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十指交握
宋宴清点开结婚声明那条新闻的评论,“看看,你的女粉丝对你多狂热,对我各种人生攻击,外貌攻击,更有甚者,还给我p遗像。”
陆淮洲很少上网,自是不知道网络上的这些。
可当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惊讶。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立即给助理打电话去处理。
看到男人的行为,宋宴清只能苦笑:“有几亿人在上网,你还能一个个去查?”
陆淮洲理亏:“怎么没早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有用啊,键盘侠就是每天吃饱了撑的,专门找茬,”宋宴清眸光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再说了,这些可都是想当陆太太的人。”
陆淮洲看了眼喷子的id。
陆淮洲在我的床上、今天睡到陆总了吗、陆淮洲的小娇妻、陆淮洲是我老公……
这,他确实无从辩驳,只有一句没底气的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别保证了,以后低调一点儿,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了。”
可陆淮洲却说:“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低调,但是婚礼的事,不能低调,网络上的负面评论我会处理。”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婚礼的事?”
因为,这是一个女人曾经的心愿。
“不早了,休息吧,”陆淮洲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
总裁办公室。
陆淮洲靠着椅背,十分慵懒,他问助理:“如果要让很多人在网络上夸别人,应该怎么做?”
助理思考了下,恍然大悟:“陆总,您说的是水军吧?”
看到自家总裁迷茫的眼神,助理顿时觉得神气了许多:“通俗来讲,就是我们花钱雇人来写好的评论,一条两毛钱。”
“多雇些人,让他们在结婚声明那条新闻下祝福我和陆太太,然后多夸夸陆太太,”陆淮洲一本正经地说。
助理拼命忍住笑,总裁这骚操作也是简直了。
心里吐槽,但表面十分恭敬地应下了:“我这就去办。”
宋宴清觉得今晚的陆淮洲似乎很高兴,一直在她面前晃荡。
宋宴清洗完脸,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海藻色清洁泥面膜,打算躺床上玩手机,但觉得口有点儿渴,想去楼下喝水。
一开门,就见陆淮洲从她面前经过,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一句话也不说。
如此往复了几次,宋宴清受不了了,说话声音也大了些:“你到底在干嘛?”
陆淮洲故作神秘:“你玩手机了吗?”
宋宴清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让你高兴的东西?”
陆淮洲很迫切地问,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宋宴清眯眼打量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此刻的神情有点儿像宋蛋蛋求夸奖时的样子。
难道?
宋宴清赶紧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
她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又怎么会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见女人半天都没有动作,陆淮洲着急了,翻出了评论给她看。
评论前排全是娱乐圈顶流的转发和祝福,宋宴清往后翻了翻,也都是祝福的话语以及夸她的。
“陆总和陆太太好有夫妻相啊,祝幸福。”
“爱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恭喜,笔芯。”
“卧槽卧槽,陆太太这是什么绝世美貌,和陆总太配了。”
……
网友们变脸的速度那么快么?
宋宴清虽然心里怀疑,但也喜欢听好话,被网友夸得有些飘飘然了,心情瞬间美丽了起来。
看着女人弯起唇角,陆淮洲也开心。
过了几天,陆淮洲终于查明了给宋宴清p遗像的人。
那些在网络上散布恶言恶语的人,可以给她们一点儿惩罚,但p遗像这种事他忍不了。
他最讨厌死亡。
苏麦苗身着白色长礼服,从豪车上下来,走近了一家高级会所。
接到陆淮洲的邀请函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终于被陆总注意到了,她马上要迎来人生巅峰了。
苏麦苗伸直了脖子,趾高气扬,去了约定的包厢。
一进包厢,直接傻眼了。
她还没走到陆淮洲跟前,就被保镖按住了。而且,他旁边还有个女人,也就是他官宣的陆太太。
陆淮洲一个眼神,画师立刻把画板立在苏麦苗跟前。
“我听说,这位画师画遗像的水平很高,今日,就让他为苏小姐也画一幅,”陆淮洲眼中积聚着寒意。
一听遗像,宋宴清马上就明白了,她看了看陆淮洲,又看了看眼前白裙子的女人,原来给她p遗像的人是她。
陆淮洲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女人的手。
苏麦苗身子一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她后知后觉,开始连连求饶:“陆总,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给您磕头。”
苏麦苗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出现了红印子。
陆淮洲没有分毫动容,“别哭,这样画出来的不好看。”
明明是很轻的话语,但听在苏麦苗的耳朵里,她被吓得立马收住了哭声,僵坐在那里,任凭画师作画。
半个小时后。
陆淮洲命人装裱好画,他亲自送给苏麦苗,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苏小姐,你可要挂在你卧室的墙上,每天晚上睡前多欣赏几遍啊。”
苏麦苗被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陆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照做的话,以后就不用混娱乐圈了。”
最后,苏麦苗捧着画,被人丢出了会所。
那画太瘆人了,可她不敢丢,她不想离开娱乐圈,她一定要在娱乐圈混出头,然后嫁豪门。
都是宋宴清那个女人害的。
帕提欧别墅。
门铃响了。
“我要去开门,”宋蛋蛋扔下玩具,小短腿蹦跶得欢快。
门口站着一个老爷爷,宋蛋蛋眨巴着眼睛问:“爷爷,您来我家有什么事?”
看着圆润白胖的小孩子,陆老爷子猜想这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因为他见过宋贝贝,没这么胖。
小孩子很可爱,陆老爷子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绕过孩子进去了里面。
宋宴清看清楚来人后,说:“您先坐,陆淮洲在书房,我去叫他。”
然后赶紧溜了,她和老爷子无话可说。
下楼的时候,陆淮洲牢牢牵着宋宴清的手,他是故意的。
第183章 争斗不休
而陆老爷子看到两人十指相握时,脸色也是十分不好。
“小四儿,你想娶这个女人也可以,但是婚礼必须在老宅办,”陆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
对于陆家这样的百年大家族来说,最重要的是家庭成员之间团结友爱,最起码外人看来是这样。
四年前陆家三房争斗不休,最后三房俱损,白白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陆老爷子绝不允许这种不和谐的事再重演一遍。
如今的陆淮洲已经羽翼丰满,他确实约束不了,只能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正合陆淮洲心意,新娘只有被陆家承认,以后才不会受轻视。
“可以。”
陆淮洲这么痛快,陆老爷子都惊讶了,还在想这个小四儿不会又想使什么诡计吧?
陆淮洲看穿了老爷子的想法,也和他把话说明白了:“只要陆家的人不找死,我就不会把他们逼上绝路,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的新娘一个名分。”
陆老爷子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时常想,当年大动干戈把小四儿接回陆家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陆老爷子走了,看着老人步履蹒跚的背影,宋宴清有些心酸:“陆淮洲,你以后对你爷爷好一点儿吧,他都九十岁了,还要为你们的事操心。”
听了女人的话,陆淮洲猛地拉正她的身子,用力握紧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强调:“收起你那毫无用处的同情心,陆家的人坏透了,永远记着这一点。”
宋宴清茫然无措,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见女人沉默着,陆淮洲重复了一遍:“记住了没有?”
宋宴清点点头,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提陆家,也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带儿子离开这里的想法。
这天,陆淮洲特地空出了时间,说是约了知名婚纱设计师,要陪宋宴清去试婚纱。
婚纱店里很冷清,就只有宋宴清一个顾客。
设计师问:“宋小姐喜欢什么款式的婚纱?”
“随便,”宋宴清没兴致,敷衍着。
设计师尴尬一笑:“那宋小姐喜欢缎面的还是真丝的?”
“随便。”
宋宴清刚说完话,就遭到了陆淮洲的眼神警告。
你再说个随便试试?
气氛有点尴尬,设计师站出来解围:“那这样吧,宋小姐你和我去看看实物,喜欢哪一款,咱们先试试好吗?”
“好,”能暂时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她求之不得。
宋宴清看上了一款真丝鱼尾婚纱,这款婚纱极其挑身材,但宋宴清却能完美地驾驭。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宋宴清不禁想,嫁给陆淮洲姑且是为了想穿好看的婚纱吧。
设计师也觉得惊艳,说:“宋小姐要不要让陆总看一下,陆总对你也太好了吧,包场让你选婚纱。”
怪不得店里这么冷清。
“不用,”宋宴清拒绝了,才不给他看。
“先生、女士,你们不能进去,”导购追在陆淮先和陈致欣后面喊着。
二人不管不顾,硬是往里闯。
陈致欣脚底生风,不屑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成交我这么一个大客户,你们一年都不愁吃穿了,不要不知好歹,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婚纱拿过来。”
说完,她揽着陆淮先的胳膊,一同往vip休息室去。
“小四儿,这么巧,你也带老婆来试婚纱啊?”陆淮先一眼就认出了陆淮洲,不怀好意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陆淮洲身边。
陈致欣见到陆淮洲,马上变得拘束起来,连着嚣张的气焰也灭了不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老公,你和陆总聊,我去看看婚纱。”
她走到婚纱区,眼神瞥到了穿婚纱的宋宴清,默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把婚纱的大致细节拍了出来。
随后,宋宴清又试了中式礼服。
和设计师确定好款式,量了尺寸后,才算完成了任务。
宋宴清对陆淮先没有印象,直接忽略了他,走到陆淮洲跟前:“我试好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没给我看一下?”
仔细听,还能听到声音有些委屈。
宋宴清学乖了,不会再惹陆淮洲生气,仰头看着男人,“现在给你看了,婚礼那天不就没惊喜了吗?”
这话成功地取悦了男人。
男人唇角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就这样被宋宴清拉出了婚纱店。
宋宴清是侧着走的,陆淮先回头刚好能看到女人浅笑的侧脸。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底藏着欲念。
等了好长时间,陈致欣才出来,他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磨叽?”
陈致欣眯着眼,勾起唇角,“嫁人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每一个细节都完美了。”
陆淮先才不关心这些,起身揽着女人,凑到了女人耳边说:“新认识了一对夫妻,他们想玩换妻,要不要试试?”
陈致欣是名门淑女,和陆淮先睡是因为两人是男女朋友,但换妻这种龌龊的事她做不出来。
她瞪着陆淮先,陆家这种顶级豪门就教出来了这种货色?
