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床，“可是我不用睡觉。”
云翎不为所动，“不用睡，闭着眼睛就行。”
易迟眨了眨眼，半晌才应道:“好的。”
在云翎的注视下，易迟掀开被子，躺上去，再用被子盖住自己，然后闭上眼睛，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又隐隐透出一丝乖巧。
云翎没忍住，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仿真头发，竟也非常柔软。
易迟睁开眼睛，看见她收回手，“你在做什么？”
云翎:“你挺乖，奖励你的。”
易迟:“奖励…”
云翎笑了笑，“我走了，你休息吧。”
易迟想纠正她，机器人没有必要休息，但想说时她已经走远，又没了机会。
易迟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数据像往常一样运行着，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段因刚刚被摸头的记录悄悄地被保存了下来。
……
第二天，云翎按着生物钟起床，时间还早，她洗漱完走去客厅，易迟已经准备好早餐。
云翎吃了一些，看着易迟去厨房的背影，拧眉思索片刻。
她不会怀疑易迟能否生成自主意识这件事，因为这是必然的事情。
但他一旦生出自我意识，会被怎样对待，她却不敢保证。
所以还得想办法，把易迟从阮晟那里脱离出来。
“我们今天要出门吗？”
在她思索间，易迟已经从厨房出来。
云翎勾勾手，“你过来坐。”
易迟没有犹豫，就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
云翎:“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这问题显然在易迟这里超纲了，“我想去？”
他乖巧地答:“我没有想去的地方，准确来说，我生不出“想”的这个情绪。”
“是吗？”云翎点了点桌面，“你会有这个情绪的。”
……
云翎不太想出门，但为了易迟，她决定带他到处看看，看他能不能先生出好奇心。
“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云翎指着她付过钱买回来的一个盲盒问。
易迟低头看了一秒，老实道:“猜不出来。”
制造它的主城并没有给予他透视的能力。
云翎:“你先试试，猜不出来我们就不回去了。”
易迟:“……”
数据开始运行分析。
这么大的盒子，能装的东西其实很有限。
“手机？”
“不是。”
“香水？”
“不是。”
“玩具枪？”
“不是。”
易迟低头又看了看，“可是你还没打开看，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
云翎:“……”也对。
她怎么变这么傻了。
云翎面不改色地拆了盲盒，但也没全拆，露了缝隙看了里面是什么之后又合上，“你继续。”
易迟问:“我之前说的。这里面都不是吗？”
云翎否定，“不是。”
“贺卡？”
“不是。”
“零食？”
“不是。”
两人这么一答一否定的玩了半小时，随后，在云翎的眼里，易迟的脸开始慢慢红了起来。
她停下来，迟疑地问:“你怎么了？”
易迟:“什么怎么了？”
云翎抬手蹭蹭他的脸，果然挺热，但是是那种已经超出人类正常温度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