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打我孙子？找死！
“你……”红骷髅显然吃了一惊，毕竟他对自己的手感很有自信，对方的喉骨和气管绝对已经被捏碎了才对，怎么可能突然复活，甚至还做鬼脸呢？
“猎鹰”做完鬼脸，笑嘻嘻地歪着脑袋，看着红骷髅：“嘿嘿，爷爷让我赶紧过来，果然一来就遇到坏蛋了呢！”
“猎鹰”的声音，根本就不是成年男性的声音，语气也很稚嫩，更像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说话。
红骷髅很想问出诸如“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问题，可直觉告诉他，最好离这家伙远一点，所以他用力一甩手，试图把“猎鹰”甩开。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猎鹰”就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在他的手上，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就是甩不开。
如此滑稽的场景，让之前悲壮的气氛淡化了不少。
在尝试使用念力挣脱无效之后，恼羞成怒的红骷髅直接用枪抵着“猎鹰”的额头，扣动扳机，一颗饱含力量宝石能量的子弹出膛了。
“猎鹰”眉骨以上的头骨盖都被打飞了，惨不忍睹，但他却依然微笑着，和红骷髅谈笑风生：“我说你啊，紧张什么？爷爷马上就来了，到时候你再紧张也不迟。”
红骷髅已经来不及在意对方口中的“爷爷”是谁，他现在真的开始慌了。
被凝缩了力量宝石能量的子弹打中，应该整个身体都崩解才对，这且不提，就说三分之一个脑袋被削掉了，为什么还活蹦乱跳的？
“超能力？难道你用超能力扰乱我的五感？”红骷髅没忍住，将心里的疑惑喃喃出口，他认为对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诡异，可能是对自己使用了幻术：“不对啊，我的精神力明明被放大了9……呃……”
话到嘴边，红骷髅悚然一惊，幸好他及时住嘴了，否则讲出不该说出的秘密，那就不是会死这么简单了。
获得力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他连自己付出的代价，都不能对别人说出口，否则……
红骷髅之所以能够拥有完全碾压绯红女巫的念力强度，就是因为他连大脑和精神力都被强化了。
不，说强化是不准确的，应该是“放大”。
道理很简单，用放大镜看书本上的字，的确变大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数本上的那个字本身变大了，不是吗？
但对于红骷髅来说，即便知道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他也认了，他只想回来了却遗憾，然后报仇。
“不是超能力哦。”猎鹰的幼童声线听得红骷髅浑身难受，“我也很想告诉你其中的原理，可是爷爷教育过我，没必要替敌人解惑，更没必要跟别人讲解自己的技能——让敌人糊里糊涂地被干掉，才是正道。”
“不过，虽然我不能跟你解释太多，但是为了体现对敌人的尊重，我觉得至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猎鹰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我叫钱真多，待会儿爷爷多半也会让我来处决你，告诉你杀你的人的名字，是希望你能瞑目。”
猎鹰，哦不对，钱真多的表情非常真诚，并不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也不是强者对弱者的揶揄，是真的非常认真的那种诚恳。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相比起一脸狰狞的凶神恶煞，一个彬彬有礼的纯真之人，一本正经地告知你马上就来杀你，还好言安慰你，甚至念经超度你，这肯定更恐怖一些。
回了趟地球，红骷髅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怪物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神秘的玩意儿，比他还怪物。
红骷髅的斗志黯淡了许多。
如果他的意志能更坚定一些，用自己手里的枪，再多攻击钱真多几次，多开几枪，他就能脱困了。
因为红骷髅的枪托上镶嵌着力量宝石，而钱真多的本体是现实宝石，两种无限宝石是可以互相对抗，甚至互相摧毁的。
所以，在事实上，钱真多是在硬撑，他其实真的受伤了。
改变现实这种事，是不能用在同是无限宝石的力量宝石身上的。
……………………
红骷髅被唬住了，和钱真多对峙了1分多钟，双方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终于，天空上飘下了一朵彩色的云。
“爷爷，你终于来啦？”钱真多惊喜地叫喊道。
等红骷髅也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云彩上站着一个高大的亚裔男人，男人的身边，空气一阵震动，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头顶上，鼓起了一个包，像是刚被人打过一样。
与此同时，红骷髅发现自己左手空空，刚才还黏在自己手上的“猎鹰”已经不见了。
“谁打的？”钱松轻轻摸了摸小男孩头上的包，问道。
小男孩委屈地瘪了瘪嘴，指着红骷髅说道：“是他。”
钱松点了点头，对钱真多说道：“你先下去，把那几个伤员照顾好，爷爷去给你出气！”
“嗯！”钱真多破涕为笑地点了点头。
只一瞬间，他和地面上的美队、巴基等人就一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大草原。
神奇得，如同乾坤挪移了一般。
“现实宝石？！”红骷髅毕竟不是傻子，且有一定的见识，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自己是被现实宝石给涮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钱松的彩云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是你打我孙子的？”
红骷髅没有回答，不是因为怂了不敢吱声，而是集中精力，在用念力对付钱松。
钱松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小包，小包裂开，露出了一块璀璨的金色的晶石。
一瞬间，红骷髅就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再也无法保持身体平衡，从空中栽了下去。
钱松跳下云头，站在趴在地上抱头哀嚎的红骷髅身边，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宝石问道：“认得它吗？还跟我玩念力不？”
“嗷嗷嗷嗷~”红骷髅只觉得大脑里有无数食脑虫在啃咬，哪里还有精力回答钱松的问题呢？
等红骷髅疼得快要虚脱的时候，钱松额间的心灵宝石爆发出璀璨的金色闪光，他直接下令道：“把枪交给我！”
第406章 力量宝石
红骷髅曾经被宇宙魔方（空间宝石）改造过身体，又手持力量宝石，所以对于心灵宝石，还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
毕竟，无限宝石之间其实是有微妙的互相排斥效果的。
也多亏了这一点，红骷髅才守住了最后的理智，死死握着手里的枪，没有交给钱松。
即便头疼欲裂，即便脑海中有一千万个声音在催促他放弃抵抗，红骷髅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清醒，也难怪他当年能在那个邪恶轴心中，混到那般高位。
意志、手段、狡诈、狠辣，一样不缺，的确是个非常合格的大反派了。
………………
红骷髅居然能撑这么久，钱松也感到很意外。
不过，也仅仅是意外而已。
虽然一声令下就能逼迫对方乖乖缴枪投降的话，逼格会很高，可如果这个逼装不成，那也没办法——正事要紧。
钱松的处理方式很简单：你不给，那我就抢好了。
说干就干，钱松的右手握住了红骷髅的枪杆，左手卡住了红骷髅的脖子，开始了角力。
紫薯分身即便不使用妖力加成，力量也是非常大的——单手10吨，不在话下。
红骷髅的精神力被放大了很多倍，肉体力量自然也被放大了很多倍，因此，红骷髅的手臂也挺有力的，并不比钱松的紫薯分身弱，甚至还稍微强一丝。
红骷髅的脖子被钱松卡着，本能地用左手去抠钱松的手，在一番努力无效之后，他也卡住了钱松的脖子，一副一命换一命的架势。
钱松面色如常，因为这是紫薯分身，并不需要像人和动物一样呼吸空气，所以红骷髅卡他的脖子和卡他身体其他任何部位，都没有任何本质的差别。
于是，钱松手里的力气越用越大，红骷髅没脸没皮的骷髅脸看不出什么变化，只不过，他脖子里的各种软骨，应该已经断了。
至于红骷髅，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力量宝石的能量，沿着枪托，顺着他的手掌，进入了他的身体。
“嗬~嗬嗬……”红骷髅被钱松捏碎了喉管，破碎的血肉从嘴里喷出，似乎是想呐喊，却只能发出极度沙哑的怪声。
与此同时，力量宝石的能量流经他手臂的地方，沿途留下了一条紫色的条纹，而他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炭化，皲裂的皮肤里，隐隐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这是身体强度承受不住力量宝石的缘故。
手臂的濒临崩溃，换来了绝强的力量——几乎只在一瞬间，钱松的脖子就被他捏碎、爆开了。
钱松的脑袋直接脱离了身体，被紫色的能量顶飞了老远。
“嗬~嗬……”这是红骷髅的笑声——掌控了心灵宝石又怎么样？还是力量宝石更靠谱一些。
“喂，身体素质这么差，就别拼命了。”红骷髅并没有高兴多久，就看到钱松刚才被炸飞的脑袋，又飞了回来，还对着自己说话。
说实话，红骷髅真的没见过有脑袋被扯断了还能说话的，不仅能说话，甚至还能飞。
妖法·飞头术，他当然没见过，他没见过的，实在太多了。
比如说，妖法·三头六臂。
脑袋还在飞，三头六臂中的“三头”暂时变不了，但“六臂”却完全被问题。
钱松无头的分身肋下迅速长出4条手臂，其中两条手臂加入了抢夺力量宝石的行列，另外两条直接朝着红骷髅的脑袋招呼——就像流氓小混混打架一样，先来一招“双峰贯耳”，然后直接抠人眼珠子。
与此同时，钱松的头颅像无人机一样绕着红骷髅飞了一圈，然后额头上的心灵宝石逐渐亮起，爆射出一道金色的激光。
这是幻视的经典大招。
这道激光的目标不是红骷髅，而是他的枪托。
激光的威力非常大，即便这把枪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也依然在这激光之下逐渐软化，一点一点地被切割。
红骷髅耳朵被刚才的“双峰贯耳”打得耳鸣不止，耳膜几乎都要破了，眼珠子也快被抠下来了，所以啥也看不见。
看不见，听不见，大脑还持续不停地遭到心灵宝石的强力攻击，当然感知不到钱松正在切割他的爱枪。
终于在30秒之后，那枪托终于被切断了，被钱松其中一只手握住了。
这枪托上，镶嵌着力量宝石。
宝石已经到手，红骷髅已经没用了。
钱松一脚蹬在他的心窝上，将他踢飞，脑袋飞回了脖子，不到两秒钟，就重新长好了。
“力量宝石就这么到手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儿来。”钱松有点兴奋地喃喃自语道：“现在我已经有5颗宝石了，就只差最后一颗空间宝石了。”
没有了整把枪作为能量回路，那枪托无法承受力量宝石的毁灭气息，直接被力量宝石碾碎成了沙尘。
枪托消失了，力量宝石自然直接落在了钱松的手掌心。
不愧是6颗宝石中最狂暴的一颗，也不愧“力量”之名，这颗宝石桀骜不驯，毁灭一切触碰到它的东西，包括钱松的手掌。
就像当年，还算是宇宙半神的星爵奎尔也直接接触了这块宝石，如果不是同伴们齐心协力地“有难同当”，他当时直接就灰飞烟灭了。
钱松单个分身的强度当然也是有限的，目前来说，还无法单独驾驭这块力量宝石，所以，他现在也需要一众同伴过来，和他一起分担力量宝石的毁灭气息。
钱松有同伴吗？
当然有，复联里、银河护卫队里的那些个超级英雄们都算。
但“共患难”这事儿，他并不打算喊上人家。
因为不需要。
因为，他如今已经拥有了几乎无情无尽的分身。
一瞬间，大地裂开了。
就像古神终于想起了地球OL的登录密码，数以万计的分身，像海啸一般汹涌而来。
倒在地上的红骷髅，瞬间被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海啸”淹没，然后被踩了十几万脚，成了漫威历史上最惨的反派之一。
毕竟，【被人群踩踏15万次】这个成就勋章，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第407章 滑稽的保命手段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强度也被放大了很多倍，红骷髅绝对已经嗝屁了。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脑袋都被踩得变形了。
