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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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逸寒近乎贪图而痴恋的静静的闻着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冽而天然的清香味,清雅好闻。
他才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做梦,她是真的活灵活现的在他的面前。
刚才听到女子的疼呼声,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微微松开了手。
男子目光依旧带着那份依依不舍的痴恋就这般一瞬一瞬的凝视着她。
昏昏沉沉的这一个月以来,他脑海内忆起了前世种种转瞬即逝的画面。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他跟她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得知她病逝的消息。
当时他正在跟匈奴作战,闻讯后,他快马加鞭的赶到她的生前所住的茅草屋。
她骨瘦无柴的了无声息的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榻上,面如死灰。
当时他整个人瘫软在她的木板床旁抱头嚎啕大哭,悲痛欲绝,本以为她离开他后会过的恣意快活,自由自在的。
可没想到她离开他不出三个多月便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知道她心里一直对她恨之入骨。
因此他便刻意的回避着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他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再次将她软禁到后宫之中。
可早知道她过的这般穷困潦倒,当初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放她离开皇宫的,哪怕是彼此折磨互相两看相生厌也好。
最起码她还好好的活着,当时他恼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今见到她活灵活现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是老天爷终究待他不薄,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重来的机会。
此刻,他紧紧的握住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宛儿,这些天让你受苦受累了,你放心,寡人日后必定会一点一滴的弥补你的。”
他抬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忽地神色动容而激动的开口道:
“一晃眼,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有几个月呢?”
苏清宛笑了笑:
“五个多月了,太医说咱们的孩儿康健的很,再过几个月,王上便可以看见咱们的孩儿了。”
她又安抚了一句:
“王上您现在刚苏醒过来,身子还虚弱的很,还是先好好的躺下来静养着的,不易太过费神操劳。”
隼逸寒微微皱眉开口道:
“不碍事的,你把宋少将唤进来,寡人有要事跟他商议。”
苏清宛见状,目光跟着旁边的清秋对望了一眼,这才有些惴惴不安的忙起了身子,朝着男子微微福了福身子。
这才恭顺的开口道:
“王上,臣妾有罪,还望王上饶恕,臣妾因为之前这夜少将和夜昭仪企图谋害王上一事,便擅作主张将他们两人私自扣押了下来。”
“只是眼下这刘太医突然被人谋害伤亡了,因此他们想要谋害王上一事算是死无对证了。”
“可臣妾手里还有摄政王亲笔密函一封,亲自指证夜少将跟摄政王之前暗中勾结,私通消息这才导致宋少将身为一军主将连续失利败了三座城池。”
“实不相瞒,还有---还有前几日是臣妾---臣妾跟摄政王单方面的签订了盟约,秘密协助摄政王弑兄夺位。”
“后摄政王答允了臣妾待他顺利的成为东晋王之后必定跟秦汉递交投降书,永世不会背叛王上,因此这摄政王方才义无反顾的告发夜少将通敌叛国,还望王上明鉴!”
待她故作勇气说完这些后,她便一直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王上,深怕王上知晓后会勃然大怒。
不但不信任她,反而越发疑心她跟宋煜狼狈为奸,居心不良。
本来今夜她不打算告知他这些的,等日后寻个良机再跟他慢慢细说,可如今王上非得执拗的要见宋少将,她逼不得已的只好如实告知真相了,也算是提前给王上通一下气。
等了好半响后,男子只是淡淡的扫了几眼密函的内容,方才波澜不惊的开口道:
“你扶寡人坐起来,然后传夜少将和夜昭仪觐见。”
苏清宛忙温顺的上前来,搀扶着面色略显苍白的男子往床榻边上坐了起来。
这清秋赶紧有眼力劲的递给了王上一杯温水。
待男子抿了几口温水,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女子忙小心翼翼的给男子顺了顺后背。
等了须臾片刻后,这夜少将和夜昭仪便被底下的侍卫给押了进来,面色看起来略显几分狼狈凌乱。
王上还未发话,这夜少将便面色惊慌的先发制人的开口道:
“王上,末将冤枉啊,末将绝对不会谋害王上的性命啊,是皇贵妃不分青红皂白利用刘太医诬陷末将,还擅作主张的将末将和夜昭仪给私自扣押了起来。”
“况且末将若是真有谋害王上性命之意,夜昭仪又怎会亲自给王上送上了一记解毒的药方子啊,这都是皇贵妃担心夜昭仪抢走了功劳,这才设计陷害我们啊,还望王上明察秋毫---。”
隼逸寒面色微微沉了沉,有些阴冷的将一份密函直接甩到了男子的面容上,怒不可泄的开口道:
“你先看看这个,这可是摄政王亲自书写的密函状告你跟他私通机密消息的告词,你还有何可以解释的?”
