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打狗都要看主人
林羽砚见林将军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道林将军是把话听进去了。
她借口要去方便,找机会在军营中走了走。
军营是管控严格的地方,她也没能去太多地儿,就大致的看了一圈。
看军营的装备,齐燕的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无论如何,始终是冷兵器时代,和她要造的定时炸弹是没有可比性的。
林羽砚经过训练场,她看了几眼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留意到台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看她。
林羽砚不想惹事,低头往回走。
没想到眼前忽然伸出一支长矛,挡了她的去路。
林羽砚转头看,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士兵。
她问:“何事?”
士兵道:“我们劳统领有请。”
林羽砚便看向台上那个男人,那男人正在看着她。
他应该就是士兵口中的统领了。
林羽砚不知他想干嘛,还是走了过去。
到了台阶前,那统领问她:“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军营中,可有通行牌子?”
林羽砚说:“我是随穆延倾来的。”
她直唤穆延倾的大名,劳统领听着就觉得有些意思。
早已听闻校尉世子爷在战场上的名号,他觉得到底是夸大了些。
若说那世子爷有多少的战绩,倒不如说,世子爷的出身确比他们高贵。
靠着出身在战场上一揽荣誉,算什么男人?
看这小子弱不禁风的模样,也就知道了穆延倾身边的人是何种水平。
劳统领粗鲁的笑几声,道:“你可是校尉身边的下属,姓甚名谁,可有兴趣和我们军中士兵一比高下?”
林羽砚不想闹出什么风波,她道:“不了,我就是一个小随从,怎能在军中放肆。”
劳统领哈哈大笑起来,带得身旁的好些下属一同长笑,好像在逗着什么小宠物。
劳统领更加确信这瘦小子是怕了,“好歹是校尉大人身边的下属,就是这般没种的玩意儿!”
林羽砚听出些弦外之音来,这人莫不是冲着穆延倾去的吧,他到底有什么看不开的?
她不想惹事,那劳统领又说:“弟兄们,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我还以为校尉大人身边的都是什么高手,没想到只是一只胆小狗!”
周遭的士兵哄笑起来,“胆小狗!”
林羽砚的脾气就来了,她能动手就不会多废话。
她抱着胳膊看着这个自己挖坑埋自己的蠢货,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既然劳统领如此看不开,本公子就陪劳统领玩一玩,你想怎么比?”
她说话一点也不谦虚,劳统领听到就换了一张脸,凶狠道:“你说什么?你说谁看不开!”
林羽砚走到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把长剑,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说要怎么比?”
她的态度触犯了劳统领的地位,他去拿起大刀,走到台上:“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林羽砚跟着走上台,劳统领拿刀指着地上的界线,道:“一炷香内,谁先出线,谁就输。”
林羽砚很爽快,“我奉陪。”
士兵去点燃了香,便围在一起观看这场比试,整个训练场热情高涨。
劳统领将心里的轻视都写在了脸上,甚至派兵卒先通知军医处,免得等会拳脚刀剑无眼,打死了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
林羽砚听着这声奴才,她的眼里多了丝丝杀气。
本来还想着点到即止,既然这男人自掘坟墓,就不怪她了。
随着鼓声响起,林羽砚提着剑飞身就往劳统领攻去。
劳统领拿着大刀丝毫不急,脸上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武学中人都知道以不变应万变,谁先动手就输了一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呵呵,这个小子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到底还是太年轻。
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就这点水平?
林羽砚握着剑朝劳统领直砍而下,劳统领抬刀一挡,两把兵器交锋撞击,他的手腕震得一麻。
台下士兵喊着:“好刀法!”
劳统领却没有那么轻松,他睁大了眼睛。
这个瘦小子,内力竟如此深厚?
林羽砚预料他会挡下这一剑,她没有停留太久就飞起一脚,劳统领往后一拐,正想着如此简单的招式,这小子怎么能拿得出手?
谁料,林羽砚在踢出一脚的同时,手中的剑飞快转了个方向,几下就将劳统领的大刀绕在剑锋上。
她用力一抽,劳统领整个手掌被内力震得发麻,他咬着牙没松手,
她不想惹事,那劳统领又说:“弟兄们,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我还以为校尉大人身边的都是什么高手,没想到只是一只胆小狗!”
周遭的士兵哄笑起来,“胆小狗!”
林羽砚的脾气就来了,她能动手就不会多废话。
她抱着胳膊看着这个自己挖坑埋自己的蠢货,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既然劳统领如此看不开,本公子就陪劳统领玩一玩,你想怎么比?”
她说话一点也不谦虚,劳统领听到就换了一张脸,凶狠道:“你说什么?你说谁看不开!”
林羽砚走到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把长剑,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说要怎么比?”
她的态度触犯了劳统领的地位,他去拿起大刀,走到台上:“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林羽砚跟着走上台,劳统领拿刀指着地上的界线,道:“一炷香内,谁先出线,谁就输。”
林羽砚很爽快,“我奉陪。”
士兵去点燃了香,便围在一起观看这场比试,整个训练场热情高涨。
劳统领将心里的轻视都写在了脸上,甚至派兵卒先通知军医处,免得等会拳脚刀剑无眼,打死了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
林羽砚听着这声奴才,她的眼里多了丝丝杀气。
本来还想着点到即止,既然这男人自掘坟墓,就不怪她了。
随着鼓声响起,林羽砚提着剑飞身就往劳统领攻去。
劳统领拿着大刀丝毫不急,脸上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武学中人都知道以不变应万变,谁先动手就输了一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呵呵,这个小子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到底还是太年轻。
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就这点水平?
林羽砚握着剑朝劳统领直砍而下,劳统领抬刀一挡,两把兵器交锋撞击,他的手腕震得一麻。
台下士兵喊着:“好刀法!”
第92章 穆延倾,你混蛋!
穆延倾的出现让训练场都笼罩上一层阴霾,方才还在起哄的士兵全都噤声,只求能避免惩罚。
穆延倾一声令下,便有人上来制住林羽砚和劳统领。
林羽砚说:“穆延倾,你要是真敢打我,我就……你会后悔的!”
那劳统领第一次见校尉大人的真面目,已被京中世子爷的气势震慑,没有了嚣张的气焰,一声不吭的领罚。
林羽砚当着士兵反驳他,穆延倾的冷脸铁面无私,“带下去。”
她在王府已领教过家法,还敢屡次在他面前无礼,这只是小惩大诫。
连一个妾侍都管不好,他穆延倾的面子往哪里放?
林羽砚被押着去领罚,她气得脑子都有些糊涂了,“穆延倾,你混蛋!”
她一脚踩在石头上,那两个士兵甚是粗鲁的将她一拽,林羽砚就摔倒在地,额头磕上石头尖锐的一角。
两个士兵将她提起来,看到她额头流了血,人也昏迷过去。
两人都有些紧张了,怎么磕一下就晕了?
“校尉大人,他他他……晕过去了!”
穆延倾随意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子最是多诡计,这肯定是假象。
心中是如此想着,见她的小脸发白额上也流了血,穆延倾还是无由的有些紧张了。
他走过去,抬手拍拍她的脸蛋。
林羽砚呼吸虚弱,没有丝毫反应。
穆延倾心神一紧,伸手抓上她的脉门。
下一秒,他就抱起了她,疾步往军医处赶去。
军医的营帐中,门帘忽然被掀开,“郑大夫,马上给她诊治!”
年老的郑大夫正在写药方,见校尉大人抱着一个瘦小男子进来,脸色极度紧张,狼毫在宣纸上划下深深的一笔。
穆延倾把怀里的小女人放在榻上,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敢有丝毫带重力。
他用手擦去她额上的鲜血,长指都有些发抖。
郑大夫忙上前看诊,他静心把脉一会,锐利的眼睛细看小公子的脸庞,问:“校尉大人,这是姑娘家?”
穆延倾道:“是我的侧妃。”
郑大夫端正了态度,他脸色有些凝重:“侧妃是如何受伤的?看伤口不是太重,不至于昏迷不醒,可这脉象确实虚浮无力,不太乐观。”
穆延倾说:“她在训练场上摔了一下,她有武术在身,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为何就会昏迷了!”
郑大夫承受着世子爷的雷霆之怒,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再把脉了一会,表情更差了。
“校尉大人,侧妃的脉象越来越无力,这症状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先开些固元的药方服下……”
穆延倾再看榻上的小女人,方才脸颊还有些血色,现在已是毫无生气的惨白,甚至没有丝毫呼吸的起伏。
穆延倾第一次慌了,他握着她的手,小手异常的冰凉。
他湛亮的眼眸开始有丝丝的破碎,以往还没试过如此的恐惧无力。
“郑大夫,我给你一晚时间,明日我要知道她是何病因。”
郑大夫叫苦不堪,他忙疾书写了几封信,道:“校尉大人,我需要给京中太医院递信。”
穆延倾将苍晟叫进来,他把书信交给他,道:“你快马加鞭回京都,交给太医院。”
苍晟也听闻了训练场上的事,他瞥一眼病榻上的四小姐,心中也奇怪不已。
看世子爷的态度,四小姐昏迷不醒也不是假象。
他还没见过世子爷如此焦灼,接过书信就出了营帐。
穆延倾又将两个属下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人领命快速离开了军营。
穆延倾坐在病榻前,他跟郑大夫说:“若是需要什么药引,不管如何的名贵,只管报上来。”
郑大夫一头的汗,要是知道什么药引能用得上,他倒是不需要这么担心了!
郑大夫连夜查了好几卷书籍,一无所获。
翌日凌晨,林羽砚浑身冰凉,呼吸也是若有若无。
穆延倾终于尝到失控的滋味,他提着郑大夫的衣领:“你是大夫,她就是摔了一下,你为何没有法子医治!”
郑大夫也很冤枉,他哆哆嗦嗦道:“校尉大人,老朽没用,侧妃的病症老朽也是见所未见为所未闻!”
穆延倾看着她的生命力渐渐消退,仿佛不需要多久,这个小女子就会永远沉睡过去。
他努力遏制着浑身蔓延的恐惧感,道:“针灸、药浴可有效?”
郑大夫说:“老朽努力一试。”
林羽砚沉睡了很久,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出现在穆家大宅。
穆胤宸带着林昔珞在身边,她跟随着这二人,发现穆胤宸对林昔珞特别的照顾。
带她去见穆家的长辈,去工作室,带她回江边的房子。
林昔珞什么都不懂,她只认得几个字,不会坐交通工具,甚至不会使用简单的电器。
穆胤宸跟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林昔珞道:“世子爷,妾身会下厨的,就是不会用那些炉火,连香料上的字都看不懂……妾身想为您下厨,这是妾身该做的。”
穆胤宸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傻瓜,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做。”
林羽砚浑身的凉,她飘荡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可是这次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那个穆延倾,也不值得回去。
林羽砚好几次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可每次碰到林昔珞都被强大的力量撞翻在地,她试了无数次,觉得自己的身影越来越虚弱透明。
林羽砚仿佛意识到,她或许在两个世界永远的消失,不会再回来了。
哀莫大于心死,失去了精神的支撑,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
林羽砚流干了眼泪,她去见自己的父母,看到爸爸妈妈在家中如同往常一样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她在这个世界的消失,似乎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影响。
林羽砚飘荡在天地间,她绝望的闭上眼,连意识也一点点的消去。
她在黑暗中沉睡很久,直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她,她感觉到一丝疼痛,慢慢睁开了眼。
第93章 是我的错,不该罚你
眼前似乎有一张脸,胡子拉渣的,有点痞帅,挺陌生。
林羽砚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和她对视,俊逸的脸庞有些激动。
“林昔珞,你可看到我?”
