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机动战士》好处都有啥？
“哦？他们想买《机动战士》？那梁叔自己考虑不就行了，为嘛要找我？”
毕竟十亿制作经费都拿了，这片子本来就是属于华夏重工的，他张鸿除了是导演之外，其他都跟他关系不大。
林慕清：“梁总说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而且这个走账会走BoyGames，那边说这是你跟梁总合开的公司是吧？”
张鸿喜上眉梢。
还有这种好事？
《机动战士》有多猛他可是知道的。
或者说高达有多猛他当然明白。
在他前世，高达可是在西班牙有过百分之七十收视率的作品。
在法兰西更是打到过百分之百的收视率！
虽然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事情，但高达对欧洲佬跟岛国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也许也有高达0079的剧情太像二战欧洲战场的原因吧。
不过现在有人来谈合作引进，那说明这十亿没白花！
“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张鸿抬头道：“刘叔，我有事要去深城，之后的金鹰奖可能赶不上了，麻烦你帮我跟吴会长说一下。”
金鹰奖他真不在乎。
又没奖金，也没意思。
还不如回去把片子卖到国外赚外汇爽呢。
“啥意思？你不参加金鹰奖颁奖典礼了？”刘益守眉头一皱，“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也不是。”
张鸿把刚才林慕清告诉自己的事情跟刘益守解释了一下，然后道：“刘叔，拜托了，我之后会回酒店把获奖感言拍成短视频发给你，就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吴会长吧。
对了，我剧组其他人会留在这边代替我参加金鹰奖，我就先闪了。”
刘益守咧咧嘴角就当默认了。
他觉得自己更酸了。
娘的！
自己号称华国电视剧半边天！上次拍的电视剧被引进到国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貌似是十多年前了。
而且还是引进到东南亚那些国家。
结果这小子拍了部《机动战士》就能被引进去扶桑跟欧洲的？
人家还排着队想买！
啧，给我十个亿，我就拍不出来吗？
刘益守竟然有点儿理解当时开会的时候那个酸不溜秋的王志了。
“行，你去吧。”
“好嘞，那麻烦您了啊刘叔！”
看着张鸿小跑离开的背影，刘益守觉得也许是时候劝他去混电影圈了。
被扎心也不能光自己一个人被扎啊！
到时候这小子跑去电影圈，他要是拍的好了，那被扎心的人就是王志。
如果没拍好，那被扎心的就是张鸿自己。
反正不管怎么样，刘益守都会觉得很爽。
摇了摇头，把阴暗的心思丢回心底，刘益守优哉游哉就溜了。
第二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张鸿发来的数条短视频。
而同一时间，张鸿已经跟林慕清两人坐上了飞往深城的飞机。
............
几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
还是同样的防弹红旗，还是同样的味道。
那个浑身肌肉的黑西装光头司机很快就带着两人杀向了华夏重工总园区。
在四百多平的总裁办公室里，他们见到了那个已经恢复成冷面霸道总裁的梁罗。
看到张鸿，梁罗瞬间恢复成邻家大叔，他亲自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三人分别落座。
张鸿迫不及待地问道：“梁叔，真有人要买《机动战士》的海外放映权？”
“当然，我先让人带他们去酒店休息，说要等你来了再说。”梁罗笑道，“这次有扶桑、法兰西、西班牙、意大利的好几家电视台想买，咱们这部剧也算是在国外电视圈子里小有名气了。
主要我对这些都不懂，而且这部戏的出口我打算走咱俩的BoyGames，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怎么办。”
“对了，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咱俩一人百分之五十股份，注册地址就在深城。只要也是方便出口，而且这边有我自己的厂子可以拉生产线生产塑胶模型玩具。”
张鸿喜上眉梢：“那敢情好。”
搓搓手，张鸿问道：“梁叔，对方都是哪些电视台？咱可别被那些莫名其妙的野鸡电视台给骗了。”
梁罗掏出那几个人的名片递给张鸿：“我刚才让人查过，都是正规电视台。”
张鸿接过名片。
最上面的几个都是扶桑来的。
NHK的一条熏，朝日的鹰山仁，TBS的城户真司，还有东京电视台的北条透。
看着这四张名片，张鸿觉得自己牙有点儿疼。
“怎么了。”林慕清接过这四张名片看了看，分析道，“都是扶桑比较大的电视台，不过没有富士台和NTV。这也挺正常的吧。
NTV是连续好几年的扶桑年度收视率三冠王（全天收视率、黄金时段收视率、次黄金时段收视率），富士台在这这之前是收视率统治者，哪怕最近几年被NTV盖过了风头，但也差不多哪儿去。
他们也不需要靠着从咱们这边引进《机动战士》来拉收视率。
其实NHK也不需要，不过因为扶桑是跟我们华国站在一条线的，所以这种文化输出的事情他们更多是出于正治因素考虑的吧。”
张鸿：“......”
见他依旧表情奇怪，林慕清拢了拢发丝，疑惑道：“怎么了？是我分析的不对吗？”
“不，你分析的很对，实际上我对这些都不了解，只是问题不在这里。”张鸿指着那四张名片上的名字，“你就不觉得这些人的名字......很有问题吗？”
一条熏、鹰山仁、城户真司还有北条透......
这特么不是假面骑士空我、Amazons、龙骑还有亚极陀里的角色吗？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假面骑士不成？
那我张某人就要毛条腰带去行侠仗义了！
这日常的画风也要转变成玄幻特摄了吗？
“这名字有什么奇怪的？”林慕清忽然眼神鄙视，“你可别说那种老掉牙的有关‘扶桑人姓名由来’的冷笑话，真的没意思。”
“......”张鸿也挺无奈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果然，穿越者都是孤独的。
不过能在这个世界看到这些名字，还是让张鸿有点儿小惊喜。
张鸿笑道：“梁叔，扶桑那边给TBS吧。”
梁罗疑惑道：“理由呢？按理说是给NHK或者东京台最好吧。他们一个是国营电视台，有正治任务，一个是扶桑六大里最穷的电视台，到时候面对咱们会让步更多。为什么要选TBS？”
“因为平衡。”张鸿开始解释，“NHK其实并不是太需要这部剧，或者说这部剧只要能引进扶桑，那对NHK来说给谁都无所谓，所以咱们并不能谈什么条件。
东京台确实会做出让步，但说实话，他们收视率最低而且最穷，就算让步也给不出多少钱，收视时段这个也没说的必要。
朝日的观众年龄层比较大，这种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们不一定能接受。
所以我觉得TBS最好，他们既需要靠这种大制作的科幻战争电视剧来抬收视率，也能给出不错的价格，而且相对并不那么强势。我觉得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不，其实理由很简单。
虽然这几部假面骑士张鸿都喜欢，但谁让TBS派来的是主角呢~
这不给他们都说不过去啊。
梁罗对这个也不太了解，不过他觉得张鸿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于是点头道：“可以，那扶桑这边的就给TBS吧，你再考虑考虑法兰西、意大利、西班牙的怎么说。那边倒是还好，都只有一家电视台来谈。”
张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才还没来得及看那几家来人的名片。
希望......别是他想的那样。
而当他翻开另外那三张盖在扶桑假面骑士四人众下面的名片的时候，他僵住了。
【法兰西电视一台亚诺·多里安
意大利广播电视一套艾吉奥·奥迪托雷·达·佛罗伦萨
西班牙国家广播电视台奥因克·海文】
张鸿：“......”
我打你老母！我不玩儿了！
PS：只是懒得想人名，请不要做过多联想（笑）
\(^o^)/
第一百零一章 谁说对了就给他（4500字大章）
扶桑那边的放映权已经决定给TBS了，不过具体还是要看对方给出的条件。
其他三个国家没讨论的余地，那就卖了吧。
不过还是要看看怎么卖。
张鸿问道：“梁叔，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人家虽然跟你关系好，而且也客气地问你意见。
但你真不知好歹就完全自己来做决定，那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了。
果然，梁罗笑的更温和了：“按我的看法，广告费分成这个就没必要提了，完全不现实。就一锤子买卖吧，而且要价也没必要太高。”
他确实越来越喜欢张鸿这孩子了。
有能力，性格好，知进退，不自傲，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完美模板。
梁罗笑着解释：“这部片子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或者收回成本，而是做宣传以及输出价值观，当然，还有开拓海外市场。”
这才是梁罗的最终目的。
毕竟他可是华夏重工的老板，也是带领华夏重工走向世界的人。
一时的利益不是他的追求。
虽然说BoyGames这个公司一开始只是开着玩儿的，甚至这几天才刚注册。
但他也做好了直接走向世界的准备。
要卖玩具，就要找噱头。
玩具这东西能卖几个钱？
真不多。
如果想把玩具卖的贵而且还要有很多人买，那就要给这些玩具人为添加一些概念。
比如先拍电视剧出来让别人喜欢，然后再顺势推出玩具收割粉丝。
完美！
虽然一开始拍《机动战士》的目的不是这个，但后续能带来的收益确实不错。
至于之后做出玩具能卖多少钱，那还要看后续《机动战士》的影响力了。
梁罗开始给张鸿讲解他的想法：“小鸿，我看新闻说《机动战士》拿下了飞天奖的‘优秀电视剧奖’，这是真的吧？”
颁奖典礼之后，新闻已经报导过了。
不过颁奖典礼的视频今天晚上才会在央视六台播出。
“是真的。”张鸿点点头，“其实我也没想到。”
“拿的好啊！”梁罗笑道，“最好之后的金鹰奖也能拿到！”
张鸿不太在乎：“梁叔，这个奖无所谓的吧，也没奖金的。”
“那我就要教教你做生意的道理了。”梁罗看他满不在乎，解释道，“要赚钱，就不能‘只’去看直接收益，而是连直接受益‘也’要看。”
他谈兴大发，喝了口水，继续道：“生意场上，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你每做一件事，一定要看到这件事未来能带来什么效果。
如果对未来的收益确实有好处，那短时间内亏一点也没关系。不过这个短时间内的亏损，也要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不然都看不到以后，公司就破产了。
把握好这个度，才是做生意的人要注意的事情。”
张鸿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但这个鱼饵也不能割太多自己的肉去钓，不然鱼还没上钩，自己就先流血流死了。
张鸿学到了很多。
“那梁叔，咱们就免费送他们？或者低价卖？”
房子而已，以后卖塑胶小人一定能赚回来！
梁罗又笑了：“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代价太低，那对方就不会重视。所以就按照他们的心理底线要价就好。”
想了想，梁罗吩咐道：“这样吧，一会儿小鸿你去跟他们谈，就五百万，我们的底线是五百万，超过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张鸿点点头：“OK.”
............
几小时后，华夏重工的会客室内。
NHK的一条熏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
朝日天使太的鹰山仁一脸坏笑：“一条桑，《机动战士》你们NHK确定要吗？”
一条熏表情严肃：“你们可以不用太在意我，只要能保证引进这部电视剧，哪家电视台对我们NHK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事实。
作为扶桑唯一的国营电视台，NHK其实比较佛系，他们虽然基本上很难拿到收视率一位，但稳定前五是没问题的。
这就是国民基本盘的优势。
同样佛系的还有东京电视台，不过他们是被迫佛系。
理由很简单，因为穷。
所以东京电视台的北条透压根不是来争《机动战士》扶桑独家放映权的。
来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任务。
如果能拿到，就拿，拿不到的话，就争取和张鸿这位天才名导演搭上线。
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所以其实争这部电视剧的就只有朝日和TBS
相比佛系的另外两家，鹰山仁与TBS的城户真司确实有点儿针锋相对的味道。
不过大家也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之所以要引进《机动战士》，主要也是求变。
现在扶桑的电视剧更多的是校园剧和职场剧，他们需要这种超级大制作的电视剧来让观众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作为扶桑收视率常年在三到五名徘徊的两家电视台，他们的目标其实不是对方，而是常年霸占一二位的NTV与富士电视台。
并不是他们台不想拍这种大制作的特效大作。
而是真的没钱。
这可是一百五十亿円（扶桑货币）投资的大制作！
就算是电影，扶桑历史上也没有这么高的制作费用！
这部剧让他们看到了打破NTV、富士电视台收视率垄断的希望！
而且剧情完美符合扶桑人心中的反战思想，还可以教育国民，甚至幼年好友的宿命对决，以及剧中不少中二的台词，都深深戳中了扶桑人的G点！
所以这次来之前TBS跟朝日台都给他们批了一大笔经费。
欧洲三家电视台的人倒是冷眼旁观。
他们对此没那么大的需求，买这部片子也是因为片子确实出色，而且也足够反战。
其实他们要引进这部片子，也是有正治因素的。
这部片子第一是反战，身为二战主战场，这个平行世界的欧洲没前世那么凄惨。
毕竟亚洲那边的战争实在结束的太快，美利坚得以空出大量精力投入欧洲战场。
但也因此导致战后欧洲受美利坚剥削更深。
所以打算引进这部片子的电视台都是欧洲较为左翼的电视台。
他们要以此警醒欧洲的年轻观众，希望他们能居安思危，不要上了美利坚的那条破船。
但也因此，他们不会出太多的钱来买这部片子。
而且每个国家就一家来华国，因此也没什么竞争可言。
很快，张鸿就进来了。
他后面还跟着一身OL装打扮的林慕清。
屋里的七个人都站了起来。
扶桑的四位纷纷鞠躬双手递上名片——这是他们那边的习惯。
而欧洲的三家电视台代表则微笑着跟张鸿一一握手。
没人去在意林慕清，哪怕她真的特别漂亮。
现在可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打量着这七位猛男，张鸿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他怕啊。
万一自己一会儿狮子大开口，他们忽然掏出腰带大喊“变身”，然后一脚踢死自己怎么办？
欧洲那边的俩人一言不合掏出袖剑来自己也跑不掉。
奥因克就更恐怖了。
张鸿可不想被当成猪宰掉。
要知道这哥们可是杀资本家专业户来着。
不过幸好他不是猪头人身，不然张鸿绝对转身就跑。
等大家都坐下，张鸿干咳两声，笑道：“咱们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进正题吧。”
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也忘了刚才梁罗的吩咐，只想着直接亮出底牌，然后看谁能接受就卖谁吧。
抬起手伸出五指，张鸿开口道：“五百万，这就是我的要求，你们谁能接受？”
这话一出口，扶桑四家电视台代表的表情都变了。
NHK的一条熏和东京电视台的北条透率先放弃：“抱歉，张桑，这个要价请恕我们无法接受，实在是抱歉。”
说着，俩人站起身鞠躬道歉。
他们也算是彻底退出了这次竞争。
张鸿愣住了。
我特么就要五百万而已！
五百万很高吗？
一条熏跟北条透苦笑着摇摇头。
这个价格确实有点儿高了。
单集五百万円，二十五集就是一亿两千五百万円！
换算成华币，其实是八百多万。
说实话并不多。
他们怕的也不是这个。
而是这里在华国！
在华国，当然用的是华币来算了！
五百万华币一集，二十五集就是一亿两千五百万！
换算成扶桑货币，就是十八亿七千五百万円！
这个价格实在太过于夸张，他们完全不能接受。
鹰山仁也眉头紧锁，再没有刚才的玩世不恭似的笑容。
他原本以为台里给自己的经费足够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贵！
他看着张鸿，低下头诚恳道：“张桑，能不能便宜一些？两百万，不！三百万就好！三百万的话我们朝日现在就可以接受！”
张鸿表情不悦：“不可能的，这部电视剧你们也知道，我们可是花了十个亿拍摄的，本来五百万就已经是超级跳楼甩卖价了，没道理再降低。”
鹰山仁闻言叹了口气，鞠躬道：“抱歉，张桑，我们朝日台退出。”
张鸿撇撇嘴，看向TBS的城户真司，不耐烦道：“那你们TBS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算了，五百万我们都已经亏大发了，这要是还不满足，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城户真司脸色变化。
他在纠结。
台里确实没给自己这么多的预算，但也算是接近。
不过面前这位年轻天才名导演确实不愧天才之名，他高傲的一塌糊涂！
想必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但就这么放弃，城户真司很不甘心。
扶桑确实是一个看资历的社会。
但如果......如果你能做出成绩，也就是走邪道，确实也有以下克上的可能！
而城户真司，他有着自己的野心！
看着面前皱着眉表情不耐的张鸿，城户真司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扶桑的时候查到的这位天才导演的资料。
出道仅仅几个月，就斩获华国年度收视率冠军！并且比往年冠军的收视率整整翻了五倍！
拍出的网络电视剧也打破了各种纪录！
同时前不久还拿下了华语电视圈最强两大奖项之一的飞天奖！
这......值不值得赌一把？
这么高的预算引进的进口电视剧，必然要放在黄金档和其他几家电视台打擂！
在这个收视率萎靡的时代，如果黄金档收视率能达到18%就能斩获收视冠军的时代......
