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比赛前夕的盛景…
京新艺术中心。
办公室。
主办人刘竹看着后台数据，笑的牙不见眼，“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一张票810。
三千张，全部售罄。
两百多万！
章瑶那边说了，五五分！
“可这样……”黄士元有些担心，“会不会得罪席家？”
“怕什么？”刘竹冷哼，“这事是席九自找的，全网人民和各大艺术界都看着呢，席家还能把新京封了不成？”
可能没有三千人，想要去看章瑶演奏会。
但想看席九和章瑶比赛的人，绝对不止三千人。
毕竟，想看席九出丑的人，遍地都是。
那可不是都疯了？
席家这边。
白秋震惊的不行，“妈的，这属于诈骗吧？”
明天的比赛，两首曲子就算二十分钟。
顶倒天，一小时也就结束了。
单独卖票可能没人来，但能听完一场完整演奏会，还附带一场这么劲爆的比赛……
能看到席九找死，无数人激动兴奋着呢。
花五百八也觉得值。
柳时月身子带着旋转椅后滑，到琴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席九现在端琴的姿势，已经无比标准。
拉出来的曲子，流畅悦耳，完全不像个新手。
这五天里，席九一共睡了也没二十个小时。
孟瑾珠也跟着没睡。
全靠熬。
柳时月屈指敲了下门，“今晚睡个好觉。”
“好。”席九应着，却是头也没抬。
“不是，如果需要买章瑶演奏会的票明天才能入场，那我们呢。”白秋还在那焦灼，“虽然我们不缺这点钱，但也不能白给章瑶送吧？”
柳时月撇她一眼，“陪同还需要买票？”
白秋：“……”
是哦，她可是席九经纪人，陪同要什么票！
这一夜，很多人激动的没睡。
席九睡的很香，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席琼枝在楼下，应该等好久了。
看见她，满目宠溺心疼，“睡好了吗？”
席九“嗯”了一声。
席琼枝叹了一声，“奶奶这边有政事没办法亲自去北帝城，你什么都别担心，只需要走完过程，其他都交给奶奶。”
她嘴里那些“其他”，席九大概知道是什么，也没多说，只点头，模样很是乖巧。
比赛时间，在下午三点。
席九等人到北帝城，是下午一点多。
先去的住处。
孟瑾珠终于脱掉古装，换了条黑色的裙子，长发挽了起来，身上哀伤淡了些。
整个人看着很精神，五官清秀。
跟之前，是不一样的漂亮。
更加的优雅端庄。
以前的她，不管人还是声音气息都轻飘飘的，像是虚雾凝成的一样没真实感。
现在，像是找回了某种力量。
白秋“嘶”了一声，“这进娱乐圈肯定能火。”
柳时月淡淡一笑，“我迦南学院的学生，可不是你能打主意的。”
白秋摸了摸鼻子，“我不就随口一说。”
席九换了条到脚裸的白礼裙。
席泽买的。
裙摆点缀着细碎珍珠，有银线勾勒的花纹，精致却不累赘，高挑的身材，五官精致至极，倾城国色，惊艳夺目。
就算吊儿郎当的，都挡不住半点颜色。
白秋叹气，“这要比美，你肯定完胜。”
席泽把琴盒递上来，问她，“准备好了吗？”
席九侧头，看着孟瑾珠，问了同样的问题。
孟瑾珠双手叠在身前，目光坚定，抿唇，一字一句，“准备好了。”
她换回衣服，代表着她回到了现实。
重新面对，当年以死来躲避的一切。
而席九，在帮她。
柳时月看着这俩人，眼底有真诚的笑意闪过。
席九看了眼时间，唇角微勾，“走吧。”
白秋拿着琴，走在前头。
孟瑾珠跟在席九身后。
席泽和柳时月落在最后头。
席泽开口，“我们的比赛定在今晚怎样？”
柳时月挑眉，“这么迫不及待？”
席泽道，“打铁趁热，沾我小妹喜气当然也得及时。”
“她和章瑶还没比。”
“我小妹一定会赢。”
从头到尾都相信席九会赢的那几个人里，席泽占了一个。
柳时月轻笑，“你是在说，你一定会赢我吗？”
战意汹涌。
席泽眉梢微挑，嗓音清沉，“比了你就知道了。”
京新艺术中心。
从早上开始，就有人不断的往这边涌。
此时都在验票进场。
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上百个记者混在其中，蹲在各个路口。
两点十分，章瑶在十多个保镖拥簇护送之下，迎着欢呼声，走进新京艺术中心。
但一直到两点四十，都没看见席九的踪影。
“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我八百一买的票，手都快点烂了才抢到，两星期饭钱啊靠！”
“你那算什么，为看席九丢人，我二贩那买的，花了两千一！”
“妈的！席九今天要真不来，我去她家门口砸鸡蛋！”
“既然不敢来，早在那狂什么啊？”
“早磕头道歉赔琴不完事了，挑衅个什么啊！”
“……”
这场比赛，有现场，也是全网直播。
都是章瑶那边安排的。
眼看两点五十，还差十分钟就开场了，却还是连席九的影子，都没看见。
网上在骂，直播弹幕在骂。
买票来现场的，更暴躁。
挤挤攘攘，骂骂咧咧的，连维持秩序的保安，都有点拦不住，几乎发生踩踏事件。
“到了！到了！席九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响彻整个人满为患的场馆。
“靠！她从哪来的？那么多记者都没蹲到她？”
“我这个心脏，我都要买票去南浔让席家赔我票钱了！”
“焯！真的假的？”
“……”
这是新京艺术中心，三千多个座位第一次坐满了人。
有本地的，有从各处而来的。
更多的，是小提琴界的人。
章瑶以前就读过的某小提琴班，包了上百张票，全是来支持她的。
灯牌口号，嘈杂一片。
这盛景，空前绝后。
无声无息从侧门vip通道进来的席九等人，此时在休息室。
孟瑾珠在给席九进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交代。
柳时月不着痕迹的用电脑联通监控，看着馆内场景，都不由感叹，“九公主的威力还真大。”
在学院里打个架，能造成无数人围观。
在外边，跟人比个琴，也是这么大动静。
此时此刻，全网，全娱乐圈，甚至包括整个艺术界，都在关注这些事情。
m国。
奥格托夫也在关注直播，身边还有几个老者。
用着外文交流。
“我倒要看看，敢毁凤鸣的是什么人。”
“瑶瑶这丫头啊，赢下这场比赛轻而易举。”
“我觉得，都不用看。”
“那席家前几天请了十个大师，结果全被那席九给气走了，说是她硬要拜一个黄毛丫头为师，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奥格托夫发丝银白，听着他们话语，冷哼，“要不是凤鸣，这种人给瑶瑶提鞋都不配。”
整个小提琴界，都听过，知道章瑶的能耐。
此时关注的重点，也不是这场比赛输赢。
而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挑衅章瑶跟她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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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京新艺术中心。
直播间观看人数301万人。
弹幕漫天飞。
“席九滚出娱乐圈！！！”
“不自量力九公主！！”
“自寻死路九公主”
“我要是席九，我吃喝一辈子不愁，非犯这贱干嘛？”
“章瑶弄死席九！！”
“欠我昭颜哥哥的，席九你今日来还！”
“……”
全是以前那些人，白秋简直没眼看。
席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低声跟席九说，“裁判是小提琴协会会长和副会长。”
三个裁判，都是小提琴协会德高望重的。
一比定生死。
只要有两个人投反对票，席九就会输。
孟瑾珠看着席九，轻声道，“记住我说的。”
席九正准备问席泽谁先出场，门口出现几道身影。
白秋没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章瑶礼裙优雅端庄，卷发披散，妆容化的精致漂亮，满身高傲，“当然是来看看马上要输给我的九公主。”
她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那你可得好好看看。”席九起身走过来，身边跟着个女生。
两人一白一黑，漂亮夺目。
那张脸，让章瑶微顿，总觉得有点熟悉，“你……”
“章瑶。”孟瑾珠往前走了一步，眼底有怨恨和复杂，声音很轻，“好久不见。”
章瑶一愣，“你是……”
孟瑾珠微微一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孟瑾珠啊。”
“孟瑾……”
这三个字，瞬间把章瑶所有记忆唤出来。
她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席九身边女子，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孟瑾珠明明已经……”
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跳的海！
孟瑾珠又上前一步，“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你……”章瑶脚下无意识后退，疯狂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片海那么大！
连渔船都没有！
她派人盯了一天，都没有人救孟瑾珠，她也没出来过，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
“瑶瑶。”就在这时，宋怡跑了过来，看着章瑶发白的脸，满目担心，“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章瑶却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一片懵，那表情，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宋怡抿唇，转头质问席九，“你干什么了？”
席九摊手耸肩，眉眼无辜，“我能干什么啊？”
“你……”
“你就是宋怡吧。”
宋怡要说什么，却被孟瑾珠打断。
宋怡看向她，“你是谁？”
孟瑾珠轻声问，“听说，你是个演员？”
这个人给人感觉很怪。
宋怡皱眉，“是。”
“听说……”孟瑾珠又道，“你跟章瑶是好朋友，她这次针对席九，除了琴弦外是为你出头？”
什么为她出头？
宋怡眉心拧的更紧，“你到底是谁？”
孟瑾珠没回答，视线落在章瑶的身上，笑的凄凉，有些复杂，“以前我们约定，你拉小提琴，我当大明星，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记得那时候，我处处维护你，后来我因你家破人亡，跳了海，你有了个当大明星的朋友，维护保护她，章瑶，你是在愧疚什么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晰。
宋怡有些听不太懂，“什么维护保护愧疚？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胡说！”
章瑶猛地咆哮出声，抓着宋怡胳膊的手都凸起青筋，宋怡痛的猛地抽出胳膊，掀开衣袖，白皙小臂上已经青了一块。
宋怡揉着，眉头皱的更紧，“瑶瑶，你认识她吗？”
“不可能！孟瑾珠已经死了！”章瑶跟听不见她话似地，失去优雅，恶狠狠看着席九，“是你，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能查出我以前的事，还找人扮孟瑾珠来吓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吗？”
席家淡哂一声，“你配让我费那么大功夫吗？”
“章瑶，你看看我。”孟瑾珠步步走向她，字句清晰的问，“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的约定吗？”
“你……你别过来……”章瑶脚下踉跄的后退，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你吓不到我的！”
“瑶瑶，瑶瑶？！”宋怡大声喊她不应，直接转身喊章瑶的助理，“去叫保镖！”
“啊？哦！”小助理立马回神，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
来的不止有保镖，还有这场几个负责人。
看着章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张受到了什么惊吓似地章瑶后，纷纷脸色大变。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有人看见席九站在门口，直接黑了脸。
“席九！毁世界名琴还不认错，比赛现场还威吓章瑶，你是不是真以为你席家能只手遮天了？”
“你以为这里是南浔吗？”
“你这是要……”
“不分青红皂白就咬人，原来是你们的共性啊？”
席泽走出来，冷声打断几人斥责。
这些人不怕席九。
但对于席家这个，突然病好，并且段时间内以雷霆手段掌管席家在北帝城企业的八公子，却多少有点顾忌。
看他也在这，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你……”
“席九欺负人，还不让人说了吗？”一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冷笑了一声。
席九低笑，下巴朝走廊右上角抬了一下，“要不查下监控，看我有没有欺负她？”
“你……”
