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拍！（二合一章节！求收藏！求推荐票！打赏也求吧！）
“那个谁！”坐在监控器后面的张鸿挥舞着手里卷成纸筒的剧本，“罗筠呢！刚才拜大喇嘛跟女神的时候他就没来，他人呢！”
真是岂有此理！
当初在医院一时心软答应了这家伙重新进组的请求，还让他升级成了男一号。
没想到他还是“小鲜肉习气”难改，这肯定不能忍！
“张导，我一直就在这儿啊......”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超级漂亮的古装妹子举起说弱弱说道。
他一头披肩长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耳垂上贴着道具水晶挂坠。
丹凤眼、柳叶眉，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一身淡黄宫装映衬着一米七五的修长身材。
除了胸口弧度十分抱歉之外，这又是个颜值极高的妹子。
就是一张口，声音虽然有磁性，但还是更偏向男人的声音。
张鸿直接就惊了：“你是罗筠？！”
这个可以用“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绝代佳人就是那个小白脸儿娘炮罗筠？
不得了不得了~
张鸿这一刻真的震惊了。
见大家都看过来，刚才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罗筠双颊抹上淡淡的胭脂：“张导，我是......罗筠......”
颇费啊！
张鸿点了个赞。
这扭捏的状态，倒是让人颇有感觉。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个男人呢？
到时候在剧里不说他是男人，光听声音的话，他的声音也是偏向中性的那种。
而且他跟白雪夜都只是业内的小歘歘，一个跑了两年的龙套，一个是第一次拍戏。
到时候片尾字幕的男女主角都可以换一下位置。
这样等剧情到了后期，两个人的身份曝光分别换回男装女装的时候，那效果恐怕真的要炸裂了！
这只是张鸿自己的想法。
他是觉得，既然要拍能让自己爽的电视剧，那自然要贯彻到底。
反正也没追求所谓的市场受众人群跟收视率什么的。
张鸿其实是把这部戏当做一次“梦”来做了。
“好！第一场第一镜！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众人轰然而散，紧张有序的开始忙碌起来。
调整灯光的调整灯光，架摄像机的去调整角度位置。
化妆的在给演员们补妆。
已经补好妆的演员有的在练习，有的捧着台词本默默背着台词，还有的群演们则是蹲坐在的太阳光照不到的屋檐下纳凉。
张鸿忽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明明自己才是导演。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专业？
那还要我这个导演干嘛？
他挠挠头，开始四下打量找寻林家兄妹的踪迹。
............
就在刚才张鸿带着大家祭拜的时候，林川已经发动了他的潜行。
目前他属于剧组编外人员，不过好不容易混进了剧组，他要找到那个潜藏在剧组里的二五仔！
二五仔这种东西，只有自己一个就足够了！
于是潜伏起来的他开始暗中观察。
嗯？那个穿着黑色大氅的大帅比会是目标吗？
仔细观察片刻，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家伙是主演，天天要在张鸿面前晃来晃去，太明显了，不是他。
嗯？莫非是这个超漂亮的大美人儿？
额......他为什么会有喉结啊混蛋！
难道是变装潜伏在剧组的二五仔？
不，不可能。
就他这个长相，怎么想都不会是他。
太明显了。
那会是谁呢？
林川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开启雷达模式扫描起整个剧组的人。
群演和其他配角？
不存在的。
他们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分分钟就可以换掉，所以他们无法影响剧组的拍摄进度跟拍摄内容。
其他副导演？
不会，这个剧组总共三个副导演。
孙正正在医院调戏护士，他没法干涉拍摄现场。
老徐吗？
他是个老好人应声虫，基本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就是张鸿让他干嘛他干嘛。
也不是他。
莫非是那个叫王野的小老弟？
看他在张鸿身边摇头晃脑的热情样子，就特么差条狗尾巴了。
这是张鸿的狗腿子，有一定概率是他，先标记一下。
然后还有谁呢？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了嫌疑......
不！等等！
在忙碌的剧组人群之外，林川的雷达眼精准扫描到了两个人！
那是两位老人！
其中那老头不知道去哪儿买了个冰激凌甜筒，然后屁颠屁颠地拿过去给自己的老伴。
那老太太只是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
拿到甜筒之后，自己不吃，凑到老爷子嘴边非要让他吃。
等老爷子吃了一口之后，她才自己慢慢开始细品。
林川看愣住了。
不是因为他被两位老人朴素却甜蜜的爱情感动了。
好吧，他确实有点儿感动。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俩人跟整个剧组忙碌且专业的环境看上去格格不入。
虽然他俩的狗粮晒的十分自然且温馨，而且林川还脑补了不少故事感动的自己眼眶发热。
但他俩还是很有问题。
于是林川潜行到两人身旁，低声问道：“老爷子，您也是刚来剧组的？”
那老爷子自然是王野的爷爷王隼。
他听到旁边有人说话才反应过来旁边多了一个人。
上下打量了几眼林川。
嗯，是个一身修身西装的帅小伙。
“是啊，我们老两口也是刚来剧组的。”王老爷子反问道：“小伙子，你也是？不过你这外形确实可以的，就是走路没个声响挺吓唬人。”
刚进组的......
林川在心里给这对儿老夫妻上了标记。
目前怀疑度百分之二十五。
“没什么。”他干笑着问道：“老爷子，您二位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当演员的咯。”王老爷子理所当然道：“我可是给张导塞了三万块钱的，他就答应让我们两两口出境演俩重要角色来着。”
林川点点头，心里面这老夫妻的嫌疑值直线上升，目前已经来到了百分之六十。
贿赂导演，要重要角色，刚进剧组，格格不入。
这特么不是卧底还能是啥？
林川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他正要说些威胁的话，就听到了身后张鸿没好气的声音：“老爷子你可别黑我，你那钱我可没要。”
张鸿从远处走来。
他眼眶还红红的。
刚才老两口简单的幸福他也看在眼里。
他羡慕了，他眼眶红了，他点了根烟，他想到了单身二十多年的自己，他眼眶更红了。
老爷子笑着起身：“哎呀导演！这可是你答应俺老头子的事情！你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本来就打算让您二位来演一对儿碰瓷的夫妻来着，也算是本色出演了。”张鸿笑呵呵地说着怪话，然后走到老太太身前，微微弯腰说道：“奶奶，这儿花坛坐着不舒服，我给您二位找两把椅子先休息着吧？”
老太太仍是噙着温和恬静的笑意微微摇头。
王老爷子笑道：“我媳妇儿是个哑巴，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就行。”
张鸿林川俩人面面相觑。
这内人是哑巴的事情，这么光明正大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真的好吗？
而且你还在笑啊大爷！
似乎是看出两人的疑惑，王老爷子笑着解释：“没事儿，六七十年都这么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顿了顿，他反而自豪地挺起胸膛：“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俺老王当年虽然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俊后生，但跟王野他奶奶比起来还差得太远。她当初可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家闺秀！”
说着，他拍的自己胸膛邦邦响：“要不是她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娶得到她？我可是从十二岁第一次在庙会上看到她的时候，就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的！”
老太太双颊微霞。
虽然她早已满头华发，脸上沟壑纵横。
但从五官和气质就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她肯定是位端庄美丽的大家小姐。
而两个人也一定恩爱了一辈子。
从她愿意陪着老爷子玩闹，且看他的眼神满是溺爱就看的出来。
她这一辈子，一定过得很幸福。
张鸿觉得鼻子有些酸。
然后他笑了起来：“老爷子，我打算改下剧本，想请您二位来演剧里的男女主角，怎么样？”
“男女主角？”这下轮到老爷子愣住了，“我俩都不会演戏，还是这个年纪了......”
“不，我的意思是，找您二位来演男女主老了的样子。”
张鸿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故事。
他们聊得挺嗨，旁边的林川却如坐针毡。
虽然他很很感动，但特么大家都是卧底二五仔，你们这样岂不是已经抢占了先机？
那我林某人的任务还怎么办？
正巧，张鸿回过头问他：“林哥，你妹妹人去哪儿了？”
“啊？她去办公室核算账务了，你找她有事儿？”林川下意识回答。
他还在思考怎么反败为胜，成为剧组的二五仔之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看到王老爷子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了。
“办公室吗......”张鸿点点头，解释道：“确实有事儿，我是想问问她那三百万还打不打算投资了，还有你的五百万。”
张鸿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来的话，剧组的预算可能不太够。我打算找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从什么地方节省点儿成本出来找外包做特效。”
根据他脑子里改编的那个故事来算，哪怕是十二集的精品剧集，几百万恐怕也不太够。
因为那是在现有的剧本上又扩充了很多剧情的全新剧本！
嗯？
林川双眼一亮：“钱我有啊！还有特效！没有人比我更懂特效了！鸿哥，你打算做啥子特效？”
“就普通的那种，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张鸿揉了揉鼻梁，苦闷道：“实在不行，只能找学校的学生来做了。”
“别啊！”林川赶忙拦住他，“咱要做就做精品剧集！什么叫精品？就是只要贵的！不要差的！好的特效，它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但这个钱，咱们一定不能省！”
这就是林川想到的好办法！
怎么能润物细无声的把这部剧的口碑搞烂？
当然是从剧组下功夫啦！
我是制片人！我跟我妹负责给剧组花钱！
那好！
群演的待遇我给最高！
剧组的道具我全要最好最贵的！
群演的道具服饰也全都买成新的！
剧组的盒饭必须四菜一汤还带饭后甜点跟水果！而且四个菜里必须三个荤菜！
来回全特么接送！
还有特效！直接找最好的公司做最好的特效！
这样一来，前中期肯定会把钱花光！
那中后期就只能用垃圾特效啦！
这样是双重保险！
首先光看张鸿的剧本，他就知道这剧火的几率很低。
但谁知道张鸿改剧本会不会改出个爆款来！
那就需要这第二道保险了！
哪怕你开篇真的很惊艳！那之后你如果无法保持这个水准导致电视剧拉胯，那必然会被观众们DISS痛骂！
那口碑还能好的了？
网站上映的话，你评分还能高？
就算高了老子也能找水军给你刷低！
评分低，口碑差，你还想上星？
做你的美梦！
那我林某人岂不就能完美完成老爹布置的任务？
而且到时候你这心高气傲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旦遭受打击，就是我林某人完成第二步计划的时候！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当然是特么被打击之后最脆弱！
那时候只要自己天天诓骗自家妹妹去安慰他，那张鸿岂不就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自己也不用喊他鸿哥了！
正相反！他得喊自己大舅哥才行！
哇哈哈哈哈哈~~~~~~
他脸上有多高冷，内心笑的就有多放荡。
张鸿挑了挑眉：“林哥，你手怎么在抖？”
“没事儿，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林川悚然一惊，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那你怎么又开始冒冷汗了？”
“因为我太开心了。”
真特么疼啊！
“行吧。”张鸿耸耸肩，“那我去找你妹了，你要来一起讨论吗？”
林川咧咧嘴角放松巨疼的大腿，然后若无其事问道：“当然一起，我可是制片人。不过你一个导演，第一幕都开拍了，不在现场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你还要改剧本，不影响拍摄进度吗？”
影响了最好！
“不影响的，我新想的故事只是对原有剧本的扩充，完全不影响他们现在拍的内容。至于拍摄......”张鸿回头看了眼那边如火如荼的拍摄现场，表情麻木，“我感觉就算没我，他们也能拍完......”
是的，这就是他觉得最无语的地方。
剧组所有人都特么是专业的！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专业！他们可都是孙正导演的老班底了！
这特么灯光什么的出了问题，张鸿完全都没看出来，他们就主动喊停然后重来了！
还有副导他们也是这样！
包括演员也是！
其他配角就不说了，罗筠跟白雪夜俩人就特么离谱！
你说你俩一个第一次拍戏的小鲜肉，另一个是跑了两年龙套的扑街女，为啥特么演的这么专业？
那小眼神，那龙行虎步的样子，跟特么本色出演一样！
额......好像就是本色出演。
关键是你俩的镜头感跟位置把控为什么这么强？
老子去偷学了半天记了小半个本子的东西岂不是全无用武之地？
每次张鸿自己都还没看出来他俩演的哪儿有问题，他俩就主动喊“卡”然后重来。
张鸿唯一的作用，就特么是重来的时候喊“开始”！
真让键盘侠头大！
这以后在网上跟人对喷说“我上我真行”都没底气了......
“唉......不提也罢。”张鸿满脸疲惫，“我去找你妹顺便写剧本，按我的估计大概仨小时内搞定，你一会儿要看吗？”
“看啊！”林川疯狂点头。
如果不知道你的剧本，我还怎么搞事？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的朝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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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二合一章节。
主要我有强迫症，每天结束的章节不是偶数我难受~
第十七章 鸿是江边鸟
屋里，坐在电脑前的林慕清正对着屏幕上的文档排着版面。
桌下，一双黑丝长腿互相交错着，踩着的高跟鞋挂在脚趾上一晃一晃的。
听到推门声，晃动着的刚跟鞋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秀眉微蹙：“你怎么过来了，片场不盯着吗。”
这话她是看着张鸿说的。
至于自家老哥......
他都已经发动潜行了，那高马尾姑娘自然当做没看到。
张鸿打了个哈欠，坐到了她对面，然后摊开本子：“感觉我在不在那里都一样的。”
反正我都像个局外人一样。
那还不如就这样不捣乱算了。
他瞥了眼女孩儿手腕，那是一块儿他不认识的表：“对了，今天怎么没戴你那块儿百达翡丽？”
“那个太扎眼了，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普通家庭”林姑娘回答的十分淡定。
旁边潜行状态的林川眼角都在抽搐。
几十万的百达翡丽扎眼，几百万的理查德米勒反而低调？
还有这种说法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啥毛病。
百达翡丽的牌子认识的人多，理查德米勒认识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林慕清没再提这件事，她只是抬头看了张鸿一眼，又问了一遍：“你不在片场看着，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张鸿耸耸肩，“反正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林慕清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明明有才华，却非要装的自己很平凡的样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一边看他们表演就跟看耍猴一样？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她讨厌张鸿。
这种有天赋有才华的人，却要浪费自己的天赋才华，还站在一边心里嘲笑那些努力的人。
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因为就算那些人比张鸿努力十倍百倍，他们的终点，也不过就是能站在张鸿的起点罢了。
身为“平凡人”的一员，林慕清讨厌张鸿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可我没有天赋啊。”张鸿叹道：“我要是有天赋，我早去拍戏了，还在这儿跟你们闲聊？我就是待在现场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不属于那里，我特不自在。”
林慕清脸色更黑了。
以后是不是你就自称“木有天赋”张鸿了？
她发现了，这是比那种“哎呀，我这次也没考好”的学女表更恶心的存在，学君！
什么叫学君？
学习上的伪君子！
你没有天赋，结果考试成绩次次全年级第一？
过分的谦虚，可就是虚伪了啊！
林川也无语了。
他以前觉得这老哥就是为人傲气高冷看不起别人，这两天相处下来还觉得他挺平易近人的。
没想到原来他比“为人傲气高冷看不起别人”更恶心！
这特么好虚伪啊！
他现在对当二五仔坑张鸿的事情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了。
黑长直穿黑丝的美腿白富美大小姐声音冷淡：“不要找借口了，你就是觉得看不上他们，然后自命清高在一边看笑话罢了。”
我不是啊！
我没有啊！
我......
