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猎龙人光辉骑士布兰德（上）
四条小龙驾着马车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城门口这里。
只有几个卫兵在巡逻，奈格尔并没有看到猎龙人的影子。
“别紧张，我们有文件，他们不敢难为我们。到时候都表现的自然一些。”奈格尔说道。
他坐在马车的驾驶位，雅妮和伊瑟拉在他左右两边点了点头。丹妮莉丝还是安静的在笼子里面。他们把盖笼子的布扎的严实了一些，只留给了一点点小孔给丹妮莉丝透气。
“那边的马车,
停下来。”一个全甲在身的守卫迎了上来，“晚上不准有人出城。”
这些守卫应该属于那个盛产猎龙人的帝国。希望公主的文件能对他们生效。
“我们奉公主之命，有紧急的货物需要运送出城。”奈格尔将文件递了过去。他的精神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在来这儿的途中已经在脑子里构想好了无数种应急方案。
不过这次的结果出奇的顺利。那守卫把文件递回给了他，然后就示意他的同僚们将城门打开。
接触时间在五分钟之内，想必这些守卫会很快忘记他们的存在。之前喝的那瓶药剂会让守卫忘记他们人类的的容貌。这样是最安全的。
“先生小姐，祝你们一路顺风。”守卫很恭敬的说道。
奈格尔和雅妮都以微笑回应着那人，而伊瑟拉则看着远处的地方。
她揪了一下哥哥的衣角，示意他看另一边。当奈格尔看过去的时候,
心脏停跳了一拍。
只见从城墙的阴影的地方出来了一个全服武装的黑甲骑士,
那就是这个城市的猎龙人！
那身材魁梧的骑士慢慢从走上了前来，冷酷的眼神透过面罩直直的瞪着奈格尔的眼睛。对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公主需要紧急出城的货物，那一定要好好保护。最近这里的陆上有很多精灵余党在进行抢劫，就让我护送各位一程吧。
奈格尔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脑子里闪过了上一次预见这个黑甲骑士的画面，对方仅凭着人类的血肉之躯就撂倒了一个山一样巨大的怪物。
他感觉两边的雅妮肌肉肌肉紧绷，伊瑟拉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公主的文件里明确写了，这个货物不需要护卫。”奈格尔沉声说道。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冷静。
“哈哈，年轻人，你是哪个家族的，不知道规矩吗？”黑甲猎龙人带着笑意说道，“就算是公主本人过来，就算是你们联合城邦的国王过来，都管不了我想护卫谁。”
奈格尔眉头紧锁。
这个猎龙人知道他们巨龙的身份了吗？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就在这里开战？难道是要顾忌平民，还是并没有确定他们就是巨龙？
“走吧，年轻人。没有人能拒绝一位骑士的安全护卫。更何况你还带着两位美丽的小姐呢。别担心,
我对你的货物不感兴趣，只是先借着这个机会散散步而已。”猎龙人扛起了他的大剑，向着前方走去。
眼角的余光中雅妮正在用眼神向他询问意见。兄妹俩这十五年来每次龙妈的试炼都一起进行，早就养成了默契。他明白雅妮是在问他到底是否现在动手。
思索片刻后，奈格尔默默的摇了摇头。
城内一定有猎龙人，这个时候变龙的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不管对方罐子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先跟着演演戏吧。而且出城之后，他与猎龙人的对决并不一定会输。
说罢，他驾驶这马车跟了上去。
猎龙人将大剑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在货车的前面。
马车缓缓行驶。伊瑟拉都快把他衣角给揪下来一块了。身后的货箱非常安静，幸好丹妮莉丝没有一点动静。奈格尔的精神异常紧绷，只要那猎龙人有任何异动，他就会变成红龙，将所有技能一股脑的全甩上去。
“我是光辉骑士布兰德，你们几位怎么称呼？”骑士在前面说道。
“我叫悉达多，这两位都是我的妹妹。”奈格尔以常人的语气回答。
“你们是波尔多城邦皇室的人对吧？”他问。
“是的。”奈格尔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就应该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告诉我，悉达多。你们皇室的人事怎么看猎龙人的？”布兰德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们挺狠我们帝国的，那是自然，我们夺走了你们的很多城市。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们对我们这些骑士是不是抱有同样的恨意。”
这些话让奈格尔感觉对方真的把他当成了人类看待,
不过也可能是让他掉以轻心的谎言。
“怎么看待你们？”他问。
“对啊，你们国家的骑士文化同样的丰富，骑士当然是每个男孩的梦想。猎龙人更是骑士中的佼佼者。”布兰德语气高昂自信，“我们杀了那么多巨龙和巨人，我们赶走了土地上的矮人与精灵。为人类作出了罗蒂越的贡献，你们还会因为我们占领了你们的国家而恨我们——”
“你们为什么要杀巨龙？”奈格尔还没说话，雅妮就打断了他。
“雅妮……”他小声说，但是雅尼没有看他。
“巨龙到底做了什么，要你们赶尽杀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样啊，现在的孩子都忘掉我们的功绩了。”布兰德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小姑娘，你现在可能才十几岁，但是我却已经活快500年了，我经历过巨龙和巨人统治的黑暗时代。”
奈格尔和雅妮对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人类能活那么久。
“在没有人类出现的时候，巨人和巨龙想凭借心情就摧毁一座城市，奴役其中的人民。是猎龙人奋力厮杀才有了今天的和平。”布兰德继续说道，“随后是我们无数猎龙人前仆后继，才打败了巨人之王，和四条传奇古龙。”
奈格尔跟恶魔签约的时候听说过着四条传奇古龙，其中有一条还是他们克莱奥斯家族的红龙，看来当时有一位巨人王跟他们一样厉害。
“既然巨龙那么厉害，你们是怎么打败他们的？”旁边接着他衣角的伊瑟拉也小声的问道。
“当然，靠的是前仆后继的牺牲，不光是猎龙人，还有世世代代的人类们对巨龙和巨人的诅咒。”走在前面的布兰德说道。
“诅咒？”奈格尔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龙妈经常说，他们这一代的巨龙是被诅咒了的，所以没有古时候的龙那样厉害。恶龙之母提亚马特也说她对巨龙的祝福被诅咒阻挡了，原来这诅咒来自于人类？
89. 猎龙人光辉骑士布兰德（下）
“人类是怎么样诅咒巨龙和巨人的？”奈格尔盯着黑甲骑士的背影问道。
“巨龙和巨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你觉得这些恶意和怨气会凭空消失吗？当然是靠那些牺牲者建立起来的诅咒啊。”布兰德说道，然后他回过头来瞟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巨人城。
奈格尔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里已经离巨人城很远了。如果不是变成龙的形态，巨人城墙上的守卫甚至注意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可以快速解决掉这个猎龙人然后回到森林里。但他转念一想那个光辉骑士布兰德是不是也在想相同的事情呢？
结果当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那布兰德忽然停了下来，转而看着货物。货箱的白布之下,
丹妮莉丝还是一动不动。
奈格尔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他也将马车停了下来。夜色之中，土路四周空无一人。他能看到那猎龙人表情上的严肃。
对方是发现在货箱里的丹妮莉丝了吗？
可恶，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猎龙人有几率不会发现他们就是巨龙。他应该在猎龙人走在前面的时候就变身成红龙的，果然是最近生活过的太舒适忘掉了怎么应对危险了吗？
他看了雅妮一眼,
两人一起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是马上要准备战斗的眼神。他俯下身来，用耳语对伊瑟拉说道：“抱紧我，绝对不要松手。”
伊瑟拉立刻照做,
奈格尔准备放出他最厉害的技能就马上带着她和丹妮莉丝逃跑，希望城里不要赶来更多的猎龙人。
“悉达多先生，对不起，我想我必须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货物。”那猎龙人说道。
“以——”奈格尔和雅妮同时念起了变成人类的咒语，然而他们的声音却被卡在了中途。
是沉默咒！他有办法破解，只要拿到随身空间的道具就行。
下一刻，一道金光从黑甲骑士那里亮起。在这黑夜之下无比的刺眼。奈格尔听见了他身后货箱被击飞的声音，伊瑟拉的尖叫，还有马儿痛苦的嘶鸣
他感觉身体被击飞，他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身边的雅妮和伊瑟拉。
当他的视野再次恢复的时候，却看到猎龙人背对着他们站着。而丹妮莉丝的货箱已经飞出去了好远。此时她胖墩墩的红龙的身躯，摇晃着从已经解体的笼子中站了出来。
奈格尔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为什么这个猎龙人背对着他们？
“你们没有受伤吧？”布兰德背对着他们大喊，“现在的魅惑咒语解除没有？”
他究竟在说什么？
“可恶，原来真的是条红龙。”对方拿出了大剑，摆出了战斗姿势，“红龙很擅长释放那些魅惑的咒语。”
奈格尔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是把他、雅妮和伊瑟拉当做人类了吗？
丹妮莉丝惊慌的龙眼瞪的老大,
她看着那猎龙人,
然后又看着她哥哥。
奈格尔已经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两瓶药剂，一瓶扔给雅妮，一瓶则自己喝了下去。只需要几秒钟他就能解除沉默的限制，但不知道丹妮莉丝能不能撑到按个时候。
“你们快离开这里，我怕误伤到你们！”布兰德站在前面大喊，他全神贯注的关注着丹妮莉丝，所以没见到奈格尔和雅妮喝药。
而就在这时，奈格尔的余光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慢慢的走入猎龙人的光环之中。
那是个女人。穿着火红的披风，火红的卷发十分干练。她虽然是女人，但身形高大，紧实的肌肉宛如钢铁一般坚实，手臂比奈格尔两条大腿放在一起还要粗，身高比猎龙人布兰德高了一头。
她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展现着一种王者气概。
她走进惊慌失措的丹妮莉丝，众人能逐渐看清她脸上的高傲的表情。她面容的线条硬朗刚强，神情藐视的看着全副武装的猎龙人。
好似女王一般。
微风吹起了那火红的披风。威压感自然而然的从她周身散发了出来。
奈格尔没见过那个女人，但他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谁。
那是龙妈的人类形态。
猎龙人终于把目光从丹妮莉丝的身上移开,
看向了慢慢走过来的女人。伊瑟拉和雅妮都露出了笑容。前面的丹妮莉丝也不在发抖。
她们都感受到了，龙妈身上那熟悉的威压感。
即便人类的形态的她没有那么庞大的体型,
那股真龙的威压感依然是那么的强烈。
奈格尔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安心。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龙妈的威压感总是会出现在他身后。
“离开我的孩子。”眼前这个强壮的女人用洪亮的人类语宣誓道。
“呵，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成年的红龙，还是人类形态的。”光辉骑士布兰德冷笑一声，“来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放开过身手了，要知道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单挑一条巨龙都不在话下……”
奈格尔看准时机准备随时以人类形态偷袭那个布兰德，旁边的雅妮也严阵以待，他不知道和龙妈联合消灭一个活了500年的猎龙人困不困难，他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了。
“处于对对手的尊敬，我允许放过你的孩子。”布兰德举着大剑说道，“但我的条件是必须要放走我身后的平民，然后再找个远离这个城——”
此时，他的话语停在了中途。
接着，布兰德忽然跪了下来，大剑摔在了地上。
他忽然捂着胸口，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啊！你……做了什么？”
“克莱奥斯家的孩子，是不能被欺负的。”龙妈冷冷的说道。
