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天不遂人愿。
(273)
“即便宛妃有时候使性子,也能讨个新鲜乐趣,可时间久了,这王上心里就赌的慌了。”
“他乃秦汉之君,又怎能容忍自己最宠爱的嫔妃对他没有一心一意,只要这宛妃心里一日没满心满眼的装上王上。”
“王上指不定那日就因为心里窝火朝她开刀,可雅儿不同了,以雅儿的容貌再加之她的心意,还不得把王上给吃的死死的,只可惜造化弄人罢了。”
“当年若是雅儿入宫为质,本宫倒是也不必这般费心费力的为其筹谋了。”
“只是如今王上心里已然先入为主有了宛儿,怕是这雅儿要赢得圣心难也,说不定日后两姐妹还会因为荣宠---,罢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天不遂人愿啊。”
***
此刻,天色逐渐变得灰沉沉的。
天上缀满了闪闪发亮的璀璨夺目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躺在墨色寂静的夜空中。
月光像朦胧的轻纱笼罩在高高的夜空中,宛如皎洁的月牙。
此刻,在宛居宫殿内,却显得格外的寂静,落针可闻。
苏清雅径自跪在地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婉转踌躇的给姐姐讲了出来。
可等了好半天后,只瞅着姐姐低垂着幽深的眉眼,手指捏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了刮杯中的白色泡沫。
茶水似乎快要凉透了。
可姐姐依旧没看她一眼,面色平静淡然的宛如一旺湖水般,翻不起丝毫波澜。
她越是这般沉静不语。
反而惹得她的心也跟着疙瘩一声脆响,暗自咬了咬红唇,有些忐忑不安的小声的唤了一句:
“姐姐---。”
苏清宛忽地拉回了思绪,旋即抬手便将茶杯往旁边的红木桌子上一搁。
这才目光平淡的睨了睨面前的女子,不咸不淡的出声道:
“你喜欢上了王上?”
苏清雅微微动了动略显干巴巴的红唇,似有些面色尴尬的嗫嚅了好半响后,方才斟酌忐忑出声道:
“姐姐,雅儿不敢欺瞒姐姐,雅儿确实对王上一见倾慕,可若不是姐姐如今遇到了难处,又因为身子的缘故不能诞下子嗣。”
“雅儿就算对王上有意,也会将心思收起来的,不会跟姐姐共侍一夫。”
“可眼下姐姐这般境遇,雅儿愿意为了姐姐去争一争,相助姐姐登上后位,都是雅儿心甘情愿的,还望姐姐成全。”
苏清宛忽地抿唇凉笑一声:
“苏清雅你想的可真天真,是的,你说的没错,如今我确实坏了身子骨需要用药好生调养着。”
“可孩子我自己会生,不用你来代劳,即便我真的沦为要靠别人来固宠的地步,可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你,你明白吗?”
“如果你执拗要入宫,若是你我姐妹日后可能会为了争宠从而姐妹反目,你还会如此坚持吗?”
苏清雅微微的顿了顿神色,摇了摇头:
“姐姐不会的,姐姐仔细想想就算没有我,也可能有其他的女人借此上位,姐姐为何眼里就容不下一个我了。”
“我知道姐姐心心念念的并不是王上,姐姐心里所图谋的不过是权势地位罢了。”
“可我不同,我对后位权势压根都不感兴趣,唯独所求的便是王上一片真心恩宠罢了。”
“既然咱们所求不一样,日后又怎会因此而生了什么龃龉而反目成仇呢?况且让其他的女人上位,还不如相助身边的人,这样才会更加可信啊---。”
苏清宛冷目狠狠的扫了她一眼,旋即便毫不客气的将她覆盖在膝盖上的玉手给冷淡的甩开来,温怒呵斥了一句:
“一片真心?真是天真可笑,帝王之家哪来的什么真心可言,是的,也许凭借你这张绝世倾城的容貌,王上可能会恩宠你一阵子。”
“可一旦你失了恩宠你可曾想过日后该怎么办,难道就这般孤独终老蹉跎年华度过余生吗?这冷冰冰的宫殿内是你谈情说爱的地方吗?”
苏清雅眉目似闪过一抹坚定,戚戚然的开口道:
“即便如此,也是雅儿自愿选择的一条路,雅儿也必定会自一条道走到黑,绝不后悔!”
苏清宛有些无奈的狠狠的闭了闭眼眸,冷声绝然的开口道:
“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罔顾你我姐妹之情,那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便恩断义绝吧,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不必再见!”
她忍了忍心里冒出的酸涩,又冷然的下令开口道:
“来人,送客!”
苏清雅心隐隐作痛,暗哑着嗓子酸涩的唤了一声:
“姐姐---。”
旁边侍奉的丫鬟清秋微微抬手示意:
“雅公主,请吧,娘娘现在不想看到你。”
苏清雅暗自瞥了一眼女子冷漠的神色,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方才转身落寞孤寂的离开了。
等苏清雅离开后,清秋暗自看了看主子的神色,磨蹭了一会,方才忧色开口道:
“娘娘,没想到你料事如神,这雅公主果真对王上动了念头,这段时日宫里也传了不少的流言蜚语,说是这雅公主总是往承乾殿内献殷勤,娘娘可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苏清宛眼眸逐渐变得暗沉了起来。
果真如前世一般,妹妹还是对王上一见倾慕,只是前世的时候她是因为孩子小产一事。
被王上知晓她之前一直用麝香避孕方才导致孩子一直坐胎不稳。
后来王上还以为就是她偷偷饮用了含有麝香的汤药才故意流掉孩子一气之下方才将她打入了冷宫之中。
也就是那个时候,这苏清雅方才趁机进了秦汉宫,也得了王上得垂青确实受了一段时日恩宠。
还记得当初确实因为她没少在王上面前明里暗里替她好言好语的劝王上。
又加之当时这西楚正打算出兵讨伐北凉,王上便将她从冷宫内放了出来。
之后没多久,苏清雅成功的怀上了身孕,可却被有心人谋害导致小产从而嫁祸在她的身上。
因为此事导致苏清雅彻底记恨上了她,从而跟她反目成仇。
最后苏清雅又被有心之人暗中设计借助她的手对她的饮食内下了毒药。
此事被王上知晓后,王上勃然大怒便将苏清雅彻底幽静在宫殿之内,之后没多久她便悬梁自尽了。
她前世的时候便死的蹊跷,估计便是有人蓄谋已久对她下了此毒手。
第(274)章 一招击中
(274)
前世的时候她们俩姐妹被宫里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手段耍的团团转。
妹妹性子本就单纯爽朗,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至如她也不愿意将这些心思花费在永无休止的宫斗之中,对这些手段早就厌烦至极。
因此妹妹最后在宫中凄凉而死,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下此毒手。
说是自缢而亡,说不定别人精心设计的一个局而已。
那些有心之人眼睁睁的巴不得妹妹进宫跟她斗的死去活来,好坐收渔翁之力。
她又怎会让那些人如意,因此这一世,她必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拦妹妹进宫的。
之前她擅自作主改变了许多东西,因此方才导致这一世发生的时间节点有些不一样。
这一世妹妹是因为她被王上下了禁足令而入宫的,同时,时间好像比前世也提前了一些。
苏清雅微微沉呤了一会,手指有些不安的来回搅拌着绣拍,方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王上最近那边有什么动向?”
清秋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恭声开口道:
“听闻前阵儿朝廷上王上正在为是否跟东晋和亲议和一事而闹心呢。”
“好似昨儿这王上便在朝堂上下了旨意说是已然同意暂时跟东晋休战议和,想必不日这东晋的使臣便会抵达咱们秦汉来和亲了。”
“如今在秦汉也唯独只能六公主尚未婚配,这次和亲怕是会让她远嫁东晋的,而且奴婢听闻这宋少将过几日也会班师回朝吧!”
苏清宛微微半眯了眯眉眼,思量出声道:
“这六公主对宋少将早就倾慕良久,又怎会心甘情愿的远嫁东晋和亲,想必会大闹一番的。”
“你现在立刻去承乾殿内走一趟,就说前段时日王上吩咐我给宋少将挑选秦汉妙龄世家女子为妻的事,我已经办妥当了,让王上给拿个主意决断。”
清秋想了想,又挑眉开口道:
“主子这么着急的想要尽快的操办宋少将的婚事,莫不是担心这公主会因为和亲一事而牵连到宋少将身上。”
苏清秋有些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这公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又怎会甘愿远嫁,让宋少将的婚事早日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再生变故便不好。”
前世的时候,这六公主便使了龌龊卑劣的手段从而赖上了宋少将,逼迫这宋少将逼不得已的娶她为妻。
这次一旦东晋的使臣来和亲,这六公主还指不定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来。
清秋正要领命而去,忽地似猝然想到了什么,又半途折了回来,微微皱眉犹豫开口道:
“娘娘,可奴婢之前三番五次的求见王上,王上都对奴婢避而不见,恐怕这次也---。”
苏清宛神色淡淡开口道:
“你尽管去便是,去不去是我的事,可见不见是他的事,也得让他见见我悔过的诚意。”
清秋了然一笑,旋即便领命而去了。
看来主子的心思比以前更加谨慎稳当了,这样她便安心了,看来主子复宠是迟早的事。
过了片刻之后,这白梅便略为费力的提着一大桶的冰块搁置在了殿内。
身后跟着两三个伶俐的丫鬟手上纷纷端着红木托盘。
才一会功夫,红木圆桌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精致可口的糕点和干果。
有如意糕,玫瑰酥,核桃仁,蜜饯银杏,双色豆糕等等之类的应有尽有,满当当的摆满了整个红木桌子。
白梅一边往冰桶内加着冰块,一边笑眯眯的开口道:
“娘娘,虽然您如今被王上下令禁足,可内务府的那帮狗奴才也不敢苛待于您,听闻今年天气格外的酷热。”
“这宫里的冰块都不够用的,可内务府的奴才们也都先紧着咱们宫殿内,就连夜贵妃那都将一半的冰块均到咱们宫殿内先行使用。”
“看来这夜贵妃也算是知事的,知道王上心里一直都有娘娘,也不敢怠慢苛待了您,不像剑拔弩张的楚妃见娘娘沦落到此步天地便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的。”
“结果如何,把自己给作践到也被王上下了禁足令了,让她还嘲笑主子,这下算是自作自受,也算是给主子出了一口恶气---。”
苏清宛神色恍惚的听着旁边的白梅在那叽叽咕咕的念叨着。
像楚妃那般明目张胆的使刀子处处刁难不可怕。
反而像夜贵妃这般的笑里藏刀的时不时的使暗刀子的便是最为防不胜防的。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猝不及防的便出手了。
若不是因为历经前世那遭,她也觉得这夜贵妃对她挺好的,诸多照佛。
这宫里头那个失宠的嫔妃,饮食起居不会因此受到牵连遭受白眼克扣的。
可不管她处于何等境遇,她宫里的饮食起居都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待遇比之前的还要好一些。
这样养尊处优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人就会懈怠,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富贵的好日子。
况且她本就对王上无意,更加不想掺和后宫嫔妃之间的争斗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方才会放弃该有的戒备和警惕,反而乐的自由逍遥。
可不知道这表面上的平静早就波涛汹涌,有心之人便是刻意的捧着她,摆明了是为了做给王上看的。
就等着逮住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招致命,将她彻底的打入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这样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的猎人怎能不令人心生恐怖。
白梅看着主子想的出神,又笑着开口道:
“娘娘,奴婢瞧着您午膳的时候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些零嘴儿都是膳厨刚刚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娘娘你尝尝看,可合您的口味,若是不喜欢,奴婢等下再换些旁的过来。”
虽然如今已然进入了酷暑,如今天色渐晚。
又加上这殿内时刻保持着冰块就没停过,散发着丝丝的凉气,因此这殿内便显得格外的清凉。
苏清宛点了点头,随意的用了点糕点,这清秋便神色匆匆的步履进了殿内,禀告道:
“娘娘,今儿这王上倒是见了奴婢,只是奴婢将此事禀告给王上的时候,王上看起来好像挺忙的样子,一直埋首在批阅折子。”
“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说是让您看着办,就没说其他的了。”
苏清宛再也没吃东西的心思。
她暗自凝眉沉思了一下,旋即便径自走到桌案前然后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再找了信封装进来。
完了,又将一块上次她打的同心结放了进去,暗自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当。
拿出剪刀剪了一缕青丝缠绕在一起,等完成后,这才将信封递给旁边的清秋。
第(275)章 无师自通
(275)
清秋轻笑着转目看了旁边的白梅一眼,笑得有几分促狭:
“看来娘娘可真是开窍了,无师自通啊,奴婢这就将信封送给王上,王上见了铁定高兴,说不定真的会来看娘娘了。”
以前主子就是一榆木脑袋,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的从旁劝说,她都满不在乎。
这王上乃一国之君,身份极其的尊贵,这底下的嫔妃们还不得想方设法的争宠,又怎能得王上的垂青。
又过了片刻后,这清秋便返了回来,含笑开口道:
“也许王上知晓了上次奴婢在承乾宫内被拦着的楚妃欺辱的事,这次奴婢去的时候本以为这王上不会再见奴婢了,只让奴婢把东西让刘公公给递进去。”
“可没想到这王上还是见了奴婢,虽然王上见了信封什么都没说,便吩咐奴婢退下了。”
“可奴婢瞅着王上对娘娘的态度应该有所松动,不出意外的话,王上今晚应该会来见娘娘的,娘娘还是好生准备着吧。”
苏清宛旋即命人摆晚膳,随意的吃了一点。
紧跟着沐浴后换上了一件面料柔软轻薄的米黄色的寝衣,上面绣制着几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和木槿花。
此刻,她正静静的窝在软塌上翻看着书籍,恰好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女子玲珑曼妙的身段。
在幽幽烛光的映衬下倾斜了淡淡风华,当真比画中走出来的美人画作还要好看,宛如明珠明玉般洁白无暇。
待过了约一个时辰之后,女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看了看外面的漆黑如墨的天色。
这清秋的心里也跟着叮咚一声脆响,心想莫不是这王上今夜不会来了。
这会她忧心忡忡得又转目看了看主子,她的面色很平静,只是目光幽幽暗暗的一直睨着外面的斑驳夜景发愣。
她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劝慰了一句:
“娘娘,天色不早了,也许王上被政务事缠绕耽误了,要不奴婢还是伺候娘娘歇着吧!”
