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马上更改哦
琥珀甩了甩尾巴,后肢微微发力便借着长红的身子跃到了树干上。
琥珀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诚王,那双金色的猫瞳里满是不屑。
诚王气的正准备亲自动手,谁知琥珀窜到了旁的树干上跳了两下便消失在了树丛里头。
诚王皱着眉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树干,一甩手里的扇子却发现手里也空空如也。
诚王揣着一肚子闷气回去了。
而踏雪到甘泉宫的时候,琥珀正好抄小路回来了。
“喵喵喵。”,踏雪蹭了蹭琥珀。
你去哪儿啦。
琥珀瞥了眼踏雪,看着踏雪背后的小包裹没说什么,只是扭身进了甘泉宫。
夜里,姜玉茗看着小瓷瓶有些好奇的晃了晃,里头是液体。
倒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清澈的水一般,闻起来却有些香甜。
国师给的小纸条上说是安胎用的,今儿个怕她动了胎气,于是便让踏雪送过来叫她服用下去。
姜玉茗也没多想便服下去了。
国师看着深夜里跑回来的踏雪,打着哈欠把天机阁的大门给关上。
国师解下踏雪背后的小包裹,里头装了一锭银子。
国师掂量着银子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揣进袖子里去了。
说起来,他那东西可不止一锭银子的价格呢。
拿东西叫祸天水,去除混杂煞气用的。
今日甘泉宫门口煞气太重,他怕小太子吸收了那些污秽之气,以后性子难免会有些暴虐。
他可是立志要培养出临州第一君王的人,可不能让小太子在这个时候出事儿。
其实说起来,要说他培养,倒不如说是临州的气运召来了贵妃娘娘。
嗯,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他只能说一句这个小太子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承天运而生。
估计就连他也是个陪衬罢了。
国师笑着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再不睡就要变老了。
翌日,准备再次入宫的诚王被人拦了下来。
孟鹤堂看着诚王懒散的模样,笑道:“八弟什么时候过来的?”
诚王却没回话,只是笑着看向孟鹤堂:“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还挺快啊。”
孟鹤堂撑着头笑了笑:“那也没有八弟走的快啊。”
诚王挑了挑眉:“三哥,私自入京可是要斩首的哦。”
“本王有特赦令,怎么,八弟也有么?”,孟鹤堂一脸难过,“当初小五说好了只给本王一人,如今八弟你也有了,可真真叫人难过呢。”
诚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哥这个点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吧,一块儿用点?”
孟鹤堂就像是没听见诚王说的话,从袖子拽出一块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泪水:“终究是错付了啊。”
诚王:“……”
“八弟的特赦令可是新写的?让我瞧瞧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孟鹤堂探头探脑的扒拉着诚王。
诚王叹了口气一把甩开孟鹤堂:“好了三哥,我没有!我私自入京的成了吧!”
“你这话说的,那你按律可是斩首的啊。”,孟鹤堂一脸惊讶的看着诚王。
第709章
诚王一把推开杨福:“去去去,你一个太监也敢拦着本王?小心本王把你拖出去斩了。”
杨福皱了皱眉,顺着诚王推他的力道就躺在了地上。
“哎呀,奴才摔着了。”,杨福哀嚎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各位,我撑不住了,先睡为敬。
周围人的都愣了一会儿,直到有个小太监慢慢上前推了推睡着的杨福。
见杨福没什么动静,那小太监便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诚王爷把杨公公打晕了!不好了不好了……”
诚王:?!!
一群人一拥而上把躺在地上的杨福给围了起来。
杨福瞥了眼藏在人群里的小安子,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各位。
诚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吓懵了。
杨福可是打小就跟在五哥身边的人,这要是在他这儿出事了……
那就出事儿吧。
诚王摇了摇头正准备进宫去,不成想后头有人叫住了他。
“八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诚王扭头一看,孟承晔正笑眯眯的站在他身后。
诚王轻啧了声:“皇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狗东西,回来的还挺快。
孟承晔笑了笑:“再不回来八弟可不就没人陪着聊天了呢。”
再不回来你就要偷我家了。
“怎么会,皇嫂这不是还在宫里么,臣弟找皇嫂聊聊也是可以的。”,诚王笑道。
“可别去打扰你皇嫂了,她最近忙着呢,听说还病了,走同朕喝几杯去。”,孟承晔拉着诚王便走。
诚王试图挣开孟承晔的手,可谁知孟承晔拉的紧,他又不太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挣开。
便只能跟着孟承晔进了仁政宫。
孟承晔叫人拿了两坛好酒上来,兄弟俩就这么喝了起来。
喝了好几坛酒诚王总算是醉了,孟承晔撑着身子有些摇晃的走出了甘泉宫的大门。
看着门口的守卫,孟承晔揉了揉太阳穴:“去甘泉宫。”
小太监们应了声便扶着孟承晔上了轿子。
而还在仁政宫睡着的诚王自然有人会理会。
诚王是先帝几个皇子里最不胜酒力的那个。
孟承晔这法子简单粗暴,只不过事后诚王总要借着酒劲儿闹腾一回。
不过孟承晔当下想的是先睡一觉再说。
一天一夜没合眼,再加上方才又喝了不少酒,再不睡,他觉得他可以同阎王爷聊天去了。
到了甘泉宫孟承晔找了个地方闭眼就睡了,姜玉茗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孟承晔略皱了皱眉。
叫人拿了毯子给孟承晔盖着后姜玉茗便出去院子里坐着了。
孟承晔身上一股酒味,也不知道是同谁喝了酒。
姜玉茗是不太喜欢酒的味道的,不过看着孟承晔睡过去了,倒也没说什么。
回头让底下的人把软榻上的物件给收拾收拾就好了。
孟承晔这一睡便是睡到了下午,偏生是还没醒,姜玉茗正准备叫人去拿些点心的时候。
小安子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姜玉茗。
姜玉茗皱了皱眉:“是诚王又来了?”
怎么他一天天的这么闲?
小安子点了点头:“娘娘,不若您稍后再派人去吧。”
第710章
外头的诚王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瞧着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再看看皇上也喝了酒的模样,想来是皇上灌醉了诚王,而这会子诚王又醒了过来。
不过哪怕是只剩下一分醉酒,诚王怕都是要演个十分出来,毕竟喝醉了这个借口,能做的事儿可太多了。
姜玉茗皱了皱眉:“那便叫人看紧甘泉宫,不许他进来。”
小安子应了声。
这甘泉宫内的安全自然是不必考虑的,且不说门口的侍卫,单就是周围蛰伏的暗卫也足够护着甘泉宫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甘泉宫都这么安全了,皇上何苦还要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呢。
小安子挠了挠头,转身进了耳房里头。
而甘泉宫门口的诚王还在嚷嚷着要进去。
这回诚王只带了长红一个人进来,再加上孟承晔在甘泉宫里头,诚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强闯罢了。
本就没想着要进去,只不过是借着醉酒这个名头吓唬吓唬人罢了。
就在诚王闹腾着要进去的时候,一旁的永福宫门口,白贤妃抱着怀里的一个坛子眼神幽幽的看着诚王。
诚王自然是注意到了白贤妃的,只不过看着白贤妃的衣着和打扮,大致猜到了白贤妃的身份。
再加上他在宫里的细作打听到的消息,他约摸着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了。
不过白贤妃不是他的目标就是了。
更何况一个久居深宫的弱女子罢了,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于是诚王便没有多在意白贤妃。
倒是长红盯着白贤妃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位娘娘看他的眼神格外的不对劲。
哦,不对,是看他和主子的眼神不太对劲。
有那么一点点凶?
