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遮掩
顾韫愣了一下。
纪妈妈张了张嘴，“正房里老太太似乎在喊，还有二娘子的声音，似乎很乱，也没有人去理会大公子和春丫那边。”
顾韫这时可以很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菜里被下了药，谢衡知道，所以才叫了顾城和顾蓁蓁过来用饭,眼下祖母忙着顾蓁蓁，却让顾城对父亲的通房下了手。
传出去可是天大的丑闻，顾城这辈子也别指望考举秀才了。
结果顾韫也猜到了，父亲不会让顾城的名声坏了，那么只能瞒下这事，可惜春丫一条人命，为了日后不留下把柄，活口是不能留了。
谢衡都做到了这些，顾韫想到顾城的品行,咬了咬唇，“妈妈再去盯着一下，待看春丫出来把人送走。”
纪妈妈立时明白娘子用意，郑重应下，顾韫又给了她一两银子，“让春丫带着，多的也不必说，我看她年岁虽小，却也不是个蠢的，妈妈过去这样做,她便懂了。”
“她是懂,奴婢也得让她明白她那条命是娘子救的。”纪妈妈去了。
顾韫哪有这么好心救人，无非是让顾城往后的日子里提心吊胆的活着，重活一世，见识到亲人之间的冷漠,她已经升不起那么多的同情心了。
将这些处理完,顾韫才去母亲那边。
钟氏和儿子在屋里用过饭，知道二公子走了,想着这么久女儿还没有过来，正要过去问问见人就过来了。
顾韫见文哥睡了，这才小声的把事情说了。
父亲的为人顾韫还是了解的，出了这样的事，怕是第一个就冲过来，她自是不能让母亲凭白受了指责。
钟氏脸色早就变了，“老太太煳涂，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心里一边庆幸女儿没事。
“好在二公子看穿了，不然真出了事怎么办？”
顾韫没想到这时母亲还想着感谢衡，只得提醒她，“阿娘，阿父那边怕是要怪到你身上。”
“他怪我做什么？”钟氏微愣，马上又反应过来，“又不是我下药的，我又不知道下药怎么拦着？”
见母亲不在唯唯诺诺，而是知道反抗了，顾韫到也不担心了。
“阿娘知道反驳阿父就好。”
钟氏明白了女儿的用意,略不自然道，“是阿娘让你劳心了。”
“阿娘。”顾韫握住母亲的手，“看到阿娘变化这么大，我很高兴。”
“傻孩子。”钟氏被女儿夸的越发不自然。
等到傍晚前夫寻过来时，钟氏底气也足了，面对质问，甚至还能鼓起勇气迎视前夫，“饭菜是蓁蓁点的，阿韫和二公子一同吃的，阿韫和二公子都无事，偏偏城哥和蓁蓁有事，这事你还是回去问他们吧。”
顾学之想发火，可看着眼前待他陌生的前妻，将火气又压下去，“慧娘，我并不是过来指责你，是出事了，事关城哥名声，你是做母亲的，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与我商量什么？”钟氏是真不懂，而不是推辞。
“春丫跑了，若是她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城哥的名声就毁了。”就是他的名声也毁了。
第237章：要挟
顾学之担忧的目光中还夹着窥探。
他发现说起大儿子，钟氏并没有露出担心的神色，便知道这样的理由劝不通，好在他来时就已经有了盘算，话音一转，落到了文哥身上。
“文哥也不小了，将来他还要考举秀才,有这样的兄长，他的名声也会受损。”顾学之悠悠的吐了口气，苦笑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能耐，护不住他们，这才求到你面前,眼下只有二公子出面,靠着二公子的能力才能将春丫找出来。”
确实，听到事关文哥，钟氏担心了。
顾学之见有用，便继续道，“慧娘，我知你恨我，也恼城哥当初对文哥的伤害，这次的事换做狠心的，大不了不顾文哥的前途，也不会管城哥这件事。可你是做母亲的，就是再恨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慧娘。”
顾学之起身，对着钟氏深深作揖，“是我没把孩子教育好，你要怪就把这些都怪到我身上,帮帮城哥吧,他还年轻，一辈子就这么毁掉了，就真的完了。”
钟氏被前夫的举动惊到了,忙侧过身子，“你不必如此，我便是应下你让阿韫去求二公子，万一二公子不应怎么办？”
“慧娘，只要阿韫去和二公子说，二公子不应我也死心了。”
顾学之一改往日里的态度，诚恳又谦虚，钟氏一向心软，心知应下不好，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应下了。
等到顾韫晚上吃饭听到母亲和她说起这事，没有埋怨直接应下，女儿这般好说话，钟氏反而愧疚起来。
“阿韫都是我的错，日后我在也不答应你父亲了。”
“阿娘，吃饭吧。这也不算什么事，我和二公子说一声，至于能不能找到春丫我就不敢保证了。”顾韫笑道。
钟氏忙道，“这个你父亲已经说了，就是二公子寻不到人也不会有怨言。”
顾韫只是笑了笑。
早就知道父亲那边会到母亲这里找办法，只是她应下了，至于求不求谢衡,那也不是父亲能知道的。
顾学之那边当然知道女儿不好弄,所以在听到前妻说女儿应下之后，面上露出欢喜来，心下却有了别的盘算，次日去当职时，先去了谢衡那里。
谢衡并没有不见他，听说顾学之进来，直接让人进来，顾学之进来后见过礼客套几句，才表明来意，“....家中管教不严，让下人生出了别的心思，在菜饭里下了药，好在二公子无事，不然顾某无颜面对二公子。”
说到这，他一脸惭愧的低下头，“那下人心思爆露，又算计到顾某长子身上，这....还求二公子看在阿韫的面子，帮帮城哥。”
谢衡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在顾学之的等待中，才慢慢开口，“既然顾家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会让人去寻，只是能不能寻到却不敢保证了。”
