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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马钓鱼     麻衣神算子txt下载     麻衣神算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5章 道显神威

    王俊辉换好道袍站到院子里,又让搬我爷爷屋里的矮桌子过去,我也没多问,赶紧照办。

    他在院子里东南西北走了几步,又用诡异的步子盘算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偏向东南一个的位置说:“把桌子放那里去。”

    我放好桌子问他接下来做什么,他让我从屋子里拿一些香炉、香烛出来。

    我和爷爷之前是开寿衣店,做死人生意的,香炉和香烛家里自然是常备,很快我就拿出来放到院子的矮桌子上,我再问他还需要什么,他就给了我一张符箓道:“这是一张平安符,是我的一个兄弟画的,他可是画符的宗师,拿好那张符箓,就算你爷爷屋里的阳气耗尽了,也能护你周全。”

    我听爷爷说过一些符箓的事儿,好像是分为黄、蓝、紫、银、金五阶,可究竟要怎样去区分他们,我却不是很了解,所以拿这符箓我就下意识问了一句:“这符箓是什么等阶的?”

    王俊辉看看我说:“哦,你还懂这些,这符箓是紫阶的,是我兄弟早些年画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紫阶符箓?我听我爷爷说过,一般的符箓师,能够成符已经不容易了,再给符箓上阶,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可王俊辉却说这紫阶的符箓对他兄弟来说不算什么,这就让我倍感吃惊了。

    我刚准备细问他兄弟的事儿,他就道了一句:“行了,赶紧退到屋子里去,别扰了我施法布坛!”

    我点头赶紧退回爷爷屋子里,如果王俊辉失败了,我和他说不定都要被那女鬼给玩儿死了。

    院子里阴冷的厉害,明明是夏天的正午,烈日当头,可在院子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暑意,如果放到以前我肯定觉得倍儿爽,可现在我心里只有紧张和恐惧。

    我紧紧握着王俊辉给我的符箓,同时心里又开始搜索爷爷教给我的那些相门破鬼的法子,一时间我是想起了不少,可这些法子都需要以气发之,可爷爷教给我的气功,我之前练了一个入门,时灵时不灵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沮丧。

    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鬼,所以从来没有认真练习过爷爷教给我的炼气法子,看来从今以后我要好好修习了。

    我这边思绪变化的时候,王俊辉那边已经在院子里把香烛都点了起来,又取出一叠符箓放到了桌子上。

    之后他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把只有半尺多长的铜钱剑,这铜钱剑有红绳绑成,只是那些红绳有些脏,有些地方甚至泛起了乌黑。

    王俊辉正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道冠道:“初一,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切莫惊慌,更不要大声喊,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头说了声“知道了”,而后还把房门关上,隔着窗户的玻璃往外看。

    王俊辉抬头往二楼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抖了一下道袍的衣袖,将食指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再把手指伸到矮桌前将自己的血滴到桌子上。

    接着就听王俊辉道了一句:“今日弟子以血为祭,开引魂法坛,望三清臻尊护佑。”

    王俊辉话音落下,我就看到桌子上的几滴血如同沸腾了一样,竟然开始“滋滋”的冒小泡。

    我心里暗道:“好神奇啊!”

    王俊辉那边滴了几滴血之后,就取出两张符箓,冲着桌子上左右两根蜡烛一抛,“嗖嗖”两张符箓就飞到烛火上,“轰轰”两声,化为两团火焰往高处蹿了差不多一尺。

    这还没完,那团伙火焰蹿到最高点,就冒出两股青烟来。

    王俊辉飞快捏了一个指诀,对着那两股青烟一指道:“大道苍生,无量臻尊,引魂法气,急急如律令----去!”

    随着王俊辉的手指挥动,那两股青烟就如同飞蛇一样在空中盘旋,然后凝聚到一起,接着就往二楼飞去了。

    王俊辉也不去看那股青烟,而是又燃气一张符箓,同时嘴中开始念念有词,等着他念的差不多了,把那符箓往空中一抛,那符箓就如同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忽闪忽闪地也往二楼飞去了。

    我在屋子里看的是目瞪口呆,若不是王俊辉吩咐我不能大喊,我怕是早就开始拍手叫好了。

    就在新奇要盖住我心中恐惧的时候,一团阴风从二楼吹来,直扑王俊辉面前的法坛。

    顿时矮桌上的烛火就晃个不停,好像随时要熄灭一样。

    王俊辉冷“哼”一声,道袍一挥,那阴风瞬间散去,烛火的摇摆也就停止了。

    同时王俊辉又大声对着二楼呵斥一句:“孽畜,竟然敢滋扰本道的法坛,当真以为本道不敢灭了你吗?”

    听王俊辉的声音,他好像是有些生气了。

    我估计他在处理鬼事的时候,很少会遇到鬼主动向他挑衅吧。

    王俊辉声音落下,二楼忽然散了一团青烟,好像是王俊辉之前送到二楼的烛火青烟,看样子是被向丽丽给打散了。

    我心里更加惊讶,这向丽丽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才死了几天就这么厉害。

    我听爷爷说过,一般病死、老死的鬼,如果不是死在了什么聚阴地上,一般不会太凶,只有枉死、自杀之类的人,死后魂魄变成鬼才会凶悍异常。

    难不成向丽丽是枉死?

    不对啊,法医都不说了吗,他是什么突发性的心脏缺血之类的……

    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二楼忽然又传出“啊”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接着那本来是封着的向丽丽的房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接着就从房间里飞出一把椅子,直接冲着王俊辉的头顶就砸了过去。

    同时我还看到那椅子上还粘了一张符箓。

    王俊辉又是拿气一张符箓,然后嘴中飞快念叨几句,对着那椅子一扔:“急急如律令----破!”

    那符箓“啪”的一声打在椅子上,顿时那椅子就偏了许多,掉在王俊辉的身边摔了个粉碎。

    王俊辉看了看身边的摔坏的椅子抬头道:“孽畜,我这束魂符把你伤的不轻吧,如果我再祭出一张符箓,你肯定逃脱不过,还不快出来伏法!”

    王俊辉声如洪钟,别说鬼,我听的都是心里一震。

    语毕,向丽丽的房间就蹿出一道红光,接着那红光没有下楼,而是攀附在二楼的栏杆上,片刻就化为一个人形,这人正是一丝不挂的向丽丽。

    她攀附如同一条蛇一样整个身子攀附在栏杆上,然后脑袋不停地乱转,一会儿看看我这边,一会儿又看看王俊辉的法坛。

    王俊辉抖了一下道袍道:“孽畜,我允你一盏茶的时间,讲出你心中执念,如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本道会尽力帮你完成,而后将你送走,如若不然,本道定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王俊辉的这句话气势很足,周围的阴气几乎都要被他震散了,那攀附在栏杆上的向丽丽,也是被王俊辉的这句话震的有些攀附不住,半拉身子耷拉了下来。

    向丽丽双腿倒勾着栏杆,然后整个身子倒挂着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俊辉。

    我能看的出,向丽丽此时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之色,她在害怕,她怕王俊辉!

    我心里对王俊辉的佩服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王俊辉看着一丝不挂的向丽丽,没有半点怜悯,而是继续冷“哼”一声道:“还不给本道滚下来!”

    王俊辉这一声怒斥后,让向丽丽在栏杆上彻底攀附不住,整个身子就一下掉到了王俊辉的法坛前面。

    同时我就看到向丽丽身子卷缩起来开始瑟瑟发抖,她忽然就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了。

    我咽了下口水,这向丽丽的鬼可是追着我满街跑的,就这么被王俊辉降服了,他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道士啊?

    不等我细想,卷缩在地上的向丽丽忽然对着王俊辉跪下,然后不停地叩头,仿佛在乞求王俊辉的宽恕。

    王俊辉深吸一口气道:“念你还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本道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过你盘踞阳宅,又恐吓初一,这是何为啊,这是为鬼者所不该为之事。”

    向丽丽看了看王俊辉又看了看我,然后“呜呜”了一阵,不过这次王俊辉没有向我施法,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向丽丽还向我这边拜了几下,像是在给我赔礼道歉。

    王俊辉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我说:“初一,你出来吧,她有话跟你说,她是你的房客,她在这县城没有亲人,所以你是和她最近的人,这最后一程,你来送她吧。”

    王俊辉这么说,我就觉得向丽丽好像是挺可怜的。

    我打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从屋里出来,我心里还是担心向丽丽忽然扑过来,然后挂到我的后背上,那种感觉是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的了。

    我走到王俊辉的身边,他捏了一个指诀,然后对着我的灵门一点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听懂她的话了,记住,你现在是以她亲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很过分,尽量满足她,明白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赤裸身体跪在那里的向丽丽……

第016章 向丽丽的故事

    向丽丽不穿衣服在我面前跪着,虽然她已经是鬼,可我看着还是有些别扭,就微微把头向旁边转了一下。

    这倒不是我假正经,而是我觉得应该给予死者一些尊重。

    本来我准备让向丽丽站起来背对着我说话,王俊辉却道:“不用了,她是鬼,站起来阴气太盛,给你说鬼话,怕你是承受不住。”

    说着王俊辉顿了一下,抖了一下道袍,从桌子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黄纸,他随手撕了几下,撕出一件衣服的形状,然后放在蜡烛上一点,等着那件纸衣服烧成灰烬的时候,他再把道袍对着向丽丽一挥,顿时向丽丽身上就多出了一件浅黄色的袍子。

    不过很快那袍子就由浅黄色变成了红色。

    王俊辉皱皱眉头道:“你身上的戾气可着实太重,若不是本道亲自来,再过几日,你鬼性大增,戾气大出,怕是就要害人了,那个时候本道就留你不得了。”

    听了王俊辉的话,向丽丽连忙向王俊辉磕头,同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袍子向着王俊辉道了一句:“谢谢道长恩情。”

    王俊辉摆摆手道:“好了,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就可以跟他说了。”

    向丽丽点点头再看向我,没说话先是向我磕了几个头,我一时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她拜王俊辉,那是因为王俊辉道法了得,也算从某种程度上救了她,可她拜我算什么?

    我还是一脸好奇的时候,向丽丽已经拜完了我,然后仰起头对我说道:“初一,前几日对不起,我追你,其实并不是想着害你,而是想着你留下来听我说一些话,可你却听不到我的话,一个劲儿地跑,没办法我才挂了你的背上,吓到你,对不起。”

    向丽丽在向我道歉,虽然那天她是把我吓的挺惨,可她已经死人,如今又给我道歉了,我自然不会去计较什么,便道:“没事儿,都是误会,咱们房东、房客这么久了,那点儿误会不算事儿,不算事儿!”

    听到我的话,向丽丽点了下头道:“初一,我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一些吧,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父母死的早,又没什么亲戚,所以离婚之后,我就一个人来了这县城做了‘小姐’,不是我想做这一行,而是我要活着。”

    “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着家里种了两年的地,后来我家包了村里的山坡,搞梯田,那会儿还让用炸药爆破,我父母点背,去看一个哑炮的时候,那炮突然又炸了,他们就那么没了。”

    “家里剩下我一个人,没办法,村里的跟我家沾点亲戚的人,就给我说了一个婆家,我也就给嫁了。”

    说到这里向丽丽“呜呜”了两声,像是在悲泣,只可惜鬼魂有情却无泪。

    欲哭无泪的感觉比嚎啕痛哭更难受吧。

    看着向丽丽,我不由泛起一丝怜悯,然后下意识问她:“后来呢?”

    向丽丽继续道:“我那会儿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所以办了喜事,却不能登记,也就说我和我丈夫没有结婚证,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我觉得自己过的也很幸福,结婚一年多我就给他家里生了一个儿子。”

    “可后来我丈夫他出去打工,也不知道从那里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长的比我好看,家里还比我有钱,所以他们家里人就不要了,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和他没登记,找到乡里,乡里问我要结婚证,我说没,他们说没有的话他们也管不了,无奈之下我就一个人,带着三百多块钱来了县城里。”

    “我在县城找了很多份工作,那些老板在知道我的情况后,没有一个不欺负我,不想占我便宜的,我当时就想,反正自己已经成那样了,还在乎啥,就到了ktv做小姐。”

    “期间我换过好几处房子租,可房东不是嫌我这,就是嫌我那,还有的男房东想对我图谋不轨,不过还好,两年前我搬到了你这儿,这也是我住的最安心的地方,除了每个月你催我交房租的时候。”

    说着向丽丽就忽然微微一笑,我觉得她这一笑更多是酸楚,而不是甜。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向丽丽不会因为我向她催要房租,转而嫉恨我吧?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向丽丽继续说:“其实这段期间,我也试着处过几个男朋友,我想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我发现,凡是跟我住一起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的,他们不是喜欢我,是想着从我这里抠钱,后来我明白了,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有真爱,不配有个家了。”

    说着向丽丽又是“呜呜”两声。

    我想要走过去扶她起来,王俊辉拉住我说:“别忘了,你听的是鬼话,听听就算了,别太过记在心里,不然这些事儿会扰你一辈子的。”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到向丽丽的身边。

    她继续说:“在你这里租房子的这段时间,我没少往家里带男人,你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不过我知道,你在心里瞧不上我这样的人,所以我偶尔说一些话挑逗你,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在你这里住着,我很安心,我只是想和你做普通朋友。”

    向丽丽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一酸,她是很多次挑逗我,可我却很少和她多说话,她想和我做朋友,我却因为她的身份总是把她拒之千里,站在向丽丽的角度想一下,那种滋味儿,好像真的很难受。

    我没说话,向丽丽继续道:“就算和你不是朋友,我在你家住着也很安心,每次我在工作的地方受了欺负,只要一到这里,我就感觉受到了安慰,对于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里已经是我的家,而你和你的爷爷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向丽丽的这番话让我心里触动很大,在她心里,我们是她的家人,可在我心里,她依旧只是一个房客而已。

    王俊辉在那边可能是觉得向丽丽废话说的太多了,就道:“向丽丽,你时间不多,捡重要的说。”

    向丽丽愣了一下然后对着王俊辉点点头道:“是,道长。”

    她再看向我说:“我出事儿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没有人灌我,是我自己喝的,因为那天点中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抛弃了我的那个男人,就是那天被我带回家的那个!”

    向丽丽这么说,我心里不由一震,那个胖子不是向丽丽的普通客人,而是她的前夫,可那个胖子却说他不认识向丽丽,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不成……

    我让向丽丽仔细说给我听,她点点头道:“我在上班的地方遇到他,真的吓了我一跳,我心里很恨他,可他却告诉我,他又离婚了,因为那个女人生不了小孩,还一直打我的孩子,他想要和我复婚。”

    “我当时觉得上天可能是眷顾我的,就信以为真,我高兴,我觉得我可能有家了,所以我喝了很多酒,晚上我还带他到了我住的地方,我俩还……”

    “后来他起来抽烟,我就看了他的手机,原来他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他根本没有离婚,他和那个女人也有孩子,我的孩子也跟在那个女人身边,他们一家四口拍的全家福,他在骗我,我知道第二天,那男人一走,肯定不会再来找我。”

    “所以我很生气,加上我喝了一点酒,我就拿着手机想要质问他,可不知道怎么着,我心口却忽然疼的厉害,一句话没说出来,手机掉到地上,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再接着我就飘出我的身体,我站那里拼命地喊那个男人,让他给我解释,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还爬在我身上又……”

    “后来他竟然没发现我出了事儿,他还‘呼呼’地睡去了,我就那么失去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我死了!”

    我忽然明白了,向丽丽的死并不是和那个胖子没关系,而是有着特别直接的关系,可现在警察已经结案了,我总不能拿这些“鬼话”去说动警察把这案子再重新查一遍吧。

    我深吸一口道:“你是想报仇吗?”

