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半个猪头
子木神情淡然,不慌不忙,待到黑衣死士离自己还有三丈远的距离时,他单手执扇,往身后一背,左掌轻轻往前一送,细心的人会发现子木掌前的气流在快速前进,像一枚无形的暗器,打在朝他冲过来的黑衣人身上。
不细心的人只能看到子木单掌往前一推,那个黑衣死士便隔空倒下了。
四叉士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大为惊异,但为了维护死士的名声,岂能就此示弱逃跑?他大声道:“这位公子,你是来强行出头?还是英雄救美?你可知你现在在与何人为敌?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子木闻言莞尔一笑道:“我既不是强行出头,也不是英雄救美,这手我已经伸了出去,又怎能收得回来,恐怕现在就算我肯收手,我的乾巛古扇也不肯。”说着扇出如风,砰砰接连两下,这前后又有两名黑衣死士倒下。
四叉士一听乾巛古扇,登时心下无不震惊,他知道这仁界能使用乾巛古扇的只有晶木系子木少主一人,之前来的时候,主上又再三叮嘱,说凤鸣、子木乃是一对璧人,遇到一定要小心。
如若发现,不要强攻,一定要及时回来禀告,避免打草惊蛇,切记,切记,切记。
主上连说三遍切记,足以说明这子木少主的元力是他们不能对付得了的,刚才一见子木出手,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四叉士一张本来黑黝黝的脸,此时却已经胀得通红,因为太黑的缘故倒也不大刺眼。
四叉士拱手道:“原来是子木少主,在下早就听闻子木少主年少有为,元力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刚才我见你出手,只见你元力醇厚,却没见你色品级别,不知子木少主的色品到了什么境界?”
子木见四叉士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度大转弯,他心下怕四叉士再生什么歹意,便道:“我没有色品。”他说的也是实话。
四叉士权当子木在与他说笑,以为子木故意隐瞒实力,他也不便继续追问,眼睛骨碌碌一转道:“子木少主没有色品都能将我打出数尺,真是让我羞愧万分,不知我这红色品的元力能否近得了你的身?”
他刚说到这里,忽听得身旁一人爆喝:“跟这小子啰嗦什么?他刚才瞬间伤人,难免凭的不是运气,他既然想跟我们为敌,那我们就杀死他,如果杀不死他,大不了我们就毙命殉义,也不枉我们称为死士。”
说话的黑衣死士声止刀劈,出手既快且狠,刀刃带着呼呼风声,直奔子木左肩之上。
子木抢出一步,扇起刀落,刺啦啦发出一串响声。
只见子木展扇一扬,那黑衣死士便如暴风拂体,整个人向后飞去数丈,撞在一棵大树上当场丢了性命。
四叉士此刻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在心里叹道:这死士鲁莽偷袭,坏了我的事。他放眼周围,自己兄弟一行二十人过来,眼下就只剩下十二人,他想再用计伤害子木已是不能。
四叉士正犹豫间,又有两名黑衣死士被子木打倒了。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的这些兄弟都要丧命于此。
与其都死在这,还不如他逃回去给主上通个信,想到这他高举钢叉大声喊道:“兄弟们,为了死去的三哥他们,为了死士的荣誉,冲啊!”
那些傀儡级别的黑衣死士,听到命令一窝蜂似的冲向子木。
四叉士见状,转身就跑,只要给自己争取片刻,他料定子木定不会再追自己。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子木已经将所有黑衣死士击毙,待他一一检查后,却没发现四叉士,他见珈蓝伤势过重,便也没追,与凤鸣一起把珈蓝带回到马车旁。
月北在给珈蓝处理伤口的时候说道:“不是叫你们不要动手吗?偏不听,看你现在伤成什么样子了?”
幽狸火在马车上下不来,干着急道:“怎么样?很严重吗?”
月北道:“你安心养腿吧!估计对方见她一介女流,并没有下死手,她虽看起来严重,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养个十天八天就好了。”
幽狸火听后舒心道:“没事就好,下次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找人打架了?”
珈蓝的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但她还是很兴奋的说道:“我们这不是打架,是杀人?我只是受了点伤,我却杀了他们最厉害的人,这波不亏,值了。”
凤鸣道:“差点都毁容了,还说值了?”
珈蓝道:“女人的容貌,乃是害人的皮囊,真正让人强大的是内心。”
凤鸣给珈蓝包扎腿上伤口的手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又爱又怜道:“姐姐,你这嘴越发能言善辩了。”
珈蓝疼得直咧嘴,依旧笑嘻嘻道:“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吗?才知道我能说吗?”
珈蓝单腿跳着上了马车,幽狸火虽然已经知道珈蓝受了伤,当他看见珈蓝的时候,还是被惊道了,他道:“你的脸怎么肿的跟猪头一样?”
珈蓝用没肿的那只眼睛跟幽狸火做了个鬼脸道:“是半个猪头。”
幽狸火被珈蓝的模样逗笑了,他道:“都怨我,要不是我的腿受伤了……”
珈蓝捂住幽狸火的嘴道:“嘘~”
车外子木已经把凤鸣和念念都扶上了骆驼,月北和行李物品共用一头骆驼,子木把马车上的板子拆下来,做了一个小平板车,幽狸火躺在上面,让骆驼拖拉着,几个人便前往初白郡了。
一行人几匹骆驼行走在沙漠中,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幽狸火早已经习惯了这条路,只是,这次走的很慢,他才有时间细细欣赏这无垠的沙漠。
原来在这无边的沙海中,也偶尔点缀着一丛丛树木,那是沙柳。那一丛丛沙柳,给原本沉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长达几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在这里,生命一旦产生,便很难消亡,因为艰苦的环境,往往可以养育伟大而顽强的生命。
凤鸣看着这些沙柳,联想到自己,虽然这一路走来吃了很多苦头,但收获也是有的,前路还很长,她抱着念念,心道:一定要像沙柳一样,不管前面多么恶劣危险,她也要迎难而上。
行走久了,那些装点的绿意也不见了,极目之处是广袤的幽冥沙漠,此刻它像死寂的沙海,总是呈现出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
深处幽冥沙漠平坦的似一张黄色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沙尘。
终于到了初白郡,幽俗和幽老爷子正在城门口迎接,多年不见,幽俗清瘦了不少,两侧的发髻也更白了。
幽俗上前寒暄道:“算日子,你们也快到了,我这几日,日日叫人在这观望,一见到你们便马上过来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到了。”说完他带着子木一行人回到府上,并设宴款待了子木他们,宴席上幽俗道:“你们一路辛苦了,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子木起身还礼道:“多谢幽爷款待,我们一行人到此,多有打扰,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包涵。”
幽俗爽朗的笑道:“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莫要见外,自从你们走后,我这府上清冷了很久,现在你们又回来了,我这府上又能热闹起来了。”
幽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说了半天,没有一句有用的话,难道他们是来这玩耍的吗?”
——未完待续——
第259章 黑影引路
幽俗一见老爷子生气了,赶紧解释道:“我这不是怕这帮孩子刚过来,不适应,放不开嘛!”
幽老爷子道:“放不开,放开了能做什么?能飞起来吗?”
幽俗一听,便不在说话了,他知道,此时解释越多,只会让老爷子越不开心。
幽老爷子道:“你们快吃饭,吃饱了,好好睡一晚,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几日沙漠之行,大伙真是吃不好,睡不香,今日包餐一顿便早早睡下了。
夜里,子木见到一个黑影从床前掠过,心惊之余急忙从窗户跳出追去,这初白郡乃是屏蔽元力之地,奔跑起来,靠的都是实力。
子木基本功也算扎实,跟着这个黑影倒也没费太多力气,在幽府跑了半圈,见那黑影从小门跑了出去。
子木心下道:“这人看来比较熟悉幽府地形,难道是幽府的下人?”他默不作声,轻手轻脚跟着那黑影跑了出去。
跟到一个巷子的分叉口,子木愣住了,因为他没看清这人往那边跑了,正在疑惑之际,左边的道路里嘡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暗夜显得格外刺耳。
子木转身进了左边的道路,果真不远处,又看到了那个黑影,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怪事,他的脚步跟得近了,那黑影就快步行走,让他追不上,他若跟得慢了,那黑影便放慢速度等自己。
如若遇到分岔路,自己跟不上了,那黑影还会使动静让自己找到,那黑影似乎一直在保持与子木恰当的距离。
子木怕这只是一个巧合,然后故意试了几次。果真,如他发现的一样,那个黑影就是在引导自己。
子木心下画弧道:“自己刚入初白郡,知道的人不多,这黑影是敌是友?若是友人,为何不等到白天,光明正大的约见自己,若是敌人,自己跟了这么半天,早被他发现了,为何他还要故意等自己,难道是这黑影还有其它计谋。”
子木见这黑影身材娇小瘦弱,不像是幽俗手下的壮汉,这倒让子木更加疑惑了,这个黑影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了一路,子木也没想明白,再看他已经不知不觉跟着黑影来到城边,只见黑影闪身进来一座破旧的宅子,临进去时,那黑影好像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由于隔得太远,光线又暗,子木也不确定到底黑影是真看了自己,还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咕咕~破旧宅院里飞出几只受了惊吓的黑鸟。
看来是刚才那个黑影进去,把这几只飞鸟吓到了。
子木犹豫道:“自己该不该跟进去呢?自己对这完全不熟,如果不是在初白郡,他会毫不犹豫的进去,可这毕竟是初白郡,自己的元力再深厚,也用不上。”
如果这是个陷阱,自己被抓住了,那他们这一行人,就只剩下凤鸣了,幽老爷子还说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做,如果自己今晚被困住,那岂不是要耽误大事。自己先在这个宅子的门口留下记号,等明天与幽老爷子商议后,再过来一探究竟。
想到这子木捡起一块石头,靠近宅子大门。
忽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叹息,这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很是清晰。
“你把他带来了吗?”
“……”
“那他怎么没进来?”
子木估计是有人在问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应该是用点头或者肢体动作表达了。
子木举起石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怕自己这一石头划下去,惊了院墙内的人。
四周不算太黑,今天是十六,月亮很大,天又很晴朗,子木定了定睛,透过门缝朝院内望去。
这宅子在外面看很是破旧,像一座荒宅一样,但院内却收拾得很干净,院内有棵大榕树,榕树下站着一个人,正是引子木前来的黑影。
子木半天听不见里面说话,但见黑影熟练的朝房间内跪拜,似乎屋子里还有人?
由于门缝的宽度有限,子木看不到周围,不能确定这院子里其它地方是否藏了人。
子木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见无任何动静,便悄然跃上墙围,打算一探究竟。
如果院子里就这两个人,他就要进来会会,问问他们这么晚带自己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埋伏,他便立刻跳墙离去,自可全身而退。
子木翻身上了围墙,弯腰藏于瓦后,见院子除了那棵大树外还有一口水井,水井边上放着几口破旧的水缸,那水缸的大小,藏个儿童还可以,万万藏不下成年人。
子木正在想自己要不要现身,便听那黑影朗声说道:“小姐仰慕晶木系子木少主仁侠高义,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子木少主赴敝院一叙,以表钦敬之心。”
子木跳下围墙还礼道:“岂敢,岂敢!不知小姐名讳如何称呼?”