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视物的他，拼命用几乎被踩扁的肺叶艰难呼吸着，苟延残喘。
他的视线早已模糊，只能看到，那海啸一般的人群，在踩过他的身体之后，和那个抢走了他力量宝石的那个人，迅速融为了一体。
那“人群”就像潮水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红骷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把十几万人糅合到一个人身体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再然后，红骷髅就发现，原本一副“管你三七二十一，老子就是要噬主”的样子的力量宝石，居然乖乖地躺在了那个“合成人”的手心里，所有的毁灭气息都收敛了起来。
红骷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人并不需要像他这样，必须利用一杆被特制而成的枪械作为媒介，才能使用力量宝石的能量。
仅凭他自己的身体，就能承受力量宝石的“后坐力”。
这是何等的夸张？
起码在红骷髅的认知范围之内，从没听说过谁能像眼前这人一样，身体强度能强大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或许只有那个存在……
红骷髅忍不住，又开始回想起那道模糊的虚影，正是那道虚影，让他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放大了很多倍，甚至连力量宝石这种宇宙级的宝物，都随手丢给了他。
就只为了让他来一趟地球，然后打穿地狱之门，让【万物之下】所在的宇宙底层，与地球相连，并以此作为桥头堡，将那绝对的黑暗蔓延向整个宇宙。
就这样，想着想着，红骷髅身上因为被踩踏而引起的疼痛忽然消失了。
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快死了的征兆。
他张大了嘴巴，贪婪地拼命呼吸着空气——马上就要死了，最后再呼吸几口这个世界的空气吧，能吸几口是几口。
“呕！”
可能是呼吸得太急促，红骷髅呕吐了。
除了鲜血，他还吐出了一只老鼠那么大的肉虫，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这些肉虫一落地，就迅速往地下钻去，速度极快。
它们不是在挖土，而是在吃土。
它们的体积，和吃下去的泥土的体积成正比。
也就是说，吃的土越多，它们的块头越大。
大约一刻钟过后，几条肉虫的体型就堪比小火车了。
其中的一只肉虫，把红骷髅连同土壤一起吞进了肚子。
这些虫子当然不会辨别方向，但它们有一样本事，那就是保证自己吃土的方向是一条直线。
管你东西南北，认准了一个方位，它们能吃到大陆的尽头。
它们虽然没有那个本事吃穿地心，但是要咬出区区一条贯穿城市的通道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就是它们分头行动的原因了——因为进食速度太快，钱松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哪一条肉虫吞掉了红骷髅。
它们不知何时开始，就一直寄生在红骷髅的胃里，只等这个关键时刻，将他吞入腹中，然后迅速带着他逃离这里。
这种逃命方式，不禁让钱松想起了前世某部很火的岛国动漫。
可问题是，这家伙是不是傻？
钱松都已经向他展示过自己成千上万个分身了，而且分身们一个个全都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搁这儿玩儿“分头行动”和“吞土逃生”呢？
这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啊！
想到这里，钱松刚准备用分身们给这三条大肉虫一点厉害瞧瞧，忽然眉头一挑，面色古怪起来：
这三只大肉虫“吃饭”太急，在地下土层里，将土壤连着钱松的分身，一起吞下去不少。
本来，钱松是打算直接抓回来好好拷问一下，现在不用了，既然对方吞下了一些分身，那就直接将计就计，让分身在它们的肚子里待着，跟它们一起回去，看它们能钻到什么老巢里去。
如果“老巢”里还有别的什么存在，那就更好了，先把情况搞清楚，到时候再一锅端了也不迟。
…………………………
根据感应被吞的分身们的实时位置，钱松推断出了大肉虫的速度——那么庞大的体型，居然能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前行。
三个半小时之后，这三条虫子果然汇合了，它们一起钻出了地表，这里是大西洋某海域的海底盆地。
钻出海床，三条比蓝鲸还大的大肉虫浮出海面，在不远处的一座无人岛屿上登陆了。
一上岸，其中一条大肉虫就像蚯蚓一样蠕动了几下，巨大的口器张开，将红骷髅吐了出来。
红骷髅非但没有被消化液消化吸收，相反，他身体上的伤势居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连被踩踏而成的多处粉碎性骨折，也都痊愈了。
看得出来，这一路上，这只大肉虫居然一直在给红骷髅修复身体。
它腹中的黏液，居然不是消化液，而是“修复精华”。
…………
红骷髅很意外自己这次的死里逃生，看来，当初那个虚影给他的，不仅仅是力量宝石，还有这几只保命小虫。
发自内心地对那道虚影表达了感激之后，红骷髅有些虚脱地坐在了小岛的沙滩上，并且尝试联络自己的“同伴”，也就是当初和他一起从那艘“星际海盗飞船”里走出来的生化机器人。
尝试了好几次，在确信自己的联络器没有损坏之后，红骷髅觉得，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
同伴失联了，力量宝石也丢了，红骷髅决定暂时蛰伏一段时间，等到【万物之下】的气息彻底污染了地球，红骷髅觉得到时候，自己一定能得到那个人的奖赏，到时候，他要把今天和自己战斗的那个怪胎折磨致死！
同伴失联了，力量宝石也丢了，红骷髅决定暂时蛰伏一段时间，等到【万物之下】的气息彻底污染了地球，红骷髅觉得到时候，自己一定能得到那个人的奖赏，到时候，他要把今天和自己战斗的那个怪胎折磨致死！
第408章 第二阶段
这三只大肉虫，都是那个虚影给红骷髅预备的保命手段，有一说一，如果对手不是钱松的话，这保命效果的确杠杠的。
可惜，它们遇到的是钱松，真可谓“一见钱松误终身”，哦不对，应该说是“一见钱松全白给”。
这些大肉虫体内饱含着浓郁的生命能量，所以才能让重伤的红骷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
那些生命能量太过浓郁，以至于治好红骷髅之后还有非常多的存量，估计这些虫子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可以多次救命。
然而，因为它们误吞了钱松的分身，所以它们的“使命”提前完成了——它们体内饱含生命能量的汁液全部被钱松掏空，一滴都不剩了。
从外表看，它们就像是圆润饱满的灌汤包，被一口嘬光了汤汁，整个只剩下一层薄皮儿，软塌塌地耷拉了下去。
这不是白给，那还有什么是白给呢？
当然了，钱松的分身们并没有吃得多饱——1只大肉虫吞下了至少15只紫薯分身，正所谓“僧多粥少”，也就鲸鱼那么大的肉虫子，实在不够15个紫薯分身分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看着眼前这几十个一模一样的钱松，红骷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衣锦还乡，打脸装逼，将以前的敌人通通羞辱一顿然后捏死，最终抚平遗憾，再造世界的秩序，这是红骷髅回归前的愿景。
可是谁能料到，自己和地球一别70载，等自己一回来，会有如此强大的怪物等着自己。
“刚才的虫子……还有么？”钱松的一具分身走上前来，并没有回答红骷髅的问题，而是像烟鬼子问别人借火一样，眉飞色舞地想要再来一条。
毕竟，就算量少，那也是很纯粹的生命能量，对紫薯分身这样的妖身来说，最是美味了。
红骷髅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没有寄生更多类似的虫子，说到底，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钱松皱了皱眉，道：“真是一问三不知……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力量宝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红骷髅依然没有答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将那道虚影的存在透露给别人，他的灵魂就会受尽折磨。
是的，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副躯体里了。
作为获得力量的代价，他的灵魂早已经抵押在那个虚影的手里，现在他这副身体虽然算不上是行尸走肉，但也只是存有一定的意识罢了。
所以，关键信息，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好了，小咪咪，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你就来帮我读取一下他的记忆吧。”红骷髅听到钱松莫名其妙地说了一段话，他听得出来这不是对自己说的，那钱松是在和谁说话？
这小岛上还有别人吗？
带着这个疑惑，红骷髅的世界彻底黑了下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似乎见到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从天而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钱松也只看到噬元兽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红骷髅就不见了。
估计是被它叼走了。
毕竟，噬元兽很忌讳在钱松面前现出自己的本相，而吞吃红骷髅，是肯定要暴露一部分触手的。
………………………………
几分钟过后，噬元兽回来了。
它跳到钱松的肩膀上，说道：“抱歉，那家伙的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钱松问道：“就是读取不到记忆的意思？”
噬元兽用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道：“不，是字面意义的‘空空如也’——他的颅骨里是空心的，没有大脑组织。”
钱松闻言面色一奇，没有脑子，是怎么行动和说话的？红骷髅那家伙明明看上去挺正常的啊。
“在我吞下他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直接溃散了，我没来得及获取他的意识碎片。”噬元兽解释道：“应该是有人一直在遥感操纵，或者在他的身体上布置了什么自毁意识的装置，总之，我没能……”
“不用道歉，小咪咪。”钱松摸了摸猫头，安慰道：“以后还有机会的……那个幕后之人，必不会就此偃旗息鼓，他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没道理不继续，他还会再来的。”
……………………
钱松没说错，那幕后之人的确不会就此罢休，因为他第一阶段的计划，其实是完成了的。
【万物之下】所处的宇宙地层，与整个宇宙之间的隔膜已经被打破了，这就是他计划的第一阶段。
只是损失了红骷髅和一个生化机器人而已，这俩本来就是炮灰工具，能存活自然很好，被搞死也属正常，无所谓。
第一阶段圆满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阶段了。
因此，第二批工具人已经出发，正在前往地球的路上。
只是这一次，这第二批工具人的始发地，再也不是遥远的宇宙深处，要跨越无数光年才能抵达地球，正相反，这次的始发地，距离地球很近。
有多近？
地月距离那么近。
是的，第二批工具人，正是从月球出发的。
那么问题来了，月球上有啥？
除了钱松自己的一些分身之外，还有齐塔瑞人太空舰队的航空港以及基地，这些早已经布置在了月球的背面。
那么，第二批“工具人”是齐塔瑞人里的二五仔吗？
不是。
说起来，第二批工具人，其实就是钱松本人送到月球上去的。
还记得奥林匹斯山么？
之前被法天象地状态下的钱松甩膀子丢到月球上去的那座神山里，之前出场的几个主神和半神基本上都挂了。
毕竟先是被魔力漩涡爆炸引起的魔力潮汐肆虐，又被钱松以十分夸张的速度丢到了月球上，那巨大的撞击威力不下于把人类最强的核武器堆在一起同时引爆。
可是，即便死伤惨重，这座神山依然在最后时刻竖起结界，最大程度地维持了神山不至于解体。
接着，第二批工具人，或者说，第二批工具神，就被“激活”了。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曾经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第409章 妖王驾到，神魔退避