    向丽丽摇头:“我不是想报仇,那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恨他,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带我和他的孩子,另外我想让你带着我的照片,把它送回我出生的地方,葬到我父母的身边,我的残魂会附着到上面,我就这么一个愿望,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家的温暖,我……”

    说着向丽丽就“呜呜”了起来,又是那种没有眼泪,但是却可以痛彻心扉的哭声,鬼的哭声原来是这么的真实、可怜,丝毫不需要眼泪的修饰。

    向丽丽说完她的心愿,我就点头说:“你等着,我就去你屋里找一张你的照片来。”

    向丽丽点头。

    我从向丽丽屋里的桌子上找了一张她出去游玩时候的单人照,她伸开双臂拥抱蓝天,笑的很甜。

    拿到楼下后,向丽丽就道:“我的老家在……”

    她把老家的地址告诉我,然后身上的红色渐渐散去,再接着王俊辉随手一挥道袍,向丽丽化为一团单单的红光就钻到了我手中的相片里,她的笑更甜了!

    我转头去看王俊辉,他道了一声:“我会陪你一起去。”

第017章 门前纸 为 (_灬亾忸傢窮 的皇冠加更

    王俊辉说了一声陪我去,我心里也是安心了不少,虽然向丽丽十分的可怜,可她在散去之前毕竟是一只凶鬼,万一再刺激到她从照片里钻出来,我可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另外王俊辉这么说,也说明他对向丽丽对了恻隐之心。

    我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听了向丽丽的那些“鬼话”,心中的那些触动暂时难以平复。

    王俊辉收了法坛,熄灭了蜡烛道:“行了,她的事儿基本上算是告一个段落了,整个事情的结束宜早不宜晚,如果今天下午你没什么事儿,我们这就开车过去,她家是县城周遭乡镇的,晚上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

    我点点头道了一句:“我在想,向丽丽的前夫也算是间接害死她的人了,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另外向丽丽之所以短时间内变成凶鬼,怕也是跟对他的怨恨有关,我们这么把她送走,真的没问题吗?”

    听了我的质疑,王俊辉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道:“鬼话有时候比人话更可信,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

    接着王俊辉就从我手里接过那个相框,然后找了一张黄纸包住,又念叨了几句咒诀在黄纸上点了几下,完事儿了,他就把相框装到了他的公文包里。

    而后他才脱去身上的道袍。

    我们在这边也没有多待,院子里这些东西也没收拾,就直接奔向向丽丽的老家去了。

    一路上我又询问了一些王俊辉以往抓鬼的事儿,他笑着说,他替我捉了这次鬼,也要休息一两个月,因为他结识了一个女孩儿,是一个年轻的医学系硕士,这两个月他准备结婚,然后顺便出去蜜月。

    王俊辉要结婚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一天我差不多都在想向丽丽的事儿,也没去看他的面相,更不会贸然给他卜算。

    我先是恭喜了王俊辉又道了一句:“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去捧场。”

    王俊辉也是笑着道了一句“一定”,看他的表情,他很满足,显然他很爱那个女孩儿。

    至于王俊辉和那个女孩儿的故事,我没有去八卦,他也没再说。

    向丽丽的的老家有些偏,路也不好走,不过王俊辉好像很善于找那些崎岖旮旯的小地方,基本上没怎么问人,我们就沿着一条只能通下一辆车的小道到了向丽丽的老家。

    此时才下午五点多钟,到了村子里我们一打听,就找到了向丽丽父母的坟头,村里人问我们是干什么,我们就说是向丽丽的远亲,最近老是梦到这俩人,过来看看。

    听我俩这么说,村里人也热情,一个大妈竟然主动提出给我领路,到了坟头王俊辉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那大妈,道了一声谢谢。

    那大妈也是乐呵地收下钱就走了。

    老向家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多年没有人打理,站的远了看到的都是草,根本看不到坟头,走近了才能勉强辨识出这是坟头。

    我问王俊辉怎么弄,他皱皱眉头说:“别愣着了,帮着把杂草清理一下。”

    于是我和王俊辉用了半个小时徒手把坟头上的杂草拔了个精光,拔到最后我的手上还划破了一道口子。

    王俊辉看着我的手说:“就当是积德了,这向家一家人都够可怜了,我们这次送向丽丽回来,也希望他们在那头儿可以团聚。”

    本来我手上感觉火辣辣的疼,可等王俊辉语毕,一团小旋风就从向家的坟头上转起,然后绕着我身边转了起来,这就把我吓的够呛。

    我听爷爷说过,这些凭空而起的小旋风,有很多都是鬼怪为之,如果想要赶跑它,就要在它的正中心吐一口唾沫。

    我正犹豫要不要吐的时候,王俊辉就冲我摆摆手,意思自然是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冲他点点头,见过王俊辉施展神通,他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旋风绕着我转了两圈,我手掌上的伤口就慢慢地止血了,等我的血彻底止住了,那旋风也就散去了。

    王俊辉这才道了一句:“刚才出来的是向丽丽的父亲,他已经知道咱们的来意,又见咱们给他家清理了坟头,所以才替你止血,算是对你的感谢。”

    我点点头小声道一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王俊辉笑道:“那小旋风就是招呼,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让你看到任何迹象就靠近你的。”

    我“嗯”了一声对着那坟头就道了一声“谢谢”。

    清理了坟头,王俊辉就从书包里取出相框,在坟头面前有念叨了一阵咒诀,然后才找了一些干柴火,在坟头前面把向丽丽的照片给烧了。

    烧完之后王俊辉就对我说:“好了,他们一家人已经团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想着回头看一眼,他就拉住我的胳膊说:“不要回头,不管怎么说,你和他们非情非故,如果不想他们以后赖上你,就别回头看。”

    王俊辉这么说,我自然就不敢回头了,跟着他楞头往前走。

    但是在我心里,我还是想要回头看上一眼的,人其实都有这样的逆反心理。

    还好,我忍住了,那一天我们往村子里走的时候,越走路,天越黑,我也是没啥胆子回头去看了。

    回到村里,我们连夜赶回了县城,王俊辉又在我这里住了一晚上,还跟我一起把向丽丽之前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向丽丽用过的东西,我们都拿到县城的郊外烧了,最后屋子里剩下一张床和桌椅等简单的家具,其他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拿去烧了。

    折腾到后半夜我和王俊辉才睡下。

    次日一早王俊辉起来,早饭也没吃就开车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是跟我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有兴趣跟他干,那等他结完婚,蜜月回来了一起搭伙儿。

    我则是笑着道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吧。”

    说实话,我目前对抓鬼没啥兴趣,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把我的小店整起来,然后尽快认识一个合得来,又不嫌弃我穷的女朋友结婚,然后再好好挣钱,挣到一千万,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调查我父母的真正死因了。

    王俊辉走了之后,我自己住在这里心里还是毛毛的,特别是到了晚上,我都不敢出我爷爷房间半步,好吧,我已经吓得搬到了我爷爷的房间。

    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我心里也是渐渐踏实了,所以我就开始忙起了招租的事儿,我先是找了一块硬纸板,然后写上招租两个字,然后留下我的手机号挂到门口,只可惜一连几天下来都没人问津。

    因为我们县城不大,我这里死了人的事儿,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没人愿意租死过人的房子。

    而我算命的小店生意也是惨淡的厉害,重新开门一个星期,依旧是一个顾客都没有,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店里坐着,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修习一下爷爷留下的炼气法门,不过也没啥进展。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钱眼看着只出不入,我心里就有些犯愁了,这一晚我在小店里待到很晚,周围的都关门了,只剩下我这个小店还亮着灯。

    到了晚上九点半,我看实在等不到客人了就出去准备关门歇业,于此同时我也是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我一出门就看到成果和白静俩人,也就是前些天我这里闹的那个老大爷鬼的儿子和儿媳妇。

    看到这俩人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俩人竟然在我小店的门口烧纸,我这房子紧着租不出去呢,他们还在门口我烧纸,不是给我找丧气吗?

    不过那些纸是烧给死人的,我不敢乱踢,就呵斥他俩人:“你俩干啥呢,咋在我门口烧纸,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我这么一喊就把专心烧纸的成果和白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成果就站起身道:“初一兄弟,实在抱歉了,今天我爹的忌日,之前王道长交代过,以后我爹的忌日我都要到你家门前烧纸,因为他是这儿离开的,我们刚才没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不同意,我是准备着烧完了再向你赔礼道歉。”

    这个成果把王俊辉和那个老大爷鬼都搬出来了,我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还是没好气道了一句:“这门前纸烧的我多丧气啊!”

    此时白静烧完手里最后一叠纸钱也是过来跟我说:“初一,我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你拿着。”

    说着白静塞给我几百块钱,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几天都没见到回头钱了,管它是什么钱呢,先收下再说。

    收了钱,我的气也是消了一些,就问起那老爷子的事儿,他临走之前到底说了啥心愿。

    成果就道:“其实也没啥心愿,就是几张画,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让我烧给他,喏,那一叠纸里面就有,我跟我父亲约好了,他今晚会到这里把这些画取走。”

    听到成果的话,我再次暴躁起来,这他妈跟鬼约见面,约在我家门口?

    成果又给我道歉几句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儿用到他们了,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

    成果和白静走了,我才一脸丧气的关了店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这大半夜谁打给我的?

    接了电话那边就传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好,李初一,李大师吗,我是紫琼阁的周睿,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第018章 指节推卦

    周睿给我打了电话,就说明天要和我见面,具体什么事儿他没细说。

    而我这边却有些心虚了,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把他面相上的事儿告诉了熊九,而特意跑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还没问清楚具体什么事儿,他只听我说了一句“有空”,便挂了电话,而我也没好意思回拨过去。

    我这边关了小店的店门,也就回去睡觉了,至于成果和白静烧的那些纸灰,大晚上我也没去管,等着第二天扫大街的大妈清理吧,我就不去触霉头了。

    次日一早,我吃了早饭就去开了小店的门,过几天如果再没有生意上门的话,我就真的要考虑再换行当了。

    开了门,我自己都提不起啥精神,闲来无聊就干脆盘腿做到椅子上修习爷爷教给我的气功,这气功说来玄妙,起初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时间长了,我就真感觉有一股气如同小鱼苗一样在我身体里游走,它每经过我一个相门,都会在上面轻轻啄一下,让我感觉畅快无比。

    我听爷爷说过,如果我开始感觉到一股气在我身体各个相门之间游走,那我就算是入门的黄阶相师了,而我的相卜实力也会有所精进,当然这些进步都是很细微了,细微的看不太出来。

    我正在感受那股气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咯吱”一声开门声,瞬间我体内的那股气就像受到了惊扰一样,在一个相门上撞了一下就散去了,这让我心里不由一阵气闷。

    我心境还不够稳固,周遭的环境很容易通过心境影响到我的气。

    我没好气的睁开眼,本来是准备发脾气的,可看到站在门口那个人后,我只是道了一句:“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来的人是周睿和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那女人跟周睿年纪差不多了,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她挽着周睿的胳膊,看起啦应该是周睿的女朋友。

    我之所以猜测那女人是周睿的女朋友,是因为我没有在周睿的脸上看到婚配之相,也就是说他还没结婚。

    听了我的话,周睿“呵呵”一笑道:“扰了李大师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道了一句没事儿,就指着旁边两把椅子,让两个人坐下,同时也询问了一下周睿的来意。

    周睿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问我:“我听熊老板说,李大师可是一个相卜的高手,不知道你能不能从我这张脸上看出我的来意呢?”

    这周睿在考我。

    我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主儿,又自认为能靠相卜谋生,周睿想在相卜上考我,我自然不能认怂!

    看了看周睿我就坐到书案后面笑道:“你的耳朵,也就是采听官有些微红,有一丝命气环绕,而这丝命气又与我小店纠缠不清,很显然你是来找我探听良策的。”

    周睿脸上已经微微有些触动,显然我是断对了,我继续道:“前几日我看周先生的时候,你虽然有迁徙之相,可面目红光尤胜,运势依旧很旺,而你奴仆宫的命气与紫琼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说明,你运势与紫琼阁有关,如果我没猜测,你家的长辈很快就让你完全接管了紫琼阁,位于你重任,这也是你家紫琼阁遭变故,而你相门却显示一路鸿运的原因。”

    此时的周睿已经不单单是惊讶,而是陷入了震惊。

    我这边依旧继续道:“另外,你今天的气色不如当日,印堂命气发暗,财帛宫相门也是暗光居多,这就说明,你在完全接管紫琼阁后,遇到了大麻烦,你虽然已经是一家之主,可却麻烦缠身,事业止步,甚至会出现倒退之相。”

    我话音刚落下,周睿“噌”一声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气定神闲,换来的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他心中秘密已经被我窥探,他也无需再在我面前掩饰什么。

    周睿旁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也是起身拉了一下周睿的胳膊示意他冷静,周睿甩开那个女人对我道:“李大师,你说的都对,没有一条是断错的,这里面有很多是我家庭内部的决断,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没想到你身在这里,单凭我的面相就全然断出我的运势来,我周睿信你,李大师,你帮我算一下,给我指条明路吧。”

    看周睿的样子都要给我跪下了,这周睿面相极好,运势不好只是暂时的,以后定会出人头地,今天我若受了他这一拜可是要遭霉运反噬的,所以赶紧绕过书案扶住他道:“跪拜到不用,我开这相卜小店就是为人解惑的,只要你诚心求卦,又有钱,我自然会知无不言。”

    周睿忙道:“李大师,我是诚心来求卦了,刚才有所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比周睿岁数还要小,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就微微觉得有些别扭。

    不等我说话,周睿就让那个漂亮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我粗略看了一下,至少也得两万块。

    瞬间我就感觉我的眼睛开始发光了。

    忍住去抢钱的冲动,我让他们先坐下,我再给他们仔细算上一算。

    周睿遇到的麻烦要大一些,如果用数字去给他算,有些草率,变爻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沉思了片刻就对周睿道:“我做几个手势,你跟着我做,我通过你的骨节变化给你排出本卦和变爻,然后我再给你解卦。”

    周睿点点头。

    我这个排卦的法子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是我们这一门独传秘术,是将六十四卦和相骨相结合而生出的相卜法子,专门用来解惑一些疑难之事儿。

    人手一般有食指,除去拇指每一根手指一般都有三个骨节,八根手指就是二十四节,正反面相加就是四十八节,对应六十四卦中的四十八卦。

    拇指又两节,正反面有四节,两根拇指加起来有八节,再对应六十四卦中八卦。

    然而这加起来还少了八卦,另外八个卦象为“游卦”,在上面五十六卦中游动,可能会出现顶替卦象的现象,需要通过我接下来教周睿的手势和命气来判别。

    这种相卜之法比较困难,可精度相对较高,所以我便选择了这种法子与周睿卜卦。

    这一套手势并不繁琐,很快周睿就学会了,而且很快就能自己坐下来,他连做了三次我给他排出本卦和变爻。

    排出本卦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周睿旁边的漂亮女人就给我递过来一些纸巾,我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把汗擦了一下道:“你的本卦和变爻已经出来。”

    周睿问我情况,我深吸一口气说:“你的本卦是‘节卦’,君子以制度平家,以德服人,不可报复,不可投机,品行端正,名利自成。”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给他解卦:“从卦象上显示,你目前来说遇到了不少困难,你的家里有不少人对你不满,不过你不能过于急躁,要以制度去对付他们,以你心中宽厚的大德去折服他们,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家和万事兴,你要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按照我上面所述,解决你家里的矛盾。”

    周睿点头道:“还有呢,李大师!”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是做古董生意,有时候可能会打一些擦边球,不过我今天要提醒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做类似的生意,虽然那些生意来钱快,可如果不是正当的经营,会让你们陷入更大的困境。”

