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场误会
“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在自杀,我要陪狸火一起……”
月北见与珈蓝说不通,就往幽狸火所在的房间跑去,他在内心自言自语道:不对呀!自己明明给幽狸火吃的是顺气丸,说毙命丸只不过是为了刺激珈蓝,幽狸火怎么会真的死了呢?
难道他因为伤势太重,被自己气得怒火攻心,才死于非命?
月北一想到幽狸火要是真死了,那这事还真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因为了效果逼真,也怕珈蓝看出破绽,所以幽狸火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刺激珈蓝。
想到这月北推开了幽狸火的房门,这时他发现幽狸火的床空空的,难道珈蓝已经把他给埋了。
月北刚想回身问珈蓝,幽狸火的‘尸体’在哪?
“砰~”一声闷响。月北后脑就被挨了一下,他只觉得头疼耳鸣两眼一片模糊,他转过身指着珈蓝道:“你……”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再有感觉的时候,就觉得被一个人拉着腿在地上拖着走,他摸摸后脑,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变得凝固。
月北看着珈蓝在把自己往她的房间里拽,珈蓝把门打开,将月北拖了进去,丢在地上便朝床边走去。
月北这时才想到,之前幽狸火一直在珈蓝的房间休息。
“狸火,我把月北带来了。我要在你面前杀了他,你就安息把!”珈蓝帮幽狸火盖好被子后说道。
月北看到珈蓝去厨房取刀,他摸着脑袋从地上做起来,等脑袋不太混沌了,就起身来到床前。
床上的幽狸火双目紧闭,面色青白。
月北在幽狸火的鼻子上试探一下,果真已经没有了鼻息。
他诧异地瞪大眼睛,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珈蓝从厨房已经回来了,她看见站在床前的月北,将菜刀举到胸前咆哮道:“你离他远点,你别碰他。”
月北急忙将双手举起来道:“我没碰他,你冷静点。”
珈蓝用菜刀指着月北道:“我现在就要在幽狸火面前手刃你。”
月北急忙说道:“我刚才给他吃的根本就不是毙命丸,而是顺气丸,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还是认为是我杀了幽狸火,那你就往这砍。”说完他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色的脖颈道。
珈蓝已经伤心过度,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月北的话,她以为月北在骗自己,所以放月北扯起衣领时,她毫不犹豫地举起菜刀砍了过去。
“咔嚓~”一声。
屋内一片死寂,珈蓝甚至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声,幽狸火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桌子上的烛火被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向屋内长长拉伸,晃了几下又坚强地立起来,着得似乎比之前还亮了。
珈蓝看看自己手上的菜刀,竟多了一个一指多深的大口子,而月北还完好的站在那里。她甚至都没看到,她砍到了什么东西。
她的刀明明是砍向月北的啊!那月北为什么会没事?难道是他的脖子硬,她再看看月北,根本就不像有那么厉害的人,
就在珈蓝准备二次进攻砍向月北时,们被推开了,接着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你在干什么?”凤鸣拽住珈蓝道。
凤鸣与子木刚进院子,看到其它屋子都没亮灯,只有珈蓝这屋子点着烛火,二人便朝珈蓝屋子走来,当子木透过窗户的影子看到珈蓝举刀砍向月北时,连忙飞出乾巛古扇挡住了珈蓝的刀。
乾巛古扇回到子木手中,凤鸣慌忙推门走进去拉住了珈蓝。
珈蓝挣脱道:“你放开我,他杀了幽狸火,我要为幽狸火报仇。”
凤鸣夺下珈蓝手中的菜刀说道:“幽狸火怎么会死呢?是不是你搞错了。”
珈蓝指着躺在床上的幽狸火道:“幽狸火的尸体就在那里,我怎么会搞错呢!”
子木道:“幽狸火已经死了,即使你杀了月北,他也活不过来。”
珈蓝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道:“我要为幽狸火报仇,我先杀了月北,然后我就下去陪幽狸火。”
子木道:“你既然为了幽狸火,杀人和死都不怕,那你为什么怕嫁给他?”
珈蓝心想: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就索性敞开心扉说道:“我什么时候怕嫁给他了。”
子木追问道:“那你都嫁给他啊?”
珈蓝嘴唇颤抖,眼中的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激动地吼道:“他都死了,我怎么嫁?”
子木道:“那如果他活着呢?”
珈蓝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中流了出来道:“他要是活着,我现在就嫁给他。”
珈蓝多想幽狸火还活着,那样她肯定会放下心中的芥蒂,毫不犹豫嫁给他,为他穿上嫁衣,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可是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她多想再听幽狸火叫她一声‘丫头’,她多想陪幽狸火慢慢变老,只要他活着,即使他残废自己也不介意,自己要一直照顾他,一生一世。
凤鸣抱着珈蓝的肩,看着她伤心得涩涩发抖,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子木走到幽狸火的床边,掀开幽狸火的被子道:“你该诈尸了,要不你的新娘子就嫁给别人了。”
幽狸火咳嗽了几声,尴尬地从床上坐起来道:“你这就无趣了?”
子木拿拳头照着幽狸火的胸口就捶下去,一想到幽狸火有伤在身,他的拳头收起了力气,只是轻轻在他胸口上挨了一下道:“你看人家都伤心成什么样了,你也能躺得住。”
月北的脸色此时比幽狸火还差,他惊讶道:“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试过了,你已经没有鼻息了。”
幽狸火坏坏地笑道:“我是看你过来,故意屏住呼吸的。”
月北一脸无奈,他摸摸后脑上那隐隐作痛的伤口道:“你差点害死我?”
珈蓝一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幽狸火,一时竟不敢相信,直到幽狸火跟月北对话,她才知道幽狸火真的没有死,她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她气道:“你装死骗我?”
幽狸火急忙解释道:“我没装,真的没装。刚才跟你说话,我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过去了。后来你把月北弄来,我才醒,我就是躺那打算戏弄一下月北,谁让他刚才那么说我了。”
月北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道:“你们两个现在把问题说开了,我的脑袋也差点被打开花了。”
珈蓝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
凤鸣拉过珈蓝的手道:“我们都希望你幸福,所以请你原谅我们,也别怪月北师兄了,好吗?”
珈蓝眼中的泪水还没干,她就笑道:“我怎么会怪你们呢!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些事,我估计我到现在也没有勇气真正的醒过来。”
——未完待续——
第199章 进入险地
幽狸火接过话道:“那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珈蓝迷茫道:“我说什么了?”
幽狸火咳嗽一声提醒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活着,你就嫁给我吗?”
珈蓝笑道:“我说了吗?你们谁听见了?”
凤鸣带头说道:“我们都听到了。”
珈蓝拿手指点着凤鸣的头道:“你是那伙的,你忘了?”
凤鸣讨好地笑道:“我是想为你穿上嫁衣那伙的。”
幽狸火咳嗽两声道:“你要是不承认,那我还是死了算了。”说着拿起床上的被子,用脑袋一下一下往上撞。
珈蓝上前扯下被子道:“你快别闹了,这么多人呢!我承认还不行嘛!”
幽狸火道:“你承认什么?说清楚,别一会儿又不认账。”
珈蓝羞涩地说道:“我承认我要嫁给你。”
幽狸火笑道:“谁嫁给谁,说名字。”
珈蓝捏起幽狸火的耳朵道:“我珈蓝承认要嫁给幽狸火。”
幽狸火幸福地笑了,他笑得像个孩子。
子木轻轻把门关上,跟月北他们出去了。
凤鸣走在月北的后面,看到月北后脑上的血迹,担忧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月北走到房门口,他扶住门说:“我还真觉得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把伤口包扎一下,药在我的房间里。”
凤鸣帮月北清理头上的血迹道:“这个珈蓝,下手可真够狠的。”
月北忍着疼说道:“还好你们回来的及时,要不现在你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凤鸣帮月北边包扎头上的伤口边说道:“都怪那个幽狸火,没事装什么死?”
子木道:“他不是装死,是跟珈蓝说着话,他体力不支,就睡着了,是珈蓝误以为幽狸火不说话就是死了。”
月北道:“我这一棒子,就是为那粒‘毙命丸’挨得。”
为月北包扎完伤口凤鸣和子木就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幽狸火醒来后来到院子,他发现月北和子木的脸上都挂着心事。
幽狸火道:“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苦着一张脸。”
月北道:“你没看见这院子里少了两个人吗?”
幽狸火其实早就注意到,俩个女生没在院子里,但是他以为在房间没出来,月北这么一问,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于是他急忙问道:“她们俩个去哪儿了。”
子木道:“她们去找金主婆了。”
幽狸火道:“我并没有跟她们说,金主婆让她们回去啊!”
子木道:“从你受伤回来,凤鸣就猜到了,她若是不回去,金主婆是不会给解药的。”
幽狸火道:“那你怎么不拦着点,你都不知道那老瓜皮多阴险。”
子木道:“我如果拦着她们,珈蓝的伤怎么办?你能忍心看她全身溃烂而死吗?我如果拦住她们,你的炼狱剑怎么办?我能看着你从此变成残废吗?我如果拦住她们,念念……”
幽狸火叹了一口气,用拳头捶在自己的身上道:“都怪我没用。”
月北安慰道:“凤鸣她们去了,也不一定会有危险,相反,她们在金主婆手里,金主婆就会放松警惕,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想出更好的计策对付她。”
——
“笃笃~~~”凤鸣握着庵院的门环,撞击着门板道:“主婆,我回来了,快开门。”
良久之后,门缓缓打开,凤鸣猜想:这金主婆是告诉我,这门出去容易,想进来就难了,她在心里不屑道:要不是为了珈蓝,有求于她,自己岂会在门外呆半天,受这等闭门羹的气。
金主婆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迟迟不给她开门的。
金主婆与凤鸣她们会面后,因为各怀心事,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还是金主婆打破了沉静道:“这几日姑娘在外面过得可好。”
凤鸣笑道:“托你老人的福,过得还不~错~”她故意将后面两个字拉长了音。
金主婆见到凤鸣不提珈蓝伤口的事,她更是不着急,她道:“过得好就行,我就惦记你俩,怕你们出什么事。既然你们俩个都回来了,那就住下来别走了。”
凤鸣心想:金主婆果然有目的,但是她让我留下来,又不杀我们,她也想不明白金主婆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于是凤鸣说道:“珈蓝的伤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的时候好好的,一离开这就严重了,还劳烦主婆请大夫再给她看看。”
金主婆装糊涂道:“还有这种事,我现在就让人把大夫叫来,不治好珈蓝,不叫他走。”
凤鸣看着金主婆说的那么诚恳,要不是幽狸火半死不活的从这回去,她差点就相信了金主婆是个好人,她陪笑道:“那就劳烦主婆了。”
珈蓝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因为金主婆不知道珈蓝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她便继续装疯卖傻在院子里瞎转悠。
珈蓝的任务就是借着她的病情在院子里乱走,查看院子里的机关暗道,和找寻炼狱剑的藏匿地点。
大夫来的时候,金多多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些日子金多多到处派人搜寻凤鸣的下落,当他听到金主婆的人报信给他,说凤鸣回来时,他急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他一下马,就朝凤鸣跑过来道:“大哥,你没事吧?”
凤鸣看到金多多,先是一愣,随后答道:“我这不好好站在这吗?你怎么来了?”