“好吧，那我实话实说了。”张鸿抬起头，认真道：“我是不满啊，我对一切都不满！”
他发泄似的说着：
“我对电影不满，因为现在什么垃圾东西都敢拍电影骗钱！什么垃圾综艺都敢叫大电影然后光明正大上院线！”
“我对电视剧不满！为什么现在所有的电视剧都是情情爱爱！要么是披着仙侠、武侠、宫廷、职业、谍战皮的恋爱！关键是谈恋爱还特么拍的垃圾！正常恋爱有谁那么作的？啊？”
“我就想看甜甜的恋爱不好吗？什么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他爱她！那特么到底有什么意思？”
“婆媳矛盾？那是什么垃圾！现实中这种事情还不多吗？为什么还要放电视剧里面拍出来恶心人？”
“职业剧？特么医院里医生护士一天天累得要死，结果一个个光鲜亮丽谈情说爱梳着大背头还油头粉面开着跑车招摇过市？”
“我认识的医生朋友五年本科、几年研究生，毕业之后都特么快三十了！好不容易进了三甲医院，规培三年！一个月工资两千块！算上各种补贴一个月四千！他天天晚上值班费就几十块！天天不修边幅的，值夜班都是穿的拖鞋！就是这么累！”
“还有律师！那吹什么‘精英律师’的电视剧！精英律师就是特么照本宣科念法律条文？就是特么家长里短看怎么犯错？开庭呢？取证呢？这么多能产生冲突的地方，为什么就是拍不出来？找个专业律师当顾问就这么难？”
其实他想喷的还有很多，很多......
但......现在的他也没法再喷什么了。
当初当键盘侠可以喷“我上我真行”，现在真成了导演才发现，他上真不行。
他什么都不了解。
毕竟他不是周颠那种“我不行，但我就要BB”的键盘侠。
他是另一种键盘侠。
林慕清怔住了。
然后，她忽的笑了。
抬手把鬓角调皮溜出来的发丝拢至耳后，她拿过张鸿的本子和笔，翻了翻他还没改完的剧本。
不，这不能称之为剧本，只能说是故事。
看完之后，她地下头，在书上写了一句话。
【鸿是江边鸟】
“娱乐圈就像一条污浊的江河，里面也许有很多腌臜，但也会有清流。鸿雁飞于高天，你的目标我了解了。”
大小姐写完之后，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张鸿：“果然，这才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有的目标，大艺术家~
不过这样倒是更让你像是个立体的人了，放心，我会帮你的。你只用按照你的想法去拍戏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张鸿也有点儿懵。
不是因为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她本来就已经很好看了。
不不不，是因为张鸿也没搞明白她明白了什么，为什么她态度忽然变了。
莫非我以后再也看不到那种嫌弃的眼神和表情了吗？
似乎还有点儿小不爽。
这时候旁边潜行中的林川插了句嘴：“不是，就这个是啥意思？”
“对子。”林慕清看也不看自家大哥，而是用如秋水般的眸子含着笑意继续注视着张鸿，“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对的出下联吧。”
“二是一加一。”张鸿回答。
“......”林慕清静静看着他，“你认真的吗。”
张鸿小心翼翼：“你生气啦？”
“没有哦。”
这就是生气了吧......张鸿讪笑。
旁边的林川摩挲着下巴：“我觉得不太行，按我说的话，应该对鹅乃我的......噗呃......”
给了自家老哥肚子一拳的林慕清依然表情淡淡：“你认真的吗。”
眼角余光瞥了眼捂着肚子跟虾米一样躺在地上抽搐还嘴角冒白沫的林川，张鸿额角淌下一滴冷汗。
他此刻开始拼命转动他那颗聪明的小脑袋瓜子，然后......灵光一闪！
“有了！仙乃山前人！”
“仙乃山前人......哪怕是文艺青年，也是要接地气的，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细品片刻，林慕清拿过本子边写边道：“虽说也不错，但还差了点意思。”
说罢，她把本子推到张鸿面前。
“蚕为天下虫？好对啊好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林川凑了过来，他还抹了抹自己嘴角的白沫。
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兜里露出一半的一管牙膏往兜里塞了塞。
敢情是牙膏啊！你特么是怎么把这东西抹嘴角的？我都没看到......张鸿眼角抽搐，然后抬头用问询的眼神看着林慕清。
林慕清微微摇头，轻笑道：“你还不去片场？”
“我明白了。”
张鸿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
虽然他根本什么都没明白，但老师问的时候就要这么回答。
而且要迅速离开，不给她下一句说出“那你明白了什么”留时间。
但他也算是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那为什么不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既然对成绩完全没要求，当然要让自己爽到！最起码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在他离开后，林慕清一摊手：“卡。”
林川咧咧嘴，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卡里五百万，密码是六个6.”
这是他答应的投资。
现在剧组的钱都要经过林慕清的手了。
但他也没搞明白：“我说小清，你这钱打算怎么花？还有蚕为天下虫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跟对仗这个他明白，但里面蕴藏的深意他没看明白。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鸿跟自家小妹似乎都明白。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
他还有点儿酸，就跟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家小白菜被人拱了一样。
你们都已经这么默契了吗？那还要我这个大舅哥干嘛？
“鸿雁高飞，俯瞰着娱乐圈这条污秽的大江。农桑为本，衣泽天下当为天下虫。”林慕清淡淡解释道：“他是高飞的鸿雁，因为看不惯娱乐圈所以高高站在天上俯瞰着这条大江。而我告诉他既然有改变这个圈子的想法，那就放下身段靠自己的才华去改变这个圈子。”
她微微歪头，笑的很好看：“跟他这种才华出众的文艺青年交流，就只能这样了啊。”
不过这倒是让她更了解张鸿了。
原来......他不是父母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他也有缺点......挺好的。
“所以我也要发挥我的能力了。”林慕清点开电脑中做的表格，“我会把所有钱都花到该花的地方，让他能实现他的目标。”
不是梦想。
梦想是梦，目标则是能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
张鸿是天才，所以这是目标，不是梦想。
所以就像她说的那样。
张鸿只要继续当自己的文艺青年就好。
他去拍他的戏，其他跟那些商人对接，跟剧组交流的琐碎事，由她来处理就好。
林川伸长脖子远远看了眼屏幕上的表格。
一千三百万的投资！单集成本两百万！
那岂不是说......六集之后就没钱啦？
奈斯啊妹妹！
林川从背后看着正对着键盘噼里啪啦打字的妹妹，眼中满是感动。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家亲妹妹才是剧组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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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按我说的演
回到片场的张鸿找回了键盘侠的状态。
就如同他经常在聊天软件里用的一张表情包一样。
“哪怕是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然后背起键盘上了战场.JPG。
什么叫键盘侠的状态？
那当然是无论看什么事情，都先从挑刺的角度去看啦！
拍摄继续。
但大家忽然感觉什么都不对了。
不，应该是在刚才张导看完之前拍的素材后要求把素材全都删掉的原因吧。
那可是全部的素材啊......
“下面按照我说的拍，如果我不满意，那就重拍，直到我满意为止，可以吗。”
虽然张鸿是笑着说的这句话，而且用的是疑问句。
但没人敢说“不可以”。
听说大部分导演在片场的时候脾气都会十分暴躁。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就类似于老师和家长教孩子写作业。
明明你知道1+1=2，而且你也觉得这十分简单，可你孩子就是写成1+1=3.
而且无论你说多少遍，甚至觉得他已经会了。
然后下一次他依然会犯。
这时候你的血压就会上升，脾气如果不暴躁才是奇怪。
以前在圈子里听说在片场脾气还好的导演没几个。
不过大家都是跟着一向以“老好人”著称的孙正导演混的，倒是没精力过这种事情。
似乎......张导有点儿“片场暴君”的味道了。
不过他是另一种风格。
有的导演会在现场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打演员。
但张导的风格是就那么笑着看着你，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很恐怖的话。
或是保持沉默。
比如现在——
白雪夜刚走了一步，就僵住不敢动了。
不远处，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张鸿正保持着碇司令的姿势静静看着她。
仿佛在看路边地上一只死掉的蚂蚁。
哪怕是以白雪夜这种粗线条的人也觉得自己周围空气都仿佛冻结上了一样，仿佛自己再踏出下一步就会死了一样。
整个片场都好似被静止了一样，没人敢说话。
过了几秒，张鸿揉揉额角，平静道：“这一条再重来一遍吧。”
时间仿佛再次流动，剧组所有人都舒了口气，然后灯光、摄影机什么的全都开始重新找角度。
白雪夜也长舒一口气，然后等着化妆师过来帮她把冷汗擦掉补妆。
罗筠喉咙动了动，低声问旁边站着的王野：“王导，张导他以前一直都这样的吗？”
他之前还没进组就因为王晨的原因被连带着开了，所以不知道以前张鸿在现场是什么样的。
“是挺像的，但不太一样。”王野回答道：“以前的鸿哥怎么说呢......该说是高冷好呢，还是不接地气好呢？”
他耸耸肩：“反正就是在片场沉默寡言我行我素，当时这部戏基本就是孙导在掌控全局，鸿哥就是坐一边冷冷看着，就好像是看不起大家一样冷眼旁观吧。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他挠挠头，开始回忆：“其实一开始鸿哥还挺热情来着，但似乎是大家都打不到他的要求，无论是画面还是演员的演技都打不到他脑海中的效果，他就去跟孙导聊过，当时我也在。”
顿了顿，王野苦笑道：“孙导也劝过他，说导演就是不断妥协。如果脑海中的画面是一百分，那最后拍出来的东西能有五十分就是及格了，如果能有七十分，那就已经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完美了。
也许国内外电影行业的顶级知名大导演有那个条件可以一遍遍去尝试达到他脑中的画面，但......”
他没往下说。
不过罗筠明白。
一部电视剧是不可能做到那个级别的。
如果说顶级导演搭配顶级演员和顶级团队以及顶级的投资人拍出的电影是一幅极具史诗感的油画或者山水画。
那么电视剧就是脑中的画面是一幅油画，拍摄出来的东西是简笔画，那最后的成片效果就只是小孩子的涂鸦了。
更别说一开始张鸿拍的就是“从没演过戏的流量明星主演的爱情古装剧”，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涂鸦，还是抽象的那种。
但张鸿是个文艺青年。
或者说，他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要么就做到完美，要么就不去做。
所以在发现只能妥协之后，他放弃了。
他放弃去拍这部电视剧，就只是在一边冷冷看着。
“其实当初我们都觉得这部戏可能就这么敷衍着过去了，孙导也是这种想法，他就是想用这部戏给鸿哥上最后一课。”王野笑道：“不过自从孙导住院之后，鸿哥似乎接地气了不少。现在这才有点儿当初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的鸿哥挺好。
这是王野的心里话。
现在的张鸿在他看来似乎是过去和现在的结合体。
接地气的张鸿，加上一点过去的文艺和认真。
挺好的。
罗筠若有所思。
“停一下。”张鸿眉头紧锁，看着战战兢兢连小手都无处安放的白雪夜，问道：“你刚才进入镜头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啊？”白雪夜愣了一下，“左脚......”
“谁让你先迈左脚的！”
张鸿还没说话，王野就跳了出来。
“额......”白雪夜有些苦恼，“我今天没戴帽子。”
王野：“......”
敢情你以为鸿哥在故意找茬？
真当“你为啥不戴帽子然后挨揍”的笑话别人都没听过？
白雪夜还真是这么想的。
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顶撞过导演，所以他看自己不爽想给自己上眼药？
至于潜规则这个......她倒是不担心。
张导的那个女秘书容貌不在自己之下，但气质明显比自己好很多。
都有那样的秘书了，他也没道理看得上自己才对。
王野回头看了眼张鸿，张鸿依旧面色平静，不过微微眯起了双眼。
此处建议度娘搜索“尊龙”、“木村拓哉”、“山下智久”年轻时不笑的照片。
或者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也行。
白雪夜抖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片场的气温又降低了。
王野额头冷汗直流。
忽的，他灵机一动，说道：“你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天帝！天帝自然自古以来就端坐于高天之上！”
“众所周知，只有最近一千年才是以左为尊，而从周朝开始一直到千年前，都是以右为尊！所以古诗中才有‘左迁’的说法！现在国际上会见宾客以右为尊，也是受了咱们华国自古以来的影响！”
“现在你身为天帝，怎么可能先迈左脚？”
王野的解释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最起码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剧组所有人都是信服的，包括白雪夜。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站了回去打算重新拍这一条。
过程中，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张鸿。
张鸿眉头已经舒展，眯起的双眸也恢复正常。
“呼——”白雪夜长舒一口气，忽然觉得自信了许多。
果然，之后数条镜头都没再出过错。
今天的镜头圆满拍完。
在影视城的酒店安顿好王野的爷爷奶奶之后，张鸿吩咐大家下班，然后找到了依然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忙碌的林慕清。
“明天上午你先过来吧。”
林慕清停下敲击的键盘，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唉......”张鸿叹了口气，“我眼睛近视，以前觉得戴眼镜不好就没配眼镜，戴隐形眼镜又觉得害怕。但现在是真不行了，他们拍戏的时候距离远一点我就看不清楚。
而且我配眼镜也得加防辐射镜片，监视器上的人有点儿小，而且监视器的光线太刺眼，我只能眯着眼睛看。”
“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配眼镜。”林慕清推开键盘，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她形容出来肯定404的曲线，已经同样会404的一双长腿都让张鸿不着痕迹的偷瞄半天。
见她要看过来，张鸿赶忙恢复正经人的嘴脸：“那明天没人在现场看着能行吗？我不在的话岂不是一上午都开不了工？”
“开工？不，明天上午配眼镜，然后中午吃完饭全剧组直接去机场。”林慕清微微一笑，“预算表我已经做完了，还记得我看了你的剧本吗？如果按照你剧本上写的内容去拍的话，光在这影视城里可没法实现你的构想。”
张鸿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所以？”
“所以......”林慕清露出一个自信且明媚的闪耀笑容，“咱们全剧组包机出外景。”
“好啊！”旁边的林川竖起大拇指，“外景走起！我这个制片人百分之1000同意！”
奈斯啊妹妹！不愧是我林家的二五仔！真能帮你亲哥省心！
这样一来，前几集的大场面就花光了预算，我倒要看看你张鸿后面几集怎么办！
张鸿愣了一下，微笑道：“好啊。”
............