那黑影道:“小姐姓幽,闺名不敢擅称。”
子木听出这个黑影乃是一个女人,刚才屋内问话的也是一个女子,两个女子在夜间竟用原音与自己对话,足见相待之诚,心中便放下戒备。
子木道:“我今日初到初白郡,不曾与你们见过面,却让你们赞不绝口的夸奖于我,实在有愧。姑娘又深夜引我而来,只怕多有不便。”
那黑影道:“知道你是君子,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我家小姐心仪你已久,今夜若不见你,只怕你这一离去,不知又何时能在见面了。我家小姐只想请你饮三杯水酒,了尽地主之谊。”
子木一想到这位小姐姓幽,便隐约觉得他是幽老爷子一脉,即使不是,定也与其有些瓜葛,既然她们深夜有请,定是有事,便道:“既是如此,却之不恭,自当造访。”
那黑影大喜,立马前面引路,带着子木来到屋里。
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子木随着黑影进了屋,掌灯后子木看到屋内的景致,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是一座府宅,周围小河围绕,河边满是绿柳,在冥沙漠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的壁画,子木为之胸襟一爽。
子木正站在那里欣赏,西间的房门打开了,那位姓幽的小姐穿着一身男装,从里面走了出来。
幽小姐上前行礼,朗声道:“子木少主今夜驾临兴齐小院,当真是蓬荜生辉,子木少主请坐。”她虽第一次与子木见面,但却似与子木相识已久,不须询问,便随口道出子木喜好的茶饮。
那黑影下去泡茶了。
子木一怔,忍不住便问:“幽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不奇怪,但是你对我的饮食习性竟也如此了解,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幽小姐微笑道:“子木少主名满仁界,谁人不知闻?至于你的喜好嘛!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用点心,稍微一打探,便可知道了,你是我的客人,我要这点常识都没有,又怎么好意思半夜邀你而来。”
子木一听竟也无话反驳,心下想道:“虽说这幽小姐做男装打扮,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又是深夜,独处一室,虽然什么也不做,但要传出去,坏了小姐的名分不说,让凤鸣误解也是不好。”
当即他也不在礼让,而是直接问道:“我想幽小姐深夜引我而来,必有要事,咱们也就不必恭维客套了,还请直言。”
幽小姐掩面笑道:“我就怕子木少主不便,便叫小环扮男装穿夜行衣引你过来,自己也穿男装与你对坐,但声音万万不能造假,否则便成了我欺骗于你,看来你还是介意我们的性别?”
幽小姐在说话的时候,子木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一副字画上,字画上笔锋婉转,颇有妩媚之势,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笔,他在心中诵读字画之意,皆是女子待字闺中,一腔报复不得施展的哀怨,诵读到最后,只见字画上提名:云深幽兴齐抒写。
——未完待续——
第260章 阴奉阳违
子木当下心道:“原来她叫幽兴齐,与幽俗之子幽不齐仅差一字,不知她们两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他听幽兴齐说完,便道:“幽小姐虽然身着男装,但是总归是女儿身,这半夜有男子入宅院,传出去恐怕不妥。”
幽兴齐一改婉转娇滴姿态,厉声喝道:“我以为子木少主是个明白事理的英雄,没想到你也小瞧于我,女儿身怎么了?我虽生了女儿身,但我也不比男儿差。”
说到最后,鼻音中竟带有几丝委屈的哭意。
子木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小瞧你的女儿身,我只是怕……”
幽兴齐抢过话道:“怕什么?我一介女子都不怕,你为何如此瞻前顾后,你是怕你身边那个赤炎美人误会吗?她若于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怎么配呆在你的身边?”
子木心道:好一张厉害的嘴,一说话如瀑布流水般,不奔腾到底,别人都插不上话,他道:“幽小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幽不齐急道:“担心我什么?谁要你担心了,我若是个男儿身,你是不是就不会担心我?也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子木心道:“这话倒是不假。”但他见幽兴齐情绪激动,又怎敢再惹怒她,便转移话题道:“你还是说说,引我来到底有何事?”
幽兴齐见子木被自己逼得有些窦迫,显然自己刚才有点失礼,她转而微微一笑,说道:“听闻子木少主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我素来颇爱字画,今日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为我抒写一副字画。”
子木一听此言,登时怔了一下,他道:“想求字画,可以白天大大方方的去幽府找我,为何要在夜深之时偷偷引我来这?”
说话之间,那个刚才穿夜行衣的小环已经换完衣服献上茶来,只见提字描边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云杉茶叶,清香扑鼻。
子木暗暗奇怪,此处和晶木系距数千里之遥,如何能有新鲜的云杉茶叶?这位幽兴齐姑娘实是处处透着奇怪。
幽兴齐先是不答,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毒,等子木用过茶后,说道:“子木少主远道光临,小院诸多简慢,刚才我说话多有无理,尚请恕罪。我知你旅途劳顿,饮过这些茶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说着站起身来,引着子木穿厅过院,来到了大门口。
子木此时已然是一头露水,这个幽兴齐到底是何人?见她说话,一会儿文明有礼,一会儿幽怨泼辣,刚才还说要找自己要字画,如今笔墨未提,现在又突然送自己走了出来。
子木见幽兴齐下了逐客令,真是请也是她,送也是她,自己今夜折腾了半宿,竟有被人戏弄的感觉。
一想到还要在幽府住些日子,这个幽兴齐的身份自然会慢慢知晓,他便回到幽府,不去想了,连日的乏累,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幽俗已然安排了丰盛的早餐。
幽俗请子木和凤鸣等人入座。
月北、念念依次坐在凤鸣身边。幽狸火无法起身,由珈蓝在厢房里喂他饮食,幽老爷子今晨却不在餐桌上。
幽俗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我用桃花叫人酿的酒,叫桃花酿,这酒初入口香,再品则醇厚,你们几个请尝尝?”
子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果真是好酒。”
幽俗提起酒壶,再次替子木斟满酒道:“你要是喜欢,就多喝点。”
子木对昨夜幽兴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他几度想开口与幽俗询问,但见周围的人较多,便憋闷在心里,他道:“怎么不见老爷子过来吃饭。”
幽俗沉吟一声道:“家父年岁已大,为人处世有些奇怪,昨晚还火气冲天,今早却抱恙不见。”
子木一听,放下酒杯道:“老爷子可是身体不舒服?”
幽俗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晨叫下人去叫他,他不过来,我以为是我昨日惹他不开心了,便亲自去请,谁知他一听我说话,就把我撵了出来。”
子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倒置于桌面上道:“幽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老爷子。”
月北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凤鸣带着念念回房间了,子木和月北一路来到了幽老爷子的房间。
子木刚一敲门,门就向里面开去,子木走进床边,拂开床边的围帘道:“老爷子,该起床了。”
床上的幽老爷子头发灰白,双目紧闭,沟壑纵横的脸上升起一抹不健康的红色,月北将手放在幽老爷子的头上道:“老爷子好像有点高烧,这个幽爷,真是粗心,连自己的父亲病了都不知道。”
月北回房间取来药箱,煮了药给幽老爷子服下,并将湿毛巾放在幽老爷子的额头,过了良久,幽老爷子悠悠醒来,见子木他们正在注视自己道:“瞧见我老爷子已经老了,这一病,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北安慰幽老爷子道:“老爷子,我刚给你诊脉,你这身子硬朗着呢!发烧是身体自我修复的一个过程,你这一次修复过来,再活个一百岁也没问题。”
幽老爷子笑了,月北道:“你老既然醒了,我去厨房叫人给你弄点吃的。”说完月北出去了。
幽老爷子见子木道:“昨晚你出去了?”
子木疑惑不解,轻声道:“你怎么知道?”
幽老爷子道:“你扶我起来。”
子木把被子放在幽老爷子的后背,让他可以斜靠在上面,并帮幽老爷子倒了一杯水,他说:“难道你昨夜也随我去了?”
幽老爷子道:“要不然呢?她要不发现我,怎么会把你给送出来。”
子木惊道:“要不是看你老生病,我还要问你呢?那个幽兴齐她到底是什么人?”
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幽不齐她母亲生产了一对龙凤胎,幽不齐出生两个时辰后幽兴齐出生了,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而幽兴齐因为生的太晚,过于缺氧,产婆见她浑身泛紫,也不哭闹,就判定她死了。”
“我接过本来打算扔掉的她,发现她只是气息微弱,并没有死亡,本来我就不同意娶幽不齐的母亲,因此我有这一发现也没告诉他们,便说我去把女婴埋了,便带着她走了,我给她起名为幽兴齐。”
子木听后问道:“那幽爷现在可知道此事?”
幽老爷子道:“幽不齐死后,我见他竟为那个逆子偷偷落泪,便把幽兴齐的事告诉了他。”
子木道:“那幽爷为何不把她接回府上来?”
幽老爷子皱着眉头道:“这都怪我,我为了激发幽兴齐的斗志,便从小告诉她,父母因是为她是女儿身才不要她,她也很争气,勤学苦练,比一般的男孩子还要优秀。”
子木听了这番话,终于明白为何昨天幽兴齐一说起男女儿身之事会如此激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道:“那你没向幽不齐解释吗?”
幽老爷子道:“这孩子近年来特别叛逆,谁说的话都不听,估计是我从小给她灌输的认知,跟她长大后自己的认知不一样,她才会有逆反心理。”
子木疑惑道:“逆反?”
幽老爷子道:“我带她爹去找她以后,她不但不信我说的话,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是你杀死了幽不齐,可能因为是双胞胎,天生有感情,她便把你当成敌人,她说,要不是你,她不可能见不到自己双胞胎哥哥。”
子木一惊道:“可是昨天她明明对我很尊重。”
幽老爷子有气无力的笑道:“小子,被恭维得不知身在何地了吧!要不是我饮了他给你喝的毒茶,我怎么会躺这不起。”
子木诧异道:“你老不是高烧,是中毒???”
——未完待续——
第261章 入百药园
幽老爷子呲溜一声,喝了一口水,喘息道:“你这小子,平常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今日却犯起糊涂来了。”
子木疑惑道:“并不是我犯糊涂,那月北师兄与我一起来,不也没看出你老是中毒,而以为你只是发烧吗?”说着子木取下幽老爷子额头上的毛巾。
子木拿过毛巾打算用水重新洗一下,却发现这毛巾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诧异的看着幽老爷子。
幽老爷子脸色已经没那么红了,他道:“月北可不是庸医,他刚才给我喝的是退热药不假,但这毛巾可是用浮云草浸泡过的,正好解我身上的热毒。”
这时月北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见两人聊得十分热闹,便问:“你们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
子木道:“师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明知道老爷子是中毒,你还说老爷子高烧?”
月北放下食物道:“老爷子既然自己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便不必说破,他中的是热毒,当然会发高烧,我也没说假话。”
子木道:“我明白了,老爷子把幽爷和下人都赶出去,就是怕发现他中毒的事,而你怕老爷子也把你赶出去,故意说他高烧,然后暗中帮他解毒。”
月北笑而不答,拿起托盘上的食物走到幽老爷子面前,喂幽老爷子吃起饭来。
用过餐毕,幽老爷子的神色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子木道:“老爷子,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说吗?到底是什么事?”
幽老爷子道:“这事得所有人都到齐才能说,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再睡一会儿。”
子木和月北刚从幽老爷子房间走出来,就看见两个丫鬟神色慌张朝前院跑去,跑远后两人低声说道:“不好了,谁知道咱们幽府还能出这种事……”
子木和月北互望一眼,心中升起疑团,便跟在两个丫头后面向前院走去。
“听说那个女人长得还挺好看。”其中一个丫头说道。
另一个年岁稍微长点的丫鬟责怪道:“什么女人女人的,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你这话要让管事听到,还不得把你牙齿拔掉,叫小姐。”
“这凭空冒出一个小姐,我还不习惯…..”
“你一个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习惯了,你就好好听话,让你叫小姐,你就叫小姐,让你干活你就干活,让你往东你就往东,咱们做丫鬟的,老实本分最重要……”
两个下人说罢疾步往大门口走去。
月北驻足道:“这是幽爷的家事,咱们还是不要去过问了。”
子木心道:“她们口中的小姐,难道是幽兴齐,可幽老爷子明明说她拒绝认幽俗,并且不同意回到幽府,难道说幽爷还有其他的风流债?”