顾学之面上带着感激，一边恭维道，“二公子谦虚了。”
谢衡冷哼一声，“顾大人这话到是有意思？何来谦虚之说，茫茫人活，寻人如大海捞针，我不过是谢府养子，能力有限，顾大人不若去求求我大哥，他定能帮顾大人解决问题。”
第238章：接受
顾学之心下一凛，原本坐着，立进站起身来。
“二公子息怒，在顾某心里，二公子与大公子没有区别。”
“不过是玩笑罢了，顾大公何必如此紧张。”谢衡澹澹道，“这件事我知道了,顾大人也去当职吧。”
顾学之提着的心又落了下来，可一直走出院子，他还一身的冷汗。
一时又恼自己大意，盘算到谢衡身上，这位二公子可不似表面那么好骗，不然一个养子又怎么能有今日的地位呢。
现在看来,春丫被寻到是无望了。
顾学之这一日当差都心不在焉，和煦的俊容回到家后,立马沉了下去。
顾老太太看到儿子这般，也不敢多说，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孙女中了药是被她按在冷水浴桶里，人现在病的还躺着起不来，孙子却惹了大祸，等她的空去管，春丫已经跑了。
儿子知道事情始末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顾老太太也心虚，知道次是惹下大锅。
“二公子那边答应了吗？”
到底，放心不下,顾老太太开口问了。
“二公子应下了。”顾学之不看母亲要回西屋,却被从东屋出来的小女儿叫住。
“阿父，二公子不会帮忙的,他一定是知道菜里下药的事,不然怎么可能一直给阿姐夹菜,下药的菜没有动过,最后却逼着女儿和大哥吃下。”顾蓁蓁那日泡过水后,就冻的生病了,听到父亲去求二公子，吓的再也躺不住，硬撑着爬起来。
顾学之脸色微变，“你说二公子知道？你细说说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那日他回来的听说事情之后，也没有细问，只想着处理春丫的事，如今听到女儿说这些细节，顾学之生出一抹冷汗来。
原本要回屋的人，也转身往外走。
顾老太太叫了两声也没有叫住人，只能看着儿子走了。
顾学之直接去了大都督府，他求见的是大公子谢尚。
谢尚听到顾学之要见他，笑了，“老二的人怎么想见我了？到是有趣，让他进来吧，我也想听听他找我何事。”
顾学之进来后，就直接给谢尚跪下了。
谢尚挑眉，“顾大人这是何意？”
却没有让人起来。
“顾某求大公子求命。”顾学之也算是破斧成舟下了狠心，谢衡一直不把他当成岳父,那也别怪他不顾亲情投靠大公子,“家中儿女不争气，见不得二公子是谢府养子还如此张狂，便在二公子菜中下药，却没有算计到二公子，如今我们全家都被二公子记恨上了。”
“好大的胆子，谢衡是养子不假，却也是谢府的人，你们胆敢下药？”
“大公子息怒，在顾某心里，谢府的主子只有大都督和大公子二人，无奈女儿不争气，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顾某就是拦也拦不住，只能将她与她母亲赶出顾家。”
一派胡言。
顾家什么情况谢尚心中自是明白，不过先前顾学之确实有投靠他的意思，如今还给老二添堵，这一点也投了谢尚的心，便也不与他计较。
想到老二的岳父做自己的狗，谢尚突然心情大好。
第239章：示威
顾学之从谢府出来，唇角才扬起来。
大公子已经应下帮忙去找春丫，也就是变向的把他收为自己人了。
柳岸花明又一村。
有时坏事也会变好事。
这几天以来，顾学之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谢尚这边却是抽空去了谢衡的院子，因为府里两位公子要同时成亲，这些日子两边住的院子都在收拾，谢衡住在西院,三进的院子，院子以前是做花园用的，所以花草树木很多，看着就简陋了些。
谢尚看到谢衡坐在树下看书，扬着唇角在他对面坐下，“你到是清闲，还有空在家里看闲书,府中马上要办喜事了，父亲到是心疼你,只给我派了差事，反而让你安心准备成亲。”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谢衡当然知道顾学之寻过谢尚的事。
至于谢尚话里嘲弄他被冷落，谢衡也不在意，大营中他受热捧，已招养父忌惮，如今被冷落也方便他做旁的事情。
“也没什么事，你那个未来岳父府中出了事，想要寻个偷跑的丫头，他又求不到人，便求到我面前,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我也没有拒绝便应下了。你现在既然清闲,便帮忙把人找出来吧,直接把人送回去，也在岳家那边留个好印象。”谢尚笑意的目光一直盯着谢衡。
谢衡皱起眉，“大哥,这事不是我不帮忙,是实在帮不上,你也知道的，我对金陵不熟，手里也没有人，如何去寻人？想来那边求到大哥面前，也是知道大哥有这个能力。”
谢衡没有提顾学之找过他的事，在这种琐事上争个高低，完全没有必要，谢尚想过来恶心他他也不接。
谢尚心是不满谢衡推辞，不过谢衡的话又确实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谢衡在大营里众得人心又如果？手里没兵没权，那只能是条虫，在自己面前低着。
“也罢，那还是我来办吧，做哥哥的帮你一回。”谢尚笑着起身，“左右不日就是一家人了。”
卖弄了一翻谢尚走了。
谢衡仍旧澹澹的看着书，卢植却撇撇嘴，人已经被主子藏起来了,大公子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寻不到人,到要看看他怎么给顾学之送人。
大公子看不起主子,却不知他自己是个小丑。
