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不会取名了
当晚苏相思老老实实把事情谋划的经过交代清楚。苏茗瑾当晚收到松香送回来的密信时还将信将疑,去和慕锦尘几番确认后心里那块石头也不能放下。
人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苏相思被三个人教育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最后小耳朵差点被苏茗瑾给纠下来。能迷迷糊糊回屋子里睡觉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
一觉到晌午时已经京城里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苏相思朦朦胧胧站在屏风后任由松香和柳絮帮她打点衣裙,大大打个哈欠了还是特别困,眼睛都快迷成缝了。
“端怡长公主进宫了吗?”
“早就去了,这个时辰早就回来了。”松香把她全身检查过一遍,没有任何不妥了才把屏风收好放她走。
闻到外间飘的虾饺味,才明白又饿又困是什么感觉。
鲜嫩的虾饺刺激到她的味蕾,看向一旁的两个人,得意又幸福。
何德何能她能有这样心思灵巧的小姐妹。
“对了,瑜王赶上这场好戏了吗?”忽然想起了最重要关键性的人物,少了他那可就没意思了。
“就比端怡长公主完一刻钟进宫。”
苏相思差点笑出声,还真挺可惜。再早那么一丢丢局面还能反转。
心疼瑜王一秒。
吃饱喝足收拾妥当又要打起精神去益安对付那些妖魔鬼怪。
巧了,都正午了苏依玲了苏晴居然能有如此空闲能陪苏老太太解闷。
“孙女苏相思拜见祖母,几日身陷困境,让祖母担忧了。”规规矩矩行个大礼,稳住身形不乱动。
“扶相思起来,听你父亲说没有受任何伤。被绑走这几天应该也是吃了不少苦。”
覃妈妈立马会意上前扶起来,到一旁矮椅坐下,苏相思对她善意点头致谢。
“父亲说了祖母和两位姐姐心里挂念着我,身体刚恢复过来便来给祖母请安了。”这种担心里面掺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她们肚子里才明白了。
“真没想到钟兰雪居然敢这么做,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狠毒。”苏晴拍拍胸口,万般不可思议啊。
“这……这……这该不能选秀了吧?三叔可有说该如何惩罚吗?”苏依玲话一转,全部人又齐齐看向苏相思,也好奇钟兰雪有侯爵府庇佑会不会严惩。
苏相思颇为无奈勉强笑笑:“父亲已经把此事上禀给圣上,我猜测选秀肯定是不信了。后宫娘娘的要求都是贤良淑德,钟兰雪如此跋扈。恐怕圣上……”
下面的话不说完大家也大概明白了,几日后的选秀又少了一个对手。
“没有多少日就要入宫选秀,你们两姐妹都能在后宫相互扶持也是件好事。宫外也有晴儿帮衬也不会有过多担忧。”
既然苏相思回来了,那一点的担心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依玲一直在做准备,想必不会有任何失误吧?”苏依玲在苏老太太心中的希望最大,时常就会派覃妈妈去时常看一眼情况,确保每个细节都不会有差错。
苏依玲不由自主挺挺腰板油然而生一种自信:“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苏老太太当然是放心的,而且还是有万分的把握。苏相思是将军之女,圣上为了稳定兵权也有可能会直接给她妃位。
心里这么打算着也看向苏相思:“虽然时间有点赶,有什么不懂的和玲儿请教。”
苏相思很乖巧点头应下,她才不会闲到给自己添堵。至于到底谁能进宫心里早就有数。
大房和二房不断个彻底,苏将军府就注定不会有女眷入宫为妃。
苏晴一直想探个口风,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插话进去,满京城的女眷也就几个人无须参加选秀。也不知道瑜王回来知道这种局面会有什么样反应。
谁都能入宫为妃,唯独苏相思不可以。
随意应付完益安院几位做足了表面功夫才得了准许才各自回院子。
才踏进院子里留看见一个俏丽身影正在打葡萄的主意,伸手摘一颗还没熟透的放嘴里咬下一口,酸得五官全皱成一团。
“松香去拿新的水果进来。”微微偏头吩咐一句松香,努力忍住笑意道:“又不是没吃过葡萄,心急成这样。”
杨艺咂咂嘴,嘴脸的酸味还挺难消:“苏三小姐亲自种的葡萄可是重金难求,我现在可要提前和你订两串。”
苏相思扬扬下颚示意她先进屋:“到时候保准能让你吃到腻。”
丫鬟把几样点心和奶香茶摆好全部都退出门外守在门口,杨艺把屋子好奇打量一遍,不是第一次来但总感觉特别新鲜。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倒是机灵知道先来找我了。”缘分真的很神奇,和杨艺就这么不知不觉成了相交算深的闺中好友。
说到这个杨艺就把苏相思从床榻上拉起来,让她原地转了几个圈检查是否有伤痕。
“幸好没有受伤,知道你被绑架急死我了。要不是母亲让我别给苏将军添乱,不然我也得把京城翻个遍。”
苏相思蹬掉绣花鞋盘腿面对她,两支手掌拖着下巴手肘撑在案桌上调侃道:“幸好佛祖保佑我福大命大。”
杨艺嘿嘿一笑,也蹬掉鞋子在苏相思对面盘腿坐下,把一颗杏子丢进嘴里:“你猜猜看,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什么?”
“是不是靖谦侯府的人在大理寺门口闹开了?”
“不对,不对。我父亲下早朝说靖谦候欺压霸凌乡下的远房亲戚被举报了,现在靖谦候爵府外重兵把守,谁也不能进去。”
杨艺神神秘秘把知道的消息全部说出来,这也是她为何忍不住就来听竹院的原因。
这就是恶有恶报啊。
“那……证据收齐了。靖谦候爵爷岂不是要发配充军了?”苏相思面露吃惊,这才半日黎煜文竟不顾瑜王的意见雷厉风行先查封了。
松香亲手做的酥饼好吃到让杨艺满足摇头晃脑:“这又不对了,端怡长公主在城门口随手救下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被打压的远房亲戚,你说这巧不巧。今早端怡长公主就把所有证据送到圣上手里了。”
“我还以为钟兰雪能翻身呢,没想到……”
“钟兰雪我接触过几次,她虽然泼辣胡搅蛮缠,但是脑子太蠢不像是能做出这些事的人。”
苏相思食指点点桌面:“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指使她?”
杨艺摸着下巴不解道:“可是你也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会有人针对你呢?”
苏相思不语,靖谦候不管再如何挣扎,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早十几年为了防止同族兄弟争抢爵位,谋害对方驱赶出家族,一直变本加厉打压欺凌。
连老幼的性命都不放过,恨怨积压得越深反击越致命。她只是需要暗中助一臂之力就可以把瑜王阵营那边的人连根拔起。
美哉。
第一百四十章瑜王其实也很聪明
钟兰雪被丢在牢房里一整晚,又哭又闹把大理寺和苏相思骂了个彻底,还一脚把晚饭踹翻。花了所有力气撒泼还是无人理会她,气急败坏躺在床上彻夜睡不着。
抱怨她的父亲和母亲还不尽快来救她出去,同时也惊恐苏将军府会不会死咬住她不放。能不能选秀也无所谓了,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骄纵大小姐浑然不知自己父亲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现在整个靖谦侯府都被封查所有人不能随意进出,靖谦候直接被扣押在皇宫里不能出来。侯爵夫人在府里以泪洗面,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说没就没了,又拉不下面子去求旁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在外面风流快活。
瑜王快马加鞭回到京城,一切都还是晚了,甚至陷进被动里。
完全不知道端怡长公主送上去的证据里都有什么,而且皇上现在不见任何人。回到府邸,又把书房砸了个遍。
偏偏就有人引他出城,偏偏钟兰雪惹事,他出城前也警告过靖谦候不许出任何岔子等他回来在解决。
暗处的人就这么巧能钻了漏洞,不,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谋已久,能把他已经销毁的证据收齐,还能避开他的眼线把人护送到京城,还找了一个没人敢碰的庇护。
所有的一切早就准备好就等钟兰雪踏进来。
所以,现在他的一举一动背后的人都了如指掌。不管他有什么打算,下一步就是打乱他的计划。
整整半年,他的计划慢慢被破坏,对方对他了如指掌。京城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和他有瓜葛牵扯。
就连苏晴在京城里的名声也忽然一落千丈,在这样下去苏晴完全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被赶出苏将军府。
瑜王怒火宣泄完之后冷静下来,重新梳理一遍事情,脑子里各种想法格外的清晰。
提笔写下一封信放进一个香囊里,往角落里一扔说道:“送去苏将军府。”
自己则再进一次宫,不管证据里都有什么,有些事他必须认下来。百官都知道靖谦候爵和他走得最近,就怕有文官要在他头上做上一笔。百姓最恨的就是官臣剥削他们的血汗,抢占他们的农地。
百姓的簇拥爱戴对现阶段的他还是非常重要。
钟兰雪没有预期的那样很快就被接出去,呆得越久心里的焦虑不安越明显。她唯一的靠山就是侯府,被家族舍弃,那就意味她没有任何活路。
被娇贵养着的大小姐到了这样环境,呆一晚已经接近崩溃。三面都是墙,光线又昏暗,静悄悄无人说话,入夜了还觉得阴冷背脊发凉。
外边的人又把牢房传得出神入化,一整晚精神都非常紧绷,睡了又在噩梦里惊醒,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再黑暗里监视她。
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才心里才升起了招惹了苏相思的悔意,就算她在外面名声不咋样也不该如此冲动。
心高气傲,低估了苏相思在苏相将军府的位置。
外面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木门吱吱呀呀被打开。
“您请,您请,小的就在外边候着,有事叫一声就行。”
这客气毕恭毕敬的谄媚声传到钟兰雪耳朵里,误以为是父亲已经想办法来接她了。从床上跳下来到到铁栏边狂喜使劲往外张望。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狂喜的笑容渐渐凝固,眼里只剩冷漠无波。
“来看我笑话的吗?”转身回来床上背对着铁栏坐下。
“你是自作自受何来的笑话。”苏相思笑语盈盈,看到她的环境比旁边几个空牢房还差,心里甚是满意。
钟兰雪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脸色,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出此狠手,到底还是你没脑子听了别人的挑唆怕我抢了你的妃位。”
苏相思说完能看见她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只是眨眼间的事还是被苏相思看个清楚。
“你以为苏将军府又能在京城里安稳多久?”钟兰雪冷冷出声,暂时是阶下囚,等她出去有的是办法整治她。
“呵——”
空寂的牢房显得苏相思的轻笑更不削,又轻又飘丝毫不在意。真真实实是当做个笑话。
“苏将军府以后如何还轮不到你指点,一天一夜过去了。你猜猜靖谦侯和夫人为什么还不来接你回去呢?”