“刘经理，胡老师，三点十分了，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始？”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一个斯文的青年从头跑过来。
胡老师抿唇，看向章瑶，担心的问，“章瑶老师，您怎么样？”
“我……”章瑶这才回神，抬头往前边看，却发现孟瑾珠不见了，只有席九和席泽。
假的！
一定是错觉！
孟瑾珠已经死的透透的，绝不可能还活着！
章瑶深呼一口气，稳住心态，冲席九道，“孟瑾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已经死了，你现在却让人冒充侮辱她害我，席九，今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这话说的，还挺义正言辞。
席九倚在门口，吊儿郎当的，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最好的朋友是宋怡吧？”
宋怡脸色变了变，“席九，你要是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认输也没用！”章瑶咬牙，“今天，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着，你南浔九公主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她拉着宋怡，转身就走。
“章瑶，听说你拜奥格托夫为师的时候，拉的那首曲子，是孟瑾珠创作的。”
席九冲着她背影，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章瑶背影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脚下步伐更快。
刘竹和胡老师几人看来看去，最终一声冷哼，跟着离开。
屋里，柳时月侧开身子，孟瑾珠在她身后。
问席九，“练熟了吗？”
席九颔首，问白秋，“定好谁先出场了吗？”
白秋小声道，“说是章瑶。”
章瑶的表演，是大师级别。
她先入为主。
等到席九，拉的难听又刺耳，极致的对比性。
席泽拍了下席九肩膀，“别紧张，什么都不用怕。”
席九瞥他，“你看我紧张吗？我害怕吗？”
席泽：“……”
那是的确！
这几天，她始终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
完全没……
“席九。”
就在这时，刚才来叫刘竹等人那个斯文青年，突然又走了过来，飞快对席九道，“章老师身体不舒服，换你先上场。”
第213章动作熟练，姿势标准…
这通知的语气，席泽眯眼，“你们说换就换？”
青年有些为难，“我也只是传话而已。”
“去告诉章……”
席泽不悦，话没出口，被席九给拉住。
青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快点”就跑了。
“小九？”
章瑶那摆明欺负人，席泽不明白她为什么拦自己。
席九勾了勾唇，“正好！”
席泽想到什么，神色微动，随即笑了一声，“去吧，晚上八哥给你摆庆功宴。”
孟瑾珠把小提琴递给她，目光清亮而坚定。
席九微微一笑，没任何怜惜可言的拎着小提琴，掸了掸裙摆，踩着跟衣服不太搭配的平底鞋，一步一步走向舞台。
馆内的人，密密麻麻。
各色灯牌横幅上，闪烁着章瑶的名字。
第一排，是评委裁判席。
共三个人。
有两位是头发斑白的老者，国字脸格外威严。
另外一位。
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打扮穿着一丝不苟。
都是小提琴协会的人。
会长龚成祥，两位副会长李云照和段勤。
而他们旁边，还有好几个座位，是超级vip座。
入座的几个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
看着都像是业界大佬。
但是！
看到中间坐的那人时，站在侧幕的白秋揉了揉眼睛，有些错愕，“那是沈悸吗？”
席九望过去。
眉淡如墨，眼似桃花，鼻梁高挺，薄唇色淡如水，轮廓分明如篆刻，虽然苍白病恹，但五官依旧俊美到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除了沈悸也没别人。
他今天还穿了正装。
黑色西装板正无比，坐姿慵懒随意，气势却很强，矜贵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如画般耀眼夺目。
单这样看，丝毫不输于星际帝国的帝子。
他来有一会儿了，已经引起了在场观众一阵喧哗。
只是他气息低沉阴冷，乌黑浓密的修长睫羽下敛着阴鸷，气场自成方圆，那一身冷漠疏离，让人可望而不可攀。
只有很多人，拿着手机，在偷偷拍照。
主持这场比赛的人是刘竹，毕竟这新京艺术中心是他的，他毛遂自荐当的这个主持人。
“今天大家来到这是为什么，都已经知道，我也不再多说……”
也没什么人愿意听他废话，都急切的想看席九上台，然后嘲笑谩骂讽刺她。
刘竹看向侧幕，直接道，“首先上台的是南浔九公主席九！”
下边瞬时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不是说章瑶先上的吗？”
“章瑶要先上，谁还会耐烦听席九的，这是给席九留面呢。”
“琴都被毁了，章瑶还这么宽容大量，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留面那不也得看席九要不要得起？”
“快开始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席九能烂到什么程度了！”
“明明可以做个富贵的公主，非要自己找人丢！”
“就算邪门是灾星，她那脸做个花瓶也好的啊？”
“别墨迹了！”
“快快快快！！！”
“……”
除了在场的，直播弹幕也覆盖了满屏。
无数人蹲点在等。
刘竹连忙道，“好，那我也不多废话了，大家安静，请九公主上台！”
舞台很大，但没有任何多余的舞美。
是两人纯比小提琴，也没有伴奏之类的乐团。
灯光暗下，独留一束打在侧幕入场处。
席九拿着小提琴，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及脚裸的白色礼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如雪纯净，气息清冷，那张脸美的毫无瑕疵。
站在舞台中间，周围皆暗，唯有她那里一束光，由上而下的笼罩着她。
肤如凝脂，精致如瓷，白裙飘飘，像光中而来的天使，又像出逃的女仙。
“我靠……”
“这张脸长她身上，真的是白瞎了啊！！！”
“想叫老婆，但席九止住了我”
“打扮的这么纯情，知道自己比不过准备蛊惑人吗？”
“把这张脸给我吧！！！”
“有那么一种人啊，她出生在罗马，长相身材都人间尤物，可偏偏啊是个灾星……”
“这脸我可以！！！”
“人人都在骂席九，但人人都羡慕席九，想成为席九，唉！！”
“灾星赶紧去死吧！！”
“去现场的朋友们，有带好护身符吗？”
“瞎了这气势和脸，一会拉起来大家先捂耳朵”
“……”
各种言论交织成一片弹幕，不断的滚动。
现场也嘈杂不已。
颜值背景，也救不了席九灾星之名的威力。
海棠和转运贴，也就像风，一阵吹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人当真和记得。
“席九快拉，快点拉完快点下去！”
“章瑶后上绝对是个明智选择，这样席九伤害完我们的耳朵，由她来治愈我们！”
“我有点兴奋……”
“为来看现场，我可是花了810买章瑶的演奏门票，谁能不兴奋激动？”
“席九快点！！”
台下大喊大叫催促着。
今天满座三千人，基本都是为看席九出丑而来。
现在的席九，在刘竹眼里那就是送财童子。
“我们今天的比赛，一定会秉持绝对的公平公正！”刘竹又对着下方说了几句，客气的对席九道，“请九公主开始吧。”
沈悸跷着二郎腿，裤腿笔直，皮鞋锃亮，骨节分明的手里端着个黑色保温杯，随意搭在腿肘上。
松软碎发遮住眉骨，那双惑人的眼睛盯着台上女生。
在看见她手里小提琴时，微怔了两秒，薄唇微勾，灰蒙蒙的眸子里闪过细碎笑意。
席九隔空和他对视了一眼，暗啧一声，又扫了圈在场这密密麻麻的三千多人，身体自然放松的直立，双脚脚尖朝外，呈八字型的左右分开至于肩同宽。
头微上扬，把小提琴平稳的放在左肩锁骨处，以下颚和左肩夹住，右手持起弓子……
很多人为看清台上，都站了起来。
有的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机放到最大。
甚至有人自带了望远镜。
席九做这些动作时，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流畅。
赏心悦目。
前几排离最近，看最清。
尤其第一排。
有个长相精明端正的男人，有些惊讶，“这熟练姿势，可不像是初学者……”
他们是爱乐理的，本来就买了章瑶演奏会的票，今天来这，纯粹不想错过这一场“盛事”，算是凑个热闹。
而且章瑶琴力很好，也算是多听一场。
但席九这，让他们意外。
龚成祥戴上老花镜，国字脸上满是严肃，很认真的点评，“姿势完全标准！”
“自然放松，完全不僵硬刻意，可以说是满分！”
“这可不像没练过小提琴的人……”
李云照和段勤跟着点头，都非常惊讶。
他们是看好章瑶的。
但身为小提琴协会大佬，肯定得秉持着公正。
就算不说那些，沈悸就坐在旁边，没人敢耍心思。
但即使如此，也没人相信她能够超过章瑶。
“持琴动作标准，不一定拉的好听。”
“徒有表面无心也是空。”
“先看她拉成什么样吧……”
第214章震惊全网，心态崩塌…
这一刻，三千观众都静下来，盯着台上。
有人默默打开录像机，准备拍录下接下来一幕，回头传到网上嘲笑席九。
连直播屏里弹幕都少了很多。
全在等席九拉弦。
后台。
章瑶宋怡一众人，也都在关注着台上。
席九那架势气场，很像大佬。
宋怡微抿唇，“瑶瑶，席九万一真的会……”
“不可能！”章瑶此时已经回神，面上一片阴沉。
小助理谄媚道，“就算她会，那也拉不过瑶姐的！”
宋怡抿唇，回头望身后看了一眼，另一个能看到台上的方向，席泽带着那两个漂亮的女子站在那。
台上。
席九维持那个动作已经十几秒了，都没动。
有人不耐烦，又无语。
“你站在那，你他妈赶紧拉啊倒是！”
“别是就学了一个姿势装逼吧？”
“要真不会，就赶紧向章瑶道歉赔琴滚下去！”
“别浪费我们时间！”
“我花八百一不是来看你在这拜摆poss的！”
“……”
“安静！”刘竹开口，笑道，“或许九公主是忘了谱，让我们等……”
吱呀——
突然间，席九动了，手拉动弓子，一道刺耳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
所有人都一愣。
然后就又听见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像在锯木头，刺耳又难听。
“……”
“拉的什么东西啊！”
“我就说她装逼吧！”
“救命！我的耳朵！”
“席九你别拉了，赶紧认输滚下去吧！”
“滚下去！滚下去……”
台下人反应过来后，瞬间又像炸了锅一样。
龚成祥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下。
谁对这一幕都没意外。
那个精明男人，笑出声，“看来沈太子这未婚妻，今天要带着席家的脸面一起丢完了。”
沈悸拧开保温杯盖喝了口水，喉结滚动，嗓音凉薄，笑意散漫，“那可不一定。”
“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席九放下琴，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刚才，试了下弦。”
“……你特么菜就菜，还试弦，试你m啊！”
“席九你tm能不能行啊？”
“要拉赶紧拉，不拉滚下去，我们要听章瑶演奏！”
“装什么啊，去死吧你！”
“章瑶！章瑶！章瑶……”
一群人更无语，有些暴躁，甚至有一个区域的人全站起来，挥着灯牌喊着章瑶。
“她那把琴……”
刚才声音虽然拉的难听，但那琴自身音色，让龚成祥怔了下，扶好放大镜盯着席九肩上。
他拉了把段勤，“你看看她手里小提琴上是不是有字？”
裁判位是临时添加的，距离台上只有不到十米。
席九这会又把小提琴放下来，琴面正对着他们。
段勤年轻，眼力好，身子往前轻探的也戴上眼镜看。
但还不等她看清，席九再次熟练无比的摆好姿势，端着小提琴，捏着弓子。
在台下嘈杂吵闹和对章瑶的呼声里，缓缓拉动。
吱——
第一声后，琴声轻缓下来。
而后的声音，就像流水一般自然顺畅。
宛转悠扬。
跟第一次那刺耳声相比，都不像是同一人拉出来的。
场馆内，所有人再次愣住。
龚成祥几人也瞪大眼睛。
沈悸薄唇微勾，桃花眼微扬，眸子里如敛星河，很明显能感受到的愉悦。
后台处，章瑶等人面色微变，有震惊。
白秋紧张的不行。
孟瑾珠只盯着台上，视线清清冷冷的。
柳时月眯了眯眼。
心思各不同。
台上。
席九身子轻微摆动，拉出的乐声如清脆鸟鸣，又似泉水奔流，自然婉转，悦耳动听。
逐渐的动作放慢，声音直转而下，变得低沉。
细腻集中，似呜咽悲鸣，哀婉凄厉，充满了绝望凄凉，似是在哭诉着什么。
把人带入其中，莫名悲楚。
可还不等人从中清醒，琴声猛地又发生转变。
开始缓缓上扬，从洪亮有度到激烈高昂，泉水奔流变成了黄河翻滚，似战曲，瞬间把人拉进另一个战场。
铁马冰河，石落星陨……
让人热血沸腾，一颗心浩荡在宇宙。
前后像是两种感情，之间天差地别，可她的衔接转变间，却毫无僵硬拼接之感。
顺畅的不行。
简直把小提琴的音色，运用到了极致！
最后戛然而止。
静！
整个场馆里三千多人，不管动不懂琴，此时全静下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那人。