可她不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是百无禁忌,追求刺激。
“不去,”陈致欣回绝了他,并警告他:“婚后我虽然不会干涉你太多,但你最好规矩一点儿,少乱来。”
陆淮先没有生气,说笑着:“成婚后,你到底是谁的太太,还说不准呢?”
婚礼当天,陆家老宅一片喜庆。
陆淮洲和陆淮先的婚礼是同时进行的。
敬茶环节。
陆淮先是大哥,长幼有序,他和陈致欣先给老爷子敬了茶,然后是双方父母。
轮到陆淮洲了,他父母双亡,宋宴清也是,所以两人只给老爷子敬茶。
他没有下跪,微微弯腰,把茶递给老爷子,宋宴清也学着陆淮洲的样子做。
大喜的日子,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能闹得太过,陆老爷子勉强笑着接过了茶。
敬完茶,当宋宴清转过身的一刹那,屋子里的人一阵唏嘘,窃窃私语讨论着她的礼服。
“四少奶奶怎么穿着斜襟的礼服,那是妾室穿的?”
“就是,是老太爷根本就不承认她吧?”
第184章 浑身无力
“看看大少奶奶,身着正襟礼服,才符合身份。”
“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怎么能跟大少奶奶相比?”
……
听闻众人的话,宋宴清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婚纱店那边给她送来衣服,她就穿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一旁的陈致欣微微勾起唇角,心里暗爽,花那么多钱,换来宋宴清当众出丑也值了。
“够了,”陆淮洲冷喝一声,“这种民间说法并无理论依据,不要胡说八道,谁再敢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陆淮洲就带着宋宴清回房了。
在场的人对陆淮洲有所忌惮,纷纷闭了嘴。
宋宴清一直低着头,觉得无地自容,新娘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说不好听的话,换谁都不会开心的。
陆淮洲阴沉着脸,婚纱店难道不知道规矩吗?
他离女人近了一点儿,轻拍着女人的背,“不要相信那些人胡说八道。”
宋宴清恍若未觉,眼泪忍不住滚下来,小声更咽着:“都是你要办什么破婚礼,我都跟你说了低调一点儿。”
陆淮洲接受她的控诉,但是婚礼不可能中断。
他陪着女人待了一会儿,感觉到女人情绪稳定了,便把婚纱拿了过来:“我叫佣人帮你换。”
“不用。”
陆淮洲低笑了声:“那你想我帮你换啊?”
“臭流氓,我自己可以,”宋宴清瞪了他一眼。
陆淮洲解释着:“你别误会,我是看这婚纱穿起来很复杂,所以才想帮你。”
宋宴清不听他的解释,把人推到了门外。
宋宴清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调整心态,然后仔细地穿好了婚纱,又叫来化妆师补了妆。
做完这一切,口干舌燥的,宋宴清随手端起桌子上的冰水抿了一口。
宋贝贝和宋蛋蛋当花童,提着花篮走在前面撒花。
走着走着,宋蛋蛋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花篮也打翻了。
立马有人笑了起来。
宋蛋蛋脸都羞红了,趴在地上瘪着嘴,要哭不哭,太丢人了。
宋宴清看到儿子摔了,掀起头纱,就要上前去扶,被陆淮洲拉住了。
他们停了下来,宋贝贝过去把宋蛋蛋扶了起来,“弟弟,你不要哭啊,别人会看你笑话的。”
然后宋贝贝下意识看了眼地上,躺着几颗糖,随即明白了弟弟摔跤的原因。
到底是谁这么没素质,乱扔东西?
有了哥哥在旁边鼓励他,宋蛋蛋很勇敢地完成了任务。
婚礼仪式结束,宋宴清支撑不住倒在了陆淮洲怀里。
男人眸光一沉,低声问:“怎么了?”
宋宴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头很沉,浑身无力。”
闻言,陆淮洲不再说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抱起来宋宴清,解释道:“抱歉,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去休息。”
陆淮先和陈致欣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坐在角落里的陆淮川,目光沉沉地望着二人的背影。
把人放在新房的床上,陆淮洲俯身说:“你先休息,我招待完宾客就回来。”
宋宴清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说话。
所谓的招待宾客,就是一杯接一杯往死了喝。
酒过三巡,有人已经说起了醉话。
陆淮洲酒量不错,况且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几个人敢强迫他喝酒,全都是意思一下。
等到宾客散了,陆淮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只手扯松了领带,迈着长腿朝新房那边走去。
半路上,路灯突然全部熄灭。
来来往往的佣人奔走相告,“停电了,快联系工人来修。”
陆淮洲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即使黑灯瞎火的,他也能凭着感觉找到自己的房间。
想到那个女人,陆淮洲加快了脚步。
天空上一弯上弦月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陆淮洲看清了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他有这么可怕吗?
陆淮洲坐在了床边,修长的手指刚触碰到女人的肩膀,便惹得被子里的人浑身轻颤着。
“你是害羞吗?”
陆淮洲反倒有闲心调侃起来了。
陈致欣躲在被子里兴奋又期待,可等了好久,也不见男人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有些忍不了了,努力学着宋宴清的声音:“老公,你不睡觉吗?”
听到这个称呼,陆淮洲微微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宴清只会直呼他的大名,就算结婚了,也不可能改口得这么快。
而且,这个声音也很奇怪。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可恶,这可不是她预料到的结局。
今晚天时地利人和,一定要和陆淮洲发生关系。
陈致欣继续装着:“老公,新婚夜两个人应该睡在一张床上的。”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立马就让陆淮洲起了疑心。
只是结个婚,难道宋宴清还能连性格也换了?
陆淮洲又折了回去,伸手要把女人蒙在头上的被子拿下来,陈致欣死死拽着不放手,但她到底没有男人力气大,陆淮洲使了力气猛地一扯。
被子滑落,微弱的月光足够让陆淮洲看清女人的身体。
陈致欣彻底慌了,慌忙蜷缩在一处,护住关键部位。
下一秒,男人便是掐着她的脖子,怒不可遏:“怎么是你,宋宴清那个女人呢?”
陈致欣一瞬间感觉到了窒息,双手掰着男人的手。
“我问你话呢?”陆淮洲收紧了手。
“我,我不知道,”陈致欣还在抵抗,她不相信陆淮洲真的会掐死她,只要她多拖延一下时间,说不定宋宴清就被陆淮先睡了。
陆淮洲胸口的怒火剧烈燃烧着,把女人猛甩在床上:“你想看着陈家出事,是吧?”
陈致欣还是没说话,他们陈家虽然比不了陆家,但也根基深厚,有娘家撑腰,陆淮洲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爸年初的时候,致人死亡,你说他能被判多久?”
“没有证据,你不能冤枉我爸爸。”
这女人死性不改,陆淮洲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一脚踹开门,去寻找女人。
可是老宅这么大,又遇上停电,找人并不容易。
陆淮洲漫无目的地穿梭于院子中,遇到了迎面跑来的陆淮川。
第185章 安全距离
“嗯,你做得不错,派人盯着苏麦冬那边,有动静立刻汇报给我,”陆淮洲交代着。
深夜。
陆淮洲回到了帕提欧别墅,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
佣人抱着宋蛋蛋在房间里来回转:“蛋蛋乖,睡着了妈妈就回来了。”
宋蛋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肉脸涨得通红,嗓子都哭哑了,还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宋贝贝也跟在身边安慰着弟弟:“弟弟,你别哭了,要坚强一点儿,阿姨很快就回来了。”
宋蛋蛋还是哭着。
这时,陆淮洲进来了,“把他给我。”
陆淮洲从佣人手里接过宋蛋蛋:“你很想见到你妈妈是吗?”
宋蛋蛋抽噎着点头。
想起女人的话,陆淮洲耐心地告诉孩子:“我刚才见过你妈妈了,妈妈说蛋蛋要乖乖睡觉,她去别的地方工作了,过几天就回来。”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耐心地哄一个孩子。
也许宋蛋蛋有些惧怕陆淮洲,听了他的话,果真不哭了,清炯炯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陆淮洲跟他说:“蛋蛋是不是喜欢很多好吃的东西?妈妈去工作就会挣到钱,有钱才能给蛋蛋买好吃的。”
许是闹得累了,宋蛋蛋很快就睡着了。
陆淮洲把孩子放到汽车床上,也嘱咐宋贝贝:“时候不早了,快点睡觉。”
看着两个孩子都没有问题后,陆淮洲熄了灯,关上了房门。
本来已经筋疲力尽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
陆淮洲驱车来到了警察局,他倚着车身,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字出神。
好像这样就可以离女人更近一些。
宋宴清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膝盖里。
很奇怪,此时此刻她想的不是自己身陷囹圄,而是在想陆淮洲那个男人。
可能她也觉得陆淮洲一定会救自己出去,所以她不担心。
那个男人一直说他们曾经认识,现在她也很好奇,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是萍水相逢,在彼此的生命里可有可无?
宋宴清抱膝坐到天明,陆淮洲也在警局门口站了一夜。
一直到八点半警局上班,陆淮洲才挪动步子,走了进去。
他把证据递给警察:“这些资料都可以证明死者与苏女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太太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没有杀人动机,至于苏女士为什么杀人,那你们就要去问她了。”
这时,死者的尸检报告也传到了警察的手里。
尸检报告上明确说明死者是被利器伤到心脏所致死,但是死者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死亡五六天了,这也排除了宋宴清的作案时间。
由此,宋宴清得到了清白。
警察也立即对苏麦冬实施了抓捕。
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的漫长。
走出警局,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宋宴清激动地奔向了男人,踮起脚尖搂着男人的脖子:“谢谢你啊。”
陆淮洲的手僵在身侧,不敢动。
好一会儿,宋宴清松开了男人,只见男人的眸心血红,透着浓浓的疲惫,下巴上还泛着一层青色。
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为了救她,花费了多少心思。
做完笔录,陆淮洲带着宋宴清走的时候,警察说:“小姐,你真是好眼光,你丈夫对你也太好了,昨晚上在警局门口守了你一夜。”
“什么?”
宋宴清怔怔看着男人,难以置信。
被看得不好意思了,陆淮洲撇过脸,佯装咳嗽了声。
回去的路上,宋宴清一直缠着陆淮洲问:“你真的在外面守了我一晚上啊?为什么啊?”