《机动战士》如果能带来平均超过20%收视率的话，那么他就赌赢了！
可如果赌输了......他就只能引咎辞职，并且如此大胆的家伙，别的电视台也不会收留他，那么他基本上可以等同于社会性死亡。
东京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他就只能回老家种地去了。
城户真司神色变幻，额头冒出了冷汗。
张鸿见他不说话，不耐烦道：“不买就算了，五百万还扣扣索索的，我过几天还要去金鹰奖呢，到时候就是想买我还不卖呢。”
五百万！
放到京城、深城、尚海这些地方都只能在郊区或者偏僻的地方买房！
就这都不愿意出？还说什么扶桑大电视台呢！
真是不给力！
《云落红尘》都卖了三千万！
投资是《云落红尘》无数倍的《机动战士》你连五百万都不肯出？
果然是扶桑弟弟国，一股小家子气。
他这句话成了击穿城户真司内心的最后一支利箭。
金鹰奖？
城户真司咬牙道：“等等！张桑！五百万！我同意！”
话说完，他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胸口不停起伏。
他这是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如果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现在只能去赌了！
如果成功！那自然一切都不是问题！
五百万而已，至于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拉斯维加斯把裤子都赌上一样......张鸿撇撇嘴：“行吧，那就五百万。”
这边聊完了，那就该轮到欧洲那边了。
那三位看了许久，互相对视一眼。
法国电视一台的亚诺·多里安代表三人发言了，他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说道：“张，不得不说，你很有谈判的天赋。不过你不该直接把底牌亮出来，也不该直接当着我们的面跟他们谈。”
他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尔后他微微一笑：“现在我们知道了你的底牌，而且我们也没竞争对手，所以我们三家都只会出五百万。而且......”
微微一顿，他笑道：“我说的是二十五集打包的价格，不是单集。”
“行吧，打包就打包。”张鸿摆摆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城户真司骤然抬头，脸色惨白，目光愤怒。
不过张鸿没看他。
他回过头，给了林慕清一个询问的眼神。
【怎么样？】
林慕清回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做的不错。】
紧接着，她开口道：“我们这边指的是欧元。”
亚诺·多里安耸耸肩：“美丽的女士，我们说的当然也是欧元，不然还会是什么？扶桑円吗。”
城户真司瞬间心情又好起来了。
算下来，自己这边虽然是单集价格，但用的是华币结算。
这样的话，对方三家每家花了四千万华币，自己花了一亿两千五百万。
虽然价格是对方的三倍，但......莫名就心情好了很多。
而且反正......这钱也不是自己的。
宾主尽欢，这几家电视台的人跟着之后进来的华夏重工的人去拟定合同了。
林慕清看了张鸿一眼，嘴角上翘：“没想到你还挺有商业头脑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真蠢到五百万就卖了呢。不过你卖了扶桑一点二亿，卖了欧洲三家加起来一共一点二亿。看来是我想错了。”
张鸿挠挠脸，疑惑道：“啊？可我本来就是打算五百万华币打包卖的啊......”
林慕清甩了他一个白眼：“我信你才怪！”
PS：?(^?^*)
第一百零二章 我裂开来！
BoyGames公司喜获二点四亿。
如果能转进张鸿私人账户的话，那么这本书就已经可以完结了。
但是转不得。
因为走得是对公账户，如果张鸿真这么干，先不说同样有一半股份的梁罗怎么想。
就算他完全不在意，国家的税务部门也是很乐意送张鸿进去捡肥皂的。
唔......也许那也是另一种完结方式。
不过张鸿现在也稍微学会了一点梁罗说的“放长线钓大鱼”，而且这个钱交给专业人士去运作当然比自己瞎搞的好。
如果是张鸿自己操作，大概就是全买成房产然后出租当一个包租公。
真让他自己做生意，他怕赔的太快。
总之，事情已经结束了。
张鸿依然没有留在京城去参加金鹰奖的打算。
他要飞回洛城去监督《父辈的旗帜》的后期制作。
之后嘛......就是想办法赚钱了。
............
晚上八点，京城某小区内。
看着电视上不停播放的广告，张壕坐在沙发上显得极为不耐烦：“怎么广告这么多？不是说好八点开始的吗！”
自从前几天看节目预告说今天央视六套放飞天奖颁奖典礼之后，他就一直等着回家看电视了。
今天他早早把工作做完就溜回来了。
虽然其实他在那五百平办公室里也就是天天在电脑上打斗地主就是了。
旁边坐着的刘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能不能安静点儿，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有什么可在意的。”
“就是因为知道结果才想看过程。”张壕开始说他的理解，“如果知道儿子没得奖，那我反而不看！”
刘颜被他的“歪理”给逗乐了：“不说说好要让儿子放弃娱乐圈当一个普通人的嘛，怎么现在又自豪起来了？”
张壕挺胸抬头：“那毕竟是我儿子，他能有成就我当然高兴！”
更让他开心的是“卧底”传来的消息。
自家儿子赚了小六百万，然后拍新电视剧的时候全搭进去了。
现在他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让张壕看到了希望。
儿子当初在电话里说讨厌娱乐圈，拍电视剧只为了赚钱。
那这部新剧他竟然会把钱全投进去，这说明了什么？
明显就是儿子打算把剧拍完就要离开娱乐圈了啊！
再加上张壕也知道这部《父辈的旗帜》的一些内幕，所以他才没给儿子捣乱！
“行吧行吧，我说不过你。”刘颜抿了口毫无效果的减肥茶，看向了电视，“要开始了。”
八点零五分，广告结束，飞天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张壕也打起精神，准备欣赏儿子的获奖感言。
一路无话。
到李山崎获得“优秀摄影奖”的时候，张壕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还端起杯子品起了枸杞茶。
直到那句“我以前是在扶桑拍涩情片的”的自爆，直接让张壕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噗！”
放下茶杯，他咳嗽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这家伙是特么来搞笑的吧！”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儿子找来的那群人个顶个的不靠谱，但这次拍《机动战士》，虽然投资占了大头，特效也有很多是外包，但这群人总体来说也不算拖后腿。
怎么就到了这么重要的飞天奖颁奖典礼上开始整活了呢？
不过还没几秒钟，张壕就转怒为喜。
这特么是好事儿啊！
就这种家伙，官方还不封杀？
封杀他的话，连带着自家儿子能不能顺手也封杀一下？
反正如果换成张壕自己，他绝对忍不了这口气！
华国影视界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想到就做，他掏出电话就给朱铁柱发了个消息。
【找水军，带节奏，拱火，说张鸿剧组不尊重飞天奖，建议去掉张鸿剧组的金鹰奖候选资格。】
很快，那边消息就传回来了。
【啊这......壕哥，我收到的内部消息，小鸿他本来就没打算去金鹰奖，到时候是他剧组代替他去的。】
张壕乐了，手机键盘按得飞快。
【封杀！必须封杀！这么嚣张的小子还不封杀？！华国影视界都是软蛋吧！拱火！必须拱火！】
那边朱铁柱在华国电视圈高层的小群里看着吴定国狂吹张鸿，他愁的连怀里的猫咪都觉得不香了。
这特么可咋拱火？
他这边正在发愁，那边张壕也陷入沉思。
自家儿子不去金鹰奖颁奖典礼是个什么意思？
为什么呢？
是他觉得自己不会得奖？
这不可能。
他张壕也是会上网的。
今年热度跟口碑最高的三部电视剧，两部是自家儿子拍的，一部自家儿子是重要演员。
这种观众投票的奖项，他不得奖才是有黑幕！
那是为啥？
正在这时候，电视上也放到了张鸿拿到“优秀男演员奖”、“优秀编剧奖”跟“优秀电视剧奖”的获奖感言那里了。
张鸿老妈刘颜笑出了声：“不愧是你儿子，这气死人却还看着挺无辜的小模样简直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张壕却看着电视陷入沉思。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为什么......
为什么自家儿子这么淡定？
自家儿子自己了解。
他是那种胜负心极强的人。
当初上学的时候拿个奖状他都能乐半天，考试如果一不小心没考第一，哪怕只是平时的月考，他也会不开心。
张壕还记得张鸿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月考填错了答题卡上的几个位置，结果成绩掉到了全年级第三。
他面无表情了一个月，天天只睡四个小时。
直到一个月后重新拿到第一，他才恢复正常。
现在这可是飞天奖啊！
华国电视圈最高荣誉之一！
拿下“优秀男演员奖”就可以被称作视帝了！
拿下“优秀电视剧奖”更可以说明在圈内人士看来，他这部电视剧就是两年内的第一！
可他竟然没什么高兴的反应？
但要说因为没拿到“优秀导演奖”所以不开心，也没看出来。
这小子就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无论得奖还是不得奖都一样。
不应该这样的。
除非......
张壕灵光一闪。
结合张鸿花光所有积蓄拍完《父辈的旗帜》，以及飞天奖上的反应，还有不亲自参加金鹰奖颁奖典礼，加上之前电话里说的讨厌娱乐圈来看的话......
这孩子是对娱乐圈已经失去兴趣了！
张壕大喜。
在老婆奇怪的眼神注视下，他光速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爸？怎么了？”
张壕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调更沉稳：“儿子，拍电视剧是不是很累？我跟你妈刚看完飞天奖颁奖典礼，感觉你状态不太对。而且看网上传言说金鹰奖你也不打算参加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啊，我刚拍完新电视剧，就是有点儿累而已。颁奖典礼说实话也没什么意思。”张鸿让老爹安心，“您二位什么都不用管，等我赚到钱就接您二位回来颐养天年。”
张壕赶忙道：“儿子，爸听说拍电视剧特别累，还容易赔钱，你那边是不是资金方面出了问题？爸这边有不少钱，你差多少？爸给你补上。”
那边沉默半晌，张鸿若无其事的声音传来：“没有，我这边都挺好的，您二位放心就行。”
张壕微微一笑，你小子现在两袖清风，我能不知道？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我在这边也认识好几个老总，不行我找找人，你去他们公司上班呗？收入也不会低的，也没这么累，我听说拍电视剧特别累的。”
张壕已经想好了。
如果儿子有厌倦的想法，他就运作儿子去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子公司基层锻炼一个一两年。
然后一级一级的把他提拔到高层，在三十五岁之前让他接班。
做人嘛，何必活的那么累呢？
又是半天的沉默。
那边张鸿叹了口气：“爸，我确实心里有事儿，不过没必要担心，您二位该干嘛干嘛，不用担心我的。”
哦？还真有事儿？
说这个张壕可不困了：“儿子，跟爸说说吧。事情闷在心里可不好。”
“其实吧......我心里有人了，就是条件跟人家差太多，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高骛远。啧......”张鸿叹了口气，“爸，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有点儿想去拍电影了，听说那个来钱更快。”
张壕愣住了。
啥意思啊？
你小子不光拍电视剧、当演员，还特么想去拍电影？
你咋不上天呢？
张壕裂开来。
不过贴过来光明正大偷听的刘颜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她一把抢过手机，追问道：“儿子，快跟妈说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PS：ˇ_ˇ
第一百零三章 我在沙漠修地球
“没有，我还没喜欢的人。”张鸿解释道，“我只是说以后，以后找对象的时候我想找个自身性格外貌条件都不差的，所以才要努力提升自己。”
“这样就想混过去？”刘颜先是一笑，然后瞬间警惕起来，“不会是你看上哪个女明星了吧？儿子，妈可跟你说，娱乐圈的姑娘一定要注意才行！”
张鸿无奈道：“没，不是娱乐圈里的明星。也不是，我现在就没对象，不说了，我还要忙，先挂了。”
挂断电话，刘颜脸上浮现出标准的亲妈笑容。
她看了眼老公。
张壕秒理解：“明白！明天我就派人去查最近几个月小鸿身边出现过的女孩儿！”
刘颜淡定地抿了口毫无作用的减肥茶，满意地点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挂断电话，看着会议室里这零零散散的三两只头领，张鸿继续道：“李山崎他们几个在京城准备参加之后的金鹰奖颁奖典礼，咱们继续讨论。”
顿了顿，他道：“马上《父辈的旗帜》后期就要制作完毕，现在有两个问题，林慕清，你说一下吧。”
他悄悄观察了一下林慕清的表情，想看看她听完自己刚才电话里说的话之后有什么反应。
但很遗憾，这黑长直什么反应都没有，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冷淡。
她站起身，打开投影开始分析：“在《父辈的旗帜》拍完且注定无法用来盈利之后，我们工作室的资金只有不到六十万元。目前就是对未来的一个选择方向。
我总共总结几个方向供大家选择。
首先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方向，接受投资人的投资拍符合市场的商业电视剧。
好处是可以赚钱养活工作室，坏处是要受到资本的掣肘，并且可能要接受对方往剧组塞人塞演员的现实。
目前来说，已经有超过十五家资本联系过我们想要合作了。”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张鸿。
张鸿表情不爽：“不接受，那不成跪着要饭的吗？我就是要站着还把钱挣了。”
林慕清没有丝毫意外，张鸿的想法跟她判断的一样。
于是她继续道：“那么第二个选择，就是拍一部我们自己投资的电视剧，并且以张鸿现在的名声，这部剧不论是卖给电视台还是卖给视频网站，都会有不少的收益。
没办法，本来我们应该能有一千万的。”
她瞥了张鸿一眼。
张鸿恼羞成怒：“怎么了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那一千万他后悔吗？
当然特么后悔啊！
后悔到洗澡的时候他都在哭啊！
当时非要装文青拒绝那一千万，事后冷静下来也确实难受。
要说人家拿不出这个钱，或者硬是凑出来的钱，那张鸿肯定不要。
但那可是华夏重工总裁掏出来的钱。
一千万......对人家来说真的只是毛毛雨而已。
唉......