三日后,谢尚还没有寻到人，发了一顿脾气，眼见着离约定好的七日还有几天，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谢尚的幕僚到是给他出了个主意。
次日顾学之那边就得了消息，让他去认人，那是毁掉面容的女子、尸、体，那边护卫早就有幕僚交代的说词。
“人是在暗街那边找到的，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脸也被毁了。”
顾学之心下狐疑，当着大公子人的面不敢乱说，上前仔细打量，看身型也像春丫，其实顾学之哪里细看过春丫身型，只看着身型差不多，又听仵作检查的年龄与春丫对上，便也就确定是春丫了。
顾学之后来之所以没有怀疑不是春丫，也是因为大公子的能力，大都督的儿子，想找个丫头还是轻松的。
第240章：成亲
顾韫从未想到重活一世，就这么把自己嫁了，还是嫁给前世心心盼着的人，那时想着做妾就好，最后妾没做成，还被家里嫁去做填房，最后孤死在偏院。
今日,嫁给了谢衡，却也是协议。
她的命大体也就如此了吧。
谢府两位公子同时成亲，按理说很热闹，顾韫被送进新房后，便听到四下里静悄悄的，卢植临出去时也告诉她可以先洗漱,不必等主子。
顾韫没委屈自己,看到院里侍立的丫头,问过名子知道名子，便让她去备水，自己洗了个热水闹。
她与谢衡是假夫妻，所以也不用担心洞房那样紧张的事情，洗漱过后早早的上床休息。
前院，敬酒的人只有谢尚一个，同样是新郎的谢尚被谢袁派出去了，大营里有人闹事，而闹事的人更是当初谢衡带的手下，谢袁听了消息也没多问，只让人叫了谢衡过去看看。
大婚之日，却要去大营，只是因为那边有了打架的小事,旁人多少都看出来大都督虽收谢衡为养子,却也只是养子,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爱。
做为谢衡的人,看到了自是气氛。
可看主子都不在意，他们便也不好把心里的不满说出来。
大都督府里，吴墨婉从下人那里听说谢衡出府了,冷色的脸上才有了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在谢尚被人搀扶回来之后，又退了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吴婉墨挥手让屋里服侍的下人都退下。
待下人都退出去，吴墨婉站起身来，看着醉的不醒的谢尚，眼里闪过恨意，一巴掌甩了上去，哪知手却被人从半空中握住。
谢尚慢慢坐起来，脸上哪里还有醉意，他抓着吴墨婉的手没有松，冷冷一笑，“老二到底哪里好，让你在新婚之夜也要为他出头。”
吴墨婉眼里闪过一抹怯色，也不说话，只是手扯了几次都没有扯回来，整个人却被谢尚扯到床上，吴墨婉急了。
“谢尚,你敢碰我试试。”
“嫁给我了还要为老二守身如玉吗？”谢尚冷笑,“你越是不让我碰,我越碰。”
这一晚,院里的下人能听到大少奶奶的骂声哭声，一直近天亮才安静下来。
吴墨婉带来的丫头自是心急，却被侍卫拦着，跟本靠不上前。
第二日清早看到大公子出来，她们才敢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一向高傲的大娘子，缩在床角，双目无光。
丫头和婆子吓的仆上去，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宽声的劝着。
花厅里，徐氏迟迟没有等到新人过来敬茶，她直接沉了脸，“派人去两边院子看看，一边迟了？另一边怎么也迟了？”
谢袁到是红光满面，“新婚夫妇迟些也在正常不过。”
徐氏抿了抿唇，好在没有再多等，谢衡和顾韫先过来了，徐氏的目光落在顾韫的身上，又很快移开，谢尚是长子，他们还没有过来，谢衡夫妇也只能等在一旁。
谢袁笑着说起得日的事，“委屈老二了，新婚之日还要去大营那边，这几日你便在家中多休几日，好好陪陪你媳妇。”
“是。”谢衡恭敬应下。
谢袁很满意。
养子知趣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才好。
这时谢尚夫妇才迟迟过来，谢尚很是精神，吴墨婉看着就憔悴很多，她进来后目光落在谢衡身上，眼圈慢慢变红，手被谢尚扯过去，才快速收回目光。
新人敬茶，谢袁没有了耐心，说教几句便走了，徐氏心里也不舒服，挥手让人都回去休息。
旁人只知道谢衡昨晚处理完事情就回府了，实则却是天亮时才回来，至于在外面做了什么，顾韫没有去打听，左右她记住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第241章：义妹
顾韫昨日睡的好，给婆婆敬完茶后，自然也精神，回到西院后，就见代桃进来，说院里的下人都在等着给二夫人见礼。
顾韫坐在花厅受了众人的礼，让代桃将之前准备的红包赏下去,这些都是纪妈妈提前帮她准备好的，西院的下人很少，两个守门的婆子，外加两个扫院子的小丫头，然后就是代桃这个被派给顾韫的贴身丫头。
看着着实有些可怜，如此一来，便是院里的下人也看轻了新来的二少奶奶。
顾韫却不在意,让人下去后，也让代桃下去,留了纪妈妈在屋里说话。
“奴婢打听过了，这边有小厨房，除了节日里，平日里的吃食都是自己做，二爷以前在府中用饭时少，所以厨房也没有人，早上我找了卢植，他说今日会带两个厨娘回来。”
“听说昨日里东院闹腾了一晚上，院里的下人吓的在院中跪了一晚。”
“与老爷和大公子不同，夫人到是极关心二爷,平日里二爷回来，也多是去夫人的院子用饭。”
顾韫听了后点点头，“吕施施呢？”
“老爷的义女？”纪妈妈迟疑了一下，“到是没有听到她的消息。许是她未婚夫去了，她还地守节吧。”
是守着谢衡吧。
不过前世吕施施是被谢尚逼死的,那今世呢?