“没有的事,他们骗你的,”陆淮洲不承认。
问不出什么,宋宴清只好作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就真的被冤枉死了。”
看着女人一脸真诚的样子,陆淮洲笑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男人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点沙哑。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看着男人唇角弯起,宋宴清想他绝对是故意的。
坏得很,不理他了。
终于到家了,宋蛋蛋眼巴巴盯着门口,门一打开,只见一颗圆润白胖的球瞬间滚了过去,扑进宋宴清的怀里:“妈妈,蛋蛋超想你的。”
叔叔刚才打来电话,说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一直盼望着呢。
宋宴清抱着孩子,摸摸宋蛋蛋的头:“妈妈也想你。”
远处的宋贝贝看着这一幕,小手攥着衣服,他很羡慕弟弟有妈妈,他也想有妈妈。阿姨不在家的这几天,他也想阿姨了。
两人在门口亲昵够了,宋宴清抱起了宋蛋蛋。
昨晚哄宋蛋蛋睡觉的时候,陆淮洲抱过他,只能说这孩子的饭没白吃,瓷实得很。
她看着瘦弱,但抱儿子却有使不完的力气。
看着女人微微弯着的腰,陆淮洲出声提醒:“他都这么大了,放下来让他自己走。”
宋蛋蛋立刻抱紧了妈妈,狡黠地看着陆淮洲:“人家还是小宝宝呢。”
宋宴清也说:“我喜欢抱着我儿子。”
可真能耐,陆淮洲绕过他们上楼了。
看到宋贝贝孤单地站在角落里,宋宴清的心被刺痛了,放下了宋蛋蛋,抱起了宋贝贝,贝贝比蛋蛋轻得多,她抱得也轻松,笑着问:“贝贝有没有想阿姨?”
宋贝贝点了点头。
宋宴清喜出望外,重重亲了宋贝贝的脸蛋一下,“阿姨也很想贝贝,”看着瘪嘴的小儿子马上补充道:“也很想蛋蛋。”
三个人在客厅闹了一会儿,宋宴清就去找陆淮洲了。
人不在书房,那就应该在房间。
宋宴清敲了敲门:“我进来了啊。”
房间没人,倒是浴室的磨砂门里立着男人的身影。
“陆淮洲,我有事想问你,”宋宴清停在了门外面,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应该查到了不少关于苏麦冬的资料,宋宴清也想多了解一些,看能不能唤起一些记忆。
几秒钟过后,浴室的门打开了,只听男人说:“你进来一下。”
第186章 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陆淮洲直接问,他知道这个女人来这里一定有目的。
苏麦苗说了她的要求:“我要演《星光》的女主角,而且陆总要暗示剧组和媒体,是您在背后捧我。”
陆淮洲作为海城顶级豪门的掌权人,话题度和热度丝毫不压于娱乐圈的顶流,凡是和他沾边的,都要在热搜上挂好几天。
黑红也是红,她在意的只是红。
而且,以陆淮洲的权钱,以后她在娱乐圈还不横着走?各种顶级资源送上门?
苏麦苗算盘打得好,但陆淮洲也不是吃素的。
“苏小姐这么贪心,不怕被反噬吗?”
“我只想红,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苏麦苗说。
陆淮洲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就你一句话,值这么多?”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怎么敢骗陆总?昨晚我在晚妆国际和《星光》的副导演喝酒时,遇见了姐姐,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贵妇人了,再也不能给我提供任何的帮助,反而还会拖累我,所以我还不如多为自己做打算。”
苏麦苗提到的地方,他也有考虑过,量她也不敢骗他。
见男人沉默着,苏麦苗说:“怎么样?陆总,这个交易很划算的,您给我的只不过是一些您看不上的资源而已,但我告诉您姐姐的下落,能让您从此免了后顾之忧,这个交易对您来说很划算。”
陆淮洲深沉的目光落在苏麦苗身上一瞬,嘴角讽刺地勾起,“她在哪里?”
“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了,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告诉陆总,还是陆总先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再告诉您,”苏麦苗笑着说,“您不用担心我使诈,我也不敢呀。”
晚些时候,苏麦苗从陆淮洲的车上下来,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晚妆国际。
这一幕上了热搜。
紧接着,《星光》就官宣了女主角是苏麦苗,总投资方是陆氏集团。
这下吃瓜网友们坐不住了,纷纷猜测陆淮洲为什么突然间去捧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难不成陆总真的看上了她,不惜花费资本去捧?
宋宴清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狗男人,上一秒还在和她暧昧,下一秒就去包养小明星。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不能相信他们。
今晚,陆淮洲多喝了几杯酒,回来的有些晚。
打开灯,吓了一跳,只见女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气。
他心下了然,迈着长腿走到了女人跟前,刚坐下,就被女人推得远了些,“滚开,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
陆淮洲斜斜倒在沙发上,手覆在眼睛上。
过了一会儿,醉眼看着女人:“吃醋了?”
宋宴清站了起来,“你好大的脸,是你不守男德,我吃什么醋?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要是想玩,直接跟我说明白了,我们互不干涉。可是现在,明明就是渣男的样子,还要装深情,恶心死了。”
更令人生气的是,他捧的这个人还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说完,不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宋宴清迅速跑回了楼上,门被甩出了很大的声音。
陆淮洲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出神。
在他答应苏麦苗的要求时,就想过这个后果了。在他心里,他们的安全更重要,一日找不到苏麦冬,她和孩子的安全就没法保障,整天生活得胆战心惊的,倒不如痛快一点,赶紧找到人,永绝后患。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女人的想法呢?
他娶她只不过是因为当初睡了她,想要对她负责而已,他已经给了她陆太太的名分了。
但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情绪和想法了呢?
陆淮洲从沙发上起来,上了楼,路过宋宴清的房间,想敲门和她解释,可是过了几秒钟,抬起的手终是垂了下来。
她现在在气头上,未必能听得进去他的解释。
这晚过后,宋宴清发现陆淮洲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回来,时间也一次比一次晚。
她装作不知道。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两个月后。
这晚,她的手机上突然进来了一条短信:【晚八点,晚妆国际805包厢,不见不散。】
宋宴清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打算去赴约。
这两个月,陆淮洲以外面危险为由,根本不让她出门,她待在别墅里快发霉了,终于可以借此出去透透风了。
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宋宴清七点半就到了。
她在吧台点了杯度数低的白摩夕起泡酒,抿了两口,兴致缺缺地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这时,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推着清洁车从她面前经过。
奇怪,这个清洁工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奈何室内五颜六色的灯光太晃眼,而且那个清洁工带着口罩,她没看清楚她的正面。
宋宴清不死心,默默跟着那个清洁工。
渐渐地,嘈杂的音乐声消失,清洁工来到了地下室,在放清洁工具的小黑屋里短暂地休息着。
宋宴清也跟着来了地下室。
当女人取下口罩的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女人的样子,是苏麦冬。
原来她没有潜逃,还在海城。
苏麦冬没想到自己落难了以后,妹妹却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她无意间听说妹妹今晚会在晚妆国际参加电影杀青宴,好像陆淮洲也会来。
她想趁这个机会亲自来看一眼。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风声也过去了,她现在应该安全了。
说不定陆淮洲为宋宴清出头就是一时兴起,现在应该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她不觉得像陆淮洲这样的男人会为了宋宴清大费周章。
宋宴清没有声张,先躲在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告诉了警察地点以后,她才朝着苏麦冬走去。
苏麦冬听到了脚步声,但她没有太在意,毕竟这种地方,每天醉酒鬼混的人多的是,直到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麦冬,你跑不掉了。”
苏麦冬心里一惊,慌忙站起来要逃跑。
第187章 全招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蛋蛋会认字?”
宋宴清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么快,点点头,“我早就跟你说过蛋蛋智商一百八,你别小瞧我儿子。”
“嗯,他进步了不少。”
宋宴清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用心地培养她儿子。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就知道他心里真的很不开心,今天的事对他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她很少见男人这个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宋宴清靠在男人怀里,小声说:“老公,我怎么做,你才能心情好点?”
闻言,陆淮洲捧起女人的脸,有些好笑,“你什么也不用做,先回家去看孩子,我手头有很多工作要做,今晚可能会晚点回家。”
宋宴清看着男人,乖乖听话,“那我走了,你别太累。”
十分钟后。
助理打电话过来:“陆总,我排查了医院的监控,找到了拍照片的人。”
“是谁?”
“这个人名叫高岳,以前是星星娱乐的一名狗仔,因为不守规矩被开除了,所以他现在是单干。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很多人愿意找他拍对手的黑料。”
“他在哪里?”
助理:“今晚他会蹲点在皇冠假日酒店,应一位老总太太的要求,要拍下这位老总出轨的画面。”
“你先派人暗中盯着他,我马上就过去。”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丝线索了,陆淮洲迅速赶到了皇冠假日酒店。
助理为他打开车门,指着酒店门口潜伏在绿化带里的一大坨说:“陆总,就是那个男人。”
“看上去年龄很大,”陆淮洲盯着那坨身影看了一会儿说道。
助理:“陆总,他已经五十岁了,别看他年纪大,偷拍水平高着呢,经常拿着明星的黑料私自勒索明星,不经过公司,所以星星娱乐才会开除他。”
陆淮洲大步往高岳跟前走去。
高岳眯着一只眼在找角度,根本没注意到陆淮洲来了,就站在他身后。
站了一会儿,助理观察着自家老板铁青的脸色,于是便朝着高岳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偷拍入迷了?陆总来了,还不快跪下认错?”
高岳好不容易找好的绝佳角度被毁,自然是非常生气,“谁他妈敢踢你爷爷,不要命了?”
他刚一转身,还没看清楚面前的人,就被陆淮洲一脚踩在地上。
他慌了:“你们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助理打了高岳一巴掌,指着陆淮洲说:“还敢顶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是谁?”
当看清楚睥睨着他的男人时,高岳脸上冷汗直流,“陆总,饶命啊,您上热搜的事跟我无关。”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的,有好奇的路人干脆围了过来,陆淮洲不想声张,便吩咐保镖把人带上了车。
他们把高岳带去了人烟稀少的高速路口。
保镖把高岳摔在了陆淮洲的脚底下。
陆淮洲顺势踩着他的脸,狠狠碾了下,“快说,你把照片卖给是谁了?”