不过张鸿难受归难受，倒也没后悔。
“这条可以暂时留着，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林慕清道，“第三，就是接受华国电影电视协会的扶持资金，然后去拍电影。如果能大火，或者能赚到钱，那就活了。”
但一百部电影里面，扑街的占到九十部以上。
这条太不稳了。
张鸿眉头紧锁，思考对策。
他下意识打量着四周，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他抬头看向站着的林慕清：“阿川人呢？”
王野跟李山崎他们在京城等着参加金鹰奖，你林川跑哪儿去了？
既不在京城，也不在洛城。
林慕清眼神挪开，嘴角上翘：“大概......正在体验生活吧。”
“体验生活？那他有兴趣当演员吗？”张鸿问道。
林慕清秀眉微蹙：“他那业余水平能演什么？”
就那烂演技，在自己面前一分钟都没走过就被揭穿了卧底身份。
就他？
“山人自有妙计。”张鸿摩挲着下巴，笑的很猥琐，“总之，先把他喊回来再说。”
............
撒哈拉沙漠，一队裹着头巾牵着骆驼的人正艰难地跟在越野车后面前进着。
抓起骆驼上绑着的水壶拧开喝了几口，林川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眼热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真特么惨！”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那还要从《父辈的旗帜》说起。
在《机动战士》拍完之后，他拍着胸大肌跟老爹保证，说下部电视剧肯定给张鸿搅黄，如果做不到，他就去撒哈拉种树或者去非洲挖矿。
结果拍《父辈的旗帜》的时候他迟迟没收到老爹的消息。
再加上他也了解这部戏的内幕，所以也没做什么骚操作，因此电视剧顺顺利利地拍完了。
拍完之后，张鸿他们去了京城，他则留在洛城监督片子的后期制作。
结果前两天他看完了大致完成的正片，内心陷入绝望之中。
抱着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努力适应的想法，他就加入了一家徒步穿越撒哈拉的旅行团跟着一起提前跑来撒哈拉适应环境。
毕竟以后这里就是他奋斗种树的地方了。
比起去非洲挖矿，他宁肯来沙漠种树。
好歹绿化地球母亲也算是做好事了。
好吧，其实撒哈拉沙漠也在非洲......
总之，他相信只要在这边卖两年惨，老爹肯定会心软把他捞回去的。
不就是在沙漠待两年嘛，加油林川！你可以的！
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但很快，他就陷入了绝望。
因为在行进的车辙组成的道路两旁，时不时就能看到动物的骨头包括人骨。
白天热的人想死，一到了夜里，又冷的人想死。
暴雨、沙旋、酷热、严寒。
这就是沙漠中的日常。
不过这几天以来，他也跟团队中的其他人成了朋友。
包括一个沉默寡言的三十多岁的华国男人。
身为这里仅有的两个华国人，他们成为朋友是很自然的事情。
通过聊天，林川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李华。
不过除此之外，李华对自己的过去并不想多谈。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把林川从“走马灯”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掏出卫星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张鸿的声音：“阿川，嘛呢？”
听到张鸿熟悉的声音，林川发现自己眼眶竟然有点儿湿润。
但沙漠里不能流失太多水分！
他强忍着泪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故作轻松道：“我正在修地球。”
那边张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道：“还修个屁的地球！赶紧回来！很急很关键！”
林川疑惑道：“啥事儿啊鸿哥？我这混子也能有用的？”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张鸿：“我打算搞部电视剧，让你当男主角，有兴趣没？”
“啊这......”林川觉得莫名其妙，“鸿哥，我又不会演戏的。”
不，他会演戏。
毕竟他可是在三颗鸡蛋上跳舞的男人。
虽然其中一个踩碎了。
但另外两颗鸡蛋又没怀疑过他。
鸿哥拿他当工具人。
老爹也只是把他当废物罢了。
啧......怎么这样一说，感觉更可怜了。
“不，你可以的。”张鸿声音带着蛊惑，“阿川，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相信着你的我啊！”
林川咧咧嘴角：“鸿哥，这部动漫我看过的，别拿原台词来忽悠我。”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原来在鸿哥的眼里，我林川不是条废物吗？
张鸿不耐烦道：“行了少废话！你三天内能回来不？”
“可以是可以，就是鸿哥，你得给我打点儿买机票的钱，我现在身上没钱了。”
为了体验失去富二代种族之后的真实生活，这次出来他真没带钱。
身上虽然有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但里面就几千块。
剩下的银行卡信用卡他全没带。
“OK，那就这样，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你人出现在洛城，挂了。”
张鸿雷厉风行，说挂就挂。
林川拧开水壶猛灌几口，用手抹了抹嘴，一回头，就看到李华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打了个寒颤，问道：“怎么了？”
李华幽幽道：“你说的鸿哥......是不是那个导演张鸿？”
......
o(*^＠^*)o
第一百零四章 这位大哥总觉得似曾相识
两天后，洛城，二层小楼。
顺便一说，现在二层小楼外面也挂上了几个鎏金大字。
鸿鹄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山寨正式从工作室升级成公司啦。
在这里，张鸿再次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林川。
与过去那个梳着一丝不苟大背头的富二代相比，现在的林川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原本的背头完全没有打理，不知道多少发胶发蜡厂商要因此破产。
修身的高档订制西装也换成了短袖T恤跟五分裤，脚上是一双普通旅游鞋。
脸上胡子拉碴。
就突出一个朴实无华。
看到他这样子，张鸿嘴里叼着的烟都掉了。
他干脆直接一脚踩灭，然后捡起来丢进了烟灰缸：“咋回事儿啊阿川？你的富二代气质呢？你得拿捏起来才行！”
他之后拍戏就得让这小子本色演出，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他可是要“榨干”林川所有剩余价值的男人。
林川苦笑：“鸿哥，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这个先不慌。”张鸿看向林川旁边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位是？”
林川一愣，他还觉得奇怪呢，“啊？鸿哥你不认识？他叫李华，是我最近结识的朋友，他说你跟他认识来着。”
李华......张鸿打量着这个男人。
胡子拉碴，发型放荡不羁。
颇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不好意思，确实看着眼熟，但我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
张鸿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看着李华，“李先生，不知我们何时曾见过？”
李华目光一黯，陷入回忆，“那年洛城影视城内，我在明，你在暗。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只是......你我之间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哦？”张鸿来了兴趣，“竟如此有缘？不知李哥是......”
李华喟然长叹，尔后说了句让张鸿十分熟悉的话：“只是个路过的不知名业余导演罢了，请一定不要记住我。”
张鸿猛地一个激灵，忽然想起这人是谁了！
唏嘘凌乱的胡茬，放荡不羁的发型......
这人就是自己当初刚穿越没多久在洛城影视城遇到的那个亲自上阵跳到男主角身上给他讲戏的李华大导演啊！
自己还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呢！
“原来是李哥！”张鸿顿时热情不少，他站起身坐过去一把拉住李华的手，“李哥，我当时说在你身上学到不少可不是假的！”
确实，光有天赋却不努力的人是没有前途的。
真正的成功的人，是既有天赋也努力的人。
当大家的努力程度都一样的时候，才是要开始拼天赋的时候。
张鸿知道自己有天赋，但为了赚钱，他也要努力学习。
而他学习过的两名导演就是李华和刘益守。
在刘益守那里，他学会了怎么指导摄影师选拍摄镜头分镜之类的事情。
在李华那里，他学会了怎么指导演员。
说的夸张一点儿，没李华跟刘益守的话，就没他张鸿的今天！
李华感觉自己受宠若惊，尔后，他就苦涩地笑了：“张导，别开玩笑了，你的成就要不我高多了，或者说，你的成就我一辈子也实现不了。”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光是张鸿赚了又搭出去，他也是经历了很多的。
张鸿看出他有故事，不然没道理连性格都变了。
亦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来性格，片场的那副暴躁老哥的样子才是假的？
因为导演要有威严，所以才会在片场发火？
递给李华一支烟，张鸿帮自己跟他点上，“李哥，说说吧，说不定我就能帮到你呢。”
李华叹了口气，说起了从前。
准确说，就是从几个月前开始。
他跟张鸿不同，不是天之骄子，也不是京城影视学院这种名校毕业的。
他实际上是个野路子。
十几岁就在混在这个行业了。
先是广告公司打杂跑腿的，然后慢慢混成了平面设计师，然后努力去了视频广告部门。
又过了几年，他成了一个广告片导演。
没两年，他又成了MV导演。
之后他搭上了一个电视剧导演的线，成功进剧组当了副导演。
不过一个剧组的副导演一大把，如果是导演自己人，那你就是导演之外的第二导演，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如果不重要，那就是个挂着副导演名头的打杂的。
很遗憾，李华就是后者。
又是几年过去，在接近三十岁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某家传媒公司的青眼，得以正式成为一名电视剧导演。
然后拍了两部不亏甚至小赚的电视剧之后，他得到了那家传媒公司的千万级预算，准备大干一场。
也就是张鸿在洛城影视城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拍的那部戏。
当红一线流量小生加小花的都市职场爱情剧。
结果......正面撞上了张鸿的《云落红尘》，被撞了个稀碎。
但后来还是在公司的运作下成功上星，结果又特么撞上了《血色芳华》......
当初那张收视率图表上，他那部剧就排在第十四位。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办法，于是他又拿到了预算拍新片。
虽然这次预算不如上次多，但他也拍的很认真。
这次依然是他最拿手的都市职场剧，主要讲的是卖房子的故事。
然后......撞上了《机动战士》。
众所周知，市场份额就这么大，有的剧收视率高的逆天，带来的结果就是原本不错的剧，收视率可能就会暴跌。
特别是连播出时间都撞上的那种。
很不巧，李华拍的剧就是这种情况。
然后剧里的男一号又因为出轨在微博上被人爆破，连带着他这部剧的收视率都跌落谷底。
在电视台上直接被腰斩。
然后落到想找视频网站接盘，都没人敢买的地步。
之后他也想学着张鸿拍十到十二集的精品电视剧，可现在公司给他的预算更少了。
但他依然努力去拍了。
可拍到一半儿，忽然有个挺大牌导演看中了他这个剧本，于是跟他公司联系想改编这个剧本拓展成四十集的电视剧。
于是，他被踢出了局，甚至公司都跟他解约了。
那个时候，他甚至想过去死。
不过趴在二十四楼的窗户上往下看了一眼，他怂了。
而且他怕疼，还晕血。
又网上查了一下吃药，发现会导致胃部剧烈疼痛，且大概率会被拉去洗胃受到二次折磨，他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许也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充值了十几万的手游账号。
总之，他决定去沙漠来一次徒步旅行洗涤心灵。
在那里，他遇到了林川。
倒霉蛋是会互相吸引的。
两个倒霉蛋一见如故，这就成了朋友。
直到林川接了张鸿的电话。
李华才知道他竟然认识张鸿！
也是看过《血色芳华》之后，李华才知道当初那个无名之辈，原来就是最近红得发紫的天才导演张鸿。
他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能干什么，但......他就这么来了。
听完他的讲述，一支烟也燃烧殆尽。
张鸿沉默良久，越发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真是太顺利了。
果然，好人有好报。
特别是自己这种有天赋又肯努力性格还好的人，就更有好报了。
不过李华毕竟是他的“恩师”，理所当然，他要拉对方一把。
回忆了一下前几天会议上林慕清说的那两个未来的发展方向。
张鸿决定了，他两手都要抓！
他要拍一部几乎不需要预算的电视剧，但自己只出剧本跟分镜，导演的工作就交给李华，而主演就由林川来担任！
而他自己，则要去“诓”来华国电影电视协会那几百万扶持资金，尝试着拍出第一部电影！
不是为了票房。
甚至这种电视电影，只会在央视六台播出而已。
他要的，是打响自己的名头！
这样才能顺利打入电影圈子！
捋顺了后面的路，张鸿笑道：“我这里有个本子，不知道李哥你有没有兴趣来当个导演？对了，男主角就是阿川。”
李华跟林川同时愣住了。
“导演？我？”
“男主角？我？”
看俩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张鸿耸耸肩：“那不然呢，总之这次拍的也是职场剧，李哥你应该挺拿手才对。”
李华瞬间进入状态：“那张导，咱这部戏的预算是多少？”
只要有个几百万他就能接受！
这可是拿到飞天奖“优秀编辑奖”的张鸿亲自写出的剧本啊！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哪怕被说成是厚脸皮，他也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听到他的询问，张鸿微微一笑：“剧本在脑子里，演员除了阿川之外还不确定，导演就你，预算嘛......几乎没有。”
李华：“......”
林川：“......”
那还拍个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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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刑侦职场单元剧
林川瞪着死鱼眼吐槽：“鸿哥，别晃点我啊......这种给人希望又亲手掐灭的感觉真这么爽嘛？”
张鸿打了个哈哈，“那你这意思是你愿意演咯？”
林川叹了口气，交了底，“老实说吧鸿哥，我也在找工作呢。如果你能捞我一把，那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
然后，他就把自己即将失去富二代这个种族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不过没说原因，只说“自己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张鸿心道我又不是某战队，你这么说我还能跟你高价续约三年不成？
“鸿哥，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总得说说怎么整吧？没这钱没人的，咱拍个屁啊！”
张鸿没回答，反而是反问了一句：“先不说那些，你的那些豪车还有各种高档饰品衣物之类的还属于你吗？”
“那肯定还是我的，我爸没提这档子事儿。不过保养的花费也不是我自己能养得起的，我打算全都卖了。”林川老实回答。
“别卖啊！”张鸿笑道，“我说的那部剧也许能用到也说不定呢。”
李华疑惑道：“张导，您刚才说的是职场剧吧......莫非是那种霸道总裁跟‘灰姑娘’女员工谈恋爱的类型？”
这个他拿手！
不过如果真是这种类型的，那他反而不敢拍了。
因为经过这几次的失败，他是真的害怕再碰类似的题材。
“不，这次要整的是刑侦剧。”张鸿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很快，林慕清就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了。
张鸿点点头，说道：“你们先等等，我这就把剧本大纲弄出来。”
林川张了张嘴：“啊？鸿哥，这么短的时间能行吗？你不会是随便整个垃圾剧本就来晃点我们吧？”
林慕清冷冷注视着自家亲哥，淡淡道：“请不要用你的狗脑子来质疑张鸿，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一样的普通人。”
林川沉默了。
老妹儿也忒毒舌了吧！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很不爽。
不过不爽也得忍着。
先不说各种把柄都在老妹儿手上，就算真人PK，他也不是自己妹妹一合之敌......
何必自讨苦吃呢。
张鸿没管这对儿兄妹的亲情互动，而是噼里啪啦打着字。
二十分钟后，一篇新鲜出炉的小作文就出现了。
他把笔记本转过去，笑道：“看看如何。”
李华两人眯起眼睛看向屏幕。
很快，两人就双双瞪大了双眼。
“虽然这剧本只是很粗略的大纲，甚至连细节也没有，而且格式什么的都跟剧本完全不相符，不过......”李华慨然长叹，“确实，是我想象不出来的好设定。”
林川脸都绿了，说明他很健康，“不是啊鸿哥！你这是要我死？！特么又是砸车又是砸东西的......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反正你也用不上，贡献出来有什么关系？”张鸿一拍桌子，“反正你就说拍不拍吧！”
“这......”