长红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白贤妃挪开目光,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又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长红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永福宫门口。
却发现原本站在那儿的白贤妃已经不见了身影。
长红皱了皱眉头。
这位娘娘还真是奇怪,神出鬼没的。
诚王还在借着酒力推搡着门口的禁卫军,一旁的花丛里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长红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了几条花花绿绿的蛇从花丛里钻了出来,如今正缓缓的朝他们爬过来了。
长红看着花丛里陆陆续续冒出来的十多条蛇便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根据他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地上的蛇基本上都是有毒的。
那些蛇的头都是三角形的,而且身上花花绿绿的颜色极为鲜艳,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毒的蛇。
诚王这会子也看见了那些蛇,别说是醉酒了,这会子就差把胃里的酒吓成汗冒出来了。
“不是,哪儿来这么多蛇?”,诚王惊呼一声。
长红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白贤妃的身影,可转念一想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哪儿来的这么多毒蛇,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诚王躲在一个禁卫军身后,看着地面上爬行过来的蛇道:“怎么办啊?”
第711章
琥珀甩了甩尾巴,后肢微微发力便借着长红的身子跃到了树干上。
琥珀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诚王,那双金色的猫瞳里满是不屑。
诚王气的正准备亲自动手,谁知琥珀窜到了旁的树干上跳了两下便消失在了树丛里头。
诚王皱着眉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树干,一甩手里的扇子却发现手里也空空如也。
诚王揣着一肚子闷气回去了。
而踏雪到甘泉宫的时候,琥珀正好抄小路回来了。
“喵喵喵。”,踏雪蹭了蹭琥珀。
你去哪儿啦。
琥珀瞥了眼踏雪,看着踏雪背后的小包裹没说什么,只是扭身进了甘泉宫。
夜里,姜玉茗看着小瓷瓶有些好奇的晃了晃,里头是液体。
倒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清澈的水一般,闻起来却有些香甜。
国师给的小纸条上说是安胎用的,今儿个怕她动了胎气,于是便让踏雪送过来叫她服用下去。
姜玉茗也没多想便服下去了。
国师看着深夜里跑回来的踏雪,打着哈欠把天机阁的大门给关上。
国师解下踏雪背后的小包裹,里头装了一锭银子。
国师掂量着银子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揣进袖子里去了。
说起来,他那东西可不止一锭银子的价格呢。
拿东西叫祸天水,去除混杂煞气用的。
今日甘泉宫门口煞气太重,他怕小太子吸收了那些污秽之气,以后性子难免会有些暴虐。
他可是立志要培养出临州第一君王的人,可不能让小太子在这个时候出事儿。
其实说起来,要说他培养,倒不如说是临州的气运召来了贵妃娘娘。
嗯,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他只能说一句这个小太子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承天运而生。
估计就连他也是个陪衬罢了。
国师笑着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再不睡就要变老了。
翌日,准备再次入宫的诚王被人拦了下来。
孟鹤堂看着诚王懒散的模样,笑道:“八弟什么时候过来的?”
诚王却没回话,只是笑着看向孟鹤堂:“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还挺快啊。”
孟鹤堂撑着头笑了笑:“那也没有八弟走的快啊。”
诚王挑了挑眉:“三哥,私自入京可是要斩首的哦。”
“本王有特赦令,怎么,八弟也有么?”,孟鹤堂一脸难过,“当初小五说好了只给本王一人,如今八弟你也有了,可真真叫人难过呢。”
诚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哥这个点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吧,一块儿用点?”
孟鹤堂就像是没听见诚王说的话,从袖子拽出一块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泪水:“终究是错付了啊。”
诚王:“……”
“八弟的特赦令可是新写的?让我瞧瞧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孟鹤堂探头探脑的扒拉着诚王。
诚王叹了口气一把甩开孟鹤堂:“好了三哥,我没有!我私自入京的成了吧!”
“你这话说的,那你按律可是斩首的啊。”,孟鹤堂一脸惊讶的看着诚王。,
第712章
“这不正如你和皇上所愿?”,诚王轻嗤一声。
孟鹤堂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笑道:“八弟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诚王:“……”
你这么坦诚我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都。
“好了八弟,听哥哥一句劝,赶紧回去吧。”,孟鹤堂收起手里的帕子正经道。
诚王一甩袖子:“我不,凭什么?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凭什么我无召不得入京?”
孟鹤堂深深的看了一眼诚王,叹了口气:“你呀,太年轻了。”
你要再这样,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哦。
诚王冷笑一声:“年轻?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三哥同五哥想必还在书房里念之乎者也呢。”
“八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还同你五哥掏鸟窝去了呢。”,孟鹤堂摇了摇头,一脸的否认。
诚王看着孟鹤堂不说话。
孟鹤堂托着下巴回忆道:“除了掏鸟窝,我还同你五哥悄悄旷课了,还有去池子里摸鱼去了,不过没摸着就是了,还有哦……”
诚王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三哥,按道理来说,当年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明明是你,大家也都认为是你,甚至有人还在等父皇废太子,你触手可得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三哥你干心么?”
孟鹤堂一愣,而后捧腹大笑:“八弟,这话你可说差了,父皇可从未想过传位于我,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诚王看着孟鹤堂的模样,轻哼了一声:“父皇宠爱宸母妃人尽皆知,三哥你出生时父皇还大赦天下,当初祭天祭祖父皇也都是带着三哥你去的,可最后太子之位却落入五哥的头上,三哥你真的一点都不……”
不甘么?
孟鹤堂托腮笑道:“你觉得小五管理这天下管理的如何?可有出现民不聊生的情况?可有国富民强之势?”
诚王沉默不语。
确实不可否认五哥管理临州管理的很得体。
孟鹤堂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你昨儿个也站在甘泉宫门口看了看,甘泉宫如何?”
诚王回想了一下,道:“富丽堂皇。”
“比之我母妃再时如何?”,孟鹤堂放下手里的茶杯。
诚王看着孟承晔道:“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你要知道,贵妃得宠,那些东西都是小五从他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东西给她的,内务府那边可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孟鹤堂轻笑一声,“小五这个人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可比父皇富有多了。”
不是他看不起他爹,而是这是实话。
父皇纵然政治业绩上不差,可有些固守成规。
小五这人刚毅果断,能出手时绝不手软,且不说近些年来国土日渐扩张,且就说那日复一日丰盈起来的国库便足以见得临州再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国库里的钱可不是搜刮百姓得来的,那都是打仗交易挣来的。
诚王哼了声,小声道:“打仗可是我的强项,我明明也可以,父皇就是偏心。”
不过是听了那国师几句胡话便草率的立下太子。,
第713章
翌日,如孟承晔所料,诚王怒冲冲的进宫来了。
孟承晔坐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茶有些走神。
而一旁的诚王还在滔滔不绝的阐述他昨晚是怎么度过痛苦的一夜的。
“皇兄,宫里平白无故怎么会出来那么多蛇?定然是有人要害本王,本王这就去查个清楚!”,诚王说着就要往外走。
孟承晔猛地起身拉住诚王:“八弟,朕已经查清楚了,你且坐下。”
你听我给你编。
诚王看着孟承晔的模样,迟疑了一会儿才坐下:“说罢皇兄,是哪个奸人要害本王。”
请开始你的表演。
孟承晔笑了笑,道:“朕昨儿个夜里连夜彻查了这事儿,那些蛇虽说有毒,却不致死,是太医院圈养的药蛇,昨儿个之所以跑出来,是因为有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笼子,这才让它们跑出来了。”
编的够不够,朕想了一晚上呢。
诚王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可是皇兄,太医院离甘泉宫很远哎。”
孟承晔轻笑一声:“哦,那些蛇比较能爬,没办法,八弟你也知道太医院养的蛇身强体壮的,爬远一点很正常。”
诚王:“……”
“八弟不信?不若朕带你去再看一遍它们怎么爬的。”,孟承晔放下手里的茶杯,“只不过在这期间若是八弟又被蛇咬了,这可如何是好?”