经历过尸潮、倒悬的山岳以及遮天蔽日的“巨人”之后，纽约这座城市再次恢复了平静。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这座城市的人们恢复了以前的日常生活——要么互相热爱，要么互相伤害。
绝大部分人依然行色匆匆，忙忙碌碌，不是他们不愿意再聊天打屁，讨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怪事，谁都爱八卦，奈何各种大灾变让这座城市停摆了好一阵儿了，再不出去工作赚钱，估计连饭都没得吃了。
毕竟，大美利国自有国情在此，几乎没人愿意储蓄，一旦失业，只能去领救济金，或者去偷，或者去抢，或者饿死。
对于这些小市民来说，每次大灾变之后能活下来，就已经算是不大不小的奇迹了，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今日有酒今日醉，今日有钱今日花。
人死了，钱没花掉，太亏。
人死了，贷款没还，血赚。
所以，就算发工资了，很多人都会选择使用信用卡来消费，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就算没有大灾变，没有外星人，也没有变异怪兽或者超级大反派，走在街上闲逛也可能被警察连开16枪打死，简直堪比绝地求生，刺激战场。
所以呢，对他们来说，及时行乐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呢？
至于这一连串的大灾变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谁拯救了这座城市，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其实是不关心的，只有少数人会在网上查找各种爆料和消息。
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们当然不知道，有一件天大的好事降临到了这里，所以他们才能够继续安然无恙地生活。
什么好事？
妖王来了。
准确地说，是妖王钱松的本体，亲自来到纽约了。
为什么钱松的本体来了，是天大的好事呢？
因为本体散发的妖气是分身们不能比拟的，【万物之下】所处的世界与地球连通之处，就在纽约市的上空，如果没有钱松的妖气挡着，纽约市就是地球上第一座被“污秽”污染的城市。
一旦被污染，这座城市立马就会上演很多和玄幻小说中“灵气复苏”相反的对立面——“浊气复苏”。
到那时候，因为没有了墨菲斯托的地狱作为缓冲带，纽约市将会“荣幸”地成为地球上第一座人间地狱。
可能是感知到了妖气的存在，所以纽约上空的通道中“污秽气息”的浓度暴增了很多，如果钱松的本体没来，即便靠着分身们的妖气可以支撑个十天半个月的，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会被突破防线。
所以，钱松本体的到来，绝对算得上是一场及时雨。
只是，因为本体的妖气实在太浓，浓到宛如实质，所以今天整座城市上空的妖云厚如华盖，不见一缕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的威压，总是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惶恐。
钱松的本体已经尽力不走寻常路，也不靠近人群，而是直接隐身站在自己的妖云之上了，可只要一低空飞行，大地上的人类，就会全部被他的威压压得跪伏下去，五体投地。
距离妖王（本体）1公里，人类就会不由自主地下跪；
距离妖王800米，人类就会肌肉痉挛，浑身疼痛；
距离妖王500米，人类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距离妖王300米，人类的五脏六腑破裂，骨断筋离；
距离妖王200米，人类的身体会四分五裂，成为一堆毫无意义的碎肉；
距离妖王100米，碎肉也化作飞灰，消散无踪；
所以，钱松的本体飞得最低的时候，也只距离地面1公里左右，再往下飞一点，这座城市就无人生还了。
所以，“人妖殊途”这个词语是针对妖王及以上境界的妖怪的，毕竟到了这种境界，在事实上已经不适合再滞留在人间界了——人类以及动物们太过孱弱，连接近妖王本尊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了，钱松今天不是来拉仇恨或者装逼的，他让本体过来这里，是来勘察一下天上的那个凡人们无法察觉的黑暗通道的。
为了防止他在勘察的过程中，有飞机从附近飞过，钱松已经提前和复联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想办法对这里进行空中管制，就当是军事演习好了。
不是他霸道，而是万一真有飞机靠近，到时候整架飞机上的空乘以及乘客一个都保不住，全都会死。
…………………………………………
一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纽约的市民们不知道自己被一个隐形的守护者保护了整整一天，当他们抬起头来时，也只看到天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
月亮弯弯，那份清冷亘古如此，但这座城市去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份闲情逸致去感悟它的美。
毕竟，忙碌了一天，很多人都会选择去参加一些party或者直接去夜店，对忙了一天的苦哈哈们来说，还是三俗的玩意儿更解压，没有谁闲着没事去赏月，而且在这个国度，也没有赏月的文化。
当然了，天文爱好者除外。
罗伦斯就是一个天文爱好者，他还是个高中生。
他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中产家庭——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律师，住在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的纽约市郊别墅区。
今晚，罗伦斯像往常一样，跑到别墅楼顶的平台上支起自己的天文望远镜，开始了今晚的观星。
他手里的这台CGE1400望远镜，是他上周收到的生日礼物，美国普通家庭的父母，可舍不得随便就送给孩子一万多美元的礼物。
本来，今天罗伦斯是想看一看木星，然后用专用相机拍摄下观测画面，等周一回学校，在彼得·帕克等同学面前秀一把的。
可今晚的月色实在太迷人了，罗伦斯忍不住先将天文望远镜的镜头对准了月亮。
弯弯的月牙在这镜头下显得非常清晰，各种环形山的细节都能看到。
“咦？那是什么？”罗伦斯调整着焦距，他看到了三个黑影，从月球表面冲天而起。
“awesome！”随着焦距的调整，罗伦斯再次惊呼出声，因为那三个黑影的移动速度，目测超过了人类所有的飞行器。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饶是见惯了各种超能力打架和各种灾变，罗伦斯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这……难道又有什么难缠的玩意儿要造访地球了？
“造访地球就造访地球吧，麻烦换个地方，别总揪着纽约这一只羊薅毛啊！”
第410章 降临
高中生罗伦斯看到的三个黑影，正是从月球上飞向地球的三个奥林匹斯神。
或者准确地说，是被污染的奥林匹斯神。
这三个神分别是：智慧女神雅典娜、战争之神阿瑞斯、农业与丰收女神德墨忒尔。
在希腊神话中，这三位神分别是搞事之王、搅屎棍以及腹黑女。
切开本来就是黑的，自身本来就没有多伟光正，这一“污染”，天知道又会变本加厉地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已经是墨汁了，还能继续染黑吗？怎么搞？
在进入地球大气层之前，这三位神明分开了。
雅典娜前往北美东部，德墨忒尔前往北美中部，阿瑞斯前往西欧。
具体来说，雅典娜非常头铁地降临到了纽约州，德墨忒尔降临到了德克萨斯州，而阿瑞斯则降临到了地球上那座真实的奥林匹斯山上。
雅典娜一落地，就变化成了一个黑人残疾小女孩，“饥饿”地晕倒在纽约某黑人开办的福利院门口，用这种方法第一时间就隐藏进了人群之中；
德墨忒尔一落地就变成了一头小小的牝马，混进了牧场主的马群里，几乎和雅典娜一样低调；
而阿瑞斯则不同，他一落地，周身就大放光明，站在爱琴海旁的最高峰的山巅上，散发着煌煌神威。
正此时分，夕阳西下，爱琴海上却依然亮堂无比——太阳是落山了，可是阿瑞斯身上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
如此巨型的“电灯泡”，别说是爱琴海附近了，整个西欧的邻国几乎都能瞧见，毕竟本来天都要黑了，突然又亮了，这么反常，是个人都能察觉。
这可不同于网络消息，有些网络上的大新闻，政府还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压一压，不允许消息流通，可这山顶的“太阳”实在太亮了，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到。
瞒是瞒不住的，用“罕见的自然现象”来强行解释，也只能糊弄傻子，所以官方也就不费力了，集中力量派军队前往侦查。
只是，凡是在奥林匹斯山周围方圆500公里的地方，任何飞行器能够抵达的最高高度，只有500米。
要知道，地球上的这座奥林匹斯山虽然比不上那座被钱松丢上月球的真正神山，但海拔也有接近3000米，也就是说，所有的飞机，连半山腰都飞不上去。
如果飞行器硬闯，想要强行突破高度限制飞上高空，后果就只有一个——机毁人亡。
“凡人们！想要靠近神迹，须得用你们的双脚，一步一步地爬上来，方显诚意！”
阿瑞斯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比滚滚的天雷还要响亮，远播诸国。
如果这群西欧佬熟读过《西游记》，肯定会吐槽，这位突然降临的“神”似乎和某灵山一样，想让别人来瞻仰自己，让别人来取经，却不准人家腾云驾雾，非得一步一个脚印，披荆斩棘地西行个十几年，洒下一路血汗才行。
不这样，不显逼格啊。
这种套路，对于所谓的“神”来说，简直屡试不爽。
政府亲自牵头组织，所以效率很高，已经有人准备好了登山装备，打算登山，一看究竟了。
…………………………
阿瑞斯是战神，不是太阳神，他之所以能够亮如烈日，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家幸存的兄弟——光明之神阿波罗，在阿波罗重伤未死的情况下，直接割下了这位光明之神的脑袋，将它充当起了山顶的灯塔。
阿瑞斯本来就够黑的了，这一“污染”，更加心黑，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时，一点犹豫都没有。
那么，他大张旗鼓地在这山巅施展“神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很简单，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吸引谁的注意力？
自然不是当地政府或者民众，而是吸引某个“灯塔国”的注意。
准确地说，是为了吸引那个国度里的各种卧虎藏龙的个人，以及超能力组织的注意。
计划很简单，现在奥林匹斯山附近搞一波大新闻，控制事态的发展，让此地所在的国家政府无力应对，只能求助于西欧的“爸爸国”。
“爸爸国”是老灯塔了，总是要意思意思的，所以肯定会派人来。
最好呢，是神盾局啊，复联啊等等所有的英雄都跑过来一趟。
到那时候，就轮到在北美的两个女神搞事情了。
总之，阿瑞斯的目的只有一个——调虎离山。
………………………………………………
现代人的各种登山装备非常完善，加上因为这里早就是旅游胜地，所以登山通道上的基础设施都很完备，因此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有团队登到了奥林匹斯的半山腰上。
第二天，已经有十几个团队陆续登顶了。
所有人都很兴奋，一路上各个登山队就像长跑比赛一样，奋勇争先，谁都想在第一时间，抢在所有人之前见到这个真正的“神迹”。
甚至是神明。
毕竟，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本国人，从小耳濡目染，都是听着希腊神话长大的，既然这神迹发生在这座奥林匹斯山上，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奥林匹斯神系的神明。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得了？神话故事突然变成了现实，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要知道，当年雷神索尔降临地球，不仅仅是神盾局各种调查，受到震动最大的，其实是北欧诸国，毕竟北欧神话是他们很重要的传统文化，神话成了现实，可把那帮红鼻子乐坏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们西欧这边了，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把了，以后再遇到北欧佬，也能趾高气扬地宣讲自家神明的强大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登山队的队员们几乎算是一口气爬上了山顶，比以前任何一次登山都要迅速。