同样看完张鸿剧本粗纲内容的林慕清，此刻眸中绽放着光彩，她见自家“废柴”老哥还在迟疑，果断添了把火：“我会把剩下来的钱也都投进去的。”
注意到自家妹妹那如同恶魔一样的威胁眼神，林川哆嗦了一下，无奈道：“拍！我拍还不行嘛！不过鸿哥，这个需要的演员虽然不多，不过还是要有不少设备，这个怎么搞？”
“这个好说，我自有办法。”张鸿成竹在胸，“李山崎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我觉得那个人还挺适合加入我们剧组的。”
林川一摊手：“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张鸿又看向李华。
李华没有犹豫：“如果能让我加入剧组，哪怕是当个副导演我也愿意！不，应该说请务必允许我加入剧组！”
这个剧本确实让他特别喜欢！
哪怕还没有详细内容，光是看设定，他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二十多集的剧情内容了！
这时，林慕清忽然连续接到两个电话。
几分钟后，挂断第二个电话的她对张鸿道：“《机动战士》的海外放映权已经全卖出了，梁总那边会先观望一下效果，然后决定玩具生产线开几条。
第二件事是京城那边的，那位贾申老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而且他拒绝治疗。陆奶奶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告诉他片子的进度如何，让他能坚持下去。”
张鸿一听，马上起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如果那老爷子真没等到片子放映的那一天，那张鸿自己宁肯倒贴钱也要把《父辈的旗帜》拍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跟林川两人道别之后，张鸿他们直接出门赶往机场。
而会议室里，看着屏幕上的文档，李华心潮澎湃。
《富豪刑警》，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名字。
剧里是讲述刑警队的故事。
主角有两人。
分别是一个超级富二代男一，和一个有各种奇葩小道具的男二。
男一号是个超级富二代。
他老爹过去经商的路上做过不少亏良心的事情，年纪大了就想着回馈社会做些好事，也算是积德了，正好独生子想当警察，于是在儿子从警校毕业之后，他支持儿子考进了警局进入了刑警队。
他希望儿子能当好一名人民警察，努力破案维护社会稳定。
不过他儿子每次破案都特别奇葩，可以说完全就是砸大钱来破案。
李华脑海里已经有不少大概故事了。
比如说有人打算盗窃艺术品，男一号就从家里带来了一堆更贵重的艺术品，想看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艺术品本身，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比如有公司老板被杀，警方怀疑是竞争公司找人干的。
于是男一号直接买下另一家竞争公司来钓鱼执法。
比如有绑匪绑架了受害人要赎金，但一直都不来取赎金。
于是男一号直接准备了十倍的赎金，想看看对方到底是真劫匪，还是借着绑架的遮掩另有他谋。
还有剧里的男二号，也就是富二代刑警的搭档。
这人是个发明狂，随身携带者各种毫无用处的道具。
比如看起来是皮鞋的手机，看起来是吹风机的剃须刀，看起来是剃须刀的吹风机，还有看起来是手枪的打火机，以及看起来是打火机的手枪......
就是这么两个人，配合着破解了不少案子。
李华已经想好了！
这部剧他要拍成单元剧的形式！
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翻身之作！
............
几小时后，张鸿与林慕清下了飞机。
刚出机场，他们俩就被贾申的孙子贾戌接上直接赶往医院。
在路上，张鸿问道：“贾哥，到底啥情况？”
贾戌一边看着前面的路开始，一边道：“鸿哥，情况不太好，我爷爷他......想放弃治疗了。”
他表情严肃：“今天早上我爷爷醒来之后，哭着说来生哥已经死了，他要下去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
PS：儿童节快乐\(^o^)/
第一百零六章 张鸿对付老人家有一手的
到了医院，暂时还没上去。
贾戌拉着张鸿先蹲在吸烟区角落里抽烟，顺便详细跟他讲讲现在啥情况。
林慕清双手环抱冷眼旁观，黑色大长腿还抖个不停。
很显然，她很讨厌吸烟，但现在毕竟是说正事，所以她也能理解。
不管这位大小姐多生气，那边张鸿俩人已经聊上了。
张鸿还觉得挺奇怪的，“贾哥，啥情况啊，之前不好好好的嘛。”
“唉，说的是啊，其实本来都好好的。”贾戌喷了口烟，贼郁闷，“本来我爷爷虽然得了肿瘤，但因为发现的早所以影响其实没多大，就按时住院，然后一个小微创手术就解决的事情。我爷爷也挺听话的，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也配合治疗。”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可能也是药物反应的原因吧，我爷爷这几天休息的不是很好，他说自己做梦梦到那什么‘来生’了，他说自己对不起人家，然后就开始不吃不喝，也不配合治疗。我们着急啊！我爸来医院只有还把我骂了一顿，要不是我妈拦着，鸿哥你怕是要去骨科探望我了。”
没办法，因为这几天都是他在医院值夜，那出了问题，可不倒霉的就是他嘛。
关键是老爸他们问原因，他也说不出来啊！
鬼知道自家爷爷只是晚上睡了一觉就开始这样，他有啥招！
况且他爷爷本来就年过九十了，也有点儿老年痴呆，说话还漏风，他就更搞不懂了。
理所当然，已经十多年没揍过他的老爹打算找找当初的感觉，幸好被他老妈跟叔叔姑姑们拦住了，这才没让他青春重现。
“到底怎么个情况？”张鸿还是没搞明白，“你家老爷子这么搞的目的是什么？就不想活了呗？那这事儿肯定有原因的吧，毕竟他之前都挺配合的，没道理现在忽然这样吧。话说叫我来有什么用？”
贾戌弹掉烟灰，挠挠脑袋，“其实之前也有过一次这样的，就几个月前吧。然后我爷爷那些老战友来看过他一次，跟他说找了个年轻人拍电视剧，我爷爷才改变的，现在只不过又变回去了。
这次本来我爸我叔他们也去找那几位了，不过他们说让你来看看我爷爷跟我爷爷讲讲电视剧的事情就行。”
张鸿咂么咂么嘴，站起身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那走吧，不了解情况就没发言权，我先去看看你家老爷子什么情况再说。”
贾戌也站起身按灭烟头，“行，那先上去看看再说。”
不再犹豫，等两人身上烟味散的差不多了，三人就进住院部大楼坐电梯上了八楼。
来到特护病房外，早已经有好几位穿着便装的中年人等在这里了。
见三人来了，他们迎了上来。
为首那位头发一丝不苟的男人冲张鸿伸出手：“你们终于来了。”
这人跟贾戌长得挺像，而且比其他人更像，那很明显就是贾戌老爹了。
张鸿跟他握了握，笑道：“应该的，叔叔别这么见外，我跟贾哥都是朋友。”
“行，那我也不客气叫你小鸿了。”贾父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切都拜托你了。”
“我尽量吧，主要得先搞清楚老爷子什么情况。”张鸿问道，“那咱们先进去？”
“对对！先进去再说！”
一行七八个人留了三个在外面，剩下几个都进了病房。
看的出来，贾家家境不错。
这病房是个单人间，虽然不是什么VIP特护病房，但该有的都不缺，窗户边的墙根儿跟墙上挂着的电视下面都放着酸奶、果篮等礼品。
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正躺在床上打着吊瓶，病床旁的桌子上放着实时监控心电图的仪器。
不过没戴氧气面罩是个好消息，说明老爷子现在状态还行。
老爷子现在闭着眼睛，嘴巴半张，应该是在休息。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半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当看到张鸿的时候，他瞬间睁大了双眼，伸出手挣扎着就想起身。
张鸿几个人赶忙三两步凑过去扶着他好好躺着。
老爷子没搭理别人，只是死死抓着张鸿的手，枯瘦手十分用力，甚至抓的张鸿有点儿疼。
他死死盯着张鸿，浑浊的眼睛里涌上雾气，声音从漏风的嘴里不甚清晰的传了出来：“你是来接我走的吗......你原谅我了吗......”
张鸿觉得莫名其妙，他回头看了贾戌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也是满头雾水的样子。
“我有话相对你说......”老爷子依旧抓着张鸿的手不放，哪怕他轻轻挣扎。
主要他也不敢用力挣扎。
“好好，您老有什么说尽管说，我都听着。”没办法，这种时候就是要顺着老人家。
老人家眼泪都下来了，他胸口急剧起伏，断断续续道：“来生.....来生啊......我对不起你......”
张鸿挑了挑眉，回头轻声问道：“你们把电视剧剧照给老爷子看啦？”
之前拍摄的时候，他时不时就会给陆奶奶他们发点儿剧照什么的。
难道是他们带来给老爷子看了？
贾父表情沉稳：“没有，英子姨说先别给老爷子看，我们就没给看。”
张鸿点点头表示了然。
贾戌说的没错，老爷子确实有点儿老年痴呆了，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认成那个“来生哥”？
他右手被老人抓着，左手拍拍老人干瘪的手背，“老爷子，我不是来生，您认错人啦。不过您有什么事儿想说的也能说，我都听着的。”
“不！你就是来生！来生啊......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老爷子浑浊的眼泪继续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贾戌他们怕老爷子情绪太激动，也不敢上来帮忙擦。
“不是，我......”张鸿说到一半，看到贾父给使得眼色，顿时改口，“行吧，我是来生，您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来生啊......”听到他的话，老人家情绪平静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没放开张鸿的手。
接着他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贾父他们几个，“来生啊......当初你劝我多生几个孩子，我都听你的......
来，贾酉，叫来生叔叔......”
贾父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生叔。”
他给了张鸿一个安慰的眼神，张鸿表示了然。
老爷子开心不少，他又看向贾戌：“我连孙子都有啦......贾戌，来叫爷爷......”
贾戌脸色漆黑如墨，墨到发绿。
这特么怎么叫得出口？
“这......”
“嗯？”
发出“嗯”的声音的不是病床上的贾申老爷子，而是贾戌自己的亲爹贾酉。
贾戌回过头，看到的是老爹、二叔、小姑三人威胁的眼神。
叹了口气，他满脸绝望，声若蚊蝇：“爷爷......”
“嘿嘿~~”张鸿也乐了，他小声道，“没事儿，以后我喊你哥，你喊我爷爷，咱们各论各的。”
贾戌：“......”
本来他喊张鸿“鸿哥”就已经挺厚脸皮的了，现在......啧。
而且还是当着长辈们的面儿。
他死的心都有了。
没人管整个人都已经灰暗下去的贾戌，他们只想知道老爷子到底想说什么。
但老爷子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出去！你们都出去！”
老爷子情绪忽然又变得激动。
“好好好，我们出去，老爷子您千万别激动！”贾酉给了张鸿一个眼神，张鸿表示明白。
尔后贾家人就陆续离开了，包括人生都灰暗了的贾戌，而且他们还贴心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及仪器的滴答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刚才还情绪激动的贾申老爷子忽然变得沉默。
沉默良久，他开口了。
“来生，我不该派你去断后的。”
张鸿眉头一挑。
这......跟陆英子奶奶他们说的不一样啊。
难道不是这位老爷子要断后，然后那位“来生哥”主动表示要代替他去断后的？
PS：试一下彩蛋章，发个我老婆的美照(#^.^#)
第一百零七章 敢情拍的是我自己家的故事
骤然听到这个秘密，张鸿猜到了不少东西。
但他也没说话。
不是害怕被灭口，这文明社会也不会灭口。
主要是他知道老人已经精神有点儿恍惚了，就顺着老人家往下听听就是了。
“来生，我不该派你去断后的。”
老人虽然神志不太清醒，但说话倒是流畅了不说。
不过后面他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张鸿无奈，他只好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您当时是指战员，谁来断后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嘛。”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贾申身为指战员，理所当然要保护好那些离开的半大孩子们。
因此派来生去断后也没什么毛病。
虽然这是个必死的任务。
不过张鸿觉得，当时来生肯去，就说明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
那还有什么好纠结一辈子的。
“可你不是军人啊......而且我也有私心，我当时只想着要活着回去见老婆孩子......”贾申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来生呐，我对不起你......你带我走吧，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张鸿大概明白了。
不同于一直坚信来生没死的陆英子奶奶，贾申跟那群当初的半大小子一样，其实都知道来生肯定已经牺牲了。
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因为来生当初并不是主动去断后的，或者是来生提出过断后，但贾申出于一时私心就派他去完成这项必死的任务。
而来生也不是军人。
所以哪怕这几十年来贾申自己成为战争英雄，拿到各种奖章，儿孙满堂。
他的内心就越内疚。
这说明他其实还是个内心善良正直的人。
只不过人都会有私心，他也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了一辈子。
张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句话说的话，没有经历就没有发言权。
他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那个来生爷爷最后时刻的想法是什么。
是后悔？
是坚定？
还是对贾申的怨恨？
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他该做点什么。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老爷子，张鸿拍拍他抓着自己右手的手背，轻声道：“我原谅你了。”
莫名的，老爷子的情绪缓和下去了。
他松开了张鸿的手，闭上了眼。
张鸿赶紧看了眼病床旁的仪器。
心跳脉搏一切正常。
大概是情绪剧烈变化让老人家累了吧，他是睡着了。
心里叹了口气，张鸿替他掩好被角，把老爷子手拿出来放在小腹不让手腕压住输液管。
尔后，他转身离开病房。
那个来生爷爷原不原谅贾申他张鸿不知道。
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无论怎么说，这位都是国家的英雄。
走出病房，面对关切的贾家人，张鸿笑道：“老爷子已经睡着了，我还有事要忙，之后有事您几位联系我就行。”
一番寒暄，张鸿带着在门口的林慕清离开了。
他们事情很多，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就要联系梁罗或者刘益守跟孙正帮忙介绍一下电视台的人。
这部电视剧不要钱送给他们播都行。
但最好还是央视。
这种正能量的宣传向电视剧，应该问题不大。
等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里，张鸿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他还有一个问题死活想不明白。
为什么贾申老爷子这么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来生？
为什么陆英子奶奶他们会对自己这么好？他们简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这都是张鸿想不明白的问题。
想不明白就问，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咋了儿子？”
张壕正在京城的家里看着平板上几个姑娘的照片跟资料。
张鸿老妈刘颜比他看的更认真。
这些姑娘都是这几年来跟张鸿走的比较近的女孩儿。
其中就有林慕清跟白雪夜，甚至就连《血色芳华》女主角柳梦都有。
不过张壕肯定不会告诉儿子的。
电话那边的张鸿当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他直接就开问了，“爸，我爷爷全名是啥？”
这当然不是跟爷爷不亲。
实际上前世他从小就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
不过对于长辈的姓名他真是从来没问过。
只记得奶奶叫崔秀莲，这还是因为有次办事儿需要户口本，而第一页的户主就是奶奶。
张壕有点儿疑惑问啥他要问他爷爷名字，不过还是给出了答案，“你爷爷叫张落羽，落下的落，羽毛的羽，你问这个干吗？”
“没事儿。”张鸿笑笑，“就是最近查到个名字叫来生，应该是七八十年前的名字了，我还以为跟我有关系呢。”
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什么嘛，就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陆英子奶奶他们对自己态度和善就只是因为他们性格好，再加上自己有礼貌还有当导演的才华罢了。
他正准备挂掉电话，但老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来生？这名字都好几十年没再听人提起了。”张壕感慨道，“你太爷爷就叫张来生，当初他去东边儿支教，结果抛妻弃子再也没回来。
你太奶奶一个大家闺秀只得自己努力养大了我老爸也就是你爷爷，所以这个名字在家里是个禁忌，老爷子不承认自己有个这样抛妻弃子的父亲。怎么了，你从哪儿听到这名字的？”
张鸿打了个哈哈：“没事儿，就是随便听人提起的，没事儿我先挂了啊爸。”
挂断电话后，张鸿掏出烟盒准备掏烟，但烟盒已经空了。
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沉默半晌，他忽然笑了：“敢情真特么是我自己家的事情，还能这么巧的？”
所以贾申老爷子在意识不清醒下把自己认成了年轻时的张来生，因为那是自己太爷爷。
也是因为爷爷跟老爸结婚生子比较早的原因，所以导致自己实际上辈分比贾戌低了一辈，但年龄只比他小几岁。
所以陆英子奶奶还有那几个爷爷才会对自己这么亲切。
恐怕看到自己的长相他们就猜到了吧。
所以这也是他们一定要自己来拍这部电视剧的原因。
张鸿从头捋了一遍。
首先，太爷爷当初去东边儿支教，想的大概是站稳脚跟之后再把妻、子接过来。
结果刚好撞上扶桑不宣而战的侵略。
然后遇到了贾申带着的那群少年兵。
因为是老师，所以觉得自己应该保护这些孩子，于是就没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也为处在战乱地区，所以没时间写信，毕竟这场战争在华国也就只有三个月时间。
在最后撤退断后的时候，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因为贾申的要求，总之太爷爷留下断后了，并且永远留在了那里。
而在老家的太奶奶见他断了音讯，就以为他抛妻弃子。
而太奶奶虽然是大家闺秀，却也是个性子坚强独立的女性，她独自一人把爷爷抚养长大。
也是因为这一点，爷爷不承认自己的这个父亲，一直以为是他抛弃了自己跟张鸿太奶奶。
而京城这边，陆英子奶奶一直在等着爷爷，贾申老爷子也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了六七十年。
然后在小一年前，自己拍了《云落红尘》，也亲自出演了刘叔的《血色芳华》。
因为自己出镜了，所以那些老人中有人也许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然后发现自己跟太爷爷张来生长得极像。
而且那部剧里就是拍的那个年代，说不定张鸿的打扮就跟太爷爷当初差不多。
然后，他们找到了自己，想要自己去拍这部以自己太爷爷为原型的电视剧。
结果为了省钱，张鸿自己亲自上阵演了剧里的“魏来生”......
