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己想要的,就得自己争取
当纽约那边的第一,阮昭昭再自恋也没有想过。
那是多厉害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阮昭昭的眉宇之间染上了几分轻落。
她从来知道岑朔家世很好,可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他父亲就是星煌的创始人,母亲是京大的美术教授。
怪不得,也只有这样的背景才能养得出来岑朔这样坦荡磊落的人。
她羡慕,更多的是嫉妒。
那天晚上,他带她去吃了晚餐。
“抱歉,给你订的蛋糕,今天晚上到不了。”少年垂眸温润。
阮昭昭吃着可口的食物,牛柳的汤汁染在嘴边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没事啊,有好吃的已经很好了。”
“吃得这么放肆?还想当演员?”
“这不是还当不了么,等我能进星煌的时候,我肯定好好减肥。”
星煌多好的地方啊,演员都在干干净净地演戏,资源又好。
可是,进星煌,那简直难如登天。
阮昭昭曾经想过,就算用不正当的手段,她也进不了。
等到吃过饭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
她躺在他的车里,暖和地想要睡觉。
少年眼底的光芒明明灭灭,握着方向盘的手干净修长。
“想去哪儿?”
“就在这儿待着。”
阮昭昭就喜欢在他的车子里待着,那种干净的气息就像是从他身上倾泻出来的一样。
岑朔瞥了一眼香甜的少女,眉眼带笑:“别胡说。”
阮昭昭想多赖一会儿,撒娇耍赖:“回你家吧。”
回他家。
阮昭昭看着他身子一顿,什么都没说。
接着,发动车子—
他有自己的房子,在京城的中心,最好的地带,寸土寸金。
其实阮昭昭没有在京城逛过,她是上大学的时候才来的京城。
直到现在,平时她忙于兼职和学业,除了跟着室友来过中心聚餐几次,别的也没有。
他的公寓很大,复式楼,二楼视野全开,只有他自己的一间卧室和健身的地方。
岑朔一让她好好休息,起身去收拾了一楼的客房。
阮昭昭心里一咯噔,点点头。
她眸光闪烁,眼看岑朔的背影消失。
其实她有些紧张。
他给她找了自己的衣服当睡衣。
夜越来越深,她还不想睡觉,关了灯,拉着他看电影。
随机放得是很经典的影片,《阿甘正传》。
阮昭昭在看到是这个片子的时候,有些错愕。
可是身旁干净清爽的男生表情一如往常。
阮昭昭甩了甩脸,也许是她多想了。
开始的时候气氛一直很合适,直到几分钟以后,痛苦又欢愉的声音从大屏幕里面传来。
阮昭昭感觉屁股有些烫。
一男一女,挺尴尬的。
阮昭昭瞟了一眼他的神色,“岑朔,我不想看电影了,我想睡觉。”
少年皱皱眉,沉声道:“多看看这些,对你的演艺事业有好处的。”
有好处个屁!
阮昭昭差点儿爆粗口。
透过灯,阮昭昭才想起来—
岑朔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往这个方向上想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是啊,一男一女,都这样了,下一步的事情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面对的这个人可是岑朔啊。
阮昭昭上楼,住在她的卧室。
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下一秒钟,就响起了手机铃声—
电话里面响起温润的声音—
“昭昭,最后跟你说,生日快乐。”
阮昭昭那一刻呼吸都快停了,整个人都要溺死在这种温柔里面。
“星煌欢迎你。”
“昭昭,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阮昭昭冷静了不少,提起星煌,那是她往上升的台阶。
她深吸了一口气,“岑朔,谢谢你。”
岑朔跟她说了很多。
阮昭昭也细细地听着,时间悄悄地溜走。
静谧安宁,让人心安。
在他声音结束的两秒钟之内,阮昭昭的头脑里闪过很多。
最后她还是说道:
“岑朔,你上来吧,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那头停顿了半分钟,最后说道:“好。”
房间里的灯没开,阮昭昭关了手机以后,连床头上的灯都关了,只有一楼的光透过来。
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脚步声。
阮昭昭在黑暗中笑了,她还以为自己会很紧张。
他们还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她都已经住到了他家了,而且,她马上就要把自己都给了他。
曾经她很痛恨这种类似于交易的东西,可到了这一步,谁都无法回头,她也不想回头,即使面对的人是最好的岑朔。
她都不想回头。
她在这一刻,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竟然不是紧张,而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他上了楼,那道身影都走到了她的床前。
他躺了上来,轻轻地拥抱着她。
阮昭昭停顿了一下,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她身上穿得也是他的衣服,早就已经脱了。
两个人的体温互相纠缠着。
直到她浑身都被剥得精光,空阔的房间温度迅速上升。
可是最后一步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一道重量突然停了下来—
阮昭昭身上发了汗,心里却在发凉。
他起身坐着,她发丝凌乱。
岑朔把床头的灯打开,她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阮昭昭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岑朔,我愿意的,我心里有你的。”
岑朔看了一眼她温顺的样子,神情紧绷。
刚刚,是他失控了。
他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昭昭,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昭昭手放下了,她有些不明白,既然岑朔是喜欢她的,那他一个年轻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想要她。
他给了她能给的一切,那她至少也要做到这个份上。
可他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回眸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嘴唇微微勾起。
他不会趁人之危,他喜欢的女孩子还不会接受一个人公正的爱意。
那他就慢慢等着。
女孩有些失落,伸出脚尖踢他。
岑朔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让她别闹,可她觉得自己被拒绝了,撅着嘴一脸不高兴,不想理她。
“夜深了,我要睡觉—”
阮昭昭刚刚放了这么一句狠话,就被人拉入怀里面。
她从他的瞳孔看到了她自己。
他低头吻她。
直到结束以后,阮昭昭才听到:“笨丫头,我可拿你怎么办—”
第17章 自以为精明
她笨拙地想要把自己给他,在他面前坦诚地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
那时候岑朔对她真的好。
无可挑剔的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岑朔送岑水伊回家以后,就接到了岑经年的电话。
外面夜已经深了。
父亲很少他打电话。
“喂,爸。”
岑经年跟儿子相处得不太多,但是岑朔在综艺上面崭露头角,这,也是,未来岑朔能顺利接管星煌的根本。
他是老来得子才有了这个儿子的,心里心疼,可是父子两个总是无话可讲。
岑经年:“阿朔,这一次你做得很好,那些小节目随便去做,锻炼锻炼自己。”等到他再大一点,就得开始亲手操刀星煌的大电影了。
他这个儿子,除了性子倔一些,在艺术上的天赋太高,尤其是镜头和建筑。
“嗯。”
“哦,最近有没有和你老师通话呢?”
“嗯,有。”
“哦,人家很器重你,你也不能让你的老师失望。”岑经年虽然更想让儿子接管星煌,可也对他建筑设计上的事情表示支持,“若你真得想要在纽约继续进修—”
“不了。”岑朔淡淡地拒绝,“我决定了,留在京城。”
岑经年当然很开心,“嗯好,最近我也可以放一下事情交给你去做。”
岑朔:“都行。”
岑朔挂断了电话以后,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车子一转,就回了市中心。
他在市中心也有一套公寓,这几年一直空着,不过一直都有人打扫,几年前他很喜欢住在这里。
岑朔回去以后,简单地煮了一碗面,不过放在嘴里面咀嚼了几口,实在是太难吃了,他果然没什么做饭的天赋,不过他又饿,加了点白糖又吃了几口。
吃完以后,他上二楼去了书橱。
这里没有他最近爱看的书。
闲来无事,翻开一本久违的《傲慢与偏见》。
他措不及防地打开,里面一张照片飘了出来。
上面的女孩站在夕阳下,笑靥如花,逆着光躲进了他的相机里面。
时隔几年,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庞也会有触动。
有的人,天生就能契合。
他的镜头下一般不拍人,他喜欢那些能震慑人心的东西,有些小细节不用特写都能抓住他的眼球,他喜欢对比,色彩强烈的东西,其实相比建筑设计,在摄影上只是爱好和天赋而已。
直到他遇到了镜头下的阮昭昭。
起初他觉得他的镜头下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人,每一个细节都好看的心动。
那时候她对他很热情,热情到周遭的人甚至会在酒局上问他是不是喜欢阮昭昭。
他第一次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
那个女孩涉世未深单纯美好努力上进,这都是优点,却吸引不了他。
他一直没有过自己喜欢的人,也体会不了那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会娶一位妻子,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两个人为了对方身上的资源互相付出而已,他有更热爱的事情要去做。
可是,直到某一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带了一张女孩的照片回家放到床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照片牢牢地攥在手心,他看着床单上的白色,脑子一片空白,甚至照片上也是,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耳光。
那是他最痛恨的事情,光靠自己下半身思考,没有道德的约束。
那是他的学妹,不是可以随意亵渎的女孩,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她的妻子。
那时候,他自觉知道是他对不起她,心里也刻意离得她远远的。
直到,他被人拉着去看舞蹈俱乐部的演出。
实则都跳得一般,他兴致缺缺。
直到最后的时候,他看见那道雪白的身影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还会跳舞。
其实她气质很古典,岑朔一直觉得她性格乖巧文静,或许她平时保守安静,也只有现在的吊带短裙才能凸显出她原本藏在五官之下的野性。
她跳得很卖力,一颦一笑摄人心魄,又高傲又勾人,又自卑又自傲。
舞蹈很大胆,他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直到舞蹈的高潮,她的吊带往下了几分,露出来一片雪白的肌肤,而身后的舞蹈搭档手也不安分起来。
台下的观众,确实被吸引,舞台效果。
可是,只有岑朔心里有个声音,那个乖乖的漂亮学妹被人欺负了。
或许是上次的愧疚使然,节目刚一结束,他就去找了她。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还是那身衣服,头发也随意地散乱,脸上精致的妆容也不在了—其实她底子很好,根本不用化妆—眼睛亮晶晶的,死死地咬着嘴唇。
他的心一下子被触动,破例对别人的事情当面直接开口—
起初的两句话确实情绪失控,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来说,确实很过分。
可是,当他看到她真得哭了的时候,差点都控制不住。
“抱歉,我并非对你有偏见。”
“只是,我觉得,正衣冠,见良人。”
“我想,学妹并不想这样。”
中间的过程,他不太记得了。
那时候他脑子都在放空,最后沉沉地说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
他是真得喜欢她,少年不知爱恨一生最无奈。
他知道她,明白她的胆怯和无奈,教她一点点地做自己。
阮昭昭越来越黏着他,有时候会去学校的各个地方去找他,他的同学朋友看到也会说,他真是想养个乖乖的女儿。
他无奈地笑笑,只有他知道,她有多倔。
他喜欢她,喜欢到全校都知道,年少的喜欢,总觉得轰轰烈烈,感天动地,只要为了这个女孩一个微笑,他什么都能舍弃。
长恨此身非我有。
他问她,“你能不能做我的爱人?”