每当她帮孩子们报仇的时候，她总会这么说。
奈格尔这才看到远处了的龙妈举起了她的大手，朝空中拧了一下。那猎龙人就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人类还是照样那么愚蠢。”龙妈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她又用龙语对她的孩子们说道，“你们快过来，这个人类已经完蛋了。”
“妈，你竟然这么厉害的吗？”雅妮边走过去边说。
伊瑟拉同时也连跑带跳的跑向了浑身都是肌肉的龙妈身边。
“就是，还真是太厉害了。”奈格尔表示赞同。他以为至少要战斗很久能。没想到龙妈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对方。
“没什么，我只是在很久以前在他的身上做过标记。红龙的仇恨的怒火不能小视，当这种仇恨的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任何猎龙人在我手上都撑不过十次呼吸。”龙妈说。
她拉住伊瑟拉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旁边的丹妮莉丝，发现她们都没有什么大碍。
“说吧，城里面谁还对你们动过手。”龙妈说。
“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快走吧。”奈格尔赶紧打断了龙妈那极强的报复心。避免再出什么岔子。
那个光辉骑士布兰德痛苦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他要保护的“人类”慢慢走向他的敌人身边，并以龙语顺畅的交流。
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我认得你……”布兰德声音颤抖着说道，跪在地上挣扎的他慢慢抬起头来，他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汗珠。
90. 不死者
“我认得你……”布兰德声音颤抖着说道，跪在地上挣扎的他慢慢抬起头来，他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汗珠。
“我……跟你交过手……”他继续说，“你是不死者……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条传奇古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呵，你们人类还真是顽强,
心脏都被我捏碎了还能说话。”龙妈说。
此时，布兰德慢慢的爬向那只大剑。
奈格尔提高警惕，害怕对方临死反扑。他察觉到连龙妈都绷紧了肌肉。
只见那猎龙人拿起了大剑，竟然颤颤巍巍的又站了起来。
“向我发誓，现在马上立刻离开人类的城市。”他虚弱的说道，刚说完就呕出了大量鲜血。
“不然呢？”龙妈眉头紧锁。
“不然我就会拼尽最后一口气战斗，战斗会引来成里的其他的猎龙人，到时候……到时候你的孩子们肯定跑不掉了。”他带着口中的鲜血，眼神坚定的和龙妈对视。
这个猎龙人用剑撑着地才勉强站了起来。奈格尔觉得他真的再翻不出来什么浪了,
更没有筹码让一条红龙发誓，但是他红龙的直觉却一再提醒他小心危险。他无法把视线从这个垂死之人身上移开。
龙妈深吸了一口气，呼气的时候鼻子中蹦出了一些火花。奈格尔以为她会上前两步直接将猎龙人撕碎，但是沉默几秒后，她却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现在马上立刻这里。”她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人类语。
话音刚落布兰德就向前倒了下去。他的那柄黑色大剑还立在土地上。过了几秒钟之后，他不再动弹。奈格尔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已经完全流逝。不如说，他早该死了。
夜晚的巨人城外四下无人，城墙上的守卫也没有看到这一幕。
“你为什么答应要给人类发誓。”雅妮问道。
“对啊，我还期待老妈进城帮帮我们报复一下那些人类呢。”伊瑟拉说。
“哼……”龙妈哼了一声。
“报复个头啊，赶快回家吧。”奈格尔跑过去想敲一下伊瑟拉的脑袋，但是被这家伙躲开了。不过他得赶紧打断龙妈的这个想法，别再节外生枝招惹猎龙人了。
以她的性子，把全家袭击人类城市的计划提前个三十四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妈妈是传说中的‘不死者’？”猎龙人完全不动，远处的丹妮莉丝开口问道。
“不，我不是。你们的奶奶才是‘不死者’。这些智商不足的人类区分不出来。”龙妈说。
“刚刚猎龙人为什么把我们当成了人类，而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巨龙变成人型的呢？”奈格尔边走问出了他十分关心的问题。
“你们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谁吗？那是因为我正在使用龙威。如果我把气息收敛一点,
以他们的智商还是看不出来我巨龙的真身。”龙妈说道，“而且，并没有几只巨龙甘愿化成人类的样子跟人类说话。就算最低贱的白龙也不会，所以猎龙人根本没有往哪里去想。”
奈格尔点了点头，将这些记了下来。
“行了，这里不安全，我感觉城里的猎龙人已经正在集结。我释放隐身魔法之后我们就一起飞会家。我带着丹妮莉丝。奈格尔，你带着伊瑟拉。”她说。这决定让奈格尔终于松了口气。
“我能把这个猎龙人的尸体带上吗？”奈格尔问道。
“随你便。”龙妈说。
接着，五条红龙迅速以红龙的形态升空，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因为龙妈的隐身魔法。奈格尔和雅妮的隐身魔法做不到这样，他们只能扰乱观测者的注意力。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洞穴之中。
刚落地，丹妮莉丝就迫不及地啊的说道：“妈……我们被圈进了一个魔法阵，然后被传送到——”
“不用说了，我用千里之眼看清楚了你们的遭遇。”
奈格尔知道，那是龙妈的魔法，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才能每次都及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
“我很抱歉没法直接荡平那座城市从而把你们救出来，如果我进城了，会惊动半个大陆的猎龙人的。”龙妈坐在财宝堆上低着头说道，
奈格尔点了点头，他明白龙妈保护她的孩子们是为了与人类的最终决战，但是她不会为了救孩子把命都搭进去。
“你们都干的不错。”龙妈说道,
“尤其是你，奈格尔。你做的很好，你跟人类周旋的经过我都看到了，我相信那一定很不容易。”
她平静的看着他，那双淡金色的竖瞳此刻充满了真诚。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辛苦了，把你的妹妹们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奈格尔一愣，龙妈很久都没夸过他了，或者以前有夸过他吗？他还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鼻子有点酸，这是怎么了？一路上压力太大了吧。这次实在是太难了，他抗下了所有压力。
“没事……”他低下头避开了龙妈的眼神。快十六年了，他还是不怎么会跟龙妈相处。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被传送过去，雅妮，这与你有关。”龙妈接着看着大女儿说道。
雅妮眼睛瞪的说不出话来。“与我有关？”
“是的。”她点了点头，“把你们传送过去的那个法师，就是你的父亲。”
91.系统是防止神明直接沟通的保险
“我的……父亲？”雅妮完全愣在了原地。
奈格尔也愣住了。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么恨人类的龙妈看上的人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竟然是那个紧张兮兮、话都说不顺溜的驼背法师。
丹妮莉丝和伊瑟拉此时也把脑袋凑了上来，一起聆听着这个八卦。
“那个人类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龙妈的声音挺起来非常的愤怒，“他今天早上将我引开，然后以伐木的名义利用你们对人类的好奇接近他。最后用巨大的传送阵将你们都传送到城市里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雅妮问。
“一个人类想要做成这件事，应该策划这个应该很久了，花了这么大力气。他想要达成的其实就一件事。”龙妈低头看着雅妮说，“那就是跟他的女儿说话。”
“跟……跟我说话？”雅妮完全呆住了,
“那个老法师确实把我引到一遍单独说话了。但我听不太懂。”
“呵，我猜他肯定是太紧张了，把本来准备的稿子都给用错了。”龙妈嘲笑说道，“我都能想象的出来，他肯定把想对你说的东西排练的好几遍，结果见面的时候还是说错了。人类真的都太愚蠢了。”
“他应该一直监视着你的行动，只要你遭遇到任何不测,
就算是猎龙人要害你都会出手相救,
但是也应该只是救你一个人罢了。”龙妈继续道，“不过他真的该死，下次见面我绝对会杀了他，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情就把我的孩子全都扔到了那污浊的人类城市里面。”
伊瑟拉在财宝堆下面都点了点脑袋，丹妮莉丝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是怎么遇到的？你跟……我父亲？”雅妮想了一下问道。
“这个不管你的事情。”龙妈说道。她又摆出了那个态度。
“为什么?他不是我父亲吗？”雅妮有说，“他……是不是一直想联系我？”
“是的，但是我不准他见你。”
“为什么？”雅妮提高了一些音量。
“你是红龙，你要跟着我学习怎么做一条红龙，跟那些低等生物在一起只会堵塞你的智慧。”
“可是，你也不能瞒着我啊！”雅妮提高了声音，“你总是这样，一遇到不想说的事情就不说了。你从来不跟我说我的身世，从来不说我身上特别的地方！”
“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就行了，知道那么多干嘛？”龙妈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
“切。”雅妮愤怒躲了一下脚，然后展开翅膀向外面的黑夜飞了出去。
龙妈看着她飞走，也没有阻止。
奈格尔也不是很担心，她已经长大了，能独自应对外面的幽灵了。她应该半夜的时候就会回来,
之前她也这么做过。
他摇了摇头，龙妈总是这个样子。只不过现在是雅妮的青春期，越来越学着会反抗不讲道理的龙妈了。
“如果外面有人类知道我们在森林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搬家？”奈格尔问道。
“没关系的那家伙痛恨人类。他不会把任何有关巨龙秘密的事情说出去的。”龙妈回答。
“人类还会痛恨人类？”正准备睡觉的伊瑟拉忽然问道。
“巨龙还有痛恨巨龙的呢。”龙妈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奈格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行了，都睡吧。今天你们都应该累了。”
……
奈格尔在梦境中遨游，他忽然感觉到头顶被光芒笼罩。
他又在意识之中碰到了那个天使，这让他明白，自己又进入了那个系统的梦境世界。
【完成任务，答应伊莎贝拉公主对她进行政治上的指导。获得奖励——】
【史诗祝福：‘隐匿光环’（被动），以天使的光辉隐藏住你巨龙的气息，变成人类之后，就算是再厉害的猎龙人，不依靠神力道具也不可能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后续任务开启：尝试为伊莎贝拉公主提供更多政治上的指导。】
卧槽，史诗祝福？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级别的奖励。
“为什么给我这些奖励，你希望我帮助那个城邦独立吗？还是你只是希望我帮助那个公主？”他在心中说道。
没有声音回答。
“这个技能就是方便我会巨人城对吧，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脑子里还是没有回应他的声音。
刚才还诱惑他单独逃跑,
现在却又一声不吭了，这个神感觉还是有些苟。
不过奈格尔明白,
这个系统只是作为一个神明们给他奖励的通道而已，可能那神也听不到自己说话。
奈格尔想起那个骷髅的说辞，系统是一种保护，防止他与那些神明进行直接的沟通。不然那个天使可能会直接在他脑子里面直接对他使用精神攻击。
但这个技能确实有用，他更能放心的在人类城市中自由走动了。
梦境接着变为了其他的场景。周围的光芒消失了，紧接着出现的是他熟悉的迷雾。他知道，骷髅脑袋的奖励又要准时上线了。
【因为你击败了强敌，所以选择……】
【稀有祝福：传送术（一次性）。】
【稀有物品：极东之地的人类海盗藏宝图。】
【祝福：腐化，让我们融为一体……】
嗯……这次的奖励不错。有传送术。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他用过一次，从一个沙漠里的巨型蝎子手下死里逃生。这个技能是保命神技，出现几乎是必选的。
“我选择第一个。”
