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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永历、郑成功身死的真相

    造枪造炮的事情有了戴梓去云南算是解决了,吴应熊又想到了陈近南,也不知道陈近南能不能顺利杀了顺治皇帝。

    吴应熊心里越想越担心,康麻子已经派了瑞栋去五台山了,瑞栋虽然是个战五渣,铁定不是陈近南的对手,只不过想来康麻子铁定会给瑞栋调兵的权利。如果陈近南一次没有得手,瑞栋调兵围山,在想杀顺治皇帝就有些难了!而且陈近南那厮还说要去调查一件事之后再去杀顺治,鬼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有,看来这陈近南也有些靠不住啊!

    想到这,吴应熊琢磨着现在自个呆在京城也没啥事了,现在呆在京城久单纯一个人质而已,自个也是时候跟康麻子好好过过手,溜出京城才行啊!

    而被吴应熊心心念念的陈近南,已经回了台湾,调查当年永历皇帝以及国姓爷之死一事了。

    陈近南在台湾的官职叫做‘谘议参军’,负责草拟郑氏治理台湾的一切规章、制度。所以陈近南在台湾的地位实际上是很高的。

    陈近南回了台湾之后,心中寻思,冯锡范是肯定知道当年之事的原委的,不过冯锡范在延平王府跟自己地位相当,武功也跟自己在毫厘之间,根本不好动手。

    陈近南暗中调查了一番之后,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现在是郑经的侍卫,以前也是国姓爷侍卫的林兴珠身上。

    这林兴珠乃是武夷山地堂门的弟子,一身的武功以身法见长,擅长‘燕青十八翻’、‘松鼠草上飞’。

    陈近南找了个由头,说摆了一桌酒席,宴请林兴珠,林兴珠压根没有起疑,只以为陈近南是请了延平王府的人聚会。

    陈近南生性节俭,在台湾的家只是普通的独门独院,以陈近南的身份来说已经是很简陋了!

    林兴珠到了陈近南家里,愕然的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到来,林兴珠也没多想,向着出来相迎陈近南问道:“军师,是我来早了么?怎么不见其他人?”

    陈近南说道:“今日我可是只宴请了林兄弟一人,没有旁的人了!”说着拉着林兴珠的手向屋里走去。

    林兴珠当年和陈近南一起跟着郑成功打下台湾,那时陈近南就是军中的军师,而林兴珠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哪怕是现在,陈近南在台湾的地位举足轻重,而林兴珠只是侍卫。

    两人的地位悬殊的厉害,陈近南的客气让林兴珠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入了酒席之后,陈近南没有一开口就问当年的事情,而是先跟着林兴珠喝起酒来。

    几杯酒下肚之后,林兴珠没再那么拘束,开口说道:“军师今天专程叫我来,是不是有事情吩咐?军师请尽管说就是,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陈近南听着一笑,说道:“的确有些陈年旧事想要请教一下林兄弟!”

    林兴珠说道:“军师请问,属下知无不言!”

    陈近南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兴珠,说道:“永历十六年,你跟着冯锡范偷偷出去了几个月,你们去做了什么?”

    林兴珠听得心中大惊,心道:“军师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当年出去所做之事乃是机密,如今的延平王下了封口令的,谁说谁死!”

    林兴珠忙说道:“永历十六年么?好久的事情了,让我想想,好像我是枕着冯大人出了趟任务,是江浙一带出现了唐王后人的消息,所以冯大人带着我们去查探!”

    陈近南,冷声问道:“探听个消息用得着出动那么多人手?”

    林兴珠解释道:“若是消息为真,自然要加倍保护护送回台湾,所以带的人才多了些!”

    陈近南冷笑一声说道:“就是这样么?”

    林兴珠点着头说道:“就是这样!”

    陈近南突然说道:“只怕你们是去杀永历陛下了吧!”

    林兴珠听得大惊失色,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军师不要要瞎说,绝无此事,属下要先告退了!”

    林兴珠说着就要转身离开,陈近南站起身在林兴珠肩膀上拍了拍,林兴珠只觉得肩膀一疼,连忙后退几步,戒备的说道:“军师,你想作甚!”

    陈近南讥讽一笑,说道:“不做甚,你可知道凝血神爪?”

    林兴珠说道:“军师的独门武功,我自然知道!军师,属下还有要事,就不跟军师多聊了!”

    陈近南轻飘飘的说道:“中了“凝血神爪”的人,三天后全身血液会慢慢凝结,就像变成了浆糊一般,无药可治。你记得回去交待好后事,准备好棺木!”

    已经走到门口的林兴珠呆立在原地,转身惊慌的问道:“你刚刚……”

    陈近南说道:“没错,这凝血神爪施展起来,本就隐蔽万分,刚刚我抓你肩膀那一下,你已经中了我的凝血神爪!”

    林兴珠听着就想运功检查身体,陈近南见状说道:“我劝你不要运功为好,这凝血神爪越是运功,发作的就越快,倒是就算是我想帮你解也没了办法!”

    林兴珠听得双目圆瞪,问道:“军师为何如此狠毒,当年我们可是同袍!”

    陈近南说道:“告诉我当年你们究竟去做了什么,我就帮你解了‘凝血神爪’,不然不要怪我!”

    林兴珠犹豫起来,说了要死,不说也要死,这可如何是好?可是不说的话,现在就得死,说了也不一定会被人发现是我说的,大不了解了‘凝血神爪’之后就跑路!

    想到这,林兴珠把心一横,说道:“军师,你说得没错,当年…当年,我们的确是去刺杀永历陛下!”

    陈近南听着林兴珠的答案跟自己的猜测一致心头不由的隐隐作痛,说道:“把当年的经过说一遍!”

    林兴珠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不会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永历皇帝在平西王府的帮助之下从缅甸逃出生天。永历皇帝这厮,压根不是啥明君,想着自己在缅甸受了这么多苦,还不得去台湾享受享受好日子,于是乎一早就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去台湾知会郑氏的人,安排接驾的事宜。

    你说你朱由榔都落魄成啥样了,说白了你去台湾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去了老老实实的,郑氏还能供着你,让你当个吉祥物,过过好日子,偏生要弄出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接驾?

    关键永历这厮,派人你派谁不好,偏偏要派华夏历史最后一名锦衣卫,马吉翔这人既无文韬又无武略,只是因为‘拍马有术’让永历宠信,才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而且这厮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以后,马吉翔更是嚣张万分,压根谁都不放在眼里。

    马吉翔到了台湾之后,因为郑成功出去巡视,所以负责接待的是世子郑经!

    马吉翔哪里会把区区一个延平王世子放在眼里,是趾高气扬,又是吩咐行宫要什么规格、宫女要什么样的、吃食要什么样的,跟着还训斥郑经,说天使前来,理应郑成功前来接待,你一个区区世子简直不堪大用!

    郑经在台湾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郑成功我最大!狠起来连自己亲弟弟的乳娘都能XXOO了,又怎么会把一个马吉翔放在眼里,一怒之下直接拔刀就砍了马吉翔的狗头,又让侍卫把马吉翔带来的随从杀了个干净。

    随后郑经就琢磨着,你大爷的,一个打前站的狗腿子都这么嚣张了,等永历皇帝来了那还了得?于是郑经把心一横,让冯锡范带人去劫杀永历嫁祸给平西王府!

    陈近南听着叹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是这样!”随后又想到自己最关心的国姓爷之死!

    说完当年经过的林兴珠紧跟着说道:“军师,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当年世子砍下马吉翔那厮的头颅时,我也在现场,绝无半点隐瞒!现在可以帮我解了‘凝血神爪’了么?”

    陈近南眼神冷厉的望着林兴珠,问道:“还有一事要问你!”

    林兴珠纳闷的问道:“军师还有什么事情?”

    陈近南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年国姓爷到底是怎么死?是不是有人暗害!”

    林兴珠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这!”

    陈近南脚步一动,掐住了林兴珠的脖子,说道:“老实说,但凡我听出一个字不对,我立马杀了你!”

    林兴珠吃力的握住陈近南的手腕,说道:“军…师,我…说!”

    陈近南松开林兴珠的脖子,眼色发红、面色扭曲的说道:“说!”

    林兴珠咳嗽了两声才说道:“军师,这事天下间除了当事人,应该就只有我知道了!我说出来之后军师要立刻帮我解了这凝血神爪!”

    陈近南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答应你!”

    林兴珠这才说道:“当年我是王爷的侍卫,在国姓爷病倒之前,我曾经亲眼看到当年的世子和冯锡范把一包药倒入国姓爷的酒菜之中,跟着还把酒菜送进王爷的书房之中,跟着王爷就病倒了!军师你知道我当年是王爷的侍卫,我一时好奇,趁着下人收拾之前,藏了一些菜,带回去喂了狗…结果…结果,那狗不到七天就死去了!”

    陈近南听着胸中一闷,愤怒的一掌拍在旁边饭桌上,实木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满桌的酒菜撒在地上。陈近南也是逆血上涌,‘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兴珠忙说道:“军师,你没事吧!”

    陈近南一口逆血吐出,心中顺畅了很多,说道:“我没事,你走吧!此事你回去之后不要乱说。你回去之后在泥地掘个洞穴,全身埋在其中,只露出口鼻呼吸,每日埋四个时辰,共须掩埋七天,七日之后你的凝血神爪自解!”

    林兴珠说道:“谢军师!那我就告辞了!”林兴珠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陈近南没去管林兴珠,有些木然的坐在凳子上,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国姓爷啊、国姓爷!你在天有灵的话,你教教复甫该怎么办?难不成我要去杀了如今的延平王么?”

    陈近南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待着回复,可屋子里却悄然无声。

    陈近南就这样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时分,才站了起来,走出房间,望着远处,自语道:“罢了,郑经是国姓爷的唯一嫡子,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国姓爷,请恕复甫不能再为延平王府效力了,待我杀了顺治狗皇帝,完成跟吴应熊的约定,就回来给你老人家守墓!”陈近南说着就向着码头赶去。

    陈近南上了去厦门的大船,能去厦门的船都属于延平王府所管,而且航线也是隐秘的,十天半个月才走这么一趟,不过船家看是陈近南,立马就收了船锚,开船向厦门而去。

    心头苦闷的陈近南也没在意,让船家弄了些吃食拿了一壶酒,坐在船头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几杯酒之后,陈近南突然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心道:“不妙!”

    这时一阵阴沉的笑声传了过来:“复甫才回台湾两三天的时间,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陈近南回头一望,咬牙切齿的说道:“冯锡范!”

    冯锡范也没跟陈近南多废话,阴沉沉的说道:“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还想走不成?”

    陈近南眉头一皱,微微一想,惊道:“林兴珠跟你是一伙的?”

    冯锡范哈哈一笑,说道:“妄你陈近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此隐秘的事情,怎么会留下酒菜还给人偷摸着顺回去喂狗呢?”

    陈近南听着一愣,暗道:“倒是我疏忽大意了,当时就应该想到的!”

    陈近南站起来,刚想说话,身子一晃,几乎倒下,怒道:“你下毒!?”

    冯锡范冷声说道:“虽然你武功没我厉害,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下毒方便点!可惜当年给那位吃的‘七日断魂散’没有了,只能用这无色无味的“迷迭化功散”了!”

    陈近南努力站定身子,双掌向下,运起内气,想要逼出毒素!

    冯锡范哪里会给他机会,身影一闪,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直刺陈近南的心脏!

    中毒的陈近南一身的功力十不存三,冯锡范号称‘一剑无血’,内功高深,剑速更是奇快无比。

    若是平时,陈近南自然能轻松躲过,此时却是很难躲过,只能勉强横着挪了挪身子,避过要害。

    冯锡范的剑只是刺中陈近南的右胸,冯锡范飞快的拔出剑,跟着一脚快若闪电的朝着陈近南踹去。

    陈近南这下子却是躲不过去了,胸口一疼,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跟着身体向后飞去。趁你病,要你命,冯锡范手里的剑跟着身体的动作追着空中的陈近南的眉心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陈近南心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罢了,搏一把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身在空中倒飞的陈近南,暗暗运起体内仅存的内劲,向着地上一拍,借力弹起几米高,躲过冯锡范追来的这一剑,跟着在空中向冯锡范踹去。

    冯锡范自知武功比陈近南低一筹,所以一直不敢跟陈近南交手,如今却是极好的机会,瞅着陈近南软弱无力的一脚,冯锡范不屑的一笑,也不用剑,直接抬起脚运起七成力道对着陈近南的脚踹去!

    陈近南跟冯锡范对脚的瞬间,整个身体又向后飞去,这次飞的格外远,直接飞出船头,‘噗通’的掉入了茫茫大海!

    冯锡范眉头一皱,走到船沿,向着海里看去,根本看不到陈近南的影子。

    这时林兴珠走了出来,说道:“冯大人武功盖世,陈近南土鸡瓦狗,如今掉在这茫茫大海,必死无疑!”

    冯锡范没理会林兴珠的马屁,向着跟着出来的船夫问道:“这周围可有海岛,礁石?”

    船夫答道:“小的常年走这条航道,附近并无海岛,在此处落海,必死无疑!”

    冯锡范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剑光一闪,剑尖直接击中林兴珠的额头,却没有血留下来,只是一脸谄媚的林兴珠却直接倒在了下来,完全没了动静,脸上还定格着谄媚的笑容。

    冯锡范飞起一脚将林兴珠揣进大海,口中冷声说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的了?”又朝着战战兢兢的船夫说道:“开船,回台湾!”

七十七、康麻子欲嫁建宁

    延平王府的船渐渐的走远了了,这时一颗脑袋从海里冒了出啦,赫然就是陈近南。

    此时陈近南的脸色有些苍白,瞅着远处延平王府的船只见得到一个黑点,才松了一口气。

    又等了半个时辰,陈近南才从怀里掏出一支用油纸包着的钻天猴,小心翼翼的用同样用油纸包着的火石点燃了,‘咻~~~’

    陈近南看着朝天而去的钻天猴,自语道:“希望胡兄弟来得及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陈近南身中‘迷迭散’,一身内功,十去七八,若是功力还在,在水里随随便便泡个三四个时辰都不是问题,而现在只是一个多时辰,陈近南已然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溺水凉凉。

    就在这时救星终于来了,远处一艘比延平王府小一些的船影开了过来,陈近南顿时精神大作,看着船只越来越近,陈近南运起仅剩的功力,仰天清啸。

    船上的人似乎听到了陈近南的呼啸声,船向着陈近南声音传来的方向驶去。

    开船而来的是陈近南心心念念的天地会参太堂香主胡德帝,陈近南心思缜密,回台湾调查如此大事,自然会事先做完全的准备。

    陈近南一到台湾就先是偷偷的把自己的妻子、小妾还有三个女儿和儿子送出了台湾,又通知胡德帝来台湾接应自己。

    胡德帝远远的就看到了泡在水里的陈近南,连忙跳下海把陈近南从水里捞了出来。

    胡德帝抱着陈近南进了船舱,着急的问道:“总舵主,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在海里?你不是让我去接你么?”

    陈近南气息有些微弱的说道:“胡兄弟……”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胡德帝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先让船夫开船回厦门,自己则帮着陈近南换干的衣服。

    厦门‘一间客栈’,躺在客栈床上的陈近南断断续续的朝着胡德帝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胡德帝听着面色惊慌,说道:“总舵主,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陈近南也是面如死灰,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这就是真相,要不然冯锡范也不会来追杀我了!”

    胡德帝问道:“总舵主,那现在怎么办?你现在伤的很重,而且以后天地会怎么办?”

    陈近南说道:“天地会…天地会!现在冯锡范以为我死了,想必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手天地会了!”

    胡德帝瞪着眼说道:“不行,天地会是总舵主你的心血,不能就这样交给冯锡范!而且…而且…如今的延平王府真的值得我们效力吗?我们天地会向来以反清复明为己任,可是…可是,现在郑王爷居然弑皇!”

    陈近南沉默了……胡德帝又说道:“总舵主,你现在还没死,只要你登高一呼,我们天地会的会众都会听你的,我们天地会自己反清复明,不管那劳什子的延平王府!”

    陈近南还是默然,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没想好怎么办,,而且我现在伤的很重,这毒我们手里也没解药,只能慢慢把毒性逼出来,恐怕最少都得两个多月的时间。我武功没恢复,现在就算站出来恐怕控制不了大局,反而会再遭杀身之祸。”

    胡德帝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陈近南想了想说道:“送我回京城,我之前答应了吴应熊去杀顺治皇帝,现在恐怕是去不了咯!必须要回去给吴应熊有交待才行!”

    胡德帝说道:“总舵主,你该不会是想要…真的想要为吴应熊效力吧?不过顺治帝的确是一定要杀的,不如我带些兄弟去杀了顺治帝?”

    陈近南想了想,说道:“顺治帝恐怕不是那么好杀,这事我不亲自过去,我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而且这事吴应熊是要求我去做,到时候传出去不是我杀的,恐怕吴应熊也不会承认。”

    胡德帝听着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对陈近南有知遇之恩的是国姓爷郑成功,而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陈近南深知,只要自己露头,就会被追杀,之前本打算杀了顺治后去给郑成功守灵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面对吴应熊的招揽,陈近南心动了。

    陈近南在鹿鼎记里至死忠心于‘延平王府’,那只是因为郑成功的缘故,而现在的延平王杀了国姓爷,已经彻底背弃了国姓爷,背弃了国姓爷的理想,延平王府不再是以前的延平王府。

    陈近南的心中对如今的延平王府已经离心离德。

    陈近南对平西王府的映像很差,可跟吴应熊接触了几次之后,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厌恶,心里居然产生了归附吴应熊貌似也不错的想法。

    不提这边陈近南心里的想法,京城上书房,康亲王一脸慌张的进了上书房,跪下请安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麻子放下手里的奏章,问道:“起来吧,何事如此惊慌!”

    康亲王站起来说道:“启禀皇上,蒙古准格尔部首领僧格被其六弟噶尔丹联合族人杀害,噶尔丹成为准格尔部的新首领!”

    看嘎子听得眉头一皱,有些不在意的问道:“如此小事值得你如此惊慌失措?那些蒙古部族矛盾积怨极深,部落之间经常彼此兵戎相见,就算自己部族之中也是整天你杀我、我杀你,有什么奇怪的?是那什么噶尔丹上奏请封?赏他个王爷封号吧!”

    康亲王忙说道:“皇上,这次不同,之前鳌拜的孙子达福,以及主要死党班布尔善、穆里玛带着人逃到了蒙古,这噶尔丹正是在达福等人的帮助之下才篡位成功。根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眼下噶尔丹联系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和杜尔伯特部的首领,磨砺兵马似乎想要犯我大清边界!”

    康麻子听得刷的一下站起来,一拍龙案,怒道:“区区蒙古部族居然敢跟乱臣贼子合谋欲图不轨!只要他们但凡动一下,朕定要灭了他们!”

    康麻子说着就在沿着桌子转来转去,思索着解决的办法,暗道:“蒙古要是真的叛乱起来,也是分外麻烦!八旗兵和绿营之前都是鳌拜的的属下,若是派去蒙古剿灭叛乱,要是军中还有些鳌拜的残党没被发现,说不得要‘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康麻子眼珠子一转,心道:“要不然等到蒙古部族有些动静之后就让吴三桂去平叛?吴三桂养这么多兵马,正好让他们狗咬狗,消耗一下吴三桂的人马!”

    康麻子正为自己的妙计沾沾自喜之时,有小太监来报:“皇上,索额图索大人来求见!”

    康麻子正想让太监去传召心腹大臣来议事,此时听着索额图来了,说道:“宣!”

    小太监说道:“喳!”跟着退出了上书房。

    索额图同样一脸的焦急,进了上书房请安之后,说道:“皇上,平西王府八百里急报,缅甸王莽白集结大军进犯云南边境!”

    康麻子心里的如意打算刚落下,就听了这么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一怔,说道:“拿上来我看看!”

    康麻子身后的韦小宝连忙走下去从索额图手里接过急报,猫着腰送到康麻子手前。

    康麻子看着急报里的内容,大意就是:小皇帝诶,缅甸人打来了,要打仗了,赶紧给钱给粮给人,我吴三桂担保这次非要打到缅甸王都,杀了莽白那厮!如果你不给,那抱歉了,平西王府只能勉强守住边境而已!

    康麻子看得愤怒不已,把急报一扔,怒道:“吴三桂这个奸贼!每年朝廷都要给他几百万两白银的军费,现在不过是缅甸这样的区区弹丸之地,居然有脸跟朕要钱要粮!”

    康麻子瞅了瞅,此时上书房里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毫不顾忌的说道:“朕早晚要杀了这奸贼,把他碎尸万段,拆了他的平西王府!”

    愤怒的康麻子让上书房里的韦小宝、康亲王、索额图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康麻子很快平复了心头的怒火,冷静的想了起来,随后朝着索额图、康亲王问道:“你们说怎么会如此之巧,蒙古部族刚准备叛乱,吴三桂这边缅甸人就大规模犯边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索额图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吴三桂和蒙古部族甚至鳌拜的叛党合谋?”

    康亲王想了想说道:“只是吴三桂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好像也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康亲王说着突然面色一惊,语气急促的说道:“莫非吴三桂想要谋反?所以跟蒙古部族和达福他们联手!”

    康麻子之前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想着早一点的时候十三衙门密探送过来的密保,心里却有些疑惑起来。根据密报里的消息,平西王府最近把兵马不停的派遣向缅甸边境,这倒是跟吴三桂的急报吻合。

    康麻子琢磨着,如果吴三桂要跟着蒙古部族一起谋反,吴三桂铁定不会把自己的大军派向缅甸边境的,完全是南辕北辙。难不成真的是朕冤枉了吴三桂?可什么会这么巧呢?还有如今蒙古部族那边也是蠢蠢欲动,也要想个办法才行!

    康麻子是越想越头疼,想了想还是要尽快决定怎么处理蒙古部族和达福等人的事情,于是让索额图去召集了朝中的王公贝勒、尚书议事。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以目前朝中的情况,实在是不易轻起站端,更何况现在蒙古部族还没有起兵,只是密探发现了一些苗头而已,若是朝中先动,说不得逼得噶尔丹不得不反,反而会更不妙!

    至于吴三桂那边自然是先拖着,朝中每年拨给三藩的银两已经让国库很是吃紧了,现在哪里还又银两拨给吴三桂。

    一干大臣告退之后,康麻子坐在龙椅上,细细的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实际上对于蒙古部族可能的叛乱,康麻子压根没放在眼里!噶尔丹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威望不足,就算他联系了其他蒙古三部。只是蒙古各个部族矛盾太大,说不定还没到朝廷的动作,反而会自己先打起来,让所谓的苗头灰灰湮灭。

    在康麻子心里目前最大的威胁只有以吴三桂为首的三番,今天的事情虽然康麻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了,却也让康麻子决定一定要尽快处理掉三番,要不然类似蒙古这种的闹起来,自己畏首畏尾,很不好处理。

    康麻子对平西王府动向的了解最主要是来自于十三衙门的密探,而十三衙门根本混不进平西王府的重要之地。

    康麻子心道:“要想个办法混进吴三桂身边才行,这才能探查到平西王府的一举一动!”

    康麻子想到身后的韦小宝,又想到建宁公主和吴应熊的婚事,心中立时有了想法。

    随后康麻子摆驾去了慈宁宫,给毛东珠请了安之后,康麻子一脸笑意的朝着毛东珠说道:“母后,今日儿臣来是有一事想跟母后相商!”

