没有了。
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呀！
禾木已经六神无主呆坐在地上。
双方的父母也都哭成了泪人，只是不至于像年轻人一样失了魂魄，一个老太太叫：“救命呀，大夫。”
一个老人看着孩子，一个老人看着杨羊，一个人老人看着禾木，心怕两人想不开。
小婴儿立即就被推进了抢救室，只见医生护士不停地进进出出。
半夜3点产科所有人都被这个哭声引来，看着趴在抢救室外哭声震天的女人，都纷纷同情起来。
“这个女的我见过，之前上课的时候还坐在我们后面，好像是今天早上顺产生的呀！“
“顺产呀，会不会是产伤呀！”
“不会的，不会的，孩子出来的时候看着可好了。”
“好什么呀，我们一个病房的，这小孩出来就不哭不闹不吃的，好生奇怪。”
“是呀，会不会是生的时候缺氧导致的？”
“那哪里知道啦，听孩子妈妈说怀孕到生产都特别顺利的！”
“哎呦，这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哦！”
“……”
曾坐在杨羊身后的孕妇，撑着自己的腰，对哭得失了魂的杨羊道：“你知道这个孩子八层是没有希望……”
还不等她说完，杨羊就恶狠狠地看了这孕妇一眼，如果不是刚生完孩子，又遇如此变故，她只想打一顿这女人，乌鸦嘴，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杨羊疯了一般对人群咆哮：“你们都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她哭得声音沙哑：“你们这群恶魔，就是来看我笑话的……给我滚！”
人们没有散去的意思：“你看看，你看看，这脾气，说不定是天罚啦！”
“就是，就是！”
“也许是上辈子坏事做多了！”
“……”
那孕妇见杨羊确实可怜，心生怜悯，也不和她计较，全当给自己的孩子积德行善了，拉了拉杨羊的衣袖，杨羊仍旧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哭成一片。
那孕妇叹了口气，她爱人连忙准备扶起她，可是那孕妇还是觉得产妇可怜，真诚地道：“我跟你说过这医院最好的大夫就是鬼杰，据说他天天都在医院，也许你可以试一试，他可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呀！”
护士赶紧过来扶她，可是杨羊就是不起来。她听到那人如此说来，眼睛里突然就有了光，像打了鸡血一般，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杨羊带着眼泪拉着这护士，手一直在颤抖，嘴角在抽搐，说出的话在打架，道：“护士小姐，我求求你们让鬼主任来，好不好？”
护士面露为难之色，皱着眉头，心里也难受，可这请会诊也不是护士的自责啊！
禾木见妻子如此痛苦，走过来，带着哭腔也祈求道：“护士老师，求您了，您行行好！”
杨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忍着肚子带来的巨大伤痛，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求求您啦！”
噗通一片，这全家人都跪到了护士身边。
这小护士哪里请得动鬼杰，这个点扰了鬼主任的清梦，自己估计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这家人哭得自己心都碎了。大家都在里面抢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一时间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护士急得差点跳起来，她还是温柔地道：“爸爸和妈妈，爷爷和奶奶，还有外公外婆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望你们也理解理解我们，我们主任，牛主任也在里面抢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把孩子救回来的！”
杨羊抽了抽鼻涕，抬起头，上下牙打着颤，道：“那个牛医生，是牛医生吧，我如此信任她，结果啦？结果啦？”
她声音越说越大，已经是她能说的最大声音，她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再怎么声嘶力竭，说出来也跟鸭子一般的声音。
“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没完！”杨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声音不大，却能听出来愤怒到了极点。
在夏国孩子出生率本来就低，所以进入了老龄化时代。国家为了刺激生育制定了非常严格的制度，一般孕妇产检挂号都是免费的，当然这是普通医院和普通号。
如果那些孕妇想要享受更好的医疗，就是要自掏腰包的，比如像杨羊这种，花光自己所有积蓄，只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
灯光照在杨羊的脸上如同白纸一般，这苍白的脸上唯一的血色，就是那充血的眼睛，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为母则刚，大概就是这样吧！
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做一切。
小护士赶紧扶起杨羊和她的家人，劝解道：“杨女士您刚生完孩子还需要好好的休息，您这样大悲不利于您产后恢复啊，您别着急，我马上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小护士边打电话就边扶杨羊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小护士也是很聪明的，知道护士长也不敢请鬼主任会诊啊！况且这一看就有医疗纠纷风险，还是赶紧给牛主任打电话的好。
电话一直在没有人接。
她嘱咐杨羊的老公道：“您扶着她。”说完就到护士工作站里面，打了另一个医生的电话，好不容易电话通了：“张医生啊，我是小陈啊，是这样的病人家属要求请鬼主任会诊，麻烦您给牛主任说一声。”
张医生眉头一皱，心想这鬼杰又不是搞产科的，外面那些病人真是有病，什么都找鬼杰，当他是神啊！心里不爽，嘴里不能这么说，道：“好的，我告诉主任。”
小护士压低了声音，捂着手机，像做贼一般道：“张医生这个病人有纠纷隐患，一定要保住小孩，要不然就麻烦了。”
牛芳看了一眼张医生，知道可能是护士打过来的，手下一直按压着简易呼吸气囊，问道：“什么事？”
张医生一脸难色，知道牛主任最为看不惯鬼杰，天天一副拽上天的样子，大家又把他当神供着，缩手缩脚地道：“小婴儿家属要求请鬼主任会诊！”
“什么！？”牛芳大怒，“一个不是搞产科的，也不是搞新生儿科的，他会什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张医生尴尬地眨了眨眼，虽然他也看惯那货的豪橫样，又不得不承认上次报道的那个女孩怀孕的事，他解剖得很完美，况且现在是麻烦当头了，自己做为这婴儿的主管医生，要是死了，自己也完了，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的好吧！
“主任，那个，家属放话……要告咱们！”张医生搓着手道。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赶快继续来心脏按压……”牛芳生气道。
“好的。”
医生护士们正在给婴儿做着心肺复苏，只见那心电监护上可以蹦哒出一些室颤心率，呼吸完全靠气囊和按压，只有血压还算平稳。
那滴滴答答的液体慢慢地流进婴儿的身体里，可是速度也越来越慢。
张医生看见婴儿发生了室颤，着急道：“主任，室颤了怎么办啊～～～”
心室颤动意味着这孩子心脏有再次停搏的风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加速起来。
这个国家对于正常婴儿的死亡是不允许的，这么发达的医疗技术，这么顶级的医院，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牛芳从医二十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葩病历，产检和基因检查都正常，婴儿也不缺氧，怎么就突然心跳没有啦？
出去的时候指标一切都正常，除了不哭，一切都很好！
他们就当婴儿是一个特列，也没有在意，总觉得一切检查都正常，观察下就行，有什么再及时处理就行。
可是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第22章 为何无灵识
小护士打完电话，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家属正在门缝里看着这一切，她尴尬地赶紧出去，和患者家人道：“你们也听到了，刚刚我已经给主任打了电话了。”
禾木哼了一声，极不信任地道：“你根本没有给牛主任打电话，而是给张医生打的电话！”
小护士百口莫辩，着急道：“张医生也是我们科的主任，而且他还转接了牛主任，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杨羊一颗心七上八下，哀伤道：“到底请没有请鬼主任？”
“这个~~~”
请没有请，护士哪里能知道啊，她一个小护士能左右的事情太少了，就算把她咬来吃了她还是无能为力啊！
杨羊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再这么耗下去自己的孩子就没有了，拉扯着护士，问道：“鬼主任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小护士平日里特别迷恋鬼杰，所以知道这个点不出意外他应该在实验室顶楼休息，她畏畏缩缩低声道：“可能……在这栋楼边上那栋实验室顶楼上吧～～”
话音刚落，杨羊气愤地推了小护士一把，小护士就跌倒在地上，疼得叫了一声，护士阻止：“您别去！”
只见杨羊拖着病躯体，一只手捂着小肚子，一只手捂着心，以她能跑的最快速度去找鬼杰。