死一般的寂静。
“啪啪啪！”
不知多久，一道鼓掌声传出。
席九瞥过去，是沈悸。
他这掌声，让身边人先回神。
“好！”
龚成祥直接站了起来，国字脸上惊艳又震惊。
李云照和段勤跟他相比，表情只重不轻。
掌声从开始的淅淅沥沥，到轰然而响，整个离得最近的前几排都在鼓掌。
“草啊……刚才那真是席九拉的？”
“怎么可能！”
“配音！她绝对是配音！！！”
“席九她不是废物吗……”
“……”
终于都回神，找回声音，唏嘘质疑声响彻馆内。
侧幕。
刘竹一众人，全满面惊愕。
从听到席九正式拉第一段时，章瑶脸上就白了，此时整个人除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脸色更是惨白如纸，手指死扣着墙壁。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拉这首曲子……”
她嘴里一直低喃，似晴天霹雳般的震惊。
如失了魂一样。
宋怡找回声音，“不都说她是个废物吗……”
就这琴声，哪里有丝毫废物的样子？
“瑶姐！你手流血了！”小助理余光瞥见墙上一片红，一颗心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胡老师也发现了，“章老师，你的手……”
拉琴的，最宝贝的就是手了。
现在，章瑶左手破了三个指尖，在白墙上都留下了血印。
“这一会还要上台……”
“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胡老师和宋怡连忙喊人，扶着章瑶回休息室，以为她是被席九拉的曲子气到了。
安慰着。
“瑶瑶。席九虽然拉的很好听，但那肯定也比不上你的！”
“章老师可是我辈天才，岂是席九那种东西能比过的？”
“震惊的不过是她会拉小提琴罢了。”
“……”
的确是震惊。
因为，在这之前，没有一个人相信席九会小提琴，甚至知道，她学都没学过！
在场的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看她出丑的！
可现在！
直播屏幕上刷的满屏“卧槽”式不可置信！
在场的人都魂飞天外。
章瑶的确也震惊，可她更震惊的是席九拉的那首曲子，前半部分，那调子她很熟悉……
好几年前，每个星期，这个曲调都会准时在她家楼下响起……
那是孟瑾珠自己谱的曲。
那时候，因两家仇恨，不能明面来往，就约定，每个周末一起偷偷出去玩。
她们约定以琴为信号。
那个曲调，她听了整整一年多……
那个曲子，并没发表，除了孟瑾珠没有人会！
可席九不但会，竟然还拉出来了！
孟瑾珠……
也就是说，不久前，跟席九在一起那个，真的是孟瑾珠……
“她回来了……”
“死去的她回来了……”
“她来找我报仇，她回来了……”
眼前不断浮现孟家惨灭，孟瑾珠跳海的画面，一向冷静理智的章瑶，此时如失了魂，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像被鬼吓到，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一样……
“章老师，”胡老师神色紧张，轻摇晃她，“你没事吧，你在说什么回来了？”
联合到不久前的事情，宋怡面上表情微变，轻声问章瑶，“你说的她，是那个孟瑾……”
“章瑶。”
不等她问完，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
宋怡神色倏变，“是你……”
“你……”章瑶身子后缩了一下，目露惊恐，“你到底是人是鬼……”
孟瑾珠目光清明，“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没死……啊！”
不可能！
孟瑾珠不可能还活着！
章瑶猛地一声尖叫，抓住桌子上面东西就砸过去，整个人已经全然失态。
“你已经死了！”
“全是你自找的！”
“我现在可是奥格托夫的亲传弟子，你还回来干什么？！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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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小提琴是席九偷的…
大众认知里的章瑶，理智，漂亮，年轻，智慧，感性，天才，厉害……
谁也没见过她这个模样。
疯了一样。
好似门口那女子，是什么妖魔鬼怪。
胡老师摁住章瑶，冲小助理大吼，“还不快喊保镖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来人！快来人！”
小助理连忙跑过去，手脚并用的把孟瑾珠往外推。
一群保镖赶来。
柳时月及时出现，把孟瑾珠带到自己身后。
后台发生的事，前边的人丝毫不知。
喧哗也好，质疑也好。
席九像听不见一样，一手拎着小提琴，一手轻提裙摆，冲台下观众微微行了个屈膝礼。
神色淡然，优雅端庄，高贵大气。
“等等！”
眼看她要转身下台，龚成祥突然大声喊住她。
席九侧头，眉目里尽是桀骜。
“我……”龚成祥盯着她手里，略显客气，“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小提琴吗？”
席九视线轻掠过沈悸，走到舞台边缘，把小提琴递过去。
龚成祥双手接过，这回看得清清楚楚。
在琴的面板下角侧边，有很浅的细微花纹。
刻着“凤鸣”二字。
龚成祥身子一震，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把小提琴，连弓子都没放过。
像什么绝世宝贝一样。
段勤皱眉，“这把小提琴有什么不对吗？”
李云照摇头，一脸茫然。
“是它！真的是它！”龚成祥面上被激动充斥，皱纹都在抖，有些失声，“凤鸣，奇斯凯大师临终前的遗作！”
“凤鸣？”
段勤和李云照同时怔住。
“凤鸣不是在章瑶那，被席九给毁了吗？”
“不！”
龚成祥情绪激动，“这把真的是凤鸣！”
李云照皱眉，“会长，你糊涂了吧，凤鸣不就一把？”
“是啊！”段勤也道，“虽然这把琴很精细，音色也很好，但也不是随便刻个字就会凤鸣啊！”
“这不是随便刻的，这是奇斯凯大师亲自刻的！”龚成祥无法平静，仰头问席九，“这把琴你是从哪来的？”
席九俯视着下方，望向沈悸。
“咳咳咳……”沈悸起身，理了下西装领子，帕子掩嘴，走出来，“是我送的。”
“沈公子……”龚成祥看向他，嘴唇抖了抖，“你……”
“奇斯凯送我的。”沈悸直接回答了他的疑惑。
“这怎么可能？”
李云照和段勤不信，但这是沈家太子爷的话。
附近vip坐位上的人，也纷纷凑过来。
“龚会长……”
就在这时，戴眼镜的斯文青年弯腰从后台溜过来，凑到龚成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龚成祥面色大变，“什么？”
斯文青年抿唇，“她那边说要推后比赛？”
“推后？”龚成祥脸有些难看，“这又不是她的独奏会，又不是什么正规竞赛，她说推后就推后吗？”
段勤听见了他的话，皱眉，“我去看看。”
席九已经表演完了。
现在，所有在场观众都已经回神。
全在等章瑶出场。
连直播弹幕上也是。
铺天盖地都是章瑶名字，喊着让她快出来，狠狠打席九的脸！
结果章瑶手受伤，说比赛推后？
就算他们愿意，这买票的三千观众愿意吗？
席九这边同意吗？
龚成祥看向席九，抿唇，“能把琴借我一会儿吗？”
席九没问他要干嘛，只笑，“弄坏得赔。”
“你放心！”龚成祥保证，“我一定会小心的。”
他拿着琴，带着斯文青年走向后台。
席九从侧幕下台。
沈悸跟在其中。
李云照和其他几个vip，面面相觑的，也全跟上去。
“怎么都走了？”
“发生什么了吗？”
“章瑶怎么还不上台？”
后边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后台。
休息室外走廊里，几个黑衣保镖全躺在地上。
室内。
章瑶坐在那里，脸上有泪痕，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胡老师在一边，不见宋怡。
有医生在帮章瑶清理右手，“只是破皮流了点血。”
龚成祥看着一地狼狈，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是席九！”章瑶的小助理立马跳出来，指着柳时月，“席九找人来捣乱欺负瑶姐！”
“欺负你？”柳时月冷笑，“要不要调监控？”
那表情语气，简直跟不久前的席九如出一辙。
斯文青年站出来，“我作证，是章瑶的保镖先动的手。”
他不向着谁，只说自己看到的。
胡老师清楚过程，席九带来那几个人都不好惹，席泽也在，这事非要弄个明白对他们没好处。
她走出来，赔着笑。
“龚会长，章老师手破了，你看这比赛……”
龚成祥看向章瑶的手，皱眉，“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握琴摁弦捏弓也用不到这俩指头，为什么不能拉？”
一个天才，拉了二十多年的小提琴，能不知道手重要吗？
而且，又不是没破过。
以前章瑶捏弓的手指破了，都还顽强上了台。
今天这还没破到重要手指，就不行了？
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可是……”
“我妹妹已经拉完，章瑶手却受伤要推比赛，别是因为害怕，故意弄伤的吧？”
席泽背抵在门对面墙上，双臂环胸的一声冷笑。
柳时月在他身边，若有所思，“我也觉得是这样。”
“你们……”
“我比！”
这几人明显沆瀣一气，胡老师想反驳，章瑶猛地站了起来，她已经冷静下来，那双眼睛阴沉无比。
席九今天不来，会被说害怕。
现在席九比完了，她却不比，就算粉丝多，也会落得一个“怂”的落跑名声。
如果带伤上台，说不定还能被心疼。
龚成祥难看的脸色舒缓了些，又问她，“章瑶，你那把凤鸣有带吗？”
小助理嘀咕，“都坏了，又不能用，瑶姐怎么可能会带？”
龚成祥抿唇，“你可以派人去取来吗？”
胡老师不解，“龚会长是想观摩吗？”
龚成祥张了张嘴，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我现在，怀疑你那把凤鸣是次品。”
静了一瞬。
胡老师皱眉，“龚会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龚成祥举起手里的琴，“这把才是凤鸣正品。”
胡老师越听越糊涂，“什么正品次品，凤鸣不就一把？”
章瑶脸色发黑，“龚会长也是来侮辱我的吗？”
“会长，你一定糊涂了……”李云照和段勤也不信。
龚成祥摇头，把凤鸣正次品的事徐徐道来。
说的很清楚。
一屋子人都很震惊。
“你开玩笑的吧？”
“这怎么可能？”
龚成祥深吸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在国外留学，和奇斯凯大师是同窗，关系还不错，一直有联系，他当年制造这把琴，拜托我帮他找过材料……”
他甚至还参与了材料建议。
“那把没刻字，只在里头写了名字的次品他不满意，又制造了这把，正式来说，这把才是算是真正的成品凤鸣。”
“什么……”
谁也没想到，这把小提琴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一众人都失声。
尤其章瑶，更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不对！”胡老师反驳，“奥格大师那把是他老师送的，他师父怎么可能送他次品？”
“是啊，会长，”段勤也跟着道，“你刚才也说，奇斯凯大师是为送人，会不会就是送给了奥格大师的老师啊？”
“我就说我们那把怎么会断，一定是被席九给偷换了！”章瑶那小助理反应很快，指着门外席九悲愤控诉，“堂堂席家九公主，怕比不过我们瑶瑶姐下黑手就算了，竟然还偷琴！”
第216章他从头到尾都知道…
席九也走到席泽身边，斜倚着靠在墙上，一声嗤笑，“你们算什么东西，能让我偷你们琴？”
柳时月挑了下眉，“这么急着给席九定罪，你在怕什么？”
“都这时候了，你们还嘴硬！”小助理梗着脖子。
“对啊，琴一定是他们偷的，真是为了赢不择手段！”胡老师也抓住把柄似的，“偷琴还敢拿出来用，席九你真以为有席家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席泽冷嗤，“她不能，难道你能？”
“你们……”
“够了！”
龚成祥一声大喝。
等屋里安静下来，他才开口，目光阴沉。
“这把正品，奇斯凯根本没对外宣布说，送给了一位好友，而那位好友不是奥格托夫的老师，也不是奥格托夫，而是北帝城沈家的公子，沈悸！”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惊到一片人。
沈悸就在门外。
瞬间都看向他。
沈悸西装革履，骨相俱佳，面色玉白，唇色极淡，峥冷阴鸷，视线郁气森森的扫过屋里人，低低咳着，“怎么不接着说我偷你们的？”
“沈公子……”
席家和沈家地位同高。
席家被称南浔霸主，即使人们畏惧，因为席九这个灾星，却也没几个真心实意。
但沈家不一样。
北帝城是主城，沈家是北帝城金字塔尖的存在。
北帝城的王，不是白说的。
而这位病怏怏的太子爷，也不是徒有虚名。
胡老师脸色瞬白，“沈公子，席九玩不起使卑鄙手段，您不必在此为她说话吧？”
“沈公子……”章瑶有些狼狈，眼睛发红，显得脆弱，“我知道您和席九有婚约，可她先偷我琴，再毁我琴这是事实，您还要这么颠倒黑白的维护她吗？”
沈悸和席九的婚事，是沈家的痛。
据说，以前的沈悸，那可是恨不得杀了席九的。
龚成祥脸色发黑，像第一次认识章瑶似地，“是沈公子在颠倒黑白，还是你在颠倒黑白？”
“龚会长，这琴……”