    毛东珠一脸慈祥的说道:“我们母子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嘛?你尽管说就是!”

    康麻子说道:“母后,你看建宁跟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有着当年父皇定下的婚约,如今建宁也长大了!儿臣想着是不是让建宁和吴应熊早日完婚?”

    毛东珠听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建宁也该嫁人了,此事你不用跟我商议,吩咐下去就行了!”

    康麻子对这不担心,担心的是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康麻子说道:“母后,儿臣…儿臣打算让建宁去昆明!”

    毛东珠眉头微紧,说道:“去云南?吴应熊是尚公主,理应在京城才对啊!”

    康麻子忽悠道:“母后,吴应熊是平西王吴三桂唯一的儿子,早晚平西王的名头都会落在吴应熊的头上!待到以后吴应雄继承王位,必定是要去昆明的,建宁总不能跟吴应熊京城、云南两地分居。所以儿臣想着干脆让建宁早点去云南算了!”

    毛东珠听着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却不乐意的说道:“建宁去了云南,那哀家以后不是都见不到建宁了?”

    康麻子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建宁想母后了可以回京看母后了!”

    毛东珠长叹一口气,说道:“建宁那丫头野惯了,去了云南哪里还会想到回京看我!”

    康麻子听着毛东珠的话,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回答说服。

    哪只毛东珠话音一转,说道:“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如你所说,建宁不去云南的话,只怕几年都见不到吴应熊一面。这实在不是夫妻之道吧。哀家同意了!”

    康麻子听着一脸的欢喜,说道:“谢母后!儿臣一定让礼部把建宁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

    随后目的达成的康麻子也没再慈宁宫多呆,请安之后又回了上书房。

七十八、陈近南效忠

    回了上书房之后,康麻子把韦小宝叫到跟前,说道:“小桂子,朕有一份万分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韦小宝应道:“请皇上吩咐,韦小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康麻子说道:“我准备让你作为随行太监跟着建宁一起去昆明的平西王府!”

    韦小宝被吴应熊用‘豹胎易筋丸’所控制,巴不得离平西王府有多远离多远。

    现在听康麻子这么说,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而且根本不用想,韦小宝就知道康麻子让自己去平西王府肯定是去当内奸的,自然更是不乐意了。

    只是康麻子已经开口了,哪里是韦小宝能拒绝得了的,韦小宝忙说道:“皇上是想让奴才?”

    康麻子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说道:“朕之前就说过没人的时候我们就是兄弟,你叫我小玄子就行了!”

    康麻子很久之前是这么说过,只不过韦小宝自从知道康麻子是皇帝后,除了上次在慈宁宫向康麻子求饶时叫过小玄子就没再主动这么叫过了,

    而康麻子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提起过‘小玄子’这一称呼了,现在要让韦小宝去做一些机密之事,需要笼络一番,所以才主动提出这一事情。

    韦小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奸诈万分的假太监,经历了如此多是事情,韦小宝早已心思深沉、阴险毒辣,说道:“皇上折煞奴才了!”

    康麻子说道:“我让你去云南,一个是保护建宁公主的安全,建宁是朕和太后最宠爱的格格,朕不想她去云南受了委屈。二个就是你去了云南,要暗中在平西王府探查各种重要的消息,朕要知道吴三桂这老王八心里到底有什么盘算,朕也好早做安排!”

    韦小宝听着康麻子的吩咐跟自己所料一致,眼里挤出来几滴猫尿,说道:“皇上让奴才去云南办事,奴才自然会尽心尽力的给皇上办的漂漂亮亮的!只是不能在皇上身边侍候,奴才心里总是空空落落的,奴才真是真真正正的不想离开皇上的身边啊!”

    康麻子瞅着韦小宝脸颊上的几滴猫尿,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说道:“朕也想小桂子能在朕的身前侍候,只是小桂子你也想辅佐朕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罢?朕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让你去云南也是逼不得已,若是让其他人去,朕心中是一万个不放心啊!上次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弄死了鳌拜那厮,这次我们兄弟二人就一起弄死吴三桂那老乌龟,以后我二人必然青史留名!”

    韦小宝心道;“你是皇上自然会青史留名,我一个太监留哪门子名,就算留名,只怕也是骂名吧!”心中这样想着,却‘扑通’的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放心,小桂子去了云南,定然想方设法的把平西王府查个底朝天。说不得让小桂子找到机会就像当初杀了鳌拜那个奸贼一样,捅死吴三桂!”

    康麻子听着心中好笑,暗道:“吴三桂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而且鳌拜只是个纯粹的武夫,而吴三桂这厮却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老谋深算。这些年多少人想要杀吴三桂,可却是连吴三桂的人影都没看到就送了性命!”

    康麻子笑道:“若是真的能这样再好不过,吴三桂就吴应熊这么一个儿子,吴应熊就是个大草包!吴三桂要是死了,吴应熊成了平西王却是好对付了!”

    韦小宝心道:“我的好皇上诶,吴应熊这个臭王八,烂乌龟才是平西王府里最难对付的!”又想道:“完了啊,小玄子对吴应熊一点戒心都没有,只怕以后要着了吴应熊的道啊。小玄子是我的好兄弟,我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小玄子呢?”

    韦小宝虽说生出了想法,可终究在韦小宝心里,自个的小命才是第一位的,又想到上次告密根本就查不出吴应熊身负绝世武功的事情,现在再说,只怕反而惹得康麻子心里怀疑自己,韦小宝终究是掐灭了心中的想法。

    韦小宝心里对吴应熊恨的是不要不要的,于是笑嘻嘻的说道:“照我说,等我杀了吴三桂那老乌龟之后,在杀了吴应熊那小乌龟,让他们乌龟父子,双双的去阴曹地府团聚!”

    康麻子听着不由的莞尔,忍不住笑了起来,韦小宝也跟着笑了起来。

    康麻子不知道的是,韦小宝在自己面前说着如何如何忠心,如何痛恨平西王府,如何如何要杀大小乌龟。转眼之间就舔狗一般跪在了吴应熊的面前,把跟康麻子的对话,除了隐瞒自己唾骂平西王府的话,其他跟康麻子的对话几乎一股脑的禀报给了吴应熊。

    吴应熊说道:“好了,不用跪着了,起来坐下说话吧!”

    韦小宝这脸都不要的,还给吴应熊磕了一个头之后才起身坐了下来,拱手问道:“还请小王爷指示,属下下一步应该这么做?要不要拒绝了小皇帝?”

    毛东珠那里已经传回康麻子准备让建宁公主去云南的事情了,不过蒙古部族准备叛乱的事情,吴应熊却是将将知道。

    缅甸的动向的确是出自于吴应熊的手笔,缅甸王莽白这些年被平西王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稍微花了些手段,许诺了些好处,莽白就乖乖的配合陈兵缅甸、云南边境。

    吴应熊深知按照剧情,康麻子会让建宁公主不合祖制的去云南,而建宁去云南,康麻子自然会让自己离开京城回昆明去准备大婚,自然就可以逃脱京城这个牢笼。吴应熊想让这一刻早点到来,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为此吴应熊后面还准备了其他的后手,包括让毛东珠暗中相助等等。万万没想到当初埋下的后手,救下鳌拜的后人和死党,这时候却意外的起了作用。

    达福、班布尔善、穆里玛倒是有些能力,居然能目光如此好的跟噶尔丹搞在一起,而且在这个时候帮着自己推波助澜,根本不用什么后手就让康麻子坚定了让建宁尽快去云南的心思。

    不过以康麻子的心思,之后建宁去云南的随行之中肯定不止韦小宝这么一个二五仔,铁定还有着别的密探。

    吴应熊想了想朝着韦小宝说道:“你按照康麻子说的去做就好了,你很机灵,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什么该说该做你应该都很清楚,不用我多说!”

    韦小宝忙说道:“属下明白!”

    吴应熊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回宫去吧,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在回来禀告!”

    韦小宝应道:“是!”随后悄然退出,离开了平西王府。

    吴应熊朝着屏风说道:“总舵主以为你这徒弟如何?”

    随着吴应熊的话音落下,胡德帝搀扶着陈近南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陈近南的伤势还未痊愈,脸色还略微有些苍白,吴应熊没等陈近南回答,又说道:“两位请坐吧!”

    陈近南、胡德帝坐下之后,陈近南面色平淡的说道:“没想到我这徒弟居然还在为小王爷做事!”

    胡德帝脸色却不怎么好,堂堂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居然是个三面间谍,虽然自己和总舵主此次进京来找吴应熊,也可能会投靠平西王府。只是这韦小宝明显跟了吴应熊挺久了,也没有告诉总舵主知道,显然是有着其他心思,身为天地会香主对天地会却没有多少忠心可言。

    陈近南生性醇厚,说道:“我这徒儿出身市井,从小又无人管教,生性是顽劣了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向小王爷效力,不过我想他一定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吴应熊笑了笑,也没说自己用毒药控制韦小宝,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总舵主可是带来了顺治帝的狗头?”

    陈近南说道:“陈某惭愧,我还没有去五台山。因为一些意外身受重伤,恐怕无法完成与小王爷的约定!”

    吴应熊听着有些惊讶,陈近南是个守信之人,若不是真的伤的很重,肯定不会失约的!

    记得之前陈近南说是要去查什么事情,难不成陈近南就是因为查他说的事情才受了伤?不过这都不管自个的事情,既然陈近南没有完成约定,自然应该像之前约定的向自己效忠。

    于是吴应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所以总舵主是来投效与我的咯?”

    陈近南是有心来投靠吴应熊,只是真的事到临头,要投向于之前延平王府的仇敌时,心里又有些迟疑起来,一脸的挣扎和犹豫。

    吴应熊静静的看着陈近南,也没说话,只是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时吴应熊身后的苏荃讥讽道:“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也不过如此,连最基本的信守承诺都做不到,明明答应了相公杀不死顺治就效忠于相公,现在做不到相公要求的事情,却也不愿意效忠于相公,这算哪门子的江湖好汉!”

    其实一路上陈近南和胡德帝已经商议好了,只是事到临头微微有些犹豫了而已。

    胡德帝听着苏荃的话,一脸的不岔,陈近南脸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

    吴应熊只是笑了笑,向着身后的苏荃说道:“龙儿,不用如此说陈总舵主,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陈总舵主怀着不甘加入我平西王府,你说我还能信任,敢用他吗?”

    说完之后,吴应熊只是瞄了一眼陈近南和胡德帝,说道:“其实我生平很佩服陈总舵主这般人物,若是我得了总舵主的帮忙,必然如虎添翼,如刘备得孔明!现在看起来,陈总舵主是孔明,我却不是刘备。陈总舵主就当我们之前什么都没定下,至于约定也作罢吧!”

    听着吴应熊的话,让陈近南心里更是有些惭愧,吴应熊又拱手说道:“我看陈总舵主伤的有些厉害,我会让府里准备些上好的药材,陈总舵主看用不用得上,还希望总舵主不要拒绝,也算我聊表心意!以后江湖路远,望陈总舵主多珍重!”

    陈近南听着吴应熊有送客的意思,忙拱手说道:“小王爷的豁达实在是让陈某自愧不已,陈某又岂是不守信诺之人?既然陈某之前跟小王爷约定好了,自然要说话算话,陈某此次前来正是向小王爷效忠的!”

    陈近南说着站起来向着吴应熊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属下陈近南,参见小王爷!”

    旁边的胡德帝看着陈近南行礼,居然也弯腰拱手行礼说道:“我胡德帝向来是跟着陈总舵主一条心的!不知道小王爷肯不肯收留了我胡德帝!”

    胡德帝在‘鹿鼎记’里是龙套中的龙套,不过说起来胡德帝在其他影视作品里也是猪脚一般的人物。

    吴应熊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是乐翻了天,这是买一送一啊!

    吴应熊连忙站起来走上前,扶着两人的手臂起来,说道:“两位如此多礼!胡兄弟愿意入我平西王府,我求之不得,有了两位的帮助,平西王府必然更上一层楼!”

    随后吴应熊让两人坐下,之后心中琢磨了一下,问道:“总舵主的伤是何人所为?居然敢伤我平西王府的人,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近南拱手说道:“小王爷折煞陈某了!陈近南草字复甫,小王爷称呼我复甫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陈近南和胡德帝对视一眼,陈近南说道:“属下的伤待会陈某会一一道来,陈某有些事情想要请小王爷解惑!”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复甫尽管问就是!”

    陈近南说道:“我观小王爷志向远大,陈某想问,平西王府可是要反清?”

    吴应熊也没想着瞒陈近南和胡德帝,直接说道:“没错,我平西王府跟鞑子迟早会有一战!”说完眼神坚定的的盯着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我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陈近南和胡德帝对于打鞑子可是很有兴趣的,拱手说道:“愿为小王爷马前卒!”

    吴应熊说道:“二位可不是马前卒,据我所知,当年国姓爷攻下台湾,复甫可是军中军师,胡兄弟也是军中大将!日后二位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听到吴应熊这么说,胡德帝和陈近南也是很兴奋,延平王府只是说得多做得少,而瞅着吴应熊这架势,应该不用多久大战将起啊!

七十九、吴应熊出京,龙入大海

    吴应熊想了想又说道:“之前复甫还不是我平西王府的人,我不好多加追问。现在复甫既然为我所用,我自然不能不管,不知复甫可否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是什么人伤的你?”

    陈近南没说话,吴应熊笑了笑,继续说道:“复甫受伤的事情是不是跟延平王府有关?”

    陈近南讶然的问道:“小王爷为什么会这么想?”

    吴应熊淡淡的说道:“以复甫的武功,在江湖上能伤你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就算杀不了顺治皇帝,我也不觉得复甫会这么爽快的投效于我,我更觉得复甫会宁可死在杀顺治的途中,也不会想要投靠与我!想来想去复甫应该是跟延平王府闹掰了,而这伤也应该跟延平王府有关吧!”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睿智,属下佩服,不过这些事情,属下也没想瞒着!”

    陈近南说着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吴应熊听着愤怒的一拍旁边的矮几,,怒道:“我还说是谁让我平西王府背上弑帝的黑锅,原来是郑经这厮!这人弑帝弑父,将来我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陈近南听着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早晚有一日,小王爷定能擒住郑经……不过……不过!”

    吴应熊说道:“复甫但讲无妨!”

    陈近南拱手说道:“属下是有两事相求,一个是希望小王爷真有一日擒住郑经,能把此人交给属下处置,我要他跪在国姓爷面前忏悔;另一件就是当年发生弑帝这件事之时,国姓爷还在世,如果这件事爆出去,世人愚昧,只怕还会以为这事是国姓爷指使的,恐怕国姓爷一世英名不存!”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所以你想我平西王府继续背这个黑锅?”

    陈近南忙说道:“非也,我既然入了平西王府,而且平西王府大事将起,自然不能背上弑帝的黑锅!小王爷要是信任我的话,日后我带上几个兄弟,抓些十恶不赦的人,让他们背上这件事就成!”

    吴应熊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行,普通的江湖中人哪里能坐下这么大的事情?”说完看着陈近南脸色有些焦急,又说道:“复甫你不用急,这事虽然不是几个江湖人能担得起的,不过鞑子却是担得起,等到大事将起之时,我们去抓几个鞑子八旗的大官,让他们认下这事就行!”

    陈近南听得眼前一亮,说道:“小王爷英明!”

    吴应熊又问道:“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地会如今要怎么处理?”

    陈近南和胡德帝对视一眼,胡德帝说道:“我们在赶来京城的途中已经联系了天地会各个堂口的香主,天地会乃是总舵主一手建立的,总舵主在天地会的威望无人能及。各堂口的香主都愿意唯总舵主马首是瞻!”

    吴应熊听着心里更开心了,天地会的会众遍布大江南北,自个得了天地会的势力,真正的如虎添翼啊,只要等到戴梓那边枪炮一成,立马就可以动手了!

    胡德帝又说道:“只是最近冯锡范和延平王世子郑克爽给各个堂口的香主传信说,让各香主去河间府聚会,有大事宣布!”

    吴应熊想了想,朝着陈近南问道:“复甫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陈近南一脸睿智的说道:“冯锡范以为我死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带着他支持的郑克爽来接手天地会,虽说我在天地会的威望甚高,不过各香主骤然间听到这么多大事,心里总归是有些怀疑对于向平西王府效力也有些隔应!我寻思着如果趁机擒住冯锡范和郑克爽,让冯锡范亲口说出当年的事情,到时候天地会各香主对向平西王府效力必然没那么隔应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陈近南又说道:“不过此事还需要小王爷相助,冯锡范武功高强,为人胆小谨慎。目前天地会里众人的武功恐怕都不及他,只怕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先跑路了,而如今我也伤势未愈,此事恐怕还要小王爷派些高手相助才行!”

    吴应熊想了想问道:“天地会河间府的聚会是什么时候?”

    陈近南答到:“半个月之后!”

    吴应熊一想,半个月之后?时间到也刚刚好!于是说道:“且等几日,康麻子也差不多要下旨让我回昆明了。到时候我亲自带人去一趟!”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能亲自去一趟自然是好,不过这种区区小事,小王爷没必要亲自走一趟吧?”

    吴应熊说道:“天地会的事,又岂能是小事?而且刚好处理完了天地会的事,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需要去做!”

    陈近南微微一想,问道:“世子说的可是杀顺治的事情?世子放心,等属下的伤一好,马上去杀了他!”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没错:“没错,正是去取顺治的狗头。不过此事我非去不可,康麻子之前都不知道他亲爹还在世的消息,头段时间却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如今已经秘密派了大内总管瑞栋去保护他爹!这瑞栋倒也不足为惧,不过现在我们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如果杀不了顺治,康麻子必然调遣大军,保护他爹,杀顺治的事情很重要,我必须亲自去一趟才能放心。”

    陈近南听着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说道:“复甫,你和胡兄弟就先在子爵府住几天,好好养伤,需要什么药材只需要吩咐下去就成。等康麻子一放我出京,我们马上先去河间府,再去五台山!”

    陈近南和胡德帝站起来拱手说道:“谢小王爷!”

    随后吴应熊就让杨溢之给他们安排了房间,让下人带着两人先下去了。

    陈近南和胡德帝一走,苏荃在吴应熊身后揉着他的肩膀说道:“相公为何要亲自去河间府和五台山?我们就算回云南,康麻子恐怕也会让人暗中跟随,若是让康麻子知道你没回云南,而是去了五台山,到时候杀了顺治他也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如今鹿鼎记的剧情跟原著相比,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从韦小宝的事情来看,主角不是那么好杀的。

    顺治不是鹿鼎记的主角,不过皇帝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比如康麻子,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海东大萨满,若是当初自个让毛东珠或者瘦头陀去弄死康麻子,恐怕自己在宫里最重要的探子如今坟头草都一尺高了。

    顺治好歹是康麻子的亲爹,鞑子入关后的第一任皇帝,谁知道他身边会不会突然钻出来一个海西,海南,海北的呢?

    吴应熊把苏荃拉到自己怀里,才说道:“此事我要亲自看着顺治的狗头落地才能放心。而且就算康麻子知道我去了五台山又怎样?只要我出了京,就是龙入大海,他还想抓我回京城不成?等我再次回京之时必然是带着飞机大炮,兵临城下!”

    苏荃纳闷的问道:“相公,大炮应该就是你让戴梓研究的火炮,这飞机又是何物?”

    吴应熊搜了搜鼻子,穿越前,神剧看多了,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于是随口解释道:“小乖乖,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弗朗机不是飞机!其实除了不放心,龙儿你知道我之前睡了八年,醒来就进了京,我也想带着你们四个到处去游山玩水。”

    说着就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苏荃的细腰,脑袋也放在了苏荃的柔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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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荃跟了吴应熊这么久,一下子就听出吴应熊前半句是忽悠,后半句是真。既然吴应熊不想多解释,苏荃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甩给吴应熊一个妩媚的白眼,然后抚摸着吴应熊的狗头。

    又过了几日,康麻子招了吴应熊进宫。

    上书房里,吴应熊拱手请安之后,康麻子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吴应熊的身边。

    热情的牵住吴应熊的手,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说道:“妹夫,这些日子在京城呆的可还习惯?”

    吴应熊心道:“神尼玛的妹夫,康麻子这狗东西真是笑里藏刀的好手。”

    吴应熊笑着说道:“倒也习惯,反正每日里都是呆在子爵府里而已。只是不敢当皇上妹夫的称呼!”

    康麻子心道:“这个老色批,九岁昏迷睡了八年,如今醒了才一年的功夫,居然身边就多了四个如花似玉的侍俾,可见从小就是个小色批!”

    子爵府里戒备森严,不过有时候也会刻意放松警戒,让想探查消息的的人看到一些事,所以康麻子对吴应熊有四个美俾的事情倒也知道。

    康麻子其实还真的挺疼妹妹建宁公主的,知道这件事之后,生怕建宁以后受委屈,居然跑去找建宁,说是建宁要是真的不想嫁的话,可以换个格格嫁给吴应熊。

    建宁公主如今身心都属于吴应熊的,听到康麻子的话差点当然发飙,好不容易克制住冲动,才说着什么“是父皇定下的婚事不能改动,不然要让皇兄背上不孝的骂名……”

    康麻子朝着吴应熊说道:“妹夫不用客气,朕已经决定让你和建宁公主早日完婚!”

    吴应熊听得心里一喜,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谢皇上!”

    康麻子又笑着说道:“之前让妹夫进京,本是为了让妹夫到京城跟朕的皇妹成婚,不过朕想了想,妹夫你是平西王府的独子,实在是不宜久留在京城,所以朕准备让建宁嫁去昆明,妹夫以为如何?”

    吴应熊说道:“臣谢皇上恩典,只是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只怕会招惹朝臣的非议啊!”

    康麻子笑了笑说道:“平西王府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此事虽然有些坏规矩,却也情有可原。此事朕会跟朝里的大臣们说的,你无须担心!”

    吴应熊答到:“谢皇上!”

    康麻子又说道:“妹夫,过几日,朕就准备让建宁去云南了。朕今日叫你来,主要是想让早日你启程回云南,回去准备大婚的一应事物,你觉得如何?”

    吴应熊早就巴不得出京了,一直等着康麻子说这话,于是说道:“臣自当听从皇上的吩咐。”

    康麻子听着吴应熊答应,于是说道:“妹夫既然没有意见就回去要做准备,回昆明筹备婚礼吧!”

    吴应熊站起来说道:“臣遵旨!”

    随后康麻子又让小太监送了吴应熊去慈宁宫见太后这个丈母娘。

    毛东珠得了小太监的通禀,知道吴应熊要来,一早就禀退了太监宫女,只留下自己和瘦头陀在房间之中。

    吴应熊到了之后,毛东珠和瘦头陀还准备给吴应熊行礼,吴应熊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两人。

    毕竟是在皇宫之中,小心点总是没错的,随后吴应熊让瘦头陀去外面检查了几遍,又在门口警戒,这才小声的跟毛东珠交代了起来。

    随后吴应熊就离开皇宫,回了子爵府。

    既然康麻子让自个早点离开,吴应熊也不推诿,回了子爵府之后就让人收拾东西。

    又让人去叫了陈近南、方光琛、胡德帝、杨溢之四人去议事厅等自己。

    等四人都到齐之后,吴应熊才带着自己的四个妞进了议事厅。

    在上首的主位坐下之后,吴应熊说道:“康麻子已经让我出京回云南,有些事情需要跟几位交待下去!”

    方光琛拱手说道:“小王爷请吩咐!”

