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章 正道中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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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10个小时的颠簸1000公里的路程就到了，如果不是老普桑的内在全方位改造了，还真是够受罪的。
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自驾，因为这样最安全最隐秘，尤其是一台这样看起来在二手市场几千块就买一台的老迈普桑。
“你应该先进去景区看看，毕竟来了这里还是看看好。”下车，赵敏迎着落日的余晖有些疲惫的说道。唐林抬头看看已经关闭的景区大门，抬手摸摸鼻子，“那只能走后门了，对吧？”
赵敏点头，然后亲自在前边带路，走的是左边的侧门，她好像跟看门的老头都很熟悉。进去之后院子很宽阔，分为几进，荷塘，小河，绿油油的草地，古香古色还有点斑驳的建筑。至少看上去比唐林预计的要好。
因为现在所谓的名人故居十分泛滥，然后搞的乱七八糟，单纯只是为了卖门票而已。这里夕阳之中反而有一份难得的宁静。
走着走着他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然后就那么直视着马上要落山的太阳。赵敏就站在他前方，影子拉德老长，两人的影子和在一起好像穿越了百年而来，和谐而苍凉。赵敏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胶片相机，在这个人人玩微单数码的时代，坚持用甲片相机的凤毛麟角，不说别的，连胶卷都快买不到了。
现在还坚持用的，不是土豪就是真爱。
赵敏似乎也对两人夕阳下的影子很感兴趣，构图，调整光圈，深呼吸，稳定手指，咔嚓。很有信心也很老道的拍了一张，然后便不再继续寻找新的景色，好像这里面的一草一木她原本就都很熟悉。
她的脸上古井不波，站在那整个人瞬间沉静下来，好像这里面所有曾经发生得故事她都成竹在胸，好像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唐林无疑是敏锐的，他的那个猜测再次涌上心头，于是他玩了点小聪明，“你小时候在这附近长大的吧？”
赵敏却不说话，也许没听到也许听到了不愿意回答，唐林低头嘲笑自己的幼稚。这么无聊的法子亏他想的出来，于是他不再试图弄清真相，而是很放松的躺了下来。草地轻轻，而且修剪的很好，躺下来软绵绵的很舒服。
国内到处都是大牌子，别睬我，我也怕疼。其实在国外公共场所的草地是一家人娱乐聚餐休闲最好的去处，人群素质以及管理方式的差别就会产生更大差别的不同的习俗和生活方式。反正他是喜欢这么无拘无束躺在草地上呆一会的。
或者看书，或者发呆，或者干脆睡一觉。他绝不会破坏草地，而且会把所有垃圾带走。他觉得人们的观念和管理方法迟早也会改变的。
赵敏一身颇为正规的ol夏装，唐林叫不上牌子，但肯定是那种死贵死贵看着却很低调的品种。他不想对人家的衣着品味评价，他只是突然觉得可惜，因为难得的安静，难得的空旷，她这身打扮怎么躺下来休息和享受？
这也是唐林喜欢迷彩休闲不喜欢西服领带皮鞋的原因，穿上那种衣服就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般，穿了那种衣服很多事情就都不能做了。
当然如果身为一个官员，正式场合肯定要正式对待的，接待外宾重要的客人，大型主题活动，大型会议什么的。不过现在大型会议上面也开始不系领带穿夹克了，唐林很喜欢这种由上如下的变化。因为真正的威严和威望绝不是靠一两件专业和昂贵的衣服打造出来的。
最终从人民中来还要到人民中去，相对他受到的才是更加纯粹和正统的训练，他的观念才是真正的正道观念。这也是老头子人生最后时光看好他，那他做开拓性试验的重要原因。
哪里最纯粹？当然是最好的部队里最好的士兵。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正规很无趣，都不能随时享受生活，对吧？”站在眼前的赵敏很快就看穿了他那点心思。唐林也不否认，他依旧保持着自己觉得最舒服的那个姿态，“是啊，有时候你们这种人是挺无聊的，不过我也倒不是反感，因为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这种人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精英。一个人要想走向成功，最重要的一定是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和**。”
赵敏的嘴角很轻微的闪过一丝笑意，“行了，你打算在这里过夜么？走吧，咱们去后山吧，也许那里有更原始的东西。”
唐林心中一动，起身跟着穿过层层院子离开。眼前看到的当然不是原貌，原来曾家的院子要比现在大得多，这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样子而已。
上山的路不能进车，特别隐秘，而且都是蜿蜒的石板小路。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月亮升起，如果不是借助月色，走在这种山里还真是让人有些害怕。
赵敏在前唐林在中间杨钦断后，这个组合很合理也很安全。路程并不近，走了大概有足足40分钟，这才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先是经过一座小桥，小桥虽然不大，但实际上却是横亘在一个断谷之中。向下看去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颇有点武侠电影里超级高手居住的地方。
而这个小桥从结构上看是木质的，但里面又有机关，居然是可以吊起作为吊桥的。设计果然独具匠心也就意味着如果吊桥被吊起，那么就没人可以再走到对面。
吱吱嘎嘎的声音，胆子小的人一定不敢上来，因为随时有坠入深渊的危险。可是赵敏却连问都没问，更没有解释，她身后这两个男人，别说这里，鬼门关一样敢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走过了木桥，迎面便是一个高约三米的小型瀑布，不过2米宽左右，水流飞溅，直接落入碧绿的深潭之中，那深潭似乎经过千百年冲刷，深不见底。深潭里地水满了，然后自然顺着一条窄小的河道流到木桥右侧的悬崖之中，溅起更大的水花，更大的冲击。竟然有种气势非凡的样子。
四周的植被也基本都是绿色的竹林为主，竹林掩映之下先是看到一个相当纯净自然的圆形花园，圆形花园后面则是几间并不出众但却厚重的茅草屋。
茅草屋分为三排，沿着山岭的高度一层层而上，看上去跟3d电影一般具有冲击力。而且第三排有7间，第二排6间，第一排5间，中心却建造在一条向上的基线上，所以仔细观察，又像是一把展开的扇子。
反正唐林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电影里他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地方。
每层茅草屋中间除了必要的石头院落，延伸开去便都是开垦的农田，这里绝对能自给自足，他甚至立刻就听到了鸡鸭牛羊黑暗中的叫声。
他忍不住抬手摸摸鼻子，“这地方比桃花源还地道，而且这地方那位百年前的先生一定常在此反省自己。”
赵敏还是不回话，也不做任何介绍，那意思这里的一切都要你自己体会和揣摩。唐林原本以为这里是另外一个山间别墅，门口一定设计的奢华简单而低调，一定有一块十分特殊的匾额，上面写着湘源两个大字。
或者行书或者草书，反正这种地方不适合规规矩矩的字体。可是现在，根本没什么匾额，更没什么行书草书，这里根本没有名字，湘源的名字只是在极少数人心中。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人家这种级别才是真正顶级的俱乐部级别。相比楚菲菲在中州搞的红日会所简直太小儿科了。但楚菲菲在别处肯定有更加高级别的会所，尤其是在相对发达的国外。楚菲菲还有很多很多秘密他不知道。
“房间可以随便选，但是最前面左边的三间不能选，因为他们是这里的常住客人。”赵敏总算给了点线索，但还不是介绍。
这里面有农田，有鸡鸭牛羊，当然就有人常住，但常住的不是他们的下人而是他们的客人？那么这些都是些什么客人呢？
唐林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这里有着浓厚的政治因素，但要说这里就是给那些身在高位的官员来秘密度假的，唐林绝不相信，因为卢家人没有这么没脑子。这方面他们是最敏锐又是最有经验的家族，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跟他一样的年轻人？
不，应该是老人，老人们才会真正喜欢并且安心住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喝喝茶水下下围棋，看看报纸听听新闻。
“这里的客人都是卢家返聘过来的退休的官员，对么？”唐林突然问道。
“你说是就是，要做大生意，一定要先懂政治。而现在也可以反推回去，要想做大官必须先精通经济学问，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政府官员的管理职能会逐转化成更加先进的服务功能，而如何发展好经济才是核心和重点。这点其实一直都很明确，也并不是说现在不再以经济指标最为衡量干部的重点，官员的经济能力就不重要了，不是，只是之前一些年很多地方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都过犹不及而已。”
“说的再明确一些，那就是所谓官员的经济能力，其实也可以说是让老百姓吃饱肚子穿好衣服住好房子开好车子看好病的能力，对吧？”
赵敏继续着自己对于唐林内心深处的冲击。
“你果真不简单，或者说你的视野站得很高，看得很清楚。这是一般官员看不到的东西，也许在官场打拼了几十年看到的还是升官发财娶老婆。”唐林淡淡微笑。
“那你现在看清了么？”赵敏反问。
“看清了跟能够在现实中做好完全是两码事，理论懂了不一定实践上就能成功。我到现在还是更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带我来这地方，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提早的拉拢规划？”唐林也反问。
“不，不是那样，只是让你提前看看，卢家之所以有今天，走的完全是正道之中的正道，而且做的是有根基有利于这个国家的大生意，就这么简单。”赵敏的回答再次突破唐林之前的认知。
第1862章 最奢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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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中的正道？这话听着都新鲜，唐林迈步往里走，来到最高处的第三层茅草房，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茅草房，主要是茅草编制的席子做屋顶，然后木材和竹子做骨架，其中暗处又隐藏防水保温层隔音三层现代的玩意。
推开竹门进去，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下意识抬手找灯，在房门的右手边，是正常的安装位置。打开，昏黄的灯光立刻让人感觉到一阵温暖和神奇，这里边是故意用的这种灯光，看起来简谱甚至有些奇怪，实际上人在当中体验却十分舒服，真有种隐居山林回归田野的归属感。
房间里的家具也都十分简单自然，桌子椅子都是竹子的，床则是实木的，没有任何油漆和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床。
床上则是白底黑点行李，跟整间屋子十分搭调。
床的对面是一个长条的书桌，也就是房间只是一间，没有里外间什么的设置，长条木质书桌完全是一块木板，简单加上两条木腿，走到近前还能闻到木头自然的清香。说实话唐林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比东山水库，黄家平房大院都要更逍遥自在低调怡然。
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让赵敏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对于刚才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回应，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看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赵敏下意识回头看看杨钦，唐林站在书桌前，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仿佛抚摸着少女裸露的皮肤那般享受。
“不用管他，我在哪他在哪。”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暗示，那就是我住这，但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我的保镖一天24小时都不会离开我。
赵敏当然立刻就明白了，抬手摸摸鼻子，这不是她习惯动作，而是受唐林影响，唐林这种不自觉摸鼻子的习惯其实很容易把别人带进沟里。现在梁爽偶尔会这么做，唐果也会，就连女市长都会有时候跟着他的节奏一起摸鼻子，当然女市长更多是觉得那非常好玩而已，她难得又那么童真和放松的时候。
“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带你来见识一种你从未见过的事情而已。我对你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兴趣，只能说还不讨厌而已。”
赵敏平常是个挺严肃认真的人，不过私下里人家并不死板，绝不是那种冷冰冰的老初女，自以为事自尊心还特强，而且还有受虐妄想狂什么的。
说起来这种女人挺有趣的，也挺好接触，前提是她对你能够看得上眼。这个看上眼不是相中和心动，而是对你有基本的尊重和主动交流的意愿。
赵敏这种女人算是能文能武而且前途不可限量的那种，没人敢小瞧她的，哪怕她还很年轻，也只是一个秘书或者助理而已。
“那行，那我就放心了，我最近绯闻缠身呱噪的很。”唐林转身来到竹桌竹椅跟前坐了下来，屋子里肯定每天都有人打扫，任何地方都一尘不染，唐林脑子里突然在想，如果跟女市长来这里度蜜月该多好。他们都是喜欢安静喜欢低调的人，就这么躲起来在这里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住上半个月那该是怎样的享受啊？
而且女市长说她想要孩子，那么在这里怀上的孩子肯定既聪明又健康还会很帅气。唐林本能的坚信如果女市长怀孕，那肯定是个男孩。
没什么道理，男人的固执或者第一感觉而已。男人跟女人不同没有第六感，但是男人却有第一感，而且唐林属于第一感特别强的那种，一半是天生，一半是后天训练。
“坐吧，这里肯定有茶什么的吧，我不会泡，那家伙也不会。”唐林好像瞬间就变成了这屋子的女人。赵敏笑呵呵走到旁边的柜子边，柜子有点像图书馆的格子，都不大，分工很明确。很快人家就拿了绿茶回来，然后转身出门取来了滚烫的一壶开水。
没有那些繁复的茶道，茶具也只是普通的瓷杯，就只是单纯的山泉水冲泡自己栽种的绿茶。绿茶当然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只是适合本地生长的一种传承了几百年的茶树而已。
种植也不是大面积的种植，都是老茶树，但是经营和保管的却很好，到现在依然很健康很葱郁。
昏黄的灯光下，此刻只剩下两个人，杨钦那个冷血自己拿出压缩饼干站在门口去吃了，他不管别人，从来都是自己有自己的饮食和休息习惯。
不过像这种跟着唐林远行的时候，至少他整个晚间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真是个怪人，不过上次卢先生遇到了他，他还把卢先生给教训了一顿，卢先生过后提起此事脸上笑的挺开心，要知道他这种人，轻易不会那么开心的。”赵敏的话题却正是从门外的冷血身上展开。
“他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不会管什么卢先生李先生的，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主动说话的人，肯定是卢先生问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问题。”唐林似乎对此并不惊奇。
“正是，卢先生开玩笑说以后要是想跳槽可以来找他。结果他说这不该是卢先生说出的话，开玩笑都不行。你知道有多少年都没有人敢这么顶撞卢先生了么？卢家的小三少爷，从来都是一副天涯浪子的形象，在谁跟前都不太注意，但是到了卢先生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没区别，大气不敢出的。所以卢先生说，看唐林从他身边那个保镖就看得出来，那样一个保镖绝不是光用金钱就能请来的。”赵敏知道的还很详细。
唐林没做什么回应，在他看来这些是比较没营养的，赵敏继续，“关于国家过于社会，不只是政客和官员才会关心，其实商人更加会关心，因为真正的大商人都是依附在国家和民族之上的。所以商人也分很多种，而其中一种就是正道中的正道。”
赵敏果然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唐林抬头，“然后呢？”