阮昭昭笑着看着他—
跟他说,岑朔,你想要的东西,想要什么都可以,你对我这么好,你这么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真的,只要是她所有的。
岑朔失笑,这个......笨笨的东西啊。
他一个男人对她能有什么企图,她才二十岁,就愿意什么都给。
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把这个傻子骗得团团转了。
第18章 她就算死也不想看到这些人
岑朔心里思绪万千,手指里夹杂着那张照片,许久以后,修长的身影离开了书橱旁边
事情已经过了几年。
这张照片也没有必要留下。
七月份,阮昭昭又开始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公司帮她争取到一个大制作的女二。
如果能拿下来的话,九月初说不定就可以开机。
可巧的是,这部戏的女一号也星煌的,所以她拿下的概率也比较大。
阮昭昭在她的生日酒席上的时候,遇见了沈鹤吟。
和阮昭昭不一样的是,沈鹤吟背景很强,童星出身,演了十几年的戏,几年前转型成功,如今也是电视剧的当家花旦。
传言沈鹤吟人不错,在荧幕前的形象也是活泼大方。
杨荔带着阮昭昭跟沈鹤吟打招呼。
阮昭昭乖巧地叫了一声沈姐。
穿着晚礼服的女人表情不变,分明对她没有多大的兴趣。
阮昭昭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好奇,她跟沈鹤吟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杨荔偷悄悄地跟她说道:“你当初出道第一次演的那个女二,本来应该是沈鹤吟的,可是公司让她去演一个更有流量的女二,所以—”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杨荔给她切了一小块蛋糕:“你跟沈鹤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你能顺利进了剧组,她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的。”
一个公司的资源本来就存在着竞争关系。
阮昭昭小口小口嚼着蛋糕:“哦,应该的。”
她多小心也就是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能不能进入《壁上观》剧组。
女二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人物,从女主家的一个表亲庶女因为偷了女主的命格,成为皇后最后却血溅金銮。
阮昭昭当初看着剧本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物有些震撼。
非正非邪,自私自利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阮昭昭叹了口气,就算沈鹤吟不待见她,但有些冷脸该贴就得贴。
趁着人家上卫生间补妆的时候,阮昭昭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混在一群助理中间。
等到沈大美人出来的时候,阮昭昭就开始屁颠屁颠地献殷勤。
沈鹤吟其实一直是注意到她的。
她从小就见不得别人抢她的东西,况且,她也听说过,这个阮昭昭心思深得不像话。
沈鹤吟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口红看了两眼。
“听说你是京大毕业的,怎么,不好好继续上学,反而过来做明星?”沈鹤吟补完了妆,看着镜子里面旁边的阮昭昭—明显比她漂亮比她高比她瘦还比她年轻,气更不打一处来:“怎么,现在仗着这张好脸蛋,都已经这么为所欲为的了吗?”
阮昭昭微笑道:“漂亮的东西只能任人观赏不能欣赏,我觉得,世界上的人还是更喜欢像您一样漂亮又有身份的人......而别的,也得找几条活路。”
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沈鹤吟还是第一次被人拍马屁拍得这么舒服。
沈鹤吟扫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几个字:“还行,不过—”
她的话没有说完。
阮昭昭也给沈鹤吟备了礼物,不过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
要是有钱的话,那些东西她就会送了。
可是,现在,这不是没钱么。
能来这里的人,除了阮昭昭这种脸皮实在厚的,还有非富即贵的沈鹤吟的朋友。
不过阮昭昭看沈鹤吟一直也不怎么开心。
难道,是因为没有收到心上人的礼物?
直到宴会举行到一半,人群中又爆发了小小的热潮。
沈鹤吟告别所有人,笑盈盈地看着来人:
“没想到大设计师竟然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我的宴会啊。”沈鹤吟看着眼前的男人,“前几天聚会我还让人叫你来着,今天这是抽什么风啊。”
岑朔将手中的小礼袋送给她:“生日快乐。”
沈鹤吟眼睛尖,向里面瞟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最新粉色的鸵鸟皮包包,排也要一两个月。
沈鹤吟接过来包包:“呀,万年铁树怎么都开花了,以前我生日你都是送我大金项链和红包的,现在都会讨女孩子开心了。”
岑朔淡淡道:“一点心意。”
沈鹤吟有些遗憾:“岑朔,你这个人啊......”
太死板。
阮昭昭看着两个人,有些出神。
“这两个人,原来认识啊。”
杨荔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阮昭昭。
“富家少爷,美艳女星。哎昭昭,你说这要是沈鹤吟死命追岑朔的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招架得住。”
阮昭昭笑地有些刺眼:“死命追?”
“是啊,以沈鹤吟的身份地位长相家世和性格追哪个哪个能不答应啊?”虽然说这个男的是岑朔。
阮昭昭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死命追,你说的死命追,是不是一遍一遍说我喜欢你,然后对她很好很好,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杨荔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哎哎哎哎哎哎,你是不是酸了啊,阮昭昭,你要是酸了的话,你就自己上吧。”
阮昭昭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说,喜欢岑朔那样的人又不丢人。”杨荔劝她,“我在这个圈子里面见了多少的富二代,什么样的都有,最好的也就是表面上是个人,哪有像岑少爷这样的人啊,这人品正的跟杆子一样。”
连杨姐都对他赞不绝口—岑朔确实就是个很好的人。
等到宴会结束,慢慢地,人也没有多少了。
跟沈鹤吟关系一般的都离开了。
阮昭昭出门地时候就看到了那辆迈巴赫—
还没有出来么?
这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阮昭昭,没想到真得是你啊。”
霎那间,她瞳孔黑白分明。
那人一身黑衣黑裤,拿下烟来,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辗。
有人说,少年时期的同学是一辈子关系最好的,可是阮昭昭却不这么认为。
她就算死,也不想再看见高中时候的同学。
姬昀笑地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没想到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啊,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咱们以前关系有多好,你都忘了?”
第19章 他帮我,我从来都是感激的
阮昭昭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呸!”姬昀轻蔑地看着她,“你觉得老子还能受你这个骚s货的勾引?今天是老子表姐生日,我告诉你,你这个贱人最好别闹什么幺蛾子!”
他最知道这个贱人有什么打算,心里没一个好心眼,为了自己,她什么做不出来?
阮昭昭压制着心里面的情绪。
“轮不着你来管。”
姬昀:“呵呵,你是胆子真大啊?你都忘了你在老子那儿是怎么过夜求可怜的?”
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从前受她的蒙蔽。
姬昀两只手攥紧,捏得咔咔响。
“阮昭昭,你以为现在改头换面,你以前做得那些恶心事情,就可以全部忘掉了?呵呵,你自己骨子里都烂透了,你要是敢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高中的那些破事全部抖落出去!”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她为什么还要想起从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想起!
她明明没有再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她。
姬昀胆子也越来越大,掐着她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记得,你就不是个烂人吗?你跟我走。你跟我走!”
阮昭昭心里大惊,她绝对不能受这个人摆布!
“阮昭昭,你自己做得事情现在不认了吗?”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要是再敢出声,我就把你以前做得那些事情全都抖落出去!”
阮昭昭浑身发冷,血液逆流!
她绝对不能毁在他手里。
姬昀想把阮昭昭拖向了角落,但是她死命反抗,着急呼喊,想要吸引人群的注意!
“现在装得这么纯洁了,嗯?当初你敲开我家门的时候......”
转角处有个卫生间,一旦被他抓过去—
阮昭昭的嘴被人死死地捂住,一双手脚也不能动弹,只能用头拼命地撞向墙,嘴里还不断地叫着!
她活得这么辛苦,不想被他就这么毁掉。
就在这时候,她在恍惚中好似听到一声:“昭昭—”
是她幻听了吗?
紧接着,她整个人跌在地上,后脑勺一个剧痛!
阮昭昭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
等到她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片人都在围着她,眼睛都在盯着她。
尤其是,杨姐,又心疼又埋怨。
还有沈鹤吟。
今天本来是她的生日宴会,却被人搞成了这个样子。
沈鹤吟沉声道:“阮小姐,你没事吧。”
杨荔也有些气,这次的事情要是闹出个好歹来,对阮昭昭可什么好处都没有。
眼看着自家艺人既然被人弄得这么狼狈受欺负,她这个经纪人要是不要个说法的话,那么她还怎么能在业界里面混!
沈鹤吟也很难办,不过周遭都是自己人。
她的经纪人给她使了眼色—
“这样吧,我好好教训那个不成器的,然后《壁上观》的女二,我一定帮你们拿到。”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阮昭昭没注意听她的话,脑子里面一片嗡嗡响。
杨荔冷笑一声,反正这儿也没有什么外人,那就好好地干一场!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有一道沉沉的男声—
“鹤吟—”
是岑朔。
来人目光灼灼,“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难私了。
沈鹤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的经纪人也有些难办。
虽然事情抛出去跟沈鹤吟没什么关系,可是姬昀的前面不免还是要加着沈鹤吟表弟几个字。
沈鹤吟脸上的表情彻底收不住了:“阿朔,这是我和阮小姐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不惯,可毕竟这件事情不算大,我也给了承诺,难道你非要闹得我和软小姐以后没法相处才是么。”
经纪人连忙道:“岑先生,鹤吟今天晚上喝多了,她的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杨荔咽了口口水,就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阮昭昭说道:
“岑先生没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沈小姐和他是朋友,所以,他没有帮你就是错的么?”
阮昭昭突然发声,目光疏离。
沈鹤吟的表情更难看了,这两个人。
阮昭昭接着道:“岑先生帮我,我是很感激的。”
杨荔看着阮昭昭,她怎么有一种,阮昭昭不是在护着她自己,而是为了岑先生专门怼沈小姐呢。
沈鹤吟:“阮昭昭......”
阮昭昭打断她的话,“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难道沈小姐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争执吗?”
经纪人拉了拉沈鹤吟。
也不是阮昭昭多招人可怕,主要是,岑先生今天在。
而且,刚刚岑朔救得人。
沈鹤吟只能咽下这口气,她不是不了解岑朔,军人家庭,骨子里的正直。
阮昭昭出门的时候,突然岑朔叫住了她。
“受伤了?”
阮昭昭定眸,低头一看。
刚刚和姬昀争执的时候,她挣扎地厉害,恐怕那个时候受了伤。
杨荔也看了一下,伤口在手腕上,刚刚没注意到,并不深,只是有些瘆人。
她带了昭昭快五年,在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一会儿还要去警局一趟,怕是来不及给昭昭处理伤口。
“我车上有医药箱,先处理伤口。”
杨荔惊喜:“真是太谢谢您了,岑先生!”
车上!
不行!
阮昭昭:“不用了......”
