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革命雷管陈夔龙
说句实话，陈夔龙的到任，对文德嗣的起义计划有着非常重大的帮助。【轻小说】所以他才会开玩笑的说，要给陈总督发个一吨重的勋章。
这时候，秘书处的阿尔托莉雅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道：“文总……文总……出大事了……”
我们敬爱的文总的后宫，哦，我是说秘书处，现在共有机要秘书18人，加上秘书长顾晓绿，副秘书长顾晓青和顾晓蓝，一共21人。都是清一色的绝色萌妹子，从年龄看，有萝莉、有少女、有御姐也有熟女；从气质上看，有傲娇，有元气，有治愈，也有天然呆；从肤色上看，有黄的、有白的、有黑的，也有花的……错了，不是花的，是棕的，反正地球上有的各种肤色的都有。（注：黑的棕的都是混血的，不是纯的，文总口味没那么重。）
要不是担心太过惊悚，闪瞎世人狗眼，恐怕连狐狸精、猫娘、花精、魅魔、天使、精灵、黑暗精灵等等这些奇幻种族外形的人外娘妹子都会有的。以23世纪的基因技术，在生化人的外形上做点儿调整，加点儿零件什么的，实在不算难事，比21世纪的整容手术还简单。
事实上，在文总穿越前，社会上就有不少奇幻宅男这么玩，这叫定制版生化女仆。只是中国政府出于伦理考虑，对这个卡得很严，不允许民间机构搞这种“类人生物”。但是对于国外此类产品的进口并不禁止，只要不危害国家安全，是可以引进的。因此中国宅男家里的定制版生化女仆，基本上都是从日本引进的。这种商业版的xo用生化人，底层记忆都是空白的，这是为了避免外交纠纷。进入海关后，会由中国的安检机构检测并输入底层记忆后，再让用户领回去。
日本靠这个行业，从中国那些重度奇幻宅男手里赚了不少外汇，或者叫银民币。其实日本人干这个也算是老本行了，科技发展后，他们的卖春方式也与时俱进了嘛。他们这种做法，引起了世界人权机构、人类伦理协会等公益组织的严重不满，以日本人的节操当然不会把抗议当回事，非常淡定的满世界卖。有了那么多丰厚的外汇收入，脸，就不要了。
在穿越前，基地调制中心的此类功能是被锁定的，想调制人外娘那是做梦。但在穿越后，文德嗣自动获得了最高权限，自然可以使用这类功能。但是这个年代的人是很保守的，要是看到文总身后跟着一帮人外娘，不吓尿才怪，会产生什么后果实在不好预料。文德嗣也不敢拿自己辛辛苦苦刷的声望去赌，声望这东西刷起来很辛苦，可要掉下去就太容易了，只要做几件二逼事情，保证就见底了。
所以文总只好退而求次了，把秘书处搞成个“人种博物馆”了。最多兴致起来的时候，让妹子们cos一把人外娘，玩玩情趣游戏也能对付，反正他又不是那种没人外娘就活不下去的重度奇幻宅。文总还是很博爱的，他不太挑食。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也是秘书处成员之一，她有着金发碧眼的标准雅利安外形，额头上的头发有少少一部分高高的翘起，形成了一束“呆毛”。
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头上的“呆毛”也是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十分有趣。
文德嗣正在看一份计划，抬起头问道：“怎么了？阿雅……”
“文总啊，成都的那个雷管先生又发疯了……”阿尔托莉雅笑嘻嘻的把一份文件放在文德嗣面前，又说道：“你说要给他发个一吨重的奖章，我觉得吧，现在看来可能都不够呢。”
陈夔龙先生因为被文总评价为“雷管”，所以他很不幸的在星科和科社党高层圈子里获得了“雷管”的外号，现在文总身边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他又怎么了？”文德嗣打开文件一看，顿时就囧了。“什么？成渝、川汉铁路国有？雷管他疯了吗？！”
阿尔托莉雅解释道：“文总，这件事就是雷管先生向清廷提议的，因为他们没钱了，所以想用成渝、川汉铁路来作为贷款抵押！”
文德嗣原以为因为自己的强势介入，历史上的“保路运动”肯定就不会发生了，可是没想到，老佛爷他们居然这么牛逼，硬是把歪到边上的历史又掰了一些回来。就连原因差不多，都是因为清廷兜里木钱了，穷疯了。
别的不说，只是那新建九镇新军的费用，就能让他们发疯了。更别说作为税收大户的江南、湖广都没了，四川没了一半，广东自顾不暇，清廷已经穷得底掉了。没法子，只得向列强贷款了，列强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贷款肯定是要抵押的，人家就要求用铁路作抵押，于是清廷就把主意打到成渝铁路和川汉铁路上面了。
“我看这个老佛爷这是真的老糊涂了吧，清廷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个时候还敢玩铁路国有？”文德嗣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老佛爷的思维。好吧，女人的心思本来就难猜，何况这位还是个敢向十一国列强宣战的逆天强者，普通人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太正常了。
“铁路国有都不算雷管先生最有创意的，您再看看后面……”阿尔托莉雅的表情看起来很囧。
文德嗣翻到后面，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这个……这个预收全国赋税30年的主意也是雷管出的？这真是太踏马的有创意了！”
在原时空的军阀混战时期，四川军阀们也干过把田赋预收几十年，甚至收到了21世纪的奇葩事情，不过那最多就是四川地区。清廷这回在陈夔龙的提议下干得更彻底，直接就下了一道预收全国30年赋税的命令，让大伙在5年里交齐30年的田赋。
这太牛叉了，简直就是屌炸天啊。
阿尔托莉雅回答道：“成都和北京的情报都证实，确实是这位雷管先生给清廷出的点子……”
“看起来，这是我错了……”文总叹了口气。
“你怎么错了？”阿尔托莉雅很疑惑的问。
文总露出很惭愧的表情：“确实是我错了，我高估了雷管同志的下限，我给这位先生的外号完全起错了……这尼玛那是雷管呀，这分明就是颗核弹嘛！！一吨重的勋章确实不够，起码得十吨重啊……”
他接着说道：“阿雅，马上把这两份情报转给中央宣传部，请章部长好好做篇文章……嗯，还有那个叫唐剑辉的，要他协助章部长，我看他的笔杆子也很不错，尤其是在撒狗血方面，比你们秘书处强多了，你们的文笔太秀气了。叫他好好策划一下，写几篇重量级的东西出来。既然清廷出了这种昏招，咱们就不能放过了……”
“是，文总，我立即把情报转交中央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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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不到，“铁路国有”和“5年内预收全国30年田赋”，这两条清廷还没正式公告天下的消息，就已经在星科集团和科社党的运作下，传遍了全国。
顿时天下震动，一开始还有很多人不信，因为这太颠覆常识了。但大伙都知道，清廷的保密工作基本上等于零，没几天就有朝廷的内部消息传来，这两件事准备在清明节后明发天下，并正式实施。并且，就连谁提议的，谁支持的，哪位大臣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表情，都传得详细无比。
全国还在清廷统治下的人，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个月。到了4月6日清明节一过，清廷果然昭告天下，即日起实施“铁路国有”和“5年内预收全国30年田赋”。
天下沸腾了！
天下百姓，尤其是四川的百姓情绪激愤到了极点，他们纷纷表示：我去年买了表，超耐磨的！去他妈的俺大清，去他妈的朝廷！
趁着这股东风，以章炳麟为首的科社党笔杆子们，也纷纷发力。文德嗣是工科出身，最讲究数据和逻辑，在他的带领下，科社党也形成了讲事实、讲证据、讲数据、讲逻辑的风气，也包括这些笔杆子们。文总要求他们多摆事实，多拿证据，多列数据，不要只是抒情和撒狗血。
有基地的资料库，什么样的史料没有？包括这个时代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史料，也是随手拿来。更是包括了后世几百年的考古成果，还有俺大清的各种黑材料，什么样的数据都有。
有了这些资料当后盾，笔杆子们发挥起来更是感到自如无比，而且文德嗣还给他们搞了一个后世的写作工作室制度。没错，作为工业党的文德嗣，就连写文章也要工业化。他们把文章列出大纲，再分成若干小结，然后各自分工，有专门负责查数据的，有查典故查史料的，有专门写煽情撒狗血段子的，有专门写逻辑类比段子的……等等，最后在汇总起来，进行剪接、润色。
在章疯子的指挥下，他们每天都要写出几万字的作品，然后从中挑选出最精彩的部分。章疯子看着手下们写得欢，自己也手痒了，于是亲自下场操刀，他当然是负责写骂人部分的。这写文论战正是他章疯子的拿手好戏，写战贴骂人更是他的毕生嗜好。