葱白手指拂过一根根铁栏,嘴角上扬得更明显,狡诈又轻佻。
钟兰雪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恶狠狠盯住苏相思,咬牙切齿:“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父亲一心辅佐圣上,肯定能求情把我就出去。”
“噗嗤——”
苏相思乐坏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唔,一心辅佐皇上。那为何靖谦侯府被查封了呢?我来时候还听说你哥哥在醉红楼被打到骨折,真是可怜。侯爵夫人那双眼睛应该快哭瞎了吧。”
“你胡说八道,小心我出去撕烂你的嘴。告到殿前你构陷朝廷侯爵。”
钟兰雪忍不住冲向前先要拉扯住她,苏相思慢条斯理往后退几步,正好避开了她张牙舞爪的双手。
“松香,把好菜好酒留下来给钟小姐。最后一餐山珍海味了,钟小姐可别浪费了。”
说罢不再看她一眼,往外走。大家毕竟也算有过交情,来送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靖谦候不久后就会被剥夺封号发配充军了,钟小姐最好还是别耍性子了。”松香把食盒放在铁栏外,留下一句话也很快跟上苏相思的脚步。
钟兰雪浑身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地上,脸色由青转白两眼空洞,嘴里一直重复:“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苏相思被绑架回府之后,苏老将军大手一挥下令只要她出府必须带上六个随从否则莫管家不准放出府。
一干人等看到苏相思很快就安然无恙出来,心里就没那么紧张。要是在被绑架一次,几个脑袋可不够砍。
松香听见苏相思在马车里催促才把目光从街角收回来,若无其事回到马车里。
“我好像看见马小姐了,从隔壁那条街路过。发现我了走得更快了。”
苏相思眉心一动:“马思安?看来恢复得挺快。”
书房里静得连呼吸都能听的清晰,桂公公守在门外不能让其他人随意靠近。瑜王都已经及怒气一个时辰了,可见事情严峻。
黎煜文背靠在圈椅上,看向跪趴在地方的瑜王眼神复杂。大家同为堂兄弟,身在皇家从小就没交过心,所有的表面亲和都是为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瑜王努力平复自己心中忐忑不安的心跳,事情交代完那位已经沉默一炷香也不发话,实在难猜他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若百年不被人挖出来,你是不是也打算帮靖谦候一直隐瞒下去。”黎煜文把玩手里墨色扳指,一个眼神也没赏给他。
瑜王把身子府得更深了:“微臣不敢,臣得知靖谦侯有如此动作时已经提醒过他不可妄为。没想到他背地里变本加厉。臣没能劝阻住,臣有罪。没能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责罚。”
“是该责罚,念你有心反省。罚一年俸禄,改日交悔过奏章呈上来,把你所知道的内情给大理寺少卿交代清楚。回去吧。”
瑜王不明不白称也只能是,退出书房。反常,极其反常,这么大的事不没有轻罚他的道理。但是皇上都发话了,他只能领命。
第一百四十一章终于要开始选秀了
靖谦候爵也连夜转移关押在大理寺等候发落。他这个爵位说不上建功立业,功绩耀祖。算得上有头有脸,靠着祖上留下的声望也过得荣华富贵,几代吃喝不愁。
在外别人都会尊称一声侯爷。
现在只能卷缩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
有了端怡长公主呈上去的证据还有证人的口诉,加上瑜王的证词。靖谦侯爷很干脆就认下了自己的罪行。
快很准,不拖泥带水。
审判很快也下来,遣散家仆,靖谦候和夫人及儿女全部发配北境充军。选秀结束之后随众多犯人一同启程。
不过三日时间原本意气风发的侯爵爷头上已经布满白发。曾给府里的夫人传话,让同血脉兄弟姐妹帮衬,可惜都吃了闭门羹。
以前为了稳住侯爵位置处处打压直亲血脉和旁支,现在就是插着腰看好戏。
一双玉锦靴出现在靖谦侯爷视线里,缓缓抬头顺着靴子往上看到来人的真容。
“你来了。”
声音干枯嘶哑又刺耳。
“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路上会有人接应。有事尽管派人送信给我,保准你全家下辈子衣食无忧。”清冷声音没有过多的感情,很平淡交代完事情。
双方默了一会,靖谦候才缓缓吐出两个:“谢了。”
脚步声渐远,靖谦候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接受了这一切变故。
接近六月中旬天气也开始发热,正午时间就没人愿意到屋外走动。苏相思的屋子里一大早就要把所有的格窗打开通风。
苏相思已经换了薄衫,玉凉扇不离手。稍微厚点的被子已经被松香全收起来,小薄毯面料也全部换成冰丝软面。
白日里一场暴雨把热气冲刷掉,拂面而来的是让人静心的雨风,晚上甚是清凉。
“小姐快些睡吧,卯时就要起了梳洗进宫了。”松香点了颗静神香让苏相思睡得更安稳,明日可没有多少时间能睡了。
苏相思轻嗯一声,晃着脚丫。眼睛还瞪得老大精神抖擞没有一丝倦意,注意力还在一本游记里。
柳絮把明日要用得到东西准备好,看到苏相思还不为所动,对松香点点头。两人一齐吹灭屋里所有的蜡烛出了屋子。
为了不让小姐明日慢吞吞还只能出此下策,能让她睡到卯时已经算心慈了。别家小姐可是要寅时就要起。
苏相思:“.……”
这两个丫头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顺元五年六月十四,新帝第一次选秀,规模之大,之隆重。
因为是第一次选秀,凡是入选的女子都必须进到宫内参选,不得推脱不得假冒,否则是犯欺君牵连九族之罪。
半月时间里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差不多都订满了房间,大多都是进京选秀的小姐还有随从的丫鬟和妈妈。
从这些小姐的穿衣打扮就能大概猜出家世的深厚,巧的是又碰上苏相思被绑架一案。京城里的小姐们人心惶惶,离家甚远同时不敢再京城里胡乱走动。
天刚朦亮就已经开始洗漱打扮,各个细节都要做到完美。
松香插着腰站在床边,仰头长叹一口气。果然不能指望小姐能自觉起那么早。幽兰院半个时辰前都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软磨硬泡下苏相思总算能坐在牛奶浴里,松香往牛奶浴里滴一点秘制的花瓣汁,能让香气更持久的停留在肌肤上。
苏相思现在只觉得眼皮很沉,耳边全是松香和柳絮念叨些啥乱七八糟的玩意。
手臂搭在浴桶边不满嘟囔:“去得越早就要等得越久,不用这么赶。”
“去晚了排不到咱们明天还得起早呢。”柳絮想扶额,这个时辰恐怕别的小姐早就出发去宫里了。
“啧,快些吧。别让祖母等久了。”明天还要她起这么早,不如把她命拿去好了。
为了这次进宫选秀苏老太太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头面都拿出来给苏依玲和苏相思了。
层层轻纱轻浅烟粉的衣裙上,裙摆和袖口衣领上绣满疏密错落的粉白细致团花,外面就单单只套了一件素色大宽袖。
朦胧中的若隐若现,粗略一看让人觉得不沾世尘,仔细一看会被每一个细节都会被惊艳。
繁复的发髻里有银丝缠绕珍珠头面做点缀,珍珠而是中小颗,小巧得整个人清新带有俏皮。腰间别上一块透体玉佩,和一个两指宽的别致香囊,束上满绣的束腰。
松香满意点点头,不会压了别人风头,也不会失自己的独特。把唇脂和胭脂收好,再带上几瓶常用的药丸,才准了苏相思出门。
跨出房门瞧几眼天色,还未卯时日出。不屑撇撇嘴角。她在多睡半个时辰都不会误了。
在回廊上正好碰上款步而来的苏依玲,一身浅紫丁香色和秋藕色相搭的衣裙衬得她柔情似水。不愧是请了有经验宫里嬷嬷来教习规矩,落落大方,进退得体,让人忍不住侧目。
“本以为自己是足够用心了,没想到看到二姐姐后自愧不如。”苏相思微微欠身。
苏依玲也跟着回个礼,示意她一同进去:“可别取笑我,哪有你这身衣服来得珍贵。”
苏相思笑而不语,还挺有眼力。
苏老太太刚看到苏相思穿得素了些,站在百十个秀女里不是最扎眼的心生不满,多看几眼只有反而愈加舒服才勉强接受她这般穿着打扮。
“此番选秀你们两个代表苏将军府的教养和规矩,不可趾高气昂与别家秀女结仇。宫里规矩甚多,不可与宫里的贵人起了冲突。你们两个心底是有数的,我也不再多说,准备好就出发吧。”
“不负祖母重望。”
姐妹俩齐齐拜别了苏老太太一同离开益安院。
“三妹,你会紧张吗?”
苏相思微微侧过头,无所谓笑笑:“一切听天由命,皇上的心思不是我们所能够猜测的。”
苏依玲点点头不作答,径直上了第一辆马车,从昨夜心里恐慌和期待就交杂在一起。心里的思绪理不清,翻来覆去睡不着。
苏相思马车在第二辆,手掌放在松香的手心里,一脚踏在矮椅上,借着力上到马车。
身子坐正,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松香和柳絮相继进来坐好。关上马车门,苏相思就软下身子微微靠在依枕上,随着马车行走轻微晃动闭上眼睛。
苏将军府离皇宫不远,只因是主街上到处是马车和行人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这个时辰正好是秀女进宫最聚集时候,周边的百姓也好奇在路边打量,以至于马车走两步就要停下。
从门前巷口拐进主街,苏相思就花了一刻钟时间。
按照这个速度慢慢挪到城门口,也足够她睡一个回笼觉。
慕锦尘在锦绣楼朝远处望过去,能看见苏将军府马车的顶尖角,心里有点疙瘩。明白苏相思只是去走个过场,但是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眉头皱在一起。
今日的茶水为什么不对他的味。
第一百四十二章选秀(3)
大大小小精致程度不一的马车排成一条长龙等候检查入宫。等到苏相思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她已经睡了一个饱觉。
舒展一下腰身,让松香稍微整理一下发饰和衣裙,才端着规矩出马车。
秀女们相继下了马车,马车就必须立刻离开城门口,不能耽误后面的马车,秀女们只需要登记好牌子就能进宫。
宫门口登记嬷嬷接过木牌瞧见上面的名字是苏相思忍不住多看几眼。选秀消息刚放出来时候最受关注的便是苏将军府的两位小姐还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小姐。
认真登记下苏相思的名字和户籍恭敬请她进去。
五年以来这可能是皇宫里最热闹的一次,侧边宫门里的宫道上全是姿色各不相同的官臣女眷。
为了这次选秀真的铆足了劲,苏相思一眼望过去真的眼花缭乱,百花齐放就是现在这个场面。吸吸鼻子还有各种质量不齐的胭脂水粉味道。
大部分的秀女是从外地赶来头次进宫,见到如此多的高门世家小姐,还有如此震撼巍峨的宫殿。几十人站在一起还是能从轻微的细节里分辨出哪位是出生在高门府邸。
同样的衣裙和相同的首饰放在两个身处环境不同的人身上,气质上的差距还是能很明显分辨出来。
孤身带着丫鬟道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拘谨紧张,有相识的闺友还能相互安抚几下。没有也只能在呆在角落不轻易去和别人搭话。
苏相思身处的宫殿名叫瑞安殿,今天所有的秀女都要先经过第一轮的问答登记,拿到顺序牌子。
外面还有秀女陆续进殿,苏相思粗略看几眼在殿前的秀女,倒是认出几个眼熟的人。苏依玲和闺友聚一起,相谈甚欢。
苏相思挑了个偏僻的石墩椅坐下,手里轻轻摇着团扇。等候第一轮开始。
“相思姐姐……”
身后有人叫她,苏相思还没转过头看一眼,杨艺已经坐到她身旁,手里还捧着一小碟点心。她的丫鬟也顺手给苏相思倒一杯茶水。
“看你这架势是要把皇宫吃空,皇上都不敢留你的牌子了。”
杨艺艰难咽下一口糕点,丫鬟让她喝下一口茶水才得以咽下去。
“我还不想拿牌子呢,这宫里有啥好玩的?还不能随便出宫,就不能找你……”杨艺说完葡萄大的眼滴溜溜转几圈:“该不会,相思姐姐会留下牌子?”
苏相思哭笑不得:“皇上的心思不可胡乱猜测,刚刚的话不能随便和别人说起了。你这小脑袋没了看你还怎么吃。”
看把杨艺吓得闭紧嘴,不敢胡乱说话。柳絮和松香站在一旁紧抿着唇瓣不让自己笑出声。
两人嬉闹间又有不少秀女进到瑞安殿,前院明显觉得拥挤不少。大家行走都尽量小心了些避免撞到别人。越是小心就越容易出事。
“你怎么走路的,有没有长眼!茶水泼到我这身衣服看你怎么赔!”
小声的交谈声里忽然惊起一声怒斥格外的刺耳,大家纷纷扭头看过去。
看到闹事的人是许秋晴,苏相思头忍不住抽搐几下,又是这个惹祸精。
许秋晴旁边长得娟秀的女子倒不会惊慌,反而微微欠身行礼平静道:“是白清不小心冲撞到许小姐,还望见谅。”
“小小一个都尉之女也好意思来选秀,也不怕人笑话。”许秋晴毫不掩饰的冷嘲的话说出来,在场有一大半的秀女脸色瞬间煞白。
不知道许秋晴是何人的更对她更是多了些惧怕,这样的女子敢在皇宫里大言不惭也不知是何等的身份。
提督之女的身份还叫低等的话,她们这些从各个县城赶来的又算什么?