高岳眼珠子飞速转动了两下,这是法制社会,他就不信陆淮洲还能杀了他?所以他要咬紧牙关,绝不可以泄露金主的信息。如果金主知道他嘴巴严,肯定会给他丰厚的奖励,下次还愿意和他合作。
“陆总,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
“还敢嘴硬?”陆淮洲气得朝猪头脸上踹去,高岳瞬间流了鼻血,嘴角也在流血。
高岳想当宁死不屈的人,但肉体上太疼了,他开始胡编乱造:“我真的没有把您的照片卖给任何人,可能是黑客拿到了我电脑里的照片,然后卖给了媒体,媒体才会看图乱写一通。”
这种瞎话怎么可能骗得了陆淮洲?
既然他嘴硬,陆淮洲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离开之前吩咐保镖:“不说实话,那就打到他说。”
高岳一听,吓坏了,连滚带爬到了陆淮洲跟前,抱着他的腿:“陆总,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陆淮洲毫不留情地踹开高岳,坐上了劳斯莱斯。
帕提欧别墅。
宋宴清一直站在客厅里望着外面。
佣人端了杯清水给她:“太太,喝口水,您还在等陆总?”
“都快十二点了,他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
佣人笑着安抚她:“陆总以前没成家的时候,是工作狂,确实不怎么回家,可自从他与您结婚后,不管多晚都会回家,您就放下心吧。”
知道佣人是在安慰她,宋宴清说:“谢谢,这里没你的事了,你早点休息去吧。”
宋宴清一个人又在客厅里等了很久。
突然,客厅的落地窗被打上了一束光柱,还有车子的响声,应该是陆淮洲回来了。
宋宴清兴冲冲跑去门外,看着男人站在院子里,一颗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扑到陆淮洲的怀里,有些委屈地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但很快,她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气。
她急忙拉着男人进屋,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西装已经不是那么整洁,袖口以及裤脚处都是血渍。
她胡乱解着男人的西装纽扣,“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陆淮洲拉住了女人作乱的手,“不是我的血。”
宋宴清这才放心下来,嘴里念叨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女人因为担心他而乱了方寸,陆淮洲控制不住地把人紧紧搂到怀里,“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看到他的身上沾了血,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既然他好好的,她便不再追问他身上的血迹到底是怎么来的?
许是太没安全感了,睡觉的时候,宋宴清一直往男人怀里钻,只要陆淮洲稍微分开些距离,她就又立马贴上去,两人之间没有距离才好。
陆淮洲心中温软,有力的大手抱紧了女人。
看到女人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的胸口,自己也是勾起了唇角。
翌日。
陆淮洲难得没有早起,一直靠在床头等着怀里的女人醒来。
宋宴清在男人的怀里睡得很踏实,缓缓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看见男人还在床上,好奇道:“你今天怎么也起得这么晚?”
陆淮洲连人带被子捞起来,正想和女人亲热,助理就打来了电话。
“陆总,高岳后半夜就因为遭不住,全都招了。”
第188章 不怎么样
老宅。
陆淮洲这次来,阵仗很大。
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他,“四少爷,实在对不起,您不能进来。”
陆淮洲直接踹开保镖,“滚开,别挡路。”
门口的保镖根本拦不住,只好放任陆淮洲进门,他的身后还有被人拖着的鼻青脸肿的高岳。
徐丽姝正躺在躺椅上惬意地追剧,佣人匆匆赶来:“不好了,大夫人,四少爷朝着您这边来了。”
门口的那群保镖是废物吗?连个人都拦不住。
“来就来了,慌什么?”徐丽姝的眼睛仍然盯着电视。
佣人很是着急:“大夫人,四少爷这次是来者不善,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徐丽姝轻蔑地笑笑,“他哪次不是来找茬的?现在他已经不是陆家的掌权人了,我还怕他干嘛?”
“可是……”
“行了,别灭自己的志气,长他人的威风。”
下一秒,她就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
徐丽姝镇定地站起来,拿出她大夫人的气势:“陆淮洲,你神气什么?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的。”
陆淮洲没说话,直接示意保镖把高岳丢在了徐丽姝面前。
高岳哪个都得罪不起,但看着陆淮洲阴骘的神色,顿时怂了,先和徐丽姝道歉:“大夫人,对不起。您快跟陆总说说,是您想要整他,所以才雇佣我跟拍陆总,我只是拿钱替您办事啊。”
徐丽姝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他没想到陆淮洲这么快就知道了。
陆淮洲看着徐丽姝,“大夫人,您还有话说吗?”
证据齐全,徐丽姝辩白不了,干脆理直气壮地承认:“是我又怎么样?”
她不相信陆淮洲能把她一个女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淮洲对这些人没有期待,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恨不得他入地狱,他把一堆资料扔给徐丽姝,啧了声,“只可惜,身体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陆淮先。”
徐丽姝看着儿子的诊断报告,惊讶地合不上嘴。
惊讶过后是惋惜和心痛。
“陆淮洲,我和你拼了,”徐丽姝往陆淮洲跟前冲,但她还没靠近他的身体,就被保镖给挡住了。
徐丽姝此时早就没了贵妇的矜持,破口大骂:“陆淮洲,你这么缺德,不得好死。”
陆淮洲并不在意这些难听的话,说出的话一句句都在刺激徐丽姝的神经:“我结婚还不到一年,没有孩子,您就各种揣测,您怎么不揣测下陆淮先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都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徐丽姝指着陆淮洲,她的儿子太可怜了,他要是知道自己丧失了生育功能,肯定会觉得没有面子,他还怎么活下去?
陆淮洲冷笑,“您总说我会遭报应,可陆淮先变成今天这样,难道不是他的报应吗?要是他不做那些下流的事,我会把他赶到非洲去吗?所以,您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教好儿子,才害了他。”
徐丽姝奔溃了,“陆淮洲,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您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
“陆淮洲,他已经够惨了,我不许你再伤害他。”
“您造谣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些?我已经联系好媒体了,您就等着陆淮先被人看笑话把吧。”
扑通--
徐丽姝跪了下来,“都是我的错,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别伤害我儿子,他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些,他真的承受不住这些,”说着说着,徐丽姝的眼泪滚出了眼眶。
“我可以不把这些证据交给媒体,但我有另外的条件。”
徐丽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说。”
“关于我母亲的事您知道多少?我母亲的嫁妆孔雀翎项圈为什么会在您这里?”
徐丽姝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忙着照顾三个孩子,没闲心去关注陆家与你母亲的恩怨。至于那个孔雀翎项圈,那是我老公在拍卖会上用高价竞拍来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在哪个拍卖会?他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徐丽姝回忆着,“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刚来陆家不久,哪一场拍卖会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是汇通拍卖公司举办的。”
汇通拍卖公司的法人是刘昌德,这个人他听说过,与陆家的交情不错。
“您见过我母亲吗?”
他当时之所以会来陆家,是因为陆老爷子告知他母亲去世了,他又是未成年,陆老爷子取得了他的监护权,把他强行带到了陆家。
他不相信母亲的死是意外,绝对和陆家这群人有关。
老公已经不再了,徐丽姝不想给两个儿子惹麻烦,摇了摇头:“我自从嫁到陆家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有机会见你母亲。”
陆淮洲还想问什么,被突然进来的陆淮川打断了。
陆淮川看着母亲跪在陆淮洲面前,毫无尊严,他大步走了上去,扶起母亲,怒不可遏:“陆淮洲,你别太过分,我妈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相比起陆淮川,陆淮洲很淡定,他云淡风轻地说道:“是大夫人自己要跪的,又不是我强迫的。”
陆淮川想揍人,被徐丽姝拉住了,“儿子,算了。”
陆淮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母亲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难道是她有把柄被陆淮洲抓住了?
“妈,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那么怕他?”
虽然有儿子撑腰,但徐丽姝也不敢轻举妄动,“没事,赶紧让他离开。”
陆淮洲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想多待,丢下高岳,带着他的人走了。
陆淮川看着趴在地上的高岳,问徐丽姝:“妈,他是谁?”
徐丽姝让人把高岳带下去扔出老宅,然后大概和儿子解释了下:“偶然的机会,我通过刚才的那个男人拿到了陆淮洲看男科的照片,然后让媒体造谣他那方面有问题,被陆淮洲知道了。”
这个消息陆淮川也知道,但没想到幕后主使是自己的母亲。
“妈,我们现在生活平静不好吗?你非要去招惹老四。”
儿子不理解她,徐丽姝顿时觉得委屈,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把陆淮先的诊断报告给陆淮川看,然后哭着说:“你看看,这都是陆淮洲干的好事,你大哥他永远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第189章 脸色不好
苏麦苗不屑一顾,本来她还没那么生气,但一提到姐姐,她就更讨厌宋宴清了,要不是宋宴清把她姐姐送进了监狱,那她现在也不必活得这么狼狈。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陆淮洲的身影,便胆子大了起来,与宋宴清吵了起来,“我抢你男人了,你怎么管得那么宽?”
宋宴清被气到了,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女人?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发作。
拽着苏麦苗来到了女厕所。
她一把把苏麦苗甩在里面,然后关上了门,接了一洗手池的水。
苏麦苗被猛地一甩,头脑还在发懵,就被宋宴清按在了水池子里,“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对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苏麦苗的脸整个埋在水里,但还不忘挣扎着说:“我又没伤害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因着说话,她的嘴巴在吐泡泡。
宋宴清看着这一副油盐不进、不承认错误的样子,更生气了,“为什么你要像祸害一样搅乱别人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给祝寒灵发了把我和陆淮川合成在一起的视频,她才不管不顾,大着肚子来酒店找陆淮川,结果不慎失去了孩子?”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刚出生却没有了呼吸。你只知道伤害了别人继续去别处潇洒,可你不知道别人经历了怎样的伤痛,你这种人,真的该死。”
宋宴清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苏麦苗起先还扑腾着,可后来因为喝了太多的水,她渐渐觉得呼吸困难,虚弱地喊:“救命啊……”
“救……”
看着女人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宋宴清把她的头从水里拽了出来,“妈的,以后少祸害人。”
苏麦苗笑了,嘴上依然不饶人,“你有本事就弄死我,祝寒灵的孩子没有了,呵呵……只能说明她活该,是她自己作没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很清楚,宋宴清不会弄死自己,只要还活着,她就什么也不怕。
陆淮川那么优秀的男人,唯一一个会尊重自己的男人,她想得到他,又有什么错?