去了朕抓着蛇咬你!
诚王嘴角抽了抽,道:“臣弟自然是相信皇兄说的话的,臣弟想见见那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不知皇兄可否让那小太监出来?”
我就不信你真能把人叫出来。
孟承晔往后一靠:“那个小太监朕昨儿个已经处死了,有尸体在,八弟可要看看那人的尸体?”
诚王皱了皱眉,看着孟承晔笑嘻嘻的模样,一咬牙:“看,怎能不看?他惹得本王昨儿个那般难受,本王说什么也要给那人的尸体来上一刀方能解恨!”
我就不信你还能弄一具新鲜的尸体过来。
孟承晔摆了摆手:“杨福,去把昨儿个绞杀的那个小太监的尸体搬过来。”
杨福犹豫了一会儿,瞥了眼一旁的诚王:“皇上,王爷,那尸体不吉利,不若就算了吧。”
“算了?”,诚王一拍桌子,“本王昨儿个养了一整夜,怎么就能算了?你别磨磨唧唧的,叫你去就快去。”
“可是,皇上……”,杨福有些为难的看着孟承晔。
诚王自然是看到了杨福的表情,越发肯定孟承晔在骗他,于是傲气道:“本王今儿个若是看不见他的尸体,本王就不走了。”
孟承晔好笑的瞥了眼诚王,看向杨福:“去吧,这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反正最后晦气的又不是他。
杨福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叫人去搬尸体,不成想诚王叫住了杨福:“哎,等等,叫长红跟你一块儿去,省的你细胳膊细腿的搬不动。”
杨福看着孟承晔,孟承晔点了点头。
杨福这才笑眯眯的看向长红:“跟咱家来吧。”
第714章
杨福带着长红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那地方存放了不少板车,上面躺着两三具尸体。
这是宫里放尸体的地方,准确来说是放奴才尸体的地方。
到了夜里宫门落锁之前,自然有人会把这些尸体扔去乱葬岗。
宫里人这么多,总有那么几天会死一两个人的。
例如昨儿个夜里。
杨福看着那些面色惨白的尸体,道:“可小心些呢,这地儿乱,容易被绊倒。”
长红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瞥了眼那些尸体便注意脚下去了。
如杨福所说,这儿东西确实多,也很乱。
不一会儿,杨福便找到了昨儿个夜里被绞杀的小太监的尸体。
杨福笑眯眯的指着那具舌头伸的老长的尸体道:“呐,就是这具。”
长红瞥了眼杨福,又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旁的人,惊讶道:“我一个人搬?”
杨福点了点头:“不然呢?王爷不是说你能干嘛,我这又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搬的动啊,可不就指着你了嘛。”
长红:“……”
最后长红有些吃力的搬起那具尸体跟着杨福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杨福还在念叨:“可小心着些呢,这儿容易摔着。”
杨福话音还没落下,跟在杨福身后的长红便摔倒了。
杨福一脸惊讶:“我方才话都没说完,你瞧你。”
说着,杨福便搀着长红起身。
而长红则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周围的地面。
他方才明明觉得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可这会子地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且杨福刚刚也是走在他前面的,没有伸脚绊他的可能。
那刚刚绊倒他的是谁呢?
长红四下里看了看,这儿除了杂物和死人,便没有旁的东西了,
“看什么呢?快些走吧,这儿阴气重着呢。”
杨福说着便窜到了门口。
长红皱了皱眉,重新扛起尸体跟着杨福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长红的错觉,他出门的时候总觉得背后一阵阴风扫过。
不过他素来不信那些,如今倒也不怕。
回去的路上长红明显察觉杨福有些奇怪,总是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来的时候明明还亲亲热热的指路,这会子倒是生疏的恨不得不认识一般。
不过长红也没多想,跟着杨福便回到了仁政宫。
而诚王看着搬过来的尸体却有些惊讶的看着长红。
长红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诚王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八弟,这便是那小太监的尸体,你可要带回去鞭尸?”,孟承晔指着地上的尸体道。
诚王脸一下子便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带回去鞭尸这种话?
孟承晔一把揽着诚王的肩膀:“八弟别客气,你只管放心带回去就是了,出了事儿哥哥给你扛着。”
你看这尸体这么晦气,不如带回去晦气晦气?
诚王咬着牙道:“皇兄,臣弟……”
“哎,可别说谢,咱们兄弟之间说谢可就生分了,快些带回去吧。”,孟承晔笑眯眯的打断了诚王的话,“这个点儿朕也要去皇后宫里用膳了,八弟可要一块儿去?”
第715章
诚王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臣弟怎么好意思去打扰皇兄和皇嫂呢。”
言下之意,我也要去,我脸皮厚我好意思。
可孟承晔就像是没听懂诚王的话一般,拍了拍诚王的肩膀:“快些回去吧,我跟你说哦,你偷偷打他就好了,别太明目张胆,不然朕也兜不住啊。”
诚王越发的气了,可刚刚那些话又是他自己说的。
不对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带尸体回去鞭尸这种话了?
不是,他根本就不是这么变态的人好不好。
“皇兄,臣弟……”
诚王刚开口,孟承晔便背着手出了门:“朕先去吃饭啦,你趁着人少快些回去吧。”
诚王:“……”
最后诚王无奈只能带着一具晦气的尸体回了府邸。
这事儿也算是明面上搪塞过去了,至于背地里诚王还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入夜,太医院里传来一声尖叫,把不少在睡梦中的人给吓醒了。
众人点灯起来查看的时候,发现是太医院里圈养的药蛇不见了。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永福宫门口则是出现了不少蛇的尸体。
那些尸体杂乱无章的躺在永福宫,瞧着便有些吓人。
在睡梦中被吵醒的白贤妃一脸淡定的看着门口的蛇打了个哈欠:“都捡回去,拿去泡药酒吧。”
豆蔻应了声带着几个小宫女把地上的蛇捡了回去。
而唐贵人则是脸色惨白的抱着她的贴身宫女在嘤嘤嘤:“这些东西好可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儿?”
白贤妃瞥了眼唐贵人,顿了顿道:“你别踩着我草药了。”
唐贵人挪了挪脚下的位置,应了声继续抱着宫女嘤嘤嘤去了。
翌日一早,孟承晔知道这事儿后沉默了片刻,叫来了太医院的太医。
当天夜里,诚王莫名出现了一大筐蛇。
微毒,不致死。
那些都是活蹦乱跳的蛇,诚王又被咬了一口。
看着再次发黑的伤口,诚王脸色阴沉:“昨儿个晚上那些蛇,怎么都死了?”
本王这儿的蛇却还好好活着?
还又给本王来了一口!
长红看着自己被咬的手臂摇了摇头。
他昨天晚上偷的明明都是活的蛇。
而且扔到永福宫门口的蛇也都还活着。
他不明白那些蛇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突然就不动了。
就在长红呆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在宫里听到的一则传言:贤妃娘娘的医术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呢。
长红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还在生气的诚王,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诚王。
诚王却看出了长红的心思:“有什么话还不能同本王说的?”