奈格尔接着从梦中醒来，他感觉背上有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小只的伊瑟拉。她不是都喜欢趴在丹妮莉丝背上睡的吗？怎么今天到我这儿来了。
他于是使用漂浮术，将伊瑟拉放到了她的双胞胎姐姐身边，小家伙没有被惊醒。
奈格尔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冬眠的时候也是，即使再冷他也不愿意到龙妈身边去取暖。
夜晚的光阴流逝，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啊，忘了问问那位公主有没有办法打开蒂梵尼的笔记本了。之后至少得再去一次人类城市了，如果知道了笔记中的内容应该能解决不少迷惑吧。
他回想白天一整天的经历，天使那时的说话声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
【抛下他们吧。】
这声音究竟是来自天使，还是自己深层无意识的声音呢？
92.雅妮的小心思
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做过任何要抛下她们三个的决定呢？那时真的是生死攸关，自己竟然还想着怎么去救伊瑟拉的命。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样做很自然。
可能是他跟着三个小家伙待的太久的原因吧。
他在这里待着实在太久，忘了自己原来的人生信条，忘记了自己这一世的使命。
他要成为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他要学习魔法挽回上辈子的遗憾，他要努力提升等级，然后打败蒂梵尼,
当面质问她当年为什么为了宝物而背叛。
如果自己还要分心保护这几个妹妹们，在这对巨龙来说的乱世，他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回想在巨人城里，他有无数可能性会因此丧命。
更别说留下来还会直面龙妈那恐怖的自杀计划：在他55岁成年的时候，也就是34年后，全家一起进攻人类城市……
现在，他已经确认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猎龙人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是否是人类。所以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披着层人皮，好好的混进人类的社会去干些他擅长的东西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而且他有一种预感,
如果继续跟她们生活在一起，他可能就永远也走不掉了。
有的时候自己真的很矛盾，好像有很多不同的意志在操控着他的脑子想不同的事情。
奈格尔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抬起脑袋看了看四周，发现雅妮还是没有回来。虽然雅妮足够应对外面的幽灵了，但夜晚的森林始终不是绝对安全的。
反正也睡不着，出去看看吧。
他扇动翅膀，任由卷起的风儿将他带出山洞。双胞胎和龙妈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
在夜空之中，奈格尔感觉到了山一样高的巨人幽灵正在像无头苍翼一般漫步，他看不见那个巨人，但是却能感觉那个巨人的存在。
对方某一刻将视线移了过来，但又慢慢的将视线移走，又慢慢的往前移动了。
自从那天跟伊瑟拉和巨人聊过之后，巨人就再也没有袭击过克莱奥斯家的孩子了。不过话说回来，伊瑟拉长大之后就很少再有那天晚上那么神神叨叨的时候了。那天跟老树交谈的伊瑟拉简直就像她的第二人格一样。
他扯回了思绪凭借着感觉，奈格尔向这个森林最高的那颗树飞去。
这棵大树的树冠缺了一大块。这个缺口上的一个树枝能够给龙妈那个体型的生物提供落脚的地方。
果不其然，雅妮正趴在那树冠上，眼神忧郁的看着她的哥哥飞了过来,
落在了她的身边。她往左边挪了一下，腾出了一片空间。算是默认了哥哥的陪伴。
奈格尔和雅妮挤一挤两条龙刚好足够站在这个地方，如果他们俩都把龙翼收起来的话。
“怎么了？还不回家睡觉？”奈格尔问道。
雅妮没有立刻回答，她眺望着西边，那里是巨人城的方向。
“妈的歌谣里面说维因兰在西边，而维因兰又是巨龙的归宿。”雅妮说，“所以我一直在想，我的归宿究竟在哪？我又不是巨龙，至少不是纯血的。如果真的找到了维因兰，那里会成为我的归宿吗？还是人类城市会成为我的归宿？”
奈格尔想跟她说趁早洗洗睡吧，人类的世界那么多尔虞我诈怎么可能是你的归宿？青春期的少女就是事情多，喜欢多愁善感。
但他有明白，这个时候雅妮需要的不是建议，她只需要一个倾诉的听众而已。她肯定是生龙妈的气了。
“为什么这么想呢？”他轻声问道。
“我刚才想了很多，老哥。”雅妮还是望着远方说道，“我真的想见一面我父亲。我们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你就不好奇吗？”
“确实挺好奇的，但咱妈的嘴巴很难透露些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
妈从来不说这些事情！”雅妮声调提高了一些，“我今天是第一次从咱妈那里侧面了解到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我现在回忆起来了。他当时见到我确实非常激动,
有好多话要跟我说,
但是我却只顾着害怕去了，根本没有好好听。
“如果我还是拥有小时候那样时光倒流的能力，我一定要好好坐在那听完他讲的东西。我会跟他说‘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马上走的’，而不是让卫兵把他吓跑。”
奈格尔点了点头，“听起来，他应该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
“嗯，我也觉得，他竟然为了见我一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雅妮看着奈格尔说道，“不过我很抱歉，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结果差点害你们都死在那里……”
“没事，我们至少都逃出来了。”奈格尔说。
微风吹拂过来，让这棵参天大树微微摆动树冠。周围有一些幽灵在游荡着，他们发出白色的光点，点缀着夜晚的森林。
月光之下，兄妹俩默契的沉默了片刻，去好好看看这份景色。
“这样很奇怪是不是，我们巨龙本应该痛恨人类，但是我身上却有一半人类的血，还特别想要见我的人类父亲。”雅妮说道。
他很懂雅妮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是矛盾的个体。他自己究竟是人还是巨龙呢？
十六年前他很确定他有着“人类的灵魂”和“红龙的身体”。现在的他却不那么确定了。两部分都不是那么确定。
“我们本来就很矛盾。”奈格尔回答，“龙妈都找了个人类生下了你，她应该有碍于面子不敢说的东西。”
雅妮点了点头，她望着月光继续说道：
“作为人类真的很怪，那么多人生活在一起，那么多争执，竟然还那么有秩序。
“那些人类真的很脆弱。但是那么脆弱的生物，只需要我一个念头他们就死掉了，但他们齐心协力竟然能盖起来那么宏伟的建筑。力量那么强大的猎龙人竟然没有奴役那些平民，反而选择想要保护他们。”
“确实，他们很厉害。”奈格尔说。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怪，会想我到底是站在红龙那一边还是人类那一边，我当然是站在红龙这一边的……只是我很好奇，我的另一半血统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想——”
“雅妮，没关系。”奈格尔说道，“我有的时候也会好奇人类世界的样子。”
93.丹妮莉丝想要变强
雅妮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当时离家出走才会跑去巨人城一趟对吧？你都没跟我说过。所以不光只有混血红龙好奇人类的世界对吧？”
奈格尔思考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老哥，你还是厉害，只是第二次去人类世界就有能跟那些人类畅谈说笑。”她着望着奈格尔的侧颜说道，“我好羡慕有你这样的能力,
不过我当时真的好怕和人类说话……可能我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巨龙的身份了吧。
“我想去人类世界看看，看看我还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工具，服饰。五彩缤纷的旗帜……还有用物品就能换到钱币的市场。我还想当面问问我父亲，他当时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不过，我知道这不太现实,
我没法像你那样跟人类说话。我如果去找我父亲的话一定会被猎龙人抓起来的。”
雅妮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奈格尔觉得这件事一点都不难，如果他带雅妮入城的话,
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走进去。他差点都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他刚刚想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不能再向雅妮做什么承诺了。用龙语说出的承诺更不行。
但是他又看到了雅妮沮丧的神情。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再去一趟人类世界。
“我带你去。”奈格尔脱口而出道。
“啥？”
“我带你去人类世界。”他说，“我会带你去见你父亲的。我的话应该能做到让我们不被猎龙人发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帮雅妮了，就算是作为他们俩十六年来交情的送别礼吧。
雅妮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喜笑颜开起来。
“真的？”
“真的。”奈格尔点了点头。
……
56.丹妮莉丝想要咸鱼翻身
“我想变强。”丹妮莉丝说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拍了拍圆润的肚皮，肥肉像波浪一般在鳞片下抖了三抖。
这只肥硕的红龙在肚皮朝上慵懒的躺在森林中。阳光从树冠中照了下来，午后的空气中全是慵懒的味道，让她和双胞胎妹妹同时打了个哈欠。伊瑟拉总是会在她身边。她身上的味道跟森林的很像，就算嗅觉强悍如丹妮莉丝，也有的时候会搞错。
“想变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伊瑟拉边问道。
“你想啊，前几天去人类城市的时候，我一点用的没有，还没法变成人型，害的雅妮姐被人类发现。我真的好没用。”丹妮莉丝情绪沮丧。
“我跟你也一样啊，只能拖后腿，还差点生病了。”伊瑟拉说。
“你比我好多了，你能变成人型，而且能放那么多厉害的魔法。”她说,
“而且上次多亏了你的病，让哥哥找到了能不用战斗就出城的办法。”
“我们没啥差别，丹妮。”伊瑟拉摇了摇头，“别太在意了。”
“我不能不在意。”丹妮莉丝翻了个身，看着妹妹说道，“我计划好了，我想变强，然后再去人类世界证明一下我自己！”
“你疯了吧？”伊瑟拉惊叫一声。
“我没有！”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坚定不移，“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因为我那天拖后腿的画面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每天想到那些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面。我想在那里变得有用，我想要直面那个恐惧。”
她说完这些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有主见过。
伊瑟拉眼皮抽了几下，过了好久才说：“你会被猎龙人烤成串的。”
“我悄悄跟你说，雅妮姐和哥哥两个计划说要再去一下巨人城。”丹妮莉丝凑到伊瑟拉耳边，把声音放低了很多。
“啥？”伊瑟拉表情明显变得警觉起来。
“雅妮姐说要找她的人类父亲，我那天偷偷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事情了。”
“草！”伊瑟拉低声骂了句脏话，“她又要拉着哥跟她涉险，明明上次就是因为她我们才落到巨人城里面的。”
“那是因为她父亲嘛，她也没有错。”丹妮莉丝说，“而且上次雅妮姐为了我还亲手杀了一个人呢,
弄的她满身是血，她那个时候真的好勇敢。”
伊瑟拉只是哼了一声。
丹妮继续道：“我想变强，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我想帮上一些忙。”
“呵，反正你肯定会帮倒忙。”伊瑟拉说。
丹妮莉丝被这句话卡的愣住了，然后把头低了下来。她发现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她不会魔法，还这么胖，去人类世界肯定是给哥哥姐姐们添乱的。