于是，在清廷昭告天下之后第三天，革命党控制区的各大报纸，就发表了科社党的大作《清廷九大罪之第一罪——贪婪无耻》。这篇文章不但文笔一流，里面的各种数据更是详细准确，列举了清廷种种敲骨吸髓的作为，并且深入剖析了这些剥削的本质。章疯子犀利的指出，清王朝彻头彻尾就是个伪装成国家的强盗集团，八旗就是个伪装成政府的匪窝。
很多人看了之后，才恍然大悟，卧槽，原来这大清国早就踏马的不是玩意儿了！
清廷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然要反击的，他们的笔杆子也不少，于是也在自己掌握的报纸上为自己申辩，并大骂科社党残害士绅，是反贼逆党。骂科社党残害士绅倒是没什么，但他们为自己申辩就太无力了，毕竟科社党拿出的那些数据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虚假，他们只是靠抒情的辩驳就显得太苍白了。
卧槽，你们居然还敢反抗！？看老子怎么抽死你们这些废柴！正在摩拳擦掌的章疯子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嗷嗷叫着跳出来迎战了。
这章疯子文风泼辣犀利，骂人不带脏字，最是毒舌无比，最适合论战拚杀。几年前他就曾经和立宪派大佬梁启超战过，两人大战数百合，战的是鬼哭神号，惊天泣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而为革命派同立宪派的大论战拉开了序幕。现在偶尔想来还对当年的好时光低回不已。如今有机会重新品尝一下这种爽快滋味，岂可轻轻放过？
他连中央宣传部长的正业都不顾了，亲自在第一线冲杀，把组织写作的工作都丢给助手唐剑辉，每天倒有大半时间在阅读报纸与撰写战文之上，把那些翰林们一个个抽得满地打滚。
另一方面，部长助理唐剑辉也没辜负他的信任，他的主持能力还在章疯子之上。很快，《清廷九大罪之第二罪——虚伪诈巧》，《清廷九大罪之第三罪——凶残无道》也连续出炉。唐剑辉的风格和章疯子又不一样，他对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解更加深刻，比起章疯子，他组织编写的文章在毒舌方面有所不如，但在逻辑性、各种数据以及分析上面的功夫则要深得多。
其他省份的立宪派和革命党最先被这两边的大论战搞懵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也纷纷下场参战，顿时全国各种大报小报的发行量剧增。
不过科社党的攻击还不止这一股，论战只是正面交锋。在笔杆子们大打嘴仗的时候，科社党宣传领域的另一股奇兵也出动了。
这股奇兵倒不是中央宣传部搞的，而是星科天津支部自己干的。
星科天津支部负责人柳杨的节操值是超低的，这是位能搞出一整套“伪钞经济学理论”的强者，你说他节操值能有多高？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大都这样了，天津支部的总节操值和人均节操值，也就只能是各大区支部垫底的水平了。
柳杨在华北发掘的本时空土著人才，都是那种节操满地的存在。尤其是他向文总大力推荐的那两个，貌似节操值比他还低。上次坑大头的“祥瑞事件”以及“北洋兵变事件”，就是他们的主意。
大概是前两次还没过瘾，这次他们又玩了一把狠的。
第61章 春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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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4月10日，北京。【精彩轻小说阅读，就上】
张元渡从一条巷子钻出来，神色鬼祟的四周望了望，看到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他又检查了下随身带的包裹，才走到一户四合院的门口。
这户人家看起来像是个破落户，门楼的雕刻非常精致华丽，铜泡钉的朱漆大门厚实沉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但门楼的雕刻都长满了青苔，大门上的漆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铜泡钉上长满铜锈，数量也少了很多。
张元渡就是天津支部长柳杨向文德嗣大力推荐的人之一，他是出身龙虎山张家的旁系，家里颇有资产，从小就接受了很正规的宗教和文化教育。他本来已经是正一道受了箓的正牌道士，但后来他在十七岁时却又改名换姓跑去五台山当了和尚，而且还顺利拿到了度牒。三年后他又以另一个身份混进了上海一家基教教堂，在里面干了三年，混上了司铎。随后他又变了个身份，混进了河北一家清真寺，又在里面干了三年，当上了见习阿訇。
他之所以用了9年时间，改名换姓的在其他宗教里面混，当然不是闲得蛋疼。张元渡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他痛感于道教的衰落，就想做点儿什么，那么在行动之前，首先就要深入了解竞争对手的情况和底细。当今世界最大的三大宗教无疑就是老张心目中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人家既然能成为最大的三家，显然有其长处。
于是他就自己跑去三大宗教里面卧底了，呃，说是卧底也不恰当，因为这完全是他自发的。他一方面是想了解三家的底细，另一方面就是想搞清楚它们的成功之处。要说这张元渡在宗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他在每个宗教都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能得到当地负责人的认可，要不是他志不在此，恐怕已经得到更高的位置了。
直到前年，他才又恢复了道士的身份，以宗教学家的身份在北京天津一带混饭吃，直到被柳杨发掘吸收进了组织。
张元渡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下大门下方，那里有个类似顽童涂鸦的图案。
没错了，就是这里。
于是他就走上去，有规律的拍了几下门环。
他按照3-2-3的规律循环拍了几次门环后，屋里才有人问道：“谁啊？”
“查水表！”张元渡说道。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某个姓查的人？不管了，反正知道这是暗号就对了。
“吱呀……”斑驳的朱漆大门上，打开了一扇巴掌大小的窗口，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这破门上还有这机关。
“干什么的？”里面传来一句话。炼气二十年虽然没让张元渡练出什么神通，但却让他五感超越常人，他眼神很好，一下子就通过窗口看到里面的情形，影影绰绰间，似乎有几个人影藏在隐蔽物后面，他们手里还举着几根黑乎乎的铁管子。
尼玛，自己人都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张元渡出了身冷汗，不禁暗骂一声。但他也很清楚，组织的制度森严，如果对不上暗语，里面的人真的会开枪的。
“顺风快递，你的包裹到了！”张元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知道是暗语就行了。暗语嘛，当然要隐秘，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敌人就更想不到了。
“天王盖地虎……”里面的人继续说道。
“宝塔镇河妖……”张元渡没好气的回答。
这都什么狗屁对子，也不知道哪个蠢货想的，一点儿都不押韵，随便抓个秀才来写也比这好吧。太掉价了！他决定，这次回到天津后，一定要建议柳书记把下面的暗语换一下，至少也要配得上咱科社党的地位吧。（内江的文总打了几个喷嚏）
“拿来……”
张元渡从内衣里面摸出一张他认不出材质的卡片递了进去，这是他的工作证，据说上面有七种防伪技术。最重要的是，柳书记曾经说过，这种非金非木，非皮非纸的材质是组织独有的技术，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家，别人就是想造假也做不出来。
“啪……”里面的人接过卡片，就把小窗口关上了。
大约十几秒之后，朱漆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快进来……”
张元渡连忙疾步跨了进去。
“张站长，您辛苦了。我叫黑叶林，本站行动科科长……”里面的人向他伸出右手。这是条五大三粗的壮汉，身高起码一米九，但是他却长了一张娃娃脸。
张元渡和他握了下手，就问道：“你好，黑叶林同志，范站长在吗？”
“范站长在办公室等你，请跟我来……”黑叶林转身向里面走去。