所以他们找来自己这个张来生的重孙拍这部电视剧，既是为了让贾申老爷子断了执念，也是为了让张来生的事迹通过自己这个重孙的手告知世人？
那这么说的话，陆英子奶奶肯定早就知道太爷爷已经牺牲在那个时候了，那她竟然还等了六七十年......
还有爷爷的执念。
张鸿做了个决定，他要回趟老家，告诉爷爷这件事。
PS：(*^▽^*)
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太爷爷
张鸿爷爷的家就在嵩山脚下的嵩县不远处的某个村子里。
从京城出发，坐飞机到了洛城，然后开了接近俩小时的车赶到嵩县，绕过少林寺之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子。
路早已修好，村子里的水电更是二十年前就接通了。
甚至房子都是家家户户三层小楼带院子。
说实话，除了商圈、医院、教育等配套设施以及外卖、快递等来往不便，张鸿真觉得住这儿比城市里好太多了。
一路无话，林慕清为了低调刻意开来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了一幢院子前。
但熄火之后，她还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
副驾的张鸿惊了：“敢情你也会紧张的？”
“我不紧张。”林慕清目视前方，手依然抓着方向盘，“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紧张什么。”
“那你不下车？”
“不了，我在车上等你。”
“......”
张鸿无奈道：“大小姐，今天说不定就住下了，你打算在车上过夜？”
林慕清面无表情，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然后她就走到副驾旁边低头看着张鸿。
张鸿咧咧嘴，下车关门，然后就往院子里走。
林慕清没说话，一声不响地跟在张鸿身后。
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
只有在踏进院门的时候，她才稍微犹豫了一下。
进了院子，张鸿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然后只觉后脑勺一痛，他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捂着后脑勺回头，只见林慕清双手捂着额头，眼角泛着泪花瞪着他，“你故意的。”
“这个真没有。”张鸿揉了揉后脑勺，龇牙咧嘴，“你脑门儿可真硬。”
撞的他后脑勺都特么起包了。
啧，话说一般不都是脑门撞后背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
是这只黑长直太高，还是我张某人太低？
这事儿不能细品。
不过......这黑长直倒是更有人气儿了。
啧。
张鸿转过身，把后脑勺留给她，继续打量着院子。
看来哪怕是平行世界，有的事情还是不会变的。
这里跟他前世爷爷家的摆设什么的特别像。
想当年爱做梦的时候，他也问过爷爷家里的桌子椅子什么的是红木还是黄花梨还是金丝楠木。
然后爷爷就会一边揉着他的狗头一边笑着告诉他，那些都是普通木头，只不过是刷了漆。
正怀念着呢，一位手上戴着塑料手套拿着染发棒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是张鸿的奶奶崔秀莲。
“哎哟！张鸿回来啦？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奶奶笑道，“先坐，我先把头发染完。”
其实就是把白发染黑。
张鸿笑笑正要说话，奶奶却冷不丁问道：“来来来，姑娘，你先坐。张鸿，快去冰箱里拿瓶橙汁给人家。”
说着，老人家都发也不染了，随手把染发棒放到一旁，然后摘掉手套后又从兜里掏出个塑料帽戴到头上等染发剂晾干。
之后她拉着不知所措的林慕清就往屋里走。
边走还边喊：“快出来看看你孙媳妇！”
张鸿笑笑，跟着走了进去。
他在这边长到六岁就跟着爸妈回了洛城，之后也就是每年寒暑假会回来。
到了上大学之后，就连放假都很少回来了。
进到客厅里，张鸿的爷爷刚好从卧室出来。
老爷子身体健康，气质也很正，看上去就跟退休老教授似的。
但其实他只是个普通的退休货运司机，然后回老家宅基地盖了房子颐养天年而已。
不过老人家现在倒是完全打破了自己的气场：“哪呢哪呢？我孙媳妇人在哪呢？”
说着，他就看到了被张鸿奶奶拉着手坐在沙发上一脸窘迫的林慕清。
见张鸿爷爷出来了，林慕清赶忙站起身：“爷爷好。”
“好好，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在哪儿工作？怎么跟张鸿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张老爷子一口气问了一堆话，然后斜睨着张鸿，“这孩子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还以为他要抱着他那狗屁艺术过一辈子呢。”
林慕清特拘束：“我叫林慕清，爷爷，我跟张鸿......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俩就是同事。”
“也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大概。”旁边张鸿补了一刀。
林慕清悄悄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张家老两口顿时了然。
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呗。
那就没必要让人家姑娘家尴尬了。
留下张鸿奶奶跟林慕清在客厅聊天（打探情报），张鸿爷爷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书房。
张鸿跟了进去。
关上门，俩人坐到了桌前。
张鸿爷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才问道：“说说吧，几年没回来，这次突然回来有什么事儿？”
张鸿嬉皮笑脸：“我那不是忙嘛，怎么，我现在没事儿就不能来看您二位啦？”
“少来这一套。”张老爷子撇撇嘴，然后上下打量着张鸿，“怎么，吃过社会的毒打了？你这孩子以前还挺傲的。不过这样也挺好，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老爷子美滋滋地抿了口茶，似乎完全忘了就是他亲手断送了张鸿老爸平淡的生活。
反正他现在平淡的小日子过得是挺爽。
“还是瞒不过您老的法眼。”张鸿继续嬉笑着，“爷，我就是想问问我太爷爷的事情。”
张老爷子闻言脸当时就垮了下去：“问他干什么。”
张鸿笑着解释：“是这样，之前我知道了一个当初牺牲在那场战争里的小说家的故事，他叫魏来生。不过认识他的人觉得我长得跟他特别像，我还专门问了我爸说太爷爷是不是叫来生，我爸说太爷爷就是叫张来生。”
他耸耸肩：“不过这世上也有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长得像的，他二位一个姓张一个姓魏，也许只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沉默了一会儿，老爷子开口了，“他是姓魏，只不过因为是入赘的关系，你太奶奶怕别人看不起他，就在办身份的时候给他改了姓。”
“你先等等。”
老爷子吩咐完，就走出了书房。
几分钟后，他捧着几样东西回来了。
一个装订本，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
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跟张鸿长得特别像，身穿老款长风衣，温润如玉。
那个气质跟眼神，都是张鸿装不出来的。
旁边是一位穿着月华裙头上插着凤头钗的极美丽女子，气质温婉。
照片里，她微微侧着头看着男子的侧脸，眼里尽是温柔。
这应该就是张鸿的太爷爷和太奶奶了。
他又翻开了装订本。
这应该就是类似族志之类的东西。
里面也记载有太爷爷跟太奶奶的故事。
张家数代单传，到了太奶奶这里却只有她一名女子。
于是只好招婿。
不过太奶奶的父母也崇尚自由恋爱，于是太奶奶就找到了当初的同学，也是跟她两情相悦的太爷爷。
太爷爷很爱她，也不在乎入不入赘的事情。
但太奶奶在乎，不想他入赘，而是正常成亲。
太爷爷索性改了姓，就从魏来生变成了张来生。
这样一来，也无所谓入不入赘的事情了。
而太爷爷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从学校毕业后去当了说书先生，也当过报社的编辑和供稿人。
等成亲之后，就找了个老师的工作。
等爷爷出生没几年，过去一个同学邀请他去东方做老师。
因为那边工资高，所以太爷爷就决定先过去，等稳定下来之后，就接张鸿太奶奶跟爷爷过去。
结果，他走了之后就此了无音讯。
后面的事情这里面就没再写了。
不过张鸿也已经知道了。
见他合上书，张老爷子冷哼道：“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也是个衣冠禽兽，抛妻弃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张鸿叹了口气，抬头道：“爷，如果我说......太爷爷之所以没回来，是因为牺牲在了战场上呢。”
老爷子沉默了。
其实刚才张鸿说完之后他就觉得也许可能真的是他。
但从小看着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也没有再嫁。
而当初那个漂亮温婉的母亲，也为了他被生活摧残的快速老去，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就溘然长逝，直到临去世前，都让他不要怪父亲，他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看着这样的母亲，他怎能不去怨恨那个人？
他不愿意去听那个人的故事，甚至在家里都不允许提起那个人。
但现在毕竟是孙子提起来的。
而且他说的那个人......
看着面色诚恳的孙子，张老爷子眼眸微敛，“说说吧，他是怎么成烈士的。”
第一百零九章 人生要向前看
张鸿就把他所了解的以及自己结合这么多线索推测出来的东西都跟爷爷讲了。
甚至包括之后自己怎么遇上的那群人，以及拍出来的电视剧是自己导演兼主演的事情也说了。
张老爷子想掏烟，但他已经二十多年没碰过香烟了。
很多话他没说，但张鸿也明白。
为什么太爷爷要用回自己本来的姓？
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回来？
是那一刻心中只有家国大义，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
还是......
毕竟那已经是六七十年前的事情了，除了太爷爷自己，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沉默良久，爷爷平静道：“我不会原谅他的。”
张鸿默默点头。
这是可以理解的。
说什么了解他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就原谅他？
那种事情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张鸿记得前世有过一个电视节目，讲的就是一家父母抛弃了还是婴儿的孩子。
等孩子长大，他们有跑到节目组要相认。
那个恶心的主持人还说什么“如果你有良心，就应该原谅他们，毕竟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啊”之类让人犯恶心的话。
这个也是一样。
无论理由是什么，哪怕太爷爷牺牲在了战场是国家的英雄。
但他终究是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
而爷爷是亲眼看着太奶奶积劳成疾过世的，在过世前太奶奶还在念叨着太爷爷，并且让爷爷不要怨恨他。
爷爷会听太奶奶的话不会怨恨他，但也不会原谅他。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张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了解到了真相，这就足够了。
至于说太爷爷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都已经被埋葬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了。
新的时代，人们不应该忘记过去那些为了如今生活奋斗的英雄。
但也要朝前看。
只沉浸在过去的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之后爷孙两人都没再提这事儿。
吃了顿热情的晚饭，婉拒了奶奶要他们留下来住一晚的热情，两人就打算离开了。
收拾完饭桌，爷爷奶奶送出了门。
看到林慕清那辆保时捷，老两口都没什么反应。
等车子启动，爷爷忽然问了句：“你那部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出，在哪个台？”
张鸿扭头看向林慕清。
林慕清微微前倾露出脸，笑着说道：“张爷爷，在央视四台，下个礼拜三开始每天晚上八点半两集连播。”
这是她去谈的。
不过其实也没发挥出她的能力——这事儿是那群老人家卖脸去推荐的。
可能也因为不要钱，所以对方看完样片之后就拍板同意了。
“行，我知道了。”张老爷子挥挥手，“那你们路上慢点儿，张鸿，记得到家之后给你奶奶打个电话说一声。”
“好嘞。”
张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不过辈分得拿捏住，可不能让贾戌知道。
目送保时捷开远，直到红色尾灯变成小点，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拐角。
老两口这才转身进屋。
回到卧室，张老爷子拿了根笔在墙上挂着的日历上的下周三那一天画了个圆圈。
之后他在柜子里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张鸿奶奶转身拿钥匙打开了锁着的抽屉，从里面掏出张照片递给他。
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却什么也没说。
那是半张大尺寸的黑白照。
应该是从一整张照片上撕下来的，而且上面还有揉成团的皱褶。
相片里是一个与张鸿长相特别像但气质更为温润如玉的年轻男人的半身像。
“我记得这东西不是扔了吗？”张爷爷抬起头。
“我捡回来了。”奶奶抬了抬手，“不去粘好？”
沉默片刻，爷爷摆摆手：“算了，还是放抽屉里吧。”
奶奶笑笑，放到抽屉里锁好，然后把钥匙挂在墙上的钉着的钉子上，“什么时候想拿走了就自己拿。”
“哼......”
鼻腔中哼出不屑，张老爷子背着手走出了屋子。
只留下奶奶一个人在那笑。
............
回到洛城之后，没有停留，在跟二层小楼的人碰了个面之后，俩人马上启程赶往京城。
金鹰奖是不会去了，也基本赶不上。
在去趟医院之后，张鸿就准备静静等待墨翟奖的四百万奖金。
顺便把下部刑侦职场剧的单元剧本写出来。
之后就是想想如果要拍电影的话，该拍什么才能成本不高还赚钱。
............
今晚是金鹰奖颁奖典礼。
这次是现场直播。
张鸿在医院陪贾戌抽烟扯淡。
林慕清赶去颁奖典礼现场跟吴定国他们解释原因。
其他相关人士则都在家里准备看直播。
颁奖典礼现场，现在正在准备。
前两天的彩排其实张鸿也没来，吴定国也表示理解。
但刚才他收到消息，说首都机场有记者拍到张鸿回京了，但他依然没来。
“这什么情况，如果他确实有事也就算了，可以理解，现在他既然在京城，为什么不来？”吴定国表情不太好看的盯着林慕清，“我需要一个解释。”
已经换好一身黑色礼服的林慕清表情淡然：“他在医院。”
吴定国脸上的阴暗瞬间消失变成了担忧：“那张鸿没事吧？是因为什么去医院的？”
林慕清把前面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听完之后几个人都沉默了。
一身西装的刘益守感慨道：“这可......真是太巧了点儿，简直都可以拍成电影了都。”
吴定国也颇有感触，“那就算了，人之常情，一会儿你上台替他领奖就行。”
旁边刘益守吐槽道：“我说吴会长，你这是不是提前剧透啦？那我就当你内定了啊！”
“内定个屁。”吴定国嗤之以鼻，“你这家伙几个奖项的投票平均都比人家张鸿低了一百多万票，你还说个屁。”
众所周知，金鹰奖是由观众们投票选出来的。
之前官网已经挂了三个月，在一个礼拜前就截止投票了。
具体票数也没说。
其实往年都是提前宣布票数跟获奖名单的。
不过从四年前开始就改成了现场揭开名单以及投票人数。
“行了，那我先去后台了，你们安心等着就行。”吴定国站起身，“还有别的事没？”
林慕清赶紧掏出张鸿交给她的U盘递过去，“吴会长，这是张鸿交给我的，说用来替换之前交给委员会的那份获奖感言视频。”
吴定国：“......”