“抱歉……丹妮，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伊瑟拉拿她纤细的尾巴碰了碰她。
“没事。”她低声道。
“你肯定会有用的，你这么壮实，这么有力气。只要学会变人魔法简直前途无量。”伊瑟拉带着笑容拍了拍她的鳞片。
“真的吗？”
“真的。而且变人魔法不难，主要是个想象力的问题，你只要专项训练一周，绝对能完美掌握。”
“喔！”
“放心，有我这个魔法天才红龙教你，绝对没有问题。”
“喔喔！”丹妮莉丝点点头。
她觉得双胞胎妹妹说的有道理，在力气方面她绝对能帮上哥哥姐姐的忙，她现在差的就只有变人魔法这么简答了。
“不愧是你，脑袋聪明就是好，帮我理清了思路。”丹妮莉丝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伊瑟拉想说些什么，看到那笑容又被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她改口道：“其实我有些害怕人类，他们的规则跟我们不同，我感觉要复杂的多，比魔法还复杂，也许我一辈子都学不会……而我讨厌学不会的事情。”
“哦……”
“但是没关系，我会为了你再去一次的。”伊瑟拉笑了笑，“或许我迟早要面对那份恐惧。”
“你真好，妹儿。”丹妮莉丝用脑袋轻轻碰了一下小小的伊瑟拉，“要是我能把肉分你一半，你再把智力分我一半就好了。”
伊瑟拉干笑一下说：“但是丹妮，你现在连一个魔法都不会，你想要怎么开始呢？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没事，我有计划。”丹妮莉丝嘴角上扬，“我忽然想到，我可以找妈妈的恶魔签订契约，不过应该到不了那个时候，我从明天就开始努力，这一个星期，我要每天无时无刻都进行咒语练习！”
……
第二天的时候，丹妮莉丝瘫在了枯叶堆上。
她很累。
不想再练习咒语了。
“丹妮……”伊瑟拉抿着嘴，表情就像再说：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啊，但是魔法好麻烦，我这辈子都学不会了，我要放弃了。”
“但是，你不是才练了一会儿吗？”
“不行，我要放弃了，我现在就等午饭了。”丹妮趴着默默的说道。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好了接受伊瑟拉的吐槽，然而半天没听到妹妹吱声。
紧接着，一阵威压感从她的背后传来。她不禁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闻道了一股火焰的味道，那火焰激烈昂扬，就算用再多的水也泼不灭。这是龙妈特有的味道。
回头看去，老妈那巨大的身影挡住了背后所有的景物，展开的双翼更是遮天蔽日。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盯着她不放。
94.丹妮莉丝想要干饭
很明显，龙妈刚才听到了这些话，而且很不高兴。妈一直不喜欢她这种懒散的气质。
“丹妮莉丝！一天就知道吃吃吃！没事干是吧。”龙妈叫出她全面的时候的那种杀气让她心跳停了一拍。
“不不不不不不是！”丹妮莉丝赶忙说道，“我这就继续变人魔法练习！”
她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龙妈最讨厌的魔法就是变身人类的魔法。
伊瑟拉在旁边用看尸体的眼神一般看着她。
“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个。”龙妈高声呵斥道，“晚饭别吃了！这几天也都别吃饭了，要是让我逮到你吃东西,
我把你烧成的灰都给扬了。你是时候该减肥了，胖的飞不起来的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简直比废物还废物。”
说罢，龙妈展开龙翼飞离了这里完全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丹妮莉丝沉默了很久才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几天不吃饭……我会死的。这简直就是酷刑。”
伊瑟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加油。”
丹妮莉丝欲哭无泪。
57.丹妮莉丝想要干饭
传闻中这么强大的人类被龙妈一击必杀，让丹妮莉丝没有什么猎龙人很强的实感。
但龙妈出现之前,
她确实被猎龙人的气场吓的尿在了笼子里面。
而猎龙人布兰德的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起来毫无威胁。哥哥奈格尔正在那具尸体的旁边捣鼓着猎龙人的装备。
他在那个大家都很紧张的时候竟然还记得把猎龙人的尸体收拾到“虚空”的背包之中,
以找到对方的弱点。哥哥总是知道干什么事情是正确的。
只见奈格尔屏气凝神，收集身边的火元素，鼓起胸膛。对着猎龙人的尸体吐出了极为集中的火焰。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身后金碧辉煌的财宝堆闪烁出无数金光。
丹妮莉丝见识过，哥哥的火焰吐息能直接把动物烧成骨头。而她只能现在却连一点小火苗都憋不出来。
火光过后，猎龙人的尸体变得焦黑，但是并没有被烧出骨头。
人类烤焦的气味真的太香了，让她忍不住的流口水。毕竟她已经错过两顿饭了。
她用渴求的眼神望向哥哥，询问能不能来上一口。但是被老哥无情的岔开了话题。
“他们的铠甲很特别，能根据元素的不同作出完全不同的抵御方式。我之前抓住一些毒蜥蜴试过了，毒物吐息之后这铠甲甚至能生成一个自带空气净化的小型防护罩。”奈格尔挠着下巴说道，“下次在雷雨天的时候试试，看着铠甲应对闪电会有怎么样的效果。”
丹妮莉丝听不太懂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还是在旁边使劲点头。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尸体呢？是吃——”
“我打算好好埋葬他。”奈格尔表情严肃的说道，
“喔喔”她赶紧改变了口风,
“因为当时保护了你们吗？”
“也许吧，但是我感觉原因更复杂,
我觉得想这样的人不应该暴尸荒野。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阻止了咱妈屠城的念头。”奈格尔接着看着她说，“你刚才说什么？吃？”
“没什么没什么……我也觉得埋葬他是个好主意。”丹妮莉丝赶紧说道,
刚刚的发言直接表现了她内心对食物的渴求，让她羞愧之情完全涌了上来，而且她确实没尝过人类是什么味道。
“丹妮，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奈格尔继续说。
“什么？”丹妮莉丝亮眼放光。
“我需要十棵人类采集的那种树，就是森林里长得最慢，最歪七八扭的那种树。”哥哥边说边在思索着什么，“我想知道人类拿他们到底干些什么。”
“好！保证完成任务。”她立刻答应道。
这样的任务让她非常开心，她很开心自己变得有起来，尤其是能帮上哥哥的忙。而且不就是砍树吗，这种体力活她最擅长了！
然而下午的时候，她被树的硬度难倒了。
在森林里了这么久，她却从来不知道这种居然这么结实。无论她怎么用爪子挠，却只能伤到这歪脖子树的皮毛。
伊瑟拉在旁边打了个哈欠。
“你不能光用蛮力。”伊瑟拉指了指她的头，“也要动动脑袋。”
丹妮莉丝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老妹儿。”
接着，她用脑袋撞向了歪脖子树。
“……”
伊瑟拉捂住了额头，“我特么是那个意思吗？”
然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坚硬的歪脖子树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从腰部被撞断，连着树冠一起栽倒了下去。
“还能这样的？”伊瑟拉都看呆了。
丹妮莉丝只觉得眼冒金星,
迈的步子都感觉很是踌躇，但是看到自己的成果后还是不禁笑了起来。
“真有你的的，老妹儿。”她晃晃悠悠的说道。
在到晚上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了，因为她已经饿了一整天了。但是离老妈说的绝食两天还差整整一倍
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妈能连续那么多天不吃东西。
在跟老妈求情之下，龙妈终于勉强同意丹妮莉丝参加晚餐。
她经过一天的砍树劳累已经精疲力竭。眼巴巴的趴在看着姐姐雅妮用爪子烤着鹿肉。姐姐将鹿肉切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在全是火元素的石块上煎烤着。她实在太饿了，口水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真的急着想吃。
“雅妮姐，我饿了。直接给我吃生的吧。”趴着的丹妮莉丝说道。
“那怎么行，吃煎的肉才对红龙的身体有好处。”雅妮板着脸说道。
雅妮姐身上的味道像是烹调食物时温柔的火焰，除此之外还有种奇异的味道，丹妮莉丝以前以为那是些香料的味道，毕竟姐姐是那么喜欢做饭。但等她去过一次巨人城之后，她才明白，原来雅妮身上的是人类少女的味道。
“你直接跟雅妮说，你想要几成熟就对了。一成是最生，十成是最熟。”奈格尔说。
“那我要比一成熟还生十倍的肉！”丹妮莉丝说。
“那是什么熟度？”雅妮看了一眼奈格尔。
“我知道她意思，她是想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鹿屁股上的时候，抱着鹿屁股就啃。”
“这就是我的意思”丹妮莉丝看着姐姐眼巴巴的说道，“赶紧把肉给我吧。”
雅妮：“……”
伊瑟拉抱着肚子笑了起来，笑的直捶地面。龙妈还是那样趴在财宝堆上，对一切不闻不问。
95.丹妮莉丝闻到了恶魔的气味
丹妮莉丝最近尝试了无数魔法，都失败了。尤其是她最想学习的变人魔法。明明伊瑟拉失败三次就变会了，她却连续试了一个星期一点成效都没有。
但是她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再三犹豫之后，她终于对龙妈说出了那个抉择：
“我想去跟恶魔递交契约。”
龙妈很反常的抬起了头，真正正在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跟龙妈对视着，眼睛里的坚定丝毫未变。但暗地里，她的腿在抖个不停。她挺怕老妈的,
更怕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妈妈有的时候会讲一些恶魔的真实故事，哥哥和森林里的拿菲林也描述过他们听过的恶魔传说。恶魔们反正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付出代价，得到力量。而丹妮莉丝早已经想好她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明天早上的时候就去森林南边的湖泊等着吧。亚玛会在那里为你住持仪式。”龙妈看着他的眼睛很久才说道。
也许那个克莱奥斯家族的恶魔就在她身边，告诉了龙妈见面的地点,
但是她看不见。伊瑟拉也是有的时候才能看见。那恶魔经常会观察他们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
第二天的时候,
在老哥把自己扔出洞外以后，她就独自前与恶魔赴约。伊瑟拉在场的话肯定能提供很多帮助，但丹妮不想太依赖她。
伊瑟拉很小的时候好像也跟老妈说过要签订契约，但是却被龙妈以身体太弱的理由否决了。
步行穿过森林，用庞大而强壮的身躯挤过挡路的树木。她终于来到了湖边。
一个表情有些慵懒的身形生物就躺在湖边。他皮肤发红，头上长着山羊般的犄角。他就是克莱奥斯家族的恶魔——亚玛。
“胖姑娘，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亚玛的语气轻松懒散。
对方身上有一股危险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在人类城市的时候的紧张感。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的。”她恭恭敬敬地说。
“没事，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他说道，“首先，我要问清楚你，你的目的。”
“目的？额……”丹妮莉丝迟疑了片刻说道，“获得力量……吧。”
“怎么说个目的还磕磕绊绊的？”亚玛皱了一下眉头，“你究竟知不知道,
与我签订契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我知道。”丹妮莉丝赶紧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代价了，如果我给你的不是寿命,
而是身体上的某些部位，是不是也能获得力量？”
“那是当然，但你们家族的人很少选择这个。”亚玛点了点头说,
“如果你能给我眼睛，或者心脏，我就能——”
“我要给你我的肥肉换，换取力量。“丹妮莉丝说。
正侧身躺在石头上的亚玛听到这句话差点整个身体翻到了湖里。
“你特么说什么？“
”我要用把我的脂肪给你。“丹妮莉丝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最好取走我肚皮上的肥肉，你是论重量给我力量的吗？还有，肥肉消失之后多余的鳞片也拿走吧，不然鳞片就显得不紧实了……”
亚玛眼角肌肉止不住的抽搐，看着丹妮莉丝认真的表情，他忽然发现这个胖姑娘是认真的。