林羽砚张了张嘴,喉咙好像千斤重,说不出话。
穆延倾亲自倒来一杯温水,他一手扶起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将杯子放到她唇边。
“喝些水,慢些。”
林羽砚喝了一点水,水滋润着喉咙,意识也清醒了些。
她终于记起昏迷前的事,不过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问:“我怎么了?”
穆延倾放下杯子,他的大手抚在她脸颊旁,轻声道:“你摔了一下,昏迷了七日。”
林羽砚哦了一声,“我以为自己死了。”
事实上,她也不想再回到这个世界。
一堆的麻烦事,还摊上这么个时时刻刻想将她训练成宠物的世子。
林羽砚自言自语:“还不如死了干净。”
穆延倾的脸再度变得严肃:“别这样说话。”
看到她醒来,穆延倾悬在半空的心才有一丝踏实。
他这才意识到,相对于她能在身边,或许不听话也不是那么重要。
林羽砚靠着床头坐好,昏迷中看到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林羽砚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让她承受这样的惩罚,让她看着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好。
上天明明让她失去了一切,又要时常让她看到这一切。
林羽砚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她鼻子一酸,泪珠滚落在手背上。
穆延倾慌了神,他问:“你何处不适?跟我说。”
林羽砚哭了出来,她什么也没说,只一直的流眼泪。
穆延倾手足无措,他终于放下了身段:“先前是我的错,不该罚你,是我不好。”
“林昔珞,往后本世子不会再事事规范你,你想要如何就如何。”
“若是你想去别处游玩,跟我说,我也能安排。”
林羽砚在泪眼中看着穆延倾的脸,这和穆胤宸一模一样的脸,分明就是两个人啊。
她擦了眼泪,道:“世子爷,我没事。”
穆延倾问:“你昏迷了几天,想吃什么?”
林羽砚的确有些饿了,她却没有胃口,摇了摇头说:“不想吃。”
穆延倾道:“几日不吃不喝,怎么会不饿,你说想吃什么,若是军营中没有,我让人去镇子上买来。”
林羽砚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知道穆胤宸和林昔珞在一起很幸福后,她甚至连目标都没有了。
以前的目标是努力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还需要吗?
林羽砚在床上坐了两天,期间只吃了半碗稀粥。
她这样的沉默不语,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穆延倾以前从没有这样后悔过,当初不该对她那样严厉。
他把林羽砚带离军营,林羽砚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她也没问。
马车停在一座庭院前,林羽砚看着这座山林中的庭院,很安静,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她下了马车,穆延倾扶着她的腰,带她走进庭院。
他道:“先在这里住几日,我今晚跟你说说,京都中的情况。”
劳统领将心里的轻视都写在了脸上,甚至派兵卒先通知军医处,免得等会拳脚刀剑无眼,打死了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
林羽砚听着这声奴才,她的眼里多了丝丝杀气。
本来还想着点到即止,既然这男人自掘坟墓,就不怪她了。
随着鼓声响起,林羽砚提着剑飞身就往劳统领攻去。
劳统领拿着大刀丝毫不急,脸上有些不屑一顾。
武学中人都知道以不变应万变,谁先动手就输了一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呵呵,这小子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到底还是太年轻。
校尉大人身边的奴才就这点水平?
林羽砚握着剑朝劳统领直砍而下,劳统领抬刀一挡,两把兵器交锋撞击,他的手腕震得一麻。
台下士兵喊着:“好刀法!”
劳统领却没有那么轻松,他睁大了眼睛。
这个瘦小子,内力竟如此深厚?
林羽砚预料他会挡下这一剑,她没有停留太久就飞起一脚,劳统领往后一拐,正想着如此简单的招式,这小子怎么能拿得出手?
谁料,林羽砚在踢出一脚的同时,手中的剑飞快转了个方向,几下就将劳统领的大刀绕在剑锋上。
她用力一抽,劳统领整个手掌被内力震得发麻,他咬着牙没松手,手腕一转,大刀从长剑的攻击中脱身,往林羽砚的腹部直插过去。
林羽砚后缩,险险避开这一刀。
劳统领挥刀乘胜追击,林羽砚一退再退,眼看就要退出界线之外,劳统领嘴边挂着胜利的笑容,抡起手臂就是一个横扫。
林羽砚在平地上跃起,劳统领扑空,一时收力不及,踉跄了一下。
他心中惊讶,这小子能做到如此灵活?这人难道没有筋骨!
他还没站稳脚跟,后背被人踢上一脚,劳统领的脚便踩上了界线。
四周的士兵一阵倒吸声,他们的统领这就输了?
林羽砚见他踩了界线,她也没停下来,连续飞踢了几脚,最后一下还加重力气,将五大三粗的男人踢飞下台。
一道抛物线划过,劳统领如山一样的身躯摔在地上,他瞪着眼,嘴角流下血丝。
两个士兵忙去扶起他,林羽砚跳了下台,她走到劳统领身前,摇着头说:“这就是你们军中的实力?连我这么一个瘦弱男子都打不过,还敢四处叫嚣!”
周遭的士兵都安静下来,他们看着劳统领,还有些不敢相信劳统领真的就这样输了。
劳统领的面子被踩在地上,他指着林羽砚,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羽砚说:“怎么?不服?不服我再打!”
她说着就挥起剑,剑风刮过劳统领跟前,他生怕这小子真的下死手,慌得倒在地上。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林羽砚的心抖了抖,她收起剑回头看,穆延倾正一脸寒冰的看着她。
林羽砚说:“是他先……”
穆延倾走到她跟前,他拿下她的剑,道:“扰乱军中秩序者,仗责二十,给我打!”
林羽砚后知后觉:“你是要打我?”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林羽砚的心抖了抖,她收起剑回头看,穆延倾正一脸寒冰的看着她。
林羽砚说:“是他先……”
穆延倾走到她跟前,他拿下她的剑,道:“扰乱军中秩序者,仗责二十,给我打!”
林羽砚后知后觉:“你是要打我?”
第94章 世子爷身上有伤
穆延倾跟着去厨房,见林昔珞在捣鼓食材,他问:“你何时会下厨?”
林羽砚把要用的食材挑出来,她回道:“世子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很不一样?”
穆延倾直言:“是。”
林羽砚说:“等哪天我真的要死了,我会给你留一封遗书,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
穆延倾一把按着她的手:“你为何又在胡言乱语。”
林羽砚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次的晕倒就是一个信号,说不准她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抽出手擦了擦,指着案面上的东西说:“世子爷,你来动手,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煮。”
她说话如此的理所当然,完全不顾穆延倾那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的嘴角动了动,问道:“既然你会下厨,为何一定要我动手?本世子未曾为任何人下厨。”
林羽砚走起绿茶路线,她咬着唇可怜兮兮道:“世子爷,我都病了几天,现在想吃一碗你煮的面都不可以吗?”
“别人煮的东西,哪有世子爷煮的好吃。”
林羽砚说着,她捂着肚子坐下,娇弱道:“我饿了。”
穆延倾真没见过她这柔弱万分的样子,虽知是装的,偏偏戳中了他心中的某处,到底有些不忍。
他的脸黑了几分,问:“怎么做?”
林羽砚得逞,她笑着道:“先烧火。”
她很熟练的指挥着世子爷,多亏这一幕没让旁人看了去,不然怕是会传遍整个齐燕国。
世子爷纡尊降贵为那不受宠的侧妃下厨,够惊悚的!
二刻钟后,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鱼肉面新鲜出炉。
林羽砚满意的坐在厨房里吃,她给穆延倾夹了半碗:“世子爷,你也吃。”
穆延倾冷道:“不必了。”
林羽砚非得给他夹了半碗,再添上一些汤,“世子爷,你不陪我吃吗?”
穆延倾看着那半碗面,他一口都不想吃,那小女子却殷勤的给他擦了椅子,让他坐在旁边。
她抬头冲他笑着,眼睛弯弯的闪着亮光,比起前几日昏迷的死气沉沉,这样的笑容是何等的珍贵。
穆延倾万年沉寂的心有了些微波动,他坐下拿起了筷子。
林羽砚一边吃着一边和穆延倾唠嗑:“世子爷不是要跟我说京都中的事吗,现在告诉我吧。”
穆延倾道:“定国公夫人醒了,精神不济,还在休养。”
林羽砚想到定国公府和韦家堡,顿时觉得肩上有沉重的压力。
她在这里,还是有任务要完成的。
和穆延倾相处多天,林羽砚现在对穆延倾有了些信任感,直接问道:“若是我父亲想上交兵权回京,你觉得皇上能恩准吗?”
穆延倾对这话不意外,他问:“为何要上交兵权回京?”
林羽砚说:“父亲现在武力不比当年,又身中剧毒,他效忠朝廷一生,晚年总得安稳些。”
穆延倾眸光微凝,道:“若是林将军能放下,也不是不可。”
林羽砚点点头,她很快就把一碗面吃完,抬手拍拍世子爷的肩膀:“谢过世子爷大恩,很好吃。”
穆延倾的唇角扬了扬,“嗯。”
这抹浅笑像冬日里的阳光,像微风拂过心湖,在林羽砚的心底引起层层涟漪。
林羽砚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敢直愣愣的看他,她低头随手拨一下肩上的发丝,又抓了抓衣袖。
不愧是男主,像她这样的外来客,都差点沦陷了!
这时外面有人求见,“世子爷,京都来信。”
林羽砚认得这个人的声音,他叫高河,以前经常负责监视她。
穆延倾跟她说:“你回房歇息,我出去了。”
这温柔的叮嘱,让林羽砚听得头都有些晕了。
以前,穆延倾可不会这样对她。
是不是她多想了?
林羽砚呆愣着没说话,穆延倾的手在她额头点一下,低沉的嗓音问:“在想什么?”
这一下碰触,这一句近似体贴的话语,让林羽砚的脸莫名的红了。
怎么搞的,自己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是在娱乐圈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这样吧!
她左顾右而言它,“没、没什么,你快去忙吧。”
穆延倾看出她的脸有些红,蹙眉问:“你何处不适?”
林羽砚拍了拍脸蛋,“刚吃完东西,有点热。”
穆延倾这才出去,林羽砚把碗扔进水盆里,她在脸颊两旁拍了些水,也跟着走出厨房。
她往房间走,迎面看到苍晟,随口道:“苍晟,你吃了没?刚刚我们吃了鱼肉煮的面……”
苍晟便停下脚步,问:“世子爷也吃了?”
林羽砚听着觉得怪怪的,“对啊,他不能吃吗?”印象中穆延倾没什么忌口的呀。
苍晟的表情颇有责怪,“世子爷身上有伤,大夫说了鱼肉这些发物是不能吃的。”
林羽砚赶紧问:“怎么来的伤?”
苍晟摇摇头:“罢了。”
林羽砚眼看他要走,她一把拉着苍晟:“你说清楚。”
苍晟甩开四小姐的手,若是让世子爷看见了,他这手还要不要?