月北见子木不说话,便叫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子木回过神道:“没什么?那咱们先回去吧!”
子木沿着幽府院墙往回走,两侧的心蝶花依旧盛开着,昨天听幽俗说,这心蝶花自那年开后,便没有掉落过,整个幽府就像一片花的海洋,绽放着淡淡的幽香。
他细细想来,也有好些日子没好好陪凤鸣和念念了,便与月北告别,去了凤鸣的房间。
幽府的东侧也就是幽不齐原来的房间,已经被拆除,如今是一座百药园,由于初白郡四周都是沙漠,出入购买草药十分费时费力,幽俗便把好多珍贵的草药引到这里,亲自栽种,这么多年下来,这幽府的百草园已然治好了很多病人。
幽俗说,这就当为我儿子赎罪了。
月北昨日听说这百药园,便一直想过来看看,今日正得空闲,便踏足于此。
子木看着宽叶子的卢林草,含苞待放的车骨花,这就是在仁界都是少有的上等草药。
他欣喜的回屋取来纸墨,打算将他认识的草药记下来,不认识的到时候再去向幽俗请教。
一想到那些如稀世珍宝般的草药,月北的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向百药园。
月北进百药园记载草药,是经过幽俗批准,所以守着百药园的庄丁并没有加以阻拦。
——
幽兴齐昨夜跟幽老爷子赌气,本来她伤害子木的计划马上就要得逞了,谁知道幽老爷子半路杀出来,坏了她的好事,她送走子木后生气道:“你要想救他,你就把这毒茶喝了。”
幽老爷子道:“我把这茶喝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伤害子木少主。”
她以为幽老爷子知道那是毒茶,并不会饮用,便道:“你喝了,我就答应你。谁知幽老爷子却不假思索将那杯毒茶一饮而尽。
昨天晚上见老爷子步伐凌乱的离开兴齐小院,她既生气,又担心,要知道这热毒三日不解,必有性命之危。
幽兴齐一宿未眠,今日便早早赶来查看幽老爷子安危。
幽俗一见幽兴齐主动登上幽府的大门,心下大喜,立即通知所有下人,前来与小姐相认,谁知道幽不齐并不理会,而是直奔幽府百药园。
幽俗带着一帮下人跟在其身后道:“兴齐,你想要什么药材,你跟爹爹说,爹爹派人采来给你送去。”
幽兴齐看都不看幽俗一眼,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告诉那些人别跟着我了,再跟着我,我马上就走。”
幽俗好不容易盼得女儿登门,怎舍得女儿离去,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打扰小姐,路上碰面,也要低头躲着走。”
下人们一听,都散去了。
幽俗自己跟在幽兴齐身后,往百药园走去。
幽兴齐见状,不悦道:“你也别跟着我,我想自己走走。”
幽俗道:“爹爹给你带路,你自己能找到吗?那边还有庄丁看守,没我的命令,你根本就进不去。”
幽兴齐心道:“你这幽府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曾经无数次深夜潜入过幽府。”她不想要幽俗知道幽老爷子中毒的事,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去百药园,是为了找解药。
于是他对幽俗说道:“我自己能找到,你先回去吧!我逛完就去看你。”
幽俗听后,心里都乐开了花,刚才幽兴齐虽然没有叫自己爹爹,但是她说要来看自己,他赶紧答应道:“好好,有什么事,你就来找爹。”
守在百药园的庄丁正在打盹,他一揉眼睛的时候,似见有个影子闪过,竟没看清有人闯进百药园。
进入百药园后,幽兴齐来到水阁上,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绸衫的青年左手持纸,右手执笔,坐在石凳上正在写什么东西。
阳光温和的打在月北的身上,将他那黑色的秀发照得发着金光,一阵风吹过,掀起他轻柔的衣角,一时间红阳、绿草、紫花、蓝衣青年,竟似画一般,入了幽兴齐的眼和心。
月北坐的久了,腿有些麻,便站起来活动一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纸笔和草药,竟没注意到有人已经看了自己很久。
幽兴齐自己心虚,他以为月北便是幽俗口中所说的那个看着百药园的庄丁,怕被人发现自己偷看,便道:“小庄丁,我向你讨几棵花草。”说完也不等月北答话,左足一点,从水阁岸畔跃向百药园。
她身子频频飞渡,犹如点水蜻蜓一般,双手已将园中七八株浮云草尽数拔起。
月北没想到百药园会有人闯入,听到喊声心下一惊,待他看到这女人娴熟的动作时,更平添了几分怒气。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听看守百药园的庄丁说,近日总有人偷园中草药。
待他看到幽兴齐瞬间便抓了一把草药,更是痛心疾首,他在心里责备道:“真是暴殄天物。”要知道这浮云草,一棵便可以煮一大盆水,能救好几个人,可眼前这个‘女贼’一拔就七八棵。
月北在心中低声诅咒道:“真是该死……”
——未完待续——
第262章 诱惑陷阱
幽兴齐拔完草药,刚要回到水阁上,只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小的银针迎面射到,幽兴齐右手袍袖一拂,将银针卷入衣袖。
月北见幽兴齐躲过了银针,便将石桌上庄丁刚才给自己端来的茶壶、茶杯、果碟等物齐向幽兴齐抛去,只见幽兴齐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那些物品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幽兴齐站定身子,看着手中的浮云草,幸好没有被破坏,当即将浮云草揣入怀内,心道:“这小庄丁怕是于我有误会,我先去救老爷子,稍后再来与他解释。”
幽兴齐转身欲离去,说道:“多谢草药,再会!”她说再会,意思就是告诉月北,咱们以后再会面。
可月北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去这些,他道:“来时容易去时难!”说着一掌拍在石桌上的宣纸上,右手顺势从靴子里抽出一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上来。
幽兴齐挂念幽老爷子的身体,不愿恋战,右袖拂出,钉在袖上的十多枚银针齐向月北射去。
月北斜身闪入水阁,右足在台阶上一点,身子一转,就这么一出一进,十余枚金针都落入了药园中。
幽兴齐心道:“何时幽府的小庄丁都有如此好的身法了,看来之前是自己小看幽俗了。”
她眼见月北左手前,右手后,一柄短剑斜刺而至,心想:“这小庄丁还真是凶狠,招招不留余地,要不是我从小练习一身武功,今日定要栽在这个小庄丁手中。”想罢她双手探出,挟手便去夺月北手上的短剑。
月北手腕倏翻,单剑便如闪电般削像幽兴齐手指。
幽兴齐这一夺竟然没成功,心下暗奇,凭自己飞快的变幻手法,虽没夺下短剑,手指拂处,已拂中了月北手腕穴道。
月北短剑再也拿捏不住,乘势掷出,幽兴齐头一侧,登的一响,那柄短剑便钉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
幽兴齐心头微惊,以实力而论,月北还远不到幽老爷子、幽俗等人的地步,但机警灵敏,变招既快且狠,短剑虽然把捏不住,仍要脱手伤人,若以为月北短剑非脱手不可,已不足为患,躲避迟得一瞬,不免受伤剑底。
月北短剑出手,右腕翻处,抓住水阁柱子上的一柄装饰木剑,挥剑便往幽兴齐腰间砸来。
幽兴齐左手食中两指疾点月北左肩“肩井穴”,待月北侧身相避,右手探出,岂能再度抢不过来,已将木剑挟手夺过。
月北站稳脚步,怒气冲冲道:“小女贼,你有这番功夫?见你穿着也非贫困之人,为何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幽爷也是心善之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求他,也不至于做梁上君子?”
幽兴齐左掌摊开,掌中一朵珠花轻轻颤动,正是她插在鬓边之物。她也不与月北解释,便道:“这个给你,顶做草药钱。”
月北脸色微变,幽兴齐竟然摘来鬓边珠花,他当下为难道:“这百药园不是我的,里面的草药都是稀世珍宝,你刚才采摘的那几株浮云草,都够救百人性命的了,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幽兴齐随即宁定,淡然一笑,说道:“你懂得药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可笑,一个看守百药园的庄丁,自然是对这园中草药得了如指掌,但这话已经说出去,却也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幽兴齐倒给月北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左手一推,将珠花塞回她的手掌中,说道:“我不要你的珠花,你还是把浮云草还回来吧!”
幽兴齐接珠花,叫道:“不行!这浮云草对我来讲有大用处。”
月北诧异,还未来得及问幽兴齐‘偷’浮云草到底有何用?只听幽兴齐接着笑道:“你明着不要我的珠花,暗地里何以偷了我珠花上两粒最大的珍珠?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是贼女,我看你才是贼公?”
月北听后头一热道:“胡说八道,我刚才只是碰了一下,何时偷了你的珍珠?”
幽兴齐将珠花高高举起,正色道:“你瞧,可不是少了两粒珍珠么?”
月北一瞥之下,果见珠花中有两根金丝的顶上没了珍珠,料知她是故意摘去,想引得自己走近身去,又施诡计,只哼了一声,不加理会。
幽兴齐从怀里拿出浮云草,笑着说道:“小庄丁,你私自留了我两颗珍珠,我就顶做这草药钱了,或者你敢近身走到身边三步之内,我就把这浮云草还给你。”
月北觉得这女贼好生无理,明明他没拿珠子,却硬说他拿了,还要让自己走到她身边去,这女贼说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当下上前抢回浮云草道:“你要想要浮云草,还是等幽爷同意再过来吧!”说着又跨下了两步台阶,准备回石凳那边。
幽兴齐一见浮云草被夺,花容变色,惨然道:“罢啦,罢啦。今日我栽到了家,既然不能那走草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手拔下钉在柱上的那柄短剑,叫道:“小庄丁,借你短剑一用!”
月北回过头来,只见白光一闪,幽兴齐已拿短剑往自己胸口插落。
月北冷笑道:“我才不上你……”下面那“当”字还没说出,只见短剑当真插入了她胸口,她惨呼一声,倒在水阁的地上。
月北这一惊着实不小,哪料到这女贼居然会如此烈性,草药偷不成,便即挥剑自刎,心想这一剑若非正中心脏,或有可救,当即转身,回来看她伤势。
月北走到离幽兴齐三步之处,正要伸手去扶她一看伤势,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他暗叫不好,伸手向两边抓去,身子在空中微微一停,他甩出云袖向旁边的柱子缠去,这袖子只要缠住了,便能借力跃起,不致落入脚底的陷阱。
哪知幽兴齐自杀固然是假,她一直让月北近身自己三步之内,就是为了让月北走到这陷阱当中,当年幽俗建这个百药园的时候,为了防止有贼人闯入,便在这周围修建了几处机关,这机关只有他们幽家的人知道。
当月北走过来,幽兴齐就料定他不知道此事,他见月北想缠柱子爬出来,为了不让他碰到柱子,便用短剑把月北的云袖斩断了。这几下兔起鹘落,真是瞬息间之事,云袖一断,月北身子已落下了半截,百忙中手腕疾翻,抓住了幽兴齐的右手。
幽兴齐纤手滑腻,立时便要溜脱,月北又怎会让她轻易挣脱,当即抬起另一只手,已抓住了她上臂,只是月北下堕之势甚劲,一拉之下,两人一齐跌落。
接着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拍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月北双足着地,立即跃起,他像壁虎爬墙一般尝试着向上爬去……
——未完待续——
第263章 困于陷阱
月北左右手各支撑一侧墙壁,左右足同时用力,脚一蹬,手便往上挪去,等蹬到陷阱顶上,伸手去推翻板。
可手足触及之地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地。他本身武力不高,这初白郡又屏蔽了元力,此时他身悬半空,不似站在地下那样可将力道全部使出来,一推之下,铁板纹丝不动,身子已落了下来。
幽兴齐格格笑道:“上边八根粗钢条扣住了,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推得开?”