“滚！你是把我当成身材塑性大师了是吗？你特么卖羊肉呢？还论重量给力量，我现在就把你变胖二十斤，方便你以后更好的去换力量。”说罢，亚玛站起身来，轮了轮肩膀准备动手。
“别别别！我不要再长胖二十斤了。”丹妮莉丝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所以拿肥肉换力量是不行的吗？”
“当然不行了！”亚玛吼道，“你是来找茬的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你不多拿几年寿命来跟我签契约，我就把你变成一个肉球。”
“不要，我不要变成肉球。”丹妮莉丝害怕的腿又开始哆嗦了。
“那赶紧过来签契约！”
“好的！我签我签！”
就在这时，丹妮莉丝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火焰的味道,
那火焰带着龙妈一样的坚强，还有一丝丝在人类城市狡诈气息，这是哥哥的味道。
“哎呀哎呀，我第一次看到没精打采的亚玛大人居然发毛了，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一定要把诀窍告诉我。”奈格尔降落到了她的身边。
“哥！你怎么来了。”
丹妮莉丝瞬间感觉安心了许多，她真的不应该独自赴约的。
“呵，你妹妹竟然想把肥肉作为代价获得力量。”亚玛眉头紧锁。
奈格尔也愣了几秒，“还有这种思路的吗？我怎么没想到。”
“没想到个屁啊，我要她的肥肉有什么用？炼油去吗？”亚玛说。
奈格尔笑了笑看向了妹妹，说：“丹妮，你怎么想起要跟恶魔交易了？有什么需要用到力量的时候吗？”
丹妮莉丝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伊瑟拉都跟我说了，你想要跟我和雅妮去人类城市。”他说。
丹妮莉丝嘟囔着说道：
“我……我只是想帮上忙而已。”
“其实龙妈有一次说漏嘴了，她说她本来就会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但是她发愿要那个孩子强壮，但是那个愿望被扭曲，结果强壮的那部分都到我身上了。所以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我真的好没用，我想要用我的一切来变得有用起来。我已经做好了跟恶魔做交易的准备，我真的做好了为哥哥姐姐牺牲的准——”
她抬起头来，视线跟哥哥相撞。他正在温柔的看着她，那眼神温柔而坚强。让她不禁忘了后面该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你觉得自己的出生只是意外？”奈格尔说。
“嗯……”
“世界上有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样的人将来也会很有出息的。”
“是吗？”
“还有亲爱的，你不用为任何人而活。”奈格尔微笑着说，“更不要把为某个人牺牲作为生活的目标，即便是为了亲人也不行。你应该努力成为一个独立自强的灵魂。”
“但是签订个契约并不是什么很大的牺牲啊，哥哥和妈妈不是都跟亚玛先生签订过契约了吗？”丹妮莉丝说。
“确实，跟亚玛做生意很划算也很安全，但哥哥我是做好了获得力量的觉悟的。你还没有，如果等哪天你完全想好了，再召唤他也不迟。”奈格尔说。
“喂喂喂，我一大早可就在湖边等着了，现在你们又说不要我了。我恶魔不要面子的啊？”恶魔亚玛又以他那慵懒的姿势横躺在了湖边的石头上面。
“反正除了每天偷偷观察我们的生活之外，你也没什么事干。”奈格尔说。
“切，我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只做红龙的生意，结果现在生意变得这么惨淡。算了，随你们便吧，如果这个胖姑娘要签订契约，我会再次出现的。”说罢，亚玛消失在了石头上，丹妮莉丝连他身上的味道也闻不到了。
奈格尔看着她，眼神中有一点点责备，“丹妮，你真应该找我们说说这件事的，我们从来不觉得你没用。你上次才帮我找了好多木头呢。”
“真的吗？”丹妮莉丝瞪大了眼睛问道。
“还有，到时候要数落一下老妈。她怎么会在你面前说你出生是个错误呢。”
“嘿嘿，这个还是不用了……”
“走吧，让我们问问一起雅妮姐，她是不是需要你的帮助。看看在她眼力你究竟是不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奈格尔收起翅膀漫步在了森林间，“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包括妈妈，你知道的，她不太喜欢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是她主动说出了你和亚玛在这里。”
丹妮莉丝跑过去跟上了奈格尔。微风吹过，让她又闻到了哥哥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让她感觉温暖而有安全感。
96.奈格尔和雅妮来到了城市
奈格尔以人类形态站在了巨人城的城墙之上。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古代巨人的尸骸之上。这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奈格尔就站在位于巨人鼻孔的地方。鼻毛都是石头的样子。
鼻翼的部分被人类改装成了视野良好的瞭望台，能俯视城市低下一切川流不息的人群。
旁边的同样人类形态的雅妮正在警觉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主要是城墙上的巡逻的士兵。
她的金发随风飘摇，金色的那只眼睛一只闭着，因为她说她不想引起更多的关注。
“哥，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等着？为什么不直接进城？”雅妮问道。
“因为我们穿着太显眼了，所以被拦了下来。我跟他们说我们是公主请的人,
他们正在派人确认。”奈格尔说。
他们没有平民的衣服，变人魔法变不出来这里平民的那种亚麻布，龙妈的财宝堆更没有普通的人类服饰。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那些卫兵们明显对他们恭敬万分。他提出想要上城墙看看，卫兵们直接就同意了。
这一次回到巨人城，他轻松多了。一个是因为这次不用照看生病的伊瑟拉和变不成人型的丹妮莉丝。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猎龙人没法识破他的人类形态。
没有因为之前猎龙人布兰德的死来找他麻烦。
虽然奈格尔和雅妮的人类形态跟那天的一样，但守卫记不得他们的样貌了。他很清楚是因为那【存在稀薄药剂】的关系。守卫们会忘记几条小龙的存在。
就算一条猎龙人下落不明也不会有帝国的人想到是他们做的。
“人类世界真麻烦啊,
有这么多规矩。如果是在森林里，直接把敌人全赶走就好了。”雅妮小声的用人类语说道，“你究竟是从哪学到的这些东西？别告诉我是传承记忆。”
“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吧。”奈格尔说，“我等会儿可能会被单独叫去跟他们守卫队长谈话，你需要单独在这儿站一会。”
“啊，我不要。”雅妮撅了一下嘴，“万一有人类找我搭话怎么办？我感觉虽然我会人类语，但是并不知道跟这些人类对话。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发现我的真身。”
“别紧张，他们不会往那些方面想的。”奈格尔笑了笑，“而且，跟人类谈话很简单，你要做的就只是重复他们的最后三个字就行了。”
“这么简单？”
“那边有卫兵过来了，我给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重复别人最后说的三个字，然后再加一些语气词。”奈格尔说罢，马上整理好表情。面对那个从巨人颧骨的台阶上上走来的士兵,
那士兵全甲在身但没拿武器。
“我们队长确认好了,
您确实是公主的客人，但是能否请您到这边再来一下？”士兵说道。
“来一下？”奈格尔问。
“我想请您过来登记一下，做报备。”
“做报备？”
“对，想您这样进城的都需要，这是帝国的规定，这是只是走流程。”
“哦，确实，该走流程。”
士兵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好像对奈格尔配合的态度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往前走带路了。
奈格尔点了点头。这是他经常使用的话术，如果想不动脑子的跟别人交谈，这招很管用。
“就是这样，重复别人最后的三个字，然后加点语气词。你只要让对方知道你在听他说话就可以了。”奈格尔小声说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完全懂了！”雅妮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她表情激动，仿佛跃跃欲试。
奈格尔点了点头，跟着士兵走了过去。他不是很担心，因为应该不会有士兵找雅妮搭话的。
……
雅妮搓了搓手掌。嘴角止不住的微笑。
哥哥还真厉害,
一下就找到了跟人类交流的诀窍。我都没发现人类的对话重复对方说什么就可以了。难道人类的本质就是重复别人吗？
这真是太有意思的技巧了,
简单使用。刚刚老哥说的语气词,
她也已经记住了。
就在等待奈格尔的时候，一个人类士兵走了过来。
对方的穿着打扮好像跟别的普通士兵不一样。对方的皮肤被晒的很黑，身材精瘦，看起来是很年轻的人类。
“喂小妹妹，就是你，那个闭着一只眼睛的可疑人物，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个士兵说道。
就是这样，她按照哥哥教她的策略重复了那最后三个字。
“干什么？”
“我是城市监察队长，专门过来视察城墙方位情况，我觉得你有些可疑，所以有必要看着你。”士兵回答道。
对就是这样，感觉跟人类交谈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嘛。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微笑。
“看着你。”雅妮继续得意的说道。
“哈？你看我看啥，我说你呢。”士兵回答道。
“说你呢。”她继续说道，也试着模仿了一下语气。人类看起来也很迫不及待的要说话。
“不是？你是不是在找茬？”对方的眉头紧皱。
雅妮点点头说道，继续说：“在找茬。”
士兵：“？？？”
……
几分钟后，当奈格尔回到城墙上找雅妮的时候，却看见两个士兵硬拉着她想把她架走。
“滚开，你们这些低等生物，敢碰我我分分钟弄死你们！”雅妮的声音吼道。
两个士兵懵了一下，但其中一个军官装扮的人马上就要拉住她的手。
“给我住手，从我妹妹身边滚开。”奈格尔的吼声也脱口而出。
“不行，她是可疑人员，不能放她走。”那个皮肤黝黑的精瘦军官说道。
奈格尔眉头一皱，慢慢走向前，用凶狠的眼神跟他对视着，“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帝国士兵亚历克斯，城市监察队长。”对方没有退让，眼神迎了上来，“我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你的妹妹故意辱骂帝国官兵，应该被关起来好好反省一下。”
果然是殖民地，帝国的军官可以随便的行使权力，奈格尔想。
”好的亚历克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今天要是再想例行公事，我保证你这辈子剩下的每一次执勤都是去扫厕所！管你是什么职位，听明白了吗！”他声音又提高了一节。
这样的威胁看似很低级，但是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就是，我哥会让你整天吃屎的，傻逼！”雅妮也完全没有淑女形象的高喊着。
97.雅妮的生父
那个矩管想要回嘴但迟疑了一下，后面的队长赶了上来。拉住了情绪激动握紧双拳的军官，悄悄耳语了什么东西。
奈格尔知道这个队长今天才被公主安排上来，他特别害怕今天的工作出问题，所以一定会来打圆场的。
几分钟的嘴炮之后，那个帝国的军官亚历克斯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和公主的见面是帝国允许的，那我今天就放过你们吧。我说了,
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玩意儿？见公主的面需要帝国的允许，他现在很怕之后和公主的谈话会被监听着。
雅妮赶紧跑到了奈格尔的身边。
“人类真是不好交流呢。”雅妮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
“你特么到底跟那个人说了什么？”奈格尔低头问道。
“没什么，真的就是像你跟我说的那样跟他们聊天的啊。”她摊开手说。
“别乱说话，如果实在要说话，想想你平时跟拿菲林是怎么交流的。”
“可我平时见到那个傻巨人都要怼他两句啊。”
“算了,
你还是闭嘴吧。”奈格尔捂着脑门说道。
……
兄妹俩来到了一个古旧的房子门口，这里紧挨着伐木场。也是雅妮父亲的住所。
获得这里的地址相当简单，因为雅妮的父亲是个相当有名的人,
好像是帝国最厉害的法师之一。奈格尔直接问了队长就问出了地址。不过队长也警告他说那个老头的脾气有点怪。
“再说一遍他的名字。”雅妮说。
“罗宁。”奈格尔说，“你父亲的名字叫罗宁·麦卡洛。”
“我一直在好奇，为什么我出生时念出的真名姓氏是克莱奥斯，而不是什么人类的姓氏。”雅妮挠着下巴想了想后说，“可能是我从蛋里出生的吧，如果我是从人类的子宫里出生的话，我说不定就会有其他的名字。”