张元渡跟在他后面，这时他已经看清楚，周围有3个明哨，起码还有3个暗哨，全都是荷枪实弹。而且，根据他的经验，在大门外，甚至周围的巷子里，肯定还有好几处暗哨。
出了门廊后，黑叶林并没有走向正厅，而是往右一拐，走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别的就没有了。他走到墙边，在墙面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说了句：“行动科，黑叶林。天津站，张元渡……”
“吱呀”一声，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红砖墙面打开了一扇暗门。
黑叶林继续在前面带路，张元渡发现自己出了暗门就到了一条2米多宽的夹道中，左右都是四合院的围墙。这条夹道明显是在多个四合院之间穿梭，大概走了200多米，连续拐了几个弯之后，黑叶林又如法敲开另一扇暗门。
“张站长，到了！”黑叶林回头说道。
张元渡走进去后，发现这里面是个造型很奇怪的小院子，就好像是把一整座四合院的后面部分单独隔了出来。他想了想，就发现这个设计相当隐秘，除了从夹道过来，如果只是站在外面的巷子，无论站那边看，都发现不了这座院子。
黑叶林笑着解释：“这里就是本站的办公地点，呵呵，正是范站长本人设计的……”
“哦，范站长不是学数学的吗？还懂这个？”张元渡点点头。
这时，一个穿着浅色西装的年轻人从大厅正门走了出来。
“哈哈哈，道长，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来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风度翩翩，气质儒雅，好一个玉树临风美男子。要是生在后世的话，当个偶像都不成问题。
这位正是星科集团天津支部北京情报站站长范含。和张元渡一样，范含也是柳杨最看好的部下，他是北京土著，家境殷实，父辈是北洋派系的骨干，跟着李鸿章搞洋务。正因为看到了列强的强大，范含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通过关系送到美国留学，后来进入麻省大学数学系。应该对清廷的恶感和轻蔑，他前年毕业回国后，并没有去清廷就职，而在天津一家洋行做事，后来被柳杨发掘，吸收进了组织。
“范队，你这老窝可真难找……”张元渡也笑了。因为范含以前在组织了北京第一个高尔夫球队，所以江湖人称“范队长”或者简称“范队”。
范含笑道：“我这可是在鞑子窝里，清廷眼皮底下，小心点儿很正常。当然比不上道长你在天津逍遥自在……”
张元渡不以为然的说道：“切，就鞑子朝廷那点儿可怜的情报能力，还值得你这么费心？搞得跟武侯八卦阵似的……”
清廷的情报能力之烂，是历代少见的，他们连个专门的情报机构都没有。在入关前，因为有山西汉奸商人的内应，倒还过得去，但入关之后没多久，就彻底退化了。至于雍老四“血滴子”啥的，那只存在于玄幻小说中。
这里的几位都是受过领先此时几百年的谍报训练，自然是把清廷的对手鄙视到姥姥家了。
“咱得有点儿追求不是？对于我们科社党来说，清廷连对手都算不上……”范含说道：“柳书记也说过，咱们真正的目标是欧美列强，现在不过是拿清廷来练练手而已……”
张元渡摇摇头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连当陪练的资格都没有，你搞这些算是对牛弹琴了。浪费资源啊……”
“你说得没错，还真是对牛弹琴了。不过只要弹了，也是种练习嘛……至于浪费，倒也谈不上，反正都是八旗权贵们的钱，呵呵……”范含笑了笑。“道长，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北京情报站在明处的身份就是德隆银行的北京分行，范含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这个北京分行的行长。现在大部分八旗权贵的存款都在德隆银行，范含当然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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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保密会议室，就开始谈正事了。
范含给张元渡和自己倒上茶，坐下正容问道：“对于这次的春-宫行动，柳书记是什么意见？”
他们提到的柳书记，自然就是星科集团首席金融学家兼操盘宗师柳杨，德隆银行是个有三块牌子的单位，除了这个明面上的牌子，还有两块牌子分别是：星科集团天津支部，中华科社党华北大区委员会。老大柳杨除了银行行长的职务，还有“天津支部长”和“华北大区书记”两个头衔。范含、张元渡这些骨干，也都同时有三个职务。
张元渡说道：“柳书记要求我们一定要搞好这次行动，要趁着现在民怨沸腾到极点的好机会，再在满清身上狠狠踩上一脚。总之就是要极力打压和丑化满清皇室和八旗贵族，务必要将他们彻底批倒批臭，让他们不能再起，永世不得翻身！”
范含对此非常赞同：“那是当然！对我们科社党的事业来说，仅仅从实际上推翻满清政府还不够，必须从国民精神上彻底消除满清的影响，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顿了顿，他又很紧张问道：“道长，不知柳书记对我那个建立【通古斯联合旗主国】的建议有什么指示……”
张元渡有些无奈的说道：“柳书记说，从现在的情况看，你的这个计划不太现实。俄国还没到最衰弱的时候，而且柳书记非常不看好八旗的战斗力，如果放他们去通古斯地区建国，就是肉包子打狗，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你现在暂时就不要去考虑这事了……”
“哎，可惜了！这是我策划了好多年的计划，要是成了，那就是一石多鸟啊……”
“好了好了，这事等你见到文主席，可以当面跟他提。现在咱们还是先把****行动搞好……”
看到范含有些沮丧的样子，张元渡就劝了几句。他取下背上的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堆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印刷品，都是大大小小的书籍。
“这是样品。柳书记说，你们北京站这里对八旗的情况最了解，让你们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开始大量印制”
范含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说道：“哦，这么快就出样品了？从确定计划到现在不过3天啊，就搞了这么多样品，这起码有几十本吧？咱们科社党的效率就是高！”
张元渡得意的笑了笑：“这里一共是34种样品，17种单行本长篇小说，5种短篇故事合集，9种连环漫画，3种杂志画报……柳书记说，计划如果进行得顺利，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以此时人的眼光看来，这34本样品无一不是上佳精品，纸张质量极好，平整洁白，细腻挺括。印刷质量更是精美，色彩鲜艳，线条细腻。只不过，这些书都是h书，h小说、h杂志以及h漫画。
范含拿起一本叫做《康熙和他的一百个女人》的单行本h漫画，摸了摸纸张，忍不住赞叹道：“啧啧，光是看这纸张和印刷的质量，买它个一两银子一本绝对都是良心价……”
他随手翻开一页，书中画面是：一个满脸麻子、尖嘴猴腮的奇丑少年，正趴在一具丰腴白皙的女体上拼命耸动着，画面旁白上配了很多拟声词……人体图案纤毫可见，极为逼真。
范含连番几页，发现每页都这么精美逼真。他忍不住惊叫起来。“啊……这，连里面的内容也如此精美，一本不卖它三两银子就对不起这质量啊！”
他又拿起其他样品看起来，这些书内容先不说，但是那些标题就足够惊悚劲爆了，像什么《密室调教——雍正和他的八个弟媳》、《黄台吉和他的女人们》、《奴儿哈赤秘史》、《一代艳后大玉儿》、《多尔衮的不伦孽恋》、《十全老人艳史》、《皇室少妇杏贞和她的二十八个男人》、《肥水不落外人田——清宫乱x故事大全》……等等，反正满清历朝诸帝等一个也没拉下，连众多有名的王公大臣、皇后、太后、公主也都跟着下了海，个个都成了av大明星。
看得范含红光满面，啧啧赞叹，不时拍案叫绝。
突然，范含脸色大变的把一本杂志丢在桌上，指着杂志非常震惊的说道：“卧槽，怎么还有这种东西？道长，这莫不是你的大作？”他脸上露出一种吃了苍蝇的表情。
这是本叫《清宫分桃纪实》的杂志，目录就很惊悚，比如什么：《康熙与我不得不说的故事——魏东亭回忆录》、《乾隆与和珅的性福生活》……等等。
“咳咳……”张元渡干咳了几声，干笑道：“呵呵，我只是提了个建议而已，结果没想到咱们总部里果然是人才济济，2天不到就搞出来了……哎，你是不喜欢这个，可喜欢这调调的真不少……”