就在他们准备出外景的同一天，THEBOSS，不......是朱铁柱也在嘱咐着许彦什么。
“水军计划进行的如何？”
“一切尽在掌握！”
“可以。”朱铁柱点点头，抚摸猫咪的动作微微一顿，“对了，千万记得盯好那些水军，别让他们干蠢事！第一，别去黑对方的导演。
第二，别犯一些低级错误。之前有个明星就因为发微博的时候带了个‘今晚八点二十分发’的尾巴，结果被人鞭尸嘲笑了好几年，你要敢犯这种失误，就去非洲跟布莱克兄弟交朋友吧。”
“放心！老板！一切尽在掌握！”许彦信心满满。
去非洲？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们那儿男的塞黑，女的波黑，谁会喜欢波是黑的？
反正他许彦不喜欢。
“嗯，那就一切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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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就连抽烟都这么帅
“好，那你去吧。”
让许彦滚蛋之后，THEBOSS朱铁柱把暹罗猫翻成白肚皮朝上，脸贴在肚子上狠狠吸了一口。
“啊！舒坦了！”
然后他也没在乎脸上没抓出的血痕，只是看了眼电脑旁摆着的相框里那个可爱的猫耳娘图画，看着自己怀里的暹罗猫，叹道：“你怎么就不能给老子变个身呢？”
“喵呜——！”
暹罗猫凄厉地叫了一声，挣脱开他的魔爪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因为它不可能变成猫耳美少女。
谁听说过被切了蛋蛋的公猫能变美少女的？
顶多变个猫耳老太监。
就在铁柱大人正绝赞吸猫中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的许彦也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中传出一个有些谄媚的女人声音：“喂，许总？您有什么吩咐？”
“嗯，王晨现在的工作如何了。”许彦声音平淡。
“这孩子挺认真的！他每天就睡三个小时！为了控制体重演出颓废的感觉，他每天只吃......”
“行了，这种话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许彦眼中不耐一闪即逝，“这次机会很难得，刘导是国内知名的大导演跟制片人，他这次拍的那部都市职业剧肯定是要上星的。
要不是他剧组里那个男二腿骨折了实在没法继续拍，王晨也没这个机会。要知道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送进剧组，这次别给我搞砸了。”
“是是！这次一定不会搞砸！王晨他真的特别努力！”光听声音许彦的脑子里就有那壮硕的身躯不停点头哈腰的样子了。
“行，那就这样，有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许彦启动跑车朝小三的别墅开去。
要不是因为THEBOSS安排黑公关抹黑孙正那个剧组，他也不会知道上面这么看重王晨。
一个刚出道的小鲜肉罢了，他公司里这样的练习生一大把。
要不是从BOSS的意思里听出来上面的大佬似乎挺看重这小子的，他许彦早就把他给忘了。
不过现在结个善缘也不错，毕竟他可是听说过的。
有那位先生的看好，这小子以后肯定要火！
不然看看BOSS就知道了，以前他是公司年度最佳员工，可不就因为太出色所以被派去非洲拓展业务了嘛。
结果呢？人家可不就起飞咯！
自己也跟着从非洲跑业务的小弟混到了娱乐经纪公司的经理。
所以对于那位先生的眼光，不需要质疑！
............
王晨自然就是当初张鸿剧组里那个男一号。
在被经纪人要求罢演之后他也没说什么。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要知道璐姐手底下可不止他一个艺人。
璐姐就是那个跟张鸿发火的胖女人。
本来他还有点儿担心来着。
他一个刚出道只参加过一次综艺有了点儿名气的流量明星，自然不如孙正的牌面大人脉广，他觉得公司是不会为了他跟对方翻脸的。
结果是万万没想到啊！
公司不仅为了他跟对方翻脸，甚至还打算力捧他！
这让他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很出色的闪光点被公司发现了？
就是怀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他进了刘导的剧组。
目前刘导的剧组正在拍一部谍战剧。
这是好几家业内巨头联手投资的片子，刘导既是导演，也是制片。
刘导，全名刘益守，今年五十多岁。
他是国内目前最牛的导演。
可以说现在国内电视剧市场的半壁江山都被他掌握在手里。
找他拍电视剧，本子他不满意的根本不会接。
而且就算接了，投资没个大几千万甚至上亿他也懒得拍。
不过就是一点，他在片场脾气太大。
只要哪里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会脸色涨得通红，然后开足吹风机狂喷。
听说当初有国内电视剧的一哥一姐都被他喷哭过。
但没人埋怨他，因为谁都知道，只要能让刘导满意，那肯定就会火。
但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挨喷，换谁一时半会肯定都接受不了。
比如现在，剧组就有个男演员正在被狂喷。
“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演的特么是个多重间谍！表面上是替扶桑人干活，但是又是美利坚安插在扶桑的卧底，而实际上他是我国派去美利坚的桩子！你要表现出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疲惫！还要表现出有家不能回的迷茫！”
裹着军大衣还留着络腮胡却满头灰发的刘益守指着那个穿着黑风衣的帅气演员疯狂鼓动着吹风机：
“你特么演的是什么？皱眉给谁看的？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家里谁死了？你特么演的是女一号的前男友！在这里见到多年不见的女一号，还被她当成国家的叛徒，有苦难言还要故作轻松的样子你演出来了吗！
还有你的角色设定是个优雅且犹豫的美男子！就是靠着这一点你才能被天之娇女的女一号喜欢上！也是因为这一点你才会被派出去跟各个国家的长官夫人小姐们谈笑风生！你这特么一张脸......卧尼玛......”
那演员死死咬着牙挨喷。
但过了几分钟，他绷着的那根弦断了：“我是演不好！”
他忽然顶撞导演：“我是真的演不出你要的效果！我不演了行不行！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能满足你要求的人！”
他双眼通红，栓全紧紧篡着：“刘导！我只是个配角！总共就不到两集的戏份！我是女一号的前男友啊！见了这一面我就牺牲了！你弄这么多心理活动，我怎么演？！”
“不演就滚蛋！”刘益守骂道：“这部戏没你了！”
“我......”
那演员牙都快咬碎了。
然后，他一句话没说，转身直接去换装准备走人了。
这时候，大家都还看着这边，但没人敢说话。
“看什么看！都该干嘛干嘛去！先休息十分钟然后再继续！这场先跳过！”
副导演出来赶人，然后就把还在气头上的刘益守拉到一边：“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怄气，那可是你侄子。”
他俩二十多年老搭档了，一般在剧组里就是一个当坏人一个当好人。
坏人自然是导演来当。
如果没点儿脾气，怎么镇得住那些大牌演员？
可有时候如果过了，就要副导演出来安抚了。
现在也是一样。
刘益守冷哼了一声：“就因为他是我侄子我才骂这么狠的，他以为光长着个脸就能当演员了？况且他长得也就还行！我得让他知道演艺圈到底是什么样的！别看了几个综艺跟电视剧就觉得他上他也行！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然我丢不起这人！”
副导演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下那个角色怎么办？一时半会也找不来你想要的人。”
能找来的自然水平高不到哪里去。
可找水平高能演的了的大咖，人家凭啥就客串这么两集还要演出这么复杂的情感？
这个圈子可是很现实的。
你刘益守人脉是广，也确实有不少大牌愿意不拿钱客串。
但前提，你得给足人家戏份啊！
刘益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面对副导演的询问他闷不吭声。
“算了。”副导演拍拍他肩膀，“走，咱俩去剧组外面抽根烟放松一下精神，一会儿我去跟你侄子好好聊聊，你也收收你的脾气。”
刘益守沉默以对，不过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到了外面，俩人来到吸烟区点上烟，边抽边聊。
“你说你老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腕儿，可你这样也太得罪人了。现在是你地位高人气旺，可万一哪天拍出部口碑不行的剧，盯着你的人可不少。”
副导演依旧苦口婆心的劝着。
刘益守自嘲一笑：“我？腕儿？我算什么腕儿。”
他一指山顶那被包裹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宫降世的建筑群，笑道：“我想用那块儿场地拍外景，人家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昨天忽然跟我说那地方已经被人买了，人家不租了。”
“听说是被哪个富二代买了，不过能直接掏这么多钱买下一块儿场地，这老板来头不小。”副导演也顺着他的话笑了，“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据说是有剧组打算在那儿取景，人家听说地方被预订了，背后金主干脆就直接买了那块地。这人可真会玩儿。”
刘益守没接他的话。
副导演还以为说的了他的痛处，正打算嘲笑他两句，可一回头，却发现刘益守压根没听他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七八米开外。
那眼神，跟磕了十瓶小药丸然后进了女儿国一样。
特么眼睛都发绿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副导演也被吸引了眼球。
那边正站着一个男人。
散乱的碎发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米白色长款修身风衣映衬出完美的身材和一双大长腿。
还有那立体且完美的五官，带着邻家大男孩的灵动，也有着忧郁老文青的风度。
太帅了。
然后那人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缓缓低头。
咔——
打火机的声音伴随着一抹亮光点亮了一点猩红。
那人双手插兜，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嘴中香烟飘起一抹袅袅青烟，随风飘散。
他的眼神很深邃，又带着点儿忧郁跟恰到好处的迷茫。
搭配上那完美的五官。
太帅了！
如果这时候要配首背景音乐的话，应该就是......《没茅台》！
“就是他！”刘益守突然十分激动地抓着副导演的胳膊，“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说着他就冲了过去。
副导演跟在他身后一起冲了过去。
是的！他也有同感！
这个人！就是他们要的那个男人！
这一刻，什么侄子！什么年轻人！全特么都被抛在了脑后！
快步冲到那年轻帅哥面前，刘益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速极快：“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当演员？”
那年轻帅哥愣了一下，然后警惕地看着刘益守两人：“你们是谁？”
边问他还边左右乱瞟，似乎是在找这里有没有警察蜀黍。
这突然两个老男人冲过来就抓着他的胳膊，忒吓人了！
“我叫刘益守！是个导演！”刘益守死死抓着他不放，就好像一放手，这年轻人就会撅着个腚飞了一样，“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抽了抽胳膊，发现没抽动。
他眼角微微抽搐，答道：“额......就叫我肖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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ε=(´ο｀*))
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单方面）
片场内的某个化妆车里，王晨正边休息边补妆。
等补妆完毕之后他才悄悄离开化妆车找到自己的经纪人——璐姐。
毕竟这个剧组里大牌一大把，他一个新人，是没资格独自占领一辆保姆车的。
哪怕公司派给他的那辆他也不敢开进来。
这就是《位置》和《牌面》。
不过他心情真的不错，连以往十分害怕的璐姐脸上的横肉看起来都慈祥了不少。
“我跟你说，这次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上面已经跟我说了，之后公司会着重培养你，你可别给我丢人！”璐姐继续絮叨着，“你看看罗筠，当时自掏腰包解约去了那阴阳怪气小子的剧组，现在你看看，公司动手了吧。
还有他们那破地方拍的东西能好到哪儿去？道具垃圾，影视城也是个小地方的小影视城，剧本你也看过一部分，那种东西拍完绝对网上黑粉一片！当初听我的没错吧！”
王晨笑着点头：“都是璐姐目光如炬。”
是啊，当初跟他在公司资源差不多的罗筠现在怎么样了呢？
就算他回去顶了自己的位置演了男一号，那又能如何？
一个垃圾剧本，一个拍第一部戏的年轻导演，一个普通的低端影视城，用的道具服装都是最便宜的垃圾货。
唯一靠谱的剧组团队，顶梁柱孙正还进了医院。
再加上公司抽走的资金，他们又能如何？
自己当初退出是正确的，不然哪有来刘导剧里当男二号的机会？
看看跟自己搭戏的都是谁吧！
从男一号到女一号到女二号到几个重要配角，要么是年青一代出色的演员，要么是演技出众的老戏骨！
再加上重金砸出来的服装道具，还有业内顶尖的团队以及一流的剧本。
这剧怎么可能不火？
听说都已经预定上星了，而且国内最大的几家卫视正在竞争首播权！
自己肯定能靠着这部剧一飞冲天！
至于什么罗筠，什么张鸿？
呵......
不能去嘲笑他们，那是自降身段。
反正以后恐怕也不会在圈子里遇到了。
大家已经是不同阶层的人了。
圈子里的上流演员，和底层演员导演，那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以后就算再见到他们，只要无视就好。
那时候他们内心该是何等的后悔和酸涩？
王晨想想就是内心一阵酸爽。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几分钟后，场务就过来通知他们导演回来了，大家继续拍刚才那场戏。
王晨自然勤快地赶了过去。
他不会问为什么演员都离开了还要继续拍刚才那场戏。
也许是被劝回来了吧。
那个演员是刘导的侄子，他一个新人不会去说什么的。
在不同的剧组要用不同的态度，他自然明白这一点。
但到了那边，他看着笑容满面的刘导跟副导，整个人都傻掉了。
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个人不是......