杨荔面色凝重,“哎呀岑先生也是好心,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
阮昭昭有些难堪,随便找了个理由:“一会儿我们还要开车去警察局的。”
出口她就后悔了。
一旁的男人温声道:“我送你们过去。”
“真得么,岑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
这么一下来,岑朔在杨姐心里的形象直接翻了个倍,在岑朔车里给阮昭昭处理伤口的时候,嘴里也碎碎念地夸赞。
“哎哟喂,这么多富家公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古道热肠的。”
阮昭昭:“......”
杨姐继续说:“岑公子人也太好了,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都这么好。”
“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又遇到了岑公子,又遇到了我的,你呀。”
“哎,昭昭,昭昭,你看什么呢?”
阮昭昭被人一叫,才回过神来—
第20章 维护少年时候的公平
刚刚是岑朔救得她—
那岑朔是不是听到看到了什么—
警察局的事情完了以后,阮昭昭和杨荔出门又见到了岑朔。
杨荔歪头问她:“什么意思?他不会有什么......”
仔细想想,跟岑先生也没有什么别的交集。
啊喂,他也没道理对她们这么好吧。
岑朔淡然道:“你也帮我一个忙,开车把我送回去—”
这话显然是对阮昭昭说的。
阮昭昭皱眉,正准备想个理由拒绝,就听到旁边的杨姐把她的包塞给她,“你去吧昭昭。”
阮昭昭:“......”
她不大不小也是个明星,就这么被自己的经纪人给卖了。
说实话,她根本没想过会被人要求开车。
阮昭昭坐在主驾驶上,连怎么开都忘了。
认命地闭了闭眼睛。
她当初连驾照都不想考。
不过好在,这是岑朔的车。
他的车,开得顺手一些。
也许是等的时间太长了,旁边人淡淡地说道:“寄安全带,往前开。”
阮昭昭才手忙脚乱地找到挡位,“哦。”
半分钟以后,车子才往前开。
岑朔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哦,好。”
阮昭昭想起,一会儿小于过来接她。
“开快点。”
“啊?”阮昭昭着急地看了他一眼,她开车还不敢怎么分心。
岑朔薄唇紧抿,“速度太慢。”
阮昭昭一脚踩下去油门,速度直接飙到了80。
阮昭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怎么......怎么想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依着岑朔的性子,他出手救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小。
阮昭昭想起刚刚姬昀那个疯子的做法,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姬昀高中的时候只是有些痞气,而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人渣了。
岑朔长臂随意地撑在车窗上:“刚刚的事情......怎么回事?”
阮昭昭失笑,有些无奈:“你不是对别人事情多嘴的人,觉得,我也会对你那样对别人吗?”
因为她坏,品行恶劣,所以会遭受别人的报复吗?
她当初也是这样,随意把人的真心践踏在地上。
男人脸色一变,微微愠怒。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阮昭昭咽下了这句话。
“我没怪你。”他声音温润,不失半分分寸,“从来都没有,只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阮昭昭知道,点点头。
即使当初她利用岑朔以后,在所有人都知道岑朔喜欢她护着她以为他们在一起以后,阮昭昭直接甩了他。
一段时间手机关机不跟他联系,最后在他着急失控的时候出现,告诉他根本没喜欢过她。
就算这样,他在她面前依旧温润如玉,温良谦和。
一次一次地帮她,可从来不会过分。
阮昭昭深吸了一口气,动都不敢动。
声音很轻,“从前的事情,是我抱歉。”
对对对,勇敢地道个歉。
然后说什么,年少轻狂么,不行不行。
然后,“你能原谅我么?”
“岑朔。”
车里面很安静,阮昭昭心里很慌,可她开车却突然稳了起来。
许久以后,她听见他淡淡的声音:
“好好开车。”
岑朔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面对一屋子的黑暗,他有些疲惫。
可怎么也睡不着,刚刚少女灵动的声音还响在耳畔。
“岑朔,要是你不怪我了,再帮我拍一次照片,好不好?”
岑朔想起来,哑然失笑,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忽明忽暗。
她还是......成功了啊。
阮昭昭搬家完了之后就一直窝在家里看剧本。
饭要不就是叫外卖,要不小于或者杨姐过来给她做。
杨荔看她胃口还不错,“你慢点吃,我还以为......你让那天晚上的人给吓着了。”
阮昭昭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怎么会那么胆小,也没什么。”
杨荔凑近她,温声说道,“喂,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昭昭小口小口地咬着馄饨。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高中啊,那能有什么大的矛盾,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她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好歹是少年时候的同学,为什么这么狠。
阮昭昭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她不愿意想起来这件事情,可是她却做得不后悔。
一点儿也不后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年少时候,为了那些所谓的公平,做出来不少的蠢事而已。
她现在已经长大了。
阮昭昭虽然这么说,可是杨姐心里还是后怕。
她没有想到,经过半年前的事情以后,昭昭面对这些事情已经这么平淡了。
让一个人最难受的,无非就是失去对抗的勇气。
阮昭昭进剧组的时候,已经七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时候。
其实阮昭昭的戏份在八月,但这部戏,她很想好好拍。
她进组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鹤吟。
她没怎么理她—其实上次的事情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壁上观》是最近大火的小说,原著作者亲自操刀了剧本,还原度极高,剧本讲述了神运亨通的贵女郡主一生身不由己命运多舛的故事,群像cp很出彩。
而阮昭昭的身份是郡主殿下家的表庶女,因为阴差阳错地窃取了郡主的命格最后成为了皇后。
饰演男主谢临安的人是最近大火的陆钟祁,压力很大,且不说他演技至今都被人诟病,而且男主演不好的话,整部戏就没有灵魂。
阮昭昭在剧组没什么人理,演员和偶像出身的还是有区别,在大家心中,她就是一个靠着长相和公司混资源的花瓶而已,而且沈鹤吟去找导演这件事情全剧组都知道了。
太阳很大,阮昭昭将剧本横在自己眼前,有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戴着眼镜跟她说话:“你这么漂亮,可别晒黑了。”
阮昭昭觉得她很亲切很有灵气,忍不住多和她说句话。
小姑娘其实和她差不多大,但是眼睛透露出的灵气和温良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阮昭昭一下子就猜中了她是谁。
这就是《壁上观》的原著作者,姓岳。
小姑娘没穿高跟鞋,阮昭昭个子高,得抬起脑袋来看着她:“你是谁呀,在里面演谁啊?”
太阳真得刺眼,阮昭昭温声道:“朱辞镜。”
语兰张了张嘴巴,最终没说什么。
哦,她演朱辞镜啊。
语兰移了移目光,“她有点难,你要加油。”
“谢谢。”
其实只见过一面,阮昭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作者有着这么大的好感,甚至有时候她跟陆钟祁沈鹤吟谈论剧本的时候,阮昭昭也会忍不住看着她—
第21章 就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等到第一场戏的时候,剧组却遇到了大麻烦。
第一场戏严格意义上是男女主的初见,严冬盛雪,神运少女初见暴君少年,可是沈鹤吟上午有些中暑,这一场戏穿着厚斗篷的戏一直不在状态。
导演:“语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这......”
作者也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关切地看着沈鹤吟。
“没关系,鹤吟的身体要紧。”
陆钟祁的戏更难,是跪在地上的,被沈鹤吟这么一弄,早就没有了耐心。
经纪人提出:“要不然背影特写用替身吧,正面的戏等到鹤吟身体好一些再说。”
其实她也很为难,这是第一次拍语兰大大的戏,而且作者也在这里。
沈鹤吟也不想用替身,她向来以不用替身立人设的。
可是今天做了这么大的景,以她的身体状况如果不用替身的话,拍摄进度一定完成不了。
可现在哪里去找一个和沈鹤吟一般身材的女子呢。
这场戏服很难受,女主可是盛装出现于隆冬。
这时候,沈鹤吟的助理尹佳佳说道:“导演,阮昭昭和我们鹤吟身材差不多呢。”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阮昭昭的身上。
不光导演就连作者都知道,阮昭昭能饰演女二,是因为鹤吟想要捧自家的新人。
阮昭昭瞅了一眼旁边的尹佳佳,此刻被刺地有些睁不开眼睛。
“可以,导演,我可以试试。”
烈日炎炎之下,化浓妆是最难受的,所幸阮昭昭只用拍一个背面郡主从阁楼下来的身影。
沈鹤吟的戏服很重。
小于有些心疼:“昭昭姐,一会儿胳膊是要抬起来的。你现在试试能不能抬起得起来啊?”
阮昭昭其实此刻有些不好看,她脸长得很有攻击性,这身戏服颜色太淡了,而且头饰也不适合她。
“小于。”
“嗯。”
阮昭昭有些睁不开眼睛,“你帮我,擦一下防晒霜吧。”刺得眼睛有些痛。
小于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姐,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戏。”
“不关你的事。”
她自己也不知道。
毫无准备。
下午天很热,虽然现场有供冷设施,可阮昭昭身上大大小小地披着四五件衣服。
拍不到她的脸,她眼睛是眯起来的。
所有人在她身后,她也没看清表情。
“卡卡卡卡,阮昭昭,你演的是郡主不是丫鬟,仪态很重要!”
“卡卡卡卡卡,阮昭昭,你得走在这个阁楼的最中间知道么!”
几遍以后,她额头上早就冒了不少的汗。
半个小时以后,这一场替身的戏才差不多拍好。
沈鹤吟过看了看阮昭昭,“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演不了。”
阮昭昭身上还穿着她的戏服,其实现在不怎么想要说话。
“没关系。”
沈鹤吟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要不然你先脱下来吧。”
“嗯,好。”
阮昭昭换下衣服的时候,浑身上下早就已经湿透了。
没有办法,阮昭昭只能先回家。
当坐上车的时候,小于有些为难地说道:“阮姐,我先帮你换身衣服吧。”
“嗯,好。”
她的车不是保姆车。
阮昭昭草草地在车上换了衣服。
“小于,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得回去拿个剧本。”
“姐,我给你去吧。”
阮昭昭笑着拒绝:“不用,我去就行了。”还不知道会遇到谁。
小于年纪比她还小一些,她平时也疼着小于,哪里舍得让她吃这个苦。
剧组的戏份还在进行,现在是男主的戏份,沈鹤吟在一旁看剧本。
阮昭昭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的鸵鸟皮包包。
阮昭昭看清来人朝她走来。
哦,原来是旧相识呢。
尹佳佳手里扬着她的剧本。
“阮昭昭,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尹佳佳细细地打量了阮昭昭,当初那个皮肤一般胆怯懦弱地阮昭昭没想到现在还成了明星,“呀,现在混得不错,连老同学都忘了。”
阮昭昭冷眼看着她,“你来沈鹤吟身边,是姬昀介绍的么?”
尹佳佳笑道:“是啊,是姬哥做的,他人一向很好,怎么,跟你没有联系么?”