大家都以为叫白清的女子要吃亏时候,哪能想到这女子也是个性子强硬的豪不客气回怼:“我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嫡亲小姐,你呢?你算什么?”
嚯,这气势,让整个殿前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背景微薄的秀女瑟瑟发抖,那叫一个怕。京城里都是如此明争暗斗的吗?她们这些小透明是没有活路了。
苏相思听这话,心里痛快啊!嘴角轻微上扬又很快放下,果然没选错人。
“你……你敢羞辱我。我……”许秋晴恼怒,白清说得也是实话但也是她的痛点。因为有右丞相和珍贵妃撑腰还没人敢直接当着她的面这样挑衅。
一巴掌又快又狠打在韦白清脸上,头一偏,脸上浮起一个手掌印。大家屏住呼吸不敢吱声,这场面太刺激了,以后和许秋晴同在后宫得绕道走。
这下轮到苏相思不爽了,居然欺负到她的人头上了。
“许小姐,现在是皇宫,不是右相府后花园。现在所有人一言一行都被嬷嬷看在眼里。”苏相思站起来,冷冷出声。
松香上前把韦白清带到一旁拿出药膏轻抹在她脸上:“有点疼药效快,韦小姐忍一忍。”
“苏相思,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嚯,这就是前些天被绑架的苏将军府三小姐。居然是个天资绝色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儿。
面容庄肃的嬷嬷从殿里出来横着一双眉眼毫无感情道:“来了这里就要遵从宫的规矩,谁敢大吵大闹惹是生非。老奴上报给皇太后,以后全族女眷不准入宫为妃。”
园子里的所有秀女全部垂下头称是,不敢再多言。全族不能入宫为妃这种罪名不是她们这样的小女子能担当的起的。
嬷嬷目光扫过每个人,在许秋晴身上一顿,又很快略过去。估摸着她们不敢再生事,才重新回到殿里。
“你们都给我等着。”许秋晴放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狠话转身离开。
苏相思这才重新坐下打量韦白清的脸颊,红肿的痕迹还是很明显,让松香多擦厚一层:“希望一会拿到靠后的序号牌子。这样皇上才看不出来。”
“多谢苏小姐的药,我觉得好很多了。”韦白清被打得脑子发蒙,没想到为她出头的居然会是苏相思。
这时候嬷嬷又出来高声道:“选秀第一轮问答登记开始,里面有十个嬷嬷做登记。你们自行选择,最后拿到的序号牌就是你们第二轮面见圣上的顺序。”
小太监用力敲一下手里的铜锣,尖这嗓子高喊:“选秀第一轮开始——”
秀女们相互对视几眼,无人敢做第一个,生怕会出其他的差错。
苏相思和苏依玲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一同往殿里走,一同进去的还有几位侯爵之女的世家小姐。
有人开头其他人才蠢蠢欲动起来。京城里优秀的高门世家优秀小姐如此之多,在京城里又是有一定的盛名。她们身上的气质是在高门世家里慢慢累积沉淀出来的,哪怕许秋晴嚣张过分,名烟也能看出她的府邸是非同小可。
她们从别的地方赶来心里再怎么有底气,到了真正开始这一刻紧张多过于好奇。
紧张自己是否能够留下,好奇皇上的真容。
慢慢的也有不少秀女壮着胆子进去,真正的选秀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一百四十三章选秀(4)
瑞安殿第一轮选秀有顺序进行,宫里最焦虑的就是珍贵妃。入宫时只是妃位,三年没有子嗣凭着右丞相她直接晋到贵妃。
后宫人少时候她艳压所有嫔妃,只要不出格皇后也对她无可奈何。
打听到的消息今日的秀女竟有上百人,这百人里必定会有才艺夺人眼球的秀女。也不知皇上会留下几个,也不知道是否会对她的地位争宠有没有威胁。
珍贵妃把玩自己保养得益的玉手,腕上的镯子还是封贵妃时候皇上亲自戴上的。宫女双手交叠在腹前,在她面前微微屈腿行礼。
“如何?”珍贵妃身子往后一仰,靠在金织真上,微微抬起下颚。
宫女把身子俯得更低:“刚开始选秀第一轮,许小姐在瑞安殿惹事了……”最后几个字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不敢吱声。
珍贵妃弯眉微皱在一起,不悦道:“继续说。”
宫女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清楚,说完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秋小姐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啊,可是会掉脑袋的。
“皇上呢?可已经到钟逸殿了?”珍贵妃起身往外走心里暗骂她几句是没用的东西,这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没多想还算走运。要是被皇上盯上了,被其他秀女记住了,以后免不了会被穿小鞋。
宫女跟在她身后急道:“皇上在皇后娘娘那用午膳,过会去给皇太后请安就该去选秀了。”
珍贵妃顿住脚步,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瑞安殿里整理过后大殿空出一大块位置,偏殿已经备好些吃食让秀女们歇脚。选秀要进行一整天,不吃些东西垫肚子撑不过一天。
大殿中央十位嬷嬷分成两排坐在案桌边,桌上已经摆满厚厚的奏章小宫女在一旁乖巧磨墨。苏相思多看几眼发现其中也有刚刚分外严肃的嬷嬷,想也不想就朝那位嬷嬷走去。
“秀女苏相思见过嬷嬷。”在案桌前微微欠身行过礼,得了嬷嬷准许才起身规矩在桌前的圈椅坐下。
嬷嬷还是一副冷酷不好说话的样子,一问一答干脆利落,又快速。不似其他的嬷嬷还会好言好语称赞几句或者透着明显的谄媚巴结。
无非是问些生活习性,吃食口味,在府里都做些什么事。平日喜欢看什么书打发时间。至于苏相思嘛,在京城里出了名的无才有德,回答得甚是干脆。
不会就是不会,无需掩藏。
嬷嬷在奏章上落下最后一笔,移到苏相思面前让她确认无误没有作假。苏相思在空白处龙飞凤舞留下自己的大名。
再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序号牌子,起身抚平衣裙再次行礼谢过嬷嬷才款款离开正殿。嬷嬷目光停在苏相思的名字上,眼里很快闪过赞赏,又恢复了生人勿进模样。
第一轮问答选秀不止是要询问清楚秀女们的喜好和习性,从踏进瑞安殿那一刻,所有的礼仪规矩都被嬷嬷看在眼里。
嬷嬷会在最后留下中肯的感受,这些上百本奏章一个时辰后就会按照排序送到皇太后和皇上手中。
苏相思到偏殿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这才看自己木牌里的数字。
八十四。
轻叹一口气,这也太靠后了,这要等到何时?万一黎煜文心情不佳,选得磨磨蹭蹭,她岂不是要耗到明天。
“三妹妹,我的序号是十七。”苏依玲比苏相思还晚一盏茶时间出来,就马上找到苏相思。
苏相思扬扬手里的木牌:“我比较靠后,看来运气没有二姐姐的好。”
皇上半天就要看这么多人,到后面怕是没有耐心了。排后面的其实还挺吃亏。姐妹俩相互宽慰几句,苏依玲便去寻了自己的闺中密友。
对旁边招招手,松香附耳过来。苏相思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松香了然点点头注意偏殿里的秀女们。
“相思姐姐,我是五十号,你呢?我瞧瞧。”杨艺轻松回到偏殿,对这次选秀她倒没多少感觉。还十分有感觉皇上是不会留下她的牌子。
“这可惜了,我在靠尾。”苏相思话音刚落就看见许秋晴趾高气昂对她冷哼一声。
过了一盏茶功夫,松香在苏相思耳边低语几声。
苏相思了然点点头。
许秋晴和韦白清很有可能会是一起进去。
估摸着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苏相思已经感觉到自己渐渐起了困意。刚开始还带有期待的秀女精神也慢慢消耗。偏殿里原先还有三五个人小声谈话,现在偏殿里寂寥无声。
天还未亮就起床,还要撑一整天不能午睡补足精神,实在难受。
“铛——”
“选秀第一轮结束,开始进行第二轮。”
小太监用力敲一下铜锣,又把气氛调动起来。终于等到最关键时候,秀女们纷纷开始让随身丫鬟补妆,检查一遍衣裙和头饰。
只有苏相思还有气无力昏昏欲睡,万幸的是慕锦尘不是皇家子孙没有这么多纷纷扰扰。
黎煜文搀扶皇太后坐稳在钟逸殿正首位上,这是新朝新帝第一次选秀,皇太后亲自来把关坐镇可见对此事有多重视。
坐在龙椅上的黎煜文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度让下面的人不敢直视,心里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只有自己知道。
月初应下朝臣提议选秀开始,入画就不准他回床上休息,已经可怜巴巴在床榻上睡了半个月。今天要是选错人,他就要卷着铺盖滚出春晖宫。
桌上的奏章足有上百本,随手翻开几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每个人最基本的消息,黎煜文已经后悔放大话,他哪能想到这个范围里居然有这么多女眷。
冲桂公公点点头,桂公公弹一下手里拂尘,高声喊道:“面见选秀开始——”
接着就有十位精心打扮过的小姐款款而来有序站定在大殿中间垂着头齐齐给正首位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走姿站姿都挑不出差错,皇太后开口出声:“抬起头来。”
小姐们抬起头目视前方,不凡胡乱到处看,心肝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没想到皇上比外边传得还要精神,还要俊朗。
桂公公把每个小姐名字点出来,每点到名字的就微微屈腿一拜。旁的小公公就把奏章打开放平在黎煜文跟前。
皇太后看了所有人的样貌后把奏章上记录的内容快速看过一眼,不再出声。
黎煜文没有听见熟悉的名字,手指点点手边的花簪示意发给全部人。
“全部赐簪花——”
底线的小姐们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不少人直接露出惋惜的神色,拿过小太监托盘里的簪花,沮丧退出钟逸殿。她们不知道的是,坐在高位的两人把她们的神情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瑞安殿就在钟逸殿旁边,隔着条宫道。黎煜文那边百般无聊赏几朵花,苏相思这边的秀女早就坐不住了。
前十个进去的人出来后,看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簪花无人留牌,其他秀女心都掉进低估。这十个人里不全是从别地赶来的秀女,也有京城里有点名声的世家小姐。
这样的身份才华都入不了皇上的眼,也不知道能被留下牌子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选秀(5)
因为苏依玲序号的关系,只能站在后面一排。即使这样,在十个人里也是最显眼的。各方面的仪态都无可挑剔,容貌上乘,家世背景更无人能比,身姿玉立的气质就和旁边的秀女有所不同。
皇太后忍不住连点几次头,就连她的奏章都来回看了好几遍,淑惠知晓进退,温性纯良就是她这样的典范。
苏相思荣辱不惊站在原地任由皇太后打量,母亲在她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就是为了今天。她不允许自己出错,她母亲不容许她出错,祖母更不允许她出错。
“苏将军府二小姐苏依玲到跟前来,让哀家瞧个仔细。”
被皇太后钦点,苏依玲平稳住自己加快的心跳,稳步上前几步跪拜在地上。
“臣女苏依玲拜见皇太后,皇太后玉体安康。”
“起来吧。”皇太后不错过她的每个动作,点头让她起身。
苏依玲两手捏住衣裙,随着起身动作提起顺手摆好。两手交叠放在腹前,脸上浅笑目光柔和直视前方。
皇太后点点头,越看越顺眼:“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对佛经有如此兴趣,还能有自己的见解。”
“回皇太后的话,臣女时常陪在祖母身边所以耳濡目染。”苏依底气更足了,十个人里偏偏就只点她一个。
皇太后目光更慈和,摆摆手示意她回到队伍里。能读进佛经的人耐力和心性都非比寻常,多少人又能忍得住这种乏味枯燥。
黎煜文太阳穴突突直跳,把苏依玲收进后宫,那位不得把这座皇宫给掀了。
等了半晌不见身边的人出声,皇太后又补上一句:“这孩子甚是和哀家眼缘,想必是个心思细腻体贴之人。”
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人神色各异,看来今天第一个留牌子的人要出现了。苏依玲心里知道自己差不多成了,心中一松,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自己会得个什么位份。
按照苏将军府的权位,不会太低。其他秀女不由得心生羡慕,家世果然是比不了。
“时常听见后宫的妃嫔夸赞苏二小姐,今日一见果话不说完这一顿,把所有的人纠在一起,高高提起。
“只是前些日子,苏老将军和皇祖父表明过有意给二小姐寻一门亲,朕当时也应下了会留意门当户对的亲事。”
一番话苏依玲跌进谷底,强忍住身子轻颤,不想承认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皇上说的就是胡话!祖父根本没有提起此事,若是有其他意思,为何不阻止她进宫选秀,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皇太后听了这话也只能作罢,太上皇说既然已经发话了,那么这个苏二小姐是没有希望了。
黎煜文扬扬下颚,示意小太监把簪花给发下去。秀女们平静拿过簪花一同出去,唏嘘不已。苏二小姐都能被皇太后如此赞赏,居然没能留下牌子。
皇上的心思可真是不是一般人能猜到。
苏相思听其他秀女小声讨论这一次进去苏依玲绝对能留下,苏相思笑而不语。黎煜文敢留,除非是皮痒了。
“相思姐姐,她们这么久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杨艺也耐不住,不知朝外面张望了多少次。
苏相思微微摇头:“听说皇太后选妃会更严格,这个可说不准,到底还是要看皇上的眼缘。”
在众人期待中,苏依玲随着大家回来。瞧见她手里捏着一朵簪花,背地里齐齐吸一口气。这都没能留牌子,这都已经进去二十个人了,皇上到底什么心思?