    周睿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说:“李大师放心,回去我就推掉那一单生意,其实我自己也觉得那很冒险,多谢李大师金玉良言。”

    我摇头说,我还没说完,周睿赶紧恭敬地请我继续说。

    我点头继续说:“另外这卦是水泽卦,水进泽之象,意味着一场美好的姻缘将为你事业铺平道路,这就对应你的九五阳爻,听命行事,这婚姻虽然安排的成分居多,可你迟早会喜欢上对方,而且定会百年好合。”

    听了我的话,不光是周睿,一旁的漂亮女人也是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显然她没想到我能算出她和周睿之间的事儿。

    这漂亮女人的相我已经看过,旺夫之相,而且和周睿的夫妻相很足,是佳配。

    周睿和这漂亮女人半天说不出话,我就继续说:“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做到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苦尽甘来。”

    等我最后一句说完,周睿没说话,那个漂亮女人就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叠钱,加上之前那一叠一并推到了我跟前。

    我爷爷说过,算命取财理所应当,可绝对不可贪,不如会“引火上身”,所以退给那漂亮女人一叠说:“一叠足以,多要的话,这好事儿就变坏事儿了。”

    那女人也是点点头说:“谢谢李大师了,我叫周子鱼,是周大哥的未婚妻,我……”

    不等这个叫周子鱼的人说完,周睿又道:“好了,小鱼,李大师已经给我们透露的够多了。”

    周子鱼点点头又退回了周睿的旁边。

    周睿看着我就道了一句:“李大师,我周睿时来运转之日,定当上门再送上一份大礼。”

第019章 时来运转

    周睿和周小鱼并没有在我店里太久,听完我的解卦后,俩人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准确地说是周睿拉着周小鱼迫不及待的离开,那周小鱼好像有话还要问我的样子,从她的表情我能看出,她想问的是和周睿的姻缘。

    周睿和周小鱼离开后,我就把那一叠钱数了一下,还是个吉利数:“18888”,数完之后我就把小店门关了,先去把钱存了起来,身上装着这么一大笔钱,我总是感觉不踏实,万一要是丢了,我非得哭死不可。

    从我这里到银行不太远,加上今天银行没啥人,我也没排队,存钱回来也就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等我到了店门口,就看到一个背着大黑行李包,马尾辫,戴着鸭舌帽,背影高挑的女子站在我小店的门口。

    特别的她那齐臀的牛仔的短裤,让她一对大白腿更加好看。

    从她个头上看,应该和我差不多。

    她站在我家小店的门口,难不成是找我算命的?

    我走到门口,她转身看往我这边看来,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小巧的脸庞,下巴尖尖的,五官都是长的极好,眉清目秀,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最主要她的旺夫相很好。

    “美女,你找谁?”我一边去开店门,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去开店门,以至于我都拿错了钥匙。

    那美女看了我几眼,一脸不屑,显然是看不上我这一身地摊货的装扮,不过她语气还是很平和:“你是这里的房东吗,我是来租房子的,我看你那边的大门锁着,就打听了一下,过来问问,没想着这前面也锁门了,就在这里等你了。”

    这美女一口气说了一长句话,就说明她是一个据理力争,而又很讲条理的人,这样人理性多余感性,情商一般都很低,当然也有极个别的。

    我点头说:“我就是这儿的房东,不过你既然打听过了,我家里发生的事儿你也应该知道吧,房租我可以少收点,如果你愿意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看房。”

    那美女点点头说:“好!”

    谈妥了,我就开了小店的门,从小店带她了我家的院子,还没上楼,她就指着楼下我之前住的房间说:“我租这间可以不,我听说那个人是二楼死的,我一个人住二楼还是有些怕。”

    现在我爷爷已经不住这里,楼下两个房间,我自己也住不完,加上我这里现在一个房客也没有,今天还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美女房客,我自然不会拒绝,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既然她要在我这里住下,我就得问问她叫什么,是做什么职业的。

    这美女也向我自我介绍一下,她叫徐若卉,刚从县幼师毕业,在离我这里不远的一处幼儿园做老师,刚找了工作,想找个近的地方租,正好附近又只有我这里有空房子,所以就选择了我家。

    我看她一身的装扮,好像家里挺有钱的,从她面相上看,也是富贵之相,所以就试探性地问了她几句家庭方面的事儿,她有些不耐烦就道了一句:“房东大哥,你问的太多了吧。”

    我道了一声抱歉,也没再问下去,而是开始帮她收拾了一下房间。

    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就给我一下交了半年的房租,我也是把大门和屋子的钥匙给了她。

    收了房租,我也没在赖徐若卉的屋子里,就回了我的小店,坐到书案边儿,我不由有些喜笑颜开了,我今天算是时来运转了吗,先是给周睿算了一卦收了一大笔钱,如今房子又租了出去,还是一个美女房客。

    做在小店里,想着各种美事儿,心中特别的畅快。

    过了一会儿徐若卉就过来找我借手机的充电器,我则是借机问她要了电话号码,因为我是房东,她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我。

    而后徐若卉就一个人出门买生活用品去了。

    过了一会儿宁浩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这一打电话,我就想起了熊九,周睿今天能找上我,那肯定是熊九告诉他的,所以我在电话里就让宁浩宇替我谢谢他舅舅,然后才问他找我什么事儿。

    宁浩宇就告诉我说,他舅舅想让我去市里开个相卜的店铺,门帘他舅舅给我租,利润对半分,赔了算他舅舅的。

    听宁浩宇这么说,我就忽然有点受宠若惊了,问宁浩宇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就说:“还能怎么回事儿,紫琼阁从仿古街搬出去了,我舅舅不但接收了紫琼阁,还接受了一部分生意,现在正高兴呢,我舅舅能得到这一切,你是大功臣,所以他这是想报答你了。”

    报答我?我看是拉拢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我去了市里就会欠熊九一个大人情,以后指不定要向他泄露多少不该说的秘密,那样我只会连连遭受天谴。

    所以我就对宁浩宇道:“替我谢谢你舅舅,我就不去了,这几天我这小店的生意回转了不少,我答应过爷爷,要守住这份家业,所以我就不去市里了,如果你舅舅再想求卦,可以来县城找我。”

    县城我自然不会去,我现在小店生意算是有了一点起色,加上家里又来一个旺夫的美女房客,我是哪儿也不会去的。

    我的第一目标是娶妻,如今又一个大美女住在我隔壁,我怎么也要试试能不能勾搭,啊呸,能不能追到手。

    下午半天,我这店里依旧没有客人,等着徐若卉回来,我就早早关了小店,去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皱皱眉头说“不用”这就让我碰了一个软钉子。

    我看得出来,徐若卉对我一点也不感冒,甚至还有些嫌弃我。

    这让我自尊心很受损。

    用句潮话说,人家是女神,而是我屌丝。

    想到这里我就灰溜溜回了房间,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什么?肯定不是算命的神棍,而不巧的是,我就是一个算命的,要我去干其他的,我自小就跟爷爷学算命,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在家里跟爷爷一起经营花圈寿衣店,干别的,我还真不会。

    我正在屋里踌躇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我门,一看是徐若卉,就问她干嘛,她手里拿了一个挂钩,说是要钉到墙上,问我要钉子。

    我看看就找了锤子和钉子帮她钉到了她想钉的位置。

    第一天我和徐若卉没有再多交际。

    次日她早早起来就去了幼儿园,而我很晚才起来吃饭、开店,也许我的运气真的回转了,我开店没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进了我这小店。

    她问我算卦的师父在不在,我说我就是,她便露出了一脸的诧异,更多的是不相信。

    我问她算什么,她皱皱眉头说:“先说好了,不准我可不会交钱的。”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不如这样,你先听我断下你要问的事儿,如果我说对了,你再继续问,如果我说错了,你大可以转身离开,我不强求。”

    那女人点头让我说。

    其实她的面相上写的很清楚,小鼻子,“土薄”之相,山林部位命气阴重,印堂无光,今日会有灾祸降临。

    而她官禄宫纹理错乱,眼角、瞳孔附近有血丝,说明她最近要吃官司,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我把我看出来的向那个女人简述一遍,她脸上对我的怀疑之色瞬间一扫而空,转而恭敬地叫我一声大师,问我该怎么去解这件事儿?

    我摇头道了一句:“此事无解,这牢狱之灾,你避不过,因为你有错在先,你的财帛宫邪财之气很重,说明你得了本不属于你的财物。”

    那女人哭丧着脸不说话了,我继续道:“虽然这牢狱之灾躲避不了,可却可以减,若是消了你财帛宫的邪财,你山林、官禄、两处相门的灾气自然也会减少,你的牢狱之相也会减弱,不过却是躲不了,你要是躲的话,只会加重你的牢狱之相。”

    听我说完,那女人就对我鞠了一躬,然后对着我道了一句:“谢谢大师指点。”

    说完她就留给我一千块钱,转身离开了。

    等着走远了,我就小声自己喃喃了一句:“财迷心窍,枉灾!”

    接下来几日,我和徐若卉的关系依旧没啥进展,我一天也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她宁愿一个人在屋里闷头看小说,也不会跟我这个大活人说几句话。

    我和徐若卉关系虽然没啥进展,可我小店的生意却是越来越红火了,接下来我这里求卦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来自市里,说是周睿和熊九介绍来的。

    要么就是县城这边,说是成果介绍来的,总之来我这里算命的人非富即贵,几天下来我就赚了几万块。

    而且他们还送了我一个绰号,“一卦千金”。

    一个星期后,我就看到一则新闻,说是县城某单位的女会计联合某领导私吞公款,向纪检部门自首,新闻下面那个照片上的女会计我认识,正是前不久来我这里求卦的女人。

    看到这则新闻,我不由摇头替那个女会计惋惜,一念之差酿成大难。

    此时我并不知道,这则新闻会给我惹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第020章 救命的闪电 为 (_灬亾忸傢窮 的皇冠加更

    由于最近每天生意都不错,所以我不用每天再把店开到很晚,傍晚六七点我就会把店关了,然后去一趟银行,在柜员机上把钱存起来,今天也是如此。

    存了钱,我就寻思着去吃点啥,所以过马路的时候就稍微有些走神儿,这一走神儿不要紧,迎面来的一辆摩托就差点把我给撞到了,幸亏我最后一刻反应过来,跄踉了两步躲开。

    不过还是因为没站稳摔了一个跟头,手扶在一个石块上硌出一个大口子,瞬间那血就染红了我半个手掌。

    骑摩托的那个人见我受伤了,也没敢停,踩下油门一溜烟就给跑了。

    手掌被划破,我这也算是血光之灾了,难不成是因为我最近解卦太多,好运用完了,开始要走霉运了?

    旁边有几个热心的路人过来问我情况,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大家也就散了,我一个人就去了附近的诊所包扎了一下,所幸只是划破皮,不用缝针。

    我包扎之后,刚准备离开,就在诊所墙壁上的电视里看到了这么一则新闻,说是县城某单位的领导,因为被女下属自首检举后,在家中割腕自杀,因失血过多,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咦,这个家伙不会就是来我这里算卦的那个女会计检举的那个吧。

    我正在纳闷,给我包扎的那个医生就道了一句:“这种贪污犯,自杀就自杀了,还抢救个啥,要是送我这里,我还送他一程,浪费国家的钱。”

    我心想,这县城医疗条件再不济,也送不到他的小诊所,嘴上就对那医生道了一句:“医者父母心嘛,毕竟是一条人命。”

    那医生摆摆手说:“他的命也配叫人命?”

    看来这医生还是一个愤世嫉俗之人。

    包扎好伤口,我在外面吃过饭才回家,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徐若卉房间的灯已经亮着了,我试着去和她打个招呼想要说几句话,可她却只是“嗯”、“哦”的回答我,说了两句,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就回屋修习我爷爷教我的气功法门了。

    这一夜黑的很快,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外面还下起了小雨,我怕楼顶的门没关,就拿着手电去关门,上到二楼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周围有些阴森,特别是向丽丽那间屋子,给我留下的“症结”太深了。

    我家院子的顶是玻璃封着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节奏不是很快,听起来好像安静的黑夜在用单音符唱歌,很是惬意。

    渐渐地我就感觉自己不是那么怕了。

    关好了顶楼的玻璃门,我顺着梯子准备下去的时候,忽然那玻璃门“咯吱”一声又打开了,同时“呼”的一阵冷风带着雨水吹进来,把我整个脸都打湿了,我整个身子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抬头去看玻璃门,已经又开展了,而且在风中不停地摇摆,“咯吱”作响,刚才那种惬意全然消失,现在的气氛反而是有些恐怖了。

    我觉得自己没有插好门闩,就上去把玻璃门关上,用力把门闩插上,然后反复检查了两遍,才从梯子上下来,这次那玻璃门没有再开,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去关顶楼的玻璃门,肯定会有一些声响,估计是惊扰了徐若卉,她就穿着一件长袍睡衣从屋里走出来,问我在楼上干嘛。

    有人跟我说话,我也不是很怕了,就道了一句,是去关顶楼的门。

    徐若卉“哦”了一声就回屋了,也不给我多说话的机会。

    沿着二楼绕个圈才是一楼的楼梯,走到楼梯口,我用手电往自己的身后照了一下,没啥特殊情况。

    于是我就准备迈步下楼,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咯噔”一声,等等,我刚才看身后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再次慢慢转头发现我身后的二楼走廊上有两排湿脚印,一排是我的,另一排是谁的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顺着那脚印看“它”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它”跟我的方向一样,都是下楼,而且根据脚印的位置,脚印的主人好像一直站在我左后方!

    我这么一想就感觉身后传来一丝的凉意。

    那排脚印最后落下的位置,就在我旁边,我慢慢抬起头去看我左肩的位置,空荡荡的,我什么也看不到,可我心里已经感觉到这个位置有东西。

    我迈步下了一个台阶,那一对脚印也跟着我下了一个台阶,顿时我的头皮都炸了,这他娘什么情况,前不久刚送走一个老大爷,后来送走一个向丽丽,今天又来一个家伙,我这家以后还住不住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敢在楼梯上多待,急匆匆跑下去然后就钻回房间,王俊辉说过,我这间屋子是我爷爷以前住的,我爷爷本事大,在这里留着很重的阳气,鬼一般进不来。

    我进门后迅速把门关上,我就发现,我屋里的地板上再没有出现那双脚印,顿时心里一松。

    不过我又想,那脚印不跟着我了,会去哪里呢,不会去隔壁徐若卉的房间吧!?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开门,正好看到那双湿漉漉的脚印在往徐若卉的门前走,怎么办,我该怎么阻止“它”,相门打鬼的法子,我爷爷说过,要打鬼就要先看到鬼,相门中,要看到鬼,就必须用气打通五官中的“监察官”,也就是眼睛的相门。

    只要通了这个相门,就是开了明眼,也就是道家的灵眼,就可以看到鬼了。

    来不及多想,我凝神运气,那股如小鱼苗一样的气流终于出现在我的丹田位置,只是它有些不稳定,总是颤颤悠悠,好像我一个不注意就会散掉似的。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运着这股微弱的气流沿着自己身体各个相门往上,然后运入双眼之中。

    那气流虽弱,可在进入我的“监察官”相门后,我双眼就感觉一阵清凉,眼前顿时清晰不少,于此同时我就看到一个模糊黑影正在往徐若卉的房间靠近。

    来不及多想,我就冲了上去,对着黑影使劲招呼了一拳,我这一拳用力很大,可却打不到那黑影,我的拳头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我也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跄踉又摔了下去,手掌那伤口顿时又尖痛了一下,包扎好的纱布下又泛起了血痕。

    我这边弄出了声响了,就惊动了徐若卉,她有些惊恐问:“谁在院子里?”