金多多自责道:“那日把你弄丢后,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找不到,我好害怕……”
凤鸣看着一个大男孩眼圈居然红了,这她可受不了,她急忙道:“那马受惊了,给我们拉出去好远,我带着珈蓝走了两天才走回来。”
金多多道:“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们,原来马车拉你们出了城。”
凤鸣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现在好好的回来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金多多道:“对了,珈蓝姐怎么样,我来的时候听大夫说她又严重了。”
凤鸣扯起嘴角道:“只要我们回到这,她的病自然就好了。”
金多多没听出凤鸣所说的话另有所指,他还以为凤鸣是在间接性夸奖庵院这边的大夫医术高超,他便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留在庵院别走了。”
凤鸣反问道:“你不带我去金灵殿了?”
金多多道:“金灵殿固然安全,但是庵院这边更清净一些,而且咱们从这回金灵殿的路太远了,我怕像上次一样,路上再出什么事,我可不能把你再弄丢了。”
凤鸣看着多多这棵救命稻草马上就要沉底了,却也无计可施,她想还是确定珈蓝的伤彻底好了再想办法离开。
“哎呦~”一声尖叫从拐角处传来,引起了凤鸣和金多多的注意,俩人顺着声音朝拐角处走去。
——未完待续——
第200章 众多义子
一个膀大腰圆,浑身肌肉的男子站在拐角处,粗声吼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往我身上撞,我看是活腻歪了。”
一个细小的声音答了话,但距离较远,凤鸣她们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凤鸣怕是珈蓝惹上什么麻烦,就加快脚步,朝那边跑去,金多多紧随其后道:“大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等等我。”
凤鸣心系珈蓝安危,也没回答金多多,人就到了那个肌肉男的身后。
那个肌肉男抡起胳膊道:“你小子找死啊!”
凤鸣制止住肌肉男道:“你怎么对一个小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凤鸣看到肌肉男脚下倒着一个瘦小的身躯,地上还散落了很多的蔬菜,她最恨这种以大欺小的人,于是她拦住了肌肉男。
肌肉男粗声道:“你是谁?我教育他管你什么事?”
“不关她的事,但是关我的事。”金多多从后面走过来说道。
肌肉男回头看到金多多,立刻放下了手,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道:“不知道小少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我好过去接你。”
金多多的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道:“这是怎么回事?”
肌肉大汉说:“这小子进来送菜,走路不长眼睛,赶撞我,你看这菜掉了一地,都糟蹋了。”
凤鸣不平道:“你这么大个,他这么小,还要拿这么多菜,你就不能看见他后,给他让条路吗?”
肌肉男扬起脸道:“在这庵院,所有下人看见我都要贴着墙根站好,都是给我让路,他一个小小的菜农,凭什么让我给他让路。”
凤鸣看到肌肉男那自以为是的表情,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最好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他,但是现在是庵院,她也是寄人篱下,自身难保不说,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思索再三她没再说话。
金多多朝肌肉男道:“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下去吧!”
肌肉男犹豫道:“这……”他指这还没处理呢!
金多多眼神一竖,瞟了肌肉男一眼,那肌肉男立刻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凤鸣扶起那个小身影才看清,这个小男孩正是那天放花灯的孩子。
小男孩见到凤鸣也愣住了。
金多多见状道:“你们怎么了,你们认识吗?”
凤鸣赶紧给小男孩使了一个眼神,小男孩立马领悟道:“好漂亮的姐姐,看得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金多多蹲下来道:“你这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盯着美女看,也不知道害臊?”
小男孩低下头开始捡掉在地上的蔬菜道:“你刚才看得时间,比我长多了,我都没说。”
金多多举起手吓唬道:“你这小子,少胡说。”
小男孩不再说话了,只顾低头捡菜。
凤鸣也帮忙捡起来道:“你这么小,怎么就出来送菜,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看了看凤鸣,拿过地说道:“我母亲病了,我要赚钱给她治病。”
菜装好了,小男孩提起都快比他大的菜篮子,晃晃悠悠地朝厨房走去。
凤鸣追上去道:“我帮你吧!”
小男孩喘着粗气道:“不用,我自己能提,别弄脏你的裙子。”
凤鸣道:“咱们两个一起抬着吧!正好我也要去厨房。”
走到厨房后,凤鸣趁金多多没跟上来就对小男孩说道:“小石头,你记得我吗?”
小石头点点头,然后露出破大褂下面的新鞋道:“这个还是你跟我换的呢!”
凤鸣道:“你家里还有旧鞋旧衣物什么的吗?”
小石头说:“别的没有,这些破东西我家有很多。”
凤鸣又道:“那你拿一样去瓦院,给那天和我一起的大哥哥,你就说我让你送去的,并告诉他我在这很好,然后他会付钱给你。”
小石头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金多多很少进厨房,他觉得那地方油烟太重,他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凤鸣出来,只好朝里面喊道:“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放个菜要这么久。”
凤鸣和小石头从里面走出来道:“我们在里面歇一会儿。”
小石头走后,凤鸣对金多多说:“这孩子太可怜了,你能跟主婆说说,庵院的菜以后都让他负责送吗?”
金多多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我开口,送他一百两金元宝都没问题。”
凤鸣道:“给他钱,不如给他生存的本领。如果一下子给他那么多钱,只会让他产生惰性,是害了他,但是如果我们给了他赚钱的机会,他就会天天上进,这样才是真正帮了他。”
金多多一脸崇拜道:“大哥说的对,你就是这么善良,永远替别人着想。”
凤鸣笑了笑道:“你少来。”
金多多保证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凤鸣突然想到了那个讨厌的肌肉男,就问金多多:“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在庵院所有下人都怕他?”
金多多一听到凤鸣提那个男人,一脸嫌弃道:“他就是主婆养的‘狗’。”
凤鸣皱着眉头不解问:“你能不能好好回答,你见过那么凶的‘狗’吗?”
金多多笑道:“他就是狗仗人势。”
凤鸣听得糊里糊涂,就道:“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讲讲,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回屋睡觉了。”
金多多一听凤鸣要走,赶紧拽住她道:“大哥别走,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你说几句话,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凤鸣坐到院子里的凉亭中,听金多多慢慢说道:“那个肌肉男是金主婆收养的,说好听点叫义子,说难听点,就跟狗腿子差不多。”
“哦~”凤鸣听后道:“怪不得气焰那么嚣张呢?原来是主婆的义子。”
金多多撇嘴道:“嚣张得急,死的快,主婆的义子就没有长命的。”
凤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金多多道:“主婆收养他们,给他们最好的吃食,穿最好的衣服,有花不尽的金银珠宝,但是我想他们做的事也很危险,要不怎么会总换人呢!”
凤鸣道:“换人什么意思?”
金多多道:“就是今天是这个义子嚣张,明天是那个义子跋扈,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不见了,然后还会有一批新的义子,这么多年,他们换来换去的,我都不记得谁是谁了。”
凤鸣道:“换来换去,主婆自己不晕吗?这么多义子,估计记名字都要记好久,说不好还要叫差人呢?”
金多多道:“你想多了,他们的名字是不会叫错的,因为他们再多人,都只叫一个名字。”
凤鸣奇怪道:“这么多人都叫一个名字?”
金多多答道:“是呀?”
凤鸣好奇道:“叫什么名字,能让这么多人都听话呢?”
——未完待续——
第201章 试探多多
金多多故意吊胃口道:“你猜猜?”
凤鸣专心的思考了一会,但是她对金主婆了解的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金主婆是怎想的。
她失望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叫什么?如果我能猜到的话,还用在这问你吗?”
金多多笑了笑说:“这样吧!我给你个提示,是两个字。”
凤鸣用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道:“两个字的人名多了,你还不如让我数数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呢?”
金多多道:“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既然是主婆的义子,那两个字中肯定有一个跟我们姓啊!那就剩下一个字了,你还猜不到吗?”
凤鸣道:“能猜我也不猜,我懒得动这个脑子,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金多多道:“大哥,你真是没耐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名字其实你早就听说过。”
凤鸣用手做了个停的姿势道:“等等,你先别说,两个字的名字,其中还有个金,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叫金多多,是三个字,那另一个不就是死去的大金,你不会是说,他们的名字都叫大金吧?”
金多多看着凤鸣那惊讶得合不拢的表情,微笑着点点头。
凤鸣接着问道:“大金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是巧合,还是说大金也是主婆众多义子当中的一个。”
金多多耸耸肩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凤鸣用手在金多多的脑袋上敲打了一下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金多多道:“名字重复的人多了去了,我那时候还小,那会想那么多。”
凤鸣指着金多多的头道:“你呀!这个也不知道,那个也不想,你将来可是要掌管金灵系的主,就这样思虑不周全,将来能做什么大事。”
金多多摸摸脑袋,眼神中飘过一丝忧郁道:“我不希望掌管什么金灵系,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我就想找一个相爱的人,平平淡淡白头到老,这就可以了。”
凤鸣道:“你这想法,主婆肯定不知道吧!”
金多多脸色变得阴沉道:“我的想法不需要她知道。”
“花花~”珈蓝不知道从哪摘来的花,戴在头顶上朝凤鸣她们边跑过来边说道。
金多多看着跑过来的珈蓝道:“有的时候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没有烦恼。”
凤鸣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你看到的好,未必是真的好。”
金多多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凤鸣长长叹了口气道:“唉~~~”
金多多一看凤鸣唉声叹气,以为自己说话惹凤鸣不愉快了,就急忙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凤鸣欲言又止道:“唉~算了,不说了。”
话说半截,又咽了回去,这金多多那受得了,他追问道:“大哥,你这不是让我着急吗?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快说啊!”
凤鸣缓缓道:“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金多多道:“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通过刚才与金多多的对话,凤鸣发现金多多其实一点野心也没有,为了试探他对金主婆所做的事是否之情,凤鸣决定用珈蓝的伤势做探路石。
凤鸣道:“你不说像珈蓝这样挺好吗?但是她这样傻乎乎的,被人在伤口上下毒她都不知道,所有的痛苦都只能默默忍受。”
金多多道:“谁会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下此毒手。”
凤鸣道:“这就要问问你的好主婆了。”
金多多本就阴郁的脸上结了一层冰,他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不是她救了你们吗?”
凤鸣道:“这个你就要问她了,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多多听完转身就走。
凤鸣叫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金多多道:“我去问个清楚。”
凤鸣答道:“你这样问,她会承认吗?如果她知道是我对你说的,你认为我在庵院还能呆的下去吗?”
金多多道:“如果真的她做的,我马上带你们离开。”
凤鸣道:“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金多多用写满心事的眼神望着凤鸣没再说话。
凤鸣接着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回来吗?就是因为我们离开那日,她借口好心看珈蓝伤口的时候,在上面涂抹了猩红毒药,害的珈蓝伤口溃烂,那些腐肉都是用刀子活生生刮去的。”
金多多攥紧拳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凤鸣拉过珈蓝道:“幽狸火过来找她讨解药,结果丢了炼狱剑不说,现在人已经变成了残废。主婆放话跟说只有我带珈蓝回来,才能得到解药。”
金多多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道:“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凤鸣见到金多多如此痛苦,看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由此她确定,金多多对金主婆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她与金多多一同蹲在地上道:“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叫我说了,你可真奇怪?”
金多多用手抓着头道:“你说点别的,别在我面前提她好吗?”
凤鸣拍拍金多多瘦弱的肩膀道:“等你长大就好了,到时候你就可以保护我了。”
金多多刚想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就看见金主婆朝这边走来。
他用手揉搓一下脸,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就从地上站起来道:“大哥,我都说了,这地上不可能有蛐蛐,你偏不信,你看是是不是什么也没找到。”
凤鸣站起来指着金多多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没等说出来,就被珈蓝怪叫的声音打断了。
“婆婆~婆婆~”
凤鸣这才看见金主婆已经来到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凤鸣来到珈蓝身边道:“多多胡说,我明明看到那蛐蛐从他手中跳过去了,他自己抓不住,还赖我眼神不好。”
金主婆用招牌式的笑容道:“我说找你们半天没找到呢!原来你们几个都跑厨房门口来了。”
金多多淡淡道:“找我们有什么事?”