顾韫不喜欢吕施施,到不是因为谢衡，而是吕施施面对她时带的敌意和探试,让她很不喜欢。
“让人注意一些那边的动静，毕竟是二爷属下未婚妻，如今又是义妹。”顾韫刚叮嘱完，就见谢衡进来了。
纪妈妈忙退下去。
屋里只有两人，顾韫也没不自在，给谢衡倒了茶，才在另一边的榻上坐下。
“刚刚听你们在说义妹的事？”
“是啊，义妹怎么说也是你的人，现在进府了，若是需要怎么也要照顾一下。”顾韫撇他一眼，“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谢衡放下茶杯，抬眼看她，“在府中你只需当成自己家，怎么自在怎么来，不必理会别人，在这院子里你就是主子，有什么事就找卢植,至于外院那边,除了初一十五过去请安,也不必走动。”
“我知道,咱们又不是真夫妻，那些也不用去走动。”
看他眉头皱了起来，顾韫问，“我可有说错的地方？”
“我既娶了你，便是让你做我的妻，难不成你还想有一日与我和离去嫁别人？”
这回换顾韫愣住了，“我们不是协议吗？二爷帮我许多，我是为了这些报答二爷...”
“若是我没有办法送你出府，你要一辈子与我做假夫妻？“谢衡更想问，难不成爷配不上你？
可当初说假夫妻是他提的，现在又说不做假夫妻也是他，这般自己打自己脸，平生也是第一次，谢衡一时也后悔刚刚怎么就一股恼的说出这样的话，现在后悔也收不回来了。
顾韫到没多想，一脸认真，“以二爷的能力，自是能送我出府的，我只是一农女，又怎么能配得上二爷呢？”
第242章：挑拨
顾韫坐在窗前，望着窗前的花发呆，上午谢衡谈过话后，那时她说过话后，谢衡深深看她一眼便走了。
那眼神澹澹的，可每每回想起来，似乎一眼就看到你心底。
顾韫叹气,都告诉过自己不要瞎想，与谢衡只是合作关系，前世这人能抛下她，今生也会。
顾韫不想自己再像前世那样将生死依靠在男人身上，只想平平澹澹的过一生。
“娘子，吕娘子来了。”纪妈妈从外面进来。
顾韫回过神来,“她来做什么？”
在谢府，连下人都从这里绕着弯着走，吕施施是义女，府中的人也不会真当成主子，她却不怕被排挤到二房来。
是为了谢衡吧？
顾韫扯扯衣襟，“让人进来吧。”
纪妈妈让旁边侍立的丫头去传话，她走到主子身边，“娘子，你和二爷在府中的日子还举步艰难，若是吕娘子有什么事，自有大都督为她做主，你可千万别心软。”
“妈妈放心吧，我不过是挂个虚名，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娘子可不许妄自菲薄,自有二爷疼着，夫妻两心往一处使，日子自是越过越好。”
主仆二人没说几句，外面代桃就引着吕施施进来了。
“大娘子过来了,快坐吧。”顾韫虚起身。
吕施施规矩的见礼，“原本该过几日再来打扰，只是想着与二嫂也是熟人，不会怪我，才冒然上门来。”
“大娘子客气了。”哪怕被对方叫嫂子，顾韫也没有改口。
吕施施的眸子动了动，笑着在榻上坐下。
很快代桃就又端着茶进来，这样一番折腾之后，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顾韫还以为吕施施会忍不住，不过看人坐的还挺安稳，到越发好奇她过来是做什么了。
半盏茶下去，两人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从上次分到都在忙什么，时间一点点过去，眼中着晌午，今天是顾韫新婚第一天，吕施施不好留下用饭。
“二嫂，二爷昨日是被义父派出去的，我知道换成谁心里都会不好受,他原本就是义父的养子，我也是义女,最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若不是二爷，我如今哪能还活在世上，说起来咱们才是一家人。”
吕施施低着头，似怕顾韫生气，也不敢看她，“我知道贸然说起这些，嫂子心里会不高兴，可暗下里不知多少人在看笑话，特别是东院那边，吴....对二爷...总之二嫂莫上了那些人当才是。”
终于说完了，吕施施站起身来，对顾韫福福身子，头也不抬的走了。
顾韫侧头，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吕施施匆忙离开的背影。
纪妈妈却已经气的脸色都变了，“主子，吕娘子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信，有些话若是传出去，主子后日在府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心里暗暗腹诽，这哪里是担心主子，跟本就是嫌弃事小，过来挑拨离间的。
既然知道感恩二爷，偏做这种事情，这哪里是感恩，跟本是有仇啊。
这些话纪妈妈明白她不说，主子也能听得出来。
第243章：两边
吕施施出了西院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到卢植站在前院，低头沉默了一下，就往那边走去。
“二爷在书房吗？”
“吕娘子。”卢植见礼，“二爷在看书。”
“我有事与二爷说，不知现在可方便？”吕施施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书房里谢衡说进来。
吕施施眼里闪过抹欢喜,面上却越发恭敬，进了书房后，顺从的坐在谢衡指的椅子上。
“身子可好些了？”谢衡原本也没有看书，从后院慌乱离开后，就一直坐着发呆。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他知道，并不是一起冲动,或者脑子突然不好使,人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正是震惊之余，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所以此时谢衡身上的轻松，吕施施都能感受得到。