    我怕吓到她就道:“是我,我收拾一些东西,你别开门!”

    徐若卉不吭声了,那黑影鬼也是终于受到我的干扰停了下来,我也是看清楚了他的脸,煞白的一张脸,眼睛陷下去很深,鼻子上黑糊糊的一团极恶命气,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就地往后退了几步,才敢站起来。

    他慢慢地抬起手,然后直愣愣地指向我……

    完了,又是冲我来的,我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鬼?

    忽然我心里一个激灵,这个鬼一脸横死相,财帛宫全是邪财,甚至都蔓延到印堂,也就说他是因邪财而枉死的,难不成他就是今天在家里自杀的那个某单位领导?

    可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急,再加上呼呼的风声,这个雨夜阴森可怖!

    他看着我,然后慢慢地向我靠近,他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质问我,责备我,甚至是怨恨我!

    我心里这下就着急了,他自杀关我屁事儿啊,难不成他觉得我是鼓动那个女会计自首揭发他的?

    会不会是这样,那女会计在去自首之前,去找过这个领导,然后说了算命的事儿,并劝这个领导也跟她一样自首,可这个领导不听,结果女会计就自己自首,然后检举了这个领导。

    而这个领导被检举之后,自知在劫难逃,就选择了自杀,同时把心中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我这个算命先生身上,所以他死后才会飘到我这里,然后找上了我。

    想明白了这件事儿的大致情况,我心里就暗叫倒霉,为什么每次我算命惹来的霉运都是撞鬼呢?

    就在那黑影迈动脚步要向我扑来的时候,天空之中忽然打了一个雷,“轰隆隆”,接着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在我家的玻璃顶上。

    随着一道明闪响过,我家的玻璃房顶就被劈出一个窟窿,顿时无数的玻璃就掉了下来,我赶紧往旁边躲去,而那个黑影鬼“呜呜”尖叫一声,就从我家大门逃走了。

    这雷来的好突然啊!

    顶上的玻璃破了,外面的雨也是“哗哗”落下,同时还伴随着一股顶上某些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这声响很大,就把徐若卉从房间里给惊扰了出来,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指着顶上说:“打雷把家房顶劈坏了,这洞离你门口太近,水都打到你门上了,估计你今晚睡不了好觉了,这样,你去我屋睡,我今晚睡你屋儿。”

    徐若卉看着不停打在她门口的雨水,也就道了一句:“好,不过你可不许乱动我的东西。”

    我点点头,心想,我那里还有那心思。

    我心里全是刚才那自杀鬼和那一道莫名雷电的事儿。

第021章 共处一室

    换了房间,徐若卉没一会儿就熄灯睡下了,我躺在她的房间却是怎么也无法安心地闭上眼。

    那自杀鬼被刚才的莫名雷电惊扰走了,今晚会不会再回来呢,再回来的话,他指定是来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屋……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又炸了起来。

    我手掌上的纱布已经又被血染红了,我有手指摸了一些血在自己印堂的相门上抹了一道,不管怎么说,先防止那鬼上身再说。

    我撕掉手上的纱布,然后在徐若卉的房间里找了一条毛巾裹在手上,在裹之前我放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很香,弄脏了她的毛巾,次日我再去给她买一条好了。

    重新包扎手掌上的伤口,我往徐若卉的床上一躺,一股酥骨的香气就飘进我的鼻子里,那味道淡淡地,怎么闻都舒服,再想想我的床,虽然谈不上臭,可绝对没有她这里空气好,徐若卉能睡习惯吗?

    我脑子想的事情开始出现了偏差。

    “呼!”

    一阵风吹过,“啪啪”的雨水打在房间的门上,顿时把我的心思也给带了回来,我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对付那只自杀鬼,他暂时被刚才的雷电吓走了,肯定还会回来。

    我脑子里过了一下我爷爷教给我的简单地打鬼的法门,首先以用自己的血去封鬼的印堂,如果鬼的等级不是很高,那就可以封住它的动作,再用黄纸压住鬼的头顶,将其压扁,并用黄纸包裹,再用烛火烧之,可灭!

    来我这里找我寻仇的这只自杀鬼,生前是一个“巨贪”,死后不知悔改,还想要害我,我也没必要泛什么怜悯之心,他今夜若是再来,我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李初一!”

    我正想这件事儿的时候,就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我名字,顿时浑身上下一个机灵,不过很快我就辨识出这声音是徐若卉的,绷紧的心也是一下松了下来。

    我答应了一声去开门,就发现隔壁屋子的灯是亮着的,门虚掩着,我问她咋了,她隔着门缝道了一句:“外面声音太大,我,我睡不着,陪我说会儿话吧。”

    陪她说话!?没搞错吧,我平时主动找她说话,她都不带搭理我,这大晚上主动找我说话……

    好吧,我不用多想,是这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吓到她了,毕竟我这家可是死过人,还有一段闹鬼传言的。

    我问她去谁房间说话,总不能在院子隔着两个门喊话吧,她想了想说:“我屋子里那边声音太杂,到你房间吧。”

    这样最好,我房间是最安全的,就算半夜那自杀鬼回来了,也不能轻易伤到我们,我高兴地应了一声就关掉她房间的灯,然后把额头上的血迹也是擦干净,便回我屋去了。

    不然还要向她解释一通。

    进到房间,徐若卉就看到我手上裹着她的毛巾,眉头一紧就准备生气,我赶紧给她解释了一下,然后把毛巾取下给她看了一下伤口,并又道:“放心,这毛巾,我会赔给你的。”

    看到我手上的伤,她眉毛就舒展开说:“不用了,一条毛巾而已,你的伤口怎样了,这样,我屋里床底下有药箱,你去拿过来,我给你包扎下吧。”

    能受到徐若卉的照顾,我自然欢喜,也顾不着害怕,就去她房间取了药箱。

    徐若卉给我包扎的时候,“肌肤之亲”自然是难免的,话说回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她的手,这么一想,我的心跳就骤然加快了。

    给我包扎好了,她还向我嘱咐一句:“记得别着水,不然发炎、感染什么的就不好弄了。”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我看徐若卉的眼神有些“专注”了,她就很不屑地对着我“嘁”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警告你,不许胡思乱想。”

    其实徐若卉不这么说,我还没怎么想,她这么一说,到是提醒了我,我的心就跳的更快了,一时间平时话多如潮的我,竟然变得有些语塞了。

    见我不说话,徐若卉就说:“这该死的雨也不停了,幸亏明天我休息,不然我上班都要困死了。”

    有了话题,很快我和她就聊了起来,我俩从外面的雨说到我房子闹鬼的事儿,又从闹鬼的事儿说到我的相卜小店,提到相卜的事儿,我的话自然就更多了。

    徐若卉问我能不能给她看看,我也就把我最早之前给她看过的那些告诉了她,她就说:“你说的那些看我言谈举止也能猜出一些,你再说说其他的,比如我什么时候结婚。”

    说实话徐若卉的姻缘,我也是十分关心,她说让我算这个,我心里就噗通一声,如果我算出来,未来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咋办?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看的时候,她忽然“噗哧”一笑道:“算不出来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知道算命都是骗人的把戏,好了,今晚就聊到这儿吧,我要睡了。”

    我“哦”了一声就准备起身回另一个屋,徐若卉忽然叫住我说:“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不过你别误会,你睡沙发上,这外面的雨太大,我一个人睡有些,怕!”

    在说“怕”字的时候徐若卉顿了一下,显然她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胆小。

    可能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加上又是在爷爷屋里的缘故,我心里并不是很怕了,想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没事儿,一会儿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徐若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去院子里找了一下,就发现她已经穿戴好在帮我打扫院子了。

    我告诉她不用收拾,让我来,她笑着道了一句:“没事儿,反正我今天不用去幼儿园,闲着也是闲着,对了,我刚才在这些玻璃堆里,发现半张黄符,是不是之前你家闹鬼的时候贴的啊?”

    半张黄符?不对啊,上次王俊辉帮我贴的几张符箓,我怕影响房子的出租,早就清理掉了,这半张符箓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抬头看看院子顶上被雷电击出的窟窿,心里不由一动,难不成这符箓和昨晚的雷电有关?

    见我仰着头不说话,徐若卉就问我咋不说话了,我笑了一下说:“没啥,你不用扫了,这里交给我吧。”

    徐若卉也没再客气,就有手里是扫把和簸箕都给了我,我在清理的时候,就把玻璃渣中半截烧毁的符箓捡了起来,虽然已经湿的厉害,可上面的朱红符印还是很清晰。

    我把符箓放到窗台上晾着,然后才开始把那些碎玻璃清理出院子。

    徐若卉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告诉我要出去和朋友逛街,然后就出门了,这家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想起昨晚那两排脚印的事儿,我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

    把院子清理好了,我就给王俊辉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再来帮我驱个鬼,可我打他电话的时候总是暂时无法接通,这让我心里倍感无力。

    万一这鬼今晚再出现了咋办?

    难不成我又要躲出去,这次还有个徐若卉,我怎么说服她跟我一起躲出去呢?

    正在举足无措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那个带着我老婆本跑掉的爷爷,接了电话,我就一阵抱怨。

    他那边心平气和地笑笑说:“初一,我留在咱家房顶上那张雷符给爆了,咋回事,我那符箓是给你的救命符,咋这么快就用了?”

    我惊讶问爷爷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儿,他那边就道:“还能咋回事儿,我在发誓不帮人算命之前,给你这一辈子好好卜了一卦,我算到今年我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走了,我算到你今年会有难,所以给你留了一张保命符,只是那符箓我算着是到年底才会用的上,为啥提前了五个月?”

    这一切我爷爷都算到了?

    听我不说话,我爷爷那急了:“初一?李初一?臭小子,你倒是给我说话啊,到底咋回事儿?我一身卜算未失手过,末了竟然在自己孙子身上出了茬子。”

    我愣了一下,就把我最近的一些情况给我爷爷讲了一遍,这下轮到我爷爷不说话了,我叫了他半天,他才道了一句:“算了,这一切都是天命,初一啊,你听我说,我那雷符只是暂时吓跑了那只鬼,等着院子里雷符的气息变弱了,那家伙肯定还会回来找你,你现在把我教你相门打鬼的法子好好想一下,晚上就用那些法子对付他,别给爷爷丢脸。”

    说完不等我细问,那边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爷爷搞什么,不怕我失败被那鬼给干掉吗?

    如果天黑之前再联系不到王俊辉,我就真的要自己来了。

    我以后肯定还要靠算命谋生,说不定还会撞到鬼,如果一直靠别人,那我欠下人情就越来越多了。

    相门打鬼用的血,不用准备了,我自己身上多的是,黄纸的话,爷爷屋子的橱柜里还有很多,东西差不多都准备好了,我就在屋里自己对着空气演练了起来。

    当然这相门打鬼的法子还有很多,只是那些方法要求太高,以我现在的水准还做不到。

第022章 生死之间

    接下来我一个人在家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就很少出爷爷的房间,我对着空气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演练了一遍。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我在屋子里的这些动作,肯定会认为我是一个神经病,而且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转眼到了傍晚,徐若卉还没回来,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接了电话问我干嘛,我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很不客气地回了我一句:“你管啊!?”

    我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本来以为通过昨晚“共处一室”的事儿,我和她的关系会近一些,没想到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嘟嘟!”

    我还没吭声徐若卉已经挂了电话,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去吃晚饭了。

    我吃完饭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也就半个来小时,回来的时候天刚刚有些黑,来到家门口我就看到徐若卉提着不少袋子,站在门口也不进去,我问她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

    她摇头说:“你家里太阴森了,我一个人不敢进去,等你呢。”

    我心里一怔,问徐若卉是不是看到啥了,她被我这么一问,也是怔了一下反问我:“我能看到啥?”

    原来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恐怖,并未看到啥,那还好,我没回答徐若卉的话,开门就让她进去了。

    进门的时候我问用不用帮她提下东西,她很干脆地说了声“不用”就回自己屋儿去了。

    等她屋里亮了灯,没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声响,我也就放心了。

    回屋开了灯,看到扔在床头的那条毛巾,我就想起说赔给徐若卉的毛巾的事儿,心里就想,她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兑现这个毛巾的承诺不理我了吧?

    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我就听徐若卉在院子里喊我:“李初一!”

    我应了一声出去问她干啥,她指着我的手说:“我再给你换个纱布,昨天你伤口被水弄湿了,不换新的容易发炎。”

    咦,她这么关心我,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这次换纱布,没有进她屋里,就在院子的灯下面。

    给我换纱布的时候,免不了又要碰到她的手,昨天那种心跳速度,我又经历了一次。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有一种冷冰冰的东西在摸我的手背。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徐若卉问我怎么了,手怎么忽然这么凉,我赶紧甩开徐若卉的手说:“别靠近我!”

    我感觉到,昨晚那个自杀鬼就在我附近。

    我忽然“发疯”把徐若卉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对着我怒道:“神经病,懒得管你!”

    说完,她就气冲冲地拿着药箱回屋了。

    我这边不敢迟疑,先是跑回屋里取出一叠黄纸,一根蜡烛,再拿出一把水果刀。

    这水果刀自然不是用来杀鬼的,而是用来割我手指用的,用牙咬的太疼。

    站在院子里,我先是运气开了“监察官”相门的明眼,很快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左侧一米多的位置,他的手正在试图搭我的肩膀。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黑影对着我“呜呜”叫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而此时徐若卉又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我一手拿水果刀,一手拿黄纸和蜡烛站在院子里,她愣了一下问我:“李初一,你真神经了?”

    那黑影转头慢慢地转向徐若卉,然后“呜呜”两声向着她飘去,这该死的家伙,不但贪财,还好色!

    徐若卉可是我李初一相中的女人,当着我的面儿想动她,我跟你拼你了!

    于是我用水果刀在自己食指上割了一下,再在印堂是画了一道,就对着那黑影冲了过去。

    我这么一冲徐若卉就误会了,她是看不到那个黑影的,在她眼里就是我拿刀自残之后,提着刀又冲向了她,想要对她不轨。

    所以她瞬间露出惊骇地表情同时对着我怒吼:“李初一,你干嘛!”

    我一边冲,一边喊:“去我屋,快,有鬼!”

    那鬼飘的速度并不快,几步我就追上了,接着我想用食指透过那鬼的身体,去点他的印堂相门,可我手指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呜呜”惨叫一声飘到到二楼去了。

    指尖血和舌尖血,都是能伤到鬼的好东西,不过就开始那几滴管用,后面就不灵了。

    那鬼飘到了二楼,我却已经冲到徐若卉的身边,不等我反应,她“啊”的大叫一声,右腿就对着我挡下踢了过来。

    幸好我眼疾手快躲开了。

    我没好气地问徐若卉:“你干嘛?”

    徐若卉一脸惊恐,同时也愤怒地问我:“你又干嘛,李初一,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说着徐若卉就拿出手机点了三个数,只要她一按拨出键,她就算是报警了。

    我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徐若卉,你听着,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想吓唬你,这家里有东西,我怕会伤害到你,你,现在去我屋里,把门锁上,我不会进去,这样你放心了吧?”

    说着话我抬头往二楼看了看,那个黑影沿着二楼的栏杆不停的晃啊晃,时刻注意着我这边的,只要我稍有不慎,他肯定会扑下来。

    我这么一说徐若卉就吓坏了,她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此时我食指上几滴有用的血已经流完了,剩下的血用来封相门勉强还可以,可打鬼就没啥效用了。

    徐若卉看不到上面有东西,还是有些不相信我的话,她回屋拿了一把剪刀与我对峙道:“你别想骗我,李初一,快点把刀放下。”

    我对着徐若卉点点头,然后把自己左手的拇指割破,然后扔了刀往徐若卉的跟前走,她一边后退,一边问我干嘛,我说:“我给你封了相门,那鬼就上不了你的身,不然他一会儿上了你的身就麻烦了。”

    说着我指了指我额头印堂上血迹。

    我手里没有了刀,徐若卉也是没有那么害怕了,我走到她跟前,然后用拇指最开始流出的几滴血为她封了相门,她谨慎地瞪着眼睛看完,却没有反抗我的动作。

    之后我就慢慢地退离她的身边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如果你不想去我爷爷屋子里,那就慢慢从我家出去,去你同学、朋友、同事,谁的家里也行,记住,今晚千万别回来!”