苏清宛眉目微微一拧,微微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开口道:
“我还不想睡,你们都跪安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清秋应答了一声,这才吩咐底下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用了两个守夜的丫鬟在门外候着,随时等候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然彻底的暗淡了下来,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今日隼逸寒处理完政务事一直忙到很晚,无意间便瞥见旁边放着的一封信封,里面除了女子简单的写了几个字: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然后还加上了同心结,上面还缠绕着一丝青丝,似散发着淡淡渺渺的清冽好闻的香味。
旁边静静的候着的刘公公暗自觎了觎王上的神色,迟疑了好半天后,方才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王上,今儿您说要去夜贵妃那一块用宵夜的,夜贵妃已然备好了鸳鸯火锅正候着王上呢,要不王上---。”
隼逸寒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开口道:
“你去回了夜贵妃,让她不要等了,早些安置吧!”
“摆架宛居宫。”
刘公公诺诺的应答了一声,然后转身吩咐底下的小太监便去办了。
半响后,隼逸寒没想到进入殿内便瞥见这样一副美撼凡尘的美人图,说不出的婉约窈窕。
他怔怔的睨了她好一会,旋即吩咐底下的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才缓缓上前来,捡起她随手落在地面上的一本书籍《治国通鉴》。
以前这丫头最喜欢看的便是有趣的话本。
没想到最近倒是喜欢看这些比较深奥晦涩难懂的书籍。
看来她为了能够配得上他位居后位倒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他刚将书籍搁置在一旁。
这睡美人忽地幽幽转醒,神色有点朦胧呆愣的睨了面前的男子一会后,方才急忙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男子福身开口道:
“臣妾给王上请安,不知王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上恕罪!”
女子身段曼妙,腰若细柳,花容月貌。
如出水芙蓉,美的惊心动魄。
男子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旋即便抬步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语气略显冷沉:
“你处心积虑的将寡人引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后宫争宠的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他早就见惯不怪了,可不知为何对她争宠的手段,虽然平淡无奇,但确实很受用。
苏清宛盈盈的走到王上的跟前,方才娇柔开口道:
“回王上,臣妾已然从秦汉世家妙龄的女子内挑选出了几位跟宋少将的家世样貌相匹配的慧智兰心的大家闺秀,还望王上决断。”
男子垂眸理了理宽大的衣袖,淡淡开口道:
“不是说了,此事你自己决议便是,不需要容禀寡人。”
苏清宛点了点头:
“即便王上没有任何异议,那臣妾便等宋少将班师回朝之后,便命人将臣妾精心挑选的世家女子的画像一并呈现给宋少将。”
“若是宋少将相中了,到时候还望王上给宋少将赐婚,免得因此耽误了宋少将的终身大事便不好了。”
隼逸寒挑眉轻瞥了她一眼,冷淡开口道:
“还有何事?”
苏清宛微微沉呤了一下,略加思索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
“确实还有一事需要王上明示,这不臣妾的妹妹已然来到秦汉宫内一段时日了。”
“这父王母亲来了书信,也正在催促妹妹赶紧的回北凉,因此臣妾便想着过两日让妹妹回去,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隼逸寒眼底似闪过一抹复杂的暗光,沉呤了许久后,忽地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不急于一时,既然好不容易的千里迢迢的来到秦汉,便让她多玩一些时日再回北凉吧!”
“况且这段时日,你妹妹前来承乾殿内陪着寡人闲聊,寡人倒是觉得她的性子甚为生动有趣,可比某些没心没肺的女子跌心贴意多了。”
苏清宛美目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一下,心思百转,这才缓声开口道:
“只是,父王母亲早就给妹妹议定了一桩婚事,又来了书信催促妹妹赶紧回北凉,臣妾思量着莫不是想要赶紧的操办着妹妹的终生大事,因此臣妾方才恳请王上恩准。”
隼逸寒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般一下便洞察出了她的心思,直白而霸道的开口道:
“爱妃如此心急如焚的想要让你妹妹尽快离开秦汉,莫不是担心寡人对她起了旁的心思,想要将她纳入后宫之中?”
苏清宛顿时神色一惊,忙诚惶诚恐的径自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双唇开口道:
“臣妾不敢,王上乃一国之君,这天下美色皆为您所有,就算王上真的相中了她的美色,想要占为己有。”
“臣妾也万万不该阻拦啊,可惜妹妹有婚约在身,想必王上也不会强人所难,夺人之妻,做出此等荒唐之举,惹得天下笑柄吧!”
第(276)章 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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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宛顿时神色一惊,忙诚惶诚恐的径自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双唇开口道:
“臣妾不敢,王上乃一国之君,这天下美色皆为您所有,就算王上真的相中了她的美色,想要占为己有。”
“臣妾也万万不该阻拦啊,可惜妹妹有婚约在身,想必王上也不会强人所难,夺人之妻,做出此等荒唐之举,惹得天下笑柄吧!”
隼逸寒冷笑了两声,忽地抬手狠狠的掐住了她嫩白的下颚,微微抬高,讥讽出声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当年寡人可以霸占你,不过一纸婚约而已,你当真以为寡人会在乎?”
说完之后,这隼逸寒便怒气冲冲的甩开她,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待步履到门口的时候,顿时心里憋着一股子的怒气无处可泄。
没想到她想方设法的将她给引过来,居然是因为她妹妹的事。
这心里滋生的火气也跟着蹭蹭的往上冒,实在憋屈的难受。
这会他锐利的目光狠狠的扫了过来,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句:
“千方百计的将寡人引来不就是想要寡人的宠幸呗,还不快滚过来伺候。”
苏清宛微微愣了一下神色,这才款款上前来给王上更衣。
完毕后,见这男人目光直白而肆无忌惮的就这般静静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
苏清宛微微凝眉,暗自紧咬着红唇,面色略显囧了囧。
以前都是这男人占着主导权,如今这男人就这般望着她,也未能有所动作。
她迟疑了一下,微微上前来,轻轻的垫着脚尖,吻了吻男子冰凉的薄唇,娇娇软软的轻唤了一声:
“王上,您都气了一个多月了,就别再跟臣妾怄气了,臣妾已然忧思悔过,真的知道错了。”
她美目微微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又似隐隐含着狡黠的精光,方才娇嗔开口道:
“实不相瞒,这些天臣妾也听到一些宫里头的流言蜚语的,想着若是王上真的对妹妹动了那番心思,日后我们俩姐妹必定要共侍一君,臣妾心里便有些犯酸吃味,请王上饶恕臣妾。”
“臣妾小肚鸡肠,不是那般宽宏大度之人,臣妾心里一直在意着王上,即便王上觉得臣妾不够爱王上,可以后臣妾定会努力的。”
“还望王上给臣妾一些时间,所谓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王上便自会明白臣妾对王上的一番心意---。”
隼逸寒冷哼一声,冷笑道:
“吃味?寡人怎么看不出来,前阵儿还规劝寡人要雨露均沾,不想让自己成为靶子,好,寡人成全你。”
“如今倒好,又想方设法的到寡人面前来邀宠,你把寡人当成什么了,想要便要,不要了便随随便便的找个借口推给别的女人,寡人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苏清宛,你就是仗着寡人在意你,非你不可,方才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寡人警告你,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过头了。”
“即便你吝啬对寡人用真心待之,寡人也自不会在心里给你留一席之位,寡人后宫美人万千。”
“从今往后,你就跟她们一般无恙,就只是等着寡人随时随地的临幸的玩意儿罢了,指不定寡人那天彻底的厌弃你了,便将你弃之敝履。”
“至如你心里盘踞的那点小九九,你以为寡人会不知呗,不就是担心你唯一的妹妹步你的后尘,被彻底的囚禁在一座皇宫之中终身不得自由,寡人还告诉你,你妹妹可比你识趣多了---。”
说完,男子便恶狠狠的直接拽住她细嫩的手腕有些粗鲁的往床榻一甩。
紧跟着覆身压下。
顺手便将身后的随着晚风荡漾的淡紫色的幔帐给拉了下来。
惹得女子微微皱眉吃痛一声,小声揶揄了一句:
“王上,您轻点---。”
隼逸寒又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颚,顿时上面浮现一丝青紫痕迹,伴随着男子略显冷沉的嗓音:
“要不要吃药助兴?”