夜少将心慌意乱的忙捡起地上的密函,随意的瞟了几眼。
当初他确实利用飞鸽传书的方式曾经给摄政王传递过军中机密消息。
可当时他是特意找人伪造宋煜的笔记所书写的,上面还盖了宋家军的印章。
况且,他跟摄政王未曾蒙面,这摄政王又怎会得知是他暗中跟他私通消息的。
起初一两次,这摄政王对于他给消息还存有疑心,后来才用了他给他的密信,这才导致宋煜连续败了三座城池。
本来以为证据确凿王上必定会处置了宋煜。
可自从王上御驾亲征后,他便再也没跟摄政王私通密函,就算要抓住他通敌叛国的罪证,恐怕也是无稽之谈才对。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略显镇定的开口道:
“王上,分明是这摄政王诬陷攀咬末将啊,仅仅凭借他一人的证词又如何可以笃定是末将所为。”
“王上许是不知,这段时日这皇贵妃早就伙同宋少将跟摄政王联合一气,欲对王上的江山图谋不轨了。”
“如今摄政王将跟他们联手想要彻底的除掉末将,以此来斩断王上的左膀右臂啊,还望王上明察,千万别被他们所蒙蔽了心智啊,一直以来通敌叛国的是他们才对。”
“夜家一脉对王上向来是忠心耿耿,忠贞不二,况且王上可是亲眼目睹宋少将曾经写给摄政王的亲笔密函,如今又怎能因为摄政王的片面之词便构陷怀疑末将的忠诚---。”
苏清宛冷冷一笑,目光犀利而讥讽的狠狠的瞪了夜少将一眼,怒嚷开口道:
“真没想到夜少将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的练就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本来本宫念及好歹夜昭仪为王上提供了解毒的药方子,要在王上面前恩赐夜昭仪的,可没想到你们明着打着救王上的旗号。”
“实则背地里却找刘太医暗中对王上下此毒手,见事情败露立刻便买凶杀人,用来灭口。”
“如今居然还敢胆大妄为的诬陷本宫和宋少将,本宫知晓夜少将信口雌黄的本事,好在本宫这里还有罪证可以证明夜少将之前跟摄政王私通消息的铁证。”
她又转目朝着旁边的清秋暗地里递了一记眼色。
清秋会意后,转身走到帘子后面,又拿出了一封密函递给旁边的主子,苏清宛顺手接了过来。
然后将密函抖开来,里面还带着夜少将常用的飞镖,上面还雕刻着独属于他所用的花纹。
她将这些东西统统的往夜少将的脚边砸了过去,目光凄厉而阴冷的开口道:
“不知夜少将这些罪证可识的,这可都是摄政王亲自给本宫的,你又该作何解释?”