    徐若卉这下开始有点信了,她咽了一口唾沫道:“李初一,你确定你真没病?”

    我退回到院子里捡起了地上的刀说:“你现在慢慢走,别怕,我封了你的相门,他上不了你的身!”

    徐若卉看了看,眼睛里好像是闪过了一丝的担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说:“好,李初一,我就信你一回,我现在去你房间,如果你要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对着徐若卉苦笑说:“用不了你,楼上那位今天就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一直觉得是我把他逼死的。”

    徐若卉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估计还认为我是在疯言疯语吧。

    她半信半疑去我房间,然后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了起来。

    如今我还有八个手指头没划破,还有八次机会让我打鬼,如果这八次机会我都错过了,就要用舌尖血了,咬破舌尖可是更疼的。

    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二楼那黑影忽然“呼”的一下就冲着我扑了下来,我有些猝不及防,想要拿水果刀去割第三个手指,可不等我的刀碰到我的身体,我的手腕瞬间一阵冰凉,接着一个紫青的手印就印在我的手腕上。

    一眨眼的功夫,那黑影就落到我的身边,他冷冰冰地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家伙的速度怎么忽然这么快了?

    我想要挣脱,可那家伙力气实在太大,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一摔,我整个身体就撞到了楼梯的栏杆上。

    这把我撞的七荤八素,手里的东西扔了个干净,水果刀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蜡烛摔成了两半,黄纸也是撒了一地,还有几张被撕破了。

    我吓的不轻,于此同时我也是赶紧运动自己体内那股小鱼苗一样的气,不是想要用那气去打鬼,因为那点气的份量根本不够,我是想着用它打通我“采听官”,也就是耳朵的相门,这样我就可以听到那些鬼话,得知那家伙为什么那么恨我了。

    很快那股气就打通了我的采听官的相门,我就听到“呜呜”乱叫的鬼其实一直都在喊一个子“冷”!

    他这么一喊,我浑身一哆嗦,也感觉冷的厉害。

    他是割腕自杀,血流的越多,他就感觉越冷,越困……

    他在向我诉说他死亡的过程,而他的死亡过程中,他把给他造成所有痛苦的原因都归结到了我身上。

    听了这些鬼话,我的身体也是忽然开始变得冰冷起来,我顿时有些后悔了,我的道行不行,还不能直接听鬼话,我好像把自己给害了。

    于此同时那黑影忽然又向我飘过来,双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感觉他那冰冷的手指就要陷到我的喉咙里了,我已经立在了生死之间!

第023章 一个耳光的庆祝 为 (_灬亾忸傢窮 的皇冠加更

    站在生与死之间,我心中的恐惧骤增,特别是那无限重复的“冷”字鬼话,不停扣动我的心弦,让我感觉一阵阵的冰冷正在侵蚀我的身体。

    我挥舞着手去推面前的这个鬼,可我的两个手指的指尖血已经流完,剩下的根本伤不到它,无论怎么挥舞手臂也是碰不到他,反而是他把我的喉咙越掐越近。

    “李初一,你,你在搞什么鬼!”徐若卉隔着玻璃看着我被莫名摔飞,如今又躺在台阶口莫名其妙地挥舞手臂,她自然是十分惊诧。

    我看着徐若卉,拼命地对她挥手,让她别出声,更别出来,可徐若卉却有些不理解我的意思,竟然打开了房间门。

    那房间门一开,掐着我脖子的这个自杀鬼“唰”的一下就把头扭了过去,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徐若卉。

    徐若卉那边有些着急道:“李初一,你没事儿吧,要不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我想要对着徐若卉喊话,可现在喉咙被卡的很死,别说说话了,就是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而且我也能感觉到,这个鬼的动作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在不断“进化”?

    此时徐若卉已经不顾我之前的劝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正向我这边靠近,显然她还是不觉得有鬼,她觉得是我疯了,我是在自残!

    完了,如果让这鬼伤到徐若卉就遭了,此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自己的舌尖,然后对着我面前这个自杀鬼的脸颊上就吐了过去。

    “呸!”

    “呜呜!”

    随着我一口舌尖血吐出,落到那鬼的脸颊上,他就痛苦地大喊一声,松开我的喉咙,又往二楼蹿去了。

    而我喉咙被松开,也是拼命地咳嗽了几声,开始用力的呼吸,我忽然觉得能呼吸,真好!

    见我咳嗽的厉害,徐若卉快速跑到我身边问:“李初一,你到底搞什么鬼,如果要整蛊我,也不用……”

    就在徐若卉说话的时候,二楼那个被我喷跑的家伙又蹿了回来,而且直接冲着徐若卉的肩膀抓了过去,见状我赶紧一把拉住徐若卉的手,把她挡到身后,然后又是“呸”的一声,把最有一口有用的舌尖血吐了出去。

    那自杀鬼不幸再次被我吐中,“呜呜”惨叫几声又龟缩到了二楼去了。

    徐若卉在我身后摔开我的手道:“李初一……”

    不等她喊我,我用力发吼回去:“徐若卉,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这不是整蛊,你看看我手腕和脖子上的手印,这能是我自己掐出来的吗?”

    徐若卉往我手腕和脖子看了看,顿时“啊”的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她这次是彻底信了。

    见二楼那东西还没回来,我就又拉住她的手,把她送回了我爷爷的房间,到了门口我就嘱咐她道:“记得,一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别出门,哪怕是我死了,也要等着明天早起太阳出来了再给我收尸!”

    徐若卉眼睛闪了几下,我看着她要落泪了,估计是被吓哭了。

    我大着胆子给她抹了一下泪说:“记住我说的话。”

    能摸到徐若卉的脸,我心里不由感觉一阵满足。

    让徐若卉关好门,我就转身准备去捡地上的水果刀,可不等我靠近那水果刀,那自杀鬼“呼”的一下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张嘴就吐,那自杀鬼也是被我吐怕了,扭头就往二楼跑,我这一口只吐到他的脚脖子上。

    当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那自杀鬼也是瞬间明白我的舌尖血失灵了,转头又扑了回来,此时我已经捡到了水果刀,二话不说又划破一根手指,然后手把手指上的血使劲对着那自杀鬼甩了过去。

    这一次就甩了他一个满怀,他“呜呜”惨叫两声就落到了地上,我也没有迟疑,又划破第四根手指飞快冲上去,在那鬼的印堂相门上点了上去。

    那鬼本来想跑,可不偏不倚印堂正好撞到了我那根割破的手指上,于是我阴差阳错地封了他的相门,那鬼瞬间就瘫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指尖血最多封他两分钟,封住他之后,我就去地上找了一张完好的黄纸,先把那鬼一点一点压扁,然后再用黄纸包裹起来。

    这一点做好了,我就又从地上找出半根蜡烛,可当我点蜡烛的时候却发现身上没火,我连忙转头问徐若卉要,徐若卉很快屋子里的桌子上找了一个,然后开门给我送过来。

    点好了蜡烛,已经一分多钟过去,再有十几秒,如果烧不了这个自杀鬼,他就会从黄纸里跑出来,到时候我恐怕再没有好的机会抓到他了。

    我一手拿着蜡烛,一手就把黄纸送到了蜡烛上,瞬间我手中的黄纸“轰”的一声就烧了起来,再接着我就听到“呜呜”的惨叫,再接着我那火苗“呼”的一声蹿出一两米高。

    我吓了一跳,就把手中的黄纸扔了出去。

    那黄纸落地,一两米高的火焰就化成了一个人影开始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打滚。

    徐若卉捂着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满是不可思议。

    而我这边也是惊恐不已,生怕那鬼打两个滚,身上的火灭了,那我就糟了。

    幸好没出现那样的情况,那自杀鬼滚了一会儿动作越来越小,最后那地上只留下一团的纸灰,他已经被燃尽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打败了一只鬼!

    事情解决了,我就转头对徐若卉道了一句:“徐若卉,没事儿了!”

    徐若卉怔了一下,忽然转头对着我就是“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我当时就懵了,她不会被鬼上身了吧,不可能,我封着她的相门呢。

    难不成她是在怪我连累她了?

    不等我说话,她就说了一声:“我明天搬走!”

    瞬间我心里觉得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正常的事儿,如果我看到自己房东当着自己的面在家里杀了一只鬼,我也会选择搬家,这样的房子谁愿意租啊。

    不等我说话,徐若卉就自顾自回了房间,然后“咣”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她这是生哪门子邪气啊!

    我第一次捉鬼胜利,而我获得的庆祝方式,竟然是一个“别致”而“响亮”的耳光,我真是……

    我一脸败兴地回了自己屋,然后到处找东西包扎自己四个手指上的伤口,可我这里根本没有药箱,我只能找一些烂布头来胡乱包扎一顿。

    隔了一会儿就听徐若卉又喊我名字:“李初一!”

    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干嘛!”

    徐若卉道:“退我交的几个月房租!”

    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不过我还是忍住发作道了一句:“我身上没有,明天早起去银行给你取。”

    徐若卉那边“哦”了一声道:“那你过来,我把你伤口给你包扎一下,省的你明天死了,你的鬼魂赖上我。”

    我受的这些伤根本死不了,徐若卉说给我包扎伤口,难不成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向我道歉?

    我没吭声,因为我心里有些难受,虽然我和徐若卉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可就算是这样,知道她明天搬走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我跟上个女朋友小花分手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

    “嘭嘭!”

    徐若卉主动过来敲我的门,我回头看了看就道了一句:“进来吧。”

    徐若卉提着药箱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给我包扎手指,一边给我包扎她就说:“我以前学的是护理,本来是在医院做护士,可我们主任老骚扰我,我就辞职不干了,我自己考的幼师证,去幼儿园教小朋友,小朋友心思简单,虽然有时候哭闹,可跟他们在一起,我却很快乐。”

    徐若卉主动跟我说这些,我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随便“哦”了一声。

    她继续说:“刚才对不起,我打你那一巴掌,向你道歉。”

    我说没事儿,然后问她是不是也不搬走了,她愣了一下说:“不,我还是要搬走,因为在你家里住着太恐怖了,我怕再看到那些东西。”

    我不说话,我和徐若卉本来就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人家不租房子,我也不能强迫人家。

    给我包扎好之后,徐若卉就拎着药箱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屋子里,想徐若卉给我说那几句话的意思。

    或许根本没什么意思,她只是随便说几句话,打破给我包扎的尴尬气氛吧,显然她成功了。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接了电话我问是谁,对面就说是周睿介绍的,要找我算命。

    一听这个我有些怒了,我这麻烦还不是算命惹来的?

    于是我就怒道:“算,算,算,算个屁啊,这几天我没心情,过些日子再说吧。”

    挂了电话,手机又响,我没好气接了电话:“都他娘告诉你不算了,还打什么打……”

    “哦,我不是找你算命的!”王俊辉的声音。

    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问他找我什么事儿,他也没问我的情况直接道:“我手里临时有个急案子,需要出趟远门,需要你的一些帮助,考虑下要不要一起去,你也知道我赶着结婚,所以要速度解决,这就少不了你的帮助。“

    我随口问了他一句什么案子,他只说了六个字:“小西天,无底洞!”

第024章 暂别和远行

    “小西天,无底洞?”

    听到这六个字,我顿时就有些懵了,我问王俊辉什么意思,他笑着说:“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行了,明天有空不,我去接你,见面细说,对了,你那边情况怎样,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情绪有些不太对。”

    王俊辉问起我这边的事儿,我就一五一十把我这里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徐若卉的事儿我没说。

    听我讲完,王俊辉就笑了笑道:“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没信号,我这才出来,如果早点接了电话,你也不用受这些苦了,你是我们这一派的恩人,如果你出了什么岔子,我以后都没法和我师父交代。”

    王俊辉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等我说话,王俊辉就道:“不过你们相门打鬼的法子,也是独特,指尖血是精血,估计一个月才能恢复,我们道家的人一般不会用,太耗费元气。”

    我这边苦笑了一下没说话,相门也有很多厉害的打鬼法子,也不用这么耗费元气,只可惜相门都是以相卜为先,术法为后,厉害的术法得有高深的相卜技巧相辅才能修习,我现在还没有修习的资格。

    想着这些,我忽然想起一些不解,那就是我看到那只自杀鬼,他起初的速度和力量没多强,可没过一会儿就忽然变的很厉害。

    我问王俊辉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可能和阴气有关,晚上的时候,在午夜十二点之前,阴气都会逐渐增强,这阴气每增强一分,鬼也就厉一分,很正常的。”

    王俊辉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聊了一会儿,王俊辉就问我到底同不同意这次和他一起行动,如果同意,他可以给我十分丰厚的报酬。

    如果不同意他就再联系别人。

    明天徐若卉就要搬走了,我这算是莫名其妙地受了轻伤,正愁无处疗伤的我,的确可以跟着王俊辉去出一次任务,正好可以换个心情。

    想到这里,我也就答应了下来,王俊辉就高兴地应了一声,说明天中午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就有些睡不着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舍不得一个人,二十岁的我,终于真正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虽然这种喜欢是单相思,还有些莫名奇妙,可是,失去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徐若卉明天搬走的事儿。

    这一晚的时间很快,我没怎么合眼就到了天亮,一早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去看徐若卉的情况,她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不过床上和一些生活用品却没有收拾,我就问她:“你不准备搬走了,是吗?”

    徐若卉看看我说:“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后来购置的,我现在不需要了,我搬到新地方会重新买,在你家待过的东西,我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徐若卉这话甚是伤人,我刚准备发作,她忽然又道了一句:“不过,初一,你人还是不错的,你是一个好房东,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不过你家我肯定是不会住了,太吓人了。”

    可以做朋友,这说明我和徐若卉还有机会吗?