凤鸣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多害怕金多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她知道的事暴露出去,还好,金多多控制住了,看来金多多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脆弱。
主婆道:“我刚得了几块上好的丝绸,叫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金主婆在前面走,金多多他们跟在后面。
傍晚时分的落日,染红了天边的火烧云,那云彩颜色多变,有橘黄色,灰白色,粉紫色等等,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描绘不出的颜色,那云彩的样式也多变,眨眼间就从一只温顺的小猫,变成了一只吃人的老虎。
凤鸣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像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可一闭眼睛再睁开,那老黄牛的头和蹄子就不见了,它已经变成了一头吃人的饕餮猛兽。
——未完待续——
第202章 恶狗挡路
晚饭后凤鸣带着珈蓝回屋去休息了。
金多多来到金主婆的房间。
金丝楠木的房门上,雕刻着一对逐日的白鹭。
他没有敲门,而是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金主婆正在书案上画画,她看到金多多走进来开心道:“你怎么来了?”
这是五年内金多多第一次主动走进她的房门,她问话的时候手竟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老了,她的头发已经不再是那种亮亮的金黄色,而是那种暗无光泽的土黄色,她的眉梢也已经向下垂去,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
她的嘴唇周围布满了皱纹,她发福的后背已不在挺直,她向前探出的头,就像在身后背了一口锅,她握着笔的手已经不再那么刚劲有力,尤其是见到多金多多后便开始颤抖。
金多多本来是想大声质问金主婆的,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金主婆放下笔,从书案后面走出来道:“你快坐,主婆给你留了你最爱的吃香酥糕。”
说着金主婆蹒跚地走到柜子前,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裹的糕点。
她来到金多多面前后,金主婆用长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打开那个手帕,一块已经发霉的糕点从手绢里露了出来。
这让金多多想到小时候,自己爱吃的,主婆的柜子里都有,每次金多多出现在金主婆的房间时,那个柜子就像百宝箱一样,总能拿出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金多多看着发霉的香酥糕,知道这糕点金主婆肯定留了很久,原来她一直都盼着自己来。
金多多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想质问的话已经到嘴巴跟前,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接过发霉的糕点,转身出去了。
夜准时的拉开了序幕,天边的月亮像被天狗咬了一大口,只剩个月牙残挂在空中,蚊虫的嗡鸣声像是受了委屈的少女在低声哭泣,那声音缥缈,忽远忽近,惹得人睡不安生。
金多多躺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思念着母亲的样子。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睡梦中他梦见了母亲,可他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脸,他急得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起来,他道:“你难道就不能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吗?”
这时凤鸣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清晰起来,他吓得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看到坐在他床边的凤鸣,金多多擦擦额头的冷汗道:“你怎么进来了。”
凤鸣道:“你已经睡了一上午了,我再不进来叫你,你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金多多道:“大哥这是在诅咒我死吗?”
凤鸣道:“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阴暗,我是说你如果睡到晚上,太阳落山了,你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等你再醒来,就只剩下明天的太阳了。”
金多多笑道:“是我不好,我错怪大哥了。”
凤鸣道:“梦到什么了,又哭又喊的。”
金多多揉揉自己的眼睛道:“大哥,偷窥小弟睡觉可不是个好习惯。”
凤鸣白了金多多一眼道:“谁偷窥了,你喊那么大声,在院子里都能听见。”
金多多道:“有那么夸张吗?”
凤鸣道:“不信你去问问院子里的下人。”
金多多转移话题道:“大哥,你不会就是专门来叫我起床的吧?”
凤鸣笑道:“确实有点别的事。”
金多多道:“那你就说吧!我还是喜欢那个直言不讳的大哥。”
凤鸣沉声说道:“你能不能找主婆,要猩红的解药,这样慢慢治疗,我怕珈蓝的身体受不了。”
金多多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搓道:“我知道了。”
凤鸣走后,金多多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蚊帐,思绪很乱。
凤鸣刚回到屋门口,就被珈蓝拽了进了屋内。
珈蓝透过门缝往外看,确定没有人后,对凤鸣轻声说道:“我发现了庵院的密室所在。”
凤鸣一听立刻夸赞道:“好样的,在哪里,快跟我讲讲。”
珈蓝道:“我稍后慢慢讲给你,我已经把位置用图画好了,现在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它送到少主他们手里。”
凤鸣想到了小石头,现在已经临近晌午,小石头应该快来了。
她道:“把图纸给我。”
凤鸣从珈蓝手中接过图纸,匆匆往厨房走去,厨房的大师傅正在忙着做午饭。
凤鸣道:“师傅,今天送菜的那个小石头来过了吗?”
大师傅边翻炒菜肴边说:“送一次菜,够咱们这吃两三天的了,他得明后天才能来。”
凤鸣走到菜筐面前,翻看昨天送来的蔬菜,发现窝心菜已经没有了,她问道:“大师傅,这个窝心菜怎么没了。”
大师傅回头看了一眼道:“昨天送来的窝心菜只够吃一顿的,昨天晚上已经炒吃了。”
凤鸣唉声道:“昨天那个窝心菜做的好好吃,我都没吃够,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让你今天再做一顿,可惜……”
大师傅一听凤鸣赞美自己的厨艺,立刻喜滋滋道:“你要还想吃,也不是没办法?”
凤鸣露出了小馋猫的表情道:“我当然想吃了,简直是超级想吃,现在一想到我就要流口水,有什么办法快告诉我吧?”
大师傅放下手中的铲子,用围裙擦擦自己油乎乎的手道:“你去跟金主婆说,让她派人找那孩子加菜,菜不就自然送来了吗?”
凤鸣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师傅,我现在就去。”
凤鸣出了厨房,就直奔金多多的房间,谁知金多多的房间里居然没有人。
她正灰心地往外走,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你这小子,还有胆子来,昨天仗着小金爷在,我没办法收拾你,今天我看谁能救得了你。”说话的是昨天欺负小石头的肌肉男。
凤鸣加快脚步来到门口,果真是那个肌肉男堵住门口不让送菜的小石头进。
凤鸣道:“大金,你这么大块头,怎么老欺负一个小孩子呢?”
肌肉男一听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大金。”
凤鸣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叫大金,不过他经常做坏事已经死了,所以我希望你别像他一样。”
肌肉男一听这话碰了耳朵,他道:“你这是咒我死吗?”
凤鸣道:“我这是好心劝你。”
肌肉男将双手环保在胸前,一脸羞辱的神色道:“你还是提醒提醒你自己吧!我金爷做事还用不着你教。”
凤鸣道:“不用我提醒更好,厨房还等着用菜呢?你躲开,让小石头快进来。”
肌肉男抬起一条腿放在大门框上道:“从这爬过去,我就让你进去。
凤鸣生气道:“你这跟看么狗有什么区别。”
——未完待续——
第203章 教训恶狗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说谁是看门狗呢!”肌肉男狠狠地指着凤鸣说道。
凤鸣也气急了说道:“说你,怎么了,不想当拦路狗,就让开。”
肌肉男放下脚道:“你算老几,凭什么在庵院管东管西。要知道这庵院除了主婆我最大。”
凤鸣呵呵笑了起来道:“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还在这装老二。”
肌肉男听罢也不再与凤鸣争辩,而是红着脸一掌朝凤鸣劈来,如果凤鸣还是那个驾驭不了五灵的凤鸣,那她此时肯定是吓得呆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一掌直劈天灵盖,她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但是现在的凤鸣已经能够自由驾驭五灵,她之前不想在金主婆面前显露五灵,就是怕金主婆再起争夺之心,惹来祸端,但现在情况危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她看到肌肉男向自己袭来时,立刻灵动转身,像个泥鳅一般,从肌肉男的掌下滑了过去。
肌肉男见一掌不能毙命,心下不由得赞叹,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却能躲过自己的毙命掌,要知道他所学的元力,都用在了上肢上,自己的腿法一般,但自己的掌法却以快、稳、狠而出名。
如今这小姑娘轻松地躲了过去,日后要传到金主婆的耳朵里,自己在金主婆面前的地位定会有所下降,为了扳回局面,他顺势横扫,反手一掌,便往凤鸣的左颊打去。
凤鸣头一低,从肌肉男的手臂底下钻过了过去,顺带在肌肉男的麻筋上点了一下。
肌肉男只觉左手臂微微一麻,整个人就失衡的向一边倒去。
凤鸣躲闪之时,身形奇快,令人无法看清。
肌肉男只觉凤鸣是飘然而过,轻描淡写的便使他半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他实在看不出凤鸣使的是什么招法,也想不出这特异之处。
肌肉男一惊,抢步而上,出指如钩,往凤鸣肩头抓落,他不甘心,自己苦苦修炼这么多年,竟连一个小姑娘也伤不了。
凤鸣斜身略避,这一抓从她身侧擦过。
肌肉男左拳右掌,风声呼呼,霎时之间使出了看家本领。
凤鸣左闪右避,竟连衣角也没给肌肉男沾到半点,她此时并没有让五灵现身,只是凭借五灵在自己体内游走,而使自己的速度远远快于对方。
肌肉男的拳掌犹如暴风骤雨般的朝凤鸣袭来,凤鸣只微微一侧身,肌肉男的拳掌便即落空。
肌肉男见伤不了凤鸣分毫,此时已经乱了方寸,悔不当初,自己不该小看这个女子,如今是自己先挑起的事端,如果自己就这么认输了,那自己日后有何脸面见人。
凤鸣虽然很少实战,但她经常在子木身边观战,见识也是极高的,她见肌肉男拳头虽重,掌法刚猛,但是他的脚下却是虚浮的,来回进攻几次后没占到便宜,此时他已经心浮气躁。
本就脚下不稳,现在又急于胜出,肌肉男腿下的破绽越露越多。
肌肉男见自己连连出手,竟没占到半点便宜,他猛地一声低嗥,拳法忽变,出招迟缓,但拳力却凝重强劲。
凤鸣站在门口,渐觉拳风压体,于是一步步的退到门外。
这时肌肉男看到自己伤不了凤鸣,就直接把拳头转向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小石头。
刚开始小石头看肌肉男朝凤鸣出手,他还担心凤鸣会出事,但是当他看到打了半天,肌肉男连凤鸣的发丝都没碰到,他不由得胆大了几分,从一开始躲在门后远远观望,现在竟直接站到了大门中央。
小石头见凤鸣只躲闪不还手,不免着急,但是他也只是站在那里观望,他不敢说话,更不敢给凤鸣加油,他怕自己一出声,扰乱了凤鸣的心神。
当小石头看到肌肉男原本打向凤鸣的手掌,突然对准了自己,他此时将双手插在腰上,双足稳稳站定,喝道:“打不过漂亮姐姐,就偷袭小孩,有本事你过来,我就是被你打死了,也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凤鸣本不想伤肌肉男的,因为毕竟她现在吃金主婆,住金主婆,珈蓝的伤还仰仗金主婆医治,如果说自己在人家院子,把人家干儿子伤了,这事金主婆要借题发挥,给她按个罪名处罚她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肌肉男竟卑鄙的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凤鸣不再迟疑,她左手反击一掌,以单掌对双掌,砰的一声,肌肉男身子一晃,倒退了两步。
凤鸣却站在原地不动。
肌肉男知道今天自己是碰到高手了,这小姑娘仅仅单掌就足以震得自己连退两步,看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她并没使出全部的元力,如果他要是使出全部的元力,那自己还能活着站在这了嘛!