可是，当然们登上山顶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神迹”突然不见了，一切都仿佛是海市蜃楼一样，只能远观，近看就会消失。
在所有人正准备破口骂娘之前，一个穿着全覆式黄金甲、头盔面罩齐备的高大人影，缓缓从一块巨石后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颗人头。
强光，正是从这颗人头上散发的。
相比起从山脚下仰望，近距离观看，那人头散发的光芒更加刺眼灼人。
第一批登山者，一共三百多人，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闭眼，被强光冲击得几乎失明。
事实上，不仅失明，还失了智。
短短几秒钟过后，这三百多松散的登山员，突然变得训练有素，像正规军队一样列好队，同时向后转，双目圆睁，表情疯狂，嘴里大声喊道：
“斯巴达！”
第411章 斯巴达
阿瑞斯是战争之神，但一向好战的斯巴达人信仰的神却不是阿瑞斯。
斯巴达人平时祭祀的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这对兄妹，斯巴达的守护神就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斯巴达很多节日也都是只祭祀这两位神明的（以祭祀阿波罗为主）。
至于阿瑞斯……他代表的是不义的战争，在希腊神话中是嗜杀、血腥、人类祸灾的化身。
对于这个事实，阿瑞斯其实一直耿耿于怀，在他看来，野蛮而又英勇的斯巴达人，应该是他的信徒才对。
如今，被污染之后的阿瑞斯比之前还黑得彻底，他割下阿波罗头颅的目的，除了展露神迹之外，还有着报复的心态——我用你的脑袋，把这群登山上来的傻瓜全部转化成斯巴达战士，这些斯巴达战士将会冲下山去，发动一场不义的战争……
阿波罗啊，你不是总说我是“不义战争之神”吗？
那现在我用你的力量，催生出你的信徒，去干不义之事，从此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资格……好吧，你已经死透了，早就没资格了。
………………
由登山者组成的“斯巴达300勇士”比历史上的斯巴达战士还要狂暴与强大。
他们脱去厚厚的登山防寒服，几乎是打着赤膊，嗷嗷叫着朝山下冲去。
一路上，他们先是遇上了第二批登山者，就像狼入羊群一样，第二批登山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群疯了一样的“斯巴达战士”踢下了山！
在事实上，这群“斯巴达战士”都是其实就是被神力改造过的强化人，他们每一个的体质都超过美国队长，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在残忍地踢飞了第二批登山者之后，他们蹦跳着在山石间闪转腾挪，比纪录片里善于攀岩的雪豹还要灵活。
冲下山之后，这群“斯巴达战士”直接冲击了山脚下的露营区，找到工具之后，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想象一下，有300多个黑化版的美队，对一群登山爱好者或者拼命下死手时，会发生什么。
等军队和警方赶过来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整个山谷里，已经没剩多少活人了。
枪声响起，黑暗之中，子弹像无数飞疾的萤火虫一般，在山谷间穿梭。
现代的热兵器威力很大，可惜打在这些“斯巴达战士”身上，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连个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一群丧尸，在那密集的火力之下，也该全军覆没了。
可这群“斯巴达战士”，却完全无视了子弹的威力，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锋，开始了反击……
……………………
枪击声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在那黑暗的山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总之，那300多个“斯巴达战士”完好无损地走出了山谷，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最近的城市跑去。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们已经没有人类的情感，只能执行那道冷冰冰的命令。
如果没有人来阻止他们，在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必定鸡犬不留。
……………………
不到1个小时之后，“斯巴达战士”们抵达了最近的城市外围。
以他们300多人的队伍为中心的一定范围之内，都市的机能完全陷入了瘫痪状态。
所有的照明都熄灭了，所有车辆都无法移动，还散发出光芒的就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在没有人造的灯火之后，星星和月亮显得非常明亮，说实话，今夜的星空，真的美极了。
可惜，没有人会去注意那样的美景，就算有人原本打算今晚放松一下自己，好好欣赏一下夜景，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停电，对于这个西欧国家的人们而言，不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可即便不常见，也不是无法接受的。
可是，如果伴随着停电，就连车辆也无法发动的情况，那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敌国发射的EMP攻击？太阳核磁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人们很快就陷入了恐慌。
愤怒、动荡、狼狈、混乱、惊恐等等负面的情感充斥在城市之中，就连还没有被波及到的地方，也开始混乱起来。
随着“斯巴达战士”的移动，那种异象也随之移动。
恐慌沸腾起来了。
…………………………
300多“斯巴达战士”能够让灯光熄灭，让周围建筑、道路等地全部停电，陷入黑暗。
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方便杀戮。
在黑暗中，普通人类更难逃生，而对于视黑夜为白昼的“斯巴达战士”而言，越是黑暗，反而看得越清楚。
所以，在惊声尖叫的人群中，他们举起了屠刀。
只不过这一次，正义没有迟到。
一艘漆黑的飞船像流星一样飞了过来，驾驶员是黑寡妇，乘客是布鲁斯·班纳、鹰眼以及已经痊愈了的绯红女巫。
飞船尚未降落的时候，舱门打开，布鲁斯·班纳就跳了下去。
这次他没有掉链子，在落地之前就完成了变身。
强壮无比的绿巨人一落地就踩扁了两个“斯巴达战士”，在发出一声大吼之后，抡起气锤那么大的拳头一通乱砸，直接把整齐列队的“斯巴达战士”打得人仰马翻。
这些“斯巴达战士”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之心，即便被破坏了队形，他们也依然举着屠刀，稳步朝着平民区冲去。
绯红女巫也跳了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念力，将这群“斯巴达战士”圈禁在一定范围之内。
自从上次与红骷髅一战之后，绯红女巫的能力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她的念力外放，已经能够做到一定范围的“画地为牢”了。
这群“斯巴达战士”缺乏智商，左冲右突之下，发现自己无法突破绯红女巫的念力墙，一个个就像程序出了bug的机器人一样，要么在原地转圈圈，要么就像呆头鹅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绿巨人再次砸扁一个“斯巴达战士”之后，发现了他们的异样，居然直接停手了。
他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愤怒情绪了。
甚至在绿巨人的状态下，保持相当的理智。
比如说现在，他就意识到了，这群“斯巴达狂战士”，原本只是普通人，他们只是被控制了而已。
限制住他们的自由之后，没必要立马对他们斩尽杀绝。
这一刻，绿巨人脸上的狰狞褪去，变得平和的表情，估计能惊掉很多人的下巴。
第412章 网抑云
“斯巴达狂战士”们被限制在大约两个篮球场大的区域之内，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他们的数量，从一开始的300多人，已经降到不足50人了，两百多个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人中，大部分是被绿巨人击倒的，少部分是被绯红女巫打败的。
特别是被绿巨人胖揍的那部分，很多人受伤很严重，毕竟他们再怎么“斯巴达”，也吃不消绿巨人那动辄上百吨的拳头，没有把人全部打死，已经是他极力控制自己力道的结果了。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从盘旋着的飞船上射来，那是鹰眼射下来的前端带有微型注射器的箭矢，注射器里装着的，是神盾局根据新配方制成的强力镇静剂。
说是镇静剂，其实更像是麻醉剂，以鹰眼那百发百中的箭术，剩下的50多人很快就躺平了。
做完这些之后，鹰眼顺着从舱门垂下的吊索，也下了飞船。
为什么他不像绿巨人和绯红女巫一样，直接跳下去呢？
因为这艘包含外星科技的飞船虽然飞得很低，但也有接近60米的高度，他的身体素质可不能和绿巨人这样的怪物相提并论——60米高空直接跳下，就算不死，全身骨头大部分也都粉碎性骨折了。
“这次咱们比钱松快啊。”鹰眼一下来，就对绯红女巫说道。
很显然，对于钱松这位“后起之秀”，鹰眼还是很在意的。
毕竟，鹰眼这家伙以前在复联团队里存在感就不高，在钱松出现之后，就更像是边缘人物了。
他好歹也是复联刚组建就加入其中的元老人物之一，即便知道自己的能力和钱松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但心里还是经常泛酸。
人比人，气死人，别的地方没得比，这次总算比钱松动作快，优先赶到这里施加救援，这让鹰眼多少有了一丢丢的成就感。
绯红女巫敷衍地点了点头，蹲下身，把一个刚才被绿巨人一脚踢残的“斯巴达狂战士”翻过身来，然后伸出双手，指尖上溢出猩红色的光雾，红雾从这个“斯巴达狂战士”的太阳穴钻入，很快就入侵了他的大脑。
这是绯红女巫的传统艺能了，毕竟她的力量就是来源于心灵宝石，窥探人心的力量是很强的。
“告诉我，是谁在幕后操纵你们？”绯红女巫的双眼中泛起闪亮的红光，逼问道。
地上的“斯巴达狂战士”面容扭曲，他原本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登山员而已，大脑同时承受着绯红女巫的念力和来自阿瑞斯的神力操控，真的快爆了。
他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牙齿中被阿瑞斯用神力投放的一颗“毒囊”被咬碎了。
这不是真的“毒囊”，那里面装的也不是毒药，而是“污秽”。
只是一瞬间，这个“斯巴达狂战士”就变得面无人色，肤色灰黑，浑身抽搐。
在很短的时间之后，他就平静了下来，甚至缓缓睁开了眼睛。
绯红女巫的念力，被从他的脑袋里逼了出来。
他彻底挣脱了绯红女巫的控制。
“嘿嘿……”这位“狂战士”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怪异，根本就不像是活人，他直直地盯着绯红女巫的眼睛，邪笑着道：“你好，旺达·马克西莫。”
这回轮到绯红女巫皱眉了。
这玩意儿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家伙，或者和这种能够控制别人身体的家伙认识。
“没想到你会是第一批赶过来的复仇者。”狂战士的目光在旺达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满意道：“非常好的条件，非常浓的执念……简直完美！”
前一句话绯红女巫听懂了，后一句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有多久没有笑过了？”狂战士忽然问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不仅是绯红女巫，一旁的鹰眼也听得莫名其妙。
鹰眼是见识过绯红女巫的本事的，论审讯的手段，黑寡妇当然很强，但和能使用心灵力量的绯红女巫比起来，就差太远了。
本来，鹰眼还打算能听到什么惊天大阴谋，或者又冒出来什么超级大反派来，谁知道忽然搞出这么一出呢？
旺达这是……翻车了？
这句话其实算是问着了——自从幻视死后，除了一年多前在异星的那次（利用现实宝石扭曲现实，生生再造了一个幻视出来）之外，她根本就没有笑过。