既然这夜少将可以伪造证据构陷宋煜,那么她又有何不可伪造一封假的证据以牙还牙的来构陷夜少将。
只是看王上究竟最后信了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而她的赌面,便是她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笃定摄政王必定会归顺秦汉,这就是她的罪大的赢面。
夜少将见到这些东西,顿时冷汗直冒,抖动双唇颤巍巍开口道:
“王上,这是诬陷啊,这些东西都是伪造的---。”
这边,夜少将早就乱了心绪,惊慌失措。
那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夜凌音冷笑了一声,忽地平静的出声道:
“如今皇贵妃拿出这些虚假的证据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皇贵妃联合宋少将,暗中协助摄政王弑兄夺位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得,说通敌叛国,不是贼喊捉贼呗。”
“如今皇贵妃和宋少将私敌叛国的罪行可是坐稳了,你刻意得打着我和兄长谋害王上的旗号,将我们扣押了下来,不就是担心自己的阴谋诡计被人给拆穿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此番王上凶多吉少未能苏醒过来,你们的阴谋不就得逞了,好在王上命大福大,躲过了此劫,你倒好在王上跟前倒打一耙,当真是手段厉害啊---。”
苏清宛忙朝着王上负荆请罪的开口道:
“王上,臣妾确实瞒着王上跟摄政王私自议定了盟约,摄政王曾经允诺臣妾待他顺利登基之后,便会诚服于王上,臣妾是否说慌,相信过了几日便可以得知了。”
“即便这摄政王眼下被逼无奈的归顺了秦汉,可并不能彻底的泯灭了之前这夜少将通敌叛国构陷忠臣的滔天大罪,还望王上绝对不能假公济私,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夜凌音勾唇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有点咄咄逼人的开口道:
“既然皇贵妃如此言辞灼灼的笃定摄政王定会归顺秦汉,到时候若是摄政王反悔,都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唱的独角戏,蒙骗王上,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第(349)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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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逸寒听的有点儿烦闷了,这会他脸色阴霾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方才暴怒出声道:
“够了,这皇贵妃跟摄政王签订盟约,也是当初授了寡人之意,这才为之的,至如夜少将与摄政王之前勾结私通消息,谋害同僚,证据确凿,简直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念及夜家对朝廷曾立下赫赫军功,将宋少将和夜昭仪直接贬为庶人,赐死,至如夜家满门全部流放,太后直接迁居到行宫颐养天年---。”
没想到,这隼逸寒什么都没问没查就这般草率的将夜氏一门这般轻飘飘的给处置了。
别说,令其他的人震惊不已,自然这夜昭仪和夜少将面如死灰,整个人顿时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好歹他们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即便有罪也得押到秦汉后交由大理寺彻查此案。
而不是就这般随随便便的给处置了。
等他们被底下的侍卫给拉下去的时候。
这苏清宛还未从刚才错愕的神情中反应过来,难道王上就没怀疑过她这样做的动机和目的。
本以为他们不是这般好对付的,没想到王上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而选择站在她这一边,她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她总隐约觉得王上好像有点不对劲,以前王上虽然宠幸于她,但是面对江山社稷的时候,他不会这般肆意草率的做决定的。
况且此事,又是她和宋少将一块联手跟摄政王掺和在一起。
只要往细的琢磨,王上向来是个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质疑他们狼狈为奸,图谋不轨。
她没想到自己会赢的这么容易,这么轻松。
等底下的人都撤退了下去,苏清宛神色微微呆愣了半许后,方才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狭长的眼眸开口道:
“王上,您就不问问臣妾,就这么给随意的处置了,会不会---。”
隼逸寒含笑的猝然打断开口道:
“爱妃无非多言,寡人都知道,寡人始终如一的信你。”