苏清宛忽地眼底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知道。
还记得刚开始她嫁入东宫的时候,每次侍寝,她实在受不住了。
因此她便偷偷找了人,去民间寻了一种mei药,可以促使人轻易的动情,这样便可以减缓一些疼痛。
也能让这男子畅快尽兴,只是后来她便很少用了。
尤其是重生回来之后,她也大多顺着这个男子的性子来,导致这男子对她多有疼惜。
也不如以前那般难以煎熬,吃了不少苦头了。
此刻,她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只是一瞬之间,她双手软柔的环住了男子的脖颈,轻轻的吻了吻男子的面颊,柔声低语的哄道:
“王上,以前的事,能不能别提了,都是宛儿不知事犯了糊涂,宛儿知错了。”
“王上老是说臣妾欲擒故纵,可王上不是偏生就喜欢宛儿这般,即便在王上的眼里,宛儿只是一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说不定王上新鲜劲够了,便彻底的厌弃了臣妾,臣妾也认了,此生能伺候王上乃臣妾之荣幸,这是真心话,绝不敢欺瞒王上。”
隼逸寒眼底似盛满了邪恶之色,恶劣般的勾唇一笑:
“好,今夜寡人便让爱妃见识见识,寡人是如何对待一件玩意儿的。”
昨日她实在太累太困了,好似很久以前这王上方才毫不留情的给她下这般的狠手的。
第二日直到睡上日上三竿才悠悠然的转醒,等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苏醒的时候,王上早就离开了。
这清秋听到殿内的响声,忙走了进来,然后瞥见女子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顿时便有些脸红尴尬的憋过了眼去,她上前来搀扶着女子准备沐浴。
只是女子刚从床榻上下来便顿时整个腿脚酸痛不已,若不是清秋及时搀扶着,差点踉跄着摔到地上去。
她终究心里有些不落忍,心疼开口道:
“娘娘,王上好久没这般对待您了,您也向来懂得避重就轻的,怎么昨晚王上会---,是不是娘娘昨儿彻底的惹恼了王上---。”
苏清宛紧咬着红唇,忍住身子的不适和疼痛,没好气的酸涩开口道:
“他乃一国之君,只管尽兴,又怎会真的在乎怜惜一件摆件儿的感受?”
清秋微微皱眉,开口道:
“娘娘尽瞎说,昨晚您肯定说了什么浑话惹得王上动怒生气了,王上对待您如何,您心里自然清楚,又怎会真的把您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第(277)章 截胡
(277)
苏清宛神色微微暗了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清秋,如今这狗男人越来越难哄了,我想着若是短时间内缓和咱们之间的关系,怕是只有尽快的诞下子嗣。”
“等日后我母凭子贵的登上后位,我才不会舔着脸伏小做低的继续来哄着他邀宠了,谁要这份恩宠给谁去,我才不稀罕了。”
“等再慢慢熬个十几个年头,他辛辛苦苦的打拼的天下岂不是都是我们娘俩,等我登上太后之位,成为这整个天底下最尊贵无比的女人,出口成旨。”
“到那时我便能随意的决断别人的生死荣辱,再也不用战战兢兢,仰人鼻息,每当我熬不过去的时候,想想这些便美不自胜,如今付出再多,吃太多的苦楚,我都觉得值得了---。”
清秋暗自看了看她,微叹了一声:
“娘娘,这些大逆不道的浑话在奴婢面前说说便罢了,可千万别在外胡诌,若是此番骇人听闻的话语被王上知晓了,必定不会轻饶了您。”
“说起来这后宫女人那个不想穷其一生熬到最后成为人生赢家,可最后那个有这般好福气的,娘娘现在还是言辞过早。”
“眼下烟妃先行怀了身孕不知男女,尔后雅公主又生了这般的心思,娘娘还是想想眼下该如何度过难关吧!”
此刻,清秋给娘娘更衣后,便伺候娘娘沐浴,又不断的往里面加一些新鲜采摘的花瓣,轻声开口道:
“奴婢就知道娘娘昨晚铁定吃了不少的苦头,今儿奴婢便命人往里面加了一些止疼的药材,娘娘说不定能舒缓好受一些。”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宽慰开口道:
“虽然说这王上有些阴晴不定,脾气也难以琢磨,尤其是在气头的时候对娘娘下手也没个轻重,可娘娘该知晓,这后宫嫔妃之中即便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承宠怕是也没有那个机会的。”
“自从王上登基以来,王上本就疏于后宫,又有几个嫔妃得王上临幸过,如今王上独宠您一人怎能不惹得那些嫔妃眼红嫉妒,还不得恨得您牙痒痒得。”
“即便在这上面要吃些苦头,恐怕那些嫔妃们也会前仆后继得往王上跟前凑啊,娘娘若是这般想着,是不是心里就该舒坦一些。”
“这后宫女人若是一生无宠便等同于熬成白发宫人,一辈子又无倚靠这才是最凄惨的。”
沐浴后,这身上的酸痛确实减缓了许多。
此刻,薄薄雾气腾腾升起,苏清宛舒缓的微微的阖了阖眼眸,似猝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正色的开口道:
“最近雅儿那边有什么动向?”
清秋缓了缓神色,这才开口道:
“昨儿雅公主回去之后,便独自一人待在凉亭内坐了一会,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巧遇上了夜贵妃,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
“后来这雅公主便回宫了,今儿一早倒是没跟往常一般去承乾殿内求见王上,一直待在景阳宫内也未曾外去。”
“只是---昨儿您特意的将王上引荐过来,就是想要试探王上对雅公主的心意,若是王上无意,此事便好办了,直接尽快让雅公主离开便是,这样也好解了您的后顾之忧。”
“可若是王上有意,这下便难办了,这雅公主怕是一时半会不能离开秦汉宫了,不知昨晚王上的态度如何?”
苏清宛冷哼一声,略显讥讽出声道:
“他能如何,这般的绝世倾城之姿,那个男人见了不心生欢喜,为之垂涎若渴,想要据为己有,上次在北凉的时候,我便刻意的避着他们见面。”
“若不是我如今被王上禁足,也绝对不会同意让她此生踏入秦汉宫半步的,只是事已至此,此事倒是有些难办了,可即便再难办就算惹恼了王上,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入宫为妃的。”
清秋神色凝重的看了看主子,这才缓声开口道:
“依奴婢之见,王上对雅公主未必有意,虽然这雅公主跟您生的有七八分相像,拥有这世间罕见的倾城绝色容貌。”
“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样貌和身段确实能勾人心弦的,但是也只能让男人新鲜一阵子便抛在脑后了。”
“更何苦王上也不是那般贪图美色之人,可您嫁给王上快四个年头,即便以前跟宋少将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可王上还是如此的在意您,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独特之处了,这雅公主即便像极了你,得一时得恩宠不难。”
“可要像您这般得一世的不断的荣宠怕是比登天还难的事,这男人就是这般太容易的得手的没有挑战性的东西。”
“他们反而不会珍惜,说起来你这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手段虽然拙劣,但是对王上确实有用,王上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苏清宛微微轻叹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派人盯着点,还有六公主那边也不要松懈,仔细点,一有异样随时禀告。”
“最近夜贵妃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清秋不缓不急开口道:
“说起昨儿晚上,王上准备去夜贵妃那里一块用鸳鸯锅底,却没成想却被娘娘截胡了,如今满宫上下都在背后议论娘娘太过厚颜无耻居然敢跟夜贵妃抢人。”
“这夜贵妃以前惯会使手段博得王上的欢心,没事的时候弄一些咱们这儿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得新鲜玩意出来。”
“譬如说什么鸳鸯锅底,清汤刷羊肉,要不就是搞什么韩国料理,烤全羊之类得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些连奴婢都叫不出名儿来,倒是王上偏生好这么一口,若是娘娘还跟从前那般不争不抢的,安之泰素。”
“每年逢年过节的王上那回不是陪着她,要不就到烟妃那里去,时间久了,过个三年五载的,若是娘娘还不思进取,恐怕王上对娘娘的情分越发稀薄了,又怎会记挂着你。”
“这夜贵妃不是寻常人,手段花样多着呢,像她这般能够沉得住气的,还真少见---。”
苏清宛微微皱眉,又猝然问了一句:
“烟妃那可有什么动静?”