凤鸣见自己已经逼退了肌肉男,就问小石头:“你刚才怎么不躲?难道你不害怕吗?”
小石头那见过这等阵仗,本以为自己刚才死定了,他甚至都没看清凤鸣是怎么站到自己身后把肌肉男打退的,他摸着煞白的小脸,语气坚定地说道:“怕也不能后退,我娘说了,怕死的不是英雄好汉。”
肌肉男听了小石头的话,心中又羞又气,他明知道不是凤鸣的对手,但他心中就是不服,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又是双掌劈出。
凤鸣也是一声猛喝,反击一掌,喀喇喇响声过去,肌肉男的身体已经嵌入四角包着银边的石墙中,只震得大门上的横梁中泥沙乱落。
肌肉男挣扎着从墙体中走了出来,他头发蓬乱,双睛突出,模样甚是可怖,双手抱着丹田,呼呼呼的运了几口气,胸口凹陷,肚胀如鼓,全身骨节格格乱响,一步步的向凤鸣缓缓走来。
“姐姐小心!”一旁的小石头看到了肌肉男的变化,只觉事情不妙,他将双臂展开,站到凤鸣面前,一副要保护她的样子。
凤鸣蹲下来对小石头说:“你也要小心!”
凤鸣站在小石头身后不敢怠慢,她调匀灵力,以待敌势。
直到肌肉男走到离她们身前四五尺之处,她这一次才将灵力引入掌中,猛地朝肌肉男面门击去。
肌肉男只见从凤鸣掌中飞出两条水虺,它们交缠在一起一刚一柔朝自己飞来。
他此时想反掌迎击,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自己五脏翻动,全身骨骼如欲碎裂,一口气缓不过来,登时委顿不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自己就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他长这么大,还未曾吃过这么大的苦头,他暗自在心中惊怒,知道凤鸣没想真杀他,否则他那里还有机会躺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204章 可恨之处
此时肌肉男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不敢再爬起来。
凤鸣在教训她的时候,手下已经掌握了分寸,肌肉男外表看起来伤势较重,并无性命之忧。
凤鸣见肌肉男已无力再起来与自己缠斗,她也心系地图事宜,便不在逗留,拎起菜篮拉着小石头往厨房走去。
走到无人处,凤鸣问小石头:“不是两三日才来一次吗?这边还没通知你加菜呢?你怎么就来了。”
小石头附在凤鸣耳边说道:“是昨天那个大哥哥让我来的,他说每天都过来,看看你在这是的情况。”
凤鸣从袖中拿出图纸道:“这菜我替你拿进厨房,你快从后面出去,把这张图纸交给那位大哥哥。”
小石头拿过图纸,在凤鸣的陪同下从后门走了。
凤鸣将菜送到厨房,这样一忙活,时间以到了午后,远处无崇山可观赏,近处却绿树葱茏,凤鸣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刚才与那肌肉男在院门口交手,为什么不见金多多和金主婆出来。
金多多到底去那了,就算他回金灵殿,也肯定会和自己提前打招呼的。
想到这她又来到金多多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与早上来的时候并无二样,看来金多多从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过。
她突然想到,好像是她跟金多多提完解药后,金多多才消失的,难道金多多找金主婆要解药去了,应该是这样,因为自己刚才与肌肉男在院门口打斗的时候,金主婆也没有露面。
凤鸣离开金多多的的房间,往金主婆住的地方走去。
还没等到跟前,就看见一个人影气冲冲从金主婆的房间里走出来,他用力地将门子重重一摔,那门子发出“咣当~”的响声,惊得门前树上的鸟,振翅飞走了。
金多多似旋风一样的从远处走来,到了凤鸣身边,他清冷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道:“大哥怎么来了?”
凤鸣道:“我去你房间找你两次,你都不在,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金多多脸上的寒意退了一大半道:“大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凤鸣笑道:“我几时不关心你了,倒是你,刚才我在门口被人欺负你都不出来帮忙。”
金多多惊怒道:“谁敢在这欺负你?”
凤鸣把与肌肉男打架的事简单跟金多多说了一遍。
这时两个下人用担架抬着受伤的肌肉男往金主婆房间走去,金多多道:“他这样是咎由自取,倒是大哥你,不但毫发无伤,还神采奕奕,你什么时候修炼了这么厉害的功法?”
凤鸣笑了笑道:“先别说我了,你去主婆房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金多多道:“别提了,我去帮珈蓝姐要解药,谁知道主婆不但不给,还说留着你们有大用处。”
凤鸣苦着一张脸道:“你都没办法,可怜的珈蓝,看来就要日日受腐肉之苦,被疼得折磨而死了。”
金多多正与凤鸣说着,下人抬着担架从金主婆房间出来了,那担架上蒙了一块白布,金多多朝抬担架的人一招手,那两个人便把担架抬了过来。
金多多掀开白布,看到了肌肉男面目扭曲,痛苦而死的表情,他赶紧把布重新盖上道:“快抬走。”
下人抬着担架走了,金多多对凤鸣说道:“大哥,没想到你这么辛辣,这人也死的太惨了。”
凤鸣刚才也瞄见了那具尸体,她道:“我只是伤了他的皮肉,并没有伤了他的性命,你也看见了,刚才人抬进去的时候是活的,那人不是我杀的,是主婆杀得。”
金多多沉吟了很久,他道:“大哥,跟我回金灵殿吧!我不想你在这受到伤害。”
凤鸣道:“不行,珈蓝的伤还没治好,我不能带她离开。”
金多多沮丧地说道:“可我不知道金主婆要留下你们的用处是什么?万一她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凤鸣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金多多大声道:“我不要你死,我不准你死。”
凤鸣与金多多分开后,独自来到金主婆的房间。
金主婆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看到凤鸣进来,破天荒的没有笑,要知道招牌式的笑容是她一贯的计量,如今突然不笑了,凤鸣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坐吧!”金主婆闭着眼睛对凤鸣说道。
凤鸣也没敢坐下,生怕有什么陷阱,就站在门口没敢动弹道:“主婆,你不是说只要我把珈蓝带回来,你就会给我们解药吗?为什么你现在迟迟不拿出解药,只是用临时的解药敷衍我们。”
金主婆依旧紧闭双目道:“你能徒手伤我爱子,看来你的灵力精进了不少。”
凤鸣道:“你别转移话题,我说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金主婆睁开眼睛道:“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杀你吗?”
凤鸣道:“你终于肯用真面目示人,并敢说真话了,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金主婆的脸此时就像坏掉的猪肝,不但颜色黑紫而且还臭得不可闻也,她道:“我从没见多多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过,我欠多多的,所以我要用你来偿还他。”
凤鸣道:“你也有知错的时候,那解药你打断什么时候给我。”
金主婆道:“你急什么,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坐到。”
凤鸣道:“日日受苦的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了。”
金主婆道:“我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还要强颜欢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日日受苦?”
凤鸣道:“你受苦是你自找的,但是你不能把你的苦难强加到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你受罪。”
金主婆习惯性地翘起嘴角道:“老天既然不让我好过,那就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凤鸣道:“你的固执已经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你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金主婆听到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儿子没有死。”
凤鸣觉得金主婆此时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太太,她道:“你醒醒吧~你儿子十多年前为了救你就死了。”
金主婆突然笑了,笑声阴森恐怖,她道:“我儿子永远不会死,因为一个大金倒下去,还有千千万万个大金站起来。”
凤鸣明白了为什么金主婆要给所有的义子都起名叫大金,因为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死了,就像山云海的名字一样,永远活在世界上。
凤鸣看着金主婆阴晴不定的表情,心生怜悯起来,这是一个丧子的老人,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纪念她的儿子,但她转念一想,这老人的所作所为又不值得人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未完待续——
第205章 考验耐力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庵院的花已经衰败了,珈蓝的伤一直时好时坏,不能彻底根治,这一日已经是凤鸣到庵院的第二十九天,这期间一直是小石头替凤鸣她们传递消息出去。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微凉,凤鸣穿着一件黑色刺绣的长衫,脚穿同色绣花鞋,迈着小步沿着庵院墙根往回走,一路上桃红叶黄,秋色正浓,她却无心赏玩,心中默默计算:今天已经到庵院二十九天了,到明天就正好一个月了,除了珈蓝绘画的图纸,她丝毫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这一切只是金主婆自己所为,连日来的接触,她更确定金多多不知道金主婆所做的事情,金主婆如今已经土埋脖颈,她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呢?
凤鸣百思不得其解,子木也告诉她不要妄自行动,这背后的人肯定会出现的,那个手上有疤痕的人和那个老者到现在都没现身,是不是因为她在这。
凤鸣之前听金主婆的声音耳熟,但体型又不太像,那个老者明明比金主婆瘦弱很多,一想到那个满脸堆笑的老太太,竟然是一个戕害良民、无恶不作的坏人,她就沉下心来,即使耗费再多的时光,也要找到她们密谋的真正巢穴。
本来预计三日可完成的事,却耗了将近一个月,如果还找不到新的线索,自己恐怕还得继续在这呆下去。
想事的功夫,凤鸣的脚步已经到了地图上所画的密室所在地,她赶紧放缓脚步,装作不经意地走过,来到对面的树林中。
这密室左边是一堵高大的围墙,右边则是一片平整如镜面般的草地,越往密室里面走,路径越窄,门口边上有还有几口光秃秃的井。
凤鸣跟着子木这些年,几乎走遍五系,见闻实数不少,但她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建筑,她多想进去看看,但是她没敢,她怕触动密室周围的机关。
她躲在一棵树候后面,开始思忖这间密室的奥秘。
正想之时,忽然瞥见一个黑影一晃出现在那堵高大的墙面上,凤鸣一瞥之间,便留意起来,她看见这个人穿着深蓝色青布短衫裤,头戴斗笠,腰间被裤带环绕,显现出他瘦弱的身材。
若在平时,凤鸣定要前去探视究竟,但今天她想看看,这个人是怎么走进密室的,因为这密室四周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就更别说是门了。
如果这个人顺利进了密室,就说明他跟金主婆是一伙的,如果这个人不进密室,那就说明他来这另有目的,到时候自己在跟着他,岂不是会有更多的收货。
凤鸣在心里暗暗念着,丝毫不敢乱动,生怕暴露自己。
这青衣人行动十分谨慎,只在高墙上楼了露出一个头,便不在出现了,要不是凤鸣眼尖,她都会怀疑那一瞬间只是一个错觉。
凤鸣等了很久很久,这个人都没跳下来,她还在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根本就没走,他是在等,等庵院完全静下去,他才会出来。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除了树上的秋蝉还在鸣唱,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凤鸣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躲在树后面,秋露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但是她还是一动也没敢动。
这两个人更像是在比谁的耐力更长一些,怪不得之前凤鸣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线索,她现在才知道她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多么强劲的对手,先不说对方的元力修为如何,单是耐力这一块,对方就已经做到了极致。
凤鸣双目紧盯围墙上,她想,人都来了,不可能今晚没动静,她只是想不明白,青衣人为什么要在围墙下躲那么久,打定只要敌不动,我不动的主意后,她开始耐心的等待起来。
正在她以为这个人今晚可能不会进来的时候,忽听得院内井中一阵细小的声音,凤鸣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从井中走了出来。
怪不得自从发现这间密室后凤鸣他们就没进去过,原来是因为这密室的入口在井中,这周围有好多口井,其他的都是用来迷惑人的,只有这口才是入口!