星科要搞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困难，这种h本子在后世要多少有多少，基地资料库里就存储了大量h物，随便找点出来，就可以这个时代的人闪瞎狗眼。
这个无节操的计划制订后，柳杨就从基地资料库里面找了一些背景接近的h物出来。让主控光脑“小扉扉”进行改编，以“小扉扉”的运算能力，在有蓝本和具体要求的情况下，改编几部漫画根本就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小说的改编就更简单，把里面的人物和场景的名字一换，再稍稍修饰一下，一部艳情大作就出笼了。
事实上，这几十部h物全部改编和排版完成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其他时间都是花在印刷和装订，以及运输上面。
“妈的，算你狠！”范含把桌上的样品都收了起来，说道：“我马上找人过来，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没有问题的话，就大量印刷吧。对了，出货渠道准备得怎么样？北京这里不用担心，我在这边。”
“呵呵，没有问题，现在华北六地的地下势力都被我们掌握了。柳书记已经联系了华东、华南、中南以及西南各大区，到时候全国同步发行，保证让全国各地都能同时看到……”张元渡笑得很淫-荡。
第62章 爆红的《清宫热》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4月16日。【精彩轻小说阅读，就上】
这天，除了西北数省一些科社党势力不及的边远地区，全国各地的合法或不合法的书店同时开始出售一批刚到货的书籍。
这是一套叫《清宫热》的系列丛书，从小说到漫画、图画一应俱全，印刷精美，质量上乘。这都是以满清历代皇室成员、著名王公大臣为主角的春-宫图、h漫画与情色小说等工口好物。
明清两朝正是工口小说大发展的年代，这段时期出了很多著名的工口小说，比如《金瓶梅》啥的。不过，这个时代的h书再怎么写，对于过程还是比较含蓄和隐晦的，比起后世的那些露骨而详细的过程描述，统统都只有跪的份儿。所以这些后世风格的工口小说一上市，就牢牢的抓住了银民群众的眼球，和这个时代的同类作品相比，就像是青菜萝卜和大鱼大肉的区别，喜欢吃青菜萝卜的人当然有，但大多数人还是更喜欢大鱼大肉的。
至于那些漫画和春-宫图就更让银民群众闪瞎狗眼了，它们的蓝本都是后世的著名工口漫画大师的作品，首先后世的作画技巧就不是这个时候能比拟的，里面的角色采用的人体素描手法，并结合了西方油画和东方工笔画的大量技巧，还加入了很多影视构图效果，使得人物惟妙惟肖，细节真实生动，而且画面精美，线条细腻。最后再加上量子计算机“小扉扉”的cg渲染，完爆了此时的所有春-宫图。
人物太过抽象，身体比例失真，背景单调这几点，是传统绘画的通病。即使当下最流行最精致的图册，也避免不了这些毛病，与这些精美逼真的后世绘图比起来，简直就是拙劣的山寨货，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这批新上市的工口画作到手后，银民群众就直接把以前自己最喜爱的春-宫图丢垃圾堆了。
更让银民群众追捧的是，这套丛书的价格非常的有良心，非常的体贴读者。比如其中的《正说大清十一帝艳史》，全套十一本，纸张印刷装订都是上佳，每一本都是三四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每章都有精美的全彩cg插图，这么一套好物居然才买十五块钱！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书籍是比较贵的，图书集成局出版的《三国演义》售价三元，《隋唐演义》一元二角。理文轩出版的《大明奇侠传》，全书二十余万字，售价八角。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天方夜谭》一元五角，《续侠隐记》二元。
而这套《清宫热》图书的价格就太有良心了，文字为主的书籍平均每本书不到一元五角，连环漫画和画册也不过一元五角到三元一本。更不用说纸张和印刷质量更是完爆此时的所有书籍，这个时代谁见过铜版纸印刷的全彩cg啊。
因此，《清宫热》刚一上市就引发了抢购热潮，第一批二十万册，上市第二天就被抢购一空。广大银民对《清宫热》可谓好评如潮，万分追捧。不到一周，预定的订单就已经突破百万大关，并且还在急速攀升中。
而出版这套丛书的元元出版社，在一天前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新嫩书商，发行后的一夜间就多了无数粉丝。不过几天时间，全国银民都在谈论《清宫热》和元元出版社。搞得商务印书馆、图书集成局这些老牌书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全都在办公室扎小纸人，或者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工口好物还能这么嚣张的公开贩卖吗？答案是肯定的。不用奇怪，从某种角度看，这个时期的中国银民是很性福的。这个时候连青楼都是合法企业，连各大报纸上都有青楼的广告，卖几本工口好物还用得着躲躲藏藏不成？各大出版社都是堂而皇之的大卖工口名著。比起原时空后世的那个屁民们上个h网都要翻墙的苦逼年代，这个时候的中国银民太性福了。
当然，在清廷还能维持统治的地区，书商们还稍微收敛些，没有摆在门面上大张旗鼓的卖。他们就跟后世卖h光碟的商家一样，放在箱子里面，只卖给熟客。
还有就是流动式的，小贩们挎着装着书的篮子满街转，看到可能是顾客的人就凑上去，低声询问：“大哥，要书不？最新的《清宫热》……”说完，掀开篮子上的布，露出里面的宣传彩页。
顾客顿时两眼放光：“有《xxx》不？”
“有啊，全彩无码哦……”
两人讨价还价后，顾客拿书小贩拿钱，双方皆大欢喜各自散去。在清廷统治区，类似场景到处都有，在北京四九城这个清廷的统治中心里，也丝毫不罕见，甚至就连那些八旗子弟也偷偷的买来看。
而在革命派和立宪派统治的几个省份，那就完全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发售了，大幅的宣传海报贴得满城都是，有些书商还雇上一帮小屁孩，满街发传单。
《清宫热》那恐怖的销量和疯涨的人气，让天津支部的那帮始作俑者也感到始料不及。就连计划制定者柳杨同志，在接到这些消息后，都傻掉了好几秒钟。至于他的那些手下，就更不堪了，眼镜摔了一地，还有些人下巴都脱臼了。
其实仔细想来，《清宫热》能有这种反响也不奇怪。一方面是这些超越时代的作品，比起此时的同类占有质量、内容以及形式上的绝对优势，再加上此时的娱乐方式比较少，吸引眼球的效果那是杠杠的。最重要的是，这部丛书的主角不是普通人。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是对于名人、上位者的隐私八卦，尤其艳情八卦，大伙最是津津乐道。否则，中国古代哪会有那么多关于周穆王、隋炀帝、武则天等人艳情传说荤段子，至于外国，尤其是欧洲的上位者荤段子，那就更多了。从罗马时代凯撒、尼禄，直到最近的叶卡捷琳娜、温莎公爵等等，多得数不清。
《清宫热》的主角都是帝王将相、后妃公主，而且还都是本朝的。这些精品密本流传的价值与效果自然更加宏大。这套工口书在满足了银民群众八卦心理之后，更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在书中做出种种丑态或媚态，这样的心理快感甚至还在工口情节本身的吸引力之上。
好得出乎意料的成绩，让天津支部兴奋不已，他们立即投入了更多精力去搞这次“春-宫行动”。
华北大区书记柳杨同志在支部大会上做出重要指示：《清宫热》发行的种类还要增加，发行的数量也要更多。版本也要更多，既然这么好卖，这个价格也要调整。我们可以出三种版本，一种是精装典藏版，纸张和印刷质量更好，增加插图，凡是图画都用全彩页，价格比现在的高五到十倍。第二种是平装标准版，就维持现有的质量和价格。另一种是简装经济版，价格可以大幅度下调，每本书的页数和内容适当减少，质量也适当下调到略高于同等价位书籍即可，减少小说内的插图，并且都用黑白。另外，我们还要开发国外市场，增发英、法、德、俄、日等文字的外销版。
一周后，《清宫热》系列第二版发售，这次发行量高达500万册，种类又增加了30多种，分为三种版本。尤其是简装经济版的推出，让不少以前囊中羞涩的银民大喜过望，这些简装书品相虽然不如典藏版和标准版，但内容是差不多的，文字没有任何删减，就是插图少一些，也能一饱眼福，总比以前看不到好多了。
&图画，每一幅都精致得像艺术品，完全说得上是物超所值。有很多狗大户前面虽然买了标准版的，发现又出了精装典藏版后，又跑来重新买一整套回去收藏。更有些有钱的脑-残粉甚至一次就买了好几套，这些舍得买一整套精装版的狗大户，根本就不会在乎再多买几套。