长红看着诚王道:“王爷,属下突然想起来,宫里有人说过,贤妃的医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也就是说,蛇可能是人家放的,但是他们奈何不了人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精通医术的人大多数都不容易被毒什么的给伤到,尤其是那些具有伤害性的动物。
人家随手下个毒,那蛇还没靠近就死翘翘了。
第716章
而且他还听说,那些死了的蛇都被永福宫的人捡回去泡药酒了。
诚王皱眉:“皇上后宫里还有这样的能人?”
长红点了点头。
“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比不过那个什么贤妃吗?”,诚王追问道。
长红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诚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去查查这个贤妃。”
长红应了声,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王爷,咱们可要先去解毒?”
诚王看着另外一只被咬了的脚踝,咬牙切齿道:“去。”
不就是再痒一天吗?
他不怕!
等诚王到了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脸色都不太好。
诚王皱眉问道:“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林太医叹了口气:“王爷有所不知,我们太医院里圈养的毒蛇不不见了。”
诚王点了点头:“本王略有耳闻。”
就是本王偷的。
“连带着解毒的药材也不见了。”,太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那么一大筐药材都不见了,王爷,微臣心里苦啊。”
诚王一愣,而后才想起他为了不让被蛇咬的人解毒,叫长红把解毒的药材一并给偷了去。
诚王看向长红,长红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靠近诚王耳旁低声道:“王爷…属下把那些药材给烧了。”
诚王:“……”
……有你是我的福气。
“宫里可还有解毒的药材?”,诚王叹了口气。
“回王爷,那些解毒的药材都是从险峻的深山老林里采摘回来的,如今太医院里的存货都被偷了,唉……”,太医叹了口气,一脸的悲痛。
诚王一愣:“宫外可有这解毒的药材?”
太医幽幽的叹了口气:“宫外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比较难找罢了,看王爷这架势,若是晚了,只怕是要损伤些许脑子了。”
诚王脸色瞧着不太好:“可还有别的法子?”
太医沉吟了一会儿,道:“宫里还有一处地方有这解毒的药材,还是新鲜的哩。”
诚王眼睛一亮:“在哪儿?”
太医道:“在永福宫,贤妃娘娘宫里种了不少草药,其中就有这味解蛇毒的药材。”
诚王皱了皱眉。
他如今这般,似乎不太好找贤妃要解毒的药材。
那日他已经查出来是贤妃放的蛇,是以晚上他又投了蛇放到了永福宫门口。
想来永福宫门口的蛇是谁放的,贤妃心里应该是门清门清的。
而太医院里头没有了解毒的药材,贤妃多半也知道,如今他被存放着剩余的蛇咬了,人家肯给药材么?
不过说来奇怪,他后院为何会有那么多蛇?
太医院圈养的药蛇都是按筐算的么?
长红也有些不明白,他明明只带了一两条蛇回来的,可后院不知为何就出现了一筐蛇。
哦,对了,这事儿他还没同王爷说呢。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了蛇毒再说。
诚王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孟承晔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旁的小太医轻声问道:“师傅,那解毒的药材宫外头可多着呢,您这样说……”
第717章
就不怕耽搁了诚王爷解毒?
小太医剩下的话没直接说出来。
林太医揣着手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走了,回去把剩下的药材收拾起来,再让人偷了去,咱们这太医院可就要成空壳子了。”
小太医应了声,便蹦蹦哒哒的去收药材去了。
诚王脸色有些不好的来到了仁政宫,看着孟承晔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打哈欠,便皱眉道:“皇兄!你……”
孟承晔托腮看向诚王:“八弟这是怎么了?”
被蛇咬了?
开心不?
朕放的哦!
诚王一时语塞,看着孟承晔有些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诚王才道:“皇兄,臣弟又被蛇咬了,可否请皇兄替臣弟去要一味药材?”
“八弟且说,有什么能帮的朕一定帮。”,孟承晔信誓旦旦的说道。
诚王笑了笑,道:“那臣弟就先多谢皇兄了,对了,皇兄那味药材在贤妃娘娘宫里,皇兄何时给臣弟要过来?”
我还等着药草解毒呢。
孟承晔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起来,一脸为难的看着诚王:“这……八弟,你这可就谢太早了,贤妃那边朕说话也不太好使啊。”
诚王皱眉看着孟承晔:“皇兄,贤妃是你宫里的嫔妃,你说话都不好使,那谁说话才能让她听呢?”
狗皇帝,连个女人都管不好。
tui!
孟承晔打了个哈欠,道:“害,贤妃厉害,朕能耐她如何?对了,八弟不是说你的脚又被蛇咬了么?朕让杨福带你去永福宫吧,旁的朕可就帮不上忙了。”
你自求多福吧,白贤妃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虽说她对朕恭敬有加,可背地里也没少说朕。
哦,不是说,说都是轻的,她可没少在心里骂朕呢。
不过总归朕又不喜欢她,她乐意骂就骂去吧,只要茶茶不骂朕就可以了。
孟承晔美滋滋的想着,一会儿朕就去茶茶宫里找茶茶去,他已经有好久没见茶茶了。
诚王咬了咬牙,还是跟着杨福去了,毕竟解毒要紧。
到了永福宫门口,诚王看着头顶上的匾额,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就姑且低这一次头!
说着,诚王便准备进去,可谁知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王爷请止步。”,门口的小太监有些哆嗦的看着诚王。
诚王皱了皱眉:“怎的,本王还不能进去了?”
小太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王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主子还没醒呢。”
诚王抬头看了看快正午的天,道:“这个点儿?贤妃娘娘还没醒?”
她是猪吗?
另一边天天这个点儿起床的姜玉茗正打着哈欠穿衣服。
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回王爷,昨儿个夜里小公主啼哭不止,我们家主子照顾小公主到深夜,这才未起。”
诚王皱眉:“那贤妃娘娘何时起?”
小太监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但是上头吩咐了说是能拦着多久就拦着多久。
诚王皱眉格外的不悦,在永福宫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白贤妃依旧没有起床。
而琥珀则是趴在墙头看着诚王焦急的模样。
诚王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趴在墙头的琥珀。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依旧盛满了不屑。
诚王怒火中烧,四下里看了一下,抓过一旁花坛里的小石头朝着琥珀扔了过去。
琥珀一个轻跳躲开诚王手里的石头,看着诚王气急败坏的模样。
琥珀蹲坐在墙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毛发。
就在琥珀准备再挑衅一下诚王的时候,便听见姜玉茗大老远的喊道:“琥珀,快下来。”
琥珀瞥了眼底下的诚王,扭身跳下了墙头。
姜玉茗看着琥珀撒欢似的朝她跑过来,叫一旁的绘兰抱起琥珀揉了揉琥珀的脑袋:“瞧你,总喜欢在墙头睡觉,好几次摔下来了都,你呀,总是这般不长记性。”
琥珀动了动耳朵,蹭了蹭姜玉茗的手掌心。
姜玉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给你惯的,改明儿叫人给你在墙头那儿搭个架子,省的你老摔下来。”
琥珀开心的蹭了蹭姜玉茗的手腕。
而永福宫门口的诚王实在是忍受不了,便直接推开门口拦着人的小太监进了永福宫。
刚一进去,诚王便见到了满院子的药材。
看着那些郁郁葱葱,还有些奇形怪状的药材,诚王皱眉:“这儿怎么这么多药材?”