在异星的那次，因为钱松的出现，将她从扭曲的现实里拖了出来，她看似走出了过去的阴霾，实际情况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回到地球这个伤心地，物是人非的冲击，瞬间就致郁了。
一直待在复联总部的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用饱满的精神训练新人，用强装的宁静掩饰悲伤。
特别是在托尼·斯塔克将幻视的尸体还给她的那个下午，她的内心其实已经彻底崩了。
虽然托尼把幻视尸体额头上的伤口什么的完全修复好了，身体各部分的色泽和细节也和生前无异，音容宛在，但看在旺达眼中，那些被刻意压制着的悲伤，再也压制不住了。
那些悲伤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着她的心。
她的灵魂伴侣，她的一生所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玻璃柜里，有的时候，她总会瞎想——幻视这样的特殊存在，又没有灵魂呢？如果有的话，我死掉的话，就能与他重逢了，对吧？
因为被心灵宝石改造过，所以旺达的心灵强大无比；
因为对幻视的思念和悲伤，所以旺达的心灵抑郁成疾；
强大而又脆弱，她的心灵就是如此矛盾，如此不稳定。
没有人注意到，这段时间以来，表面上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旺达，其实早就有了自杀倾向，或者说，已有死志。
就凭这个“狂战士”这句“你有多久没笑过了”，就足以揭开旺达内心深处所有的伤疤和裂痕。
她坚固的心防，外部看来坚不可摧的心防，从内部开始瓦解了。
看着旺达阴晴不定的表情，“狂战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突然张开嘴，对着女巫喷出了一口黑雾！
第413章 又见幻视
绯红女巫猝不及防，被这口黑雾喷了一脸。
她迅速后仰，试图躲避，可惜为时已晚。
“不要抗拒，你天生就适合它……或者说，这个世界束缚了你的成长，可惜了你的本质和潜力。”狂战士嘴里依旧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语，女巫依旧一句都听不懂，而且，她就连听觉，也开始变得迟钝了。
“你本该是一个强大的巫师，旺达。”狂战士的表情有些奇怪，“就算在这个世界，你目前还不是巫师，但你也依然有着一个‘绯红女巫’的称号，不是吗？”
“今天，就是你‘女巫’名号名副其实的时候。”狂战士继续道：“你在复联待了那么长时间，一定听说过黑魔法和白魔法吧？”
“浩克！鹰眼！你们就只在一旁看戏吗？”绯红女巫根本就不搭话茬，打断了“狂战士”的陈述，大声喊叫道。
她被那口黑雾吹得眼睛都快瞎了，耳朵也不太灵敏了，看不到自己同伴的具体位置，但她觉得那两人一定就在她的附近。
“别喊了，旺达。”那个声音继续萦绕在绯红女巫的耳边：“没用的，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你我现在是以意识来交流的，你的同伴帮不了你。”
“稍安勿躁，让我先把话说完……我刚才说到，你一定听过黑魔法和白魔法吧？
其实，一开始，这世上并没有黑魔法，也没有白魔法，只有混沌魔法……混沌魔法，是不分什么黑白的。
也就是说，黑魔法和白魔法本就是从混沌魔法中衍生出来的，只要将它们再度融合起来，也就还原了混沌魔法的原貌。”
绯红女巫强耐着性子听着，她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除了这个声音之外的任何动静，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魔法尚且如此，宇宙更是如此——原本的黑魔法和白魔法本是一体，某些法师偏要将它们分开来，水火不容；
同样的，宇宙本也是混沌一体的，有无聊的家伙非要将宇宙分层，什么‘光明在上，黑暗在下’，光明之上还有【万物之上】，黑暗之下还有【万物之下】，原本好好的整体，非要分裂开来搞对立，实在是……愚蠢！
所以啊，旺达，现在你多少也应该猜到了，你的资质，被那位大人看中了，他想将原本就很适合你的‘混沌魔法’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帮助他，让这个世界不再分层，重归混沌。”
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绯红女巫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对方暗算了自己，目的居然是传授本领？
这么想着，忽然，一股庞大的信息知识量，就像海啸一般，一股脑地钻进了绯红女巫的大脑……
………………………………
在一阵剧烈的头疼之后，绯红女巫终于能够看到东西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之前的希腊小城里，绿巨人他们几个却不在她的身边。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这里还算是靠近城郊的地方，比起美利国，这个国度的城郊显得更有田园气息。
在她的眼前，就有一副田园牧歌一般的美好景观：
一栋新建的木屋就在眼前，淡淡的木香萦绕鼻尖。
一个熟悉到心悸的身影从屋顶跃下，认真打量着木屋的构造。
是的，这道身影，正是旺达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幻视！
打量了好一阵之后，幻视这才满意地开始精修整栋木屋建筑，他将分三段建造的木屋连成了一个复式结构的联排别墅，不算很大，可是占地面积也有差不多二三百平米。
幻视做完这一切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旺达全程都只是呆呆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去。
幻视正在搞内部装修，发现外部有人接近，并且侦测到了心跳声，知道是旺达来了，连忙飞出建筑，略显惭愧的道歉道：
“很抱歉，旺达，一切都太匆忙了，我只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打造出相对舒适的屋子……可能还要几个小时，你才能够入住其中，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我们都要在这里居住，所以我正在打造一个可以落脚的点……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语气、神态，以及看向旺达的温柔表情，都和旺达记忆中的幻视一模一样。
“我太喜欢了，你不用道歉！”旺达下意识地答道，虽然她早就察觉到，这里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整体建筑呈现“W”形的斜角结构，一共三层，每层都由有着护栏的阶梯连接，房屋顶端是三角形的巩固结构，整体建筑是黑色，屋子附近有一条小河，墨绿色的河水很让人放松。
旺达从没有居住过这种房子，纯粹而又自然，看着那个认真忙碌的男人，旺达的眼神都痴了。
曾几何时，幻视向她承诺过，要和她一起过上最简单朴实的平凡生活，并且永远幸福下去。
“谢谢你……”旺达的声音低不可闻，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的。
幻视除了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男人以外，他几乎诠释了什么叫做完美——无处不在的细微照顾，从来没有抱怨和发脾气，就算是旺达因为弟弟的死而悲伤的那段时间，有着诸多的抱怨和负面想法，在幻视这里也都变成了最耐心的劝说和劝导。
善良、正义、多才多艺……旺达能在幻视身上找出一万个优点，却找不到一个缺点。
虽然比不上人家动辄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但旺达和幻视在短短两年的相处过程中，早已经达到“灵魂伴侣”的程度了。
幻视依照自己的预计，在三个小时之后完工了。
他走到院子里，走到了旺达的身边。
大大的庭院，青青的草地，经过幻视的巧手雕梁画栋的建筑里，传出了悠扬的舞曲音乐。
绯红女巫和幻视轻轻相拥着，随着音乐慢舞。
女巫头枕在幻视宽阔的胸膛上，眼睛微眯着，一脸惬意地享受着幸福的时光。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一双媚眼盯着幻视的脸，含情脉脉。
每当这时，幻视总会低下头，还以温情的笑容，他额头上的黑色宝石，也在这笑容的渲染下，熠熠生辉。
如此气氛，令女巫迷醉不已，如果可能，她希望此刻能持续到永恒。
【等一下，为什么宝石是黑色的？】这是女巫内心深处理智的声音，可这份理智只持续了1秒，就又陶醉在这梦幻一般的幸福之中了。
第414章 旺达与幻视
旺达陶醉在幸福之中，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想醒来。
她不想管幻视额头上的宝石为什么是黑的，不想管幻视究竟是怎么起死回生的，更不想管自己为什么对这种麻醉一般的幸福感毫无抵抗力。
她只想就这样抱着幻视跳舞，直到永远。
直到有人闯入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是一个穿着讲究的小老太太，虽然白发苍苍，脸上也有一些皱纹，但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人。
这小老太太斜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苹果、葡萄等水果，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打扰了！”老太太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有些违和。
相拥漫舞的绯红女巫以及幻视停下了舞步，同时转过身来，看向老太太。
幻视似乎早已认识她，笑着打起了招呼：“Hi，简妮太太，我家的房子刚收拾完……来吧，请您一起进去参观一下。”
“我的荣幸！”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旺达却一头雾水。
“你忘了？这片土地以及建房用的木料，甚至是一些家具，都是简妮太太为我们提供的。”仿佛是看出了旺达的疑惑，幻视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
旺达勉强地笑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有这部分的记忆，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自己强行插入了别人的生活一样，有着非常强烈的割裂感。
可还是那句话，她以沉迷，不远醒来。
三人一起进了屋子，屋子里布置得非常温馨，就像情景喜剧片里的场景一样，到处都有着各种小心思，仿佛这不是刚刚装修打造好的，而是已经住了好几年人了。
幻视熟练地将简妮太太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果篮，然后到厨房给老太太倒了一杯咖啡。
“谢谢你，维森（vision）。”老太太微笑着接过咖啡，对幻视说道：“乔迁之喜，可喜可贺啊。”
幻视闻言，客套了几句之后，问道：“您的老伴儿怎么没来？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我想请你们一起共进晚餐。”
老太太答道：“他开车去市里采购食材去了……你也知道，那个老头子最爱吃薯片了。”
“那好，今天的午餐，我们多准备一点薯条。”幻视笑着说道：“待会儿老爷子回来了，还请简妮太太去喊一下他。”
“你们太客气了……对了，旺达小姐。”老太太转头看向绯红女巫：“上周你接受了维森的求婚，现在房子也有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绯红女巫愣住了，这进度也太快了吧？拉进度条了？为什么直接快进到结婚了？
还有，幻视向自己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完全就没有印象？
一连串的疑惑，让旺达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似乎潜意识里，有谁正在急切地呼唤着自己一样。
摇了摇头，旺达还是舍不得幻视投过来的温柔目光，她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笑着道：“应该是下个月吧，”
“那就恭喜了。”老太太点头道：“希望到时候我能有幸见证二位的婚礼。”
“那是当然，简妮太太。”幻视赶紧答道：“我们在这里也不认识更多的人，您和您的爱人，是我们必请的宾客。”
“好好好~”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好像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了，看来我老伴儿回来了，我先回去了。”