旋即,男子抬手包裹着女子的莹白玉手,便让她坐在他的旁边,忽地神色晦暗莫测的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宛儿,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苏清宛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脆响,有些心慌假意一笑:
“好端端的王上怎么突然提及这个了。”
莫不是他发觉些了什么。
发现她是重生的,所以才莫名其妙的跟她说这些话。
隼逸寒目光徒然一深,忽地眼眸微微幽深的眯起,在那自顾自的诉说着开口道:
“以前寡人也是不信的,可如今寡人信了,这些天寡人睡了许久,感觉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好似寡人梦见了前世发生的种种。”
“寡人梦见前世的时候,寡人最后一次见到你,你已然没有任何气息的躺在破旧上面布满了茅草的木板床上。”
“寡人悔不当初,悔恨当时未能好好的护住你,更是悔恨当初寡人眼里所谓的江山利益重于一切,却处处忽略了你的感受。”
“还命人毫不留情的灭了你的国,让你的王室贵族无不罔死,甚至就连你唯一的弟弟在牢房之中被人给无辜毒死,寡人为了避免引起朝廷动荡不定,也只好草草了事。”
“直到你死后,寡人方才幡然醒悟,若是没有你的陪伴,寡人千辛万苦的夺来这江山又与谁来分享,寡人方才知你在寡人的心目中比所谓的江山社稷还要来的重要。”
“寡人还无意间发觉你临终前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枚梅花钻石纽扣,当时寡人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你的手里给扣出来,寡人便心里起了疑心。”
“恐怕你的死存有疑,后来寡人查到你临终的时候,当时的夜凌音曾经千里迢迢的见过你,美其名曰是来替你治病的,你弥留之际也只有她曾经靠近过你。”
“而且那梅花钻石的纽扣也是她身上留下来的,寡人便料定肯定是她在你死之前曾经做了些什么。”
“当时寡人命她为后,就是念及你们之间姐妹情深,有些事情不好寡人亲自出手,她会多加照佛一二,可没想到你一出宫没过几月便出事了。”
“寡人便猜测肯定是夜氏的手笔,后来寡人不出一月左右便大刀阔斧的申讨夜家种种罪行。”
“至如夜氏也被牵连,废除后位直接赐死,寡人想着若是前世你真的是冤死的,也算是替你手刃仇敌。”
“寡人今夜跟你说这些你可能觉得有些荒谬,可寡人就是想要告诉你,前世寡人亏欠你的种种。”
“幸亏这一世一切还来得及必定会好好的弥补于你,也希望你能再次给寡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好?”
隼逸寒忽地握着她的玉手又紧了紧,目光执拗而坚定的开口道:
“宛儿,这一世不管将来发生何事,寡人也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此生此世,寡人希望能与你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共度余生,共享天下。”
苏清宛被王上一连贯的举动弄得脑袋有点蒙圈,前世的时候,当她知道这夜凌音故意买通她身边的婢女荷香。
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她的吃食内下毒药,明明知道她的身子骨因为生下皇子后落下了病根。
本来离开皇宫的时候,她也带了不少的金银细软贵重首饰的,供她一辈子吃穿不愁,可后来遭受歹徒给全部劫走了。
她拖曳着病体只能勉强的做一些绣工活来维持生计,偏生这荷香却故意买一些无用的草药来应付着。
这才导致她病入膏肓,这夜凌音见她无药可救了,也就留下最后一口气在。
也许是为了在王上面前继续作秀。
便特意假模假样的找了宫里来的太医给她诊断后,说是她油尽灯枯后,这才露出她伪装多年的真面目来。
在她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傲慢的说了许多冷血无情的话语,还说什么如今她在外头病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王上也必定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可当时她哪怕只留着最后一口气也不想让她如意。
她便趁她俯身以一种讥讽而嘲讽的眼神跟她说话的时候。
她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从她的华贵夺目的裙摆上面硬生生的抠出一颗纽扣。
她想着若是隼逸寒还念及她的半分情义,绝对不会放过她,可若没有,她也只能含泪来世亲自为自己报仇雪恨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前世即便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分崩离析了。
他也毫不犹豫的对夜氏下了手,这才是令她有些始料不及,说是内心深处没有一点感动是不存在的。
即便她前世临终的时候活的憋屈悲凉,可夜凌音的结局也不好,这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安慰和舒坦。
只是更意想不到的是今夜这王上居然将前世的过眼云烟都一股脑的娓娓道出来,更令她有些惊悚不已。
她按压住心里头蔓延的疑惑和震惊,忽地有些不可思议的挑眉开口道:
“王上,那个---莫不是您也重生活过来呢?”