阮昭昭捏紧了拳头,“你,真是......”
“你别急着骂我,阮昭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以为你出卖自己换来了什么好下场呢,”尹佳佳把剧本甩在她脸上,“沈小姐把你介绍过来就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你从来都这么能装可怜,仿佛全天下都欠了你一样,给沈小姐当替身很委屈你么。”
她继续说道:“昭昭,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还是很好奇的,当初你用你自己诬陷姬哥,到了现在,你陪睡了多少?”
她虽然在笑,可是眼睛里面都是蔑视。
阮昭昭眼神冷然,如霜如刀。
这几年她甚至都不会出现在同学聚会上。
就是不想看到这些人—
阮昭昭冷声道:“尹佳佳,你别嘴贱。”
“我哪里有嘴贱。”尹佳佳说,“哦,我还忘了,薄哥也被你蛊惑,都是为了你,要不然的话......”
一个姬哥,一个薄哥,当初他们是多好的兄弟。
都是因为阮昭昭这个下贱的女人,姬哥到现在在社会上都抬不起头来。
“我再说一次,所有的结果都是自作自受。”
她已经说了很多遍。
“我问你,阮昭昭,你为什么要把姬哥送进警察局去?”
阮昭昭没有想到几天前的事情,尹佳佳现在就知道了。
“是他自己作孽。”
现在天气真热,阮昭昭实在没有那个耐心和尹佳佳耗下去。
“把,我的剧本还给我。”
尹佳佳递给她。
阮昭昭接过。
剧本摔在地上。
“阮昭昭,我就看着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阮昭昭弯腰将剧本捡起来。
这时候,角落处走出来一个人。
语兰:“佳佳,刚刚鹤吟那边叫你。”
尹佳佳脸色一变,“哦,是么,呀,你看我,给阮小姐送个剧本,我都把正事忘了。”
“一会儿岑先生要来,要亲自拍一段的。”
语兰也很高兴,也很想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镜头天才。
尹佳佳走后。
语兰看了一下阮昭昭红地不正常的脸。
“早点回去休息吧,到你的戏份的时候好好表现。”
“嗯。”
第22章 她那种女的,可真够让人恶心的
沈鹤吟换了衣服过来后台看他,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阿朔,怎么样,今天我演的还好吗?”
岑朔点头示意。
目光却死死地盯在显示屏上的那抹身影。
这是刚刚拍的第一场戏,大雪纷飞下少女郡主出现暴君少年身前。
白雪蔓延尽头,郡主在上,注视着跪着的少年。
沈鹤吟忍不住跟随他的目光,这不是......刚刚阮昭昭帮她演替身时候吗?
难道,岑朔认出来了吗?
不对啊,他们从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只有那天她生日会才有交际,而岑朔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记住一个女孩。
这时候,沈鹤吟听见岑朔淡淡地说道:“这一幕,很漂亮。”
岑朔审美很好,对于美学一直都有很深的造诣。
就连小时候搭积木岑朔都比一般的小孩子搭的好看。
而他说得这一幕就是阮昭昭穿着戏服站在白雪尽头的样子。
沈鹤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暗暗被人打了一巴掌。
“哦,你说这个,其实,这场戏,晒得我都没有拍好。”沈鹤吟换了屏幕,画面上显示着她深夜带着药在烛火下救助男主的画面。
岑朔淡淡地看了一眼,如实回答:“嗯,很好。”
心里流露出怪怪的感觉。
两场戏的人身形差不多,却觉得并非同一种氛围感。
“岑朔,其实我生日宴会的那个女孩子也在这里。”沈鹤吟观察着岑朔的脸色,脸庞深邃,线条流畅,“就是那个阮昭昭,她也在这里演戏,哦对了,我记得她也是京大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你的学妹吧,你有印象吗?”
要是岑朔认识阮昭昭的话—
“没有。”
“哦,好。”
沈鹤吟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来,跟你再欣赏欣赏我的盛世美颜。”
岑朔的目光带刺一般,落在她的手上,仿佛那不是手,是什么重物一般。
“拿开。”
“别这样么,咱们两个也是从小长大的。”
沈鹤吟从小就喜欢逗岑朔玩,她比他大一点儿,当小孩看。
关键是,岑朔确实很好玩。
这人明明在艺术上有着很高的造诣,却对孔孟之道有着近乎完美的痴迷。
小时候她嚷嚷着想给他洗澡,他就算湿了衣服也不给她碰,小脸认认真真地说道:“男女大防。”
有一次她在他的词集里随手给他指了一个词青梅竹马,气得岑朔直接把书给撕了。
岑朔直接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衣服。
“我先走了。”
沈鹤吟看着岑朔的背影,快要被气死了,她可是威胁了很长时间差点电话都要打到他家里去了,岑朔才答应过来一次。
尹佳佳帮她卸妆:“沈姐,别生气。”
沈鹤吟带了一天的妆,脸上都有些刺痛:“谁说我生气了?”
尹佳佳一愣,“难道沈姐不是因为阮昭昭和姬哥的事情才生气的么?”
沈鹤吟才想起来,他们三个是高中同班同学,怎么这么巧。
“想起来这个事,我都想打死姬昀那个混小子,他平时玩女人也就算了,在我的生日宴会上还敢这样!”
尹佳佳看出沈鹤吟是真得生了气,甚至都没有想过怎么把姬哥保出来。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得怪不着姬哥。”
沈鹤吟脸色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那个阮昭昭最会利用人了,那时候她性格孤僻班里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姬哥喜欢她还到处帮她。”
“也不知道答没答应,那个时候她跟我们班一个长得很好的男生正处着对象。”
“但是,那次这个女的主动提出跟姬哥开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校方知道了这件事,那个女的就反咬了姬哥一口。”
沈鹤吟面色一沉,继续听着尹佳佳说。
当初她这个表弟在隔壁平城上高中的时候,高中被记过处分了一次,后来跟家里大闹一场,说什么也不继续读了,到现在还是个混子。
没想到,当初竟然是这样。
“她这几年混得倒是不错,还当了明星,她以前可没现在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容了......哎,她以前黑料可多了,带头孤立过别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数不胜数,从来没参加过我们的同学聚会,我们这些同学也就是看在当初最后一点情面上不让她难堪而已。”
沈鹤吟像是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没有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看来是我错怪姬昀了。”
“哎,谁说不是呢。沈姐,我是真的为姬哥不值,他那时候对这个女人有多好,什么都给,下课帮她带饭,给她买喝的,她不领情脚踏两条船就算了,事情败露以后,为了自己的名声,非要把姬哥给弄下水。”
这种女人,真够让人恶心的。
“那她高中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哎,她男朋友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后来去当兵了还是怎么样,反正现在两个人肯定没什么联系!”
沈鹤吟自己摘了耳环,有些气愤:“呸,这种女人就应该这样下场。”
她本来还有些对不住阮昭昭,毕竟那种事情对女孩子吃亏的。
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自作自受。
岑朔回家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等电梯,灯光下,她的脸红地有些不正常。
其实昨天她执意开车送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住在一栋楼。
这一栋楼都是星煌旗下的,住的都是星煌的艺人和高层,岑朔也是最近才搬过来。
岑朔看了一眼,电梯还没下来,“脸,怎么了?”
阮昭昭摸摸自己的脸,哦,今天下午她晒得有些过分。
“没事,刚刚去跑步,太热了。”
岑朔瞥了一眼她的腿,眼中终于积攒起笑意:“穿着高跟鞋......跑步?”
阮昭昭低头一看,额,确实穿着高跟鞋。
电梯来了。
他们也住在一层,二十五层。
阮昭昭站在他身侧,浑身涌动着莫名的情愫。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干点儿什么都能碰到他。
她当初是抱着两个人再也不会见面的想法—
毕竟,两个人当初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
第23章 长大吧,长大吧,长大就好了
许久以后,他也没有回应。
电梯上到一半,阮昭昭听到他说:
“可以。”
嗯?
真得答应了吗?
阮昭昭松了一口气,过后却是无尽的烦恼,“谢谢。”
叮。
电梯门开了。
阮昭昭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就这么离开,突然大脑中一片空白。
阮昭昭急忙从电梯里面冲出去—
他俩的家都在这一层的右手边,阮昭昭一脚没有踩稳,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阮昭昭!”
男人皱眉,转身到她身边。
阮昭昭是真得扭到了,疼得她脸上能冒出来一层汗的那种。
岑朔刚想说什么,看到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生生地把话吞回去了。
“还能走么?”
“不能。”
真得很疼。
要是没人在的话,阮昭昭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面前岑朔在,她怎么也止不住自己想哭的心。
男人拦腰把她抱起。
“我送你回家。”
语气疏离温和。
阮昭昭的家就在他家旁边。
明亮的走廊里,男人一手抱着她,“密码。”
阮昭昭自己住,有时候小于也会过来,但是毕竟来得不多,不用指纹。
岑朔低头垂眸看着,她也低着头。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还是那么爱哭。
阮昭昭被他抱着回了他的家。
她脚已经肿了起来,岑朔帮她脱了脚上的高跟鞋。
在触碰到她脚踝的一瞬间,两个人各有心思。
岑朔皱眉温声道:“有些严重,我去拿药箱。”
阮昭昭点点头。
岑朔拿来了绷带和冰块递给她,“自己上,很快就能好。”
阮昭昭没有接。
岑朔没了耐心,丢在她面前的沙发上。
阮昭昭一咬牙,拉住他的手,装着可怜的样子:“岑朔,你就再帮我一次么。”
男人低头看着她,看着她拉着她的手。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是会玩弄人心的好手。
岑朔移开目光,蹲下身来帮她处理伤口。
阮昭昭贴近了去看他。
几年不见,他骨子里的温润如玉慢慢变成了成熟稳重,温和地让人心动,阮昭昭承认,岑朔是她见过最好的人,好到让她一心向光。
阮昭昭瑟缩了一下,他的手和冰块一样凉。
“岑朔,你真好。”
似乎是这句话刺激到了他—
岑朔触到她的脚踝。
手越来越用力。
阮昭昭也不退缩,大着胆子看着他的神情。
有一瞬间,岑朔终于褪去了这么多天的淡漠和疏离,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对她炙热又爱憎的岑朔。
“阮昭昭—”
“你不能这么嚣张。”
她从来只在他面前嚣张—
阮昭昭回想起姬昀和尹佳佳说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出现,就是为了提醒她这个人,还和自己以前一样恶劣。
她从小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会装,什么都能装得出来。
小时候爸爸不在家妈妈带着妹妹打麻将,那时候她和别的小孩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面,跟别的小孩吵架了,要是能哭得大声一些,晚上就能在别人家吃饭,虽然她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她以为自己装,从那个时候开始,也算是个聪明人。
后来,爸爸妈妈离了婚,爸爸离家出走,妈妈选择了妹妹。
她和大伯一起生活。
她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只是妹妹更讨人喜欢。
她就学着妹妹骄纵任性会撒娇的样子,大伯家没有女二,只有一个儿子,对她这个长得好的侄女也算是疼爱。
只是在大伯家的日子,终究没那么自在,妈妈给的生活费并不多,她从小就对钱的概念很深很深,知道她那些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所以想要什么的时候总会羞于开口。
长大吧,长大吧,长大就好了。
阮昭昭第二天去了剧组,今天还没有她的戏,不过进剧组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阮姐姐。”
阮昭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来了就好。”
霍薇眨眨眼睛。
阮昭昭和她聊了一会儿天才知道,霍薇原来来演单元剧的一个女配角。
阮昭昭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
“嗯,好的。”
“阮姐姐,我一定会和你好好学习的。”
“嗯,好好加油。”
阮昭昭去洗手的时候,才看到小于的表情不好。
“怎么了?”阮昭昭捏捏她的脸,“怎么突然撅起了脸了?”