第(278)章 忧思过度
(278)
清秋顿了顿神色,继续道:
“娘娘安心,您交代奴婢的事,奴婢都记着呢,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这锦绣大人是您当初亲自提拔上来的,她这番让她全权负责烟妃的饮食起居。”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指不定会牵连到娘娘头上,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知乎了她一声,她自会小心谨慎行事的,娘娘无需忧心。”
苏清宛点了点头,又仔细嘱咐开口道:
“嗯,你办事,我自然放心,还有宋少将那边你也得留意些,若是他回府之后,你便立刻将几位世家女子的画像交给他,让他务必挑选一位贤惠中意的女子请求王上赐婚。”
“他若再迟疑不决,你就跟他敞开了点明,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王上的意思,否则他唯独只有娶公主这一条路可走了。”
清秋点了点头,都一一应承了下来。
等沐浴更衣后,外间候着的白梅已然命人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待女子缓缓入座后,这白梅忙上前来给她殷切的布菜,努了努小罪,有些愤然的开口道:
“娘娘,您是不知道现在宫里头都在背后嚼舌根说的多难听,说您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昨晚把夜贵妃的人都给抢走了。”
“还说您太不安生了,小肚鸡肠,反而说她识大体不跟你一般见识,即便您如今被囚禁在了宛居宫,她也从未轻薄怠慢您,反而说您卸磨杀驴,有点不识好歹---。”
清秋暗自轻瞥了白梅一眼,微微皱眉开口道:
“行了,以后此等事莫要在娘娘跟前提及了,免得惹娘娘忧心。”
此刻,她暗自朝着她递了一记眼色,这白梅看了主子一眼。
只瞅着主子依旧面色平静坦然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好似对刚才她的话语充耳不闻似的。
不过瞅着今儿她胃口倒是大开,吃的比平时都肆意许多,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福身退了下去。
清秋难得瞅着主子今儿胃口大口,喝了两蛊汤,又吃了两小碗白米饭。
清秋又趁机给她夹了一些鱼肉和红烧排骨,这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看来这夜贵妃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上次娘娘大刀阔斧的裁剪了她一半的心腹之臣,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这宫里的风向又朝着她那边吹了过去。”
“她啊,倒是很懂得攻心,如何利用人心为自己造势铺路,论笼络人心她倒是一把好手,甚至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无人可伦比啊。”
若不是因为王上在意稀罕主子一点,恐怕主子务必输的很惨。
苏清宛此刻是真的饿的有些发晕,昨儿晚膳本就因为天气酷热没吃什么东西。
又被王上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三回,肚子早就饿扁了,没什么力气了,她这人富贵的小日子过惯了。
以前她在北凉被父王母亲当作眼珠子如获珍宝的养尊处优的养着。
后来即便入秦汉宫内为质。
可背后有姑母撑腰,她也没吃什么苦楚,衣食住行也一应照顾仔细。
甚至到了后来成为王上的嫔妃之后,就算王上不待见她,她的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
因此在这后宫里头,前世的时候,她就少了戒备警惕的心思。
即便后来被王上彻底的打入冷宫之后,倒是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吃了一些苦楚。
但没过多久之后,她的妹妹便进宫了,又深得王上恩宠,便没少往冷宫之中给她送一些吃食和银两。
因此她的日子也不算过的太过艰难。
前世一生,若真说她受尽苦楚,苦不堪言。
甚至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苦逼日子的时候,应该是当初她生下孩子之后决然的彻底的离开皇宫的时候。
她方才真切的体会到每日为银两发愁没钱看病吃药也没钱吃饭。
每日只能啃着干扁扁的毫无营养的窝窝头充饥,虽然那几月她得到了人生的自由,可却过的猪狗不如。
这一世的时候,她忽地想明白了,她打小便被娇贵养着,比起饥肠辘辘,所谓的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个吃不饱穿不好的年代,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想攀附上权贵富贵的日子。
而她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又有何可怨而不知足的。
就算因为前世这夜贵妃在王上的授意之下,让她的小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太久了。
她方才缺乏危机意识,活的没了自我,失去对自己该有的认知和判断。
一想起前世饿的骨瘦如柴,又病入膏肓无药医治只能每日迷迷糊糊的等死的那段昏暗无望的小日子。
而夜贵妃却霸占了她的孩子,而母凭子贵母仪天下每日过着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她便发觉前世是自己真的愚蠢至极。
方才将自己作践到此步天地。
本来弥留之际等来了夜贵妃一身雍容华贵念及以往姐妹情义来救下她的。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来给自己递刀子,特意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送她最后一程,并如此肆无忌惮在她面前展现她胜利者的高傲的姿态。
忆起过往种种,苏清宛对眼下的锦衣玉食的小日子还算满意。
待吃饱喝足之后,苏清宛又吃了一点新鲜的瓜果。
这会似猝然想起来什么,眉心微微一皱,手也跟着下意识的往自己的下腹摸了摸。
她转目凝重的睨着旁边的清秋,吩咐了一声:
“清秋,你现在马上去太医院一趟,把你在太医院当差的同乡秘密的传过来,记住了,小心行事,千万别让人有所察觉了。”
清秋看了看主子,安抚了一句:
“娘娘,您前儿才秘密的宣他给您把脉,奴婢知道您怀孕心切,可太医都说了,太过忧思过度反而会导致压力过大,不易受孕。”
“还望娘娘平常心对待才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说不定哪天就怀上呢。”
苏清宛神色微微一暗,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照前期的时间节点来算的话。
这烟妃怀孕之后,过了小半月,便会诊断她有喜脉了。
可这段时日,她隔三岔五的便找清秋的老乡前来秘密诊脉,却一直未曾有喜。
这都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她的心里怎能不忧思着急,究竟是那里出了差错。
前世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压根没有用药调养着,她都能顺利的怀上。
第(279)章 和亲
(279)
这都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她的心里怎能不忧思着急,究竟是那里出了差错。
前世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压根没有用药调养着,她都能顺利的怀上。
这一世,她提前用药仔细的调养着自己的身子骨,却已然不见半点动静。
难道因为很多事发生了改变,这怀孕的时间节点也悄然的发生改变。
还是因为自己最近压力太大,方才导致难以怀上。
苏清宛想了想,还是不易频繁传他过来诊脉,免得被人有所察觉大做文章,面色略显暗淡开口道:
“罢了,你且退下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憩一会。”
清秋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默默的退了下去。
***
一个礼拜后。
在重华宫内。
王上刚下了早朝,便如往常一般前来给太后请安。
此刻,他便端坐在旁边的红木椅子上耐着性子仔细听到旁边的太后在那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听闻今儿这东晋派来秦汉和亲的使臣已然到了,还是摄政王亲自来和亲的,如此大的阵仗倒是看得出来这东晋和秦汉和亲的诚意。”
“只是,这宣儿已经在哀家闹了好几回了,说自己中意宋少将,此生非他不嫁。”
“若是咱们再逼着她远嫁,她就剃发去庵堂当尼姑去,哀家实在没法子了,哀家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这么多年了,也从未开口求过你,这次哀家便厚着脸皮求你,若是这宣儿实在不想远嫁,要不就在你皇叔的子嗣内挑选出一位伶俐贤惠的郡主册封为公主代宣儿远嫁和亲可好?”
“况且以宣儿那般的骄纵任性的性子若是真的嫁到了东晋,又加之这东晋王贪图美色,大张旗鼓的四处收刮美色将其揽入后宫之中。”
“宣儿姿色算不上出众,又性子刁蛮了些,恐怕也未必能得东晋王欢心。”
“哀家也担心她会受委屈,不如借此送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过去说不定比宣儿更加能讨得东晋王宠幸,对咱们秦汉也有利无一弊啊---。”
隼逸寒面色微微暗了暗,略显厉色得开口道:
“简直胡闹,这次东晋王特意派摄政王前来商讨和亲之事,早就跟寡人点名了要的便是咱们秦汉公主。”
“寡人又怎能随随便便的塞一个郡主过去来随意敷衍唐筛,让东晋疑心咱们秦汉想要跟东晋和亲的诚意。”
“况且宣儿乃寡人唯一的王妹,寡人又岂会不疼惜她的道理,可她既然身为秦汉公主,享受了这份虚荣,受万民敬仰。”
“便就该知晓肩上扛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怎可随意胡闹,寡人不管她同意与否,长姐和二姐都是如此。”
“她为何不能为了暂时平息两国战事,惹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而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尤其是长姐当年可是嫁给那般边塞野蛮之地,可曾说出半个不字。”
“这宣儿乃咱们秦汉的嫡公主更要以身作则为其做好表率才是,不管她乐不乐意,此次可由不得她胡作非为,必须前往东晋和亲,这是她的责任和使命,她责无旁贷。”
隼逸寒瞅着太后似在那暗中有些伤心的偷偷的用拍子摸了摸眼泪。
顿时刚才态度坚硬的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
他方才宽慰开口道:
“母后,不是寡人说您,这宣儿就是平日里您太过娇宠她了,方才养成她这般胡闹刁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况且眼下咱们秦汉连续数载四处征战讨伐,即便再厉害的虎狼之军也会被消耗的疲惫不堪的。”
“自父王在的时候,咱们秦汉便没少跟东晋屡次交战,也只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下场,讨不到半点便宜。”
“这次若不是东晋屡次嚣张狂妄的到秦汉边疆挑衅,寡人也不会重整旗鼓的让宋少将领命借此杀一杀东晋的锐气。”
“如今既然东晋主动示好暂时休兵停战议和,寡人又何必因为联姻之事从而再挑起战事呢。”
“寡人也知晓你素来疼爱宣儿,可即便再舍不得宣儿,也该以秦汉的江山社稷为重啊,寡人但凡有一点法子,也不会让宣儿远嫁他乡,孰轻孰重母后心里掂量着办---。”
太后眼底精锐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哀家自然知晓轻重缓解,若是宣儿是个稳妥温雅的丫头,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哀家是担心这宣儿此番入了东晋怕是不得东晋王欢心便罢了。”
“反而还会为秦汉惹来祸事,当然若是王上觉得提携皇叔膝下的郡主们不妥当。”
“哀家倒是心目中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看王上舍不舍得了,既然如今北凉已然顺利的归顺了咱们秦汉。”
“王上为了表示对北凉诚服的厚待,便保留着他们的爵位和封号,这天下皆知这北凉膝下的雅公主乃是天下绝色,曾有诸国纷纷向北凉求亲。”
“雅公主虽是咱们北凉的公主但是也是咱们秦汉的公主,又加上她生的这般国色天香,又性子伶俐机灵,这东晋王又素来贪图美色。”
“若是王上借此将这雅公主远嫁和亲东晋王,东晋王必定会满意的,况且王上莫不是忘记了。”
“这东晋王曾经有幸见了宛妃的一副画像借此便作了一首诗文广为民间所流传,甚至还曾惋惜此生无能获得此等绝代佳人。”
“雅公主的姿色可是半点也逊色于宛妃,若是将她送去和亲必定会迷得东晋王神魂颠倒,到时候对咱们秦汉何尝不是一大裨益。”
“整个东晋都是靠冷面阎王摄政王所坚守住的固若金汤,若是这摄政王一倒下,恐怕东晋便溃不成军了,只要这雅公主能够唆使劝导东晋王杀了摄政王,这东晋日后又有何惧?”