《清宫热》系列不但国内红得发紫，在国外市场也是大获好评，日法俄德意日等十种外语版本推出后，世界银民争相购买，就跟不要钱一样。在三个月内，国际市场的销售量突破1500万册！利润达到了1500万美元！虽然比起原时空的《花花公子》创刊号，在一周之内就卖光7万册的成绩还差了点，但毕竟时代不同嘛，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以及物流都远远不能和50年代比。
《清宫热》成功了！伟大的工口艺术丛书！它继承了东方艺术的光荣传统。恶魔岛、情色海岸线、矽统、草榴、花花公子、阁楼、一本道、东京热、a4u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元元这一家出版社代表了地球工口艺术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它不是一个人！
没办法，那些欧美土鳖们啥时候见过精美的印刷品啊，娱乐手段太匮乏就是这样。
这个惊人的成绩，让天津支部上上下下都吓尿了。文德嗣得知消息后，失手打碎了茶杯。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妈的，怪不得那些卖h杂志的老板一个个都发得跟猪头一样，这利润已经比得上军火了……”
不过，比起经济上的利润，潜在的影响力更是巨大。满清皇室和八旗贵族们这些彻底出名了，一下子成了世界知名的av明星，列强在北京的外交人员在和清廷权贵们交往时，眼神都会变得怪怪的。在国内民间的形象就更是跌入谷底，连最后的一丝敬意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现在大伙一提起紫禁城那几个，都会露出男人都懂的会心笑容。
第63章 气死老佛爷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5日，内江，星科总部。【本轻小说由首发】
“什么？西太后昨天突然吐血昏迷，不省人事了？还是病危……消息确实吗？”
这天上午，柳杨突然从天津传来的消息，让文德嗣惊呆了。
柳杨说道：“根据我们北京情报站在清宫里安装的监控装置反馈的信息，以及多位线人的回报，可以确定是真的，至少现在还没醒过来。其中一位线人是太医院医官，他参加了西太后的治疗，据他反应，西太后病情很严重，年纪又大了，恐怕挨不过这个月了……”
“怎么会这样呢？”文德嗣有些不解，按照历史慈禧确实该在今年死掉，但应该还有几个月啊。
柳杨很淡定的说道：“呃，据情报，起因是慈禧看了几本《清宫热》，里面有她当主角的故事。我想她大概是太兴奋了吧，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出点状况很正常的……”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和语气，就好像“春-宫行动”不是他主持的一样。
太兴奋了？你还能更无节操吗？这分明是恼羞成怒、气急攻心了好不好呢！
“呵呵，老佛爷如果这次挂了，多半是被你们天津支部给气死的……”文德嗣很是无语。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柳杨彬彬有礼的微笑着。
遇到天津支部那帮奇葩，慈禧同学也真是够倒霉的。去年遇到北洋兵变，就被气得吐了血，还没调养好呢，结果现在又看到自己激情出演的av大作，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文德嗣翻了半天白眼，忍不住问道：“柳杨，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你的节操还剩多少？”
柳杨一脸困惑的问道：“节操？文总，请问哪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好吧，算我没问。春-宫行动的效果很好，我会给你们天津支部记大功的。”文德嗣觉得再继续和他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自己还剩不多的节操也岌岌可危了，于是就转换话题说道：“她平时都在宫里宅着，怎么会看到《清宫热》？难道你们把书都卖到宫廷去了？”
“宫廷里确实有人买这套书，但不是我们的人卖的，是一些二道贩子转手卖进去的。但慈禧的书却不是这么来的，最早来源是庆亲王长子载振……”柳杨就解释起来。
大约半月前，庆亲王家的一个包衣奴才，在非法小贩手里买到了几本《清宫热》。他躲在后花园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却无意中被在府里散步的小王爷载振发现了。载振抢过来看了几页之后，就大为震怒，就命令那个包衣把所有的h书上缴，并且罚他再去市面上买回所有的种类。载振表示，对这种文化大毒草一定要重视，绝对绝对不能放过，所以他要先好好研究这些大毒草，了解清楚之后再狠狠的深入批判。
没几天，那些个和载振交往密切的宗师亲贵，以及狐朋狗友们纷纷加入了批判活动中。他们每人都至少买了一整套，有的买了好几套，他们每天都聚在一起认真研究、讨论这套《清宫热》工口主义大毒草，并且深入揭示，狠狠批判。
刚开始还好，尽管《清宫热》的主角都是他们的祖宗长辈，但因为他们是按背景年代开始看的，最初“批判”的几本主角都是如老奴、黄台吉等等辈分隔得比较远的前辈，因此丝毫没有影响这帮八旗纨绔的兴致，他们反而有种偷窥老祖宗隐私的快感。这帮家伙也是没多少节操的存在。
不过几天之后，就出问题了。
随着主角们所处的年代越来越接近，和这帮纨绔的关系也越来越近。纨绔甲的祖父很荣幸的成了某本书的主角，这位主角妥妥的龙傲天模板，艳遇连连，先后把纨绔乙的外祖母和老妈都搞上了，还请纨绔丙家吃了“全家桶”。
看到这里，纨绔甲洋洋得意，事不关己的纨绔们狂笑不已。可纨绔乙和纨绔丙却忍不住了，羞怒之下，就把纨绔甲按住胖揍了一顿，其他的纨绔们不但没去劝阻，反而笑得更欢。这两个红了眼，手底下就没了轻重，纨绔甲被活活打得重伤昏迷，看热闹的纨绔们这才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请来医生救治。
结果倒霉的纨绔甲同学被揍得太狠，伤势太重，没救过来，第二天就一命呜呼。这下子事情闹大了，纨绔甲的老爹怎么说也是个郡王，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直接就告到慈禧那里。慈禧非常震怒，立即派人调查。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很快就查清楚了，但是那些调查人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那些罪证更不敢交上去。慈禧连番催促，那些人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怒气爆表的慈禧下令要把他们拖出去打，这些人才结结巴巴说出了事情经过。
慈禧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下令把那些罪证呈上来看。调查人员个个小脸惨白，都快吓尿了，但老佛爷正在气头上，难道敢抗命么？只好硬着头皮把几十本“罪证”搬上来。
拿到那几十本“罪证”之后，慈禧就翻阅起来，她越看越怒，翻了几本之后，就当即下令把那帮纨绔统统禁足起来。等到她看到那本自己激情出演的工口漫画之后，气得都快爆炸了。在她翻到自己同时和三个男人滚床单玩4p，还被三个男人做成“夹心饼干”等等各种羞耻姿势后，憋了好久一口老血就再也忍不住了，随后两眼一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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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西太后是激动而不是生气。因为那本漫画女主的形象蓝本，是21世纪韩国的一位著名视频网络主持人。她比西太后本人可漂亮多了，这根本就是美化嘛。她怎么可能因为美化自己而生气呢？……”柳杨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话，文总只好假装没听见，转移话题问道：“吸金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事情，柳杨也正经起来：“非常顺利，经过我们天津支部的多方努力，大部分八旗权贵已经成为德隆银行的储户和债务人。成为我们储户的大约占权贵总数85。6%，存款总额达到37。88亿银元。还有一批租用我们保险库寄存的金条、金砖、宝石、珠宝等高价值物品。另外，还有很大一批作为贷款质押的房契地契、首饰珠宝、古玩书画等等，详细清单随后给您发过去。债务人达到13650人，负债总额达到3。53亿银元，详细名单随后给您发过去……”
“很好，你们辛苦了。请继续努力……”至于他们怎么“努力”，文德嗣一点儿也不操心。