今天要不是宋宴清从中作梗,说不定她已经得手了,越想越气。
苏麦苗吐了口水,反身与宋宴清扭打起来,“我让你多管闲事,我又没抢你老公,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
宋宴清显然是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反抗,没留意,一下子被苏麦苗推得身体往后趔跙了好几步。
苏麦苗好像疯了一样,伸手撕扯着宋宴清的头发。
宋宴清特意盘好的头发瞬间散了开来,她还觉得不够,扬起巴掌就要朝着宋宴清的脸扇去,宋宴清尽力躲着巴掌。
很快,她就处于了下风。
眼见情况不妙,她身上穿着的这身裙子又不允许有太大的动作,她想先出去找陆淮洲。
就在她拧门把手的时候,杀红了眼的苏麦苗抄起一旁放置的大桶酒精朝宋宴清后脑砸了下来。
宋宴清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四年前的一些片段。
画面模模糊糊。
她想起了自己大着肚子躺在手术台上,正绝望和无奈的时候,有人仿佛救世主一般降临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个男人……
好像真的是陆淮川,不是陆淮洲。
她努力想要记起生孩子的事,可是头好疼,最终无力闭上了眼睛。
苏麦苗看着宋宴清倒在地上,脑袋后面还有一滩血,她这才稍稍恢复了神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擦干净脸,把衣服也吹干,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陆淮洲洗完手,从男洗手间出来地时候,撞上了苏麦苗。
苏麦苗心里乱糟糟的,没看人,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走了。
陆淮洲被人这么一撞,脸色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事和她生气,只是眉间的褶皱隐隐地深了几分。
刚才应酬的时候,他接到了舅舅秦明远的电话。
舅舅说母亲失踪的当天,有人见到了陆文柏和陆文青,而且还找到了这个目击证人。
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母亲当年就是被陆家人绑架的。
陆家这群丧尽天良的人,母亲已经被他们害得很惨了,堂堂北城的千金,因为爱上了薄情寡义的父亲,最终只能把大好的年华耗费在拥挤又肮脏的居民楼里。
只要一想起那些与母亲相依为命、受尽欺辱的日子,陆淮洲就恨陆家人。
陆淮洲盯着价值不菲的腕表看了眼时间,估计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应酬差不多已经散了,他也该带女人回去了。
可宴会现场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他问佣人,“你看见我太太了吗?”
陆淮洲本身就自带话题度,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都会吸引来无数的目光,这其中不仅仅包括与他同等身份的人,也会吸引来佣人们的八卦。
佣人是记得他带来的陆太太的。
佣人:“我刚才好像看到您太太和苏麦苗小姐一同去了卫生间,苏麦苗小姐刚才好像回来了,不然您问问她?”
闻言,陆淮洲的脸一沉。
他刚才确实见苏麦苗从卫生间出来,但没看到宋宴清。
他问:“他们进去多久了?”
佣人:“大概有半个小时了。”
陆淮洲的右眼皮突突跳着,心里也不踏实,大步流星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到底自己性别为男,不能当变态,他先敲了敲门,“清清,你在吗?”
啪--
门被推开了。
出来的女人被吓了一跳,疑惑不解地看着陆淮洲。
没想到平时看着衣冠楚楚的陆总,竟然有这种变态的癖好,她吓得抱紧自己,赶紧溜了。
陆淮洲没在意女人看她的眼神,继续叫着宋宴清:“清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淮洲着急地来回走,到底是没推开门进去。
这时,刚好有打扫卫生间的大婶路过,他便让大婶进去看看。
“啊……”
大婶尖叫着,“死人啦!”
陆淮洲心跳突然加快,跑进去一看,宋宴清靠在放杂物的隔间里,昏迷不醒。
他慌忙把人抱了起来,手上摸到了温热的血。
第190章 揉进骨血
他抱着女人走到了院子里,本来想找陆淮川帮忙,但根本见不到陆淮川的身影,只好让佣人帮忙打了120.
李董也很紧张,毕竟陆太太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淮洲的脸色:“陆总,实在对不起,是我招待不周。”
陆淮洲眼神凉凉地看了一眼陆总,然后又看向在男人堆里的苏麦苗,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带着女人上了救护车。
祝寒灵这边。
她把丈夫拖回了家。
陆淮川好像喝得太多了,一路上都是昏睡过去的。
祝寒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陆淮川扶到了床上躺下。
陆淮川没看清楚人,就低头吻上了女人。
祝寒灵起先是发懵的,可看着陆淮川此刻全凭男人的本能索取,她张开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
自从失去孩子后,陆淮川就再也不碰她。
当初他就不想和她做夫妻之间的事,但是为了完成陆家交代给他的任务,他毫无感情地和她做着看似最亲密的事。
她觉得陆淮川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这次她能感觉到他也投入了,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
过了好久,男人才停下来,埋在她的颈窝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祝寒灵听清楚了,他说:“清清,我后悔了。”
“清清……”
祝寒灵苦涩地勾起唇角,黑暗里,怔怔地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还以为她的丈夫终于对她有感觉了,所以才会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投入,结果是把她当成了宋宴清。
即使早已经知道他喜欢是宋宴清,但在亲密过后,亲耳听着丈夫说出口,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的丈夫到底有多爱宋宴清,爱到梦里都是她?
安琪儿私立医院。
经过救治,宋宴清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宋院长后脑裂开了口子,缝了几针,可能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听了医生的话,陆淮洲脸色阴郁,怎么会这么严重?
病房里。
陆淮洲看着只能趴着睡觉的女人,心里一阵自责,都怪他吃陆淮川的醋,非要带着她去参加聚会。
半夜里,宋宴清疼得哼唧几声。
陆淮洲轻拍着女人的背,语气温柔:“没事了,睡吧。”
突然,他听到女人在说梦话:“陆淮洲,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你?我好希望是你?你明知道我们那晚没有做措施,可能会怀孕,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如果你来找我,有你保护我,我外婆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逼带着两个孩子在国外生活。”
陆淮洲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但女人说的没错,明知道那晚她极有可能怀孕,可他还是没有去找她,才导致自己的孩子被苏麦冬和陈川害死。
所以,即使后来她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也无话可说。
看着女人眉头紧蹙,眼泪落在枕头上,陆淮洲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他一下一下拍着女人的背,无比自责:“对不起,我没有去找你,让你受苦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说完,陆淮洲自嘲一笑,他这时第几次向她保证了?
好像每次都只是保证一下,下次她还会受伤。
终究是抵不过困倦,宋宴清沉沉睡了过去。
而陆淮洲一夜未睡,身体在黑暗里站得笔直,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床上的女人。
翌日。
有人绑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然后把她扔在简易的手术台上。
手术刀闪烁着的森冷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拼命呼喊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她越来越绝望。
到最后,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等死。
紧接着,周围暗了下来。
疼晕过去之前,她落在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撑着力气说:“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男人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微微愣神了一瞬,抱起女人走出了破旧的居民楼,迷迷糊糊的,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说:“以后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陆淮川?”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你是陆淮川,对不对?”
然后,宋宴清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张开嘴大口呼吸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平复剧烈的心跳。
陆淮洲依靠着落地窗,眸色极深地盯着女人看,眼里情绪汹涌地翻滚着。
女人刚才说的梦话他一个字不落地听到了。
她的梦里面为什么会出现陆淮川?
他走近了女人,伸手替女人擦掉额头上早已经冷却的细汗,貌似不经意地问:“做噩梦了?”
宋宴清木讷地点点头。
“做什么梦了?”他突然就想问出个结果来。
宋宴清的眼神逐渐飘远。
想起自己当时的狼狈情况,她来不及带上自己的财产,没有钱,自己和两个孩子根本无法在国外生存下来。
可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
后来她才知道,这家私立医院只为当地的贵族和国外的顶级富豪服务。
醒来的时候,身边不仅有孩子,还有巨额的财产。
当时她失忆了,没有细想这些,以为是自己的钱。如今零零碎碎记起了好多,她想这钱应该是陆淮川给的。
可陆淮川为什么会平白无辜地救她,还给她钱?
难道四年前那晚的男人真的是陆淮川?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了。
见女人眼神飘忽、沉默着不回话,陆淮洲的脸越来越沉,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郁。
他忍不住将女人紧紧圈在自己的怀中,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你都要记得我永远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忘记那些不好的梦,好不好?”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
宋宴清没有回应男人的拥抱,怔怔地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迟迟等不到女人回抱他,陆淮洲竟然开始慌了。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总会热烈地回应。她对他的感情一向是直白而浓烈的,宋蛋蛋这点就随了她,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陆淮洲觉得自己要失去她了,便用了更大的力气抱着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
直到身体上传来不适,宋宴清才稍稍回神,心不在焉地说:“陆淮洲,你弄疼我了,松开一点儿好不好?
第191章 冲突
陆淮洲没放松,他想要抱得更紧:“你一直都是叫我老公,这次怎么不叫了?”
“因为……”
宋宴清没说出口后面的话。
因为她失忆了,因为她一开始分不清到底是谁救了她?现在又分不清那晚和她一夜情的男人到底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
她气自己,为什么把生活过程了一团糟?
又气自己没用,连个和自己睡过觉的男人也认不清。
陆淮洲看向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慌张,又带着些期盼,“因为什么?”
宋宴清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因为我的头好痛,都怪你,要不是你逼我陪你去参加什么破聚会,我也不至于被苏麦苗暗算。”
“你受伤是因为她?”
“对。”
陆淮洲原先只是猜测,现在在女人这里得到了证实,“清清,我不会放过她的。”
宋宴清苦笑,“像她这种毫无下限的女人,只要不死,就会永远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又不可能杀了她?所以啊,还是算了,尽量别去招惹她了。”
陆淮洲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之色,“这次,我会让她记住教训的。”
听到男人的话里透着狠,宋宴清顿时紧张了起来:“我可没叫你去杀人,杀人是犯法的,你再有钱有势,杀了人还是要坐牢的。”
听着女人关心她,陆淮洲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但很快,他唇角的笑意消失,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他看进女人的眼睛里,哑着嗓子说:“清清,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宋宴清神色一僵。
她故作轻松地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陆淮洲一向擅长洞察人心,他又何尝不知道女人在敷衍她,不过,他才不会被女人糊弄,“回答我。”
宋宴清表面上笑着调侃,“怎么?堂堂陆总在感情里也没有安全感?”