幻视起身相送，看得出来，他很尊敬这个老人。
……………………
中午，简妮太太带着自己的丈夫过来了。
她的丈夫穿着一身紫色的毛线衣，和老太太一样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却很少，可能是因为他是亚裔的缘故吧，看上去颇有点鹤发童颜的感觉——和亚裔相比，欧美人更容易显老。
老头子带着一瓶威士忌进屋，一进来就爽朗地和幻视抱了一下，像是忘年交一样。
宾主入座，旺达端上了一大盘烤薯条，放在桌上之后，她也坐下了。
几人倒上酒之后，老头子举起酒杯，说了一小段祝酒词后，道：“敬你们这对般配的年轻人，祝愿你们的爱情，像这世界一样永恒。”
幻视和旺达一起表达了感谢，回敬了两位老人，也祝他们健康长寿。
午餐开始了，几人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开始拉家常，闲聊开了。
“说句不怕你们嘲笑的话，我和简妮当年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好上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经过多久决定在一起的呢？”老头子一边切着牛排，一边絮絮叨叨地问道。
“我们的故事，呃……”旺达刚想说点什么，介绍一下幻视的由来，猛然间瞥了一眼幻视额头上的黑色宝石，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心灵宝石，是金色的才对……
“我未婚妻想说的是，我们搬离了……呃……”幻视似乎想为卡壳的女巫圆场，但话说到一半，也卡住了。
事实上，两人当初的确是从复联总部一起搬离了出去，然后到苏格兰的爱丁堡过起了低调的隐居生活。
可是，此刻的幻视连额头上的宝石，都不是心灵宝石，又怎么和真实的历史强行吻合呢？逻辑无法自洽啊。
所以，他也卡住了。
“搬离哪里了？什么时候搬离的？”老头子一脸耿直地问道。
幻视和旺达面面相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告诉我啊。”老头子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见两人呆愣愣的就是不说话，顿时急了，嗓门儿也大了几分。
“哦，你太粗鲁了，快住嘴吧！”简妮太太赶紧阻止自己的老伴儿道。
老头子不买老太太的账，继续瞪着一双牛眼，盯着幻视和女巫：“告诉我，告诉我！”
“Stop！Stop！”简妮太太大声叫停，怎奈老头子魔怔了一般，一边问，还一边粗鲁地用刀叉敲着桌子。
这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从旺达的心底升腾而起，她看向幻视，幻视的眼神忽然开始躲闪起来。
“亲爱的……”幻视的声音传进了旺达的耳中，脸庞却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和幻视一起变得扭曲的，还有周围的一切。
在最后一刻，旺达觉得一旁的老太太像黑猫一样扑向了自己，而幻视的脸，则和另一个男人的五官慢慢重合起来……
第415章 混沌融合
是的，在最后的那一霎那，幻视的脸，变成了钱松的脸。
旺达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周围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破碎了。
她的头很疼，疼得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她能听到万物凋零、破碎的声音，她现在的心情，就好比一个无助的少女，面对穷凶极恶的抢劫犯，蹲在银行的角落，任由歹徒们的冲锋枪射碎大厅里的玻璃，任凭那些破碎的玻璃落在地上，发出各种叮铃哐啷的声音，而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尖叫，瑟瑟发抖。
“NO！！！！！”
旺达尖叫着，用尽全身的力量，抗拒着。
任谁的美梦被敲碎了，都会难受，任谁的爱人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都会崩溃。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有人过来跟她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她脑子里似乎被人强塞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那是一段完全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蹲在街角的垃圾桶旁哭泣，旁边躺着一对死去的夫妇；
流浪过程中，被一个特工收养；
几年后，特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了，女孩被接到了一个训练营中；
没日没夜的艰苦训练，血和泪一起流；
严厉的教官，冷漠的同期训练生，无聊到极点的日常；
……
……
终于毕业之后的雀跃，认识传说中的高级特工，娜塔莎小姐；
对成为神盾局正是特工的渴望；
被局长安排第一个任务，去监视一个神秘的男人；
初次见面，除了知道那家伙是个猫奴之外，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搞到，失落；
也许是每天一有机会就偷偷观察他，渐渐地，对他产生了好感；
激动，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了！
……
被局长召回了，特工身份也恢复了，开心~
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又见到他了，咦？他身边的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
……
枕头又湿了，这是第几次了？
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
撕心裂肺，度日如年。
……
……
一个长得很和善的年轻人的出现，冲淡了我的伤感，他很有上进心，也很孝顺，因为思念母亲，想要学习魔法，获得与母亲的亡魂沟通的机会。
谁知道，在教会他魔法之后，他居然恩将仇报，帮着地狱君主墨菲斯托暗算了自己。
那个尖叫着的丑陋小东西，居然是墨菲斯托的儿子……真是可笑，原来大发善心也会没有好报。
只是，好想再见他一面啊，不奢求别的，只是想见一面，就一面……
……
……
我化身为魔力漩涡，我体内的所有魔力全部暴走了。
黑魔法与白魔法，一起暴走了。
它们失去了控制，互相争斗，互相吞噬，形成了风暴一样的漩涡。
所有的物质，只要进入这个漩涡的范围之内，就会被抹去【存在】。
原来，黑魔法与白魔法以某种方式融合之后，威力是如此的恐怖，恐怖到足以扭曲现实。
只可惜，我完全动不了了，更别提操控它了。
…………
我怎么进入到一个老太太的身体里了？她的名字为什么也叫“简妮”？
等一下，那不是幻视吗？
能看到死去的人，难道我已经死了？
不不不，幻视好像不是人类吧？
可恶……这老太太的言行根本不受我控制……
……
咦？那位是……绯红女巫？
一直没机会和她说过话，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她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
呃，这个世界怎么又崩溃了？
啊！我……我出来了，是谁？！是谁又把我塞进旺达的身体里去了？
……
旺达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
“我究竟是旺达，还是简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旺达的内心混乱得可怕，两种不同的人生轨迹和记忆在她的大脑中翻江倒海，互相纠缠。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地点，也就是和绿巨人他们几个一起降落的地方。
之前让她陷入那种未知的幻境的“斯巴达狂战士”，现在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事实上，她手里散发着的阵阵灰雾，才是彻底杀死这家伙的元凶。
感受着双手上缠绕的灰雾中蕴含着的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旺达知道，这就是“混沌魔法”了。
混沌魔法，无所不能，即便是扭曲现实，也能做到。
“旺达，你没事吧？”一旁的鹰眼跑了过来，“你发呆半分钟了，怎么喊你都不答应，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刚才经历的一切，在现实世界中只过了半分钟。
“我……没事！”旺达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勉强打起精神，答道。
“没事咱们就赶紧走吧，飞到奥林匹斯山顶上去看看那边的情况。”鹰眼说完，转身走了几步，打开耳麦，让黑寡妇把飞船降低点，带他们离开这里。
“快点吧，旺达，这艘飞船毕竟是借的人家天剑局的，咱们早去早回！”飞船降低之后，鹰眼催促道。
天剑局（S.W.O.R.D./SeWorldObservationandRespo），翻译一下，就是“知性世界观测与应对局”，天剑局成员由外星人和地球人组成，由特工阿比盖尔·布兰德领导，目的是解决星际纠纷等，性质同神盾局类似。
与神盾局不同的是，天剑局的总部设立在太空之中，尼克·弗瑞之前之所以会让一个斯克鲁人变成自己的模样在神盾局里假扮自己，其实就是因为他本人一直留在天剑局的总部观摩学习。
神盾局因为九头蛇事件的缘故早已元气大伤，即便是现在，也没人敢保证经过清洗过后的神盾局内部，还有没有九头蛇的余孽存在。
但天剑局就不同了，那里的技术要比神盾局先进很多，因为外星人成员占多数，所以九头蛇的势力渗透不进去。
这次黑寡妇他们的行动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为尼克·弗瑞厚着脸皮问人家天剑局借来了这艘飞船。
以目前的地球科技和工业水平，完全无法制造出如此先进的飞船。
就像很多影视作品中表现的那样，这艘飞船有着非常浓重的“UFO”气质——飞船底部打开了一个圆洞，一束光从洞中射出，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了地面的几人身上。
在这光柱之中，几人所受到的地心引力被消解掉了，一阵吸力从飞船底部传来，三人缓缓向上飞去。
“有趣！”
一个显得有些尖锐的男声，从飞船的左侧传来。
那是一个身穿黄金铠甲的男人，悬停在飞船旁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旁的“UFO”。
“虽然很不错，但终究只是凡人的东西……是吧？旺达，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好呢？”
“旺达·简妮？”
第416章 污染
面对那个金甲人的奇怪称呼，旺达无法反驳。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她既是旺达，也是简妮。
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精神分裂了，也不存在所谓的“夺舍”，旺达和简妮二人的精神、意志甚至是灵魂，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与其说她是旺达，或者简妮，不如说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杯黄色的液体和一杯红色的液体混合之后，会变成第三种颜色——橙色。
她自己无法解释这种神奇的现象，也没有人站出来告诉她其中的奥秘。
“嗖！”
一支利箭以迅雷之势射向了金甲男人，被他潇洒地一把抓住，非常轻松：“呵呵，我可是神！雕虫小……”
“轰！”
箭头爆炸了。
这家伙犯了和当年的洛基一样的错误，那就是对鹰眼这个纯人类非常轻视。
轻敌的代价，就是被改良过后的箭矢炸弹炸得向后仰倒。
“神都是这么弱智的吗？”鹰眼嘲讽道。
“嗯嗯，神好弱的，浩克揍过两个神！”绿巨人在一旁插话道。
绿胖口中的那两个神，当然是指洛基和索尔了。
箭头的爆炸威力非常强，比起几年前炸洛基的那一支，这支箭使用了一定的外星技术，爆炸时不再只有高温火焰和冲击波，还有高能辐射波。
那个一脸不可一世的金甲神，被炸得灰头土脸，仿佛是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的一样。
“呸……咳咳……”金甲神咳嗽出了一口浓烟，眼睛死死盯着鹰眼，看样子恨不得把鹰眼给生吞活剥了。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三人所在的光柱范围内，就像瞬移一样，随着浩克等三人一起被光柱吸上飞船。