他一直被逼问,没办法了终于交代道:“四小姐你昏迷了几日,郑大夫查到古籍上说,此病症需百年蟒蛇的内胆作药引给您煎药,世子爷就自己去了域洲。”
域洲?
林羽砚想到书里的描述,域洲位于三国中央,是一处三不管的地带。
此地满是山林沼泽,遍地是毒虫猛兽,普通人去了骨头都不剩的。
自古以来,也有自认武力高强的人涉足,即便能出来也得脱一层皮。
穆延倾自己一个人去了域洲给她找药引?
林羽砚知道苍晟没必要说谎,她心怀忐忑的回房,也不知道穆延倾伤势怎么样?
她静心打坐,用意念进入指环,看看指环里有什么是适合穆延倾用的。
找来找去,找到一瓶消炎药,这肯定用得上。
林羽砚把消炎药拿出来两片,用一张纸包着。
晚上,她吃完晚膳穆延倾才回来。
他带回来一封书信,道:“你三哥给的。”
林羽砚打开看,都是一些家常问候的话,大意是说她在军营中受伤,三哥六弟没能照顾她,深感不安。
第95章 我想看看伤得怎么样?
林羽砚看完就将书信收起来了,有哥哥弟弟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见穆延倾要去沐浴,她殷勤的帮世子爷拿衣物,还站在门外等。
穆延倾看着门外的那道影子,隔着门跟她说:“不需等我,你回房去。”
林羽砚应着:“哦,那我回去了。”
转身就走到另一边的窗口前,暗暗的扒在缝细上看。
有什么是她vip会员不能看的?
该死,这里真的看不到。
林羽砚想将窗户的缝隙弄宽阔些,“哐当”的一声,不小心将窗口推开。
穆延倾披着一件白色里衣站在她面前,他挑着眉头,问:“看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擦身,水珠沾湿里衣,布料紧贴在胸膛上,勾勒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林羽砚的脸有些冒红,她吞一下唾液,真是男色诱人啊!
她磕磕绊绊的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想看看伤得怎么样?”
穆延倾问:“谁告诉你的?”
林羽砚见他表情不咋友善,她当然不会说出苍晟的名字,道:“我就是听说的,世子爷,你快给我看看。”
她说着就要扒拉他的衣服,穆延倾抓住她的手。
“林昔珞,你是姑娘家!”
林羽砚仰望他的脸,这世子爷,怎么就这么迂腐呢。
她大言不惭道:“你好歹也是我夫君,看一眼有什么不可以?”
穆延倾连手都在发烫,他的喉结动了动,“别看了。”
林羽砚强行扒下他的上衣,看到他背后有一道深深的不规则伤疤。
她吸一口凉气,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没了,拉着穆延倾回房,拧干毛巾给他擦伤口。
“有伤就不要泡澡了,伤口不能碰水,世子爷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穆延倾听着这颇含指责的话,他道:“林昔珞,注意你的言辞。”
林羽砚才不会被他的态度吓到,她用毛巾印干伤口上的水,问他:“世子爷,你这里有外敷的药吗?”
穆延倾指着床边的柜子,“那边,绿色瓶子。”
林羽砚打开柜子找到他说的药,小心的撒了些在他伤口上,轻轻的吹了几下,道:“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穆延倾脸上有些笑意,他回头见她轻手轻脚的,像是对待一个黄毛小儿。
他道:“小伤,不需如此慎重。”
林羽砚说:“这么深的伤口,都快看见骨头了,你还说是小伤!”
她拿出两片消炎药,又拿来一杯水递给他:“这两片是消炎药,你吃了。”
穆延倾看了一眼,他推开她的手,“不必。”
林羽砚问:“你难道怕这是毒药吗?”
穆延倾静默片刻,还是接过了。
林羽砚看着他吃下,不免有些感动。
这是穆延倾啊,没多问两句就吃了她给的药,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信赖她的?
林羽砚说:“吃了药会有些犯困,我们快休息吧。”
她很自然的去整理床铺,给穆延倾留了外面的位置。
穆延倾坐了一会,他走向大床,在床边坐下。
林羽砚说:“世子爷,你要侧躺哦,不能压到伤口了。”
她撑着脑袋看他,小手在他腿上拍了拍,语气像是在哄着小孩儿。
穆延倾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他灭了烛火,侧身躺下。
林羽砚又说:“世子爷,你不要背向我,我怕自己碰到你的伤口。”
穆延倾:……
他转过身,面向着她。
林羽砚伸过小手拉着他的衣角,闭眼安稳的入睡。
穆延倾借着窗口撒入的月光看她的脸,她的发丝落在眼睛上,他伸手轻轻拨开。
除了林昔珞,身边还未曾躺着这么一个女子。
想到她前几日的昏迷不醒,穆延倾便觉这一刻是那样的珍贵。
他靠近了些,已经沉睡的林羽砚觉得鼻尖有些痒,她抬手揉了揉,顺手一搭,攀上穆延倾的胸膛。
穆延倾屏着呼吸,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林昔珞。”
林羽砚含糊的叮咛着,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女子特有的娇软身躯,让穆延倾终于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这样的小女子就该好生对待,不让她受到半分的伤害。
他竟还想着用军规罚她,他当初是如何想的?
穆延倾如此想着,怀中的小女人在他胸膛上蹭蹭脸蛋,像八爪鱼似的抱紧了他。
穆延倾的呼吸乱了,先前也没想到,今晚会面临这么一番考验。
林羽砚一觉睡到天亮,穆延倾已不在房中。
他向来日理万机,林羽砚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她吃了早膳,苍晟来跟她说:“四小姐,我们准备启程回京都。”
林羽砚说:“我想带上表哥一同回京都。”
苍晟去禀报给世子爷,穆延倾这次没有反对,他们的车队经过韦家堡,停留了半日。
韦令衾也愿意去京都,他身上有血海深仇,怎么能在西南消沉下去?
一路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回到京都后,距离当初围猎遇到爆炸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韦令衾不愿意住在王府,他说:“韦家堡先前在京都买下一座小院,我有地方落脚。”
林羽砚只得暂时跟他分开,说过两天再上门拜访。
她和穆延倾回到王府,两人一同去见王妃。
王妃当着世子的面不好刁难林昔珞,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回汀云苑。
林羽砚正想回去,穆延倾道:“母妃,从今日起,我想让侧妃住进溯澜苑。”
王妃险些打翻了茶杯,“顷原,你说什么?”
孔嬷嬷也一脸的不相信,“世子爷,您是说,让侧妃搬到溯澜苑?”
林羽砚自己也很意外,她对这个决定是抗拒的!
和穆延倾住一个院子,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她顶着王妃飞刀一样的眼神,道:“世子爷,我住汀云苑挺好的。”
穆延倾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就按我说的,孔嬷嬷,你派人去帮忙,今天就搬好。”
王妃忍不住发话:“顷原,这不合规矩,她是侧妃!你让你未过门的世子妃怎么想?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侧妃不懂事,你是在给她招惹闲话!”
林羽砚听着不爽但是她真的不想和穆延倾住在一起,她点头附和:“是的,我住汀云苑真的挺好!”
穆延倾的声音降了几度,“林昔珞,你是在抗拒?”
第96章 搬去溯澜苑,就是在王府站稳脚跟
林羽砚真的不想去溯澜苑,她顶着穆延倾那冰冷威胁的眼神,道:“世子爷,我只是一个妾侍,哪敢住进您的溯澜苑?不合规矩!”
王妃听着也点头,只是不由有些疑惑。
这个林昔珞以前总追在顷原身后,甚至夜闯顷原下榻的客栈,现在竟不愿搬去溯澜苑?
没想到呀,林昔珞现下还知道戴上这虚伪的面具了。
王妃看了看孔嬷嬷,孔嬷嬷回了一个眼神,和主子不谋而合。
这林氏,铁定是以退为进。
去了一趟西南,脑子机灵了不少。
穆延倾见林昔珞一再拒绝,他不顾礼仪,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林羽砚被迫跟着他走到门外,外面的下人一一低下头不敢乱看,全都退到一边。
穆延倾将她带到院子树下,“林昔珞,若是林将军上交兵权返京,你可知定国公府会面临何处境?”
林羽砚问:“什么意思?”
穆延倾的脸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京都城,天子脚下,皇子贵胄遍地,手中没有实权,不管以往有过何等战绩,也会被踩在权势之下。”
林羽砚的手抓紧了,穆延倾说的这些,她当然也考虑过。
若是林将军真的上交兵权回京,以后定国公府的门面会一落千丈。
现在听穆延倾如此直白的说出事实,她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她没感受过定国公府的风光,但是府中的人是感受过的,让他们从此过上被人看轻的日子,是有些难以接受。
穆延倾见她没说话,道:“你还不明白本世子的意思?”
林羽砚才想到这一层,如果她搬去溯澜苑,就是在王府站稳脚跟,也是定国公府的依靠。
她不愿搭话,她不想当那个躲在穆延倾身后的女人!
穆延倾道:“此事,我向林将军许诺过。”
林羽砚只好暂时妥协了,“嗯。”
穆延倾一脸公事公办的铁面无私,“明白就行。”
他转身离府,走过院门,冷削的脸才有几分消融的和煦。
林羽砚回到大厅,她朝王妃福了福身,道:“王妃,我会搬到溯澜苑的。”
王妃猛吸一口气,看看,这小蹄子变脸变得多快!
方才还说什么不愿意,都是装的!
孔嬷嬷手里绞着帕子,见王妃的脸都气青了,她便帮忙说了几句:“四小姐方才不是说不愿意?你比世子妃先进门,已是占了一头,如今又要搬进溯澜苑,可知道什么是规矩!”
林羽砚向来不喜欢受气,她道:“这是世子爷的决定,王妃若是觉得不妥,妾身会向世子爷说清楚。”
王妃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狐媚蹄子,还用世子爷来压我!反了你了!”
林羽砚不想争吵太多,她行了一礼欲告退,被人拦住去路。
穆熙桐叉着腰站在她面前,她上下打量着林昔珞,眼神颇是不满。
“林昔珞,本小姐只是去了金洲半年,你就变得如此猖狂了?连我母妃都敢反驳,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穆熙桐说着就朝林羽砚挥拳,林羽砚抬手一档,抓着她的手腕。
穆熙桐另外的手直往她喉间擒去,林羽砚旋身躲开,将她的两手制住。
两人当着王妃的面动拳脚,气得王妃险些说不上话。
“你们,停手!”
林羽砚和穆熙桐从厅里打到院外,一开始她还想让着穆熙桐,哪知这个千金小姐没有个轻重,在她脖子上挠了一道抓痕。
林羽砚便不再手软,很快就将穆熙桐吊在树上。
穆熙桐气急败坏,这林昔珞武术何时有了如此长进,她去金洲苦练半年竟还输在她的手下?
“林昔珞!你快放我下去,你这贱人!”
“林昔珞,信不信我告诉兄长,让兄长赐你家法!”
林羽砚笑呵呵的拍拍手,她掏了掏耳朵,“哦哟哟哟,这是什么话?告诉你兄长?我好怕哦!”
“还说去金洲苦练,就这水平?你尽管去说,要是我才丢不起那脸!”
林羽砚这放肆又嚣张的话让穆熙桐气得一阵阵冒烟,她带着哭腔向母妃呼救:“母妃,这个庶女,她要反了!”