月北恼她狡狯奸诈,不去理她,在陷阱四壁摸索,寻找脱身之计。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幽兴齐笑道:“小庄丁,你的壁虎爬墙当真了得。这陷阱是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溜手,连细缝也没一条,你居然爬得上去,嘻嘻,嘿嘿!”
月北怒道:“你也陪我陷身在这里,有什么好笑?”突然想起:“这贼女奸滑得紧,这陷阱中必有出路,别要让她独自逃了出去。”当即上前一步,抓住了她手腕。
幽兴齐惊道:“你干什么?”
月北道:“你别想独个儿出去,你要活命,乘早开了翻板。”
幽兴齐笑道:“你慌什么?咱们总不会饿死在这里。待会幽俗寻我不见,自会放咱们出去。最担心的是,幽俗若以为我出幽府去了,那就糟糕。”
月北闻言,立马觉得不对劲,便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这里有暗道?”
幽兴齐笑道:“瞧你生的一脸儒雅之相,怎么问出了的话却这么愚蠢,你不是一直叫我是贼女吗?那我便是啦,至于我为何知道这里有陷阱,没准是凑巧碰到开关了。”
月北心想倒也不错,忽又觉得上了这贼女的当,便说道:“刚才你明明说如果幽爷发现你不见了,便会来寻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对幽爷直呼其名,难道你来这采摘草药,幽爷是知道的?”
幽兴齐道:“你怎么这一会儿,竟然变得如此啰嗦,刚才你还对我那么凶,现在为何我要回答你,想让我告诉你也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姓谁名谁?家住何许?有无婚配?”
月北大怒,心想:“我堂堂一个五尺男儿,岂容一个贼女子轻薄,我在这呆上三天五天不打紧,但是幽老爷子的毒还没解完,幽狸火腿上的药,也得每日换一次。”
想到这月北握着幽兴齐的手一紧,使上了劲力,喝道:“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不说我杀了你。”
幽兴齐笑道:“你杀了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出这陷阱了。即使你出去了,幽俗若发现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握着我手干什么?”
月北被她一说,不自禁的放脱了她手腕,退后一步,靠壁而立。
这陷阱长宽不过数尺,两人最远也只能相差一步,他又是忧急,又是气恼,闻到幽兴齐身上的少女气息,加上怀中的浮云草香,不禁心神一荡,侧过身去,怒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何故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
幽兴齐道:“是谁先发的银针、接着又拿短剑刺我?要不是我武艺高强,恐怕早就成了你的针下鬼、剑下魂了,你这会还好意思说我?”
月北道:“我发射银针,都是射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寓意在于吓唬你,根本就没想伤你,拿短剑刺你,不也是为了夺回浮云草,几时想过取你性命了。”
幽兴齐听后大喜,心道:难道这小庄丁也心系于我。但面色不露道:“那你又是暗器又是明剑,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我一介弱女子,怎能惊得起你这般恐吓。”说着竟有七分委屈,三分娇弱混在红红的眼圈中将要滚滚而落。
月北一见幽兴齐这般模样,立刻自责起来,可转念一想不对,虽然不知道这少女的来历和用意,可她偷草药在先,强悍在后,中间还使出各种诡计,怎么看她都不像自己口中所说的柔弱女子。
料想幽兴齐此刻的表情定是她捏造的一套谎话,来骗取自己的同情,才胡说八道一番,枉然耗费自己的时刻,眼下徒增的好感,在月北心中顿时荡然无存。
月北心道:“这贼女能把自己弄进来,定然有法子出去。”看来只得逼她开启陷阱,便道:“你别在我这演戏了,这当儿也没功夫看你表演,就你这彪悍的样子,还柔弱女子,我看你比普通男儿还要强悍几分。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幽不齐以前最想听的话便是有人说她比男儿强,可今天从月北口中说出,她心下竟有几分难过,她道:“首先,不是我不放你出去,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出去。再说,你不是这里的庄丁吗?连这里最起码的地形都搞不清楚,你要想出去,你就扯破嗓子大叫,忘了告诉你,这上面的铁很厚,密封性也好,就算你大叫上面也听不见。你若不信,不妨喊上几声试试?”
月北怒极,伸左手去抓她手臂。
幽兴齐惊叫一声,出手撑拒,早被点中了胁下穴道,动弹不得。
月北左手扣住幽兴齐命门,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只觉幽兴齐呼吸急促,吐气如兰,顷刻间月北竟然觉得幽兴齐没那么强悍了,随着月北的挺身,他与幽兴齐的脸拉开了点距离。
幽兴齐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泣道:“你敢欺负我,你还欺侮我!”这一幕又是大出月北意料之外,一愕之下,放开了左手,说道:“我又不是想欺侮你,只是要你放我出去。”
幽兴齐哭道:“我都说了,不是我不肯放你出去,是我不知道。既然你不信我,那好,我现在就叫人啦!”说完提高嗓子,叫道:“喂,喂!来人哪!把陷阱打开,有人掉进陷阱中了。”
她不断叫喊,外面却毫无动静。
幽兴齐笑道:“你瞧,有什么用?”
月北气恼之极,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羞!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
幽兴齐道:“你自己才不羞呢!一个大男人家,却来欺侮弱女子?”
月北道:“你是弱女子么?你诡计多端,比十个男子汉还要厉害。”
幽兴齐初听觉得不悦,再听竟觉得可笑,她道:“多谢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月北心想这女子可阴可阳,倘若不施辣手,耽误了幽狸火换药是小,耽误了幽老爷子的解毒时间是大,一咬牙,伸过手去,嗤嗤两声,将她两个衣服袖子撕扯下来……
——未完待续——
第264章 冲出陷阱
幽兴齐以为他忽起歹念,这才真的惊惶起来,叫道:“你......你做什么?”
月北道:“你若决定要放我出去,那便点头。”
幽兴齐道:“为什么?”
月北不去理她,说道:“得罪了,我这是迫不得已。”当下将两个衣服袖子交叠在一起,封住了她口鼻。”
幽兴齐立时呼吸不得,须臾之间,胸口气息窒塞,说不出的难过。她却也真硬气,竟是不肯点头,熬到后来,身子扭了几下,晕了过去。
月北一搭她手腕,只觉脉息渐渐微弱,当下拿开封住她口鼻的衣袖。过了半天,幽兴齐悠悠醒转,大口喘了几声。
月北道:“这滋味不大好受吧?你放不放我出去?”
幽兴齐恨恨的道:“我便再昏晕一百次,也是不放,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说完呸了几声。
月北见她如此硬挺,一时倒是束手无策,又僵持片刻,心下焦急,说道:“我为了救人性命,只好动粗了,无礼莫怪。”
抓起幽兴齐左肘,弯曲她的胳膊。
幽兴齐又惊又怒,叫道:“小庄丁,你干什么?”
月北不答,将她右肘也弯曲过来,伸出双手食指点在她两肘上的麻筋上,用食指在她两个胳膊肘上轻轻一弹,一股麻痒的感觉上下来回在小指到手臂处游走。
胳膊肘麻筋部位是肱骨内上髁部位肱骨内上髁部位,有尺神经通过,受到挤压等不良刺激会引起手指麻木。
木月北精通医理,自是知晓。平时儿童嬉戏,以手指弹压此部位,即令对方手臂酸麻,此刻他擦动幽兴齐肱骨内上髁部位,让其麻痒难当百倍。
只擦动数下,幽兴齐忍不住面目抽动,想要缩手闪避,苦于穴道被点,怎动弹得半分?这份难受远甚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只跳蚤同时在双臂弹跳、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啮一般,只叫了几声,便难过得哭了出来。
月北忍心不理,继续施为。
幽兴齐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麻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小庄丁......臭......小子,总有一天,你......你会后悔......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好啦,好啦,放......放过我罢......公子......俊俏公子......大侠......大侠......呜呜......呜呜......”
月北道:“你放不放我?”
幽兴齐哭道:“我......放......我放......快......停手......”
月北这才放手,说道:“受罪了。”在她背上点按了数下,解开了她穴道。
幽兴齐喘了一口长气,她脑中此刻都是月北阳光下写字那一幕,竟然对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她本想把月北骗入陷阱,到时见自己就可以把他当做笼中之兽驯养。
谁知这小庄丁却比一般的下人智慧,而且胆子也大很多,她本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又怕吓到月北,正好一起掉了进来,她想趁此套出月北的喜好,结果却被月北戏弄了一番,她骂道:“小庄丁,出去别忘了赔我衣服!”
月北弯腰拿起地上的两条袖子,伸手递给幽兴齐,刚才一心脱困,意无别念,这时一碰到她温腻柔软的手腕,心中不禁一荡。
幽兴齐将手一缩,羞得满面通红,幸好黑暗中月北也没瞧见,她一声不响的接过撕掉的袖子,在这一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她瞬间又把袖管丢在地上道:“谁要这破衣服,你要给我买一件新的。”
却听月北道:“快些,快些!快放我出去。等我出去,我定赔给姑娘一件新衣服。”
幽兴齐一言不发,心喜之余,伸手摸到钢壁上刻着的一个心形图案内,用手指的第二关节,在心形图案中反复敲击,敲击之声停下后,豁喇一响,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那翻板登时开了。
这钢壁的心形之处有细管和外边相连,那边有人日夜待命,如果幽家人不小心落入暗道内,便可敲击此图形,管机关的人便立即打开翻板。
这些都是幽老爷子告诉她的,所以她才能夜间深入幽府,来去自如。
月北没料到这机关说开便开了,竟是如此直接了当,不由得一愕,说道:“咱们走罢!”
幽兴齐低下了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月北想起她是一个女孩儿家,自己竟将人家衣服袖子撕掉了,这般模样,怎么能出去,怎么能见得了人。
他心生愧疚之意,便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披在了幽兴齐的身上,躬身一揖,说道:“姑娘,适才在下实属迫不得已,这里跟你谢罪了。”
幽兴齐索性将头转了过去,向着墙壁,穿好衣服,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
她使奸诈计策之时,月北跟她斗智斗力,殊无杂念,这时内愧于心,又见她背影婀娜苗条,后颈中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不由得微起怜惜之意,说道:“姑娘,我走了,月某多有得罪。”
幽兴齐的背脊微微扭了一下,心想:“他原来姓月,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仍是不肯回过头来。
月北不敢再行耽搁,又即像壁虎爬墙一般,一路爬了上去,待到离那陷阱之口尚有丈余,右足在钢壁上一点,袍袖一拂,缠住水阁边上的柱子,纵身一跳,人便跃了上来。
身子尚未落下,游目四望,百药园中不见有人。他不愿多生事端,便丢下一株浮云草放在陷阱边上,对着陷阱里面的幽兴齐喊道:“姑娘,这一株浮云草足以够救你要救之人,今日的事我是不会对别人讲的,你快些拿上草药,越墙走吧!”
月北说完拿起自己今日抄录的草药目录,抄小径奔回到住处,今日所发生之事,已经让他无心再整理草药。
眼见夕阳在山,刚才在陷阱中已耽搁了大半天,不知幽老爷子此刻身体如何,心中忧急,便转身奔向幽老爷子的住处,不多时已离幽老爷子住处不远。
月北心下大吃一惊,只见刚才与自己落入陷阱中的那个贼女此刻已经换了一套草绿色的绸衣,一群下人正将她围在中间,朝幽老爷子的住处走来。
月北闪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心想:“难道这贼女刚逃出陷阱,又被幽府的下人逮到了,难道此时是去找幽老爷子发落?”