禾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他丈母娘急道：“你还站着干嘛，追你老婆去呀！”
禾木这才跟了上去，道：“老婆你慢点。”
她如此弱不禁风，还挂着泪，只是此时没有了哭声。
禾木心疼道：“老婆，我来背你。”
于是禾木就背起杨羊上了实验室顶楼，这里灯火通明，璀璨耀眼，仿佛是酒店的大堂一般豪华。
守在门口的保安一见二人，就拦下道：“你们这是干嘛的呀？”
杨羊慢慢地从禾木背上滑下来，颤抖着身子，如那三月杨柳，让人怜爱，哭着道：“大哥，我们是来找鬼主任救命的！求求您让我们见见他！”
禾木递上点小费，保安立刻拒绝，道：“大哥，您行个方便！”
保安可是见过世面的，一点小钱哪里看得上，况且这个鬼主任还是自己的恩人，看好他的大门就是报恩，特别是这种半夜三更来打扰他的。
鬼主任一天多忙啊，要做手术，要看病人，还要搞研究，休息不好，那还了得啊！
这样的人一天没有十个也有五个，早就见怪不怪了，为了不被人骚扰还有一辆电梯，直接到阳光房，根本不路过这里。
所以这保安基本也没有见过鬼杰。
保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挥挥手道：“不行，不行，主任睡了。”
杨羊的那点希望就这么碎了，想着自己那被判定死刑的女儿，她心如刀绞一般，她跪在地上：“求求您啦，求求您啦……”
禾木也跪到了地上。
可是保安却不为所动。
杨羊心生绝望，跪着向前，拍大着大门，声嘶力竭地哭着哀嚎：“鬼主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才出生不到一天……”
禾木听着妻子的叫声也加入了其中，拍打着大门：“鬼主任，您醒醒好，看我老婆多可怜啊，救救我女儿吧……”
保安看着这两人，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位，你们别这样～～～”拉也拉不走，扯也扯不开，心想：“完了，完了，这月奖金没有了！”
齐韵文揉了揉眼睛，竖起耳朵听起来，疑惑道：“妈呀，这啥声音好吓人啊！”
莫邪翻了一个身把齐韵文抱在怀里，眼睛都没有睁开，喃喃地道：“医院就是这样，一天鬼哭狼嚎的，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齐韵文听这声音伤心之极，像极了当年母亲的哭声，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这莫邪轻飘飘的一句话，着实可恨，给他身子上一脚：“我出去看看。”
这一脚落在身上可真疼，莫邪也赶紧起来，着急道：“老婆大人，你等等我，你去哪里？我陪着你！”
刚出房门，就见罗森木愣愣地坐了起来，流云生也出了房门道：“这哭声太可怜了，我去看看！”
莫邪见了二人，起来有何用，又不能去帮忙，挥挥手道：“有我在就够了，你们继续睡吧！”
两人正准备踏出门，这哭声突然就停止了，二人再回头看看，没有见鬼杰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估计那人已经先去了。
莫邪想着鬼见愁去了，也就没自己啥事了，他人精，什么搞不定啊，自己跟去还以为自己是跟班的啦，随即拉着齐韵文往回走。
不料这齐韵文硬是要往外走，并道：“去看看去！”
莫邪瘪着嘴，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摇摇她的手，道：“困，别去了！”
齐韵文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就像去墓地一般，非要知道里面埋了谁，哪个朝代的才死心，硬声道：“你不去，我去了，懒得理你，没有同情心！”
莫邪做为一个医生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同情心，急道：“去，必须去！”
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看见鬼杰站在门口和夫妻二人攀谈着，没有说几句突然那女的就感恩戴德点头哈腰起来，随后鬼杰就和他们二人走了。
莫邪瞧了个真切，感情想肯定是又去治病救人了，这下可以回去睡觉了，不料齐韵文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去看看！”
莫邪一副为难的样子，急道：“不是，你去干嘛啦？”
“我为什么不能去？”
“这里是医院，能去救人的都是医生，你一个学风水的……”莫邪尴尬地把那两个“懂啥”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齐韵文那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邪，不服气道：“学风水的怎么啦！”
说着向他一步步逼进，并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铿锵有力地重复道：“学风水的怎么啦！？”
吓得莫邪一步步往后退，求饶道：“女神，咱们走，去看看！”
杨羊没有想到这个鬼杰还是一个如此英俊的男生，说话温柔，眼神慈悲，像是天神一样自带光芒。
鬼杰平日里来去如风，见二人已经疲惫之极，这抢救人又是争分夺秒的事情，道：“你们二人慢慢来，我先去。”
夫妻二人见鬼杰快跑的背影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此刻，杨羊软瘫了下去，心念着：“世界上果然有好人……”
片刻以后，鬼杰就来到了产房的抢救室，医护见了他都吃了一惊，但是此刻不是闲聊或是问清缘由的时候，不用多想小护士也定告诉了他们病人自己去请了鬼杰。
牛芳正准备说点什么，鬼杰直接反客为主，进去主持抢救。
牛芳心想：“大家都把你捧成神，你今天不请自来，就是要寻死的，我看你如何跌落神坛！”
鬼杰摸了摸婴儿的颈动脉，看了看心电监护，又看了看瞳孔和甲床，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抢救多久了？”
张医生在一旁仍然按压着心脏，道：“快半小时了！”
鬼杰拿出随身携带的幽灵粒子检测器，惊讶道：“居然没有灵识。”
心跳骤停半个小时，血压尚可，瞳孔未散大，经过抢救现在是逸博心率，人工呼吸维持着呼吸。
肺循环、体循环都还尚在，怎么就检测不到幽灵粒子？
奇怪？
鬼杰立刻调出她的病历资料和医院的监控视频，一瞬间全部看完，众人也是十分吃惊。
张医生看到这个调取视频的方法，惊讶不已，心想这个鬼杰真是无所不通的奇才，连信息技术也玩的如此高明。
牛芳是彻底的被这人给震住了，这气场确实过人，早就听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这些都是虚把式，能把这孩子救活才是真的吧！
鬼杰在脑中翻阅着资料，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先天就没有灵识啦？
也就是说她没有自己的幽灵粒子，就是一副空壳，这种小孩长大也是白痴。
这种情况一般见于脑瘫孩子，这孩子产前检查一直正常，目前头颅MRI脑白质发育又是正常的，生的时候又没有受产伤，这是为何？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鬼杰道：“转到ICU病房，立刻，马上！”
他立刻拨通了张默的电话：“你在实验室等我，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
“好的，收到。”张默叹了口气，从值班室爬起来，心想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在实验室值个班还被老大呼唤，第一次啊！
小婴儿突然又发生了心跳骤停，只听见心电监护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提醒着人们这个小生命的逝去。
除了鬼杰，他们都停下了抢救，黯然神伤，似乎还能听见孩子她妈妈绝望的哭声。
鬼杰从医疗箱中拿出一支心脏复苏剂从心尖处扎入心脏，产房的人何时见过这样的操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咚哒～
一声轻柔的声音回响在这安静的抢救室里。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众人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眨眨眼，咽了咽口水，然后听到一个小护士哭着道：“太好了，心跳恢复了！”
正在这时齐韵文冲了进来，见到心电监护上从直线变成曲线的过成，走近鬼杰，拐了他一下：“真有你的！”
第23章 抢救
莫邪紧跟其后走进了抢救室，赶紧拉住齐韵文，低声道：“姑奶奶抢救啦，别添乱！”
牛芳一脸懵逼，看着她这一身睡衣，像进自己卧室一样进了抢救室，厉声道：“这谁啊，怎么没有人拦着啊，抢救室现在也是什么猫呀，狗呀都能进的吗？”
这牛芳很生气，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抢救的时候家属都不能进，何况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咖！
小护士唯唯诺诺地在身后道：“对不起，主任，没有拦住。”
齐韵文哪里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撅着嘴，指着牛芳道：“我呸，你才是猫啊，狗啊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姑奶奶是哪里来的，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莫邪脸上大写着囧字，双手合十，对着牛主任，一阵点头哈腰，委屈又尴尬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带来的，我带来的……”
牛芳嘴角一歪，尴尬地笑了笑。
齐韵文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还是生命重要，丢了一句：“今天暂时不跟你计较。”