王妃赶忙指挥家丁将她的宝贝女儿放下来,她发抖的指着林昔珞,“你这个胆大包天的顽劣之徒!”
林羽砚拿出匕首把玩,她看着穆熙桐那一脸的不服气,道:“练武之人,就以武力取胜,妄想用身份压人。”
“我今天将话放在这儿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穆小姐以后别再如此冲动了。”
穆熙桐坐在地上,她内心狂躁快要气疯了,这个林昔珞好张狂!
林羽砚以胜利者的姿态回汀云苑,许久没回来,冬晴和墨菊都站在门口欢迎她。
“四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她们已听闻搬去溯澜苑的消息,很是替四小姐高兴,招呼四小姐坐下歇息,便忙着和小丫鬟一起收拾东西。
林羽砚坐在窗边吹风,她看着两个大丫鬟忙进忙出的,不经意的问:“墨菊,那天你为何会和宰相千金一同被掳走?”
墨菊放下活儿过来,道:“那天我想去找冬晴,没找到,刚好路过宰相千金的营帐,就被歹徒一同掳走了。”
说起这件事,墨菊不免感激涕零的感谢四小姐救命之恩。
林羽砚问:“你和冬晴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冬晴手里麻利的收着箱笼,回道:“那天我去湖边给四小姐洗帕子,还没洗好就听到爆炸声,接着就兵荒马乱的,过了许久才等到苍侍卫来接。”
林羽砚没再往下问,她睡了一觉,起来时丫鬟已将一切打点好,让她直接过去溯澜苑便可。
下午,林羽砚第一次踏足溯澜苑。
和漫画里的场景差不多,但是比书里画的更壮阔豪气。
林羽砚走过小桥,到了庭院前,溯澜苑的下人守在那儿给她请安。
年老的下人给她行礼,道:“奉仪夫人,老奴是郑管事家的,多年来负责打理溯澜苑的大小事务,若是奉仪夫人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二十来个下人忐忑不已,这个侧妃的名头,他们都是听过的!
第97章 长姐,我们赚钱才是王道
在今日之前,这些奴才都没将林四小姐这个庶女放在眼中。
可是这庶女,今日连大小姐都敢打!王妃还没有追究!
这天大的消息堪比大爆炸,很快就传遍了府里上下。
这些下人哪里还敢小看这个庶女,连侧妃都不敢叫,恭恭敬敬的叫着“奉仪夫人”。
他们哆哆嗦嗦的站着,想到林氏以往的种种风评,只觉以后日子难熬!
林羽砚扫了一眼这些人,问:“我睡哪儿?”
郑管事家的忙带侧妃走了一圈,将溯澜苑的大致架构介绍一番,然后带侧妃回了房。
“此处便是世子爷的房间,奉仪夫人晚膳想吃什么?老奴去交代厨房。”
林羽砚看了一遍穆延倾住的地方,一个字,壕。
连柱子上都镶了玉,壕无人性!
她看了看天色,道:“不用准备我的晚膳,我要去一趟定国公府。”
郑管事家的便谨慎提醒:“天色已晚,贸然出门怕是……”
按规矩,需得定国公府提前一日送来帖子,侧妃方可回去的。
林羽砚道:“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郑管事家的也不敢随意说话,只好暗地里让婆子去后院通知王妃。
林羽砚风风火火的带着两个大丫鬟出门,她跟郑管事说:“给我准备马车。”
郑管事来不及请示王妃,又惧怕侧妃的拳脚,只得吩咐家丁去马厩牵马。
冬晴和墨菊苦口婆心的劝四小姐:“四小姐,我们还是得遵循规矩才是!”
林羽砚道:“规矩都是人定的。”
两个丫鬟劝不住,一路胆战心惊,生怕回到王府要被王妃责罚。
马车走过东城大道,穿过集市,经过昌临街。
林羽砚轻轻挑开帘子看着外面,不经意的看到了一辆马车,车身烙着一个“霖”字。
霖,是二皇子的字。
她再看两眼,原来这里是尚书府,林宛南赫然站在大门处。
马车经过那儿,林羽砚轻声道:“停车。”
车夫便停下来,“奉仪夫人……”
林羽砚说:“别吵。”
车夫便不敢吱声,林羽砚从缝隙往外看,见林宛南和那蒋氏舅娘在拉拉扯扯。
什么事儿不能进门谈,要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嫌难看?
林羽砚竖起耳朵,练武后她的听力也增强许多,勉强能听到那二人说话。
林宛南手里的帕子都快卷成一团,她万分的窘迫,道:“舅娘,母亲不知我来这一趟,我也是豁出脸面去了!”
“家中等着用银两,先前借出去许多,我实在没有法子,才想着问舅娘先支取几百两银子。”
“庄子上的庄稼全都没有收成,定国公府现下是走一步都难,下人的薪水都没法凑出来……”
林羽砚听着便觉得奇怪,庄子上的庄稼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收成,不是才下过雨吗?
她满心疑惑,再认真听了一会,见那蒋氏把脸一翻,就道:“南姐儿,亏得你这二皇妃能开得这个口!”
“你母亲都没找我要银子,你一嫁出去的女儿,来找舅娘要银子,怕也说不过去吧!”
“造孽啊,先前你风光大嫁,舅娘还想着往后可以沾些二皇妃的光,你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一个皇妃,怎么连几百两都拿不出手麽,要来跟舅娘开口,真是失了皇家的脸面!”
林宛南有苦说不出,二皇子是个散财的主,手里的银两每每都是没拿热就给了青楼!
不是赠与青楼女子,就是在赌庄散了财,她也没能将府里的钥匙拿在手中,现在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快贴出去了!
林宛南被舅娘说得一阵难堪,“舅娘,外甥的状况,实在是……”
蒋氏冷嘲道:“舅娘想起来了,那二皇子压根没正眼瞧你,又怎么会想到要照顾你娘家!”
“南姐儿,别说舅娘说话难听,你好歹是皇家的人,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就别出来丢脸面的好!”
“别说”
林羽砚竖起耳朵,练武后她的听力也增强许多,勉强能听到那二人说话。
林宛南手里的帕子都快卷成一团,她万分的窘迫,道:“舅娘,母亲不知我来这一趟,我也是豁出脸面去了!”
“家中等着用银两,先前借出去许多,我实在没有法子,才想着问舅娘先支取几百两银子。”
“庄子上的庄稼全都没有收成,定国公府现下是走一步都难,下人的薪水都没法凑出来……”
林羽砚听着便觉得奇怪,庄子上的庄稼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收成,不是才下过雨吗?
她满心疑惑,再认真听了一会,见那蒋氏把脸一翻,就道:“南姐儿,亏得你这二皇妃能开得这个口!”
“你母亲都没找我要银子,你一嫁出去的女儿,来找舅娘要银子,怕也说不过去吧!”
“造孽啊,先前你风光大嫁,舅娘还想着往后可以沾些二皇妃的光,你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一个皇妃,怎么连几百两都拿不出手麽,要来跟舅娘开口,真是失了皇家的脸面!”
林宛南有苦说不出,二皇子是个散财的主,手里的银两每每都是没拿热就给了青楼!
不是赠与青楼女子,就是在赌庄散了财,她也没能将府里的钥匙拿在手中,现在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快贴出去了!
林宛南被舅娘说得一阵难堪,“舅娘,外甥的状况,实在是……”
蒋氏冷嘲道:“舅娘想起来了,那二皇子压根没正眼瞧你,又怎么会想到要照顾你娘家!”
“南姐儿,别说舅娘说话难听,你好歹是皇家的人,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就别出来丢脸面的好!”
“别说”
不是赠与青楼女子,就是在赌庄散了财,她也没能将府里的钥匙拿在手中,现在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快贴出去了!
林宛南被舅娘说得一阵难堪,“舅娘,外甥的状况,实在是……”
蒋氏冷嘲道:“舅娘想起来了,那二皇子压根没正眼瞧你,又怎么会想到要照顾你娘家!”
“南姐儿,别说舅娘说话难听,你好歹是皇家的人,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就别出来丢脸面的好!”
“别说”
第98章 想问二皇子拿那一千两
对于林羽砚的说法,林宛南是一万个不赞同的。
“四妹妹,朝廷一向明令禁止官员之家经商,所谓士农工商,经商又怎能登大雅之堂?传出去都要被笑话的。”
“我知道朝中为官也有经商的,那也是见不得光的,谁都不能摆在明面上。”
“舅娘折腾的那几家铺子,吃了大亏也不敢出去说,只敢到定国公府去借银子,不也是这么个道理?”
林羽砚微微叹气,按这说法,当朝太子还经营了最大的青楼呢!
找谁说理去?
银子摆在那儿,自己不赚,自然就会被别人赚去。
其实朝廷在这上面的律法也没有那么严格,暗地里经商的官员之家也不少的。
林羽砚只好换一个方法说服林宛南,“长姐,若是你不想经商,那可以耕种,把庄子打理好,粮食有了高产拿出去买卖,这也是银子。”
农耕是民生之本,这总没错吧。
林宛南听着觉得更难了些,“现下庄子里收成不好,虫灾严重,佃户还嚷着要减租,况且,霖郡府的庄子也不在我手里。”
林羽砚问:“虫灾严重?”
林宛南点头,“上月才开始的,地里庄稼都被啃食干净,民间的粮食是每日都在涨价。”
林羽砚一听,这得回去琢磨琢磨。
北边和西南的前线都需要粮草,粮食可谓是比黄金还贵。
她道:“长姐,我们一起研发些新品种,还可以养殖水产,虾蟹之类的,那是要发大财的!”
“你要做的就是提供场地,将霖郡府的庄子都拿在手里,我们姐妹俩合作大干一场!”
林宛南有些听不明白,“四妹妹,你说的虾蟹是何种粮食?”
林羽砚道:“我下次带些给你尝尝,好吃得很!”
这个世界很多食物品种都没有同步,她得好好计划一番。
林宛南听着像是有些可行的,经商她不敢碰,打理庄子农耕倒是可以的。
她想着觉得不容易,道:“我还没做过这些,以往未出阁时,在府里母亲只教我管账本,对农耕那是一窍不通。”
林羽砚抓着林宛南的手,“姐姐,学无止境,不懂我们就一起学,总得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是?”
“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在霖郡府当一个花瓶?”
她的话有些直接,林宛南听得脸僵了僵。
林羽砚心中自责,她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姐姐,我说话就是不经大脑!”
林宛南忙阻止她,“你打自己做什么?姐姐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两人低声商量着计划,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林昔珞来了?她怎么刚回京都就到这里来,莫不是有什么诡计?”
林羽砚暗暗翻白眼,这个二皇子,总是这样不着调!
林宛南替夫君臊得慌,她歉意解释道:“二皇子一向如此,四妹妹莫见怪。”
林羽砚笑了笑,“没事。”
穆恒墨说着就大步进来,他大刺刺的往主座一坐,问:“林昔珞,有何事?”
林羽砚便想起那一千两来,她实在看不惯这个二皇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家里财米油盐。
身上没有一点压力,就愣是不知道生活的难。
她道:“我今日过来,是想问二皇子拿那一千两。”
穆恒墨的茶喝了一半,最后那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呛了一下,问:“什么一千两?”
林羽砚道:“二皇子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当日在猎场下赌注,我赢了二皇子,可记得?”