苏依玲脸上没有半分颓败的神色,反而坦然自若和自己闺中好友打招呼。
准备轮到的秀女就更紧张了,会不会今日一个都选不上?
果然,新进去的十个人又是每个人拿着一朵簪花回来。有极个别的人脸上还有泪痕,估摸着应该是殿前失了仪态,被训斥了。
毕竟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带刀侍卫包围住,还有皇上的威压镇压下,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心里又太过于紧张,没能控制住。
本还对皇宫的荣华富贵向往的秀女才明白想到得到位份并非想象中的容易轻松。
“三小姐。”
苏相信站在廊下听见有人唤她才收回心神转身,韦白清已经微微行礼,她手心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瓶。
“要不是有三小姐的药膏,现在我这张脸恐怕没办法见人了。”
苏相思没有接过药膏而是轻问:“准备到你去钟逸殿了?”多看几眼她的脸颊,红肿已经全部消退。
韦白清紧张捏住手帕点点头,已经连着几十个人没能留牌子,她倒不会觉得失落。
“药膏留着吧,以后你在宫里总会用得上。”
“嗤,这话说得可笑,她能不能留下不是你苏相思说了算。”
许秋晴听见冷不叮不屑出声,最被看好的苏依玲都没能留下。现在只剩她身后背景最强大,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秀女们听见这边的动静,看许秋晴的眼神更多的是感慨,有背景的确实是她们这些小身家没办法去比拟的。
苏相思不理会她那副鼻孔朝天看的模样,总有人没有自知之明。
连着几波人都没留下一个,大殿里气氛很凝重。每一披秀女的礼仪规矩参差不齐,居然还有腿抖哭出声的。
这也怪不得黎煜文一个也选不出来,只是皇太后的脸色不大好看。
韦清白就跟在许秋晴身后,和许秋晴的昂首挺胸信心十足相比,她倒显得过分娴静安分。
按照规矩一一行过礼,许秋晴媚眼直勾勾看着皇上,按时明显不过。
“臣女见过皇太后,皇上。”
自顾自行完礼,还一副得意聪明的神情,让黎煜文默默把目光看向另一边。有一个珍贵妃已经让她头疼,再来一个许秋晴,后宫的是要翻天了。
皇太后是喜欢宫里热闹些,性子活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身份太敏感,珍贵妃在后宫已经是恩宠不断,右丞相在朝廷顺风顺水,看来还需要谨慎顾虑。
黎煜文瞧见眼熟的人,总算能提起精神。手指捏住一本奏章,底下的人视线全聚到上面,期待那本到底是谁的。
“韦白清,到跟前来让朕瞧个清楚。”
许秋晴第一反应就是悄悄瞪一眼身后的韦白清,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迷住皇上。
韦清白行了一个大礼,平静挺直身板任皇上打量。
“皇祖母,韦提督嫡亲女就是眼前这位。”
“哦?就是那位拜在季府门下那位,拿捏得一手按摩的白清?”皇太后对这姑娘更感兴趣,能拜在季府门下的人,一定是天赋不凡的人才会被看中。
韦清白微微欠身,平稳作答:“回皇太后的话,正是臣女。”
“以后皇祖母身体疲乏之时就可以传唤她揉捏几下,效果定是好的。”黎煜文说着便伸手示意桂公公把韦清白的留下。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韦白清不明不白把自己的牌子交给桂公公,不敢置信就这么被皇上留下了。强压下心里的激动之余,稳重再行一次跪拜礼。
小太监把簪花分发给其他秀女,最不甘的就是许秋晴。
“皇上……臣女有话说,韦清白她……”
正想要为自己申辩几句就被黎煜文冷冽的眼神吓住不能吱声。
强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失了仪态,被‘请’出了钟逸殿。实在没脸回瑞安殿也不想看韦白清故作清高的样子,带着丫鬟朝珍贵妃宫殿去。
韦白清被秀女们包围,耳边全是恭贺声音。皇上能留下一个着实不易,择日便能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带给家族荣耀数不尽。
只有苏相思在心里哀嚎何时才能结束。
第一百四十五选秀(5)
选秀依旧有条不絮进行,不少拿到簪花的选秀已经出宫。家住远的秀女就当进一次京城长见识了。
热闹了大半日的瑞安殿,现在冷清下来。剩下三十个秀女里尽量提起精神。杨艺本想等苏相思一同回去,实在撑不住困意只好提前回去了。
在苏相思进去之前,黎煜文又留了太医院院使孙女,刑部尚书孙女,左明十五州总巡之女。七十名秀女堪堪只留了四名,可见皇上眼光之高。
当然剩下的秀女还有不少盼着最后时刻能有意外,老天爷能显灵。千里迢迢赶来,被京城的繁华迷昏了眼,希望此行能留下。
苏相思面上平静随着秀女们行过大礼,心里已经乐滋滋,总算能回府了。
黎煜文坐在正位上早就神情厌厌,苏相思送来那份名单上的人都已经留下,瑜王安插的棋子只留了一个,剩下这些草草了事作罢。
苏相思不着痕迹和黎煜文对视一眼很快就错开,选秀进行得十分顺利。瑜王早就挑了几个人欲安插进来,可惜,苏相思早就知道了所有棋子的身份才能让黎煜文如此完美避开。
也正好趁这次机会安排自己的人进宫,以后世事无绝对,有个人在宫里相互照应。要是能顺手拔掉瑜王在宫里的眼线最好不过。
皇太后已经是上了年纪,大半日都陪着皇上身旁给出中肯意见,好在能选出几个。不至于让后宫太过于空荡。
“哀家一直听闻苏三小姐有勇有谋,不知是哪位。”
“臣女苏将军府三小姐苏相思见过皇太后,皇上。”
苏相思上前两步规矩行完礼,再不情愿在这种场合也要规规矩矩遵守了,她的脸面就是至亲的颜面,不能自己的一时痛快让父母蒙羞。
皇太后身处深宫也能对苏相思这号人物略有耳闻,就连小宫女常挂在嘴边的也是苏三小姐承了苏将军的英勇,险境下还能不乱了阵脚救下端怡长公主。
端怡来宫里请安时候,也提起过几次,对这姑娘夸赞有加,处事周全得很。
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你父亲和母亲都是带兵领将之人,平时在府里可喜欢习武?”
苏相思敛下眼里的神色平静应道:“回皇太后的话,臣女平日掌管打理院里的事务和铺子,没有资质学武。”
“哦?甚少听说有闺阁女子会打理铺子账目,这么说来以后你是极有可能独自掌家了。”皇太后语气里掺杂着点耐人寻味意思,态度没了刚开始兴趣。
在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争夺权力,一人独大失了平衡牵制。独自一人能把将军名下的铺子打理得从不出错,没有点手腕心计说出去谁信呢?
“臣女惶恐,不敢在皇太后面前班门弄斧。”嘴上说着惶恐,语气和面容上依旧风轻云淡。
黎煜文嘴角抽一下,这丫头胆子不是一般的小。他宁可丢了这江山也不敢收了这位姑奶奶。
留下苏相思的牌子,下一刻钟某人就会来取了他脑袋。
“苏老将军可宝贝着府里的三位姑娘,刚回京就让朕物色着良婿。相比不久后好事将近。”黎煜文这一番话同时也暗示皇太后苏将军府的人不会入宫为妃。
皇太后不再接过话,只是默默点头。苏相思长得确实出挑亮眼,幸好皇上没有留牌的意思,否则她是不会让苏相思在后宫过得顺心。
苏相思踏出钟逸殿被天边火红的晚霞闪到眼睛,不由得眯起眼。纯净半边天找已染得红彤,和泼墨一般随意挥洒开,颜色不均匀却美的出奇。
夏天真的来了,该回府摘葡萄了。
这么想着出宫的脚步更加轻快不少,筹备了那么久的选秀,只花了一天时间就草草结束了。
瑜王手里拿捏着靖谦候的把柄,钟兰雪心思狠辣不是犹豫的主,又没脑子好控制得很。珍贵妃办事太过于寡断,本想把钟兰雪送进宫两人协助,没想到生出这种意外。
没了钟兰雪,名单里备选的四人居然也只留下了一个。
他没想到黎煜文不惧皇太后的威压,百来个人只留了四个人。
苏将军府的马车早就在宫门等候多时,苏相思排序在最后出来时门口早就恢复了冷清萧条。
“三妹妹可算出来了。”苏依玲撩开车帘轻声唤她。
苏相思大大方方侧过身让她看到手里捏着的簪花:“我以为二姐姐已经回去了。”
苏依玲扑闪几下纤长的睫毛,露出浅浅笑意:“姐妹一起来的应该一同回去。走吧,祖母那边晚饭该准备好了。”
目送苏相思上了马车,她放下车帘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要苏相思没留下牌子,那么大家的相互竞争机会又回到原地。
谁都没比谁好,最多是被大房在背地里笑话罢了。只是,今天被留下牌子的秀女各方面都不如她,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
马车缓慢往苏将军府驶去,轻风带动车帘不断的飘动。晚霞余晖也跃进马车里打在苏依玲的脸上,苏依玲忍不住也打量正在忙碌收摊的百姓和西沉的落日。
心里忽然触动,假以时日进宫了下辈子就没机会见到这幅有生气的画面。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没让她进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只是,祖母那定是会失望落空了。
益安院很少有这样气氛凝重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大气也敢喘,只觉得空气沉闷得不舒服。
午时家仆传回来消息苏二小姐没能留牌子的消息,苏老太太就一直在里间未曾出来半步。没想到临近晚间家仆又带回来苏三小姐同样没能留下牌子。
做过千万钟打算,就是没想到两位小姐都没能留下。两道消息传来,苏将军府陷入一种莫名的慌张里,也不知道两位小姐回来会怎么样。
苏晴在外间和覃妈妈忙着摆放菜肴,眉间是抹不开的担忧,不时朝里间看几眼。
祖母已经定坐一个时辰了。
苏相思和苏依玲撩帘轻步进来,苏晴就对她们朝里间使个眼色,转身就先走到苏老太太身边。
“祖母应该饿了吧,正好二妹和三妹都回来了。可以用晚饭了。
苏老太太不为所动。
两姐妹坦然跪在她跟前,愧疚道:“孙女负了祖母重望,望责罚。”
苏晴张张嘴想替两个妹妹说几句好话,又怕把祖母惹怒了反而重罚两人,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皇上都说了什么?”默了几个呼吸后,苏老太太才毫无感情出声。
“皇太后甚是喜欢二姐姐,皇上说二姐姐将来是会是享福平顺之人,不忍心从祖母身边带走。”苏相思眼也不眨,张嘴就来。把苏依玲愣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苏老太太终于转过头,瞧着这两姐妹眯上已经浑浊的眼眸。这两人无可挑剔,她们也不敢把选秀如此重要的事搞砸,都是稳重之人。
苏依玲经过宫里嬷嬷的教导,对皇上的喜欢也知道了点,是没有任何差错也是最有可能被留下的。苏相思与生俱来的气质更夺目,没道理吸引不到皇上的目光。
和刑部尚书的那位比不相上下,反而更胜其她三位一筹。
反过来想,选秀这种事反而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这两人身上。天龙之子的心思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心里的那口气还是不舒服。
准备了那么久没选上,也不知道下一次选秀是何时。
“不全怪你们,先用晚饭。”苏老太太发话了,屋子里的丫鬟才动起来,扶起还跪在地上的两位小姐。
姐妹俩起身后一左一右搀扶苏老太太起身一同坐在桌边等候开饭。
第一百四十六葡萄熟了!