赵敏也看他，没有丝毫的回避，“然后真正的大商人也不会刻意去割裂和拉近与官员的关系，不管政策和社会如何变化，大商人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爱国之道，自己的经商之道。”
唐林手里把玩着那只褐色的瓷杯，不大不小，握在手里刚刚好，赵敏看了，立刻岔题，“要是喜欢，明天可以带你去做几个带回去，这些都是后面自己的磁窑里自己造型自己烧制的，虽然捡漏，可是更加顺手。”
唐林却突然说道，“这地方其实本身就是个极其奢侈的地方，不是么？”
第1863章 背后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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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这是在泼冷水，给赵敏发热的头脑降温，也是在给自己降温。这样的地方不知道俘虏了多少人心，不知道泯灭了多少人的斗志，这地方看似个世外桃源实际上就是个安乐窝，这地方并不适合唐林，虽然他很喜欢。
喜欢跟适合从来都不是一回事，这点他分的很清楚。
“嗯，你要是这么考虑其实也没错，毕竟这样的地方在国内也并不多。”赵敏一愣过后反应机敏，很快就做出抵挡。
“那说白了你们带我来这种地方不还是拉拢归化贴标签？也是一种商业投资吧？”唐林却咄咄逼人，继续追问。
“你这么说也对，的确最终还是有这方面的意思。”赵敏并不反驳。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什么正道之中的正道不都是扯淡？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唐林丝毫没有顾及对面女人的意思，更彻底的开炮，似乎他现在可是正在人家的茅屋里舒服的坐着美滋滋的喝着人家泡得新茶。
“我说正道啊，官员和商人也存在正常的关系啊，你不能玩极端彻底否定这件事啊，你是心知肚明的，对不对？你心里不舒服只是认为自己在这过程中太被动了，一切都是我们安排的，似乎又没给你真正的选择权利和空间，是这样么？”赵敏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已经开始了暗中的反击，该示弱的时候示弱，该发力的时候绝对会发力，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更何况在卢家掌权，很多时候已经忘记示弱是什么样子了，唐林在其中也算是特殊的异类了。官员手中的确掌握着权力，但是长远和综合来看官员一定没有大商人过得舒适幸福，这是各自工作性质决定的。
“我就问你我说的对不对？”唐林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咬住青山不放松，显得十分固执甚至有些可笑。
“对，你说的对，这件事情上你有自己的理解。”赵敏继续肯定他，一下子放弃了跟他的争论，刚有点火药味就瞬间被她自己熄灭，灰飞烟灭，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和平淡，似乎对唐林的反应早有预料。
“我说得对就得了，我说得对，你就别跟我说别的了，我呢最近正在做二次治疗，前段时间去庐山是这样，这次来湘南也是这样，懂了?”唐林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而且自以为是的样子。
赵敏却笑了，低着头，抿嘴，笑的很开心。
“你这样凶我有意思么？你有本事凶卢先生去，现在还没到我接班的时候呢。”
唐林抬手喝了口茶水，这点上他表现得也很大爷，他不会泡茶，然后还要喝滚烫滚烫的，反正要求也挺多，这就意味着赵敏要不停地伺候他，他在人家的地方如此享受着偏偏还以为理所当然，对人家呼来喝去还得教训否定着。
如果不是他的脾气变化太大，就是他绝对是故意这样的。他放下瓷杯，赵敏赶紧给他续茶，滚烫滚烫的绿茶。
他这才稍微缓解了一点，“要说也不是完全不行，要说你就规规矩矩实话实说，你到底是谁，你在卢家的地位如何，卢家又是如何看我，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又把我放在何种定位，都说出来，咱们以后见面就还算是朋友。如果有半个字的假话，对不起，我抬腿就走，下山随便住个快捷宾馆也不住你这消金窟。”
赵敏抬眼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不得不说他身上的确有让人着迷的特殊魅力，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身上那股子常人所没有的硬气，这才是他最独特的地方。就像卢先生被杨钦顶撞了却依然很开心，不是他害怕了或者犯贱，而是他一个小小的试探就看得出这人是个十分难得的人才。其实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只剩下识人和用人。
“我是曾家人，这点你猜错的没错，我也的确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的爷爷和父亲都在卢先生手下做事，然后因为一起事故同时离开了，卢先生就收了我当义女。只是这件事情只有卢家几个人知道，外围的卢家人都不清楚。而且当时卢先生就立了规矩，继承人之中有我一个位置。我当然是拒绝的，我只要跟卢先生学些东西自己独立就好。可是卢先生却这样说，你们卢家对我有恩，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你们曾家的思想，虽然我这不算是剽窃，但是你的祖辈在我的公司意外离开，那么至少我有责任照顾你一辈子。”
“况且我也有私心，因为我的子女里没有一个你这么出类拔萃的。卢先生的话让我比较迷茫，实际上那时候我才上高中，但卢先生坚信我是个很特殊的人，具备特殊的本事。我就是在他这种期待下读完大学然后来到他身边的。”
“卢先生的产业很多，很大，但是他最看重的还是南河以及中原地区，这才是他内心接班人应该掌握的地方。只可惜卢家人看的更多的是权力地位和经济上的利益，而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卢先生的内心。卢家那个小三少爷倒是有时候可以理解一点，只是他又过于害怕卢先生，这让他自己被自己束缚住了手脚，而且这种害怕是源于内心的，因此卢先生虽然对他颇有期望，但也不太可能将南河和中原地区交给他来打理。”
“卢先生是具备前瞻性的，各个方面，他知道他必须在自己还比较强势的时候就开始逐渐放权，那么这个权力就开始不知不觉的向我身上倾斜。卢家人当然有意见，因为我是外来人，那种感觉你应该有所理解，就像你最初到中强村中强矿，就像现在你到商唐县。其实很尴尬，而且这种尴尬还会愈演愈烈。即便是卢先生也不可能完全的一言堂，所以三年以来他已经为我和卢家人举行了1次的公平竞赛，内容很多，管理能力，应激能力，开拓能力，协调能力，忍受能力等等。我本来不想参与这些事，不想去争。”
“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应该是我为什么不姓曾而姓赵对吧？也不难解释，因为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我的父亲为了纪念我的母亲，就让我跟随母姓。但卢先生说，这个社会，不管你在哪都是竞争的社会，你必须首先做个强者，只有你是个强者才能保护自己，这是最基本的。否则即便你不竞争，即便你离开卢家，有些人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活着的时候还好，我死了呢？”
“因此我就取得了11连胜，到现在卢家内部已经没有人敢公开跟卢先生质疑我的存在和如今的地位了，即便是那位有时候乖张的小三少爷对我也算友好。”
“我约你来这，一方面是卢先生的安排，一方面则是，我没什么真正的朋友，极少有人知道我真实地身份，但我总要有自己真实地一面，我就是赵敏，不带任何卢家标签的赵敏。我来时候就说过这点了。至于卢家对你的目的自然是跟你建立和保持长期的几十年的友好关系，以我对卢家的了解，还真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保持这种畅通的联系，因为官员和大商人很多时候目的都是相同的，利益也是共同的。而有些事情，官员自己绝对做不到，只有跟大商人一起联手，走正道，才能办成。”
“你或许觉得我还是狡辩，没关系，因为一个人本来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只是卢先生在位时候这点不会改变，卢先生本来就是官商，跟楚菲菲背后的那些靠山是一样的级别。你跟楚菲菲合作自己内心也不会特别踏实，因为你不托底。而跟我们成为朋友，对你至少没有坏处。”
“如果卢先生真正交权以后我有幸开始执掌中原，那么你，我，包括那个小三少爷，我们就是一起成长一起开拓的一代，这不是利益集团，而是更新换代。我这么说，你可以理解么？”
唐林的内心翻江倒海，这里面的水果真很深，但是有多浑浊他就不清楚了，其实他早注意观察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卢家的人不论在政界还是军界还是商界，以卢家的地位影响和产业之多，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事，没有一个人被查。这当然可以理解为卢家手眼通天资源丰富，也可以理解为卢家走的路的确是中间的正路。
他期望是这种，因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太需要这样的大商人，真正的大商人，这个国家二三十年快速发展把太多的心都蒙蔽了，太多人为了金钱为了利益已经不顾一切，但那不是正路也不是常态。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健康的发展强大，必须需要和渴望这种真正的大商人。
而他们如此做，其中的艰难也注定很多。有些事情不那么好分辨和处理的，他抬手摸摸鼻子，“嗯，更新换代这个说我我赞成，没什么疑意。对于卢先生的远景规划也挺赞成的，前提是你们是这样跟我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但这种话说的太多反而不好，因为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你接下来要说的意思是，为了表达你们的诚意你们可以投资商唐县保证我的仕途顺畅，对么？”
赵敏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唐林更换被子里已经变凉的茶水，唐林却快人一步，夺了过来，然后一口气喝下去。
“热茶我都能喝，凉茶自然也能喝。”
赵敏被他弄得都快神经质了，“好，你能喝，那我再给你续一杯新的没问题吧？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欺负女人这种怪异的癖好。”
唐林一愣，撇撇嘴，“是么？我喜欢欺负女人么？他们都说我是大男子主义。”赵敏很认可的点头，“的确是大男子主义，你身上的缺点毛病也是一大堆。说起商唐的事情，如果你可以在短时间内让商唐开发区进入正轨和高速发展阶段，你在那边遇到的政治阻力就会小很多。前几天的绯闻闹得满天飞，无论如何对你都十分不利，然后你也该看出来了，要对付你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很多，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而是很多人。为什么呢？这叫石子效应，因为他们都是老油子，他们十分清楚你这种人真到了商唐掌权，上上下下所受到的震荡和影响。”
“官员是最善于自保的，也最善于运用一些手段实现自己的目的。这种手段本身不是坏事，只是如果本来目的就不纯那就不是好事了。卢家的生意和关系在南河省和中原地区哪里都很雄厚，即便是在商唐这样的地方也有很多。例如商唐境内的7所希望小学全部都是卢家捐赠的，例如你应该熟悉的商唐人民医院的新大楼卢先生也有所出手，其中的住院二楼就是卢家出资的。但卢家做这种事从来不求回报，你当然也可以说卢家在布局，卢家在做大计划，但卢家确实做了好事做了实事，这有什么不好么？”
第1864章 人至察则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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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唐林睡得很晚想的很多，这是一种他之前不曾经历过的状态，他必须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基本的理性和十足的清醒。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水过于清澈里面就不会有鱼生活，人太精明了就没有伙伴没有朋友。这句话就是用来高姐人们，指责人不要太苛刻，看问题不要过于严厉，否则，就很容易使大家因为害怕而不愿意与之打交道，就跟税过于清澈养不住鱼儿一样。
人在官场的唐林不可能像是古诗中所说，两袖清风刚直不阿，做官是个大学问，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要接触，还都要接触好。
就像眼前的事情，他明知道跟着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可还是来了。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和控制力都很有信心，他就是来看看卢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卢家不是他的朋友，卢老三才是，卢老三根本代表不了整个卢家。相反眼前整个年轻睿智有着特殊故事的女人才能代表卢家意志。
赵敏没有对他再进行隐瞒，他相信也绝不是他的逼迫人家才口吐真言，而是人家本来就准备好跟他坦诚的。要想做通一个固执的人的工作，真诚和实话是两个必备的条件。所以赵敏说实话其实对她来说怎么都没有损失，唐林不是那种随便泄密随便背后搞阴谋的人物，即便以后他们之间重新变得生疏，那也没什么，赵敏只当是曾经跟一个有趣的人分享过自己的心事而已。
当然要说一切都在赵敏的计划之中也不客观，唐林真正的态度没有人敢绝对肯定，就连老头子都不行，更别说别人了。
杨钦在门外站岗，他除了最开始跟着进门四处检查以后就再也没进去过，赵敏则已经离开，她没有住在唐林隔壁，而是住在了第二进院子的茅草房，具体哪间唐林不清楚，但是杨钦一定肯定早已掌握。
本来这种时候女市长是唐林最好的老师，这时候他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想到庐山时候的情形，唐林觉得他不可能事事都去麻烦人家，于公于私都不合适。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要独自承担，如果机会合适或者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谈起还可以。
他这不是内心的疏远，而是在仕途之中变得更加独立和坚强。不过现在他的确需要个聊天的对象，那么找谁比较好呢？
岳朵也是个官场菜鸟，况且他跟卢家的事情他并不打算这么仓促的就让她这个商唐人知道，除了岳朵就是梁爽，梁爽现在够忙的，说白了白天处理村里的事情，晚上处理他委派的私人事务。他也必须真正适应她暂时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那么还有谁呢？
楚菲菲暂时不完全可信，张盼盼根本不是搞政治的料，蔡婷婷或许可以。王普林呢？王普林是个老实人，对这些还是不够擅长。那么最后，好吧，就找蔡婷婷谈谈吧，蔡婷婷不但是他金融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是拥有特殊身份的仕途朋友，因为她走的也是一条仕途之路，只是形式跟他有所不同。
蔡婷婷也忙，也是因为他的事忙的不可开交，不过唐林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他在考虑交流人选的时候，基本忽略了交流者的性别因素。所以那边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就直奔主题，“你说南河卢家究竟是一股什么势力？”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头晕脑胀的蔡婷婷问的一愣神，随后无奈苦笑，“你又被卢家的事情搞的心烦么？因为卢家要参与收购你公司的事情？这点我表过态，不是坏事。最起码在南河和中原地区真正说起做生意，还真没有哪家比卢家更正派。这个正派你应该感受到了，对吧？卢老三的的习惯和态度绝对不能代表卢家的习惯和态度，卢家做生意做人做事都很认真，当然肯定也会有害群之马，不过那只是极个别的情况，有卢先生在，那种事情发生第一次就绝不被允许发生第二次。”
“或者换个角度给你说，卢家是各个金融机构最愿意合作的超级金牌客户。同时卢家有着极其广阔的政治资源和军方关系，但卢家的处理方法跟其余生意人都不一样，卢家有这种关系但似乎极少用于自己的私事和生意，本来我也不太理解，还是有一次跟孙藩谈起这事。孙藩说，其实这样的卢家才是最聪明的卢家，他们已经不用动用政治关系军方关系来为自己撑腰，来为自己办私事。一切的影响都已经潜移默化的在那，你仔细思考，卢家虽然不用那些关系去给自己谋私利，但是他们出现在相关场合的时候，即便他们自己不说，可是别人却会绝对不会想不到，既然想到了就绝对不会不顾忌。所以已经有了如此明显的关系优势，他们又何必那么短见那么杀鸡取卵的去影响自己相关关系的大好前途呢？要知道这些相关关系的前途越好对他们无情的好处就越大，所以周而复始，这张神奇的大网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战胜，卢家的兴盛正是源于此。”