“这琴当年我亲自听奇斯凯说的，要送给好友做纪念，你们若不信，这琴内应该刻了名字。”
龚成祥打断她。
李云照不信，“我看看！”
他接过琴，拿了手电筒，跟段勤往里头看。
“真的有！”
很明显的一个位置，刻着奇斯凯的英文名字和沈悸。
两人依旧不可置信。
“但这怎么可能……”
“奇斯凯那地位，要真有这么一把琴怎么会没人知道？”
“那奥格老师那把算什么……”
唯有龚成祥喃喃低语，“我现在有些明白了……”
李云照问他，“什么？”
龚成祥道，“我明白，为什么奥格托夫会把一把世界名琴，一位大师的遗作送给章瑶了……”
如今世界上，最著名的小提琴不过十把。
都被命了名。
有的被收藏于博物馆，有的被小提琴大家收藏。
每一把都被精细保存着。
奥格托夫在小提琴界地位很高，尤其在西方世界，他的老师更不用说。
一位大师的遗作，平生最好的一把琴！
他会不自己收藏，拿去送给一个年轻代的学生？
去年那会，消息传出来，很多人都惊讶。
觉得，奥格一定是特别喜爱这个弟子。
章瑶身份名誉地位，也都随之水涨船高。
很多小提琴家想看这把琴，都得客气排队。
龚成祥也去过。
他那会就一直想不通。
现在，终于想通了。
“原来是这样……”
“会长，你是说……”听他喃语，李云照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艰难的开口，“奥格托夫知道那把是次品，才会送给章瑶……”
龚成祥点头，“应该是这样了……”
“不可能！”章瑶突然一声大喊，声音尖锐，“我老师怎么会给我次品，一定是席九把我真的给换掉了，是席九为了赢！”
“对！对！绝不可能！”胡老师也跟着点头，龚成祥说的这些，太令人惊然了。
“多说无益，”沈悸恹恹开口，“打电话问奥格吧。”
“对！奥格大师！”胡老师被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拿过章瑶放在桌上的手机塞她手里，“瑶瑶，快给你老师打电话！”
“师父不可能骗我的……”
她是奥格最宠爱的弟子！
是小提琴界的新星！
是最年轻的大师级天才！
章瑶抖着手，拨出那个国外号码。
响了有半分钟，才接。
“老师！”章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老师，你送我的那把小提琴，是真的是正品对吗？”
奥格正惊于直播里席九奏演的曲目，又听到她来电问这个，停顿了几秒，“怎么突然问这个？”
章瑶一字一句问，“老师就说是还是不是？”
胡老师也屏住呼吸。
现在，所有答案都在奥格托夫那里！
只要他一句话！
“是……”
“奥格，是我，夏国小提琴协会会长龚成祥。”
奥格正要回答，龚成祥两步走过去，把手机从章瑶耳侧抽出来，直接开了免提，先自报了家门，而后沉声道。
“那把叫凤鸣的小提琴，正品出现了。”
“你说什么？”奥格豁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它在哪？在谁的手里？你现在又在哪？”
他的中文很别扭，但能听出激动。
而这个回问，显然，他是知道正次品的。
章瑶身子晃了下。
龚成祥看她一眼，继续道，“在京新艺术中心。”
“我马上飞过去，随便开价，一定要不负代价的帮我留住！”奥格那边能听见他喊助理订机票。
龚成祥看了眼席九，又看向沈悸。
两人并肩站着，加上旁边的席泽跟柳时月，四个人在对面墙边站成一排。
个个气质卓然，气势逼人。
就差把［很不好惹］这四个字贴在身上了。
龚成祥张了张嘴，他知道这把琴的意义，对奥格道，“你不用来，他不愿意卖。”
又抬头看向章瑶和胡老师几人，淡淡道，“你们听见了吧？”
听的一清二楚。
章瑶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毫无血色，颤声开口，“老师，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那把是次品，所以才会送给我对吗？”
“瑶瑶……”奥格似才想到她也在，愣了愣。
这把琴有正次品，的确很少人知道。
但偏偏这几个人，就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
奥格托夫的确一直都知道，他的老师告诉他的。
之所以把次品当做正品，是因为别人不知道。
所以他们把次品包装宣传，当做了奇斯凯遗作。
本来是想逼拿到正品的人出来，而后他们也可以不着痕迹的偷天换日。
可那么多年，正品不但没宣布面世过，奇斯凯死了几年，也从没有人把它拿出来过。
直到今天！
但章瑶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个真相被她知道……
“瑶瑶，你听我……”
所以不存在席九偷！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凤鸣，只是把次品！
而正品，在沈悸那！
而沈悸，又给了席九！
席九今天拿着这把琴拉……
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已经清楚明了。
章瑶直接把电话给挂掉。
“假的……都是假的……”
“骗子！全是骗子！啊！”
她眼里充斥着愤恨，咆哮着直接掀翻了化妆台。
第217章琴弦被毁真相…
胡老师吓得愣在那里，神色呆滞，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助理吓得后退，畏畏缩缩，“瑶姐，小心手……”
吱呀——
这时，隔壁休息室房间门被从里边打开。
走出来两个人。
宋怡和孟瑾珠。
席九眯了下眼。
柳时月解释道，“宋怡找孟瑾珠谈，孟瑾珠答应的。”
在席九拉完琴后。
两人单独待了有金二十分钟。
此时。
孟瑾珠看起来还好。
宋怡脸有些发白，走到这边看着屋里近乎癫狂的章瑶，站了会儿，很平静的开口。
“瑶瑶，你当初认识我，又给我介绍资源，对我这么好，原来一直都是为了对孟瑾珠的愧疚对吗？”
“宋怡……”章瑶抖了抖唇，想伸手抓她。
宋怡后退了两步。
她和章瑶认识，说来也是意外。
她那会儿，还是个没多少粉丝的糊咖艺人，话语权和选择都没有，公司安排什么就得做什么，就去了一档综艺刷脸。
那是小提琴的节目。
她镜头很少，但那也是机会，有怨言也说不出。
那档节目的主角，是个小提琴天才，叫章瑶。
有个娱乐活动，有个吊在空中的道具突然断线掉下来，她下意识飞身帮章瑶挡了下。
那之后，章瑶就注意到她，还特地给她带镜头什么的，两人成了好朋友。
章瑶对她特别好，尤其在知道她的梦想是当大明星后，甚至还动用关系帮她介绍资源……
两人认识了有四年。
章瑶从来都是无条件对她好，她能走到今天，离不了章瑶，她一直都很感动。
可今天……
跟孟瑾珠聊完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个代替品……
章瑶把对孟瑾珠的愧疚，全补偿到了她身上。
就像狗血剧里，男主的白月光替身。
但这不是在演电视剧。
“最起码……”柳时月漫不经心的一声笑，“她还有愧疚。”
“不！不是那样的！宋怡你听我说，不是……”
“瑶瑶！”
宋怡闪身躲开章瑶的手，冲朝着她深深弯腰，语气诚恳，“你对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我想要的是纯粹的友情，而不是做别人的替代品……”
她说完，吸了下鼻子，就转身跑了，还有抹眼泪的动作。
白秋凑过来，小声，“她这演哪一出？”
席九啧笑，“意思就是，她们玩完了呗。”
“章瑶现在这情况，”沈悸慢吞吞的开口，说了句，“她要搅和进来只会毁自己前途。”
宋怡又不是傻子。
她现在粉丝千万，大剧大制作在身上……
白秋揣测着，“你们是说，宋怡借口不管章瑶死活跑了？”
没人回她。
但那几人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明显是这意思。
“章瑶，”孟瑾珠看着她，目光里没有怨恨，只有哀伤，“你现在身上所有的荣誉，本该都是我的，我已经让给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害……”
“什么你让给我！”章瑶猛地抬头，面色有些狰狞，“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赢？永远你都是第一，是朋友你难道不应该让着我吗？”
孟瑾珠面上复杂，“我以为，是朋友，才更应该全力以赴，不然那才是对你的侮辱……”
“你现在还不够侮辱我吗？”章瑶冲她大吼着，眼神阴森，“胜者只能有一个，为什么不能是我，孟瑾珠你都死了还要来毁我的一切。”
“孟瑾珠……”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把修眉刀来，朝着孟瑾珠就刺去，“你去死吧！”
龚成祥等人吓一跳。
柳时月飞快把孟瑾珠拉过来，抬脚把她踹出去。
没用多大力。
章瑶踉跄后退背撞到门上，不甘心的还想再动。
席泽扫了一圈，落在那个斯文青年身上，伸出手，“平板借我一用？”
斯文青年递给他。
席泽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个银色的u盘，插进去，划拉了几下后，举到章瑶面前，“睁大眼睛看清楚，你那琴弦到底是谁弄断的。”
是《遗失之地》剧组定妆那天，外区所有监控。
正播放这个，在小助理跟席九相撞之前。
章瑶检查了下琴后，说要去洗手间，让小助理背着琴，先去找宋怡，特地叮嘱她不让她动。
可小助理并没有及时去，看着不远处保镖，又看着琴盒里，一副蠢蠢欲动。
脸上有害怕。
但站在那犹豫半天，还是上手摸上盒里小提琴。
面上又流露出羡慕。
而下一刻，面上被怨恨充斥，手上突然用力。
琴弦断了。
小姑娘自己似乎也没想到，有些惊慌，连忙把琴盒合好，背着急匆匆走了出去。
一直心不在焉，才会在拐角跟人撞上。
的确是她没看路，才撞到的白秋席九……
而非别人撞到她，摔断琴弦！
章瑶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小助理。
“瑶……瑶姐……”小助理步子往后退，一脸的惶恐，“不，不是，你别信他们的，那都是假的，他们都是为让席九赢你蒙骗你……”
“你放屁！”白秋没忍住直接骂了脏话。
那天撞到后，章瑶给席九砸了一堆罪名，又要比赛赌前途，搞的她负罪了好几天……
原来这才tm是真相！
“你这小姑娘，年龄不大，心挺歹毒啊？”
“我……”小助理把自己衣摆都捏烂了，证据确凿之下，干脆也不解释了，看着章瑶的眼神怨恨冲天。
“人人都以为你温柔大方，淑女端庄，羡慕我给你当助理，可只有我知道，你偷别人曲子拜师，你脾气性格古怪，你恶毒，拿我当出气筒……”
她猛地掀开衣袖，两条胳膊上很多青紫。
“这都是你打的！”
她去给章瑶当助理，完全是因为家里穷但她又喜欢小提琴，章瑶那边开的条件好，说还能教琴，她才去一试。
没想到被选中了。
起初她特别激动兴奋，恨不得天天挂嘴边。
可没多久，她就发现了章瑶的真面目。
但又不敢说。
“你拿我弟弟的学业，爸爸的工作威胁我……”
她直接破罐子破摔了，“今天也是你活该！”
她把几年的怨气全吐出来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猛地窜出门外，一溜烟跑了。
也没人拦她。
“不，我不是……”章瑶拼命的摇着头否认，可事到这一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胡老师一脸愕然。
龚成祥几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尤其刘竹。
三千多张票……
“章瑶！章瑶！章瑶……”
齐刷刷的震天呼喊，从台前传过来。
“全都在等章老师上场，章……”
有一人从前头跑过来，看到这一大群人和章瑶此时模样后，不由怔住。
席泽微侧头，笑里没有温度，轻飘飘道，“章小姐如果比不了，可以直接认输的。”
那些漫天呼喊，全在等她。
她是天才。
她是最优秀的！
她还有那么多粉丝！
她怎么会输给席九？！
就算琴是次品，孟瑾珠没死又怎样？！
只要她赢下这场比赛，那滚的还是席九！
而她，依旧风光无限，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天才！
章瑶深吸气，看了眼手，把其他都驱逐到脑外，情绪调整的很快，阴沉的目光，落在一直在屋内角落缩着的化妆师身上。
“帮我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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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218章一败涂地，落荒而逃…
“章瑶，”孟瑾珠又开口，“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砰！
回答她的，是被从屋里边摔上的门。
徒留门外龚成祥等人面面相觑。
刘竹微松了口气，庆幸章瑶还支着口气。
约半小时后，门才打开。
龚成祥等人都回到了前边。
刘竹也去安抚观众了。
席泽等人不知去了哪。
那些被打昏的保镖，也全部被弄走。
一切都是最初模样。
章瑶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场乱是一个梦。
胡老师还在这，把小提琴递给她，“章老师，加油。”
章瑶端起架子，接过琴，踩着舒适的高跟鞋，沿着通道，朝前方万众呼喊的高台去。
“章瑶，你真的愧疚过吗？”
隐隐约约，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询问声。
声音是来自，她做噩梦，都会想起来的孟瑾珠。