陆淮洲看着女人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竭力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来,可他看不透。
老宅。
祝寒灵昨晚和陆淮川太疯,导致早晨醒来迟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轻手轻脚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只剩下一层薄纱。
几乎是瞬间,阳光倾泄进来。
外面阳光打在陆淮川露在外面什么也没穿的胸膛上,暖意吵醒了他。
昨晚真的是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着。
他侧头,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立在梳妆台前。
只见祝寒灵从抽屉里拿出了药,取下两粒放在嘴里,就着清水咽下。
陆淮川以为是她当时孩子没了留下的后遗症,瞬间掀开被子下了床,大步走到女人跟前,目光落在她手心里攥着的胶囊上。
胶囊上密密麻麻的字,他一时没看出这是什么药?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祝寒灵眼神凄清,而后摇摇头,“我没事。”
当女人把药放回盒子的时候,她终于看清楚了盒子上的几个大字,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你怎么吃这个?”
祝寒灵垂下头,不让丈夫看到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小声说:“你昨晚没做措施。”
“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陆淮川道歉。
他心里对于这个妻子很矛盾。
如果她要是个坏女人,那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冷落她,漠视她。可问题是,她的妻子也太乖了,她是个好女人,是自己耽误了她的幸福,还让她的身体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祝寒灵微微勾起唇角,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我们是夫妻,你有作为丈夫的权利,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快去洗漱吧,要不然上班就来不及了。”
说完,没等陆淮川回答,就跑去衣柜里给他拿出了新的衣服,说道:“洗完澡穿这身吧。”
陆淮川心有不忍,握着祝寒灵的肩头,让她看向自己:“你过得不快乐,我们可以离婚,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名下的资产分给你一半。”
祝寒灵诧异地看向丈夫,赶紧摇头:“我不想和你离婚,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陆淮洲眼里有疼惜之色划过,认真道:“你是个好女人,应该遇到一个爱你的男人,而不是待在这里为我浪费青春。初此之外,我想不到可以补偿你的办法了。”
“不是的,不是的,”祝寒灵急得眼泪落了下来,“除了你,我没考虑过别的男人。”
听着女人的傻话,陆淮川一阵无奈。
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被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是助理打来的:“二少爷,四少奶奶来您办公室了,说是着急见您。”
陆淮川一听是宋宴清来,直接脱口而出:“让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拿起放在床上的外套,匆忙给祝寒灵留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然后就去了公司。
电话里的内容她全都听到了,只有提到宋宴清的时候,他才有普通男人身上的那种七情六欲。
祝寒灵觉得一阵头晕,顺着墙壁滑到地上,眼泪不断滚出眼眶。
陆氏集团。
陆淮川推开办公室的门,有些欣喜地问道:“清清,你怎么来了?”
可当他看到宋宴清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关切地问:“清清,你怎么了?”
“没事,昨天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冲突。”
她仔细打量着陆淮川,问他:“我们四年前是不是见过?”
闻言,陆淮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陆淮川眼里的情绪隐藏的极深,笑着回答:“我怎么会知道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再说了,老四当初娶你,肯定是接受了你的孩子,现在你们一家四口生活幸福,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最近经常做着同样的梦,”宋宴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淮川的神色,“我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男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救了我,还为我安排妥贴了一切。”
“我想着他会不会是我孩子的父亲?”
第192章 印象深刻
陆淮川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你孩子的父亲有可能是老四,有可能是任何人,唯独不可能是他。”
宋宴清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他?”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就不会忍心丢下你一个人,更不会从此消失,不见你,不见孩子。”
宋宴清觉得陆淮川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又好像白说了一样。
不行,她今天来找他,就是为了解开疑团的。
想了又想,宋宴清豁出去了,直接问道
:“四年前,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不是你?”
“不是,”陆淮川否认的干脆,然后眸光不经意间瞥到了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陆淮洲,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宋宴清对这一切全然未觉,继续着她的问题。
“当初是你从苏麦冬和陈川的手里救了我,然后把我送去了国外,还给我留了一大笔钱对吗?”
如果说前一个问题他还可以否认,可第二个问题……
他犹豫了。
“二少爷,请你回答我,我很想知道自己没有了记忆的那部分经历。”
看着女人脸上的失落,陆淮川差点就心软了,动了动唇,“清清,我……
“够了,”陆淮洲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周身散发着怒意,但是在走到女人跟前时,又竭力压下自己的脾气:“跟我回去。”
宋宴清甩开了他的手,不死心地问陆淮川:“二少爷,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不对,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陆淮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掌心,为了陆淮川,她竟然这么对待自己。
他生气了,压抑着声音命令道:“宋宴清,跟我回家。”
也不等女人给他回话,他就拽着女人离开。
宋宴清那点力气根本敌不过男人,男人又在气头上,她一下子就被男人往前拖了好几步。
陆淮川见状,忙上前去抓住陆淮洲的胳膊,“老四,你这样会伤到她的。”
陆淮洲大力甩开他的手,“陆淮川,你这点好心还是留给你老婆吧,我们夫妻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老四,你不能这样,”陆淮川毫不退让,他不是软柿子,以前只是懂得谦让弟弟而已。
宋宴清没看暴怒的陆淮洲,而是看向了陆淮川,“二少爷,你还不告诉我吗?我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改变了任何,但我想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淮洲这会儿已经完全被愤怒吞噬掉了理智,他大力握着女人的肩膀,眸心血红:“和我回家,我告诉你四年前和你发生关系的男人究竟是谁?”
“忘记了不要紧,再体验一次一定会记得。”
陆淮洲拽着女人离开,陆淮川上前去阻止,陆淮洲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怒道:“陆淮川,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大家都知道你对我老婆有企图心吗?”
“我以前跟你保证过不和你抢女人的前提是你要一辈子对清清好,可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伤害她,”陆淮川毫不掩饰地说。
“陆淮川,你找死。”
陆淮洲松开了女人,和陆淮川厮打在一起,很快,陆淮川就落了下风,嘴角有血迹渗出。
宋宴清慌忙去拉陆淮洲,“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陆淮川没想到女人会替他求情,“我没关系。”
陆淮洲仍是不管不顾,宋宴清急了,直接挡在陆淮川面前,迫使陆淮洲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陆淮洲眼底的眸光碎裂,说话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宋宴清,你真是好样的。”
他大力扯着女人进了电梯,把陆淮川挡在了外面。
陆淮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终究是没再挪动步子。
时间还早,陆淮洲带着宋宴清回来帕提欧别墅的时候,佣人吓了一跳,“陆总,您和太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淮洲没回答这个问题,阴沉着脸拉着宋宴清往楼上去,还不忘命令保姆:“你出去,天黑之前不许回来。”
佣人:“……”
“听不懂吗?”
佣人:“听得懂,我马上离开。”
到了卧室,宋宴清被狠狠甩到了床上,脸颊蹭到被褥,磨得生疼。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就已经拉上来厚重的窗帘,再次折回到门边,反锁了门,然后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男人阴郁的目光像是要把人吞噬。
他阴沉沉地说:“忘记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了?忘记我了?”
她怎么能把他当成陆淮川?
如果四年前和他发生关系的不是她,他又怎么会非要和她结婚,他想对她负责任,可她不懂,也不识好歹。
……
许久,陆淮洲去浴室冲冷水澡。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女人一张痛苦的小脸。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她疼,她才能印象深刻。
男人洗澡很快,十分钟后,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大床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伸手想要扯开她的被子:“别用被子蒙着头,刚才不累吗,这样还怎么呼吸?”
听到男人的说话声,宋宴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生性积极乐观,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现在脆弱无助到了极点,除了掉眼泪发泄情绪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陆淮洲看着女人哭得红肿的双眼,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叹了口气,向她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宋宴清闭上眼睛,曾经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现在也不想看了,轻声说:“四年前那个晚上,那个男人很温柔,即使我是第一次,也没感受到半分的疼痛。”
闻言,男人瞳孔紧缩,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同时,他觉得心头好像空了一块,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清清,我……”我是真的爱你,怕失去你。
这话,他说不出口了,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了,尤其是刚才那样粗暴地对待过她之后,再说这种话,就更显得可笑。
“你休息吧,”陆淮洲换好衣服,深深看了裹在被子里的女人一眼,离开了别墅。
第193章 电话关机
听着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宋宴清知道男人离开了。
不是为何,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她很痛,身子根本无法动弹。
维持着一个姿势,在床上躺了很久。
中途,宋宴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梦到了陆淮洲,梦里他们吵得很凶,正伤心的时候,梦醒了。
看了眼时间,孩子们该放学了。
她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拖来行李箱,把两个孩子必需的日常用品放进去,她的东西长乐西苑有,可以不用带。
陆淮洲那样对待自己,不可原谅。
她不会再和他生活下去了,至少现在不想。
所以她决定带着孩子们去长乐西苑住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刚好让两个人都好好冷静一下,慎重考虑考虑这段婚姻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小红花国际幼儿园。
宋贝贝和宋蛋蛋看到了妈妈,开心地和妈妈招招手。
宋宴清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强行打起精神,她的孩子多可爱呀,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起来,保护孩子长大。
宋宴清从老师手里牵过来两个孩子,蹲下来看着他们说:“宝贝,你们和妈妈单独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宋蛋蛋从小习惯了在妈妈身边,无所谓有没有爸爸,他巴不得没有陆淮洲管着他,他可自由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蛋蛋最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了。”
可宋贝贝不同,他对陆淮洲的感情更深一些,甚至于以前根本就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再加上孩子生性敏感,他小脸严肃地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你们吵架了吗?你们要离婚了吗?”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宋宴清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失落。
她一时被孩子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大人之间复杂的感情要伤害到孩子呢?