鬼杰根本不搭理二人，自顾自地忙活着，对正在抢救的人道：“停止一切抢救！”
张医生不解：“啊？”
“停止一切抢救，按压、输液都停止，听不懂吗？”鬼杰冷声道。
一旁的牛芳知道他有本事，见孩子已经恢复了心跳，道：“听鬼主任的。”
这不是自己的团队，合作起来就是不那么顺畅，鬼杰看了一眼莫邪，呵斥道：“还愣着干嘛？”
莫邪心想这当着自己女朋友面这货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当初去急诊科会诊还问跟着干嘛，不服气道：“你自己玩就行了！”
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且能儿戏，齐韵文叉着手，从屁股后面就给莫邪一脚道：“干活啊！”
几个人一会就把贴在婴儿身上的线给拔了下来，看着她的胸脯一起一落，她的一呼一吸都感觉到无比欣慰。
齐韵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吹弹可破，真是可爱极了。
鬼杰白了一眼齐韵文，阻止道：“你别碰她，我们推着她走！”
牛芳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们产房的病人，我们来推吧，不好麻烦鬼主任和莫主任，”她停顿了一下，“还有这位医生。”
齐韵文听到别人以为她是医生心里美滋滋的，看了看自己的拖鞋，瞪了瞪眼，不理会鬼杰。
鬼杰冷漠道：“不用，我不喜欢和别人合作，特别是不怎么样的人！”
这天聊死了，“不怎么样的人”听得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在鬼杰心里牛芳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
天啊！
对于牛芳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气得瞪大眼睛，聚拢嘴唇，不过还是平静地道：“鬼主任，话不能这么说！”
莫邪知道鬼杰很少怼人，看这样子又是慈悲心肠发作了，这下有得牛芳罪受了。
鬼杰见护士还在拔针，齐韵文小心地按着针孔处，边推边走道：“牛芳，暂不论你医术如何，这世上总有些疑难杂症让人无法诊断，但是你这医德就有大问题！”
牛芳被人当头棒喝，正准备反驳，三人就推着平车走了出去。
牛芳木愣愣地：“你……你……你……”
齐韵文继续向下摸去，感受小宝贝的心跳，那么柔弱，突然她停下来，呀道：“天啊，这女孩居然无魂魄！”
鬼杰真心受不了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冷声道：“闭嘴！”
莫邪摇摇头，摸了摸齐韵文的头，叮嘱道：“家属在外面啦！”
齐韵文此刻变得懂事起来，毕竟那产妇确实太惨了，要是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会是白痴，想想都觉得更加可悲，所以除了闭嘴，她没有其他选择。
三人推着车出了抢救室，杨羊高兴得快背过气，泪眼朦胧中看着孩子睁着眼，哭得扑倒在禾木怀里。
不过三秒，杨羊就抬起了头，双手合十，对鬼杰道：“谢谢您，鬼主任！”
鬼杰没有说话，他没有把握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
一个老人跪在地上，虔诚地感谢上天：“谢谢老天保佑，谢谢老天保佑～～～”
张医生赶紧拦住这一家人，阻止他们跟上去，急道：“杨女士现在我给你女儿办理转科，她现在需要转ICU治疗。”
一个老人问道：“这么严重，还要住ICU。”
张医生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孩子的具体病情，道：“是啊，刚刚才抢救过来，如果不是鬼主任的话，可能我们都抢救不过来。”
“谢谢鬼主任。”
“即使她不去他们那个ICU在我们这里也是要住ICU的，所以您看……”
杨羊不假思索，道：“当然去鬼主任他们的ICU！”
张医生道：“那个需要您签字，还有可能费用……”
“费用不是问题……”
人群中有人道：“就是不知道鬼主任有多贵，费用不是问题，才怪！”
禾木稍微理智一点，问道：“一天多少钱？”
张医生笑了笑：“可能一两万，甚至……上百万！”
禾木听了退后几步，差点就晕倒过去，杨羊咽了咽口水，道：“我卖器官也要救！”
鬼杰并没有把小婴儿带回ICU病房，而是直接带到了实验室，实验用品一应俱全。
张默已经等候一会，此刻正打着哈欠，对打着哈欠，鬼杰对张默道：“困了，就回去吧！”
“不困，不困，”张默看了看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宝贝，看上去有点奇怪，不动不哭不闹，也没有去找吃的，疑惑道：“这是您刚刚抢救的孩子？”
鬼杰盯着孩子思考着，没有出声。
“那这孩子到实验室是做实验的吗？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张默莫名来了怒气。
实验室怎么能用活人做实验，还是一个小婴儿，他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莫邪本来想笑的，一时又笑不出来，可能是觉没有睡好，懒得帮他开脱。
鬼杰托着自己的下巴，依靠在墙上，沉思着“嗯”了一句。
张默瞬间瞌睡就醒了，跑到婴儿旁，拦着阻止道：“我不同意，鬼主任，你今天怎么啦？救死扶伤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齐韵文似乎理解到了鬼杰的意图，他一定是想用这实验室里的幽灵粒子放到婴儿体内，这样就可以解决她没有灵魂的问题。
齐韵文还没有过谁比自己还咋咋呼呼的，不耐烦道：“起开！”
张默被齐韵文这么一拔弄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齐韵文拉着小宝贝的手，柔声道：“我突然找到了和他们一起的意义，加油，你会好起来的！”
张默看着齐韵文一脸懵逼，不过冷静想想鬼杰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鬼杰见小婴儿心跳又弱了下去，轻轻地再给他推了一支强心剂。
齐韵文看着鬼杰认真的样子，突然就明白姐姐为什么痴迷这个人了，他对病人的时候好温柔，好温柔，很是迷人！
莫邪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拉起齐韵文道：“老婆大人，好了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齐韵文哪里是别人能左右的，道：“我不，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莫邪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你不会被他迷倒了吧？”
“我呸，怎么可能，冰块脸！”齐韵文极力否认道，突然明白有人吃醋了，笑了笑，“吃醋了，吃醋了？”
“没有，没有。”
鬼杰不理会打情骂俏的二人，对张默道：“你不愿意可以回去？”
张默一直参与实验研究，看样子今晚能有所进展，点点头，又摇摇头，喏喏地道：“我不，我想我错了，应该支持你的。”
“那好，你去把101号的母亲找来？要尽快！”
“好的。”张默倏然离开。
这么大动静引起了罗森的好奇，也跟着来看热闹，刚巧听到101号，急道：“找101号的母亲做什么？”
流云生也紧跟其后。
鬼杰拍了拍罗森的肩膀，欣慰道：“帮忙复活101号！”
罗森看了看那个安静的婴儿，表示不理解，道：“什么意思？”
齐韵文抢话道：“什么意思，就是把你的101号的灵魂放到这小婴儿身体里，你的101号不就复活了嘛！傻瓜！”
罗森不解，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看着小婴儿摇摇头道：“那不是我的101号，不是，这样绝不是！”
齐韵文没有想到他们的研究已经到了可以收集灵魂这一步，着实有意思，高兴道：“这就是重生啊！多好啊！”
莫邪拉了拉齐韵文的衣服，希望她不要再说。
齐韵文见眼前二人僵着，急道：“你们再这么拖延下去就是草菅人命，这小孩就没有命了，你们就都是凶手！”
罗森完全不理会齐韵文，完全当她是透明人，眼中只有鬼杰，等鬼杰亲口对他说点什么。
鬼杰看了看那个奄奄一息的婴儿，知道时间不等人，道：“你看看吧，这孩子醒着，但是却不动，不哭，不闹，不吃，甚至也不睡觉？”
流云生听到这话，走近了瞧瞧，又逗了逗，惊讶道：“确认是这样的，我逗她都完全没有反应！”
鬼杰也理解罗森，把女神变女婴这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为了救女婴，劝解道：“我知道你对101也是情深一片，正好她也是女的，你可以等她慢慢长大……”
齐韵文一听这么好玩，原来这天天泡实验室的喜欢一尸体，怎么那么有趣啊，更有趣的是鬼杰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么不正经的事，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莫邪心里那个急啊，这姑奶奶从来不挑时间的呀！
齐韵文笑道：“你原来喜欢尸体啊？”
第24章 投胎
这话让原本愤怒的罗森更是崩溃，他眼中带着杀气，两眼如枪口一般对准齐韵文，不一会二人将她绑了起来，嘴上还贴了胶布。
莫邪在一旁阻止道：“你俩这……也太过分了呀，这是我女朋友，不能这样～～～”
鬼杰和罗森互看了一眼，随即又把莫邪绑了起来，这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齐韵文平日里打闹惯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武功盖世，其实那都是大家让着她的。
真正武功盖世的是鬼杰！
齐韵文被绑了也不安静，在凳子上晃来晃去，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骂了些什么。
直到把自己晃倒地上她才消停下来，见自己在地上也没有人搭理她，这才死心。
这人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可恨！