月北此时只想这贼女刚才将自己从陷阱中解救出来,却忘了也是这个贼女害得他落入陷阱中,于是他脚下加快,抢上前去,从窗子跳入了幽老爷子的房间。
幽老爷子听到响动,从床上坐起来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快来了。”
月北帮幽老爷子快速换好药后,迟迟不肯离去。
幽老爷子见他面露难色,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未完待续——
第265章 心真够狠
月北搓了一下手道:“老爷子,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个请求比较唐突,但是时间紧迫,我简单跟你说一下,还请你答应我。”
月北说完不等幽老爷子答话,便把‘贼女’偷药被抓的事与幽老爷子说了,说完后道:“老爷子,我刚才见幽府的下人已经把她押到你这里了,还请你不要开罪于她。”
幽老爷子听后意味深长道:“还有这种事,幽府的事我早就不管了,但是今天你开口,这个忙我一定帮。”
幽老爷子话刚说完,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了,月北瞬间给幽老爷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闪入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幽兴齐把带来的一干下人关在了门外,她本来是不让人跟着的,可幽俗见她进了一趟药园出来后,衣服也破了,脸也花了,头发也乱了,便说什么也不放心她自己走了。
她换好衣服便让幽俗把看守百药园的庄丁叫了过来,幽兴齐一一见过后,没有一个是月北,她当下大怒,这才知道自己竟被人耍了,她一想到幽老爷子的毒还未解,便着急的朝这边走来,自然带了几分怒意。
幽老爷子一见走进来的是幽兴齐,便问道:“是你擅闯百药园,偷了浮云草。”
幽兴齐气鼓鼓道:“是……还不……”还不是为了你,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幽兴齐便瞥见屏风下面的一双男士白履靴。
这靴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当时在暗道里,那个学壁虎往上爬的假“庄丁”穿得好像就是这样一双白履靴。
幽老爷子见幽兴齐盯着月北的靴子看,回想到刚才月北跟自己说的话,便明白这只是一个误会,当即叫道:“不得无礼,你进来没有敲门,我还没责怪你,你犯了错误竟敢和我如此大呼小叫,真是没教养。”
幽兴齐一想:那个姓月的不是庄丁,既然出现在幽老爷子这里,那老爷子与他肯定相识,她便娇滴滴道:“人家自小无父无母在身旁,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太过骄纵于我,我看到你老人家,就想起了他,不由得骄纵几分,还望幽老爷子见谅。”
幽老爷子心下道:这丫头变脸还挺快,这戏演得也逼真。
幽兴齐所言一点不假,除了没说这个爷爷就是幽老爷子外,其他都是真的。
幽兴齐见幽老爷子不配合自己,便一直给幽老爷子使眼色。
幽老爷子见状心下乐道:这丫头从小自己按着男孩的方式教养,为的就是要超过幽不齐那个败家子,还好幽兴齐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也一直以豪横为荣,今日却突然柔弱起来,想必是因为有月北在场的缘故。
刚才月北一进来,就给这个丫头求情,看来他俩中间定有些缘分,幽老爷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月北,细心一想,幽兴齐这个丫头也大了,便道:“哦~无礼的事,我尚且原谅你,不许再有下次,那你偷闯百药园偷药,又是因为什么?”
幽兴齐杏目一瞪心道:“谁偷闯了,幽俗还要陪我去,我怕人多扎眼,才自己去的。”可到嘴上说出来却成了嘤嘤泣语,她道:“我爷爷昨夜为救歹人,不小心中毒,我担心他老人家熬不过三日,才……才入园采药。”
屏风后的月北听后,心下道:原来这姑娘也是为了救亲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她一入园,就毁了好几株浮云草,要是她进来好端端的解说一番,也就不至于发生白天的误会了。
幽老爷子笑道:“还算你有良心。”
幽兴齐拿出月北给自己留下的那株浮云草,便道:“这药我放在这,还给你们。”
幽老爷子道:“不救你爷爷了。”
幽兴齐话中有话道:“我猜他老人家已经用过解药了,现在一定活蹦乱跳,在那训人呢?”
幽老爷子道:“我猜你爷爷一定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所骂的人,定当做了错事,应该骂。”
幽兴齐心道:这老爷子还真是能变着法的夸自己。便道:“浮云草已经给您了,我走了。”
幽老爷子沉声道:“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幽兴齐看着月北的靴子,心道:我还真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庄丁了,本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耍我,这个人明知道我把他误会成庄丁,也不解释,不是故意骗本姑娘是什么?
一想到月北竟然敢骗自己,还在陷阱里折磨自己,她就决定决心,暂时留下来,要让月北还她一件衣服,并后悔曾经如此折腾自己。
想到这,幽兴齐心生一计,转过身对幽老爷子道:“老爷子,我见你跟我爷爷年岁差不多,不如你就留下我当个婢女,让我像孝敬我爷爷一样,好好伺候你。”说完就朝幽老爷子作揖。
幽老爷子见平日总跟他任性的孙女,甘愿为了月北降低身份当婢女,心想,让幽兴齐锻炼一下也好,便道:“好吧!不过你会做什么?”
幽兴齐立马扯下别在自己腰间的丝帕道:“爷爷,我什么都会做?我先给你收拾收拾屋子,你瞧你这屋子脏的。”说罢就擦了几下桌子,然后朝屏风走去。
幽兴齐心想:“姓月的,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月北一见幽兴齐朝屏风走来,怕自己被发现,便急忙绕道屏风另一头。
幽兴齐见到后故意放慢自己擦拭的速度,走到月北躲在的屏风对面时,故意一个箭步冲过去,踩住月北的脚道:“这屏风上,刚才爬过一只蜘蛛,还好我手快,把它按死了,要不这蜘蛛,拉了一屋子的网,大家还不得以为爷爷你是蜘蛛精。”
幽老爷子替月北感到一阵心疼道:“那我还要感谢你喽!”
幽兴齐得意的笑道:“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脚下加重了几分力气,在月北的脚上反复碾压几次。
月北痛得紧紧捂住口鼻,差点就惨叫出声来,他想:“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恶毒,自己刚才真不该为了她跟幽老爷子求情。”
幽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他急忙道:“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
幽兴齐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下踩在月北鞋子上的脚,走到桌子旁,给幽老爷子倒了一杯水。
幽老爷子刚喝了一口,噗的一声,把喷了出来道:“这水太冷了,我要喝热水。”
幽兴齐给了幽老爷子一个警告的眼神,那眼神分明说:“老爷子你不要搞事情?”她道:“爷爷,这里没有热水。”
谁知幽老爷子愣是装作看不见,他加大声音道:“没有开水,你不会去烧吗?这可是一个做下人最基本的活计,你别说你不会,刚才你不是还夸口说自己什么都会吗?”
——未完待续——
第266章 商量大事(1335)
幽兴齐听后挑眉瞪眼,幽老爷子根本就不吃她这套,加大声音道:“快点去给我烧开水。”
幽兴齐无奈,只好拿起水壶,朝外面走去,临关门时还不忘瞧了一眼月北的靴子,心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吱嘎一声,关门声响起。
月北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道:“多谢老爷子!”
幽老爷子心道:不用谢我,你要知道这丫头是我孙女后,不怪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他道:“刚才委屈你了,脚还疼吗?”
月北脸腾的一下红了,他道:“原来你老爷子都看见了。”
幽老爷子哼了一声道:“不但我看见了,我想那个丫头也看见了,她就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揭穿她,任由她欺负,你就是太老实了,这样以后娶了老婆要受气的。”
幽老爷子言外之意是在点月北,告诉他以后要是娶了幽兴齐,难免不会受气。
可月北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一听说娶老婆,不但脸红,连脖子都红了。他道:“我不娶老婆。”
幽老爷子道:“男子汉成家立业,哪有不娶老婆的道理,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要是有中意的对象,你就跟我说,你家里又没有长辈,这婚姻大事也没人给你张罗,你要不嫌弃老爷子我人老眼花,我给你做主。”
月北明白幽老爷子的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绝,便道:“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求之不得。”
幽老爷子掐算时间,估计幽兴齐也快回来了,他道:“晚上用过晚餐,把大伙都叫来,连幽狸火都不能落下,抬也要把他抬来,我一会儿有重要的事要跟大伙说。”
月北答应后,退了出去,他怕走的晚了,再与幽兴齐碰面,不知为什么?月北一跟幽兴齐碰面就没有好事。
晚上除了幽兴齐,所有人都来到了幽老爷子房间相聚。
幽老爷子叹道:“咱们已然处处提防,但还是让吴中元一举统一了五系,之前我说想推翻吴中元的傀儡制度,你们也都同意,今天白天我跟子木将具体推翻的事宜做了一下规划,子木,你先跟大伙说说你的想法。”
子木站起来说道:“想推翻傀儡制度,就要先终止他们的傀儡来源。咱们都知道,这黑衣死士傀儡来自金灵系,主要是因为有人饮用了清池的水,其实这清池水单独饮用并不会起到作用,是因为饮了水的人会不受控制的走到那个长满绿苔的洞口,才会被改变思想变成傀儡。这两样东西其实单独使用任何一样,都改变不了人的思维,但是在短时间内,把两样东西混在一起,便成制造傀儡之物了。”
金多多拍腿叫道:“都是我不好,我一定是饮了清泉水,又去了你说的那个绿苔洞,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些日子在凤鸣的教导下,金多多完全相信了凤鸣的话,他不想再做一个死士,而是立志要做一个正常人。
幽狸火道:“你也不必自责,吴中元处心积虑的把你变成傀儡,就是因为咱们熟悉,让你接近我们,伤害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
金多多道:“走!咱们一去,把那清池水放干,把那绿苔洞给它堵上,看他以后还拿什么制造傀儡?”
子木道:“今天叫大家聚在一起,正有此意。”
月北道:“清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地处低洼地界,靠咱们引流,还得修建一个渠道,未免太慢了,而且过程中还容易让吴中元发现。”
珈蓝道:“用引流的方法不通,还不如咱们多找点人,夜间往外担水,这样虽然耗时耗力,但是最起码不容易被吴中元发现。”
幽俗道:“我从小便身在沙漠之中,对于水源这事,真是不能帮你们出主意,但是只要有需要我幽俗,或者需要我初白郡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子木道:“你们说的方法,都不是权益之计,谁还有更好的想法?”
——未完待续——
第267章 正式见面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咳咳咳~”幽老爷子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幽俗起身来到幽老爷子身边道:“爹,你没事吧?”
“咳咳~”幽老爷子道:“岁数大了,毛病就多,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月北提起水壶,打算给幽老爷子倒一杯水,水壶提至半空中,砰的一声,竟然炸裂开来。
水和碎片往地下掉的瞬间,月北情急之下竟然拎起衣摆去接那水壶,水顺着衣摆流光了,碎片被月北抖落到桌子上。
幽老爷子冲着窗外大声喊道:“胡闹,还不快进来赔罪。”
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位身穿淡粉色纱绸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云鬓乌黑,柳眉清淡,灵动的大眼睛似蒙上了一层水彩,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楚楚可人,高耸的鼻梁下一双薄厚适中的嘴唇正紧抿着。
晚饭后幽兴齐在幽府转了一圈,发现各个房间都没上灯,便前来幽老爷子住处,打算问问幽老爷子关于月北的事,谁知她老远就看见这屋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她走近一看,人竟然都在这里,似乎在商议什么事情,她很是不开心,到底什么事?不让她知道呢?