太后见男子的面色一副沉思之态,好似有些松动,顿时又轻叹了一声道:
“当然哀家也只是给你出点建议,至如如何抉择,还得王上自个拿主意,无论从那方面来看,这雅公主都是比宣儿更为绝佳的人选。”
隼逸寒思量了一番,方才神色不明的开口道:
“母后,此事待儿臣跟朝廷之臣商议后才能决议,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细语嘱咐了一番:
“你最近忙于操劳国事,也得注意自己龙体,莫要太过疲劳了,前两年你刚登基忙于政务,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也该好好的想着雨露均沾考虑连绵子嗣的事了。”
第(280)章 让她自乱阵脚。
(280)
太后点了点头,又细语嘱咐了一番:
“你最近忙于操劳国事,也得注意自己龙体,莫要太过疲劳了,前两年你刚登基忙于政务,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也该好好的想着雨露均沾考虑连绵子嗣的事了。”
“哀家知道你向来喜欢宛妃,可宛妃纵然再好,你恩宠了她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的肚子有半点动静,眼下你年龄也不少了,都快二十三了。”
“眼下除了烟妃怀孕之外,膝下还未曾有任何子嗣,你可想过,即便你日后一统天下,若是后继无人也是枉然啊,子嗣上面的事,你得多多费心一些。”
“若是你觉得后宫之中无跌心之人,大不了今年再举办一次选秀便是,总会千挑万选出一两位你中意的女子---。”
太后叮嘱了他几句,便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这会太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又转目颇有深意的睨了睨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女子,不缓不急的开口道:
“眼下若是王上同意让那个雅公主前去和亲最好,也恰好彻底的掐断了荣太妃的心思,这宛妃刚失了恩宠,那边这荣太妃便迫不及待的往王上面前塞人。”
“你当真以为哀家不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无非是这宛妃未能有孕,便想着靠她的妹妹恩宠从而诞下子嗣。”
“不过好在刚才哀家刻意的试探了王上一番,看来这王上对那个雅公主好似并未有意。”
“若是王上对这雅公主,像对宛妃这般如此痴迷,此事倒是难办了,这后宫里头已然有一个狐狸精作妖了,又怎能容下第二个。”
“往后咱们秦汉宫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将雅公主打发的远远的是最好的,即能彻底解除了这个祸害,又能不必让宣儿远嫁,可谓是一石二鸟,倒是彻底解除了哀家的心头之患。”
她又轻轻的握住了女子的玉手,细语劝慰一番:
“眼下虽说这烟妃已然有了身孕,你也别太着急了,总比孩子从那妖女肚子内出来要好。”
“即便王上当初确实在朝廷之上下了旨意,谁先诞下龙嗣便立谁为后,可以烟妃那般居高自傲的性子未必能顺利打理好后宫。”
“你嫁给王上这般久了,一直未曾有孕,大不了到时候比你位分低的嫔妃们若是诞下了子嗣,便寄养在你的膝下也等同于亲生的,你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太后安抚了她几句,便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乖顺的退了下去。
待夜凌音离开后,这身后的丫鬟芙蓉便暗自看了看主子的神色,似有迟疑的开口道:
“娘娘,眼下咱们该怎么办,看太后的意思是想让雅公主远嫁东晋和亲,而且奴婢瞅着刚才王上的神态并没有反对,可您不是一直想让雅公主进宫跟宛妃争宠,分一杯羹。”
夜凌音暗自凝眉沉思了一会,因为按照书中剧情压根就没有东晋前来和亲一说。
她也就不知道这太后是动了想让雅公主代替六公主和亲的念头。
不过,书中倒是有说过这雅公主在女主彻底失了王上恩宠的时候而进宫了。
这王上因为雅公主无论是容貌和性子都像极了宛公主,尤其是雅公主心心念念都是王上,便让王上心动不已。
从而找到了从女主那里未曾得到的半点的情义的回应,却在雅公主身上得到了弥补。
因此对雅公主甚为恩宠,后来这雅公主还成功的怀上了身孕。
只是当时身为书中恶毒女配的她没少从中作梗刻意的挑唆离间她们姐妹的关系,从而让她们姐们反目成仇。
她自然也想过利用书中剧情让她们姐妹鹬蚌相争。
可是如今这太后却想让雅公主和亲,这下她倒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可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太后纵然对她再好,自然也大不过王上和秦汉的江山社稷的。
否则她不会这般明里暗里的暗示这烟妃怀孕了,让她莫要着急,反而用心安抚她。
深怕担心她沉不住气对烟妃的孩子下手,看来这后宫一直未曾有子嗣,这太后也跟着着急上火了。
可她心里清楚的很,若是眼下这雅公主如愿的远嫁东晋和亲,恐怕这后宫之中再也无人敢跟宛妃抗衡一争高低了。
她暗自心里一横,寒光咋显,冷笑一声:
“你找个可靠的人刻意的放出消息,就说这王上有意让雅公主前去东晋和亲的事,让她自乱阵脚。”
芙蓉诡秘的勾唇一笑: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恰好,雅公主这几日,因为一直顾念着姐妹情分,迟迟未曾有所行动。
想必那日这雅公主去见宛妃之后,这宛妃铁定说了一些狠心的话语。
如今让雅公主前去东晋和亲,她又岂会坐以待毙。
可为了避免让她远嫁和亲,如今整个秦汉也只有一人可以护住她。
这次和亲反而是让雅公主再无顾忌的导火索。
***
今日天气不似平日里那般酷热难耐,因为昨晚夜里下过朦胧细雨,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显得格外凉爽。
这段时日,因为天气炎热,苏清宛每日窝在殿内有些闷坏了。
难得今日气温下降,便待在花团锦簇的花园内透透清新的空气。
此刻,她身罩一件浅绿色的长裙正眉目认真而细致的拿着水壶给满院子娇贵名贵的各式各样的鲜花浇水。
这些名贵的花都是王上赏赐的。
有睡火莲,神山兰花,郁金香,帝王花,金花茶等等之类的都是世间比较稀罕难见的品种。
凡是宫里头每年上供一些罕见的贵重的花,每次内务府都先让她来挑选再送到其他各宫各处。
前世的时候,苏清宛没事便喜欢闲暇之余侍弄一下花花草草,日子也算过的惬意随性。
只是王上若是不隔三岔五的来找她的岔,她的日子会过的更加顺心顺意。
因此前世,她想的很简单,若不是有事求他,她是绝对躲得远远的不会去见王上。
王上他不来,她反而乐的悠闲自在。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整个后宫都是属于他的。
他就是她们的衣食父母,时间久了,王上对她的心思淡薄了,恐怕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第(281)章 不敢贪恋
(281)
可这一世,她学的聪明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哪怕王上再气她。
她也得想方设法的在王上面前刷一刷她的存在感,能在王上面前永远留下一席之位,她便足够的。
别的,不敢贪恋。
若是能够顺利的诞下子嗣,然后母凭子贵登上后位。
那么她在后宫的根基算是彻底的稳固,不可摧毁了,她也就再也不用惧怕忧思了。
此刻,白梅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呼呼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这会急上眉梢的开口道:
“娘娘不好了,刚才王上下了早朝之后便去了重华宫内,据说这太后劝服王上,让雅公主代替六公主远去东晋和亲,王上虽然没当即同意,但是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娘娘,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旁边丫鬟清秋看了看主子呆愣暗沉的神色,又瞅着主子似乎一下慌了心神。
就连手上的水壶有一大半的水都直接倾斜到了郁金香的花盆之内。
她顿时上前轻轻的唤了几声:
“娘娘---娘娘---。”
苏清宛猝然的拉回翻涌的思绪,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给这郁金香浇了太多的水。
她缓了缓心神,旋即便将水壶搁置在旁边的圆桌上,便听到旁边的清秋不缓不急温和的嗓音传了过来:
“娘娘,其实此事未必是坏事,您最近不是一直为雅公主入宫为妃一事而犯愁呗,眼下若是雅公主真的远嫁东晋和亲,不是恰好解了您的困扰。”
“况且既然当时这王上并无态度坚决的反对太后的提议,说明王上对雅公主也未必动了那份心思。”
苏清宛微微蹙眉瞥了旁边的清秋一眼,暗叹了一声:
“你不懂,这东晋王向来贪图美色享乐,又心胸狭窄容不下人,这东晋在他的手上迟早要亡,到时候遭殃倒霉的是我的妹妹。”
“即便我不想雅儿入宫为妃,但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我不可能眼睁睁的把她往火坑内推啊。”
“只是我没想到这太后为了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将主意打在雅儿身上,倒是令人措手不及。”
苏清宛又无奈的微叹了一声,旋即便忧心忡忡的往殿内走去。
因为前世的时候,这东晋并未答允跟秦汉和亲联姻。
因此她也就并不事先知晓这太后动了这番心思,她本来以为这太后必定会在六公主和宋少将的身上做文章的。
清秋紧跟着也入了殿内,然后亲自给她沏了一杯清香的铁观音递到主子面前。
她略显为难的踟蹰了好半响,方才皱眉开口道:
“可主子若是反对雅公主远嫁和亲的话,恐怕只能退一步被迫应准让雅公主入秦汉宫为妃了。”
“奴婢想着太后那边如此咄咄逼人,能暂且保住雅公主最好的法子便是成为王上的嫔妃,这才可以趁机躲过和亲一事---。”
苏清宛思及此,她面色更加暗淡了几分,旋即有些发愁的将茶盏往旁边一搁。
她又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沉默了好半响后,方才意思不明猝不及防的问了一句:
“听闻此次东晋派使臣前来和亲,是摄政王亲自来的?”
清秋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晚间的时候,这刘公公过来亲自传话,说是王上今夜前来陪同宛妃一块共进晚膳,让她早些做准备。
苏清宛料想着肯定跟妹妹和亲一事有关,因此一早她便亲自监督膳厨给王上准备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菜式。
她想着借机探一探王上的口风,看他究竟是何意思。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这隼逸寒方才大步跨入殿内。
皆是毕恭毕敬的跪了一地的奴婢丫鬟们,脑袋埋的甚低,不敢随意的窥视圣颜。
待隼逸寒往圆桌旁坐下来的时候,这苏清宛便含笑盈盈的给王上悉心的布菜。
隼逸寒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隼逸寒难得今日独自喝了小半蛊的玉琼凉液。
此刻,殿内保持着诡秘般的异常的寂静。
似过了好半响后,隼逸寒方才抬起幽深不明的目光睨了睨对面的女子,借着微醺,方才开口道:
“母后有意让雅公主远嫁东晋和亲,毕竟这雅公主是你的亲生妹妹,寡人也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苏清宛不由攥着手帕的玉手紧了紧,即便内心忐忑不安,但面子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轻笑:
“当初父王归顺秦汉,得王上的垂爱,这才保持了雅儿公主的封号,本来远嫁东晋和亲是她理所应当的职责所在。”
“只是想必王上也该知晓,这北凉的风气比秦汉要开阔许多,打小父王母亲便从来不会拿那些繁文缛节的宫规礼仪来束缚我们,反而不似秦汉和东晋这般宫规森严的大国。”
“说起来,宛儿打小便入秦汉宫为质,说起这秦汉的宫规,宛儿耳濡目染的学了差不多十几年才勉强学会,更何苦妹妹这般顽劣任性的性子。”
“臣妾是担心此番若是让她去东晋和亲,因不懂宫规礼仪反而失了礼数,为此失了秦汉的国体便不好。”
“臣妾倒觉得这六公主自小便养在太后席间,又深受太后亲自教养,其公主的礼仪气度并非雅儿所能攀比的。”
“因此,臣妾倒是觉得这六公主兴许比雅公主更为合适远嫁东晋,况且前阵儿父王已然给臣妾来了书函。”
“说是已然为雅儿挑选了良辰佳婿,打算不日便会为雅儿完婚,只怕是此番不能为王上分忧前去和亲了,还望王上恕罪!”
隼逸寒冷哼一声,不耐的挑眉开口道:
“不知北凉王为爱妃的妹妹折了那家贵门佳婿?可曾像当年宋少将那般能否护你妹妹周全?”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苏清宛面色微微白了白,他是明显拿宋少将的事来刻意的提点她。
当年这宋少将没能护住她,同样的妹妹未来的夫婿也未必能护住她。
旋即,隼逸寒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手里来回恣意的把玩着白润酒杯上面的细纹,又继续冷声道:
“宛儿,你该知晓以你和妹妹这般绝代双骄的倾城美人,若是背后没有庞大的依仗和庇护。”
“在如今乱世之中,不过是被沦为你抢我夺的随意践踏蹂躏的战俘品罢了,你难道希望你妹妹沦落到这等下场吗?”
第(282)章 战俘品罢了。
(282)
旋即,隼逸寒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手里来回恣意的把玩着白润酒杯上面的花纹,又继续冷声道:
“宛儿,你该知晓以你和妹妹这般绝代双骄的倾城美人,若是背后没有庞大的依仗和庇护。”
“在如今乱世之中,不过是被沦为你抢我夺的随意践踏蹂躏的战俘品罢了,你难道希望你妹妹沦落到这等下场吗?”
“当年若不是寡人执拗的娶了你,以你这等绝世容貌还不指定沦落那个犄角腌臜之地了。”
“据说,已然有不少的诸国蠢蠢欲动纷纷前来给北凉递交求亲书,想要求娶你妹妹。”
“若不是这北凉如今已然成为了秦汉藩属之地,诸国有几分忌惮,恐怕你妹妹早就成为那些诸国争抢的囊中之物了。”
“你当真以为寡人是这般自私自利之徒,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便舍弃雅公主远嫁和亲吗?”
“可普天之下,除了寡人之外,试问这天底下有谁能护住她,东晋乃一大强国,寡人也只是借此给她找一个强大可靠的靠山而已。”
“以你妹妹的倾城容颜,想必即便入了东晋皇宫,这东晋王也未必会苛待于她,你自个好好琢磨吧!”