齐韵文心里骂鬼杰不知道多少遍，心想着改天等他睡着了分尸，可恨！
莫邪了解这两人，人狠心黑，反抗无用，所幸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流云生看齐韵文这么躺在地上，于心不忍，悄悄地把她扶起来，劝告道：“安静会，别瞎折腾，这两人都是狠角色，你斗不过的……乖～～～”
罗森走进了幽灵仓，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幽灵粒子，再看看那绝美的莫依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仿佛她也有所回应。
想起她在舞台上的样子，如此光彩夺目，如此耀眼，真的舍不得将她变成别人。
罗森知道鬼杰在身后，无奈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鬼杰自然明白他的不舍，不过鬼杰并不认为他有多爱这个101号，不过就是一种精神寄托和爱情转移罢了，环顾四周道：“当然。”
罗森明白了他的用意，对啊，99、95、86……这些都是有幽灵粒子的，也都还存放不超过1年，都可以选择。
选择101号纯粹是为了照顾罗森，让他更有寄托。
罗森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为她掉过眼泪，这又算哪门子的爱情啦？
不过就是自己编出来骗自己的而已！
不过这骗久了，自己都认为是真的。
他自己也明白忘不掉的那张脸是齐韵灵。
喜欢上莫依婷，更多的是她和她有几分神似罢了。
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移情，还是主动的。
罗森笑了笑，道：“这事我说了不算，要她妈妈说了才算，还有你能说服这婴儿的父母吗？”
鬼杰看了看101号，如此完美，道：“那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只有你……”
这大晚上的两大男人在这里说如此煽情的话，不大好，容易引起误会，况且两人都还单身，弄个擦枪走火就不好了。
于是鬼杰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罗森知道鬼杰的意思，就是特别在乎朋友的想法，点头道：“我同意。”
鬼杰解释道：“森哥，其实你知道的101号复活的可能性很小，首先她的脑组织受了外伤，出血量大，我亲自做的开颅手术都没有能活过来，即使复活她也是瘫痪……”
罗森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拍拍鬼杰的肩膀，坦然道：“鬼见愁，我都知道的，不用说了。”
张默急急忙忙地带着莫依婷的母亲来到了医院，女人不解道：“我不明白这大半夜的拉我到医院干嘛，你也不解释清楚。”
张默不知道鬼杰到底要干什么，不好回答，不过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礼貌地含笑道：“一会您见了鬼主任您就知道了！”
“不是……”
张默没有理会女人，打电话给鬼杰道：“鬼主任，我马上带莫依婷的母亲到实验室旁边的会客厅。”
鬼杰接完张默的电话准备出去，回头道了一句：“要不，你去看看婴儿的父母吧！”
罗森忍不住笑了笑，看看婴儿的父母，就能猜出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和品行，这个鬼杰考虑得挺远的，就这么盼望自己在这颗树上吊死！
二人分工合作，鬼杰走进接待室，礼貌地握着莫依婷母亲的手道：“您好，您好，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
张默很是诧异，不曾见鬼主任如此热情过呀！虽然她一路上猜得个七七八八，这主任也有向利益屈服的时候呀？
他那高级的头颅也不过如此呀！
可是这动物实验都还没有做过，直接跨越到人身上，张默觉得还是大有不妥。
更可况这小孩自己还有幽灵粒子啦？
张默总觉得自己在为虎谋皮一般，良心特别不安。
见两人坐下，张默又赶紧给二人倒了水，心里骂了千百遍：“张默呀，你也太贱了，怎么能被他的美色迷惑啦，做这个伤天害理的事情！”
倒了水张默还是不愿意离去，偷偷地站在二人身后，旁听着。
鬼杰这一晚上总感觉张默怪怪的，不过这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时间紧任务重，他哪里有多想，道：“依婷妈妈……”
张默顿时觉得很恶心，那么高冷的王子，此刻如此温柔又耐心，还叫“依婷妈妈”那么肉麻，果然有手段……
张默其实很少见鬼杰做医患沟通，所以让她认为他总是高冷的，其实不然，鬼杰对病人还是有耐心的，对于治病，倾听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依婷妈妈，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莫依婷的母亲看过鬼杰的很多报道，对他一直评价很高，这大晚上的把自己叫到医院，一路上她都在琢磨一定是和孩子有关的，道：“您说，是和依婷有关的吧，是欠费了吗？”
莫依婷的母亲一路上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难道是把女儿复活了，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提都不敢提，问也不敢问，只问欠费了吗？明明自己才交了费用，怎么可能欠费！
更可况当初鬼杰就和她道：“你女儿不可能复活！”
她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脑组织受损严重，即使复活也是植物状态或者是半身不遂，总之受损的部位不可能恢复！”
“您不是神医吗？您骗我，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您！”她哭着跪到了地上。
“医生并不是神，请您节哀！”
她目光呆滞，想着自己一个人把女儿扶养长大的点点滴滴就痛不欲生，不过她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道：“希望您尽全力。”
“一定。”
……
鬼杰知道时间紧迫，来不急坐下慢慢聊，于是道：“您不要误会，不是钱的事，您来都来了，去看看依婷吧！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好的呀！”
莫依婷的母亲这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明白这鬼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这边请。”
张默也跟随其后。
鬼杰边走边道：“莫依婷小姐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现在我们找到了永生水，如果您愿意一试，我也可以帮您，不过那个实验的鱼只活了一个星期，随后就死了！”
莫依婷的母亲起初听了以为有了希望，随后又失望，道：“那，还是算了，等技术成熟点再说。”
“不过等技术成熟些，就错过了最佳复活的时间了。”
“最佳的复活时间是多久？”
“6个月之内。”
“啊？”莫依婷的母亲开始纠结起来。
不一会三人就进了幽灵仓，莫依婷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像睡着一般躺在那里，道：“经常可以来看看她我也很满足了，就当这是一种下葬的方式！”
张默心中默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们这里是墓地，我的天啊，这也太贵了吧！说不定其他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想想说的也对，平时在这里工作还没有这么觉得，此刻那女人这么一说，张默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鬼杰自然是很讨厌听到这个说法，否认道：“太太，您这么说我不大好，每一个幽灵粒子都是有感知的，你看你女儿的幽灵粒子正在发光？”
依婷的母亲不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只当那是女儿的魂魄，道：“是我唐突了，不过只是说出我的看法，唐突了鬼主任，还请见谅才好。”
鬼杰听出了她的意思，心里已经认定了女儿已死，并且无法复活了，对于虚无缥缈的研究她也没有多大兴趣，唯一想要的只是一点寄托，道：“我可以帮您女儿复活。”
莫依婷母亲不解地看着鬼杰，刚还说不能复活，这时候又说能复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鬼主任，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呀，不用一直给我这老太婆绕弯子，这大晚上的。”她大为不满地道。
“但是此复活非彼复活！”
莫依婷的妈妈转过身来，看着鬼杰，皱着眉道：“此话怎讲？”
“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路过实验室，里面有一个婴儿？”
“婴儿？”
“不错，这个婴儿没有灵识的，刚刚已经心跳骤停了2次，如果没有灵识她就不能活下去！”
身后的张默听到这话，心跳了一下，窃喜，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鬼杰，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怎么可以怀疑他啦？
该死！
原来他真的只是为了救人！
不对，是为了救孩子的母亲吧！
那女人太可怜了！
莫依婷的母亲终于明白鬼杰的意思，不过她还是疑惑：“您的意思？”
“对，把您女儿的幽灵粒子放到她的身体里面，这样一来她就有灵识了，她就是您的女儿！”
莫依婷的母亲捂着嘴，差点哭出来，兴奋道：“那不就等于投胎？”
鬼杰点点头，问道：“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第25章 天道轮回