难道是王上其实早就中毒身亡,然后跟她一样重生活过来了,这才记的前世种种的事。
隼逸寒听的眉心狠狠一蹙,有些奇怪而讶异的望着她:
“重生?就是古书内曾经记载过的,死而复活的诡秘之事。”
他似若有所思的狐疑挑眉又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莫不是你是重生的?”
苏清宛目光微微闪烁,有些尴尬的抿唇一笑:
“王上说笑了,臣妾---臣妾只是觉得王上说的这些话有些奇怪,这才斗胆猜测,说了一些天方夜谭的胡诌话,还望王上莫要放在心上。”
隼逸寒若有所思的轻轻的恩了一声。
本来平日里苏清宛怀着身孕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另外的软塌上休憩的。
可今夜也不知道为何王上非得执拗的跟他躺在一张床榻上,这床榻有点狭窄,只能勉强堪堪的容下他们两人。
也许今夜王上刚苏醒过来,身子还有点虚,又加上刚才动了怒气处理了夜氏的事情,陪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这才一会儿功夫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苏清宛却脑子清醒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着若是王上真的奇怪的想起了前世种种,也难怪刚才会好不留余地的直接果断处置了夜氏。
蓦然间想起了夜氏,前世的时候,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送过她最后一程。
为了以牙还牙,她也得去送送她啊,这般想着,她便轻轻的撩开了被褥,小心翼翼的从床榻旁上起来了。
此刻,苏清宛悄没声息的走到军帐外,这外间守夜的丫鬟清秋略显诧异的看了主子一眼,有点惺忪犯困的开口道:
“娘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憩啊,再过两三个时辰估摸就得天亮了。”
苏清宛微微顿了顿神色,这才开口道:
“夜氏已经处置了吗?”
清秋恭顺的回道:
“这夜少爷刚才已然被人直接用军棍杖毙了,那皮开肉绽的,死的倒是极其凄惨,至如夜氏刚才这底下行刑的侍卫已经过去了,想必过一会就---。”
“那般晦气之地,娘娘如今怀了身子还是躲远点为好,娘娘放心,这今儿亲自行刑的可是寒刀大人万般不会出任何差错,让那狡黠蛇蝎毒妇给逃脱掉的,娘娘无需忧心。”
苏清宛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朝着前面走去:
“陪我过去看看。”
清秋看了主子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
心里却暗中想着刚才主子跟夜氏对峙,赢得真是好险啊。
好在王上对主子是信任得,否则非得前功尽弃不可。
苏清宛刚走到另外一间军帐内,便瞥见旁边的面色肃穆的寒刀大人正命令另外两位侍卫上前来凶狠的用三尺白绫来勒住她的脖子。
她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住手。
这才听到面色苍白的瘫软在地上的某女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不屑悲凉的挑眉开口道: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来的。”
苏清宛笑容可掬的开口道:
“好歹前世的时候,姐姐曾经送过我一程,作为昔日情深的好姐妹,我于情于理也该送姐姐一程,好让姐姐安心上路,来日在黄泉路上也好投个好人家不是?”
夜凌音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眸,抖动着双唇开口道:
“你是---?”
苏清宛忽地上前来,以一种倨傲的姿态俯在她的耳畔边,笑的得瑟:
“我的好姐姐,重生对穿书女的较量,是不是很有趣,可惜啊,这一次我胜了,准确点说前世的时候你我之间也只是勉强的打一个平手而已。”
“毕竟前世你也只是比我多活了一个多月而已,你说,你好好的做你的穿书女便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你非得处处置我于死地,这不把自个给搭进去玩死了呗。”
“姐姐手段着实厉害,可没想到我比姐姐还是棋高一招,姐姐也不算死的冤枉。”
夜凌音目光凶狠而阴冷的狠狠的剐着她,怒不可泄的开口道:
“难怪如此,你个小贱-人性子突然大变原来是找我复仇来着。”
“苏清宛,你能赢我不过是仗着王上对你的几分微薄的情分罢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若不是你自身带有女主光环,就凭你,也陪跟我较量?”