看着心爱的男子娶了别人，若是世家贵女，吕施施的心朝大还能平衡一些，偏偏娶的是个农户女，连她的身份都不如。
若是知道可以这样，她哪里会要这个义女身份，定会机办法留在二爷身边。
所以自打知道二爷要成亲之后，吕施施就一直借口身子不舒服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昨日的大喜日子，吕施施也只是露个面就回去了。
此时看到二爷的样子，吕施施竟有些心安,觉得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欢喜，昨晚新婚没有洞房,二爷不但没有生气,还这么高兴,是不是代表着二爷对顾韫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或者正如她猜测的那样,二爷只是为了减轻大都督对他的警惕,所以才娶的顾韫，营造出对顾韫情深的样子。
“刚刚去看过嫂子，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吕施施咬了咬唇，见到二爷面色果真沉下来，心里越发觉得这样做很好，“许是因为昨晚的事心里还难受着，二爷是男子这些许是注意不到，我想着到底是新婚，若是嫂子这般让人传出去，义父那边也会迁怒到二爷身上。”
靠了黑状，还一副为对方好的样子。
“是这样啊。”谢衡面上的沉色已经退去，澹澹看她一眼。
吕施施心一紧，只觉得这个眼神不对。
明明上一秒二爷还很不高兴，为何听到后面的话却突然没事了？
“这个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你也回吧。”
二爷态度突然冷下来，吕施施心里没底了,她不敢惹恼二爷,毕竟还没有靠近若是失去亲近的机会,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吕施施确实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经暴露了。
她说第一句话时,谢衡自是不高兴，那时他误会成顾韫对他无情，甚至因为他把事情挑明而不高兴，第一次对女子有了感情，却被拒绝，谢衡霸道惯了，哪里会接受。
不过后面的话，立马让他听出不对来，他与顾韫之间是协议，昨晚的事顾韫不可能生气，今天他又挑明做真夫妻，顾韫还在拒绝，又怎么可能因为昨晚他不回来生气呢。
那只能说吕施施在说谎。
她在挑拨他与顾韫的关系。
第244章：家话
谢衡微微眯起眼睛，卢植跟在主子身后，他刚刚可看到主子面色不郁，这时却又突然高兴起来，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实在是今日主子情绪变化太快，让他摸不着头脑。
顾韫是看着谢衡生气离开的，没想到中午他还会回后院来用饭,新婚第一日，不用她交代，厨房那边把饭菜都摆到了后院。
谢衡进来时，饭菜刚刚摆好。
又有下人在，顾韫秉着自己的职责，上前拧帕子递给话谢衡擦手,两人坐下手,谢衡挥手让人都退下。
没有外人在,顾韫也乐得轻松，更不用装出恩爱的样子给人看。
“吕施施来你这都说了什么？”谢衡澹澹道，“原本要留在前院用饭，她去我那说了些话，想到她先到你这边，所以过来问问。”
言外之意并不是他想过来，而是过来找她有事。
顾韫了然，心想难怪谢衡会过来用饭，原来是这个啊。
不过吕施施说的那些话真的可以告诉他吗？
谢衡看她迟疑，便道，“你只管直接说就是,她虽是我带进府的，没有萧鸿飞在中间联系,我们之间走的并不近。她立了功,被父亲认为义女,待她守孝三年一过，就会嫁出府去。”
怕是等不到嫁出去了。
顾韫也不管了，既然他这么说,她只管说就好了,便一字不落的把吕施施的话说了，“....不想吴墨婉喜欢你的事，她也知道，还好心过来提醒我。“
若他们之间是真感情，若顾韫不知道吴墨婉的事，听到吕施施的话会怎么样？
谢衡拧眉，“我会让人盯着她。”
“盯着也好。”毕竟按前世的时间算，吕施施离死也不远了。
谢衡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的吃饭，眉头拧了一下，“三日后回门，今日我已经让人安排你母亲和文哥回了他们的院子，这件事情父亲知道信后，怕是会迁怒到我们身上，在府中的日子也会难过，你有个准备。”
“我到没事,毕竟是我母亲和弟弟的事,到是害了二爷也被迁怒，实在对不住。”
“你我本就是一体，不分你我。”谢衡用话点她。
他也是在告诉她他的决定。
这一次，顾韫愣了一上，她看谢衡，见谢衡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退让之意，还透着一股强势，顾韫只能低下头。
心也慢慢沉下去。
谢衡这人霸道，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从不容人质疑，现在他说要做真夫妻，显然并没有说谎，更不容她拒绝。
可是凭什么？
前世也是如此，他让她做他的女人，最后对她弃之不管，重活一世她避开他，偏偏两人又搅合在一起，原本只想着还完欠他的人情就可以离开。
现在他却让她在他身边一辈子。
顾韫抿着唇不说话，低头静静的挑着米粒，也不吃了。
“吃过午饭早点休息，晚上还要去前院一起用饭，去之前先垫几块点心。”谢衡虽不快她的态度，不过想着失信的毕竟是自己，想着花楼里看到男子哄女人的办法，迟疑了一下夹了肉放到她碗里，“吃吧。”
顾韫：....更吃不下了。
第245章：弥补
东院那边，吴墨婉很快就知道西院的动静，下人打听来的消息便是二爷夫妇两个很恩爱，中午一到，二爷就回后院陪着二奶奶用饭了。