说完,这隼逸寒晦涩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便将酒杯搁置在圆桌上,转身扬长而去了。
苏清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说的没错,务必要给妹妹找一个稳妥强大的靠山才能一辈子庇护她周全才是。
她不由暗自在脑海内细细的琢磨,这西楚王已然年过花甲之年,自然是不行的。
况且这西楚迟早会亡国。
可这东晋之王也是不行的,优柔寡淡,又心胸狭隘。
他的帝王之位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她思来想去心目之中已然有了最佳人选。
毕竟像她这般绝世容貌的千古佳人若是没了庞大的依仗,恐怕下场必定很凄惨的。
她也听过不少流言蜚语,一旦亡国之后,那些侵占领土的叛军便会肆意的杀抢掠夺,侵占蹂躏女子清白。
稍微有点姿色的便会当作礼物一般送给滔天权贵之人享用,沦为玩物。
女子拥有国色天香的容貌,在如此乱世之中,只会惹来祸端,绝非好事。
此刻,她独自坐了一会,微微凝眉想了一会心思,便命底下的丫鬟将圆桌上的美味佳肴都给收拾妥当。
然后便命人给她沐浴更衣。
这会,她刚罩着一袭清凉透彻米黄色的寝衣走了出来。
这底下的丫鬟白梅便行色匆匆的禀告说,王上从这里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想起前世的事情,苏清宛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忙急色的嘱咐了一句:
“白梅,你现在马上给我找一套宫女的衣裳,越快越好,清秋,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御书房,找到当值的丫鬟,按照之前我曾交代你的事去办。”
两人点了点头,忙转身领命而去了。
***
此刻,夜色弥漫,月色凉薄。
在御书房内。
一女子身罩桃红色的银丝边际的罗裙,水芙色的纱带裹着曼妙的腰肢。
内衬淡雅的锦锻裹胸,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捐纱。
耳畔坠着一对莹白珍珠耳坠,头上盘着精致的柳叶髻,上面仅仅的挽着一素雅的木簪子,简单随性而不失雅致脱俗。
她美目有些惴惴不安的刚踏入殿内。
便听到耳畔似传来一道极其好听的染上几许醉意沙哑的男性嗓音猝然在如此诡秘幽静的夜色之中静悄悄的响了起来:
“来人,帮寡人把《立国论》和《治国明鉴》给找出来。”
苏清宛顿时心神微微一荡,眉心狠狠的蹙了蹙。
只好垂着脑袋,稳了稳心神,方才诺诺的福身应答了一声。
旋即便转身直接退下了。
只是这诺大的御书房内摆放各种琳琅满目的推挤如山的书籍,虽然归纳的很整齐有序,上面也有标识注明。
可她又不是这里的当值丫鬟,又怎么在这惹得眼花缭乱的书籍上找到王上要的那两本书。
此刻她太阳穴微微跳了跳,额前也因为着急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她来回找了好半响都没找到,也许那男人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丫鬟将书给送过来。
他顿时有些不耐的呵斥了一句,催促道:
“怎么还没找到?”
他这么一催促,顿时惹得女子更加着急上眼了,她胡乱的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找到那两本书。
反而因为心慌惹得红木的货架上摆放的几本书籍忽地掉落在地上,顿时发出啪啪的响声。
苏清宛心里一慌,忙手忙脚乱的将那些书籍从地上拾起来。
只是刚要站起身子的时候,紧跟着腿脚有些虚软了下来。
这殿内燃着好闻的极其清香别致的沉木香,这香味沉沉浮浮的显得格外的撩人沉迷。
果真跟她所预料的一般,今儿这沉木香有问题。
此刻这淡淡渺渺的香味撩得她浑身燥热难耐。
她想着赶紧先把这沉木香给及时处理掉才好。
她步履略显踉跄的踱步来到了香炉旁。
却没成想忽地从背后晃动过来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接着她嫩白的手腕被男子给狠狠的拽拉住。
男子有些猩红赤目犀利的狠狠的盯着她看,有些晕头转向的摇晃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
这才阴沉着面色朦胧而模糊的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怒斥一声:
“怎么会是你?苏清宛,谁让你胆大包天的跑到这里的?”
苏清宛瞅着男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烫人的厉害,有些费力的想要挣脱男子的大掌。
可没想到那男子忽地狠狠的将她拽到跟前,没好气的怒吼了一声:
“这迷-香是不是你下的?”
若不是今日喝了点酒,也不会着了迷-香的道,可他没想到这女子胆大包天居然敢跑到御书房内使这种下作卑劣的手段。
这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将她给扔出去了,可如今身子被烧的宛如一团火苗似的难受的很。
此刻,女子身子也软绵绵的似宛如一旺水似的。
面颊在mi-香的熏染之下显得更加潮红,宛如一朵盛开的娇媚的桃花,极其的诱人可口。
她拼命的摇了摇头,有些暗哑的张口想说点什么,没想到红唇却被男子狠狠的直接堵住碾压掠夺。
旋即,她那柔软无骨的身子也被男子轻巧的一带直接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只能由着男子上下其手,一顿无穷无尽的索取。
第(283)章 还不是你自找的。
(283)
只是刚进行一半的时候,忽地幽深的殿内再次传来女子娇媚柔软的嗓音:
“王上---王上---。”
苏清宛尚存半点理智的她迅速回笼,软绵绵的有些无力的宛如猫咪似的拽了拽男子的衣裳。
女子有些支离破碎的揶揄开口道:
“王上,别,别这样,有人来了---。”
隼逸寒阴沉的面色,轻轻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刻意压抑着自己的燥热情绪,沙哑紧绷着嗓子开口道:
“还不是你自找的。”
忽地,男子不知道从那拿过一本书籍随手便微微一扬,顿时便恰好精准的砸到那女子的后脖颈某处。
瞬间那女子便直接晕撅了过去。
这一夜,殿内一片旖旎缱绻柔光,芳香浮动。
男子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她三次,这才卸掉了心里的那骨子冒出的滋滋茂盛的火气。
可此刻女子早就面颊绯红一片,额前香汗淋漓,累的早就瘫软在男子的身上。
隼逸寒没好气的轻轻的捏了捏她玲珑的鼻子,目光晦涩的睨了她好一会,喃喃自语开口道:
“瞧你就这点出息,居然还学其他的嫔妃使用这种手段来争宠,简直是自作自受!”
说完,男子将外衣紧紧的裹住女子的矫躯,这才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好在夜色太晚了,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已然立在墙角跟昏昏欲睡,因此并无瞅见这般柔媚异样之色。
翌日一清早,苏清宛是被白梅那急乎乎的嗓音给迷迷糊糊的吵嚷惊醒过来的。
她有些倦色的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何事?”
白梅看了一眼主子,急白了眼:
“娘娘,不好了。昨晚雅公主她---雅公主她在御书房内被人给---给玷污了清白。”
“这会正在景阳宫内哭哭啼啼的要寻死觅活的,您还是赶紧的求求王上放你出去看看她吧,这荣太妃实在没法子了,方才让奴婢请您过去安抚她---。”
此刻,苏清宛即便再困再累,也顿时一股脑的打了一个机灵,猛然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晃了晃心神,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眸开口道:
“什么?玷污清白?怎么会这样?”
此刻,她混混沌沌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时候这苏清雅便是利用这种卑劣下作手段跟王上发生了关系。
这才惹得王上逼不得已将她纳入后宫之中的,本来这御书房这般守卫森严的地方是不容许任何人踏入的。
可前阵子她想方设法的讨好王上,便让王上恩准她随时随地可以出入御书房内借用书籍阅读。
因此昨晚她便化作丫鬟偷偷摸摸的溜进御书房内想要提前阻拦此事。
可没想到那mi-香实在下的太重了些,她本就身子薄弱这才迷迷糊糊的中招了。
况且昨夜这隼逸寒已然把她当作解药,应该不会对苏清雅下手的,那么昨晚玷污她清白的男子究竟是何人了。
她略定了定慌乱的心思,这才倦色开口道:
“你现在立刻去承乾殿内走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要求见王上,让王上过来一趟。”
另外,她又立马吩咐底下的丫鬟,给自己沐浴更衣,又放了止疼药材的热水泡了一个澡。
身上的酸疼便是减缓了许多,就连脑子也更加清醒了不少。
大约片刻功夫后,苏清宛身罩一套宛如薄纱般月白色的寝衣出来,显得身段窈窕,媚色撩人。
这隼逸寒沉着面色大步走了进来,然后直接四平八稳的往红木椅子上入座。
这苏清宛暗自咬了咬红唇,免不了脑海内回忆昨晚那春色荡漾的媚色,面色更加显得烫人。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着妹妹的事,她的心也跟着纠结成一团。
她微微上前来,给男子行了礼,这才哀求哭泣开口道:
“禀王上,昨晚在御书房内也不知道那个狗胆包天的淫-贼居然敢潜入殿内玷污了臣妾妹妹的清白。”
“还望王上替雅儿做主,定要抓住这幕后真凶将他绳之于法,以求还得雅儿公正---。”
隼逸寒耐人寻味的眼底似含着浓重的墨色睨着面前女子柔软勾人的窈窕身段,还有那宛如柳枝纤细的小蛮腰。
男子怔愣了一会,方才拉回旖旎的思绪,这才一脸正色肃穆的开口道:
“昨晚那香料是不是你下的,若不是你使这种下作的手段来争宠献媚,你妹妹也不会出事,说到底此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清宛微微顿了顿神色,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王上,臣妾怎会使这种拙劣卑鄙的手段来狐媚王上,此事臣妾实在是冤枉啊,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绝对不会做出此事。”
隼逸寒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开口道:
“寡人昨晚已经查过了,昨日戌时的时候除了寡人外,便只有雅公主还有一个当值的丫鬟珍珠。”
“可昨晚你是装扮丫鬟珍珠来到御书房的,若不是你,难道是雅公主不成?”
苏清宛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脆响。
她不可能这般直白的将妹妹对他早就有倾慕之情方才使此拙劣的手段来上位的事一股脑的抖索个干净利落,往后他该任何看待雅儿。
她眼底的精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这才思量着开口道:
“王上,臣妾想着好在昨晚臣妾及时出现成为了王上的解药,可雅儿昨晚她也是的的确确在御书房内受辱玷污了清白。”
“臣妾想着是不是昨晚那淫-贼因为贪图妹妹的姿色,方才逮住了机会对妹妹下手,在御书房内下了此等下作之香,还望王上给妹妹做主啊---。”
隼逸寒揉了揉倦色的眉心,微微皱眉开口道:
“行了,你起来吧,此事寡人定会查出水落石出,你妹妹遇到此等事,想必心里也很难过。”
“这几日寡人便恩准你去看看你妹妹,并加以安抚,若是查出此香确实跟你脱不了关系,寡人绝对不会轻饶!”
苏清宛谢了恩典,便由着旁边的丫鬟清秋上前来搀扶了她一把,免不了牵扯到了伤口,顿时吃疼的微微皱了一下眉梢。
男子瞅着她的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又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身子可好些呢?”
苏清宛面色尴尬的浮现一抹红润之色,这才低垂着脑袋开口道:
“回王上,已经用过药了,好多了。”
第(284)章 兵行险招
(284)
隼逸寒轻轻的意思不明的嗯了一声,旋即便抬脚往外走去。
忽地眼前一道深墨色挺拔如玉的身姿在眼前晃动。
这苏清宛忙低眉垂眼的恭送行礼。
待男子离开之后,身旁的清秋忙上前来搀扶了她一把,暗自沉呤一下,方才开口道:
“王上让您去景阳宫内去安抚雅公主,莫不是打算变相的解除您的禁足令?”