家仆正给廊下挂纸糊灯笼,苏相思借着昏黄的烛光回听竹院。在益安院耽搁的时间太久,父母亲现在恐怕等久了。
“母亲父亲可用过晚饭了?”苏相思撩帘进去就看见夫妻俩分别坐在床榻边翻着兵书。
自打回京半年以来,夫妻俩除了去兵营操练整理事务,闲下来之时只能借着兵书打发时间。
苏勉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说:“祖母可有为难你了?”
苏相思摇摇头,一些不痛不痒的挑刺的话罢了,最失望应该也是对苏依玲。
“祖母起先期望就太高,一时接受不了二姐姐没能留下牌子罢了。”
“还好咱们思儿没留下牌子,大好年华埋没在皇宫里怪可惜。还有大好河山没能走过一遍。”李琴瑟知道闺女不把选秀放在心上,心里的担忧还是不减。闺女和慕锦尘的事也只有两家人私下知道,如果皇上歪打正着把苏相思留下了,这就得乱套了。
况且闺女是他们的心头宝,入宫为妃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不说。一下子拉开了情人间的身份,还要随时注意宫里的礼仪规矩,不止是生分这么简单了。
“这可是父亲和母亲答应我的,以后是要带我逛遍这世间好山好水。”
苏勉大笑出声,他从来不拘束着子女,苏相思能这般比众多世家小姐更懂分寸实属意外。
回到自己屋子里,松香已经准备好一碗牛奶蛋羹。自家小姐回来路上一直嘟嘟囔囔选秀太受罪了,一整天没能吃多少东西,在益安院又不能敞开了吃。再多走两步就要饿晕了。
慕锦尘也从锦绣楼带来一只五香鸡,宫里备的都是糕点不和她的胃口。
苏相思闻着这香味实在撑不住了,没事怎么就去选秀给自己遭罪了呢。
“慢点吃,在宫里饿着了不不知道去找入画先吃点。”慕锦尘拿着手绢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嘴上说着责怪语气里哪里舍得对她说句重话。
“宫里的东西哪有你带的合我胃口。”五香鸡的味道还留在口腔里,苏相思心满意足发出叹息,“等我一会。”
说着就往屋外走,还让松香和柳絮把篮子和剪刀带上。
今早出门前匆忙看了几眼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经从涩青小串到现在一串有两巴掌大,乌紫透亮勾起食欲。
苏相思摘下一颗尝尝味,已经熟透,个大皮薄籽小味甜,甚是满意。招呼松香和柳絮也赶紧尝尝,为了这个葡萄架可花费了不少心血。
慕锦尘从格窗能看见丫鬟在葡萄架下举着灯笼,她垫着脚手里握着剪刀剪下葡萄。从兴海城回来就眼巴巴着等这些葡萄快些成熟。
听见传来的笑谈声他心里愈发柔和,真的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半分,等所有的事情都平定了就能过上无忧快活的日子了。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以后的日子,苏相思已经提着一整篮葡萄进屋,捏着一颗塞进他嘴里。
“如何?”灵动眼里闪着隐隐的笑意期待。
他咽下果肉点点头:“确实不错。”
伸手想摘下一颗葡萄就被苏相思拍一下手背:“这是给娇姨和谦叔的,明早你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慕锦尘心泛起点点醋意,合着他在她心里都没有父母亲重要。
三天两头就让他捎带东西回去,又是静神的香囊,又是滋补身体的药膳单子。锦绣楼新进的茶叶,华珍轩稀少的茶杯。
把父母亲哄得乐呵,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早就登府提亲早点办完婚事。
提前把婚事办了他求之不得,只是也太偏心了。
苏相思察觉到他的想法,伸脚踢一下他:“我的也是你的,哪有吃父母亲飞醋的。”
慕锦尘不语,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
苏相思沐浴忙活完已经到了大半夜,打着哈欠和慕锦尘没能说上几句话就已经沉沉睡着。慕锦尘低头瞧着怀里迟迟不吱声的人已经熟睡的容颜,心满意足把她拥紧也慢慢入睡。
第二日发现床边和他衣服摆放一起的衣袍腰封明显不是他的,问了才知道是她前几天赶出来的。
慕锦尘嘴角的笑意一直消不下去,针线活可不是她擅长的,能绣完一个腰封还真是难为他。余一总觉得今天主子不对劲,又说不上哪不对劲。好像……嘴角一直在笑没停过?
今天柳絮和松香放了苏相思一马不在催着她起床,任由她睡得天昏地暗。二小姐苏依玲早就去请安陪老夫人用过早饭了,自家小姐才迷迷糊糊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一大早京城就传遍了四大秀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还赔了一笔小钱。最看好的几个世家高门小姐倒是一个也没能留下牌子。
说来也是,京城里的千金个个貌美如花,皇上若是瞧上早就纳进后宫,哪会等到这时候。这一次也打开眼界,各地方的姑娘气质都大有不同,说是赏心悦目也不为过。
院子里年纪还尚小的丫鬟围在葡萄架嚷嚷着让苏相思要小心些,两个小竹筐已经装满,把架子上剩下的几串剪下来就能装满第三筐。
这个葡萄架可以说是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倾注了心血。还是幼苗时候苏相思就千般呵护。盼妈妈和小丫鬟们天天都要来看上一眼。又是施肥捉虫,每个流程都不敢懈怠。
就连三老爷和夫人回来都要绕着葡萄架子打量几番才肯回屋子里。要是雨下太大,整个院子的人都提着心,生怕这些葡萄被打落了。
本以为幼苗是长不成了,眨眼间就趴满了整个架子,绿盈盈抢眼得很。
苏相思手袖抹一下脖子上的密汗,成就感十足。可以考虑在四景园也种上一园子的葡萄,收费入园自由采摘,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从筐里挑了几串卖相最好的葡萄抱在怀里往李琴瑟屋里走,不忘叮嘱道:“院里留半框给你们,其他院子都送去两串。”
丫鬟们欢喜对着苏相思福身谢过主子就有规矩把半框葡萄带到后院把葡萄分了。
一刻钟,苏将军府三小姐苏相思亲手种的葡萄送到几个府邸里。
杨艺一口气快吃完一串才肯停下,不愧是相思姐姐亲手栽种的葡萄,卖相好味道更不用夸了。
端怡长公主正在太师府和马氏一起哄逗小曾孙,丫鬟来传话是两人眼里都充满诧异。谁家姑娘不是两只不沾阳春水,这个三小姐倒是自己倒弄出葡萄来了。
苏老将军个几个老友议事正好有这两串葡萄送上门,老友尝过之后连夸苏相思好几句,苏老将军又福气。这可把苏老将军美得脸上又多出几道皱纹。
盼了许久的葡萄不到半个时辰就摘完了,苏相思又开始琢磨要往院子里种些新的玩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别哭得太惨
珍贵妃正气头上,许秋晴就自己送上门。宫女刚退出宫殿外就毫无形象对她抱怨。
“堂姐,你不是保证我能进宫吗?皇上他又是什么意思?”
珍贵妃心颤的一下,心头更窝火狠狠拍一下案桌:“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言乱语?”
她的宫殿虽然都是自己人,也不能保证她们永远忠心,这种话被别人听见了以后传到别人耳朵里,又给她沾上一身腥。
许秋晴被吓到了这才慢慢恢复冷静,回想自己刚说的话,心里懊恼。
“我只是太生气了,皇上竟然不给爷爷也不给堂姐一点面子,当众扫了咱们高府的颜面。”
越说珍贵妃的脸色越黑,有很明显的不悦。许秋晴心里暗喜,说得更得意。
“放肆!要是被皇上听见,爷爷在也保不了你的脑袋!”珍贵妃再也忍不住拿起一杯茶盏就往地上摔,右丞相府是多高的门楣,怎的就会有这样如此没脑子的女人!
许秋晴被她这样突然举动吓得不敢吱声,脸上全是惊慌。真的是得意忘形了,以为皇上宠爱珍贵妃就肆无忌惮了。
“本宫早就帮你做好一切打算,是你没把握住机会。让你忍住气别惹事,你可做到了?”珍贵妃冷冷扫她一眼,幸好没能让她留在宫里否则定会坏事。
“我不过是……”许秋晴不服气想要争辩几句就被珍贵妃眼里的狠戾噤住声音。
珍贵妃不悦的神色全浮在脸上,让许秋晴心生膈应脸色煞白,坐在一旁垂下眼眸不敢多言几句。
“你什么?在宫里大放狂言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这次没让我们府里的人留下来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我在后宫得宠又如何?也不能权位越过帝后两人,始终要低人一头。”
许秋晴小脸的煞白还没消下去,咬唇不语的样子,珍贵妃知道她已经明白其中的厉害语气也不再那么强势。
许秋晴也勉强听的进几句,心里又羡慕众人跪拜的妃子,心里落差还是极大,没呆多久也出宫回府。
珍贵妃也坐不住派人去打听留下的秀女,结果让她觉得意外和疑惑。留的都是在京城里没有什么风头的秀女,反而有两个都会些药膳和医术,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的担忧。
至于哪个才是瑜王安排,还需要等妃嫔入宫之后多接触才能分辨了。
苏相思乔装过后大摇大摆进到锦绣楼,大厅里所有人交谈间全不离开昨日刚结束的选秀。
薛紫尝过葡萄眼里全是惊喜,没想到小院子里种出来的口味还不错。
“要是主子能有种葡萄的热情来处理明晖的事务也不至于让泽阳忙得脚不沾地。”
“嗯?他们那边出什么事了?”苏相思不解抬眸问道。姜泽阳的能力是和景九并列的,没道理遇到事撑不住。
薛紫幽幽看她一眼,缓缓道:“他们四个就快二十一了……”
“嘿嘿……是我糊涂了。这种事还得靠缘分。”苏相思这才醒悟,不能只关注组织发展。还要关注属下的人生大事。这么一想,从开春到现在给他们的事务安排得确实多了。
随手抖开几张近期的情报不由得气笑出声,离瑜王面对面斗智斗勇的时候更近了。早在他把怀疑打到她头上时候已经有所察觉,第一时间就让余一和柳絮潜在苏将军府的小部分眼线隐掉。
对方想监视她,打探出一些消息那就给一些机会吧。
最迟明年春节她定会找到一个契机让三房彻底脱离苏将军府。
在那个时候之前,她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从各地方赶来选秀的姑娘虽然没能留下牌子,但是京城热闹啊!随便一条街就繁华得让这些姑娘眼花缭乱。
还有京城里的景色,晚间的夜市,各种稀奇古怪的工艺品,这得逛个几天才过瘾。
京城现下最流行的衣裙样式,发簪步摇,胭脂水粉,养颜膏都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当然银子也是她们想象不到。
很多姑娘打算停留几日,就为了逛遍京城里所有的店铺。这些所见可足够回加说上一阵子了。
越往城西走就越清静,都是散落一些农户的小院子。
简单不过的院子上挂着一块门匾,小楷字体端正写着“涟漪小筑”。
看似门口简单不起眼从门口望进去,里面格局布置得别有洞天。
小到精巧的摆件,大到震撼视觉的假山石块,每一处都透露这院子主子的财力和独特眼光。院子极小,左右厢房是卖胭脂的屋子,正中间则是卖上乘效果极佳的养颜膏。
这个铺子的掌柜脾气也是古怪,每日开门时间随意而定,关门时间也不定时。甚至开门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客人恭敬请出去的情况。
而且只卖胭脂和养颜膏两个种类,不设茶水点心,不设桌椅,看上东西就结账打包带走。
这家胭脂铺刚开张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门口冷清没有一点喜庆点缀。真正打出名声时候是皇后娘娘迷路无意间发现这间铺子顺便买了胭脂和养颜膏竟然出奇的好用。之后在和女眷们闲聊之时涟漪小筑就这么传开了。
闺秀们抱着好奇的心理头次来到铺子时候,本以为会是价格偏高,没想到低至一文钱的唇脂也有。
传得广了就和京城里其他胭脂铺,即使里面有些规矩让人觉得万般无奈,就冲着效果好这一点就有很多人慕名而去。
涟漪小筑还没名声大噪时,闺阁小姐常去的几家铺子中有一家名叫琉仙阁的铺子。最新颖的胭脂都是从这家铺子里传出来,接着就是几家跟着效仿。唯独涟漪小筑还是维持自己的那几样东西。
偏偏就是那几样东西十分受欢迎,这可把琉仙阁掌柜给气坏了。对方不争不抢做生意名声却和自己并肩,心里极其不平衡。
背地里使个许多小动作也没能让涟漪小筑受打击,久了就不了了之。
每个月赚不了几个钱还能开这么久,在京城也算个小奇迹。在京城有多少铺子,开了又关还往里赔了不少钱。能经营下来还赚钱的都是有手段之人。
接连几日涟漪小筑开门时间比往日更长,只因是京城里闺女忽然太多,价格又有低中高之分。对比起琉仙阁的价格,姑娘们更愿意跑远些去涟漪小筑。
苏相思自言自语喃喃几句:“苏轩可有发现其他异常了?”