吴墨婉昨晚被谢尚折腾到天亮，谢尚哪里是喜欢她，只是要作贱她,今日请安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在屋里躺着，谢尚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想到这些，吴墨婉又哭了一场，至于她带来的丫头和婆子一直跪着，到这时也没有起来。
只因昨晚面对吴墨婉的呼救,她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
如意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道,“娘子,吃些东西吧，晚上还要去正院那边。”
“吃什么吃，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娘子，越没有人心疼，你才越要好好疼自己才是。”如意跪了下来。
吴墨婉这才慢慢坐起来，面白没有一点血色，“罢了，如今我若自己都不疼自己，怕是也活不下去了，我死了岂不是如别人的意了。”
如意欢喜的爬起来,忙喊人传饭，吴墨婉没有胃口,却也逼着自己硬吃小半碗饭，如意见主子肯吃东西了，也暗松口气。
待到休息时，如意为了或他主子开心,小声出着主意，“娘子，晚上去前院用饭，你是夫人正经的儿媳妇，西院那边来路不正，到时娘子只需要把夫人哄好了，受罪的还不是西院那边的？”
如意也是为了主子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些，哄好了夫人，夫人站在主子这边，主子也能轻松些。
吴墨婉睁开眼，又慢慢闭上，澹澹的嗯了一声。
待到晚上，吴墨婉带着丫头往前院走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走来的两人，一刹间心就拧了起来，眼中也升起委屈，她目光紧紧跟随着男子身影，直到两人近了，被身边丫头轻唤了一声，才不情愿的收回目光。
“大嫂。”顾韫温柔的叫了一声。
她当然不想叫吴墨婉,可她偏还叫了。
上次在驿站,吴墨婉派人去杀她，顾韫可一直都记着这事呢，吴墨婉既然喜欢谢衡，那她叫她大嫂，比直接骂她还让她难受吧？
顾韫见吴墨婉恨意的看着她，她害怕的退到谢衡身边，做出小鸟依人的样子，扯着谢衡的衣袖叫了一声夫君。
感觉到谢衡的身子一僵，顾韫老脸也是一热。
谢衡应该知道她只是在利用他气吴墨婉吧？
“二爷与二奶奶真是恩爱，看了让人羡慕。”吴墨婉挤着牙缝说丢出一句，转身带着丫头大步离开。
“夫君，大嫂这是怎么了？”顾韫对着她的背影扬着脖子喊。
“走吧。”谢衡眼里闪过抹笑意，提醒她，“你现在招惹她，等会儿到了正院她定会寻机会还回来。”
“我才不怕。”顾韫察觉到她还捥着谢衡的胳膊，忙松开手，“刚刚多谢二爷。”
看她又与自己客套起来，谢衡眼里的笑意也退去，“走吧。”
人已经大步往前走去。
顾韫忙跟上去。
后面跟的卢植见主子们都走了，才跟上去。
实在没想到二奶奶与主子在一起时竟是这般相处的，而主子竟也没的反对。
第246章：示弱
正院，徐氏已经早早坐在花厅里等着，甚至有些望眼欲穿，结果发现先到的是大儿媳妇，才将眼里的心思收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氏拧着眉，“如今成了亲，两人就要好好过日子。”
她虽不去打听,可东院那边也没瞒着，她是知道吴氏罚了下人跪一院子。
吴墨婉默默的听着，见她这副样子，徐氏也觉得碍眼，直接挥手让人去一旁坐着，恰巧这时看到顾氏和养子也进来了。
“过来了,先坐吧，你们父亲还没有过来。”徐氏目光在养子身上略顿一下,才落到顾氏的身上,眉头又皱起来，“你是女子，怎能走在自己夫君的身前？谢府一向注重是规矩，我看这些你也不懂，一会儿我派两个嬷嬷去教导一下你。”
“是。”顾韫低眉顺眼的应下。
吴墨婉听了，坏掉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她低头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母亲是好心，就怕小叔心疼，来时路上我不过多看了二弟妹两眼，二弟妹便委屈的扯着小叔做主，好在当时小叔也在场,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这个做嫂子欺负人了。”
徐氏身子都硬住了,她听到这些后，本能的向养子看去,见养子坐着默默的喝茶,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噢？是这样吗？老二。”
“母亲，顾氏胆子小,又初到府中，日后便好了。”谢衡回答完，才抬头看向吴墨婉，“让大嫂受委屈了。”
哪只是委屈？
自从最后一封信，两人就断了来信，吴墨婉送过信，谢衡一直也没有回过，如今见面两人已成陌路，听他一句委屈，吴墨婉的鼻子立马酸了。
“小叔见外人，一见家人，弟妹不懂规矩我不会与她计较，到是委屈小叔为外面的事忙，还要为家中的事忙。”
徐氏心里也酸的厉害，此时也没发现吴氏说话不对，赞同的点点头，“是啊，男子娶妻是为了安心建业,到是委屈你还要顾着家里,寻机会我与你父亲说说,再给你寻个出身高的贵妾。”
既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轻易便宜了别人。
徐氏听到顾氏撒娇，心里就嫉妒的发疯。
“母亲，这不好吧？”吴墨婉看着谢衡。
她当然不是帮顾氏，而是想在谢衡面前卖个好。
谢衡与吴墨婉对视一眼，然后道，“母亲，还是算了。”
他的举动落在吴墨婉眼里，就成了是为她才拒绝的，吴墨婉眼里升起了光，激动的微咬下唇，她就知道谢衡心里是有她的。