“也许吧。”奈格尔随后把表情变的认真起来说，“重复一边我之前给你的嘱咐。”
“你太多疑了。”雅妮叹了口气说，“我会记住的，一定不暴露我们在森林的具体位置。一有不对劲的情况就用魔法道具联络你。”
“嗯，这很重要，就算他是你的父亲也不能信任他。”奈格尔随后转换了一下语气说，“你确定要见他吗？现在回家还来得及。”
“呼，我确定，我想了很久了。这很重要。”雅妮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过,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人类说话……我发现虽然自己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人类说话的天赋。比如在城墙上我就搞砸了。你教我的社交方法我肯定学不会。我怕……我怕我跟我父亲一样，见面的时候啥话也说不清楚。
“要不我们走吧，等我准备好了再来吧。”雅妮勉强的笑了一下。
她肯定很紧张，都到了这一步了，却有退缩的念头。
“雅妮，听我说。”奈格尔扶着雅妮的肩膀说，“社交有很多套路千变万化，但是有一种套路是可以通用的，那就是真诚。”
“真诚？”
“对，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这其中需要一些勇气。但是别怕说错话。真诚永远是是很有力量的沟通方式。”
雅妮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深呼吸了数次。
接着，她按照人类的礼仪上前敲了敲房门。
没人应答。
雅妮又敲了敲，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他们以为没人在家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叫骂声。
“我不见人，我不见人，又是你们这帮拜师的小屁孩。我说了我不收徒——”
房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驼背老人。当他看清敲门的人是谁的那一瞬间，一下就愣住了。
雅妮看着他，他看着雅妮。
气氛尴尬了很久之后，雅妮终于试探着说道：“你好,
我——”
“砰！”
门被重重关上了。
雅妮跟奈格尔对视了一眼，奈格尔耸了耸肩膀。
接着，屋里面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一些嘟嘟囔囔听不清楚的人类语。两条小龙等了很久，老法师还是没有过来开门。
微风吹过，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缝，老人好像没有把门关严实。雅妮看了看哥哥，等奈格尔点了点头之后，雅妮推开了房门。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尘埃弥漫，高高瘦瘦的老者正慌慌张张的将一摞摞书使劲挤进书架里。
整个房间遍地都是纸张和书籍，很多杂物和衣服堆在了桌子和椅子上面，根本没有人落脚的地方。
“那个……”雅妮悄声说道。
“啊！你们怎么进来了？”老人被吓到的赶紧站直了腰，“你们，你们随便找地方坐，我去拿茶杯，茶杯……”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因为手抖，一个茶杯掉在了地上，他赶紧弯下腰去捡。然后慌忙的把水壶从书堆的灰尘中拿了出来。
雅妮好奇的看着他的一切动作，好像准备观察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要是以前的奈格尔会跑上去帮忙，但是这是雅妮的父亲，和他的关系有些微妙。于是他干脆把两张椅子上的在脏衣服扔到一边，带着雅妮坐了下来。
“喝茶喝茶。”老法师堆满笑脸的走了过来，将两个灰扑扑的茶杯交到了兄妹两人的手上。然后他也拿了张椅子坐在了两人跟前。
在尴尬的气氛中，三人对视了一下，老法师罗宁看到雅妮的时候立刻移开了目光。
在尴尬的气氛中，三人同时喝了一口茶。
奈格尔尝到了灰尘的味道。
老法师都不敢往雅妮的方向去看，但他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奈格尔。
“请问你是？”
“我是悉达多，她的哥哥。”奈格尔用了假名。
“哦……对，伐木场的时候我们见过。你看起来站的不像是……额，你知道的。”老法师罗宁低头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很对不起你们，我把——”
“我知道的，你为了见我把我的哥哥妹妹都传送过来了。”雅妮端着茶杯，平静的看着他。
“你已经知道了。”罗宁的手有点抖。
“知道了，不过……我们没事。”雅妮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别因为这个讨厌我，我做了件蠢事。”老人低着头说。
“没事。”雅妮摇头，“其实还挺酷的。”
“嗯？”
“我知道很危险，但结果来说挺酷的。”雅妮看着他说。
“挺……酷的是吗？”老人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下。
随后，空气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会留下来吗？雅妮？”罗宁突然问道，“悉达多也是，留下来住吧，你们的身份不太安全。猎龙人到处都在找你们。”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雅妮向父亲摇了摇头。
“别啊，留下来吧。我这儿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罗宁站了起来，开始在一堆灰尘之中翻箱倒柜，“要饼干吗？存粹用魔法做出来的饼干，不会长胖，帝国的宫廷贵族都在用。”
还没等雅妮有所反应，他又翻开好多书籍，“学魔法吗？我是人类最厉害的法师，什么都可以教给你。
“或者玩具？我又很多人偶，有的像真人一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多大了……还玩玩具吗？我还能——”
他看向了雅妮，却只见她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属于这里。留在人类城市不属于我的生活。”雅妮说道，“但是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马上走的。”
罗宁愣在原地看着她，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98. 巨人城里的灰色产业
这个法师不会把他们的行踪告诉帝国的猎龙人，奈格尔看得出来。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为了帮雅妮见对方，他还留了很多后手准备。比如从骷髅手里拿到的远距离传送阵道具。
“老哥，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雅妮说道。
奈格尔本来想第一时间拒绝。即便那真的是雅妮的父亲，也应该提高警惕，毕竟对方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雅妮已经长大了,
他应该相信她才是。反正已经嘱咐过她不要暴露家的位置了。
“好吧，我去应付一下公主。”奈格尔小声的对她耳语道，“还是要保持警惕，你知道该怎么做。”
“嗯。”雅妮知道他说的就是那个远程传送的道具。
他随后慢慢出去，把门带上。
“好吧……你妈妈怎么样？她还好吗？”罗宁和雅妮的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好像父女两人已经能正常对话了。
奈格尔想起了雅妮刚才干脆利落的拒绝她父亲在这里生活。雅妮非常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即便她身上有两个种族的血统,
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属于哪里。
而我知道吗？我到底是属于人类还是红龙呢？
“你好啊悉达多先生。”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奈格尔回头看去，只见是那熟悉的女骑士塔利斯。她身穿金色铠甲,
现在正在远处的马车的窗户上向奈格尔挥手。他还记得对方曾经很不要脸的接受了他的贿赂。
“你好了塔利斯女士，我这次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他也大方的喊道。
公主为他准备了精致的马车。他这次能以很高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审视这篇街景。心境完全跟上次不同。
人类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中世纪风格的民居还挺好看的，街道也比想象中的要干净。街两边甚至有那种能让奈格尔都眼前一亮的店铺，比如糖果店、眼镜店、还有做工相当精致的茶具店。路过眼镜店的时候，他还叫停了马车，下去采购了一番。
奈格尔其实很享受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
不过这城市给他的感觉就是，帝国的卫兵太多了。
他没见过其他的中世纪城市，但是每个路口都有卫兵把手这整的正常吗？帝国的国徽是红、蓝、金三色的三柄长矛配上一个盾牌。这个图标在每个路口的士兵的盾牌上都能看到。而帝国士兵的肤色比联合城邦的人要黝黑许多，所以很好辨认。
公主的旗帜是什么？他到现在都没看见。就算波尔多联合城邦是帝国的殖民地，怎么连他们的旗帜都没有呢？
而且，人民的精神面貌不太好。货架上的商品也不是很葱郁。
他还发现那些平民都不敢正眼看那些卫兵们。
嗯……殖民地的城市的风景就是这样吗？
他敏锐的政治直觉开始工作，如果团结了这帮被帝国殖民的波尔多城邦居民，他的处境是不是会安全一些。
公主想要让这座城市独立，这跟他的利害关系相同。就算现在他能在猎龙人面前隐匿气息，他也不能让自己生活的城市充满猎龙人。也许哪天蒂梵尼就带着一堆猎龙人把他抓了也说不定呢。
对，应该跟公主想个办法把猎龙人赶出巨人城。为了自己之后的人类生活做铺垫。
女骑士塔利斯热情的向他介绍这城市的区域。他感觉对方这么热情好客,
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奈格尔见面就给了她个金项链作为礼物。
但是除了热情的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她没有提任何关于公主的事情。因为直觉,
奈格尔也决定闭口不谈。
他们来到了宫殿，还是上次的老路。
不过塔利斯并没有带他去往书房，而是避开其他守卫，掰开一个书柜之后进入了密道。塔利斯没有解释什么，奈格尔也就没有多问。
他们在哪歪歪扭扭的隧道中走了将近十分钟之后，遇到了第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穿着暴露的男性精灵。他正靠在墙上抽着烟斗，看那样子欲仙欲死的。
奈格尔听说巨人城有精灵和矮人，但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说实话，这个精灵的扮相比森林里遇到的高等精灵差远了。
“我们勇猛的女骑士下午好啊，这位是？”那男精灵用烟斗指了一下奈格尔。
“是公主的贵客。”塔利斯说。
“哦？你这么有福分？”男精灵挑了一下眉毛。
奈格尔没有理那个男人，然后看着塔利斯将堵门柜子移开。来到了一个有着粉红色灯光的房间。他们同样是从柜子后面的墙洞里出来的。
房间外喧闹声立刻传进了奈格尔的耳朵。
其实是各种各样男男女女的声音，床铺震荡的声音
灯光的主色调是粉色，好像是某种自己发光的宝石制成的。空气中的烟雾相当刺鼻。就算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也能猜出这里面是干什么。
“她……要在这种场合见我？”奈格尔的表情复杂。
“我知道，很隐蔽，对吧？帝国的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家精灵经营的红剧场。”塔利斯神经大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叮当的响声。
接着，他推开房门。
一个浑身酒味儿醉醺醺的女精灵靠在门口。当他俩走过时，女精灵举起手划过了奈格尔的胸膛。
“蜜儿,
停手,
他是公主的人。”塔利斯瞪了一眼对方。
“等会儿来找我吧。”叫蜜儿的女精灵小声用人类通用语对他说道。
奈格尔假笑了一下，随后跟上了女骑士。
“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真的可以吗？”奈格尔问。
“啊！就是，你说得对，我应该把你送到密道门口就回去的。”塔利斯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啊呀，没关系，反正下午的时候都是自己人，就算被客人看到了也没事，帝国的人不会知道我在这儿的。”
真的没事吗？奈格尔没把担心说出来。
塔利斯带着他穿过各种楼梯走廊。不断有精灵用别样的眼光看着他，有男有女。然后都被塔利斯瞪了回去。
99.公主殿下，我们一般不在这种场合进行正式会面
“那些才像是精灵该有的样子，在森林里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人类社会同化。”奈格尔说，至少像是他传承记忆里的样子。