怎么可能？！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
刘益守特别高兴。
找到一个自己心仪的演员的成就感，就好像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换上新的内裤一样清爽。
换个更直观的比喻，就好像你相亲遇到一个讨厌的相亲对象，找了个借口打算尿遁，结果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你的二次元老婆出现在你面前一样惊喜和满足。
刘益守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都静一静！”他拍拍手让大家安静，然后隆重介绍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肖途，他将代替刘星雨来出演剧中方别一角。”
某位不便暴露姓名的帅气男子眼角微微抽搐。
这特么肖途跟方别不是一个人吗？
敢情我肖某人带着剧组来这边拍戏，中间休息的时间抽了个空躲开无处不在的林慕清来抽根烟，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两个觊觎自己美色的老男人拉来当演员，结果特么演的是肖途的原型方别？
可这个平行世界里扶桑小老弟三个月就打出了GG，我还咋演方别？
难不成只是同名同姓？
不行，得找个理由开溜。
“我......”
孰料他刚一开口就被人打断。
“他不是肖途！他是张鸿！”
旁边忽然有人大喊。
众人看去，只见王晨面目狰狞地指着张鸿：“他根本就不是演员！”
肖途.......不，张鸿表情迷茫：“这位是？”
“我剧里的一个小演员罢了。”刘益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他一挥手，“今天没你的戏，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来。”
张鸿拦住他：“别啊导演，我刚才确实没说实话，我是怕你们是什么媒体记者来着。其实我是叫张鸿，我也不是演员，完全不会演戏。”
虽然不知道那小年轻是谁，不过他捞了自己一手还是要感谢的。
张鸿回过头给了王晨一个感激的眼神。
王晨更扭曲了。
但他不敢再插嘴。
因为他清醒过来了。
既然导演自己的侄子都可以换掉，那他这个顶了别人位置的男二号，自然也能换掉。
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但......为什么你要说你不认识我？！
明明我之前是你剧里男一号来着！
难道你现在不应该落井下石才对吗！
他攥紧了拳头。
“哦？这小子是你朋友？那没事了。”刘益守表演了一下“川剧变脸”，瞬间由冷漠切换成和善的微笑，“小张，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张鸿苦笑：“没问题，您说了算。不过我真不是演员，也演不了戏，您真别费工夫了。”
“没用的，你瞒不了我的。”刘益守双眼都在冒着绿光，“像你这样形象好气质佳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好像黑夜中萤火虫一样，那么鲜明、出众。你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点烟时手里拿着的一次性防风打火机，还有你嘴里叼着的那根经典红塔山，都深深的出卖了你。”
张鸿：“......”
他叹了口气：“但我真的演不了戏。”
“没关系，只是两集客串角色而已。”刘益守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戏份不是很足，但在我这部戏里很重要，而且之后我还可以帮你锻炼演技并且介绍工作。还有，就演两集，一集十万的报酬。”
其他人想进他的组，必须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托关系才行，而且还得看他需要不需要。
但对张鸿这个外形气质都1000%让自己满意的年轻人，他第一次用出了“利诱”的方式。
他十分自信。
以他在圈内的咖位，没有人能拒绝的了一个国内电视圈顶尖大佬的邀请。
两集二十万只是意思一下，最重要的是他的人脉！
果然，张鸿也中招了。
“二十万？！成交！”张鸿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导演，真有二十万？客串两集就行是吧？那我没问题啊！对了，我演啥来着？”
二十万啊！
他张鸿前后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几十万都是小钱，但要让他们马上拿出几万块钱来。
恐怕能拿得出的还不到百分之十。
这可能都是往大了说的。
身为一个普通上班族的张鸿，当然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
毕竟他前世买房买车都是走的贷款。
这辈子连新房跟车都没有，还特么不如上辈子呢！
刘益守：“......”
所以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二十万重要？
他决定了，如果张鸿真的可以演好，他就改剧本！他要压榨张鸿！
不就是一集十万嘛！老子先给你来二十集的！
远处缩在人群里的王晨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进组这么多天了，刘导都没对他笑过！
凭什么对张鸿这么好？他是演员吗？他能演戏吗？他能吗？！
就凭张鸿长得比自己帅？
自己其实也挺帅的......他都不想说的。
他旁边一哥们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喃喃自语道：“奇怪......哪儿来这么大的酸味儿？晚上盒饭不能再放醋了。”
王晨：“......”
见张鸿终于屈服在自己的人格魅力（金钱）之下，刘益守喜上眉梢。
他赶紧招手让场务过来，尔后吩咐道：“快！带小张去上个妆！然后找一套合身的米色长风衣来！咱先看看效果！”
“好嘞！”
张鸿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拉去化妆了。
............
半山腰的剧组内，巡视了一圈的林慕清正抱臂瞪着自家老哥：“张鸿去哪儿了。”
林川额头直冒冷汗：“那个啥，他说他去方便一下......”
“上厕所需要去这么久吗。”林慕清面无表情，“给你个机会，三。二。”
“我招了！我全都招了！”林川光速出卖了张鸿，“山上不能抽烟，他去山脚下的吸烟区抽烟去了！”
放到过去，哪怕没有万贯家财他肯定也饿不死。
就他这天赋，绝对是个完美的内奸。
嗯？他好像本来就是二五仔来着......
“抽烟......”林慕清脸上嫌弃的表情一闪即逝。
她转身离开：“我去找他，你在这儿配合王野管好现场。”
山脚下片场化妆车上正在上妆的张鸿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莫非是这边天气太冷？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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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要相亲？（相亲小单章，可跳过，但请留下票票~）
“一会儿你奶奶跟你叔要过来，给你屋子收拾一下。”
下午一点半，正坐在电脑前对着显示器发呆的我忽然听闻噩耗。
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始终躲不过这一劫了。
其实昨天晚上奶奶打电话训我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是的，又是相亲。
人类究竟为什么要相亲呢？
单纯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其实我可以理解长辈们的想法。
我表哥，年前结婚。
我堂弟，小我三岁，去年年初结婚。
前几天，他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小公主（我在群里发过我抱小侄女的照片）。
其实那天全家人去看望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
跟我猜测的一样，到了那里看完堂弟一家三口之后，我很快就成了全家批斗的对象。
27岁。
长子长孙。
单身。
这三个条件，有一个就很难了。
而我三个全都有。
那天的批斗，我借口码字溜了。
没想到今天长辈们直接杀到我家里来了。
相亲这件事，其实我早已身经百战。
早在16年的时候，我就从抗拒变成了妥协。
那也是我相亲之路的开始。
到今天已经四年了。
四年来相过多少次亲呢？
大概接近三十次了吧（甚至其中接近一半的相亲对象都已经结婚了，其中有几个孩子都已经有了）。
但这是第一次，长辈会和我一起去对方家里，当着所有家长的面一起相亲。
大概他们是真的着急了吧。
换好衣服，跟着他们去了对方家里。
然后两家人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饭桌上，两家人开始互相介绍对方的“商品”。
我，27岁，身高174，体重62.5公斤，不喝酒，但吸烟（虽然已经开始戒了）。
无业游民（全职作者），收入一般，有套70平小房子，正在攒装修钱。
对方，27岁，身高159，体重51公斤，没有人任何不良嗜好。
小学老师，收入一般，有车。
圆脸，短发。
笑起来很耐看。
但不是黑长直，也没有长腿。
商品展示推销完毕，自然要开始正面交流。
姑娘十分内向，基本就是一直低头微笑着听家长们聊天，没有说话。
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筷子，听着家长们毫无营养的互相吹嘘，心中毫无波澜。
我看得出来，她对我没什么感觉。
当然我也是一样。
既然大家都没感觉，何不就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是并不能。
了解内在？
都完全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过，怎么了解？
我们两个人就像是陈列柜里展出的商品一样，被各种评头论足，努力推销。
耳畔家长们故作愉快的交流声音渐渐模糊且嘈杂，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我的思绪开始飘飞，渐渐开始思考起人生来。
为什么我相亲这么多次都失败了呢？
我长得虽然不怎么帅，但也绝对不丑（甚至不要脸的说一句，其实我还有点儿小帅）
浓眉，高鼻梁，五官端正，就是经常面瘫着脸。
那是为什么呢？
哦，原来其中不少对我挺满意，但是我都拒绝了。
那我是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开始寻找答案。
一事无成二十七年，我的过去虽说不上波澜不惊，但也绝对不是波澜壮阔。
从小到大家长都说不要早恋，我也早早的在初中就开始沉迷游戏和小说，对女孩子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想。
初中，是有过一个暧昧的女孩。
但那算恋爱吗？初三毕业无疾而终，失去联系，我想不算。
高中呢？
有过心动的女孩儿，但我只是馋她青春的身体罢了。
而且我也没有行动。
大学......那大概不是恋爱，只能说找了个饭伴。
（这里的事情我以前写过小单章，叫做“一事无成的二十七年”，甚至还被点娘官方公众号转载过，在此不多做赘述）
于是啊，时间这么兜兜转转，来到了二十七岁的年华。
过去上班是家、公司两点一线。
现在更妙，连公司都没了，天天只待在家里码字、思考剧情。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恐惧找对象的呢？
思来想去，大概就是从毕业之后开始的吧。
刚毕业的时候，跟朋友们天天聊的是游戏。
每天两点一线的活着，一个月1500块的工资。
兜兜转转数年，一个月2500.
这是我们这里的平均水准。
不高，也不低。
朋友们渐渐不再谈论游戏，而是谈论赚钱、买房、买车、谈恋爱。
还有结婚。
是的，当初一起玩儿的朋友里面，已经有人结婚了。
甚至下个月还有两个好哥们要结婚。
但我开始恐惧。
从那个结婚的朋友在结婚一年后就天天喊着我们出来吃饭，理由是不想回家的时候，就在恐惧。
从另一个好多年没联系，忽然联系就是借钱付首付的时候，就在恐惧。
从一个远方表亲相亲结婚半年就开始闹离婚的时候，就在恐惧。
从跟十二年没见的初中同学们聚会，大家讨论的是被三十年房贷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就在恐惧。
看着他们的现在，我脑海中是他们十二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看着他的现在，我眼前浮现的是二十年后他们跟今天相比，除了变老之外没有任何区别的样子。
二十七岁到五十七岁。
一辈子，差不多了。
他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对未来的憧憬，没有对梦想的追寻。
他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他们看到了他们一成不变的未来，我也看到了。
人活在这个世上，难道就单纯的只是为了......活着？
哪怕像行尸走肉一样，哪怕放弃了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哪怕......
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很多都不想找对象？
互联网上吃人血馒头的自媒体在刻意制造性别仇恨。
现实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
在网上看着别人炫富，让你觉得好像几十万几百万只是小钱，但真要出了什么急事需要用钱，你却连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在自己饿不死，但又养活不了全家的现在。
在“如果不能给她好的生活，那我何必要耽误她”的想法中。
在“面临着未来四位老人需要照顾，却分身无术没有兄弟姐妹帮衬”的现实中。
在“不啃老就连首付都付不起”的地狱里。
我们是最痛苦的一代。
每当我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爸我妈就笑了。
你再痛苦，还有我们那个年代痛苦？
是的，大家都痛苦。
你们痛苦的肉身，我们痛苦的是精神。
想想看，已经多久没在电视上看到“啃老族”这个词了？
十多年前，大家都在批判“啃老族”，电视批判，网络批判，专家批判，百姓批判。
现在呢？
没人提了。
因为一年一翻倍的房价揪着你的衣领告诉你：“如果不啃老，你连一个家都没有。”
十年前，“宁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想坐在自行车后座笑”被所有人批判。
十年后，一辆宝马车的钱也许只是你的房子首付钱，甚至也许连首付都不到。
我们是最痛苦的一代。
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孤独。
长大之后，房价涨，物价涨，只有工资不涨。
当兵回来不再包分配。
企业子弟不再接班。
不少铁饭碗变成了合同制。
小私企不给交五险一金。
工作到三四十岁就会被更年轻的人替代。
没房没车就不结婚。
不，现在变了。
要大房子，要BBA的车子。
好不容易结婚了，上面四位老人，下面两个孩子。
头胎是男孩。
二胎还是男孩。
你会开心吗？
不，你只会像我远房表哥一样蹲在医院外的某个角落里抽一晚上的烟，然后抹抹通红的眼眶，把孩子留在老家外出打工。
孩子的教育，医疗，上学，还有......房子，车子。
压得人喘不过气。
是，可以生了就只管他一口饭，这样也算是养他了。
然后呢？
等他十几岁了，重复你的生活？
我曾经有个相亲对象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结婚是为了提升生活质量的，如果找对象结婚反而降低生活质量，那我为什么不一个人过？”
很多人都是相同的想法。
但我不是。
我更痛苦。
我有过梦想。
写自己脑海中的故事，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自己一个美梦。
《大BOSS》是一个年轻人的武侠梦。
青衫仗剑，鲜衣怒马，红颜很多。
《火了》是现实的梦，一个理解你且完美的女孩陪伴着你一起走向成功。
《我上我真行》是又一个梦。
为什么我这两本书主角都没有系统或者过目不忘之类的金手指，前世也不是什么业界大咖？
因为他们就是我。
我就是他们。
他们的性格是我，他们的为人处世是我。
年纪慢慢变大，已经不会做天马行空的梦了。
于是梦会变得现实一点。
一个出众且理解你的姑娘，一个也许没什么才华的普通人，荒诞且意外的成为了成功者。
他们是我，也不是我。
他们性格是我，背景是我（张鸿自以为），他们成功了，我的梦就实现了。
但那终究只是梦。
梦醒了，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本质。
我为什么相亲这么多次都没成功？
因为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那个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人生。
我不关心那个没有未来的未来。
我不甘心找一个只是相处的来的姑娘，那是对她的伤害，也是对我的伤害。
曾经我说过我想找一个心灵契合，相处默契，且耐看的姑娘。
他们让我少做梦，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先。
是的，人都是有条件的，而我认为条件是应该匹配的。
富二代是条件，自己能赚钱也是条件。
长得帅是条件，长得漂亮、身材好、气质佳更是条件。
条件是要匹配的。
我长得不帅，个子不高，父母是工人，且已经退休，然后一个在热力公司当门卫，一个在大学当宿舍扫地阿姨。
我想要漂亮、腿长、黑长直、性格好、心灵契合的姑娘，我不配。
所以我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条件，让自己能去匹配。
但现在我的条件还不够，所以我相亲总是失败。
有人说过，“看媒人给你介绍什么样的相亲对象，就说明在她眼里，你也是这个水平的人”。
我承认这一点，但我不甘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饭局结束了。
回到家里，长辈们都很满意，并催促我赶紧定好时间下一次把人家约出来。
或者过几天去进行下一次相亲——是的，后续还有好几场相亲。
但我累了。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将就呢？”
他们笑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就是工人家庭的孩子，还奢望有特别出色的姑娘看上你？”
是啊，就这么算了吧。
相亲，找一个合适的姑娘，大家慢慢相处。
不讨厌的话，就结婚吧。
然后过一辈子。
但......