她一见月北走到窗下的桌子旁,便沉不住气,她捡来石子,将月北手中的水壶打碎,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幽老爷子见这壶碎的蹊跷,在往窗边看去,只见一人影在窗边闪过,不用猜,这人肯定是幽兴齐无疑,这孙女哪一点都好,就是沉不住性子,这要是不改将来恐怕会坏事。
屋里的人除了幽家父子、子木和月北见过幽兴齐外,其他人都没见过幽兴齐,包括幽狸火在内。
月北心道:“又碰见这贼女了,怪不得水壶会炸裂,还真是没有好事。”他抖抖衣服上的水渍往子木与凤鸣身后躲去。
幽俗开心的走过来道:“齐齐,你怎么来了?”
月北不明白,幽俗何以对一个女贼这么亲切。
幽兴齐一进来就看到了月北,只是白天陷阱中的事,她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月北对峙,反正来日还长,她道:“我睡不着,便过来走走,没有打扰你们吧?”
幽俗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们在商议事,得很晚才能结束,既然你来了,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朋友,你们还都没见过。”
月北一听爹这个称呼,脑袋嗡的一下炸裂了,怪不得她能轻松进入百草园,还知道百药园暗道,这下误会闹大了,他偷瞄了一眼幽兴齐,还好幽兴齐没看自己,要不现在有个地缝他都得钻进去。
月北一回想自己在陷阱中曾对幽兴齐做过的事,更是尴尬的冷汗直流,他看了幽老爷子一眼,这幽老爷子的脸上似乎有着若隐若无的笑意,自己今天跟他求情的时候,他定是发现了此事,但是却没有道明。
月北恨自己愚钝,联想幽兴齐和幽老爷子说过的话,好像还真暗示自己了,只是自己执意认为她是个女贼,完全就没往这方面想,不是说幽俗就一个独子,已经死了吗?什么时候多个女儿?
月北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思想着,这会儿人都已经介绍到了他跟前,他也没注意。
“师兄,师兄……”凤鸣扯着月北的袖子叫道。
“哦~”月北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凤鸣小声道:“幽爷在给你介绍她的女儿。”
这时月北看见幽兴齐正盯着自己看,那双薄厚适中的唇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说:“你好,我叫幽兴齐。”
月北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他道:“你好,我叫月北。”还好烛火昏暗,没人注意他。
房间里的人一一介绍过后,幽狸火道:“老爷子,你这就不对了,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你也不告诉我。”
幽老爷子道:“现在告诉你也不迟,主要你妹子,小时候巨丑,长大后才有点人样。”
幽兴齐白了幽老爷子一眼道:“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你是亲爷爷吗?”
幽老爷子笑道:“只有亲爷爷才敢这么说你,要不是亲的说了,你还不得炸毛。”
幽兴齐知道自己在语言上说不过幽老爷子,便不说了,她看了一圈屋内的人,心道:“爹爹交的这些是什么朋友啊?尤其是那个子木,还是杀死哥哥的仇人,爹爹不但不记恨他,还把他邀请到府上好生招待,爹爹宽宏大量,可不代表我也能如此。”
幽俗扯过一张椅子道:“齐齐,你坐这。”
幽老爷子道:“还是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
幽兴齐道:“我不困,你们在商议什么事?我也要听听。”
幽老爷子不想让幽兴齐参与进来,便道:“你一个小孩子,会听什么?赶紧给我回去休息。”
幽兴齐指着凤鸣和珈蓝道:“这两位姐姐也没比我大多少,为什么她们听得,我却听不得。”
幽俗替幽兴齐求情道:“爹,不妨就让齐齐在这听一下,她也大了,说不定能帮着出出主意。”
幽老爷子问:“大伙怎么看?”
子木道:“让她留下来吧!人多力量大,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众人也都不反对,幽兴齐便留了下来,坐在了角落里,她刚好可以直视月北,但是别人又不会注意到她。
子木虽然刚才帮幽兴齐说话,但幽兴齐并不买他的账,她看子木虽然不像一个坏人,但是哪个坏人会把坏字帖脸上,她想:一定是那个子木用障眼法迷惑了爹爹他们,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幽老爷子咳嗽一声道:“那好吧!咱们继续,刚才说到那里了?”
幽狸火道:“说到如何将清池的水排干。”
凤鸣道:“不如咱们去找甲螘人,让他们在清池旁边的地下挖一个更大的池子,挖好后咱们将清池的水引走,这样既不会被吴中元等人发现,又可以尽快将清池的水引走。”
子木道:“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甲螘人会帮助咱们吗?”
凤鸣道:“我可以去找魍炎,求他帮助咱们,魍炎也很有正义感,只要咱们把事情轻重跟他说了,他应该会同意。”
幽老爷子道:“那这事谁去合适?”
凤鸣自荐道:“我之前在玄山系住的时候,曾经被魍炎救过,也算是旧识,我可以去试试?”
幽老爷子点头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子木道:“我同她一起去。”
月北道:“我也去,正好好久没回石林小筑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未完待续——
第268章 喜欢月北
幽兴齐一听觉得事情不好,她心道:“一个是自己的仇人,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两个人都走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这幽兴齐也不管她们要去做什么事,便道:“我也去,你们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吧?”
幽俗好不容易与爱女相认,自然舍不得幽兴齐离去,便道:“齐齐,你就别去添乱了。”
幽兴齐无辜道:“我怎么会是去添乱呢?人多力量大,我可以帮着干活,背行李。”
幽俗道:“那也不行,你从小生活在初白郡,并没有元力,你不知道外面世途险恶,万一遇到危险,子木他们还得分心去照顾你。”
幽兴齐道:“我会武功,我不用他们照顾。”
幽俗见自己说话幽兴齐不听,说深了又怕幽兴齐赌气不认自己,便把目光投向幽老爷子。
幽老爷子道:“他们出去是为了办事?不是出去玩,你要想出去,等过一段时间这仁界的事消停了,太平了,你再去。”
幽兴齐扯过凤鸣的胳膊撒娇道:“我可以跟姐姐做个伴,一路上就姐姐一个女人,面对两张男人的臭脸,多无聊,没事我可以给姐姐耍耍剑,唱唱小曲,打发寂寞的旅途多开心。”
凤鸣看着幽兴齐的小脸心道:“我们要去,能飞能跃,带着你还得陪你走路,会慢很多,其次我这一路哪是面对两张臭脸,而是两张帅气得都不想眨眼的俊脸。”
出于安全考虑,凤鸣觉得还是应该拒绝幽兴齐,因为前几次与黑衣死士交手,真是太凶险了,凤鸣道:“我自己……”我自己可以,外面太危险了,你不适合去。这就话只说了三个字,就被幽兴齐附在耳边轻声说的话打断了。
“别拒绝我,我喜欢月北师兄。”幽兴齐一看凤鸣要拒绝自己,立马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凤鸣听后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幽兴齐表白的人是自己一样,脸竟然觉得有些燥热,她看看月北,好像正在往这边看。心道:“师兄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带着幽兴齐虽然走得慢些,但是可以让他们两个培养一下感情,如果两情相悦,回来的时候倒成了一段佳话。”
幽兴齐晃着凤鸣的胳膊道:“好不好嘛!姐姐~你就带我去,我保证听话,不给你们添麻烦。”
凤鸣喘了一口长气道:“好吧!”然后心里默念:“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凤鸣一说完,众人都呆住了,幽俗道:“子木夫人,老夫我没听错吧?”
凤鸣道:“幽爷,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幽小姐的。”
幽老爷子道:“这……”
凤鸣道:“我见齐齐这丫头机灵的狠,我真的需要她的帮助。”
月北道:“他一介凡人,什么都不会,能帮助咱们什么?只会给咱们添麻烦,咱们带上她,路走的也会慢。”
幽兴齐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道:“这初白郡产的衣服也太不结实了,这袖子轻轻一扯就掉,我听说外面的丝绸又多又漂亮,真想拥有一件,月北师兄,你说我能去外面买一件吗?”
月北听后脸一热,这才想起自己还欠幽兴齐一件衣服,当下便改口说道:“当然能,只要你喜欢,我送你。”
幽俗在一边,以为幽兴齐说的是白天去药园刮破衣服的事,便道:“齐齐,你要是想要其它的衣服,爹可以托人给买,别说一件,十件都没问题。”
幽兴齐道:“我自己去,要挑我喜欢的。”
子木一见这一会儿的功夫,幽兴齐已经先后说服了凤鸣和月北,还真是有些手段,他道:“幽爷,你就放心让幽小姐跟我们去,我们自然会照顾好她的,这一路也能锻炼一下幽小姐的胆识,还能增长她的见闻,此次我们是去找故友,并不会与黑衣死士会面,所以并没有多大风险。”
幽爷听子木一说,很有道理,便放心道:“子木少主说的对,是老夫我多虑了,那一路上就辛苦几位了,如果小女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几位尽管批评教育,老夫绝不会怪各位。”
幽兴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子木道:“今日太晚了,咱们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幽狸火指着自己的腿遗憾道:“我这次就不能陪你们去了。”
子木道:“珈蓝会留下来照顾你的,你就好好养伤,但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不能马虎。”
幽狸火道:“我知道,是照顾好念念嘛!”
子木笑道:“算你机灵。”
幽狸火道:“我这个干爹不是白当的,一定会把他喂得又肥又壮。”
珈蓝走过来笑道:“你也就用嘴,实际行动还不得我来。”
凤鸣道:“辛苦姐姐了。”
珈蓝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跟我说这些不就见外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念念他干娘。”
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房间只剩下子木、凤鸣和幽老爷子。
凤鸣问子木:“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带幽小姐去了?”
子木道:“你决定自有你的道理。”
凤鸣道:“谢谢你支持我。”然后她转身问床上的幽老爷子道:“你知道幽小姐趴在我耳边跟我说什么吗?”
凤鸣之所以会问幽老爷子,是因为幽老爷子后来没有反对幽兴齐跟他们去。
幽老爷子笑道:“那丫头喜欢月北。”
凤鸣听后笑道:“知孙女莫若爷爷,我刚才本来是要拒绝她的,可是她竟然趴在我耳边说喜欢师兄,我总不能破坏师兄的姻缘,就只好勉强答应了。”
幽老爷子道:“这丫头较真,认准的事,不撞了南墙都不回头,成全你师兄的姻缘时,还要保护好你的夫君。”
凤鸣道:“这事关子木哥哥什么事?”
子木道:“之前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我们初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幽兴齐了,她假意崇拜我,给我喝毒茶,还好老爷子及时赶到,救了我。”
凤鸣惊道:“为什么?”
幽老爷子苦着一张脸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败家子,齐齐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是子木杀了他,便扬言说要给哥哥报仇,我们都跟她解释过了,这事不怨子木,可是她偏不听。”
凤鸣道:“看来在这之前,不单单是你见过幽小姐,就连我师兄也见过她,要不怎么今天晚上一见面,幽小姐就说喜欢师兄呢?”
幽老爷子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凤鸣她们,并且嘱咐道:“明天出发前,一定要让齐齐亲口说,放下与子木的恩怨,要不然我害怕……”
凤鸣急道:“怕什么?”