“呵，北方的精灵们保持着古代的精灵的生存方式，我承认他们活的比较……有尊严。但是我们没办法。悉达多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开这种店吗？”老萨鲁曼用烟斗敲了敲桌子说,
“因为猎龙人只允许我们经营这些低俗的生意。”
“只能做这种生意……他们这就是为了打压你们的尊严啊。”奈格尔思考片刻后说道。
“是啊，我们知道，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要活下去必须如此。”老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抗争过只不过实力相差太大了。要不就灭族，要不就饿死，要不就放下尊严,
选择显而易见。与我们相比,
北方的家伙是幸运的。300年前古代猎龙人屠杀精灵的之后,
有一部分的精灵逃到了北边的森林隐藏了起来，从此销声匿迹。”
他曾经问过龙妈的两个木精灵眷属，阿索维恩和崔妮蒂，他们也是大概300年前跟精灵们分家的。奈格尔觉得，那些木精灵可能是森林里那群精灵亡灵的后代。
“你后来还听过北方精灵的消息吗？”奈格尔问。
“没有，北方精灵隐藏的一只很好。”老萨鲁曼说。
看来他们不知道，北方的精灵王国已经因为出现了蒂梵尼这个内鬼而被被猎龙人发现后打下来了。
不过奈格尔也不能说。因为这条消息来源太可疑了，很容易让他被怀疑成是猎龙人的人。
奈格尔想起了瓦拉兰，那个光用幻象就把他快打死的高等精灵。精灵们既然魔法天赋那么高，为什么没有能被猎龙人治的这么死呢？
“那么，魔法呢?你们不能以魔法反抗吗？”奈格尔问道。
“啊魔法，好怀念的词语。”老萨鲁曼苦笑了一下，“我们都快把那东西忘掉了。”
“忘掉了？”
“我们精灵自从被打散以后就忘记了很多东西。你觉得我的年龄有多大，我感觉自己应该有一千多岁了，但是两百年往前的东西逐渐变得模糊，到现在甚至只有寥寥几个古时候残存的画面。所有精灵都一样，两百年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比他们还要好一点。”老精灵叹了口气，“唉，我们忘记了魔法，忘记了古语，忘记了我们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奈格尔皱眉头。
森林里的木精灵好像也有，这种情况，但最相近的症状其实是奈格尔更熟悉的东西，那就是巨龙传承记忆的消失。
伊瑟拉和丹妮莉丝不再拥有传承记忆，这跟精灵的遗忘岂不是一样吗？
靠在沙发上的奈格尔把身体前倾，轻声说道：
“这可能是来自人类的诅咒。”
“有可能，但这怎么可能做到呢？什么魔法能强大到抹除一个种族的记忆？”老萨鲁曼点了点头。
“不知道，但应该是用了什么力量将‘通道’堵塞了起来。”奈格尔发现他也没有足够的知识解释，只能引用提亚马特对诅咒的描述来说。
接着，后面的传来了一些响声。奈格尔好像听见了女孩嬉笑的声音。
“看来公主那边的事情快要结束了。”老萨鲁曼吐了一口烟圈。
“我挺好奇的，你们为什么如此信任那个公主？不担心扶持一个人类以后，还是对精灵不好吗？”奈格尔问。
老萨鲁曼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表情让他满是褶皱的皮肤更不能看了。
“这个城市以前本就是三族共同生活的地方。”他说，“而且那女孩是真的善良，没有她，我们一族甚至可能没法在巨人城苟活。”
奈格尔点了点头，但是他心理明白,
公主帮助这些精灵完全都是政治因素。虽然精灵们落魄,
但是团结他们对于稳固公主对帝国的抵抗很有帮助。
“你说是就是吧。”奈格尔说
“看来你你完全不相信。呵。你这嘴脸就像是帝国的那些贵族，想法太多了。不相信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老萨鲁曼鄙夷的看了一下他。
奈格尔笑了笑。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对政治毫无敏感度的公主，她面对一个上门求她的客人竟然都那么紧张。不过也幸好有她才短暂治好了伊瑟拉的病。
就在这时，客厅旁边的大门被打开。
刺鼻的香水味涌了出来。虽然奈格尔的嗅觉没有丹妮莉丝那么灵敏，但仍然被熏的锁紧了眉头。
从房间了出来的是两个少女，一个人类一个精灵。
人类就是当今巨人城名义上的统治者——伊莎贝拉公主。
公主眼睛是碧绿色的，正在带着笑意看着他。她五官精致，紧身的衣裙更凸显了她身材的凹凸有致。
另一个精灵基本上没穿衣服，正筋疲力尽的趴在公主的肩膀上。一副飘飘欲仙的表情。
“呦，悉达多老师，你来了。”公主打了个招呼，就把女精灵交给了站起来的老鸨。老萨鲁曼将女精灵靠在肩头。然后慢慢扶了出去，随后带上了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公主与悉达多两人。
她一屁股坐在了之前老萨鲁曼坐过的位置上。上下审视了一下奈格尔。
奈格尔知道，这次的谈话很重要，他只能通过这次谈话才能获得插手巨人城内政的机会。
“你作为一城之主，玩得倒是挺花啊。”他语气带着挖苦。
“别给我来这套。”她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奈格尔，表情也变得愤怒起来，“你给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我放你们出城的时候，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两个守卫？”
奈格尔皱了一下眉头。
他早就料到了伊莎贝拉会对他追究这个的责任。
当时雅妮驾驶着装载着丹妮莉丝的马车等在城堡前面，结果马车被雅妮的父亲罗宁操纵进了巷子里面。罗宁慌张的想跟雅妮说话，但被两个想要保护雅妮的守卫赶跑了。结果那两个守卫看到了货箱里隐藏的丹妮莉丝，雅妮只能将他们灭口。
此时的伊莎贝拉表情愤怒的看着他。说实话，情绪有点过头了。她肯定是在脑中演练了很久这么质问他。
他也在来之前想了很多种应答的选项，但是觉得都不好，最终还是决定用他教给雅妮的方法来应对，那就是真诚。
“是我们做的。”奈格尔语气平静。
100.与公主的谈判
伊莎贝拉愣住了，指着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她显然没料到这个陌生的客人会这么坦诚的承认。
“那两个守卫真的很不错，他们尽职尽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保护着我的妹妹。”他坐坐在沙发的边缘，没有躲闪伊莎贝拉的眼神，“我对他们的死非常抱歉。但是对不起，他们两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我只能动手。”
“你！”伊莎贝拉立刻瞪圆了眼睛。
奈格尔不得不承认下一刻这个小姑娘的举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伊莎贝拉使劲拍了拍双手。然后就是房间后面铠甲碰撞的声音。
公主选择会面地点在这里果然是有备而来。
每过几秒钟，
6位就出现在了这妓院的会客厅里。一共五男两女。她们全副武装，头戴面罩。但奈格尔还是认出了，刚刚带路的塔利斯也在其中。她的眼神一改刚刚的悠闲，变得无情肃杀。
六位金甲骑士此时正紧握腰间的直剑，眼镜透过面罩狠狠的盯着奈格尔。也许只要公主一声令下，他们就能让他的脑袋搬家。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我们的谈话,
你对于我的态度似乎太轻慢了一些。我可是公主殿下,
这个城市的统治者。”伊莎贝拉说，“不明身份的旅人，还不赶紧给我跪下！”
这句话一出，那些金甲骑士马上又上前一步。
压迫力十足。
周围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了客人的声音。好像这家店门已经在奈格尔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清理了周围的闲杂人等。
奈格尔感到一滴汗水从后脑勺流下。
这个公主看来有些本事，至少对于她周围的人还有城市的精灵们有绝对的控制力。
奈格尔确实情敌了。这可是别人的主场，别人的地盘。他还妄想一直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怎么还在那里愣着？”伊莎贝拉一改之前冒失的样子，此时真的具有了女王的气势。
女骑士塔利斯又往前迈了一步，其他所有骑士也随之跟进。现在的奈格尔已经站在了他们的直剑范围内。只要
此时是很难处理的情况，奈格尔前世那么多的社交经验也没法帮他解这个围。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跪下。
不过这个想法到底是他前世的经验，还是下意识的产物呢？
下一刻，奈格尔发动的龙威。
他眼神立刻变了，可能有一瞬间变成了属于巨龙的竖瞳。
金甲骑士们都停在了原地，他们散发的杀气一瞬间都被那爆发出来的龙威压制了下去。
马上有3个骑士没有撑住跪了下来。他们的剑也丢在了地上。他们神色慌张，肯定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塔利斯和另外两个骑士虽然没有那么狼狈，但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腿开始抖了起来,
面罩后的眼神跳跃着恐惧。
奈格尔立刻收力，希望刚刚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
情况紧急，力道没太掌握好,
他没想让对方跪下的。
公主呆呆的站在原地。奈格尔刻意让龙威避开了她，但她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那些跪倒的三位骑士这才慌忙的拿起武器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红剧场会客厅内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铠甲摩擦的声音都停止了。
“你……做了什么？”公主慢慢指着他说道。
公主看起来是想让她的声音看起来有些威严，但她失败了。这句话听起来就像被吓坏了的小兔子。
好吧，他已经开始后悔用龙威了，不过这群已经忘记巨龙存在的联邦城市人类大概率是认不得那巨龙气息的。
“抱歉各位，我无意这样做的，请忘掉刚刚的事情吧。”奈格尔又对着公主说，“我无法向你下跪，至于具体原因就不要追究了。”
“你……”伊莎贝拉愣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随后只能对着重新整顿好的金甲骑士们说，“你们退下吧。”
包括塔利斯在内的几位骑士都露出了担忧的情绪，但还是照命令从客厅门撤了出去。可见伊莎贝拉并不是懵懂的小姑娘，至少这些下属对她死心塌地。以后不能小看她了。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公主叉着腰说。
“这是我带给死者家属的一些金币，希望这能足够表达我的歉意。”奈格尔坐了下来，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他早就准备好应对手段了。
“可那你也不能就杀了他们啊。”伊莎贝拉又坐回了沙发里,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不能说。”奈格尔说。
“和你打交道，真的很危险。“公主皱着眉头坐了下来，”你们出城那一晚有一个猎龙人失踪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这我也不能说。”奈格尔说。
他不能直接承认，否则就得解释龙妈的事情了。
“那真的是你们干的？”伊莎贝拉一惊，“那可是猎龙人布兰德，世界顶级的猎龙人，你是怎么把他解决掉的？”
世界顶级的猎龙人？这么厉害的猎龙人的离奇失踪肯定引起了帝国内部的骚动，还好之前他喝了那个遗忘药剂。让帝国的卫兵完全认不出他的容貌。
那猎龙人原来这么厉害的吗？龙妈靠着人类形态隔空一抓就弄死了他？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猎龙人确实保护了这座巨人城免受红龙的怒火。
“帝国对布兰德的失踪有什么动作？”奈格尔问。
“没有动作，他们想把失踪的这件事压下去。而且经过我的一番运作之后，他们觉得布兰德可能只是不告而别去了某个地方，他们至少没想过他是被暗算的。”随后伊莎贝拉压低了声音说，“你这个反应，看来就是你干的？他现在怎么样？死了吗？”
奈格尔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问题是眼下最不值得讨论的，但为了产生误会，我还是要澄清一下。虽然我可能背后有力量杀掉一个猎龙人，我一个人是绝对没有跟猎龙人正面一战的实力的。请不要想借助我的个人武力让你的城市独立。”
101.精灵们的服务
这样说恰到好处，既让公主知道自己很不一般，又委婉的拒绝再泄露更多讯息，还把话说明白了。他逐渐找到了前世的说话状态。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她耳根又红了一些，刚刚命令他跪下的那个女王形象一去不复返。
上次跟她见面也是，只要一说中她的心事,
她立刻就耳根充血。这或许很可爱，但对于政治家来说绝对不是好习惯。
“那你为什么去罗宁那里，你知道他是帝国的法师吗？小心他把你这个异族举报给猎龙人。”伊莎贝拉说。
“我妹妹找罗宁·麦卡洛有事，但他跟我没有关系。”奈格尔说，“听着，我确实有很多秘密瞒着你,
但是我们应该讨论的是其他事情，比如切实的开始计划如何推翻猎龙人的殖民统治,
比如公主形象管理。”