“我当时听了很受启发，便接着问，那么卢家这样做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孙藩说好，他说这样的卢家对国家对老百姓都是有益的，他们有着通天的关系和背景，但是却不去玩弄权势，不去直接参与政治，他们真正的核心始终是踏踏实实的做生意。那我又问，这么说卢家就没有缺点了么，孙藩说，缺点自然有，但我不会告诉你了，如果你真感兴趣，可以自己去观察去体会，然后抽空还可以跟省长在家里偶尔交流一下。”
蔡婷婷一口气说了很多，唐林没想到这个话题他最终还是问对人了，于是继续等着，可是等了半天，那边却没声音了。
他忍不住催促，“继续说啊，然后苏省长怎么看卢家？”
蔡婷婷本能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十分不负责的回道，“我不知道啊，因为我还没跟公公交流呢。”
第1865章 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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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跟你谈正事呢，你能不能认真点？”唐林从心里就没把人家生长家里的儿媳妇当外人。
“嗯，我听着呢，不过这种事你跟黄市探讨更合适吧？”谁知蔡婷婷却突然冒坏水，而且她绝对是故意逗他玩。
唐林一阵头大，心说我就那么好欺负，你们这帮女人一天天的逗弄我？但他现在真的在谈正事，这件事对他颇为重要，不是他没办法应付眼前的局面，而是他自己内心需要一个清晰的脉络。
这是他在内心开始搭建自己的仕途构造，殊为重要。
“本来的确要跟她说，但是我不可能什么事都跟她说，我们两个其实在工作上保持相对独立才更好。所以有些事我宁可给你打个电话，就是这样，你有什么不满意么？”唐林用的其实是赵敏的法子，这种事情上说真话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果然那边的蔡婷婷心情瞬间变得清爽起来，也不困了，“这么说那我就勉强再跟你透露点，其实我对卢家真进行过金融方面的统计，我发觉卢家真正的重心其实还是在南河以及中原地区，所以这么看来卢家也不是不能在商唐县出手，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蔡婷婷当然还是关心唐林事情的，反正现在如果她自己的事情和唐林的事情一起摆在面前，她几乎都是先把自己的事情暂时搁置，先处理唐林的事情。她跟唐林是盟友，盟友好了她也会跟着受益，她刚刚起步，守着省长家里的超级权力核心，但是她却不会真正去使用去私用，最好的法子就是卢家的法子，只去利用这种关系当中的无形影响就好。所以她需要盟友，而唐林则是她前进道路上最好的选择。当然一开始绝不是最好的选择，一开始是被迫的选择，现在才变成最好的选择。
所以唐林这边不管有什么事，她都绝不会直接跟苏长顺提起的，关于唐林的事情，除非苏长顺主动问起，否则她就是闭口不言。即便特殊时候她也是利用孙藩从中传话而已，当然孙藩传话也有他自己的计划和原因，这就是一个复杂的开循环关系了。
蔡婷婷这话对于此刻的唐林听起来并不新鲜，可如果这话在今天之前跟他说，他一定会很吃惊，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蔡婷婷金融专业的厉害以及政治上的高度敏感。
“嗯，这件事其实正在进行，卢家暗地里应该也在对商唐开发区进行考察，卢展行可不是一般人物，而他最看重的的确就是南河和中原地区。”唐林沉稳的回道。电话那边的蔡婷婷立刻觉察到了什么不对，马上追问，“等等，按照你的出行计划，你现在应该跟卢家人在一起，对吧？你真去了曾国藩故居？”
唐林点头，“是，我来了。该我面对的我就不会去逃避，我需要见识很多事情，商唐开发区的事情原来我想的有些单纯了。楚菲菲只应该是其中一个合作伙伴而已，我不能过度依赖她甚至受她控制。可是卢家的情况也是如此，甚至卢家的情况更为复杂。但卢家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可以借此机会了解的更多一些，这是好事。对于真正的楚菲菲我知之甚少，知道的越少我就越危险，越不利。这点怕是卢家人也早想到的，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时候出手。”
蔡婷婷笑了，挺欣慰的笑了，“看来你已经度过了那种自以为是自我清廉的阶段，我觉得这是一种大的进步，也许外面很多人都会觉得你的以后会成为另一个苏省长，可我不这么认为，你就是你自己，跟公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蔡婷婷突然拿他跟苏长顺相比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你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我现在算啥？身无长物官无半职，只是脑袋瓜刚刚开窍而已。好了，太晚了，你赶快睡吧，一天保证八小时睡眠。”
蔡婷婷顿了顿，“小青也在旁边，你要不要说话？”
唐林一愣，随后拒绝，“还是不要了，我跟小青没有平常通话的习惯，不过我很高兴她现在也开始有自己的朋友了。”
蔡婷婷却借着这个话题展开，“其实我想跟你说小青真是个十分厉害的学习者，她的学习速度和效率甚至比梁爽还快，所以你真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她未来的安排问题，我不想她大材小用。”
这件事完全出乎唐林的意外，他追问，“难道你看上了，想要要过去？”
蔡婷婷一丝苦笑，“可惜我如今还没有这个地位和能力，如果以后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抢人的，我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行了，不多说了，我的话你好好考虑吧，挂了。”
蔡婷婷说挂就挂挂的还挺干脆，其实这是真正关系亲近的象征，唐林对人家也是如此。所以他并不奇怪更加不会生气。
他来之前跟小青谈过一次了，小青已经表态，而且小青是极其坚决和冷静的一个人，但他真的要重新考虑她的安排问题么？蔡婷婷刚才说她现在有心无力，他到了商唐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是男人他使用起来还算压力小些，但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使用就必须特别注意。
等等，不对，蔡婷婷明显话没说完，于是他立刻回拨过去，“蔡婷婷，有话直说，别藏头露尾。”蔡婷婷又笑了，笑的很开心。
“还行，你也不是笨到家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考虑给小青和唐果两个人开辟一条新的路子，让她们两个做出一番事业呢？小青为主唐果为辅，这样不犯忌讳不违反规定，更能发挥两个人的特长，岂不是更好？也就是说，你卖了公司手里的现钱，你愿意给谁是你的事，完全合理合法，对吧？那你为什么非要她们两个去跟着老幺来做呢？”
“当然我理解你对黑豹的感情和心思，老幺如果真接手也有一半是感情因素，你相信我，这是一个已婚女人的本能直觉。但问题是随着老幺将黑豹完全的职业化专业化以后，小青和唐果这样的旧臣其实跟黑豹是有冲突的，到那时候你让老幺开刀还是她们自己走人？说白了，毕竟小青唐果跟飞鹰他们不同，对吧？”
唐林很安静的听着并不打断，“好，你继续。”蔡婷婷去不能继续了，因为她说完了，唐林又是一阵无语的郁闷，男人跟女人的思维的确不同，往往男人认为后面还有的时候女人却没了。这跟男女之事有点相反，男女之事是女人认为男人还有，还能坚持，还能更给力更刺激，可是男人却没了。
这种不爽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这事还真没法跟蔡婷婷这个已婚少妇说，因为她悲催的还是意义上的初女。
想到这点他不得不想到远在国外治疗的那个男人，治疗的进程依然不顺利，吴玉莲没办法都过去陪着了，此刻他时理解和尊重吴玉莲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母亲，可能娇惯孩子，但是没有一个母亲会让自己孩子吸毒的。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守秘密，否则对苏长顺的危害太大，苏醒实际上算不上什么惯犯什么罪不可恕，他其实没吸多久也没吸多少，只是他吸了之后因为自己心理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后果过于严重，但是第一他没有聚众吸，第二他的来源颇为保密，没人知道他真实地身份，本身她次数和量都很少，第三他的危害范围在自己小家之内，连苏长顺那边都没影响。他现在是恨苏长顺的，但他不恨自己，因为身体是父母给的，不是他选择的。
对于蔡婷婷的感情实际上他已经很淡了，各种原因纠葛在一起。苏醒倒是没有再复吸，只是身体恢复的不好，还是精神压力的问题，他一直都在同时看精神科的。可以说这件事对于国内的苏长顺也是个巨大的打击。他自己回道一个人的家里，空荡荡的，没有暖饭，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天伦之乐。按照正常的生活，现在蔡婷婷应该已经有个两三岁的孩子，然后一家人在一起，他看报纸听新闻，吴玉莲跟着儿媳哄孩子，苏醒则在他的书房里看书，多么美好的场景。
只可惜这种场景怕是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了，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他现在对自己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儿媳妇越来越满意，她一切都做得规规矩矩，也很知道自己的位置。但他发觉她最近越来越消瘦，一看就是经常熬夜，他便偶尔会关心一句。
蔡婷婷就说，爸爸年轻的时候比我们要努力十倍，现在苏醒不在身边，我该做的都会做，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
这种表态苏长顺并不喜欢，有点刻意的意思，可是在那种情境之中，看着这个苦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温不火踏踏实实的，他真的也不得不动容。
他时铮铮铁骨，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知道疼的大活人。
因此他在最近的干部会议上总会提一点，“修身齐家治国，先把自己这个人做好，然后先把自己的家庭家人照顾好，然后再想着去做官，去工作。这跟以往的提法有些不同，但其实殊途同归是同一个道理。一个只知道工作的人，一个因为工作忽略了家人的人，至少我不认为会是个真正的好干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只有对自己家里的老人孝顺你才能考虑到别人家老人的处境，你只有珍视自己的孩子才能喜欢别人的孩子。”
“最近这些年很多干部纷纷落马，只要故意去注意一下就能看出，大部分干部都是家里出了问题，都是后院着火，这种教训几乎每年都有每月都有，为什么我们不能真正给自己敲响警钟，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呢？”
以铁汉形象示人的苏长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人吃惊，但是也更加让人敬佩和仰望，因为他开始有人情味了。
第1866章 加快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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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卢家本来还有别的安排，不过在唐林如此态度下全都取消了，因为让唐林理解最基本的问题就可以了。
对于卢家来说这趟行程是没有失败者的，唐林没有失败他们自然也没有失败。而直到唐林离开他都没有看到住在第一排茅草房里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根据赵敏所说他们一大早就上山干活了，单纯依靠周围几块田地还是远远不够的，实际上房前屋后的田地主要当做菜地，种粮食的地块还在山里。
用赵敏的说法就是，唐林，你应该呆上两三天，算是养伤，这是我私人的建议。
但唐林自然没有听从她的建议，第二天吃过早饭便直接下山了，相对颇有些来去匆匆的意思。开车来的回去自然还是开车回去，赵敏担心唐林的身体受不了这种连续的长途旅行，便悄悄跟杨钦商量中途找个大的服务区休息。
杨钦没有意见，他也觉得连续两天2000公里的行程对于唐林负担过于严重了，所以他便在中途停车吃饭然后开了房间给唐林休息。
对于两人这种安排唐林没什么可说的，他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再要强。当初不是没人提醒他，他光会快，光会往前冲是不行的，还必须学会把步子慢下来。猛冲猛打的确有效果，但是一直猛冲猛打那就是匹夫之勇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服务区居然碰到了熟人，孙藩。这是个十分意外的相遇，孙藩坐着一台雅阁轿车，也是停车吃饭。
带着一个司机一个唐林不认识的官员。
实际上是孙藩先看到唐林的，便主动上来打招呼，唐林一愣，随后赶紧伸手过去握手。
“你这是去哪里了？风尘仆仆的，远途而归？”孙藩对唐林的态度颇为和煦，至少在赵敏这个外人看来的确如此。
而且孙藩说完立刻转向赵敏，“原来赵敏也在。”但他没有跟赵敏握手，只是点头打招呼。孙藩也认识赵敏这点并不奇怪，卢展行可是省委省政府的常客，本身他也是南河省人带代表，政协副主席，商会会长。
而卢展行最近两年一直把赵敏带在身边的。
唐林并不好回答去做了什么，尤其是在孙藩同样认识赵敏的情况下，所以他只能用自己商人的身份来进行应对，“去湘南出了趟差，刚回来半路休息一下。”
唐林只回答了自己的去处，并没有询问孙藩为何在此，这是上下级的规矩。上级可以随便询问下级，下级则不能以下犯上。唐林不是个喜欢最终硬邦邦规矩的人，不过他跟孙藩的关系仍然颇为微妙，一切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虽然他跟孙藩之间还有个蔡婷婷，但这种关系能够运用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
“嗯，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你都已经跟赵敏开始合作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批人想不承认自己老都不行了。”
实际上唐林和卢家的合作没必要遮遮掩掩，就像他跟大唐基金的关系也都是见得阳光的。这点孙藩很清楚，所以孙藩这样说并不过分，相反还表示一种对于他们两方强强联合的一种理解和赞成。
赵敏没有多说话，有点很急的样子去了卫生间，这边就只剩下唐林和孙藩两个人。孙藩看着赵敏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问了句，“唐林，见识到卢家真正的本事了么？”
唐林一愣，顿了顿，孙藩这么问就代表着他对于卢家所谓正道中的正道是颇为知情的，那么他时什么态度呢？
他的态度很大一部分就代表省长那边的态度，他跟蔡婷婷没说完的话能否在此刻跟他说明呢？他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不过稍微试探一下也未尝不可。
“越接触越觉得自己之前是坐井观天。”他以往说话很少会直接贬低自己，他不屑去做那种事，今天则不同，今天他开口就把自己拉的很低。
孙藩站在那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和眼神之中多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这个年轻男人的眼睛跟他初见似乎没什么太大差异，依然的那么阳光而且诚恳，仿佛永远不会变化一样。
半年多经历这么多事，沧桑的却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脸颊。孙藩又仰头看看天，“现在大部分人对于商人避之唯恐不及，你这种逆流而上的气势还算不错。”
他很明显话没说完，只说了一半。唐林绝不会去打扰，只是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等着，等待孙藩继续，他似乎有种预感，孙藩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的仕途之路将十分重要。
果然，孙藩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继续说道，“做官就是来者不拒，不能逃避不能避重就轻不能只靠心机和投机来取巧，快点放下现在的一切，去商唐吧。”