“行吧。”接过U盘，他就往后台走，“我先去看看内容，省的这小子给我搞事，这次可是直播。”
目送他离开后，两人回到自己的座位，跟罗筠他们一起等着人坐满之后的典礼开始。
半小时后，电视机前的张壕夫妇、张落羽夫妻、苏晓月跟她的平板闺蜜、洛城公司里的李华林川，还有梁罗父子三人都坐到了电视机前。
金鹰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PS：前面屏蔽了章节，先发了这章，然后改章节去了，焦头烂额。
第一百一十章 儿子，加油！妈支持你！
还是医院里。
站在吸烟区线内的张鸿跟贾戌正蹲一起吸烟。
贾戌叼着烟，看着不远处走来走去的小护士们，“所以咱俩还有这种渊源？我爷爷跟鸿哥你一位远房爷爷认识，结果你那位远房爷爷为了断后牺牲在战场上了？”
张鸿十分坚定：“没错，就是这样。”
抱歉了太爷爷，有什么不爽的你就去找我爷爷托梦吧，说不定你们俩还能和好呢。
我可不想比这老哥平白低了一辈啊。
贾戌颇为感慨：“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张鸿嘿嘿一笑：“没事儿，还是那句话，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哥，你喊我爷，贾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一个电话，爷爷就来帮你。”
“去你的吧！”
闹过一阵儿，俩人关系反倒是更近了。
“我还挺崇拜你来着，光看新闻说你不接受采访，我还以为鸿哥你是个高冷文艺男来着。”摇了摇头，似乎是感慨闻名不如见面。
尔后，贾戌问道：“对了鸿哥，今儿不是金鹰奖颁奖典礼嘛，你不去成吗？要不我现在送你过去，反正这边有我堂哥看着。”
“不去了，没意思。”张鸿笑道，“这破奖对我完全没用，去了干嘛？有我们剧组的人去就行，也不算不给人家面子。”
之后他就跟贾戌讲了下之前飞天奖颁奖典礼的无趣。
末了，吐槽道：“你说那些艺人拼死拼活搞这个奖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名气人气，然后靠名气人气接活赚钱或者拉投资拍片儿。
金鹰奖是观众投票奖，谁得了就说明谁受欢迎呗。”
他嘬了口烟，撇嘴道：“关键是这东西跟我又没关系。当演员吧我还嫌烦，拍片子吧我也不要投资，别人投资的话我不成打工仔了嘛，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
说到底还是作品说话，我拍的东西好，那自然就能赚到钱了。”
贾戌琢磨半天，咂咂嘴：“别说，鸿哥你说的还挺有道理。那鸿哥你之后打算干嘛？”
“为我公司的下部电视剧做准备。”张鸿也没瞒他，“我要找一位人才加入我们公司，那人现在应该在保定或者沧州，等颁奖典礼结束了明天我就要去找他。”
烟灭，话已尽。
张鸿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贾戌：“这里面是《父辈的旗帜》十集全集，是直接放给你爷爷看，还是等下礼拜电视上映之后再看，都由你。”
这个U盘交出去，也相当于张贾两家恩怨已清。
张鸿拍拍贾戌肩膀，“拜拜，顺便说一句，如果你爷爷问起来，就说当年来生的后人过的不错，至于原不原谅的问题......这要问你爷爷自己，看他能否原谅他自己了。”
无事一身轻，在贾戌的注视下，张鸿潇洒离开。
............
同样在京城，张壕正紧张地坐在电视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
首先颁发的是华国文联终身成就电视艺术家奖。
一共有两位老艺术家得到了这个奖项。
下来是最佳美术奖，获奖的毫无意外是《机动战士》。
这次张鸿剧组那群人没有搞事，安安生生领了奖就下台了。
估计也是看张鸿不在，所以没了主心骨的原因。
然后是最佳摄影奖，获奖的是刘益守的《血色芳华》。
电视机前的张壕特无语：“这特么评委会瞎了眼吧！这都不给张鸿的？黑幕！绝对有黑幕！”
金鹰奖虽说是由观众评选，不过真正是观众投票说了算的是最佳电视剧奖、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以及金鹰节最具人气演员奖。
剩下的“最佳系列”奖项还是专业人士评选的。
所以张壕就不爽了。
明明《机动战士》辣么好看！
而且收视率高到爆表！
甚至看新闻说还出口去了海外！
《云洛红尘》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但收视率一样爆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广大观众都喜欢啊！
人民群众喜欢的你们却不给得奖，你们是老几？
旁边张鸿老妈完全没反应。
因为她已经猜到后面的剧情了。
果然，下一个奖项是最佳编剧奖。
而最佳编剧奖的获奖得主，毫无疑问就是张鸿。
不过不是《机动战士》，而是《云落红尘》。
评审委员会里明显专业大佬不少。
相比单纯的讲故事，他们显然更喜欢在讲故事之余能更有技巧的剧本。
而《云落红尘》就属于此类。
剧情从开始到结束是一个完美的时间循环闭环。
而且还埋藏有打破宿命的隐藏暗线。
所以《云落红尘》拿到最佳编剧奖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张鸿没来，代替他上台领奖的就是一身黑色晚礼服的林慕清。
林慕清今天一头黑长直在头顶绾了个发髻，上面是水晶做成的饰品。
身上是很显身材的黑色晚礼服。
礼服前后都包的很严实，基本包到了脖颈处。
不过晚礼服是露肩款。
她双臂穿着刚好盖过手肘的黑色薄纱手套，上台后落落大方，让电视前的刘颜双眸一亮。
她兴奋道：“这姑娘我记得咱们查过吧，她好像是林蔡的女儿？”
张壕“啧”了一声：“老林这家伙......我把他当兄弟，他却想做我亲家？”
刘颜在意的却不是这个，“我只是在想他应该没把咱们的真实情况跟咱儿子说吧。”
“这个肯定没有。”张壕果断否认，“首先他俩就不怎么熟，其次如果真知道了，以咱儿子的性格肯定就追求艺术去了，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时候说自己想赚钱。”
他疑惑道：“其实我还有有个事儿想不通，看儿子辛苦拍戏我都挺心疼的，老婆你好像反而不是太在意的样子......”
刘颜闻言手抚脸颊，露出一脸姨母笑，“因为努力奋斗的儿子很帅啊，你不觉得嘛？”
她虽然也心疼，但更多的是想让儿子实现自己的价值。
而且，认真的儿子真的很帅。
说起来很残酷，不过儿子哪怕失败十次，对未来也没什么影响。
除非他成为举世瞩目的大导演大艺术家。
否则面对家里，他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其实都没影响。
况且如果不是为了玩儿，那生孩子将毫无意义。
张壕浑身恶寒。
自家老婆可真是个恶魔......
刘颜白了他一眼：“你那什么表情，不过这姑娘挺不错的。名牌大学毕业，而且无论钢琴、小提琴、绘画都是专业水准，人美身材好气质佳，家庭背景也知根知底，而且以前从没谈过恋爱。我觉得可以。”
“那给张鸿打个电话？”张壕掏出手机，看向老婆，“话说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怎么颁奖典礼都不参加的。”
“也许是有事吧。”刘颜一把夺过电话，“昨天爸不是打电话说儿子带了个女孩儿回去嘛，说是同事什么的。不过爸妈他们一眼就看出来小鸿对人家有意思了。
我记得名字好像就是林慕清，就是老林家的姑娘。”
说罢，她就拨通了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喂，爸？”
“儿子，是妈。”
“妈，啥事儿？”
刘颜微微一笑：“加油！努力去追！妈永远支持你！争取明年让我跟你爸抱上孙子孙女！”
张鸿：“蛤？”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丰收与FLAG
“啥玩意儿就去追？啥玩意儿就孙子孙女了？”
张鸿觉得莫名其妙。
这老妈电话打过来忽然来句这是啥意思？
“少来。”刘颜掩嘴轻笑，“我都听你奶奶说了，你前两天不是带着个姑娘回去了嘛，就是现在电视上这个代你领奖的姑娘是吧？”
“真不是，我们就是同事，也许还是朋友。”张鸿解释一句，才问道，“妈，你们在看金鹰奖？现在到哪儿了？我得啥奖了都？”
刘颜看了眼电视，“《机动战士》拿了最佳美术，《云落红尘》拿了最佳编剧，现在你那个小女‘同事’正在领奖呢。”
“《云落红尘》拿了最佳编剧？”张鸿笑了。
这种俗套的时间穿越自圆其说的剧本也能得奖？
要么就是这个平行世界的文娱产业太落后，要么就是他张鸿天赋太强。
前者不存在的。
这个世界虽然也是小鲜肉之类的横行，但真正出色的电视剧电影同样不少。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他张鸿的天赋太强！
确定得奖就行，之后的事情张鸿也没兴趣。
这几天舟车劳顿，他要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去找那个未来的山寨头领。
挂断电话，刘颜不太高兴，“这孩子，怎么得奖了还这么冷淡的？”
“因为他的目的是赚钱嘛。”张壕刚才还在骂黑幕，现在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刘颜奇怪道：“你不是一直跳脚不想让儿子在娱乐圈混的嘛，怎么现在又没反应了？刚才看把你气的。”
张壕梗着脖子狡辩：“我是不想他混娱乐圈，但既然在娱乐圈里，而且拍的电视剧质量不差，那不给他得奖就是黑幕！这有什么问题！”
至于说现在不着急......张壕嘿嘿一笑，“老婆，咱儿子现在拍了几部电视剧了？”
刘颜想了想，“拍了三部，出演了一部。”
拍了三部，只不过最新那一部过几天才在电视台播出。
张壕继续问道：“那他赚了多少钱？”
“这......”刘颜微微皱眉，回忆了一下，“似乎......就几十万？”
“对！就几十万！”张鸿喜笑颜开，“而且这几十万还都砸进他那公司里啦！”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拍电视剧压根不赚钱嘛！
这就是个死循环！
你不找人投资，自己没钱拍电视剧，或者只能赔钱拍！
拍出来拿去卖说不定还能卖点儿钱。
那就要找人投资。
投资的话，你可以拿分红，还有固定片酬工资。
不过张鸿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想演戏，那自然没演员片酬可拿。
找投资人投资吧，他又觉得片子卖出去之后他分到手的太少。
就张鸿这种水平的导演，拍了几部电视剧，又参演了一部，然后全都火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赚到钱了吗？
没有！
那张壕还急什么？
就连他儿子这种有才华有天赋的人拍出来部部火的电视剧都不很难让他自己赚到钱，那更别说万一什么时候失手......那就更没得赚了。
而那天深夜的交谈之后，张壕对自己的儿子认识更深刻。
这就是个想赚钱的小子，然后嘴上不承认，但心底深处还是个文艺小青年。
但这份文艺只是藏在心底。
只不过因为不担心饿死，所以他才会文艺。
可继续拍电视剧不赚钱的话......他还会坚持下去吗？
张壕不这么认为。
他看的出来，儿子心里肯定有事儿，所以他想赚钱。
赚钱的目的不在于钱本身，而是想证明他“能赚钱”这件事。
似乎做到这一点，他就有勇气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经过张壕这一通分析，刘颜若有所思，“所以这几部戏你才没捣乱？”
“不，那也有其他原因。”张壕笑道，“所以我完全不担心，除非这小子忽然提出去拍电影，那我反而要担心了。”
毕竟拍电影如果大火，那收益可是贼恐怖的。
正巧，电视上最佳编剧奖的获奖感言结束了。
林慕清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上台拿了奖，然后在舞台大荧幕上放了张鸿的获奖感言。
而这获奖感言也是很普通的感谢感言。
然后现在已经开始颁发优秀电视剧奖了。
《机动战士》、《云落红尘》，包括刘益守的《血色芳华》全数入选，并且也都获得了这个奖项。
是的，优秀电视剧奖的候选名单有四十四部电视剧，最后有十一部电视剧都得到了这个奖项。
等热闹过后，就要开始最重量级的几个奖项了。
首先是演员奖。
分为金鹰节最具人气演员奖，男女各一位。
还有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也是男女各一位。
这四个人都可以被称作视帝（后）。
首先颁发的就是金鹰节最具人气演员奖。
视后被《血色芳华》的女主角柳梦捧走。
而视帝......
现场大屏幕上出现了七位男演员还有林慕清。
她挥了挥手机，手机待机桌面上是张鸿的照片。
提前说一句，这是她刚调出来的，并不是以前都用的张鸿这张照片——她习惯性的把张鸿的一些阶段性照片拍下来留作纪念了。
尔后，等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等那几位男演员脸上笑容越发不自然的时候，主持人宣布了获奖人名单。
“获得本届金鹰节最具人气男演员的是......《血色芳华》！”
那七位中的《血色芳华》男主角露出了笑容，其他人开始鼓掌，或真心或假意的恭喜他。
“饰演方别的张鸿！恭喜！”
那七个大老爷们俩上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林慕清快步上台，接过奖杯之后，她道：“大家恐怕也不是来看我的，那就听听正主自己怎么说的吧，请看大屏幕。”
回过头，大屏幕上出现了张某人的上半身。
这家伙一头乱发看上去也挺像做过的发型，也许是因为脸长得帅？
他对着屏幕这边的众人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挥挥手，尔后面无表情棒读：“拿下这个奖我特别开心，感谢组委会，感谢央视，感谢刘导，感谢剧组的大家，我很荣幸，很激动，激动的睡不着觉，没想到我一个第一次拍戏也是第一次演戏的人竟然能拿到视帝。
你们说我一个路过吸烟区休息的路人，怎么就被抓来拍电视，然后就成了视帝呢？总之，谢谢大家。”
现场众人：“......”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
这个感言的内容没什么问题。
不过搭配上这家伙那张面无表情的帅脸，还有完全没声调起伏的声音......
啧，总觉得他是在阴阳怪气！
你激动的睡不着？
你一个新人就拿了视帝？
那我们这群拍了几十年戏的人算什么？
笑话吗？
这一刻，不少人都想给张鸿那张欠揍的帅脸来上正义的一拳。
现场气氛贼冷，仿佛空调降温了十几度。
只有吴定国一个人偷着乐。
这获奖感言他是看过的，不过他还是决定放出来。
为什么？
鲶鱼效应啊！
一潭死水的影视界就是需要张鸿这样的年轻人进来搅动一下这群咸鱼！
看看！
人家一个第一次演戏第一次拍戏的二十五岁年轻人就拿了视帝！还各种得奖！
你们呢？
都活狗身上去啦？
被这样当中骑在头上大便，气不气？
就问你气不气？
气的话就特么努力去拍戏演戏啊！
没成绩，你说话都不硬气！
回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一众影视圈选手，吴定国乐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电视机前以及电脑前的观众们却气氛火热。
“卧槽？好嚣张啊张导！i了i了！”
“啊啊啊！！！不愧是我男神！果然是高冷傲气文艺的男神！好帅！”
“鸿宝，别这样，妈妈怕你被排挤~~”
“女妈妈滚蛋！多来点儿男妈妈！”
而同时在看的跟张鸿有过接触的那些人都笑了。
果然，这就是张鸿的风格嘛。
一本正经的阴阳怪气，嘿嘿~~~
看气氛似乎不太对，支持人马上跳过鼓掌阶段开始下一个奖项的颁发。
观众喜爱的女演员奖被《云落红尘》的女（男）主角白雪夜拿走。
第二名的柳梦总共获得了三百六十一万三的大众投票。
而白雪夜比她多了两百七十万票。
这个视后，她实至名归。
一米七八的白雪夜没穿晚礼服，而是穿着一套奶白色女士西装。
她大步走上台，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奖杯。
而女颁奖嘉宾跟她拥抱的时候贴的十分紧，甚至还跟她来了个贴贴。
等那位眸中一片火热的女演员颁奖嘉宾离开，白雪夜才扯扯嘴角，找回了激动的感觉。
现在想想，她一个跑了好几年龙套的无名之辈，好不容易混上了女二号。
结果因为女一号退出，她被鸿哥钦定为了女主角，结果不光电视剧在视频网站爆红，连带着她自己也火了。
现在更是一举拿下金鹰奖视后......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她哽咽半天，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谢谢张导，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谢谢......”