薛紫回想一遍情报,微微摇头:“其他异常还未发现,不过他应该会趁京城人多眼杂时候有些小动作。”
苏相思幸灾乐祸叹口气,双眸灼灼有神:“希望苏轩到时候不要哭得太惨。”
第一百四十八章涟漪小筑
已经过了午时涟漪小筑还是有不少姑娘慕名而来,里面的屋子本就不大这两日倒显得拥挤了。
铺子的掌柜是个美娇娘,举手投足间妩媚风韵动人,店里都是清一色长像娟秀的侍女。以前涟漪小筑营业一整天顶多有二十左右个人,因为常年反复只卖那几样东西,有些姑娘来了无须多问结账打包用不大一刻钟时间。
从开门营业开始就一直有姑娘进来不断,很多对涟漪小筑里的东西还不了解,只能让所有的侍女一一讲解。
掌柜的两根玉指拨动算盘,短短两天的收入都快顶三个月盈利了。钱是赚了,只是库房里的存货也快没了。
调配出这些不难,只是需要花很多时间。今日过后涟漪小筑就要关门半个月了。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的脸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要给我个说法!”
“这位姑娘有事好好说,我们这可不允许闹事。”
“你们的东西让我毁容了!你们就是卖的假货给我!”
正门口吵吵嚷嚷,一道尖利女生直接传进屋子里,刺耳万分。现在刚过午时,不少姑娘用过午饭就特意来挑选,本就稍微吵了些。
这下好了,吵得掌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胭脂水粉养颜膏这些东西都是接触在皮肤上,姑娘们最在意的也是自己的容貌。但凡是涂在脸上出了问题就绝不会再用。
戴帷帽女子和侍女争执间,很多姑娘就已经出来围观。听到毁容两个字大家都会有些敏感。而且涟漪小筑开张这些年也没出现过毁容的事情,甚至能让肌肤一直细腻。
掌柜的冷着一张脸站在台阶上直勾勾盯着闹事的女子,不多出声。
闹事女子戴着帷帽看不清她的容貌到底如何,只抓着侍女的手拉扯不松开嘴里句句毫不客气诋毁涟漪小筑。
闹了一盏茶后那名女子可能是觉得累了,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定下来。这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围观她。
掌柜的冷冷吐出几个字:“把她帽子拿下来。”
那名女子条件反射想要抓住帽子,旁边的侍女反应比她更快,用力一拽,帷帽底下的容貌出现在众人眼里。
围观的姑娘倒吸一口冷气,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纷纷偏过头。名女子脸上长了四五个冒着白脓的大疙瘩。
“前天我来你这买了胭脂和养颜膏就成了这样,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报官,你们这铺子别想开了!”
姑娘们脸上都浮起担忧,在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买这铺子的东西。看到那位姑娘脸上都折腾出这幅样子,即使恢复了以后绝对是会留疤。
这辈子怕是都不敢见人了,更何况她们现在正值花季,正是谈婚论嫁最好的时候。
“让各位姑娘看到这样实在抱歉,涟漪小筑一直秉承有问题退换货负责到底。这几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也敢保证不是秘方出问题。若是姑娘们不放心,我接受大家三天里买的东西都能退掉。”掌柜的没有丝毫慌乱,平静说完这些语气又冷下几分对着毁容姑娘道。
“把你用过的胭脂带进来,一会我便让大夫来给你开药。如果查出是我的问题一定会给姑娘找上好的祛疤膏。若是欺诈我……有你好玩的。”
最有几个字掌柜的咬重几分,配上她冷漠无情的眼神,毁容女子身子都跟着颤几分。
掌柜的说得大义鼎然,不为自己辩解推卸责任。姑娘们也犹豫了,万一眼前这个毁容女子是因为另外一些原因才导致毁容呢?
正在大家犹豫不决时候,又有一位姑娘戴着帷帽进来,隔着二十步之远能听见那人轻轻的抽泣声。
站在掌柜的面前微微欠身,语中是明显的哭腔:“掌柜的,我三日前用了铺子里养颜膏,今日在脸上出了些问题,还望掌柜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一番话又让犹豫退货的姑娘下定了决心,一个是意外,接着两个都出了问题。实在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拿自己的容貌去尝试。
“呵——今日还真是巧了。”掌柜的冷笑出声,:“今日涟漪小筑招待不周,各位姑娘退货了该日请早吧。至于这两位已经毁容的姑娘,劳烦进屋。我们好、好、谈、谈。”
说着就转身进屋,侍女们也招呼所有姑娘散了。铺子里所卖的东西到底如何她们敢打包票不是最好,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这两位毁容的姑娘专挑涟漪小筑人最多的时段来闹事,目的不言而喻。
掌柜的慢悠悠翻看手里疑杂药方传,里面有几章就详细记载毁容的药方子。掌柜的不得不佩服主子当时开业时候的想法,居然能料定有人会以毁容之事来闹事。
开业几年之久早就把这本医书给忘了,没想到还真能排上用场。
两个姑娘坐在掌柜的对面不敢吱声,这种大事居然一点也不惊慌。刚刚在场目睹的姑娘这么多竟然也不怕这间小铺子倒闭关门了。
瞧见掌柜的气定神闲,准备了一堆说辞堵在喉咙说不出来,手心都开始渗汗。心里琢磨着一会该如何应对掌柜。
“曼掌柜,我们两个的脸成了这样子总要有个交代。耗着时间也不是个好办法。”
这个姑娘则是脸上长了黑斑点,最大的一块就在眼睛下方。
长脓包的姑娘不客气冷哼一声:“不管怎样,要把我的脸恢复正常还要赔钱,否则你们这铺子就等着关门吧!”
对面两个明里暗里的威胁,曼掌柜不为所动,场面一度的沉默尴尬。
直到一个糟老头提着药箱气得黑脸进来才打破了尴尬。
“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很忙?谁?谁?谁毁容了?”
气得把已经掉漆的药箱摔在桌上,着着实实把两个姑娘吓到了,她们都是从附近县城赶来京城参加选秀,哪会知道这个骂骂咧咧的老头子是谁。
“马大夫,这两位姑娘非说是用了我铺子的东西毁容。您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曼掌柜谦卑给马大夫倒上一杯好茶,这老头脾气怪得很,得先安抚住他的心情。
马大夫轻哼一声,把茶水一饮而尽满意咂咂嘴,把手掌伸到两人的面前:“拿来。”
两位姑娘面面相觑,不明白马大夫是何意思。曼掌柜的冷漠提醒几句才知道把用过的东西给马大夫过目。
马大夫把涟漪小筑里正在卖的东西和这两瓶一闻就知道了其中的是什么在作怪。摇头晃脑随便把个脉,故弄玄虚道。
“不妙,不妙,中此毒不妙。”
脸上长脓包的姑娘彻底慌了身,本以为只是长个包而已,怎么的就变成中毒了呢?
“大夫,那我该怎么办?会不会死啊?”
“会!不过三日你脸上的脓包就会扩大,全身流脓而亡。”马大夫不耐烦挠挠耳朵,这个女娃娃声音怎么刺耳难受得很。
那位姑娘紧紧拉住马大夫衣袖,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连哭带闹:“救救我,大夫救救我!我还不要死啊。”
曼掌柜嘴角疯狂抽搐几下,就这胆子还好意思来讨个说法。
马大夫摸一下自己的下巴,痛惜道:“只有曼掌柜秘制的化膏水才能缓解,至于能不能保住性命,还须老夫回去找出药单子。”
说完也不顾她苦苦哀求,马上提起药箱出了涟漪小筑,走的潇洒利落。
脸上长斑姑娘只是将信将疑插不上半句话,而长脓包的姑娘脸上觉得火辣辣的疼,开不了那个口。
“既然马大夫这么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想用我的化膏水今夜就在涟漪小筑住下。不然就拿钱离开以后不准踏进涟漪小筑半步。”
曼掌柜不想把太多精力纠结在这种事情上,起身往后院后。
一番话就把长斑女孩的后路堵死了,心里再有什么弯弯绕绕也不敢乱动,只能和长脓包女孩老实在涟漪小筑老实住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要取什么标题呢
天下所有的墙都是会透风的,涟漪小筑胭脂让姑娘毁容之事就在京城里女眷们传开了,甚至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把新买的胭脂和养颜膏都退回去。
曼掌柜声称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会找到两位姑娘的毁容的原因负责到底。坊间还传出千济堂的马大夫都毫无头绪,
千济堂那是什么地方?京城里最大最有声望大夫医术最精湛的医馆。里面的大夫都说说不出个一二来,可见中的毒是有多难解。
涟漪小筑和往日平静无常,侍女们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曼掌柜躺在贵妃摇椅里,有轻风吹过能带起衣裙小幅度扬起。一柄金绣荷花圆扇盖在她脸上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
侍女撩开珠帘很小心放下来还是让珠子碰撞到发出细微声响。在摇椅前微微欠身轻声道。
“掌柜的,后院已经收了五个毁容的姑娘了。”
圆扇下传来轻嗯一声不在多做言语,屋子里又静下来。只是一个早上有陆续有五个声称用了涟漪小筑的东西又不同程度的毁容。
曼掌柜眼神也不赏她们一个,全部让她们在后院呆着。
说来也巧,这几个毁容的姑娘户籍都不是京城本地。
京城里人这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曼掌柜有控制过敏毁容的药水,还听说毁容姑娘的脸颊已经开始恢复。
只是千方打听也不知道到底是和原因才会毁容,登门讨说法的姑娘还不少。曼掌柜也做到了所说的负责到底。
临安城地处山脉,三面被延绵深山包围住。当地人都是靠贩卖木材和加工出家具为生。
好到天价的木材,廉价到人人用得起的家具,上等的精雕家具也是产自当地人的手艺。每一个家里的手艺都绝不外传,多少人想拜师学艺也只能吃闭门羹。
而槐香木就是里面最受欢迎的木材,并非是槐树。而是不起眼的粗糙木散发出的味道是槐花香味,还耐用不容易生虫子,百姓甚是喜欢。
相比临安城的精湛传神的手艺,城郊也有别庄加工木材,占据了京城里凡是和木有关的东西都会去这座别庄进货。
四匹健马拉着满满一车木材在深山小路里往京城方向行驶,这七个人队伍就是别庄里负责运货的工人。
临安城木材再多,当地世世代代传下的规矩不准无限制从深山里给的馈赠。所以想和临安城买木材货单要排上连个月之久。
现在她们护送的这批木材来之不易,隐约能从棉布的缝隙里看出这一批槐香木。即使在野外过夜也不会担心有盗贼来把这些带走,这样的木材不值钱。
这七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替别庄护送木材,从临安城回到京城要五天,一路上没有客栈可以歇脚,全是在野外过夜。
几人分工生活打猎做饭,只是多喝几杯几个大佬爷们就舌头打结,东倒西歪围在火堆旁。
“以前我们没有走过这条路,应该不会出事吧?”