小于放下纸巾:“刚刚那个霍薇也太得意了吧,眼睛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阮姐,她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阮昭昭洗了洗手。
“无妨,只要碍不着咱们什么事情,随便她。”阮昭昭笑了一下,“她确实不简单,刚刚出了道,现在就在这个大制作里混个角色。”
如果是厉筝筝的话,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这个圈子里,背景还是很重要的。
刚刚成团就在这样的大制作里面混个角色。
“算起来,也是运气不错。”
阮昭昭不管她是怎么上来的,相反,她也挺愿意霍薇能往上走的。
像她们这样出身底层却有长相和学历野心的女孩子最难。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觉得自己有着能拥有一切的可能。
小于看着她出神,忍不住问她:“昭昭姐,你在想什么?”
想......想一想自己而已。
当初她也是拼了这条命,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出个地位来。
当时有人跟她说过,如果她要是把岑朔牢牢地拿在手心里的话,她就不用这么拼命了,说她真是命好。
当然也有聪明点儿的人,告诉她在岑朔身上得到点好处就行,男人的真心都不可靠,没必要把整个青春都堵在他身上。
阮昭昭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这个网。
直到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
阮昭昭回头看向小于,“我们走吧。”
“嗯......”
小于脾气很急,刚刚毕业才到她身边。
其实,霍薇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错,无非就是得到了什么之后把头抬起来了而已。
不过,手段不太光彩而已。
在综艺的杀青宴会上,闻景虽然告诉了她厉筝筝进了岑朔房间的事情,可她同样也看到那天晚上新人出道的霍薇上了闻景的车—
第24章 阮昭昭背后怎么可能没人呢
霍薇眨眨眼睛。
阮昭昭和她聊了一会儿天才知道,霍薇原来来演单元剧的一个女配角。
阮昭昭有些惊讶,却没说什么。
“嗯,好的。”
“阮姐姐,我一定会和你好好学习的。”
“嗯,好好加油。”
阮昭昭去洗手的时候,才看到小于的表情不好。
“怎么了?”阮昭昭捏捏她的脸,“怎么突然撅起了脸了?”
小于放下纸巾:“刚刚那个霍薇也太得意了吧,眼睛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阮姐,她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阮昭昭洗了洗手。
“无妨,只要碍不着咱们什么事情,随便她。”阮昭昭笑了一下,“她确实不简单,刚刚出了道,现在就在这个大制作里混个角色。”
如果是厉筝筝的话,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这个圈子里,背景还是很重要的。
刚刚成团就在这样的大制作里面混个角色。
“算起来,也是运气不错。”
阮昭昭不管她是怎么上来的,相反,她也挺愿意霍薇能往上走的。
像她们这样出身底层却有长相和学历野心的女孩子最难。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觉得自己有着能拥有一切的可能。
小于看着她出神,忍不住问她:“昭昭姐,你在想什么?”
想......想一想自己而已。
当初她也是拼了这条命,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出个地位来。
当时有人跟她说过,如果她要是把岑朔牢牢地拿在手心里的话,她就不用这么拼命了,说她真是命好。
当然也有聪明点儿的人,告诉她在岑朔身上得到点好处就行,男人的真心都不可靠,没必要把整个青春都堵在他身上。
阮昭昭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这个网。
直到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
阮昭昭回头看向小于,“我们走吧。”
“嗯......”
小于脾气很急,刚刚毕业才到她身边。
其实,霍薇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错,无非就是得到了什么之后把头抬起来了而已。
不过,手段不太光彩而已。
在综艺的杀青宴会上,闻景虽然告诉了她厉筝筝进了岑朔房间的事情,可她同样也看到那天晚上新人出道的霍薇上了闻景的车—
厉筝筝走过又尝到了甜头的路,霍薇也想走一遍。
在剧组的时候霍薇还经常到阮昭昭身边,经常和她一起讨论剧本。
霍薇也会夸赞她:“昭昭姐,你好厉害。”
阮昭昭浅笑:“没什么,我刚出道的时候就拍过一部戏。”
那时候她还真得就是个花瓶,除了年轻漂亮什么都不会,好在运气好,身边的前辈都很愿意帮着她,而且角色讨喜,她吃了不少的红利。
霍薇其实知道,她心里明白,像她这样的新人所能达到的高度最高也就是阮昭昭这样,她没有昭昭姐长得美,也没有她这么好的运气。
“对了,昭昭姐。”霍薇有些好奇,“那为什么......你突然退圈了半年呢?
剧组人来人往,声音很嘈杂,可是霍薇的这句话还是刺耳地落入了阮昭昭的耳朵里面。
半年。
像是一刀剌在了墙上那样的刺耳—
阮昭昭脸色突然轻了下来,没有刚刚那样的轻松喜悦,“哦,也没什么,就是努力了几年差点儿连命都快没有了,就想好好休息半年。”
霍薇点点头,明白了。
有人叫阮昭昭,她说:“有我的戏,我先走了。”
“嗯。”
阮昭昭从躺椅上站起来的时候,霍薇的眼睛不自觉地就放在昭昭的一双腿上。
阮昭昭很高,足足一米七三,而且比例很好,腿很直很长。
霍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也不得不承认,昭昭姐是真得很漂亮,从头到脚都很漂亮。
霍薇问自己的经纪人:“丽姐,昭昭姐真得很漂亮啊。”
丽姐也这样觉得,娱乐圈美女如云,她捧人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确实很漂亮,出身一般可随随便便一穿就有豪门少夫人的样子。”有些人就是这样,穿得简单也有贵气。
“豪门少夫人?昭昭姐......她不是。”
丽姐多看了几眼,“谁知道呢?娱乐圈里哪里有干干净净的人,像这样毫无背景的人怎么可能混到这个位置上。”
这一句话,直接戳穿了霍薇的心事。
霍薇握着剧本的手指不禁捏得泛白。
也是,娱乐圈里的人都是这样。
她要是不主动找闻景的话,别人也会找。
如果她不能和闻景的公司签约的话,那她现在......
霍薇闭了闭眼睛,“昭昭姐还休息了半年,一出道就有这么好的资源,她运气真的好。”
不得不承认,星煌对自己旗下的艺人真得好。
丽姐安慰她:“有什么好羡慕的,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女二而已,照样要给沈鹤吟做替身。而且也得仗着沈鹤吟才能演戏。”
霍薇抬起眼睛来,这才是最令她困惑的地方。
她刚刚出道,就算背后有人撑着,也不能立即拿女主角色。
可阮昭昭已经出道四年多了,到了现在也没有拿过女主的角色更何况,她运气还那么好。
如果,如果,阮昭昭背后真得有人的话,那怎么可能现在还没有演过女主呢。
阮昭昭今天是第一场戏,是和女主一起出场的戏。
越国的祭会很隆重,官家富贵子女都要到场,祈求越国神明护佑,风调雨顺。
朱辞镜是季青临姑父家的庶女,季青临的姑姑姑父一家为国捐躯,朱辞镜和季青临的亲生表姐寄养在季青临家。
季青临对这两位孤女向来多有眷顾,尤其是明理胆小的朱辞镜。
“二表姐。”
“郡主万安。”
季青临出身显赫,当朝皇帝是她的亲生舅舅,幼年时帮舅舅逃出宫乱,尊贵无比,极受宠爱。
“不必客气。”季青临笑意盈盈,“姐姐终日闲得无聊,今天春光大好,不如姐姐陪我去祭会。”
朱辞镜怯怯地低头,容颜瑰丽。
“祭会那样的地方,我......”
季青临拽了她的手:“表姐快同我走吧,如今锦绣姐姐还在同探花郎你侬我侬呢,祭会上都是好儿郎,挽弓射箭俊俏的很呢,姐姐快同我前去。”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灵动高贵,一个容若灿霞。
“卡!”
阮昭昭的第一场戏,拍得不错。
形象上,她和沈鹤吟都很符合—
第25章 你是否有了爱人
导演把两个人夸赞了一番。
沈鹤吟笑容都浮在脸上,还体恤今天天热,给剧组的人都买了冰饮和圣代。
阮昭昭实在是没有心情吃,小风扇怎么也离不了手,最近天气实在太热。
倒是朱锦绣的扮演者姜宜捧着冰饮到他面前,“昭昭,喝点儿东西再慢慢看吧。”
阮昭昭最近来了例假,只好笑着拒绝。
姜宜脾气性格都很好,整个剧组里阮昭昭和她处得最好。
姜宜有些珍惜现在的冰饮:“咱们这部戏对演员的仪态体态要求也太高了,平常这么累我都吃不饱。”
她说得是实话,整部剧的礼法很重,演员必须仪态风流,她们这些戏份少的还好,那些戏份多的,甚至要请专门的礼法老师帮忙。
“确实。”
姜宜歪头看着她:“我要是跟你一般瘦一样高就好了,就算吃得胖一点也看不出来。”
阮昭昭觉得有趣:“你哪里舍得吃胖?咱们这么好的剧组这么好的条件,好好演还来不及呢。”
姜宜点点头,吸了一口黄桃。
“也是,我出道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剧本和班底。”
“是啊。”阮昭昭抬起眼睛,视线和天光一样明亮,“好好演戏,好好挣钱。”
姜宜:“挣钱?你现在还没挣够?”
“没有啊。”阮昭炸无奈地摊手,“你不会以为我挣得很多吧?”
姜宜不好意思地笑笑。
阮昭昭演完了下午的戏份,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她换戏服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自己脚上的伤。
细白的脚踝上面已经不见了昨天高高肿起来的痕迹。
“昨天还伤成这样,那个人的手是什么灵丹妙药,怎么......今天就完全好了呢
小于瞅了她一眼,急忙给她换衣服,“姐你说啥呢?伤好了还不高兴?”