    吴应熊点了点头说道:“此行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方先生和杨将军带着府里的侍卫按照正常的线路直接回昆明;一路由我带着复甫、胡兄弟、胖头陀,先去河间府,再去五台山,杀了顺治狗皇帝之后再回云南!”

    方光琛想都不想就说道:“小王爷,此事属下不能同意,你身边就带这么几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遇上危险,我们没人能担当得起!”

    吴应熊笑道:“方先生不用担心,我这一行人虽说是少,个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我此行的事情机密万分,不宜带着大队人马!”

    吴应熊身后的苏荃也说道:“方先生,我也安排了王府的密探一路上暗中策应,真要是有事发生,可以立马召集百来号高手!”

    方光琛知道吴应熊坚持自己也反对不了,又听苏荃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说道:“还望小王爷一路上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吴应熊笑着说道:“方先生放心,我醒的!”

    随后吴应熊让众人各自下去准备,第三天一大早,平西王府的车队从子爵府出发,出了城门直接向云南方向奔去。

    出了京城几十里之外,两辆马车悄然离开了车队,向着河间府方向奔去。

八十、杀龟大会?

    吴应熊坐在马车里,捏了捏小郡主稍稍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又捏捏方怡的嘴唇,说道:“我这一路只怕危险不少,你俩咋就不听话呢,乖乖的先回平西王府等我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我去冒险呢?你们这一路但凡是磕着了、碰着了我岂不是要心疼死?”

    方怡摇了摇头,躲过吴应熊的魔爪,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跟了你,自然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不要看不起我们,我们不怕危险!”

    小郡主挥了挥拳头,说道:“我跟师姐虽说没有龙姐姐和双儿姐姐厉害,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相公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托你的后腿的!”

    双儿也笑着说道:“方怡和小郡主可比相公勤奋多了,最近一直勤加练武,龙姐姐都说她们的武功比之前大有长进!”

    吴应熊笑着亲了一下方怡,又亲了下小郡主,说道:“总之你们这一路上都要听我的,不能随意轻举妄动,如果动起手来马上躲到我的身后,知道了没有?”

    方怡和小郡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时马车的门帘被人拨开,苏荃走了进来!苏荃轻声说道:“相公,探子来报,后面有高手跟随!”

    吴应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能抓就抓,不能抓杀了!”说完之后想了下又说道:“小心一点,带着胖头陀一起去!”

    苏荃微微一颔首,又退出了马车里。

    胖头陀本是在车厢外负责赶车的,胖头陀这一去,马车也停了下来。

    方怡有些担心的问道:“相公,龙儿姐姐不会有危险吧?”

    吴应熊说道:“不用担心,龙儿没问题的。”

    之前吴应熊让方怡和小郡主可以跟着自己去见客之类的,不过二女看自己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跟了几次也就没有在继续跟着了。

    所以对于吴应熊此行的目的虽然知道一些,却不详尽。

    方怡小心翼翼的问道:“相公,你这一趟真的要去杀顺治狗皇帝?”

    吴应熊笑着问道:“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去五台山玩的吧?”

    小郡主说道:“不是啦,只是我跟师姐有些不相信我们居然能参与到如此大事之中!”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相信的,到时候抓了顺治帝,我先让你们踹两脚再杀!”

    方怡和小郡主听得眼神一亮,都是跃跃欲试!

    吴应熊又摸了摸方怡和小郡主的小脑袋,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跟了我之后都没有怎么回去玩过,到了河间府我带你们出去好好逛逛!”

    方怡红着脸说道:“我相信相公啦,而且相公的大事重要,不用管我们的!我和郡主师妹不能像龙儿姐姐那般帮上相公的忙,也不像双儿姐姐那般会照顾人!”

    方怡说着连同小郡主听着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吴应熊把方怡和小郡主搂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等忙完这边的事情回了云南,你们可以试着找找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喜欢的事情就乖乖的在府里相夫教子也是大事一件!”

    听到相夫教子,方怡和小郡主的脸蛋更红了,方怡岔开话题道:“说起来之前呆在沐王府里,府里的人整日说要祛除鞑子,可从我懂事起,好像就没做过什么大事!而跟了相公之后才没多长时间就要做杀鞑子皇帝这样天大的事情!”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你们沐王府可不是没做大事,不是计划了好多次对付我平西王府的计划么?”

    方怡娇声说道:“相公取笑人家~~~”

    吴应熊眼珠子一转在方怡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小郡主也好奇的把耳朵凑过来听了起来,听完后方怡和小郡主脸更红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坏人!”

    吴应熊轻浮的挑着小郡主和方怡的下巴,说道:“那你们喜欢吗?”

    小郡主和方怡扭头不在理吴应熊,而吴应熊突然听到脑海里系统穿出来了声音:“收服小郡主沐剑屏、方怡,抽奖次数加二!”

    吴应熊听着系统的声音,心里有些内牛满面的暗道:“真不容易啊,对着这两个小可爱掏心掏肺,在加自己阵亡了数不清的精兵强将,终于又得到了两次抽奖次数了!”

    吴应熊忍住心里现在就想抽奖的蠢蠢欲动,决定这次抽奖一定得找个黄道吉日再抽!

    这时一脸冷煞的苏荃走到了马车前,拉开车帘的瞬间已经收起了满脸的冷色,进了车厢。

    苏荃坐下后,轻声说道:“相公,都处理好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拉着苏荃看了看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说道:“龙儿辛苦了!”

    苏荃说道:“妾身不辛苦,可惜这些人口风倒是很紧,刚被抓住就自杀了!”

    吴应熊说道:“没事,眼下除了是康麻子的密探,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这时车外胖头陀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王爷坐好了,要继续赶路了!”

    另一边吴应熊出发后的第二天,建宁公主的行辕也出发了。

    康麻子对送建宁公主去云南明显是下了一番心血的,明面上多隆作为侍卫统领,韦小宝作为公主府的太监首领。率领御前侍卫、骁骑营,再加上随行的宫女、太监等等足足快三千人的队伍,向着昆明浩浩荡荡的赶去。

    建宁公主一心盼着早点到云南见到吴应熊,所以出了京城之后就一路紧催慢催的让快点。

    可三千人的队伍,各种御赐的嫁妆、还有行礼辎重,外加上公主出行的马车也是特制的,一天顶多就是走个百八十里。

    刁蛮的建宁公主看着这么慢的行程心里自然很不爽了。

    每天闲得无聊就把多隆和韦小宝叫去训斥一番,多隆和韦小宝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命令队伍加紧赶路。

    不过就算是再快,这三千人的队伍到昆明只怕也要等到两个多月以后。

    吴应熊这边到是挺麻溜的,两天多的时间就到了河间府。

    一行八人找好了下榻的客栈,陈近南身上的伤此时也好了六七成。

    客房里,陈近南朝着吴应熊拱手说道:“小王爷,离聚会的日期还有两日的功夫,我想跟胡兄弟先出去探听一番消息,小王爷以为如何?”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复甫,依我看来,此事胡兄弟一人去就行了!复甫你一个是伤势还未痊愈,二个是延平王府的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你此时若是漏了行藏,恐怕引起冯锡范的警惕!”

    旁边的胡德帝也说道:“总舵主,小王爷言之有理啊!出去探查消息这种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总舵主没必要亲自前去!”

    陈近南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贸然露面,于是说道:“小王爷睿智,但是我有些着急了!”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天地会是复甫的心血,复甫自然是心里紧张了些!”

    随后胡德帝就出门探听消息去了,陈近南和胖头陀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吴应熊则朝着自己的四个妞说道:“之前在京城我一直龟缩子爵府,如今已然出京,不如我带着你们出去逛逛这河间府?”

    苏荃四女听得都是满脸的雀跃,苏荃娇滴滴的说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恐怕还要等一阵功夫才行。”

    吴应熊纳闷的问道:“龙儿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咚、咚、咚咚……”这时两短一长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苏荃笑道:“来了!”说着打开了房门。

    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悄然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单膝跪地,说道:“属下河间府密卫统领王有才参见小王爷、参见龙姑娘!”

    吴应熊抬手说道:“起来吧,做的不错!我们刚刚下榻在此,你就能找过来!”

    王有才起身拱手说道:“属下不敢当小王爷夸奖,这一路王府密卫都在暗中跟随,所以属下才能及时知道小王爷的行踪!”

    苏荃在旁边说道:“有什么消息赶紧说吧!”

    王有才忙说道:“之前龙姑娘传来消息让我们注意河间府天地会的行踪,这段时间以来天地会大批人手聚集于河间府,另外还不至于此,这两日河间府突然传出天地会召集各门各派要开一个什么杀…杀龟大会!”

    吴应熊听着白眼一番,神特么的杀龟大会,这不就是冲着自个来的么?我现在来了,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杀!

    苏荃听着脸上也是怒意冲天,轻声问道:“相公,莫非那两人是假意投靠,等着我们送上河间府?”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不至于,此事他们也应该不知情!”

    只听王有才继续说道:“府里的密卫暗中偷听了一些天地会会众的谈话,这杀归大会似乎是延平王府世子郑克爽跟他师父冯锡范弄出来的!天地会里的人也是到了河间府才知道这事!”

    苏荃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王有才,说道:“你说话就一次性说完,不要大喘气的!”

    王有才忙说道:“是,另外属下还探听到这郑克爽和冯锡范昨日已经到了河间府,昨夜我本派了密卫前去偷听他们的谈话,谁知这冯锡范警惕性极高,而且武功高强!前去探查的兄弟不但没有偷听到什么消息,还被冯锡范重伤!”

    吴应熊说道:“给受伤的兄弟请最好的大夫,另外再赏他一百两银子!”

    王有才说道:“属下已经请了河间府最好的大夫帮受伤的兄弟医治,还请小王爷放心!属下替受伤的兄弟谢过小王爷的赏赐!”

    吴应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冯锡范很难对付,你们不要再管他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吩咐完之后,吴应熊拍了拍王有才的肩膀说道:“好了,你也找回去吧!”

    王有才说道:“愿为平西王府效死,属下告退!”

    王有才走了之后,吴应熊笑嘻嘻的说道:“走吧,出去逛街吧!”

    小郡主怯生生的说道:“相公陪我们不会耽误相公的事情吧?”

    不等吴应熊说话,苏荃拉着小郡主到一旁,说道:“相公算无遗策,肯定不会耽误事的,我们换衣服逛街去!”

    苏荃等人跟吴应熊都不知道有多少次的肌肤之亲了,也不顾忌吴应熊在一旁,直接在吴应熊眼前唤起了衣服。

    香艳的一幕,弄得吴应熊有些气血上涌,差点没抑制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撇了撇一边偷笑的苏荃,就知道苏荃这个小妖精是故意的,暗道:“晚上在好好收拾你们四个磨人的小妖精!”

    苏荃江湖经验丰富,所以帮着双儿等人选了些宽松平常的衣服穿上,又一人准备了一条面巾,遮挡四女娇好的身材和容貌。

    这才走到吴应熊跟前,说道:“相公,我们走吧!”

    吴应熊捏了捏苏荃秀丽的鼻子,凑在苏荃耳边说道:“晚上再收拾你!”

    苏荃秀目一瞪,轻声说道:“怕你不成?还不知谁收拾谁!”

    吴应熊也不争辩,带着众女出了客栈。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吴应熊从堂堂平西王世子,成了四个女人的小跟班,苏荃四女在前面买买买,吴应熊在后面给银子提东西。

    特别是江湖经验最浅的小郡主沐剑屏,看着什么都好奇万分,看着各种小吃都跃跃欲试。

    作为大姐头的苏荃大手一挥,买!东西吴应熊提,吃不完的吴应熊吃!

    这一幕让吴应熊觉得自个好像是像前世陪女朋友逛街一样,只是女朋友的数目乘以四而已……

    直到吴应熊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最心疼吴应熊的双儿才走到吴应熊身边,说道:“对不起啊,相公……我帮你提!”

    说着就要拿吴应熊手里的东西,吴应熊轻声心道:“还是双儿小乖乖最疼我!”

    方怡和小郡主也发现自个好像的确买的有点多了,有些羞涩的走了过来准备也帮着拿一些。

    吴应熊此时的造型的确挺别致,抱着一堆盒子,两只胳膊上还挂着几个盒子,嘴里还叼着刚刚小郡主买的吃了一个的冰糖葫芦,觉得有些太甜就塞进自己心爱的相公的嘴里。

    吴应熊逛了一下午,又拿了这么多东西,也的确有些累了,虽然嘴里叼着冰糖葫芦没法说话,心想终于可以解脱一点了。

    可还没等双儿等人拿吴应熊手里的大包小包,苏荃走到双儿三女跟前,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连带最心疼吴应熊的双儿都一起轻轻啐了一口,不再管吴应熊手里的大包小包!

    吴应熊看着苏荃脸上得意的表情,心头在呐喊:“给我等着~~~”

    所幸宵禁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苏荃也只是想作怪一下而已,也没有再继续买下去,向着下榻的客栈而去!

    回了客栈的房间,吴应熊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跟着往床上一瘫,就不想在动了!

八十一、生擒冯锡范、郑克塽

    苏荃白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应熊,说道:“相公,你有那么累吗?”

    吴应熊没精打采的说道:“累,很累!”

    苏荃说道:“那正正好,妹妹们!换衣服了!”

    双儿、方怡、小郡主格格的笑了起来,又开始堂而皇之的当着吴应熊的面前换起了衣服,顿时峰谷峰底若隐若现,总有一片片的雪白和阵阵幽香传入吴应熊的眼中和鼻子里。

    吴应熊可是名字里带着熊字的,这个时候怎么怂,瞬间化身恶熊朝着自己的四个妞扑去。

    四个妹子笑嘻嘻的躲避着吴应熊,欲拒还迎,很快就被吴应熊扑倒在了床上。

    吴应熊正准备做一些有意义有深度的事情,苏荃突然说道:“相公别闹了,有人来了!”

    吴应熊一愣,说道:“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苏荃妩媚的白了一眼吴应熊,娇滴滴的说道:“晚点随你啦~~!”

    说着用手在吴应熊胸前画了个圈圈,又亲了一口吴应熊的脸蛋。

    双儿、方怡、沐剑屏也起身亲了一口吴应熊。

    跟着吴应熊和苏荃四女纷纷换好了衣服,而敲门声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吴应熊瞅了瞅都穿好了衣服,假正经的做回房间的桌子旁,苏荃四女也站到了吴应熊的身后。

    吴应熊说道:“进来吧!”

    陈近南和胡德帝走了进来,吴应熊说道:“复甫、胡兄弟请坐吧!”

    陈近南和胡德帝坐在了吴应熊对面,陈近南看着苏荃等人还面色微红,微笑着说道:“看来我跟胡兄弟倒是打扰了小王爷的雅兴。”

    吴应熊的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正事要紧!”

    陈近南脸色一正,说道:“在属下看来,小王爷早日诞下子嗣却是一等一的大事。据复甫所知,王爷膝下就小王爷这么一个儿子,而小王爷至今还没有子嗣,还望小王爷和四位夫人要多多努力才行啊!”

    额……貌似古时候主公的幕僚越是忠心的,越是会催着主公赶紧生儿子…

    皇帝无子江山无,百姓无子百事衰。一个势力若是没有继承人,自然会让人觉得这个势力不能长久,让底下的人夜不能寐了。

    陈近南的话让吴应熊身后的四个妹砸脸更红了。

    吴应熊岔开话题道:“复甫,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我还不到二十。你过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胡兄弟的探查的有眉目了?”

    陈近南听着也没继续追着生儿子的问题说了,回答道:“没错,胡兄弟,你来说!”

    胡德帝拱手说道:“小王爷,天地会各个香主都已经到河间府了。不过冯锡范和郑克爽这两人在到河间府的途中,一直给江湖各门派以及江湖上出名的高手发出邀请,请他们到河间府参加杀龟大会!如今河间府已经聚集了不少武林高手。”

    吴应熊听着冷笑一声,又问道道:“冯锡范跟天地会其他香主接触没有?”

    胡德帝答道:“冯锡范只是让一个小厮去了天地会的据点,让各堂口的香主明天去拜见他和郑克爽!”

    吴应熊不屑的说道:“复甫,看来这冯锡范真以为你死了,天地会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呢!这杀龟大会,复甫怎么看?”

    陈近南说道:“冯锡范这人既狂妄自大又胆小如鼠,他会这么做倒也不奇怪。此次他弄出这杀龟大会,以属下看来应该是为了帮助郑克爽上位!”

    说完又解释道:“郑经膝下有长子郑克臧,虽是当年郑经私通乳母所生,此子却深的郑经的宠爱,郑经也有意将郑克臧作为接班人培养;而郑克爽乃是郑经次子,深的延平王府老夫人董太妃的喜爱。又因为郑克臧的出生不好,所以延平王府的人对谁做继承人一直都有争议。冯锡范是郑克爽的师父,对郑克爽更是大力支持,冯锡范和郑克爽想要控制天地会,又弄出这杀龟大会,想来就是想要在郑经面前多些资本。”

    吴应熊点了点头,问道:“复甫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近南说道:“依属下的愚见,最好今晚就去抓住冯锡范和郑克塽,让冯锡范在天地会众香主面前说清当年的事情!”

    吴应熊想了想之后问道:“甚好,就这么办!冯锡范此行带了多少人?”

    胡德帝说道:“除了冯锡范和郑克爽还有十来名延平王府的侍卫。”

    吴应熊略微想了想,让苏荃通知王有才召集了五十来名密卫到客栈。

    等王有才带着密卫到了客栈之后,吴应熊点了一根“醒神”,朝着胡德帝说道:“胡兄弟,你去召集天地会各堂口的香主去冯锡范、郑克爽所住之地。”

    胡德帝问道:“小王爷,冯锡范此行还带了些高手,还是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吴应熊说道:“此行我会亲自动手,另外还有王府的密卫,拿下冯锡范轻轻松松!你先去天地会叫人来,省的浪费时间!”

    胡德帝想到吴应熊的剑气,也没在多少,先一步离开了客栈。

    跟着吴应熊又让王有才留下二十名密卫在客栈保护双儿、方怡、小郡主。自己则带着苏荃、胖头陀、陈近南、王有才以及麾下的密卫向着冯锡范、郑克塽所住的地方赶去。

    冯锡范和郑克塽在城西租了一座小院作为暂住地。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吴应熊一行人就到了小院外。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高来高区基本上是苏荃带着吴应熊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是吴应熊的武功被“醒神”提供的能量所限制,二个是凌波微步更擅长平地里的奔袭和闪转腾挪,一下子飞上几米高的房顶必须配合内力才行,这个内力吴应熊真没有……

    吴应熊轻声吩咐道:“王有才、胖头陀,你俩各带一队人进去解决了里面的侍卫!”

    胖头陀和王有才说道:“是!”一人带着十来个人跳进了小院。

    王府的密卫武功在江湖上个个都在二流、三流之间。而且擅长轻功和暗杀,对于潜入这么一个小院杀十来个侍卫自然是轻轻松松!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先是一阵有些尖锐阴毒的声音传来:“哪里来的狂徒,敢跟我延平王府过不去!”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是冯锡范的声音!”

    跟着胖头陀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一剑无血冯锡范?外号倒是挺响亮,让洒家来试试你的人本事如何了!”

    跟着就是打斗声传了过来,吴应熊听着刚想带着苏荃和陈近南进去。

    小院的门打开了,身上沾血的王有才走了出来,说道:“小王爷,大部分侍卫都被解决了,只是也惊动了这冯锡范!”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无事!”

    说着带着苏荃和陈近南走了进去,小院里王府的密卫已经点起了火把,把小院照的灯火通明,四周的院墙上也有空出手的密卫在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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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的胖头陀正拿着一把短刀跟手持长剑的冯锡范打的有来有回。

    而另一边一个衣衫不整拿着剑的小白脸带着两个持刀的汉子也正被四五名密卫所围攻!

    陈近南指着小白脸说道:“小王爷,这小白脸就是郑克塽。”

    吴应熊点了点头,又瞅着郑克塽那边的情况还能勉强支撑,密卫要解决还要一会功夫,刚想吩咐王有才带着人去速战速决。

    这时陈近南突然说道:“小王爷,这郑克塽就让属下去拿下吧!”

    吴应熊笑了笑,郑克塽现在根本逃不掉,陈近南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真的跟延平王府决裂了。

    吴应熊点点头说道:“那复甫就去吧!”

    陈近南伤势虽没有痊愈,不过对付你个郑克塽和两个侍卫还是不成问题。

    郑克塽看着靠近自己的陈近南,瞪大了眼睛惊声叫道:“陈近南!你不是死了吗?”

    陈近南微微一笑,也没说话,突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欺身上前,手腕一动,一式“狡兔三窟”使了出来,接连捥出三个剑花!

    保护郑克塽的两名侍卫,喉咙中剑倒地身亡,而郑克塽拿剑的手腕也是飙出了血,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密卫麻溜的上前绑住了郑克塽。

    一旁跟胖头陀打在一起的冯锡范在陈近南一出来之时心里就失去了方寸,被胖头陀逼得连连后退!

    此时看到郑克塽被擒,小院四处更是到处都是人,心道:“这死胖子的武功跟我差不多,今晚恐怕难了!”

    冯锡范瞅着不远处的郑克塽被押到吴应熊面前,心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抓住这为首的年轻人,今晚才有一线生机!”

    冯锡范左手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胖头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里的短刀一招“五虎断魂”直接朝着冯锡范的左手削去。

    冯锡范身体微微一转,短刀只是割破了冯锡范的衣服而已。

    冯锡范右脚蹬地,腾空而起,人剑合一朝着吴应熊飞去,嘴里喊着:“狗贼,拿命来!”

    王有才发现后,心里一惊,忙喊道:“小王爷小心!来人,保护小王爷!”跟着就挡在了吴应熊身前!

    吴应熊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事,都让开!”

    旁边的陈近南瞅着冯锡范跟当初自己夜袭子爵府时一样的想法,心道:“作死啊!”

    吴应熊运起凌波微步,身影已经躲过了冯锡范的剑人合一……

    跟着伸出手,中冲剑、少泽剑使了出来,身在空中的冯锡范哪里能躲得过去!

    冯锡范狗吃屎一般的扑倒在地,趴在地上的冯锡范,小眼睛发出惊骇的光芒,失声说道:“剑气!”

    冯锡范最自豪的武功都在一把剑上,也曾经幻想自己修成剑气,几十年过去,别说剑气了,剑毛都没修炼成!

    业务熟练的平西王府密卫可不管冯锡范的惊讶,直接冲上前把人捆了起来。

    王有才很有眼力劲的让人搬出一把椅子,吴应熊笑着拍了拍王有才的肩膀,跟着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冯锡范和郑克塽被按在吴应熊面前跪下。

    陈近南站在吴应熊身后,愤怒的盯着冯锡范说道:“狗贼,没想到我还没死吧!”

    冯锡范没理会陈近南,而是望向了椅子上的吴应熊,问道:“你是谁!”

    吴应熊瞅了瞅这冯锡范,只见他容貌瘦削,面色黄中发黑,留着两撇燕尾胡须,眼睛小小的只剩下两条缝,再加上刚刚被自己的六脉神剑所伤,妥妥的痨病鬼模样!

    又瞅那郑克塽,长的倒也人模狗样,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

    吴应熊淡淡的说道:“平西王府吴应熊!听说你召集各门各派的武林高手想杀我,所以我来了!”

    冯锡范听着心道:“完了!这陈近南居然会投靠平西王府!”心里想着该怎么回话才好!