看那人的动作,虽然胖,但是一点也不笨拙,更不像白天那个步履蹒跚的金主婆,而是中气充沛,动作灵敏,显然是练家子,她探头向高墙一瞧,发出一声夜鹰般的叫声。
这时围墙上探出半个脑袋,他朝井口望来,低声说道:“你叫得轻声些,不要惊了院内的其他人,免得多生事端。”
夜空中,青衣人又压低了声音,凤鸣听不出他的声音是否是那个老者,但是从他的体型能看出,这个人体型很瘦弱。
凤鸣从树后面看到金主婆一跃来到了围墙上,站在围墙上的金主婆朝院内望去说道:“这时候,他们早就睡熟了。”
凤鸣暗想:他们俩个鬼鬼祟祟,显是要去干什么坏事,这次既然被我撞见了,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一探到底的。
今晚自己在这守了半宿,如果能因此阻止他们俩个继续做伤天害理的事,再从他们的手中救出一两个人,自己此生也当了一回英雄,做了一次喜事。
凤鸣正想继续听听他们俩人还会说什么,却见那青衣人说了一句:“我今天是来给你提个醒,主上已经生气了,你要抓紧行动,不能再耽搁了。”说完他压低斗笠,跃出墙外。
耳听得脚步声往东北方而去,金主婆见青衣人走了,便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
凤鸣见状,立刻施展轻功,往青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还好庵院周围一片平原,凤鸣马上就发现了黑衣人身影。
不到半个时辰,那青衣人已奔出二十余里,凤鸣灵力了得,即使不用蝉翼,也可使脚下无声,那青衣人似有要事在身,贪赶路程,竟不回顾,因此并没发觉。
当晚乌云满天,星月无光,沉沉黑夜之中凤鸣紧紧追随青衣人的步伐,因为害怕自己的蜉蝣蝉翼发光会暴露身份,凤鸣一直没敢使用,她只是暗自运用灵力,加快身体移动的步伐。
这时已经来到了一处山下,凤鸣仔细看才发现这乃是清池山下,清池的水在发着波光粼粼的幽光。
正行之间,忽听得青衣人一声低哨,从清池的洞穴中涌出二十多名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低声喝问道:“是凡人的朋友吗?”
那青衣人答道:“不错,就是我。”
凤鸣心下嘀咕:“凡人的朋友?那是什么?”一转念,她恍然觉悟道:“凡人?凡人不就是庸俗吗?”
——未完待续——
第206章 夜间来访
“庸俗,幽俗,难道这个凡人的朋友,指的是幽俗?”
凤鸣觉得有点不对劲,幽俗她见过,那人人高马大,但今日这个人,瘦高,虽然自己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幽俗不可能会瘦成这样。
凤鸣往跟前凑了一下,为的是想看到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幽俗?
这时那个青衣人用嘶哑的声音道:“圣经的事,我劝你们别插手啦。”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道:“朋友也是为圣经而来?”语音中颇有惊怒之意。
那嗓子嘶哑的青衣人一声冷笑,黑夜中听他“嘿嘿嘿”几声,却不答话。
凤鸣隐身于岩石之后,绕到前面,只见身材高瘦的青衣男子将斗笠压得很低。黑暗中瞧不清他的面貌,只见他穿一袭青袍,双手环抱胸前,显然于自己武功颇为自负。
黑衣人的领头人道:“这圣经已归我们所有,虽然现在它的所在地点还不明确,但我们一旦追查到,必将全力索回。”
那青衣人又是“嘿嘿嘿”三声冷笑,仍是大模大样的站在路中。
那领头的黑衣人厉声喝道:“快些让开,恶狗拦路,你不是自己找死……”他话声刚毕,那青衣人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往后便倒。凤鸣一惊,但见黑暗中青衣人晃了几晃,倒在地上便死去了。
凤鸣躲在岩石后面,把一切看在眼里。
刚才那一瞬间,那个黑衣头领简直太快了,因为在黑暗中,她都没看清,那黑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等黑衣人走远,凤鸣悄悄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他拿开青衣人头上的斗笠,这个消瘦的人果然不是幽俗,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们说的那个凡人朋友,根本就不是幽俗?
她走近尸身察看,但见那人喉头穿了一个小孔,鲜血兀自不住流出,伤口显是以一指触之,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难道那黑衣死士已经练就了一指封喉。
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这么快就断了,凤鸣有点失望,不过她却因此有了新的收获,黑衣死士根本就不是金主婆的手下。
凤鸣一个人没敢贸然行动,而是悄悄地回到了庵院内,这个给金主婆传话的人提过主上,这主上又是谁?
在外面跑了一夜,凤鸣带着心事,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子木收到凤鸣的消息时,他觉得此事很蹊跷,当天晚上他便来到了清池洞穴。
当年赶走那些甲螘人,幽狸火明明放火烧了洞穴,难道这些人发现他们离开后又返回来了。
借着月光子木看到清池入口的绿苔人才觉悟道:“这是黑衣死士的绝佳练就地点,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子木正在观察,就听见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他赶紧躲了起来。
洞穴中奔出一行人黑衣人,那领头人边走边说:“都说得圣经者可以统领五系,一会行动要听我的指挥,千万不可贸然行动。”
子木一听有圣经的消息,先不管是真是假,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奔行二十多里后,领头黑衣人一声呼哨,二十余人四下散开,向面前一座二楼慢慢逼近。
子木心想:他们说的圣经,难道会在这楼中么?圣经什么时候出了圣水系系,这事估计只有珈蓝知道。
只见那二层小楼周围裹着一层雾气,久聚不散。众黑衣人各自从自己身上解下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散在院子四周。
子木见他们所撒之物如粉如雪,更像是盐粒,子木心道:在地下撒盐干什么?当真古怪,日后说给幽狸火他们听,他们定是不信。
子木思索时,眼睛并没有离开他们,但见他们撒盐时出手既轻且慢,似乎生怕将盐粒溅到身上,子木登时恍然,知道盐上含有剧毒,这批黑衣人用毒盐围楼,看来是想对楼中人阴谋毒害。
他不仅暗想:这批黑衣死士如今倒是学会些阴谋了,他们不在向以前一样面对面跟你打斗,直到肢体残破流光血而死。如今他们这么做太不光明。
子木看清这群黑衣死士的目的后,决定不管楼里的人有没有圣经,他都要去通知一声,免得被人残害了。
于是他眼见黑衣死士在前院撒毒盐,自己则兜个大圈绕到二楼后面。他轻轻跳进围墙,在夜幕的掩饰下靠近二楼。
此楼高两层,每层有六间屋子,共有十二间房,楼内黑沉沉的没一处灯火。子木心想:一般这住二层楼的房子,主人大多数住楼上,于是他一个飞跃来到的楼顶最中间的房间。
子木从窗户往楼内看去,果真有个人盘腿坐卧在床上。
由于时间紧迫,子木没有敲门就进去了,老者见他也没有丝毫惊讶,倒是子木,当他看清老者相貌时,不由得惊声道:“幽老爷子,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驻守在流沙堡吗?”
幽老爷子一色的青布袍子,干瘪的嘴唇外露着那唯一一颗牙齿,他睁开眼睛看了子木一眼道:“有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已经没脸在流沙堡呆下去了。”
子木一听,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从未听幽狸火提起过,于是他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幽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我只想找个消停点的地方安度晚年,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是不放过我。”
子木冷着一张脸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要对你不利了。”
幽老爷子发出“嘿嘿嘿~”三声冷笑后道:“你以为他们散那些东西是为了害我吗?他们是在预防玄猫兽。”
子木这才想到,自己进来时,并没有看到玄猫兽,他问:“玄猫兽哪去了?”
幽老爷子道:“玄猫兽就在楼顶。”
子木道:“他们为何要抓你?”
幽老爷子道:“你听说过圣经吧?”
子木点点头。
幽老爷子接着说道:“你们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其实圣经不只有一本,五系中各有五本,也就是说,五系当中每系都有一本。”
子木听后脸色发白道:“我怎么没听家父提起过。”
幽老爷子道:“因为这是秘密,当年五系分裂,为了避免有人贪心,将原本是一本的经书,分成五段,每系各抄一段。”
子木问道:“那这么说,你身上也有一本了,”
幽老爷子从床上站起来朝窗外望去道:“我的那一本,已经给了我的儿子,如今为老夫所有的,不过是这空山上的寂寞罢了。”
子木看着幽老爷子躬起的后背,不禁忧心道:“幽狸火知道你在这吗?”
幽老爷子生气道:“你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五年前他留下一封游历五系的信,人就走了,到现在我连人影都没见到过。”
——未完待续——
第207章 夜袭二楼
子木停顿了一下说道:“你老先别生气,等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幽老爷子刚要问缘由,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人影从窗前悠的一下探出身来,幽老爷子见状,急忙向后闪去。
此时整个二楼开始摇晃。
幽老爷子低声说道:“找地方藏好,别让他们发现你,否则他们就会像吃屎的狗一样,追着你不放。”语毕足尖点地展开双臂向屋顶飞去。
“砰~”地一声,屋顶的瓦片碎了一地,屋顶撞出一个直径一米多长的大窟窿。
夜空中,只见幽老爷子伸直双臂,那青色的斗篷平整展开,幽老爷子犹如一只蝙蝠,倒挂在了院内的树上。
子木也跟着跃出了二楼,接着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二楼一部分的主梁已被楼下的黑衣人打断,向一侧偏去。
尘土混合着雾气,将本就视线模糊的小院,弄得更加迷离了。
子木落在了幽老爷子对面的树上,静静地观看这些黑衣人的布局。
玄色猫从屋顶跳了出去,对于院内地上的毒盐,它比人类更加敏感。
领头的黑衣人探身而前,左手倏出,往头老爷子的脸上抓去。幽老爷子侧首避过,身体轻轻一转,人就落在了院内的一个木桩上。
木桩附近的黑衣人见幽老爷子逼近身来,提起手中的大铁锤,呼的一声,向他头顶猛击下去。
幽老爷子身子微侧,铁锤击空,砰的一声响,火星四溅,原来院内的桩子,根本就不是木桩,而是坚硬异常的花冈石。
领头的黑衣人趁机夹攻,双手犹如鸡爪,上下飞舞,攻势凌厉。
子木见那黑衣人头领的元力没有章法,但出手阴狠歹毒,果真是死士,每次出手,都直奔身体要害。
双方打了一顿饭的功夫,那使铁锤的黑衣人大声喝道:“老爷子,你果真宝刀未老,但你一人,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这么多死士,你还是趁早把其它圣经的所在之地说出来,我们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幽老爷子冷笑三声,不答话。他猛地里一个转身,两手抓出,喀喀两响,说话的黑衣人双腕齐折,铁锤脱手。大铁锤向上疾飞,穿入云层,堕入院中,响声震耳欲聋。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大怒一声,俯身提起一柄利剑,便向幽老爷子刺去。
只见是幽老爷子转身迅速,一剑刺空。
这时旁边的黑衣死士,找准空隙,手握刀柄,将一把冒着白烟的大刀提了出来,他瞅准时机,横刀砍向幽老爷子的腰身。
幽老爷子展开双臂,原地起跳,这一跃足足跃起五米多高,子木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幽老爷子的元力修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与这帮黑衣死士缠斗,谁胜谁负就不一定了。
黑衣死士见幽老爷子躲过了大刀,此时想在收回用在刀上的元力已经来不及了,他顺着刀的惯性,砍向一旁的粗树。
粗树拦腰而断,发出来一股烧焦的味道。
从树上的刀口,可以看出此刀真是又快又狠,如果幽老爷子要是躲不及,那后果可真是惨烈。
握刀的黑衣死士依旧提着刀不放,尽管刚才砍树的瞬间他已经震得虎口发麻,但他还是提着单刀向后急跃,与幽老爷子拉开距离,他要静等时机再次出手。
这时幽老爷子凌空飞起双腿,他的双腿虽瘦,但是腿风苍劲,他朝身边的黑衣人头上一个猛踢,接着就看见那个黑衣人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
幽老爷子借力用力,又顺脚朝那个提刀的黑死士踢来,黑衣死士没想到幽老爷子会这么快,他来不及躲闪,胸前挨了一脚,他左手伸出,双手伏在了刀柄上,全身的力量集中于刀尖支柱上,这才站定身子,没有跌倒。
众黑衣人见状皆尽骇然,只知道今晚要对付一个瘦弱的老儿,却不曾想这老儿的身手如此敏捷。
一行二十余人的队伍,在这打斗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黑衣死士已经死伤了一半,再看幽老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眼神还越打越有精神了。
来的时候领头人交代,只要在院内撒了毒盐,逼退那个凶恶的玄猫兽,抓住这个老儿就像抓一只猫那么简单,可眼下的情景却对黑衣死士十分不利。
惊呆之下,但见那领头的黑衣人,向外狂奔。
幽老爷子冷笑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这房子怎么办?如果就这么让你跑了,岂不是便宜你了。”说着他手臂一长,已抓住了领头黑衣人的背心。
领头的黑衣人顺手回掠,将如刀坚硬的手掌朝幽老爷子挥了过来。
掌锋未到,便已热气扑面,幽老爷子的鬓发眉毛都卷曲起来。他不敢挡架,手上劲力一送,将黑衣人头领整个人掷出院外。
子木躲在树上,把一切尽收眼底。
这黑衣人头领打不过就想跑,这可不是死士的精神。
再看那个提刀的黑衣死士,已经趁机朝幽老爷子的后背横刀劈来。
子木躲在树上,本想着听幽老爷子的话,不现身,因为已幽老爷子的元力修为,对付这二十个黑衣人简直戳戳有余,可眼下幽老爷子被偷袭,且有性命之忧,他岂能做到事不关己,也就不必出手。
顷刻间,子木当即纵身跃出,一转一折,在半空中伸出乾巛古扇,为幽老爷子挡住那致命的一刀。
“铛啷啷~”大刀砍在子木的乾巛古扇上发出带响的火花。
接着子木凌空翻转,轻轻巧巧的落在一旁。
幽老爷子突然见子木显身后,责怪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
子木笑道:“如果我此时不现身,你要是伤了筋骨,回头我岂不是要被幽狸火斥责一辈子。”
幽老爷子长眉上扬,道:“有我在,他敢?”