真的就这样了吗？
真的甘心吗？
如果去尝试，可能会失败。
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一定会失败。
于是，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笑了。
“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想努力试试看。”
“万一......梦实现了呢？”
...................................................
喝大了写的。
没什么悲观的情绪，这只是告诉大家要积极向上，跟正文也没什么关系。
不要怨天尤人，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正道！
如果大家觉得太啰嗦，那过几天删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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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应该会挺有意思，跪求大家来看啊！
正因为现实已经如此悲催，小说才要写的轻松一些啊。
也许没那么有逻辑，但有乐趣不就足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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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加戏！
很快，张鸿就上好妆了。
其实他完全不用上妆。
就他这脸，上妆跟没上妆完全没区别，顶多就是让他在镜头中看上去更帅而已。
换好剧组特意准备的长款米色风衣，把一头散乱的头发做成背头，张鸿走出化妆车来到刘益守身边，跃跃欲试：“导演，我什么戏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二十万。
有了那二十万，等自己那部电视剧拍完之后就可以回家去付首付啦！
那样自己也总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之后就是努力工作奋斗了！
如果以后能升职加薪，那就让父母从六楼的老房子里搬去新房，自己把老房子卖了，添些钱再买一套，毕竟父母年纪已经大了，上下六楼没电梯也不方便。
张鸿对未来充满期待！
至于自己那剧组......早被他抛到脑后了。
反正停个一两天也没关系！
而且自己混一混，说不定今天就能拍完两集然后拿钱走人！
二十万啊二十万！
一想到能有二十万，张鸿动力更足了。
刘益守见他这么上心，也挺高兴。
这说明他被自己的人格魅力（金钱）所打动了嘛！
于是他认真的拉着张鸿开始和颜悦色地讲戏：“你要演的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他以前被国家派去美利坚留学，然后又被美利坚弄了个扶桑人龟田太郎的身份派去扶桑卧底，最后又被扶桑派来了华国卧底，现在化名郑途，但你实际上依然是国家的人，依然在为国家输送情报，但因为这多重卧底的原因，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你要演的部分就是他在街上遇到自己曾经学生时代在华国的初恋前女友，也就是女主角的时候。
他认出了你，但你不承认自己就是方别。之后主角一行人暴露了行踪被抓，你为了救他们，壮烈牺牲了，总之就是这么个剧情。”
张鸿：“......”
槽点太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他知道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扶桑当年侵略占领了尚海，然后三个月就被打了回去。
这特么兜这么大一圈当卧底，到底有什么意义？
感觉就是前世49年入果军都比这个强啊。
还有女主角的前男友？
还为了救女主角牺牲？
现在的电视剧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放网络小说里敢这么写，作者绝对会被天天拉出来鞭尸。
张鸿隐约间都看到男主角头顶上绿油油的帽子了。
他在这边跟刘益守聊得正嗨，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王晨觉得自己牙根都被酸倒了。
“刘导都没给我讲过戏的......”
是的，虽然他是男二号，但刘益守完全没单独给他讲过戏。
要么是大家一起，要么是由其他副导演负责给他讲戏。
他好酸啊！
但他的酸楚并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马上就要开始跟张鸿的对手戏了。
准确来说，是女一号跟张鸿的对手戏，而他王晨，说是男二号，在这场里面却只不过是女一号身边的“众人”之一罢了。
“来！灯光！道具！摄影机！都准备好！”
等所有人员就位之后，在这古镇的石道上，副导演手拿场记板，喊道：“《血色芳华》第四场第一镜！开拍！ACTION！”
啪——！
随着场记板合上，这场戏正式开拍。
张鸿特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站位，甚至就连台词都忘了。
于是一群人就站在这里面面相觑。
“停！”
一声怒吼，老脸气的涨红的刘益守怒气冲冲地踱了过来。
王晨心中暗喜：“你明明就不是演员还要来抢我们的饭碗！看！挨骂了吧！”
孰料......
“你镜头怎么摆的？”刘益守走过来冲着摄影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看看人家小张站的位置多好！背后是小镇，小镇上面的天空一半晴朗一半是云层！然后云层遮住了阳光，刚好在他身上脸上打下一半的阴影！
跟了我这么多年，角度跟构图你们都不会找了？”
那摄影师跟摄影导演被喷的冷汗连连，然后赶忙去重新分配机位调整角度，争取按照刘益守说的给他拍好咯。
他们恨不得把摄影机直接怼张鸿脸上，给他全景、中景、近景、特写全来一遍！
然而，刘益守的吹风机仍未停歇。
他转过头，怒视着包含男一号、女一号、男二号、女二号在内的那群人，怒斥道：“你们都不看剧本的吗？都不会揣摩角色心境的吗？
剧本里方别是三面间谍！是无根的浮萍！是身处地狱的潜伏者！他怎么可能先跟你们搭话？他肯定要装作不认识你啊！应该你先找他搭话才对！”
女一号委屈死了。
明明剧本上说的就是“方别”先开口，然后她才接话的来着......
“怎么，觉得委屈不服气？”刘益守继续训斥，“一个好的演员，要懂得如何学习进步！只会照本宣科的按照剧本来，为什么不回学校去继续读书？演戏不适合你。”
那群演员都无语了。
上一个敢私自改剧本跟台词的演员，可是被您骂的晚上一个人躲到外面偷偷哭了好久。
刘益守没再管他们，而是扭过头再一次表演了什么叫做“川剧变脸”。
他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温暖，语气如梦春风般的温和：“小张，表现的不错，完全感觉不出来你是第一次演戏，继续保持。”
王晨：“......”
其他人：“......”
张鸿摩挲着下巴暗暗沉思，莫非自己......真有当演员的天赋？
很快，这一幕重拍。
依然是小镇的见面，女一号柳梦看到张鸿之后冲了过来，但走到他面前，迟疑道：“你是......方别吧？”
张鸿沉默了。
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惊喜，到懵逼，最后变成一片绝望般的死寂。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林慕清。
那个黑长直大长腿的姑娘站在围观的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自己。
张鸿绝望了。
完蛋啦！导演抛下剧组溜去别人剧组赚外快被抓到啦！
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剧本上的台词是什么。
现场陷入沉默。
副导演正要喊卡，却被刘益守一把拽住。
他摇了摇头，表情严肃，一双不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监视器中的那名男子。
又停顿了几秒，他给镜头外一名身穿和服的女演员比了个手势。
那女演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带着纯真的笑容走进了镜头内，来到张鸿身边。
“龟田君，是您认识的人吗？”
张鸿瞬间惊醒，但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台词了。
不过大概剧情走向他还记得。
于是他微笑道：“不认识，他们认错人了。”
尔后他转过头看着女一号柳梦，眉头微蹙，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大概就是四月是你的谎言中有马公生的那种笑容：“斯米马赛，小姐你恐怕认错人了。我是扶桑人，我叫龟田太郎，华国名字是......郑途。”
说罢，他不再搭理僵立原地的柳梦，转而温柔地看着和服少女，语气轻柔：“和子小姐，听说家乡的樱花开了，我好久没回去看过了，不知道现在北海道的樱花是否还是那么美。”
说着，他便与和服少女一起走出了镜头。
“好！！！”
刘益守激动的满脸涨红。
他快步冲到张鸿等人面前，语气激动：“果然啊小张！你就是天生的演员！那表情！那微笑！那眉眼！那眼神！绝了！”
不止如此！
一个优秀的演员，是能够带动气氛的！
他能够把对戏的演员也带进剧情中！也就是俗称的“入戏”和“气场”！
而现在！张鸿一个从没演过戏的人居然在第一次拍戏的时候就能够把别人带入戏！
看看其他人的样子吧！
和服少女，也就是夏玉听到他温柔的话语之后那微红的双颊还有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的小表情，都完美表现出了一个怀春少女的憧憬！
柳梦那呆立当场的样子，也完美表现出了见到久违的恋人之后却被现实打击的僵硬感！
包括那个没什么存在感被硬托关系塞进来的王晨！
他咬牙切齿表情扭曲双拳紧攥浑身微颤的样子都完美表达出了对汉奸的愤恨还有对心上人恋人的嫉妒！
张鸿这小子是个天才啊！
“大家先休息十分钟！然后咱们继续下一场！”
全剧组都欢呼了起来。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张鸿。
这是第一次啊！
多少年了！
这是刘导第一次一条镜头一遍过的！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刘益守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打算跟张鸿去聊戏。
但张鸿先一步溜之大吉朝林慕清走去。
片场内，饰演女一号的柳梦依然僵立在原地。
就连她闺蜜，也就是饰演和服少女的夏玉走过来她都毫无所觉。
“好帅啊那个张鸿！”夏玉拍着自己泛红的脸颊，还不停用手扇着风想让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他对我笑的那一下我脑子里都空了！我还以为要被导演骂呢！小梦？你怎么啦？还没出戏呢？”
这时候，柳梦才回过头，露出一双泛红的双眸。
“没什么。”她抬起手擦掉顺颊而下的泪珠，勉强笑道：“刚才他苦笑的那一下，我好心疼他......”
夏玉：“......”
............
张鸿不情不愿地踱步到林慕清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你怎么来啦？”
“没什么。”林慕清抬手拢了拢耳畔的发丝，借此遮掩被帅到的内心和泛红的耳朵。
但她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导演，居然抛下自己剧组跑去别人戏里客串。该说不愧是万事第一的‘别人家的孩子’吗，就连演戏都比别人强。”
张鸿愣了一下，苦笑道：“其实......”
他是为了那二十万才来客串的。
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为了钱就抛下自己剧组不管，这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林慕清剪水双眸中充满了智慧，“刘益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电视剧导演，你想借此跟他打好关系，之后方便找他帮咱们电视剧打广告对吧？我都知道的。”
张鸿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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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3￣)づ
第二十二章 刚正不阿
“你......”张鸿疑惑道，“真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林慕清反问。
张鸿嘴角抽搐。
反正他不反驳，也不承认。
啧，感觉是不是要起个扶桑名字叫毛利小五郎算了？
不对！
张鸿忽然感觉自己明白了！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为了钱这么简单的理由！
其实......
自己就是林慕清说的这么想的！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二十万而已，不过如此！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搭上刘益守的人脉，然后可以给自己的电视剧铺路！
有毛病吗？
没毛病啊！
至于为什么他完全不在意这部戏播出后的效果，以及拍完这部戏就打算跑路去找工作上班，但还要搭上刘益守人脉的事情......
那重要吗？
不重要啊！
我张鸿刚正不阿！一切都是为了剧组！
刚才不是没想到，只是身体的行动超过了大脑。
要不是林慕清非要点出来，那我张某人就只好背负着剧组的误解，做一个最帅の逆行者了。
坚定了思想，张鸿点点头，眼神认真：“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慕清给了他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那你明白怎么跟别人交涉吗。”
张鸿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啊！
见张鸿愕然，林慕清眼中冷冽略带一丝笑意：“你就好好客串你的电视剧，交涉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张鸿提出质疑：“你能行吗？”
林慕清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随即把遮住额头的刘海拨开，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个自信狂气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谁？”
她可是京城大学工商管理系毕业的，而且还是林家的姑娘！
什么样的大佬她没见过？
区区一个导演而已，她怎么可能会紧张？
张鸿愣愣地看着她嘴里咬着一个黑色皮圈，抬起两手把黑长直束在一起，尔后用皮圈把头发绑成了一个高马尾。
“都交给我了。”林慕清露出一个清爽的微笑，一点儿也没有那副清冷的样子，“你只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放心，我会拼尽全力跟上你的。”
张鸿没问她追寻啥，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总之，应该是很厉害的事情。
现在自己不知道，只是脑子还没跟上身体罢了。
看着林慕清潇洒的背影。
张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被帅到了。
............