苏清宛看了她一眼,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思琢磨王上的意思,她的心里还在为妹妹昨晚的遭遇而牵肠挂肚。
“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去景阳宫看看情况再说。”
待大约片刻后,她们匆匆忙忙的赶到景阳宫内,隔着老远便听到内殿传来女子抽抽噎噎的甚为悲切痛苦的嗓音。
苏清宛忙步履进了内殿,此刻便瞥见女子泪眼婆娑的半窝在床榻上,而旁边的荣太妃一脸疼惜的正在旁边安抚着女子。
待荣太妃瞥见来者,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好端端的居然在御书房那般庄严肃穆的地方遭受这种腌臜之事,说到此事,都是本宫的疏忽,未能好好的看顾好雅儿,本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荣太妃一边暗淡的说着,一边自责的拿着帕子又帮女子擦了擦面上的斑驳的泪珠儿。
此刻,苏清宛面色平静的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女子,又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淡淡出声道:
“莫不是你心术不正,使了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也不会被那贼人给逮住机会对你下手干了那等苟且之事,说到底也是你自作自受。”
被她这么凉飕飕的语气一说,苏清雅更加憋屈难受了,眼泪更是泛滥成灾,暗哑啜泣出声道:
“姐姐,你怎可这样说我,难道我甘愿遇到这种事自毁清白呗,我知道姐姐不同意我入宫为妃。”
“可如今也犯不着在此对雅儿冷嘲热讽的,若不是替姐姐着想,那日我犯得着跟姐姐直抒胸臆,姐姐又怎可如此误会于我---。”
荣太妃看了一眼哭的越发伤心的雅儿,又转目看了一眼苏清宛。
也觉得她今日说话有些过分了些,毕竟遇到这档子事,女子一旦毁了清白以后还怎么嫁人不说。
往严重点说,恐怕也无颜苟活在这个世上。
况且,这雅儿毕竟是在秦汉宫内发生意外,说到底跟她这个姑母脱不了关系,她更是无颜跟王兄王嫂交代。
此刻,她缓了缓心神,这才试探性的轻声问了一句:
“雅儿,姑母也知道你现在伤心难过,可如今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了。”
“你仔细想想昨晚究竟是何等淫-贼对你下手,你可曾看清楚那人的样貌,若是揪住幕后黑手,姑母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苏清雅定了定慌乱的心神,又目光闪烁的看了看姑母,方才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
“回姑母的话,昨晚天色太暗了,雅儿也瞧的不是很真切,可雅儿听闻昨晚那个时辰除了王上外便只有一个丫鬟珍珠当值,因此雅儿兴许---。”
她话音还未落,旁边的苏清宛便见状,直接冷着脸,呵斥了一句:
“放肆,你居然胆大包天的连王上也敢肆意攀咬,玷污王上的一生威名,王上若是中意你,自会光明正大的召你侍寝,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在那等地方跟你苟合。”
“况且就算王上真的意外在那处宠幸于你,自会明明白白的册封于你,而怎会刻意隐瞒不报呢?”
“好歹你也是北凉王的公主,并不是那等上不了台面的身份,王上又为何如此折辱你?”
“依我看,你是昨日被那撩人的熏香熏坏了脑子,方才变得如此糊涂,既然还敢将失了清白之事赖到王上头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呗---。”
若不是因为她是她的胞妹,她真不想管她的死活。
此番话语一出,这苏清雅的眼眸越发尴尬羞涩的无地自容的四处躲闪,心里也更加忐忑不安。
莫不是姐姐知道她在熏香内动了手脚。
说到底她也说不出昨晚玷污她清白身子究竟是何人。
昨晚她刚踏步进入御书房便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直接砸晕了。
今儿丑时,她方才浑浑噩噩的惊醒过来,便发生衣裳凌乱不堪,身子撕裂般的疼痛不已。
她方才惊慌失措的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景阳宫内,可按理说昨晚若真的是王上,王上不可能无动于衷。
事到如今都没有所表示。
恐怕早就应该下达了册封的旨意。
况且如今姐姐都来看望她了,想必也应该是王上授意的,说明王上应该知晓了此事,可王上迟迟未动。
他乃秦汉一国之君,若是随随便便的宠幸一个低微的丫鬟没所表示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她乃身份尊贵的北凉王公主,若是昨晚那人真是王上。
他犯不着如此遮遮掩掩的,就像姐姐所说,必定会风风光光的册封她为妃。
难道昨晚那人不是王上,她只隐约记得昨晚被那人下了狠手,折腾的厉害。
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眸瞧见那人,可却瞧不真切。
况且若不是这太后咄咄逼人想让她取而代之的顶替六公主远嫁东晋和亲。
她也犯不着铤而走险的走这一险招,就连姑母也劝服她应予远嫁和亲之事。
想必姐姐也是这般想的。
走投无路之下,她便想着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王上能够救她了,只要她赖上了王上,她便不用远嫁和亲了。
此刻,荣太妃看了看她,微微皱眉开口道:
“雅儿,你是不是看错了,误会了什么,况且王上乃一国之君,若是真的对你做了那种事犯不着遮遮掩掩的不会主动承认,就像你姐姐说的,恐怕早就下达了册封的旨意。”
“这王上的名声可不是你随意可以攀污的,以后此等浑话还是莫要说了,你放心,有姑母在必定会揪出幕后之人的。”
苏清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若是你早日离开秦汉宫,便不会惹出此等祸事,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得尽快的查出昨晚那贼人究竟是何人才是。”
她又和姑母细细的商讨了几句,这才离开景阳宫内。
第(285)章 暗巷坊阁主
(285)
待走到长廊某处的时候,这清秋暗自思量了一番,方才迟疑开口道:
“娘娘,听闻今儿雅公主所言,那熏香莫不是她所下的,就是为了勾搭王上借此上位,昨晚你方才乔装打扮成丫鬟去阻拦此事。”
“可昨晚您跟王上---,既然不是王上,又是在守卫森严的御书房,究竟是何人生了歹心对雅公主下手呢?”
苏清宛摇了摇头,此事她也觉得一头雾水。
昨晚本以为她会相安无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此等丑事。
说到底,若不是昨晚上她被王上混混沌沌的折腾的不轻,她自然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忽地,她似猝然想起了什么,又急色问了一句:
“王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清秋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开口道:
“因为事关雅公主的名誉,王上自然不会轻视,已然秘密派了寒刀彻查此事,定会给雅公主一个交代的。”
苏清宛心事重重的微微颔首。
只是待她们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经过密集茂盛的斑驳花丛之时。
忽地不知从那里晃出两道黑影上前来猝不及防的便将她们直接打晕了。
两位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便趁着四周无人的时候直接将女子扛在肩膀上便飞快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须臾片刻后,苏清宛依靠在某荒芜僻静的墙角跟幽幽转醒的时候,她揉了揉有些眩晕的太阳穴。
这才缓缓的睨着前面伫立着一道颀长高大的背影,浑身似带着几分冰寒入骨的寒气席卷而来。
苏清宛猛然心里打了一个哆嗦,目光警惕的睨着那道啸冷如冰的背影,温怒训斥出声道:
“你是谁?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劫持本宫,好大的胆子。”
过了半响后,男子幽幽然的转过了身子,面上依旧戴着一银色冰冷的面具。
浑身上下散发着庞大的不容忽视的气场和千年寒冰的冷意。
苏清宛定了定心神,不假思索的挑眉开口道:
“莫不是阁下乃东晋摄政王?”
她记得清秋跟她提过此番东晋派来使臣和亲的便是以一抵百的战神摄政王。
她之前跟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便猜测应该就是眼前之人了。
只瞅着那人邪魅而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带着点儿玩味开口道:
“糯米团子,真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苏清宛稳了稳心神,难怪男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在皇宫内将她猖狂的强撸到了这僻静无人的小山林内。
只是不知道此男人目的何在。
她试探性的小声问了一句:
“我说,豌豆苗儿,你该不会还是对我的身份存疑,所以这次千里迢迢的赶到秦汉宫内找我算账的,毕竟像东晋和亲这般的尔等小事犯不着劳烦摄政王亲临大架不是?”
白墨泽勾唇虚无缥缈的淡笑一声。
这次不远千里来到秦汉确实是因为她而来的,否则像和亲这般小事犯不着他亲自出马。
他缓了缓神色,又神色肃穆的抱拳开口道:
“之前是本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既然姑娘便是当年的青木师傅亲自点名为暗巷坊阁主,以后若是姑娘有何需求,本王也定会尽绵薄之力。”
苏清宛微微凝眉,有些好奇的开口道:
“什么暗巷坊阁主,那个是什么地方?我怎从未听闻过,青木老先生不就是丐帮的帮主,跟这个什么暗巷坊又扯上什么关系,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在她的认知里,这青木老先生因为信任她,便将这木牌子传给她,顶多,她就是一丐帮的帮主而已。
白慕泽无语的轻瞥了她一眼,一脸嫌弃的不屑之色。
“真不知道当初这青木老先生为何将如此大业嘱托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也难怪自从青木老先生病故之后,这暗巷坊便跟着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没了踪迹。”
“你可知当初这青木老先生打着丐帮的旗号成立了暗巷坊,只要给得起钱财还没有打探不出来诸国情报的消息,因此慕名而来不少诸国的探子散尽钱财就是为了买通消息。”
“还有说起这暗巷坊跟捐养天下第一杀手的青木山庄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这青木老庄主去世之后,膝下却只有一子便是青木先生。”
“这老庄主可是闻名遐迩的天下第一雅士,有不少的诸国君王都曾经三顾茅庐请老庄主出山为官,却纷纷遭受婉拒。”
“就连当初的秦汉先王和本王的父王也曾经纡尊降贵恳请他出山,也被果断拒绝。”
“若说如今天下这刘子良乃天下第一谋士,堪比诸葛在世,那么,这青木老庄主便是这天底下精通奇兵遁甲擅长于布阵的第一大武将,这么多年来悉心培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高手。”
“只可惜他志向不在朝野,跟暗巷坊一般,只要给得了钱财还没有这青木山庄杀不了的人,当初你前去北凉,若不是有你青木的令牌保驾护航,恐怕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毕竟这天底下除了本王之外有很多人不愿意看到北凉顺利归顺秦汉,你这丫头算是托了青木先生的洪福反而浑然不知,也当真是愚昧至极。”
苏清宛没想到那看起来极其普通而破旧的檀香木制造的很寻常的木牌子,居然还有此等作用。
也难怪那次在荒郊野岭遇到刺客的时候,她随意的拿出那块牌子,那些杀手瞬间便直接撤走了。
此刻,她微微沉思了一下,这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这么说来,那青木先生给我的一块令牌,并不是简单的丐帮帮主,而是可以统领天下武功第一的青木山庄和消息第一灵通的暗巷坊的令牌。”
“可当时我真没看出来浑身脏兮兮的那糟老头子居然深藏不露有这般本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你这么说的话,那糟老头应该家财万贯才对啊,可小时候见他穷困潦倒的连买药的钱都没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小时候,她便以为他顶多就是一个心善专门收留居无定所乞丐的帮主,穷的饥一顿饱一顿的。
病入膏肓之后没办法方才将那一群颠簸流离的乞丐交由她来打理。
她当时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份上这才逼不得已的应承下来。
第(286)章 那是自然。
(286)
小时候,她便以为他顶多就是一个心善专门收留居无定所乞丐的帮主,穷的饥一顿饱一顿的。
病入膏肓之后没办法方才将那一群颠簸流离的乞丐交由她来打理。
她当时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份上这才逼不得已的应承下来。
后来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名贵首饰得了一些银钱方才每人一份将他们这些乞丐遣散了。
之后有几个年龄小的找不到出路的,她也想法设法的给他们安置妥当的。
其实,别说苏清宛对青木先生质疑。
就连小时候有幸被青木先生收留,他也觉得这青木先生就是一看起来特别穷困潦倒的丐帮的头目罢了。
只是后来为了报答当年之恩情,这么多年方才一直打探他的消息,这才得知他真实的身份跟暗巷坊和青木山庄的关系。
当年这青木老庄主成立天下第一暗杀组织的时候便是以他唯一的儿子青木而命名的。
只是后来这青木先生为了躲避父亲苦心安排的跟师妹联姻。
这才逃离了山庄,以四处乞讨的乞丐的身份掩人耳目秘密筹谋多年成立了暗巷坊。
这世人谁会联想到这天下第一灵通的暗巷坊会跟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丐帮的头目有关。
可正是因为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角色却早就渗透到诸国内部,不动声色的遍布到各个角落。
此刻,白墨泽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略显严肃的出声道:
“这次我千里迢迢的来到秦汉,是想跟你谈合作的,我知道你也不想被囚禁于宛若牢笼的秦汉宫内,不如咱们做一场交易如何,只要你我联手必定会夺得这天下,成为这天下的主。”
“到时候你想做什么还不得随心所欲,再也不容受人处处制约。”
“而且据我所知,那个暴君未必真心待你,你又何必寄人篱下,靠奴颜侍君苟活于世了。”
“换另外一种活法未必不可,就看姑娘敢不敢跟本王一博了,当然若是姑娘觉得为难,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前世的时候,苏清宛只是知晓她的令牌被夜凌音给诓骗走了。
当初这隼逸寒顺利的夺取了这天下,那块令牌发挥了不可抹灭的作用,只是她不知晓这令牌居然这般神通广大。
此刻她暗自凝眉沉思了一下,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也挺令她心动的。
只是她历经前世种种,她不敢轻易的下赌注。
若是如前世一般还是隼逸寒胜了。
那她必定如前世那般,最后沦为凄惨的下场。
况且就眼前的白慕泽的背后势力未必能打的过隼逸寒,她又何必铤而冒险。
她确实不喜欢后宫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的生活。
可历经前世那般惨烈的遭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争取做王上的宠妃,然后母凭子贵当上太后,熬死隼逸寒。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都是她们娘俩的,她觉得这样的打算反而更为稳妥一点,否则行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如今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跟隼逸寒缓和了一下关系。
虽然最近他们有些不睦。
但是她对自己的姿色和魅力还是有这个信心的,不会这么快就彻底的遭他厌弃的。
此刻,苏清宛狡黠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正了正面色,方才开口道: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还得仔细思量,只是如今秦汉之强大怕是也不会轻易撼动分毫的,况且纵然我罔顾自己的性命搏一博,也得顾念自己家族的生死啊。”
“想必既然摄政王认可我的身份便是当年的小丸子,也认为我手上的令牌,若是日后有需要摄政王的地方,摄政王应该不会吝啬相助吧!”