穆恒墨这才想起来,顿时心虚不已。
他摸了摸下巴,道:“本皇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怎么会不给你,倒是你,连一千两都巴巴的上门追讨,这行径多少有些小家子气了。”
他这几句话,就像巴掌一样打在林宛南脸上。
她方才去尚书府问舅娘支取几百两银子,舅娘连大门都没让她进,这是何等的侮辱!
她也知道这事儿不光彩,夫君这一番话,更像是重重的扇了她耳光。
林宛南脸上火辣辣的,又气恼又难堪。
若是被夫君知晓今日的事,怕不是更看不起她了!
林羽砚看着长姐一脸复杂的忍辱,她心里实在不好受。
她没好气的怼穆恒墨:“对,我就是这样小气,既然二皇子大方,现在就把银子给我吧。”
穆恒墨便随意的跟林宛南说:“去,给她支取一千两。”
这一句吩咐,不轻不重的,还当府里有着万贯家财。
林羽砚看得来气了,林宛南嫁了这么个夫君,真不如守寡!
林宛南听到夫君这么说话,她手里绞着帕子,道:“府里账面没有银子可支取了。”
穆恒墨翘着的二郎腿停下了,他不相信的问:“为何没有银子,这可是霖郡府!”
林羽砚一看这二皇子要发牢骚,长姐又是一脸的窘迫,便起身告辞。
夫妻俩要吵架,林宛南肯定不想让她看到难堪的一面。
她道:“今日也不急,我就是来和长姐说说话,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府了。”
林宛南知晓林羽砚的意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客气了一句留下用晚膳。
林羽砚道:“不打扰了,太晚回府也不妥,姐姐,我们改日再见面。”
“好,那你慢行。”
林宛南去送了四妹妹,等她再回到大厅,夫君仍然坐在那儿。
林宛南吩咐奴仆摆桌,她服侍着夫君净手,穆恒墨却不受她的好意,伸手就将她推出去。
林宛南的后腰撞上桌子,她也不敢说疼,问:“夫君,您这是……”
穆恒墨问:“府里账面没有银子?你这是怎么当的家!”
林宛南心里有万般的苦楚,她道:“夫君,您隔山差五就从账面支取银子出去,也不知道用在何处,府里不是有金山银山,银子也经不起这样支取的……”
穆恒墨阴着脸,他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是在怪我?”
林宛南心中一慌,她低下头:“不敢。”
穆恒墨一脚踢开凳子,吓得林宛南浑身发抖,“夫君……”
穆恒墨看到她这副样子就讨厌,畏畏缩缩的,连那庶女出身都比不上!
第99章 竟拿她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穆恒墨没有一点点的好脸色,他冷笑一下,“说是什么嫡出千金,哪家的嫡出千金像你这样百无一用?”
“论管家,你连账面都管不好,论庄子田地,你又一窍不通。”
林宛南低头站在那儿,这些话像利箭一样戳在心窝子上,伤口汩汩的流着血。
未出阁前,她也是京中府邸出名的才女。
为何进了这霖郡府的门,就变得如此没用了?
林宛南从小就是掌上明珠,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责骂。
她眼眶一热,泪水就划过脸颊。
穆恒墨厌恶的转过头,“哭有什么用?要说落泪,青楼里的女子还能让人疼惜几分。”
林宛南攥着手,夫君竟拿她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穆恒墨实在厌烦面对这古板怯懦的女子,真不如青楼的姑娘有趣。
他道:“竟让我在林昔珞面前失了脸面,真不知你是如何当的家!”
他说完,吃饭也没胃口了,带着随从出府。
林宛南听着那脚步声远去,心渐渐的发冷。
多少个日夜,他总是如此不顾她的感受。
今夜,怕也是夜不归宿了。
奴仆守在门外不敢走进大厅,林宛南贴身的丫鬟冰巧好一会才敢进来,见二皇妃暗自垂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圣上赐婚时,谁也没料到,贪玩成性的二皇子成亲后也没个正形,甚至更离谱了!
林宛南好一会才擦去泪水,她移步侧厅,自己坐在饭桌前。
冰巧给二皇妃布菜,等二皇妃喝了半碗汤,才道:“大小姐,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林宛南道:“你是自小就服侍我的,有什么不可直说?”
冰巧就道:“今日奴婢听了些闲话,外院的洒扫婆子有个表侄女,在建亲王府洗衣房做事,听建亲王府的下人说,四小姐打了府上的千金。”
林宛南的手一顿,建亲王府人口简单,王府的千金,岂不就是王妃的掌上明珠?
她道:“方才四妹妹过来,我见她神色如常,倒不像闯过祸的模样。”
冰巧就道:“问题就在这里,四小姐虽是庶出,如今在建亲王府也只是侧妃,可是她能动手打王妃的心头肉,王妃还不能赐她家法!”
林宛南眉头一跳,问:“你什么意思?”
冰巧见大小姐面有不悦,她跪了下去,道:“大小姐,奴婢说这些话是僭越了,但是奴婢想提醒大小姐。”
“四小姐的日子这般自在,她是未曾忍让受气的,大小姐不妨学学四小姐!”
林宛南放下筷子,让她跟四妹妹学?学什么,学武还是学顶嘴?
冰巧冒着被掌嘴的责罚道:“大小姐,奴婢听闻四小姐今日还搬进了世子爷的溯澜苑。”
林宛南这才认真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冰巧道:“不会出错的,过几日应该整个京都城都会知晓。”
林宛南细细思量,冰巧说得有几分道理,四妹妹的日子过得比她自在,她也要找找问题在何处。
想到这里,林宛南也就没胃口吃东西了,她回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建亲王府。
林羽砚的马车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回去,她考察过了,让长姐打理庄子争取粮食高产,她负责销售。
开酒楼,开青楼,开美容店,都是很赚钱的行业。
女人的钱和男人的钱都赚了,
“庄子上的庄稼全都没有收成,定国公府现下是走一步都难,下人的薪水都没法凑出来……”
林羽砚听着便觉得奇怪,庄子上的庄稼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收成,不是才下过雨吗?
她满心疑惑,再认真听了一会,见那蒋氏把脸一翻,道:“南姐儿,亏得你这二皇妃能开得这个口!”
“你母亲都没找我要银子,你一嫁出去的女儿,来找舅娘要银子,怕也说不过去吧!”
“造孽啊,先前你风光大嫁,舅娘还想着往后可以沾些二皇妃的光,你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一个皇妃,怎么连几百两都拿不出手麽,要来跟舅娘开口,真是失了皇家的脸面!”
林宛南有苦说不出,二皇子是个散财的主,手里的银两每每都是没拿热就给了青楼!
不是赠与青楼女子,就是在赌庄散了财,她也没能将府里的钥匙拿在手中,现在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快贴出去了!
林宛南被舅娘说得一阵难堪,“舅娘,外甥的状况,实在是……”
蒋氏冷嘲道:“舅娘想起来了,那二皇子压根没正眼瞧你,又怎么会想到要照顾你娘家!”
“南姐儿,别说舅娘说话难听,你好歹是皇家的人,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就别出来丢脸面的好!”
“若是你肚子争气些,能生下一儿半女,霖郡府那是有大把的赏赐!何需到舅娘这里来要银子?”
“南姐儿,今日这些话你可别说了,若是你母亲知道你来这儿要银子,怕是得给你一顿罚!”
林宛南被说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她羞恼着,也不敢再争辩下去,免得传出去更是让人笑话。
她仓促告辞,低头匆匆上了马车。
蒋氏歪着嘴摆手不送,一脸送瘟神的神情。
林羽砚五味杂陈,定国公府现在只是缺银子,蒋氏态度就这样差了。
要是林将军上交兵权的消息传开,旁人还哪里会将定国公府放在眼里?
穆延倾的话有些道理,借着建亲王府的名号,也能起些作用。
她担心林宛南的状态,跟车夫说:“跟上霖郡府的马车。”
马车一路跟着到霖郡府门口,林羽砚下了马车,看见林宛南快要步入大门。
她叫了一声:“长姐。”
林宛南回头看到她,她隐起脸上的低落,惊喜的快步走下石阶:“四妹妹,你何时回来的?”
林羽砚说:“今日刚回到。”
林宛南便问:“一路舟车劳顿,为何没在府中歇息?”
林羽砚唐突问道:“长姐,我们可否进府再谈?”
林宛南才发现自己失礼了,“当然,我都没想起来……快,快进门,你还是第一次来!”
林羽砚歉意道:“路过贸然打扰,两手空空就来了,长姐见谅。”
林宛南拍拍她的手,“姐妹俩,不说生份的话。”
第100章 我一向不会服侍人
林羽砚名下没有土地庄子,她想种田都还得依靠林宛南提供场地。
好几次想跟穆延倾开口拿两个庄子过来管理,可是这种事她也不好开口。
一个侧妃,是没资格打理王府的资产的。
林羽砚叹一口气,重新拿起书恶补理论知识。
穆延倾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问:“有何苦恼?”
林羽砚说:“没事。”
穆延倾见她不肯说,也没再追问。
郑管事家的来问是否需要给世子爷准备吃的,穆延倾道:“不用。”
他去沐浴更衣,郑管事家的招呼丫鬟给世子爷准备热水,忙进忙出时看到侧妃依然窝在榻上看书,丝毫没有服侍世子爷的意思。
这成何体统?
即便世子爷对侧妃有几分宠爱,也不能恃宠而骄!
郑管事家的拿着抹布在侧妃面前晃来晃去,咳了两声。
林羽砚这才注意到,她合上书本,问:“商妈妈,有事?”
商妈妈行了一礼,道:“奉仪夫人,世子爷准备沐浴了。”
林羽砚听不明白:“所以呢?”
商妈妈一听,这莫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奉仪夫人需得服侍世子爷沐浴才是,擦背或是递帕子衣物,都是要的。”
林羽砚一脸“没有搞错吧”的表情,她淡淡的说:“我一向不会服侍人,就不去给世子爷添麻烦了。”
商妈妈听着这高傲的话,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奉仪夫人说到底也只是庶女出身,出嫁前难道定国公府没有教导如何服侍夫君麽!
即便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也是得服侍世子爷的,别说一个侧妃了!
林羽砚见商妈妈的表情一言难尽,横竖看她不顺眼的样子。
这是要教她做事?
她不悦道:“商妈妈,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他们房间里的事,还需得她指手划脚?会不会管太多了些。
商妈妈被赶出门,她心中气极,见一个婆子抬热水慢了些,开口骂道:“怎么做的事,在府里十多年了,服侍人的活儿还不会干?”
“别仗着是府中老人就怠慢了去,若是王妃计较起来,谁都讨不了好!”
那婆子不知商妈妈为何忽然这般暴躁,被骂也不敢多言,低头麻利的将热水送进房中。
林羽砚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她招手叫来苓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苓夏出了院子,过了一会后进来,小声道:“四小姐说得没错,商妈妈果真去了浮笙苑,奴婢看到商妈妈在跟孔嬷嬷说话。”
这话印证了林羽砚的想法,商妈妈真是好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手。
她不动声色,道:“嗯,知道了,你去忙。”
苓夏出去整理四小姐的服饰,林羽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去门口等穆延倾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摔了一跤。
林羽砚痛呼一声:“疼!”
门立刻就开了,穆延倾里衣的扣子没系好就走了出来,他扶起林羽砚,对匆匆上前的丫鬟怒骂:“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几个丫鬟跪了下去:“奴才该死,世子爷请息怒!”