有了孩子的父母,做任何决定都应该考虑到孩子的感受,要保证孩子尽可能不受伤害。
宋宴清强颜欢笑,解释道:“爸爸要出差很长的时间,我们就先搬去妈妈新买的房子住,等爸爸回来接我们,我们再回帕提欧别墅,好不好?”
宋贝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从这天起,宋宴清就带着孩子住到了长乐西苑。
晚间。
开元集团一片灯火通明。
陆淮洲从繁忙的工作中起身,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一下午的时间,他脑海里全是女人痛苦的样子,扰得他没办法工作。
他给家里的佣人打了电话,“太太怎么样?”
佣人回来后,别墅里静悄悄的,没看到宋宴清和孩子们的身影,她说:“陆总,太太和小少爷好像没有回来,别墅里很安静,我去您的卧室和小少爷的房间里看了,都没有人。”
陆淮洲深吸了一口烟,“知道了。”
他看着手里冒着火星的烟,突然就觉得没味道了,摁灭了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赶去家里。
他直接去了楼上卧室。
床上一片狼藉,床单和被子都皱巴巴的。
他掀起被子,白色床单上印着点点血迹。
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他今天真是把女人欺负狠了,伤了她。
他给女人打电话,女人的手机关机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宋宴清的车不在这里,司机也不在,便给她的司机打电话。
司机告诉陆淮洲:“陆总,太太和小少爷在长乐西苑,她说以后都去那里接送孩子,估计是要住在那里了。”
这个小区陆淮洲没听过,但他知道大概的位置。
看着陆淮洲要出门,佣人问了句:“陆总,您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一趟。”
陆淮洲上了车,打开长乐西苑的导航,正要发动车子,舅舅的电话打来了:“淮洲,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把当年那个伤害你母亲的目击证人绑来了,你要不要来见见他?”
陆淮洲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眸色变了变:“等我,我马上来。”
他驱车去了舅舅那里。
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又见到了曾经参与伤害他母亲的人,陆淮洲心头的怒火更甚,他一脚踹倒了男人,气势强硬地问道:“陆家人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秦明远告诉陆淮洲:“他叫张三,当年就是他带走了你的母亲。”
男人悄悄瞥了陆淮洲一眼。
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已经变成了如今令人惧怕的男人,光是看着他的阴骘的眼神,就让人恐惧不已。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东躲xz,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知道如今的陆淮洲很厉害,他不敢说谎,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陆总,当初您父亲陆文常去世之后,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嗣,所以陆老爷子这才想起了您,想把您接回陆家来养着,可您当初怎么也不肯去陆家,老爷子就和您的叔叔伯伯商量,倘若您的母亲不在了,您那时候还小,肯定需要一个监护人,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您带回陆家了。”
这群陆家人,算盘打得倒好。
“你把我母亲带到哪里去了?”
“这……”张三酝酿着话语,迟迟不敢开口。
当初陆老爷子找上他的时候,他刚好没媳妇,陆老爷子就答应他,只要他把陆淮洲的母亲带离海城,他就可以让她当媳妇,陆家不会管。
但这些话他不能告诉陆淮洲,陆淮洲会弄死他的。
张三支支吾吾的,惹怒了陆淮洲,陆淮洲朝着他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问你话呢,你他妈快说。”
“陆总,您别打了,我全都告诉您。”
张三说:“当初老爷子找到了我,让我把您的母亲带离海城,可谁知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的时候,突然刹车失灵,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不伤害无辜的路人,我只能猛打方向盘,最后车子朝着公路旁的灌木丛栽了进去,我也因此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陆淮洲的心被狠狠揪着,他已经能想到母亲是如何死的。
他拽着张三的衣领,怒不可遏:“为什么你活下来了,我母亲却死了?”
第194章 补偿?
“陆总,我系安全带了,而且当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保护了我,可您母亲在车后座,没有系安全带,直接被甩出了车外。”
“我也是被送到医院救治了许久,才缓过来的,”张三看着男人的脸色说。
“混蛋,”陆淮洲使劲走了男人一拳。
陆淮洲问:“刹车是谁动的手脚?”
张三说:“我也不知道啊,陆总。”
陆淮洲心中烦闷,一脚接着一脚踹在张三的身上,张三练练痛苦地呻吟着:“陆总,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人胁迫的,身不由己啊。”
陆淮洲的眼里划过狠厉之色。
他和秦明远说:“舅舅,找个人把他的手剁了。”
“好,”秦明远应着。
秦明远从小和妹妹秦明沛的关系很好,后来妹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爱上了陆文昌,从北城远嫁到海城来。
说的好听点是远嫁,其实就是倒贴,陆文常根本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以为陆文常是真心爱她,可其实陆文常生性风流,而且还惦记上了秦家的产业,一步步设局致使秦家破产,她也从天之娇女变成了失足少女。
可是有了孩子,她也不能寻死觅活,即使条件再艰苦,也要咬牙坚持活下去。
他以为至少妹妹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可没想到即使变得这么落魄,陆家人还是不放过她。
所以,秦明远对陆淮洲处罚这些害死妹妹的人的手段并没有异议。
“舅舅,马上找人剁了他的手,然后我们带他去陆家老宅,这次,我倒要看看老爷子怎么给我交代?”
闻言,张三瞪大了眼睛,连连给陆淮洲磕头,头都磕破流血了,“陆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您母亲不是我害死的,这些事不能全怪我,我只是一个傀儡。”
陆淮洲递给舅舅一个眼神,秦明远立刻会意,把张三拖了出去。
几秒钟后。
听着张三仰天一声惨叫。
然后,他的伤口没有任何包扎,被陆淮洲带去了老宅,这次秦明远也跟着去。
老宅。
陆老爷子正带着老花镜,靠在床头看《道德经》。
突然,佣人急匆匆地闯进来,“老爷子,不好了,四少爷来了,还……”
“还……”
那种血腥的场面,佣人觉得恶心,描述不出来。
陆老爷子倒是淡定,“小四儿来就来了,把你吓成了这样?”
但紧接着,陆老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沉下来。
小四儿还是挺有能耐的,即使不住在老宅里,但能把老宅里的佣人吓成这样,是他没想到。
随后。
哐--
门被大力踹开,陆淮洲拽着张三,把他甩在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看着伏跪在地上被剁去双手的男人,眸光剧烈波动着,他没想到小四儿会这么狠?
老爷子的表情很难看,“小四儿,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他装糊涂,陆淮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一脚张三的屁股,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凌厉和威严:“告诉他你做了什么?”
张三痛苦地抬起头来,脸上疼得直冒汗,嘴唇苍白,浑身颤抖着说:“陆老爷子,您不认识我了吗?当初是您要我把陆总的母亲带走的啊?”
陆淮洲直视陆老爷子的眼睛,气势逼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面前下场凄惨的男人,陆老爷子知道小四儿已经查明了当初的事情,也不好糊弄他,沉默了。
沉默代表着默认。
“造成我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除了您,还有陆文柏和陆文青吧?刹车是您动的手脚,还是您的两个好儿子的杰作?”
陆老爷子闭了闭眼,和陆淮洲承认了:“全都是我的意思,我不同意文常喜欢上你的母亲,尤其是文常去世后,你母亲不把你交出来,为此我对她的意见很大,想着只有她死了,才能让你彻底断了念想,认祖归宗。”?
“你们真是该死,我母亲都被你们害得家破人忙,你们还不放过她一个弱女子?”
陆淮洲怎么会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在保护其余的陆家人。
老爷子已经是黄土埋半截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怕的,所以就把所有的罪责一个人扛下来,这样他就不会找其余陆家人的麻烦。
可他偏不让老爷子如愿。
“您以为您还能保护得了陆家其余的人?”陆淮洲眼底酝酿着风暴,“我告诉您,陆家的任何人都逃不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陆老爷子无奈,小四儿身上到底是流着陆家的血脉,所以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小四儿与陆家人互相伤害,他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淮洲指着秦明远问陆老爷子:“您还记得我舅舅吗?当初你们害得秦家破产,害得我舅舅入狱。”
陆老爷子眸心一震,这秦明远当初不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吗?怎么被放出来了?
看着陆老爷子震惊的表情,陆淮洲勾起唇角冷笑,“四年前我得势的时候,把舅舅救了出来。”
陆老爷子只能说:“你确实有这个本事。”
陆淮洲逼迫道:“我舅舅现在就站在这里,那么,你们当初私吞的秦家的财产,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秦家的产业可不少,陆氏正是因为吞掉了秦家的所有产业,这几年才能够在海城稳稳地立足。
但现在,由于小四儿的威胁,陆氏的经营状况其实不那么好,再把这些盈利的产业分出去,那陆氏真的就岌岌可危了。
看着陆老爷子眼里的犹疑,陆淮洲满脸的不屑,“你们这些强盗,偷走了别人的东西,怎么,时间久了,就以为是自己的了?”
“小四儿,陆家可以给你舅舅赔偿,”陆老爷子退了一步说。
陆淮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无语极了,“补偿?我舅舅不稀罕你那点小恩小惠,少废话,属于秦家的产业,一分一毫你们都得吐出来。”
局面正僵持着。
陆淮川带着祝寒灵来到了老爷子的屋里。
祝寒灵看到地上跪趴着的血肉模糊的男人,吓得往陆淮川怀里钻。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因为害怕而做出的身体的反应。
第195章 全家福
陆淮川动了恻隐之心,拍拍妻子的肩膀:“别怕。”
陆淮洲嘴角挂着讽刺的笑,陆淮川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既然对他老婆这么体贴,又为什么来抢他老婆?
听到丈夫温柔的声音,祝寒灵才回过神来,他的丈夫对她温柔又怎么样呢?他的梦里还不是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再说了,以前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了,想着他会对她温柔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有希望?
其实,他对谁都温柔。
唯一的区别是,他把宋宴清放在了心上。
想到这里,祝寒灵不着痕迹地从丈夫怀里退出来,对上丈夫略微疑惑的目光,摇摇头:“我没事。”
陆淮川也不再关注妻子了。
他把目光移向了陆淮洲:“老四,你这是干什么?”
陆淮洲知道陆淮川对母亲遭受的这一切可能并不知情,所以直说了:“我要你把陆氏吞掉的秦家产业,分毫不差地还给我舅舅。如若不然,那你们就等着遭殃吧。”
陆淮川看向了陆老爷子:“爷爷,老四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您知道吗?”