章瑶身子一僵，刚休息半个小时压下去的所有惶恐怨恨，瞬间又全浮现出来。
她想回头看，前方却传来震天的呼唤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章瑶啊啊啊啊！！！”
“章瑶！章瑶！”
“……”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章瑶站在光里，听着呼唤，努力的把背后声音屏蔽，走上舞台，冲着台下鞠躬。
“让大家久等了。”
她受伤的手指不影响握弓子，贴了创可贴。
还是很明显的。
“她手怎么了？”
“是不是受伤了？”
“刚才那么久在后台，不会是被席九欺负了吧？”
“我去！席九这么不要脸，拉不过还使诈啊？”
“这受伤了还上台……”
听着身后的声音，龚成祥几人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只开口对台上道，“快开始吧。”
“手并不影响拉琴，大家不用担心。”章瑶抿了抿唇，调整好心态，摆琴捏弓，端起姿势，拉响第一道弦声。
似潺潺溪水，很悦耳动听。
她的实力毋庸置疑。
前排懂小提琴的听众，纷纷点头赞赏。
可章瑶却精准的捕捉到，龚成祥皱了下眉。
“章瑶，你真的愧疚过吗？”
“章瑶，我都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你那把琴是次品，奥格托夫一直都知道……”
台下几千双眼睛，有的在激动看着她，有的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在听。
整个场馆，明明静的只有她拉出的小提琴声，可章瑶却仿佛听到了无数声音……
吱——
刺耳声传出，她手里弓子偏了琴弦。
乐声停下。
她猛地扭头朝侧幕看去，但那边空无一人。
“怎么停了？”
所有人都一愣。
章瑶在喧闹里回神，脸上一片煞白，连忙又端起琴，继续拉，琴声吱吱呀呀……
“……我怎么觉得，她拉的还没席九好？”
静了片刻，观众席里，有人大着胆子小声开口。
不管前后，席九那琴声能把人带进另一个世界。
可章瑶这……只能说好听。
“怎么了这是？”
“难道是手受伤影响了吗？”
“我怎么觉得她不在状态……”
“肯定是席九威胁她了！”
“……”
台下议论声逐渐，每个人脸上都浮现着质疑。
连vip座位上几位大佬，都皱起了眉。
后台。
能听见乐声的地方。
孟瑾珠轻声说，“章瑶心态已经崩了……”
还有她的心魔！
席九面无表情。
台下声音并不大。
但每一道都像拧成丝，一条条钻进章瑶耳朵里！
章瑶咬唇，闭上眼睛，手上速度加快，试图让自己集中精神，沉浸在曲子的世界里。
可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部都是——
孟瑾珠在她眼前，狼狈不堪跳海的绝望模样。
孟家父母惨死的画面……
本该死掉的孟瑾珠却又突然活着出现，质问她……
老师知道琴是次品，却骗她，任她炫耀那么久……
还有席九清冷的面孔……
以及，宋怡那一番……
一切的一切，全部涌来。
吱——
琴声开始稀稀拉拉，刺耳又难听。
这种感觉，就像席九刚开始拉的那几下。
“到底怎么回事？”
“章瑶，你行不行啊？”
“章瑶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你的水平……”
一声又一声，全部涌进章瑶耳朵里。
章瑶眼前再次恍惚，身子摇晃了下，那些声音忽远又忽近，一直缠绕着她。
“章老师，你……”
“啊！”
刘竹看她精神不对，连忙想开口提醒，但嘴刚张开，章瑶突然一声嘶吼，竟然直接把手里小提琴给狠狠砸在地上。
“什么天才，我才是天才！”
“你的曲子怎么了，那不是你说送我的吗？”
“席九，这辈子你都赢不了我！”
“孟家死有余辜！！！”
“孟瑾珠你现在满意了吗？啊？！”
“去死！都去死！”
“啊！”
上一秒还好好的，这一刻，整个人在台上摇摇晃晃，嘴里不断大喊着，突然的就像疯了一样。
谁也没想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盯着台上的章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章老师！章瑶！章瑶？！”
刘竹跑过来，拉住她，试图喊醒她。
可章瑶听不见一样，甚至一把把他从台上退了下去，面色狰狞狠恶的道，“去死吧！都去死！”
刘竹一声惨叫，要不是离台最近的人及时接住他，他肯定得被摔出个好歹。
龚成祥给斯文青年使眼色，“快把人带下去！”
斯文青年连忙翻上台，拉住章瑶。
但这会的章瑶力气特别大，直接把他给推开，疯疯癫癫的尖叫大喊着跑下了台。
“这……”
三千观众一半傻眼，一半懵。
段勤和李云照面面相觑，一同看向龚成祥。
龚成祥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抿了抿唇，“章瑶这样子，看起来也不能再拉琴了……”
顿了顿，“席九赢。”
“会长？”段勤和李云照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龚成祥问他们，“不说这场，就跟章瑶往常的小提琴比，你们觉得席九刚才拉的差吗？”
“……”
两人无话，答案显而易见。
可当这个结果公布时，震耳欲聋的全是抗议声！
他们是来看，章瑶打脸席九，看席九出丑的！
“这算什么啊？”
“章瑶那明显不对劲，肯定被席九恐吓了！”
“什么副会长，席家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什么东西啊这是？”
“席九那是不是配音，都还没查呢！”
“席九一个灾星，花瓶废物，怎么可能会赢章瑶？”
“我们不服不信！”
叮——
就在要翻天时，场馆内突然响起一道轰鸣。
台上灯光亮起，不知从哪来的投影映在舞台黑色帷幕上，似电影的画面播放。
“这是章瑶……”
“还有席九？”
是小助理弄断琴弦，嫁祸给席九那一幕。
甚至，连半小时前，后台那些事都出现了。
其中包括凤鸣次正品。
声音被放大，甚至还配了智能字幕。
一帧一幅，清清楚楚。
“这……”龚成祥脸变了又变，“谁放出来的？”
“……”斯文青年眼神幽幽，“这还用问吗？”
第219章席九赢了，翻天覆地…
后台。
柳时月皱眉，踢了脚席泽，“别抢我的活！”
“若不是关乎小九清誉，你以为我爱管？”席泽手点着键盘，头也没抬。
“你……”
“别烦！”
“我烦？现在不是八公子要和我约战的时候了？”
“我若没记错，先约战的应该是柳系长你。”
“好一个席家八公子！”
“好一个迦南学院柳系长！”
“你……”
“行了！”
两个清冷的人，就因一个谁先盗出监控，播放出去，也能针锋相对的吵起来。
席九服气，“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吧？”
两人同时看她一眼，闭了嘴。
柳时月扫了一圈，没看见孟瑾珠，“她人呢？”
席九气息冷燥，“去找章瑶了吧。”
“我去看看！”柳时月眉心微拧，追了出去。
——
“卧槽？？？”
“这特么是啥？？”
“琴弦不是席九毁的？”
“章瑶不是说琴弦是席九弄断的”
“正次品小提琴？都什么啊这是”
“孟瑾珠又是谁啊？？”
“章瑶刚才不还好好的，这怎么疯了？”
“章瑶输给席九？我不信！！！”
“我也不信！！”
“哎，直播怎么关了？”
“我花八百多，是来看这的？”
“肯定是席九做了什么”
“……”
所有人都在等待章瑶，一场华丽的演奏，把席九那张脸给打烂，让她滚出娱乐圈。
可结果这一出，搞得任何人都猝不及防。
直播弹幕翻滚如浪，一层接一层。
刘竹虽然在傻眼，但还是飞快去关掉了。
但那投影视频还在播放。
网友看不见，现场还有三千多个人！
沸腾不止。
“我靠，真的假的？”
“章瑶拜师偷别人曲子？”
“章瑶可是天才，她怎么可能啊……”
“那个姓孟的到底谁啊？”
“卧槽！章瑶拿刀杀人？？”
“关掉！赶紧他妈给我关掉！”
看着全部站起来，探头探脑，甚至还有拿手机拍照录视频的那些观众们，刘竹脸色惨白，连忙去喊工作人员。
“这不是我们的系统！”
“我们根本控制不了！”
工作人员也手足无措。
很快，网上出现了个爆料贴。
还上了热搜。
＃小提琴世家孟家＃
甚至还翻出以前，孟瑾珠和章瑶读国小时，参加的小提琴比赛，孟瑾珠的奖章等……
小助理弄坏琴的监控视频，也已经流出去。
现场像炸了锅。
网上，像炸了海。
白秋看向电脑前的大佬，“这不会也是你们干的吧？”
短短半小时内，她已经亲身体会了，席泽和柳时月的电脑技术有多厉害。
席泽目带桀骜，不屑道，“我还没那么low。”
“可这……”白求迟疑，“难道是柳时月？”
但柳时月刚才出去找孟瑾珠了啊？
席九看着手机，慢吞吞道，“是网友自发。”
也的确是。
直播突然被关掉，那些电影似地视频看了一半，蹲守屏幕的人，急的抓耳挠腮。
就凭借着刚才那些只言片语，去百科查了。
直接查小提琴孟家没有。
但搜孟瑾珠的名字，倒搜出了很多条新闻。
都是什么——
【小提琴世家毁灭……】
【跟章瑶齐名的小提琴天才孟瑾珠，突然放弃小提琴转进娱乐圈，最后跳海而死……】
【孟瑾珠死之阴谋】
【众所周知，小提琴界章孟两家为世仇……】
等等等等。
但都不是正规词条。
有的是无良营销号，为吸引热度搞的诈骗文案。
有的还付费揭秘。
有的只言片语……
但万能的网友在那，不知道从哪个贴吧扒出一个屏蔽贴，是为孟家和孟瑾珠抱不平的……
一切都有迹可循。
【想学琴的小助理：我是章瑶的助理李萍，我揭露，章瑶根本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优雅，实际上，她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卑劣者，我早就发现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孟家，可她打我威胁我不能说，但今天，我什么都不怕了……】
孟家和章家是世仇，但孟家这一代，也就是孟瑾珠的父母，虽然不让孟瑾珠跟章瑶来往，但并没有说多过分的针对章家。
但就像奥格说的那句话，同个行业，一个天才是新星，两个天才那就是竞争者。
孟章两家就是如此。
孟家不动，不代表章家也不会动。
孟家没了，章家地位极高，占尽所有利益。
孟瑾珠死了，奥格想收她为徒都没办法，那目标就放在唯一的天才章瑶身上。
历史由活着和胜利的人书写。
一个本就已经落魄的世家，一个天才就那样陨落覆灭，其他人只管自己看到的，根本没人去在乎追究什么真相。
今天，有人扒出一切。
那个被消亡的孟家，又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过，多数人看的依旧只是热闹。
章瑶以前形象塑造的太好了，就一个小时前，还在万众瞩目，等着她打脸席九。
但这短短一个下午，很多年前的事都被扒出来，新仇旧怨，老事新事，突然间全网黑料，人设崩塌……
已经不是不可置信了，就是让人觉得梦幻！
“卧槽！那可是章瑶啊！是编造的吧？”
“刘萍，章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被席九收买？”
“刚才那个直播视频里，我看到章瑶拿刀想要杀那个穿黑裙子的女生……”
“小提琴怎么还有正次品啊，懂得说一下？”
“今天这瓜我有点不敢吃”
“不是，如果章瑶真干了，怎么早没人扒晚没人扒，怎么偏偏今天跟席九比赛全被扒出来了？”
“席九搞的呗，真是为了赢不择手段！”
“这就是南浔席家，权势的力量吗？见识到了”
“前边的别绕开话题好吗，仔细说，就算席九灾星惹人嫌，她也没干过犯法的事吧，可章瑶那是杀人哎，证据确凿啊……”
“席家再牛，也不能控制到几年前去，控制章瑶的思想吧？”
“哎哎哎，兄弟姐妹们，快去看国内小提琴协会会长龚成祥的微博，他发了微博！！”
真假讨论的正激烈着，有人在词条里发了贴，还艾特了龚成祥，喊着很多人转移阵地。
【龚成祥v：首先，席家没给钱，席家也没威慑，今天席九和章瑶比赛现场稍后会放出来，席九表现如何，由所有听众一起评判。
其次，那把叫凤鸣的小提琴，在这事里并不起眼，但还是庆幸，奇斯凯大师的真正遗作被人完好收藏着。
最后，章瑶的确是天才，可就算是天才也不该盗别人的成果，踩着无辜之人的尸骨上位，无论什么行业什么事，我想在此说一句，先做人，再做事。】
他这一段话，没有支持席九，也没支持章瑶，把公正交给了大众，可谓说的语重心长。
就算依旧很多人不愿相信，但更有一半人，已经明白，今天这场章瑶和席九的比赛……
席九赢了。
因为，章瑶连一首曲子都没拉完，直接在台上摔了小提琴落荒而逃了……
间接等于输。
外界整个翻天覆地！
新京艺术中心内更加激烈。
第220章全被警察带走了…
那投影依旧还在，一遍遍的播放着，又不能直接把台拆了，工作人员只能眼睁睁看着。
几千观众一个也没走，工作人员想赶都没法赶。
“妈的，这叫什么鬼事啊？”
“席九是灾星，但她好歹没故意害人，章瑶这什么东西，杀人威胁偷别人曲谱拜师？”
“虽然但是，说实话，今天席九那小提琴拉的的确挺好，最起码给我听的热血沸腾的……”
“……人跟人果然要比，跟这样的章瑶一比，席九那灾星邪门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靠！我八百一！”
“对对对！我八百一今天来是为看席九出丑的，你们这给我们看的什么玩意？”
“都这样了，章瑶29号的演奏会不能演了吧？”
“我从北方飞过来的，就为看今天，结果这什么啊，路费我就不说了，章瑶演奏会我不看了，我要退票！”
“说了今天是免费，票是29号的，给我们退票！”
“退票！退票！退票！”
喝声震天，比之前喊章瑶名字时还要大，似乎要把这艺术中心的物顶给震塌。
安抚都安抚不住。
三千多，两百多万，全退……
刘竹眼睛一个上翻，昏厥过去。
后台某个休息室。
“你明明没死却装死了，今天还跟席九一起来对付我，孟瑾珠，你毁了我，你好狠的心！”