她左手抚胸，深深鞠了个躬。
“哇！啊啊啊！！！雪夜雪夜我爱你！！！”
台下一大片女演员以及女性电视剧剧组工作人员都疯狂大喊。
毕竟......白雪夜实在是太帅了啊！
但是她是个女人，所以她只想哭......
等这个奖项结束，就是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了。
主持人看了眼手中的卡片，叹了口气，笑道：“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得奖的是谁。”
她扫视一圈，无奈笑道：“获得本届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的是......《血色芳华》！张鸿！”
林慕清再度上台，然后耸耸肩：“大家直接看大屏幕吧。”
大屏幕上，张鸿那张欠揍的帅脸又出现了。
看得出来，这条跟刚才那条都一起拍的，衣服跟背景都没换。
大屏幕上，张鸿挑了挑眉，“怎么又是我？”
然后又是一长串冷漠的感谢词。
大家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最后......张鸿忽然说了一句话。
“忽然感觉拍电视剧没什么意思。”荧幕上，张鸿忽的笑了，“如果最佳导演和最佳电视剧奖都是我，那么，我从此不再亲自拍电视剧了。”
京城，张壕家里。
他忽地坐直了身子，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电视上张鸿直接道：“没错，是真的。如果真拿到大满贯的话......我就去拍电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是天选，也是唯一（5100字章节）
此话一出，满场喧哗。
整个颁奖典礼现场似乎都成了菜市场。
做个比喻的话，这就跟围棋冠军洁宝在微博阴阳怪气打拳炸屎一样效果拔群。
就算你得了六百七十三万票，比第二名整整高了四百二十万票，你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第一排有人扭头看着吴定国痛心疾首：“会长！你看看他！我就说年轻气盛不行！仗着有点儿才华就这么狂妄，以后还怎么办？我建议让他冷静冷静！”
所谓的“冷静冷静”，就是封杀。
他们也不是张鸿有意见。
好吧，确实有点儿小嫉妒。
但主要是你张鸿不当人！
在飞天奖颁奖典礼上你手底下的人特么当场开黄腔！
结果现在你还这么嚣张？
不能忍！
现在才二十五岁，刚入行一年你就这么狂，那以后你还咋办？真想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不成？
华国娱乐圈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吴定国表情淡定。
不，如果是私下一个人，他都要笑尿了。
什么叫人才？这特么就叫人才！
张鸿的获奖感言可是他亲自审查过的，如果他不允许，这视频能放得出来？
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而现在现场这些人的反应跟他想要的差不多！
嫉妒吧！然后努力吧！
憎恨？
谁敢搞事，看我修不修理他就完事儿了！
他需要给大家立一个目标，或者说靶子也行。
而这个目标，就是张鸿！
他看的出来，张鸿的天赋以及才华到底有多强。
这是个不比他年轻时候差的年轻人。
那么，他就要扛起华国影视圈未来的大旗。
要么就努力变得更强不被人追上。
要么......就成为后来居上者的养料，然后奋发图强努力反杀。
这就是吴定国想要的结果。
时光继续飞逝。
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场气氛不对，女主持人快速带过了话题，直接开始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的颁发。
颁奖典礼现场，悄悄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一副双拳紧握咬牙“微笑”的表情，刘益守差点儿笑出声。
哈哈！你们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这种被扎心的表情，他早就想看了！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因为今年哪几部电视剧最火大家都知道的啊！
《血色芳华》、《机动战士》以及《云落红尘》。
也许有其他电视剧也不错，但收视率前两位的必然就是上述前两部电视剧。
网上更不用说了，《云落红尘》毫无对手。
而此刻，电视机以及电脑前的观众们只在期待着一件事。
那就是张鸿到底能不能拿下金鹰奖重要奖项大满贯！
金鹰节最具人气男演员奖和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这两个视帝奖项都被他拿下了。
而且还有最佳编剧。
现在就剩最佳导演以及最佳电视剧奖了。
如果这两个奖也被张鸿拿到手......
再加上之前飞天奖张鸿拿下的优秀电视剧奖以及优秀男演员奖......那在电视剧这个行当里，他确实可以被称作今年最强！
而满打满算，张鸿出道也不过一年不到，总共拍了三部电视剧，其中一部还没上映。
然后他自己亲自出演了一部电视剧，还只有四集。
不过听说那部几天后上映的《父辈的旗帜》里的男主角也是他亲自出演的。
啧，这人好恐怖啊......
电视机前的张壕也紧张起来，他想看看，自家儿子到底能不能拿满贯！
“一定要拿到！一定要拿到！”
听着老公嘴里的碎碎念，刘颜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口是心非的样子跟年轻时一模一样。
............
颁奖典礼现场，王晨正紧紧攥着双拳。
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不是因为张鸿抢了他可能会拿到的视帝——事实上他也拿不到。
在投票评选中他排第三名，总共得到一百九十八万多票，比第二名的罗筠少了几十万票。
但他没觉得什么不对。
在《血色芳华》里他是个讨人厌的反派，自然不可能有多高人气。
《机动战士》里他是男主角不假，甚至可以说他的所有人气都来自于《机动战士》。
但这部电视剧是双主角的电视剧，罗筠同样人气不低。
而且还有《云落红尘》那个女装男（女）主角的加持。
能只比罗筠少几十万票，他已经很满足了。
放在一年前，谁知道王晨是谁？
这个视帝他本来就没争的想法。
鸿哥拿到手他心服口服。
况且正式因为鸿哥，他才有出名的机会，也才能邀约不断。
现在他坐的位置，就是《机动战士》拍完之后新剧的剧组。
是的，在这部电视剧里他同样是男主角。
不过这部剧质量虽然不错，也已经上映了，可不如鸿哥那几部电视剧不是正常的吗？
要不要这么酸？
他指的就是剧组里的其他人。
从导演到演员，各个都在小声哔哔，然后其他人还在附和。
他冷眼旁观，心里特不屑。
只敢在这小声哔哔说些“张鸿也太嚣张了”、“给我十个亿我也能拍出大热电视剧”、“他演的也就一般”之类的话。
怎么不敢大声说？
一群撸瑟。
王晨已经决定了，等颁奖典礼结束就跟他们划清界限。
而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鸿哥拿到大满贯。
到时候这群人的表情从震惊到嫉妒，一定特好玩儿。
舞台上，女主持人看了看手里的卡片，笑道：“相信很多人都不想看到张鸿拿这个最佳导演，当然也有更多的人想看他拿到这个奖。”
她停下话头，目光开始扫视下面的明星们。
镜头自然转了过去。
看着他们虽然心里或不以为然、或羡慕、或嫉妒，但却不得不在镜头前强颜欢笑表现出大度的样子，女主持人觉得特别好玩儿。
虽然张鸿是挺狂的，但这跟她一个央视的女主持人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她还挺喜欢张鸿的——这么帅气又有才华的年轻帅哥，谁不喜欢？
可惜他今天没来。
之前她跟那个主持了飞天奖的闺蜜聊天的时候，可是被她炫耀了一脸！
那个小碧池还说什么“张鸿的胸肌好舒服，抱着特有安全感，而且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之类的话。
她嫉妒的要死！
她可是张鸿的姐姐粉！
本来还想着今天有机会感受一下来着，结果他怎么就不来呢？
怀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她对着话筒，热情道：“本届金鹰奖最佳导演奖的得主是......张鸿！《机动战士》！恭喜！”
热烈但机械的掌声响起。
在场的明星跟导演们咬牙切齿微笑着狠狠鼓着掌。
娘的！这要不是直播该多好！
不是直播，鼓掌声就能后期配音上去！
而且他们不得不鼓掌，甚至还要用力！
没看到摄影机的镜头都拍过来了嘛！
如果稍微不那么热情一点点，明天绝对要被黑上热搜了！
没人那么傻！
不......可能会有人那么傻。
比如直播的时候自爆高考走后门或者明明是博士却不知道知网之类的。
不过那是直播嘛，也没人提醒，脑瘫一下是很正常的。
最起码在这里，还没人脑子一热搞事。
如果真有人搞事，那吴定国真就要“华国娱乐圈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了。
很快，林慕清又上台了。
这次她的表情很奇怪。
给人一种想笑，又强忍住装高冷的感觉。
接过奖杯，她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大家想看什么，请看大屏幕。”
接着她回过头，身后大屏幕上果然出现了张鸿那张欠揍的帅脸。
屏幕里的张鸿一脸惊讶：“啊？我还真拿了最佳导演？不会吧？！我只不过是个入行不到一年的新人导演而已。”
颁奖典礼现场有很多中年人都攥紧了双拳。
他们感觉自己青春时的热血已经回来了。
要不是在颁奖典礼上，他们绝对已经一拳打穿屏幕把张鸿那张恶心的帅脸给打成猪头！
“其实吧，这也不是我自己的功劳。”屏幕上张鸿忽然开始谦虚起来，“如果你们第一部电视剧就有孙正导演的专业剧组帮忙，他还亲自当副导演；第二部电视剧就能有十个亿的投资，你们也可以的。我作为导演，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不值一提，实在不值一提。”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不过被吴定国要求剪掉了。
那句话是......“当然，前提是你们能跟孙导还有刘导关系好到我这儿份上，或者是能拉到十个亿的投资，大家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这样总有一天你们也可以拿到最佳导演的，谢谢。”
王晨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导演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表现出一副无能狂怒的样子，他心里乐开了花。
让你嘲讽鸿哥！被气到了吧！嘿嘿~~~
他忽然悟了。
为什么鸿哥每次见自己都喊错自己名字？为什么当初在《血色芳华》剧组他让自己气得不行？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样真的爽啊！
这条得记下来，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林慕清拿着奖杯下了台。
她都已经要习惯了。
甚至她都不想坐回去——反正一会儿还要上台，何必走这么多步？又不是刷微信步数。
是的，她膨胀了。
不，是自信！
她相信张鸿一定能拿到最后的最佳电视剧奖！
果不其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就在中场表演结束之后，她发现那个女主持人看完小卡片之后看了她一眼，然后面带微笑说道：“最后的大奖我就不卖关子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结果。今天我们也见证了历史。”
顿了顿，她声音高昂：“本届金鹰奖获得最佳电视剧奖的是......《机动战士》！恭喜！”
这次的掌声，真的激烈了不少。
不少人是真的服了。
如果说人家只拿到一两个奖还发表那种感言，那是自大欠揍。
可要是几个重要奖项被人家包圆了，而且还是通过三部不同的电视剧给包圆的，那还说什么呢？
当差距大到看不见的时候，你很难去嫉妒他了。
甚至不少导演跟演员心思还活络起来。
如果跟张鸿搞好关系的话，这以后是不是能有合作的机会？
看看刘益守，一部《血色芳华》让他在电视圈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看看王晨、罗筠、白雪夜，这三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现在一个个都一飞冲天了！
调整好心态之后，不少人开始期待张鸿的获奖感言了。
这次，他会给大家什么“惊喜”？
等林慕清又双叒叕一次接过奖杯之后，她也没说什么，直接摊手请大家看大屏幕。
那张大家已经熟悉了不少的脸再一次出现了。
“恭喜刘导拿到金鹰奖最佳电视剧奖，这个奖项他实至名归，我从他身上也学到了很多。我只是个刚进入影视圈的新人，还只是个导演界的小学生，我以后......”
视频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刘益守。
刘益守看热闹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心里现在有一万句妈卖批要讲。
这特么跟老子有什么关系？金鹰奖组委会要搞我是吧！
幸好，很快女主持人就出来救场了，“这只是导播跟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其实张鸿也还只是个年轻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得奖，所以提前录制了不同结果的视频。
其实据我们了解，张鸿就只是个单纯的大男孩儿。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艺术创作上，并没有那些狂妄的想法，只是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艺术上，不怎么擅长与人交流，现实中他就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儿。”
有了这个台阶，在场的明星跟导演们脸色缓和不少。
电视机跟电脑前不少对张鸿不感冒或者看完颁奖典礼之后有点儿反感他的人也放下了成见。
原来是这样啊！
确实，张鸿虽然表现的有点儿狂妄，完全没有低调谦虚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大部分人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个一门心思沉浸在艺术创作里的不善言辞的文艺青年形象。
在想想《血色芳华》里的方别，也许那就是他的真实性格。
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完全没学过演戏的人，第一次演戏就能有那么强的代入感？
破案了，因为他现实里就是那样内心温柔却不善言辞的文艺青年！
张鸿迷妹喜+1+1+1+1+1+1......
黑着脸的吴定国脸色缓和下来了。
不愧是央视主持一姐，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形势逆转了。
不过这导播也算是立了个功，光是看刘益守那表情，吴定国就知道这不服输的老中二已经燃烧起来了。
他嘴角微微上翘，决定给这个立功的导播一个惊喜：“去查清楚导播是谁，明天让他不用来上班了。不，这样不好。
这样吧，明天把他借调去央视，然后让他做个外景记者，记得派去漂亮国或者中东当个战地记者，那别贴跟津贴总比他拿死工资要强，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历练嘛。”
旁边的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江湖上谁不知道吴会长心眼小的？
得罪了会长还想有好果子吃？
不存在的！
那个导播还不知道会迎接自己的是什么惊喜，他很快就把正确的视频放了出来。
只见屏幕上在上一个视频还十分谦虚的张鸿又恢复那副自信且淡定的表情。
“没想到我能拿到最佳电视剧奖，其实吧也没什么窍门，无非就是别人用来喝咖啡的时间，我都拿来喝可乐了而已。只要管理好自己的时间，你们也可以的。”
面对着镜头，屏幕上的张鸿露出一个阳光帅气的微笑。
“今夜，我是天选，也是唯一。”
............
“好↘↗！”
电视机前的张壕激动的脸色通红。
刘颜撇嘴道：“这你还高兴？儿子成就这么高，那还怎么离开娱乐圈？”
“嘿嘿~~~”张壕笑的特猥琐，“老婆，这波你只是在第一层，而我可是在第五层！”
见刘颜不解，他解释道：“儿子这大话都放出去了，那他肯定要去拍电影对吧？”
刘颜点点头：“所以呢？拍电影的话岂不是更能赚大钱？”
“哪有这么容易。”张壕摇摇头，“我这个外行都知道，每年几千部电影能拍出来，但真正能上院线的还不到百分之一。然后这百分之一里面，能票房超过一百万的也就几十部。几十部里能真正回本不亏的连两只手的数得过来，更别说赚钱了。”
张壕露出自信的笑容：“再加上我的运营，咱儿子拍电影要是不亏出翔来我就跟他姓！老婆，我办事儿你还能不放心？”
刘颜面无表情：“类似的话，你已经说了二十年了。我记得上次儿子的电视剧你也是这么说的。”
张壕梗着脖子道：“那是电视剧！电影跟电视剧是不同的！我就不信迈这么大的步子他不会扯着裆！这回肯定没戏！”
刘颜：“......”