“是啊,出了意外我们那些家底都不够赔。”
“臭小子,在外面就不能说吉利的话。几块破木头有谁偷?荒山野岭,除了我们哪还有人?”
“我这不是担心有野兽……”
“还说!小心挨揍!”
“头,这次为什么走另一条路线?莫非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被称做头的中年人坐在树底下打一个酒嗝,唇齿不清道。
“你们懂个屁,只是普通木材我们至于躲躲藏藏什么?嗝——等着披木材到了……到京城了……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就等着拿赏钱……”
说完便倒头睡着,伴随着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几坛酒下肚之后几个人也七横八竖睡得醉生梦死。
从树上跳下四抹黑影,轻巧落在地上。每个人从拿出一个瓷瓶,在醉倒的几个人鼻下轻晃几下,让他们睡得更沉。
些许月光能透过繁密的枝叶落在林间小路上,拉木材的马车不慌不忙行驶在里间。李炎手里把玩马鞭,坐在马车上翘着腿差点想哼个小曲。
不费吹灰之力赚了一大笔钱心里痛快啊,锦绣楼的门老是被许老大踹。明天就把这些木材做成几扇门,任他踹。
慕锦尘一手拿着湿透的秀发,一手握着毛巾轻轻擦拭干净。苏相思嘴里还塞着几颗葡萄,甜得她笑弯了眉眼。
“小姐,事成了。”松香隔着帷幔轻声道。里面那是谁,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进去打扰。
“嗳,李炎办得不错,让南枝把几串葡萄给他送去。那些木材就随他处理了。”
隔着层层帷幔还是感觉到小姐心情甚好,语气轻快。松香微微欠身,不再打扰俩人难得轻闲时光。
四景园的主子谷音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外袍,脸上的困意明显还有浓浓的不爽,手里提着灯笼看到后院一堆木材很想把旁边四个人狂揍一顿。
就这几根破木头就三更半夜叫他起来,还把葡萄皮吐了满地?
“主子亲口说要的木材,你可别一气之下全丢出去了。这可是一座金山。”李炎憋着笑自然察觉到他的不爽,默默往后退两步。
谷音一脚踹在木材上,冷哼一声。天下之大这些东西放哪不好,偏偏放他这。这不是招贼那是什么。
一把抢过李炎的葡萄就往屋子里走:“那就放着了,你们几个赶紧滚,否则我报官了。”
“喂,这个葡萄可是主子特意给我的。”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谷音当然知道这是主子种的葡萄,只是前几天分到四景园太少了。锦绣楼都有两串,他这才分到两串小的,主子实在偏心。
李炎嘴里还回味葡萄的味道,好吃是好吃,可惜没了。默默给南枝递过去一个眼神,南枝耸一下肩。无能为力,他在听竹院早就吃够。
大汉手指轻颤几下才朦胧清醒,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昨夜喝了太多现在脑子混混沌沌。随意环顾一周看见旁边空荡荡没有马车任何踪影。
脑子里瞬间清醒发白,一股寒意从脚流向头顶。他知道这批木材到底是什么东西,对庄主有多重要。
这次是真的把他脑袋摘下来了也不够赔啊!
这荒郊野岭基本没有人路过居然也如此胆大的人盯上他们。气急之下踹几脚还没醒过来的几个人。
几个人顾不上推卸责任,顺着马车轱辘留下的痕迹一路找下来竟是顺着到官道上。
官道上的痕迹错乱复杂,仅有的一点痕迹就这么没了。
几个人分成两批人,一边人顺着官道打听消息,几个人赶回去和庄主汇报此事,普通木材就罢了,关键是这些东西耽误不得。
第一百五十章取标题好痛苦
天下所有的墙都是会透风,涟漪小筑胭脂让姑娘毁容之事就在京城里女眷们传开了,甚至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把新买的胭脂和养颜膏都退回去。
曼掌柜声称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会找到两位姑娘的毁容的原因负责到底。坊间还传出千济堂的马大夫都毫无头绪,
千济堂那是什么地方?京城里最大最有声望大夫医术最精湛的医馆。里面的大夫都说说不出个一二来,可见中的毒是有多难解。
涟漪小筑和往日平静无常,侍女们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曼掌柜躺在贵妃摇椅里,有轻风吹过能带起衣裙小幅度扬起。一柄金绣荷花圆扇盖在她脸上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
侍女撩开珠帘很小心放下来还是让珠子碰撞到发出细微声响。在摇椅前微微欠身轻声道。
“掌柜的,后院已经收了五个毁容的姑娘了。”
圆扇下传来轻嗯一声不在多做言语,屋子里又静下来。只是一个早上有陆续有五个声称用了涟漪小筑的东西又不同程度的毁容。
曼掌柜眼神也不赏她们一个,全部让她们在后院呆着。
说来也巧,这几个毁容的姑娘户籍都不是京城本地。
京城里人这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曼掌柜有控制过敏毁容的药水,还听说毁容姑娘的脸颊已经开始恢复。
只是千方打听也不知道到底是和原因才会毁容,登门讨说法的姑娘还不少。曼掌柜也做到了所说的负责到底。
临安城地处山脉,三面被延绵深山包围住。当地人都是靠贩卖木材和加工出家具为生。
好到天价的木材,廉价到人人用得起的家具,上等的精雕家具也是产自当地人的手艺。每一个家里的手艺都绝不外传,多少人想拜师学艺也只能吃闭门羹。
而槐香木就是里面最受欢迎的木材,并非是槐树。而是不起眼的粗糙木散发出的味道是槐花香味,还耐用不容易生虫子,百姓甚是喜欢。
相比临安城的精湛传神的手艺,城郊也有别庄加工木材,占据了京城里凡是和木有关的东西都会去这座别庄进货。
四匹健马拉着满满一车木材在深山小路里往京城方向行驶,这七个人队伍就是别庄里负责运货的工人。
临安城木材再多,当地世世代代传下的规矩不准无限制从深山里给的馈赠。所以想和临安城买木材货单要排上连个月之久。
现在她们护送的这批木材来之不易,隐约能从棉布的缝隙里看出这一批槐香木。即使在野外过夜也不会担心有盗贼来把这些带走,这样的木材不值钱。
这七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替别庄护送木材,从临安城回到京城要五天,一路上没有客栈可以歇脚,全是在野外过夜。
几人分工生活打猎做饭,只是多喝几杯几个大佬爷们就舌头打结,东倒西歪围在火堆旁。
“以前我们没有走过这条路,应该不会出事吧?”
“是啊,出了意外我们那些家底都不够赔。”
“臭小子,在外面就不能说吉利的话。几块破木头有谁偷?荒山野岭,除了我们哪还有人?”
“我这不是担心有野兽……”
“还说!小心挨揍!”
“头,这次为什么走另一条路线?莫非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被称做头的中年人坐在树底下打一个酒嗝,唇齿不清道。
“你们懂个屁,只是普通木材我们至于躲躲藏藏什么?嗝——等着披木材到了……到京城了……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就等着拿赏钱……”
说完便倒头睡着,伴随着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几坛酒下肚之后几个人也七横八竖睡得醉生梦死。
从树上跳下四抹黑影,轻巧落在地上。每个人从拿出一个瓷瓶,在醉倒的几个人鼻下轻晃几下,让他们睡得更沉。
些许月光能透过繁密的枝叶落在林间小路上,拉木材的马车不慌不忙行驶在里间。李炎手里把玩马鞭,坐在马车上翘着腿差点想哼个小曲。
不费吹灰之力赚了一大笔钱心里痛快啊,锦绣楼的门老是被许老大踹。明天就把这些木材做成几扇门,任他踹。
慕锦尘坐在苏相思身后,一手拿着她湿透的秀发,一手握着毛巾轻轻擦拭干净。苏相思嘴里还塞着几颗葡萄,甜得她笑弯了眉眼。
“小姐,事成了。”松香隔着帷幔轻声道。里面那是谁,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进去打扰。
“嗳,李炎办得不错,让南枝把几串葡萄给他送去。那些木材就随他处理了。”
隔着层层帷幔还是感觉到小姐心情甚好,语气轻快。松香微微欠身,不再打扰俩人难得轻闲时光。
四景园的主子谷音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外袍,脸上的困意明显还有浓浓的不爽,手里提着灯笼看到后院一堆木材很想把旁边四个人狂揍一顿。
就这几根破木头就三更半夜叫他起来,还把葡萄皮吐了满地?
“主子亲口说要的木材,你可别一气之下全丢出去了。这可是一座金山。”李炎憋着笑自然察觉到他的不爽,默默往后退两步。
谷音一脚踹在木材上,冷哼一声。天下之大这些东西放哪不好,偏偏放他这。这不是招贼那是什么。
一把抢过李炎的葡萄就往屋子里走:“那就放着了,你们几个赶紧滚,否则我报官了。”
“喂,这个葡萄可是主子特意给我的。”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谷音当然知道这是主子种的葡萄,只是前几天分到四景园太少了。锦绣楼都有两串,他这才分到两串小的,主子实在偏心。
李炎嘴里还回味葡萄的味道,好吃是好吃,可惜没了。默默给南枝递过去一个渴望眼神,南枝耸一下肩。无能为力,他在听竹院早就吃够。
大汉手指轻颤几下才朦胧清醒,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昨夜喝了太多现在脑子混混沌沌。随意环顾一周看见旁边空荡荡没有马车任何踪影。
脑子里瞬间清醒发白,一股寒意从脚流向头顶。他知道这批木材到底是什么东西,对庄主有多重要。
这次是真的把他脑袋摘下来了也不够赔啊!
这荒郊野岭基本没有人路过居然也如此胆大的人盯上他们。气急之下踹几脚还没醒过来的几个人。
几个人顾不上推卸责任,顺着马车轱辘留下的痕迹一路找下来竟是顺着到官道上。
官道上的痕迹错乱复杂,仅有的一点痕迹就这么没了。
几个人分成两批人,一边人顺着官道打听消息,几个人赶回去和庄主汇报此事,普通木材就罢了,关键是这些东西耽误不得。
第一百五十一章木材别庄
苏相思在听竹院可忙了,成日呆屋子里不肯出门,倒是松香和柳絮抱着书籍进屋来回好几趟。就连床榻上也摆满各种花卉果树栽培的书籍。
苏相思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也摊开几本翻看了一半书籍。
松香看到这场面不禁太阳穴狂跳几下,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是这样子,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小姐歇会吧别伤了眼睛。曼掌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苏相思只是稍微挪动一下身子,轻嗯一声:“把准备好的药送过去吧,别被那边抓着把柄。”
“嗳。”苏相思这般无动于衷也只能无奈出去了,也不知道又要琢磨种些什么。棋谱看了半月没有半点精进,倒是这些花花草草,种啥啥好。
“对了,二小姐的表姐再有几日就到京城了。”
苏相思抬抬眼眸感兴趣道:“哦?这么快?”