——未完待续——
第269章 遇柳如风
幽老爷子目光一沉,用余光瞟了一眼子木,只见子木表情淡然,全然不似幽老爷子他们说的人是他一样,似乎并没把这危险放在眼里。
“咳咳咳~”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子木上前帮幽老爷子敲打着后背,让他咳嗽得顺畅些,他道:“月北不是已经帮你解毒了吗?你为何还不好?都是为了救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这样。”
子木见幽老爷子一咳嗽,原本就瘦弱的身躯,似乎要佝偻到一起,那瘦骨嶙峋的肩膀,迅速的上下耸动着,让人看了很是揪心。
幽老爷子道:“咳~我们在谈论你的安危,你却关心起我来,真是让老夫惭愧……咳~”
子木道:“该惭愧的人是我,你老快歇息,别在费神了。”
“咳咳~”幽老爷子止住咳嗽道:“听我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在休息,要不然我这心中有事,又怎么能睡得着。”
凤鸣和子木并排站在床边,一起点头。
幽老爷子平息了一下气息道:“我刚才说的可怕,不怕那丫头与你正面交锋,如果那样,就不必怕她了,她又不是你的对手,可怕就可怕在怕她用暗招,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子木轻笑道:“就像上次她要骗我喝毒茶一样?”
幽老爷子点点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子木道:“老爷子,请你放心,我已经领教了她的手段,绝对不会第二次上她的当。”
幽老爷子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
子木见幽老爷子没好意思说完,就补充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她,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只是一时还想不明白,我相信她迟早会想通的。”
幽老爷子听后眼圈竟然有些红润,他道:“你知道齐齐是我从小带大的,她聪明,活泼,一点不像那个败家子,所以,我不想齐齐受到半点伤害,你能懂我的心情吗?”
子木道:“我懂,老爷子,你就放心保养身体,我一定把她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把那刚要咳嗽出来的声音压了回去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次日红日东升,暖风微拂,四人便一起上路了。
行了数日,终于穿过了幽冥沙漠,来到那日他们换乘的小树林边。几人坐在一处树荫下喝水休息时,忽地一抹黑影从草丛边闪过,子木前去追赶,连行百里,不见人影,他唯恐对方是调虎离山,匆匆往回赶。
回到休息处,见凤鸣她们安然无恙,心中怅怅的,也没敢放松警惕,他道:“咱们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免得被人盯上,到时候再去找魍炎,恐怕也会给魍炎也带来杀身之祸。”
月北道:“怎么?刚才那个是黑衣死士吗?”
子木道:“我不能确定,但他身手很快,不像是普通的傀儡死士?”
幽兴齐道:“死士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很可怕吗?为什么你们一谈起他们来,神情大变,如此惶恐呢?”
凤鸣道:“死士就是不要命的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毫无章法可言,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偷袭你,你说可不可怕。”
幽兴齐一听,拍着胸脯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放心,不要怕了,以后遇到他们我保护你们。”
月北道:“你保护我们,我们不保护你就不错了?”
幽兴齐道:“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咱们走着瞧,看看到时候谁保护谁。”
子木道:“刚才我去追那人,那人速度极快,应该是柳风权,柳风权的急速飞毛腿在仁界数一数二,他出行前拥后卫,不会单独而行,至于他为何在这蹲守?定是那日四叉士逃回去,报告给了他。”
月北道:“那咱们刚走出幽冥沙漠,就被他们盯上了,岂不是有危险?”
子木道:“他能查到咱们的行踪,咱们也要知道他们的位置,这样咱们才不会那么被动。”
凤鸣问道:“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呢?刚才他跑的那么快。”
子木道:“咱们从左右两路沿途搜寻,明日正午在幽冥系与玄山系交界处的双城镇集合。你们觉得如何?”
凤鸣道:“太好了,那咱们分成两组,我和子木哥哥一组,师兄,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幽小姐了。”
月北刚想拒绝,一见子木夫妻二人,也没有给人家分开的道理,他心里极其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临行前子木交代:“柳风权并没有见过你们两人,如果正面遇见,一定要躲开,千万不要与其交手,他的元力极高,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一定等着汇合后再做打算。”
月北他们答应了,当即作礼分别,幽兴齐以为凤鸣他们是在故意给自己和月北创造单独想处的机会,临别时不忘送上谢意的眼神。
子木带着凤鸣沿着左边的路走,他们向西搜查,那边比月北他们要多走些路,向西都是山路,子木得以施展元力,行走迅速,凤鸣紧随其后,行了一个多时辰,遇到了一个跳着担子贩卖茶水熟食的商贩。
子木叫停了商贩,要了两杯茶水,和一些吃食,饮茶歇息时向商贩问起最近是否有陌生人经过这里。
那商贩道:“有啊!好几个黑衣大汉从这里经过,去往前面的双城镇了,走了还不到两个时辰。”
子木大喜,心想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落脚点,不如等到天黑再追赶不迟,以免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待到初更时分,子木和凤鸣才向双城镇走来。
到了镇上,没敲二鼓天时,他们闪身墙角之后,见街上静悄悄的并无人声,绕过两条街,来到后巷,见一座大宅子门口挂着两盏通红的灯烛。
他携着凤鸣的手纵身上了屋顶,几个起伏,已到了宅子旁一座小屋的屋顶,凝目前望,只见院子中央最大的房间门口站了两个人在放哨,院子里有好几组巡逻队在巡逻,每队有四人,守卫严密。
子木心想:“柳风权莫非是住在这宅邸之中?”他正自筹思如何走近宅邸。忽听得凤鸣在他耳畔说道:“我可以不用走进宅邸,便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坏主意?”
凤鸣说罢心念一动,双目变得一蓝一绿,轻轻纵下地来,走到窗下,向屋里张去。
只见房中圆桌旁坐了三人,其余两人瞧不见面貌,对窗那人正是那个四叉士。
凤鸣从四叉士的眼中读出了相关信息,那日四叉士跑回清泉便把在树林中遇见子木的事跟吴中元汇报了……
——未完待续——
第270章 聊开心结
吴中元得知自己的爱将连死三人,十分愤怒,他派七刀士与四叉士前来此处等候子木他们,并让柳如风亲自带队,一定要活捉子木他们,逼问出圣经的下落。
凤鸣探究完毕后猛然想起,自己在夜中启动双灵眸,必定会流露出光芒,如果被他们发现,那后果不知该会如何?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凤鸣转身刚要跑,便见窗子打开,纵身一跃,从里面跳出一个人,站在她面前。
呼的一声,那人挥拳打来,子木瞬间伸出左手抓住了那人的拳头,
右手伸指点了他颈部的动脉窦穴,那人脖子向后一缩,向后连退四五步躲过子木的进攻。
这时屋内其余的两人也都从门里跑了出来,刚才差点被子木点中死穴的那人身穿青布长袍,双手拳头兀自握紧,正是今日白天子木追赶的柳风权。
后从屋子里面出来的两人一个手持钢叉怒目圆瞪的是四叉士,另一个身后背着一柄青钢大刀的人便是十六死士排行第七的七刀士。
四叉士看清来人后道:“禀告柳上将,这两人正是咱们要找的子木和凤鸣。”
柳上士笑道:“我们到处寻你们不见,没想到你们却送上门来,来人哪……”
子木运指集气,连点柳如风死穴,柳如风人没喊完,果见一股劲力朝自己飞来,夜空中不见任何暗器,力量却如此惊人,他不由得心下震惊,这个子木年纪轻轻,便可聚气伤人,真是不容小视。
柳如风立即展开双拳,化力为掌,边退边将空气中的力量泄去,退到墙根,无路可退,他才伸掌去接。
啵的一声,柳如风如打在一堵空气墙上,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院子之中刚才巡逻的人听到声音,都朝这边聚拢过来。
子木望也不望,抬腿一一踢出,霎时间宅院中人声鼎沸,乱成一片。
子木接连踢出六人,已将四叉士和七刀士打伤,心想既然引起他们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便要快速离去,若一会儿人越聚越多,其中再隐藏其他高手,那可大大不妙,当即用掌推出气波,将近身的人逼退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些人被气波打中,摔在了地上。
子木转身拉过凤鸣的手,一起向墙外跃去。
不出子木所料,院外正是有高手埋伏袭击。
子木乘着这一空隙,飞身而出,黑暗中白光闪动,乾巛古扇旋转而至。他左手牵,右手引,圣经中那化无力为有力的元力运行方法正好可以一试,他掷出乾巛古扇,扇柄刺中了右边那人,扇尖旋转又戳中了左边那人,混乱声中,他带着凤鸣早已去得远了。
子木故意留下踪迹,让人寻到圣水系渡口。他和凤鸣将衣服换下,雇了两个船家,穿上他和凤鸣的,撑船去圣水系。
然后他与凤鸣身着男装,扮成一对兄弟,前往双城镇与月北他们汇合。
一路上好不欢喜,心想:此行虽然没杀得了柳如风他们,但是已经成功将他们引开,这次出行,为的是找到魍炎,只要不被他们发现,争取时间得到魍炎的同意,可比什么都强。
月北带着幽兴齐沿着大路走,一路平坦相安无事。
月北因为之前陷阱中的事,心中生了芥蒂,此次单独与幽兴齐呆在一起,只觉得有些不自然,他径直走在前面,不与幽兴齐有任何的目光相对。
跟在月北身后的幽兴齐倒也不计较,她低着头,脸蛋涨的通红,心中似乎有万马奔腾,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就静静的跟着月北身后,不知道情况的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月北听到幽兴齐的脚步声,知道她一直跟在身后,便也没做声,继续向前走。走了许久,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幽兴齐的脸上却容光焕发,心中升起无限遐想,这绿林、夕阳、大路、爱人都在眼前,竟有一种想一直走下去,白头到老的感觉。
显然幽兴齐这么想,月北却不这么想,他道:“眼下天色越来越暗,咱们得快些走了,前面还有几十里路才能到双城镇,若是走慢了,就得住在这荒山上。”
幽兴齐突闻月北讲话,心下一喜,道:“睡在这荒山有何可怕?”其实她心中的全话是跟你在一起,睡在这荒山有何可怕?但是又觉得不合适,便隐去了前半部分,只说出了后面的话。
月北心想:这幽小姐还挺胆大的,本来是想吓一吓她,让她快些走,结果她还不怕。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诶~”两人同时发出声音,月北道:“你先说吧!”
幽兴齐道:“还是你先说吧!”
月北道:“我只是问你饿不饿?你呢?你想说什么?”
幽兴齐笑道:“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笑过后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月北道:“百草园的事,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幽兴齐急忙摆手道:“也是我做的不对,我要是事先跟你表明来意,就不会引起误会了。”
两人一下子将心结聊开了,便不那么拘谨了。
走到一处有溪流的地方,月北帮幽兴齐采了水,又给她摘些果子充饥,两个人便踏着星光来到了双城镇。
刚到镇上,便听得犬声大吠,人声吵杂。
这个时间,大部分客栈都关门了,再加上双城镇出了事,个个商户都是房门紧闭。
月北拍了好几家的门,都无人应答,这时候听见有人举着火把朝他和幽兴齐这边走来,并大声喊道:“搜,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两人找出来。”
“汪汪汪~”犬吠声越来越近。
幽兴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等阵仗,她躲在月北身后道:“这是怎么了?”
月北道:“咱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说着拉起幽兴齐的手,闪进了一个胡同。
“砰砰砰~”重重的砸门声。
一个声音吓得发抖的佃户打开门走了出来道:“这是怎么了?”