天津支部这帮人都是些高智商低节操的奇葩，什么无下限的事都干得出来，但绝对效果非凡，八旗权贵们不被玩死就不错了。有句老话说，上天在夺走了一个人的某种东西，就会补偿他另一样东西。柳杨和他的部下们，大概就是付出了自身节操作为代价，从而得到了上天赐予的极高的智商和强大的专业技能。
“此外，严密监视清廷动向，如果慈禧挺不下去的话，清廷肯定会出乱子的，到时候你们可以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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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5月8日，北京站传来情报，慈禧醒过来了。不过看样子已经是回光返照的状态，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慈禧也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她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庆亲王奕劻、肃亲王善耆、军机大臣袁世凯、张之洞等宗室亲贵和重臣到她寝宫开秘密会议。
这个秘密会议也只是清廷自以为的秘密，在科社党眼中却一点儿也不算秘密，寝宫里装置的窃听器和监视器，把他们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巨细无遗的传到了科社党情报人员面前。天津支部的情报人员对这些信息进行整理并加上分析之后，就会在第一时间传回内江总部。
这次会议主要是决定皇储人选，不过慈禧提出的皇储人选并不是原时空的溥仪，而是小恭王溥伟的弟弟溥儒。这个结果虽然在星科等人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现在的历史已经和原时空完全不同了，慈禧非常清楚，现在的清廷如果想要继续存在下去，只就能依靠袁世凯的北洋军了。而且，袁世凯现在已经充分看清了清廷的虚弱，比起原时空他的态度更加的强势，对慈禧的畏惧也大幅度下降。
醇亲王载沣对袁世凯的敌视是众所周知的，要是让他儿子当皇储，袁世凯会同意才怪。要是大头不同意，就是勉强让溥仪当了皇储，也是坐不稳位子的。与其这样还不如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选。
溥儒是个文化人，性格温和，权力欲望不重，而且恭王府里就剩他一个独苗了，没有强势的直属亲戚。这样的人就算当了皇帝，对大头也没什么威胁，大头勉强能够接受。而另一方面，溥儒又是反袁派旗手溥伟的弟弟，家里的亲属全部死于北洋兵变中，肯定和大头走不到一块去，反袁的宗室们也能接受。
当然，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慈禧本来就很喜欢他，不但请了老师让他在皇宫里面读书，还专门给他留了间寝宫，这可是皇子才有的待遇。
其实，原本庆亲王长子载振也是很有希望的，只是《清宫热》事件一出，他就甭想了。老佛爷没让人把他拖出去一刀剁了，已经是看在他老爸的份上。
于是，还等着继承恭亲王的溥儒小同学，就被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了，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大清国皇储。至于现在的皇帝光绪会有什么想法，就完全没人理会了，也不敢理会，而且他很快就不会有任何想法了。
确定皇储之后，会议就结束了。等大臣们出去后，慈禧又留下了最亲信的李莲英，她低声吩咐了几句，李莲英顿时脸色大变。没办法，就算李莲英胆子再肥，听到老大要他去干的事情，也不可能淡定自若。不过在慈禧的逼视下，他也只好咬牙应承下来。做了这事可能会死，可要是不答应马上就会死，小李子敢违抗吗？
当天下午，瀛台的守卫太监进宫禀告，被圈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突发心疾，驾崩了。侍候光绪皇帝的几个妃子，也因为悲伤过度，自尽殉情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慈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即传令各位重臣进宫。慈禧先向他们通报了光绪皇帝驾崩的消息。老实说，这个消息是被严密封锁的，还没传出去，除了星科集团的情报人员，宫外的人根本不知情。
重臣们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尼玛，上午才确定皇储，下午皇帝就挂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光绪年龄又不大，平时也没听说有啥毛病，怎么会突发心疾呢？何况他虽然被幽禁，但也只是被逼着当宅男，并没有受虐待，该皇帝享受的东西一样不少，哪有这样说死就死的道理？
在场的又没傻子，那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就好，再说好多人都盼着他死呢，要是老佛爷死了他还没死，就一定会有好多人会追随老佛爷而去了。没看见慈禧宣布光绪死讯后，袁大头、奕劻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吗？
慈禧让重臣们准备新帝继位的事宜，又安排庆亲王奕劻、肃亲王善耆、军机大臣袁世凯、张之洞四人做了顾命大臣，辅助溥儒小皇帝。慈禧脸色越来越白，等会议结束众臣退下后，终于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当天晚上，慈禧也紧追着光绪皇帝的步伐死掉了。
5月10日，清廷发出通电，宣布了慈禧和光绪的死讯。自此，统治中国将近半个世纪的慈禧谢幕了，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但是对很多人来说，慈禧的死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历史翻开了一个新的章节。
第64章 只有弱者才顾全大局
ps：本章名是向教主致敬，《天谴之心》的同名章节太爽了！哎，还是以前沙发过短的教主好啊，我讨厌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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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10日，清廷发出通电，宣布了慈禧和光绪的死讯。【本轻小说由首发】并宣布举行国丧，命令全国依循旧例缟素三月，并三月内民间禁止婚娶等等。
当然，革命党统治的地区是不会买账的，他们不但没有任何哀悼的行为，反而鞭炮烟花放个不停，就跟过年似的。
湖南是个例外，因为现在统治湖南的是谭延闿，这个家伙可是立宪派的大佬，他可不像革命党那样仇视清廷，相反对清廷还很有感情。在接到慈禧和光绪的死讯后，他虽然没完全遵照清廷的意思办，但也立即宣布全省进行哀悼活动。
虽然他手下一些倾向革命的人都反对这种行为，但他仍然坚持命令各地照办。在他看来这个举动不算什么，黄兴那帮人已经被逼到郴州、桂阳一带去了，剩下的人也被压得死死的，翻不起什么浪。
外省的革命党就算看不惯，最多也就是嘴炮几句而已，能有什么了不起？在清廷这个大敌没有消灭之前，难道还能跑湖南来咬我老谭？
无可否认，老谭的想法是没错，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没有错，现在那些反对这种做法的人，也只能嘴炮抗议一番，包括哪些对此不满的革命党。
革命党们认为，现在确实应该以大局为重。在清廷这个共同大敌还没有消灭的前提下，革命党和立宪派还是算一个战壕的，就算双方再有矛盾，也要顾全大局。这也是种政治上的规则嘛。
但是老谭千算万算就偏偏算漏了隔壁的科社党。严格的说，也不是算漏了，而是算错了。他完全是按照现在的主流想法去推算科社党的反应，如果科社党是一家传统性质的组织，老谭的推算也不能说错。
可惜的是，科社党从根子上就不是一家传统性质的组织，这是一个全新的政党，他们拥有地球上独一无二的思维方式。科社党和其他组织在思维方式上有着三百多年的差异，或者叫“代沟”。相邻两代人都会有“代沟”，现在是差了十七八代，那还用说吗？
最重要的是，科社党有着开挂的实力，这种差异就更大了，所以谭延闿同学完全算错了科社党的反应，于是他就悲剧了。
谭延闿等人认为的“大局”，并不是科社党的大局。因为所谓“大局”就是强者自身的利益，强者自己就是“大局”，所以也只有弱者才“顾全大局”。在科社党高层看来，既然自己国内最强的势力，那么科社党的利益就是“大局”本身，要“顾全大局”也是该其他组织来做。