“你看你现在多好，抱上了席家的大腿，还有那么厉害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回来？”
“孟瑾珠，你去死啊！”
几次调节，走到台上，可此时的章瑶心态已经完全崩裂，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面孔狰狞，满目憎恨。
孟瑾珠很哀伤，可她已经哭不出眼泪了，轻声道，“章瑶，我真的很恨你，有时候我也想杀了你，可我不想变成你……”
章瑶随手抓住身边东西就砸了过去，怒吼道，“你少在这假慈悲了！”
孟瑾珠没躲，也没挡，被砸破了额头，血流下来，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默了会，才道，“我当初家破人亡，跳海那会，比你现在还要绝望一百倍。”
“那又怎样，那还不都全是你自找的？”章瑶脚下后退，很恨道，“你就是回来报复我的，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柔弱可怜？！”
孟瑾珠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我只想听你一句错了……”
“我没错！”不等她说完，章瑶就嘶吼着拼命反驳，“我只是想成为第一我有什么错？”
孟瑾珠张了张嘴。
“她就是个执迷不悟的，跟她说有什么用？”柳时月走过来，帮她擦着额头的血，神色冷极，“还是你想再死一次？”
“你们都去死！”章瑶抓住身后桌子上东西都扔过去。
柳时月拽着孟瑾珠躲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她斜睨疯癫的章瑶，淡淡道，“警察已经来了。”
不知道谁报的警，但警察的确是出动了。
她话刚落，就听身后一阵熙熙攘攘。
“警察！”
“章瑶在哪？”
“我们接到报警，说章瑶关乎一桩命案，前来逮捕她！”
一群人穿着制服走来，看见章瑶后对了对手机里照片，确认后，直接道，“抓起来。”
“不可能！我没有！”章瑶拼命躲闪挣扎着，指着孟瑾珠，“都是她们，她们嫁祸的我，还有席九，席九那个贱人，都是她……”
“有没有，跟我们去局里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带头的陈队，看了柳时月和孟瑾珠一眼，又对了对照片，“孟瑾珠对吧，也很我们走一趟。”
“我不要，不要去……”去警局她就彻底完了。
章瑶面上浮现惶恐，拔腿就拼命往外跑。
但外头全是人，直接把她反手摁住给铐上。
柳时月望向这些警察，指了指孟瑾珠额头上，“应该可以先去包扎伤口吧？”
陈队看了一眼，蹙眉，点了个身后小警员，“你跟她们一起去，弄完带回局里。”
警察的到来，引起了现场更大的混乱。
但没人敢问。
陈队带人压着章瑶走过去，看见前边墙边靠着嗑瓜子，悠闲不行的漂亮女生时，顿了下，这次没拿出手机对照片，直接问。
“你是席九？”
席九嘴里还嚼着瓜子，闻言抬了下头，对上前边章瑶那怨恨冲天的眼神时，微挑眉，冲着陈队微微一笑，“是。”
陈队愣了愣，回神道，“那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席家的小公主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么多人敢抓？”席泽冰冷的声音传来。
身后是沈悸和龚成祥。
席家的确位高权重，不好惹。
但是！
他可是警察！
北帝城公安局，破案率最高最准的警察！
陈队挺直腰板，努力不让自己被这几人气势压下去，沉声道，“只是配合调查。”
“我跟你们去。”
席九先席泽一步，答应了陈队。
席泽蹙眉，“小九？”
“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干什么坏事。”席九歪了下头，眼睛轻眨，“陈队总不会冤枉我对吧？”
她眉眼明艳好看，纯善无害，不带丝毫的攻击力。
陈队都恍惚了下，瞬间清醒，“那是当然。”
席泽不放心，“可是……”
席九拍了下他肩膀，“我你还不放心吗？”
席泽顿了顿，“六点半我准时去接你。”
这话，是说给陈队听的。
吓唬谁呢，陈队嘴角微扯，带着席九离开。
路过沈悸时，席九脚步微停，往后退了一步，冲他一抬下巴，“伸手。”
沈悸低咳，眯了眯眼，“九公主想做什么？”
“你送我一把小提琴，我有些过意不去。”席九歪头，笑眯眯的，“想还你一件礼物。”
沈悸微怔，眼底波澜闪过，伸出一只手。
席九冲他一笑，握着的拳头放在他手里，伸开。
哗啦一阵响。
沈悸手里多了把……瓜子皮。
席九笑意浅淡，“没垃圾桶，握的有点久有点热，沈太子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沈悸：“……”
龚成祥几人：“……”
沈风眸子一厉，“席九！”
席九瞥他一眼，理都没理他，拍着手上渣滓，慢悠悠的跟着陈队等人离开。
沈悸垂眸，看着手心里一堆瓜子皮。
半晌，喉咙里溢出一声不明意味的低笑。
“主子！”沈风走过来，要去清理他手里瓜子皮，沈悸却握起手，收了回去。
他皱眉，“主子？”
沈悸拿了个帕子，把瓜子皮放进去包起来，淡淡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九公主送的礼物。”
“可……”
“我就爱看你这有病的模样。”
沈风觉得主子脑子坏了，但话还没出口，席泽走过来，冲着他讥讽一笑。
沈悸淡淡一笑，“那不如，我以后天天去席家给你看？”
“别！”席泽冷笑，“万一再死在我家门口，晦气。”
“席泽，你……”
“沈风。”
沈风杀意都出来了，硬是被沈悸给压下去。
他咬牙，“主子，你就要看着他们如此羞辱你吗？”
沈悸站了会，恹恹开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风：“……？！”
等白秋回来，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不是说瓜子吃多想喝水吗？人呢？”
她皱眉找了一圈，都没人。
看着手里苹果，干脆自己啃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从席九上台能拉出小提琴开始，哪一步，就没在任何人预料之中。
再到这会。
席九，章瑶，孟瑾珠，全被警察带走。
那三千观众，至少有两千，都在闹着要新京退票！
这会儿的艺术中心，整个一团乱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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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第221章从学到会只用了五天…
刘竹刚被掐人中掐醒，听着章瑶被警察带走了，直接再次的仰翻昏厥过去了。
一众工作人员，像是无头苍蝇。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李云照脸上皱纹抖了抖，“会长现在这……”
龚成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先让人盯着风向。”
他能坐到今天这位置上，也是成了精的。
这会，再傻，他也明白过来。
今天这一出，不论是沈悸把正品凤鸣给席九，还是那个孟瑾珠，又或者是孟家的事……
这一连串，每一步，每一环都是安排好的。
是席九给章瑶挖的坑！
而章瑶，躲无可躲的，一步一步掉了进去！
五天前，章瑶对着一众记者开口说让席九身败名裂，滚出娱乐圈，让她赔琴……
可今天，全都一样一样的，被席九还给了她……
就算章瑶真的有罪。
但这一切……
龚成祥后颈突然一寒。
以前，到底是谁说，席家这个九公主，是个空有美貌的废物的？
——
南浔。
席琼枝虽然人没去，但北帝城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席素都有愕然震惊，很意外，“没想到小九竟然真的那么厉害，还策划了那么多……”
席琼枝也没想到，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眯了眯眼，沉声命令，“去善后。”
席素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全部处理？”
席琼枝点头。
席素眼底闪过厉色，“是。”
——
北帝城，某小区。
宋怡刷着网上的一切，脸色发白难看。
她没想到章瑶竟然会被抓。
不过，她师父可是奥格托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宋怡同时也庆幸，自己不久前离开的快。
不然，她现在也在局里……
——
傍晚六点，京新艺术中心。
从三点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三个小时。
可就在这三个小时里。
席九赢了跟章瑶的比赛。
高高在上的章瑶，从小提琴界的神坛上陨落。
甚至背上命案……
多久没出过这么大新闻了？
那席九让海棠枯萎又开，甚至发帖转运，明星出轨离婚私生子，都没今天这刺激好吗？
无数记者闻风出动。
警察局里进不去，就蹲守在外边。
一辆红黑色炫酷跑车，嚣张的带着轰鸣而来停在门外。
门口站岗的人神色一凛，一溜烟的跑进去，绕开大厅里坐着的那一尊爷，找到陈队。
“席泽来了。”
陈队看了眼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整六点半。
笔录已经做完。
席九身上无任何罪错，今天也就拉了个琴，其他时候，全程都算是在看热闹。
他单手叉腰，舌尖顶了下腮帮子，吩咐人，“放席九走。”
小警员微愣，“那那个孟瑾珠……”
孟家的事，警局调了资料，已经一清二楚。
在这件事里，孟瑾珠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还有她那个，叫柳什么月的监护人看着不好惹。
更重要的是，他们检测对比了资料数据库，竟然没查到一点这个柳时月的资料！
包括家庭住址什么的！
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这事透着诡异。
陈队舔了舔干燥的唇，“让她们也先走，但得随时能被找到。”
小警员点头，刚走，一个女警又走过来，神色不太好看，“陈队，奥格托夫那边来了电话。”
内容不用问也能猜到，是想要保章瑶。
女警小声道，“章瑶的国籍是外籍，奥格托夫如果要插手，我们控制不了……”
“有什么控制不了的？”一道女声从后边传来。
两人身子一震，恭敬道，“郑局。”
郑琳一身警服板正，肩上警徽亮眼，有岁月痕迹的脸上，冷肃又凝重，“侵犯，逼杀，就算她没动手，也是她主谋。”
陈队抿唇，“可她国籍……”
“管它什么国籍，在这片地上犯的事就得在这处理！”郑琳冷声道，“先把她给我关几天，把一切全部都查清楚了再说！”
——
大厅里。
那西装板正的俊美男人存在感极高，就算只坐在那里，也无法让人忽视。
席泽大跨步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他，皱了皱眉，冷哼，“你来干什么？”
沈悸抬眼，眉梢微扬，“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席泽神色微凝，沉声道，“婚已经退了，我不管你反反复复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沈悸，不想早死，就离小九远点。”
沈悸淡淡一笑，嗓音低沉，“当年那场拳我让你了，找个机会，再打一次？”
席泽眯了眯眼，“就怕你还是一样会输。”
沈悸漫不经心，“输赢无所谓，主要想跟你打。”
“打出事来，你沈家再去讹我席家？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席泽一声冷哼，继续朝里边走。
沈悸看着他背影，眸子深了深。
——
新京艺术中心。
刘竹第二次昏倒醒来，等回了点思绪后，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身边的人问，“章瑶呢？”
“还在局里！”
“没放出来吗？”
“十分钟前的消息，章瑶涉嫌一件几年前的重案，查清之前，她都要被拘留看守……”
“奥格大师和她父母呢？”
“……老板……”负责人张了张嘴，还是道，“您不用再问了，章瑶无论有没有案子在身，29号的演奏会都无法举办了，而且她跟席九赌注是，输了就退出小提琴界……”
“我……”
刘竹呼吸急促，就又要厥。
负责人连忙把他晃清醒，“那些观众此时还都在外头闹着退票，馆长正在安抚他们……”
“退票……”
两百多万啊！
“票是他们自愿买的，我……”
“老板。”
负责人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讪讪提醒，“如果不退，这就属于引诱诈骗，两百多万，可以让你把牢底坐穿了……”
刘竹身子弹蹬了下，气喘的粗，就跟羊癫疯哮喘病犯了一样，脸色比那墙还要白。
六点四十分。
新京艺术中心购票后台，开启退票售后通道。
六点五十分。
席泽又带着席九回到这，找龚成祥拿小提琴。
“席九，”龚成祥犹豫好久，还是开口问她，“你以前有学过小提琴的基础是吗？”
席九挑眉，“没有。”
没有基础，今天怎么可能拉的出来？
龚成祥一顿，不太信，“那你这首曲子学了几天？”
“这个啊，”席九明眸清澈，“五天啊。”
五天？
练成这样？
龚成祥还没说话，李云照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不止练曲，我妹妹，从学小提琴到能拉出今天的曲子，一共用了五天。”席泽补充了句，傲然冷哼，“有什么好惊讶的？”