“哎哟，小张你回来啦？”
等两人走回去，刘益守早已等待多时：“来来来，这是我改好的剧本！后面那段你按着剧本上演就行，我跟你说......嗯？这位是？”
看到张鸿身边的林慕清，刘益守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小张啊。”他把张鸿拉到一边，语重心长道，“现在你还年轻，谈恋爱要悠着点儿。现在社会上坏女人太多，这个圈子里尤其多，像你这么好条件的男孩儿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不是。”张鸿苦笑道，“刘导，这是我......你就当她是经纪人吧，她说想在片场看我演戏的样子。”
“哦~~~~~经纪人啊~~~~~~”刘益守给了张鸿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懂，都懂。行，既然是你经纪人，那没问题，一会儿让他待在我旁边一起看就是了。”
在“经纪人”三个字上，这老家伙还加重了语气挤了挤眼睛。
张鸿扯扯嘴角，回到了片场。
路过某个年轻小白脸儿帅哥的时候，张鸿发现他双拳攥紧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自己。
他莞尔一笑，拍拍那个不知道姓名但刚才似乎也在上一场戏里当过背景板的小兄弟的肩膀：“兄弟，别太入戏。我听人说如果太过入戏的话，对精神不好。而且情感剧烈波动也会伤身体的。”
说完，他就朝化妆车走去打算补补妆。
在他身后，看着他帅气的背影，王晨更郁闷了。
敢情你特么都没记住我的长相跟名字？
正想着呢，张鸿忽然回头露出一个阳光闪闪的现充级微笑：“对了，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王晨心跳加速，他竟然有点儿害怕自己真的被张鸿这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家伙认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去参加那什么美少年的综艺了吗？不过算了。”张鸿咧嘴露出一口能去给牙膏打广告并且可以触犯广告法的白牙，然后竖起大拇指，“你的演技不错，加油！李新然！”
说罢，他就真的离开了。
“李新然......”王晨喃喃着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个名字。
那是另一家公司近年来主推的一个小鲜肉。
王晨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那特么跟我不是一个人啊混蛋！！！”
所以你还是没认出我来？！
化妆车上，现在已经有两个女演员正在补妆了。
似乎就是剧里的女一号柳梦跟和服姑娘夏玉，她们俩是大学同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后来毕业也一起当了演员，似乎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张鸿对她俩印象不错。
虽然不能说演技能别出彩，但好歹可以算进“优秀青年演员”的范围里。
总比瞪眼干嚎傻笑面瘫的那种流量明星强。
于是跟她们点了点头，张鸿就坐到了旁边等着化妆师过来补妆。
因为是男人，所以他的妆补得很快。
就在快要补完妆的时候，旁边的柳梦小姐姐忽然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张先生您真的不是专业演员吗？”
“不是的。”张鸿礼貌且温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对于演员这一职业的人，他一向敬而远之。
不是不喜欢，只是因为他明白普通上班族跟明星之间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他也没有过非分之想之类的念头。
但柳梦小姐依然在搭话：“那您是哪里毕业的？”
“京影。”
张鸿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真巧！”柳梦漂亮的脸上满是惊喜，“我也是京影毕业的！我是去年毕业的！”
“我是前年。”
“那我能不能叫你师哥？”
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漂亮姑娘，张鸿微微眯起了眼睛。
啧，这姑娘挺漂亮的。
不过张鸿刚正不阿，不近女色。
也不是。
主要就是他知道大家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完全不心动。
还有就是刚才刘导跟他说过的话。
像他这么帅而且才华横溢的男人，在娱乐圈里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能给圈子里的那些坏女人任何机会。
于是，他微微一笑：“不可以。”
“啊？”柳梦傻了，然后她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剧里面的男二号也是京影的！不过他今年才大二来着。”
“男二号？李新然吗？”这次轮到张鸿疑惑了，“他不是尚戏的吗？”
“啊？可他不是李新然啊......”柳姑娘不知道该如何接茬，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乱的？
“不是李新然？”张鸿若有所思，“也许是同一位医生主刀的吧，长得还真像。”
柳梦号邮轮被击沉，再起不能。
正巧，张鸿的妆补完了。
他站起身礼貌性地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说罢，他神色如常地离开了化妆车。
几分钟后，等化妆师为她们俩补完妆离开，一直没说话的夏玉才凑到柳梦旁边，调笑道：“怎么样，吃瘪了吧？没想到咱们柳大校花也有吃瘪的一天呢~”
她的本意是想让闺蜜反击自己，好让她从失落中缓解过来。
但没想到柳梦还是不说话。
她伸头绕到柳梦正脸：“怎么了梦梦？你怎么不说话？别吓我啊！”
柳梦这才回过神来。
她双颊通红，喃喃道：“唉......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他就连阴阳怪气起来都这么帅......”
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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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的回合！
回到片场，很快，下一场戏继续开拍。
这场是讲的柳梦他们一行人潜伏进尚海，但是却被敌人发现包围的戏。
之后他们被抓，男一号坚定的认为是张鸿出卖了他们，戏里也会故意误导让观众以为是张鸿误导的。
男一号对张鸿破口大骂，然后张鸿在皇协军内部会议上的讲话。
思考完剧情，张鸿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于是场记在镜头前拿着场记板，喊道：“《血色芳华》第四场第四幕！ACTION！”
啪——！
随着场记板合上，刘益守等人打起精神开始认真盯着监视器中的那两名男子。
那是两名身穿黄绿色军装的男子。
其中一个是矮胖中年人，另一个就是张鸿。
这是在开会前的私下闲聊。
那中年人是特务局的局长。
他拉着张鸿的手，语重心长道：“郑途啊，你是局里我最器重的年轻人，未来说不定我的位置就要交给你来接班，这次千万别出事，知道吗。”
张鸿面无表情点头。
见张鸿没按台词来，那演员微微一愣。
但他毕竟是老戏骨了，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道：“那你跟我老实说，那几个被抓起来的华国人到底是不是你以前的朋友？”
张鸿摇摇头：“局长，您是了解我的。我是美籍扶桑人龟田太郎，郑途也只是我的化名。
当初刚回到扶桑国内，也是您慧眼识人提拔的我，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会骗您呢？”
“嗯，那我就放心了。”局长拍拍的他手背，“我知道让你给郑副局长当干儿子很不开心，也知道你的妻子潘小惠跟他有不正当关系。但咱们大扶桑帝国刚刚进驻华国举步维艰，只得安抚他那样的地头蛇为我们所用。
为了能在华国扎根，军部都要求咱们在华国必须说华语了，为了大扶桑帝国，你暂且忍一忍。”
张鸿立正躬身，表情严肃：“哈依！”
“嗯，进去吧，想必大家都等急了。”
“卡！”副导演喊了声停，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刘益守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笑容，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小张演的真好！角色的内心拿捏的十分到位！还有台词的改变也比剧本上更符合角色心境！
当然，老卢也不愧是多年的老艺术家了，跟小张对戏也表现的十分自然！这条过了！”
所有人都喜上眉梢，万万没想到，这张鸿一来，连续两条镜头都一遍过！
众人不由得开始从心里佩服起张鸿来。
就连跟他对戏的老演员卢建华都笑着夸他：“小张，你跟我说老实话，你真是第一次演戏？咱俩对戏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让我以为你就是郑途，郑途就是你了都。”
其实他内心只是觉得张鸿还行，并没刘益守夸的这么出类拔萃。
但凡事就怕对比。
跟其他年轻演员一比，张鸿的表现真的可以用出色来形容。
而且他没有新人那种会下意识关注摄像头的行为，这一点很好。
况且这是刘导看好的年轻演员，花花轿子众人抬，结个善缘也不错。
所有人里，只有两个人不开心。
一个是王晨的那个女经纪人，不过她没资格进场，暂且不提。
另一个当然就是王晨本晨啦~
“刘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就一直面无表情的面瘫，这怎么就拿捏住角色的内心了？而且还擅自改台词......明明之前我也是这样，但你骂了我好久的......”
他酸啊。
难道长得好看真就这么有优势？
为什么我老爸老妈没把我生的这么帅？
为什么那医院的主任医师不用这家伙的模板给我微整？
王晨羡慕嫉妒恨啊。
但他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曾被评选为“新生代最帅二十岁以下男明星之一”来着，他当初还挺自豪的。
张鸿日常去补妆，顺便跟其他人对对台词。
这边刘益守才第一次看向林慕清。
然后他就是一怔。
好漂亮的姑娘......
他老娱乐圈了，漂亮的美女见的多了，按理说不该这么惊讶才对。
但他看得出来这个姑娘的不同。
明明只是素颜，却能跟剧组里经过专业人士上完妆的美女演员们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漂亮一点。
素颜以及经过精心保养的皮肤，要比演员们风吹日晒加上不规律的作息还有化妆品的摧残带来的皮肤状态好了无数倍。
锋锐的眼神说明了她内心的自信。
这姑娘......不简单。
“你是......小张的经纪人？”
“不，我是半个制片人加场务。”林慕清想了想，露出一个略带凛冽的笑，“或者把我当成张鸿的经纪人，也可以，他除了拍戏之外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制片？场务？”刘益守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能对张鸿负责就行。
“那我想跟你谈谈小张的问题，你们是哪家经纪公司的？”按照刘益守的想法，既然有经纪人，那肯定就有经纪公司。
至于张鸿自己说的从没演过戏......他只相信一半。
他相信张鸿说的自己没演过戏，但他不信张鸿是纯素人。
这演技水平就不说了，就他那面对摄像机跟这么多人一点儿都不紧张还能展现出演技的表现，说他没练过学过谁信？
额......其实他误会了。
那都是张鸿的真实反应......
“我们没有经纪公司。”林慕清笑道，“张鸿其实是个导演，我们也是来拍戏的。”
她指了指远处云雾笼罩的山峰：“整个剧组现在就在那片场地，然后我们的导演......正在您的剧组里演戏。”
刘益守：“......”
敢情那个背景深厚的剧组是你们？
能让场地负责人不给我刘益守面子的剧组，导演是张鸿这孩子？
以前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他完全没考虑过对方是什么野鸡剧组。
毕竟山上那场地他合作过很多次，不少大剧组拍戏取外景也会来这里，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里面的利益人脉很复杂。
但对方既然能为了张鸿的剧组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这说明要么这剧组背后实力深厚，要么给的钱让场地方无法拒绝，要么两者皆有。
不过刘益守也实在无法放过张鸿。
上一次遇到这么让自己心动的璞玉，已经是而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那个人已经是戛纳、威尼斯跟国内玉华奖的三重影帝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张鸿是导演的话......自己做为看好他的前辈，也可以拉他一把！
于是他抬起头，温声问道：“那你想怎么合作？”
林慕清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略带凛冽的自信笑容：“很简单，我们可以任由张鸿在你们剧组演戏，不给钱也可以。不过......需要刘导您配合我们帮我们的电视剧做联动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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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玉洁冰清，刚正不阿
很快，两人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看着走回来的两人都挺高兴，张鸿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林慕清表情愉悦，“你安心在这儿演戏，咱们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筹划，不过咱们没有什么压力，一切交给我就好。”
这是......自己暴露了导演的身份？
张鸿不太明白，不过他也懒得明白。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值得林慕清这白富美坑的地方，那就安心划水拿到二十万先，至于自己那部电视剧......等二十万到手再说！
“没事，你安心演戏就行。”刘益守也挺愉悦。
本来他跟张鸿之间只是单纯且肮脏的金钱交易，他还发愁怎么能跟张鸿这孩子拉上关系呢。
现在好了，二十万不用给，还可以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这关系得拿捏到位。
张鸿不疑有他，反正二十万到手已经让他很快乐了。
以前天天在网上遨游，看别人说的以为房车都不算事儿，几十万都是小钱。
可真要拿出二十万来，张鸿还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
所以现在年轻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从网上获得的信息太多了。
如果放到古代或者网络不发达的时候，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还能跟人唠嗑聊聊“皇帝种地是不是用金锄头”。
可现在资讯信息太发达，有钱有权的人的生活什么样的，他们住的什么样的房子，吃的什么样的东西，开的什么样的车，平时的生活娱乐是什么样的......网上全都能看到！
而最可怕的，就是你明明能看到，却明白那是自己永远也实现不了的。
所以二十万对他真的很重要。
最起码以后要是结婚，彩礼钱差不多也够数了。
于是同样愉悦的张鸿，继续开始下一场的拍摄。
这场是内部会议上有人质疑张鸿的身份，于是张鸿在局长的偏帮下自我辩解的一场戏。
镜头前，局长坐在上首，而长桌的左右两边就坐着穿黄绿色军装的其他演员。
等大家都准备好，灯光、收音、摄影机全部就位。
副导演拿着场记板，喊道：“《血色芳华》第四场第七镜！ACTION！”
这场戏开始了。
会上先是有人指责张鸿，说经过审讯，那几个华国人里已经有人招了，那个人说张鸿就是叛徒！
张鸿微微皱眉，用流量明星拍戏同款表情开始背着台词。
监视器后的刘益守赞叹不已：“果然，小张是个天才！表情跟语气都拿捏的十分到位！完美符合了郑途现在有点儿担心柳梦，又担心自己处境，还开始猜测是谁出卖了自己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的状态！”
林慕清眸中没有异彩连连。
她觉得这是正常的。
毕竟那可是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张鸿啊！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远处同样在围观的主演们也全都是赞叹和小声夸奖。
只有王晨......他的表情更扭曲了。
他觉得......这不就是常规的流量明星表演方式嘛！
只会皱眉的面瘫脸，毫无情感波动的语气，这特么跟自己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自己演的时候就挨喷，他张鸿就被夸奖？
他觉得自己太难了......
他觉得自己别叫王晨了，干脆改名王酸晨算逑吧！
当然，张鸿还不知道有人在疯狂吹自己跟酸自己。
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努力背着台词。
毕竟这可是要换回二十万块钱的！他不得不认真。
终于，随着局长的一句：“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郑君是我们大扶桑帝国出色的军人，他是不会认识几个华国人的，也必不可能出卖大扶桑帝国的利益，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诸君，散会。”
“卡！”
随着副导演喊停，大家都转过头看向导演刘益守。
刘益守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觉得张鸿表现的还可以，但没有前两场戏的惊艳。
不过也在合格线以上了。
但这也不算差！
如果一块出色的璞玉不经过自己的雕琢就完全散发出了光辉，那他也没成就感嘛！
“可以，这条过了。”
虽然刘益守的肯定，大家全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张鸿才有时间跑过来找林慕清问话：“刚才你跟刘导都谈了点儿啥？”
“没什么，只是关于之后合作的事情。”林慕清胸有成竹道，“他已经答应之后会帮咱们电视剧做宣传了。”
“这个倒是不错。”张鸿对此没啥意见，但也没啥惊喜。
不过他还有另一个疑问：“那么问题来了，代价是什么呢？”
“什么代价不代价的，说这么难听干嘛？”旁边刘益守笑呵呵地结果话茬。
他看张鸿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虽然他没儿子，只有个女儿。
“就是本来说好的二十万片酬算作广告费，然后我这边可以跟你电视剧联动帮你做宣传，不过你得加大在我剧组的戏份，我还为你专门改了剧本呢！”
说着，刘益守就拿出已经让人打印好的一沓剧本塞到张鸿手里：“快回去看看吧，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张鸿整个人“噗叉”傻掉了。
改剧本？
加戏？
这好事儿啊！
每演一集，自己就能多十万块来着！
什么？你说二十万撅着个腚飞啦？！
那我还演个球啊！
他咬牙看着林慕清：“你这败家老娘们！知道二十万是多少钱吗？啊？！你知道吗！”
当然，这话他是在心里说的。
林慕清则回了他一个“怎么样，我能干吧”的炫耀表情。
不过如果张鸿真的问出那句话，那她大概会说......