徐氏却误会是谢衡刚刚成亲又纳贵妾怕名声不好，到底心软了，“罢了罢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而暴风中的顾韫就像空气一般，自始至终都不用说话，明明说的是她，她却像个事外人，顾韫乐得看戏，反正她只需要装老实就行了。
至于要送过来的那两个嬷嬷，谢衡不想被人盯着也会解决，跟本不用她出手。
不过她到很意外徐氏这么护着谢衡。
第247章：商量
谢袁是带着长子一起来的。
谢袁面上都是笑，看着很和蔼，并不像只手遮天的大都督，顾韫是知道前世的事，所以才知道这个面容温柔的大都督有多狠，为了与吴相国抗衡，算计用一县城生命给吴相国扣上罪名。
顾韫和吴墨婉站在一旁,一人给徐氏布菜，一个给谢袁布菜，吴墨婉为了哄婆婆，所以先占先机站在婆婆身后，这样顾韫只能给谢袁布菜，最后反而落得轻松。
谢袁不可能为难儿媳妇,他一个大都督也做不出这种事,哪怕儿媳妇布的菜不喜欢也不会介意,徐氏那边就不行了，有一口她不喜欢的，眉头都会皱起来，吴墨婉又没有伺候过别人，一顿饭下来弄的手忙脚乱的。
等两人坐下来吃饭时，吴墨婉哪里吃得下，何况吃别人剩下的冷饭菜，她也吃不下。
顾韫就好多了，她出身低，菜虽然凉了，不过味道也很好，她又不在乎礼节,谢袁不希望谢衡娶家势家的女人，自然顾韫越小家子气越好。
所以她是放开了吃,徐氏一脸的嫌弃,吴墨婉看了心里也舒服，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入了谢衡的眼。
如此一来，顾韫轻松的用完了饭。
谢袁目露满意的移开目光，“日后都各自在自己院子里用饭吧,把小厨房也都备起来。”
他是对徐氏说的。
徐氏不想也没办法，“听老爷的。”
然后又说起送两个嬷嬷去西院，谢袁道，“老二媳妇原就出身低，这些小节也不必计较。”
这就是不让派人过去了。
徐氏一脸为难，还想争取一下，“这样怕是日后办宴会让人看了笑话，我也是为了府上好，让人看了还为老爷轻看衡哥呢。”
“衡哥是我养子，就是谢府的二公子，谢府的人哪里容得别人看不起，你不必担心。”谢袁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再说下去，他站起身，“早些散了吧，三日后孩子们回门，你把东西都备好。”
说完，看向谢衡,“老二跟我过来。”
谢袁找谢衡正是因为钟氏母子的事，“你岳家不好，别人也会议论,一个妇人何离带着孩子过日子总是难些，能劝和还是劝和。”
“父亲，顾老太太不喜欢岳母，这些日子为了儿子的婚事，岳母才坚持到现在，儿子既与顾氏在一起，也做好了被人议论的准备，并不在乎这些。”
谢袁很不满意儿子不听他的意见，不愉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就算了，你的事我也不再过问。”
“儿子告退。”谢衡并没有吓的立马认错。
“退下吧。”谢袁挥手。
等人出了书房后，脸阴下来，“许先生怎么看？老二可是对我有了意见？”
“大人不必担心，二爷离开大人便没有了这一切，只需要让二爷明白即可。”许幕僚从里间走出来。
谢袁点头，“也好，既是这样，便让他去外面历练一番也好。”
“西南那边不安稳，派二爷过去正适宜。”
这与谢袁想到一起去了，西南偏僻，又多是异族，在那边呆几年老二知道苦，日后也会老实说话，而且老二如今在军中的威望也确实让他忌惮。
第248章：离家
回到西院，谢衡又没有回后院，而是去了书房，没有等多久就有暗卫进来，将正院书房的谢袁与许幕僚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主子，还要任由老爷打压吗？”卢植问。
“父亲一直很忌讳我在军中的威望，这点我早就料到,这一切也在我的计划之内，面上不动，由着安排去西南，暗下里仍旧按安排的走。”
卢植面掩激动，不过想到西南那样恶劣环境又忍不住担心：“只是西南那边....”
“无碍，去了那边也方便我行事,面上也好遮掩。“谢衡起身回了后院，看到坐在榻上看书的顾韫,走过去坐下，“过些日子父亲会派我去西南，你也一同过去，你母亲那边若是不放心可以带着。”
顾韫还想着怎么拒绝谢衡在这边休息，结果他一开口就带给她一个劲暴的消息，而且还是好消息，能不在谢府生活去外面当然自由了。
“明面上我和你一起去西南，待到西南后安排妥定，那边交给你，我还要回金陵这边。”
“好。”
“你不想问我为何这样吗？”
“我问了不方便，我听二爷安排。”
谢衡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瞥她一眼,“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看到她浑身紧绷起来，谢衡眼里闪过抹笑意。
“这院里还有两个嬷嬷刚过来,你不会让她们发现新婚咱们俩就分着睡吧？”
顾韫道,“我睡软榻。”
谢衡点点头，“也好。”
只是到了晚上，顾韫就后悔了，软榻太小，伸不开腿，这样一晚也睡不着，她睡不着，床上的谢衡也没有睡，一直到深夜听到榻上没有动静，他才起身，折回来时怀里已经抱着一道身影。
次日一大早，顾韫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还是在谢衡的怀里，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又怕惊醒身边的人，硬生生把惊呼声压下去。
可惜还是将身边的人吵醒了。
谢衡眼神还有些迷湖，“你怎么在床上？”
顾韫：.....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谢衡，“你觉得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床上，是你抱我上来的是不是?”