府里又该热闹了。
据说涟漪小筑里所有的胭脂配方是曼掌柜从南方某个富商手里花高价买回来,里面居然还配有一张化膏水的药方专治皮肤过敏毁容之症。
有不少胭脂水粉铺子都出现过姑娘用了过敏之事,找大夫开药没几天也就消下去。早些知道曼掌柜手里有奇药,上门求药之人恐怕是会踏破门槛。
口口声声被涟漪小筑胭脂毁容,经过一晚用药确实有很明显的变化。长脓包的几位开始结痂,长斑也肉眼可见的变淡。
马大夫把过脉表示以后不会有任何问题,这几个姑娘也声称不想呆在涟漪小筑里,一人拿着一小瓶化膏水相继离开涟漪小筑。
加工木材别庄里的工人只知道主人姓赵,里面的人都称他一句赵老爷。只要他们关紧自己的嘴巴给工钱从不吝啬。
他们加工的手艺有一位老师傅亲自教会,一批木材加工出来卖往周边小城和京城内。木材也有好坏高低档之分,但是高等木材临安县不会轻易售卖给城外人。
按照原定形成计划,今日午时之前应该有一批新木材运回到别庄。所有的工人都已经准备好卸货,可是迟迟不见货到。
赵老爷以为这次是因为绕了远路所以才会迟些回到京城便没有想太多,没想到下人慌慌张张县衙带着官兵和一群百姓冲进后院。
赵老爷大叫一声不妙,连滚带爬出书房就迎面撞上运货的工人。
“老爷饶命!那批木材被偷了,下落不明!”
大晴天一道雷直劈赵老爷的脑袋上,两眼一抹黑,险险往后退几步,派人往京城里送信。顾不上其他的往后院赶去。
后院其实就是一个规模很大木材加工地和大仓库,满地的木屑,还有在空中飞扬的木絮。
县衙带着官兵和临安城的百姓趁门童松懈一鼓作气冲进别庄后院,把工人都控制住不给他们随意进出。
赵老爷赶过来看到库房大门敞开所有的木料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彻底完了。
“不知这位官老爷是哪个县令?”
“临安城县令。”县令老爷冷冷撇他一眼。
“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县令老爷亲自到京城一趟,不如到书房坐下有话好好说。”赵老爷颇为恭敬伸手请向院外。
县令老爷对他不多做理会,挥手示意县衙把仓库围住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赵老爷也不敢说其他的话,这个县令油盐不进。自己的人还没到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临安城来的百姓人数不少,粗略一看有五十上下,每个都是人高马大,手里全握着手腕粗的木棍,震慑不小。赵老爷也不敢轻易动手。
临安城深山里的木材不全是可以卖出城,想要砍伐特殊的树木还需要得到县令和百姓们的点头。
被称为木中翡翠的树木更不准任何人靠近,有部分的木材就是每年定量砍伐不准超额,只准当地人进行雕刻售卖,被发现名字就会被除去族谱,终身不能再回临安县。
而赵老爷库房里就是每年定量砍伐的木材,而且数量还不少,这是犯了大忌。
不过才两刻钟时间,苏轩就赶到别庄。看到后院这么大的阵势心里也有点犯怵,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拱手行礼道。
“在下苏将军府苏轩见过县令,不知是何事兴师动众?”
听见苏将军府名头,县令不由得升起敬畏。苏将军府威名在外,在百姓心里地位那叫一个崇敬。想到自己城里已经被外人破坏掉的规矩,心里没底气也要挺起腰板。
“不知苏老爷可和这座别庄有关系?”
“这……”苏轩面露难色很快就接过话:“赵老爷乃是在下的故交,为人我甚是了解,想必其中应该有所误会。在下已经备好茶水,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谈。”
县令扬手打断他说的话:“不必,一会京兆尹府来了自然会说个清楚。”
赵老爷心头狂跳急急道:“此等小事何必动用到京兆尹府,凡事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哼,没有一个公正的人在场我们可不敢有事说事,谁知道背后怎么倒坑我们一把。你们这些黑心商人会遭报应!”
临安城的百姓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苏轩是赫赫有名的苏将军府大老爷更嚷嚷着必须还一个公道。
苏轩这下子有点难办了,对方只是来三四个人闹事就能轻易拿下。只是居然惊动到那边的县令,而且还快准狠。难不成……是那边出了出卖了他们?
他虽是苏将军府的长子,但是老二身处吏部里打杂也把他盯得很紧,巴不得他沾上事。一会京兆尹府来了也就代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苏轩目光停在赵老爷身上一会,必要之时这个别庄只能舍弃了。
狼毫笔在瑜王手里行云流水,苍劲有力的稳字赫然出现在宣纸上,这才把笔满意搁在一旁。
打开暗卫放下的纸条,很快扫过上面的内容,平静把纸条撕碎,淡淡道。
“这个别庄本就吃不了多久银子,留不住便舍了吧。让你查连家县的事可有眉目了?”
“是,兴海城和连家县有相似之处,和叶南筠都有所关联。”
“哦?季温徒弟叶南筠?”
瑜王往后仰身靠在圈椅上把玩手里的扳指,一个江湖游医插手这些事有何目的?他从未接触过叶南筠此人万分肯定没有得罪过他,进水不犯河水。收集到的消息也没查出他身后是否有江湖势力,最大的靠山就是季温。
那……和梁志义会不会有血海深仇?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点点小感想。(不收钱)
单机这么久也上过试水推荐啦。成绩当然是正面朝地上扑了。
毕竟自己写的也是真的烂,啊哈哈哈哈哈。
写得那么差还有人点进来,十分惊喜了。感谢不嫌弃。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郑重的保证,不会太监,不会断更,保证写完不留坑!
没啥说的,努力进步就是啦!
有些章节跟不上,那是因为男女主感情戏被那啥了。大家谅解哈。
第一百五十二章取标题好头疼
京兆尹赶到别庄时候看到这阵势也是吓了一跳,懊恼自己带来的人太少了。这万一争论起来,控制不住动起手自己就太吃亏了。
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才短短半年京城就生出各种事,自己的乌纱帽应该是戴不了多久了。
苏轩看到京兆尹府身后跟着的是苏弘心里狠狠暗骂几声搅稀泥的家伙。
“吏部事务如此繁杂,二弟怎的来了。”
苏弘皮笑肉不笑,不就是笑他话他在吏部打杂几年还没有被提拔:“正和京兆尹大人交接事务,听闻这里竟然有黑心交易便好奇来看看。不知大哥为何在这?”
“见过京兆尹大人,小的是临安城县衙。这座别庄私自加工临安城特有木材,还望大人做主。”临安城县衙等到来人,话说得更有气势。今日不管如何都要把事情解决了,让这些人得到严惩。
“京兆尹大人,这些小事无须劳烦到您。实在给您添麻烦了。”赵老爷哈着腰讨好,京城里几件大事他都听说了,京兆尹的手段压根不手软,说一就是一。
“京兆尹大人千万别听信这小人的话,临安城百姓世世代代遵守祖先传下的规矩。没想到这些外人打起了歪主意,还请给我们做主!”
“对,罪无可赦,给我们做主!”
“给我们做主!还我们公道!”
“还我们公道!”
临安城百姓真臂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百姓之言最为重要,三人成虎。现在地处京城,被有心人传开,传到皇上耳朵里是掉脑袋的大事。
京兆尹还没能说一句话,就被周围人抢着七嘴八舌抢着闹腾,耳边嗡嗡响头疼的很。扬扬手示意全部人都安静下来。
“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污蔑可也是要受罚的,一个都逃不过。”
临安城县衙上前一步拱手道:“请大人随我来。”说着便抬脚先往仓库里走。
赵老爷想出神再说几句话劝阻,就被苏勉的眼神瞪住不能吱声。这事他也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就这么毫无征兆栽进阴沟里。
苏弘手里摇着扇子也跟着去往仓库,这么大一出好戏怎么能错过。刚才好觉得这个赵老爷在印象里模糊不清,看到他们两个私底下眼神交流更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仓库里只剩零星七根木材,其中有两根和其他木材颜色和纹样不一样,看上去更古朴更有质感,档次明显更高。
“大人,此木乃是天蚕木。幼苗五年成树,十五年成材。三十年以上为精。整个战周大国只有我们临安县最多,实为珍贵,百姓们尤为珍惜。没想到被这些黑心小人私自贩卖。”
县令说着便把临安城县志杂记递给京兆尹大人,上面确确实实记载祖辈上传下来的规矩。若擅自违背必遭报应,百姓们最信的也是这些天谴也坚信他们世世代代都遵守规矩这才过得风调雨顺。
现在有人为了赚更多银子,私自违背祖上传下的规矩,这才万分生气。银子和手艺没了不要紧,只是天蚕木如此难得,过度砍伐实在心疼不忍。
天蚕木也摆在众人眼前,证据也做不了假。只是这件事好像牵连到苏大老爷,还甚是棘手啊,哪边都得罪不起。
“让衙役守住这个别庄,陌生人等不能随意出入。几位还是随我回一趟京兆尹府慢慢说。”事情总要有个来龙去脉,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百姓的谬论他受不起,苏大老爷他也不敢得罪,只能暂缓一下在拿定夺。
百济堂里六位大夫年轻时就曾拜学在季家门下,药童就有十名之多。每日上门抓药,请诊之人就须排上一刻钟甚至更久。
马大夫把脉问诊一上午总算能歇下用些吃食,还没能扒拉几口饭菜就有五位姑娘戴着帷帽哭嚷着进来指名要找他。
“马大夫救救我们,曼掌柜要害死我们啊。”
“马大夫行行好让我的脸恢复,曼掌柜好毒的心肠。”
“马大夫快帮我瞧瞧脸上到底怎么了……”
“马大夫,我会不会留疤?有没有上好的疤痕膏?”
大堂里又正好有百姓在等待把脉抓药,外面又是主街人来人来。忽然来几个人尖着嗓子闹事,听见曼掌柜名字,好奇心勾得很足。
一个一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马大夫耳边嗡嗡响得脑壳疼。不爽把碗筷狠狠摔在地上,惊得所有人闭上嘴,惊愣看着冒着怒气马大夫不敢再吱声。
“吵吵什么?当这什么地方?老夫不想治了,走走走,别影响其他人把脉。”马大夫没有所谓的救济世人的慈心,不对他胃口如何哀求也是空谈。
但是马大夫医术也是有口碑,过他手里的病人都是痊愈。脾气差也不妨碍百姓乐意找他把脉。
被驱赶出去这几名女子反而低低抽泣,虽戴着帷帽也能看到她们在轻拭眼泪。
“都怪自己听信了曼掌柜的话,用了她的药水本以为有所好转,没想到她居然用假药。”
“我的脸现在刺挠得难受也不敢抓,曼掌柜是在看不起我不是京城的人吗?”
“为何要对我们这样的弱女子下如此狠手?以后我还该怎么见人?”
“我现在也不敢去找她,万一……万一她又做了什么手脚,这该找谁评理去。”
瞧瞧这场面,非但没控制不反而更吵杂。马大夫眼脸非常极其不好,他脾气虽差,但不至于出手赶女人出门的地步。
三言两语中百姓也知道事情来龙去庙,不由得唏嘘。曼掌柜留人在涟漪小筑帮忙敷药,没想到反而把脸治得更差。
“怎的今日百济堂热闹成这样?”清冷声音盖过这些哭哭啼啼的小女子。
马大夫率先发现曼掌柜在门外冷眼看着闹剧,催促道:“赶紧把你的人带走,别在这闹事。”
“这些大佛我的涟漪小筑可容不下,三番五次给涟漪小筑泼脏水我找谁评理去?”曼掌柜正眼也不瞧上她们一眼,自顾找个位置稳稳入座倒是一点也不心急。
“曼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用了你的东西才变得严重,现在你还想推脱责任!”
“昨天你们离开涟漪小筑保证过什么可还记得?话说回来,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让自己变成这样?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有何居心!?”
字字咬牙有力,加上曼掌柜本就是个清冷带着妩媚大美人还颇有气势。随着清晰的茶盏碰撞到桌面声音,敲进所有人的心里,嗓子眼都跟着提起来。
“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姑娘们急了,一直以为曼掌柜是个话少不愿惹事的人,没想到几个连问下来她们都不敢正面回答。
“曼掌柜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哪位姑娘会拿自己的脸做这样的事呢?”未见其人就听到儒雅的男声,接着就是一身月白男子撩袍进来。
曼掌柜皮笑肉不笑,冷意直达眼底,红艳薄唇一张一合:“孙掌柜,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