    旁边的郑克塽却大声的嚷嚷着:“陈近南,你这狗贼!你居然当大汉奸吴三桂的狗腿子,你背叛我延平王府,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有才朝着郑克塽就踹了过去,直接把郑克塽踹到在地,又把冯锡范踹在地上,跟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鞭子,狠狠地朝着两人抽了过去!

    郑克塽被打的嗷嗷直叫,冯锡范倒是能忍一点,打了半天也没动静。

    过了一会以后,吴应熊朝着身后的胖头陀说道:“给他俩贴官加!还记得怎么弄嘛?”

    胖头陀眼前一亮,说道:“自然记得!”

    胖头陀说着就让人找了道具过来,一张张贴了起来,一直反复来了好几次。

    吴应熊才说道:“可以了!”

    有密卫把已经一脸苍白,双眼无神的两人扶起来,按跪在地上!

    吴应熊站起来,蹲在郑克塽面前,又从旁边的密卫手里拿了一把朴刀,用刀身拍了拍郑克塽的脸蛋,说道:“来,继续骂!”

    郑克塽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小王爷我不敢了!求小王爷饶了我的狗命!”

    吴应熊笑了笑,把脚伸出来,靴子放在了郑克塽面前,说道:“靴子有些脏了,舔干净!”

    郑克塽身为延平王府世子,自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跪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吴应熊看郑克塽不动,拿着刀对着郑克塽的脑袋比划着,说道:“都说脑袋是很硬的,你说这一刀劈下去,能不能把脑袋劈成两半?”

    郑克塽感受着头顶的刀刃,一会离开,一会挨着自己的头皮,肝胆俱裂,着急忙慌的说道:“我舔,我舔!”

    跟着趴了下来,就要舔靴子,吴应熊却发现郑克塽的身下流出淡黄色的液体,连忙一脚踹开郑克塽,说道:“晦气,居然吓尿了!”

八十二、拎出天地会的奸细

    吴应熊没在鸟吓得尿裤子的郑克塽。

    又走到冯锡范的身边,冯锡范既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也没有磕头求饶,只是那头扭到一边。

    吴应熊笑着朝胖头陀说道:“胖头陀,看来你的官加贴的不好啊,这个冯锡范还很硬气啊!”

    胖头陀说道:“要不在贴贴?”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既然他挺硬气的话,来人!”

    王有才说道:“属下在!”

    吴应熊吩咐道:“砍了他的手脚,在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让他好好硬气一下!”

    王有才说道:“是!”

    跟着王有才叫了几个属下就准备动手。

    冯锡范瞬间就怂了,连连磕头说道:“小王爷饶命啊,小王爷饶命!冯锡范愿意做小王爷的走狗!”

    这时胡德帝走进了院子里,走到吴应熊旁边,轻声说道:“小王爷,天地会的人来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朝着冯锡范说道:“等会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若是有一句谎话,后果你知道!我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机会!”

    冯锡范奸诈狡猾,一下子就明白吴应熊想要问什么,说道:“小王爷放心,冯锡范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应熊朝着胡德帝说道:“胡兄弟,你把人叫进来吧!”

    胡德帝拱了拱手,说道:“是!”

    很快,胡德帝带着天地会十堂的香主进了小院。

    众香主一进来就看到了陈近南,都走到陈近南身边嘘寒问暖起来。

    而吴应熊看着进来的人却是眉头一皱,青木堂的香主乃是韦小宝,此时韦小宝正在奉旨互送建宁去云南,自然是来不了。而代表青木堂来的人赫然是当初被吴应熊所抓的风际中,这风际中瞥眼间还恨恨的盯了吴应熊一眼!

    吴应熊眉头一皱,暗道:“这风际中可不是什么好鸟,妥妥的大汉奸啊。”

    这时陈近南朝着围在身边的蔡德忠、马超兴等人说道:“诸位且听陈某一言,陈某和胡兄弟已然决意投靠平西王府小王爷。个中原因,陈某也告诉了各位。陈某虽是天地会总舵主,不过也不会勉强各位。之前诸位心里对陈某的话相比还是有些怀疑的,如今冯锡范已经被小王爷擒住,不若审了这冯锡范诸位在做决定如何?”

    跟陈近南最铁的是天地会上五堂的香主蔡德忠、马超兴、李式开说道:“我等跟着总舵主,总舵主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负责主持贵州等地的下五堂古至中等人却还是稍微有些犹豫,这些年林等人一直跟平西王府作对,死伤了不少兄弟,就连玄水堂香主林永超都死在了平西王府手中。

    陈近南看着古至中等人犹豫,朝着吴应熊拱手说道:“小王爷,不若先审问这冯锡范!”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审问是要审问!不过却要等一下,刚刚来的人里面有鞑子的奸细!”

    吴应熊在陈近南没有投向自己时就三番五次的提醒天地会有奸细,陈近南也让人暗中查探过,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后来陈近南又在暗中见过韦小宝,一直以为吴应熊说的是韦小宝,现在听吴应熊说刚刚来的十堂香主中居然有奸细!

    陈近南脸色有些震惊起来,今晚来的众人都是跟随自己很久的老兄弟,如果真的有奸细的话,恐怕天地会的底细早就被鞑子摸得差不多了。

    吴应熊直接说道:“拿下风际中!”

    胖头陀动作最快,肥收一伸,直接朝着风际中抓去!

    风际中身体向后退去,一边勉强招架胖头陀的招式,嘴里一边喊着:“诸位兄弟不要相信吴应熊这小乌龟的话,他肯定是想把我们骗过来一网打尽!总舵主,你醒醒啊,不要在被小乌龟蒙骗啊,就算没了延平王府,我们天地会自己反清复明岂不快哉,又何必跟着吴三桂这个大汉奸!”

    陈近南眉头一皱,身形微微一闪,已经飘到了风际中身后。

    这风际中虽说是青木堂第一高手,对上胖头陀都只能勉强支撑,再加上一个恢复七成功力的陈近南只有被秒杀的份了。

    风际中瞬间就被陈近南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蔡德忠等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风际中被点住了穴道嘴里还不忘大喊道:“冤枉啊!我不是鞑子的奸细,这小乌龟冤枉我!”

    吴应熊说道:“真是恬不知耻,来人堵住嘴押下去先!”

    有密卫上前堵住风际中的嘴把人押了下去。

    吴应熊又朝着天地会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惑,不如我们审完了这冯锡范在说风际中的事情,如何?”

    陈近南说道:“如此甚好!”

    随后吴应熊朝着冯锡范说道:“你是聪明人,是要我问,还是你自己说?”

    冯锡范忙说道:“我自己说,自己说!不牢小王爷发问了!”

    在场的天地会群雄看着冯锡范狗腿的模样,都是鄙视不已。

    跟着冯锡范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是如何去广西杀了永历皇帝又嫁祸给平西王府,又是如何在国姓爷发现之后帮着郑经用“七日断魂散”毒死了郑成功,让郑成功含恨而又窝囊的抓面而死!

    听着冯锡范的话,在场的天地会群雄的热泪盈眶,陈近南一脚踹在冯锡范的脸上,怒骂道:“国姓爷不只是对我,对你也是恩重如山!你是怎么能狠心下得去手的!”

    冯锡范被踢翻在地,又麻溜的跪好了,磕着头说道:“我冯锡范不是人,猪狗不如,求小王爷、总舵主还有各位兄弟饶了我的狗命吧!”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复甫,这冯锡范之前把你打入海中,今天就交给你处置了!”

    天地会各香主听着纷纷拔出自己的兵器,就要把冯锡范剁成肉泥。

    冯锡范吓得痛哭流涕,聊聊磕头道:“饶命啊,饶命啊!”

    天地会众人哪里会听,手里的刀剑就要朝着冯锡范砍去,陈近南这时突然说道:“各位兄弟,等一下!”

    刀剑悬在冯锡范头顶停下,蔡德忠虎目含泪,扭头问道:“总舵主,难不成你还要放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么?”

    陈近南双眼也是红红的说道:“我也恨不得马上杀了他!只不过诸位不要忘了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我要帮着小王爷打下台湾府,把郑经囚禁在国姓爷的墓前,每日忏悔!”

    天地会的众人听着陈近南这么说,收回了手里的兵器。

    冯锡范也赶紧说道:“小王爷,我愿意投靠小王爷,给小王爷做内应,日后助小王爷攻下台湾!”

    旁边的郑克塽也赶紧说道:“我也愿意投靠小王爷,帮小王爷做事!”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这个冯锡范是杀是留全由复甫做主吧!”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先留他们一命吧!”

    吴应熊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把这两人先押下去先!”

    有密卫上来押着冯锡范和郑克塽到一边。

    陈近南说道:“当年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诸位现下何去何从,应该有了决定吧?”

    蔡德忠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弯腰拱手说道:“属下参见小王爷!”

    吴应熊抬手说道:“诸位毋须多礼,我吴应熊不喜欢说什么大话,诸位且看日后我吴应熊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了!”

    随后吴应熊跟着众人寒暄了一阵,这时蔡德忠拱手说道:“小王爷,那风际中真的是鞑子的奸细不成?”

    陈近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王爷连当初永历帝身死的真相都能查到,我想查出风际中是奸细应该更简单了!”

    天地会众人听得都沉默了起来。

    吴应熊说道:“天地会里的奸细还不止风际中这一个,只是有一些我也不太能确定。”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此处毕竟不是说事情的地方,不如我们先回天地会的据点在慢慢审问。”

    吴应熊想了想也是,又小声叮嘱了几句。

    随后一行人回了天地会在河间府的据点。

    陈近南经营天地会的确是有一手,河间府的据点在城南一处三进的大宅子。

    众人来到议事厅里,吴应熊被迎到上首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也各自坐好了。

    跟着风际中就被人押了上来,风际中一上来立马就说道:“冤枉啊,总舵主我冤枉!”

    吴应熊说道:“风都司,你怎么会好意思说出冤枉这两个字的!”

    风际中一听自己在清庭的官职都被人叫破,不由得先一呆,跟着说道:“什么风都司?你喊错人了吧?我叫风际中不叫风都司!”

    吴应熊冷冷的一笑,说道:“哼哼,我不怕告诉你,康麻子身上有几根胎毛我都查的一清二楚,更何况你这个奸细!之前抓了你,因为你不是我平西王府的人,所以才懒得管你,现在天地会既然已经跟了我,你这个奸细自然是留不得了!”

    吴应熊说着就朝外面喊道:“来人,拖出去喂狗!”

    风际中连忙磕着头说道:“饶命啊,小王爷饶命啊!总舵主,属下这些年也为天地会立下了汗马功劳,饶了属下的狗命吧!”

    陈近南冷厉的说道:“你可不是我的属下,你是鞑子的属下!”

    有王府的密卫走进了议事厅,拖着风际中就向外面走去。

    风际中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说道:“小王爷,小王爷,除了我天地会还有其他内奸啊!我愿意都说出来!”

    陈近南听着开口道:“等一等!”

    拉着风际中往外走的人停了下来,陈近南站起来走到风际中身前问道:“你说的可是属实?”

    风际中说道:“不敢欺瞒总舵主,只要饶我一命,我就把内奸名单写出来!”

    陈近南听着转身拱手朝着吴应熊说道:“小王爷,若是这风际中愿意招供出奸细名单,又念在他这么多年也为天地会立下了不少功劳,就饶他一命如何?”

    吴应熊皱着眉头说道:“天地会里奸细我都知道,我正准备收拾了他再去收拾其他人!他的名单无关紧要!”

    风际中听着陈近南的话,面色还一喜,现在听到吴应熊的话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吴应熊却话锋一转,又说道:“罢了,说起来这也还是复甫你第一次求我。风际中,你老老实实的写出奸细名单,若是有一个对不上,马上拖出去喂狗!你可明白了?”

    风际中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说道:“小的明白!”

    跟着吴应熊让人端了笔墨纸砚上来,又让人给风际中松了绑,解了穴道。

    随着风际中一个个名字写出来,天地会众人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风际中写下二十多个名字才停了下来,把名单呈给吴应熊。

    宏顺堂香主方大洪吃惊的指着风际中写下的第一个名字问道:“风际中你是不是乱写一通!吴六奇吴兄弟怎么可能是奸细!”

    风际中说道:“不敢欺瞒小王爷和诸位,实际上我就是经吴六奇的引荐才做了叛徒……”

    方大洪忍不住捶胸顿足的说道:“这吴六奇是我当年引入会中的,总舵主,我对不起你啊!”

    陈近南说道:“方兄弟,此事怪不得你,又有谁能知道雪中神丐吴六奇居然真的是鞑子的走狗!当年你虽然是引荐人,可这吴六奇却是我亲自审核入会的,还让他做了宏顺堂的红旗香主!说起来我的责任更大一些!”

    吴应熊说道:“好了,都不必自责了,重要的是现在把这个毒瘤给找了出来!”

    吴应熊又瞅了瞅名单上的名字,吴六奇、钱老本还有其余二十几人,心中暗道:“康麻子不简单啊!”又朝着胖头陀说道:“胖头陀你送风际中出门吧!”

    胖头陀看着吴应熊的眼色,点了点头,走上前拎着风际中就往外走去。

    风际中嘴里大声嚷嚷着:“小王爷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放过我的!”

    胖头陀嘿嘿一笑,说道:“小王爷是说放过你了,不过我胖头陀看你不顺眼,想要杀你,关小王爷什么事!”

    随后胖头陀拎着风际中消失在众人眼里。

    吴应熊则把手里的名单扔给陈近南,说道:“复甫,名单给你了。等你伤好了之后,再去处理吧!”

    陈近南接过名单,说道:“属下知道了!”

八十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吴应熊又说道:“复甫,这名单上的人大多应该都不会有假,不过你还是要调查一番,免得风际中耍什么花样!”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的!”

    陈近南又说道:“小王爷能否带上陈某一起去五台山了?”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复甫……其实我本打算轻装简行,并不准备带太多人!”

    陈近南一脸渴求的说道:“小王爷,属下要是错过这等大事,只怕会遗憾终生,而且属下估摸了一下,现在属下的外伤已经痊愈,而内伤也以好了七成,再有七八天的功夫,想来应该能痊愈!”

    旁边胡德帝这时也说道:“请小王爷也务必带上属下去五台山!”

    吴应熊听着陈近南和胡德帝的请求,想了想说道:“也行吧,那此行就算上复甫和胡兄弟!”

    陈近南和胡德帝拱手说道:“属下谢过小王爷!”

    陈近南和胡德帝的话和态度让天地会另外七个香主有些纳闷了。

    蔡德忠朝着陈近南问道:“总舵主,你这是要跟小王爷去五台山做什么大事?让你如此激动?”

    陈近南听着望向了吴应熊,陈近南并没有跟天地会各个香主说过顺治皇帝还活着的事情,所以天地会里只有陈近南和胡德帝知道吴应熊去五台山的目的。

    吴应熊寻思了一下,自个去五台山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天地会在场的人。

    在场的天地会剩余七个香主有四个乃是“少林五祖”,另外三个瞅着也不像是奸细。就算是真有奸细,自己就算不说去五台山的目的,只要知道了自己要去五台山,康麻子也能猜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惹得新收的马仔心里隔应。

    于是吴应熊笑着说道:“复甫,你把原委说出来吧!”

    陈近南点点头,跟着就把去五台山的目的说了出来。

    议事厅里有些沸腾起来,其他七个香主都齐刷刷的站起来说道:“请小王爷务必带上我等一起去五台山!”

    方大洪更是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小王爷,如此大事请一定要带上我!属下之前招揽吴六奇已经犯下天大的罪过,请让属下跟着去砍了顺治的狗头,将功补过吧!”

    其他几个香主纷纷不干了,这个说:“我当年也犯过错,也要去将功补过。”

    那个说:“我跟顺治帝有深仇大恨,一定要去手刃仇人。”

    各香主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好汉,这时却宛如小孩一般吵了起来。

    陈近南朝着天地会众人喝到:“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刺杀顺治狗皇帝乃是天大的事情!小王爷自然有全盘的安排,如何调派人手,小王爷心中自然有数!”

    又向着吴应熊说道:“还望小王爷恕罪,说起来都是属下的错,这些年属下虽然带着兄弟们也做过一些大事,像刺杀皇帝这般的大事还从未做过!”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诸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一个是此行机密,带太多人容易暴露行藏,若是被鞑子发现反而会坏事;二个是天地会还有很多会务要处理,总不能所有香主都同时消失这么长时间。不过众位兄弟都这般群情奋勇,我也不好不管不顾,这样罢,你们选出两人跟我一同去,其他人回去之后我还有重要任务要安排!”

    天地会的众人听吴应熊说的也的确在理,齐声说道:“是!”

    跟着七个香主经过一番紧张而又激烈的争论,该管福建的蔡德忠以及该换浙江的宏化堂香主李式开被选了出来。

    蔡德忠被选出来是因为他资格最老,而李式开被选出来则是按他的话说:“宏化堂该管浙江,当年顺治帝在位时曾经数次制造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若是他不去,如何对得起浙江的父老乡亲!”

    定下了去五台山的人手后,陈近南问道:“小王爷,往后天地会应该如何行事,还望小王爷示下!”

    吴应熊说道:“诸位兄弟,等我去五台山捉了顺治狗皇帝之后,跟鞑子开战的时间就不会久了!”

    天地会众人盼着跟鞑子开战已经很久了,听得都是热血沸腾,蔡德忠说道:“小王爷让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吧!”

    吴应熊说道:“天地会在各省都有分堂,各香主回去之后,行事更要机密,在暗中摸清各省主要官员的底细,看有无策反的可能。另外我准备将天地会作为一只暗中的奇兵,分布在各省之中,等到将来我平西王府的大军到时,你们负责在城中刺杀城中鞑子的死忠和捣乱,跟大军里应外合!”

    吴应熊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陈近南,说道:“复甫,此事等你从五台山回来之后由你统筹,记住一定要小心,在大事未起之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的!”

    吴应熊又说道:“另外我天地会在北方就青木堂一个堂口!鞑子的主力都在北方,天地会在北方就这么点人可不够看啊!而广西、贵州、四川都在我平西王府的控制之下,该管这些地方的兄弟慢慢向北发展!”

    陈近南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安排家后堂、西金堂、赤火堂北进的事情!”

    吴应熊又说道:“复甫,我知道天地会的兄弟做事都凭着一股热血!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兄弟们,以后每年我都会拨出一笔银子给天地会作为会费,还有这两年是关键时间,想来花钱的地方更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你都汇报上来,我平西王府不缺钱!”

    陈近南拱手说道:“谢小王爷!”

    吴应熊想了想之后,又说道:“复甫,冯锡范和郑克塽你准备如何处理?”

    陈近南拱手说道:“小王爷手里可有控制人的药物?”

    吴应熊朝着身后的苏荃抬了抬手,苏荃扔出两个一青一白两个瓷药瓶。

    苏荃说道:“青色瓷瓶里的乃是神龙教的豹胎易筋丸,白色瓷瓶里是解药一年服下一粒。”

    陈近南向着苏荃说道:“谢过夫人了!”

    苏荃抿嘴一笑,也没说话。

    陈近南又朝着吴应熊说道:“小王爷,我和冯锡范共事二十余年,郑克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二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让他们服下这豹胎易筋丸,不怕他们不听话!有这两个内应在,日后拿下台湾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吴应熊笑着点点头,说道:“此事交给复甫,我很放心!”

    这时蔡德忠说道:“小王爷,还有那冯锡范弄出来的杀龟大会,该如何解决才好?”

    吴应熊想了想问道:“如今河间府来了多少武林高手?”

    蔡德忠有些不屑的说道:“冯锡范太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若是总舵主亲自相邀也许还有些人来!如今到河间府除了我天地会,有些名头的也就只有华山派掌门,江湖人称八面威风的冯难敌了!另外就是当世大儒顾林亭先生了!至于像武当掌门人云雁道人、少林方丈晦聪禅师都没有到!”

    吴应熊又问道:“这杀龟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蔡德忠说道:“明晚二更天城外槐树坪!因为是天地会召集,所以由冯难敌主持!”

    老实说吴应熊对这杀龟大会压根没啥兴趣,不过说起杀龟大会,岂不是阿轲和九难师太也来了?

    想到这吴应熊眼里迸发出一股股浓烈的杀意!

    另外还有提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顾炎武这位当世大儒。

    顾炎武这人不管在江湖上、还是在文人墨客里威望身高,历史上顾炎武一直在奔波着把鞑子赶出去,恢复汉人江山!鞑子知道顾炎武的所为所为,也不敢轻易杀他,让他活到了八十岁寿终正寝!

    更加重要的是顾炎武实际上对前明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他所期望的只是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如果能把顾炎武拉到平西王府,这老爷子一句话,能顶平西王府自辩一千句、一万句!

    吴应熊想到这赶紧问道:“这顾老先生现在何处?”

    蔡德忠说道:“此次大会,冯锡范把接待安排的事情都扔给了我们!顾老先生喜好清净,所以被安排在天地会据点旁边的一处小院子,一方面那里清净,另一方面方便我们保护!”

    吴应熊想了想这大晚上的,也不好现在去打扰一个老人家休息。

    于是吴应熊说道:“天地会已经归入我平西王府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为好,不过这杀龟大会嘛,既然明晚就开了,我倒是有些兴趣去瞧瞧!”

    吴应熊又说道:“今日先这样吧,各位都回去歇息吧!”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时辰也不早了,住客栈毕竟不方便,我在后院已经帮小王爷收拾好了一个小院子,不若去接了两位夫人到这里来住?”

    吴应熊一听也是,于是朝着苏荃说道:“龙儿,麻烦你去一趟!”

    苏荃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相公,我去接两位妹妹过来!”

    跟着苏荃就带着人向外走去,吴应熊让陈近南先留下,而天地会其他各个香主抱拳告辞离开了议事厅。

    议事厅里里只留下陈近南、吴应熊是、胖头陀三人。

    陈近南笑着问道:“小王爷可是想要将顾老先生收入囊中?”

    吴应熊听着陈近南有些歧义的话,心里吐槽道:“我只想把漂亮妹子收入囊中,可不想把一个老头子收入囊中。”

    口中却说道:“没错,顾老先生一代大儒,平西王府以往的名声,复甫你是知道的,若是顾老先生能为我平西王府出声,往后起事定然能事半功倍啊!”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睿智,说起来我跟顾老先生有有过一面之缘,明日我陪同小王爷一起拜访顾老先生!”

    吴应熊点点头,又说道:“让人把冯锡范和郑克塽带进来!”

    随着吴应熊的吩咐,很快冯锡范和郑克塽就被带了进来。

    两人被绑住的两人一进议事厅就犹如死狗一般跪了下来!

    吴应熊站起来走到陈近南身边,轻声说道:“药给我!”

    陈近南从怀里掏出青色的瓷瓶递给了吴应熊。

    吴应熊接过瓷瓶直接“啪”的摔在地上,瓷瓶被摔得粉碎,药丸滚落了出来。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吃了药丸!”

    冯锡范和郑克塽虽然手脚都被绑着,却跪着蹦哒着前进,然后趴下头,如同狗舔舐一般把“豹胎易筋丸”叼了起来,飞快的吞下肚子!

    吴应熊说道:“一年吃一次解药,否则肠穿肚烂而死!老老实实的听复甫的话,解药会按时给你!但凡有一丁点不听话,后果你们清楚!”

    冯锡范和郑克塽说道:“我们以后就是小王爷的狗,小王爷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吴应熊问道:“郑克塽,我问你,你们可去过少林寺?”

    郑克塽忙说道:“去过去过!”