子木听后道:“所有我才要保护你老爷子的安全,到时候你好镇压他的锐气。”
幽老爷子听后得意道:“这些人一个也别放过,免得回去嚼舌根子。”
倒在院外的领头的黑衣人,一见幽老爷子来了帮手,双腿开始颤抖,一个幽老爷子都打不过,何况又加了一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
当下黑衣头领一声口哨,剩下的黑衣死士便向四周散去。
聚在一起好处理,这要让他们四散开去,子木他们就俩个人,必定会把人追丢了。
幽老爷子见状,纵身一跃来到院外,他朝黑暗中一声尖叫,一个眼睛发着绿光的猛兽从黑暗中显出身来。
“玄猫兽~”领头的黑衣人见状,连连倒退。
幽老爷子摸着玄猫兽的头,轻声说道:“好孩子,那些穿黑衣人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未完待续——
第208章 八字心决
玄猫兽听后,将脖子伸长,头部压低,两个前爪紧紧地抓住地面,腰身拉长,后腿弓起,双眸觑目一张一合,那样子像一支随时准备离弦的弓箭。
黑衣死士已经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玄猫兽瞅准时机一个飞扑,扑倒了黑衣死士,它用前爪按在黑衣死士的胸口,张开倾盆血口,一口咬在黑衣死士的脖颈上,那个黑衣死士双目凸出都没来的及哼一声,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转眼间跑出院内的黑死士都被玄猫兽杀死了,这时再看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已经跑出了三百多米。
玄猫兽用舌头卷了一圈牙齿上的血迹,前腿在地上一刨,后腿孟一蹬,飞一般的朝领头的黑衣人咬去。
子木紧随其后,大叫道:“留活口。”
因为这些黑衣死士根本就不是金主婆的手下,也就说仁界还有一伙人想得到圣经,子木想从黑衣头领口中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玄猫兽只听令于幽老爷子,子木说的话它根本就充耳未闻,黑衣人统领被玄猫兽撕成了两截,等子木到跟前只看见血淋漓的肠子被扯出了好长。
子木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
幽老爷子来到子木根前道:“你已经知道他们的老巢在清池,何必还要从他口中得知呢?”
子木道:“我虽然知道他们的老巢在清池,但我不知他们的头领是谁?”
幽老爷子道:“他们本来是受控于金灵系的,但是现在已经脱离金灵系管辖,自己统称为坠甲系,头领的就是甲螘人。”
子木道:“甲螘人不是一直安居于地下坠甲洞没有野心吗?为什么现在会参与圣经的抢夺。”
幽老爷子道:“因为他们人口的数量在下降,他们已经不甘心居住于地下,所以他们才会在清池继续下毒,为的就是用更多五系的人,来做他们的死士,从而达到统一五系的目的。”
子木道:“老爷子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早点告知?”
幽老爷子动了动他那干瘪的嘴唇道:“我也是来这才知道的。对了,之前你说我见到狸火就知道了,狸火那臭小子怎么了?”
子木把幽狸火受伤的事跟幽老爷子讲了一遍,幽老爷子听后一脸担心道:“快带我去看看。”
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云彩遮住东方的骄阳,大地还在沉睡。
山野上的草,似乎一夜间染黄了,一阵风吹过,那草叶如波浪般的起浮,一只‘蝙蝠’沿着草面低低的飞过,像是冲浪的滑行者,追逐着浪的速度。
蝙蝠和一只黑色的大猫在瓦院的围上停下了,落定后才看清,原来这只‘蝙蝠’就是幽老爷子,他旁边黑色的大猫正是玄色猫。
子木一路引领着幽老爷子来到瓦院。
幽狸火站在瓦院的树下,盯着树上金黄的叶子发呆,那柔软的手在袖管中随风悠荡,看得幽老爷子抖动着嘴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子木从墙上跃到幽狸火的面前。
幽狸火道:“你还问我,你干什么去了,一夜未归?”
子木用眼神往墙上一挑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幽老爷子应声落入院中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在外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晓得跟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家。”
幽狸火见到幽老爷子,阴郁的嘴角上扬起来道:“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到这的。”说完他单臂抱住幽老爷子。
幽老爷子用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幽狸火无骨的袖管道:“我现在就去帮你把炼狱剑拿回来。”
幽狸火道:“那老瓜皮很是狡猾,我们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她把炼狱剑藏在那里了。”
幽老爷子生气道:“难道还能跑出她的庵院不成,我现在就杀过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炼狱剑找出来。”
幽狸火道:“我去过庵院,那里看似宁静祥和,实际上到处都是布阵的机关,咱们就这样贸然前去,恐怕是要吃亏。”
幽老爷子长眉竖起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做事畏手畏脚,不像你的性格。”
子木在一旁解说道:“不是幽狸火畏首畏尾,是因为我们的朋友还在金主婆手中。”
幽老爷子摸了一下光秃秃的下巴道:“你是说之前跟你们一起的那两个女娃子吧?”
子木没有回答,默认了。
幽老爷子瞟了幽狸火一眼轻声哼一声,不再说话,而是拿起地上的树枝在空中画了起来。
这一顿一画,初看像是在乱画什么东西,但仔细盯了一会才发现他是一直在重复着写几个字,是什么字,一时幽狸火还没猜出来。
子木他们两个就这样盯着幽老爷子,看了大约半个时辰,幽老爷子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子木这时已经看出端倪,幽老爷子是在教幽狸火心法,他猜测这火系心法,必定可以助幽狸火恢复心火,让他尽快恢复元力。
子木又观望了一会儿,这时他已经确定,幽老爷子这半天就写了八个字:‘无中有我,自旺心火。’
子木在心中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可惜这是火系心诀,对于他这个木系的人来讲,根本就没用。
再看幽老爷子在空中的滑动方向,似乎有了变化。
幽狸火此刻也看清了其中内容,这区区八个字,只要按照老爷子在空中划出的顺序运行元力,别说是加强心火了,还能将心火逆转。
幽狸火当下不在犹豫,立刻盘膝席地而坐,因为他刚才只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已感觉到其中精妙之所在,他怕一会儿忘记,当下就一笔一划默默地记下来。
当他熟练之后,便起身试练起来,这二四八字诀,乃是倍数提升法,只要能掌握这腾挪变化之数,便可瞬间雁飞雕振,势似凌云。
幽狸火将此心法在心中倒背如流后,他跃起身来,练习数遍之后后,前心渗出一层冷汗,全身轻飘飘的,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单掌辟出,呼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树已经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幽狸火心下惊喜,当他回头去看幽老爷子的时候,发现子木和幽老爷子都不在了,只见日头晒在了东墙,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环绕一圈才发现,院中确实四下无人,练功的时候太过专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天,现在确实已然是夕阳西下。
幽狸火用脚尖在地上划了半个圈,那一地的黄叶便跟随幽狸火的腿风旋转起来,层层叠叠忽高忽低,像是在空中偏偏起舞的蝴蝶。
幽狸火确定自己已经能将心法熟练掌握之后,就用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水,朝屋内走去……
——未完待续——
第209章 雨中拦路
幽狸火走进屋里,看到月北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没有惊动月北,朝子木的房间走去,他找遍整个瓦院,也没看到幽老爷子和子木。
他只好前去叫醒月北道:“你看到老爷子他们了吗?”
月北揉着惺忪的眼睛道:“他们两个一看你练功练得出神,不忍打扰你,先行一步了。”
幽狸火追问道:“先行一步去哪儿了?”
月北道:“他们说你若问,就让我这么说,还叫我在这看着你,说你哪也不许去。”
幽狸火一听后背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道:“他们走多久了。”
月北挠挠头,沉思道:“没到晌午就走了。”
幽狸火为了追赶子木他们,连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要往外走。
月北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幽狸火说:“我不能让老爷子和子木去冒险。”
月北道:“冒什么险?”
幽狸火满脸黑气道:“他们肯定是去了庵院。”
月北一听双颊深陷道:“早知道他们去庵院,我就不在这等你了。”
幽狸火黑着脸道:“哪那么多废话,快些赶路。”
两人疾行之下,天色已晚,正匆忙赶路之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接着便下起倾盆大雨来。这一场雨越下越大,直落了一晚竟不停止。
但见四下里雾气茫茫,耳中只听到沙沙雨声。幽狸火他们没有蓑衣笠帽,冒雨赶路。
大雨之中,道路泥泞滑溜,幽狸火他们丝毫没有减缓脚步。
赶到出城河口过水时,但见黄浪混浊,江流滚滚,水势极是凶险,天晴之时,这河虽然湍急,但是两岸间距较窄,只要飞身一跃,脚便不会沾水,人就过去了。
现在流水湍急,河口的宽度一下子增加了三倍,如何渡河就成了眼下最难的问题,眼下雨越下越大,正当幽狸火想冒死过河时,只见前面有一行人马,只见这群人一身金甲,旗标高扬,人人淋得狼狈。
幽狸火站在雨中不动,等赶来的人马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来的这些人马正是金多多的金甲勇士。
幽狸火拦在路中,不让马队继续前进。
领头的人正是金多多,他看见雨中的幽狸火问道:“幽……幽狸火,你拦住我做什么?”