阮昭昭被她气笑了,“对对对,你说得对。”
阮昭昭一直看着手机,小于在车上和她说话,她也只看着手机。
“姐姐。”
“阮姐。”
“咱们一会儿去吃点儿什么吧。”
可阮昭昭还是一直看着手机,小于扯开了嗓门:“昭昭姐!”
阮昭昭回过神来,看着她:“嚷什么,我没聋。”
小于无奈:“姐,你今天下得早,我们去约个饭?”
阮昭昭看着手机上空白的聊天界面,有些烦躁。
她怎么什么都没写。
昨天岑朔已经口头上答应她拍照片的事情,可现在也没有消息,她写了一大串的说辞也觉得不合适。
阮昭昭思索了片刻:“约饭?”
小于愣了一下:“对啊,约饭啊。”
阮昭昭眼神沉了沉,“你找我约饭,什么理由?”
“额......饿了。”
阮昭昭闭了一下嘴,“我知道你饿了,我是问你为什么和我吃饭?”
小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吃饭啊,不是你说的么,我在你身边,胃口能好一些。”
阮昭昭:“......”
当她没说,阮昭昭继续看手机。
小于咽了口口水,“昭昭姐,你是不是想约别人吃饭啊?”
阮昭昭盯着手机屏幕,感觉到小于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把她看穿了一样,“嘶,你话真多。”
“嘿嘿,我是猜对了吗?是谁啊姐,哪个导演制片人。”
阮昭昭瞪了她一眼,“导演和制片人都有杨姐帮我,我用不着。”
“那是谁啊?”
“是,”阮昭昭一时语塞,“这不是,姐让我抽个时间拍个片,我这不是找了个相熟的摄影师么。”
小于:“那直接约就可,给他钱不就完了么。”
给他钱?
哦,对了。
她还得给岑朔付钱。
阮昭昭思索再三,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阮昭昭:岑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谈一下摄影的事情。
思考了一下,语气强硬了一些,删掉。
阮昭昭:岑先生,我们找个时间谈一下摄影的事情好吗?
ok,发送。
阮昭昭发完消息之后就关了手机。
小于有些惊讶:“姐,你约得什么摄影师啊?靠不靠谱,杨姐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要是不好的话,杨姐可是要骂的。”
“好,绝对好。”
“哦,这么难约吗?其实上一次的那个摄影师也不错的。”
“哦。”
上次那个摄影师,阮昭昭想了想,好像确实不错。
不过,论摄影,没人比得上他。
或许,正是因为他心思澄明,对于美学才有这么高的天赋。
阮昭昭是在回家的途中才接到了他的消息。
简短的几个字。
岑朔:我在纽约,回去再说
在纽约,阮昭昭眨眨眼睛,昨天晚上还跟她在一块呢。
今天上午走的吧。
阮昭昭放下手机,小于:“姐,我们到底去吃什么啊?”
她抬了抬手臂,“......没心情。”
这边岑朔刚刚醒来,就看到了阮昭昭的信息。
岑朔简短地回复了一下,放下手机,洗了个澡。
外面牡丹庄园刚刚吐露了清晨,远远看去,周围的山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岑朔换了衣服站在窗前,眺望着庄园的一片一片。
不一会儿,有人在他背后叫他。
“早安,Cyril。”
岑朔回答:“早安,老师。”
Clement是个典型的白肤金发大长腿,“你起得真早。要一起吃饭吗?”
岑朔点点头,“嗯,请。”
Clement喝了早茶,心情舒畅。
“Cyril。”
“老师,您可以叫我岑朔。”
“OK,岑朔。”Clement看着他,“我觉得,你这次回到京城以后回来之后,明显变了很多。”
岑朔眸底闪过一丝光芒,并没有答话。
Clement在面包上抹了果酱递给他。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老师。”
“OK,看来是我多心了。”Clement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Cyril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天赋上乘,干净上进。
他最出众的一点还是,对于任何美的事物都有自己纯净的看法。
Clement想到什么不禁想笑:“亲爱的阿朔,你不会是......有了爱人吧?”
岑朔叹了一口气,“没有。”
“你可真是让我捉摸不透。嗯,该怎么说呢,搞艺术的人都是疯子,但是很少出你这么一个圣人。”
岑朔在画室里面画完图以后,就接受到了老师的邀请,今天纽约有一场很出名的地下拍卖会。
第26章 老二最伪善了
Clement喜欢收集酒杯,平时会出入各大的拍卖会,而且费尽心思也要拿到。
拍卖会人很多,Clement拿到那只水晶杯,抑制不住地高兴,挑眉问旁边静默坐着的岑朔道:“阿朔,你不要点儿什么吗?”
岑朔对这些古玩珍宝首饰玩物向来不感兴趣。
“好好看看。”Clement也不想让岑朔空手回去,“买点儿回去给家人朋友做礼物也好。”
“嗯。”岑朔点头。
Clement想起,“听白洛说,你这次回京城以后就打算长居京城了。”
“抱歉,老师。”岑朔并没有否认,微微颔首,“还未来得及跟您说。”
老师笑道:“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岑朔是个好孩子,Clement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彼时少年已经在建筑上初露头角,尤其是东方古典建筑。
那是Clement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对于东方建筑大有看倦的念头,专心留在纽约,可十岁的岑朔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做老师的念头。
他和岑朔的母亲是好友,本来傅兰筝让他收这个孩子为徒,他也是一万个不情愿,可见到这个孩子以后,又重新有了桃李满天下的念头。
“嘿,小孩。”Clement将手放在少年的肩上,“愿意跟我一起学习建筑吗?”
少年抬起眼睛看他:
“愿意。”
那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岑朔最吸引人的就是无论在任何建筑的图纸中,他都能有自己的典范风格,那是他骨子里的温雅端正光明磊落。
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了。
岑朔目光流转,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蓝色宝石项链。
裁剪得体,低调大方,不过银饰和宝石通透晶莹又不失华美,一件合格的作品。
起拍价三十万美金。
岑朔直接叫到了五十万,拿下。
C有些惊讶。
“阿朔,我记得你母亲是不佩戴首饰的。”
岑朔一顿,呼吸放慢了几分,“不是给她的。”
C点点头,哦,原来有了心上人。
这小子平时身边也没什么红颜知己一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开窍了。
岑朔和老师告别,之后来到了文景酒店。
这家酒店也是岑家的产业,他有时候也会过来。
前台小姐愧疚地用英语说道:“对不起先生,今天早上有一位姓岑的先生自称是Cyril,已经入住了那间套房,他不是您的朋友吗?”
岑朔闻言,手微微攥紧,并未多说什么。
“帮我再办一间。”
“好的,先生。”
岑朔上到顶层,眉宇之间有一层淡淡的疲倦。
此刻走廊里面并没有人,岑朔走到房间门口,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岑朔回头,收回自己的房卡。
来人正是白洛,此刻手上拿着手机,刚刚打完电话的样子,看见岑朔在这里,表情有些不自在。
岑朔:“我来纽约办些事,准备回去了。”
白洛松了一口气,但又不得不像他坦白。
“少爷,大少爷在这里。”
大少爷。
岑矾。
白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一来就占了这个套间,我......”
岑朔表情微动,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无妨。”
“少爷,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
男人思索再三,“不必了。”
继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洛盯着岑朔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那人催促他赶紧回去。
白洛哪里敢得罪岑矾,只能说道:“哦,刚刚我在门口看到了......”艰难地说道,“看见了二少爷。”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表情微动。
“哦,我当是谁,原来你看见了自己的旧主。”岑矾表情不悦,仍然笑着,“怎么,看到了之后没有好好叙叙旧,你也不懂事,怎么不把我这位兄弟带回来呢?”
白洛咽了口口水。
岑矾笑着,“你怕什么,我难道能吃了你不成么?”
“我占了我这个弟弟的房间,他难道也没说什么?”
白洛:“二少爷,确实没说什么。”
“他这人,向来都是这么假,啧啧。”岑矾最看不过的就是岑朔这番假装儒雅的样子。
白洛看着岑矾的样子,也委实不敢在他们兄弟之间说什么。
大少爷从来都看不惯他。
可是,二少爷,真得很温柔的一个人。
岑朔回到房间以后,一股浓浓的疲惫席卷全身,给老师报了平安以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里不是他常住的地方,睡不惯。
这里虽然是北半球的夏季,可胜在地势很高,凉爽舒服。
岑朔在傍晚的时候醒来,头微微有些痛,打开房间的落地窗,脚下川河落目,心情才微微好了一些。
他订的是今天晚上的机票。
他虽然是第一次住这间房间,但也什么都不缺,临行的时候老师特意赠送了他几个杯子。
岑朔给前台打电话,叫了一瓶酒。
“嗯。还有,顺便有一件拍卖品会送过来。”
岑朔挂了电话,目光专注于眼前的电脑。
他回国的话,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着手,而现在身在隔壁的那位,就是最大的难题。
岑朔现在正在着手将摄影社弄起来,以前在京大的时候他也一手起了摄影社,不过后来他去了纽约,摄影社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好他现在手里还有从前社团成员的联系电话。
小八是他以前的助手,听说岑朔要把成立实体摄影社,高兴得不了,立马就联系了岑朔。
“真得么?学长。”他毕业好多年了,但是心里一直也放心不下社团,“这样,你走了以后大家都记挂着社团呢,嘴上都不说,心里可盼望您能回来,现在大家都毕业了,以前的人我也能张罗起来。”
岑朔勾起唇角,“嗯,好。”
小八张罗了不少的人,可是唯有比他小一届的阮昭昭让他有些为难。
当初摄影社最受重视的模特就是这个招人喜欢的小师妹了,但是好像听说,师妹和学长之间有些什么纠葛,而且,人家现在也当了明星,恐怕没什么时间。
小八拿不了这个主意,只能把这个问题交给岑朔。
电话那头的男人停顿几秒,随即说道:
“不必了—”
第27章 废他一双手,再也不能拿笔
小八愣了一下,“哦。”
岑朔放下手机以后,外面就有人敲门。
岑朔取了酒来。
“拍卖品呢?”
服务生心虚,胆怯地说道:“抱歉,先生,您的那件拍卖品下午送来的时候,被送到了您......原来的房间去了。但是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那位先生拒绝交还东西。”
男人目光一顿,没有接服务生手里的酒。
转身出了自己的房间。
那间房是他的专属套房。
而此刻岑矾在房间,音乐震耳欲聋,客厅一片狼藉。
他闭目享受,听到有人进来,悠悠又不悦地睁开眼睛。
“哦,原来是我弟弟啊。”岑矾扬起笑容,“真是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父亲的生日会,听说二弟最近又回了京城,啧啧,我还以为你要留在纽约呢。”
两兄弟向来不和。
岑朔站在离客厅不远的地方,目光掠过这一片狼藉。
他住的地方不会成这个样子,也懒得教训岑矾。
“我的东西,还我。”
“什么?”