身后被推开的小太监低声道:“回王爷,我们家主子喜欢制药,是以院子里的花都给换成了药材。”
诚王沉默了片刻便顺着留出来的石板路走了进去。
路过一片药田的时候,里面有一朵颜色格外鲜艳的花吸引了诚王。
诚王看着那朵花儿皱了皱眉,刚想伸手摘下来瞧瞧,而后便想起这是人家宫里种的,便停了手。
不过诚王还是有些好奇的准备伸手去摸一摸那朵花儿。
那花儿层层叠叠的花瓣瞧着像是月季,可那细长细长的叶子又不像是月季,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就在诚王准备伸手去碰一碰的时候,门口的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道:“王爷,那花儿可碰不得。”
诚王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道:“为何?”
小太监笑了笑:“奴才也不知道,不过主子素来都不让奴才们碰这些东西。”
诚王哼了声:“本王又不是要如何,摸一摸怎么了。”
说着,诚王便伸手摸了摸那朵花儿:“瞧,这不也没事儿吗?”
小太监愣了愣,道:“王爷不若先进去坐坐吧。”
诚王一甩袖子走在前头,跟在诚王身后的长红瞥了眼那朵奇奇怪怪的花。
门口的小太监笑眯眯的看向那朵花儿,趁着两人走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把花摘了下来。
再用帕子包好塞进了袖子里。
这可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儿,不过是加了点药粉的月季花罢了。
还是拿了根签子扎在这儿的呢,为的是什么,今晚便知道了。
小太监低着头勾唇一笑,赶忙跟上了诚王的步伐。
第718章
诚王到了永福宫正殿的时候,白贤妃正端坐在上首喝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而桌上还摆着两株新鲜的药材。
“妾身见过王爷。”,白贤妃放下手里的药碗道。
诚王拱了拱手:“贤妃娘娘安,本王今日到贤妃娘娘这儿,是想求一味药材,不知娘娘可否忍痛割爱?”
“王爷的事情本宫也有听说,太医院那边没了药材也着实是有些可惜,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宫早就准备好了两株解毒的药材,王爷只管拿去便是。”,白贤妃指了指桌面上的药材。
诚王看着桌上新鲜且处理好了的药材,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本王就多谢贤妃娘娘了。”
白贤妃微微颔首:“王爷客气了。”
直到拿着药材站在永福宫门口,诚王还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
也没有为难,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刁难,就直接给了?
诚王看着手里的药材立马便叫了人去太医院。
经过太医仔细查验后,这草药的的确确是解蛇毒的药材,而且是干净的。
诚王越发的疑惑了。
就在诚王疑惑的时候,太医已经准备好了解毒的东西捣碎了草药敷在了诚王伤口上。
那药草刚一敷上去,诚王便觉得浑身都痒的不行。
诚王有些不悦的看向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本王怎么觉得比上一次更痒了?”
太医很是淡定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王爷不必多虑,这是新鲜的药材,比干了的见效更快,当然,痒的也会更快一点。”
诚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而另一边,白贤妃看着手里的花儿,轻声道:“你确定他碰了这朵花儿?”
小太监掩着口鼻道:“回主子,奴才亲眼瞧着诚王爷碰的。”
白贤妃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手,轻笑一声:“行,把这花儿处理了吧。”
小太监点了点头,拿着帕子包裹着花儿去了后院挖了个坑把这花儿给埋了。
而诚王回去后便觉得身上格外的瘙痒,可又不敢挠,生怕挠破了皮。
另一边,孟承晔知道诚王顺利拿到了药材后,抿唇笑了笑。
一旁的杨福有些不解:“皇上,您笑什么?”
孟承晔挑了挑眉:“你方才说什么?”
“奴才说,诚王爷进了永福宫拿了药材,现下已经回去了。”,杨福道。
孟承晔笑道:“他进了永福宫,按照白贤妃的性子,你觉得诚王能安安全全的出来么?”
更别提那日他在甘泉宫门口犯下杀戒,扰了茶茶安胎。
只这一条,白贤妃怕死也饶不了诚王。
杨福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倒也是,贤妃娘娘宫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多着呢。
“走了,去甘泉宫吃饭去。”,孟承晔起身拍了拍衣摆。
蹭饭去喽!
诚王回到府邸后,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身上不知为何越来越痒。
到最后诚王忍无可忍伸手抓了起来。
哪怕是边上的人摁着诚王的手,诚王也挣扎要去抓痒。
翌日,诚王起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身上依旧格外的瘙痒。
而且身上也有不少抓痕,甚至有的地方还被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瞧着格外的恐怖。
诚王忍着瘙痒去了太医院,可太医院那边说是他碰了痒痒花,怕是要痒上个几天的。
诚王一下子便想到了昨天碰到的那朵奇奇怪怪的花,脸色便格外的难看了起来。
早知道,他就不碰那朵花儿了。
可他不知为何,就是特别想碰那朵花,他忍不住啊。
昨儿个那小太监也提醒了不能碰,啧,早知道听人家的了。
诚王正搁这儿懊悔,而行宫那边却有旁的事情在忙。
妍充容看着手里的药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藤垂着头没说话,另一个宫女轻声道:“娘娘,咱们真的要亲自送过去?”
妍充容点了点头:“皇上说了要本宫亲自送去,而且这后宫里也只有本宫能送过去了。”
宫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这不是把您往火坑里推么?”
妍充容笑了笑:“怎么会,那孩子可不是皇上的,本宫替皇上除了这个孩子,皇上和太后心里明白就好,至于旁人,本宫可没心思去搭理。”
而且这药瞧着就像是贤妃娘娘的手笔,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妍充容带着药便起身去了苗小仪的住处。
正在安心养胎的苗小仪听到妍充容突然到来的消息还有些惊讶。
苗小仪有些不安的看向一旁的何时,何时点了点头。
苗小仪这才看向一旁的小太监:“请娘娘进来吧。”
小太监应了声,没一会儿妍充容便过来了。
“呦,瞧苗妹妹这日子是越发的舒坦了。”,妍充容笑眯眯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如今怀着身孕,就别行礼了,伤着孩子可不好。”
苗小仪迟疑了一会儿便没有推辞:“充容娘娘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妍充容笑了笑,道:“这不是在宫里闷得慌,皇上又不在,本宫便过来找你聊聊天么。”
何时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妍充容。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这样啊。”,苗小仪应了声。
“对了,本宫方才看到宫门口有个小太监给你送药过来,本宫便给你一块儿带进来了,你瞧瞧可认识?”,妍充容招了招手。
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药便上来了。
这小太监瞧着有些面生,苗小仪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小太监呢。”
“回小主,奴才是行宫里的人,今儿个是奴才当值,这是太医院那边吩咐奴才给您送过来的安胎药。”,小太监低着头说道。
苗小仪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我瞧瞧。”
那端着药的小太监顺从的抬起头大大方方的让苗小仪打量去了。
苗小仪看那小太监一点儿都不胆怯的模样,便对他的话信了七分。
“把药拿过来吧。”,苗小仪拿出帕子掩了掩鼻子,“如今这药是一天比一天苦了。”
那小太监笑了笑,道:“小主,哪有药是不苦的呢。”
苗小仪叹了口气,端着药碗一口闷了下去。
第719章
妍充容看着苗小仪一口把药给闷了,便垂眸端着茶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的时候,妍充容的手还有些抖。
虽说她也曾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光明正大的给人家喝滑胎药,这实在是……
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这是怎么了?”,苗小仪放下药碗看着情绪有些不大对劲的妍充容。
妍充容回神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手有些用不上力。”
“娘娘可要叫太医瞧瞧?”,苗小仪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药渍。
那个面生的小太监见苗小仪喝完了,便端着空碗下去了。
“不碍事,不过是老毛病了。”,妍充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害怕就会手抖的老毛病了,这病可不太好治呢。
苗小仪点了点头,而后妍充容又同苗小仪聊了一会儿。
看着滑胎药快起作用的时候,妍充容便借口宫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苗小仪送走妍充容后便准备去睡一会儿,不成想刚躺下没多久,苗小仪便觉得腹痛难忍。
而另一边正准备出去请太医的何时在门口碰到了过来送安胎药的小太监。
何时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妍充容今日为何无事登上三宝殿。
看着那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太监,何时蹙眉抬手掀翻了小太监手里的安胎药,而后便急匆匆的赶去太医院了。
此次行宫随行的太医里头是有有他们的太医的,为了苗小仪安胎,苗小仪特地求了温娴带上那个太医一块儿去行宫。
温娴自然是允诺的,毕竟给苗小仪安胎的太医会更了解苗小仪的情况,骤然换了旁的太医也不太好。
何时冲到太医院拉着太医便急匆匆的去了苗小仪那儿。
太医满头大汗的给苗小仪把了脉,最后看着何时摇了摇头:“不中用了,这孩子保不住。”
那滑胎药厉害的很,完全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若是药效发作之前他还能催吐试着保一下这个孩子。
可现如今药效已经发做,这孩子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何时坐在床边看着失声痛哭的苗小仪,拍了拍苗小仪的手。
苗小仪哽咽道:“阿时,都怪我没护好这个孩子,都怪我……”
何时摇了摇握紧了苗小仪的手。
底下的太医对这场景默默的低下头。
好在旁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了,否则让旁人瞧见这场景那还得了?