这话让唐林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话是孙藩说出来的，孙藩是他的长辈么？不是。是他的朋友么？不是。那他为什么对他总是像是敌人又像是朋友？
这到底怎么回事？
孙藩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想他多，以我们的位置看下面的事情，我们也希望多出点真正年轻有魄力有能力又能做实事的干部，苏省长一直都在强调，我们现在太缺年轻的好干部。”
唐林这才点头，“我知道了，会尽快处理。”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十分特殊，他最本质的背景就是老头子，可老头子却偏偏无法教他如何为官如何从政，那么他就只有靠自己了。孙藩在南河官场从来都是个相当特殊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敢小瞧。
唐林不会考虑他去做什么，而是考虑他关于卢家关于自己的问题看的到底有多远，于是他决定抓住机会问一个问题。
“孙叔，你觉得商唐开发区那边该如何做好？”孙叔这个名字其实还是源于蔡婷婷，有一次两人跟孙藩见面，蔡婷婷喊孙叔唐林喊官名，孙藩就说，以后私下里跟婷婷一样吧。
听到这个问题孙藩明显也是一愣，他似乎没想到唐林会问他这个问题，而且问的这么毫不掩饰的直接。他当然可以回答说这是你该去解决的问题，可他不会那样，在商唐经济发展悬殊的地图上，商唐县一直都是个顽疾。如果商唐这地方的顽疾能够治愈能够健康发展起来，那么商唐经验就会具备十分有利的推广特性，就可以在南河省各个贫困县区甚至全国推广开来。但是这个头炮是最难打的，这个头炮谁来打？
第1867章 质朴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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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疑已经落在了唐林自己的肩膀上，而这个年轻人此刻却是琐事缠身根本不能集中精力来处理那边的事情。他或许早就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却不一定看得十分清楚。他背后那个老人家也的确给不了他这方面的建议。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沉稳的开口，“其实你首先应该考虑你自己应该如何在商唐县立足，然后才是开发区的事情。事情要靠人来做所以首先得保证合适的人在合适的位置上。当然这种话纯粹是私下聊天，公开场合这种话是很忌讳的，懂了么？”
唐林点头，孙藩说的是做事先做官，你只有先把你的官坐稳了然后才能做事。可是如果你官位不稳又没在合适的位置上就急匆匆地想要去掌控大局，想要去改天换地，那是十分鲁莽并且危险的。孙藩这一句话仿佛点醒梦中人，他在商唐县的确太急于求成了，甚至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而实际上他在商唐的政治布局之中根本还未正式进入，甚至在进去之前就已经开始早到有预谋的特种攻击。
然后他还是在想着如何做好做大商唐开发区，而不是先保住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原因也在于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到商唐就要抢班夺权，就要掌控开发区。但问题是，开发区无论搞好搞不好在谁的手里嘴里都是一块巨大的肥肉，谁会让他一个空降新人一个人得手得逞？
他自己内心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的官路和经历利益，他更把商唐开发区当成他的一次入仕考试，可外人自然不会那么想的。正如蔡婷婷所说他的到来和进入根本就是打破当地固有官员结构的一次重大事件，他就是那颗抛进平静湖面的石子。
唐林抬头看着孙藩，孙藩也看着他，两个男人的目光都颇为柔和，甚至那一刻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碰撞。
然后唐林咧嘴笑了，“好几个月了，我总算能睡好觉了。身在其中的人永远都没有站在外面高处的人看的长远和明白。政治经验这种东西也只有在一步步摸爬滚打中去积累才行。”
孙藩也跟着笑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完全当真。你就是你自己，你要走什么样的路必须由你自己决定。同样一个职位同样的工作职能规定，不过不同的人做出来的肯定不一样。这也算是这个圈子有魔力的地方，对吧？”
两人聊得投缘，而躲在暗处的赵敏却看在眼中，孙藩是任何人包括卢家都不能忽视的一股重要力量，现在看起来唐林跟孙藩的关系的确不错，孙藩主动跟他打招呼，然后到现在已经攀谈20分钟。孙藩这样的人比省长还要忙碌，他的时间很金贵，他可不是见到谁都会没完没了唠唠叨叨的人。实际上他一直以来都是以快速冷静高效率著称。他就像是一部运行十分精准的瑞士钟表，似乎永远也不会出错，永远都那么精准。
“你随便说说的话对我而言就是最宝贵的经验，我一向说不了肉麻的话，不过这次我真的该感谢这次偶然的相遇。”这种话从唐林嘴里说出来的确比较别扭，这种话最起码他应该用您称呼而不是直白的你。可是他做不到。就像他根本无法正常的叫齐馨一声阿姨，基本上是一个道理。
孙藩脸上继续淡淡的笑容，“说起来我内心应该是羡慕你的，因为我在你的年纪没有你这种机会和机遇，更没有直接去下面从头做起的信心。很多人都喜欢讨论我什么时候去独当一面对吧？你也一定有所听闻，实际上我不是完全没考虑过，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目标和选择而已。这件事本身根本没什么奇怪，只是我现在跟随的是苏省长而已，我只是因为苏省长身份的特殊魅力而得到了本不该属于我的关注。我就是做辅助工作的，这方面我能做的相对较好，也较为擅长，那么我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
“相对你不同，你的可塑性很强，同时在残酷环境下的生存能力更强，所以你理应有更大的成绩。我想不光是我，现在南河省挺多人都看好你，只是很多人也都忽视了基础，当一个人被期待过大的时候，那么他其实很容易迷茫和走入歧途。这个圈子有很多艰辛和繁复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一点一滴的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眼下的本职工作更重要。”
“好了，你进去吃饭休息吧，看你脸色还是发白，好好恢复身体，我得走了，再见。”说完孙藩离开，但孙藩刚才显然是动了感情。他这种人绝不会轻易动感情的，为什么在这个平凡的时间这个平凡的服务区动了情呢？
唐林必须找到答案，于是他没有直接走进去吃饭而是拨通了蔡婷婷的手机，第一遍没接，然后大概过了3分钟回拨了过来。唐林接听，语气平稳，“如果你忙就算了，可以另找时间通话。”蔡婷婷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好，你电话打得是时候，会议刚结束，什么事，说吧。”
于是唐林立刻简单扼要的说明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蔡婷婷听完也是一愣，不过随后莞尔，“具体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其实我觉得孙藩身上有另外一种气质，他一直隐藏不曾施展的气质，他其实不是不想去地方独当一面，然后把自己变成甚至超越公公的那种人。只要他选择了那条路，他基本就会成功的。但是他一直都很冷静，很善于自我管理和自我控制。所以按照你刚才所说，应该是你的某些部分触动了他内心的感触，所以才说了这些话。”
“不过随着公公现在发生改变，他也在发生改变，他现在跟我聊天时候明显更加放松也不再那么细致到完美。我觉得他和公公两个人是绝配，是最好的组合。这样的组合如果能够持续下去，对国家对老百姓对他们自己都有好处的。或者说孙藩如何一直安心做后面的辅助工作，那么他就是最好的辅助者。最近甚至有消息说，上面早看上了他，一直想要把他调去办公厅那边，只是他自己坚持留在下面而已。”
蔡婷婷的话其实完美的解释了唐林所需要了解的，孙藩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和不同的追逐。一个人是工作狂可以，但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是工作狂，只有工作。他的人生之中必然还有别的内容，即便是这个内容比别人少，但也还是有，而不是没有。
今天让他看到一个与以往高深莫测不同的孙藩，他内心是感慨又感激的。
挂断电话他这才进去吃饭然后进入钟点房休息睡觉，房间开了两间，一间是他的，一间是赵敏的。至于杨钦是不需要房间的，他这种人在很多特定场合有着很多特定好处的。
唐林躺在床上四肢放松，很快睡了过去，然后2小时后他就准时醒来，精力无限。似乎又恢复了之前在部队那种状态，一天只要让他睡两个小时就足以保证他正常健康的生命体征，去完成什么任务都不在话下。
可是他醒了赵敏却意外的没有睡醒，因为赵敏面对他的压力似乎比他面对卢家的压力还要大。唐林绝不是个轻易可以搞定的人，赵敏也绝非成竹在胸，所以压力过后她很少见的睡过头了。唐林走出房间，外面的杨钦标枪一般站立。
唐林对着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杨钦立刻给出答案，“还没醒，我去叫醒。”唐林却立刻伸手拦住，“杨钦，我不指望你会怜香惜玉，不过你也懂得基本礼貌对吧？我们不是大爷人家也不是我们的奴才，实际上我们现在的地位和影响跟人家根本没法比。”
杨钦一听不愿意了，“女人就是拖油瓶，而且你千里奔袭跟着这女人到底得到了什么？反正我没看出来。”
唐林抬手摸摸鼻子，“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杨钦认真的点头，“看不出来，你来的时候还算成竹在胸，可是回来以后就心事重重，这不是好事，你肯定受了这女人影响了。我早说，一个总被女人掌控的男人肯定会死的很惨。”
唐林这次没有再直接将他一脚踹出去，而是表示赞同，“对啊，正因为我不能被女人掌控，所以才考虑跟卢家合作啊，卢家和大唐基金的竞争和明争暗斗可是很有趣的。”
杨钦抬手挠头，“你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
唐林却摇头，“不是，我们必须先做出选择，我们要以我为主。”
杨钦死人一般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变化，“嗯，这才行。”
唐林忍不住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这才是好兄弟。不过你说我去商唐做什么？”杨钦一愣，随后有些不屑的回道，“去做人武干事，还能干啥？”
唐林一愣，随后猛地一拳打在杨钦肩膀，杨钦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不过这一拳打得可是够重的，他没有顾及自己的疼痛，而是眼睛一亮，难道唐林恢复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极其反常的对着唐林说道，“打我，再打我一拳。”唐林这个郁闷，好容易能跟这家伙沟通了，好容易觉得这个家伙原来早已经看穿一切，可现在又开始反常了？
其实杨钦刚才那句人武干事让他更加茅塞顿开，因为有时候简单的人才更能不受任何影响的看到事情的本质。
其实一直以来他就是去做人武干事，可是偏偏包括他自己在内的绝大部分人却总是想着他要去拯救商唐，要去做一把手的。但这只是对于他未来的一种期许和幻想而已，眼前他不是拯救者也不是一把手，他只是个还没报道的人武干事而已，事实如此，现实也是如此。
他从来不会对杨钦客气，抬手又是一拳，不过这次杨钦可不是死人一般乖乖等着挨打，而是在拳头到达的一瞬间突然出拳阻挡，他想跟唐林来个硬碰硬，可是唐林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唐林出的是拳，可是他真正杀人的却不是拳，拳头吸引了杨钦几乎全部的注意力，然后他的左脚才是杀手锏。
嘭，杨钦悲催的躲闪不及，又被一脚踹出老远，蹬蹬蹬趔趄了七八步才算勉强站稳。然后无奈地摇头，他必须得承认，他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因为这个人的招式和他的脑子一样，随时随地变化多端，他所有的招式都是最实用的招式。
杨钦的招式也都是实用的招式，可是实用的程度和效率还是不及唐林。
第1868章 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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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湘南回来的第二天就在小范围内发出一个正式的说明，他要把自己手里的公司分割出售，但也不是完全分割，而是唯独把黑豹安保分开出来单独出售，其余几个公司还是捆绑销售。
虽然他这个意向最近已经颇为明显，但是他这样正式做出说明还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实际上他就等于尊重市场规律，然后引入竞争机制。这件事他没有提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现在有意向和能力收购黑豹安保的有三方，楚菲菲，卢家，老幺。而关于评判标准唐林也给出了大概，主要是能够保证将黑豹安保经营进入到正轨，并且保留他的部分员工，还有就是最好能继承他之前的理想。
谁说理想和商业不能并存？
他偏偏就要这样做。
实际上这份说明明显是对老幺有利的，虽然老幺绝不会轻易承认她会继承唐林的理想，但实际上这三方只有她最为接近。而评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唐林自己，因为这是他的公司，他时独资老板。同时这期间还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特别感谢人家蔡婷婷。那就是蔡婷婷利用他手里下洼村和海山建设的信誉值，已经把他从李村山手里私人借贷的那5000万归还了。
就在不久之前。
所以现在唐林没有任何负担，他只是欠银行的钱，但他现在在中州银行绝对是信用等级一级优良的黄金客户。所以他也并不需要担心欠银行的钱如何还了。
通知发出去之后，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是李存山，李存山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要他抽空去一趟海山国际。
唐林大概知道这个时候他找他因为什么，所以很快就抽空去了，晚上去的。李红洁没有在场，这点很意外，以为之前知道李存山在办公室加班，所以唐林特意带了几个小菜和几瓶凉啤酒，装在车载冰箱里。他的老普桑虽然很破，不过里边该有的玩意却都有，这些大部分都是死胖子在九京城就给搞完了。夏天有个车载冰箱还是很实用的。
李存山看到唐林拎着一大堆吃的和冰啤酒进来颇为吃惊，赶紧迎了出来，他平常是不喝酒的。不过今天例外了，两人把吃食摆在茶几上，然后开始对瓶吹，很爽。唐林也好久没这么喝酒了，今天梁爽依然不在，外面只有杨钦一个人把门。
所以他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不过他还是颇为自觉，没喝之前就约定，一共7瓶，他3瓶李存山4瓶。李存山居然一口答应，看起来也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首先当然是他的海山建设要易主，这对他无论如何都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也不可能自己再回收回来，既然已经忍痛出手了，那就眼巴巴的看着吧。
“唐林，想想咱们两个还真没有像这样亲近的喝过酒。怎么说呢，以我现在对你的了解来看，小洁跟你也是没缘分，如果当初小洁能够跟你主动些，说不定你俩都结婚了！”
“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不会以为我一瓶啤酒酒喝多了胡说八道吧？”
唐林摇头，安静地看着对面这个实属不易的老人，其实李存山年纪也不算大，可是他现在消瘦，头发花白，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对他这个强人都是巨大的打击。
好在他熬过来了，这点唐林不得不佩服，不但熬过来了，而且海山国际割掉海山建设以后其实在资金和运作上更加从容，海山国际在欧洲和美洲的业务增长十分迅猛并且稳定，已经引起了很多国际大公司大投行的注意。
“没有，我跟李姐怎么说呢，我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不会表达感情的。当时的确是有机会的，而且今天我跟李伯伯你也说句心里话，如果我真跟李姐结婚了，那我的日子肯定要比现在轻松多了。你家里也没儿子，我也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我就一门心思的帮着经营自家的公司就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个村官，做个镇里的小干事，还老被人谋杀造谣什么的。你说我累么？我说不累你信么？”