光线辞了岑朔的目光一下,晃眼皱眉,“我的项链,还我。”
岑矾冷笑一声:“你的?你胡说什么?这不是我岑家的钱买的么,我们两兄弟,还用计较成这样吗?”
计较。
岑朔瞳孔微缩,下巴紧绷。
“给我。”两个字浓浓的压迫感。
岑矾也收敛起了笑容,细细地打量着岑朔的表情。
他真得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弟弟,和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难怪,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会长得像呢。
最让他不服气的就是,明明他才是正统的那个继承人,偏偏这个岑朔装得这么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显得他恶劣不堪。
伪君子一个。
岑矾脸也沉了下来,手里扬起那条项链。
“二弟出手真是阔绰,就这么一个东西花了三百万买回来,啧啧啧,这钱在你那里跟风刮来的一样。”岑矾道,“岑朔,你花岑家的钱还真是心安理得啊。”
岑朔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只冷冷地说道:“我说,还我。”
“这是用我岑家的钱买的,怎么,你要和我抢吗?”
要和他抢吗?
岑朔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幼时,岑矾刚刚被找回来的时候,性格十分恶劣,尤其是对顶替了自己的那位养子更加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两个人一般大,岑矾对岑朔,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经常把他关到没有人的地方。
有一次,岑矾把岑朔关进维修的电梯里面,他那时候差点儿没命。
从此以后,岑家夫妇就让岑矾当哥哥,期望他能对这个弟弟有所爱怜。
岑矾看了看那条项链:“我妈妈又不戴首饰,你不用买这个讨她欢心,难道二弟有了意中人吗?”
岑朔微微眯眼,“那是我少时设计的作品。”
少时设计的作品。
岑矾脸色才真正地臭了下来,相比于他这个玩世不恭性格恶劣的亲子,岑朔这个自小温润优秀的养子似乎更受世人瞩目一些。
人人都说骨子里的东西不能变,可岑矾在设计这一方面的天赋却远远比不上岑朔。
真恨啊。
“哈哈,我们兄弟哪里来得这些计较。”岑矾手握项链走到岑朔面前,身上带着压迫的气息,“这样吧,哥哥也疼疼你,你废了你这双手,从此再也不拿画笔,我就把你的这条项链还给你,可好?”
岑朔双手泛白
语气都有些颤抖,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岑矾一阵狂笑,接着一拳打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你特么算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做老师的徒弟!老师是我母亲的朋友,是我母亲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一拳接着一拳,项链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打得狠,却并不解气。
因为面前挨他打的这个弟弟,根本不还手。
就像是别人对他们兄弟的评价一样,他岑朔就是清风明月的好人,而他岑矾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特么为什么不还手!”岑矾一脚踢过去。“你这样是想让再去告状是不是?!”
“我需要看我爸爸妈妈的脸色吗?还是说,我需要看你的脸色吗?”
岑矾还想一拳挥过去,却被人冷冷地制止。
岑朔凌厉的眼神看向他,并不还手,“如果你再继续的话,我不会再让着你—”
“老子还用你来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家把你捡回来,你以为你现在能是个什么样子的烂人!”
岑朔钳制着岑矾,目光落在地上的项链上。
这时候,白洛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他刚刚看到服务生上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岑矾,对岑朔说:“二少爷.......二少爷,大少爷只是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大少爷计较啊。”他真是作孽才被大先生命令过来看顾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先生。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他才刚刚走了一会儿,两兄弟就闹成了这样。
所幸,二少爷脾气好。
其实从前白洛是跟着岑朔的,后来,就被岑矾要过去了。
大少爷有时候,是很过分,不过,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两兄弟也不是第一次打起来,全球各地都能打起来,只不过二少爷从来不还手,被打得半死也不会还手。
岑朔脸上都是淤青,也不听不进去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移开,再也没有说话。
白洛求情:“二少爷,要不然您还是先离开吧。”
男人像是听不见,自顾自地弯腰低头,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项链。
项链并没有摔坏,他还是第一次摸。
岑朔没有在酒店逗留,回去之后浅浅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就到了机场。
在机场的时候,接到了岑经年的电话。
白洛到底还是父亲的人,岑朔也并不意外。
“喂,父亲。”
“阿朔,我听白洛说,你们两个打架了,还是因为什么项链和酒店。”
岑朔没有过分地解释,“嗯,确实。”
岑经年知道岑朔的脾性:“阿朔啊,岑矾他就是那样的人,以后别为了这些事情跟他计较了。”
岑朔呼吸加深,并未回答。
岑经年又说了很多话,“其实爸还是最放心你的,星煌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以后你就留在京城帮我处理星煌的事务好吗?”
岑朔闻言,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爸,我要登机了,先挂了—”
第28章 这些人怎么敢跟姐姐争
这几日陆陆续续地流出了不少的花絮,本来原著就有庞大的粉丝数量,加上这部剧的制作班底,隐隐约约有大爆的趋势。
而作为大IP改编的剧本,选角更是让一众原著粉丝操碎了心,上周日刚刚公布了海报和拍摄花絮,有关《壁上观》的话题就在微博里面小爆了一把。
而作为原著最受宠最令人瞩目的角色女主季青临,加上扮演者是十分贴脸真正的白富美沈鹤吟,这个角色的关注度十分地高,几乎领跑其他主演。
沈鹤吟身形修长,容貌俏丽又不失贵气,几乎所有人的原著粉都会夸赞一句贴脸,而作为男主的陆钟祁,虽说长得好,可出道几年并没有挑过大梁,男主的饰演难度并不亚于女主,陆钟祁人气够,却也被诟病实力。
第三受人关注的就是,娱乐圈的颜值答卷阮昭昭饰演美貌心机隐忍的女二朱辞镜。
宋长亭是我的是我的:阮昭昭,就是那个综艺的新人导师?
黄瓜把香蕉皮: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看起来也不怎么会演戏啊
月月星小号:同意同意,现在演艺圈真是太好混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过来分一杯羹。
名字不好取:什么啊,我们朱辞镜美强惨的好么,怎么硬生生地被这个女的演成了恶毒女二。
快乐躺平: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你们没觉得吗?太美艳了,花瓶也行
阮昭昭拍完戏之后,躺在躺椅上无聊地刷着微博,评论都挺有趣的。
阮昭昭的微博还涨了几万粉丝,她也会看那些原著粉给她的意见。
比如,阮昭昭发现,女二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和女主的CP粉。
阮昭昭也翻阅了原著,几十万的小说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坦白来讲,对女二这个人的着墨并不多,她的一切都和女主有关系,除了几场独戏,就连高光时刻血溅金銮都是和女主一起的。整篇小说除了女主的着墨以外,就连男主都和群像是差不多的,每一个人都很立体。
这两天的拍摄,也产生了问题,陆钟祁和沈鹤吟的团队已经为了番位的事情暗暗地较劲。
陆钟祁这边想摆脱小生的形象,试探试探演技派的路,而沈鹤吟这边,她一向演偶像剧,从来都压自己的男主一头,而且她的背景强,不愿意让路。
争执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沈鹤吟执意将这部剧宣传做成大女主戏,陆钟祁的团队这边当然不让,而且作者语兰也对沈鹤吟这样的行为颇有微词。
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几天的拍摄一直不顺利—
今天也是一场重头戏,男女主和皇家一干人一起祭会,却被梼杌凶兽偷袭。
而男女主一起吊威亚滚落山崖—
导演:“卡卡卡卡卡!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两个人是一起滚下来的!”
沈鹤吟还吊在威亚上,眉目不悦,一旁的陆钟祁脸色也不怎么好。
语兰看这番样子,只能上前去劝一劝。
两个人都要给语兰面子,虽然有矛盾,可也不情不愿地把这段拍完了。
姜宜吸着饮料,扯着戏服,在阮昭昭面前坐下。
“两个人真得杠上了呢。”
阮昭昭抬了抬眼睛,情理之中的事。
“刚开始拍摄男女主就因为番位的事儿杠上,”姜宜一脸唏嘘,“不过你猜怎么着,语兰大大明显喜欢陆钟祁多一点儿。”
阮昭昭也来了兴趣,张了张嘴,“也就是说,语兰大大偏陆钟祁吗?”
姜宜点点头,“你没听说吗?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陆钟祁那边还得意了很久呢。”
“而且,沈鹤吟不跟你一样都是星煌的么,听说星煌现在正大换血,沈鹤吟在星煌那边自顾不暇,所以才没办法的。”
阮昭昭:“哦。”
星煌......要大换血了么。
“我都跟你们说了,让你们别跟着我!”沈鹤吟从威亚上下来以后,扯着戏服,一脸烦躁。
阮昭昭看了她一眼:“现在看来,她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了。”霍薇此时也走了过来,挪到阮昭昭身边。
“昭昭姐你不知道吗?听说星煌的下一任高层就是岑先生,”霍薇道,“这部戏到底是星煌参与制作的,听说沈鹤吟和岑先生关系很好呢,现在她可不是得这么高兴。”
姜宜嗤笑一声,“哟,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么。”
霍薇一愣,咽了咽口水,没再说什么。
阮昭昭在听到那句“下一任高层就是岑先生”的时候微微一愣,大脑闪过一片空白,攥着剧本的手不禁握紧。
有人曾经跟她说过,他只想用一双手筑造出很美的东西。
当天下午,天气又跟剧组开了个玩笑,下了些小雨,雨中的景还没有提前布好,剧组的人都准备收工回家。
小于也高兴:“走吧,昭昭姐,我们早点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吃个火锅吧。”
阮昭昭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不远处有人骑着摩托过来,溅了一地的水。
“呸,什么鬼日子,狗东西!”
姬昀下车以后,尹佳佳就领着沈鹤吟过来。
“姬哥。”
姬昀:“哎,佳佳,好好照顾我姐啊。”
沈鹤吟知道了上次的事情,对这个表弟的态度好了不少,但也心存芥蒂,嗔怪他:“你说你刚好了一点儿,就这么过来了。”
姬昀在姐姐面前向来乖巧,“这不是姨妈姨父让我赶紧过来看看姐姐在这儿受什么委屈没有么。”
“就你嘴甜。”
沈鹤吟此刻戏服还没换,看了一眼不远处收拾东西的那道身影。
“我现在换衣服再去吃饭,你乖乖地在这儿待着,别动。”
“好嘞姐,您去吧。”
沈鹤吟走以后,尹佳佳就把最近的事情说给姬昀听。
姬昀:“呸,什么东西!陆钟祁是个什么玩意儿肮脏场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就这样的出身还想跟我姐姐争什么。”
尹佳佳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阮昭昭,意有所指,“姬哥,昭昭也在那儿,要不你过去打个招呼。”
第29章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他
姬昀顺着尹佳佳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窈窕的身影。
“她害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姐。”
尹佳佳斟酌再三还是说道:“姬哥,你要是想报复她的话也可以,不过,可千万不能弄得太难看。”
姬昀:“哼,这个婊子又得罪老子一次。”
“什么?!”