“小主,微臣斗胆问一句,小主先前可曾服用过什么东西?例如汤汁药水之类的。”,太医低声道。
苗小仪一愣,而后便想起了那碗安胎药。
那碗跟着妍充容一块儿来的安胎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苗小仪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怎么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过来送安胎药?
就算是皇上宠她,她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伤害旁人的孩子啊!
这同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有什么区别?
“小主,您正是因为喝了堕胎药,才小产的。”,太医叹了口气低声道。
苗小仪一时间愣在那儿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太医沉默不语。
苗小仪一时无法接受是自己的大意才失去了这孩子,便再次失声痛哭。
何时瞥了眼底下的太医,太医会意的收拾好东西回去了。
苗小仪靠在何时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何时轻抚着苗小仪的后背安慰着。
而这事儿便很快被行宫的众人知晓了。
只是这回跟过去的嫔妃位分都不是很高,还没有处理这件事儿的权利。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接手了这事儿,只是太后也没给出个说法。
只是禁足了妍充容,等孟承晔回来再处理。
亦或者是,等孟承晔来了信再处置。
苗小仪自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的,好几次她都想去找太后严惩妍充容。
只是她如今在坐小月,不方便出门,便只能按耐下性子等出了小月再行动了。
宫里,五皇子的满月酒在即,姜玉茗正在禁足中,便只派人送了贺礼过去。
不过宁淑妃倒也不介意,还说着等忙完了这两天便来找姜玉茗玩。
做了这一个月的月子,宁淑妃骨头都懒了,小翠这一个月可被摧残的不轻。
宁淑妃不能出门,便只能同小翠聊天解闷了。
五皇子满月酒那天孟承晔亲赐了一个名字,孟子诀。
对于这个名字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孟承晔就是单纯的觉得这名字不错。
宁淑妃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反正小名是她取的。
只是想了一个月,宁淑妃也没想到取什么名儿。
看着一旁叽叽喳喳的小翠,又看了看安安静静的睡着的五皇子。
宁淑妃托腮:“你若是个公主,我就给你取名静静了,可惜你是个皇子。”
五皇子睡的正香甜。
宁淑妃叹了口气:“你名字可真难取,不若叫长安吧,岁岁年年常安宁,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
五皇子的满月酒结束后,诚王便回封地了。
只是回封地之前诚王还去见了襄王。
“小五你就不好奇他找我做什么?”,孟鹤城拿着一个花瓶仔细端详着。
孟承晔笑了笑:“无非就是皇位的事儿,左右他惦记了这么些年。”
“你说他蠢吧,他又是个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你说他聪明吧,他又看不出来父皇的心思,唉,这人呐……”,孟鹤城摇了摇头。
孟承晔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他又怎会不知父皇的意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倒也是,深宫里出来的孩子,可不单纯。”,孟鹤城挑了挑眉。
孟承晔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此番进京是为何。”
起码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若是趁着他不在来后宫捣乱,他可犯不着顶着掉脑袋的罪名进来。
大可让旁人来就是了,他这般明目张胆,定然是有所图谋。
孟鹤城放下花瓶,沉吟了片刻,道:“会不会是…甘泉宫那位?”
孟承晔顿时便皱起了眉头:“茶茶不过是一后宫嫔妃,他……”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想伤害茶茶。
第720章
毕竟世人皆知他宠爱于茶茶,难免八弟不会从他后宫下手。
毕竟倘若失去茶茶……
孟承晔皱眉,他真没想过失去茶茶的可能。
现如今想来着实是令人难以接受,单单是想想便觉得难过,倘若有一天真的失去,那他大抵会疯掉。
孟承晔看向孟鹤城,轻笑一声道:“他大抵是找到我的软肋了。”
这才信誓旦旦的入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茶茶到底是不是他的软肋。
那么恭喜他,找对了。
孟鹤城靠在一旁的书架上把花瓶摆了回去:“那就看小五你的本事了。”
毕竟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他很明白小五的感受。
也就八弟那个单身狗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真该给他找个媳妇管着了。
不过说句实在话,他也是人,也会欲望,也曾贪恋过权势。
毕竟这种东西谁不爱呢?
后来父皇同他说,你若是想做皇上,就要想清楚,有朝一日你喜欢的人未必能成为你的妻子,有朝一日你的心上人要对她人俯首称臣,你忍心么?
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成亲,便豪言壮语道:“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怎可让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那时候父皇苍老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孟家历来出情种,你若是能打破这个传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到这儿,孟鹤城没忍住笑出声。
他到底是没如父皇所愿打破这个传统,如今只能把希望托付在八弟身上了。
毕竟他流连花丛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孟承晔在一旁翻看着奏折,孟鹤城的心思他都知道。
又或者是他打小就知道,一开始他以为会同这位颇得圣宠的三哥站在对立面。
可后来三哥不知为何想明白了,兴许是父皇说了什么,三哥便歇了做皇上的心思,再后来三哥就成亲了。
再后来么……
三哥满脑子都是襄王妃了。
孟承晔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对面墙上挂着的画,眉眼便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
孟鹤城摆正花瓶后正准备同孟承晔说什么,便看见孟承晔看着姜玉茗的画像笑的一脸温柔。
孟鹤城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得,父皇说的就没错,他们孟家多出情种。
只可惜,他们都身在帝王家。
有些时候,自己的情意不得不藏起来。
另一边,已经出了上京的诚王坐在马上拉着缰绳笑道:“这一趟,来的一点儿都不亏。”
虽说他身上痒了好几天,可摸清了皇上的软肋,以及宫里的布防和上京周围的兵力,当真是一点儿都不亏!
诚王笑的格外开心,知道了上京周围的兵力,那事情可就好办太多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合理举兵逼宫的借口。
诚王垂眸轻笑,那就要看宫里的人怎么做了。
后头的长红策马追了上来:“王爷,信息属下已经传过去了。”
“不错,接下来咱们只需要等。”,诚王笑道。
等一个时机……
长红应了声:“王爷,属下还探听到一件事情。”
“什么?”,诚王扭头看向长红。
长红迟疑了一会儿,道:“宫里的苗小仪流产了。”
诚王挑了挑眉:“流产了?”
