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舟就低着头站在那，一句话也不敢辩驳。
过了好一会儿，钱赟自己平息下来。
他扭开保温杯打算喝口水，润润喉咙，可却发现自己杯子里一滴水都没了，就只剩下几粒已经泡得发软的枸杞。
事事不顺心！
钱赟把杯子又丢回桌上。
“你去！现在就去户外那个五十米的场子。连续射够一百个黄心才准离开。让那个谁、那个方泽在一旁监督。今天完不成，你也不用在我手底下待了。”
说完这话，他拿过保温杯，起身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
看着钱赟离开，沈听舟抿了一下嘴也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他本来想追上钱赟的脚步，跟他表个决心，可又觉得还是用最后的结果说话更靠谱。
于是他只是冲着钱赟的方向轻轻鞠了一躬，感谢钱赟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直起身，他便扭头朝射箭馆的方向走去。
＊＊
“方泽！”
来到射箭馆，沈听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泽，便赶忙把人喊住。
这个点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对于这个时候要拉着人家盯着自己训练，沈听舟心理也有些过意不去。
但方泽却没有在意，他挥了挥手道：
“钱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在这就是在等你。”
说完，他四周看看没人，又低声说：
“能把钱老师气成那样，除了徐褚，你还是头一个。”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沈听舟有些哭笑不得。
钱赟给他设定的目标一点也不低，尤其是他现在按照标准姿势只能拿到平均7.5环的成绩，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不让方泽得陪自己熬夜，沈听舟每一箭都可以说是深思熟虑。
他不是没想过用回以前错误的姿势，那样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铁定能完成任务。
但是……一想到刚才钱赟看着自己的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怒容，他瞬间就歇了心思。
＊＊
“哎，你俩果然都在呢！”
宋雨眠的声音突然从两个人的身后传来。
沈听舟还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沈听舟被罚的消息，还是徐褚偷偷发给宋雨眠的。他用这个消息，换取了一个关于裴佩日常活动轨迹的情报。
宋雨眠本还想讨价还价一番，但脑海里突然响起今天下午医生说的那番话，便也顾不上其他的，一口气应了下来。
“我说，你们要不先吃点？这都七点多了。”宋雨眠一边说，一边取了一份拿给方泽，“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就看着随便买了。不合口味的话，你就先将就着吃点。”
如此“蛮不讲理”的送餐服务，大概也只有宋雨眠这一份了。
“你也过来先吃吧！钱老师只是说要连续的一百箭，但也没说中间不能停下来吃饭啊！”
方泽看了眼还在和环数较劲的沈听舟，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吃，便在一旁劝说到。
一百箭？
连续的？
还都得9环以上？
宋雨眠这才发现钱赟的惩罚内容，比徐褚跟她说的还要狠。
这个徐褚……情报有误！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把裴佩的行程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