砸门的人粗声吼道:“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
佃户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家中就我和老婆子,带个傻儿子……”
“少废话,给我进去搜。”砸门人打断了佃户的话,一队人冲了进去,叮叮咣咣一顿搜查。
“报告,没有。”
“报告,没有”
“……”
“走,下一家,上将说了,搜出子木凤鸣,重重有赏。”砸门的人对手下喊道,然后奔向另一户人家。
“她们在找凤鸣,难道她们比咱们先到了,被发现了?”幽兴齐惊讶的问道。
——未完待续——
第271章 授受不亲
月北道:“嘘~别说话,咱们还是先躲起来再说,别被他们发现了。”
搜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月北带着幽兴齐拐进一条幽暗的胡同,刚跑十丈有余,幽兴齐大声尖叫起来。
“喵~”一只黑色的野猫,叫得比幽兴齐还大声。
一猫一人在昏暗的胡同中同时发声尖叫,月北急忙捂住幽兴齐的嘴,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那黑猫有着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叫完一跃跳上围墙逃跑了。
幽兴齐心有余悸,大口喘着粗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月北松开手的时候嘱咐道:“不许再叫了,别被那群人听到。”
刚才的声音把搜查的人带了过来,那群人浩浩荡荡的拐进胡同中。
一声尖锐的呼唤,周围人都朝着胡同包围过来:“这边好像有人,咱们进去看看。”
嚓嚓的脚步声朝这边奔跑过来。
幽兴齐本就紧张,加上刚才正全神贯注的跑,突然从月北的身后蹿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带着一双绿眼睛,她当时吓了一跳,本能的尖叫起来,看清楚是一只猫以后,她便冷静下来不怕了。
此时听到脚步声,刚放松起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她道:“这群人好像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咱们怎么办?”
月北深记子木的话,遇见他们一定不要正面交锋,要躲开,便道:“咱们快些走,别让他们追上。”说着便拉起了幽兴齐的手。
月北怕再遇见什么意外,幽兴齐又吓得大声尖叫,便不顾男女之别,拉起了幽兴齐的手。
两人手拉着手,见弯就转,见胡同就进,七拐八拐终于将那些追来的人甩掉了。
此时幽兴齐心口砰砰乱跳,也不知道是跑步累的,还是因为月北牵了她的手激动的,她感到月北的手异常温暖,像是这黑暗中的太阳,不但给自己带来光明,还给自己带来了温暖。
有月北在,就算是刀山火海,在幽兴齐的感受中都如掉进蜜罐一样甜,她忘记了恐惧与疲惫,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被月北牵着跑,月北急,她便急,月北缓,她便缓,她就像月北的影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月北。
跑进一个巷子后,月北忽然停了下来,幽兴齐没来得及停下脚步,便撞在了月北的后背上,她的脸贴在月北的后背上,月北体内的热量透过丝滑的布料,传递到她的脸上,她如触电一般,从发丝麻到了脚趾。
幽兴齐想:“自己的脸此刻定如猴子的屁股般红艳。”还好是在夜里,月北又急于逃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月北道:“累了吗?”
幽兴齐用袖子拂过额头上的汗水道:“我不累。”
两个人倚在一处巷子里稍作歇息,忽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报告,镇子上所有的出口都封住了,出去的路也都派人搜寻去了,现在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飞。”这时另一队搜查的人走了过来,一人尖声的人跑过来说道。
身背青钢大刀的七刀士答道:“做得很好,加细地毯式搜索,一定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这次万万不能让他们逃了?”
尖声的人发现了月北他们藏身的巷子便道:“这个巷子还没搜查过。”
身背青钢大刀的七刀士答道:“走,进去看看。”
杂乱的脚步声闯入巷子。
月北和幽兴齐闻声朝巷子深处跑去,跑了百丈有余便被一堵高墙挡住了。
月北心下想越过去,可是带着幽兴齐,根本就做不到。
耳听吵杂声越来越近,月北环顾周围,见地上有几个青竹编制的篓子,他赶紧对幽兴齐说道:“躲进去。”
幽兴齐道:“你怎么办?”
月北道:“我一会也躲进去,如果他们要搜查这篓子下面,我会冲出去,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记住了吗?”
幽兴齐和月北两人都藏在青竹篓子中,蹲在巷子的角落里。
幽兴齐透过竹楼的缝隙,看到一群走进来的黑衣人,尖细的声音道:“前面没路了,咱们回去吧!”
七刀士从背后拔出青钢刀,唰的一下,将最前面空着的青竹篓子一刀劈成两半道:“我不是说地毯式搜索吗?人万一藏在篓子下面怎么吧?”
那声音尖细的人听了,立马提起手中的剑,唰唰唰~接连拦腰砍断了三个空竹篓子,月北前面只剩下一个空的了,幽兴齐吓得捂着嘴巴,她怕自己尖叫出来。
幽兴齐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搜查的人根本就不听她的,正当尖细声音的人,打算砍最后一个空竹篓子时,月北蹭的一下从竹篓子中站了起来道:“几位大人,这大半夜要找什么东西?为何跟我这竹篓子过不去。”
突然间从竹篓子中跳出一人,尖细声音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眼前只是一个身穿蓝丝衫的白脸男人后,便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半夜蜗居于竹篓内,有何居心?”
月北道:“我乃是山中养竹人,编了些篓子,等天明到集市上去卖,这不是到的早了,为了剩几个住宿钱,便在这竹篓中睡着了。”
七刀士怒道:“胡说八道,山上的竹农,个个粗布草鞋,面色黝黑,哪个像你,一身丝衫不说,脚上还穿双履靴。”
月北急忙解释道:“是家父家母一心让我从医,不舍得我干活,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这个竹篓子是他们编制的,我是趁他们睡觉才偷偷拿出来买的,就是不想他们那么辛苦,你看你们,这一会的功夫,便毁了我爹娘辛苦编制的篓子。”
月北表演苦情戏,想博得黑衣死士的同情,让他们放弃查幽兴齐所在的竹篓子。
黑衣死士是何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七刀士见月北说的头头是道,但心下全然没有可怜他的意识,更没有放弃查找人的想法,他道:“你说完了吗?”
月北不知道七刀士要干什么,一时间竟怔住了。
七刀士一脚踹在月北前面的竹篓子上道:“说完就赶紧滚儿,别耽误老子大事,你最好跑得快些,别等过一会儿我后悔了,你的下场就和这个竹篓子一样。”
说完一刀劈在了月北刚才藏身的竹篓子中。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竹篓子了,幽兴齐藏在其中,有好几次想从里面跳出来,可还是忍住了,她想:“我要是出去了,这些人定会认为自己是凤鸣,认为月北是子木,那样如果想逃跑,就更费劲了。”
七刀士提刀靠近幽兴齐藏身的竹篓子中,举刀便要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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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荒凉的洞
幽兴齐躲在青竹篓子内,但见寒光一闪,朝自己直直砍下来,她本想掀开竹篓子跳出去,但一想月北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危机关头,幽兴齐选择相信月北,当下她闭上眼睛,心道:我既然爱他,就要选择相信他,月北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的。
刀风呼呼而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月北已是冷汗直流,情急之下,他快速说道:“莫要再弄坏了我的竹篓子,我把它拿起来,你看看下面有没有人可否?”
说罢他提起竹篓子挪了地方,让七刀士的大刀砍在了地上。
刀落尘起,那坚硬的土地硬是被钢刀砍出三指多深的口子。
月北心下憾然:“还好幽兴齐听懂了他的话。”
原来幽兴齐在月北挪动竹篓子的时候,双脚双手紧紧支撑着竹篓子的壁上,随着月北将篓子挪走,她便跟着篓子走了,要是自己迟疑片刻,恐怕此时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七刀士一刀砍空,见篓子下并没有东西,不免有些生气,他怒道:“不是让你滚了吗?你为何还在这?”
月北施礼道:“我们全家就靠卖竹篓子为生,你把这篓子都给我毁了,好歹给我留一个,要不我回去没法跟交代。”
七刀士一吹胡子道:“我管你交不交代的,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轮到你一个小白脸管我。”
月北笑着贴近七刀士,已经将随身携带的银针隐藏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他装作亲热的走进七刀士,在他颈部一拍,这银针便刺入了七刀士颈部动脉中。
月北手上一拍,受痛的力量便分散了,七刀士道:“你小子手劲还挺大,竟然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活的是不耐烦了?”
月北急忙退后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请你放过我,让我把这个竹篓子带回去。”
七刀士觉得颈部发热,右手举刀便朝月北看来,他一用力,只觉得肩颈酸痛,手臂发软,刀不但没有提起来,还从手上滑落了下去。
死士把刀丢了,这乃是奇耻大辱,他想:自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被这小子一拍,竟然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七刀士开始从新打量月北,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一介白面书生,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北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七刀士大声喊道:“你那些话,糊弄三岁小孩子还可以,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他说完,只觉心口一阵刺痛。
殊不知这银针已经走进心脉,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心脏骤停而死。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我要细细审问。”七刀士发号施令,余众三十来人一拥而上,把狭窄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月北握紧拳头心想:“我一直在隐忍,不与你们交手,但你们如果执意要交锋,那我也只好拼死抵抗,定不会成为你们的阶下囚。”
正想之间,忽听得前面嘶喊声大震,一队队人马沿大路往出镇口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已在渡口发现了那一男一女,她们已经渡舟正往圣水系的方向行去,快快追赶,不得耽误……”
正在围剿月北的黑衣死士闻言瞬间变幻队形,左右往两边闪去,形成两排整齐的队伍,七刀士只觉心口越来越痛,当下顾不得身体的异样,用左手把刀提起来,插在后背上。他对队伍最末端的两人说道:“你们留下来看守他,其余人跟我走。”
待到七刀士他们走得远了,镇里便安静下来,这么折腾了一夜,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起来,月北假装困倦,伸了一个懒腰,将腰中随身携带的银针夹到左右手各一枚,走到看守的两名黑衣死士身边道:“两位大哥,在这站了一夜,辛苦了。”
然后在他们肩膀上轻轻一拍,两枚银针便无声无息的刺入两个黑衣死士的死穴当中,登时倒地不起。
月北急忙上前,掀开竹篓子。
由于蹲的太久,幽兴齐的双腿已经酸麻,她往起一站,不由得眼前一黑,脚下便失去力气,人就软趴趴的向后倒去。
幸好月北伸手接住,她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幽兴齐才觉得微微好转,头脑也清晰起来。
东方的旭日已经展露了初潮的红色,双城镇也在透亮中有了些许生机,巷子外面有人大声吆喝:“豆花~新鲜的豆花~豆花~好喝的豆花~”
窝在月北手臂中的幽兴齐,像豆花一般白净的脸蛋上,竟然生出两朵红润的彩云。
月北道:“没事了,你只是蹲的太久,又起来的猛,导致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幽兴齐急忙从月北怀中离开,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道:“谢谢。”
月北道:“咱们先离开这,免得一会他们那些同伴再回来。”
两人在镇上吃了些东西,幽兴齐问月北:“凤鸣她们真的去了圣水系,咱们怎么办?”
“她们没去。”还没等月北回答,幽兴齐身后有人回答了她。
幽兴齐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凤鸣一身男装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险些都没认出来,她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凤鸣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上路,柳风权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上当了。”
几人吃了些东西,便急忙赶往玄山系。
为了加快行程,几人花钱买了四匹马,三日后的正午,一行人向北行去,不道半日,便已到玄山系坠甲洞口。
几人下马来到洞中,所见之处一片荒凉,昔日盘根错节的坠甲洞,堵死的堵死,没来的及堵死的,也已经被毁,子木他们走在半坍塌的坠甲洞中,见荒草丛生,想必这已经荒废了有半年之久。
凤鸣道:“魍炎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自毁坠甲洞。”
子木道:“咱们还是先出去,找人打探一番,这么多甲螘人迁移,一定会有所动静,不能没人知道。”
几人来到距离坠甲洞最近的玄山城,这城内各系的人都有,子木等人一进城门,便见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他们来到西边一家最大的客栈投宿。
子木出手阔绰,假装是来这边采买玉石的大富商。要了三间上房,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休息半日,用晚饭的时候,子木趁小二进来送饭之际,假装对月北说要高价顾用一些会挖洞的人,见小二走进来,便问小二,手上有没有能采挖玉石的人,并答应小二,只要介绍的人合适,便给小二一笔不少的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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