长红点了点头:“听说是是喝了妍充容送过去的安胎药便流产了。”
诚王轻笑一声:“罢了,他这后宫可真乱呐。”
长红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在宫里折损了一个人了,那人位分不高,却蛰伏的很好。
只可惜……
一步差错便一命呜呼了。
长红叹了口气看向远方,希望这次入宫的人可以争口气吧。
魅惑皇上怕是不成了,不过在宫里探听一些消息也不是不可以。
诚王今儿个心情不错,一路上策马高歌而去。
孟鹤城回府后襄王妃正在后院里种花儿,看着襄王妃心情不错的模样,孟鹤城脱了外套同襄王妃一块儿种花去了,
“今日怎的有闲情来陪我?”,襄王妃笑着问道。
孟鹤城拿着小铲子戳了戳土:“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我哪日没陪着你了,我如今可是个富贵闲人,别的没有,时间我可多的是。”
“哼,再如何多又不是我的,你瞧瞧,今儿个你便晚归了,晚归便晚归吧,还没给我带糕点,我可要生气了。”,襄王妃笑着说道。
“你就惦记着吃,何时能惦记惦记我?”,孟鹤城委屈的撇了撇嘴。
襄王妃瞥了眼孟鹤城没说话。
“对了,你种花儿做什么?”,孟鹤城问道。
“你懂什么,贵妃娘娘过一两个月便要生产了,我种的这花儿啊是并蒂芙蓉,寓意极好,待贵妃娘娘的孩子满月,我正好可以送过去做贺礼呢。”,襄王妃笑着说道。
“就送花儿?会不会太寒酸了?”,孟鹤城不满的戳了戳地面上的小土堆。
他媳妇儿还没给他种过花儿呢。
“那你说说送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美味珍馐,是皇上无能还是姜家不在了,贵妃娘娘会缺哪样?”,襄王妃瞥了眼孟鹤城,“去去去,别给我捣乱。”
孟鹤城委屈巴巴的放下小铲子蹲在一旁看着襄王妃种花儿。
夜里,孟承晔便得到了苗小仪小产的消息。
看着手里的纸条,孟承晔挑了挑眉,喊来杨福。
“你叫人去行宫里传旨,就说苗小仪晋位苗婕妤,妍充容降为妍贵嫔,并回宫后禁足两个月,抄百遍金刚经。”,孟承晔说道。
杨福应了声,道:“皇上,若是苗婕妤觉得这惩罚太轻了怎么办?”
毕竟这惩罚确实有些不痛不痒的。
而且过年的时候,妍贵嫔的位分想必又会晋回去,那降了相当于没降。
苗婕妤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孟承晔伸了个懒腰:“她闹腾?她有什么资格闹腾?”
孩子又不是朕的,给她晋个位分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
若不是为了堵住苗家那边,估计妍贵嫔连这点儿惩罚都不会有。
孟承晔轻哼了声,若不是苗婕妤留着还有用,只怕宫里容不得她兴风作浪了。
第721章
而过了几日,苗婕妤在得知她不过是晋了个位分,而妍充容也不过是降了一个位分为贵嫔后。
苗婕妤便格外的不满,而后便找到了太后那儿去了。
太后闭门谢客,说是身子不舒服,在静养中。
实际上不过是躲开了苗婕妤罢了。
苗婕妤四下无人可帮,一个人落寞的坐在了亭子里,底下的鱼儿正四下里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而这会子,本该禁足的妍贵嫔正笑眯眯的被几个宫女簇拥着找了凉快的小路避暑游玩。
见苗婕妤坐在那儿,便有些惊讶道:“呦,这不是苗婕妤么,还未曾恭贺苗婕妤晋升之喜呢,本宫便在这儿恭贺妹妹了。”
苗婕妤握紧了手里的帕子,起身福了福身子:“贵嫔娘娘金安。”
苗婕妤的声音里多少带着几分怨恨。
妍贵嫔搭着一旁宫女的手笑道:“苗婕妤身子如今可大好了?可别吹了风,这万一身子落下病根可不好医治呢。”
苗婕妤低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苗婕妤不过是晋了一个位分,便这般目中无人了,来日若是成了妃位,那这皇宫的天儿岂不是要给你掀了去?”,妍贵嫔扶了扶耳旁的流苏。
苗婕妤后退了一步,看着妍贵嫔道:“臣妾只是想不明白,臣妾同娘娘无冤无仇,娘娘为何要除去臣妾腹中的孩子。”
妍贵嫔有些惊讶的瞥了眼苗婕妤,笑道:“没有为什么,不过是瞧着你腹中的孩子不顺眼罢了。”
苗婕妤定定的看了妍贵嫔好一会儿,才道:“可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
不也怀了身孕么?
怎的不去害她们?
妍贵嫔轻笑一声:“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她们是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啊,苗婕妤~”
苗婕妤的身子有些颤抖:“就仅仅因为我是苗婕妤?”
妍贵嫔上下打量了一下苗婕妤,笑道:“那个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仪罢了,婕妤,那都是对了抬举!”
妍贵嫔轻哼了声:“凭着本宫的恩宠,左右不过过年的时候便能晋位回去,至于你嘛,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婕妤了。”
“娘娘未免太嚣张跋扈了!”,苗婕妤怒道。
“本宫嚣张跋扈?呵,来人,掌嘴!”,妍贵嫔沉下脸道。
妍贵嫔身边的宫女挽起袖子便摁着苗婕妤打了起来。
苗婕妤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妍贵嫔。
妍贵嫔抬了抬手,掌嘴的宫女便立马停了下来了。
妍贵嫔慢慢的踱步到苗婕妤身前,摘下手上的护甲,笑道:“瞧你这眼神,本宫真是害怕的很呢,不过啊,那又有什么用呢?无宠之人,不过是个纸皮老虎。”
说罢,妍贵嫔便一巴掌打在了苗婕妤脸上:“这一巴掌,是打你状告本宫之仇。”
妍贵嫔下手比较跟,苗婕妤的发髻都有些散开了。
可这还没完,妍贵嫔抬起手又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打你让本宫降位之仇。”
苗婕妤的脸一下子便肿了起来了,嘴角隐约可见鲜红的血迹。
“这一巴掌,是打你以下犯上!”
妍贵嫔打完这三个巴掌便收了手,戴着护甲笑道:“瞧瞧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打坏了本宫还有些可惜呢。”
说罢,妍贵嫔便搭着宫女的手走了。
还跪在地上的苗婕妤如今眼里只剩下仇恨。
到了拐角处,妍贵嫔端着的架子便一下子散了去。
“唉,打的本宫手都疼了。”,妍贵嫔揉了揉手腕,“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效果。”
青藤在一旁扶着妍贵嫔:“娘娘已经尽力了,若是她这般还不上进,那便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妍贵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非要她上进,她不争宠也是好事儿呢。”
起码少了一个跟她争宠的。
“皇上的心思,谁知道呢。”,青藤轻声道,“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苗婕妤追上来了。”
她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何时,听说皇上那边有了些许眉目,听说是来头不简单。
妍贵嫔点了点头,搭着青藤的手便回去了。
原本她今儿个就是听了苗婕妤出来她才出来的。
皇上前儿个秘密传信同她说务必羞辱苗婕妤一番,让她振作起来,他日留用。
是以才有了今儿个这一出妍贵嫔羞辱人的戏码。
正在行宫里乘凉的太后听了这事儿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随她去呢。”
总归皇帝会处理好这些事儿的。
如今皇上也登基了好几年了,后宫里第一批秀女也差不多到了该到的位置,不过新入宫的那一批里头怕是还有几个不干净的。
等皇帝处理完,这宫里自然有的是安静的时候。
太后抱着猫逗了一会儿便午睡去了。
而孟承晔这边已经回了宫,便不再打算回行宫了,一来一回的倒也麻烦的很,便同杨福说叫那边的嫔妃到了日子再同太后一块儿回来。
跟着一块儿去行宫的嫔妃怕是做梦都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一出。
这事儿苗婕妤自然也是没想到的,她脸上还有几个鲜红的印子,虽说已经消肿了,可瞧着那印子没个一两天是消不下去的。
苗婕妤俯在何时怀里一言不发,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何时拿着药膏在苗婕妤脸上轻轻的抹开。
抹好了药膏后,苗婕妤抓着何时的手出生道:“阿时,我想争宠,你会怪我吗。”
何时温柔的看着苗婕妤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握着苗婕妤的手,勾唇一笑。
苗婕妤心里顿时便多了几分愧疚:“阿时,对不起,我要报仇,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她还要给自己报仇!