    吴应熊跟着问道:“你在那可认识了一个漂亮尼姑跟一个漂亮小姑娘!”

    郑克塽连连点头说道:“我是认识了个白衣尼姑,还有她徒弟阿轲!”

    吴应熊不给郑克塽反应时间,继续发问:“你可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

    郑克塽不假思索的说道:“是!”

    吴应熊飞起一脚踹在郑克塽的头上,说道:“那是大爷我的妞,你也配!”

    郑克塽被踹翻在地,连忙又跪直了说道:“小王爷饶命啊,我猪狗不如!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望小王爷明鉴,我连阿轲的手都没有碰过!”

    吴应熊朝着胖头陀使了个眼色,胖头陀对着郑克塽又是一顿毒打。

    好一会之后,吴应熊才说道:“停!”又朝着郑克塽问道:“你可知那尼姑叫什么?”

    郑克塽的门牙被胖头陀给打掉了了两颗,此时说话有些漏风,“好像…叫九难师太…师太!”

    吴应熊听得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恨恨的说道:“九难!!!”

    跟着朝郑克塽问道:“她们现在哪里?”

    郑克塽说道:“那尼姑和阿轲虽说跟我认识,态度算不上熟络,我只知道她们也要来河间府参加杀杀…大会!不过她们不愿意跟我一路,不过想来,此时也应该在河间府了!”

八十四、阉掉郑克塽,劝服顾炎武

    吴应熊瞅着郑克塽的鸟样,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转而忘向了冯锡范,说道:“你既然要为我效力…,总要拿出些诚意来吧!”

    冯锡范看着郑克塽的惨样,忙说道:“小王爷请尽管吩咐!冯锡范必定办到!”

    吴应熊淡淡的说道:“你冯锡范老奸巨猾,说不得回了台湾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我要让你没了退路!”

    吴应熊说着指了指郑克塽,说道:“阉了他!或者杀了他,你们自己商量吧!”

    郑克爽吓得身如糠筛,磕着头说道:“小王爷不要啊,不要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给平西王府做事,一定不会让小王爷失望的!”

    吴应熊冷冷的望了郑克塽一眼,朝着胖头陀说道:“帮冯锡范松绑!”

    胖头陀从怀里掏出短刀,走到冯锡范身后,轻轻一挥刀砍断了绑着冯锡范的绳子!

    吴应熊说道:“怎么做看你自己了,当然你也可以自杀来保住你的徒儿!”

    郑克塽听着,忙朝着冯锡范说道:“师父,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做太监啊!师父,你说过,你为了我什么都肯做的……不如你自我了结了,我一定不会忘记师父的大恩大德的!”

    冯锡范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你居然让我去死?”随后又蹲在郑克塽身前说道:“世子啊,其实切了烦恼根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就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师徒也可以一起回台湾齐心帮小王爷做事!”

    郑克塽木然的说道:“这…这…这让我回去怎么做人啊?”

    冯锡范低声劝慰:“你好好想想,回去之后,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你那个东西没了?你回了台湾还是延平王世子,依然可以锦衣玉食!”

    其实冯锡范心里深知,阉了郑克塽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跟延平王府反目,如果可以的话,杀了郑克塽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此行是跟郑克塽一起出来的,若是只有自己回去,以郑经乖张、多疑的性格,自己也别想活命!

    冯锡范起身朝着吴应熊拱手说道:“小王爷,我选择阉掉他!”

    郑克塽此时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面如死灰的摊在地上。

    冯锡范又朝着胖头陀说道:“这位胖大人能否借刀一用?”

    胖头陀听得愣住了,望向了吴应熊,吴应熊嫌弃的说道:“这等肮脏之事,你要在这大厅里做不成?”

    说着朝外面喊道:“王有才!”

    王有才麻溜的从屋外走了进来,说道:“属下在!”

    吴应熊说道:“给这两位准备个房间办事!”

    王有才说道:“是!”

    冯锡范狗腿似的朝吴应熊说道:“是属下疏忽了,怎么能脏了小王爷的眼。属下这就跟这位大人去其他地方办事!”

    冯锡范说着就提起了死狗一般郑克塽跟着王有才要往外走去!

    陈近南眼里闪过一丝丝不忍,突然开口说道:“慢着!”

    死狗一般的郑克塽,精神一震,说道:“陈军师救我啊,救我啊!”

    吴应熊也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陈近南,只听陈近南冷冷的说道:“有才兄弟,阉割之事风险颇大,这郑克塽目前还不能死,麻烦你去找个‘刀儿匠’指导冯锡范如何阉割,尽量不要弄死了郑克塽!”

    吴应熊听着也说道:“此事倒是我疏忽了,按复甫的意思去办!”

    王有才笑道:“此事简单!王府密卫和天地会里想来都不缺这些人!”说着带着冯锡范向外走去!

    而冯锡范手里的郑克塽也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看着王有才等人离开,吴应熊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复甫会为郑克塽求情呢!若是复甫求情,我愿意饶了郑克塽!”

    陈近南摆了摆手,说道:“我跟延平王府已经划清了界限。”说完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如果说真的还有关系的话,也就只有郑克臧了,此子乃是郑经的长子,算起来也是我的徒弟,此子自幼被我教导,跟郑经和郑克塽的性格截然不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小王爷日后能饶他一命!”

    吴应熊说道:“我在这里给复甫一个承诺,日后若是真的拿下台湾,台湾之事由复甫做主,不管你要杀谁,不杀谁,要提拔谁,都由你说了算!”

    陈近南心下感激,一个长揖,说道:“属下谢过小王爷了!”

    跟着陈近南又有些好奇的问道:“小王爷,我刚刚观你说起九难师太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杀气,莫非这尼姑的罪过你?还有那阿珂,也是小王爷的夫人?”

    吴应熊还没有说话,苏荃冷厉而又充满杀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止是得罪,是不共戴天之仇!”

    随着苏荃的话音落下,苏荃带着方怡、小郡主走了进来,方怡和小郡主一进来就关心的拉着吴应熊,左看右看,看着吴应熊没受伤,才乖乖的站在了吴应熊身后,和双儿排成一排。

    苏荃则走到吴应熊身旁,轻声问道:“相公,真的有九难的消息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尼姑眼下应该在河间府。”

    苏荃恨恨的说道:“我现在吩咐下去,让密卫把这尼姑找出来!”

    吴应熊拉住苏荃的手,说道:“龙儿不用急,明晚就是那劳什子‘杀龟大会’!九难必定会出现!”

    苏荃听着这才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

    吴应熊则向着陈近南说了当年被九难刺杀沉睡八年的事情!

    吴应熊曾经睡了八年的事情,平西王府一直瞒着,鞑子朝廷虽然知道也不会再江湖上去说,所以其实江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陈近南听着这般奇怪之事,心里也有些吃惊,说道:“没想到小王爷还有这般惊险的经历!”说完之后陈近南想到吴应熊之前说的阿珂,心道:“这阿珂莫非就是小王爷之前说的当年被掳走的小女孩?那岂不是小王爷的姐姐或者妹妹?那……”

    想到这陈近南忙说道:“小王爷,那阿珂应该就是当年被掳走的小女孩吧?其实天下间美女数不胜数,这人伦之道还是要的,小王爷喜欢美女,天地会数十万会众愿意在各地为小王爷搜罗!”

    吴应雄听得忍不住晤面无语,陈近南多正直的人啊,居然为了自己让他辛苦创建的天地会搜罗美女……这事传出去天地会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如果吴应熊现在有几个儿子,陈近南绝对不会有这种帮吴应熊搜罗美女的想法。

    吴应熊今年已经十七岁,一般像吴应熊这种身份,这种年龄的人,膝下早就有儿女了,例如此时正在被阉割的郑克塽十六岁就有儿子了……

    旁边的苏荃听得,伸手在吴应熊腰间掐了一把,吴应熊捉住苏荃的小手,忙解释道:“复甫误会了,这阿珂并不是我父王的女儿,我也不瞒复甫,阿珂乃是陈圆圆的女儿,当年陈圆圆被李自成霸占了很长时间,等我父王把她抢回来之时,陈圆圆已经怀孕了。不过此事复甫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去!”

    陈近南忙说道:“是我误会小王爷了!”

    吴应熊又面色严肃的说道:“至于搜罗美女之事,复甫休要再提!莫不是复甫以为我如夏桀、帝辛一般不成?君子爱美,取之有道啊!”

    陈近南听着面色有些惭愧,说道:“小王爷教训的是!”

    苏荃这时插嘴说道:“相公,九难那贼尼姑你要怎么处理?”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先看看能不能抓住她,如果不能抓活的,直接杀了!”

    苏荃恨恨的说道:“等抓住这贼尼姑,相公把她交给妾身,我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都听龙儿的!”

    陈近南拱手说道:“属下就不耽误小王爷的正事了!”

    随后陈近南就告辞了,苏荃之前已经去了陈近南给吴应熊安排的院子,只是方怡和小郡主有些担心吴应熊,所以才带着二女来了议事厅。

    忙完了这一大摊子的事情,时辰也着实不早了,吴应熊朝着自己的四个妞说道:“诸位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该歇息了!”

    说着跟着四个妹砸一起回了住的小院,一进房间,吴应熊瞬间化身恶熊,肆意的蹂躏四只小绵羊。

    今晚的吴应熊格外的卖力,犹如一只勤勤恳恳的老牛一般,细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耕耘着柔嫩的土地~~~~这主要是因为一个是要报复四女今儿的挑逗;另一个是阿珂马上就要来了,吴应熊要让四女知道,她们需要更多的姐妹……

    第二天,吴应熊睡到日山三竿才起来,在双儿的服侍下穿戴好一身行头,跟着又陪着自己的四个妞一起用完了早膳。

    这才来到了议事厅,陈近南早早的就在议事厅里等着了,吴应熊说道:“让复甫久等了!”

    陈近南虽说等了很久,却没有半分不耐烦,说道:“是我来的太早了!”

    吴应熊说道:“复甫带我去见见这位戴老先生吧!”

    陈近南举手说道:“小王爷请!”

    吴应熊也不客气,带着双儿和苏荃当先走出议事厅。

    还好顾炎武的住处离天地会的落脚处并不远,出了大门右转只是片刻功夫就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且待我去叫门!”

    吴应熊点了点头,陈近南敲了敲门,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开了门,瞅着陈近南身着书生常穿的青衫,问道:“阁下是何人!”

    陈近南拱手说道:“老丈有礼了,在下前来拜见顾老先生,还要烦劳老丈通报一声!”

    顾炎武此行只带了这个老仆人,顾炎武为了恢复汉人江山四处奔走,对于有志之士向来是以礼相待,这些天已经见了不少人。

    可顾炎武毕竟已经五十来岁的人了,这老仆人自幼跟着顾炎武。虽说顾炎武吩咐了来者不拒,老仆人心疼自己的主子,对于来客却是要鉴别一番才放人入内,免得有的没的的人都来拜见。

    老仆人瞅着陈近南虽然看着像是做事的,身后的吴应熊却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还带着两个漂亮姑娘,怎么看都是各纨绔子弟。

    老仆人心下不愿放陈近南等人进去,于是说道:“抱歉了,老爷今日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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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近南含笑说道:“老丈不必拒绝的这么快,能否通禀一声,就说当年JX故人陈近南来访,你家老爷必然相见!”

    老仆人听得半信半疑,说道:“你且等着!”跟着关门去通禀去了!

    吴应熊问道:“复甫跟顾老先生有何渊源?”

    陈近南这才说起跟顾炎武结识的事情,原来几年前,顾炎武跟着两个友人租了船回YZ,途经JX之时,在船里谈起一些隐秘反清之事,言语间大骂鳌拜!

    而顾炎武所租的船只的船工全是鞑子的走狗,鳌拜当时权势正浓,这几个走狗也全是鳌拜的人,当时就要捉拿顾炎武。

    陈近南恰巧路过,路见不平,从天而降,把几个鞑子的走狗杀的片甲不留,救下了顾炎武!

    陈近南话音刚落,院门大开,顾炎武拱手走了出来,说道:“还要谢过总舵主当年的救命之恩啊!”

    陈近南也连忙拱手说道:“不敢当顾老先生的礼,当年陈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不然当时定要跟顾老先生请教一番的!想着日后在跟顾先生请教,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今日冒昧来访,还请顾先生不要见怪!”

    吴应熊瞅着这顾炎武,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面色有些黑,长得又高又瘦,虽说瘦,眼神却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顾炎武说道:“陈总舵主客气了,请!”

    陈近南听着并未先行进屋,而是先让吴应熊走在前面进了屋。因为之前两人约定先不要暴露吴应熊的身份,所以陈近南也没称呼吴应熊为小王爷。

    顾炎武心道:“这公子哥是谁,居然让天地会总舵主如此礼遇?”不过门口不是说事情的地方,顾炎武也没多问!

    顾炎武引着几人到了房中,分宾主坐下,又让老仆人上了茶,顾炎武这才问道:“总舵主,数年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陈近南说道:“顾先生真是折煞在下了,陈某表字复甫,顾先生如若不弃,称呼陈某的表字就可以了!陈某这些年倒也还好,顾先生也如当年一般风采依旧啊!”

    顾炎武笑道:“复甫过奖了!”

    吴应熊坐在一旁喝着茶,静静的听着,并未说话。

    顾炎武和陈近南说了几句,终于安奈不住心头的好奇,朝着陈近南问道:“不知这位青年才俊是?”

    吴应熊朝着顾炎武拱手说道:“在下吴悠,一直敬仰顾先生的大名,知道顾先生在河间府,这才冒昧的让陈总舵主带着在下来拜见顾先生!”

    顾炎武一听,以为吴应熊是陈近南的后辈,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虚名罢了!”

    吴应熊单刀直入的问道:“在下有几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不知顾先生能否为在下解惑?”

    吴应熊的单刀直入,让顾炎武有些不悦,想到人是陈近南带来的,而陈近南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说道:“老朽也不敢说答不答的上来,阁下尽管问,老朽尽力而为!”

    吴应熊问道:“老先生一生为反清奔波,令在下很是佩服,不知老先生以为如何才能驱除鞑虏?”

    顾炎武说道:“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必能驱除胡虏!”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那顾先生奔波了这么多年,可有驱除鞑子?”

    顾炎武眉头紧皱,暗道:“这后生是来嬉笑与我,来找茬的不成?”

    吴应熊继续说道:“我很佩服顾先生,顾先生的话也很对!只是驱除鞑子这等大事,顾先生该不会以为单凭外面那一群要参加什么劳什子大会的江湖人就能成事的吧?依在下看来,驱除鞑子很简单,只需要四点兵、将、钱、民心!”

    顾炎武问道:“何解?”

    吴应熊说道:“出色的将领带着不畏死的兵,加上后勤不断,民心所向!我汉人比满人多出成千上万倍,如此起兵反清,何愁大事不成?”

    顾炎武听得眼色一亮,吴应熊又说道:“不知顾先生这些年联系了多少手里有兵有将有钱的人呢?”

    顾炎武说道:“这……”

    吴应熊笑了笑,继续问道:“当今世上,顾先生以为又有谁有反清的实力呢?”

    顾炎武说道:“延平王府?”

    吴应熊摇了摇头:“若是以前的国姓爷还在,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希望,如今的延平王府龟缩台湾,成不了大事!”

    顾炎武听到这望向了陈近南,发现陈近南脸上没有因为吴应熊的话而有半点波澜,心里寻思:“这年青人到底是谁,天地会出自延平王府,天地会总舵主居然对这年青人贬低延平王府没有半点反应?”

    顾炎武说道:“延平王府的天地会这些年还是做过一些大事的!”

    吴应熊说道:“天地会这些年倒是杀过一些鞑子也杀过一些贪官污吏,不过对大局又有什么用处?反而是鞑子的江山越来越稳!”

    顾炎武很想反驳吴应熊的话,可心中一想:“头几年FJ、金门等地还在延平王府的控制之下,如今也是没了,延平王府只能龟缩在台湾!”

    想到此顾炎武不由得有些凄凉,哀道:“大好江山,沦于夷狄。我辈却只能忍气吞声,徒劳无功,悲哉、悲哉!”

    吴应熊说道:“也不尽然,在我看来,若是有一势力起兵反清,最多两三年的时间,定然能复我汉人江山!”

    顾炎武急切的问道:“谁?”

    吴应熊淡淡的说道:“顾先生何以来此?”

    顾炎武说道:“当然是为了‘杀龟大会’!你是说吴三桂?这肯定是不成不成!”

    吴应熊反问道:“为何不成?难不成吴三桂不是汉人不成?”

    顾炎武说道:“若不是吴三桂当年放鞑子入关,我大好河山又怎么会满目疮痍?如此奸贼,我等又怎么能助他?”

    好吧……又是这,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吴三桂知错能改,起兵反清,又有何不可?”

    顾炎武听着沉默了!

    吴应熊又说道:“平西王府如今兵强马壮还有钱,云、贵、川、GX都在平西王府的控制之下,而平南王、靖南王都以吴三桂为尊,只要平西王起兵反清,霎时间大半的的河山都要重新归于我汉人的手里,又有何不可?”

    顾炎武说道:“哼,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吴三桂这厮背主弑君,又怎么会对百姓好?就算让他得了江山,又怎么会对百姓好?”

    吴应熊说道:“顾先生又何必自欺欺人,吴三桂经营YN也有十年的时间了,云贵百姓过得如何,顾先生就算没亲自去过,也会听说过这些吧?”

    顾炎武语塞……

    吴应熊又说道:“不过吴三桂想要成事还是缺了些东西!”

    顾炎武问道:“缺了什么?”

    吴应熊说道:“民心,吴三桂这些年在YN爱民如子,深得云贵百姓的爱戴,在北方和江浙之地的名声却是臭了些……”

    顾炎武拂袖说道:“谁让他当年做下那些忤逆之事!”

    吴应熊说道:“当年的事情我本不欲多说,先生又提起来,我就说上一说,当年吴三桂前有鞑子,后有闯贼,吴三桂不过区区五万人马,被夹击之下哪里来的活路?而闯贼还杀了吴三桂的父亲、抢了吴三桂的女人!吴三桂也只是个武人,你又想他怎么做?鞑子的确是从山海关入关,不过山海关并不是鞑子入关唯一的路,就算吴三桂最后已死殉国,结局依然不会改变!”

    顾炎武起初并没有怀疑吴应熊的身份,随着吴应熊越说越多,心里却是有了一些猜测,问道:“你到底是谁?”

    吴应熊也无意在隐瞒,站起来说道:“平西王世子,吴应熊!”

    顾炎武惊得站起来,指着陈近南又指着吴应熊,说道:“你们怎么会……”

    吴应熊说道:“顾先生不用惊讶!还有江湖上传闻的弑君之事,复甫你给顾先生解释一番!”

    陈近南听着点了点头,把郑经的总总行为说了出来,也说了当下天地会已经投了平西王府麾下。

    顾炎武一时之间听到这么多事情,抬着手说道:“让我好好捋一捋……”

    好一会顾炎武静下心来,朝着吴应熊说道:“弑君之事暂且不说,无论你在如何巧舌如簧,你也改变不了吴三桂背主、清军是从山海关入关的事实!”

    吴应熊语带深意的说道:“背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且我看过顾先生不少书籍和诗句,顾先生对前明也很是不满啊!”

    顾炎武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满也比被湖人占了江山好啊!”

    吴应熊说道:“那顾先生何不助我平西王府一臂之力呢?”

    顾炎武笑道:“你是想借我的名声,为平西王府洗白?”

    吴应熊也没反驳,点了点头!

    顾炎武说道:“我虽然自认有些名声,平西王府在江南的名声却不是我一个人能洗白的!”

    吴应熊淡淡的说道:“在加上顺治狗皇帝的狗头如何?”

    顾炎武本以为今晚自己不会再惊讶,此时却又惊讶了起来,说道:“顺治不是早就死了吗?”

    吴应熊又解释了一番,顾炎武这才明白个中原委,顾炎武想了很久,数十年的奔波一直徒劳无功,如今听着吴应熊的话,似乎重新见到了希望,更何况连天地会如今都投靠了平西王府!

    终于拱手行礼,缓缓的说道:“见过小王爷!”

    吴应熊心头狂喜,连忙上前扶住顾炎武,跟着又秘密交谈了好久,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八十五、变味的杀龟大会,九难出现

    晚上一更时分,两辆马车从天地会据地驶了出来,其中一辆马车驾车的是胖头陀,里面坐的自然是吴应熊和他的四个妞。

    另一辆马车里坐的是陈近南,驾车的车夫打扮的胡德帝,今晚的‘杀龟大会’,陈近南也不太好出面,所以才伪装出行。

    两辆马车向着槐树坪驶去。半个时辰之后,两辆马车就到了河间府外的槐树坪,槐树坪的平地上已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吴应熊也没让胖头陀驶过去,只是离着人群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槐树坪群山环绕,中间好大一片平地,原本是附近乡人赶集,赛会,做社戏的所在。吴应熊等人也没下车,只是拉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形。

    苏荃心里惦挂这九难尼姑,自个下了车,运起轻功跳上旁边的树上,居高临下的观察周围有无尼姑带着小姑娘的组合。

    苏荃看了一阵之后就发现西北方向也是远离人群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白衣尼姑和白裙的小姑娘。

    苏荃是习武之人,视力自然很好,瞅着这对一身白,站在一起犹如姐妹的尼姑和小姑娘,心道:“这莫非就是九难贼尼?”

    苏荃调下树,走到马车旁,说道:“相公,你出来看看,我好像发现九难了!”

    吴应熊听着连忙下了马车,顺着苏荃手指的方向看去,吴应熊的视力可没有内功的苏荃那么好。

    只是看清是个尼姑和小姑娘,具体面貌却是看不清楚,吴应熊想了想‘白衣尼姑加小姑娘组合除了九难还能有谁?’于是说道:“应该是九难贼尼没错了!”

    苏荃听着,‘噌’的拔出手里的短剑,连带双儿也拿出吴应熊送的匕首,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方怡和沐剑屏,拿着长剑的手也抬了起来。

    胖头陀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道:“这么点小事,哪里还需要四位夫人动手,我胖头陀去就行了!”

    吴应熊见着仇人,心里也是恨不得马上杀过去,终归是冷静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这会不是动手的时候,先看戏,看完戏,在收拾这个贼尼姑!”

    苏荃等人听着这才收起了手里的兵器,一旁马车上的陈近南和胡德帝也注意到了动静,走了过来!

    陈近南问道:“小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应熊轻飘飘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发现了九难贼尼而已!”

    吴应熊说着指了指九难的方向,陈近南和胡德帝只是微微一瞥就看到了远处的九难和阿珂。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现在要动手吗?”

    吴应熊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方便动手!”说着眼珠子一转,说道:“胡兄弟,附耳过来!”

    胡德帝连忙凑了过来,吴应熊在胡德帝耳边轻声交待了一番。

    胡德帝听完后,点了点头,朝着远处的九难走去!

    苏荃问道:“相公,你是?”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天地会那么大的名头,请个九难去做客未必还做不到?”

    胡德帝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了一脸冷色的九难身旁,九难看着胡德帝皱眉问道:“阁下是?”

    胡德帝拱手说道:“在下天地会参太堂香主胡德帝见过九难神尼!”

    天地会在江湖上名头甚大,九难虽然自己甚少行走江湖,却有个大弟子阿琪在江湖上帮自己做事,时不时的会给九难带回最新的消息。

    九难心里对反清复明之人都是有着几分欣赏和善意,听着是天地会的人,双手合十,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天地会的英雄,贫尼有礼了!”