    我刚准备说话,徐若卉就指着一个行李袋子说:“帮我提着送我出去吧,这是你的钥匙,还给你。”

    我摇头说:“钥匙你留着吧,以后想回来了,就回来看看,当然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回来的,我也没啥送给你的,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吧。”

    徐若卉忽然“噗哧”笑了一下:“送女孩子家里的钥匙,你这礼物送的可真是别致啊,好吧,我收下了,只要你放心我。”

    这徐若卉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灿烂地笑,让我有些不适应,另外她昨晚还打了我一个耳光,今天又跟没事儿人一样,这让我有些摸不透她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徐若卉面相,最近运势不错,也没有灾病,也就放心了。

    送她出去的时候,我就问她以后住哪里,她告诉我说是她一个同学家,然后强调了一下是女同学。

    我和徐若卉没说啥分别的话,送她上了出租车,挥挥手就算是道别了,我和她短暂的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也是到此结束了。

    送走了徐若卉,我就回了家,然后在她住过的屋子里睡了一觉,因为我昨晚没睡觉,这一觉我就睡到了中午。

    若不是王俊辉进门叫我起床,我估计一股脑能睡到天黑。

    到这屋里后,王俊辉就好奇问我:“咦,你这屋里咋有一股女人的香味,还有这么多女人用的东西,你小子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我苦笑说:“我倒是想,可那有娇,让我这种穷小子养啊,这是一个房客之前租的屋,因为昨晚的鬼搬走了,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搬回来住呢。”

    王俊辉估计从我表情上看出点儿什么了,也就不细问了,让我收拾东西跟他走。

    这东西我昨晚睡不着早就收拾了,他说出发,我就回爷爷屋里背起背包跟着王俊辉出发了。

    王俊辉说车子在胡同口停着,出胡同之前他还跟我说:“我们去的地方在深山,条件可能有些苦,你熬着点。”

    我摆摆手说没事儿。

    到了王俊辉的车跟前,我就发现副驾驶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散着长头发,戴着一副墨镜,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习惯性看来一下她的面相,除了眼睛看不到外,其他位置都是比较好的面相,也不会有啥灾病。

    王俊辉就给我介绍说:“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叫李雅静,这次是以医生的身份跟着咱们,这次咱们进的是深山,遇到啥情况还说不准,有个医生跟着保险。”

    打了招呼,我就坐到了车子的后排,李雅静转头对我说了一句:“我听俊辉提到过你,很厉害的相师,有空帮我好好卜上一卦。”

    我笑着说一定。

    在我的印象里,我觉得王俊辉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那她未婚妻应该也是一个古典淑女类型,可李雅静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样的,她很活泼,也很时尚。

    车子开出去,她就跟我们说起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只不过她说的都是西医的东西,我不太懂,也插不上话,倒是王俊辉偶尔也用两个专业名次答两句。

    然后他俩人还说一些医学方面的冷笑话,每次他俩都笑半天了,我呆呆地还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见我半天不说话,李雅静就回头问我懂中医不,我愣了一下就道:“只懂一些和相门想通的穴道知识,药理什么的,别的我就不懂了。”

    李雅静笑笑说:“这样啊,那你知道钻心草不?”

    我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

    李雅静继续笑着说:“这种草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无底洞的边上,它的叶子又长又细,而且边缘还有毛刺,手不小心被碰到,很容易被划破,因为那些毛刺上会分泌一种刺激神经的液体,被划伤人会承受原有疼痛十倍甚至更多的痛,让人感觉到钻心的痛,所以叫做钻心草。”

    我还没说话,王俊辉就给我解释说:“这名字是雅静自己起的,她除了是医学硕士外,还在攻读植物学,她说那种草是新物种。”

    李雅静想找话题让我也加入聊天,可结果还是她和王俊辉一问一答,没我什么事儿。

    出了县城,我们一路往西走,王俊辉说,这次我们要出省,光路上就要折腾七八天。

    我问具体地方,他却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王俊辉把这次行动搞的神神秘秘的,让我心里的好奇心就更强了,想要去的欲望也就更大了。

    走了大概又一个小时,王俊辉和李雅静也不怎么说话,估计是累了。

    车子里好不容易安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手机又是一个陌生号,我下意识觉得是求卦的,就给挂了。

    可没一会儿对方又打了过来,无奈我就接了电话直接说:“我现在在外地,算命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电话那头儿没声音,我好奇“喂”了一声,就听那边道了一句:“初一,是我,我妈想找你求卦。”

    小花的声音,就是把我甩了的那个前女友。

    我那小店在县城也算有一些名气,特别是比较名流一层的,她们打听我也不算啥奇怪的事儿。

    我对小花已经没啥特别的感觉,就给她说了一句:“不是我不给你们算,是我真的外地,等我回去再说吧,短则三五天,多则个把月,等不及,你们找其他的算命先生看吧。”

    我这边还没挂电话,我就听电话那头小花的母亲嚷嚷起来:“别人送了他一个‘千金一卦’还拽起来了,不就是一个臭算卦的吗?”

    我刚准备回骂一句,小花那头就挂了电话,我只能对着手机道了一声:“靠!”

    我这闷头气生的!

    我正生气呢,李雅静忽然转头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对了,你会给尸体看相不?”

第025章 深林诡说

    给尸体看相?

    这个我爷爷倒是真教过我,只不过我一直没啥机会去实践,就想给鬼看相一样,若不是最近频繁撞鬼,我也没啥机会运用那些本事。

    所以在听到李雅静的话后我迟疑了一下才点头说:“懂一些。”

    “哇!还真能给死人看相,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看,死人都死了,命都没了,这命相从何而生,相面不也是看的命吗?”李雅静十分感兴趣地问我。

    从她的话里我也能听出,她对相卜之事有着粗略的了解。

    说起给尸体看相,起初爷爷给我讲的时候,我也很是怀疑,可后来听了爷爷的详解,我也就释然了。

    人有命,是为尘世宿命;尸有命,是为离世苦命;鬼魂有命,是为阴冥劫命;神仙有命,是为……

    好吧,最后一个我爷爷没告诉我,他说我这辈子没啥机会给神仙算命。

    我把爷爷跟我说的,转述给李静雅,她好奇问我:“啥叫离世苦命,啥叫阴冥劫命?”

    我挠挠头说:“离世苦命,其实就是尸体腐烂和风化的命,过程残酷,所以称为苦命,如果从面相上看出尸的‘离世苦命’不好,那他可能会久久不能离世,变成干尸,甚至是尸变成僵尸。”

    “僵尸?”李雅静愣了一下。

    我摆摆手说:“僵尸这种东西我只听我爷爷说过,电影上看过,现实中还没听说过哪里有。”

    李雅静看了看王俊辉然又问我:“那阴冥劫命呢?”

    我话匣子打开了,说话也就顺溜了,便一口气说道:“这阴冥劫命,就是鬼魂遇劫之名,人一旦魂离体,或者‘地、命’两魂相遇变鬼,就会被阴差四处追捕,将其送入十殿阎罗掌控的各个地狱,为在尘世间所犯下的错误埋单,所以称其为劫命。”

    李雅静又好奇问我:“既然有阴差捉鬼,那为啥还有鬼害人的事儿发生呢?”

    我还没回答,王俊辉就抢过话茬说:“总有漏网之鱼,阴差也不是万能的,所以就要有我们这些修道者来弥补其中的疏漏。”

    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到了晋冀交错的太行山地区,这里离我们县城也就三四百里的路,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叫柏峪的小镇,到了镇上还有专门的两个中年男人接我们。

    这两个人,一个叫林森,是王俊辉的助手。

    这个我也是见到林森之后,听王俊辉介绍才知道,他有一个助手,不过听王俊辉说,林森并不是修道者,而是部队上退下的老兵,身手了得。

    林森的确长的很健壮,虽然已入中年,可一米八个头往那里一摆依旧挺拔威严。

    他的五官相比较凶,武夫,却无将相之命,这种人要么横死疆场,要么孤独终老,这林森一看就是一个苦命人。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当着林森说出来的。

    另一个人叫赵宽,是本地人,之前包过这里的林场,对这山里的环境极为熟悉,也是我们这次进山的向导。

    认识了赵宽我也才知道,之前王俊辉和李雅静说的在路上耽搁七八天并不是开车七八天的意思,而是我们徒步进山,在大山里穿梭到达目的地需要七八天的功夫。

    赵宽的面相普普通通,暂时看不出所以然来。

    而在我们相互认识了了之后,赵宽就回家了,说明天一早出发的时候再来找我们。

    林森把我们领到了离镇子口不远的一家招待所,房间都给我们开好了,把东西放好,我们出去在不远处的拉面馆吃了一些拉面,这就是我们的晚饭了。

    吃饭的时候就听林森说:“我在当地打听了一下,这里林子比较密,加上这几年枪支管的紧,又不让进山打猎,所以山里的野猪和狼又多了起来,这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王俊辉点点头说:“那些都是小事儿,还有别的吗?”

    林森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就是现在是夏季,林子里的蛇可能比较多。”

    林森说完,我就道了一句:“狼和蛇啊,没啥担心的,太行山里,没啥狼群,单个的狼遇上咱们,咱们还收拾不了它?至于蛇,只要走路的时候小心点,不去招惹它,应该也不会有啥问题。”

    林森摇摇头道:“初一,你太年轻,把事儿想的太简单了,这几年,柏峪镇附近已经有好几个村子的人,进山被狼舔了脸,一个个变得跟怪物似的,相貌奇丑无比,你若是小看山里狼,搞不好也会被狼舔了脸。”

    狼舔脸?

    我刚准备细问林森具体的事儿,他端起面前的拉面碗,把里面的烫“咕噜”一声喝了一个精光,而后他扯了一张餐巾纸,在嘴上使劲抹了一下道:“具体的事儿,明天再见着咱们那个向导了,让他给你讲,也可以让他领着你去看看附近被狼舔了脸的人,保证你一辈子无法忘记那张脸。”

    吃过了饭,这小镇上也没啥好转的地方,我们就各自回招待所的房间休息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打起精神进山,然后在里面待上七八天。

    次日清早,我们吃了饭,向导赵宽也就过来了,我们到林森的房间去背我们要进山的“装备”,就是帐篷、蓄电池灯、打火机、蜡烛、干粮和水之类的。

    拿好东西,我们五个人先是坐赵宽给我们找的辆拖拉机到了山底下,然后才开始徒步进山。

    此时我就又问起这次进山的目的,王俊辉就笑着说:“我们来抓一只东西,有人找我要,如果我拿不出来,会很麻烦。”

    我问是什么东西,王俊辉就摇头说:“等找到了,我告诉你,如果找不到,我也就没必要说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名字。”

    进山的时候李雅静依旧是带着墨镜,还戴上了遮阳帽,还涂了半天的防晒霜,估计是怕给自己晒黑了。

    林森是我们里面背装备最多的,他走在最后给我们垫后,赵宽走在最前面给我们带路。

    一路上我就发现,这个赵宽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一路上只是闷头带路,别人问他话,他就说两句,不问了他就一句也不说。

    走了一会儿我想起林森昨晚说的狼舔脸的事儿,就去问了一下赵宽,他“哦”了一声说:“那个事儿啊,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这几年,每一年进山的人中总有那么一个倒霉碰上狼的,不过幸好都没出人命,只是鼻子半边的脸被狼给舔没了。”

    “舔没了?”我反问了一句。

    狼的舌头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把人的鼻子给舔掉吧,我在电视和动物园经常看到饲养员跟狼一起玩耍,那狼没少舔饲养员,如果狼舌头真有那么厉害,那些饲养员估计早就废了……

    见我不相信,赵宽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说:“我手机上有照片,就是我们镇子上一个人,她到山上刨药材,遇上狼,被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说着赵宽亮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我顺着他手机屏幕一看,顿时给我吓了一个激灵,那人脸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个女人的脸,鼻子没了,只有两个空洞洞的鼻孔,半边脸是紫红色的扭曲疤痕,应该是鼻子被“舔”掉的时候扯走半边脸的脸皮所致。

    这张脸看过之后,我的确一辈子也忘不了。

    人的丑也分两种,一种的丑的人想笑;另一种就是我面前手机屏幕上的这张脸,丑的让人害怕。

    当然我不是有意冒犯那张脸的主人,我说的只是心里的一种最直接的感受。

    这真是狼所为吗?

    我在看的时候,李雅静和王俊辉也凑过来,不过这俩人的表现都比我平静。

    其实很容易理解,王俊辉是一个道派高手,处理各种厉鬼的案子,比这更恐怖的脸估计都见过。

    而李雅静是学医的,还是医学硕士,那血腥场面肯定见多了,这一点恐怖应该不会给她带来多少心理冲击。

    我没有过多去看那张脸,他的相门被毁的厉害,隔着手机屏幕,我也无法用命气断他命门的好坏,所以我也无法从她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

    赵宽收好手机说:“这是我儿子前不久拿我手机瞎拍的,我不会删照片,就一直留着,正好今天能给你看。”

    我又问赵宽为什么这么确定那是狼舔的,而不是咬的。

    他就说:“不是我确定,是被狼舔的脸的人都说自己是被狼舔的,总不能所有人都是胡诌的吧?”

    这事儿有些奇怪了,我转头去看王俊辉,他笑笑说:“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这山路不好走,七八天的路呢。”

    赵宽也就不说话了,装好手机继续在前面给我们领路。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李雅静忽然说累了休息一下,王俊辉看了一下时间,就点头同意了,他毕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老板,我们还是听他指挥的。

    我们都坐下后,王俊辉就看了看赵宽问:“赵大哥,我听老林(林森)说,你们这山里不但闹野猪、蛇和狼,还闹其他的东西,对吧?”

第026章 赵家的金蟾祖训 为 (_灬亾忸傢窮 的皇冠加更

    听了王俊辉的问题,赵宽很诧异地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道:“你们不会来找那东西的吧?”

    啥东西?我心里也是一阵迷糊,转眼去看王俊辉。

    王俊辉笑了一下说:“赵大哥,我们是找啥的,你不用细问,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好了,钱的方面,不会少给你的。”

    赵宽愣了一会儿说:“你们果然是来找那个东西的。”说完赵宽就陷入了沉默,在寻思什么事儿。

    王俊辉也不急着去问。

    李雅静在旁边拿着水杯,给他倒了一盖子的水递过去,他接过盖子一饮而尽,而后把盖子还回去。

    看着王俊辉和李雅静如此的气定神闲,我心里有些着急,恨不得过去替他们催促赵宽快说。

    赵宽愣了一会儿就说:“其实老林找我做向导的时候,跟我说过你是学道的,我那会儿就觉得这里要来的一批人绝对不是去看看我们山里那无底洞这么简单。”

    赵宽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去小西天那边儿,你们找镇子上其他人做向导,他们指定不会去,因为那边儿不单有野猪、狼、长虫(蛇),还有活死人,从无底洞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活死人!?那就算活着的尸体了,换句话说就是僵尸!

    这深山里有僵尸,我一脸惊疑去看王俊辉和李雅静,这俩人表情很镇定,丝毫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我此时忽然想起之前李雅静问我会不会给尸体看相的事儿,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这山里的一些秘密。

    而王俊辉这次找我来估计也是想着找到那所谓的活死人后,让我从其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我这边正在想这些的时候,赵宽就继续说:“其实活死人的传说,我们这里一直都有,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辈子了,只是亲眼看到他的人却没几个。”

    赵宽说没几个,那就说明还是有人看到过的,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见过他的人,说过活死人长的啥样吗?”

    赵宽愣了一会儿说:“浑身干巴巴的,长着黑毛,指甲和牙都很长,没有眼珠子,就跟电视里的僵尸差不多,不过它不是跳的,而是跑的,速度很快,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比猴还机灵,凡是被他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那片林子的。”

    我好奇问赵宽,既然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别人不肯带我们去,他为什么愿意。

    赵宽苦笑了一声说:“还不是因为老林给的价钱高,我家里有个上大学的儿子,我家自从不包那林场后,再供着孩子上学,家里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孩子毕业了,还要给孩子娶媳妇,想想我都要愁死了!”

    的确现在的父母是很辛苦,特别是养了儿子的,无论城里还是乡下,供完孩子大学,就要拿出差不多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积蓄给儿子娶媳妇。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突兀增加了不少的伤感,我父母走的早,爷爷又卷着我的大半老婆本跑了,我这……

    没人注意到我的情绪,赵宽那边继续说:“另外我敢带着你们进林子,也是因为我知道一条安全的小路,我沿着那条小路去过三次小西天的无底洞那边,我还从那里捡回来一个木疙瘩,后来有人说是药材,一百块一斤收走了。”

    李雅静问那木疙瘩什么形状的,重不重。

    赵宽想了一下说:“不重,轻的很,就是一堆烂木头似的,又像是好多树蛾子(山里一种可以食用的菌类)抱在一起,形状怪的很,我就捡了回去,那次我就卖了不到两百块,后来想着再来这儿捡那东西赚点钱,就没捡到过。”

    说到这里赵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第三次,也是之前我最后一次去小西天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没走到我就半路折返回来了,回来后,我还发了一场高烧,还是我老婆去庙里烧香拜佛给我求好的,后来我再也过没去小西天。”

    此时我就听李雅静小声对着王俊辉说了两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脸上同时露出惋惜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是在惋惜赵宽两百块钱就卖掉的那个木疙瘩。

    换句话说,那木疙瘩很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俩人不说破也是怕赵宽揪心。

    赵宽继续说:“之前我们这儿也有几个老人知道那条小路,去过小西天那边,其中还有一个遇到了‘活死人’,那老人是练洪拳的,随手举起两三百斤的磨盘不在话下,仗着手里的家伙跟那活死人周旋了一阵,断了一条胳膊跑下山了,只可惜他几年前去世了,他也是我们这块儿,我知道的,唯一个见过活死人的人。”

    说到这儿赵宽就停住了,我估计他是不知道要说啥了。

    王俊辉“哦”了一声就问:“那最近这些年,除了你,还有别人去过小西天吗?”

