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把雪沐歌眼底的那些惊恐看的清清楚楚,眼底隐藏讥讽,“雪沐歌,大可不必,没人会和你抢华微苒。”
“什么意思?”雪沐歌失声问道:“华微苒不想嫁给帝夜辰了?”
她知道帝夜辰不想娶华微苒,但是瞧着华微苒那样子,是一心要嫁给帝夜辰的啊。
楚凝笑了声,她五官清冷,一笑,带着冷寂疏离感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她现在就算有心要嫁给帝夜辰,只怕也不敢了。”
为何不敢?
雪沐歌听的不明不白,但是看着楚凝那冷寂疏离的眼神,涌到嘴边的话,愣是给打住。
因为她总觉得楚凝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下一秒,楚凝脸上笑意放大,雾眸里的锐意也随着笑意逼来。
“所以,雪沐歌,你那么气急败坏地算计我做什么?”
雪沐歌见楚凝知道了她下药的事,也不推脱,干脆了承认。
“没错,我是算计了你,想着你们早在一起,早点结婚,我便能心安……唔……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在她说话的空隙,一粒棕色药丸被楚凝轻轻一弹,落进了她口中,随着说话的动作,快速地滑进喉咙,吞Lee下去。
她立马弯腰,猛地咳嗽,想把那东西咳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喂给你吃的是派诺丸,一种让人穿肠肚烂的毒药,遇水则化,如果七天内没有服下解药,你的肚子会烂出个大窟窿来。”
楚凝已经重新坐回到之前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咳红眼,很是狼狈的雪沐歌。
雪沐歌惨白着脸,喘着粗气,瞪视着楚凝,双眼喷火,恨不能把楚凝给撕碎。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个长辈?”
“长辈?”楚凝轻嗤一声,“你怎么对我的,我自己怎么回敬你,况且,我又不是帝家人,你算我的哪门子长辈?”
“啊……痛……”
刚要发作的雪沐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整个人蜷缩倒在地毯上。
她疼的满头大汗,脸孔扭曲,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不得不向楚凝服软。
“你要怎么才肯把解药给我哦?”
楚凝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直接起身离开。
“先疼着吧,我痛苦多久,你便也要痛苦多久。”
没错,她楚凝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敢算计到她头上,她会让雪沐歌好好亲自体验一番。
雪沐歌疼的在地上打滚,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凝离开。
她不想死,还没看到她儿子坐上家主之位,她怎么能死?
必须要找楚凝拿到解药。
收拾完雪沐歌,楚凝心情大好地回到帝夜辰的院落。
现在她已经养成每天和帝夜辰汇报的习惯。
像是写日记般,把她一天里发生的事,挑重点说给帝夜辰听。
“帝夜辰,那天晚上我半途醒过来的时候,听见你和旭光说我被下药,是雪沐歌害的,所以,今天我抓住机会,把她给狠狠地吓了一番。”
“我告诉她喂给她吃的是派诺丸毒药,其实压根不是毒药,是我每天都喂给你吃的,用来健脾开胃的特质山楂丸,再稍稍用了意识力,让她腹痛难耐,误以为是毒性发作。”
“你是没瞧见她愤怒却又把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爽,哈哈哈。”
“还有,我今天也见到了顾家人,你说我在名伦会所差点被人抓住,会不会和顾书简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她也凑巧出现在顶楼?”
对这个事,楚凝也一直想不明白。
事后,她有悄悄侵入名伦会所的监控,想看看那晚的情况,结果发现名伦会所已经人去楼空,里面什么资料都没了。
后来,她想起小紫告诉过她,说瞧见帝夜辰带人,把那些人的老巢给端了。
也许名伦会所便是那些人放贷人的老巢。
资料没了也好,至少她那晚从十二楼一跃而下,还毫发无伤的视频,不会被人看见。
楚凝想不通,也不去想了,洗漱完,非常自然地靠近帝夜辰怀里,拉过他的一条胳膊当枕头,沉沉地睡去。
隔天,天才刚刚亮,楚凝被人吵醒。
吵醒她的不是别人,而是生生疼了一整晚的雪沐歌。
此时的雪沐歌非常狼狈不堪,脸色蜡黄,嘴唇苍白,还起了不少皮,眼底下是一整片青色的阴影,看来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端庄柔贤的样子?
她被人搀扶着,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坐在沙发上。
看到楚凝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出来,她立马什么也顾不上,从沙发上跌坐到地上,手脚并用地朝楚凝爬过去。
“楚凝。”她双手颤巍巍地抓住楚凝的睡裤,从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粗嘎嘶哑,“已经过去十二个多小时了,足够了,你快点给我解药,可不可以?”
楚凝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朝雪沐歌看了一眼,似乎心情很好,轻而易举地便答应了雪沐歌的请求。
“好啊,这是解药,你张开嘴。”
雪沐歌乖乖张开嘴。
一粒褐色药丸落进她口中,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药丸的味道,便直接在嘴里化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立马被激发出来,下一秒,雪沐歌感觉腹部上的绞痛一下消失不见了,手脚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恢复。
见雪沐歌脸色好了点,楚凝缓缓蹲下身来,俯视着雪沐歌,嘴角上噙着的笑意,宛如小魔女般,让人心头顿感不妙。
“是不是觉得舒服了很多?不过我好像忘记把这个解药的副作用告诉你了。”
雪沐歌刚恢复点气血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
“什么副作用?”
“也没什么,只是这解药吃下后,要每天都按时吃,否则便会像你昨晚那般,疼的你整夜都睡不着。”
雪沐歌面孔扭曲,“你……”
“放心,只要你这七天内,每天都来我这里拿解药,七天后毒性便完全解了。”楚凝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只不过,我这解药也不是白白给你,今天就算了,下次的话,需要你拿东西来换。”
至于拿什么换,她没明说,到时完全看她心情来定了。
雪沐歌现在只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楚凝宰割。
她死死咬着牙关,顶着狼狈的样子,落荒而逃。
这姿态,摆明是不怎么信楚凝的话。
楚凝只是淡淡地看了雪沐歌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眼,眼眸幽远又冷寂,这双眼睛,黑白分明里透着的全是冷漠,又过分的干净清澈。
呵,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