“但是我是老头子看中的人，我本是个军人，所以我身上其实早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使命。也就是说，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心里的愧疚没办法说出口，也没有机会，如果我知道我这么快就会被调去镇里，我绝不会那么鲁莽的接手海山建设的。我太清楚海山建设在李伯伯你心里的地位和感情。我说不接手不是不管，而是我会寻找更好的方法解决。”
“李伯伯，你让我说完，我心里真的难受，惭愧，觉得没办法面对你的信任。我那个黑豹安保的钱虽然还给你了，可是那份当初的信任和坚定的支持谁做到了？还不是李伯伯你？有道是大恩不言谢，但是今天要是不让我把话说出来我会憋死的。”
唐林说着抬手又干了一瓶啤酒，看这架势，3瓶绝对不够他喝的。李存山也是眼里泛着泪花，“唐林啊，你是个好小子好后生，一开始我百般看不上你，可是越接触我越喜欢你。所以到现在不管你跟我家小洁到底什么关系，不能结婚在一起也无所谓了，我心里有你这个小子。”
“你心里难受我知道，我心里难受你也知道，但是咱们互相理解就行了，谁也别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你那时候接手海山建设就是帮我，而且接手之后其实还是交给我打理，我也算对跟了我这么多年的老部下老员工有了交代了。”
“今天叫你来是黑豹安保的事情，我跟小洁主动提起，我问她，要不要把黑豹买下来，虽然她不是内行，但是她可以雇人管理，理念还是你的。你听我说，我这不是单纯的帮你保住理想，而是我从一开始就看好这个行业的发展，你不能做了，我也想把黑豹这个金字招牌做出名堂，走出世界。我要是不看好，当初我会给你投资5000万？那时候我看你可是很不顺眼的。”
唐林听了心里更加惭愧，他原本以为人家是商量海山建设的后事，这当然很重要，涉及到他当时接手的同样一切问题，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好办，可是对于新的收购方来说却根本不可能实现。可是没想到人家李家父女，当先想到的居然还是帮他实现理想？
他一时无语凝噎。
第1869章 李存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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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拎着酒瓶子猛地站起身，然后来到窗前，以他的性格原本就觉得亏欠人家李家。没有李家父女就没有他的今天，可是他却得让人家看着自己的海山建设再次易主而且前途未卜，那么海山的上千员工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如同一个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脏上，每每想起都十分的压抑，甚至不能呼吸。他最怕欠人人情，可是李家父女这个人情他怕是再也还不上了。他咬着牙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夜晚还不错，有了点凉风，然后抬头喝酒。
他才明白今天李红洁没有到场的原因，那是因为人家考虑的周全，担心如果李红洁在场会让他以为这是私人关系，他不会接受。所以由李存山亲自出马一个人来跟他摊牌。
无论是楚菲菲还是卢家接手海山建设必然要大换血，这是必然的，可能短期内会有过度，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如何也不会留着李存山的老人的。有一些也许会解雇后再返聘，有一些则彻底清理。
这两者都不在乎清理员工所耗费的那点钱财。
他越想越是压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回购？之前李红洁已经明确给他说了，她和父亲决定不会回购。
也的确没办法回购，那么路在何方？
他为什么要这时候去商唐啊，这个人情让他怎么办？而且他只是大股东，李家父女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要如何处理？
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机会正式的谈论这个问题，他的想法一直都是先把自己那边的事情有了一定眉目和底限，然后再过来谈。他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回避过什么事情，可是这件事他却不得不说，他自己有意的在往后拖延，能晚一点是一点。甚至他最近偶尔见到李红洁都不自然，本来是他把人家带出了火坑，现在则是把人家又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他知道人家李家父女并不是那种真正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他第一给不了人家金钱上的补偿，第二给不了李红洁一个家，到头来他算什么？
李存山也拎着酒瓶子来到窗前，站在唐林身边，“真的很压抑很难受是吧？其实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的，自从小洁丈夫出事，这些年我每天都很压抑很难受。这个世界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沧海一粟，我们实在过于平常和平凡。那时候我经常晚上被噩梦惊醒，我经常责问自己，你赚这么多钱到底干什么？你赚这么多钱自己几辈子都花不完，可是你老婆跟你离心离德，你的女儿身处不幸，你的家庭高分崩离析，你有钱又怎么样？你能买回你老婆已经不在的心还是能够重新给女儿买到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不能，全都不能。说实话我已经陷入绝境，你可能会觉得即便在这种时候我还是把生意经营的很好，扩大扩张，利润翻番。那是因为我除了这个没别的可做了，我一直在做着一种准备，如果我的女儿再受到伤害，那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散去所有家财也要讨回公道，如果正路不行我就走极端。我知道小洁的枕边每天都放着一把匕首，我知道，我都知道……”
说到这李存山已然说不下去，仰头喝酒，然后还呛到了，唐林赶紧替他捶打，好不容易才缓解过来，然后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唐林没有说话，因为他突然发现，其实人家李存山比他更需要发泄，那么好吧，就今天晚上吧，就今天让人家痛痛快快的一次发泄出来吧。
李存山拉着唐林的手重新走回到沙发旁边，坐下，两人面对面。这时候唐林带的油炸花生米和拍黄瓜就成了抢手菜，两人低头吃了一阵，李存山再次抬头，拿起纸巾擦擦嘴巴。
“所以啊，唐林，别难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活着就是要解决问题的。因为你如此内疚和难受所以我和小洁才根本不会难为你更加不会怪罪你，为什么呢？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我们父女俩现在相依为命，在一起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金钱上的得失我们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不过我们同时也可以利用手里的金钱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你只知道我在欧洲美洲的生意开展的很大，效益也还不错，可是连小洁都不知道，我早已经在国外某个岛国给她买了个小岛，并且开了个公司，而且运作非常好。那是我给她留下的后路，我当时的想法是，如果她还不能自拔，那我只能强行将她带离出国了，那是最后的选择，我宁可自己什么都不做每天喝医生守着她，也要保护她，也不要她再受到伤害。”
“而这个公司法人代表不是小洁也不是我，而是小岛上的一个商人，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我的公司，我从商这么多年，从中研究出一条这样的商道还是不难的。等等，你是不是想问这么做风险很大？是不是？因为如果当地那个商人一旦反水我岂不是人财两空？你放心，我自然早有我的方法和约束，而且我曾经救过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他们一家又都是虔诚地基督教徒。”
“那么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件事的目的了么？这家公司在国内早有三处分公司，其中的亚洲总公司设就设在九京城，做的行业也包括建筑和海运还有外贸出口。”
唐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最近他接触这些老的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手眼通天。他没有太多功夫研究李存山，因为李存山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他现在要研究的敌人不少，没必要去研究自己朋友的底细。
所以错过了很多精彩的部分。
“李伯伯的意思是，这家公司可以参与竞购海山建设？”
李存山微微点头，“这里边程序上没有大问题，我早都做好准备了。当然我不是做好准备收购海山建设，而是做好准备一旦海山国际遇到重大危机我会利用那个公司来东山再起。我绝不是个轻易承认失败的人，只是我的女儿是我的软肋，而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没想到现在也许可以派上用场了，小洁她想在海山建设证明自己给我看，她好容易下地决心，现在虽然她安慰我说，没关系，她会选择别的公司来锻炼自己，可是我看得出她内心其实是十分失望和绝望的。而我这个做父亲的似乎从未替她守护住什么，所以这次我打算守护，而且不光如此，你东山水库开发公司和大生态圈项目也可以纳入进来。因为有了那两个生意省府和市府这边肯定更加愿意引进这样的公司。实际上以省里和市里的角度来看，他们绝不希望楚菲菲或者卢家收购海山建设，因为一旦那样，好不容易花费这么多年在开工并且取得相对平衡的下洼村项目必然要再一次倾斜倾轧，如果是外来的资金和生面孔，同时又兼顾水库和中强村那边半福利性质的开发，那么省里市里肯定会有所倾斜的。”
唐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存山，只能抬手摸摸鼻子，“好吧，不管商场还是官场我都还差得远，我原本还在想，最近几年的李伯伯是不是有点过于低调过于委曲求全了，没想到果然有后招。我特别感谢你对我的真诚，因为这是你的秘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告诉，你也完全没必要告诉我，只需要正常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但你还是说了。”
“我不会劝酒，我先干为敬。”说着，第三瓶啤酒，直接见了底。李存山这次倒是没有勉强，抬头喝了三分之一，也不算少。
“是啊，这个秘密我本来谁也不打算告诉的，可是看见今天你拎着东西进来，看着你痛苦愧疚纠结的表情，我就忍不住说了。我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也需要一个倾听的人。本来我很看好你在商业上的毅力和魄力，虽然你实际经验相当匮乏不过你却以最聪明的方式进行经营，你在不同的公司用不同的人，而且用的人都是合适的人，这已经相当不错，不过你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对吧?”
唐林苦涩的点头，“有些事我的确都没意识到，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李伯伯，你这些年跟官场中人也没少打交道吧？其实周仁通的事情以你这么多年的积累未必解决不了，对吧？”
李存山一愣，紧接着一声慨叹，“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那个苦命的女儿当初逼着我发誓，不要我参与分毫，否则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怎么可能在自己女儿跟前出尔反尔？最起码她自己处理的时候我绝不会出手的，然后等我忍不住要摊牌出手的时候你就出现了，我经过观察调查和慎重的思考，终于发现，你出手才是最好的方式，才会带来最好的结果。因为你出手会把小洁从那个泥淖中真正拉出来，而我出手则可能将她推向另一个深渊。因为小洁能够坚持到现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还有家人，她每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自己的父母，这是那个孩子内心最后的骄傲。”
唐林听了颇为感动，其实他连李红洁也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看的更多的都是人家脆弱和绝望的一面，却没看到人家也有真正的骄傲和独立。
他再次抬手摸鼻子，“李伯伯，黑豹安保那边的事情我有比较合适的人选了，基本不会给卢家也不会给楚菲菲的，他们只不过都是陪标而已。如果李伯伯真的打算那么实施计划，那么你那家影子公司也参与进来，更好看，也相对更公平，我就是四选一了。”
“至于海山建设和水库村里的事情，我们必须十分谨慎，并且从长计议，现在我们再重新来分析下眼前的情况……”
第1870章 挂牌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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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安保的出售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初报名申购的只有四家，不过消息传出以后立刻又多了四家，只是这四家其中三家的来历都颇为奇妙，唐林怀疑是楚菲菲故布疑阵，故意找来捣乱的。
唐林坚持在宣布结果之前不跟任何一方单独见面和谈判，他前期只看收购计划书，只看资质和资产证明。
他这样做让楚菲菲相当被动，楚菲菲预料到她可能拿不到黑豹安保，不过这种一城一地的得失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只是如果是因为败在唐林的手法之下而拿不到，那她肯定不甘心，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高高在上的掌控着唐林的商业动向和商业规模。
如果不是她暗中的帮助唐林会有今天？如果不是她当初的教导和刺激唐林会建立自己的黑豹安保？她不是不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是如今的唐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却有机会胜过她一次。她不是接受不了战略放弃，只是因为这次对手是唐林，她就不愿意。
她曾经十分明确地跟唐林表示过，她做生意一种是长远计划一种则是看心情，现在黑豹安保她就要看心情来。
起初让他感觉到最大威胁的是老幺，然后才是卢家，可现在突然又蹦出一家名叫洛维的公司，调查结果显示这家公司必然是有背后老板的，只是连她也查不出来。这更加燃起了她的斗志，对付老幺她完全可以用直接的资金压制，她的报价会远远超过老幺的报价，只是评判人却是唐林，他肯定不会只看报价高低的。
因为他绝不是为了要高价所以才引入竞争机制的，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多卖钱，甚至可以直接跟她要价，她答应就是。可是他最终还是迂腐的不能放下他那所谓的理想。
其实这算是楚菲菲因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唐林要出手公司除了她就没有更合适的对象，可是现实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让左轮亲自负责这件事，可见她的重视。不过卢家那边也颇为重视，出面的不是卢老三而是卢家专业的收购团队，卢家看上的项目还从没有失手的时候，尽管对于这个小小的收购风平浪静十分低调，可是又有谁敢在中原地区小瞧卢家呢？
洛维公司是南河的生面孔，但是做事却十分踏实，而且似乎颇为了解黑豹安保的各种内幕，他们虽然不是主要对手，不过也绝对不能小觑。
如果刨除唐林这边的倾向因素，那么老幺这边反而是最劣势的。因为她才刚刚注册公司，她还有1个月的缓冲期，注册资金也仅仅是5000万元而已。所以她注册之后直接收购超过5000万的黑豹安保，那么难度肯定十分巨大。
老幺自己注册的公司叫海蓝金融，反正唐林觉得这名字也就那么回事。有点不像老幺的特立独行，关于公司名字他没什么研究。他现在只专注的看八家公司各自递交上来的资料。
他现在是占据主动的，本来他需要去上门跟人家意向收购方去商谈，去点头哈腰，可现在他哪也不用去，直接在村里的办公室运筹帷幄就行了。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一个人，他有自己的团队，梁爽，小青，张盼盼，唐子豪，唐果外加下班就会过来的蔡婷婷。这个团队也算得上强大了，尤其是有唐子豪这个金牌会计师。唐子豪是唐林的雇工，虽然他自己是奔着老幺留下来的，但本体上唐林才是他老大。