姬昀摸了摸下巴,没有告诉尹佳佳那天晚上的事情。
让他惊奇的是,阮昭昭竟然和岑朔认识。
阮昭昭准备离开的时候,两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还没反应,小于就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于警惕道:“你们干什么?!”
尹佳佳:“当然不干什么,我们可都是老同学,就是一起叙叙旧而已么。”
“谁要跟你们叙旧。”
阮昭昭拦着小于,目光瞥了一眼两个人。
“小于,我们走吧。”
尹佳佳拦住了她的去路,“怎么见着我们这些老同学就想走呢,昭昭,你这可不义气。”
阮昭昭目光又冷又燥。
“谁是你同学。”周遭吸引了不少的人,阮昭昭道,“识趣点儿,赶紧给我滚。”
姬昀笑开了几分嘲讽:“还是这么嚣张啊,阮昭昭,你凭什么呢?”
七年前她就这么嚣张,现在还是。
阮昭昭拉起小于的手:“我们回去。”
姬昀拦在两人面前,彻底挡了两个人的去路。
夕阳西下,此刻阮昭昭对着光线有些刺眼,冷眼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姬昀。
“没想到你还能让岑朔那样的人偏着你。”姬昀冷然道,“阮昭昭,你配不上有人真心对你。”
阮昭昭没再过多与他纠缠。
京城的天空被烧成了火红。
阮昭昭坐在车里,京城的景色在眼前略过,时光过得很快,从成年开始她就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打拼,朋友和同事都在这座城市里面,比起平城来,京城于她,反而更加亲切一些。
她不禁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平常这个时候,都会下雨,今天也算是难得。
阮昭昭回家以后有些疲惫:“小于,我今天很累了,你自己先回去吧,不用给我做饭了。”
小于睁大眼睛,看到那张美艳的脸一脸疲惫之后,还是松了口:“好吧,昭昭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阮昭昭瘫在床上,四周很寂静,窗帘也是关上的,看着夜色落幕下来。
她是真得困了,睁开眼睛不久就睡着了。
也许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她常常会梦到平城。
一个,不怎么让人快乐的地方。
高中的那三年,是她最难过的三年,她长相偏冷艳,平时话不多,成绩又是顶尖,她和别人的不相处不是内向的不相处,而是沉默下掩饰着自卑,却被人认为是自傲。
整个班级里面她也没什么朋友,甚至有人话说得很难听。
那时候,她用孤傲在掩饰自己,渴望有人能接近她身上的刺。
可以说,她是班里面人缘最差的,跟班上同学的情分还比不上初中同学。
那时候,最让她难受的时候,就是开学班级里一起选同桌的时候,因为她无人可选。
终于有一次,尹佳佳在众人面前戳破了这个事情,“呀,怎么没人愿意跟阮昭昭坐同桌呢,她好可怜哦。”
可怜。
那时候,这个词磨破了她的耳朵,在全班人面前,她第一次快要红了眼睛。
突然,她听到自己的旁边有动静—那个刚刚打球回来的学渣少年背着书包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她旁边。
阮昭昭抬头,少年一袭红衣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好饿。
阮昭昭醒来以后,翻遍了自己的冰箱里面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她真得好饿,很想吃东西的那种。
好想吃鱼香肉丝。
今天毕竟是生日,一个人过,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阮昭昭收拾了东西,简单化了妆,就准备下楼。
一出门等电梯的时候,却被人告知,“小姐,我们的电梯坏了,正在维修,您可能要等一会儿。”
阮昭昭点点头,“一会儿就能好么?”
“一会儿就好。”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时候,一旁的保安正在打电话:“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这一层的客户都快困了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行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们能负担得起么。”
有一道光劈进阮昭昭的脑袋里,空白了两秒钟,抓着保安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被困进电梯里面的人是这一层的么?”
保安被她吓了一跳,想了想或许和她认识,如实说道:“对啊,是一位独居的先生,上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电梯故障。”
“他......电梯现在在哪儿?”
“现在,在二十楼。”
这是二十五层。
阮昭昭来不及多想,转身去了楼梯,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往十八楼跑去—
阮昭昭到了二十楼的时候,那儿乌泱泱地围着一堆人。
“为什么还不施救?”
“维修师傅正在维修。”
“我是说里面的人!”
师傅有些迷茫,“里面虽然有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阮昭昭一口气上不来,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
阮昭昭不敢拍电梯,“岑朔,岑朔!”
“岑朔,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岑朔!”
“岑朔,我是昭昭。”
她有些着急,手足无措,她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岑朔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时间一长的话,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女士,您稍微等一等好吗?女士,电梯里面的那位先生是您丈夫吗?”
“他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请迅速解决好吗?”
保安连忙点头,“好的,夫人,我们一定会迅速施救的。”
一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席卷了阮昭昭全身,她慌得甚至要发汗。
岑朔,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旁边的声音依旧很嘈杂—
“里面的氧气够吗?”
“够的,电梯里面只有那位先生一个人。”
整栋大楼因为一部电梯受到了影响,而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将近七八分钟。
直到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周遭的声音划破了阮昭昭的耳朵,看到电梯里面的那个人,心已经到了嗓子眼—
第30章 是她自私混蛋,食言寡义
阮昭昭第一时间冲到了半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男人精致白皙的脸上爬满了恐慌,额角上都是汗。
阮昭昭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
“岑朔,岑朔,你怎么样?”
他在电梯里面足足地困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向来温润得体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阮昭昭都不会想象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旁边也有人上来,询问他怎么样。
男人逐渐睁开眼睛,面部闪过一丝挣扎和克制,眼眸逐渐清醒。
他嗓子有些哑,声音却很清楚:
“阮昭昭,你又骗我。”
阮昭昭对上他的眼睛,无言。
物业看着岑朔脱离危险也松了一口气,上前打招呼:“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想到给您造成这样大的困扰。”
男人眸底刚刚深沉的感情全部散去,眼眸清明:“下次注意。”
“哎哎哎哎哎哎好的先生,”物业人员又看了看一旁的阮昭昭,他们这一栋楼里面住的全都是俊男美女和权贵名流,这位女士还是蛮眼熟的,两个人倒真的是很登对。
“先生,夫人,对不起,这次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闻言,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阮昭昭在一旁低头,默不作声。
有些羞耻,怎么会遇到这事情。
旁边的男人瞥了一眼阮昭昭的表情,薄唇紧抿,神情紧绷。
“无妨,下次注意。”
“好的,先生,夫人,电梯已经修好,两位尽早回去吧。”
阮昭昭走近电梯的时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二十楼到二十五楼,距离并不远。
自从小时候被岑矾锁在电梯里面,他的幽闭恐惧症就滋生开来,只不过从小到大,甚少有人知道,也很少遇到威胁他生命的时候。
怎得,偏偏就在今天?
这时候,旁边的女人小声问道:
“岑朔,你今天......喝酒了吗?”
“嗯。”
阮昭昭点点头,听说星煌马上就要易主了,恐怕以后他会越来越忙。
“岑朔,你身体还好吗?”
阮昭昭又问,这一问,岑朔却并没有回答。
阮昭昭垂眸,又忍不住看了看他。
她和岑朔相识三年,他是唯一会一直记得她生日的人。
电梯到了—
阮昭昭正想,今天已经没有心情下去吃饭了,算了,窝在家里吃泡面好了。
面前本该出电梯的男人突然一动不动,看着她。
阮昭昭被他看地有些发毛,呆呆地问道:
他不会,在介意刚刚被人说成夫妻的事儿吧。
“怎么了?”
岑朔的目光在她赤裸的双足上停留了一下,开口:“怎么不穿鞋?”
阮昭昭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呵呵,我......我刚刚跑得着急,就忘了。”
男人移开目光,丢下一句:“把鞋穿上。”
“哦。”
阮昭昭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匆匆地把自己的鞋套在脚上。
回家吧。
岑朔立在他自己的门前,隔着几米的距离对她说道:“一起吃个饭吧,谈谈拍照的事情。”
阮昭昭眼睛亮了一下,“嗯,好。我去准备一下。”
“不介意的话,来我家。”
“嗯,好。”
他先进了门,阮昭昭随后跟上。
他家和以前阮昭昭见过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很干净却几乎没有生活气息,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样的公子哥肯定不食人间烟火,可只有阮昭昭知道,岑朔的手艺很好。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缺点。
除了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她骗了一遭,再也不会有让他难过的事情了。
“意面,可以吗?”
阮昭昭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却突然被人一叫,看见在开放厨房里面忙着的男人,“哦,都好。”
厨房里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衬衫儒雅温润,那双向来拿着画笔和摄像机的手拿起菜刀的样子也干净地让人心动。
可她不禁想起刚刚岑朔的那个眼神。
他跟她说过,她是第一个知道他有这个软肋的人。
她不以为然:“哦,看来也没有什么,要不然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呢。”
岑朔笑了笑,眼中是无奈和宠溺的痕迹。
“嗯,你说得也对。”
阮昭昭又心软了,但又嘴硬:“嗯,没关系的,你害怕也没关系,以后你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真得?”
“真的。”
岑朔低头浅笑,温声道:“好。”
阮昭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回过神来,身上却有些凉。
刚刚岑朔在神智不清的时候,说道:“你骗我。”
她确实骗了他。
她不知道少年时候她随口一句信口开河,那个人就记到了现在。
“过来吃饭。”
“好。”
坦白来讲,岑朔的手艺真得很不错,而且凑巧,今天他做的是她最喜欢的虾仁意面。
两个人吃完了之后,才切入正题。
“不久后,我会成立摄影社,里面的人员都是当初学校的。”
有些意外,她道:“真得?”
岑朔:“嗯,现在已经在准备了,两周以后,就能完成。”
“那我的照片,是在社里面拍吗?”阮昭昭其实很想念当初在摄影社团的日子,这几年进了这个圈子和以前的人都没什么联系了。
“嗯。”
阮昭昭习惯性地到了嘴边说了声谢谢,思索再三,却怎么也没有开口。
岑朔看着她,“今日,多谢你。”
“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碰巧路过而已。”
男人收回目光,“不管如何,多谢你。”
阮昭昭深吸了一口气,“岑朔—”
“你不用谢我,真的,从来都是我应该谢谢你,是—”阮昭昭没想到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这么平静,“是我当初,当初对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两个人四目相对—
许久以后,阮昭昭才听到他说道:“过去的事情,既然过去,那就不用再提,到了如今,不用再放在心上。”
不用再提,不用再放在心上。
不,不对。
阮昭昭呼吸都在发烫,脑子也热。
“我,我不是让你给我一个原谅的机会,岑朔,是我混蛋,是我想要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是她自私混蛋,食言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