“你对本公主的形象有什么意见吗？”伊莎贝拉皱着眉头说。
看这反应,
如果现在说她嫖娼的事情，她肯定听不进去。而且她今天摆明了想要在谈话上体现的强势一些。居高临下的说教就留着以后再说吧。
“抱歉公主殿下，我们先来聊聊革命的事情吧。”奈格尔说道。
接着他向伊莎贝拉详细询问了巨人城的各种情况。城里的各个势力、猎龙人帝国的行事权利还有猎龙人具体的行事方式。
猎龙人的压迫比奈格尔想象的还要剧烈。这里人类居民的人口大概有一万多，人民的赋税极高，是其他城市普通人民的三倍。矮人和精灵可以通过矿业工作和情色工作免税，但是巨人城的人类却不得不面对高昂的税收。
巨人城本来商业发达，现在却城了帝国的提款机。
“现在你能动用的人是多少？”奈格尔问道。
“文职人员差不多有100人吧，士兵有300人。”伊莎贝拉说。
“那你能信任的人有多少？我的意思是确认他们不会为猎龙人卖命的人类，包括寻常人类百姓和商人。”
“我……我不知道，差不多三四百人吧。”
“太少了。”奈格尔没有控制住脸上失望的表情。
“我知道。”伊莎贝拉低着头说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给他妹妹治疗的小姑娘上面了。
“但是精灵我都能信任，他们非常痛恨猎龙人。所以在这里我才能完全放得开。”她继续说。“这个城里的精灵有三百多人，矮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我虽然没怎么跟他们太接触过。他们也有一两百人。”
“还是太少，你的情报里面这个城市的帝国全副武装的守卫就有三四千人了,
还可能更多，而且这还不算主要战力猎龙人。你说城里还有两个经常巡逻的猎龙人？”
“是的。”
“唉……革命难度太高了。总之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先从精灵开始吧,
我需要再多了解一下他们再开战计划，如果他们能回想起怎么用魔法就好了。”奈格尔说。
“说实话，如果说魔法方面的话，我应该是专家了，但我帮不了他们。”伊莎贝拉叹了口气。
“我也许有办法。”奈格尔知道问题的根源绝对是诅咒，只要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不管是巨龙的传承记忆，和精灵的记忆恢复就都不成问题了。
还有就是矮人的力量必须要团结。下次来这个城市就带一些设计图纸吧，公主描述的那些工匠狂人的种族会喜欢一些地球现代的造物。
“你刚刚用的词语都是‘我们’怎么怎么样？”伊莎贝拉观察了一阵他的表情之后说，“你已经决定好了要帮我了吗？”
“大概率吧，如果我想在这里安身首先要排除帝国势力的影响。”奈格尔说。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开始了解吧。你刚刚说要团结一切力量，包括精灵的，那就从这里的服务开始吧。”公主激动了站了起来。
“这里的服务？”
“对！你要了解精灵的生活，就一定要先跟她们负距离接触一下才行。”公主脸上洋溢起了热情，“只有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她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哈？不用不用我就不用了。”奈格尔赶紧摆了摆手。
只见伊莎贝拉站起来大喊一声：“老萨鲁曼，给我们的客人安排一个姑娘。”
“来了。”外面的老鸨应道。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了。”奈格尔疯狂摆手。
然而，伊莎贝拉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一番友善的谈话好像又让她找回了一些城市统治者的气势。
奈格尔被公主连哄带骗的推进了一个房间里。
“好好享受吧。我请客。”公主临走前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没有办法,
这位公主好像很看重这方面。他看得出来，如果他没有承了公主这次的好意的话，公主对他的好感度将会大大降低。
他回头看去，房间里有一位身材曼妙的女精灵，正躺在床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奈格尔。
“你好，我是蜜儿，我们在走廊见过面。”女精灵说道。
“你跟我说精灵语就行了，我听得懂。”奈格尔用传承记忆里面的精灵语说道。
“哦，真是意外。”她微微一笑。
这场景真的很美妙。
宽大的床，恰到好处的分红灯光，能然人血脉喷张的气味。
奈格尔也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了。
但是他确实没有这个兴致。
原因有很多，比如疾病，暗算等等。最要命的则是怀孕。他从塔利斯那里打听到这个时代是没有避孕套这个玩意儿的，这里的女孩全靠一种叫“月茶”的药来避孕，失败率很高。如果真的万一怀上了龙种，那精灵又打算生下来的话，他根本担不起这个风险。
那混血的红龙幼崽会在出生的时候念出它的真名，以最开速度暴露它父亲真龙的身份。想到这些，奈格尔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面。
“怎么了？客人不需要我的服务吗？”
“我们先了解一下吧，放松的聊会天。”
“哦~你是喜欢有些感情调味的那种男人吗？我喜欢哦。”精灵用慵懒的眼神看着他。
“算是吧，我只是被伊莎贝拉公主强行推进来了而已。”奈格尔让自己放松下来，进入客人的角色。
102.精灵的温柔乡
“啊，人类公主确实很热情好客。”蜜儿说。
“精灵们好像都挺喜欢她的？”
“是的，大家都喜欢她。她治好了我的病，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被抬过去的。意识模糊，但我还是记得她好像亲自帮我把背上的浓水吸了出来。”
“听起来很有奉献精神。”
蜜儿听了之后耸了耸肩膀。
“她倒是觉得没这个自觉，倒是觉得治病救人是应该的。就是有时候她太天真了点点吧，你看起来挺聪明的,
不要太欺负她了。”她微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这个精灵是真心喜欢伊莎贝拉。
到这儿以后每一个人都挺喜欢她的。
德。众人十方四面一心说你好，你就具备了“德”。这是相当难办到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个统治者。伊莎贝拉虽然在政治游戏上很幼稚，但她一定是个好人。
“公主向你介绍过我？”奈格尔问。
“对啊，我听说你和你的妹妹们打败了猎龙人。”精灵侧躺着拖着脑袋看着他，肩带慢慢滑落，那里白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公主连这些事都跟你们说了吗。”奈格尔笑了笑,
“纠正一下,
猎龙人的死跟我们没有直接关系。”
“好吧，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是老板。”蜜儿伸展了修长的胳膊。
她看起来很是疲惫。
那种慵懒的感觉更让她显得诱惑力十足。
其实奈格尔喜欢清纯一些的，最好更有学术气息一点，但是这里很难找到这样要求的人。蜜儿还算漂亮。
“给我讲讲故事吧。讲讲这个城市的故事，以你们精灵的视角讲一讲这个城市的诞生。”奈格尔说。他已经在十五年前听过大主教巴克提讲过这个城市是怎么诞生的了，但是他想听精灵再讲一遍那个故事。
“你的爱好真的挺怪的，第一次有人在我这里是听故事来的。”她声音慵懒的说道，“不过，我就满足你吧……”
精灵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所以历史都是靠书面记载和零星的记忆拼凑出来的。
历史从精灵的角度是这个样子。
精灵曾经就住在这巨人城东边的森林里，也就是奈格尔他们家的那片森林。古时候矮人精灵的冲突很激烈，比较中立的波尔多人类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商业聚落。被精灵和矮人视为缓和冲突的中立地带。逐渐的，围绕着上古巨人的尸体，矮人用他们的工匠技巧还有精灵的魔法，为这里修成了城墙,
成为了真正的巨人城。
但是后来帝国就带着猎龙人来了。
一开始他们的目标是巨龙。
精灵跟巨龙的关系很僵，所以乐见其成。
但随后他们的目标就转向了巨人、矮人。
最后等猎龙人要攻打精灵的时候，高傲的上等精灵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就这样，精灵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逃到走了，另一部分被猎龙人软禁在了巨人城里。
她们这一部分忘记了魔法，忘记了古语。
忘记了精灵该有的高傲。
“我见过一个北方的精灵，那个性格确实很骄傲自负。”奈格尔说道。
“诶？！你见过一个！”蜜儿突然从床上立起来，把奈格尔吓了一跳。
“是，准确的说是半个，他用幻象见的我。”他说。
“是吗！快告诉我他是什么样子的？”蜜儿语气急切。
奈格尔于是只能编了个故事，说他在森林里遇到了精灵的幽灵，然后遇到了幽灵们召唤过来的幻象。他隐瞒了与瓦拉兰发生冲突，还有拷问瓦拉兰，但是他还是真实的描述了那精灵的神态和语气。
“对，他绝对绝对是北方精灵！”蜜儿完全没了之前慵懒的样子，“他没再跟你说说北方王国的样子吗？”
“没有，我们只见过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那地方应该是北方精灵的秘密。”在沙发上的奈格尔说道。
“确实，但是我真的好想知道。要是我能找到办法出城，我绝对会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蜜儿长叹一口气,
“告诉你吧,
悉达多先生,
我很向往那边的生活。非常向往。他们是那么的自由自在，保持着古代精灵该有的尊严，而我们则活的像一滩烂泥，苟延残喘。
“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精灵会把人类打败的，然后解放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到北方的那片过度自由自在的生活的。那里没有人类，没有必须的色情行业。”
奈格尔沉默了。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共鸣。
这个女精灵对传说中北方王国的向往像极了巨龙口中的维因兰。
巨龙和精灵都被人类逼到了绝境，是不是每一个亡国奴心中都有一片这样的土地呢？
蜜儿有些出神，看来陷入了自己对北方王国的想象之中。
但是这个女孩不知道，北方王国已经被猎龙人发现了。北方的精灵与猎龙人打了一战，损失惨重。
她不可能等来北方精灵的解救的。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坐在床上的蜜儿微笑的说。
“没事。”奈格尔摇了摇头。
他不能告诉蜜儿北方王国灭国的消息。那会扼杀这个女孩所有的希望。也许在这个城市的所有精灵都靠着这一丁点渺茫的希望活下去了。
但转念一想，我此时在隐瞒，那么龙妈是不是也在隐瞒什么呢？也许龙妈描述的维因兰是假的，也许已经找到了但是屁用都没有，那就是只存于幻象之中的地方。
“哈哈，行了悉达多先生，我们的前戏已经够了，是时候该进入正餐了。”蜜儿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眼神，慢慢的翻身换了个姿势，轻薄的裙子滑到了肚子上，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奈格尔笑了笑，他很有兴致，但不是今天。他在心中发誓要在这个世界发明一些东西。
“我看你累了，你趁着这个时间睡一会儿吧。”他坐在沙发上说。
“诶？”美丽的精灵眨了眨眼，“怎么了？是我不够有魅力吗？”
“不是。别误会了，你很有魅力。但是你太累了，应该多休息一下。”他说，“但是千万别告诉伊莎贝拉我没有碰你，我不想让她扫兴。”
蜜儿愣了一会，然后才笑着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已经有爱人了。”
奈格尔摇了摇头。
“不，你肯定有。要不你就是那种硬不起来的男人，不过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人。”蜜儿说。
“我还可能是女人变的呢。”奈格尔耸了耸肩。
“不，不可能，从进门开始你就没把视线从我的身体上移开，你一定是个男人。”她挑了一下眉毛，“不过算了，我确实很累很累了，最近工作太频繁，谢谢你能给我时间休息。不过你也不能跟公主说哦，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是的，我们俩只见的小秘密。”奈格尔说，“你睡吧，我在这沙发上眯一小会儿。”
“你能上床上来哦。”
“不用了。”奈格尔在这方面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
蜜儿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倒头没一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真的是太累了。
看着少女毫无防备了睡在了他的面前，奈格尔脑中不知道为何又想起了那首巨龙的歌谣。
“噢↑噢~噢↑噢~噢↓噢~”
“维因兰，巨龙的希望之地。”
“那里没有寒冷，没有争斗。”
“那里魔法充裕，财宝遍地。”
“那里没有诅咒，没有雏龙会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