苏清宛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冷声冷气开口道:
“事到如今,姐姐还是愿赌服输吧!”
“姐姐博览群书掌握全书剧本有本事也可以狐媚王上借此上位啊,技不如人,还在这里强词夺理,当真是可悲可泣!”
夜凌音似恶狠狠的发了疯拼尽全力朝着女子扑了过去。
伴随着女子恨声恨气的嘶吼声道:
“小贱人,今儿我便跟你同归于尽,共同下地狱。”
恰好,被两位凶狠的侍卫上前来,狠狠的扣住了她的手臂。
将她整个人匍匐在地的跪在地上,挣脱不出分毫。
苏清宛倨傲不屑的目光轻瞥了她一眼,眼中含满嫌弃之色,轻飘飘的开口道:
“来人,行刑吧,别耽误了夜氏轮回脱胎的好时辰。”
说完,苏清宛便撩开了帘子往外走去,顿时才一瞬功夫,军帐内便传来女子凄厉而悲惨的嘶吼声。
苏清宛宛若未闻般直接离开了。
***
三月后,之前酷热的天气逐渐转凉,已然不知不觉入了深秋。
自从隼逸寒苏醒过来后,养了几日便唤了秦汉军中的几个要将一直处理军中繁琐的要务。
至如摄政王登基后,于上个月便向秦汉递交了投降书。
苏清宛这些天一直战战兢兢的心总算落定了。
王上格外开恩,如北凉王那般免去了摄政王受辱投降之礼。
还保留了摄政王的封号,另外雅公主也被册封为王妃。
本来于上月便可以班师回朝的,可王上考虑到她的肚子越发大了,实在不易来回颠簸。
便想着等她生产完,修养好身子骨再回秦汉。
这一日,苏清宛刚喝了一碗新鲜牛奶,便顿时感觉腹疼不已。
煎熬了大约好几个时辰的功夫,这才顺利的诞下皇五子。
王上闻讯后,龙颜大悦,赐名单字“君”,有君令天下之意。
看的出来王上对这个五皇子寄托了殷切的期盼和希冀。
说是待回宫之后必定会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苏清宛在军帐内将养了差不多两个多月,这王上方才命人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
回朝的路上,隼逸寒突然扬手示意底下的侍卫将马车给停了下来,然后男子动作轻柔的牵着女子的手。
便朝着那边亦步亦趋的山顶走去。
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声势浩大的江河,站在最高处,似有睥睨天下之雄伟壮观。
男子眺望着远处,忽地有感而发的开口道:
“宛儿,这一世寡人便让你陪同寡人一块共享这盛世锦绣的大河江山,这普天之下的每一寸黄土,便是寡人日后送给你和君儿的礼物。”
此刻,苏清宛手里抱着正酣睡正香的五皇子,眉目温润,欣慰的勾唇一笑:
“臣妾和君儿也愿意跟王上共享这盛世江山,白头偕老,永不相离。”
回了秦汉之后,不出三月,苏清宛便被册封为王后,因为之前淑妃诞下了四公主。
苏清宛生下的皇子排行第五,被册封为皇太子。
夜氏倒台之后,朝中的势力也跟着交替更换了。
加之有军师和宋少将为首的几个股肱重臣联名上表举荐册封苏清宛为后。
又加上苏家背后有强大的北凉撑腰,因此这苏清宛被册封为王后却是相当的顺利。
两年后,隼逸寒凭借自己足智多谋的治国之才,终于平定了战乱,成为了这天下之王。
改称王上为皇上,王后为皇后,定国号乾元年。
这一年,苏清宛25岁,隼逸寒30岁。
苏清宛终于完成了自己多年的夙愿,成为了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隼逸寒在位期间,一直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从今往后,帝后二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
尤其是皇上更是被民间传为宠妻奴,对妻子言听计从,在民间倒是传为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