他也愿意过来帮忙，因为在他看来唐林出手以后，他就可以跟老幺双宿双飞双剑合璧大干一场了，他一定让老幺和黑豹安保走向世界，赚的盆满钵满。所以整个团队里他是那个打了鸡血，连续熬夜也不会累的家伙。
本来以为他会有浓重的抵抗情绪，或者会提出离职，可是没想到他反而最积极。用张盼盼的话说，他就是老幺的派过来的间谍。
可是唐林不在乎，唐子豪也大声为自己辩白，“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专业，那我退出，不过既然唐总让我参与进来我想他就明白我的为人，知道我这个人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还是值得信任的。这个人天生就给人强烈地安全感，即便我对老幺正在猛烈追求，但是我绝不会给她透漏任何项目组的信息。因为我相信凭借她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战胜对手取得最后胜利，何况，唐总到底啥心思你们还不知道？”
唐林立刻打住，“唐子豪，你听着，我叫你来绝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对你的专业态度还残存一点好感，而已，所以别废话了，赶快干活去！”
唐子豪脸上带着诡秘的微笑，然后干活去了。实际上这也是唐林对于自己出售海山建设和东山水库开发公司，以及大生态圈公司的一次演练。黑豹安保规模最小又完全是他独资，最可控，所以从这里开始最好不过。更何况黑豹安保有了一个好去处，他就更可以安心的去处理其余事情，实际上他最近加快进度的速度让身边人也都跟着吃惊。
例如他叫停了整体的金融评估而先围绕黑豹安保彻底展开二次评估，反正这还是苦了人家蔡婷婷。只是蔡婷婷对于他这种决定还是颇为看好，既然留不下，那就快刀斩乱麻，快点解决，越快越好。
唐果则是担心哥哥的身体，所以跟梁爽一左一右，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双保险看护和监测。她们两个跟岳朵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因为岳朵才是唐林现在背后指导指挥更多的医生。
反正能问岳朵的梁爽和唐果绝不会去问风宓妃的。在他们心里风宓妃根本不是正经人，尽管作为医生她的确专业，不过怎么也比不了岳朵这种真正正牌医生的。唐林因此还批评过她俩，说她俩鼠目寸光，医生就是医生。
但实际上他也不反对两人直接问岳朵，因为以后他跟岳朵是一条船上的。
第1871章 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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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菲菲做了三手准备，她所掌控的三家公司，一家出最高价，一家是国内排名第五的安保公司，从专业上最能接续唐林的理想，一家则是价格和理想最优化组合。看起来她的确要玩到底，而且一点都不给别人胜出的空间。
如果这样唐林都不选择她的公司，那只能说明唐林根本就是在做戏，这样的唐林是她无法忍受的。会严重影响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她甚至觉得当初让王大龙那么轻易进去是个错误，王大龙是个关键点，只要王大龙还在外面唐林和黄莹就会心神不宁，因为王大龙不但比王小龙还疯而且还更有头脑更有手段。
当然她安静等待着宣布结果的日子，不去主动联系唐林，这期间严格的不见面不打电话，没有任何联系。她这样做也是在试探唐林，看他这件事最后到底要怎么收场，怎么对她。
商场是残酷的，无论多少完美的企划总会只有最终一家胜出，如同战场上的战争一般残酷。
结果是在一周后宣布的，同样没有把所有参与者都聚集到一起，而是通过一封邮件的方式解释。没有解释落选的为什么失败，而是解释被选中的为什么胜出。
一共只列举了三点，而那封邮件前后也只是百余字而已。
最后的胜利者没有意外，是老幺的海蓝金融，最后胜出的价格比原来预计的6000万要高，成交价格是7500万。
说实话这个价格远远超出唐林自己的预料。蔡婷婷唐子豪他们给他最后估算的价值在3500万左右，因为黑豹安保的建设才刚刚起步，他主要卖的是公司名称，运行理念，以及他最宝贵的教官资源。6000万其实是楚菲菲当先给出的第一次标准价格，她当时的意思是向所有竞争者宣布，她要拿下这个项目，甚至钱已经不是她在意的主要因素了。
她最终给出的最高价格是整整一个亿。
只是任何方面看了邮件里不足百余字的三点原因都没有再提出任何意义，因为老幺和海蓝金融的确做到了极致，的确更加有资格获得这次胜利。
就连楚菲菲也决定暂时收手，她突然又想起那次在红日咖啡跟老幺的见面，突然想起那个美艳绝伦倾城倾国女孩坚定的眼神。
任何人看了她都觉得她是个完美的花瓶，她这样的人本来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的，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动，因为她的爸爸张郃虽然只是个村官，但却是身价相当丰厚的一个富翁，而她又是张郃最最宠爱的老幺，她什么都不用做一辈子都是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做出了最完美的回应。正如唐子豪所说，她不需要任何内部信息就能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房间里在进行最后的签字仪式，参加的人很少很少，少到只有不足20个人作见证，而这些人都是黑豹安保从一开始就跟随的创业者。
金玉龙和林嫣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沉默。飞鹰和黑子妈妈坐在一起，很罕见的半公开承认两人的关系，但是依然十分保守而且理智。王普林算是唯一外来的嘉宾见证者了，他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儿子王天，这小子现在在大学的时间远远不如在黑豹的时间多，因为唐林跟他有过约定，学校那边只要他能考试过关修够学分就行。
老韩两口子，小青，唐子豪，唐果，张盼盼，梁爽，杨钦，蔡婷婷。
李存山李红洁父女其实是签字仪式快完成的时候才赶到的，而老幺这边唯一跟着助阵的就只有张郃和方大同两个人。
唐林和老幺签字完毕，握了握手，梁爽拍下一张珍贵的历史照片。
一切就都结束了，大家以为唐林总要说几句，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在最后的时候设呢都没有讲。他不发声，老幺总要说上几句，她的话也不多。
“从今天起我就是黑豹的所有者，这是到目前为止属于我自己的第一份事业，我的基本目标是先做十年，二十年。就这些。”
她没有感谢谁，没有畅想美好的未来，她只说先做十年二十年。那是因为她要说的要表达都已经在她给唐林的投标方案里，那里面的内容已经足以征服所有竞争者，所以唐林更加跳不出毛病。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把黑豹交到人家手里。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看来，老幺比他更加适合拥有黑豹，在商业领域，老幺要比专业十倍。而他在黑豹安保没有留下任何职位，就连顾问都没做一个。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他一定会过来指导的，一定会参与其中的。
也许具体的做一天教练，也许做做考官，也许参谋参谋，他实际的作用和地位即便是离开了也没有人能够抹杀，只是真实中得职位和痕迹，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余人全部留下，他带走了两个人，一个唐果，这是他去唐林化重要的一步，一个是小青，因为他反复的认真的考虑了蔡婷婷的建议。
在他村里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小青和唐果，其实唐林只是临时通知他们两个必须立刻离开黑豹，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但其中的原因却并不清楚。
金玉龙和林嫣他已经安置好，因为金玉龙擅长的一切都在黑豹，所以让他继续跟老幺合作其实相当没有问题，做通他们两人的工作也并不算艰难。唐林成长的同时他们两人也在飞速成长，对于眼前的变化和变动他们内心早已经接受。而且又不是从此跟唐林不见面了，跟唐林以后还是最好的朋友，还是会经常在一起的。
所以现在轮到唐果和小青的问题，唐果已经在女市长的劝说下接受了唐林给她的商铺，她自己也早计划自己出来做点小买卖。
作为唐林的亲妹妹她不能做大生意，但是基本的小成本的商业经营还是可以的。她没有把那些门市当成自己的，而是当成给哥哥守住一片最后的底盘，如果有一天哥哥官场不顺，那么至少回来后他们兄妹俩靠着这些门市再把爸爸妈妈接过来依然可以过上颇为从容的日子。
她内心永远那么质朴善良而且为哥哥考虑，在哥哥面前她几乎没有自我，而且这点她自己明知道却不想改变，一辈子都不想改变，因为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方式。
与此同时不为人知的其余产业的收购计划也在暗地里有条不紊的进行，表面上看还是楚菲菲和卢家的竞争，因为剩下的三处产业可不比黑豹安保这么简单，但实际上到底如何只有唐林和李家父女最清楚。
楚菲菲在黑豹安保已经先失一城，接下来的她不想再有什么变化。卢家的态度依然低调，就如同卢家没在乎自己没拿到一个黑豹安保，似乎对唐林的其余产业也不是势在必得，可是卢家人具体怎么想有什么计划，外人不得而知，而即便是楚菲菲这次也不得不多动动脑子来应对低调而强大的卢家了。
而这些都跟现在办公室里的事情无关。
唐林手里拿着5000万的支票，他的黑豹安保卖了7500万，实际上到他手里的扣除税费等等，扣除他最后给每个人封的红包，实际上他拿到的6900万左右吧。具体数字他都不是太清楚，这些都是蔡婷婷和梁爽他们办理的，他想知道还得现问。
然后他把自己的财产分成了两份一份5000万，剩下的是另一份。剩下的另一份他让蔡婷婷帮他存在一张银行卡里，然后给女市长打了个电话，说，“下次回来这张卡给你保管，在我看来结婚和生孩子够了。”
女市长一愣，然后心里满是温暖，她当然知道卡里的大概数字，因为在卖出黑豹安保之前唐林就给女市长说过资金到手的具体用途，这件事得到了女市长的首肯和支持。其实在这之前女市长因为银行金融方面的事情给蔡婷婷打电话请教的时候，蔡婷婷说起了这个问题。
蔡婷婷本来就跟女市长相处的不错，可以说是除了唐林以外排在第二位能说话的人。所以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你想太多了吧？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钱有点了不起了？”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实际上女市长已经在商唐整整蹲点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她没有住过一天干净的宾馆，全部都是在最艰苦的村镇，吃的跟老百姓都是一样。
她都很惊奇自己居然真的挺了过来。
“不是觉得自己有钱了不起，如果按照黑豹出售这个程度看，剩下的公司出售以后我会更有钱，可我还是草根心态，总觉得这么多钱放在我手里不踏实，还是放在你那比较放心。”唐林在女市长跟前总是像一个乖孩子，诚实忠厚。
当然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就是那事的时候，只是可惜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再次做那事，唐林的确在恢复，但仍然达不到那种程度。
再说就是恢复的七八成女市长也不在身边，他想也没有用，何况前几天风宓妃定期检查，说他只恢复了四成，不到五成。以唐林自己的眼光，他觉得有六七成了，觉得风宓妃故意保守，但那不是问题的饿焦点，焦点是他在恢复的同时并没有发生风宓妃和整个实验室担心的相关反应，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幸运的。
“你把这么多钱放在我这不怕我卷走了？再说咱们还没结婚呢，就是结婚，在登记之前也要做财产公证的，我不会占有你婚前的个人财产，那些属于你就是属于你的。”女市长态度似乎还很坚决，唐林抬手摸鼻子有点焦急。
“黄莹，你真要分的这么清楚？也行，财产公证也行，因为你身份特殊，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就是给你花得给你幸福的，这还有问题？好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等你回来给你就是，挂了！”唐林说完真的直接挂断，相当有脾气，有男子气概。
而电话那端的女市长一阵无语，又是一阵甜蜜，因为她知道唐林所说所做的都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绝不是应付她，故意哄骗她。如今这个时代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再说那可不是小钱，那可是接近2000万人民币，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眼前，唐林拿着5000万支票，对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这些钱是给你们去做生意的，你们投资或者自己做买卖都行，当然小青为主，唐果只是给小青打工。”
第1872章 亿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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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月后，女市长还在商唐蹲点，用她发给唐林的图片注释来说：“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民。”
这对于她自己不是好事，皮肤晒黑了，爆皮了，双手上布满老茧，一周才能洗一次澡，甚至说话的口音都变了。
但对于工作来说，却是卓有成效的，省里的下基层蹲点会议召开以后，像女市长这样走基层的干部很多，可是真正能做到她这种程度的却凤毛麟角，别说女干部，男性干部也几乎没有。
女市长自己总结出了一条所谓的下乡准则，“你只有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农民，你才能真正了解他们的所需和疾苦，否则都是流于表面。”
这话说得有点狠，也有点得罪人，不过这却是她自己2个月艰苦生活悟出来的真理。当然她不会去要求别人也这样做，她只会要求自己这样做。
这两个月期间唐林再也没来过商唐，也就是再也没有自以为是的做过他不该提前那么高调做的事情。女市长当然也不可能回去，所以尽管她从九京城回来了，可是两个人还是牛郎织女相隔甚远不能见面。
女市长偶尔会开玩笑说，我能在这坚持下去的理由就是，回去以后我就能有1000多万了，我就是富人了。
这1000多万当然是指唐林出售黑豹安保剩下的1000多万。但实际上唐林手里的其它公司也已经易主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后在政府的轻度协调下，最终的胜利者不是楚菲菲也不是卢家，而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洛维公司。
楚菲菲和卢家有一个失败可以理解，但是楚菲菲和卢家同时被一个新手击败却让人大跌眼镜。不过卢老三却早已看穿一切，他在洛维公司胜出的第一时间就对唐林表示了真诚的祝贺，并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唐林就问他你不遗憾么？
卢老三摇头，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越是强大，我越是受益。”
而其余三个公司交易的金额也大大超出了本来的预计，因为竞争所以给唐林带来了相当丰厚的个人收益，除去所有费用，有人说他自己的银行账户里至少多了5亿以上的资金。
而唐林本人还是不清楚自己具体有多少私人财富，因为这些私人财富他没有其余的用途，也全都是蔡婷婷给他打理和管理的。金融方面的事情他只是入门水平，具体操作和管理肯定还是人家蔡婷婷更加专业。
用蔡婷婷的话说，唐林现在成了她手里最大的黄金客户之一。因为现在的银行各种理财产品和理财投资此起彼伏，谁手里有这种黄金大客户谁的业绩就好，业绩好自然就要升职加薪。
所以在唐林这个大客户的帮助下，在洛维公司入主海山建设，东山水库管理公司已经中强村大生态圈发展有限公司以后，依然保持原来唐林的习惯，暂时只跟中州银行合作，往来一切账目包括贷款都由中州银行负责。
实际上这更是省府和市府希望看到的一幕，促进地方银行发展也是个不可逆转的大方向。
当然蔡婷婷的本事可不光如此，她在半年内的其它业绩，一个人的业绩已经超越了其它所有人业绩的总和。极少数知道她身份的人会觉得她只是利用自己特殊身份在敛财而已，但是真正跟她工作的人都很清楚，身份的影响不是没有，但是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十，还是隐性影响，因为有通过她巴结苏省长意思的客户，她不是直接拒绝就是介绍给了别的同事。
所以现在的成绩是她自己自身能力的体现和释放。因此就在唐林脱离商人身份成为亿万富翁之后的第二个周一，她就被破格提拔为分行的副行长，位置仅次于行长，成了分行货真价实的二把手。