林羽砚的手掌红了一块,她挤出两滴泪,“呜呜……好疼。”
穆延倾直接抱起她进房,这个举动吓得几个丫鬟不敢看,纷纷低下头。
天呢,世子爷竟然对侧妃如此照顾,真是见所未见!
穆延倾把林羽砚放到榻上,他检查她双手,去拿来药膏。
墨菊和冬晴走进来要服侍,被穆延倾一记冷眼就吓得逃了出去。
穆延倾给林羽砚的手涂上药膏,问:“你不好好的待在屋里,出去干什么?”
穆延倾的态度给了林羽砚一颗定心丸。
看来自从她上次昏迷不醒后,穆延倾真的有点被吓到了,现在她稍有不适就紧张得要命。
林羽砚来不及细想穆延倾对她的态度为何有了转变,她双眸含泪可怜巴巴道:“方才商妈妈说让我去服侍你沐浴,我就去了……”
穆延倾道:“以后不需你做这些。”
林羽砚楚楚可怜的泣泪:“世子爷,我只是一个妾侍,若是没有好生服侍您,怕是要被说闲话的。”
穆延倾见她眼里含着几分狡黠,他伸手捏上她的脸蛋。
手指带了些力度,林羽砚这下是真的有点疼了,她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你欺负我!”
穆延倾指着她的手,眸子有着看透一切的冷锐,“你都敢对我动手,还怕别人说几句闲话?”
林羽砚见被穆延倾识破,她也不尴尬,揉着脸不高兴的嘟哝:“谁想听闲话呀。”
穆延倾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他道:“若是不想服侍我可直接说,不必费这些苦心。”
这忽然的温柔,让林羽砚都有些迷糊了。
她看着穆延倾的脸,刚沐浴出来的美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也多了几丝柔情。
这个冷傲的男人,何时变得这样平易近人了?
他的手掌暖暖的,林羽砚都觉得有点儿热了。
她抽回手,说:“那你去跟她们说,别这么多闲话。”
穆延倾便走出去,他问墨菊:“商妈妈在何处?”
墨菊低头回道:“商妈妈方才……”
商妈妈一踏进院子就听到世子爷在找她,她心里一惊,才离开一时半刻,出什么事儿了?
她急步走过去行礼,“世子爷,奴才在。”
穆延倾道:“侧妃不需服侍我沐浴,往后在溯澜苑就由着侧妃的喜好做事,你吩咐下去。”
商妈妈听得心头突的一跳,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侧妃就到世子爷面前告状了?
好一个狐媚妖女!
商妈妈不敢在世子爷面前造次,应道:“是,奴才知晓。”
林羽砚听得暗爽,总得让商妈妈知道,谁才是这院子的主子。
穆延倾转身回房,商妈妈去了厨房,她跟婆子打听:“方才出了何事?世子爷一向不会管这些琐事!”
厨房备菜的婆子就将侧妃在门口摔跤的事说了一遍,特地说道:“世子爷很是紧张,亲自抱了侧妃回房,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商妈妈听了,啐了一声,“什么狐媚蹄子,就知道这些下三滥行径!”
第101章 你真的穿到书里了?
第一晚睡在溯澜苑,林羽砚好像没有一点不自在。
穆延倾的房间跟剧组搭的景一样,她熟悉得很。
林羽砚盘腿打坐一会,睡前问穆延倾道:“世子爷,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我?”
她打算今晚再回去一趟,拿些干大事的物资。
她大刺刺的开口要东西,穆延倾也习惯了,打开柜子给她拿了一颗夜明珠。
林羽砚接过夜明珠,她捂着眼睛从缝隙里打量夜明珠,“真是亮瞎我的眼,这个挺贵吧?”
穆延倾见她模样搞怪,道:“库房多的是。”
林羽砚拿着夜明珠躺到大床里,“靳潇快结婚了,这次回去就把夜明珠送给他吧。”
上次回去的时候,隐约听到祁家大宅的佣人说靳特助要结婚的事。
穆延倾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林羽砚说:“没什么,我胡乱说的。”
她问:“世子爷,你的伤口好多了吗?”
穆延倾便觉得给她一颗夜明珠也是值了,“嗯。”
林羽砚就闭眼入睡,这次如愿以偿,她又回去了。
林羽砚去了一座农庄,拿了许多的菜籽谷种,还有各类除虫药。
功力增强后,她现在还能随意穿梭地点了。
真是一项好技能!
把农庄清空后,林羽砚去了靳潇的家,靳潇那加班狗还在写策划。
林羽砚将夜明珠放在靳潇的桌子上,桌面凭空出现一颗夜明珠,靳潇吓得跳了起来。
他不知从哪拿起一串大蒜戴在脖子上,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妖怪,快现身!”
林羽砚笑得不行,她在靳潇的电脑上打字:“靳潇,是我,林羽砚。”
靳潇一看,他激动得哆嗦,“林羽砚!你真的穿到书里了?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林羽砚飞快的打字和靳潇交谈,她每次回来都不能太久,要速战速决。
靳潇很快就了解情况,他打开储物室的门:“这里都是吃的,还有我未婚妻的各种护肤品,都是赞助商送的,你尽管拿。”
林羽砚看着一屋子的护肤品,天呐,开店半年都可以了!
她不客气的拿了个干净,靳潇给她找了几本书:“水产养殖,种田,武器改造,什么都有!”
“林羽砚,你这么强,干脆带上武器打仗去,干了那狗皇帝,做女帝不香吗?”
林羽砚隔着空气敲他的头,做女帝,改了剧本再说!
林羽砚顺手拿了个投影仪,想着应该能帮上大忙。
忙活了一阵子,头又开始疼了。
林羽砚在电脑上打出几个字:“我要回去了,你记得让总裁夫人改剧本,夜明珠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靳潇说:“好,下次回来记得找我,我得八卦八卦!”
林羽砚一头汗的在穆延倾身边醒来,睁眼就看到穆延倾担忧的脸。
穆延倾擦去她额上的汗,问:“你做噩梦?”
这次拿的东西太多,林羽砚有些虚弱。
她说:“应该是吧,好累。”
她拉着穆延倾的衣袖,心中踏实很多,很快就再次入睡。
清晨醒来,穆延倾已经去上朝。
墨菊服侍四小姐洗漱,她紧张道:“孔嬷嬷在门外呢,”
她说着,厨房里的一个丫鬟送了清粥进来。
墨菊给四小姐摆桌,跟那丫鬟说:“苓夏,你去外院告诉江子,就说四小姐已经醒来了,让江子回定国公府去吧,莫让二少爷担心才好。”
“是。”
林羽砚让她等等,苓夏站在一旁等着,林羽砚下床快速写了一张条子,让兄长明日再来接她。
墨菊看不懂字,问:“四小姐写了什么?”
林羽砚说:“我明日再回定国公府。”
墨菊担忧道:“四小姐休养两日再回去好些吧?”
“我身体没什么事。”
反倒是定国公府的事,是耽误不得了。
苓夏接过字条低头退出房间,在门外遇到冬晴,叫了一声:“冬晴姐。”
冬晴问她去哪,她如实说道:“四小姐醒了,墨菊姐让我去外院告诉江子。”
冬晴将手里的中药递给她,“你端进去吧,我去外院给江子传话。”
这些话传到林羽砚耳里,她往外面看了看,刚好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冬晴的背影转出汀云苑。
若不是她练功后耳力好,也听不到冬晴说的话。
这个冬晴……有些意思。
不一会,苓夏端着中药进来,“四小姐,药已煎好,大夫说过需得吃些东西再喝药。”
林羽砚捏着鼻子,看也没看那中药,“先放着,我等会喝。”
苓夏退了出去,林羽砚看着桌子上的那碗清粥,问:“就这些?我要吃肉。”
墨菊有些许为难:“四小姐,大夫说了,现下四小姐脉象有些虚,吃食不宜过于油腻。”
林羽砚说:“我就是太虚了需要补补,你去厨房给我看看还有啥吃的,清粥我吃不下。”
墨菊只好去了,过了二十分钟才端回来一碟煎饼子,道:“四小姐,大厨房几个厨娘都歇下了,说是过时不候,奴婢去热了这些饼子,四小姐您看……”
林羽砚将就吃了一顿,这府上的下人,真是看人下菜碟,有空再收拾收拾。
冬晴站在外院柱子后,她默算着时辰,按方才厨娘说给世子爷留了晚膳,世子爷也该快回来了。
她等了几刻钟,终于看到那道玄色长袍的俊逸身影。
冬晴略有局促,她低头走出去,嘴里叫着:“江子,你可在?”
下门处走出来一个穿着灰布衣的家丁,“在的,冬晴姑娘。”
冬晴说:“四小姐刚刚醒过来了,大夫说喝了药注意歇息没有大碍,你可以回府告诉二少爷,这是四小姐给二少爷的字条,你收好。”
穆延倾和苍晟走过二重院门,听到这句话,他停了下来,朝那偏台处望去。
冬晴知道世子爷看过来,拉着江子多说了两句话,道:“若是二少爷问起别的,你就说,待四小姐回府了再和二少爷细说。”
江子郑重的收好纸条,“好,会的。”
穆延倾便问苍晟:“汀云苑发生何事?”
穆延倾便问苍晟:“汀云苑发生何事?”
第102章 田地口粮对百姓的重要
林羽砚按着说明书把灭虫药调配好,她出去跟管事说:“将佃户都叫过来,我有些话要说。”
辛管事不明白林四小姐为何会到庄子来,还管起田地间的事儿来了。
这些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能懂什么?
夫人病了一段时间,真是有些糊涂了,怎么就让四小姐到庄子捣乱来了?
辛管事束着手,脚步也没挪一下,道:“四小姐,如今京都乃至好几个洲田地都遭遇了虫灾,佃户日夜都在田间捕虫,万般小心护着庄稼,实在没有太多空闲。”
林羽砚听出不耐烦来,她好以整暇的站到辛管事面前,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辛管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后退两步:“四小姐若是空闲无事,大可泛舟去玩儿。”
林羽砚一下就抽出匕首来,问:“你听说过吗,我在猎场上砍过大黑熊的熊掌。”
辛管事后脖子一凉,拔腿就往外跑:“奴才这就去。”
林羽砚手里转着匕首,她嘚瑟的笑了笑,武力即是正义。
墨菊和冬晴对视一眼,默契的摇摇头。
四小姐自从武力有了长进,越来越懒得废话了,动辄就是出手。
不过,效果很不错。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佃户都集中到空地上,等着四小姐训话。
这些人眼神很是不耐,不时交谈几句,恨不得将厌烦二字写在脸上,又敢怒不敢言。
不知道四小姐要做什么,实在耽误了他们地里的庄稼。
林羽砚让几个婆子将调配好的灭虫药抬出来,刺鼻的灭虫药有些难闻,很多人都捂住了鼻子。
“这是什么毒水?”
大家议论纷纷,连辛管事都站远了些。
林羽砚道:“各位佃户,我知道大家最近都在担心什么,今日将大家召集到这里,也是为了解决虫灾。”
“这是可以灭虫的药,大家今日将药水领去,按着使用方法去施药,虫灾便可解决。”
大家都不信,小声议论了一阵子,推出一个胆子大的老人出来说话:“奉仪夫人,如今田里剩下的庄稼不多,小的实在受不起一丁点的风险!”