说真的，鹰眼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结果瞬间被一股大力击中腹部，倒飞出了光柱，掉落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吼！”
绿巨人大吼一声，双手合拢、抱拳，然后狠狠地朝着这个金甲神的脑袋上擂去——绝不能让这个家伙进入飞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绿巨人的力量有多恐怖，洛基和雷神最有发言权。
就这一下子，霸王龙都能被砸扁。
然后，绿巨人自信满满的一击，居然被这个金甲神用单手就接住了。
在绿巨人懵逼的目光中，金甲神出手了，他右拳捣出，毫无花哨，势大力沉：“记住了，傻大个儿，我乃战神，吾名——阿瑞斯！”
简简单单的一招窝心拳，打得绿巨人的胸膛都微微凹陷了下去，眼球凸起，口鼻冒血，以比刚才鹰眼倒飞出去更快的速度，朝着远处坠落而去。
旺达，或者说旺达·简妮双手上冒出一层灰雾，她相信混沌魔法能够对付眼前这个敌人，但她刚得到这力量不久，还很不熟练，所以出手才这么慢。
“别激动。”阿瑞斯笑着道：“我不打你，也不杀你，因为你还有事情没做完。”
旺达·简妮警惕地看着这个家伙：“奥林匹斯山顶的所谓‘神迹’，就是你搞的吧？”
“你没必要知道。”阿瑞斯似乎没心情沟通太多，他盯着旺达，嘴角咧开，一团黑雾在他的嘴巴里酝酿着。
之前在处理那个“斯巴达战士”的时候，旺达已经中过一次招了，没道理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上次是猝不及防，才被那个“斯巴达战士”得手，喷了一脸的黑雾。
这次，阿瑞斯的嘴巴还没完全张开，旺达的手刀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直接连同整个脑袋都削掉了！
由于旺达的手掌上覆盖着的灰雾是混沌魔力，不管阿瑞斯是什么玩意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混沌面前，众生平等。
然而，削掉对方脑袋的旺达并没能松一口气，因为眼前的阿瑞斯脖子断口处，就和镜子一样光滑平整。
她的手刀砍中的，是一面镜子。
“呼~”
后颈传来一阵凉意，旺达悚然而惊，想要闪避，然而已经晚了。
她整个人迅速被一团黑雾笼罩在其中。
高纯度的“污秽气息”，几乎在一瞬间，就粘在旺达的皮肤上，并成功钻了进去。
毫无意外，旺达被“污染”了。
旺达浑身颤抖着，就像触电一样。
她的神智很快就模糊了，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她拼命朝着身后踢了一脚，这一脚爆发出了很强的混沌魔力，直接把阿瑞斯踢得铠甲碎裂，整个人如同被液压机压住的粉笔，碎成了灰尘。
旺达不知道的是，自从阿瑞斯把黑雾吹出口之后，他就已经变回一具尸体了。
本来，这个家伙也只是【万物之下】安排的第二波工具人之一而已。
阿瑞斯早已死在了很早以前的族内大战中，他已经“沉眠”很久了。
阿瑞斯和雅典娜合谋弑父，弑父不成，两人战死，而宙斯也陷入了几乎永恒的“神眠”，这是奥林匹斯山上诸神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
也就是说，阿瑞斯只是一副躯壳，一副容纳“污秽”的躯壳。
和他情况完全一样的，就是已经抵达纽约的雅典娜了。
阿瑞斯的“使命”已经完成，躯壳自然也就不重要了，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呗。
………………
旺达被污染了。
被“污秽”成功污染过后的生命，不管是谁，除了对身体有一定的强化作用之外，最要命的，其实是放大自身的一切负面情绪，以及潜意识里的欲望。
旺达·简妮是两个人融合而成的，双倍的负面情绪，双倍的欲望。
负面情绪且先不提，旺达的欲望和执念，是复活幻视，而简妮的欲望和执念，是独占钱松，并和他永远在一起。
于是，这两份执念，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恰好，现在的旺达·简妮，已经有资格“随心所欲”了。
不是“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而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以她为圆心，方圆200公里范围内的广袤土地上，所有的东西全都变了，被一股混沌的伟力，扭曲了现实。
黑夜变成了白天，丘陵变成了平原，湖泊变成了小河，城市变成了牧场。
长着钱松面孔的幻视，穿着一身西部牛仔服装，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朝着她飞奔而来。
第417章 女巫之名，名副其实
如果说之前旺达经历的是一次货真价实的“幻境”，那么此刻，她所扭曲而成的小小世界，就不再是虚幻，而是现实了。
从现在起，女巫之名，名副其实。
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和幻视（钱松脸）两个人，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大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
半径200公里的圆形区域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一个欧洲小国整个国家的国土面积。
如果是在西欧内陆地区，旺达·简妮这么一搞，人家一个国家没了。
幸好，被她圈走的面积，有相当一部分是爱琴海，否则可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
即便如此，也足够吓人的，爱琴海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又不是无人区，不说别的，景区的各种酒店和娱乐场所中，此刻就有很多游客和工作人员，被完全“抹除”了。
混沌魔法，实在是太霸道了。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当地政府怎么可能不管呢？
可这一次，可比之前简妮在纽约搞出来的“魔力漩涡”夸张太多了——军队也好，警察也罢，面对的不再是一层魔法黑膜，而是一层【现实壁垒】。
简单地说，如果一个人被抹除了“存在”，那不仅他自己会消失，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包括人们对他的记忆。
如果旺达·简妮捏造出来的世界覆盖了整个地球的话，的确是这样，凡是被抹除的人，都会被人们永远地遗忘。
可关键是，旺达·简妮目前的水平尚不足以直接扭曲地球这么大的实体，所以她改写【现实】的范围，也就之后这方圆200公里的地方。
这就很矛盾了——距离这个区域越远，人们受它的影响就越小，所以能记得被包裹在其中的亲人、朋友，可是当他们开车也好步行也罢，靠近这个区域的时候，越是离得近，就越会记忆模糊，等他们走到区域边缘的时候，会完全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哦，见鬼，我到这里干啥来着？】
这种矛盾并非是不可察觉的，就比如说军队吧，他们奉命靠近这块区域巡查，却发现越靠近，就越记不清自己的使命和任务。
军官们记不得任务并不要紧——什么时代了？别说军方了，平民们也早就人手一部手机了，上级一直都在等着侦察兵们汇报情况呢，直接无线电通讯询问不就完事儿了？
下面，我们就来听一段他们的沟通内容吧：
“游隼小队，收到请回话！”
“游隼收到，这里是士官阿巴斯！”
“汇报情况！”
“是！……抱歉长官，请重复任务。”
“？？？侦查人员集体失踪地域的全面信息，你这个糊涂虫！”
“是！”
“好了，汇报情况吧。”
“是！……抱歉长官，任务……是啥来着？”
“！！！你想上军事法庭吗？！阿巴斯？！”
“……”
……………………
幸好天剑局的飞船足够先进，速度足够快。
也幸好驾驶这艘飞船的娜塔莎反应迅速，才能在最后一颗，用飞船的传送功能，直接摄走了受伤的绿巨人和鹰眼，然后跳跃空间，及时逃脱。
否则，这艘飞船以及浩克等人，也绝对会因为处于旺达修改现实的范围内，而被一起抹除掉。
这次是复联4人小队前来的，来的时候是4个，走的时候只剩下3个，绿巨人轻伤，鹰眼重伤昏迷，只有黑寡妇因为一直在驾驶舱里，没有受伤。
他们来的时候，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
最憋屈的是，他们完全就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旺达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他们也一头雾水。
总之，发生了这种奇怪到灵异的事件，已经不是他们几个能够解决的了。
娜塔莎决定直接驾驶飞船，飞到太空中的天剑局总部去。
不是她不相信神盾局，只是如今的神盾局，各方面都百废待兴，已经不复原来的辉煌了，在技术和人才方面，已经被天剑局拉开了距离。
希望这个天剑局，能够有所作为吧。
…………………………
欧洲那边发生的事，复联总部那边也在第一时间获得了信息。
在收到娜塔莎的报信之后，钢铁侠坐不住了，他带着几套设备，径直从总部出发了。
同时出发的，还有蚁人、黄蜂女，因为初代蚁人皮姆博士对那个被扭曲了现实的区域非常感兴趣——那么神奇的地方，微观世界，甚至是量子领域，又会有什么有趣的改变呢？
当然了，雷神索尔也不甘人后，他舞动着风暴之锤，一路电花带闪电，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是第一个抵达的。
这一次，“老人家”美队再次被“丢”在了总部。
看着同伴们一个个地离去，美队微微叹了口气——另一个美队因为和红骷髅的战斗受了不轻的伤，冬兵的双腿也废了，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在如今越来越激烈的“神仙打架”中，他这个“美国队长”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
就像一个老人，看着复杂的智能手机望洋兴叹一样，美队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过时了，是个老人家了。
“怎么了，史蒂夫？”一个坚定中带着高昂的声音出现在美队的身后。
惊奇队长不知何时，落在了美队的身后。
得知红骷髅被搞死之后，卡罗尔并没有直接离开地球，因为她看得出来，新的风暴已经在地球上酝酿起来了，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所以她选择留下来一段时间。
见史蒂夫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英姿飒爽的惊奇队长很男人婆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抓紧你的盾牌，准备战斗，队长！”
说完，不等美队反应过来，她就抓着美队，冲天而起，目标——爱琴海。
……………………
超级英雄们像一枚枚洲际导弹一样，朝着欧洲的方向飞去，位于美国中部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农场里，一匹小母马仰头望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的它，扬起前蹄，发足狂奔起来。
既然英雄们大部分都走了，那肯定还留有一小部分在这个国家，所以，现在轮到它，哦不，应该说现在轮到她出手了。
丰收女神、春神，德墨忒尔。
第418章 春神
此时已经是早春时节，得克萨斯州作为北美第一大农业州，自然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春天，是万象更新的季节。
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大地，嫩绿的小草轻轻的从松软的土壤里探出头来，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点缀其中，是各大牧场里的牲口们最爱的美食。
一条锦带一般的小河将整个牧场一分为二，河水伴随着鲜花的芬芳一路流淌，闷了一个冬季的的小鱼儿们憋坏了，兴奋地在水中嬉戏着。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一匹小母马的身形，这匹小马哪儿都很正常，唯有那双眼睛，却绝非一头牲畜该有的。
那眼神，也不知道是残忍，还是同情。
它打了一个响鼻，然后在河边的草地漫步起来。
春天的花朵在它走过的地方纷纷绽放，宛如神灵。
这个地方很久以前曾有一栋农场的房子，即使到今天，依然还有几堵破墙残留下来。
残垣断壁从野草丛中冒出来，仿佛烂掉的牙齿一样，很煞风景，让着迷人的春色，都打了折扣。
小马漫步到断墙边上，任由自己的影子投到了墙面上。
小马的影子，自然也是小马的样子，可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它的影子，就变成了一道婀娜多姿的女性剪影。
小马倒下了，影子却没有倒下，而是从墙壁上跳了出来。