“……？”
所以，席九以前是真不会？
从摸琴学谱开始，学了五天，就有了今天这样的高度？
这得是什么样的天才？
说天才，都配不上吧？
这怎么可能……
李云照和段勤都不信，一副你们别唬我的表情。
可不管真假，这都很惊人。
龚成祥呼吸有些急促，“席九，你有没有想进入小提琴界的想法，我……”
“龚会长！”席九打断他，没什么表情的道，“我承认我今天赢，的确是用了些手段在里边……”
“不！”龚成祥情绪激烈，话说的斩钉截铁，“就算章瑶没受影响，今天赢的，也会是你！”
第222章这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不是龚成祥乱说，或者事后去讨好谁。
章瑶，出生小提琴世家，从小耳熏目染，就算从摸琴开始算，她今年26岁，小提琴练了也得有23年。
席九，从最基础的学，到今天用了五天！
仅仅五天！
就一切熟练标准，拉出的曲子那么震撼人心！
连他都挑不出什么瑕疵，被代入其中！
高下立见。
这是天才中的天才！
若好好培养，它日一定会成为小提琴界最厉害的人物！
“九公主！”龚成祥直接改变了称呼，客气又小心，还有激动，“我真的诚恳的邀请您加入小提琴协会，您……”
“没兴趣。”不等他说完，席九就直接拒绝。
龚成祥不甘心，“我听说你最近在娱乐圈演戏，但你在小提琴上的天赋绝对更适合小提琴，在娱乐圈那简直是浪费，只要你来，我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资源……”
“龚会长！”席九声音沉了几分，眉心蹙着冷燥，“若不是章瑶挑衅，我这一生可能都不会碰小提琴。”
若不是死后重生，她也不会在这颗星球按部就班的隐忍。
“席……”
“龚会长。”
看席九抱着小提琴离开，龚成祥还想再说什么，被席泽摁住肩膀，那双眼睛带着玩味。
“她若是想，你觉得我席家能给的资源会比你们小提琴协会差？”
“我……”
龚成祥无话可说。
但这样一个天才……
顿了顿，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来。
扭头问斯文青年，“去查一下那个孟瑾珠在哪。”
——
晚七点。
新京艺术中心网络购票渠道后台，三千张票，退了两千七百多张。
剩下那两百多没退的，要么是不缺钱的商业大佬，要么是章瑶那些来支持她的学妹学弟粉丝。
本想着把两件事绑起来，给艺术中心带人气，能讨好章瑶那边，也能赚疯。
可现在。
章瑶疯了？
钱一分没赚，还赔进去不少！
刘竹看着口袋里钱，还没暖热就一分分退回去，不断的掐着人中，吸着氧气。
席九拉小提琴那一幕，被录下的人传到网上，转的铺天盖地，全都是震惊错愕。
尤其，龚成祥那几句评价。
还真有人，拿着席九这首，跟章瑶以前的独奏对比了。
“恕我直言，席九比较好……”
“虽然但是，我也好喜欢席九拉的这首……”
“不懂小提琴，但席九这个让我觉得有意思……”
“章瑶到底犯没犯法啊？”
“席九以前不会，五天练成这样堪比章瑶，这谁他妈信啊？”
“席九在扮猪吃虎？”
“这个灾星，有点吓人……”
“就说她邪门，比个赛，章瑶身败名裂坠落神坛了……”
“这也不能怪席九，你看那视频里不都有，撞到那天，席九都提醒了章瑶不听，也是章瑶先提出的比试，不是席九……”
“那天新闻采访，章瑶说的，跟真相完全两个样……”
“我觉得章瑶就是太傲了……”
“章瑶自小被捧着是天才，一生顺风顺水，年仅26岁就成为大师级别的小提琴家，小提琴界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个，我要是她，我不止傲，我还能上天”
“天天背在身上的小提琴是把次品，正品在跟她比的席九那，这简直灵魂打击吧……”
“今天这场热闹，让我刷新了对席九是个花瓶废物的认知，也让我开了眼界……”
“我现在觉得，看席九都顺眼了好多，这人就真是比出来的呗？”
“……”
有赞赏席九，对她表现感到震惊的。
有吐槽章瑶，对章瑶输给席九不可置信的。
反正讨论一直没休止。
被席琼枝请到席家，现在各自回到自己国家的那十个大师，也是碾转难安。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五天前的席九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席九表现太惊人了！
今天事情发展，也更惊人！
“仅五天……”有一位大师重重感叹，“席九才19岁啊！”
他们可是全部相信章瑶会赢的！
甚至那天在席家，还当着席琼枝和席九的面，坚定无比的说赢得一定是章瑶！
说席九再练五年也比不上章瑶！
可今天，章瑶输了……
就算拿章瑶半个月前，在x国演奏会上的曲子，来跟今天的席九比，席九也丝毫不差……
甚至，比章瑶拉的更有力量！
像是有血有肉有情感！
从各方面细节来讲，席九是占上风的……
可那是席九啊！
她怎么可能会赢章瑶……
十位大师，处在不同国家，不同地方，此时全部都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滞。
能五天内，把席九教成这样，赢了章瑶。
到底是席九真的是鬼才……
还是说，那个黄毛丫头，真的比他们所有人都厉害？
尤其落在最后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她那天挑衅讥讽席九和孟瑾珠，说如果席九能赢，她马上拜孟瑾珠为师……
可现在……
她脸色讪讪，庆幸自己辛亏在国外。
但这也间接等于得罪席家，他们还收了钱的！
如果席九输了，没什么。
席九赢了，万一席家报复，在国外也躲不了……
十个人坐立难安，晚上睡不着，都是白天看到的直播画面……
最终，在不同地方，却都默契的喊来助理，让他们把自己收的那一个亿退给席家！
否则拿着，提心吊胆的，一直都不安心。
对于钱被退回来，席琼枝并没什么意外。
只冷笑了一声。
——
这一夜，无数人碾转反复的睡不着。
网上从未有过的热闹。
而席家，表面灯火阑珊里，安静无比。
城堡里。
白秋去睡了。
其他女仆也都被挥退。
五楼书房。
两张桌子面对面摆放，两台电脑配置都是最顶级的。
每个屏幕上，都被各种复杂的代码符号占据。
席泽柳时月各坐一边。
两人白天下的战书，约的晚上就真打了起来。
用技术打。
两人死咬着对方，寻着破绽，尽全力的在攻破。
键盘上的手指，快的都只剩下残影。
战意汹涌。
席九斜躺在窗边沙发里，旁边桌上，摆着果盘饮料，她边吃，边翻看着宇宙简史。
跟感受不到那边激烈似地，悠悠慵懒的不行。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三个小时过去……
席九逐字的认真看，一本老厚的书都快看完了，抬头看了眼时间，从十一点半到现在凌晨三点快，两人还在那胶着。
没完没了一样。
她合上书，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
没人理她。
——
倏日。
很多人就感觉，昨天发生的事，像做梦一样。
但打开手机，看着各大软件上漫天飞的事件，不得不接受，那些是真的。
席九赢了章瑶。
章瑶被抓了。
有人好奇章瑶现在的情况，但连蹲在警局门外的那些记者们，都没有一手消息，只知道她被暂时拘留调查了。
新京艺术中心。
大门外也围着一群人，还是昨天那些人来催退票的。
也还有人不愿意退，但这不是章瑶的粉丝也不是不稀罕钱，人家直接把新京艺术中心给举报了，说它在进行利诱式诈骗。
上午十点，文办局带着一群人来了。
刘竹想到自己先前说，自己这个艺术中心是北帝城最大，席家总不能敢给它封了。
可此时，看着文办局那些人，再看着大门上那几个贴的封条……
全完了！
他身子激烈抖了一阵，两眼一翻，不知昨天下午后的第多少次昏了过去。
第223章两人斗了个平手…
新京艺术中心被封了。
这事传出来后，也引起全网一阵唏嘘。
好在，那些买票的全部都退了。
而大众，对于席九的认知，也终于不再只是灾星花瓶废物了，多了一个她会小提琴……
拉的还不错。
甚至赢了章瑶。
被记载进百科里，成为席九诞生这么多年来，初灾星之外，第一个深入人心的史迹……
而在这一切还没平静时，又几条热搜爬上来。
＃荒岛求生定档＃
＃荒岛求生席九＃
南浔，席家。
十一点半，席九睡醒。
白秋抱着平板过来，说，“许导那边发了先导片预告，让我跟你说一声。”
要说，席九赢了章瑶，最高兴的一个人是谁。
那必定是许志杰。
不是说别的明星没热度，但当下情况来看，席九的画面是最刺激，最有冲击力的。
荒岛求生那档节目，他把热度主心全放在席九镜头上。
席九赢下章瑶，现在热度那可是各大榜登顶。
全世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了席九这个名字。
他趁热打铁，播出节目，那热度肯定是秒杀所有！
席九没忘记自己来娱乐圈的考核任务，对那些根本不在乎，听到也没什么反应，问了句席泽和柳时月在哪。
白秋努了努嘴，“书房呢。”
还没出来？
还在斗？
席九眉心微蹙，趿着拖鞋过去书房。
推开门。
席泽和柳时月依旧在各自位置上电脑前坐着，隔着两张桌子，四目相对。
那两双本来都很好看的眼睛，黑眼圈明显。
气氛凝固，空气里泛着杀意。
席九走过去，往两人电脑上各看了一眼，屏幕上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她皱眉，“你们俩不会真斗了一夜吧？”
两人谁也没说话。
显然是。
席九有些服气，慢吞吞问，“谁赢了？”
好半晌。
席泽先开口，“平手。”
席九挑眉，睨了眼柳时月那发青的脸色，“她这可不像打了个平手的样子。”
席泽眉梢微扬，挟裹傲然，也没多说什么，唇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起身拉着席九出门，“吃饭去。”
柳时月看着电脑屏幕里，倒映着的自己面容，下眼睑乌青，瞳仁里泛着熬夜熬出来的血丝，深处一片晦暗不明。
在昨晚。
她根据席泽的攻击方式，坐实了他真的就是攻击迦南学院，破解席九手环那人。
除此外。
她还想起，自己还没进迦南学院之前，十几岁的时候，那场世界级黑客大赛。
她是第三。
席泽排第二，却算第一。
因为那个比赛的第一，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ai而成。
昨晚一夜深斗，她确定，那个第二是席泽！
席泽比她还要小两岁，那时候也就十二三。
还是小孩年纪，就碾压世界所有黑客位列第二。
可想而知其厉害。
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现实里遇到那人，而那人竟然是席家的八公子！
这一夜，近十一个小时，她跟席泽，打了个平手。
七八年前，席泽是世界第二，她世界第三。
七八年后，两人打个平手。
听起来，并没什么。
甚至看起来，是她努力追了上来。
可是！
这中间，席泽疯傻了五年！
这五年里，他一直处在浑浑噩噩里，没接触计算机，没学习，也没有进步。
而她，进入迦南学院深造，被视为天才。
成为科技系最年轻一任系长。
之前花十里问起来，她还自信说现在绝对能打败那人。
可今天，平手……
还是在她一直前进，席泽因为疯傻在原地停留了五年的情况下，打了个平手……
如果席泽没疯傻，这五年里他肯定也在进步……
那今天，她一定会再次输。
像现在，就算打了个平手，一想到席泽那五年什么都没干的疯傻，她还是有一种是自己输了的感觉……
这个结果，让柳时月郁闷的同时，心生惊然。
他现在的能力，几乎攻破迦南学院的防御网。
那时候的席泽，到底有多强？
花十里说，招收不了就毁掉。
如果席泽不去迦南学院，她要毁掉他吗？
若是动了手，席九这边……
柳时月有些头疼，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章程，干脆全告诉花十里，把这摊子扔给他去做决定。
刚吃完饭。
雷娅来了消息，恭喜她赢了章瑶，然后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剧组。
华诗妍和董之恒也发来了消息，都是说小提琴那事，她随意回了几句。
孟瑾珠还在北帝城。
柳时月和席泽补觉去了。
下午，席九带着白秋先过去了。
孟家这事被扒出来，比较大，警局那边成立了特调小组，一天时间查的清清楚楚。
陈队让人叫了席九和孟瑾珠来局里，亲自跟她们说。
“孟瑾珠的确是受害者，可也没确切证据说章瑶害人，网上那些陈年旧贴的讨论当不了证据。昨天打人，顶多算是故意伤害，根据孟瑾珠额头伤的轻重，顶多拘留十天半个月。”
席九看了眼孟瑾珠，眯眼，“那就拘。”
“但是……”陈队皱眉，“她国籍在外，奥格加族来了人，要跟你们进行私下调解。”
“我拒绝调解。”孟瑾珠终于开口说话。
席九坐姿大佬，眉眼不羁，声音冷清，“我也拒绝。”
陈队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翻了翻资料，迟疑道，“你们的赌约不在刑事范围内，我们也管不了……”
席九散漫一笑，“这就不劳烦陈队操心。”
陈队也懒得操心，略带犹豫的继续道，“m国驻夏大使馆来了人，要引渡章瑶回国，章孟两家的事是家族斗争，孟瑾珠没死……至于……”
他看了眼孟瑾珠，片刻后，才说出来，“侵犯一事，也没证据是章瑶做的，构不成犯罪和刑事案件，就以昨天情况，我们这边只能把人再扣留二十四个小时……”
也就是两天。
这两天一过，他们必须就得放人。
这是最高层下的命令，郑琳也说不能反抗。
席九没说话，她跟章瑶没什么死仇。
静了好久。
孟瑾珠眼神很空，轻声道，“她这辈子应该都没办法再拉小提琴了，让她去吧。”
她这次回来，的确是想报仇。
可世家斗争向来你死我活，孟家早已被遗忘，如今被提起来，也只是再痛一遍。
没人会，也不能，替孟家洗什么冤屈。
包括她自己。
章瑶现在身败名裂，心魔缠着，整个精神恍恍惚惚的，琴估计都拿不起来了。