幽狸火道:“你带人马冒雨前行,这是要干什么去?”
金多多没料到幽狸火会这么问,就如实答道:“我见庵院放出求救信号,带人前去支援。”
幽狸火心想,定是幽老爷子与子木已经到了庵院,如果金主婆放出求救信号,那就说明子木他们占了上风,自己现在又不能过去帮忙,何不在这拦住金多多,断了金主婆的支援。
想到这幽狸火冷笑道:“这前面河水湍急,你还是先别过去了。”
金多多听后怔了一怔道:“现在救人要紧,这区区河口怎能挡住我金甲勇士的队伍。”
金多多连日住在庵院,因为今日金灵系有急事要处理,他才回金灵殿,谁知刚到金灵殿一顿饭的功夫,就看到庵院发来了求救信号。
金多多当下组织人马,冒雨带队前行,他生怕凤鸣会受到什么伤害。
幽狸火一下子拽住了金多多马上的缰绳道:“这大雨,能有什么危险,没准是有人弄错了。”
金多多脸色大变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岂能随便弄错,就算错了,我也要亲自看了才安心。”说完他不等幽狸火答话,便用马鞭催马前行。
马儿吃痛长嘶,双前蹄离地,使马背上的金多多滚到了泥浆之中。
这一幕似曾相识,金多多指着幽狸火道:“原来是你。”
幽狸火低沉着嗓子道:“没错。”
金多多从地上爬起来手握骨节马鞭,说道:“幽狸火,那日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让开。”
幽狸火道:“我要是不让呢?”
金甲勇士一见金多多吃亏,立刻拔出兵刃,等着金多多吩咐。
金多多扬起骨节鞭,在空中抽得啪啪作响道:“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到底让是不让?”
幽狸火空着一只手,嘿嘿冷笑道:“我一人在这淋雨,不免有些寂寞,如今在这遇上你,也算是一种缘分,你和不与我找个酒馆,小酌几杯去去寒,还用这种态度对待老友?”
金多多白皙的脸胀成了紫酱色,说道:“想喝酒,只要不是今天,我随叫随到,眼下我真的有要事在身。”
幽狸火冷笑道:“你的要事,恐怕是助纣为虐。”
金多多在语言上自然不是幽狸火的对手,他见幽狸火好言相劝不听便勃然大怒道:“幽狸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幽狸火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道:“我要将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人,手骨脚骨折得寸寸断绝。”这句话一出口,倏地跃起,飞身而前。
金多多扬起鞭子欲击,幽狸火右手一挥一掠,使出新学的那套心法,第一个便是‘无’字元力。
金多多骨节鞭瞬间脱手,倒在了地上。他刚要退缩,却哪里来得及?
幽狸火接着使出“中”字的元力,手指扫中他腰肋,砰的一声,将他在泥中连滚了数圈,摔出丈余。
金甲勇士一见金多多被打,虽是在雨中,看得不太清晰,但金多多飞出去的声响,大家都听见了。
跟在金多多身后的大将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一开始以为是金多多的朋友,他不便出手,可他看见幽狸火单手如此矫捷,对付金多多劲道凌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
他一惊之下,提缰催马向前急冲。
月北在一旁站着,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和幽狸火猜想的一样,他怕金多多去帮金主婆,所以幽狸火拦住金多多时,他并不做声,只是默默支持。
如今他看见金多多的手下已经出手了,他怕幽狸火单臂不敌众手,立刻转身吐气,左拳送出,嗒的一声,已飞身击中那位大将的后心。
大将身子一晃,并未从马背上掉下来,别看他跟在金多多身后做手下,但是他的元力可比金多多高多了,毕竟他征战沙场,靠的可不是花拳绣腿。
大将恼怒之下,正欲下马对话,就见幽狸火凌空朝自己的头顶跃来,他紧紧抓住马的缰绳,身体向后一仰,幽狸火的手就拍在了马鞍上。
马儿惨叫一声,向一旁倒去,他来不及下马,与马一起摔在了地上。
大将迅速从地上起来,还没等拔出腰间的佩剑,就看见一个红影在眼前一晃,他只觉得喉头一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他脚下一个踉跄,只觉胸口又有热血涌上,虽是要强,却也支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
第210章 轿中之人
大将后面跟着三个中将和一干金甲勇士小兵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忘了上前去搀扶。
幽狸火初时怒气勃勃,原想把金多多和这些人全部扼杀在这河口以绝后患,当他看见自己的掌法如此精进,只是几个回合就把金多多一干人等打得如此狼狈,他不禁暗暗诧异,自己万万没想到,这新学的二四八倍数诀竟有如此巨大威力。
想到这他心下一喜,便不想再下杀手。
他对金多多说道:“金多多,念你我之前有过一段交情,今日你驻足于此,不去插手庵院的事情,我便手下留情,你若执意要帮你的主婆助纣为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会把你连同你的这些金甲勇士一同丢进这河口喂鱼。”
幽狸火说话的时候,最后两句说得尤其之重。
大将缓缓从雨中站起,但觉后心剧痛,他略微一动,又吐出一口鲜血。
金多多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走过去搀扶住大将,自知动硬的不是幽狸火对手,就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老说我助纣为虐,我到底什么时候助纣为虐了?你把话说清楚。我急于赶过去,是因为我大哥凤鸣还有珈蓝姐都在庵院,我是怕她们有危险。”
幽狸火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带着这些人倾巢而出,不是为了救自己的主婆,而是为了救另外两个人?”
金多多一脸严肃道:“那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
幽狸火淡淡道:“你当然是帮你的主婆继续禁锢凤鸣她们了。”
金多多道:“原来你这么不信任我,那年在初白郡,我听子木少主说了我的身世后,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和主婆联系过,要不是大哥她们住在庵院,你以为我会过去吗?”
幽狸火看金多多说话的样子一脸真诚,倒是不像说谎。
于是他冷笑几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多多翻身上马道:“真不真,你随我去了便知,我说的若是有半句假话,你就用你的炼狱剑劈了我。”
幽狸火一听这话痛快,反正金多多现在也打不过自己,就紧随其后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能不能大义灭亲。”
此时天空的雨已经小了,黑暗的河道也窄了不少。
幽狸火心中想着二四八倍数心决的变化,思索再三他觉得这心法似乎不是出自幽火系,自己从小一直跟着幽老爷子,从没见过他练习过这种心法,这心法如此厉害,自己只学了大半天的功夫,如今一施展,竟有如此神威,他想,等他见到幽老爷子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
然而幽狸火一转念想到幽老爷子和子木可能此时也在与敌人苦斗,安危不详,他不免担忧地又是一声长叹。
——
午过之后,子木轻摇折扇,踱着方步,与幽老爷子径直向庵院而去。
此时已是初秋,一老一少走在路上谈笑,他们不急于马上到达庵院,因为现在太阳的高度,只要他们踏入庵院的平原范围,就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他们怕金主婆提前做了预防,所以一路缓步慢行,等太阳落山前能赶到庵院便不迟。
昔年金主婆的残暴之处在于她敢为了名声,亲手扼杀自己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如今她虽年事已高,但从她对付幽狸火的事情上来看,她的残忍丝毫没有收敛,说她善于攻击人的弱点,倒不如说她爱看人生不如死的样子。
一想到前面面对的敌人是一个如此残忍的老人,子木脸上也生出了一层寒霜,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靠近庵院最近的一行林子中,太阳已经落山,只需再等上半个时辰,夜幕就会完全将这周围染黑。
就在两人驻足林中时,只见一顶轿子向着庵院方向行着,轿子前面挂着两盏碧纱灯笼,灯光下依稀见有一人影坐在轿子中。
十六个抬脚的轿夫,有八个在后面等着换杠,看来这一行人是远途而来。
子木心道:“这人倒是会享受!”
只见庵院外悬着的大灯笼中没点燃蜡烛,朱漆铜环的大门紧紧关闭,想是庵院中的人还未出来将灯点着。
在夜幕的掩饰下,子木纵身一跃,如一片落叶般,无声地落到了庵院的屋脊上。
子木望着幽静的院子心道:“一个月之前,凤鸣和珈蓝经这大门而入,虽日日报回平安,但这虎口中的生存,又岂是凤鸣说的那么轻松?”想到这他心中一酸,忽听得背后有人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下叹息,在黑沉沉的静夜中听来大是鬼气森森,子木霍地转身,却见背后竟无一人,游目环顾,除了草丛中这顶缓缓行来的轿子外,四下里寂无人影。
子木微觉惊讶,斜睨轿中之人,只见他青衫方巾,一副书生的样子,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朦胧中看不清他的面貌,透过轿帘看见他侧面的脸色极是苍白,给碧纱灯笼一照,映着初秋的草黄,风冷孤寂,冷冷冥冥,竟不似尘世间人。
但见他悄坐轿中,良久良久,除了风拂轿帘,竟是一动也不动。
子木本想从黑暗处越墙而入庵院,但见了轿中那人,觉得夜逾人垣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于是走到庵院大门外,拿起门上铜环,当当当的敲了三下。
静夜之中,这三下击门声甚是响亮,远远传了出去。
子木前来之时,幽老爷子只说让他尽管去,幽老爷子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子木站在大门前,等了好一阵,院内并没有人前来开门。
子木又叩击几下,声音更响了些,可是他侧耳倾听,院内依旧没有前来开门的脚步声。他很是奇怪,伸手在大门上一推,那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原来里面竟没上闩。
他迈步而入,朗声喊道:“夜间来访,多有打扰,不知主婆是否在家?”说着走进大厅。
厅中黑沉沉地并无灯烛,就在此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响,大门竟然关上了。
子木心念一动,跃出大厅,只见大门已紧紧闭上,而且上了横闩,显是院中有人。
子木淡淡冷笑,心想:“果然如幽狸火所说,所到之处都是玄虚。”
既然做好了准备,他便索性大踏步走进厅去。
一踏进厅门,只听得前后左右风声飒然,共有四人从各处围攻。
子木斜身跃开。黑暗中白光微闪,见这四人手中都拿兵刃。
他转身展开前川古扇,一个左拗步,跃到西侧来人的后方,将扇子端平横扫,拍的一声,打在一人的太阳穴上,那人当即便倒了下去,跟着他将乾巛古扇斜飞了出去,击中了另一人的腰肋。
——未完待续——
第211章 庵院灭门
接着子木又一个回旋踢,踹在了另一个人的胸口,那人捂着胸口撞在了墙壁上,口吐鲜血后昏死了过去,最后这个人一见事情不好,想夺窗而跑。
谁知那人刚跃上窗台,后心就被子木的乾巛古扇打翻,随着最后一人惨叫着跌出窗外,这四个人已经全数被子木撂倒。
子木不知暗中潜伏了多少敌人,他只好暂时退到院中。
庵院四下静寂,没有一点响动,子木从今天中午没看到小石头回来就觉得奇怪,所以他不想等了,便与幽老爷子协商,前来这里一探究竟。
然而自己来这半天,并未见到凤鸣和珈蓝,难道她们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凤鸣可能有危险,他一掌劈向院中的石桌。
“砰”的一响,石桌碎成了两半,他朝着院内喝道:“金主婆你如此狠毒,下这等辣手,你这样也配继续执掌金灵系吗?”
黑暗中有人笑道:“我就是要施辣手,要了你这杀人狂魔的命。”
子木微微一笑,心想:“这人也太自负了,区区这四人,又怎能要了我的命。”但他面色上并没露出半点嘲讽之意,而是装作吃惊般的发出了一声“咦”,然后说道:“说话者可是庵院之人,可别是冒牌货?”