“二十万？确实挺多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五十万不到。”
“怎么了小张。”刘益守拍拍他肩膀，笑容满满，“是不是特别开心？不过别太激动，如果你演的不行，我也是会骂你的哦~”
看你这乐呵的样子！我张鸿就特么要搅乱你的电视剧！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口大白牙，给了刘益守一个狰狞的笑容：“刘导，我觉得刚才那一场问题很大，我想重拍。”
等着吧死老头！
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你剥夺了我的二十万！还要跟资本家一样剥削我的人！
那不好意思了，你的电视剧！我毁定了！
“哦？”刘益守眉头一挑，这还有意外惊喜？
“行行行，现在像你这样努力上进的年轻人不多见了。”他拍拍手，吩咐副导演，“去，让大家都准备准备，刚才那场戏再来一遍。”
副导演点点头，跑去安排了。
五分钟后，一切就位。
这场戏开始重拍。
这一次，大家按部就班的演。
在别人质疑完之后，该轮到张鸿辩解了。
但他只是站着，冷冷地看着其他人，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是其中一个局长反应快。
毕竟是跟张鸿上一场对过戏的人，看张鸿那冷漠的眼神跟面瘫一样的帅脸，他知道张鸿已经入戏了！这年轻人正在酝酿情绪！
于是他果断接过话茬，直接把后面安抚大家的话给说了。
监视器前的刘益守等人也坐直了身子，他们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每个好演员都会有的那种顿悟时刻，现在就发生在张鸿身上。
他在局长说完之后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冷冷扫视了一圈。
然后他沉默了接近半分钟，脑海中全都是自己的二十万撅着个腚飞了惨痛事实，还有林慕清跟刘益守那讨厌的得意嘴脸。
于是，他决定彻底不按剧本来了。
就在气氛渐渐僵硬，副导演都打算喊停了的时候，他动了。
只见张鸿竖起食指，眉头紧锁，声音冷淡：“我要严肃的跟大家讲一件事情。”
所有演员都是一愣，副导演跟摄影灯光收音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导演。
刘益守抿着嘴摆摆手，让他们继续拍。
他知道，这场戏到底能不能成为经典，就看现在了！
于是，电视剧继续拍摄。
张鸿继续说道：“关于我的妻子，和我的父亲。”
他双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最近有传言，说我的妻子潘小惠，和我的父亲郑副局长关系不伦。”
“简直是岂有此理！”
然后张鸿竖起三根手指，冷冷道：“我郑途，现在就以人格起誓。我的妻子玉洁冰清，贤良淑德。我的父亲刚正不阿，不近女色！我郑途，没有被任何人戴绿帽子！”
他抱着对二十万飞走的愤怒，狠狠把帽子摔在了会议桌上，甚至还故意把一个瓷杯碰倒在地上打碎！
你们不是要坑老子二十万吗？
那我就给你剧组捣乱！让你后面的剧情编不下去！我还要破坏你们剧组的道具！
孰料......
“好↘↗！”
啪啪啪！啪啪啪！鼓掌！
导演刘益守脸兴奋得通红，猛地站起身带头开始鼓掌！
剧组所有人（除了王酸晨）都同样面带笑容起立鼓掌。
张鸿懵了。
你们......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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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这样的家庭不符合逻辑了。
来源：中国TW网
据台W“中时电子报”报道，不少人都希望自己能一夜暴富，但近日一名兽医在网络上透露，自己近日突然继承了庞大遗产，让他不晓得该怎么办，更惨的是工作的成就感莫名消失。
一名毕业于台W大学的兽医在Dcard（台W匿名交流平台）上发文，他表示，今年26岁，当兽医快两年，年薪加上年终奖大概是50万（新台币，下同）。在去年12月某天，他被父母告知，他们7年前从爷爷那继承了一笔将近2亿的遗产，由于他的父母有退休金，用不到这笔钱，所以打算逐步交给他。
这名网友表示，“以前一直梦想买乐透会中，但真的中了却不知道怎么办”。他无奈地说，4个月过去，除了原本户头，其他的钱完全不敢碰，生活依旧，骑摩托车上班下班，加班没加班费，最开心的领薪水日，却突然变得好像有那么一点怪怪的，成就感正在莫名的消失。他十分迷惘到底该不该离职呢？但离职后要做啥呢？到底该怎么办呢？
贴文一出让大批网友羡慕，但有人劝他千万不要离职，“不然人生漫漫，没有目标或任何成就感也会腻”。
PS：这篇新闻大家应该能找到（笑）。
第二十五章 兄弟们，穿越后该不该抄歌？
轮到张鸿的回合了！
抽卡！
张鸿抽到了“捣乱”！
打出“捣乱”！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刘益守的回合！
刘益守发动了盖卡！“我也是这样想的”！
连锁发动！“捣乱”无效！
刘益守回复500点生命值！
刘益守从手牌中发动“加戏”直接攻击张鸿！
张鸿受到1000点伤害！
他的生命值已如风中残烛！
天空中，一颗死兆星已经在那里闪耀！
但是没有关西！
他还有最后一抽！
YA↘DA↗ZE↘
就是你了！“杀青”！
这是张鸿在《血色芳华》中的最后一场戏。
讲的是张鸿把情报交给了女主角，然后掩护他们逃离，最后自已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追击的敌人。
在钟楼的钟声下，他壮烈牺牲的故事。
这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不过按照张鸿的看法，这部戏不应该叫《血色芳华》，干脆叫《丧钟为谁而鸣》算了。
不过总算是拍完了。
随着刘益守一句“过了”，剧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们全都欢呼起来（王酸晨除外）。
甚至还有场务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手捧花放到张鸿怀里。
等大家都热闹够了去各自休息，刘益守把张鸿拉到一边：“小张啊，恭喜你，戏份成功杀青了。就是可惜我这部戏还没结束，暂时没法办庆功宴，等整部戏杀青，我希望你还能回来一起参加杀青宴。”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张鸿笑着应和。
下次？下次也不一定！
一分钱没有，还白浪费老子一天时间！
幸好我张某人天赋异禀拍戏都一遍过，不然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白工呢！
“那行，我到时候就等着你了，咱们不醉不归。”刘益守拍着他肩膀，笑道，“对了，还有件事儿。你这个角色我打算专门找人做首插曲，偶尔片尾也可以用一下。
比如你牺牲这场戏，刚好可以插入这首歌，然后接片尾字幕嘛。现在外面不是流行那什么来着？神插入对吧。”
张鸿瞪着死鱼眼：“都行，您开心就好。”
简直是伤口撒盐啊！
我特么干了一天白工，顶多是多吃了你三份盒饭！你还跟我说给角色弄插曲？
我特么在片子里牺牲了你不给红包也就算了，结果连盒饭都没加个蛋？
还大投资的电视剧呢！连盒饭都这么抠！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见张鸿表情不是很愉快，刘益守解释道，“你放心，这首歌我可是打算花五十万找人写的，肯定不会太差。”
嗯？五十万？
张鸿的耳朵竖了起来。
“唉，不过到时候还得麻烦小张你过来聊聊，不然我怕人家把握不好‘方别’这个角色的心境。”
“别呀！”张鸿抬起头，急忙道，“写歌这个我可以的！”
刘益守先是一愣，尔后惊喜道：“小张你会导演，会演戏，然后还会写歌？”
“略懂，略懂。”张鸿十分谦虚，“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他会吗？
他不会啊！
他谱子都认不全！
但他会唱啊！
前世“洛城周董”、“涧西区Eason”、“麦霸KTV指定李宗盛”这些雅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写不出来，我唱出来不就行啦？
“那你先把谱子写下来我找人看看。”刘益守点点头，“如果没问题的话，也不是不行。”
谱子......张鸿扭头看向林慕清，给了她一个求助的眼神。
林慕清本来是冷眼旁观的。
五十万而已，她不想干涉。
况且她也认同张鸿的理念，那就是既然我有付出，那当然要有回报。
演戏是付出，但也算是回报，这样张鸿就能先通过刘益守这部戏小小出个名。
而且最关键是搭上了刘益守这条线，这就是低付出高回报的典范。
写首歌五十万，而且这五十万只是这部电视剧对这首歌的使用权。
整首歌曲的所有权依然在张鸿手里。
写就是了，张鸿想赚点儿外快，那就给他赚嘛。
至于说张鸿这首歌写出来会能不能达到刘益守的要求......
呵呵。
她林慕清可是从小到大在各个学科包括音乐都是第二名的存在。
第一名是谁不用说了吧？
之所以她林慕清各种拿奖，只不过是因为过去张鸿太高傲，看不起那些奖项罢了。
但为何张鸿哭丧着脸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手指甲骨折了，动不了笔跟乐器。”
“......”
林慕清面无表情。
啧，因为是收费写歌，所以连自己亲手谱曲跟弹奏都不愿吗......死文青。
你以为我会帮你？
“行，你曲子什么时候做出来？我帮你弹。”
啧，这该死的脸，让人硬不起心。
“现在就可以。”张鸿眉开眼笑，“其实刚才刘导说想要一个符合角色的插曲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已经有旋律了。”
刘益守努力睁大小眼睛来证明他确实很震惊：“真的吗？我不信。”
开什么玩笑！
这才过去几分钟啊！
他这就能弄出一首歌来？
难道是“锄禾我日当午，汗滴那禾下土”这种顺口溜？
张鸿对他的鲁豫行为十分无语，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清了清嗓子道：“有钢琴吗？我直接唱一遍，你来帮我伴奏。”
后面是对林慕清说的。
对这个姑娘的音乐造诣，他是十分信任的。
刘益守点点头：“跟我来。”
《血色芳华》剧组财大气粗，正好也有要用到钢琴的戏，剧组里当然有钢琴。
来到道具钢琴房里，林慕清坐到了钢琴前，修长的十指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她同样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抬头注视着张鸿。
周围围了一圈人。
听说张鸿用了几分钟就写了一首歌，而且这首歌可能还要用到电视剧里当做插曲来放，大家都特别好奇。
并且大家都希望张鸿的歌真的很好。
（除了王酸晨）。
“几分钟就能写出一首好歌？你真当你是流行天王呢！”
确实，江湖传言有些大佬写出的经典歌曲只用了几分钟就能写出小样。
不过那是灵感忽然来了的状态，这种状态不是常态。
而且张鸿一个拍电视剧的，他懂怎么写歌？
王晨不信。
于是，就在众人的期待中（除了王酸晨），张鸿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唱出了那首倒背如流的歌曲。
“星海路上走走停停，翻开年少漂泊的回忆......”
“咳咳咳——！”
他忽然龙咳了几声，尴尬道：“不好意思，唱错了。”
林慕清翻了翻白眼。
不过虽然张鸿才唱了两句，但她已经摸到差不多的和弦了。
这就是天才的绝对音感。
张鸿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哼起那首歌的前奏。
是的，他打算拿出来的这首歌就是前世的《起风了》，只不过另一首经过别人填词的《起峰了》让他更为熟悉，于是不小心唱错了。
这首歌的原曲是他前世岛国高桥优谱曲作词的《ヤキモチ》。
后来经过国人填词翻唱变成了《起风了》。
原曲张鸿自然不会唱，不过《起风了》可是他循环无数遍的歌曲，每次去KTV他除了周董、Eason、李宗盛、伍佰的歌之外，这首《起风了》也是必点曲目。
歌词他早已倒背如流，而这首歌的歌词在他看来也十分符合“方别”这个潜伏者。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如流水般自然的和弦代替了张鸿哼的前奏，坐在那里的男人眼神迷离，似乎回忆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剪辑MV。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钢琴前坐姿笔直端正的黑长直少女还有钢琴对面坐在高脚凳上的男孩身上，以柔丽的钢琴为底，以清澈的嗓音为笔，似乎在大家脑海中画出一幅世界名画。
王酸晨瞪大双眸，然后很快挪开目光。
似乎他看到了什么足够闪耀但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东西一样。
柳梦和夏玉闭着眼睛轻轻拍着手小声和着声。
刘益守眼眸半闭，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只存在于设定中却并没有拍出来的画面。
身穿学生装的张鸿与恋人柳梦分别时有口难言的悲伤。
张鸿从华国潜伏去美利坚，然后又被美利坚派去扶桑潜伏，最后又从扶桑被派回华国时的无奈。
再次相遇时那让人心碎的苦笑。
说自己不认识她的时候，那麻木的表情。
还有如果张鸿没有死，在几十年后，白发苍苍的两人相见时的痛哭或是淡淡一笑。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歌声停止了，如同涓涓细流一样的钢琴和弦也来到了尾声。
伴随着音乐的余韵，林慕清修长的十指放平在了黑白琴键上。
她睁开眼，依旧是表情淡然，但眸子中倒映出的那个男子，似乎化作了光。
随着最后的音乐停歇，刘益守缓缓舒了口气。
他知道，这就是他要的歌。
他看向张鸿，张鸿也看向他。
他露出一个欣慰且感动的微笑，张鸿也回了个含蓄且羞涩的笑，然后......
张鸿掏出手机，打开网上银行付款二维码，脸上的笑更加羞涩了。
刘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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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的剧组怎么成这样了？
钱难赚，屎难吃。
张鸿靠着自己的演技，终于在一天的演员生涯中赚到了五十万。
五十万啊五十万！
他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辈子是个普通穷逼就不说了。
上辈子虽然赚到一套60多平的房子，也赚到一辆送他上西天的VW高级轿车。
不过那都是靠的贷款，一次性五十万......他真没见过这么多。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五十万不多，洒洒水啦。
不过如果你换算一下。
五十万，能买一辆顶配宝马三系落地，还能剩下个十万出头。
多吗？
如果你月薪税后以及扣完五险一金、还完车贷房贷、交完房租水电物业费网费之后到手一万块，那么你还要不吃不喝，攒四年多。
而国内有多少人月入过万呢？
张鸿不知道。
他只知道根据国家发布的数据，全国需要缴纳个税的人还不到百分之十。
个税多少起交？
月收入超过五千起交。
五十万啊！
都够他在洛城买套一百平的房子......然后付一半的首付啦！
嗯？为什么明明是写歌赚的钱，却要说是演戏赚的？
虽然来到平行世界，还进了娱乐圈，抄歌这件事不得不品尝一下。
但毕竟不好听，所以张鸿还是默认那是自己演戏赚来的。
山脚下，剧组旁。
张鸿和刘益守惺惺相惜。
“小张，别这样。”刘益守死死抓着张鸿的手，他的声音在颤抖。
“刘导，别送了。”张鸿拼命想抽手，却被他的热情缚了神。
“小张，给我个面子吧......”刘益守不光声音颤抖，他死死抓着张鸿的手都在颤抖。
“刘导，别这样，影响不好，我这人还挺直的。”张鸿拼命挣扎想要挣脱。
终于，刘益守忍不住爆粗口了。
“那你特么倒是把那四百五十万还给我啊！”
是的，刚才他在震惊感动之下，又骤然看到张鸿上一秒还是文艺青年，下一秒就掏出二维码让扫码转账，大脑一片空白之下，不小心多按了个零......