众人跟着附和,辛管事也不由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这千金小姐吃喝玩乐够了,怎么霍霍到他们这田地上来了?
千金小姐吃穿不愁,不知道田地口粮对百姓的重要!
辛管事睨了一眼林羽砚,神情颇是不屑。
林羽砚面对众人反对,她也不慌,道:“若是因为这些药水让大家颗粒无收,定国公府来年给大家免一年的田租。”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了。
“一年的租,这是说真的?”
辛管事差点昏厥过去,他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奉仪夫人,这是定国公府的良田,怎容得你如此许诺了!”
林羽砚手里转着匕首:“嗯?你说什么?”
辛管事害怕得冒汗,还是壮着胆子道:“除非有夫人口令,不然,奴才是不会听信的!”
林羽砚看了看时间,她转头跟墨菊说:“去看看郭管事来了没。”
墨菊正想出去,郭管事就出现在门口处。
他撩起长衫下摆,急匆匆的进门,到了四小姐跟前,正正经经的行了大礼。
“奉仪夫人,小的方才去巡视铺子,来迟了。”
林羽砚道:“你跟这些人说,是不是母亲授权我打理庄子的?”
辛管事也急切的望着郭管事,郭管事是林府的大管事,他说的话肯定信得过。
郭管事点头,道:“夫人确实如此说过。”
辛管事道出问题所在,确认的问:“若是真的因此颗粒无收,来年真的免一年的田租?”
郭管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脚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这这这……他不敢担保啊!
郭管事的反应顿时让众人泄气,佃户摆摆手,“奉仪夫人,您也别拿吾等贱民寻开心!”
林羽砚用匕首拍拍郭管事的背,道:“郭管事,既然母亲授权我管理庄子,有什么事自然是我一人承担,或是你想换一换活儿?”
郭管事忙擦一把冷汗,他一咬牙,道:“不、不是,既然奉仪夫人如此说了,那就如此吧!”
林羽砚满意了,她扫视众人,“大家还有什么话可说?”
得到郭管事的许诺,众人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几个壮实的汉子就想赶紧去领药水
林羽砚一摆手:“等等,在领取药水前,我有话说。”
她拿出一张纸,道:“这些药水有毒性,我写了注意事项,药水如何用,用多少,都是要注意的。”
“你们都好生听着,若是因为粗心出了意外闹出人命,我可不会负责。”
这些人听到药水有毒性,赶紧退后一段距离。
林羽砚将纸张递给郭管事,“郭管事,你来念三遍。”
郭管事双手接过,他接连念了三遍,底下的人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三遍完毕,林羽砚随机抽查几个人,问:“药水能否用手碰触?”
“回奉仪夫人,不能。”
“是顺风喷洒,还是逆风喷洒?”
“回奉仪夫人,应该在上风处顺风喷洒。”
“什么时间喷洒药水最好?”
“回奉仪夫人,辰时使用为最好。”
林羽砚问了好几个问题,这些佃户无一人答错。
她让这些人都在协议上画了押,若是明白使用方法,自行画押领取药水,若是使用不当出了事儿,自行负责。
几乎所有的佃户都领取了药水,横竖也没有别的法子,何不一试?
林羽砚跟辛管事说:“你负责密切跟进,有何情况便去建亲王府报与我。”
辛管事满脸的不情愿,他已经忙得脚不沾地,这侧妃还要诸多事儿!
林羽砚知道辛管事不乐意,她看了墨菊一眼。
墨菊便拿出二两碎银来,塞到辛管事手中,“辛苦管事了,这点碎银拿去吃茶。”
领取药水的佃户看了,眼睛冒着光。
这个四小姐,很是大方!
辛管事也甚是意外,他装模作样推托了几次,墨菊道:“管事拿着,若是庄稼的虫灾解决了,我们四小姐额外有赏。”
辛管事这才收下,道:“奉仪夫人,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这一句话,听着真诚了许多。
第103章 仇,还是要报的
这个辛管事的态度在林羽砚的意料之中。
果然有钱使得鬼推磨。
赚钱才是大事啊!
林羽砚把事情交代下就上了马车回城,她没有直接回王府,让车夫驾车去西二街。
马车在巷子口停下,林羽砚下车步行十来米,站在一处院子前。
珊瑚苑。
此地环境清幽,闹中取静,看着是文人墨客的住宅。
门口守着一个汉子,汉子看见林羽砚,先是有片刻的惊讶。
再看林羽砚穿着一身素衣,头上只戴着一支白珠簪子,高大的汉子也忍不住鼻酸。
四小姐这是在为韦家堡的亡魂戴孝。
“四小姐您来了,里面请。”
林羽砚带着两个丫鬟进去,她一路看着这座小院,布置倒是挺别致高雅。
韦令衾就是韦令衾,即便过得再狼狈,也不会将就在这俗世中。
在路上,林羽砚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京都的?我这两日忙着处理家事,都没顾上过来看看。”
震启道:“我们昨日才到的,依着少爷的意思将别处的铺子都处理了。”
林羽砚点头,这样也好,将韦家堡原来的痕迹抹去,藏在暗处韬光养晦,等着背后的凶手浮出水面,再来清算这笔罪孽。
林羽砚问:“表哥可还好?”
震启低落的说:“少爷有些消沉。”
林羽砚也能理解,至亲一夜之间被残杀,换作别人早已心身俱败了。
就给他一些时间去恢复,抽
林羽砚转过几次院门,震启带她到一处亭子前。
韦令衾懒散的坐在长椅上,他背靠着柱子,手臂垂在栏杆上,双目空洞,微风吹过,身上的袍子撩起褶皱。
这么看着,比之前更清瘦了。
她第一次想用“清丽”两个字形容男子,韦令衾就是这样的人物。
长相有着破碎的美感,偏偏绝色佳公子,本就该心无忧事驰马于壮阔的山河之间,看尽尘世的美景。
他不该受这种苦楚的。
林羽砚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表哥。”
韦令衾看到她来了,也没打招呼,只道:“我这里不管饭。”
林羽砚伸了个懒腰,“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
韦令衾没回话,看是没有丁点兴趣。
林羽砚说:“我们去试菜,开个酒楼怎么样?”
韦令衾一无所动,整个人仿佛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林羽砚拍一下他的膝盖,她说:“我能提供银子,表哥你熟悉市场,我们一起合作。”
她见韦令衾还是没有一点精神,继续道:“要报仇,就要先抢了太子手里的生意,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韦家堡的事多少和太子有关。”
提到报仇,韦令衾这才有几分波动。
林羽砚把韦令衾拉出门,两人去了京都城最大的酒楼,凤翠楼。
小二热情的迎着这二位贵客进门,林羽砚说:“我要一个包间。”
“好嘞,两位楼上请,小心脚下。”
林羽砚和韦令衾上楼进了雅间,林羽砚说:“就上几道招牌菜。”
“好的,两位请先喝杯茶。”
林羽砚环视这雅间,环境的确不错。
韦令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将杯子推开,不再看一眼。
林羽砚也喝了一口,的确不是上等的茶叶,怪不得不合韦公子品尝。
等了二刻钟,菜肴陆续上来,林羽砚想吃完就回府,小二上菜时,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外,忽然有人停下来。
“这不就是顷原的侧妃?还有……韦家堡的少主。”
听到这声音,韦令衾的指尖一僵。
林羽砚转头看过去,是太子和三皇子,穆恒从。
林羽砚担忧韦令衾,她紧接着就回头看对面,见韦令衾又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指尖有些用力得发白,脸上总归是平静的。
林羽砚放心一些,还好表哥能忍。
她这才站起来行礼,“见过太……”
太子摆摆手中的扇子,道:“出门在外,不需多礼。”
林羽砚轻轻点头,以为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过去了,没想到太子还抬步走了进来。
穆恒从犹豫片刻,只得跟着进去。
林羽砚心中不快,等店小二出去关上门,她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问道:“太子殿下,三皇子,”
韦令衾隐忍许久,嘴边还是流出了鲜血。
他喝了一口水,将口中腥甜的血吞下去,虚弱之中有着林羽砚没见过的狠绝。
林羽砚这一刻就知道,韦令衾不再是原来的韦令衾了。
她想把握这个机会,和韦令衾达成协议。
她以后离开王府,需要一个去处,也需要一个搭档。
无论是造武器还是做生意赚钱,招兵买马,和太子抗衡,处处都要钱。
韦令衾这个少当家就是她的搭档。
她和韦令衾有血缘关系,现在韦令衾的亲人都不在世,韦令衾对她多少也会顾着情分。
林羽砚将自己的路规划好,离开韦家堡前,她跟韦令衾说:“韦家堡的宅子还在,我们一定要东山再起,等我从西南营中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韦令衾对林昔珞没有半点期望,“你走吧。”
林羽砚换上男装,她把震启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震启拿着银票不知是何意,林羽砚说:“你帮我好生留意表哥的境况,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去西南营中找我。”
震启不愿收下:“四小姐心中还有韦家堡已是恩赐,小的实在不……”
林羽砚将银票塞给他,她道:“韦家堡历此大劫,要熬过去谈何容易,这些钱你留着,若是需要打点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我们还要给韦家堡报仇,还要东山再起,多的是地方需要银子。”
震启满含热泪的收下,“小的替少当家谢过四小姐!”
林羽砚走出韦家堡的大门,穆延倾的马车停在门外。
她上了马车,马车便一路往边防营中过去。
沿路都是坦荡的官道,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军营。
穆延倾拿出令牌,守门的兵卒就撤下门障。
他们走进营中,林羽砚看着往来巡逻的士兵,留意着军营的部署,默默的在心中记下军营的布局。
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铠甲的男人带领士兵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朝穆延倾拱手见礼:“下官见过校尉,校尉大驾,有失远迎!”
“校尉大人此番前来可有要事?请移步营帐中,下官让炊事班子……”
穆延倾道:“在军中,一切从简。”
那男人也爽快,知道穆延倾要去见林将军,便亲自带着世子爷前往林将军的营帐。
在路上,他好几次看校尉大人身后的瘦小子,也不好问是何身份。
穆延倾道:“这是我的属下。”
那男人也不敢追问,主动交代林将军的病情:“林将军现下身体好了些,深中毒虫,军医也没有法子,据说已经给京中递了折子,望回京养病。”
林羽砚在后面听着这些话,也不好判断林将军是真的中了毒还是想找个借口回京。
看来林将军是相信了魏氏的家书,没有执意留在西南前线。
林羽砚好歹有些放心了,最怕林将军贪恋军权舍不得上交,既然林将军知道审时度势,定国公府就不会走到绝路上。
第104章 心中喜欢着那位公子许多年
墨菊洗好帕子过来,她听到四小姐在说胡话,吓得一下子就捂上四小姐的嘴巴。
“四小姐,您说什么呢!”
若是让外面的下人听到了,那可得出大事儿!
林羽砚脑子晕晕乎乎的,头疼得仿佛要炸开,肠胃泛酸,想吐也吐不出来。
有人捂着她的嘴巴,她难受的一把推开了,“放开!”
墨菊放开手,她小心的给四小姐擦脸,轻声道:“四小姐,您喝多了。”
林羽砚咬着帕子,呜咽的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我想去见他……呜呜呜,胤宸,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那么久……”
冬晴看到门口的人影,她吓得浑身一僵。
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端着水盆走到床边,把盆子放在旁边的柜面上。
见墨菊又要捂着四小姐的嘴巴,冬晴道:“墨菊,你洗洗帕子。”
墨菊便挪开两步洗帕子,冬晴凑到床前,问:“四小姐,您说的是哪位公子?”