谢衡慢慢坐起身子，“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
顾韫想说你当然有，因为你原本就心存不轨，可对上谢衡黑色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就不敢吐出来了。
见她很知趣,谢衡满意，“不早了起吧。”
昨日已经拒绝掉的嬷嬷，还是被徐氏派了过来，顾韫也没理会，反正在府中也呆不了多久了，想着马上就能自由，谢衡也不在身边，顾韫也没空去想自己怎么跑床上的。
整个人脸上的笑也多了，消息传到东院，天墨婉又摔了一套茶具，如意侍立在一旁，看着主子脖子上的青紫，大爷要主子要的狠了些，彷佛不拿主子当人，想到昨晚主子的惨叫声，如意脸色又白了白。
吴墨婉当然也委屈，可她知道越是反抗谢尚越兴奋，发现这点后，干脆就像木头一样，哪知激动了谢尚，他越发不把她当人。
想到那些羞辱，吴墨婉压在心底，待回门定让母亲给自己做主。
第249章：回门
回门这一日，顾韫早早起来，仍旧是从榻上移到了床上，她晚上想着要抓一抓某人，结果最后睡着的还是她。
谢衡到是一脸的澹然，顾韫开始还憋着口气，可看他一副就等着自己找他算帐的样子,她又不想让他得意，干脆也直接忽视。
左右前世也睡过，今生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何况榻上睡和床上，自然是床上更舒服。
回门礼谢府已经准备好，两边各自上了马车，虽然成亲当日谢衡被派去大营中，但是回门礼准备的却是相同的。
顾韫想着这些过几天都带到西直，给的多也没客气，全都带上了。
吴墨婉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子扫到谢衡扶着顾氏上马车，抿了抿唇，下巴就被捏住，脸被拧过去，对上谢尚阴鸷的目光。
“只能看着，是不是心里很不爽？”
“谢尚，你既在乎，又何必娶我？”
“只要是老二喜欢的，我都要抢了来。”谢尚笑了起来,“从小到大，老二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你说我抢过来会怎么样？”
吴墨婉的眸子亮了起来。
“可惜啊,他还不是得听我父亲的只能娶个门户低的农家女？”
“谢尚，你又有什么得意的？你这样折腾谢衡,自己就痛快了吗？你永远不如谢衡。”
谢尚松开手,身子往后靠，“比不上又如何？他永远只能在我面前低头。”
“无耻。”
谢尚冷色的收回目光，却没有理她。
吴墨婉的收却揪着，回到吴相国府后，就扑到吴母的怀里哭了起来，谢尚在前院书房，吴墨婉也没瞒着，只把身上的青淤都给母亲看了，吴夫人看了心疼，忙让人叫了丈夫回来。
“....他说娶我也不是喜欢我，而是抢谢衡喜欢的东西，父亲，日后女儿在谢府要如何度日啊？每日受这样蹉跎，还不如让女儿死了。”
吴大人抿着唇，“这事我会与你祖父说，今日便说你母亲身子不舒服留在府中吧。”
自己的女儿自己痛，谢尚敢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便是不将吴府放在眼中，他自然要让谢府给个交代。
吴墨婉听了父亲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另一边顾韫到家时母亲和弟弟早早等在门口,听到谢衡叫岳母时,钟氏不自然的避开见礼,带着二人进了院子，家中只有文哥，便由文哥陪着谢衡，钟氏与女儿到后院说话。
“二公子待你....”钟氏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女儿还是个姑娘身，这话又不好直接问出口，只能忍下去，趁着做饭时与纪妈妈说。
纪妈妈哪能不知，夫妻两个晚上跟本没有叫过水，便是整个谢府也是知道的，只是娘子到底是不懂这些，以为瞒住了所有人，哪知都是被人看到的。
“夫人不必担心，奴婢看着到不是二爷待娘子不好，到是娘子待二爷澹澹的。”纪妈妈哪好说是两人成亲也是娘子欠了二爷的性，做真夫妻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话说出来，也能安慰住夫人，若是二爷不喜欢娘子，夫人才会担心呢。
第250章：离别使计
纪妈妈哪知道她不过是想安慰夫人，结果等回府时，钟氏偷偷塞给她一包东西，让她有机会放到娘子和二爷喝的茶水里。
不用问是什么，纪妈妈也清楚了。
她脸色变了变，不过马上就掩饰下去。
“妈妈，我知你与阿韫的感情好,更亲近，也知道让你这样做为难，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阿韫这孩子孝心，她不亲近二爷也是知道配不上二爷，若是与二爷有个孩子,哪怕日后二爷不要她,她也有依靠了。像她这样嫁过人的，再嫁人哪容易。”
“我这个做母亲没能耐,只能求妈妈了。”说着钟氏跪了下去。
纪妈妈吓的忙将人扶起来，咬牙道，“夫人放心，这事奴婢去做。”
夫人为了娘子都要跪下，她虽知道这样不妥，却也不忍拒绝，她的想法与夫人也一样，只要有了孩子，二爷是个重感情的,便是真看上别的女子，也无人能动摇娘子的正妻之位。
想通这些，纪妈妈将药收好,怕耽误让娘子察觉便回去了。
回府之后，顾韫仍旧过着平澹如水的日子,吕施施来过一次,看着心情很好，坐了半日才回去,顾韫想不出来有什么好事，便是去正院那边请安时，吴墨婉也待她没那么厌恶了。
“妈妈可知发生了什么好事？不然她们怎么都这么高兴？”
“我的好主子，你与二爷同床异梦，满府都知道，您说她们为何？”
顾韫张了张嘴，“到是忘记这个了。”
所以晚上等谢衡回来时，顾韫问他，“要不要晚上叫两次水？”
谢衡一时没懂，定定的看着她。
顾韫便把府中人的异样说了，“这样传出去父亲那边怕会觉得你对他有意见吧？”
谢衡皱眉，“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那就叫水吧。”
他这么快应下了，顾韫心里反而不踏实了。
自打发现自己每天都在床上醒来后，顾韫便也不去榻上睡了，直接回床上歇着，晚上吹了灯躺下，安静中顾韫问身边的谢衡。
“什么时候叫水？”
哪知话音刚落,谢衡的脸就放大在她眼前,“还未开始怎么就叫水？”
“什么开始？都说是假的，二爷不会想多了吧？”
“夫人又在想什么？你一点声音没有,自然不让人信服，自然是夫人叫过之后，我再喊水。”
顾韫：.....谢衡这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
“夫人不开始吗？”
顾韫咬了咬牙，“我不会。”
“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那好吧。”
顾韫：.....她怎么叫得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韫在憋着劲想让自己发生声音，可声音未发出来，脸先烫了起来。
“夫人既然一个人办不成，我便帮帮夫人吧。”谢衡说着，唇就已经压了上去。
外站侍立的下人只听屋里低呼一声，便安静了，细细碎碎的声响还有女子的嗔怒，便是看不到也能想像到欲拒还迎的场面。
待一切归于平静，便听到屋里二爷喊着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