    赵宽摇头道:“现在镇子上的人生活都好了,谁没事儿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就连我不也是去了三次之后不敢再去了。”

    听赵宽说了这些事儿,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继续赶路,接下来我们还有好几天的路要走。

    我一边走就一边问赵宽:“你们这儿在镇子边儿刨药材卖钱,一天能挣多少钱?”

    赵宽道:“运气好,一天百十来块钱不成问题。”

    我“哦”了一声继续问他:“你去一趟小西天来回要半个月时间,就算能捡那个木疙瘩卖钱,也没有在你镇子附近当天一个来回刨药挣的多,你为啥还要冒险去小西天。”

    我自幼跟着爷爷推挂,解卦,凡是都讲究一个调理清晰,所以一旦逻辑上稍微有点问题,我心里就会很别扭,必须问个清楚,不然我会不痛快一天。

    这也算是一种强迫症吧。

    听了我的话赵宽迟疑了一下:“这个……”

    显然这里还有事儿他没说,我瞬间就觉得这个赵宽跟着我们进山不单单是为了向导那些钱那么简单,他或许也是为了找啥东西而来的,很有可能是和王俊辉要找到的东西一样。

    我这么想的时候王俊辉就对我说:“初一啊,你不用猜了,他进山是为了求财,而我不是,我和他要找到的东西不一样。”

    接着李雅静也是对赵宽说:“赵大哥,其实你们这儿那个传说,我们也听过,我们不是冲着那个传说来的,你大可以放心,现在初一想知道,你就给他讲讲吧。”

    王俊辉和李雅静说话一个比一个神秘,包括一直没说话的林森,好像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另外赵宽作为向导,来这林子里好像也有自己另外的目的,唯独我是一个漫无目的人。

    赵宽听了李静雅的话,也就道:“也是,我这块的故事,就连小孩都会讲,既然你要听呢,我就给你讲讲。”

    赵宽要跟我讲这里的事儿,我自然赶紧走上去与他并肩打头,这样听的更清楚点。

    关于小西天无底洞,柏峪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传说。

    那无底洞是活死人的家,活死人在无底洞里养着许多的金蟾蜍,这些蟾蜍每天都会从无底洞里往外爬,等它们爬出洞口的时候,金蟾蜍就会变成一个金块,那金块谁要能捡到换成钱,估计一辈子都花不完。

    这个传说听来有些荒谬,所以赵宽说完之后我就笑了:“这样的传说也有人信?”

    赵宽也是笑道:“这传说,别家人不信,可我们老赵家人的却是相信的,因为第一个捡到那金蟾的人就是我们老赵家的祖先,是在清末的时候,那金蟾被我们这儿的一个县官重金收走,献给了慈禧太后,因此慈禧太后还给他加官进爵,那县官大喜,回来之后又给了我们祖上一大笔钱,让我家成了这一块的大财主,解放后全国都在批斗地主老财,我家的家业也就给分了一个干净。”

    赵宽说到这我就好奇问他:“那条小路也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吗?”

    赵宽点头说:“是,不过我们祖祖辈辈进山找的人多了去了,死在山里的也大有人在,可无论谁,也再没找到过金蟾,所以这个传说在我们这儿虽然很有名气,可却几乎没人相信。”

    的确这件事儿的可信度太低,活的东西怎么可能变成死的金块呢?

    就算赵宽告诉我,这是他祖上亲身经历过的事儿,我还是不能相信,这种事情我是觉得不可能存在的,要么是赵宽家的祖训有问题,要么就是他们祖上一直在忽悠着自己的子孙们。

    这么一想,我就不由笑了一下,别的祖宗都是护佑子孙,这老赵的祖宗咋改成“忽悠”了呢?

    赵宽问我笑啥,我自然不能说出我心中所想,就道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赵宽也是笑了一下说:“如果不是我家里太穷了,我身体不好,干不动什么力气活儿了,我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儿,我心里现在就这么一个念想,希望能找到‘金蟾’,让我儿子读完大学,然后娶一个好媳妇,哪怕是让我死在这深林里,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第027章 营地遭袭

    听到了赵宽的话,我心里有所触动,就下意识往他面相上看去。

    他的面相依旧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财帛宫命气很弱,就算是有财运,也就是极小的财运,充其量就是这次作为向导带我们进山的报酬。

    而且从他整体面相上来看,他年纪在五十二到五十三之间,流年运势看鼻子两侧的左右“仙库”两个相门。

    他两个仙库相门,均有一丝黑气,说明他这两年的流年运势并不好,结合他的现实想一下,家里没什么收入,儿子在外面上大学又要花钱,他家的日子过的肯定是青黄不接。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他男女宫的相门上看,“泪堂”相门深陷,命气乌黑,是无儿无女之相,换句话他正上学的那个儿子好像并不是赵宽亲生的儿子。

    看到这里我就问了赵宽一句:“你家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赵宽摇头:“没,我就一个儿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宽眉目之间显得有些不自然,这就让我更坚信了自己的相门推断。

    再结合赵宽的年纪,他如今已经五十二三年纪,家里唯一的儿子才上大学,所以他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他三十岁之前求子不得,三十岁之后便去抱养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他现在上大学的那个儿子。

    我之所以断定赵宽的孩子是抱养的,而不是他老婆和别人生的,是因为赵宽的妻妾宫很好,说明他的妻子是持家、贤惠之人,而且他“奸门”的相门位置,十分的明秀,他妻子并无外遇之相。

    看到这些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旁人并不知,我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通过赵宽的面相已经推算出了他过往的大半辈子的要事。

    我一直盯着赵宽看,就把赵宽看的不好意思了,走了一段他就说:“小兄弟,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上面有东西,还是在给我看相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步子放慢回了王俊辉和李雅静这边。

    赵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多问,继续给我们带路。

    王俊辉小声问我:“从赵宽脸上看出什么来了吗,他的愿望是否能实现?”

    我摇头同样小声道:“那金蟾注定和他无缘,或者说,那金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王俊辉反问我:“那你看看我的面相,我的目的能不能达到?”

    我摇头说看不出来,王俊辉反问我为什么,我道:“因为你心不诚,我连你所求之物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帮你断相、推命呢?”

    王俊辉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就不算我了,听天由命了,反正我们都来了,成不成都要试一试。”

    他还是没准备把他要找的东西先告诉我。

    接下来我们走走停停,没有看到狼,也没有看到野猪,蛇倒是遇见到了几条,不过赵宽告诉我们,那些都是本地的土蛇,毒性不大,咬不死人。

    到了晚上,我们就在这浓密的林子里找了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开始扎帐篷,夜里这林子里出没的东西太多,视线不好,不利于赶路,所以我们只能停下来扎帐篷休息。

    我和赵宽没扎过帐篷,只能帮着王俊辉他们打打下手,没用多久我们五个人的帐篷都扎好了,在这段时间里,因为周围的林子较密,所以我们没有生火,用的油灯。

    水的话这林子下面的沟里就有溪水,我们暂时还不用我们随身携带的水。

    晚上我们几个人吃的是用油灯火煮的挂面,就着咸菜和牛肉干。

    安排好了值夜的时间,我们也没多说话,就各自去睡了,这第一班的值夜人是我,因为现在夜还浅,我也不是很困,所以我这一班也是最轻松的。

    我知道这也是王俊辉刻意安排的,夜越深,在这林子可能就越危险,我第一次跟着出来,肯定没有值夜的经验,所以安排在较早的时间段较为妥当一些。

    其他人都睡去了,我就披了一个毛毯,拿着手电坐到照明的防风油灯边上胡思乱想起来。

    夜很静,只能听到周围虫鸣,没有啥太危险的声响。

    没过一会儿我听着背后有声响,回头一看是赵宽从帐篷里钻出,往我这边来了。

    我轻声道了一句:“赵叔,睡不着?”

    赵宽坐到我旁边说:“抽根烟。”

    接着赵宽就在我旁边坐着抽烟,也不说话了,我往附近看了看,没啥异常,就伸了一下懒腰。

    赵宽没一会儿就抽完了烟,他把烟头一踩,站起身就准备走,走了两步他又半停不停地回头往我这边看了看,我知道他是有话要问我,所以我就直接道:“赵叔,有啥事儿,你直接说。”

    赵宽又坐回我身边道:“我听老林说过,你是一个很厉害的算命先生,虽然你看起来不像,不过他们既然让你跟着来,那你身份肯定是真的,你能帮我看下吗……”

    赵宽是一个苦命人,他问了我,我没忍心拒绝他,就把我上午看出来的那些一一道给他听,当然也包括这次的寻金蟾无果的事儿。

    我一边说,赵宽的脸色在油灯下就变得越加的黯淡。

    说完之后我安慰赵宽道:“赵叔,您也别担心,那儿子虽然不是你的骨肉,可从你面相上,他以后会尽所有的为子之道,过几年,你们家里的日子会好转,您没白养这个儿子。”

    我这句话没有骗赵宽,他的面相的确是这么显示的。

    听了我这话他就抹了两滴泪说:“我这就放心了,放心了。”

    我知道,这赵宽是担心,自己给不了孩子太好的条件,让他儿子跟着他受苦,他说的放心,并不是指的自己的生活。

    赵宽谢过我之后扭头就回帐篷去了,他帐篷里的灯关了,我就听着不远处某一片地方的虫鸣声减弱了。

    在这夜里,虫鸣声只会在受到惊扰的时候忽然变弱或停止,也就是说那一片区域有东西。

    想到这里我拿着手电往那片照了一下,林子太密,除了树和杂草我啥也看不到。

    那边的虫鸣也是又恢复了正常,我想可能是什么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路过吧。

    这么一想我就关了手电坐了回去。

    “咯咯!”

    一阵怪异而短暂的笑声。

    这声音像是一个极为苍老之人的阴笑之声,又像是某种山鸟的啼叫声。

    可不管是哪一种,深夜,在这山林里,听了都会让人直掉鸡皮疙瘩。

    “咯咯!”

    那阵怪笑声再次响起,而且从声音上听,它的距离好像忽然近了一大截,于此同时我正前方的虫鸣也是停了一大片。

    我赶紧大喊了一声:“有东西!”

    瞬间几个人纷纷钻出帐篷,手里都拿着手电和柴刀。

    他们顺着我的方向照了照,没发现什么,林森就问我:“你看清楚没,啥东西?”

    我问他们:“刚才的怪笑声啊,你们没听到吗,‘咯咯’的声音,而且它靠近我们这边的速度很快,一个呼吸好像就前进十多米。”

    王俊辉深吸一口道:“老林,你在这边守着,初一,你跟着我过去看看。”

    我!?

    见我犹豫,王俊辉就道:“你留下来,能一个人守住营地,照顾静雅和赵大哥不?”

    我没说话,就跟着王俊辉过去了。

    我俩沿着那方向,走了大概五六十步,王俊辉就深吸一口气说:“幸亏我们来的早,再晚来几天,那家伙怕是要下山害人了。”

    我问王俊辉是啥,他蹲下去,看着地上杂草堆里一个黑糊糊的脚印说:“僵尸!”

    僵尸,真有这东西!?

    王俊辉直起身说:“这里的脚印是黑的,因为他踩到的是我撒在这附近的糯米粉。”

    我惊讶地问王俊辉什么时候撒的,他说:“在扎帐篷之前,我和老林不是在附近探查了一下情况吗,那会儿撒的。”

    我不说话了,原来王俊辉在这外面早就布置了一层防御。

    看着这脚印王俊辉就道:“那东西在踩上这东西并没有逃走,根据尸气的方向,它应该去了……”

    说着王俊辉忽然转身去看我们营地那边。

    我也是跟着转头,就发现李雅静、林森和赵宽三个人正在向我们这边看,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林森的左肩一两步的位置还站了一个黑影。

    他们身边冷不丁地多出一个人影,我顿时就有些头皮发麻!

    见我和王俊辉同时转头,林森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头也没回,挥着手中的柴刀就向着自己左边砍了过去。

    只是那黑影躲避速度太快,林森这一刀劈了一个空,反而让自己跄踉了一下。

    不过林森身手很敏捷,跄踉之际,猛地双脚一踩地面,整个身子就对着那躲开的黑影就斜扑了过去。

    不过那黑影速度实在太快,他没有理会林森,而是忽然对着李雅静扑了过去,李雅静“啊”的大叫一声,挥着手电去挡,她手里并没有柴刀。

    王俊辉这边怒吼一声:“孽畜,滚开!”

    接着他身子一弹,对着营地那边就飞奔了过去。

第028章 反尸之相

    第028章 反尸之相

    王俊辉的速度就算再快,也赶不上去救李雅静。

    瞬间李雅静就被黑影扑倒。

    此时扑空的林森也是转身冲回来,手里的柴刀对着黑影的后背“呼哧”一刀劈了下去。

    “噹!”

    一声柴刀砍在硬物上的声音,林森手中的柴刀竟然被弹飞了,不过林森却不后退,直接伸手过去掐那黑影的脖子,丝毫没有半点惧怕。

    赵宽只是一个向导,看到黑影之后早就跳开十多步,挥舞着手里的柴刀根本不敢上前。

    至于我,早已经站在原地看傻了,这他娘是啥情况!

    林森的力气也是奇大,掐着那黑影的脖子,就硬是把其从李静雅的身上扯开了,李静雅虽然受到了惊吓,可却没有失了神,那黑影被林森扯开后,立刻起身往王俊辉这边跑来。

    不过她脸上的恐惧却是显露无遗,头发散落,衣衫也显得尤为狼狈。

    王俊辉速度很快,很快就冲到李静雅身边,不等王俊辉问话,李静雅就道了一句:“我没事儿,去帮老林。”

    王俊辉也不废话,拎着柴刀就冲了上去。

    黑影被林森扯开之后,挣扎了几下,林森就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可见那家伙力气奇大。

    不等王俊辉冲过去,林森就被甩出了一个跄踉。

    林森也不孬,跄踉之际就地打滚,抄起之前弹飞的柴刀就又站了起来。

    王俊辉冲过去之后,飞快捏了一个指引,然后对着黑影的胸口就拍了过去,同时大怒一声:“孽畜,受死!”

    “啪!”

    王俊辉这一掌拍的极响,甚至还有一些火光在从他手掌和那黑影的胸口冒出。

    “嗷!”

    那黑影也是被王俊辉拍的痛吼一声,一个转身掠过他的身边,就冲着李雅静和我这边冲了过来。

    这黑影速度太快,王俊辉虽然转身跟来,可根本跟不上,所以他就急着对我喊了一句:“初一,保护雅静,用你相门打尸的法子!”

    相门打尸法子,爷爷教过,是什么来着?