莫依婷的母亲看看依婷，又看看那发着光的幽灵粒子，感觉到自己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就不应该妄想复活她，就应该遵循天道轮回，说不定她早就在另一个地方出生了。
也许这个时候正躺在妈妈的怀里喝着奶，享受着天伦之乐。
莫依婷的母亲擦了擦眼泪，咽了咽苦水，问道：“那，我要是不愿意啦？”
鬼杰浅浅一笑，道：“我尊重您的意见，我是见您如此孤单，又如此慈善，还有些私人偏向，我才首先想到您的……既然如此……”
鬼杰说着就招张默过来，准备再找下一个人问问。
莫依婷的母亲看了看这一排身体旁就有好几个蓝光瓶子，这就像阎罗王的神殿，你不投胎，他就要去了，她内心百般纠结，道：“我同意。”
张默见女人哭得很伤心，柔声道：“我们不勉强的。”
莫依婷的母亲抽泣了几声，拿出餐巾纸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道：“不勉强，这事我也一直在琢磨，你们只不过是取代了阎王的工作，我同意。”
“阎王的工作”，张默吃惊得不是一点半点，这女人真是爱冒金句啊！
鬼杰对着张默摇摇头，道：“您说得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这个实验我们没有做过，动物没有做过，活人也没有做过，所以风险很大！”
莫依婷的母亲怒目圆睁地看着鬼杰，下嘴唇动了动，心想这不是欺负人嘛，都没有实验过就做，万一失败自己女儿且不是烟消云散了呀！
鬼杰洞察人心，早就看出她的忧虑，道：“只要您愿意冒风险，我也愿意一试，您知道的我一般不做亏本的买卖。”
“买卖”这个词戳痛了她的心，这怎么能是买卖啦？
鬼杰自知话语有失，纠正道：“不做失败的生物实验！”
张默瞪大了眼睛，这意思是他有把握，天啊，那不是从此以后就可以帮富人复生了吗？
那以后有得忙了，不知道多少有钱人踏破门槛来求咱们，什么时候死，收集幽灵粒子，然后指定到某一个人身上，顺便还把财产送给他，那且不是生生世世都是有钱人。
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父母，甚至还可以给自己来生写一封信，时间久点就写长点，稳赚不赔啊！
穷人惨！
只有去地狱找阎王投胎了！
想着都觉得精彩！
莫依婷的母亲道：“鬼主任，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如果……”
她抽泣起来：“如果……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
“嗯，谢谢理解。”
鬼杰对张默道：“带依婷妈妈去签。”
张默点点头，道：“好的！”
莫依婷的妈妈擦了擦眼泪，似乎对鬼杰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满，带着哭声道：“鬼主任，我叫符凡迪，以后您别一口一个……依婷妈妈……我听了难受！”
鬼杰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确实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才这么叫她的。
这女人50多岁，仍然风韵犹存，看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
她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那深深浅浅的都落上了岁月的痕迹，除了鱼尾纹倒是看不出其他的皱纹，她诠释了什么叫优雅的老去。
其实自然也就是一种美。
符凡迪清了清嗓子想化解这尴尬，拾起点笑容，道：“这是喜事，我不该哭的。”又看了一眼女儿，道：“你们是不是除了签字外还应该带我看看那个婴儿和她的父母呀？”
张默看着鬼杰，期待他的同意，鬼杰点点头道：“看看孩子可以，她父母估计还要一会才能见，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符凡迪又是一惊，这才明白他先做的自己的工作，鬼杰一定有把握让孩子的父母同意，毕竟不同意的话，她的孩子就只有死了，微笑道：“看好你，另外即使我女儿活了，我还是想保留她在这里，可以吗？”
鬼杰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张默几乎要抓狂，这真是当这里是公墓了！
杨羊拖着极为疲惫的身体依靠在她母亲肩上，她已经收起了眼泪，有气无力地一呼一吸，下半身的恶露仍旧嘀嗒地流着，难受至极。
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内心祈祷着：“老天爷只要您救活我的女儿，您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杨羊的妈妈看着女儿这个样子，眼角带着泪痕，关切道：“宝贝啊，我们回病房好不好，在这里等也不会有结果的。”
杨羊的父亲也道：“是的呀，你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大不了你个禾木以后再生一个！”
父亲的这话刺痛的杨羊，她眼色如刀剜了父亲一眼，这父亲只好乖乖的在旁边坐着，不敢再说。
禾木的父母实在不想这么折腾下去，道了一句：“有事叫我们，我们轮着休息，免得明天大家都倒下了。”于是就回去了。
对于要长期战斗的病魔来说，轮换着休息和照顾当然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对于马上要死的人来说，这可能就是永别啊！
禾木着急地来回踱步。
凌晨4：30，ICU外面格外地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走廊。
这里灯火通明，照得人明晃晃的，影子一会长，一会短。
罗森从实验室来到ICU门口，还挺长一段路，是纯粹的两栋楼呀，真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孩子去了实验室？
奇葩的鬼见愁！
奇葩的安排！
关键是这家人还傻乎乎的没有发现，这也太相信鬼杰了吧！
有时候相信一个人是要吃大亏的，还好鬼杰不是拐卖孩子的，要是的话，就惨了！
罗森出现在这一家人面前，头发凌乱，穿着一身睡衣，拖着个破拖鞋，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被人拔出来的样子，道：“你们就是那小婴儿的家属吧！”
杨羊一家人点点头，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人出来说句话了，不过看样子，这家伙还没有睡醒，ICU里怎么有这样的人物？
不是应该个个都像鬼杰那样穿着得体，谈吐得当，医术了得的吗？
罗森看着这家人诧异的表情，挠挠头道：“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鬼杰的搭档罗森，你们好！”
禾木伸出手握了握罗森的手，介绍完后这一家子仍旧不知道他，毕竟人家不爱看新闻，特别是生病、杀人的新闻，所以不知道罗森、鬼杰、莫邪也挺正常的。
罗森心想这是遇到外星人了，还有不知道我大名的人，他尴尬地舔了舔唇，又梳了一把头发。
杨羊关切地道：“我们家宝贝怎么样了？”
罗森点点头，一副莫邪上身的样子，带着几分痞气，道：“好着啦！”
杨羊顺了顺胸口，一家人这才放了心，愁容换笑颜：“那我们就放心了！”
罗森看了看这一家子本分老实，长得也还不丑，对孩子也十分宠爱，就是好像和时代有点脱节……
做莫依婷的父母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有什么办法啦？
啊呀，将就，将就，只能是将就了！
正在罗森一愁莫展的时候，鬼杰走了过来，道：“你们好！”
杨羊一家看到鬼杰后感恩戴德道：“恩人啊，大恩人啊！”
一家人都跪到了地上，罗森转过头去，他最怕这种场面了。
鬼杰也怕，可是莫邪被自己绑着啦，无法来帮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顶着，扶起杨羊道：“您才生完宝贝，不该来这里，也不该跪，应该回病房休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了。”
杨羊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鬼杰，诚恳地道：“有啊，那就是我的女儿，您快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罗森这才转过头，坐下，翘起二郎腿来。
鬼杰扶着这一家子纷纷坐到候诊椅上，表情凝重道：“你们知道你家女儿为何生下来就不吃不喝不动？”
杨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也是她一天来的疑问：“为何？”
鬼杰没有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道：“因为你们家小孩没有灵识。”
禾木着急道：“没有灵识是什么意思？”
杨羊皱着眉头大概懂了鬼杰的意思，着急得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沉默不语。
杨羊的母亲道：“这是啥意思？”
杨羊的父亲道：“是没有灵魂的意思？”
鬼杰“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就是你们说的没有灵魂，我们研究的没有幽灵粒子！”
四个人惊得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杨羊此刻特别安静，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但是眼睑却肿了起来，眼睛里多了些星星在打转，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鬼主任，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
鬼杰看了一眼禾木，禾木点点头道：“都听主任的！”
鬼杰道：“您们知道我做的是再生医学的研究……”