白墨泽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苏清宛展颜一笑:
“既然如此,宛儿便在此多谢摄政王了,这毕竟是秦汉宫免得人多口杂,本宫便先行告退了。”
白慕泽见她准备转身欲走,似神色闪过一抹艰难之色,这才面色极其难堪的迟疑出声道:
“宛妃最近可是在查雅公主被玷污清白之事?”
苏清宛猝然步履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眼底似闪过一抹亮光:
“莫不是摄政王知晓些什么?”
沉默了好半响后,就在苏清宛以为他不会回答后,忽地,这男子黑着脸直言不讳的开口道:
“不用查了,昨晚那人是本王,既然那人是你妹妹,本王自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苏清宛顿时恼羞成怒的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没想到这男子挺拔如松没动一丝一毫,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脚。
这才听到男子神色漠然的开口道:
“本王真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则本王绝对不会动她的,昨儿夜里本王悄然的溜进了御书房内。”
“也不知道为何这殿内好似点了不同寻常的mi-香,本来你之前给我的药方子可以暂时的缓解本王身上的媚毒没再发作。”
“可那日在催-情的熏香发作之下,我的病情又加重了许多,当时本王是逼不得已的方才对雅公主无礼冒犯的,还望宛妃恕罪。”
“不过,本王自会亲自禀明秦汉王,让她嫁给本王为王妃的。”
苏清宛怒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声:
“深更半夜的你偷偷溜进御书房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今王上正满皇宫搜查那个淫-贼?”
白墨泽暗自抿了抿薄唇,未答话。
他不可能主动承认他深更半夜的潜在御书房内便是为了趁机窃取机密。
苏清宛看了看他,就知道他不肯说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念及儿时的情分又加之日后此人对秦汉江山有大用,她也只好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暂时这样的,本宫便好事做到底,帮你一把吧!”
“记住了,你深夜潜入御书房的事只字莫提,你就说那晚喝醉了酒在游廊之中见到了雅公主方才一时失了分寸,才稀里糊涂的对雅公主行了不轨之事。”
“如今正值东晋和秦汉和亲之际,这王上犯不着为了一个区区的北凉公主而跟东晋闹得不愉快,但你既然对了我妹妹做了那等混帐事,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本宫也不管你在府中养多少莺莺燕燕的美妾,但定要厚待于她,雅儿这般黄花大闺女被你白白糟蹋了也算是便宜你了。”
“若是让我知晓你欺辱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想必你也该知晓我手里令牌的厉害,到时候休怪我翻脸无情命天下第一青木山庄满天下的追杀于你---。”
第(287)章 幸亏是他。
(287)
其实,在她知晓此番东晋派来的使臣是摄政王的时候,她便已然有了决议,给妹妹亲自找好了靠山。
让妹妹嫁给摄政王为王妃,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倒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虽然有些闹得太难堪了些,这妹妹也毁了名节,不过她一直紧绷的心弦不由放松了不少,幸亏是他。
若是那晚是旁人更加不好收场了。
况且,若是妹妹这般美若天仙的倾城美人一旦失了身子,想要高嫁必然是不可能。
可若是低嫁,难免不被蹉跎践踏的地步。
即便遇到中意的郎君若是手上没个滔天的权势也定是护不住她的,只会沦为权贵们互相争抢恣意把玩的玩物罢了。
她知道这天底下除了隼逸寒外,也只有这令天下闻风丧胆的阎罗王会护住她周全的。
此刻,白墨泽神色难得认真的开口道:
“宛妃请放心,既然是你的令妹,本王自不会苛待于她。”
苏清宛看了他一眼,方才皱眉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便暂且信你,你如今便跟我到姑母面前请罪,毕竟此事你实在干的有些荒唐,到时候姑母难免会借此训诫你几句,还望摄政王大人大量莫要跟妇人计较才是。”
白墨泽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本来对于他来说娶谁都是娶,若是昨晚只是卑微的丫鬟,他自然也无需放在心上。
可若是苏清宛的妹妹,他自不可轻视。
况且小时候这宛妃曾经有恩于他,他这人虽然天性冷清凉薄,但也不想亏欠别人的人情。
须臾片刻后,待苏清宛陪同白墨泽将事情的经历讲述之后,顿时殿内便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惊慌失色的嗓音。
那女子径自跪在荣太妃和宛妃面前,一脸苍白的颤巍巍开口道:
“姑母,姐姐,我不嫁,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王的,这世间有不少的流言蜚语,都说这摄政王长相丑陋不堪又生了怪病,命中带煞。”
“这府中眷养了不少美貌如花的美人,还---还夜御数女,甚至---甚至有不少的女子死在他的床榻之上,你们怎可眼睁睁的将雅儿推入火坑之中,雅儿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嫁的---。”
此刻,荣太妃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细语安慰了几句。
目光又下意识的扫了几眼那般岿然不动的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男子。
虽然刚才她黑着脸训斥了几句,可民间关于他的一些流言蜚语她也听到了不少。
这般胆寒畏惧的男子也难怪会把雅儿吓得浑身发抖。
可眼下她又实在没法子,说起来比起这摄政王,总比被那些身份低微侍卫惦记上了要强。
思及此,她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安慰。
苏清宛看了看抽抽噎噎的妹妹,轻叹了一声:
“这都是你自个种下的因,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该承担后果,况且外面那些戏言又岂能当真。”
“这摄政王为人如何,我自是清楚的,否则我也绝对不会将唯一的妹妹交付给他,这日子久了,你便会明白他的好,如今木已成舟,就算你再哭闹也是枉然---。”
须臾片刻后,一俊朗风华的男子今日身罩一袭深紫色常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面白如玉,墨眉似剑,步履微微稍急的朝着殿内走来。
随着他宛如王者霸气的动作,皆是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奴仆丫鬟们。
虽然气质偏冷。
但举手投足间却是如诗如画,当真是风流雅致,贵气逼人。
尤其是身上那种与身俱来的凄厉锋芒的磅礴而威仪的气势,令人不可逼视,席卷着无上的尊华。
男子身后跟着一风华绝代的女子,火红明艳的红玫瑰上衣裹身,下身罩淡紫色的烟纱散花裙。
鬓发低垂着插着珊瑚珠的攒凤钗,走动间裙摆翻飞流畅,显得越发体态妖娆,艳丽万分,勾人魂魄。
此男子和女子态度恭顺的朝着首座上的荣太妃行了礼之后,男子方才径自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
女子袅袅婷婷的温顺的立在身侧。
殿内的气氛此刻因为这男子的到来显得更加静谧压抑了几分。
隼逸寒锐利的冷目横扫了一下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白慕泽身上,这才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开口道:
“寡人听闻昨晚在御书房内玷污雅公主清白的人便是摄政王,可真有此事?”
白慕泽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方才正色开口道:
“昨晚确实是本王因为喝醉了酒方才一时醉酒糊涂冒犯了雅公主,玷污了公主的清白,本王愿意对雅公主负责到底,还望王上开恩,将雅公主许配给本王。”
隼逸寒微微把玩着手上一串上等的圆润檀木手珠,似沉呤了好半响后,忽地勾唇凉飕飕一笑:
“寡人本来打算让雅公主远嫁东晋和亲的,没想到摄政王当真是糊涂,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玷污了公主的清白。”
“既然事已至此,倒是让寡人不得不让雅公主嫁给你了,只是不知摄政王可还记得昨晚是在何时何地撞见了雅公主的?”
此话一出,苏清宛神色一紧,就连手上攥着的帕子也跟着紧了紧。
似隔了好半响后,方才听到男子略显淡漠清凉的嗓音缓缓的在殿内响起:
“昨儿本王实在醉酒的厉害,记得也不甚清楚,若是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游廊某处,或者是某茂密丛生的梧桐小树林---还望王上见谅,本王实在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玷污了雅公主---。”
苏清雅怒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羞愤的涨红着面色,没好气的怒不可泄开口道:
“王上,他胡说,臣女记得很清楚,臣女今儿丑时起来便发觉自己依旧躺在御书房内,衣裳不整,狼狈不堪,臣女这才慌慌张张的悄然的离开御书房。”
“臣女敢笃定昨晚必定是在御书房内被玷污了清白,又怎会---如摄政王刚才所言在其他的地方,若是按照摄政王如此说,昨夜毁了臣女清白之人恐怕也不是摄政王。”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还望王上给臣女做主啊,臣女是绝对不会这般稀里糊涂的嫁给摄政王的,臣女就算为了清白而去赴死也不甘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