    胡德帝说道:“我天地会的总舵主久仰神尼的大名,如今也在河间府,想要一睹神尼的风采,不知‘杀龟大会’结束之后,能否请神尼到我天地会在河间府的据点一聚?”

    九难还没说话,旁边的阿珂问道:“可是那位‘为人不见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的总舵主?”

    胡德帝微微一笑,说道:“正是!”

    阿珂听得这等鼎鼎大名的人物邀请,心里一阵兴奋,拉了拉九难的衣角,轻声道:“师父!”

    九难轻声呵斥道:“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住嘴!”

    九难好歹也行走江湖很多年,自然不会别人一说什么就信什么,问道:“陈总舵主也来河间府了?为何不曾再此看到?”

    胡德帝说道:“总舵主前些日子刺杀一重要人物,不幸身受重伤,如今还在据点养伤,不然定要亲自前来拜会神尼!”

    九难暗自沉吟:“这人说话到不像是撒谎,陈近南行刺失败受伤?想来是刺杀鞑子的王爷之类的的!虽说看起来不像是有假,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于是说道:“今日却是不太方便,我还有个徒儿要晚些时候才到河间府,我们看完这里的事情,还要回城跟我另一个徒儿相会,只能日后在跟总舵主会面了!”

    胡德帝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透九难心中的担忧,说道:“我知神尼怀疑我的身份!”说着又指了指远处正跟华山派掌门人冯难敌谈笑风生的蔡德忠等人,说道:“我天地会可不止我一人来此!我去叫其他香主来!”

    说着也不等九难师太拒绝,向着远处的蔡德忠等人走去,胡德帝也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只是偷偷跟蔡德忠、李式开二人使了个眼色。

    蔡德忠和李式开见状找了个托词,离开了人群的包围,来到胡德帝身边。

    胡德帝轻声交待了几句,蔡德忠和李式开知道是吴应熊的吩咐,也没有多问,跟着胡德帝来到九难师太身旁,邀请起九难师太来。

    九难虽说对天地会的人只闻名,不知其他,对冯难敌却是认识的,当年九难还是阿九时曾经在‘华山之巅’和冯难敌有过一面之缘。能跟冯难敌谈笑风生的人,身份自然再无可疑!

    九难说道:“那贫尼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好贫尼身上也有些上好的治疗内伤外伤的药物,希望能帮上总舵主!”

    蔡德忠和李式开之前已经在在场的群雄面前露过脸,不好长时间离开,于是先拱手告辞后,回了人群。

    胡德帝则朝着九难说道:“我在此处陪着神尼,免得有不长眼的宵小来打扰神尼的清净,等大会结束后,我安排了马车一起先接了神尼的另一个徒儿再去我天地会的据点,神尼以为如何?”

    九难说道:“谢过胡香主了!”

    蔡德忠和李式开回了人群之后,眼见一轮明白渐渐移到头顶,时辰也不早了!

    谷

    草坪里人群最中间,身材魁梧、白须飘动的冯难敌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冯难敌有礼。”

    旁边的群雄也纷纷还礼,齐声道:“冯老英雄好。”

    这冯难敌虽说年纪大了点,声音却是洪亮,朗朗说道:“众位,咱们今日在此相聚,大伙儿都知道是为了一件大事。我大明江山为鞑子所占,罪魁祸首,乃是那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

    四下群豪一齐叫道:“吴三桂!”

    众人齐声大叫,当真便如雷轰一般,声震群山。

    跟着有的大叫:“大汉奸!”

    有的大叫:“龟儿子!”

    有的大叫:“王八蛋!”

    有的大叫:“我去他十八代祖宗!”众人骂了一阵,声音渐渐歇了下来。

    冯难敌看着众人也骂够了,一张老脸微微一笑,说道:“大汉奸罪大恶极,人人切齿痛恨。今晚大伙儿聚集在此,本是要商议一条良策,如何去诛杀这奸贼。不过如今事情却有了一些变化,今日下午天地会的好汉来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想着此事比诛杀吴三桂更是重要一千倍一万倍!这吴三桂的事情确是要先放在一边了!”

    四周的群雄听着都议论了起来,大伙儿来这里本是为了商量如何去云南把平西王府杀个鸡犬不留,各自心里都想着各种明枪暗箭的方法,现在冯难敌却突然说另有要事?

    群雄中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冯老英雄,有什么事情比杀吴三桂还重要?”

    冯难敌说道:“鞑子龙脉的消息你们说重要不重要?”

    别说底下的群雄了,就是九难听着也是微微一惊,向着陪在自己身旁的胡德帝问道:“天地会果真知道鞑子龙脉的消息?”

    胡德帝说道:“没错,师太且听下去!”

    这时冯难敌双手下压,制止住了群雄的讨论说道:“此事我们听天地会的蔡德忠蔡香主来说说此中的原委!”

    蔡德忠听着站了出来,朝着四周的群雄拱了拱手,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蔡德忠!我知各位心里好奇龙脉到底是什么,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周围的群雄听着都安静下来,蔡德忠说道:“鞑子手里有八本‘四十二章经’!这‘四十二章经’里藏着鞑子的龙脉的消息,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只要凑齐这八本‘四十二章经’破解经书里面的秘密,就能找到鞑子龙脉的所在,而且还能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了这些财富就组织义军起兵反清,光复我汉人江山!”

    蔡德忠的话音刚落,听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四周的群雄彻底的沸腾起来,纷纷说着应该如何如何!

    冯难敌和蔡德忠想让现场安静下来,可自古才波动人心,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在场的群雄都动心了,纷纷各自拉着同行的三五好友有低声窃语的、有大声嚷嚷的!

    冯难敌老是老,仰天长啸一声,现场终于才安静下来!蔡德忠也运起内力,大声说道:“诸位就算想找这‘四十二章经’总要听完我说完这‘四十二章经’的所在吧?”

    有人问道:“蔡香主知道些什么就说出来吧,我等一定会想尽办法夺到这八本‘四十二章经’!”

    其实原本的计划是让顾炎武做最后的统筹的,现今这情况,蔡德忠知道自己一说出‘四十二章经’的下落,现场恐怕就乱了!

    蔡德忠说道:“诸位切不要急,这‘四十二章经’的事情干系甚大,咱们都是粗鲁武人,一刀一枪的杀敌拚命,那是义不容辞,于天下大事却见识浅陋,‘四十二章经’有八本,到底该如何找,找到了之后要怎么做,现下却还是要请顾亭林先生指教。顾先生是当世大儒,国破之后,他老人家奔波各地,联络贤豪,一心一意筹划反清,大伙儿都是十分仰慕的。”

    还好到场的人并不是个个都被钱财冲昏了头脑,加之顾炎武的名头也不小,在场的群雄嚷着:“好!”

    顾炎武在蔡德忠一宣布完‘四十二章经’的消息后,一直注意着在场的‘英雄好汉’,看着这些‘英雄好汉’个个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心头一阵悲哀,暗道:“我终究是错了!靠着这些人反清,在等一百年恐怕都不可能!”

    心下对吴应熊的归属感更是有了几分,听着蔡德忠的话,顾炎武站起来说道:“诸位英雄好汉,古人道:‘众去成城’,又有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四十二章经’有八本,我知道诸位都想要藏着的财宝,可总不能‘四十二章经’还没找到,大伙自个就先闹起来了吧?而且财宝如此之多几万人几辈子都花不完,就算让你一个人拿了这么多财宝又有何用?这江山还被鞑子占着,任你武功再高,钱财再多,天下只要一日还是鞑子的,你得了这么多财物,鞑子会放过你?只怕到时候也是有钱没地方花啊,反而送了性命!”

    随着顾炎武的话,现场红眼的群雄又冷静了不少,顾炎武继续说道:“我提议,这‘四十二章经’有八本,找到这八本经书之后,我们在凑在一起去找出鞑子的龙脉,到时候破了鞑子的龙脉!而找到的金银财宝分成两份,其中一份作为招兵买马的资本,另一份分成八份,谁找到一本经书谁就拿一份!诸位以为如何?”

    群雄听着又是交头接耳的一阵商议,隔了一会才纷纷说道:“好!听顾先生的!”

    顾炎武又说道:“寻找经书的事情,我有三点要提醒诸位!第一,当然是不可泄露风声,令鞑子加紧防范;第二是不可鲁莽,事事要谋定而后动,免得枉自送了性命;第三,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要为了争功抢先,自相争斗,伤了义气。”

    顾炎武其实还准备了很多慷慨激昂的话要说的,此时却是意兴阑珊,不想再说下去,说完朝着蔡德忠抬了抬手,又退了下去,不再说话!

    蔡德忠站出来说道:“这八本‘四十二章经’被当时的鞑子皇帝赐给了鞑子八旗的旗主。我也不瞒诸位,要想从鞑子手里抢到这四十二章经很难!我天地会损失了上百名兄弟,才拿到了一本‘四十二章经’!个中凶险程度诸位可以自行掂量,大家最好都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是上百人一起抢到一本四十二章经最后分到的财宝也够这几百人荣华富贵一世,岂不是比你们一个人去找经书,最后枉送了性命要强?”

    蔡德忠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之前天地会从吴应熊手里拿到的那本‘四十二章经’给在场的群雄看了看,作为样本!

    群雄把眼珠子瞪得老长,死死的盯住蔡德忠手里的‘四十二章经’!

    蔡德忠拿着经书,四下展示了一番,又才把经书收回怀里,说道:“四十二章经就是这个样子了,鞑子八旗一人一本,封面的颜色跟鞑子的旗名相同!”

    群雄看着蔡德忠收回经书,虽然有些眼红,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天地会在场的人可是不少,先不说很难抢到,就算抢到一本‘四十二章经’也还差七本,压根没多大的用处!

    冯难敌又站出来说道:“就如戴先生所说,今晚的事情一定要万分保密!难得这么多英雄好汉聚集在一起,我准备了些吃食给诸位,诸位刚好可以一边吃喝,一边各自商议如何夺取这‘四十二章经’!”

    跟着冯难敌一声令下,所预备下的牛肉,面饼,酒水,流水价送将上来,四周的群雄有相熟的就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一边吃喝,一边合计一起谋夺‘四十二章经’!更有听完蔡德忠的话就悄然离去的!

    一场变了味的杀龟大会就此结束!

    吴应熊只所以把‘四十二章经’的事情放出去,心里是有着自己的计划的,这些江湖人士,天天吃多了没事情做,又个个的自认为‘义薄云天’,总是喜欢没事就跑来找平西王府的麻烦!

    虽说就算找来了也会被如同拍苍蝇一般拍死,可是总是在耳旁‘嗡嗡嗡’的,很烦啊!倒不如弄出些事情来让他们去做!

    ‘四十二章经’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现在放出去消息,虽然一直说着保密,可实际上今晚一过,只怕大江南北都会传遍‘四十二章经’的事情!

    到时候鞑子的八旗就有的烦了,将要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刺杀,说不定以后还会给自己一些意外的惊喜!

    这样既能让这些江湖人不再关注‘平西王府’,又能给鞑子找麻烦,一石二鸟!

八十六、抓住九难

    吴应熊看着这大会也结束了,自己呆在这里也没其他事情了,于是轻声说道:“回去吧!”

    苏荃问道:“相公,九难贼尼呢?”

    吴应熊笑着说道:“放心吧,胡兄弟会带她回来的!”

    苏荃瞅着远处九难和阿轲已经上了胡德帝找来的一辆马车,咯咯笑了起来,说道:“相公,你这是请君入瓮啊!”

    吴应熊捏了捏苏荃的鼻子,说道:“这叫自投罗网才对!好了,回去等那贼尼姑来!”

    苏荃点了点头,跟着吴应熊上了马车,胖头陀赶着马车向着城里走去。

    旁边的陈近南也叫了个天地会的兄弟帮自己赶马车跟着吴应熊进了城。

    回了据点,吴应熊和陈近南来到了据点小院的凉亭里。

    坐下之后双儿给两人沏了茶,陈近南颔首说道:“谢过双儿姑娘!”

    双儿微微一笑,没说话,乖巧的站在吴应熊身后。

    吴应熊端着茶杯,用茶盏拂着茶水,却半天都没喝水,似乎在想着什么。

    陈近南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小王爷是有心事?”

    吴应熊听着陈近南的话,回过神,点头说道:“抱歉了复甫,刚刚是想了些事情。”

    陈近南说道:“我知小王爷睿智无双,不过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如说出来让属下帮小王爷参详一番?”

    吴应熊听着陈近南的话,心想:“有了马仔自然要让他们出力才行!”想了想说道:“我在想要怎么对付那九难贼尼!”

    陈近南心中暗道:“以小王爷的武功,就算九难武功再高,想必也不是小王爷的对手。小王爷为何还要想如何对付九难?为了九难身旁的美貌徒弟?还是……难不成九难的身份有问题?”

    想到这陈近南问道:“小王爷是忧心九难贼尼身边的女徒弟,还是九难的身份有问题?”

    吴应熊心道:“陈近南还是有些东西的!”开口说道:“我刚刚是突然想到了九难的另一重身份,所以心里有些疑惑到底要不要杀九难!”

    吴应熊身旁的苏荃,小嘴嘟了起来,说道:“相公,九难贼尼当年害的你那么惨,管她什么身份,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必杀之!”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龙儿,你还真就说对了,九难还就真是公主!”

    苏荃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听吴应熊说自己说对了,也是愣住了,陈近南则问道:“公主?哪个公主?”

    吴应熊说道:“九难乃是前朝崇祯皇帝的女儿,封号长平公主!”

    陈近南听着也愣住了,过了一会说道:“没想到崇祯陛下居然还有一个女儿在世,当年太子下落不明,假太子频出,本以为崇祯陛下已经没有了后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公主在世!”

    吴应熊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李自成攻破紫禁城,崇祯逼死宫里的皇后、贵妃,又杀了坤仪公主、昭仁公主,斩了长平公主一臂,才想到自个的这个九公主武功高强,这才让九难自己逃走,随后自己去上吊自杀!”

    说完之后,吴应熊看向了陈近南,问道:“复甫,你说这九公主应当如何处置?”

    陈近南听着也犯了难,思量了一阵之后,说道:“就算她是长平公主,此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确实不好就这么杀了!先关起来吧,往后小王爷起事,兴许她的身份还能派上大用处!”

    吴应熊说道:“我还以为复甫知道了九难的身份后会阻止我。”

    陈近南笑了笑,说道:“以前的天地会以反清复明为己任,现在天地会既然向平西王府效力,自然是小王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这时有侍卫来报,胡德帝正带着九难和她的两个徒弟过来!

    吴应熊几人止住了谈话,都站了起来,走出了凉亭,站在凉亭外,静静的等着九难自投罗网。

    没一会功夫,就看到不远处胡德帝提着宫灯,带着九难、阿轲、阿琪往凉亭走来。

    随着几人离凉亭越来越近,陈近南当先迎了上去,拱手说道:“陈近南见过九难神尼!”

    九难师太一向自视甚高,不过以陈近南的江湖地位,还如此以礼相待,九难自然也不会在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双手合十还了一礼,说道:“贫尼九难!”

    九难身后的阿轲和阿琪也好奇的望了望陈近南,然后行了一礼,道:“阿轲(阿琪)见过总舵主!”

    九难师太的公主气度犹在,瞥了一眼陈近南,直接问道:“贫尼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不知总舵主为何让专人来请贫尼?”

    陈近南说道:“实不相瞒,并不是陈某专程来请师太,陈某是受人之托而已!”

    九难眉头一皱,问道:“不知道总舵主是受何人所托?”

    吴应熊这时让双儿、方怡、小郡主回凉亭,只带着武功最高的苏荃走了出来,说道:“是我!”

    九难有些疑惑的望着突然走出来的俊朗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你是?”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师太还真是健忘啊,这就忘了八年前的故人了?”

    九难听着更是疑惑,说道:“八年前?”

    吴应熊说道:“八年前平西王府!”

    九难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八年前的那一幕,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侃侃而谈,怒斥自己六根不净!

    九难瞳孔收缩,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是…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吴应熊恨恨的说道:“拜师太所赐,受了师太一掌!躺了八年,却侥幸活了过来!”

    九难师太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中了胡德帝的奸计,自己师徒三人是自己送上了门。

    九难师太心里这样想,却只是神色如常的说道:“你这小王八,命到是挺大!我更没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天地会居然是平西王府的走狗!”

    话音未落,九难突然欺身上前,一掌朝着吴应熊拍来。

    吴应熊早就防范着九难的突然发难,揽住身旁苏荃的细腰,运起凌波微步,飘向一旁!跟着伸出手指少泽剑激发了出来,直接向着九难射去!

    九难师太八年前就伤在这一招上,眼看剑气来袭,运起龙蛇九变的身法,想要躲过去。

    可距离太近,没有完全躲过去,肩膀还是中了剑气,仅剩的右臂软了下来!

    九难肩膀一疼,连忙向后退去,阿轲和阿琪连忙扶住自己的师父。口里喊着:“师父!”

    阿轲、阿琪恨恨的望着吴应熊,又望着陈近南,阿轲怒斥道:“我老是听说陈近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想到却是一个大汉奸,大狗贼!”

    九难说道:“我没事!”跟着九难向四周一看,却发现并没有人上前,心道:“就算没有人,这就凭小乌龟一人,只怕今晚就在劫难逃!”

    九难又想了想:“今晚就算我死在这里,也要让小乌龟同室操戈!”于是朝着阿轲喊道:“不要管陈近南!这人就是吴应熊,乃是你的仇人之子!快去杀了这个狗贼!”九难说着吃力的抬起酸软的手臂指了指吴应熊!

    阿轲听着也没多想,拔出了剑,就朝着吴应熊刺来!

    以阿轲三脚猫的功夫,还跟自己一样没有内力,吴应熊都懒得动弹。

    吴应熊松开抱着苏荃的手,手掌在苏荃腰间一拍,苏荃会意,给了吴应熊一个妩媚的白眼。

    跟着苏荃朝着举剑而来的阿轲迎去。

    阿轲的剑法很好,九难虽然藏私,只把自己所会的铁剑门、武当等门派的剑法的入门招式传给了阿轲和阿琪,可阿轲和阿琪却硬生生的拼着这些基础剑招也在江湖上有了四流的实力!

    可空有剑法没有内力,对付一般人还行,如果对上苏荃这种高手,那就只是花架势而已!

    苏荃飘到阿轲身旁,抓住阿轲拿剑的手腕,微微掌心内力微微一吐,阿轲手里的剑已经拿不住了,长剑掉在了地上。

    跟着苏荃在阿轲身上点了几下,阿轲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再动弹!

    跟着苏荃就抱着阿轲到了吴应熊的身前!

    吴应熊瞅了瞅阿轲,只见阿轲皮肤粉腻如雪,容光照人,身着白色的裙子,显露出婀娜的身姿,整个人清丽中透露出几分女人与生俱来的秀美。

    苏荃捏着阿轲的下巴,柔声说道:“好一个美人儿!”

    苏荃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可还能说话,嘴里嚷着:“放了我,放了我,你这个小乌龟!我跟你不共戴天!”

    吴应熊伸出手,摸了摸阿轲犹如雕琢而成的脸蛋,轻声说道:“你怎么就跟我不共戴天了!”

    阿轲还没答话,另一边的九难却有了动静!

    九难师太心里自然知道阿轲是肯定杀不了吴应熊的,让阿轲动手只是想让阿轲死在吴应熊手里,谁知道此时阿轲只是被擒而没有被杀。

    九难心中的打算落空,九难自然也没有救阿轲的心思,而是望了望四周,想着看能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陈近南虽然没有出手,却一直注意着九难,此时瞅着九难的眼色,脚步一迈,明明五六米的距离,却只是两步就到了九难的身前,说道:“师太还是不要有逃跑的心思!”

    扶着九难的阿琪,眼见师妹被擒,师父受伤,现在又被陈近南逼近。

    顿时目眦欲裂,松开九难,拔出剑,喊道:“我跟你拼了……!”朝着陈近南刺去。

    陈近南微微一笑,小王爷喜欢美人,这阿琪也算得上美人,陈近南也没想着伤了阿琪。只是闪身躲开了阿琪的剑,跟着闪电般的出手,点住了阿琪的穴道!

    九难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此时虽然受伤,还是提起内劲上前,抬腿踢向了陈近南。

    陈近南向后一退,躲开了九难的这一脚,跟着提掌向九难拍去。

    九难肩膀受伤,仅剩的右手抬不起来,只好躲避。

    跟着两人就打了起来,陈近南本就重伤未愈,加之武功也比九难低了一些,两人打了一阵之后,陈近南愕然的发现自己居然落在了下风!

    正轻薄阿轲的吴应熊见状,收回了摩挲阿轲脸蛋的手,运起凌波微步,飞身进入了战场,喊道:“复甫,退开!”

    陈近南看吴应熊出手,连忙退到一旁。

    吴应熊的凌波微步使出来,九难根本摸不着吴应熊的影子。

    吴应熊却不会客气,少冲剑、中冲剑出手,剑气直接射中了九难师太的两条大腿。

    九难师太在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陈近南这时走上前来,出手封住了九难师太的丹田。

    又朝着吴应熊说道:“属下惭愧!”

    吴应熊摆了摆手,说道:“复甫不必自责,九难的武功的确厉害,你又受了伤!”

    收拾完九难,吴应熊也没先管她,而是又走到阿轲面前。

    阿轲此时看到不但自己被抓,师父和师姐也被抓,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吼道:“狗贼,你放了我师父!”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师父?她配吗?”

    阿轲清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师父!”

    吴应熊说道:“既然她是你师父,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不传你内功,只传你跟你师姐剑法!”

    阿轲听得一愣,说道:“师父这么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

    吴应熊说道:“道理就是你这个师父另有目的!”

    阿轲忍不住问道:“什么目的?”

    吴应熊说道:“那就要说到你的身世了!”

    阿轲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世,我的父母都是被吴三桂这个大狗贼所杀!你就是我的大仇人!”

    吴应熊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我却知道你的母亲叫陈圆圆,你自小生活在平西王府的落花园里!”

    阿轲嘴里喃喃的念着:“陈圆圆?落花园?”

    不远处的九难师太怒吼道:“阿轲!你不要听这小王八乱说,你难道忘记是谁把你扶养长大的么?”

    吴应熊听着心里起了火,走到九难身前,一脚踹在九难肩头的伤口上。

    九难一脸的痛苦,却咬着牙不出声。

    阿轲和阿琪同时喊道:“不要……!”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今天我就让你们看清你们师父的真面目!”

    地上的九难师太抬头轻蔑的瞄了一眼吴应熊,又低头不语。

    吴应熊蹲下身子,捏住九难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瞅着九难的面容,心道:“这九难虽然未施妆容,容貌却也漂亮得紧,眉目间更是有着一股高雅!”

    吴应熊收回心思,冷冷的说道:“大明的长平公主,当年的九公主,如今成了九难师太,真的是时也命也啊!”

    九难听着心里炸开了锅,喃喃的说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八十七、收拾九难

    不说九难师太被叫破身份后心中的惊讶,连阿珂和阿琪也惊呼道:“师父是公主?”

    吴应熊先是朝着九难说道:“当年我就说你六根不净,既然想要复明,就趁着年轻还有几分姿色,找个男人榜上,说不得还有机会,你怎么就不听呢?”

    吴应熊说完也不等九难回答又朝着阿珂和阿琪说道:“没错,你们的师父真是大明的长平公主,而你们两个不过是你们师父报仇的工具而已!”