罗森抖着腿，挠了挠耳朵，阴阳怪气地道：“他们不知道，你以为天下何人不识君啦！”
所有人都看向罗森，鬼杰眯了眯眼，这小子今天就是有毛病。
杨羊尴尬地道：“我们知道的，知道的，鬼主任做的是复活人的研究！”
鬼杰得意的对罗森抬了抬眉毛，罗森瘪着嘴摇了摇头。
禾木追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第26章 纠结
罗森讨厌鬼杰这样的迂回战术，打断道：“签字！”
杨羊一家人异口同声道：“签字！？”
这医院怎么什么都是签字，生孩子签字，转科签字，现在搞这个还签字，真是够烦的！
鬼杰点点头道：“对，签字，如果你们同意手术，或者说是实验的话就签字！”
杨羊着急地拉了下鬼杰的手，鬼杰本能地缩了回去，她稍微有点尴尬地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呀！”
鬼杰实在受不了这种委屈巴巴，欲哭还羞的表情，不过还是不厌其烦地道：“简单地说就是你的女儿没有幽灵粒子，我们有很多幽灵粒子，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啦，我就帮小宝贝放一个人的幽灵粒子到体内，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没有实验过，连动物实验也没有。”
禾木歇斯底里地问道：“那失败会怎样？”
鬼杰一般很少做医患沟通，除非是司马尚德那样的大人物，不过做起来也是很有耐心的，不过现在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小婴儿就可能活不了了。
他看了看时间，道：“失败还能比现在差吗？如果你们不尽快决定，你们将错过时间，那么宝贝可能再次心脏骤停。我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会叫我的助手来给您们交代具体细节和签字。”
说完鬼杰就和罗森就走了。
鬼杰突然想起这段路还是挺长的，回头道：“为了节约时间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去。”
杨羊一家人又颤颤巍巍地跟了过来，一路上他们总有很多问题，鬼杰都一一解答。
还好路程并不遥远，要不然鬼杰鬼杰就会原地露出真面目，绝不搭理人。
罗森听着鬼杰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心里朝笑：“平时里惜字如金的人，今天是完败了。”
符凡迪来到实验室，看着那肉嘟嘟的小婴儿，心瞬间就化了，像是莫依婷小时候的样子，柔声道：“好可爱哦！”可是无论她如何逗这孩子都毫无反应，道：“她这是怎么啦？”
张默道：“这就是无灵识啊！”
符凡迪疑惑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病吧，比如说什么侏儒症，什么脑白质发育不全……”
张默笑了笑，道：“您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当然，我一直都很关注小儿的喂养的，要不然怎么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符凡迪语气从骄傲变成了失落。
鬼杰打电话给张默道：“你出来接待一下婴儿的家属，签知情同意书。”
“好的。”
符凡迪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道：“我和你一起去，你不介意？”
张默笑魇如花，笑道：“不介意，正好你们可以沟通沟通。”
鬼杰走进实验室，看了看一旁被绑着的两人，有些于心不忍，这时又撞见齐韵文那着了火的眼睛，明白此时要是给她解绑了，那下面的事就没法干了。
齐韵文支支吾吾的对着鬼杰一阵豪橫，莫邪则已鼾声如雷，真是扰民。
鬼杰看了看流云生他正看着婴儿来回跺着步，似乎在想着什么，又看了看罗森。
罗森似乎懂得了他的意思，也觉得这两人在这里碍眼，道：“现在还有点时间，那我们把这两位送回去吧，他们在床上躺着也舒服一些。”
齐韵文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场面，自己怎么能错过，即使是被这样绑着，也想看看能不能成功？
她极力地上下颠簸着，弄得凳子喀嚓作响，表示反抗。
不过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烦，越是不想让她待在这里。
罗森和鬼杰相互点了点头，就准备把两人抬回去。
流云生怕这婴儿病情有变化，急道：“鬼主任，您留下照看小婴儿，我和小森去。”
鬼杰点点头道：“也好。”
张默来到接待室，看了看杨羊这一家子，就明白又是鬼杰菩萨心肠发作，这一家人真是不知道修了什么行，遇到这么好的医生。一看就没有支付能力，看来这后续的医药费又得鬼杰自掏腰包了。
张默摇摇头，心想：“怪不得主任那么穷，原来都是被这一个个剥削的。”
她微笑着介绍道：“您们好，我是张默，鬼主任的助手，这位是符凡迪，就是给您孩子提供幽灵粒子的孩子的家属。”
禾木一家赶紧都站了起来，恭敬地道：“您好，您好！”
杨羊细看这符凡迪气质不凡，想必她的女儿也是智力超群的，心里放心了许多。
禾木明白这能躺到幽灵仓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要不然就是卓尔不凡的人物，自己的孩子能是这样的人转世那真的是因祸得福啊！
这一家人脸上大写的“满意”。
符凡迪看了这一家子普通之极，不过这夫妻二人还是一表人才的，这生的孩子也不会太丑。
这穷就穷点吧，反正自己有钱，可以好好培训孩子的学习。
不过，也要看小孩子自己愿不愿意学了，真不想让她再失去快乐的童年了。
张默开口道：“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的。”
杨羊道：“刚刚鬼主任已经跟我们讲得很清楚了，我们同意，您把通情同意书给我们吧，我们签字。”
符凡迪想着女儿以后的抚养问题，急道：“慢着。”
杨羊柔声道：“符女士您还有何要求？”
夫妻二人疑惑地互看了一眼，禾木问道：“是不是要付您钱呀？”
符凡迪冷哼一声，道：“钱就不需要了，趁着这事还没有成之前，我们讨论一下女儿的抚养权问题！”
杨羊一家尚未考虑到这个问题，杨羊母亲急道：“这孩子今天才从我女儿肚子里出来，这当然应该由我们来抚养！”
杨羊父亲附和道：“对呀，我们女儿为了生这个孩子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
符凡迪看一眼夫妻二人，二人还没有发言，问道：“你们二人是什么意见呀？”
杨羊想了一会，这女人愿意给自己的女儿的灵魂，那就是为了复活她自己的女儿，这抚养权她肯定是要争取的，叹了一口气道：“您先说说您的想法？”
符凡迪翘起了二郎腿，顺了顺自己的短发，道：“我肯定是想要孩子跟我过的呀，我的女儿的灵魂装在你女儿的身体里面。”
禾木急道：“我不同意。”
符凡迪看了看自己的大钻戒，提醒着这一家人自己的家庭条件，以后能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道：“你们有得选择吗？如果天亮之前你家女儿还没有灵魂那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张默看着这些人，除了沉默也没有他法，不过这些事还是提前说好比较好，免得日后扯不清。
杨羊悲从心来，这就要和自己的女儿分开，她是怎么也舍不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道：“符女士，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女儿，要不然我们先做了再说，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呀，况且这实验能不能成功还两说……”说着她低声垂泣起来。
符凡迪也是经历过事的人，大不了再等等，但这抚养权不拿在手里怎么也不安心，道：“实验的事情，我相信鬼主任只要敢做那就一定能成功……”
说着看向张默点了点头，张默也对鬼杰有信心，也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抚养权还是要先说清楚，要不然后续也太麻烦了，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女儿是谁吧？”
杨羊一家齐刷刷地看着符凡迪，她女儿是谁？
这时从她身后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手中提着公文袋。
“符女士，您好，”男士对符凡迪客气地打招呼，并从文件袋里拿出《扶养权转让协议》递给她，“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你办事我放心，不用看了。”符凡迪拿起文件递给杨羊，道：“你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如果同意就签字。”
杨羊不想看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眼泪再次决堤，对禾木道：“你看吧！”
符凡迪也是母亲，这能感同身受，柔声道：“我作为莫依婷的母亲……”
正在悲痛中的一家人，听到“莫依婷”的名字，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这一家人都是这女孩的粉丝，前段时间听说这坏消息还伤心了一小段。
惊讶之余，又感叹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婷婷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我怎么让她跟着你们吃苦。我也不是瞧不起你们家，不过你们也得认清现实呀，我们大不了再等等，你们能等吗？”
杨羊的心又悲又喜，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大明星转世，那心里就甜滋滋的，可是一想到要分别，那就是如同割肉一般，难过道：“符女士我们能不能一会再签这个协议，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