至于谭延闿和湖南立宪派，哪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去顾全你们的大局？上次没有顺便把你们一并拿下，那是因为我们人手不足，算你们命大。现在你既然要跳出来往刀口上碰，那就让我们教你怎么重新做人！
科社党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这种想法。
共同社在去年“丁未革命”前，就顺手在湖南占了一些地盘，主要是澧州的石门、慈利、永定三县，永顺府的龙山、桑植、永顺（大庸）三县，还有岳州府的华容县。这些地方除了县城，城外大半地盘都被共同社控制了。
“丁未革命”后，湖南军政府为了这事，和共同社及以后的科社党一直扯皮，要求归还。科社党及其前身共同社对此从来都是一个态度，既然老子占了那就是老子的，不服你来打我啊！
因为这事，湖南军政府和科社党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无论是黄兴掌权还是谭延闿掌权。
湖南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东临江西，西接四川、贵州，南毗广东、广西，北与湖北相连。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也很丰富。要不是当时人手不足，科社党才不会只占了几个县就收手，早就对这里全部拿下了，哪里还轮得到谭延闿这些人出来现世？
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和扩充，科社党人手不足的窘境已经得到缓解，现在谭延闿既然跳出来呼应清廷，那就是送上门的借口。
于是，5月14日，湖南都督谭延闿宣布全省进行哀悼活动之后的第三天上午，科社党通电全国，称：湖南咨议局以及都督谭延闿阿附清廷，已经叛变革命，科社党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革命的叛徒，必将对其坚决打击！我们郑重劝告湖南咨议局以及谭延闿认清现实，悬崖勒马，立即向工农革命军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必定严惩不贷，勿谓言之不预也！
谭延闿和湖南咨议局的那帮立宪派顿时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这科社党也太不讲理了，完全就是不按规矩玩啊！
咨议局的议员们顿时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可肿么办啊？那帮兀匪可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他们一向说打就打。他们的愤怒可不像另外几家只是打打嘴炮，兀匪的愤怒从来都只用行动表示。
14日下午1点半，通告发出3小时后，湖北的工农革命军就开始发起进攻了。这次科社党一共出动了8个团，4个炮兵营，7个独立营以及十余个地方连，总兵力38600多人。
主力由5个团、3个炮兵营、2个独立营组成，他们走的是水路。其中一个团一个独立营，在科社党长江舰队（原湖北新军舰队）的炮火掩护下，在城陵矶登陆，直奔岳州府。
剩下的部队由舰队护送继续前进，直插洞庭湖，然后转入湘江。这个时候湖南立宪派也反应过来了，他们立即组织一支船队开进湘江航道，在靖港附近凿沉了当障碍物。
这招还是挺有效的，至少科社党长江舰队就进不去了。不过这对工农革命军来说，并不算什么，军舰进不去就进不去，咱们直接从陆地上推过去就是。
于是大部分部队在湘阴登陆，湘阴守军的抵抗在炮火面前冰消瓦解。2小时后，湘阴解放。长江舰队则带着一个独立营向沅江驶去。
其他的部队也没闲着，在主力部队登陆城陵矶时，他们也同时在几个方向发起进攻。一个团负责解决永顺府，另一个团负责解决澧州，还有一个团负责进攻常德。每个团都配了几个独立营、地方连，炮兵营配给了进攻常德那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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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社党从来就是说干就干，几个方向一起动手，湖南北部顿时处处烽火，并迅速烧到中部和南部。各地的告急电报是一封接一封，谭大都督顿时吓尿了。科社党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湖北新军那么牛叉，都被人家砍瓜切菜一般的车飞了，就凭湖南这几条枪，还不够人家一口吃的。
别看这位谭大都督沙发过短，砍起政敌从来不手软，但他只是个政?治?斗?争家，对于军事斗争那就只能抓瞎了。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黄兴、宋教仁那帮人赶走了，要不现在也有个上去顶雷的。像那黄兴号称“百战百胜黄克强”（请反过来理解），一向都是屡败屡战，意志力绝对是杠杠的，也敢到一线冲杀，勇气方面也很给力。虽然说这位名副其实的“黄师傅”在指挥方面手艺潮了点儿，但再怎么也比老谭这个书生强啊。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华兴会那帮人被他撵到郴州、桂阳一带，已经和他彻底翻脸了。现在看到他挨打，黄兴他们不知有多高兴呢。现在还想找他们帮忙，那就是做梦了。他马上就给罗西发电报，请求谈判停火，罗西的回答就一句：不投降就去死！
现在湖南咨议局控制的武力当中，巡防营和民团就别指望了，那帮家伙对付土匪都难。也就只有第二十五混成协稍微像个样子，谭延闿也只能指望他们人品爆发了，能顶住几天科社党的进攻。但是第二十五混成协也就还剩下一半的样子，另外一半跟着黄兴他们跑了，能不能顶住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另一方面，同时还给其他省份的革命党领袖发电，许下了无数好处，希望他们来调解“误会”。这其中就有孙文。
孙文此时正在越南避风头。在去年的镇南关起义失败后，他被残酷的战场吓得不轻，所以又恢复成了远程革命家。接着，他遥控指挥的钦廉起义再次扑街，狼狈逃回越南。看到全国的革命党纷纷起事，大多数都成功了，现在都成了都督、大帅什么的。
那么多的革命组织都已经割据一方，结果革命“领袖”孙文却还在到处折腾，到处碰壁，屡战屡败。孙文心里那个急啊，要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以后就算推翻了满清，建立了共和，也轮不到他孙文什么事了。
同盟会现在只是个松散的联盟，孙文不过只是名义上的“领袖”，现在几个主要加盟组织都已经起义成功，占据一方，大家手里有钱有兵有地盘，又都是自己血战得来的，凭什么要听你孙文的？现在就连湖南的黄兴、江苏的赵声都不怎么买他账了。这也很正常，脑残粉毕竟是极少数，凡是在一线拼死拼活的，有几个会服气这种无能无勇无钱，只会嘴炮的“三无领袖”。
孙文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再不拿下块地盘，那以后也就只是一个“革命先驱”的身份，政治权力啥的就甭想了。所以在接到谭延闿的电报后，他就觉得是个机会，如果能说服科社党那边收手，从老谭手里扣几个府出来当酬谢，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还可以借着科社党的威势，逼老谭下野走人，自己也可以捞个都督来当。
第65章 起义前夜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16日，科社党内江总部。【本轻小说由首发】
“……谭督一时糊涂，并非阿附清廷，请贵党见谅……鞑虏未逐，相煎何急……孙文不才，请贵党以大局为重，退兵湖南……”
远坂凛把武昌支部转来的一份电报念了出来。远坂凛是个双马尾少女，秘书处的机要秘书之一，主要负责华中四省业务（湖北、湖南、河南、江西）。
文德嗣说道：“同志们，孙大炮要我们从湖南退兵，你们怎么看？”
章疯子当即就以嘲讽的语气说道：“呸，孙大炮以为自己是谁？他让我们退兵就退兵，这面子比天还大呢。主席，我们根本不必理会这种无耻小人！”章疯子恐怕是与会人员里最鄙视炮公的，他可是一点儿面子不给的。
辛杰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这孙大炮莫不是疯了？他居然说，要把澧州、永顺府、岳州府分给我们做为赔偿。他以为湖南是他的吗？湖南我们已经占了一半，还用得着他来分配？”
“他的真实意图是在后面，他说让谭延闿引咎辞职，通电下野作为我们退兵的条件。然后让他来湖南主持善后，这算盘打得真好，啧啧……”
“呵呵，中山樵这想法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他还以为他真是全国革命领袖了？”
“他这可不是傻，这是忽悠咱们来着。能忽悠到当然最好，忽悠不到他也没什么损失。”