换行就不行这句话，她也听了二十年了。
结果......老张家的企业是越来越多元化了。
不过嘛......这并不妨碍一个老妈看到儿子出色之后的快乐。
刘颜刷着微博，看着儿子各种上热搜头条，还有网友们的各种吹捧，她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正主已经进入了梦乡。
明天起床之后，他就要赶往保定或者沧州去想办法把那位壮士赚上山去了。
那是《富豪刑警》的最后一块拼图。
PS：（づ￣3￣）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刑具发明家
有人写一篇《年不过二十五，他已站在电视剧的顶点》阅读十万加。
有人写一篇《是狂妄还是无知？他出道一年就目中无人的底气在哪里？》收获无数骂声，但同样恰到了流量。
有人夸，有人贬。
或是因为情绪，或是因为利益。
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今夜无数人因为张鸿睡不着觉。
可这些都与张鸿无关，他只是觉得吵闹。
不，就连吵闹他都没感觉。
因为他压根就不刷微博。
第二天，一觉睡醒，八点钟林慕清就来敲门了。
“不吃早饭！谢谢！”
喊了一句，张鸿接着睡。
两分钟后，门被刷开了。
张鸿骤然惊醒，看着站在床头含着淡淡笑意看着自己的林慕清，张鸿赶紧把被子掩在胸口：“你想干嘛？”
林慕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骂了句“变态！”就溜了。
溜到门口，她的脑袋又伸了回来：“奖杯我都让王野他们带回洛城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找人吗，那还不起床？”
说完，那颗黑长直脑袋又缩了回去。
“这就起这就起。”
等林慕清溜走，张鸿才长出一口气。
没办法，他习惯果睡。
不过看样子今天这只黑长直心情不错，是因为昨天领奖领爽了吗？
打开手机，认识的人都发微信祝贺，信息一晚上就积攒了到了99+
而更多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祝贺短信让张鸿心里一暖，然后把这些陌生电话号全部拉了黑名单。
等起床之后，林慕清早就在酒店餐厅等着他了。
吃完早饭，给刘益守、孙正、吴定国分别发了个消息感谢以及道别，张鸿就找到贾戌开车送俩人去高铁站。
在车上，林慕清道：“记得把口罩墨镜都戴好。”
张鸿啧了一声，“这么热的天你让我戴口罩？脸上长痱子怎么办？”
“除非你想被粉丝跟记者拿话筒捅进你嘴里。”林慕清讽刺一句就懒得再说。
张鸿一愣，“啊？难道我火了？”
贾戌边开车边笑：“那可不！鸿哥你昨天的获奖感言太牛逼啦！那嘲讽！那阴阳怪气！啧啧！够劲儿！还有最后那句话，太帅了！”
他故意压低嗓音：“我是天选，也是唯一。”
“哪里哪里，都只是我的真实想法。”张鸿得意道，“而且最后那个也不是我原创，也不行也不行~~”
林慕清特嫌弃地看着张鸿。
不过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暴露了这黑长直的内心。
快到高铁站的时候，贾戌问道：“鸿哥，你们要找谁啊？”
张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个做刑具的高手。”
............
河北，保定市旁边一座要在地图上找很久的小县城里。
她透过车窗打量着眼前布满灰尘和污渍的夜市，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街上满是火锅店里传出来的油腻香味。
“一线大城市只是这个国家的幻象，小县城才是这个国家的真相。”
以前林慕清听过很多类似的话，但现在她才真正有所体会。
“那不是废话嘛，毕竟咱国内可还有好几亿人月收入才一千块，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张鸿无所谓道，“不过光是年纪大了的没养老金的老人和还没开始有收入的学生就占了不少比例就是了。”
林慕清不置可否。
“师傅，到了。”
付完出租车的车费，两人下了车。
两人走进一条商业街里。
说是商业街，但跟那些大城市的步行街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这里顶多算是条没什么客流量的老街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名为“咕咕之家”的宠物店里。
这店里不卖猫不卖狗，也不卖仓鼠。
这里卖的是鸽子。
“来点儿鸽子吗？肉鸽信鸽我们这里都有。”
嗓音清朗温和。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柜台后坐的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目测处在二十岁前半段，皮肤是长久熬夜不见阳光带来的苍白。
“我们不买鸽子，是来找人的。”张鸿凑了过去，笑容同样温和，他还掏了根烟递过去，“兄弟怎么称呼？”
“李阎。”那人轻推张鸿的手，“谢谢，我不抽烟。二位要找谁？”
“耿新。”张鸿动作自然地收回烟，笑容一如既往，“听朋友介绍来的，他说提前联系过了。”
李阎......这哥们名字他很熟。
他前世一本很喜欢的小说里的主角就叫这名。
人送外号——“河涧萌虎”。
书是好书，就是那作者太咸鱼，听说转行去训练信鸽了。
“原来是老板朋友。”李阎脸上温和的笑容多了几分热度。
他转过身掀开门帘往后面走：“跟我来吧，老板正在拍视频。”
林慕清不明所以，给了张鸿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鸿微微摇头，跟在李阎身后往里面走。
穿过一道逼仄阴暗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小院子。
北边是两座挨着的平房，南边是来路，西边是仓库，东边是堵墙。
院子里是个凌乱长发在脑后扎了个辫子的三十岁左右男子。
他坐在桌前，面对着单反相机正比划着什么。
单反相机上调整ISO的地方旁边一颗红色小灯闪烁不停——这是正在录像。
见三人进来，他挑了挑眉，起身关掉单反，满脸疑惑。
李阎微微点头，说道：“老板，他们说是你朋友介绍来的。”
耿新看了眼张鸿，然后他瞪大双眼：“你是......张鸿？！我是你粉丝啊！”
他走过来就想握手。
“客气了。”张鸿看着他的手，眼角微抽。
耿新低头，他右手上戴着个铁指头手套，后面还连着个弹簧到手腕的橡皮带子上。
“嗨呀，这是我自己做着玩儿的‘友情脑瓜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可能有点儿没用。”
说着，他对着桌上的玻璃杯弹了一下。
玻璃杯应声碎裂。
“如果用这东西弹脑瓜崩，估计朋友就没得做了。”
张鸿干笑两声没接茬。
“看我！你们先坐！那谁！小李，去倒两杯水来。”
主客分坐。
寒暄了一会儿，有张鸿这种会烘托气氛的人在，大家关系也算熟络不少。
张鸿干脆直接进入正题：“耿哥，想必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来找你是干嘛的吧？”
耿新笑道：“李山崎都跟我说了，他说你想找我出山拍戏。”
其实他挺想去的。
当初一起玩儿的朋友一个个都跟着张鸿出头了。
只有他还窝在这里开家卖鸽子的宠物店。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提，毕竟其他人都有一技之长，只有他什么也不会，就只会做点儿奇怪又没用的小玩意儿。
“没关系，耿哥，你要信我。”张鸿开始“洗脑”，“我能来找你，就说明我看好你，这不是李山崎他们能说服我的，这只能是我认为你才是最合适的。”
“这......”耿新颇为意动，“张导，我就是怕拖你后腿，也怕出去丢人。”
“没关系！那个角色非你不可！当然，还有你这些道具！”张鸿拍的胸脯邦邦响，“我的事迹耿哥你应该也都从新闻看到我，相信我！我说你可以，那你就可以！不行也行！”
耿新被说服了：“那张导，您打算让我去干嘛？”
“我下部剧只是当编剧跟制片，故事内容具体就是讲刑侦破案的。”张鸿直接把内容跟他说了，这也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对他的信任，“里面有个主角的各种道具我都想着能由耿哥你来提供。还有，我想请你出演一个角色。”
耿新疑惑道：“莫非是警察？”
“差不多吧。”张鸿笑道，“我想借用耿哥你设计出来的那些‘刑具’，具体的嘛......就是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用到。”
耿新：“......”
他设计的，明明不是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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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颠覆性的剧本创作
郎有情，妾有意。
很快，张鸿跟耿新就谈妥了。
张鸿他们会先回洛城，然后耿新这边会处理他手中的事情之后再去洛城上二层小楼坐一把交椅。
送到门口，张鸿回头笑道：“耿哥，不用送了，你先忙的吧。”
“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自己搞点儿手工小发明拍着玩儿。”耿新热情洋溢，“那二位先回，我这两天收拾好就过去。”
店门口，他回头看了眼门上面挂着的“咕咕之家”的牌匾，解释道：“我以前学过怎么养鸽子，所以就开了这间鸽子馆。虽然这个爱好比较小众吧，但全国这么多人，光是河北跟京城的爱好者都已经足够养活我了。”
这点张鸿倒是了解一点。
他前世看过一个讲阅兵的纪录片。
里面就说了阅兵的时候放飞的那三十万只鸽子基本上都是从京城跟河北部分靠近京城的地方的养鸽爱好者提供的。
无论什么小众的东西，一旦基数大，那小众也就没那么小众了。
“不过现在我要出山了，这个地方也就不适合继续养鸽子了。”耿新笑道，“李阎是我表弟，这家店我打算交给他打理。他虽然很擅长养鸽子，但其实不太喜欢，之后我们会商量一下看看这家店改成做什么好。”
张鸿灵机一动，提出个建议：“李老弟会武术不？如果会的话开个武馆也不错，可以当做财富密码去割老外的韭菜。”
李阎摇头：“我讨厌暴力，没学过武。”
“这样啊......”张鸿又提了个建议，“那神话民俗呢？比如研究山海经之类的，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特别吸引现在的年轻人。”
“不太懂。”李阎挠挠后脑勺，露出一个腼腆温和的笑，“我想开家老式音像店，我从小就喜欢这个。”
张鸿眼神变了。
“加油。”
他只能说这么多了。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他摆摆手让耿新别再送了，“回去吧耿哥，咱们过几天洛城见。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高铁仨小时就到，飞机更快。”
“好，那咱们几天后不见不散。”
“告辞。”
............
离开了河北，当天两人就赶回了洛城。
刚回到公司，张鸿就被王野拉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顶着黑眼圈的李华整个人看上去都沧桑了很多。
“啥情况啊这是？”张鸿赶紧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李华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尔后他才缓过来，苦笑道：“这不是构思剧本呢嘛，结果越写我发现问题越大。”
他以前是拍职场剧出身。
或者说，是披着职场剧皮的都市情感剧。
不过张鸿给的剧本设定里完全就没女主角的存在，而是两个男的作为双主角搭档。
所以李华的理解是尽量专业。
这部戏要摒弃掉爱情成分，单纯就是职场剧。
也就是“遇到案件>去查案>遇到危机或者困难>解决困难>失败>继续尝试解决>成功”的这么一个思路。
然后要做成单元剧模式，以一集到两集去写一个案子。
然后整部电视剧又是一整条线结合起来的大案子，中间这单元剧不光是解决各种案子，也是通过这些案子来一点点找到最后这整个案子的线索，然后揭开整个秘密。
这真的不是李华擅长的内容。
于是写着写着，他就想尝试着去用自己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因为他擅长的是都市职场情感剧。
所以......两个男的怎么有情感？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其中一个人代入了女性的视角。
结果......问题更大了。
这特么完全变成了不能上映的那种“纯爱”电视剧！
虽然林川跟罗筠俩人的形象真的很合适，特别是罗筠穿着男装都会被认成是女扮男装的情况下......
虽然公司的女性同胞们一致点赞，但两条直的不能再直的24K纯爷们都强烈抵制这个剧本。
结果就是李华写出来的本子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都市职场情感剧。
只不过爱情变成了兄弟情，反正都是要产生冲突，他也只会写这种脑残冲突误会的剧本。
这就好比张鸿前世的英雄联盟比赛。
LPL赛区运营强，打架更强。
LCK连续两年半的失败让他们想要尝试做出改变来学习LPL的打架+运营风格。
可猛地转型，他们成绩会变得很差。
不得已为了成绩，他们之后用回原来熟悉且能出成绩的运营打法。
带来的结果，就是在LCK赛区内大家都这么玩儿，结果出去就被吊打。
已经是恶性循环了。
因为这个，李华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完全是靠浓茶硬顶。
现在张鸿来了，他终于解脱了。
“张导，刑侦推理剧的剧本我是真不会写！无论是社会派、本格派、新本格派还是变革派，我完全都一窍不通。”面对张鸿，李华大倒苦水，“张导，要不你还是亲自指导吧？我当个副导演给你打杂学习就行。”
张鸿微笑着拒绝了。
你不懂推理，难道我懂？
我特么可是看个推理小说都猜不到犯人是谁的那种人，你让我来写推理剧本？
他笑道：“李哥，这导演必须你来！而且谁说要学习那种传统刑侦片了？”
在张鸿的印象里，前世刑侦或者推理的神作有很多。
国外的阿加莎系列、福尔摩斯系列等等就不说了。
什么柯南、金田一之类的他也就看个热闹。
岛国那一堆推理小说他更是只看过其中几本经典的。
国内的《少年包青天》跟《神探狄仁杰》还有《大宋提刑官》就不说了。
《黑洞》、《天道》、《黑冰》、《重案六组》在他看来就是不同于推理的“刑侦”片类型。
包括再往后的《毛骗》、《白夜追凶》跟《无证之罪》。
这些都是好作品。
张鸿可以对灯发誓，他绝对写不出比这些经典更好的剧本了。
那为什么他还要拍刑侦职场剧？
“李哥，这类作品有一堆珠玉在前，咱们拍得再好，也是众口难调，况且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很难拍的更好。”张鸿笑道，“那为什么咱们还要拍？”
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李华想了想，说道：“因为你有把握超越他们？”
张鸿横空出世这一年做的事情，他从新闻上也知道不少。
就这种天才，说他能拍出一部颠覆刑侦跟推理界的作品，李华完全相信啊！
张鸿乐了：“李哥，虽然你这马屁拍的我很爽，但我也没膨胀到那种地步。”
旁边林川无语：“那你还在笑？”
因为笑容是健康的证明......张鸿没搭理这条前·富二代，“李哥，为什么咱们不能颠覆行业呢？”
既然下围棋我下不过你，那我直接掀桌跟你下五子棋啊！
反正都是黑白棋子跟棋盘，我就把你拉到跟我同样低的水准，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李华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导，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刑侦推理剧就不能搞笑呢？”张鸿开始打比方，“比如犯人女扮男装，但是找一个胡子拉碴的国字脸腿毛大叔来演，然后所有剧中角色都一本正经的表示看不出来，除了主角之外。
比如犯人要盗窃一副画作，然后主角直接把艺术馆买下来，往里面塞满各种更名贵的画作。然后等对方偷走了更名贵的画作，他表示完全不在意，这也算保住了原本的目标。
比如另一个主角用各种毫无卵用的奇葩道具却始终无法破案，然后犯人总是很蠢的落到他手里，结果毫无推理能力的他被称作‘警局的名侦探’。”
类似种种，还有很多。
张鸿竖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李哥，不要局限在什么职场、推理、刑侦的框架里，我们要拍的片子只要考虑一件事。”
完全是外行的张鸿说出了自己对文艺作品的看法：“只要有趣，那就足够了。”
李华领悟了。
......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