符凡迪说着无所谓，但是内心也是着急的，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放低声音道：“这样吧，我们大家都退一步，反正我们家的独栋别墅也很大，反正我们家都是要找保姆和育儿师什么的，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样且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律师附和道：“这确实不错。”
张默也觉得这样很好，点了点头道：“这样不错，孩子就有两个妈妈的爱了，简直太完美了。”
第27章 是穿越了吗？
杨羊母亲高兴道：“这样可以，可以啊！”
杨羊父亲也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符凡迪见对方有所松动，继续道：“当然小宝贝也是你们的女儿，生物学上的父母嘛，对不对？”
张默看着符凡迪点点头。
“所以啦，我也是很通人情的，就像张医生所言，宝贝有两个妈妈的爱，你想想呀，”符凡迪笑着拉着杨羊的手，“宝贝就是在一大家人的爱中长大呀，多好呀！我知道你啦，马上就要坐月子了，宝贝可以跟你睡，不过等她大一点，如果她愿意也是可以跟我睡的，我也不强迫的。”
符凡迪见夫妻二人不表态，又对禾木道：“禾先生你知道这鬼医生给宝贝治疗出场费是多少？”
张禾在产科有听人提及，担心得手心出汗，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有一瞬间他放弃的心都有，何况现在这个女人说得天花乱坠的，他有些动摇了。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孩子的所以治疗费用我都包了，你们想想吧，快签字吧！”
杨羊不愿意寄人篱下，可是父母之爱子女应为之计深远，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擦了擦眼泪，拿过协议书，屈辱道：“签，我签。”
符凡迪看着杨羊签下字，这才满意道：“禾先生？”
禾木点了点头道：“我也签。”
说着拿过协议签上了大名。
符凡迪高兴得拍了拍手，兴奋道：“这就对了，你们不知道养一个小孩要花多少钱，不过这下就没问题了。”
符凡迪收过转让协议递给律师，嘱咐道：“收好。”
“好的，符女士。”
符凡迪这才对张默道：“张医生下面的事就麻烦您了，我回实验室等您。”
张默点了点头，随后拿出实验的知情同意书给夫妻二人签字。
一切准备就绪，鬼杰来到幽灵仓取出莫依婷的幽灵粒子，临走前看了看这美丽的女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罗森和符凡迪也在一旁，郑重地给莫依婷行了一礼，是告别，也是再见。
张默和流云生守护着小婴儿，心怕她再次心跳骤停。
早上5：30分，夜色渐渐褪去，微微的晨光露出了地平线，白昼即将登场。
月牙儿躺在云朵里睡着了，迟迟不愿离去。
实验室外的会客厅里，杨羊躺在老公的怀里，禾木握着老婆的手来回揉搓着。
两个老人不安地坐着。
婴儿仍旧不动不哭不闹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看上去乖巧懂事。
张默道：“主任一切准备就绪。”
鬼杰瞧了一眼婴儿，又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确认一切都正常，道：“我们开始吧！”
“嗯。”
莫依婷的幽灵粒子闪闪发光，似乎感应着什么，鬼杰看着罗森道：“要不，你来？”
罗森看了一眼坚持要旁观的符凡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任，道：“主任，还是你自己来吧，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候。”
鬼杰本来想罗森如此在乎这个女孩，让他亲手点燃她的新生，且不是更好，可惜好像她母亲不大同意，于是道：“那好吧。”
罗森赶紧给婴儿注入了幽灵剂，看着她笑了笑。
鬼杰开启了幽灵保护屏障，双手拿着幽灵瓶放了进去，轻轻地打开，只见幽灵粒子纷纷跑了出来，冲撞着这屏障，没有要进入婴儿体内的意思。
流云生道：“这是不是排斥，这幽灵粒子不愿意要这身体。”
罗森也没有见过此情形，以他对莫依婷的了解，她怎么可能喜欢这个不起眼的婴儿，道：“好像是这样的。”
鬼杰看着这情况思考着，难道这幽灵粒子还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幽灵粒子难道还能思考？
符凡迪走近了几步，见这幽灵粒子横冲直撞的样子，心疼道：“宝贝啊，妈妈在，妈妈在啦！别怕，别怕，我们这是在救你，别怕！你这样横冲直撞很疼的，宝贝最怕疼了，乖，要乖呀，妈妈陪着你！”
罗森也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这幽灵粒子仿佛听懂了他们的话，停止了冲撞。
鬼杰小心地收回幽灵瓶交给张默，仔细地观察着这幽灵粒子的反应，慢慢地收紧幽灵保护屏障，幽灵粒子似乎有些害怕一溜烟跑进了婴儿体内。
鬼杰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们成功了。”
鬼杰说着就和罗森击掌拥抱在一起，流云生点点头抱住两人，张默看着符凡迪点点头。
符凡迪激动得难以言喻，像是这婴儿是她自己刚生下来的一般，她含着眼泪，走近了两步，浑身散发着女性光辉：“宝贝呀，看看妈妈，这一天你辛苦了～～”
婴儿圆溜溜的一双眼睛一瞬间得了神，惊讶地看着符凡迪，咿咿呀呀，手舞足蹈起来。
鬼杰拍了拍罗森的肩膀，高兴道：“还不去看看你的女神。”
罗森会心地笑了，那种高兴难以用语言表达，他向前一步，看着婴儿道：“莫依婷，你好呀，我是罗森，你还记得吗？”
小婴儿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反应，转头看着罗森，笑了笑。
鬼杰对符凡迪道：“这下您放心了吧，可以去休息了！”
符凡迪有些不放心，急道：“她一天都没有喝奶了，应该肚子饿了吧，我带她去见杨羊，喝点奶呀！”
鬼杰笑了笑，道：“这会她估计不能离开我们，至少7天，保证这幽灵粒子不跑出来才好，要不然……”
“我懂了，我懂了，主任，”符凡迪看了看罗森的表情，明白那小子应该迷恋自己的女儿，“好的，那就麻烦两位主任了。”
罗森抬起头：“没问题的。”
太阳跳出了地平线，圆圆的像极了一个蛋黄，那一缕阳光洒向大地金灿灿的。
阳光透过露珠可以看见彩虹，阳光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一群人的笑脸。
小婴儿好奇地看着这两人，她想说又不能说，自己怎么只会咿咿呀呀，再瞧瞧，天呀，这短胳膊短腿的，这个样子是婴儿。
小宝贝惊奇地看着这一张张脸——这个是妈妈，这个是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其他的都不认识呀！
——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是莫依婷，我在开演唱会，然后跌倒了……再然后躺在病床上……
——我这是穿越了？这就是传说的穿越？天啊，我怎么能变成一个小婴儿啦！
——神啊，救救我呀！
咕咚咕咚～～
肚子一阵乱叫，这群人听到还笑得那么开心。
——妈妈，那眼神好慈祥哦，我想抱抱她，我那时候最想抱的人就是她了呀！
符凡迪听到女儿肚子的叫声，又看到她伸出小手，急道：“鬼主任，您让我抱抱她，抱抱她吧，求您了，您看她都饿了！”
鬼杰对张默道：“你去找点母乳来！”
张默惊讶地张大嘴巴，自己一个未婚女子，去找母乳多尴尬呀！
罗森知道母乳富含免疫球蛋白是婴儿食物的首选，这对她的发育也是有好处的，见符凡迪一刻也不想离开她女儿，道：“鬼见愁我去吧！”
鬼杰点点头，心想这些天让这婴儿待在实验室也不大好，干脆带回楼顶好了，道：“我带她回屋顶，一会你带杨羊过来就行。”
随即鬼杰就把婴儿身上的仪器拆掉，轻轻地抱起女婴……
女婴闻到鬼杰身上淡淡的香味，心狠狠地跳动着，天啊，这香味好喜欢。
闭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他，没有想到穿越了第一个看见的人还是他，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啦？
——老天爷是不是听到我的祷告了，我要谈恋爱，我要谈恋爱！
——可是，可是，可是，我这个样子！
女婴突然好生伤心，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还不停地挥舞着她的小手手，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胸口。
鬼杰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柔声道：“小宝贝，别闹，别闹～～”
流云生也慈祥地看着闹腾的婴儿来：“啊呦，别哭，别哭！”
符凡迪心想一定是饿了呀，这都一天滴水没有进，还被折腾得，心疼不已：“哎呦，我们家婷婷饿了呀，罗叔叔已经去给你找吃的去了……”
鬼杰和张默惊讶地看着符凡迪，纠正道：“森哥……”
女婴眨着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鬼杰，突然就不哭了。
——天啊，男神叫我小宝贝耶！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笑容好迷人，他的脸好帅呀！
“小宝贝，森哥去给你找吃的去了！”
女婴眨着眼睛，明白此时那人一定是去找母乳，对，他们刚刚就是在聊母乳——我才不要喝那么恶心的东西，我不要啊！
——慢着，森哥是谁，哦，就是刚刚在这里的另一个男医生呀！
符凡迪算了算这罗森今年已经38岁了，等婷婷长大他都58岁了，太老了，太老了，不合适，不合适。
不过见鬼杰这样，也不好甩黑脸，毕竟是婷婷和自己的恩人呀，笑道：“我们快出去吧！”
鬼杰把女婴放婴儿车里，又罩上幽灵屏障，符凡迪赶紧上前推着女儿往外走。