    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黑影,情急之下,我他娘的竟然想不起来了。

    李雅静是一个女人,又是王俊辉的未婚妻,王俊辉救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来不及多想,脑子一片空白的就直愣愣冲过去,然后挡在了李雅静的前面。

    惊慌失措的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已经看清楚了向我冲来的黑影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长着黑毛,上下两对獠牙分外清楚,他耳朵有些尖,眼睛位置凹陷下去一个洞,没有眼睛。

    它的鼻子也不见了,只有面门上空洞洞的俩个鼻孔。

    它身上依稀可以辨识出有些破烂的衣物,手指的指甲很长,手臂上还有类似蛇鳞一样的东西。

    来不及看到更多,这家伙就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挥着手中的手电就对着它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咣!”

    我手电被弹飞,我手掌的虎口巨疼,这家伙的脸真是硬。

    黑影被我打了一个跄踉,不过转头又扑了过来,这次我手里没了家伙,只能挥着拳头去挡。

    可我拳头刚伸出去,就感觉手腕一阵酸麻,再看那黑影已经伸手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这家伙比我在家里遇到的那只自杀鬼的力气还要大,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被它抓散了。

    这手腕疼的厉害,我整个身子都要瘫了,满身的力气一下就被这疼痛给冲散了。

    同时我歪着脑袋就发现在这黑影手臂的鳞片下钻着几个黄豆大小的牛蜱虱(官名,蜱虫),这牛蜱虱是吸血昆虫,它们竟然能咬破这黑影坚硬的皮?

    还有,僵尸身上有血吗!?为什么会有牛蜱虱这种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王俊辉已经冲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的一张符箓,只听他怒吼一声就要把手中的符箓往那僵尸的额头上贴。

    那僵尸仿佛意识到了危险,送开我的手腕,转身就往深林跑去了,我也是感觉浑身一松,捂着手腕蹲下去“哇哇”痛叫起来了。

    王俊辉没敢追出去,看着那黑影跑远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说:“孽畜,本道定会找到你,取你性命。”

    那僵尸跑远了,李雅静就赶紧过来帮我查看手腕上的伤口,她拿着手电一照,我就发现我整个手腕都变成了黑紫色。

    王俊辉和李雅静就同时道了一句:“不好,尸毒!”

    尸毒?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会变僵尸吗!?此时林森也是赶了过来,一脸同情地看了看我。

    不等我说话,李静雅就对王俊辉说:“快把他带到帐篷那边去,我那里有血清,还有一些药,另外你也帮他用符箓再祛下毒。”

    到了帐篷那边,李雅静飞快拿出药箱,然后取出两支注射器和两支液体,然后分别将其注射到我的手腕和胳膊上。

    我忍着疼问李雅静给我打的什么东西,她一边取出一些棉球蘸着酒精给我擦拭伤口,一边说:“这是俊辉组织里研究的抗尸毒的血清,很珍贵,每克的价格堪比黄金,你现在刚中了尸毒,还没有侵体,所以打上一针就不会有啥大问题了。”

    我看了看手腕上一圈黑色的手印问王俊辉:“王道长,你实话告诉我,中了尸毒,是不是会变成僵尸?”

    王俊辉“嗯”了一声说:“是,不过不是直接变成僵尸,而是你先被尸毒毒死,变成尸体,如果你的尸体不经过及时的处理才会变成僵尸,活人不会直接变成僵尸。”

    王俊辉解释的还真仔细,先死掉,这比变成僵尸还恐怖。

    见我不说话了,王俊辉就安慰我:“放心,你打了那个药,尸毒很快会解,不会有事儿,我这里再帮你用符水驱除一下邪气,保证三五天你手腕上的黑印就消掉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赵宽也是战战兢兢走了过来,他没吭声,一脸的愧疚。

    没人责怪他的意思,人家只是向导,不是保镖。

    接着王俊辉就取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一阵,然后符箓凭空就在他手里烧了起来,接着他把符箓的灰烬浸到水里,再浇到我的手腕上。

    而后王俊辉就对我说:“好了!”

    我不了解道家手法的神奇,所以一脸怀疑问他:“你确定?”

    王俊辉点头说:“确定!”

    都弄好之后,李雅静就取出纱布把我手腕包扎了起来,加上之前徐若卉给我包扎的纱布,我的手就好像要残废了似的。

    这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却再没有入睡的意思,王俊辉就问我看清楚那僵尸的脸了没,从那家伙的脸上能看出些什么。

    我当时有些惊恐,根本没有仔细去看那僵尸相门的命气,所以太多的我也说不出来,但是简单地我还是能看出一些的。

    人的面相除了各个相门,还分别把华夏大地上的五岳和四渎融入了进来,当然,尸体的面相也是如此。

    在人的面相中,额头对于南岳衡山,下頦对应北岳恒山,鼻子为中岳嵩山,左右颧骨分别为东岳泰山和西岳华山。

    而我在那尸体的面相中看到他鼻子全无,中岳无论是人,还是尸,都是五岳面相的主导,一旦失去了这个依仗,就算生在富贵家也难有大富大贵的命。

    如果对应到尸上,他离世苦命不但不顺,甚至还会出现逆反。

    听我说到这里王俊辉就“啊”的一声道:“初一,此话是什么意思,掉了鼻子的僵尸不但不会腐烂,还会重新长回人的身体?”

    我摇头说:“我说的是面相的大势,他中岳已平就罢了,还倒吸其他四岳命气,正常的尸体,都应该是中岳散气,供其他四岳朝拜,刚才那尸如此逆反,已经是反尸之相。”

    我听我爷爷说过反尸逆生长的尸体,这种尸体,最后不会变成僵尸,也不会变成人,而变成一个活着的人形怪物,也就是活死人。

    再换句话说,柏峪的活死人的传说的对的,我们刚才见到的也不是什么僵尸,就是活死人。

    我把我心中所想告诉了王俊辉,他愣了一下道:“我们要对付的真是活死人,不是僵尸!?”

    我点头继续说:“刚才我在那黑影的手背的鳞片下发现了牛蜱虱,就是蜱虫,那是一种吸血昆虫,它既然吸在那家伙的手背上,就说明他身上有血,僵尸无血,而活死人有!”

    听到我的推断,王俊辉就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初一,你帮了我大忙了啊,你还能看出什么来,都说出来。”

    我摇头道:“就这么多了,刚才被吓的不轻,没仔细看,也没有顾上推相断命,刚才这一切,我也是一边推相,一边才断出来的。”

    王俊辉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活死人,虽然也是尸,可对付的法子却与僵尸大不相同,我就说刚才那家伙怎么中了我‘无量罡印’还能乱窜,原来他不是僵尸,而真的是已经千年未出过的活死人!”

    李雅静在旁边也是“嗯”了一声道:“看来我们这次是自作聪明,硬要武断认为这里传说中的活死人就是僵尸,而不是已经绝迹的活死人,差点误了大事!”

    说完李雅静也是看着我说了一句:“初一这次的确是帮了我们大忙,不然我们下次再遇上他,还是搞不清楚情况!”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在看到这尸相之前,我也不相信有活死人的存在,也一直觉得活死人就是僵尸。

第029章 连日奔波 为 (_灬亾忸傢窮 的皇冠加更

    李雅静给我把手腕包扎好之后,我就感觉手腕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当然偶尔还是会有裂骨钻心的疼痛。

    每当那种痛出现的时候,我都会瞬间冒出一身的汗。

    出了“活死人”这一档子事儿,我这个夜自然不用守了,这一晚就由林森和王俊辉两个人轮换到了天亮,所幸那活死人好像也是被王俊辉吓的不轻,这一晚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赵宽忽然叫住王俊辉道:“老板,这次你们进山第一天就遇到活死人,这危险太大了,你看能不能……”

    不等赵宽说完,王俊辉就点头说:“明白,加钱对吧?”

    赵宽点头。

    王俊辉就说:“你放心,只要你安心给我们做向导,你的钱,双倍给你。”

    赵宽“嗯”了一声,背起东西到前面继续带路了。

    我这边因为受伤了,所以我背包的东西被王俊辉和林森拿去一半,极大地减轻了我的负担。

    第二天的路要比我们第一天的时候难走很多,第一天还有依稀的小路可辨,到了今日赵宽只得在前面拿着柴刀在荆棘中给我们砍出一条路来。

    我怕赵宽带错了路,就问他有没有把握,赵宽一边劈砍着那些荆棘一边说:“放心,这路我虽然有些年没走了,可道儿我熟的很,这么走是最近的,要是绕岗子走的话太远,而且那边要过野猪岭,要是碰到几头野猪就就惨了。”

    这一天的路走的很慢,那条小路时有时没有的,到了这日的傍晚,我们才走了昨天一半多点的距离。

    林子越来越密,我们要扎帐篷都要用柴刀砍半天才能勉强弄出一块儿空地方来,今晚依旧由王俊辉和林森轮流值夜。

    这一晚依旧比较平静,我们除了半夜的时候被几声狼吼惊醒外,便再无他事。

    第三天的路就更难走,第二天还时不时有小路可以走,到了第三天就完全没有路了,我们必须一直靠劈砍荆棘前进,因为工作量大了,所以就由赵宽、林森和王俊辉三个人轮流劈砍荆棘在前面开路。

    这一天,我们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由于海拔的提高,高耸的树木逐渐较少,我们面前的植被差不多都换成了低矮的灌木,当然大部分还是荆棘和杂草。

    没有了林子,我们的视野就清晰了,回头看去,绵延不尽的林子,一眼看不到头,我们一行人就在那林子里走了两天。

    随着海拔的提升,我们也是渐渐远离了水源,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必须节省每一滴的水。

    按照赵宽所述,我们再一次补充水源,至少要在三天后,那是山上的一口山泉,不过这几年雨水不多,那高处的山泉还在不在就难说了,所以我们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到了第三日的晚上我们就选择一块半山腰的巨大而平坦的岩石上休息,为了固定帐篷,我们就从周围找了不少的石头搬到岩石上,充当帐篷的支点。

    这岩石上视野好,周围又没有密林,所以今晚的一班夜我主动提出来值,王俊辉和林森白天砍了一天的荆棘,晚上再轮流值夜实在是有些太累了。

    另外再遇到啥东西了,他俩可是我们这一行人中打架的绝对主力,把他俩累坏了,可是大大减少我们这支队伍的质量。

    我值夜的时间是十二点之前,等着大家都睡下后,我一个人也开始犯困,不过好在这里地势高,虽然是夏天,可夜风吹来的时候让我直打哆嗦,所以我的困意也就一个接一个冷哆嗦给抖没了。

    差不多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就想着去撒泡尿,便走下岩石解开裤子方便了一下,整个过程也不超过三分钟,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黑影在赵宽帐篷附近瞎晃。

    我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我不敢贸然打开手电,怕惊扰了那东西。

    不过从那影子的形状来看,不是人,而像是一匹狼!

    如果是狼的话,我倒不是很怕,就算再厉害,我也能招呼几下,如果是活死人的话,我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下来。

    我回到岩石上,虽然尽量减小自己动作的声音,可那黑影好像还是发现了我,忽然对着我“呼呼”地叫了两声,这声音,无疑是狼!

    它既然发现了,我也没啥好说的,打开手电,同时大喊了一声“有狼”,然后抄起我扔在岩石上的柴刀就冲了过去,听到我的声音,各个帐篷也是纷纷亮起了灯,这些灯一亮,那狼受到了惊扰,扭头跳下岩石就消失在了深夜的灌木丛里。

    那狼逃走了,我心里这一次松了一口气。

    林森拎着柴刀出来,问我狼在哪儿,我说跑了,他揉揉眼睛道了一句:“现在差不多十二点了,换我值夜吧,你休息吧,一匹狼而已,把你吓成这样,另外啊,我发现你小子身上有邪性,我和俊辉值夜的时候都遇不到东西,一到你就睡不了安稳觉了。”

    王俊辉四处观察了一下,也没有什么阴邪之气,也就让我们继续睡。

    而我却有些睡不着了,因为我忽然想起赵宽给我讲的狼舔脸的事儿,刚才那匹狼不会就是来舔我们的脸,让我们变成丑八怪的吧?

    此时不光是我,王俊辉和李雅静也没睡,俩人坐在岩石上小声了聊起天来,见我帐篷一直亮着灯,王俊辉就把我也喊了过去。

    坐到他俩身边,我就问起了狼舔脸的事儿,听到我的问题,李雅静就“噗”的一笑说:“什么狼舔脸啊,那些人脸上的伤不是舔出来的,就是狼咬的,我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镇子,检查过几个所谓的狼舔脸患者,他们都是被狼咬住鼻子和附近的皮肤撕扯而成,根本不是舔的,只不过那狼在咬的时候,会用舌头往嘴里舔咬下的皮肉,这就让被咬着的人感觉自己脸上的肉和鼻子是被舔下来。”

    说完之后李雅静继续说:“这个我肯定,绝对不会像上一个问题那样出错。”

    王俊辉也是点头说:“雅静说的没错,那些被狼舔脸的人,都与狼做过搏斗,要么胳膊,要么腿都有伤,无疑都是真正的狼造成,绝对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另外相对于狼舔脸,这里还有不少人被狼咬伤过腿和胳膊,没有伤到脸。”

    “而人们之所以只记住狼舔脸,是因为那些被咬过脸的人样子太诡异了,这样以讹传讹,就成了这深林里一个诡说。”

    王俊辉和李雅静说的有理有据,我也就信了,而且我刚才也是亲眼看到了,那东西就是狼,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我们这一路走了了差不多一半了,所以我就又问起了王俊辉这次来的目的,他转头对我笑笑说:“初一,你可真不会聊天,我都说了,等见到了,我就告诉你,见不到就算了,你还在问我,算了,睡了,睡了。”

    说着王俊辉就自己起身回帐篷了,李雅静也是笑了笑了回自己帐篷去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林森,他耸了一下肩膀对我说:“别看我,我在值夜,也不想聊天。”

    接下来两天我们因为山势逐渐变高,山路上荆棘少了,可路却变的陡峭了起来,我们行进速度依旧不快,但是要比之前好很多。

    两天后我们就到了赵宽说的那处山泉,是一处半山腰深处的山岩,水就顺着山岩下面的缝隙流出,在附近还形成了一个十几米大小的水潭。

    水很清澈,很凉爽,李雅静再测试了一下,确定水质没有问题后,我们就装了一些,有了这些水,我们至少能煮一次面吃了,而不是只能啃着干粮和凉水。

    再接下来的行程依旧还算顺利,我手腕上的纱布也是拆掉了,黑色的手印的确也是消散了,我的尸毒等于是全好了。

    同时我这几日在心里也是把我爷爷给我提过的相门打尸的法子全部过了一遍,如果我再遇到那活死人,我绝对不会像上一次一样举足无措,制服那家伙不敢说,招架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又是两天过去,这一日的中午,我们终于到了一座高耸但却不太陡峭的山峰跟前,那山头光秃秃的,只有没住脚脖子的杂草。

    到了这里赵宽深吸一口气说:“就是这里了,那山就是小西天,无底洞就在山顶,人腰粗细的一个洞,深不见底,往里面扔石头根本听不到石头落地的声音,对了,那洞口还有一种钻心草,别碰,划一下能把人疼死。”

    同时赵宽脸上也是露出一些兴奋补充了一句:“各位老板,如果一会儿有金蟾,希望各位老板不要跟我抢。”

    王俊辉道:“放心,没人给你抢。”

    上这山顶很容易,比我们后几日走的这些路都要轻松,在登山的时候王俊辉就道:“小心点,这附近的尸气很重,看来这里那个传说是完全正确的,活死人就是从无底洞里爬出来,今天我们就把无底洞和活死人的秘密弄个清楚明白。”

    说完王俊辉看了一眼赵宽继续道:“也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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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算子介绍:
爷爷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却在我帮人算了三次命后,离开了我。
从此之后,我不光给活人看命,还要给死人看,更要给……
麻衣神算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麻衣神算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麻衣神算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