这天晚上她决定跟唐林一起庆祝一下，没有其它人，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唐林的房子，来到那个特别天台，天台已经装修了玻璃房和阳光房，里面还养了很多植物。不过照料的却是梁爽和蔡婷婷。
蔡婷婷跟女市长的关系越来越好，而且女市长对她自然是比较信任的，因为她跟唐林是最不可能越界的关系。
所以她来唐林这里也没有太大负担，梁爽在忙村里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已做好接班代理村支书和村长的准备，她必须一个人掌握村里的大权。但其实她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跟洛维公司的人在接触，她并不知道洛维公司的内情，没人知道，李红洁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李存山和唐林，甚至洛维公司九京城的负责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老板到底是谁。
事情必须做到如此程度才滴水不漏，外人才根本调查不出真相。
为此梁爽如今的工作量很大很大，所以根本没时间过来照顾唐林和天台上的植物了。本来老太太说要回来住，可是唐林不放心，她要回来也得等女市长从商唐回来才行，否则唐林经常夜不归宿的，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怎么行？
毕竟她在黄家大院那边住得好，吃的好，睡得好，这比什么都强，唐林安心也放心。关于蔡婷婷过来照顾花草的事情不是蔡婷婷主动的，也不是唐林邀请的，而是女市长通过遥控布置完阳光房里的花花草草以后，才突然意识到，根本没人照顾，以前还可以拜托梁爽，现在梁爽那边也脱不开身，唐果和小青又在忙自己的事情。
于是她便第一时间想到了邻居蔡婷婷，省长家里的儿媳妇，因为蔡婷婷即便是加班每天也都是会回家的，何况花草也不是每天都要照顾，一周去个两三次就可以，更何况唐林一周怎么也能在家里住两三晚，所以蔡婷婷照顾是最合适的。
“你都不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蔡婷婷对于唐林的金钱观念也是服了，公司已经卖出去半个月了，可他硬是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唐林抬手摸摸鼻子，坐在木质长凳上，长凳后面是各种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答非所问，“你说黄莹为什么会心血来潮要养花？养花也行，弄点木本的，耐旱的，不怎么需要侍弄的也行，为什么非要弄兰花什么的？这也太难打理了吧？”
蔡婷婷无语的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唐林十分不解的看回去，“当然是不知道，因为黄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养花啊？老太太倒是还可以，但老太太养花喜欢精而不是多，黄莹现在把这里弄得跟植物园似的，这一天没有俩小时耗在这边都不行了。现在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很快就要去商唐了，又不在家，她真的有时间打理么？”
“不过也行，我不在家你就可以搬过来住了，你们俩还有伴，反正都没男人。”
蔡婷婷更加无语，“我今天才知道你情商这么低，黄姐姐这么做分明就是在强烈地暗示你，让你求婚，她要安家。”
唐林一听吓了一跳，立刻摆手，“别扯了，不可能，不会这么快的。”
蔡婷婷也是一愣，“等等，你是没信心还是不想娶黄姐姐？”
唐林咬了咬牙，“不想娶！”
态度竟然十分坚决，吓得蔡婷婷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站起身，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喂，唐林，你有病吧？”
唐林点头，“我是有病啊，我病没好不会结婚的，那不是害人？”
第1873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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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婷婷对于唐林的这种做法十分不赞同，甚至嗤之以鼻，“女人都不在乎，黄市都不在乎，她坚信你一定能治好，你为什么自己却要放弃？你这是个男人么？为了你们的爱情，你就不能幸福的娶她么？”
唐林坐在那，点了根香烟，在蔡婷婷印象中唐林好久不抽烟了。现在他抽烟内心一定是十分矛盾和纠结的，她准备趁热打铁。
“你在犹豫什么？你从来不是个懦夫，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结婚？再说我看你现在的情况恢复的不错，至少比之前强多了。喂，你回答我，看着我。”
唐林惨然一笑，“蔡婷婷，你不要喊得这么大声，我听得见。难道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现在不能男人么？没错，我现在的确恢复了一点，不过还远没有到可以男人的程度。而且即便我暂时能够男人，第一不确定到时候的副作用有多大，不确定到时候的不良反应有多大，严重的话我随时会在那事的时候送命，因为这次中毒以后我体内的某些细胞结构已经改变，这就是这个病毒的厉害之处。再说明白一点，我现在是个变异品种，你真的考虑过么？”
“这种病毒暂时没有发现通过空气和一般接触传染，但是不确定更深入接触通过血液什么的能不能传染。也不确定多长时间会复发，一旦复发就代表着只能准备后世，也就是说我现在随时随地都会死，比得了绝症还可怕。绝症确诊至少还有保守的治疗方法，至少还可以判断还有多长时间，可是我这中毒却完全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风宓妃在实验室里已经竭力研究了几个月，进展依然缓慢，而且这是一笔十分高昂的研究经费。让我唯一欣慰的是，这笔研究经费由欧洲相关方面提供，毕竟病毒是从他们那边的实验室流出的，可是那边也绝不会这么没有限制的投资任凭风宓妃研究下去。”
“你不是医生不知道具体数字，我告诉你吧，这种情况，至少需要3年以上的时间才可能真正了解病毒的变异和所有结构，这还是最快的，慢了十年二十年都未见有结果。所以我这情况根本有一天没一天。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两个相爱的人即便在一起一天也是幸福的，可是蔡婷婷你扪心自问，你跟苏醒的爱情不坚固不伟大么？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不就是因为你们不能办那事么？不就是因为苏醒不能男人么？有你们这个鲜活的例子在眼前，我看过你最低谷最绝望的时候，是什么让你重新恢复自信和正常生活？”
“不是我，虽然我帮了一点小忙，但是真正让你恢复的原因却是，你跟苏醒实质性的分开，不在一起，那之后你才变了另一个人，才成了今天的自己。我本不想提起你的伤心事，可是如果我不说的这么清楚你就不会明白我现在不能结婚，不能娶黄莹的真正原因。”
唐林虽然点燃了香烟，但是只抽了两口，话说完香烟已经自己燃烧的只剩下一个烟屁股，他的手一定被烧得很疼，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震惊悲愤之中的蔡婷婷还算保持着理智，因为唐林本来就是知情人，她人生最低谷最不堪的画面和时刻早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在眼里，所以她在他跟前具备超强的承受能力。
都那么没底线，那么难堪过了，她还怕什么？她抬手将唐林手里燃尽的烟头抢下来扔进桌子上的烟灰缸。
“行了，我知道你的决定了。但这件事你要怎么解决？我作为之前的失败者和受害者可以理解你这种心情，但是黄市却未必，因为她比我更坚强，比我更伟大，也许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你刚才说的都是最坏的情况，最好的情况呢？最好的情况是你恢复，你们结婚生子然后像所有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不好么？”
唐林抬头看看窗外的黑夜，然后问道，“如果你是此刻的我呢？你会做出什么决定？”蔡婷婷一愣，“如果是我……我……我应该也不会现在结婚，至少我要等到病情稳定，等到恢复了那种功能，然后再说……”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不想娶女市长，而是只是把事情稍微延后而已，对吧？”
唐林轻轻点头，然后两人陷入到一种莫名的奇妙当中，最后蔡婷婷忍不住笑了，“好吧，人生还真是变化多端，当初你看我那么难堪和悲惨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对吧？不过，至少你和黄市早已经享受过男女之间那种快乐，可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体味了。说实话，最近我思考了很多等苏醒回来以后如何跟他相处的问题，可是每每想的长远了就一阵头痛。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跟他如何继续相处了。我也不甘心自己一个正常女人，却只能跟石女一样，只能做一辈子老初女了。我也向往和憧憬那种事的。”
“呵呵，现在在你跟前说这种事挺残忍吧？因为你现在根本不能男人……其实我想看看刺激你，你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唐林悲催的低头看自己的裤子，别说，还真有了点反应，不过他自己感觉得到，可是蔡婷婷从外面却看的不明显。
然后她竟然凑过来要伸手试探，唐林赶紧一把抓住，“别玩了，玩大了吃亏的是你，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恢复了有四五成了，风宓妃这么盘算，但我觉得至少有六七成了。你刚才的刺激是有作用的……”
蔡婷婷一愣，瞬间俏脸绯红，然后靠得更近，“呼……你是我的私人医生……我这段时间也许是太累了，所以又有些不舒服，你说过我那件事也需要定期检查的，1年之内。你现在帮我检查一下吧……好不好？反正你现在是安全的，恢复了四五成也没什么用。”
唐林这个恨啊，心说你这女人不是找死么？自己找死顺便让我也跟着死，虽说现在楼上就他们两个人，楼下那个冷血只要不出事情是绝对不会上来的。可是那也不行啊，现在哪里是检查的时候？她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明知道人家是故意的，唐林的反应还是空前的强烈，强烈到蔡婷婷已经隔着衣服可以看见十分明显的反响了。然后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小声惊呼，“你，你现在还不是完全反应？”唐林再次无奈地低头看看裤子，然后十分无奈地摇头，“你知道什么叫外强中干吧？就是你看着好像挺厉害，但实际上根本还是不行，就是外形吓人而已。”
蔡婷婷红着脸，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咳咳，苏醒根本连外强中干都从未有过，他，他那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怎么都是原始状态，你懂吧？”
唐林尴尬的站起身，转过去，不让蔡婷婷再盯着他的裤子看，实在是太尴尬了，虽然他自我感觉现在恢复怎么都有八分了，可视没有风宓妃的确诊他自己判断是没用的。他的主观意识总会给自己多加分的，他缓缓来到窗前，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蔡婷婷却突然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紧紧的，死死的，一句话也不说，然后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的心里很苦，她没人诉说。苏长顺跟她谈过一次，如果苏醒的情况一直不好，就让她离婚。可是苏长顺越是这么说她越不能离婚，不是为了苏家的权势，而是为了自己那份真挚的爱情有始有终，她也得坚持下去。
但她有时候真的看不到未来。
她一直在暗中羡慕唐林的身体，唐林的健康，唐林超强的那个能力，也一直羡慕他和女市长的浪漫而坚定的爱情。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现在他也变成了她的样子，凄凄惨惨戚戚，居然连跟自己爱的人结婚的勇气都快失去了。
她哭，为她自己，也为了现在的唐林。
她现在拥抱眼前的男人，不带清淤，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和脆弱，也有一种惺惺相惜抱团取暖的安慰。
唐林起初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然后慢慢转过身，半拥着怀里的女人回道沙发上，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轻轻的拍打着她不断啜泣的肩膀，“喂，今天应该是咱们庆祝我成为亿万富翁，庆祝你高升吧？怎么最后弄成这样子？高兴点，高兴点好不好？我最怕女人哭了……”
唐林本就不会劝女人，哭泣的女人他更加不会劝，所以一阵手足无措之后，最后还是人家蔡婷婷自己控制住的。但结果却是这女人疲惫的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唐林动了动身子，尝试了一下，想将她放下，哪怕放在自己大腿上睡。但是她却抱的很紧，梦里也很紧张，害怕的蜷曲着，害怕失去，害怕灾难和被伤害的样子。所以唐林很快就放弃了，干脆让他睡在自己怀里。
他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不做这种好人，可是他就是唐林。
即便是他怀里是省长家的儿媳妇，但是他自己的心是正直的，敞亮的，有些事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
蔡婷婷睡着的样子并不可爱，因为她的眉头紧锁，嘴唇铁青。唐林心里一阵阵难受。是啊，眼前的女人就跟自己的那个结构一样，外强中干的。
自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了，恢复了还能不能用，能用了以后还会不会复发。而怀里的女人却在恐惧着自己的未来，恐惧着自己的生活，因此她只能用拼命工作来填充自己来麻醉自己，她想用疯狂地工作和不断升迁的地位来代替自己内心的空虚，矛盾，恐惧。
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第1874章 荒郊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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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婷婷在唐林这里睡了一夜，具体说是在唐林身上睡了一夜。清早醒来，伸个懒腰，看见身下似乎一夜一动未动的年轻男人，她的心底再次涌出一抹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男人已经睡着了，也许是真的睡着了，也许是害怕她尴尬所以假寐。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起身洗漱，然后利用冰箱里的食材给他做了一顿简单又美味的早餐。
她自己则没有吃，下楼顺着小路回家，然后给唐林发了条微信。
只是她刚下楼男人就已经站起来了，他根本就没睡着，至少醒的比她要早。男人看着桌子上诱人的早餐，抬头看看死人一样面无表情的杨钦。
“过来一起吃吧！”
杨钦才不会客气，走过来狼吞虎咽，看那架势唐林要是再不动手他分分钟就要吃光了。唐林吃的不快不慢，他现在吃东西跟原来区别很大，原来吃饭只是为了生存，现在则是为了吸收和补充营养。反正杨钦也不管他，只顾吃自己的。
今天唐林早有计划，跟随他的人几乎都已经安顿好，可是有一个人却位置尴尬。那就是张盼盼，张盼盼跟他最近当然没有鱼水之欢，因为他根本不能男人。
这段时间跟随他的人都很辛苦，但张盼盼无疑是其中最辛苦的一个。张盼盼对于东山水库和下洼村项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是这两个地方当仁不让的总工程师总设计师。
只是张盼盼这么辛苦看的是他唐林，是给他帮忙，如今公司已经易主，已经是洛维的，那么她根本没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哪怕对方给她开出极高的待遇和工资，她也从未考虑留下。
实际上唐林的变化带给她生活的变化是最大的，甚至是颠覆性的。唐林一直想找个时间跟她细谈，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那么，现在已经晚了，所以今天就是最合适的时间。
张盼盼跟他也是邻居，距离也不远，不过两人却相约去爬山，避开人群来到人烟稀少环境清静的东华山。
两人都是一身远足的装备，相对人家张盼盼更加专业，始祖鸟什么的，唐林则还是他原来的迷彩裤，黑体恤，黑色军用登山靴。