流云生拍拍鬼杰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道：“你真了不起！”
第28章 花痴女婴
一行人到了楼顶。
杨羊在卧室里挤了奶，拿出来给罗森，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满心的喜悦和满意，道：“谢谢您，麻烦您了！”
罗森笑了笑：“不客气。”
罗森深情地看着女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问道：“你们想好名字了吗？”
符凡迪立刻打断道：“名字用原来的可以吗？”
夫妻二人互看一眼，不敢发言，刚来看孩子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看到符凡迪才咿咿呀呀叫不停，这果真是她的女儿，只认她，心里那叫一个失落呀！
罗森赶紧抱起女婴，准备喂她奶，不料这女婴却哇哇大哭起来，死活不让罗森抱。
这母女连心，符凡迪刚见女儿见鬼杰的眼神就不一般，看来女儿还有前世的记忆，也对，又没有喝过孟婆汤，理所当然的记得。
按照女儿之前的审美标准鬼杰就是她的男神呀，就自己这半老徐娘见了都动心，何况女儿那少女心。
如果是鬼杰那就另当别论，好得很呀，不过听说他心有所属，女儿只能空欢喜一场了，不过眼下稳住女儿的情绪比较重要，道：“我觉得婷婷好像比较喜欢鬼主任，还是让鬼主任来喂吧！”
罗森剜了鬼杰一眼，这该死的鬼见愁连个女婴也不放过，不过眼下也没有办法，她只要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女婴递给鬼杰。
鬼杰要不是怕这群人破坏幽灵屏障导致实验失败，怎么愿意当奶爸的角色，边喂边道：“这新生就应该有新名字！”
女婴看了看这奶瓶，估计自己也只能喝这个，听这群人所言，她慢慢明白自己这是复活了，鬼杰把自己的灵魂放到了这个刚出生一天的女婴身体里，这个鬼杰就是自己的恩人呀！
这奶嘴就那么轻轻地放到了女婴的嘴里，还那么温柔地道：“乖，张大小嘴，慢慢喝！”
——天啊，我怎么那么怂，就乖乖地喝了起来，好难喝呀，好腥呀！
两个母亲都死死地盯着女婴，心怕她再有什么闪失。
——那个女人就是生我的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嘛，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这两个人看上去都好年轻哦，天呀，看上去和我同岁，或者还小。
咳咳～～～
符凡迪急道：“鬼主任您没有经验，喂奶要稍微斜一点喂。”
鬼杰赶紧把女婴竖起来拍拍背后继续喂。
——耶，我的男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天呀，就连生无可恋的样子都好帅哦！
——你让一个23岁人的灵魂困在一个出生一天婴儿的身体内，真是醉了，鬼杰，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躯壳。
——哈哈，要是我的灵魂跑的男人身体里，那且不是很好玩，那就可以泡妹子了！
——想什么啦，莫依婷，好好喝奶，男神都不高兴了，都这样了，只有认命了。
符凡迪看着鬼杰，道：“您是我们两家人的恩人，这个名字还是您来取吧！”
鬼杰喜欢洒脱自然，这来去都“您”呀“您”的，听着不自然，道：“看样子我们还得相处几天，总是感觉大家都太过客气了，能不能把您字去掉。”
大家异口同声道：“听您的。”
“嗯？”
“听你的。”
杨羊也感激道：“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有想到你这么平易近人，孩子的名字你取最好！”
禾木也赞成。
鬼杰喂完奶，对着女婴问道：“我总感觉你有一些记忆，如果你有啦，就眨眨眼，或者摇头点头，这样你就可以参与自己的取名字的过程了。”
他不敢确定她是否有莫依婷的记忆，照里说应该没有才对，因为人储存记忆的地方是海马体，难道这幽灵粒子也有储存信息的能力？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资料一般人死后这个幽灵粒子会升到大气层里，然后适当的时机一部分幽灵粒子又会回到地球。
最近做的Cc18标记的幽灵粒子，很多在大气层里会重组，回到地球的又是新的模样。
这一个大气层里到底有些什么啦？
难道像神话传说里讲的天堂吗？
真的会有天堂？
还是另一个国度，或者说另一种高级生命体？
女婴对着鬼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眨着眼睛，点着头。
鬼杰看到女婴的笑容，他又笑了，今天他笑了3次，很是难得。
女婴的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真是超级治愈。
符凡迪惊讶道：“鬼主任，她眨眨眼，又点头了，她就是我女儿呀，她还有前世的记忆！”
她喜极而泣，想拥抱女儿，却被幽灵屏障弹回了沙发。
流云生回到阳光房，赶紧就进了莫邪的房间，这二人已经睡着了，心想这么睡着也不舒服呀，就给二人解了绑，这过程中齐韵文就醒了。
齐韵文伸了伸胳膊，甩了甩手腕，气呼呼地道：“这个该死的鬼见愁，我去找他算账。”双脚一蹬，站到地上，这才发觉双腿都麻木了，哪里能走路呀，又道：“我要杀了你，鬼杰！”
不过她也走不动，捶捶腿，无奈地又躺回床上。
莫邪伸了个懒腰，感觉一切还好，站了起来，道：“谢谢您，流教授，外边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齐韵文不服气地道：“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的，我动都动不了。”
“谁让你一直动来动去的。”
流云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小杰呀，就是一个天才，他那一套套发明我见都没有见过，昨晚我是大开眼界了，此生死而无憾了呀！”
莫邪摇摇头，甚为遗憾错失了这第一次复活人的伟大时刻，不过想想鬼杰当初做断头手术那句：“即使放错了，也可以换过来”，这人早就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了吧！
他发自内心地道：“天才啊！佩服！”说着拉着流云生就往外走。
齐韵站了一会，文恢复了一些，一瘸一拐地拉住莫邪道：“等我一起。”
莫邪回退几步，扶起齐韵文，这内心虽然对她有几分埋怨，不过也不好发作，毕竟她也是得到了惩罚！
鬼杰问罗森道：“你喜欢女孩叫什么名字呀？”
女婴一脸懵圈的看看那个叫罗森的男人，长得也很nice，可能是和鬼杰那么一比逊色一点。
罗森走了过来抱着女婴，道：“婷婷想叫什么名字呀？”
女婴奋力反抗也没有能摆脱罗森的魔掌，她又哭起来，伸着双手非要鬼杰抱抱。
张默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这男神自己都没有抱过，没眼看，冷声道：“鬼主任，我先回实验室。”
鬼杰这才想起张默也辛苦了一晚，关心道：“你赶紧下班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一会我让恒泰来。”
“好的，那两位主任也早点休息。”
女婴听鬼杰医生的话的意思是一会把自己交给那个恒泰的人吗？
她没有见过，有些害怕。
鬼杰现在已经知道这女婴身体里住着23岁的莫依婷，她伸着双手，这个意思很明确，和别的女孩一样花痴，所幸离远了些。
女婴撅着小嘴，相当不满，哭闹起来——男神都不理自己啦，是不是我暴露得太早了，后悔死了，我应该继续装1天的婴儿才好！
罗森温柔地拍拍女婴的身体，柔声道：“依婷你要乖哦，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哦，鬼叔叔很忙的，况且昨晚为你的事跑了一晚上，让他休息一下，别闹啦！”
符凡迪看着女儿哭闹，明白一个23岁的女孩突然变成了婴儿，这事搁谁都受不了，心疼道：“婷婷呀，别哭了，别哭了，别害怕呀，不就是变小了吗？没什么可怕的，妈妈陪着你长大，别怕，别怕，我们再把失去的童年补回来……”
女婴听懂了罗森和母亲的话不再哭闹，男神应该好好休息，他太辛苦了。至于补回童年，还挺有意思的！
——我已经很幸运了，又回到了妈妈的身边，简直太幸福了！
——这样看来真的有天道轮回，还好没有变成猫呀，狗呀，或者蚊子……
想到这里女婴的小嘴又瘪了下去。
符凡迪在一旁开解道：“婷婷呀，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可以遇到鬼主任这么好的医生……”
女婴眨着眼睛，点了点头，可爱极了。
鬼杰又变了冰块脸，折腾了一夜只想去休息，转身准备离开。
杨羊想起女儿还没有名字，这鬼杰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急道：“鬼主任，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鬼杰没有忘，只是见女婴如此折腾就懒得理她，道：“好的。”
女婴眼睛亮了亮，见男神不走，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齐韵文走了出来，见到鬼杰这般被众星捧月的样子就来气，右手拿着匕首一扔，嗖的一声匕首如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吓得众人“啊”了一声。
鬼杰的余光早就看见了齐韵文，料定她定会为昨晚的事不依不饶，只见他纹丝不动，就在匕首接近他头颅的时候，他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夹住了匕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女婴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不敢看，居然有人敢谋杀我的男神，只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罗森拍拍女婴，柔声道：“依婷别怕，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