墨菊听到这句话,她立刻责问:“冬晴,你在胡说什么?”
她们自小就服侍四小姐,哪曾见过四小姐认识外面的男子?
这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侧妃被休都是有可能的!
冬晴说:“四小姐自己说的,我只是想问一问清楚。”
林羽砚的眼泪落在枕头上,满脑子都是穆胤宸的身影。
下雨天等在他的工作室外;千里迢迢飞到米兰去看他的时装展,不敢被他发现,像做贼一样躲着他。
她的卑微是他的负担,她自以为这样下去他就会感动。
林羽砚有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借着泪水发泄出来。
“胤宸,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我……”
“我是喜欢你的,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墨菊快被四小姐吓死了,她赶紧拧干了帕子的水,又捂上了四小姐的嘴巴。
“四小姐,话不可乱说,您喝多了!”
她忧心的往外看,还好,什么人也没有。
冬晴端着盆子出去换水,已经看不到世子爷。
她脸上冒起几分复杂的笑容,见苓夏走进来,收起表情将盆子交给她。
“去,换一盆热水进来。”
“是。”
冬晴去厨房,她问:“解酒茶可煮好了?”
厨娘说:“好了,我这就盛出来。”
厨娘将解酒茶倒到碗里,冬晴将解酒茶端回房里,放在桌子上。
墨菊在尽心尽力服侍着四小姐,冬晴看着四下无人关注自己,出门拐了两个弯,走向外院。
宰相府。
冯念珊正要就寝,栗秋从外面快步进来,道:“大小姐,刚刚收到建亲王府的消息。”
冯念珊披衣走出来,“何事?”
栗秋将一张纸条递给小姐,冯念珊看了一眼,便坐到椅子上。
栗秋也能认几个字,她看了在旁边看到那上面的字,脸上的吃惊一闪而过,接着便是深深的鄙夷。
“没想到,林四小姐还有一段念念不忘的旧情?是哪家的公子?”
冯念珊陷入沉思,这纸条上说,世子爷也知晓了此事。
林昔珞一向不顾女德女戒,有其余心仪的男子也是她能做出的事。
她好奇的是世子爷的反应。
既然世子爷知道了,林昔珞应该很快就会从溯澜苑搬出去吧。
世子爷让她住进溯澜苑,或许是有别的考量,总不可能是对林昔珞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冯念珊憔悴的小脸上多了几丝明亮,自从知道林昔珞搬进溯澜苑,她就没好好的睡过一晚。
今晚,应该是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冯念珊将纸条放到烛光上,纸条很快就燃烧成灰。
她说:“明日,你亲自去见冬晴,给她十两银子。”
栗秋应道:“是。”
她服侍大小姐进里屋躺下,仔细的整理着被子,道:“冬晴倒是个机灵的,知道选主子,不像那个墨菊,一条黑路走到底。”
冯念珊躺在床上,她喃喃说道:“他日等我成了世子妃,冬晴第一个不能留。”
柔美的小脸上有冷意闪过,光线昏暗之中,也觉得有些森然。
栗秋的头皮有些麻,她不敢再议论其他,帮大小姐放下床帘。
冯念珊闭眼睡了一会,她又睁开眼睛,叫道:“栗秋。”
栗秋就睡在床边,她听到大小姐的叫声就起来要去点灯。
冯念珊道:“不必点灯了,你现在就去见范西风,交代他一定要查出林四小姐提到的意中人是何许人,在我的生辰之前,需有结果。”
栗秋立刻就出了门,她通过小径到外院,跟值夜的家丁说:“去告诉范公子,让他现在来见我,路上莫要让闲人看到。”
“好的,小的这就去。”
翌日,林羽砚头痛欲裂的醒来,好一会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捂着脑袋,“好难受。”
墨菊一整晚守在床前,见四小姐醒了,赶紧扶四小姐起来。
“四小姐,您终于醒了,咱们还得去给王妃请安呢。”
她去倒来一杯温水让四小姐喝下,问:“四小姐,现在可好些了?”
林羽砚坐半天才开口问:“我怎么了?”
墨菊说:“四小姐昨日在凤翠楼喝醉了,还记得吗?”
林羽砚这才想起来,她是让太子殿下灌醉的。
她捶了捶脑袋,“太子真狗!”
墨菊慌张的“嘘”了一声,“四小姐,您怎么又乱说话了,这些话可不能说!”
林羽砚迟钝的问:“又?我哪里乱说话了?”
墨菊纠结一会,还是诚实说道:“四小姐昨晚,一直在嚷着一个公子的名字,还说……心中喜欢着那位公子许多年。”
林羽砚呆愣的张着嘴巴,“呃,什么名字?”
墨菊想了想,“好像是说,应程。”
林羽砚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真的这样说了?!
她问:“我一直嚷着他的名字?”
墨菊点头,“是的。”
林羽砚忙问:“有谁听见了?
墨菊说:“就我和冬晴听见了,世子爷一整晚都没回来。”这真是万幸。
林羽砚拍拍胸口,“那就行,那就行。”
墨菊忧心的交代说:“四小姐不胜酒量,往后还是别碰酒好些。”
第105章 侧妃被王府逐出大门
林羽砚也知道自己酒量差,她说:“昨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喝了几杯。”
谁能想到太子那么变态?还逼她喝酒。
她自小就是乖乖女,进了娱乐圈也有总裁夫人护航,从没去应酬过。
像别人说的,新人要去陪酒陪玩什么的她也没有经历过。
原来她的酒品这么差,喝醉了什么都往外说?
林羽砚揉揉太阳穴,还好穆延倾没回来。
他长得和胤宸一个样,要是喝醉酒的她看到那张脸,说不准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羽砚起来洗漱吃了早饭,她搽了些提神的药膏,去给王妃请安。
此时已经比平常请安的时辰晚了一个钟。
林羽砚去到时,通往外院的道路上罕见的守着几个婆子。
那几个婆子看到她,说:“王妃有话,奉仪夫人今日不必请安了,请回。”
林羽砚糊涂的往回走,这真是少见。
她昨晚喝醉了回来,今天还起晚了,王妃竟然没有借机会教训她?
林羽砚回到溯澜苑,她跟墨菊说:“你去跟郑不为打听打听,外院发生了什么事。”
墨菊便出去了,过了半小时才匆匆的回来。
林羽砚守在窗边,见她回来就问:“是什么事?”
墨菊走近她小声说:“原来是尚书府的舅娘来了。”
舅娘,不就是那蒋氏?
林羽砚想起剧情来,她问:“蒋氏来提亲?”
墨菊吃惊道:“四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林羽砚拍着大腿催促:“你快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墨菊看到四下没其余的人才说:“咱们昨日在凤翠楼用膳,也没留意到郡主也在,还和尚书府的公子共处一室,郡主竟给魏公子送了亲手绣的荷包。”
“今日一早,尚书夫人就来提亲了,说过两日就到放榜之时,若是王府计较魏公子现下没有功名在身,怕委屈了郡主,过两日等放榜了,她再来一趟。”
林羽砚听了,大叹蒋氏的脸皮厚如城墙!
那魏公子虽然是读书的料子,在外的名声也是俊秀知礼的公子哥,可横竖也只是一介读书人。
比起出身,尚书府和建亲王府,谁看了都会说一句高攀。
左右不知考试成绩如何,蒋氏巴巴的就先来王府提亲,还将穆熙桐给魏公子送荷包的事说出来。
这不是强行损了穆熙桐的名声?
若是放榜之日魏公子考得好,那这门亲事就是皆大欢喜。
若是运气不好名落孙山,王府也不好因此拒了这门亲事!
毕竟,自家千金私下会见男子还送了定情信物……
王妃如此被蒋氏拿捏着,现在肯定气得要死吧!
林羽砚很快就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着这个蒋氏真的惹不得!
为了攀上建亲王府,连王妃都敢要挟,实在是胆子生毛了。
林羽砚再睡了一个回笼觉,事情与她无关,顾好自己才是正经。
才睡了一会儿,有婆子来寻她,说:“王妃想见奉仪夫人。”
林羽砚听到墨菊来传话,她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仪容就出门。
墨菊担心的跟在后面,“四小姐,您说会是什么事?”
林羽砚说:“不知道,随机应变吧。”
到了外院大厅,林羽砚一走进去,一个茶杯迎面就砸上来。
林羽砚拉着墨菊躲开,墨菊腿一软就跪下了,“王妃请息怒!”
林羽砚就淡定许多,她看到王妃一脸的怒火,平淡的问:“不知是何事?”
她在厅里没看到蒋氏的身影,就知道自己这是成了出气筒了。
王妃指着她骂:“林昔珞,别以为本妃真的管不了你!”
“你私自外出,喝得烂醉回府,私下会见外男,不敬尊长……这任何一条,本妃都能做主休了你!”
林羽砚行了一礼,道:“王妃明鉴,昨日我只是去见表哥,西南韦家发生那样的大事,表哥在京都城中举目无亲,若是我不去看看,岂不是落人口舌说我心如磐石?”
“至于喝醉酒,那是太子殿下的雅兴,太子殿下敬酒,我不敢不喝。”
“说到不敬尊长,我依照规矩请安,王妃又不喜我近身侍奉,敢问我还犯了何事?”
王妃被她一通反驳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林羽砚,拼命的吸了几口气。
孔嬷嬷忙给王妃顺背,她端了一杯参茶上来,“王妃,可要仔细着身体才是。”
王妃喝了两口参茶,她终于回了一口气,疲累的坐在椅子上。
林羽砚抬头挺胸站在她面前,等着王妃说话。
王妃看见她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来气,缓了一会才骂道:“就是你整日的往外跑,不顾女德女戒的和外男厮混,带坏了熙桐,她才会做出这等不顾分寸的事!”
林羽砚听在耳里,她真真是开了眼界。
听听,这是什么歪理!
自己的女儿跑出去和男子私会,不检讨自己没教好,反倒赖到她头上来了!
林羽砚说:“郡主做了什么不顾分寸的事?若是真的做了什么,那也是家教出了问题,与我何干?”
“你!”
王妃又抄起一个茶杯扔过去,林羽砚一下就挡开了。
“王妃,长辈需得明理才是,郡主做了什么事,怎么能怪我头上来了?”
王妃气得脸色发紫:“林昔珞,你……你要反了你!”
她叫来郑管事,道:“马上让定国公府来接人,林昔珞屡次顶撞本妃,让定国公府好生教训!”
孔嬷嬷听着,觉得这也有理。
传出去,侧妃被王府逐出大门,怕是整个京都都会骂侧妃是多么的无礼,才会受此惩罚。
哪家的女子要是这样被婆家送回去,还哪里有面目见人?那是要投河的!
郑管事见王妃如此火大,他不敢停留,迈着老腿儿飞快的往外跑。
林羽砚倒也不慌,刚好她最近要治理庄子上的虫灾,常常要出门,回了定国公府还自由些。
她轻飘飘的行了一个礼,道:“那我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了,定国公府什么都有。”
她说完就告退,王妃气得赶紧吃了两颗定心丸。
这个林昔珞,实在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