子木话毕横空飞来数只银钩向他袭来,他立刻飞身躲闪,展开乾巛古扇一一将银钩击落。
呛啷啷一连串的响亮,爆出几点火花。这火花一闪之间,子木已看清这银钩飞来的方向。
他瞬间一个飞跃,人就倒挂在房檐之下,乾巛古扇顺势飞出,击落了两个躲在屋檐下的人。
两人掉在地上后并未发出惨叫,而是迅速起身,子木看见这两人满脸血污,眼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怨毒,真似恨不得食己之肉、啃己之皮一般,于是他问道:“不知两位是何人?”
只听其中一人答道:“这血海深仇,非今日能报,走罢!”说着两人互相搀扶起身来,往外便走,其中一人脚步踉跄,走了几步,摔倒在地,想是子木给击得重了。
另一人返身扶起,两人同时奔向大门口。
子木叫道:“两位慢走!什么血海……”话未说完,两人已跃墙而出。
子木觉得今晚之事很是蹊跷,沉思半晌,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怎么庵院之中竟埋伏着众多陌生面孔?
自己一进门便忽施突袭,又说什么“血海深仇”?心想:“此事只有询问金主婆本人,方能释此疑团。”
于是他提声又问:“金主婆在家么?这庵院中还有其他人吗?”大厅空旷,隐隐有回声传来,但庵院中竟无一人答应。
他心道:“决不能都睡得死人一般。难道是怕了我,都躲了起来?又难道是人人出去避难,庵院没了人?那凤鸣和珈蓝呢?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当下从身边取出火石,见茶几上放着一枝烛台,便点亮蜡烛,走向后堂,没走得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差点跌倒,他低头一看便见地下俯伏着一个丫鬟。
子木上前将丫鬟扶起来道:“你怎么啦?”
那丫鬟仍是不动。
子木扳起她肩头,将烛台凑过去一照,不禁一声惊呼,只见这丫鬟面色僵硬,七孔流血,早已死去多时。
子木站直身子,只见左前柱子后又僵卧着一人,走过去一看,却是个仆役打扮的老者,也是七孔流血,死在当地。
子木心中惊奇,左手紧握乾巛古扇,右手高举烛台,一步步的四下察看,但见东一个、西一个,里里外外,一共死了二十八口人,当真是尸横遍地。
这么大一座庵院,竟没发现一个活口。子木行走五系,生平残酷的事也见了不少,但蓦地里夜里独自见到这等杀人灭门的场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禁不住心下怦怦乱跳,因为她没看见凤鸣和珈蓝的人影,更没瞧见她们两个的尸体,他想到这不禁后怕起来,只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不住抖动,原来手臂发战,烛火摇晃,映照得影子也颤栗起来。
子木心下想起刚才跑出去的那两个,说什么血海深仇,难道是那两个人把自己当做是灭门人了。他这才醒悟,突然心下一凉,叫道:“啊哟,不好,血海深仇,血海深仇……”适才那两个人说什么“这血海深仇,非今日能报。”看来庵院这笔二十八口人的血债,都要写在自己头上了。
子木回想,到底是何人先一步杀进了庵院,竟能这么快就破掉金主婆所布置的机关,想到这他拿出凤鸣之前给他的一张图纸。
院内院外他仔细看了个遍,没见到金主婆的尸首,他猜测金主婆要不就是跑了,要不就是躲进这个密室中。
大雨轰然而来,下得措不及防,将院内凶手留下的一切痕迹洗刷干净。
子木越想疑团越多,自己刚才在庵院外面见到的那顶轿子,看着是往庵院走,自己为何到这半天了,还不见那人进来,眼下雨越下越大,这人不是奔庵院而来,又能去哪儿?
子木细细回想那些抬轿子的人,八人抬一顶轿子,为何会走得如此缓慢,当他想到那些抬轿子的人看似面相庵院,实际上脚步是往后退去的,也就是说,庵院的灭门,有可能是那人干的。
子木这才想起轿子中那人的穿着,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子木冒雨跃上屋脊,果真茫茫平原上除了白花花的雨,那里还看得见半点轿子的踪影。
他重新回到院内,冒雨走向图纸所标记的地点。
他按照凤鸣所说的井口来到密室,将蜡烛重新点燃。
只见金主婆一身金丝细软,背靠墙壁,瞪视着自己露齿而笑。
子木急退两步,大声喝道:“主婆既然在此,为何刚才我三番五次问话不答?”
金主婆依旧保持笑容一动也不动。
子木接着大声问道:“你把凤鸣和珈蓝藏哪里了?识相的就快点交出来。”
子木见金主婆不说也不动,他一生气,将自己的乾巛古扇掷了出去。
他这样做只是想逼金主婆出手,所以出手的时候扇下留了分寸,只要金主婆歪头一躲,就完全可以避过去。
子木看见乾巛古扇割破金主婆的脸,金主婆直直地朝地上倒去,他这才醒悟,原来金主婆也早已经死了。
“主婆~”冒雨赶来的金多多,正好看到金主婆倒下子木收起扇子这一幕,他大喊着奔向金主婆的尸体。
身后的幽狸火和月北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幽狸火看到后用单臂撞了一下子木的肩膀道:“木头,你太厉害了,一个人灭了庵院所有的机关部署,还杀了这老瓜皮。”最后这句话他声音说的很小,小到只有子木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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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谁杀的人
金多多扑在金主婆身上,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放在那里,这个在他心中又爱又恨的老人死了,曾几何时他也曾憎恨过金主婆,这种恨让他总是在半夜惊醒。
他何尝没想过,只要这个老人死了,他没准就解脱了,但是想归想,毕竟金主婆给了他童年里全部的欢乐回忆,金多多哭了,他哭得悲愤欲绝。
大家不知道他是哭金主婆的惨死,还是哭自己没见过面的母亲,又或是在哭自己悲惨的身世。
人一旦死去,他的错误就会被人忽略,想到的都是他的好处,这时金多多眼中浮现的都是和金主婆小时候玩耍的开心时光。
他看着金主婆僵硬的脸一直保持微笑,心又生出一种悲伤的情愫,他用手将金主婆的眼皮抹下来,他不想看到金主婆死不瞑目,他道:“是谁杀了你?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你?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你都与什么人来往?”
金多多这么一问,发现这几年自己因为与金主婆置气,都不曾关心她的生活,对今日发生的一切竟然一无所知。
这时从后面挤进来一个人,他用虚弱的声音地指着子木说道:“是他,是他杀了庵院的所有人。”
金多多用哭红的双目盯着子木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就算不杀她,她还能活多少日子?”
子木瞧见指着自己的人,正是刚才相互搀扶着逃走中的一个,这人满脸的血迹已经凝固,一双牛眼瞪得往外突兀,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拄着墙壁,他那个同伴估计是伤得太重已经回不来了。
子木握着带血的乾巛古扇,冷笑道:“庵院内的命案是何人所为,我看到后也觉得奇怪,你为何一来就说是我杀的,你难道亲眼看见了吗?”
金多多从金主婆的尸体边站了起来叫道:“长下护院,我知道你们六人一直在暗中守护庵院,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下护院扶着墙从后面穿过来,站在金多多面前给他鞠躬道:“小爷儿,我对不起你,是我护院不利,让这看似谦谦君子的人进了院子,这庵院外仆人二十八口,护院五人,主婆一人,共三十四条人命,都是死在了这个……这个恶人手中。”
金多多道:“你可是亲眼所见?”
长下护院又朝子木望了一眼道:“确实是我亲眼所见,要不是因为我逃得快些,恐怕也早就死在了这个恶人的手中。”
金多多一想到子木行事光明磊落,自己与晶木系并没有太大的冤仇,子木为何要下此毒手,于是他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这事关系到晶木系与金灵系的安危,你可千万别诬赖错人。”
长下护院一听,双膝跪地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道:“长下从小长在庵院,主婆待我恩重如山,我所讲句句实情,决不敢有半点假话。”
金多多扶起长下护院道:“既然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你快把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子木皱着眉头展开乾巛古扇,飘然而至来到长下护院跟前,用另一只手抓住长下护院的衣襟。
金多多以为子木要加害长下护院,当即从腰上解下金笔,抢先一步朝子木掷去,他只想让子木远离长下护院。
子木侧身一躲,金笔贴着子木身边飞了过去,金多多见一击不中,接着又是一击,他将周身元力由丹田运到右掌,隔空朝子木扫去。
子木拎着长下护院一转身,金多多这一掌就结结实实打在了长下护院的背上,长下护院登时口吐鲜血,脸色发黑。
金多多此时已经来到长下护院的身后,他从子木手中接过长下护院朝子木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子木道:“我就是想仔仔细细听一听,他是怎么描述我杀害庵院中人的过程。”
长下护院知道自己此刻伤势已重,今天就算子木不杀他灭口,他也活不了多久,他索性大声说道:“今日正午,他乘坐一顶八人大轿,带着十六个轿夫来到庵院。”
“主婆见状立刻亲自出门迎接,将他迎进院子里,谁知他坐在轿中连轿子都不下,主婆只好命人下人把茶端进轿子。全程主婆一直都在笑脸相迎,而他却将茶杯从轿子中摔了出来。”
“主婆见状,赶紧叫下人收拾拿走,他又开始斥责主婆办事不利,然后他将手从轿帘中伸出,朝那十六名轿夫一摆手,那些轿夫便四散的朝庵院深处走去。”
“主婆见状,脸色大变,然后借故去厅内取东西,并让我们给小爷儿你发危险信号,还让我们几个在屋脊房檐下潜伏,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然后她自己带着凤鸣小姐和珈蓝姑娘躲进密室。”
说着长下护院开始大口喘起粗气来。
金多多道:“后来怎么样?说下去!”
长下护院道:“后来我们听了主婆的话,送她们躲进密室后,就藏匿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些轿夫就像屠夫一样,到处扼杀庵院的下人。杀完人后便到处翻找东西,一直到夜幕降临。”
“夜幕降临后,我们见那些轿夫抬着轿子出去了,就来到密室禀告主婆说,人已经走了,可谁知主婆已经遭遇了他的毒手。”
“悲愤之际我听到有人叩击门板的声音,我跳上围墙一看,他自己又回来了,还一直问,主婆在家吗?”
“我看着远去的轿子,就和其他六人商议,以我们六人之力,明着动手,不一定能伤得了他,但是我们只要在暗中偷袭,没准会成功,为了帮主婆报仇,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试上一试,谁知我们埋伏在厅内,打了不到半住香的时间,其他四人就毙命了,我知道他元力高超,本想用暗器偷袭他,却弄巧成拙,让他发现了我们的藏身地点。”
“我和长青被他打成重伤,我们逃了出去,看到你带着人赶来,我们又跟了回来,可惜长青伤势太重,已经死在了路上。”他说到这里,霍地站起,伸着手指,指着子木的鼻子,跟着道:“你难道说长青不是被你杀死的。”
子木一动也不动的站着,任由长下护院讲的口沫横飞。
他既不闪避,也不出手,只冷冷的道:“你们在暗中偷袭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出于自保,才会还击,如果你一开始就跟我讲清楚,我又怎么会取你们的性命。”
长下护院愤然道:“你这话说的好听,你连手无寸铁的下人都不放过,又怎么肯听我们的?”
子木道:“你刚才也说了,那些下人是那十六名轿夫所为。我来到庵院,伤了你,此事半点不假,你们其中五位也的确是我失手打死的。但你再说一遍:这庵院中二十八口命案,确是你亲眼瞧见我所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