跳出来的，并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一个看上去已在风烛残年的老妪。
“是时候了。”老妪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话音刚落，天空就暗了下来。
浓厚的乌云低沉地压了下来，天气也突然变得很冷。
都说春寒料峭，可也没道理冷到这种程度。
很快，天上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似乎刚才的明媚春光，被这老妪一句话就给否决了。
乌云还在扩大、加厚，凡是被乌云笼罩着的地方，不仅乌云厚重，气温也迅速降到了冬日的水平，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下雨，甚至下雪。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乌云笼罩之处，所有树梢抽出的嫩芽，全部枯死，地上的青青草地和点缀其上的花朵，瞬间枯萎。
就如同把从冬日到春天的整个过程，加速倒放一样。
又仿佛是有谁一口气，将春天的气息全部吸回了肚子里。
如此异象，论动静，可比之前奥林匹斯山上的“神迹”更加了得，毕竟，不到10分钟的时间之内，整个得克萨斯州，直接从春天，返回到了冬季。
在古代的人们眼中，四季倒转其实就是“世界末日”的景象，为什么呢？
因为在古代，不管是农耕文明，还是游牧民族，说白了都是靠天吃放的。
农耕文明自然不必说，游牧民族也需要大片优质的草场来放牧牛羊，不是吗？
季节倒转，就意味着庄稼以及草地全完了。
那么，在如今这个现代化社会，是不是对于季节的忽然倒转无所谓呢？
当然……有所谓了，非常有所谓。
现代科技再怎么先进，现代社会再怎么变革，也绝对改变不了一件事——人要吃饭。
现代文明的确是可以笑傲古人的，无论是各种机械、生物、电子、医疗等等方面，都是完全碾压古代的。
可人类本身依然是血肉之躯，科学进步了，饭量没有退步，古时候一日三餐，现在还是一日三餐。
现代人类对于粮食的需求，比之古代更甚。
因为在古代，整个地球才几个毛人？现在呢？已经变成70多亿了。
70多亿张嘴每天等着吃饭，这要是春天直接消失了，那春耕怎么办？播种怎么办？
牧草枯死，牲口们吃什么？
吃饲料？
饲料也是各种粮食加工而成的啊，草都没了，还指望收获粮食呢？
所以，如果任由这种可怖的现象继续扩散，那人类直接就完了——天上的乌云会笼罩全世界，就和传说中的“核冬天”差不多。
只是，神盾局和复联的一众英雄，差不多都已经被爱琴海那边的异样引过去了，连美队都被惊奇队长带走了，发生在得克萨斯州的异样，一时间并没有超级英雄团队过来解决。
当然了，也还是有一些超能者没有去往那边的。
比如……纽约圣所的法师们。
像这种超大范围的天气甚至季节异常，本来就是他们的负责范围。
虽然主心骨（奇异博士）不在地球，可他们已经不想再等了。
之前发生的好几次灾难，他们都没能好好帮上忙，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一道道金色的圆形传送门在空气中打开，纽约圣所的法师们在王法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得克萨斯州。
一到这里来，所有的法师都感到了一股异常压抑的气息，本该是春回大地的地方，居然变得如此冰河时代一般，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无论是破土而出的小草，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是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各种大小动物，全部失去了生机。
法师们都是敏感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断壁残垣下，站着一个美丽到了极致的年轻女子。
是的，那个老妪，在周围的天地失去了春色之后，她自己居然返老还童了一般，变得明**人，不可方物。
“你……是什么人？”王法师左手里举着魔法构建而成的法盾，右手握着一把魔法剑，高声问道。
他很紧张，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跟这个诡异的女人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的名字？”美丽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嘲笑法师们的无知，还是在自嘲没名气：“我的名字，只能被信徒念诵，很可惜，你们不是我的信徒。”
“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留在地球了，所以我也不怪你们。”美丽的女人摸了摸自己头顶上戴着的缤纷花环，继续道：“只不过，在得知我的名字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够终其一生铭记我，记住我的名号吧！”
美丽的女人像天鹅一样，高傲地仰起了脖子：“吾名……”
“轰！”
第419章 被污染的女神
“轰隆隆！”
一颗巨大的火球，像泼出去的水一样，瞬间吞没了那个美丽的女性。
是法师动的手。
动手的是一个新手法师，刚来纽约圣所不到1年的时间，因为太过紧张，没忍住直接动手了。
好在他作为法师的资质很好，这一发大火球打得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你干什么？埃斯？”王法师有些气愤地质问道。
“对……对不起！”新手法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气质……很像我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的女主……”
这当然是临时编的借口，实际情况是，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他，真的非常害怕。
魔法火焰很快就燃烧完了，可那美女依然还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如既往。
距离美女站立的断墙不远处，有一棵大树，那是一棵巨大的银灰色的树。
这颗树的树皮干枯，枝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
所有迹象似乎都表明，这颗树已经在刚才天气和季节的剧变中死掉了。
虽然已经枯死了，可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现实里存在的树木。
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这颗巨树瞬间闪出红光，所有的法师，不管是谁，在这一瞬间突然眼花耳鸣，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几十个法师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捆绑着，倒吊在那棵巨树的树枝上。
被倒吊之后，所有的法师都被封印了能力，根本就无力挣脱。
周围的空间，也变得很奇怪，看上去是一个远比刚才更加荒凉的陌生地方。
树前的草地上有几片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片，那个美女停在布片前，弯下腰，拣起一块白褐色的东西：
那是一块风化腐蚀得很厉害的骨头碎片，应该是人类的头骨，她撇了撇嘴，把骨头丢回草丛中。
接着，她转过身，看着那些被吊在树上的法师，挖苦地笑了起来。“光看着你们这副滑稽的模样，其实还不够好玩，”她说道：“如果能把你们的皮剥开，这个过程倒有点意思，就跟打开礼物包、或者敲开鸡蛋一样有趣。”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走到倒吊着的王法师身边，美女笑着说道：“我叫德墨忒尔。”
“轰隆隆！”
一颗巨大的火球，像泼出去的水一样，瞬间吞没了那个美丽的女性。
是法师动的手。
动手的是一个新手法师，刚来纽约圣所不到1年的时间，因为太过紧张，没忍住直接动手了。
好在他作为法师的资质很好，这一发大火球打得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你干什么？埃斯？”王法师有些气愤地质问道。
“对……对不起！”新手法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气质……很像我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的女主……”
这当然是临时编的借口，实际情况是，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他，真的非常害怕。
魔法火焰很快就燃烧完了，可那美女依然还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如既往。
距离美女站立的断墙不远处，有一棵大树，那是一棵巨大的银灰色的树。
这颗树的树皮干枯，枝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
所有迹象似乎都表明，这颗树已经在刚才天气和季节的剧变中死掉了。
虽然已经枯死了，可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现实里存在的树木。
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这颗巨树瞬间闪出红光，所有的法师，不管是谁，在这一瞬间突然眼花耳鸣，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几十个法师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捆绑着，倒吊在那棵巨树的树枝上。
被倒吊之后，所有的法师都被封印了能力，根本就无力挣脱。
周围的空间，也变得很奇怪，看上去是一个远比刚才更加荒凉的陌生地方。
树前的草地上有几片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片，那个美女停在布片前，弯下腰，拣起一块白褐色的东西：
那是一块风化腐蚀得很厉害的骨头碎片，应该是人类的头骨，她撇了撇嘴，把骨头丢回草丛中。
接着，她转过身，看着那些被吊在树上的法师，挖苦地笑了起来。“光看着你们这副滑稽的模样，其实还不够好玩，”她说道：“如果能把你们的皮剥开，这个过程倒有点意思，就跟打开礼物包、或者敲开鸡蛋一样有趣。”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走到倒吊着的王法师身边，美女笑着说道：“我叫德墨忒尔。”
“轰隆隆！”
一颗巨大的火球，像泼出去的水一样，瞬间吞没了那个美丽的女性。
是法师动的手。
动手的是一个新手法师，刚来纽约圣所不到1年的时间，因为太过紧张，没忍住直接动手了。
好在他作为法师的资质很好，这一发大火球打得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你干什么？埃斯？”王法师有些气愤地质问道。
“对……对不起！”新手法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气质……很像我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的女主……”
这当然是临时编的借口，实际情况是，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他，真的非常害怕。
魔法火焰很快就燃烧完了，可那美女依然还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如既往。
距离美女站立的断墙不远处，有一棵大树，那是一棵巨大的银灰色的树。
这颗树的树皮干枯，枝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
所有迹象似乎都表明，这颗树已经在刚才天气和季节的剧变中死掉了。
虽然已经枯死了，可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现实里存在的树木。
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这颗巨树瞬间闪出红光，所有的法师，不管是谁，在这一瞬间突然眼花耳鸣，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几十个法师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捆绑着，倒吊在那棵巨树的树枝上。
被倒吊之后，所有的法师都被封印了能力，根本就无力挣脱。
周围的空间，也变得很奇怪，看上去是一个远比刚才更加荒凉的陌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