“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先把陆氏的财务报表拿来,”陆老爷子对陆淮川说。
陆淮川心里虽然有疑虑,但还是照做了。
陆老爷子对陆淮洲说:“小四儿,秦家的产业并入陆氏已经有二十来年了,这其中牵扯太多,希望你能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把账算清楚。”
他用了“并入”两个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陆淮洲应允:“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看不到你们的诚意,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说完,陆淮洲和秦明远走了。
陆淮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佣人,“带他下去治疗,然年给些钱打发了。”
“爷爷,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老爷子隐藏了一部分事实,把另一部分不会伤及到陆淮川的告诉了他。
这也难怪老四气势汹汹的。
车上。
陆淮洲开着车,秦明远说道:“淮洲,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陆淮洲投来诧异的目光,“舅舅您说。”
秦明远眼神飘远,神色哀伤,“当初我入狱的时候,你舅妈刚生下一个孩子,后来她托人告诉我是个女儿,可等到你把我从狱中救出来我再去寻找妻儿的时候,你舅妈和孩子已经不知所踪。”
闻言,陆淮洲眉头紧皱。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从小到大只知道舅舅,因为小时候舅舅总会从北城跑过来看他们母子,可他根本没见过舅妈,不知道舅妈张什么样子,还怎么找?
“有舅妈的照片吗?”
秦明远叹了一口气,遗憾道:“当时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在身上留一张照片,后来家里的别墅被拍卖,换了新主人,以前的东西全被人家扔了。”
陆淮洲知道舅舅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安慰道:“舅舅,我一定会帮您找到女儿的。”
秦明远点了点头。
陆淮洲本来是要去长乐西苑找宋宴清和孩子,但经过这么一顿折腾,想必她和孩子早就睡了,“舅舅,我先送您回家。”
送完秦明远,陆淮洲开车回到了帕提欧别墅。
他把床上沾血的床单先拿去卫生间洗掉了血渍,然后才扔到了洗衣机里。
大半夜的,保姆被洗衣机的响声吵醒了,“陆总,您要洗什么,直接放在脏衣篓里,我洗就好了,怎么敢劳烦您?”
这床单特殊,陆淮洲不想假手于人,“就洗个床单没关系,你去休息。”
很晚了。
陆淮洲换完新的床单就躺在了床上,细细回想着女人与陆淮川之间的事。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陆淮川觊觎她,忙着吃醋,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她的梦里会出现陆淮川?
而且之前宋宴清告诉他,她恢复了记忆之后,她的记忆里总会出现陆淮川的身影。
难道,陆淮川四年前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他一心想要夺得陆家掌权人的位置,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宋宴清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和她只是露水情缘。
最后,他忙着和陆家人斗法,暂时将女人忘在了身后。
陆淮洲揉了揉眉心,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疲惫,无论怎么说,今天是他冲动了,失控了。
自从母亲走后,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牵绊,也不会有软肋。可是和宋宴清再次见面,结婚,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需要这个女人。
他很在乎她,对她的占有欲强烈且冲动。
他把胳膊伸到空了的那一边。
以往睡觉的时候,女人总要枕着他的胳膊睡,导致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麻木了。
他有好几次半开玩笑地让她不要再枕着他的胳膊睡,长久下去,胳膊要废了。
可是宋宴清霸道地告诉他:“不行,你必须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要不然我找老公还有什么意义?”
长乐西苑。
宋宴清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用被子把自己严丝合缝地裹起来,缩成了一团。
平常表现得再坚强,内心还是个很渴望爱的女孩子。
从小没在父母那里得到多少爱,所以她才会在睡觉的时候,拼命往男人怀里钻,只有男人紧紧地抱着她,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偏爱的、不被抛弃的。
可那个狗男人让她伤心了。
那天那么欺负她,实在太坏了。
宋宴清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导致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进了医院大厅,前台护士跑过来说:“宋院长,陆总来了,在您办公室呢。”
“知道了,”宋宴清淡淡道。
她进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陆淮洲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拿着办公桌上放着的全家福看。
这张全家福是新年的时候,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陆淮洲才勉强答应去拍的。
父母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感情破裂,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全家福,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为了弥补遗憾,会和孩子拍许多的全家福。
只是全家福里没有爸爸。
后来遇见了陆淮洲,终于能拍一张传统意义上的全家福了。
陆淮洲看着照片上依偎在他身旁,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女人,以及坐在地上的两个帅气又可爱的儿子,唇角勾起。
现在拥有的这些,应该好好珍惜。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宋宴清已经走到了跟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眼神瞥到了全家福上。
她还在生闷气,语气冷冷的:“陆总,你这么闲吗?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闻言,陆淮洲把相册放在桌子上,一把把女人从桌子那边直接扯到了自己怀里。
第196章 不吃醋
宋宴清整个身子有几秒钟的腾空,猝不及防就被带进了男人怀里。
她的大脑一瞬间产生了空白。
还在想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把她从桌子那边轻而易举地扯到另一边的?
她想要站起来,但被男人牢牢圈着,使不上力气。
“清清,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闻言,宋宴清原本挣扎着的身体僵住了。
一时间,她的眼眶有些泛酸,特别委屈。
她不想给男人惯这种臭毛病,做了伤害她的事,只要一道歉,她就立马原谅。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吗?陆淮洲,我想要我的丈夫能够永远关心我、爱护我,而不是动不动就疑神疑鬼、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伤害我。”
陆淮洲不为自己辩解,神色愧疚:“清清,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冲动了。”
听着男人一句句的道歉,宋宴清忍不住控诉道:“你这个混蛋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走路的时候还会疼?”
觉察到女人逐渐冷静了下来,陆淮洲转过女人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清清,都是我不好,但我也想你对我坦诚,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可以做到吗?”
宋宴清目光躲闪,有些紧张:“你到底想问什么?”
陆淮洲看着女人的眼睛,“我不吃醋,你告诉我你的梦里为什么会出现陆淮川?还有梦到的关于陆淮川的事。”
怕女人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陆淮洲又是解释着:“四年前的是存在许多疑点,我希望能从你的梦里或者你零碎的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清清,既然你想要搞清楚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我愿意陪你一起调查清楚。”
四年前的事他早就不想追究了,既然女人这么想知道,他可以帮她。
听着男人的话,宋宴清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视线在男人脸上巡视着,还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淮洲的指腹摩挲着女人细腻的面部肌肤,“是真的,那天是我冲动了,没有了解你的真实想法,现在还有以后,我都愿意耐心地听你说,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
宋宴清这才开口,“那天头部受伤之后,我想起了好多四年前的事,好像是陆淮川救了我,然后将我送去国外,还留给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才急于想找他求证,谁知道你回来,还反应那么大?”
陆淮洲陷入了沉思。
四年前的事陆淮川也参与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以前在老旧的居民楼里时,知道陆家的人在监视他,那么他和宋宴清的事陆家人肯定也知道。
陆淮川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把人送去国外。
看来,他有必要和陆淮川好好谈谈了。
不想给女人增加负担,陆淮洲说:“清清,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宋宴清看着男人下巴上的青色,佯装嫌弃道:“怎么才一个晚上,你就变成糙汉了?”
陆淮洲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故意用胡茬去蹭女人细腻的皮肤,“还敢嫌弃上我了?”
“因为我喜欢有一个帅气的老公。”
三天后。
陆氏集团。
所有的股东都在,陆淮川在产权让渡协议书上面盖了公章,并交给陆淮洲:“老四,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陆淮洲大致翻了下,主要看要紧的条款,“谅你们也不敢耍花招。”
把协议书给秦明远之后,陆淮洲说:“舅舅,您这段时间就先会北城,把公司打理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好。”
秦明远走了,股东也散了。
陆淮川见陆淮洲还不走,隐藏好眸子里的情绪,问道:“老四,你还有事吗?”
“有,”陆淮洲回了一个字,掷地有声。
“去我办公室谈。”
进了办公室,陆淮川关上门。
陆淮洲也不跟他废话,在沙发上坐下来后,直接问:“四年前,你就知道我和宋宴清的事了吧?”
陆淮川痛快承认:“是。”
在宋宴清面前,他能编谎话偏偏她,但在陆淮洲面前,他只能说实话。
“我从老旧居民楼离开后,你还一直关注着宋宴清的动向?”
陆淮川点点头。
陆淮洲问:“为什么?”
起先是父亲要求他去监视陆淮洲的一举一动,宋宴清的闯入纯属意外。
那晚,他觉得他们大概率是睡了。
到最后,看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
“因为每一个和你有关系的人,我们都需要严密监视,毕竟你和陆家是敌对关系。”
“那当初她怀着孕……”
陆淮洲说不出后半句话了,但陆淮川秒懂:“我也知道。”
“我的孩子真的被苏麦冬和情夫害得没保住?”
陆淮川看了眼陆淮洲,明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还夹杂着一丝悲伤。
此刻,他断定,陆淮洲根本不知道其实他的两个儿子就在身边。
四年前宋宴清确实伤得很重,但幸亏他送去医院送得及时,这才保住了他们母子的性命。
一直以来,宋宴清就只有陆淮洲一个男人而已。
但这些,大概宋宴清不知道,陆淮洲也不知道。
陆淮川没有明说:“既然你心里有答案,又何必跑来问我?我又得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闻言,陆淮洲敛下眸子,面色阴郁。
他继续问:“既然当初你知道宋宴清与我有关系,后来为什么会救她?”
陆淮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她?”
陆淮洲:“清清告诉我的。”
“这怎么……怎么可能?”陆淮川更住了,他明明让心理医生抹去了宋宴清的这部分记忆。
陆淮洲没放过他的面部微表情,“难道你那时候就对她……”
陆淮川没否认:“是,我喜欢她,所以才会救了她,把她送去国外,让她远离这里的是非。”
陆淮洲有些不相信,“你救她就只有这一个原因,而不是为了日后有筹码威胁我?”
陆淮川笑笑,直视他的目光,“老四,记得小时候我就一直把你当弟弟,没欺负过你吧?长大了也一样,我没想过与你为敌,更没想过用清清威胁你。可我也是别人的儿子,我有我的使命,我一直都在避免我们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