章瑶这辈子已经完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孟瑾珠也从没想过，让她死，或者坐一辈子牢。
席九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问问陈队，“我可以去看看章瑶吗？”
陈队顿了顿，“这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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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受刺激疯了吧…
章瑶目前就在这关着，房间里有吃有喝还有独立卫生间，一切设施挺好的。
看到席九，章瑶脸色瞬变，“你来看我笑话吗？”
席九没进去，就倚在门口，双臂环胸，淡笑道，“有笑话，为什么不看？”
“你……”这直接打到脸上的羞辱，让章瑶脸色发青，冷笑，“席九，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老师就算骗了她，可也还是在乎她的。
律师已经跟她聊过，说老师正在亲自来接她的路上。
“席九，这仇，我记下了！”章瑶目光憎恨，声音从牙缝挤出来，一字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
看起来，挺精神。
自我调节能力还挺强。
席九一声哂笑，浑然不惧，“就怕，你没有那一天。”
“你……呃……”
章瑶还想说什么，脑子里却突然一阵刺疼，整个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面色狰狞的，痛苦哼咛起来。
“怎么回事？”有守在门外的警员被惊动。
席九收回精神力，摊手耸肩，面色无辜，“可能受到什么刺激，疯了吧。”
孟瑾珠怎么做跟她无关。
但她和章瑶的赌约，是章瑶输了永远都不再碰小提琴！
既然章瑶自己不守约，她就只能让她被迫如约咯。
“呃啊！”
痛，脑子里炸裂一般的痛。
章瑶抱着头躺在地上打滚，惊动一片人。
陈队跑过来，脸色不太好看，问席九，“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算章瑶有错，也不能在警局里动手啊！
席九慢吞吞道，“我跟她离那么远呢。”
“陈队！”
守在门口一个小警员，拉了他一把，举手道，“我证明，席九刚才就在门口，别说碰章瑶，进都没进去……”
“那章瑶……”陈队皱眉，席九来之前这人还好好的。
“昨天那些事……”小警员压低声音，目光瞟过席九，“可能看见席九受刺激了吧……”
那事，搁谁身上不是打击？
也有道理。
陈队抿唇，“去找医生。”
席九始终挺散漫，“我可以带孟瑾珠走了吗？”
章瑶都这样了，这位公主再呆这也是添麻烦。
陈队点头，“回头后续，我会通知你们。”
——
同一时间。
庆华路108号大厦，32层，异调局临时基地。
最深处房间里的设备，突然自转着发出呜鸣。
“是感应仪……”
胡帅扔下手里东西，飞快的跑过来。
屋子中心白色圆台上，有一块菱形晶石悬浮在内，此时，不断的在转圈闪烁，声音是从下边台子里应接设备发出的。
朱砂也被惊动，“这是它第几次响？”
“第三次。”胡帅抿唇。
第一次，是几个月前，北道山降落奇怪天石时。
第二次，是那块天石在科研局的人眼皮子底下消失时。
这一出……
“难道说……”朱砂目露惊愕，“那个外星人又出现了？”
这个仪器，异调局只有三台，它内部很精密。
据总局局长的说法，这个晶石是在一艘外星飞船上弄到的，原材料是什么不知道，很多专家也都没研究出来。
只说，能在外星人动用精神力的时候会发出警报，定位坐标，范围是一座城。
但之前，娱乐圈事出，他们其它仪器检测验出过外星人，这个晶石始终没有过反应。
他们也就没在意，没当真。
可几个月前某一天，它突然闪亮着响了！
那会吓了所有人一跳。
经调查，那天，有一块疑似外星物质的银石，从天而降砸落在北道山石。
之后就是那块石头，又凭空消失。
总局那边才又传来消息，说这个晶石对低阶外星人不会有反应，而是对高级星球的文明，并且那个高级外星人在晶石感应范围内，并且动用了外星力量……
可他们什么都没查到。
仪器也没再响过。
直到今天……
胡帅怔怔然，“难道说，真的有一个，高级，厉害的外星人……来到了地球吗……”
普通外星人，就够他们这些维护地球和平的人头疼难搞了，现在还来高级的？
朱砂想起了什么似地，连忙往旁边技术组跑去，“刚才警报响时，有没有传输出定位？”
“有！”小组长神色凝重，指着电脑道，“在这！”
隔壁悬浮晶石那个台子，是智能的，跟这边系统相连，第一时间就传输出了定位。
锁定在庆华路往西，14.3公里外一所警局。
——
七月底的天气，外边热浪翻滚。
一辆白色保姆车停在路边，门开着，对着警局门的窗户也开着，能看见车里冰饮冒的气。
还有，沈悸那张漂亮却病态满布的脸。
四目相对。
席九舔了下牙尖，“你这是在监视我？”
沈悸淡淡道，“席泽不在这，总得有个人护着你。”
席九轻嗤，太阳下有些懒洋洋的，“不如先掂量掂量着护你自己吧。”
沈悸咳嗽着，低低一笑，只道，“在北帝城，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找你？”席九脑袋微偏，浅浅勾了下唇，从兜里掏出红牌晃了晃，“给你办保险吗？”
沈悸笑了一声，“也不是不行，不过九公主你是受益人的话，估计还得等很久。”
白秋刚好开着车过来。
席九懒得跟他幼稚斗嘴，一声冷哂，带着孟瑾珠上车。
刚在副驾驶坐好，手机就进来一条加密消息。
来自怡调保险公司。
是异调局。
【西环京山路上警察局，有外星人出没，请配合赶去的小组成员，进行私密调查。】
警察局……
席九微顿，抬头问白秋，“这是什么路？”
白秋调转着车头，“西环京山路啊。”
那就是这？
有外星人出没，她怎么没感应到？
不对！
难道说，是她刚才用精神力动章瑶时被发现了？
这时，又进来条消息。
连敬：［信息收到了吧，根据手机定位显示，你和沈悸此时都在那附近，就让你们跟着调查，我们马上就到。］
定位？
异调局，对他们的手机，做了定位吗？
怪不得，消息来得如此及时。
但距离那么远，他们是怎么感应到外星人能量的？
看来这个异调局，比她现在所了解的还要深。
席九舔了下唇角，眼底寒光闪烁。
回复连敬：［好。］
——
后边保姆车里，开着空调，气温舒适。
窗边桌上杯子里，漆黑液体飘着淡淡药涩味。
沈悸喝了一口，看着小组发来的消息，瞳仁微缩了下，侧头吩咐沈风，“去里边看一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沈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把车门关上低声道，“章瑶刚才好像出了什么事，像是疯了……”
这会，精神恍惚，嘴里在不断的骂着席九和孟瑾珠，几个警察都摁不住她。
比昨天在京新艺术中心后台，疯的更加厉害。
“有点像……”沈风想了想，“之前席泽在精神病院那种状态。”
但又稍微正常点。
沈悸桃花眼微眯，视线透过没关的窗户，落在能看见的那辆车上，瞳仁漆黑。
外星力量，这么巧合……
是席九吗？
第225章你的亲传弟子很了不起吗…
十五分钟后，一辆救护车鸣着声到达，身后，还跟着辆带有精神病院标记的车。
车门打开，下来的人，个个白大褂带着口罩。
手机里整好收到连敬消息，说他们到了。
席九摇下车窗，微探出个脑袋，望着那两辆车。
从精神病院那辆车上，跳下来一个眼睛清亮的身影，看见她后跑了过来。
拉下口罩，是连敬。
“外星人的事隐蔽，普通人不太好掺和，我们就伪装了一下。”他低声笑着说，“你刚来可能不太习惯，之后就好了。”
席九又瞥了眼那两辆车，“所以你们这打算是？”
“章瑶不是出了问题吗，借这个方式把她带走检查，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
“我们在里边需要些时间，你得帮助我们。”
这是任务，但也并不是不可违抗的任务。
席九想了想，并没拒绝，叮嘱白秋看好孟瑾珠，她回来之前，在车里不要出去。
白秋紧张的道，“那你可千万别出事哈！”
小提琴那事是侥幸，但昨晚老太君找她谈话了。
一边席泽，一边席老太君，她哪边都瞒不过。
这俩人才是她的死神，比席九的邪门更可怕。
席九再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个啥意外，十八个平安符都没用，她真的会没命！
另一边，沈悸也下了车，咳嗽声老远都挺刺耳。
在门口走到一块，沈风看席九那眼神怎么看都杀气凛然。
席九瞥他，“能让你这么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来我这张脸真的很好看。”
沈风瞬间黑脸，“无耻！”
“人家不退婚的时候，某太子又恨又恼必须要退，人家退的时候呢，某太子又死缠着人家不放，甚至监控跟踪。”
席九视线掠过沈悸，声音悠悠，目带笑意的问沈风，“你说，是我无耻，还是这某太子无耻？”
那就差报沈悸名字了。
沈风咬牙切齿，“要不是怕你死在北帝城，席琼枝找沈家麻烦，你以为我主子会管你死活？”
“哦。”席九点头，恍悟似地，“那他就是纯贱呗。”
“你！”沈风手摸到身上匕首，恨不得一刀戳死她。
“席九。”沈悸淡淡开口，看着她的眼神里，藏着不明情绪，没去在意两人斗嘴，问了句，“你说这警察局里真的有外星人吗？”
记忆里，这似乎还是沈悸第一次当面喊她的名字，还是全名，语气一本正经。
席九抬头看他，撞进他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总觉得他这句问，还带着别的意思。
之前望月岛，司马泽明找她麻烦的时候，说她是外星人，沈悸一直都在场。
今天又这么巧合，沈悸……是在试探她。
或者说，已经确定，但没证据。
仔细想想，沈悸突然对她改变态度，接近她，甚至救她，似乎也是从司马泽明嘴里，听到她可能是外星人后开始的……
这个男人，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果然是有目的的！
席九眼稍微眯，淡淡一笑，“想知道的话，那就自己查啊。”
说完没多留，进入警局。
这句话，没有回答，却又似乎有答案。
沈悸盯着她纤瘦背影，眼底有什么闪过。
站了会，跟着进去。
这位九公主前脚刚走，后脚又回来，还带着一位更大佬的爷。
陈队一个头两个大，面上却又不得不客气，“这是还有事？”
席九道，“没什么事。”
陈队：“……”
没什么事，你刚走又回来，还这么气势汹汹的？
他看向沈悸。
沈悸帕子掩嘴低低咳起来，咳了好半天，咳的腰都弯下去了，咳的似乎心肝肺都要出来。
听着都有些替他难受揪心。
咳了好半天，桃花眼里都氤氲了雾气，眼尾殷红，才停，喝了杯水。
约四五分钟都过去了，才缓过来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来看章瑶。”
陈队微怔，他不记得这位爷跟章瑶认识啊？
沈悸面色不变，继续道，“听说她疯了。”
“这个啊……”陈队皱眉，“还得医生检查了才能确定。”
这边聊天慢吞吞的，另一边，连敬等人在局里来回穿梭，藏在白大褂下的便携仪器，扫描着局内每一个在的人。
“陈队！”小警员从外头跑进来，沉声道，“大使馆的人又来了，带着奥格托夫。”
陈队一愣，而后看向席九，“看来连24小时都拘不了了。”
孟家又不是章瑶干的，孟瑾珠那事就算可怜惨凄，单凭嘴说，毫无确凿证据，又隔那么多年，章瑶身上也没有确切犯罪痕迹，一句你情我愿就能带过去。
所以这件事，给章瑶判不了罪。
来的人，有金发碧眼，有黑发屈卷，几张脸，无论男女，都带着浓浓异国风情。
其中一位蓝眼珠的中年男人，被拥护在中间。
“奥格先生。”陈队往前走了一步，不卑不亢，“你来早了。”
奥格托夫身后的人上前，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你们上级批的，既然找不到章瑶犯罪证据，必须立马释放。”
陈队皱眉，低声让属下去叫局长。
“师父！师父！老师！”
这时，章瑶挣脱开束缚，从里边跑出来，精神恍惚，但还能认得清人。
她抓住奥格托夫，一脸泪水，头发衣服乱糟糟的，“老师，都是席九害我，救我！你要救我……”
她是天之骄女，向来傲气，谁也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时候。
奥格托夫微皱眉，看向陈队，用的是不太熟练的中文，“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想提前带章瑶走……”
不是为章瑶？
陈队皱眉，“那你这是？”
奥格托夫扫了一圈，在席九那张脸上停留了会儿，跟身后助理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确定之后才对众人道。
“为席九和沈悸。”
席九和沈悸都在这儿，眸子同时一眯。
奥格托夫也不兜圈子，直接问，“我想问那把叫凤鸣的小提琴，不知沈先生是否能割爱？”
沈悸淡淡一笑，“琴啊，已经送人了。”
奥格托夫拧眉，又看向席九。
席九很干脆，“不能。”
奥格托夫跟助理又一阵交谈，然后再次开口，态度很诚恳，“随便你开什么条件。”
“是吗？”席九挑眼，“那我要一艘能星际飞船。”
“……”
你说这，还不如直接拒绝。
陈队等人嘴角轻扯。
连奥格托夫都喉咙一噎。
唯有沈悸，神色微动，看了席九一眼。
过了会。
“席小姐真幽默，”奥格托夫又开口，沉声道，“只要你愿意割爱，价钱随你开，我甚至可以收你做我的亲传弟子！”
“呵……”最后这一句，让席九笑出了声，她懒散抬眼，逐字吐出，“你的亲传弟子，很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