    九难师太惊慌了一阵之后,恢复了镇定,声音清冷的说道:“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不过是过往浮云罢了!世间只有九难师太没有九公主!”

    吴应熊呵斥道:“过往浮云?你若是真能忘记仇恨,你为何把你的两个徒弟当做培养成报仇的工具?”

    九难听着撇过脸不说话,阿珂和阿琪也齐声说道:“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吴应熊冷冷一笑,先是朝着阿珂说道:“你的这个师父是怎么说的你的身份?”

    阿珂先是一怔,不自觉的说道:“师父说,我全家都被吴三桂所杀,所以教我剑法,让我长大了报仇!”

    吴应熊说道:“实际上你乃是出自我平西王府,乃是八年前被九难这个贼尼姑从平西王府抢了过去!”

    吴应熊说完又朝着阿琪问道:“那你师父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阿琪答道:“师父说我全家都被鞑子所杀,所以让我一有机会就去刺杀鞑子的大官!”

    吴应熊说道:“你们师姐妹只通剑法,不懂内功,来我平西王府又或者是去找其他鞑子大官刺杀,你们觉得有活路么?你们的师父不过是让你们送死而已!”

    阿珂和阿琪听得芳心一片混乱,不想还好,一想的确是如同吴应熊所说的一样,自己二人去刺杀的确是九死一生……

    阿珂和阿琪朝着九难问道:“师父,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九难师太冷声喝道:“我从小怎么教导你们的?别人三两句话你们就深信不已?”

    苏荃突然钻了出来,不知何时拿了跟软鞭在手,一鞭子抽在九难师太的脸上,说道:“贼尼姑,相公对你客气,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九难脸上出现一道血痕,却毫不示弱的说道:“贱人,你以为区区几鞭子我就会屈服?我九难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苏荃脸上笑颜如花,说道:“哟,不怕死啊!赶明儿我就从城里找来一群乞丐,让他们好好的侍候你一番,然后在让你衣不蔽体的挂在河间府的城头,在挂上白布写明你的身份,让天下人都好好欣赏一下大明长平公主的风范!”

    九难师太听得气急,气火攻心,喉咙一甜,‘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珂和阿琪对九难师太还是很有感情,关心的说道:“师父你没事吧!”

    阿珂更是怒视着苏荃,说道:“你也是女人,怎么能如此恶毒!”

    苏荃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相公看上了你们两个,就凭你刚刚的话,我就割掉你们的舌头!我恶毒,这贼尼姑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更恶毒?”

    阿珂和阿琪吓得不敢在说话,苏荃又朝着九难师太说道:“贼尼姑,你当年害得相公沉睡了八年,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一定说到做到,用最恶毒的方法处理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九难师太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虽然当年跟袁崇焕有着一段情,两人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肌肤之亲。到现在九难师太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国破之后,九难师太一个亡国公主,在世间苟延残喘,早就不在乎生死。但是苏荃所说的实在是太过恶毒,会让九难师太作为前明公主的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了!

    九难师太心道:“我可以死,可就算是死也要保持着大明王朝最后的颜面!”

    吴应熊瞅着九难师太脸上神色松动,说道:“把阿珂的身世说出来,我会给你一个体面!”

    九难师太说道:“希望你说话算话!”说着就朝着阿珂说道:“你的确是八年前我从平西王府的偷来的,我只是想让你长大了去刺杀吴三桂,让你们父女相残!”

    阿珂眼泪婆娑的说着:“这…这…这,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阿琪听着望着九难师太问道:“那…那我呢?”

    九难师太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不再隐瞒下去,说道:“你乃是我从范文程的府邸里偷出来的!后来我打听了一番,你乃是范文程最小的女儿!可惜范贼头几年一命呜呼了!”

    在‘鹿鼎记’里阿珂的身世倒是交代的很清楚,阿琪的身世却是语焉不详。

    听到九难这么说道,吴应熊顿时了然,明末清初汉奸之中名声最大的当属于吴应熊的父王吴三桂。而如果说也谁能稳压吴三桂一头的只有这个范文程了,1618年,鞑子八旗军攻下抚顺,当时年仅二十岁的范文程主动求见努尔哈赤,成为清朝开国元勋。

    清太祖时期,他更是深受皇太极倚赖,凡讨伐明朝的策略、策反明朝官员、进攻朝鲜、抚定蒙古、国家制度的建设等等,他都参与决策。

    吴三桂是点燃鞑子鞑子入主中原的导火索,而范文程则是鞑子入主中原的策划者之一!

    阿琪听着自己的身世,也是黯然伤神,从小就被教导杀鞑子,而现在自己居然是鞑子里最大汉奸之女!

    吴应熊心头正琢磨阿琪的身世之时,阿珂朝着吴应熊喃喃的问道:“所以,我是吴应熊的女儿……那你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

    吴应熊笑着说道:“你的确是出自于我平西王府,只是我并不是你的哥哥或者弟弟,当年九难贼尼却是误会了!你只是我的童养媳罢了,并不是我父王的女儿。”

    阿珂一愣,脸微微一红,说道:“童养媳?”

    吴应熊的谎话张口就来,说道:“正是,我堂堂平西王府小王爷,自然从小就会有些童养媳!我当初被九难打得睡了八年,醒来之后一直在找你,如今总算是把你找到了!”

    阿珂有些接受不到这个事实,岔开话题道:“那…那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吴应熊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你的母亲乃是陈圆圆,至于你的父亲我却是不知道了,当年你母亲跟我父王时已经身怀六甲,为了让你有个身份在平西王府里生活,这才让你做了我的童养媳!”

    阿珂忙问道:“我母亲现在哪里?”

    吴应熊说道:“自然在平西王府,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世了,往后就跟着我吧!”

    吴应熊说着朝苏荃点了点头,苏荃会意解开了阿珂的穴道,阿珂看了看地上九难师太,终究是没有理会九难,而是站在了吴应熊的身后。

    苏荃这时又朝着阿琪问道:“相公帮你查清你的身世,你可愿意跟着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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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然不会再跟着九难师太,阿琪这几年已经开始在江湖上行走,有心说放我自己离开就好。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于是说道:“我愿意跟着小王爷做个丫头!”

    苏荃听着点点头,也解了阿琪的穴道,阿琪跟着走到阿珂旁边站着。

    此时的九难已然众叛亲离,九难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给我个痛快了吧!”

    阿珂不忍的说道:“能…能不能放过她……”

    吴应熊扭头望着阿珂问道:“你知道了真相还想要放过她?”

    阿珂说道:“怎么说她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阿琪也说道:“小王爷就饶了她吧,在怎么说,我和阿珂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师父!”

    九难师太啐了一口,说道:“不用你们假惺惺的!”

    吴应熊本来就没有打算现在就杀死九难,笑嘻嘻的朝着阿珂和阿琪说道:“你们叫我相公,我就饶这贼尼姑一条性命!”

    阿珂和阿琪听得涨红了脸,两人相视一眼,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嘴里发出蚊子似的声音:“相公……”

    吴应熊把手放在耳旁,说道:“什么?我听不到!”

    阿珂和阿琪声音稍微大了点喊道:“相公!”

    苏荃看着吴应熊又调戏妹子,没好气的说道:“相公,九难就交给我吧!”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好!”

    阿珂和阿琪说道:“你不是说我们喊了…就放过她吗?”

    苏荃不待吴应熊说话,抢先说道:“相公只是说饶了这贼尼姑的性命,可没有说放过她!”

    苏荃说着又冷冷的忘了阿珂和阿琪一眼,说道:“你们既然跟了相公,就要事事为相公着想!先不说这贼尼姑当年伤了相公又跟你们有仇,就凭她今天听了这么多隐秘之事也别想离开!”

    阿珂和阿琪听着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跟着苏荃一把提起九难师太向后院走去。

    吴应熊见状喊道:“龙儿!”

    苏荃回头说道:“相公放心,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的!”

    吴应熊听着放下心来,今晚的事情算是圆满的解决了,吴应熊的河间府之行也几本是可以画上句号了。

    首先是抓了冯锡范和郑克塽在延平王府埋下了两颗大钉子,跟着又收服了天地会为己用,现在连当年的深仇大恨也报了!

    夜色也深了,阿珂和阿琪也将将跟着自己,总不能一来就直接哄上床,大被同眠。

    吴应熊想了想让双儿给阿珂和阿琪安排了一个房间,跟着就带着双儿、小郡主、方怡回了房间。

    另一边的苏荃提着九难师太来到了柴房之中,把九难师太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说道:“相公虽然说了不杀你,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九难师太此时已经心如死水,望了一眼苏荃:“世间那么多男人,你生的一副好皮囊,偏生要跟着大汉奸之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有什么招数,贫尼接着就是!”

    苏荃听着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贼尼姑嘴倒是硬的很!”苏荃说着蹲下身捏住九难的下巴,又擦了擦九难脸上的血污,仔细看了看,说道:“没看出来,你这尼姑年纪是大了点,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瞅到这,苏荃一双俏目的眼珠子转的溜圆,眼神逐渐亮了起来,说道:“相公之前就说你是个假尼姑,六根不净!你说你既然六根不净,就应该听相公的话,找个男人帮你反清复明岂不妙哉?也比你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强多了吧!”

    九难说道:“呸!”

    苏荃听着也不生气,站起身来,又提着九难到了一间客房之中!

    又叫了两个丫鬟来,拿了洗澡桶来,帮着九难洗净了身子,九难手脚都受了伤,苏荃又让丫鬟帮九难涂了药,包扎着伤口。

    苏荃犹如一个色魔一般,摩挲着九难的身子,说道:“没想到僧袍之下身子居然如此白皙完美!”

    九难贵为公主,武功又高,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一张白脸霎时间成了红脸,说道:“妖女,你如此羞辱与我!不若一刀杀了我!要不然等我伤好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九难的手脚都不能动弹,气海更是被封,如果有半点力气,这会恐怕都自杀了,偏偏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折腾!

    苏荃也不理会九难的话,又让丫鬟给九难换上艳丽的衣服,此时的九难如果忽略光秃秃的头顶,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

    苏荃拍了拍手掌,说道:“没想到你这不但头上是没有头发的,其他地方也是没有的,倒是相得益彰!”

    九难眼里的羞愤、怒火如果能释放出来的话,估计已经把苏荃烧成了灰!

    苏荃突然又恶狠狠的说道:“对了,你现在不能动,你能动弹的时候可不要想着自杀,你要是敢自杀的话,我就把你的衣不蔽体的尸体吊在思陵,让你九泉之下的父皇好好看一看!”

    九难不管是在做公主还是在做尼姑时候所受的屈辱,都不及今天所受的万分之一,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九难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杀了你,剥了你的骨,拆了你的肉之后在死!”

    苏荃浑不在意的说道:“那我就等着了!希望等几天你还能这么硬气!”

    苏荃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白色的小药丸,跟着捏开九难的嘴巴,直接把药丸塞进九难的嘴里,跟着合上九难的嘴,让她吞了下去!

    之后,苏荃让丫鬟好生照料九难,自个脚步轻盈的离开了房间。

八十八、终到五台山

    河间府的事情已了,吴应熊也没继续在河间府多呆,第二天起来后安排好一应事情向着五台山而去!

    现在队伍又多了几个人,队伍也从两辆马车变成了三辆马车。吴应熊带着六个妹子一辆车,胖头陀驾车;陈近南一辆车,胡德帝驾车;九难师太一辆车,李式开驾车!

    从河间府到山西五台山八百余里路,吴应熊暗中另有布置。所以也不怕顺治皇帝跑了,另外陈近南的伤也还需要调理,一路之上也没快马加鞭的赶路,只是正常的赶路。

    碰上风景秀丽的山水或者热闹些的集市也会停下来,陪着自己的几个妹子好生玩耍上一番。

    一路之上倒也惬意,就连之前知道身世以后一直苦着脸闷闷不乐的阿珂和阿琪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这日又来到了一处市集,吴应熊瞅着这处市集的规模也不甚大,于是也未进去停留。

    而是在市集边缘找了家茶摊,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一行人除了独自占了一辆马车的九难师太,其他人都下了马车,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围坐在一起。

    九难师太的事情吴应熊交给了苏荃,这一路上九难除了解决生理问题有下马车,其他时间都在马车上没有下来过,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吴应熊瞅着也有些好奇,但是身边有着六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贼尼姑,也就没有多管!

    路边茶肆自然没有什么好茶、大鱼大肉的,吴应熊一行人只叫了大碗茶,又一人叫了一碗面,以及一些零碎的小吃!

    味道谈不上多好,吴应熊两世为人,锦衣玉食自然是好,粗茶淡饭也能吃的倍香。

    茶摊里除了吴应熊一行人,另外还有十多号的大喇嘛,此时这些大喇嘛正贼眉鼠眼的偷偷瞄着吴应熊一行人!

    江湖经验最老到的陈近南和李式开、胡德帝,一眼就发现了不对,三人对视一眼之后也不做神色。

    一行人吃完面喝完茶,又纷纷上车,准备赶路,陈近南凑到准备上马车的吴应熊身前,轻声说道:“小王爷,那几个大喇嘛有些不对!”

    吴应熊早就发觉了这几个贼眉鼠眼的大喇嘛不像是啥好东西,心里也有些奇怪为啥会在这里碰上大喇嘛。

    ‘鹿鼎记’里的确是有些大喇嘛,而且这些大喇嘛哈跟‘神龙教’合作,想要去五台山抓顺治皇帝!

    而现在的神龙教,洪安通一心在神龙岛炼药修仙,以求长生不老,压根不过问江湖事。

    而宫里的毛东珠更是已经是平西王府的人,这些大喇嘛应该不知道顺治的消息才是!

    吴应熊心下虽说有些疑惑,低声说道:“静观其变!”

    陈近南点了点头,跟着各自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这十来个大喇嘛看着吴应熊等人离开,领头的喇嘛说道:“走!”

    说完扔了锭碎银子在桌子上,带着人骑马向着吴应熊离去的方向追去!

    吴应熊一行的三辆马车没有走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马蹄声。

    苏荃拉开马车的窗帘向后望了望,扭头说道:“相公,那群人来了!”

    吴应熊心道:“还真是作死啊!”跟着说道:“没事,看他们想干什么!”

    这是十来个喇嘛分成两拨,其中一拨狠拍马屁,超了吴应熊一行的三辆马车,拦住了前行的道路,另一拨则堵在后面,似乎在防止吴应熊等人逃脱!

    挡在路前的其中首领模样的喇嘛喊道:“车上的人都给佛爷我下车,交出钱财和女人,要不然全部杀光!”

    吴应熊对着车里的双儿等妹子说道:“龙儿跟我下车,你们都在车上等着,免得等会脏了你们的眼睛!”

    双儿等妹子乖巧的点点头,吴应熊这才拉开车帘带着苏荃走出,站在车辕上,冷冷的说道:“留下为首的人,其他的全杀了!”

    为首的喇嘛冷哼道:“好大的口气!”

    而随着吴应熊的下令,胡德帝、李式开腾空而起向着后面的喇嘛飞去!

    陈近南、胖头陀脚尖轻轻一点,犹如一只大肥鸟和一只轻巧的燕子向着堵在身前的几个喇嘛飘去!

    这一群喇嘛有十六个,后面堵着五个,前面有着十一个,胖头陀在空中喊道:“陈总舵主,你的伤也好了,我们比比看谁杀的多!”

    陈近南微微一笑,优雅的说道:“既然胖兄有此兴趣,陈某就勉力而为了!”

    胖头陀大笑着说道:“好!”

    堵在路前面的喇嘛听着这一对胖子跟瘦子居然拿自个的的性命做赌注,顿时气的哇哇大叫,拔出腰间的钢刀,下马挥刀迎着还在空中的二人!

    陈近南不屑的一笑,身形微微一转,在空中变向,脚尖跟着一点,点在其中两个喇叭的头顶上,跟着左右脚齐出揣在这两个喇嘛的脸上,将他们踹的吐血倒地。跟着陈近南落在地上,将将好立在另外两个喇嘛身前,双手成爪,捏住这两个喇嘛的喉咙,轻轻一捏,这两个喇嘛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手里的钢刀也从手上往下掉,陈近南飞快的出脚,脚尖刚好揣在两把钢刀的刀柄上,本来下落的两把钢刀腾空而起!

    陈近南一个‘龙腾虎跃’,双脚先是在揣在两把钢刀上,身体向着另一个稍远一点的喇嘛飞去!

    而两把钢刀也直直的向着之前吐血倒地的两个喇嘛而去,正中这两个喇嘛的心口,几乎同一时间陈近南也捏碎另一名喇嘛的喉咙!

    陈近南这边杀人是杀的赏心悦目,胖头陀那边则是杀的大开大合。

    胖头陀落地之时,三把钢刀朝着胖头陀而来,胖头陀一个‘蜻蜓三点水’势大力沉的连连三脚蹬在三个喇嘛脸上,瞅着这三个喇嘛五官模糊的样子,铁定是活不成了。

    跟着胖头陀接住其中一把正要落地的钢刀,反手拿刀,一个跃步上前,手里钢刀寒光一闪,另外两个喇嘛捂着冒血的喉咙倒在地上!

    陈近南和胖头陀几乎同时完成五杀,为首的喇嘛还骑在马上,一看这眨眼间的功夫自个手下死了个精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不敢惹的人,掉转马头,打马要跑!

    陈近南和胖头陀怎么可能让人跑掉了,两人提起内力,飞身而起,同时抓住还在马上的喇嘛,高高的提起。

    这为首喇嘛只觉刚还在马上,现在已经在半空之中。跟着觉得双肩一疼,痛的惨叫出声。原来胖头陀和陈近南为了防止他作妖,卸了他的肩关节!

    而胖头陀和陈近南相视一笑,两人提着这为首的喇嘛,落在了此时站在马车前吴应熊身前,把手里的喇嘛往地下一扔。

    跟着陈近南和胖头陀拱手向着吴应熊齐声说道:“小王爷,幸不辱命!”

    这时胡德帝和李式开也解决了堵后路的五个喇嘛,来到吴应熊车前,拱手说道:“小王爷!”

    吴应熊说道:“干的不错!”又指着地上的喇嘛说道:“审审他!”

    胖头陀听着踹了一脚蜷缩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喇嘛,喝道:“说,你是什么人?”

    这喇嘛惨叫一声,说道:“各位好汉饶命啊!我只是看你们穿的很富贵,想发一笔横财,没有别的意思啊!”

    说着挣扎着跪了起来,连连朝着吴应熊磕头,吴应熊眉头一皱,问道:“这里已经是直隶和山西交界的地方,你为什么带着这么多喇嘛来这里?”

    这喇嘛咬着牙不说话,胖头陀看他不说话,照着这喇嘛就是一顿毒打。

    这为首喇嘛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只说是想抢些金银珠宝。

    吴应熊想了想,也不想在浪费时间,说道:“杀了,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胖头陀听着点点头,捏碎了这喇嘛的喉咙,跟着在喇嘛的尸体上搜了起来!

    很快胖头陀从尸体上搜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吴应熊,吴应熊接过信,打开封口的火漆,看了起来!

    只一看眉头却是皱了起来,陈近南见状问道:“小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吴应熊尴尬的说道:“这喇嘛身上的信都是用藏文写的?我却是不认识!”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能否给属下看看?属下早些年曾去西zang等地游历,倒是认识一些藏文!”

    吴应熊听着把信给了陈近南,陈近南跟着把信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吴应熊听完后心里很是疑惑,信是写给瑞栋和桑杰大喇嘛的,如今的瑞栋领着一百多号侍卫居然在离清凉寺不远的金阁寺做了和尚,当然做和尚是假,保护顺治皇帝是真!

    在金阁寺里不但有着瑞栋等人,还有桑杰大喇嘛带着二十几号喇嘛也奉活佛的命令跟着一起保护顺治帝!而这一行人就是奉命前去金阁寺的!

    吴应熊心里更是疑惑,明明‘鹿鼎记’里这活佛是想要抓顺治帝的,现在这活佛怎么还不停的派人去保护顺治皇帝!

    吴应熊心道:“看来事情有些变化啊!”

    跟着吴应熊也不再去想其他,说道:“把尸体处理了,继续赶路!”

    胖头陀从怀里掏出了‘化尸粉’,每具尸体上撒了一些,也不去关注那些尸体化成一堆血水,上了马车,赶车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日的功夫,便到龙家关。这龙家关是五台山的东门,周边是石径崎岖,峰峦峻峭。

    过了龙家关在走上不久就是进入五台山的第一座寺庙,涌泉寺,这涌泉寺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香火也很旺盛。

    吴应熊一行人没有先去涌泉寺,而是来到了离涌泉寺还有两里地的赵家庄!

    一行三辆马车一进赵家庄就有人引着马车进了赵家庄最大的的院落!

    吴应熊一下车,杨溢之站在马车前,行礼道:“属下杨溢之参见小王爷!小王爷舟车劳顿,先沐浴休息一阵罢!”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好!”

    跟着吴应熊带着自己的几个妹子来到杨溢之早就准备好的小院,来了一个美美的鸳鸯泡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然后带着苏荃来到前院的大厅!

    大厅里杨溢之、陈近南、胡德帝等人已经坐在大厅等着吴应熊了。一见吴应熊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吴应熊走上最上面的主位坐下,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都坐下!

    然后朝着杨溢之问道:“杨大哥,你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情况怎么样?”

    杨溢之说道:“小王爷,五台山极大,山里寺庙众多,而清凉寺在南台顶与中台顶之间,自涌泉寺前去,山路崎岖,只怕还要一天的时间!”

    吴应熊点了点头,又问道:“鞑子在这里的安排可探查的清楚了?”

    杨溢之说道:“这入山第一寺涌泉寺里就有鞑子的人,只要见着有手持的兵器或者成群的人入山就要盘问一番!另外在五台山外的阜平县城内还驻扎着五百兵马,据属下了解之前都是没有的,乃是最近说是为了剿匪派来常驻的!”

    吴应熊眉头一皱,说道:“五百兵马?”

    陈近南说道:“小王爷不用担心,区区五百人马而已,若是需要,我可以去召集天地会的人手!”

    吴应熊摇了摇头,朝着杨溢之问道:“府里的密卫召集了多少?”

    杨溢之说道:“我之前跟小王爷分开后,一到山西境内就甩开了鞑子的跟踪,带了一半的人手,转道来五台山,一路上又传讯,现下已经来了接近两百人,个个都是高手!”

    吴应熊听着点了点头,暗道:“两百人倒是够用呢?”又问道:“清凉寺的情形摸清楚了没有?”

    杨溢之尴尬的说道:“地形倒是摸清楚了,只是还没有找到顺治皇帝!”

    吴应熊问道:“哦?怎么回事?”

    杨溢之说道:“根据属下的探查,清凉寺旁边的金阁寺如今全是鞑子的人!估摸着应该有接近两百号人,这些假和尚也不礼佛,而是在清凉寺所在的清凉山也日夜轮换巡逻,虽然并不是不允许人上山拜佛,盘查的却很仔细!属下派人去查探了几次并没有找到顺治皇帝的踪迹!”

    说完之后杨溢之请罪道:“属下失职,请小王爷责罚!”

    吴应熊笑着说道:“杨大哥何罪之有?当初本就是我让你不要派太多人去查探,以免打草惊蛇,你做的很好!”

八十九、七星连珠,九难变阿九?

    吴应熊想了想,又望向了陈近南,问道:“复甫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去杀那顺治狗皇帝!”

