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矩关归了凝光,不得讨要。
那战舰船只都给了宋香,至于清墟浦的归属,两边都不打算放下。
中午时候,双方各自退回吃饭休息。
既然灵矩关成了凝光的属地,而清墟浦暂时未定,那就先以清墟浦为中立之城。
枫荭退兵,凝光也不进军,就在清墟浦好好谈判。
枫荭本来不答应。
但宋香跟她交流一下,天玑星也无奈的认命。
凝光不得到清墟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璃月不平,她就没法登基。
但清墟浦也可以作为筹码,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对他们这一方也会有利。
和凝光谈判是很难受的,哪怕宋香做好了准备,但也经常被她绕的头晕目眩。
凝光可以在一秒钟之前冷若冰霜,又可以在下一秒热情似火。
反正怎么有利,就怎么来。
她又是个美艳的女人,说话不算话也是可以。
但是对清墟浦,她真的没有派兵进入。
或许在凝光看来,枫荭的兵马退出清墟浦之后,这里就是唾手可得了。
如此一来,她对宋香的态度倒是好了几分。
没有再咄咄逼人。
毕竟只要不阻拦她登基,一切都好谈。
谈判进行了三天,凝光和宋香都住在了清墟浦之中。
这个经历了大战的小城市,现在反而住着两个大国的执政者,也是奇妙的很。
为了缓和两国的气氛,增添点彩头,甘雨还特意请了一个戏台子过来唱戏。
就在当街搭建戏台。
旁边的阁楼本来是香菱的餐厅,但现在被征用了。
宋香和凝光就在这二楼之上,听着下面的唱戏,面对面的座谈。
而这次,屋里就他俩人。
清墟浦的百姓都上街来看戏。
这是璃月港有名的云翰社,当家青衣云堇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
“宋大人,云老板是我的好朋友,我经常请她唱戏,今天你算是有耳福了。”
凝光已经和宋香吵得不想再吵了,今天他俩就坐着喝茶听戏。
宋香通过窗户,正好能看到戏台子。
一个瘦瘦的身影已经上台。
铜锣一响,一折《春闺梦》就开始上演。
他听着二胡的伴奏,微笑道:“凝光大人,你还是挺有雅兴啊。”
凝光轻轻抬手,闭上双目,认真的欣赏云堇的戏词。
“可怜负弩充前阵,历尽风霜万苦辛;
饥寒饱暖无人问,独自眠餐独自行!
可曾身体受伤损?是否烽烟屡受惊?
细思往事心犹恨,生把鸳鸯两下分。
终朝如醉还如病,苦依熏笼坐到明。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
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到如今。”
“好!”
凝光听得入迷,就在二楼上,就开始跟着观众们喝彩。
宋香倒是没听出来多好,只是淡淡的微笑。
但这个戏词怎么听都觉得凝光在含沙射影。
却听那云堇继续唱道:“门环偶响疑投信,市语微哗虑变生;
因何一去无音信?不管我家中肠断的人!”
宋香顿时有些郁闷,他敲了敲桌子说道:“凝光大人,咱们都谈的不能再谈了,你何必请云老板来讽刺我呢?”
“哦?我讽刺你?你心里有鬼,才觉得我讽刺你吧?哼,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假恩情。”
凝光眉毛一挑,反而把云堇接下来的词都唱了出来。
如此一来,她定然是以这戏词来恶心宋香了。
宋香很是无奈,说好的中午只听戏喝茶,不谈公事,看来凝光是无孔不入,巴不得让自己妥协呢。
罢了罢了,自己在斯郡还有一个神里绫华等着自己玩弄呢,何必跟她在这里较劲?
宋香索性说道:“凝光大人,咱们谈判也谈了十几天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清墟浦这里我也撤军了,你非要从须弥那里挖走一块吗?
如果你咬死了不放,那咱们就别再谈了,各回各家,准备继续战斗吧。”
他抓起茶壶,也不给自己倒茶,就这么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凝光看他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了,身子也没那么紧张了,手里的金扇子挥了挥,脸色平静的说:“宋香,我凝光从一个穷姑娘,一步一步走上来,无往不利,但在你这里,我心里不舒服。
但你说的也对,须弥是你从夹缝中打下来的,我如果强要,你的势力也不会同意。
但是,你让我不爽,我就得让你不爽,须弥我可以不介入,但你用的可是我璃月的旗号,那你的国,就应该是我的藩属国。
这就是我的底线!
我凝光奉帝君之命,扫清六星,称霸提瓦特。
就是为了登基称帝,谁拦我,我就和谁不死不休!”
“行,凝光,你要是说的这么明白,那也不是不能谈,藩属国……”
宋香有些小郁闷,他前思后想,终于无奈的说:“可以,我愿意自降一等,向你进献贺表,自降为国主。”
凝光眼神一亮,但忽然间,她坏笑起来,“宋香,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
“我说让你和琴结婚,然后……嘿嘿嘿。”
凝光现在心情立刻大好,只要宋香俯首称臣,那她就能回去跟百姓交代,不然宋香算是她的头号叛徒。
宋香如果叛变,那对璃月百姓的冲击力是在是太大了。
相反,假如宋香愿意自称为藩属,那璃月百姓就会以为须弥是凝光打下来的。
那凝光的军功,真的就是前所未有的大。
所以凝光和宋香在这里谈了这么久,根本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关键是宋香对凝光的态度。
“那不是凝光大人的梦话吗?”宋香感觉不妙,赶紧说。
“不是,宋香,你之前可是蒙德的赘婿,你这次攻占须弥,用的也是蒙德的理念自由,那新蒙德的主人,不应该是西风骑士团的团长琴吗?”
凝光得寸进尺的说。
宋香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凝光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好不容易掌控了一点点势力,如果被凝光这三言两语给化解了,那他不得哭死?
“那您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