他背后背着一个迷彩背包，里面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
张盼盼则背了一个国家地理的登山包，里面装的东西也不少。不过两人却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带了什么，带的这么多。
两人一前一后，张盼盼在前唐林在后。两人似乎都很久没有爬山了，不过两人原来都颇喜欢爬山，尤其是张盼盼，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背包远足和爬山，美洲大陆的山脉很少有她没爬过的。虽然久疏战阵，不过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她还是游刃有余的，相反她还要照顾身后那个男人，因为他的身体谁也说不上现在究竟恢复的如何。
即便是到了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两人也没什么特殊亲密的行为，杨钦肯定跟在后边，但是两人没有危险他永远不会出现，即便他不巧看见了什么，也永远都会埋藏在心里。
因此虽然是三个人上山，但实际上相当于两人行动。
“我累了，休息一下吧。”大概一小时后张盼盼主动提出休整，唐林抬头看看她额头连汗水都没有，立刻拒绝，“你不用变相照顾我，我没事，继续吧。”
张盼盼一愣，看着身后的男人，“你满脸都是汗，真没事？”
唐林不理她，已经大步将她超越。他的确没事，他出汗是因为他现在的体质跟原来差异较大，还需要继续调整，锻炼，恢复。但是这点运动量，他还能够承受得起。
而且看附近的情况根本没有适合露营的地方，他可是准备好晚上不回去野营的。当然他并没有提前跟张盼盼沟通。不过他觉得她那边不会有问题，因为在她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她在一座雪山封顶的照片，鲜红色的登山服，带着冰碴的登山镐，大大的太阳镜，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张盼盼看着男人年轻而倔强的身影笑了，她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笑了，现实的一切将她再一次压的喘不过气来。但看到眼前这样的男人，她自己仿佛也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的她无所畏惧，每年寒假暑假都排满行程，她要去征服一座座大山，她浑身上下充满干劲，她的力量仿佛用不完，她对未来充满乐观和无尽的期待。
“你别逞强，慢点，爬山可不是速度比赛，谁坚持到最后，谁上到顶峰，谁安全返回，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她大步追了上去。
“这座小山也难得倒我？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还把我当成病人？”唐林头也不回，但是嘴上却倔强的很。
“哈哈，你不是病人么？你敢说你不是！”张盼盼放声大笑，笑声顺着密林传播开去，甚至还有一点点回声。
“差不多好了，你别揪着不放啊！”唐林略微有些尴尬，被女人抓住不能男人的事情要挟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也就是张盼盼，他人生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情人，如果换成别人敢这么开玩笑，说不定他已经动了拳头。这件事他自己说可以，别人说就是不行。
“怎么？生气了？”张盼盼似乎也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狗屁，好个七八成了，你别刺激我，刺激我立刻把你办了！”唐林瞬间野性升腾，可人家张盼盼怕这个？
撇撇嘴，“有本事你就真来，我无所谓。”
唐林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长长呼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玛德，原地休息会吧，补充水分。”
于是两人找了块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各自拿出各自的水瓶喝水，张盼盼人家肯定是专业的登山户外水瓶，唐林的则是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阳光下看着有点可爱也有点另类。
“喂，你真好了？”张盼盼忍不住再问。
“没有，外强中干那种，看起来还行，实际上不中用。”唐林咧嘴苦笑。
“是么？你跟谁试过？最近黄市也不在家。”张盼盼无心插柳柳成荫。
“嗯？也是，两个月没试了。”唐林的表情颇为认真。
“你别假装了，棘手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约我爬山，这荒郊野外的不就是想试试？”张盼盼显然误解了唐林的意思。
“呼，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禽兽啊？我约你出来是想一起露营，烧烤，然后谈谈你工作的事情。”唐林心里一阵苦涩。
“是么？说实话，我挺不适应不能男人又特别正经的你的。”张盼盼实话实说。
第1875章 一个半月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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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自己也不适应这样的自己，其实说白了张盼盼是个明白人又是个过来人，而且人家自从跟他发生关系那一天起，就想的特别明白。
也不是她多大公无私，而是她为难唐林就是为难自己，至少她对于自己眼前身在国内，忙碌又充实的生活比较满意。她不想再回美洲，因为回去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那是一场噩梦。如今她父母在美洲安全，她在国内安定，不正是最好的局面么？
而且刚刚经历婚姻失败的她现在根本不想再恋爱再结婚，如果自己空虚寂寞了就找个靠谱的男人来往，说是情人也行，说是那方面的暂时伙伴也可以。反正她不想破坏自己目前好不容易恢复的单身状态。
只是原本计划很好的事情，现在因为唐林公司的出售她不得不再一次选择。但她不会非要唐林再给她安排，人家本来在市政府就是外聘专家工作，薪资也是年薪，人家自己有这个本事。
甚至唐林几次在电话里要谈起工作的事她都直接岔过去，她给唐林说的一句话是，“我的生活和我的工作，我自己都能安排的挺好，这是实话。”
不过她跟唐林也真的好久没亲近，也好久没说说心里话了。在国内她还有个十分心疼她的哥哥，只是哥哥是军人，在九京城，再说两个人都长大了，也不可能什么都说。所以跟小青情况差不多，实际上她能说心里话的人也就是唐林。
张盼盼将提前洗好的小西红柿拿了几个出来，一个个喂唐林。唐林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也就放开了，人家都放得开，他还装什么？
两人什么都彼此见过，什么激烈地事都干过。
“你害羞啊？”张盼盼看他的样子就想逗逗他。
“有点，咳咳，我从小也不是这么娇贵的人。”唐林咳嗽两声，但嘴上还是没停，还继续吃人家喂过来的小柿子。
“其实你不用想多，咱们两个即便不是情人，也还能做朋友。我说真的，我做得到，虽然挺艰难的。而且现在就是想做情人也做不了啊？对吧？”张盼盼的胆子的确比唐林大。
“你真那么洒脱？”唐林忍不住反问。
“也不是洒脱，而是我在国内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能说得上话能交流的也只有你了吧？有些事情就应该看的长远些，对于你，我认真的思考过好多次，后来发觉，我宁可失去你这个情人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但你也别太乐观，至少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情人和朋友的界限吧？反正我还不太行。”张盼盼实话实说，态度十分坦诚。
“我也不太行，接下来我要走的路是一条真正的仕途之路，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压力山大。我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如果结婚了，我不想让自己的妻子伤心。”唐林说的也是心里话，他这些话似乎也只能对张盼盼说，其余人都不行。
“你决定结婚了？”张盼盼本能的追问。唐林却落寞的摇头，他内心的确是想结婚的，可是他的情况并不允许，至少他要是健康的才行。可是这件事他不想多说更加不想解释。张盼盼似乎也明白他的一些苦衷，“没事，你结婚前告诉我就行，我不扯你后腿，你结婚我肯定还要包大红包呢。”
然后两人半天没有在说话，休息了20分钟，然后整理行囊背上背包继续往山上走，张盼盼在前唐林在后。实际上此刻唐林脑子里想了很多问题。根据女市长的计划她还要在商唐县呆1个半月左右，加起来一共三个半月，也就是100天下乡蹲点计划，这显示了她巨大的决心和非凡的毅力。所以唐林去商唐县报道的日子就在一个半月之后。
具体说还有40天。
当然前后肯定还会有一些偏差，但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了。严格说这比唐林预计的年底提前了两三个月，他本来决定是冬天过去，冬天过去有个好处，那就是大学封山工程停工，开发区可以暂时处在一个相对休整阶段，这样能给他更多缓冲和适应。不过现在他要去的时候会是秋天，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天秋高气爽正是工程开工的大好时候。
只是因为他的公司没有一家卖给楚菲菲，所以楚菲菲对于商唐开发区的计划是暂时搁置。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强烈的警告。而卢家那边虽然卢老三冰释前嫌并不在乎，还亲自给他道喜。但是卢家在商唐县那边暂时也没有动静。
除了楚菲菲和卢家，其余人再也不会打那边的主意，现在一些知情者都在观察这两家的具体行动。唐林在公司出售过程中等于同时得罪了两家，结果会是如何，他自己心里并没有把握，因为这个结果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惹怒了楚菲菲后果很严重，他脱离了卢家给他写好的稿子也会受到相应地惩罚。这个他都明白，也安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唯一不同的是他从那次遇见孙藩以后，他的心态发生了重大转变，他过去要做的是人武干事，而不是拯救开发区。他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才是他的重点，可是如何做好呢？如果他在开发区的事情上不是往前冲而是向后退，那么他是否能够在商唐站住脚？
这需要强大的政治头脑和政治手段，这些正是他所不擅长的，那么他现在做好准备了么？女市长说羡慕他现成的班子，可是他很可能的情况是，非但梁爽带不过去，一开始连杨钦都不能带着。一个人武干事整天带着一个司机兼保镖那像话么？所以杨钦即便跟着，也要在暗处活动了，这会很别扭，而情形几乎跟女市长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中州十分相似。
唐林决定一定要等女市长回来后，两人仔细商量后，同时他仔细研究完女市长这100天的摸底调查结果后，再去报道，这样他想对就多了几分胜算。如果说这一个半月他有什么愿望，那就是平稳过渡，公司可不是说卖了拿完钱他就能彻底甩手不管了。还有村里的事情，他现在还没离职呢，矿上的事情也是，水库的事情更是。他仍然需要四处坐诊，依然需要很忙碌的工作。
如果还有第二个愿望，那就是他希望在女市长回来之前自己能够恢复男人本性，这样他也好放心的去做官，放心的是做事了。
当然第二个愿望更像是奢望，他自己明知道一个半月的时间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抬头看着前面那个美好的背影，他忍不住会伸手推一把，当然他的大手推的部位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正在专心爬山的张盼盼吓了一跳，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真正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又继续低头专心的爬山。
这样这个男人才算恢复一点吧？其实在外面再老实本分的男人，在自己漂亮情人跟前也都是不老实的，如果在自己漂亮情人跟前还是老实的，那么他就是个傻子，就是个无能，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有什么年轻漂亮的情人了。
“我是不是胖了？最近坐办公室太多，几乎都没锻炼。”张盼盼很轻快的问道。
“嗯，略微有一点，比之前弹性好，但是没有之前那么紧致。”唐林跟在后边很认真地回答。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他好久没这么放松。他本来是想跟张盼盼就这样结束情人关系的，他都做不了男人了，还当屁情人啊，可是今天出来他却突然发现，虽然张盼盼在那方面要求很多很高，但其实这个女人同时又十分自制。做不了那事的时候，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一起吃吃饭一起爬爬山，一起工作什么的都不错的对象。
严格说人家也是真正的海归才女。
又怕了一小时，两人终于登上顶峰，顶峰其实也不高，但是顶峰的风景却是极美，平常在钢筋水泥丛林之中生活的人们绝对无法想象和体会的。
两人背靠背站在最上面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张开双臂，大喊。
啊……
啊……
登山的人一般都喜欢放开喉咙大喊一下的，不但可以发泄平日里的情绪，而且还可以呼吸顺畅神清气爽，喊完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两人喊完也累了，但是却的确舒服了很多，转过身对视一笑。不过好像还应该做点什么，唐林生硬的搬过人家的脑袋，亲了一口额头。
一下子把人家给亲愣了，“你这是干吗？”
唐林很无辜的看着眼前娇媚又具备混血气息的美女，“亲你啊，还能干吗？”张盼盼十分无语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踮起脚尖也如法炮制，亲了他的额头一下，亲完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唐林吧嗒吧嗒嘴，“好像有点不过瘾。”
张盼盼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意思不过瘾该怎么办呢?于是唐林再次行动，这次向下移动了不少，亲了人家的鼻子。
张盼盼彻底放弃了，她就差没问，你为什么不亲嘴呢？但这种事连她在这种时候都没办法问出口了，所以两人手牵着手从凸出的岩石上慢慢下来。
然后不约而同的在寻找着什么，唐林抬手摸摸鼻子，“你别说你背的也是帐篷睡袋！”张盼盼毫不意外的点头，“是啊，我从美洲背回来的帐篷睡袋，还有野炊用具，我这可是个百宝箱！”
唐林很滑稽的耸耸肩，“我也是，我这套用具本来是要给黄豆豆做特训用的，没想到现在才第一次开封，看来我自己还是懒惰了。”
就在这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几乎同时到达，然后再次相视一笑，那意思你果真是行家。
然后两人放下背包开始清理地面，在这深山老林之间搭帐篷野营说法可是很多，既要防止雷雨大风，还要防范蚊虫鼠蛇。但这根本难不倒两个人，两个人都是真正的行家。他们选择的地方原来有一个小石屋，只是年代十分久远已经坍塌了，但是房基结构和三面山墙都还在，只是屋顶塌了。石屋不大，但是足够在里面的高台上搭起一个大大的双人帐篷了。他们来的时候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好多地方，所以现在只是在清理石屋里面平台上掉落的屋顶。
实际上工作量也不是很大，而且石屋旁边还有个天然泉眼，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所以形成一条笑笑的瀑布，在这高山之巅，没有比这更加适合的完美营地了。
如果两个人愿意都可以用来天然淋浴，在深山老林之间用山泉水洗澡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而且因为有了石屋所以他们也可以放心的烧烤和野餐。
“这地方挺适合你休养生息的，要不多住几天。这山里别的没有，野猪野兔肯定有，如果你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不打野猪至少可以打几只野兔来吃，没问题吧？”张盼盼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男人在用，因为唐林还是个病人。
“肯定没问题，打野兔是一种乐趣，其实有更简单的法子，只要下几个套子就行，上山的路我发现了不少野兔粪便。要不你先清理我趁着天亮先去做几个陷阱，然后运气好晚上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烤兔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