    陈近南想了想说道:“阜平县城内虽然有五百兵丁,不过只是一些平常的兵丁而已,而且事发后也鞭长莫及,不用去管;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金阁寺里护卫的假和尚哈大喇嘛!但是我们这里也有两百多号人,个个都是高手,鞑子和大喇嘛我们之前也交过手,金阁寺里那些就算是武功稍微高些,想来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们拿下想必不是问题!另外金阁寺和清凉寺身处深山,我们这边高手众多,只需要在金阁寺的水源之中下毒,金阁寺的人可以轻松灭之。”

    说完之后,陈近南顿了顿,又说道:“小王爷,我们的人可以化整为零,各自带上两日的口粮,避过五台山口的鞑子,之后在金阁寺附近碰头即可!”

    吴应熊听着点了点头,陈近南的安排基本面面俱到,而且就如陈近南之前所说,自己这边的顶尖高手铁定比鞑子那边保护顺治帝的人多,直接碾压上去杀个片甲不留就可以了!

    吴应熊想了想后说道:“复甫不愧是吾之孔明也,安排的很好!此事就按照复甫说的办,我们在此处修整两日,马上动身去清凉寺!”

    堂下众人纷纷站起来说道:“是!”

    随后吴应熊带着苏荃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此处的小院自然没有凉亭什么的。深知自个主子脾性的杨溢之让人在小院里面准备了把摇椅,当然房间里的床杨溢之也让人重新做了一张加加大的……!

    吴应熊躺在摇椅上,双儿贴心的走了过来,帮吴应熊捏着肩膀。

    苏荃笑着朝双儿说道:“双儿妹妹,瞅瞅你把相公给惯的!”

    双儿听着抿嘴一笑,也没说话,心道:“其实最惯相公的是龙儿姐姐你吧!”

    吴应熊也是嘴角一笑,一边享受着双儿的按摩,一边思考了起来,这次来找顺治皇帝终究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对手多了鞑子的侍卫和喇嘛。

    这一次行动自个要不要去呢?自个的武功全靠‘醒神’来提供能量,算起来一根醒神也就五发六脉神剑又或者小半个时辰的凌波微步,如果二者一起使用时间更是大大的缩短。

    这‘醒神’每天就五根的量,吴应熊之前试验过,不管你抽没抽完,反正都是每天五根,抽完了第二天准时补齐,如果没抽完也只会补齐到五根。

    如果说自己去了,战况激烈,等‘醒神’抽完了,自个虽然身强力壮,谈不上任人鱼肉,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恐怕要拖后腿了!

    吴应熊摸了摸下巴,想着自己还剩下的两次抽奖机会,原本想等个黄道吉日又或者自觉的运气爆棚的日子在抽,现在看来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赶明儿拜拜天,拜拜地,一定要抽了!

    这时吴应熊瞅着远处两道靓丽的身影,正是阿珂和阿琪、方怡、小郡主正在嬉戏聊天,色眯眯的眼珠子一转,暗道:“也不知道跟阿珂这个‘鹿鼎记’最美女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会不会有助于提升运气呢?”

    苏荃一下子就瞥到吴应熊色眯眯的眼神,暗自啐了一口,凑在吴应熊耳边说道:“相公~~~要不要把阿珂和阿琪也收了啊~~~奴家可以去帮你安排哦!?”

    正在YY中的吴应熊,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的点头,苏荃白了一眼吴应熊,说道:“哎呀,奴家想了想,相公喜欢顺其自然,那相公还是自己加油哦~~~”

    吴应雄一愣,原本以为苏荃这么说是要真的帮自己来着,咋就成了自己加油呢?

    吴应熊揉了揉鼻子,讪讪的一笑,说道:“是是是,这个嘛~~~慢慢来,细水长流嘛!”

    苏荃宠溺的捏了吴应熊的鼻子,说道:“相公,你就在这里慢慢细水长流吧,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忙啦!”

    苏荃说着踩着轻快的步子,飘飘然的离去,吴应熊瞅着苏荃离去的身影,抬起了手,想要叫住苏荃,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手臂。

    苏荃离开后,来到了关押九难师太的房间,此时的九难师太以往长年一身的白色僧袍已然不在,而是穿着一身大家闺秀平常穿得襦裙,显露出以往被僧袍所遮挡的前凸后翘的身材。

    唯一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九难此刻正缩在床脚,明明天气并不冷,浑身有些发抖,牙齿也在打着颤……

    九难一看到苏荃进屋,眼里发出一丝丝愤恨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妖,妖…女,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荃听着也不生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药瓶,拿在手中抛起来又接住,再抛起来又再接住!

    本来眼神愤恨的九难,眼色变得迷离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在苏荃手中的忽上忽下的白玉小药瓶。九难的眼神越来越恍惚,本来柔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突然九难从床上跳了下来,伤势只是刚刚痊愈的九难此刻的动作变得格外的敏捷,直接朝着苏荃奔去。

    仅存的右手直接朝着被苏荃抛来抛去的白玉药瓶抓去,九难的外伤是差不了好了,可是气海还被封着,用不出内力来,苏荃怎么可能会让九难得手。

    苏荃飞快的抓住白玉小药瓶,身体略微退后一步,九难顿时就扑了个空!

    九难双眼微微发红的盯着苏荃的手,跟着又向着苏荃扑去,苏荃也不说话,只是像一只花蝴蝶一般轻巧而又恰到好处的躲开九难的抢夺。

    失去了内力的九难没一会功夫就气喘吁吁,没了力气,酸软的坐在了地上望着苏荃!

    苏荃走到了九难的身前,九难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单手抓着苏荃的脚踝,渴求的说道:“求你,求你啦,给我…给我一颗好吗!”

    苏荃又抛了抛手上的白玉小药瓶,说道:“想要吗?”

    九难连连点头,急促的说道:“要,我要!给我药,给我药,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荃说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苏荃说着蹲下身体,在九难师太耳边轻声的耳语了一阵。

    九难师太听着脸色大变,说道:“不…不…不!我死都不会答应!”

    苏荃脚轻轻一抖,震开了九难的抓着自己脚踝的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就走了!”

    说完转身作势欲走,九难望着苏荃的背影,鼻子连连耸动起来,突然扑了上来,单手抱住了苏荃的小腿!

    苏荃眉头一皱,转身冷厉的说道:“你既然不答应还想做什么?相公虽然说了不杀你,可没有说不折磨你,你真当我收拾不了你?松手!”

    九难喃喃而又痛苦的说道:“给我药…我答应你,你说的事情答应你!”

    苏荃笑了笑,不屑的说道:“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也不过如此!”

    苏荃说着从白玉小瓶子里到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往九难身上一扔。

    谷</span>

    九难慌忙松开苏荃的小腿,慌忙的接住了药丸,跟着把药丸放在鼻子上,一脸沉醉的闻了闻,紧跟着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片刻的功夫,九难的丑态不再,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荃冷冷的说道:“不要忘记你答应的事情!迟点我会让人送热水进来,还会给你准备衣服,你自个好生收拾打扮一番。”

    恢复正常的九难,一脸的不甘,望了望苏荃,闭口不说话。

    苏荃瞅了瞅九难的神色,说道:“你今天的药是吃了,还有明天的,后天的呢?还有不要想着自杀…之前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

    九难脸色绝望的说道:“你一个女子,为何这般恶毒!!!”

    苏荃只是瞥了一眼九难,没再说话,离开了关押九难的房间。

    晚些时候,庄子里的丫头抬着装满热水的洗澡水,还有一些衣裳送进了九难的房间!

    九难瞅着这些东西,清冷柔美的脸上出现丝丝苦涩,一双凤目更是含着泪水!

    好一会之后,九难才褪去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澡桶里……

    晚饭的时候,苏荃又组织跟着吴应熊身边的六个妹砸一起吃烧烤。

    吴应熊听着顿时眼前一亮,没来由的想起当初在京中完成一次五杀那一夜的烧烤,现在算起来苏荃、双儿、方怡、小郡主、阿珂、阿琪,这是要‘六杀’啊!

    吴应熊想着就揽住一旁正在烤鸡翅的苏荃的柔腰,凑在苏荃耳边轻声说道:“龙儿,还是你对我最好啊!”

    苏荃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双俏目斜眼瞄了瞄吴应熊,跟着拿起一串烤好的鸡翅,递到吴应熊的手中,说道:“吃东西吧你!”

    吴应熊接过鸡翅,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夸张着说道:“龙儿烤的鸡翅最好吃了!”

    跟着吴应熊和六女一起吃着烧烤、喝着小酒,真的是好不热闹。一顿热火朝天的烧烤大餐结束之后,吴应熊果不其然的浑身燥热起来,阿珂、阿琪、方怡、小郡主也是脸色陀红,眼色迷离……只有双儿和苏荃眼神还保持着清醒。

    双儿和苏荃把阿珂四女扶回房间的大床上,吴应熊也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里,看着床上的四女因为喝了掺了‘龙蛇欢喜散’而燥热,所以自顾的扯着衣服,嘴里呢喃的说着:“热!”“好热啊!”

    吴应熊瞬间熊性大发,扑了上去,开始胡天胡地起来,苏荃朝着双儿说道:“双儿妹妹,你也去吧!”

    虽说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事情,双儿还是面色微红的问道:“龙儿姐姐你呢?”

    苏荃说道:“我等等就来!”

    苏荃说着把双儿往床上一推,跟着朝着屋里的几根蜡烛掌风一吐,蜡烛熄灭了,房间里顿时暗了起来,只有天上的月光透过窗缝偷偷的溜了一丝丝进来!

    而苏荃则退出了房间,来到了关押九难的房间,九难穿着一身漂亮的襦裙,脸上居然还擦着淡淡的胭脂水粉,正有些脸色木然的坐在房间的凳子上!

    苏荃瞅着九难的神色,心道:“可不能让她坏了相公的兴致!”

    苏荃走到桌前,拿了桌子中间的一个茶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药瓶,拔开塞子,倒了一些药粉进茶杯,跟着拿着茶壶倒了些水进去!

    之后冷冷的朝着九难说道:“喝了它!”

    九难瞄了一眼苏荃,也不说话,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苏荃又说道:“跟我走!”

    九难站了起来,跟着苏荃而去,将将走到吴应熊的房间前,九难的脸色红了起来,浑身也是发热,九难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苏荃吃吃一笑,说道:“你说呢?”

    跟着拉着九难进了有些暗的房间,九难听着房间里的阵阵男女之声,顿时面红耳赤,心里也是一团暖火在燃烧!

    九难甚至还听到自己两个徒儿阿珂和阿琪的声音,心里一阵阵的后悔,转身想要逃跑。

    站在九难身后的苏荃按住九难的肩膀,‘哧…啦’一声撕掉了九难的外衣,九难身上只剩下亵衣。

    苏荃在把九难往床上一推,九难只觉得自己碰上一个火热的躯体,还没有等到九难想逃,自个已经被一条强健的手臂揽住了腰肢。

    九难之前吃的‘龙蛇欢喜散’的药力也开始发作起来,整个人也开始迷失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忙碌了一晚的吴应熊终于睁开了双眼,吴应熊轻轻的挪开搭在身上的白嫩的小手。悄然坐了起来,瞅着自个一床的妹砸,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跟着吴应熊有些呆住了,不对头啊,怎么混进了奇怪的东西,怎么还有个光头?

    仔细一看,还少了一只手,这不是九难么?她怎么会来这里?

    脑子发懵的吴应熊瞅着旁边苏荃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苏荃眼里的狡黠,吴应熊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苏荃干的好事!

    吴应熊捏了捏苏荃的鼻子,脑瓜子嗡嗡的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苏荃和双儿也起了身来,帮着吴应熊穿好衣服,跟着吴应熊又毛手毛脚的帮苏荃和双儿穿好衣服!

    吴应熊瞅了瞅一床的白嫩嫩,又是开心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出去说!”

九十、登仙丹

    到了外间,双儿轻声说道:“相公,我去厨房拿点早餐给你和龙儿姐姐。”

    吴应熊点了点头,亲了一口双儿的额头,说道:“双儿小乖乖辛苦了!”

    双儿羞涩的一笑,转身向屋外走去,吴应熊则坐在椅子上,把苏荃拉到自己的怀里,柔声问道:“九难是怎么回事?”

    苏荃笑盈盈的说道:“就是相公看到的这么回事啊!反正九难还挺漂亮的,相公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吴应熊笑了笑,纳闷的问道:“九难性格刚毅,怎么会愿意来跟我做这事?你把她迷晕了弄过来的?”

    苏荃嘟着嘴说道:“可不是这样的,九难的确是吃了‘龙蛇欢喜散’,不过是她自己吃的,我也没逼她,也是她自己进的相公的房间。”

    吴应熊心下更是好奇,拍了拍苏荃的屁股,说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荃说道:“其实我给九难吃了洪安通最近送过来的‘芙蓉丸’!”

    “芙蓉丸?”吴应熊问道。

    苏荃回答道:“没错,这‘芙蓉丸’乃是洪安通最近才研制出来的,因为服用之后犹如飘飘欲仙一般,又称‘登仙丹’一旦服用过两次之后,往后只要有一日不服用,就会浑身发抖,口鼻抽搐,全身难受,乃至自残,之后对持药的人言听计从。洪安通现下自己都在服用,还想要用‘芙蓉丸’取代‘豹胎易筋丸’来控制神龙教的人!洪安通派人送过来之后,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吴应熊听着苏荃的话,心里微微一琢磨:“浑身发抖,口鼻抽搐,自残?这不是瘾君子发作的迹象么?难不成这‘芙蓉丸’是……”

    想到这吴应熊面色大惊,忙正色向苏荃问道:“龙儿,你可知这‘芙蓉丸’是用什么炼制的?”

    苏荃看吴应熊一脸的正经,忙回答道:“这我倒是知道,‘芙蓉丸’主药乃是‘阿芙蓉’,所以才被叫做‘芙蓉丸’。这‘阿芙蓉’在沿海以及云南都有种植!”

    吴应熊听着脑子里冒出了冷汗,真的是毒品啊!这‘阿芙蓉’也就是‘米囊’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罂粟!也就是让我堂堂华夏人被耻辱的称作‘东亚病夫’的罪魁祸首!

    而鸦片这东西一般都是吸食的,现在洪安通居然把它炼成了小药丸,若是传播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荃瞅着吴应熊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相公,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吴应熊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龙儿,你知道洪安通炼制了多少这种‘芙蓉丸’么?”

    苏荃说道:“现下应该不多了,这些炼制‘芙蓉丸’的‘阿芙蓉’是洪安通年初去云南的时候所采集的,听说最近已经消耗殆尽。”

    说到这苏荃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安插在神龙岛的探子说,洪安通对‘芙蓉丸’的炼制很重视,有意把大本营从神龙岛搬到云南去,所以最近已经给王爷去了信,想要王爷在云南赏他一块地盘,让他培育‘阿芙蓉’炼制多点‘芙蓉丸’!”

    吴应熊微微一思考,洪安通是想要做毒品大亨?还是觉得他现在所炼制的‘芙蓉丸’药效不够,所以想要炼制更好的‘芙蓉丸’让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更强烈?又或者是想要炼制更多的‘芙蓉丸’让更多人被他控制?

    不管洪安通是哪种想法,吴应熊都不允许这种事情,虽然‘芙蓉丸’现在只是小范围的流传,可万一炼制的手法传了出去,又或者洪安通大批量炼制传播,所带来的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吴应熊朝着苏荃问道:“昆明那边父王答应了洪安通的请求没有?”

    苏荃说道:“昆明方面最近没有这些消息传过来,想来这种小事王爷也没想让人传消息过来吧!”

    吴应熊放下怀里的苏荃,站起身来咋房间里来回的转悠起来。

    好一会之后,吴应熊向苏荃说道:“龙儿,马上安排人传消息回云南,让父王答应洪安通的请求,而且要安排洪安通尽快去云南。另外让神龙教内我们的人要查清楚神龙教内有多少人会这‘芙蓉丸’的炼制手法,以及洪安通有没有留下炼制的手稿之类的,又有多少人被洪安通的‘芙蓉丸’所控制!”

    苏荃说道:“相公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

    苏荃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双儿端着早餐和安排完事情的苏荃一起回了房间来。

    三人坐在桌旁一起吃着早餐,吴应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芙蓉丸’的事情,左思右想之下,越想这‘芙蓉丸’的危害越大,从九难被抓到现在不过是区区十来天的时间,九难的成瘾性就成了这个样子,居然为了不被断药,甘愿跟自己同床共枕。这已经比现代毒品的效用更加夸张!

    想到这吴应熊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苏荃轻声问道:“相公,是不是这‘芙蓉丸’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龙儿是不是做错了?”

    吴应熊想了想,把毒品的危害大概说了说,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苏荃和双儿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吴应熊跟着又说道:“总之我决不允许这种东西从我的手里流出来,如果碰到了,见到一次剿灭一次!”

    苏荃轻声问道:“那……那还要不要给九难吃‘芙蓉丸’?”

    吴应熊想了想,九难当年的确是差点弄死了自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可以干净利落的一刀杀了她,却不应该用毒品去折磨她,更何况她现在也肉偿了。

    吴应熊问道:“龙儿,这‘芙蓉丸’可有解药?”

    苏荃摇了摇头,说道:“按照送药的人所说,这‘芙蓉丸’没有解药,唯一的方法就是按时吃药……相公,我错了!”

    苏荃说着,眼睛里泛着水雾,苏荃虽然不太能完全理解‘芙蓉丸’的危害,不过看着吴应熊为这事烦恼不已,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做错了。

    吴应熊心道:“那没办法了,只有强制戒毒了!”跟着伸手抚摸住苏荃的脸蛋,柔声说道:“怎么能怪龙儿乖乖呢!这事你也不知道,而且如果不是你这次用出来,我还不知道‘芙蓉丸’的存在,说起来你还是大功一件,至于九难,谁叫她当年想要杀我,活该呗!”

    苏荃听着破涕为笑,在吴应熊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时背后九难的声音传了过来:“就算当年我曾经想要杀你,你毕竟没有死,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与我?”

    原来九难早就醒了过来,躲在里间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以苏荃的武功本来应该早就发现才是,只是苏荃一心放在吴应熊身上,并未注意里间的动静,这才没有发现九难的偷听。

    九难一觉醒来,想着昨夜被一次次的摧残,还有自己甚至一遍遍的迎合,不由的羞愧万分,又偷听到吴应熊等人的谈话,想到自己以后都脱离不了这‘芙蓉丸’,又听吴应熊这般说话,高傲的阿九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吴应熊三人扭头看向刚从里间走出来的九难,吴应熊冷冷的说道:“没有死?呵呵,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所谓的没有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狠?我在狠也不过你对小孩子都痛下杀手!”

    九难听得语塞,苏荃本想开口呵斥,吴应熊朝着苏荃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至于让你染上毒瘾的事情,这‘芙蓉丸’虽然没有解药,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方法去解,只要你自己愿意配合,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掉的!”

    九难还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身体哆嗦了起来,口鼻也不停的耸动起来,原本想说的话也跑到了爪哇国去了,颤颤巍巍的走向苏荃,抓着苏荃的手臂,说道:“给我,给我药!”

    苏荃望向了吴应熊,吴应熊说道:“不要给她!”

    苏荃点点头,不理会哆嗦的九难,九难听着松开苏荃,跑到吴应熊跟前,搂着吴应熊的手臂,说道:“求你,求你了,给我药!”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你不能继续吃了,在吃下去你会永远都戒不掉的!”

    九难说道:“今…天的先给我,明日…明日在戒掉!”

    吴应熊说道:“不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想要摆脱‘芙蓉丸’只能不再继续吃下去,如此坚持几日,自然可以解掉!”

    听着吴应熊的话,九难的的眼神迷离中闪过几丝坚定,后退几步,呆坐到了旁边摆着的椅子上,身体也紧紧的缩了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药…药…我要药啊!”又嘟嚷着:“不行…不行…我是大明公主,我不能被这种药物控制,我要坚持…坚持!”

    吴应熊眉头皱了起来,朝着双儿说道:“双儿,让下面的丫鬟抬一桶冷水来!”

    双儿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九难似乎正在天人交战,一会喊着要药,一会又嚷着不要药。

    蜷缩的身体更是慢慢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隔了一会,眼里的眼泪,鼻涕也不停的往下流,本来有些美的九难此时时狼狈万分!

    吴应熊叹了一口气,好歹也是有肌肤之亲的,于是拿起一块手巾,走到九难身前,帮着九难擦着脸上的鼻龙口水……

    九难突然抱着吴应熊的手说道:“求你啦,求你啦,给我药,给我药!我不要戒了,不要了!”

    跟着又松开吴应熊的手,居然站了起来,把自己穿好的衣服一边脱一边说:“你不是喜欢让我陪你睡吗!我陪你…我陪你!”

    仅剩的一只手居然三两下就脱掉了外衣仅剩下里面的亵衣,跟着就往吴应熊身前凑,还扒拉着吴应熊身上的衣服。

    吴应熊忙说道:“龙儿!”

    苏荃快步过来,在九难身后点了几下,被点住穴道的九难不能再动弹,只是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嘟嚷嚷。

    这时双儿也带着两个丫头抬着一澡桶冷水进了房间,吴应熊让两个丫头退下之后,跟着抱起九难扔进了澡桶里。说道:“我知道很难撑下去,只是想要戒掉‘芙蓉丸’,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要你忍过去了,就能戒掉!”

    泡在冷水里的九难清醒了片刻,嘴里说着:“我要戒掉,我可以的!”

    只是清醒了片刻之后,九难又沉浸在里毒瘾之中,整个脸变得狰狞起来,嘴里也在不停的嘶吼着。

    外间这么大的动静,里间的四女也被吵醒了过来,各自穿好了衣服从里间走了出来。

    刚刚被破瓜的阿珂和阿琪本来都在里间和外间的拱门处,有些不好意思出来的,阿珂和阿琪虽说对九难心里有着恨,只是二女有时虽然刁蛮任性,本性却是善良的。

    二女被九难养育了这么多年,一看到在水桶里痛苦挣扎的九难,都快步跑到木桶前,喊着:“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九难嘴里的只是喃喃的说道:“我要药啊!”

    阿珂和阿琪一人抓住吴应熊的一只手,问道:“师父是怎么了?”

    吴应熊轻声说道:“这是为了她好,忍过去就没事了!”

    阿珂还想说话,九难却突然从澡桶里站了起来,吴应熊见状忙说道:“按住她!”

    阿珂和阿琪连忙把九难按回水桶里,此时明明没了内力的九难,力气却格外大,阿珂和阿琪二女居然有些按不住。

    方怡和小郡主连忙上前帮忙,四个人合力才按住了九难。

    吴应熊有些奇怪,九难明明被点住了穴道,怎么还能动弹?于是朝着苏荃说道:“龙儿,你来看看?”

    苏荃走上前搭在九难的脉搏上,说道:“相公,九难的气海还是被封住的,只是气血逆行冲破了穴道,我想毒发的时候不能点穴!”

    吴应熊点了点头,朝着双儿说道:“双儿,你去找些绳子过来!”

    双儿点头出了房间,很快拿了绳子进来,跟着吴应熊让六女一起动手把九难捆了个结结实实!

    九难在桶里不停的挣扎、嘶吼。

    吴应熊瞅着面带不忍的阿珂、阿琪、方怡和小郡主,于是说道:“龙儿,你带着她们先出去吧!”

    苏荃点了点头,先带着四女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双儿和吴应熊盯着,免得九难溺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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