妍贵嫔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恩宠竟这般目中无人。
行宫里的人竟然也不管!
就连太后也……
苗婕妤垂眸掩去眼中的仇恨,握紧了何时的手。
“阿时……”,苗婕妤轻声呢喃,“对不起。”
何时安抚好苗婕妤后,便起身去了耳房里。
看着手里头的纸条,何时找来烛火点燃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随着烛火的燃烧渐渐消失:助她起之,以获……
第722章
剩下的字迹已经被火苗吞噬看不清是什么了。
何时盯着那张纸条变成灰烬才灭了烛火。
看着外头太阳高挂的天空,何时勾唇轻笑,抬手把窗户给关了起来。
女人呐,尤其是陷入爱情的女人,最好骗了。
六月里天热,姜玉茗便躺在宫里不爱动弹,至多也就用了晚膳后在院子里走走。
旁的再多便没有了。
且不说如今她还在禁足,外头闷热还是蚊子活动的季节,她昨儿个夜里便被蚊子咬了两个包。
还是在脖子上,瞧着这蚊子还挺会挑地方。
因为被咬的地方有些痒,姜玉茗便去抓了两下,谁知道看上去便有些红肿,翌日醒来的时候瞧着便有些许像是暧昧后留下的痕迹。
姜玉茗对着不是很清楚的铜镜看了小半天,用了不少法子也遮不住那红肿的痕迹。
最后姜玉茗便放弃了,左右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两口罢了。
可偏生不凑巧,这痕迹被过来蹭饭的孟承晔看到了。
“茶茶…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孟承晔看着姜玉茗好一会儿才问道。
姜玉茗摸了摸脖子,一脸疑惑:“什么?”
孟承晔指了指姜玉茗的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就是,就是这儿,对,这儿的痕迹……”
茶茶不会跟别的狗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茶茶是喜欢他的,怎么会跟别的狗男人一起?
可是,可是茶茶脖子上的东西分明就是……
孟承晔垮着一张脸看向姜玉茗,委屈道:“茶茶……”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姜玉茗一脸懵逼:“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今儿个又抽哪门子风?
孟承晔低着头叹了口气,委屈巴巴道:“茶茶,他…是谁?”
说出来,朕刀了他!
姜玉茗越发的疑惑了:“皇上,你在说什么?”
狗皇帝今儿个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孟承晔指了指姜玉茗脖子上的痕迹,泪汪汪道:“朕…也可以的。”
姜玉茗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孟承晔兴许是看到了她脖子上被蚊子咬的那两个包。
“噗嗤……”
姜玉茗掩唇到底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孟承晔叹了口气,越发的委屈了。
姜玉茗捧腹大笑:“皇上…哈哈哈,那不过是蚊子咬的两个包罢了,皇上你在想什么呢,哈哈哈……”
皇上不会以为他被绿了吧?
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绿皇上?
再者她如今还怀着孩子呢,过两个月否要生了,皇上一天天的不正经都在想些什么。
孟承晔得知真相后愣了好一会儿,凑近了仔细打量才发现的确是蚊子咬的包。
孟承晔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声:“朕…说的就是蚊子!它们太过分了,居然不给朕留个位置!”
姜玉茗笑的越发大声了,孟承晔轻哼了声便没再说旁的了。
七月里的天越发热,姜玉茗怀着身孕过夏天更是怕热。
可是太医说了不让她太靠近冰盆,她又热的慌,思来想去便让底下的奴才把庭院里池子里的鱼给捞了起来。
而后换了池子里的水,把内务府送过来的冰倒进了池子里,她自己便在池子的不远处叫人搬了一张贵妃椅躺在那儿。
如此这般,倒也凉快了不少。
七月底八月初,便是太后带着行宫里的几个嫔妃回宫的日子。
姜玉茗是不必出去迎接的,毕竟她如今被禁足,只需要在甘泉宫里待着就是了。
不过七月初的时候,孟承晔派人把姜母接进来了。
说是怕姜玉茗无聊,便让姜玉茗的母亲进来陪着她解解闷儿。
太后在行宫里听到这消息后,恨不得立马回京。
可到底是行宫里还有那么多嫔妃,她作为长辈也不能抛下底下人的不管。
于是太后便硬生生的忍到了七月底回宫,就七月底还比寻常避暑早了些呢。
换作是寻常时候,总要八月初才能回宫来。
姜母对宫里也算是熟悉,进来的时候倒也不生疏了,好歹是在宫里小住过一段时间的人。
姜玉茗如今虽说禁足,可温娴同皇贵妃也会时不时的过来探望一下姜玉茗,更别说一有空便过来的孟承晔了。
姜母从家里给姜玉茗带了几样她幼时爱吃的糕点过来,还带了几样新鲜的点心给永福宫的白贤妃。
白贤妃自然是收下的,看着那用油纸包好的糕点,白贤妃还有些舍不得吃。
七月底,太后便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去找姜母聊天。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自然是聊的难舍难分,最后姜母索性在慈宁宫睡了一夜。
虽说有些不合理,可那是太后主动留人,旁人便是有什么要说的也只能烂在心里。
除此之外,行宫里还有一人也盼着抓紧回宫呢。
众人回宫后,孟承晔便克制住自己少去甘泉宫,毕竟他不想旁人非议茶茶。
最好的办法便是他不去,这样就不会有人说茶茶什么了。
可又有些时候孟承晔会忍不住去看姜玉茗,那便只能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八月初九的下午,太阳没那么晒,孟承晔便想着去御花园走走,他也有些日子没出去了。
最近孟承晔都在翻阅字典,国师也说了,茶茶这一胎极有可能怀着小太子,他要给小太子取一个好名字。
最好是艳压全场的那种,孟承晔美滋滋的想着。
却不想周围不知打哪儿传来一阵动听的歌声,孟承晔挑了挑眉,正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嫔妃准备绕过去。
谁知道杨福在孟承晔耳边低语道:“皇上,这想必是苗婕妤了,奴才前儿个路过苗婕妤宫门口还听见她练这首歌呢。”
孟承晔轻啧了声:“没新意。”
他还以为这苗婕妤要争宠,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呢,最后也不过是唱唱歌儿跳跳舞。
要说起来,这唱歌啊,宫中可没有人能比得过禧贵嫔呢。
孟承晔叹了口气便背着手循着歌声找去,到了拐角处,孟承晔看着站在池子边上唱歌的苗婕妤,背着手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动。
来,多唱唱,反正朕今儿个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