见两人纠缠不休，林慕清面无表情的给了张鸿一手刀：“别闹了。”
“好吧好吧。”张鸿揉揉脑袋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把四百五十万转了回去。
按指纹解锁的那一刻，他心如刀哥。
但没办法，虽然他很想黑了这笔钱，但做人毕竟不能太放肆。
听到钱到账的短信铃声之后，刘益守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苦笑道：“你呀，真是会给我耍些新花样。”
以前他在片场一直是个大功率吹风机，基本上没人敢跟他开玩笑。
少有的能跟他对等交流的演员，也大多都是早已功成名就的老艺术家了。
说实话，他也会孤独。
张鸿这孩子......不错。
刘益守没有儿子，不过现在他倒是已经把张鸿当做自家晚辈看待了。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符合他心意的一切美好品质。
年轻、帅气、有才华但不恃才傲物，开得起玩笑，没架子，天赋高且有灵性，也尊重前辈。
这简直是个完美的儿子模板啊！
如果早个一二十年见到他，恐怕刘益守教育自己女儿也要把张鸿当做“别人家孩子”的模板了。
他看张鸿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很快就有人在两人之间插了一脚。
林慕清面带和善的笑容，恭敬道：“刘导，那么商定的联动宣传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这个肯定没问题。”刘益守苦笑道，“不过小姑娘，你有必要非拟个合同出来吗？我刘益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说出去的话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样，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张鸿：“......”
这特么说话当放屁是什么形容词？
难道不该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吗？
不过好像也没啥毛病。
放出去的屁，它也确实收不回来啊！
不过有一说一，放屁就像是赌博，因为在屁出来的那一刹那，谁也不知道出来的到底是空气，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一般都是可以赌赢的。
但如果哪一天赌输了......
总之，很刺激。
没管这边脑洞已经飞到天外去了的张鸿，林慕清收好合同，微微鞠了一躬，笑道：“先小人后君子，有正式合同也是为了之后的合作。”
“那么，刘导请留步吧。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我们的档期已经不足了。”说着，林慕清一把抓住张鸿的脑袋，强行按下让他跟自己一起鞠了个躬，“告辞了。”
看着一边走远一边抱怨揉头发的张鸿跟身边那个冷静的黑长直，刘益守笑了：“青春啊......”
他高声喊道：“小张！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帮张鸿电视剧打广告，他是无所谓的。
甚至当知道张鸿也是导演之后，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无论张鸿电视剧质量的好坏。
不过林慕清这姑娘太会做人了，她直接把这个当做人情送了过来，并没有额外讨要别的东西。
等于说自己是白女票了张鸿一天。
这就是《情商》啊。
有这姑娘在，张鸿这孩子想必在圈子里也不会吃亏了。
已经走远的张鸿回过头，高声笑道：“刘导！那就麻烦你多关照关照那个演男二号的演员吧！那小子可是现在少有的会演戏的年轻演员啦！”
张鸿对王晨印象不错。
演戏的时候虽然只是个没什么台词的小配角，但他没有自甘堕落，也不是像那些小鲜肉一样面瘫脸或者皱眉装深沉。
他那扭曲的表情和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十分符合角色设定，甚至连戏外都还沉浸在角色里。
每次自己路过的时候他都跟看阶级敌人一样瞪着自己咬牙切齿。
张鸿很看好他。
虽然没记住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跟一个叫李新然的小鲜肉长得挺像。
摆摆手，张鸿两人走远了。
刘益守笑了：“这孩子。”
不自傲，不自满，还懂的提携其他年轻演员并且不怕他们跟自己竞争。
刘益守笑的愈发慈祥了。
............
“他终于走了！”
剧组内，王（酸）晨松了口气。
这一天他如坐针毡，张鸿就像卡在他牙缝里的一根肉丝，让他难受至极却抠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让自己难受也就罢了，你倒是看看我啊！
冷嘲热讽我啊！朝我喷毒液啊！
如果换做是他自己站在张鸿的位置，肯定要这么做。
“你王晨不是不演我电视剧的男一号吗？刘益守的电视剧很牛逼是吧？男二号很牛逼是吧？老子一来，随随便便就比你受重视！”
对他来说，比恶语相向更难受的，是遭到对方彻底的无视。
人家张鸿压根就不记得他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能叫错！
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
抬起头，是刘导的脸。
不过跟过去不同，现在的刘导看上去慈祥的跟邻家大叔似的。
他以前只对张鸿这么和善过的......
王酸晨更不爽了。
“我记得你是叫......小王是吧。”刘益守回忆了一下。
原来这小子就是那个走后门托关系进来的男二号啊。
他真的有演技吗？
刘益守又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戏，好像这小子真的有点东西。
“是，我是王晨！刘导您好！”王晨赶忙起身恭敬行礼。
刘导这是找我有事？
莫非他去送张鸿的时候，张鸿说了我的坏话？
可恶的张鸿！原来你是故意无视我的！还说我坏话！
虽说如此，但不知为何，王晨心里居然还轻松了不少。
刘益守笑道：“嗯，小张说你演技不错，让我多关照关照你，正巧我改了剧本，后面加大了你的戏份。”
“修改的剧本里面，你从男二号变成了二号反派。你演的是内心对‘方别’羡慕嫉妒恨的老同学，因为暗恋女一号，所以对他怀恨在心，女一号他们也是你出卖的，包括‘方别’也是。后续戏份很足，你自己多练习练习。”
说完，他拍拍王晨肩膀：“你本来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不是很看好你。不过小张说你挺认真的，下了戏也在揣摩角色，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别辜负了小张对你的信任。”
刘益守离开了，只留下王晨一个人僵立当场。
他浑身微颤，握紧了拳头。
良久，只听到一句小到几乎听不到的语气莫名的声音。
“可恶的张鸿......”
............
刘益守的剧组已经被张鸿抛到了脑后。
反正一天赚了五十万，他觉得很赚。
下面，就该应付自己剧组的事情。
不过刚来到山脚下，张鸿傻眼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呜呜泱泱的群众演员，还有一车一车崭新的戏服跟道具，外加好几辆大巴车，还有几辆一看就很高档的五星级酒店专用餐车，张鸿陷入了沉思。
这特么是我剧组？
这时候，林川从某辆餐车里露出了脑袋。
“你们回来啦？”
他现在特别开心。
因为他觉得他的二五仔任务就快完成了！
比市场价翻了一倍的群演工资！
全部都是新的道具跟戏服！甚至做到了群演也人手一件新戏服！
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来做饭！
所有人车接车送！
他计算过！要不了六集！他就能把剧组的资金基本花完！
哈哈！到那个时候，后面的画面特效肯定拉胯！
这部戏的口碑必然不可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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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求收藏~求推荐票~）
“盒饭标准，四菜一汤！全都是鼎福楼的大厨亲自来现场做的！”
“所有人车接车送！而且我已经的酒店还有民宿全包了！保证下工送到酒店门口，上工直接一步到位！就是有两家酒店据说被另一个剧组提前包了，哪怕我花双倍的价格人家也不让，挺烦的。”
“道具？服装？那道具都掉色了！而且塑料感太严重！服装也是！要么发酸发臭，要么廉价感特别足！这是给人穿的吗？还有鸿哥，咱要的是精品剧！知道什么叫精品吗？那就是只要最贵！也要最好！精益求精！不留瑕疵！”
“设备？以前的设备着实不给力！我全都换了新设备！能拍出超强电影级画质的华兴超清8K摄影机！亮度跟色域足够高的灯光！化妆品一水儿的LVMH旗下产品！”
“为了能渲染出顶尖的电影画质还有特效！电脑我全部换成了服务器级别的顶尖货色！别说3D渲染了，就是渲染七八九十D都分分钟搞定！”
“当然，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太浪费，毕竟这剧组实际上是孙正导演借给咱们的，所以摄影机什么的都是租的，性价比绝对高！”
饭桌前，林川侃侃而谈。
天时地利人和！
趁着张鸿跟林慕清不在的这一天，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甚至大早上没等到张鸿跟妹妹回来，他灵机一动，紧急打通关系审批了航线！这么物资好多都是用自家私人飞机直接空运来的！
就一个字儿，快！
花钱？
那都是小事情！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合理的奢侈浪费！
他听说有主播买十万的电脑，就为了玩儿十五年前的老游戏！甚至买了两块儿顶级显卡交火，结果只有一块儿显卡运作！
所以为了拍一部电视剧而把所有硬件软件全部拉满，有问题吗？
那当然没问题啊！
我可以不用，但必须要有！
不然一千三百万怎么花的完？剧组里又没一个人吃掉八成成本的演员！
要说这点儿钱对他来说都是小事情。
为了这个破电视剧，他林川能直接买下一座影视城眼都不眨一下，还会在乎这点儿钱？
别觉得对他们这种级别的富二代来说这钱算多。
他可是知道有个同行自己搞投资运作，然后几年亏出去几十个亿，最后还是父母出手才摆平了的。
林川对自己很有自信，他只想着花钱，根本不去想赚钱。
那只要不想着赚钱，就永远不会亏钱。
毕竟他一个月花的钱，还没家里一天赚的多，他永远不会欠钱。
这就是自知之明。
听完他这一通吹嘘，林慕清眉头紧锁。
她敏锐的察觉出了里面的猫腻：“这太浪费了。隔壁剧组投资上亿，剧组盒饭也顶多一荤一素，张鸿就连加个蛋都没有，咱这四菜一汤还有饭后水果跟牛奶，外加五星级酒店大厨来做饭，太过分了。”
林川笑而不语，指了指张鸿面前的美食：“鸿哥，这佛跳墙味道如何？”
“很鲜。”张鸿一口把大鲍鱼吞进肚子里，然后放下汤匙竖起大拇指，“好吃！”
“这不就行了嘛！”林川笑道，“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剧组里有京大高材生我妹妹管理剧组对外合作事宜，有孙正导演的专业顶尖团队负责拍摄的事情，更有鸿哥你这样的绝世天才导演来统领全局！
有你们这些顶尖的软件，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卑微投资人实在是德不配位，所以我也只能做些提升剧组硬件水平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我们有着国内最顶尖的软件，也有同样出色的硬件，这部戏怎么可能不成？”
身为一个南加大毕业的专业高材生，他这话说的自己都差一点儿信了。
张鸿的剧本他又不是没看过！就那能成才怪！
而且还有自己上的双重保险可以提前让剧组资金花完！
自己的任务怎么可能完不成？
不过刚才自家小妹说了他们一整天都待在隔壁剧组？鸿哥还去蹭了盒饭？
这件事值得一查！
张鸿点点头：“你说的貌似还挺有道理的。”
林慕清笑而不语。
她已经看穿了自己哥哥的把戏。
虽然不知道他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已经知道自家这个哥哥的目的是提前花完剧组的钱让这部戏最后只得妥协于现实导致虎头蛇尾。
不过嘛......
愚蠢的欧尼桑哟，你可没看过张鸿最新改版的剧本啊。
如果按照那个剧本来的话......你这些操作，纯属作茧自缚。
所以林慕清并没有提这件事情。
水足饭饱，继续开拍！
张鸿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
是啊！自己从孙正那里借来了顶尖的剧组，现在林川补齐了顶尖硬件！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也从之前那个影视城的李华大导演还有刘益守大导演那里狂吸了不少精华！
就算只偷到了半成精髓，自己这电视剧说不定也能看是吧？
反正只是赶鸭子上架的东西，张鸿也不在乎之后是不是能起飞。
于是，三人都信心满满开始后续的工作。
一小时后——
“卡！”
张鸿喊停，然后学着刘益守一样表情暴怒：“搞毛呢这是！”
镜头前的罗筠跟白雪夜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他俩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没达到导演的要求。
只见张鸿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然后绕开了他俩，来到了摄影导演面前：“你这怎么拍的？”
摄影师傻了：“我就按照分镜上正常拍的啊导演。”
“要学会灵活变通！”张鸿回头冲罗筠白雪夜说了句“保持这个位置继续对视”。
然后他就拉着摄影导演绕了一圈站到两人斜四十五度角，然后蹲下。
张鸿一指他俩：“你看到了什么？”
摄影导演老实回答：“古装帅哥，古装美女，还有星空。”
古装帅哥指的是白雪夜，古装美女指的是罗筠。
星空好说，这里是山上，没太多光污染，自然能看到美丽的星空。
“对啊。”张鸿继续道，“那现在这段剧情讲的是什么？”
“两人交心的事情，他们一个说每一颗星星都是孤独的，另一个说星星并不孤独。”摄影导演继续老实回答。
然后他一愣，开始闭目沉思。
片刻后，他睁开眼，表情郑重：“导演，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通过镜头抓住这场戏的意境！演员只是我们手里的工具人！真正要让一部片子的色彩、内容、想表达的思想符合导演的想法，靠的开始咱们摄影跟后期！”
张导果然不愧是孙导口中的超级天才导演！这种拍电视剧的思路自己这个业内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条都完全没见过！
张导这是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啊！
说不定......他比孙导还要强！
张鸿也愣了一下，然后极其自然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并不是。
他只是觉得刘益守大导演就挺会脑补，明明自己只是想捣乱，却因为这无处安放的帅气被他脑补出各种心理活动。
他只是在复刻刘导的做法。
然后发现，貌似真的有点儿用！
当他认真去找角度想解答罗筠白雪夜他们表演的角色内涵的时候，还真让他发现了！
但摄影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他的想法来吧。
毕竟自己是业余选手，他们才是专业的啊。
............
深夜。
结束了一天拍摄的大家都被林川租的豪华客车送回了酒店。
但冷风如刀的山顶，除了呼啸的寒风，还多出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是林川。
只见他悄悄潜行到那群大半夜还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彪形大汉面前。
然后他解除了潜行，压低了声音说出了暗号：“虎！虎！虎！”
那个站在他面前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的光头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跟他对上了暗号：“喵！喵！喵！”
林川长出一口气，是自己人没错了！
于是他站直身子，询问道：“我爸呢？他怎么来了？还大半夜把我喊来山顶？”
“老板已经在屋里了。”那几条大汉让开身体，“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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