“哈哈哈，我看他大概是把咱们当成他的脑残粉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孙文损出翔了。
最后，文德嗣总结道：“孙大炮的话就不必理会了，我们该干啥就干啥。”
远坂凛又说道：“武昌支部第二份报告，罗西同志还说他那边还破获一个叫“共进会”的间谍团伙，为首的叫做孙武，自称是孙文的弟弟。他居然胆敢到投诚的湖北新军里面发展下线，被咱们的内卫抓了个正着。现在已经按照惯例，让他们去大冶铁矿劳改了。”
对于这份报告，大伙都没当回事，湖北、陕南、川东这大半年时间里抓到的间谍团伙可不在少数，有外国列强的，有清廷的，有立宪派的，有帮派的，最多还是“革命党”的。外国间谍被榨取干净情报之后，就被送到生物研究所，给姬辉夜博士当“志愿者”去了。国内的要好点，榨干情报后全被丢到矿山、铁路、公路等地方劳改。
“武昌支部第三份报告，罗西同志请示总部，是否解放被华兴会占据的郴州、桂阳等地？”罗西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请示文总。干掉谭延闿和湖南立宪派之后，是否继续南下，顺手把黄兴的华兴会也一起推了。
远坂凛话音刚落，众人就议论起来。
华兴会也是同盟会的成员之一，不过这个组织给科社党的印象要好得多。
比如黄兴，虽然他在军事上是名副其实的“黄师傅”，但如果他的指挥能力不是那么外行的话，肯定是个合格将领。好吧，至少他比孙文更像个革命者。孙大炮他们在尽情享受日本萝莉的时候，黄兴却在国内到处领导起义，多次险死还生。
宋教仁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虽然政治上比较幼稚，但相当有能力，而且对国家的热爱是相当真诚的。总之他是节操值很高的人，是那种极为少见的君子。
对于他们，看不看得上眼是一回事，但好不好意思下手又是另一回事。在以文德嗣为首的科社党高层当中，大多数人（主要是指文总和高级生化人们）的节操值都比较堪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如果对敌人，那肯定是杀伐果断，毫不手软，怎么有效怎么做，什么事都干得出，绝对秉承了“对敌人像严冬一样无情”的宗旨，保证不会当圣母。
但是现在黄兴他们虽然算是政治对手，但也算不上敌人，到现在为止华兴会也没有做出什么敌意行为。对付这样的组织，自然就不能使用对敌人的手段了。
文德嗣听了一会儿众人的讨论，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吧，对于黄兴他们，我们还是先礼后兵。先派人和他们谈，只要他们愿意同我们合作，以后的湖南省政府里面，给他们留一个副省长，2个厅长的职务。省政协里面，给他们一个副主席，一个副秘书长，另外还有十个委员的名额。不过，加入政协的话，就不能以同盟会的名义，只能以华兴会的名义。”
“另外，省内基层政府的公务员也允许他们的人报考。但是他们的军队必须进行整编，愿意从军的，只要通过军事技能考核，就可以留任，想当军官的话就要进我们的军校，进行专业学习。我们的原则就是，湖南必须全境解放，在我们的解放区，凡是不愿与我们合作的势力，都不允许存在，更不允许存在不受我们控制的武装力量。这是我们的大原则，不论是华兴会还是别的什么组织，都一样对待。”
“如果他们不愿留在我们的解放区，那么我们可以礼送出境，并给予给养。如果他们要去其他地方闹革命，我们还可以支援武器弹药、粮食、被服、药品以及其他物资。”文德嗣顿了顿，冷冷说道：“如果以上的方案他们都不愿意接受，那么我们就只能动用武力驱逐了。”
陶成章站起来说道：“主席同志，黄克强和宋钝初都是真正的革命者，如果与我们成为敌人，就太遗憾了。我想去湖南一趟，亲自劝说他们合作。”
文德嗣想了想，说：“嗯，好吧。那么陶副主席，就辛苦你跑一趟。能成功当然最好，但也不必太勉强。尤其要注意安全。”随即，向远坂凛说道：“凛，请你通知罗总司令，请他派出一个精锐警卫营，务必保护陶副主席的安全……”
“这个……主席同志，用不着吧。我和他们也是老交情了，这两位都是君子，纵然政见不同，也不会对我不利的。”陶成章同志觉得，让一个营来保护自己，似乎太夸张了。
文德嗣严肃的说道：“绝对不能大意，别忘了，湖南还有立宪派的势力。”他还有句话没说，黄兴和宋教仁的确是君子，但华兴会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天晓得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干点不友好的事情。还有一点，当然就是示威，“持干戚舞”可是祖宗故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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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对华兴会的处理后，会议进入下一个议题，也是今天最重要的议题。
“由于清廷首脑的突然死亡，对我们四川起义的日程造成了一些影响，原定上旬进行的起义不得不顺延。不过，综合来看，还是正面的影响更多。”
文德嗣站起身，严肃的说道：“我决定，在本月18日，也就是后天，正式发动四川起义！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啪啪啪……”顿时满堂鼓掌。
意见？当然没有啦，大伙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么，大家回去之后，就按原定计划进行，如果情况有变动，马上联络总部……”文德嗣交待了几句，就宣布散会。
回到办公室之后，文德嗣就问道：“现在赵尔丰到了哪里？”
顾晓蓝回答道：“今天上午最新情报，赵尔丰的军队已经打到了角木宗（林芝）了。现在他正在肃清残敌，准备改土归流。”顾晓蓝是副秘书长，主要负责西南地区（四川、云南、贵州、西藏）的事务。因为西南地区是总部所在，所以是由一位副秘书长负责。
“呵呵，他动作还挺快的嘛。看来角木宗的喇嘛、土司们要倒大霉了……”
顾晓蓝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当然的，我们都用飞艇给他们运给养、弹药了，不快行吗？”
据线人的情报表明，赵尔丰可真是个狠人，一路上是杀得人头滚滚。不知多少土司都被杀了全家，好多活佛活菩萨纷纷“被转世”。这个时候的喇嘛、土司们是真正的土财主，他们利用宗教和奴隶制，搜刮了大量财富，结果现在都便宜了赵尔丰。老赵的军队可不是pla，他们所到之处，凡是不合作的有钱人都倒大霉了。随便给这些人安个罪名就拖出去砍了，再把这些人家中的财富洗劫一空。
文总也跟着发了点小财，星科集团靠着给养补给，把这些战利品赚了不少回去。赚得最多的是西斯洋行，赵尔丰从他们手里买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货款基本上都是喇嘛、土司们支付的……
因为那边的道路不太好，去年年底，飞行器厂建成了四艘30吨级大型飞艇，原本是打算修铁路用，但为了支持老赵，文德嗣就把这四艘飞艇专门调给他跑后勤，搞得铁路部门今年才用上飞艇。有了星科提供的这些大力支持，赵尔丰现在是补给充足，武器精良。在西藏可说是高歌猛进，车飞了无数土司武装。比原时空干得更彻底，进度更快。
“老赵干得不错，我希望他快点打到拉萨去。”文德嗣笑了笑。
文德嗣这么不惜工本的支持老赵进军西藏，当然是有目的的。首先，平定西藏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早点儿搞定西藏的叛乱分子，对今后的科社党政府也有好处，不管这人是赵尔丰还是张尔丰，文总都会大力支持。
其次，这是清廷的一支精锐部队，比四川新军都能打。如果他们留在四川，多少会造成一些麻烦，虽然文总并不怕他们，但能少点儿麻烦也是好的。
现在让他们打到西藏去，岂不是一举数得？
第66章 大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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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江，星科第一医院。【轻小说】
星科集团一共有十八所医院，四十所卫生院，上百家诊所，分布在四川各地，不是不想建更多，是合格医生、护士太少。在这些医疗机构里，位于白马镇星科总部的第一医院是资格最老，也是实力最强的医院，当之无愧的第一医院，不但是星科第一，也是中国第一，乃至世界第一！
这里有十几台来自23世纪的医疗设备和检测设备，更有超越当代几个世纪的先进医学理论和医疗手段，不是世界第一才奇怪了。
金琳又完成了一例手术，急性阑尾炎而已，对金琳来说，这不过很简单的小手术。她只用了五分钟就搞定了，连汗水都没出一颗。
她把割下的阑尾丢进搪瓷盘子里，对护士们说道：“已经好了，准备缝合……”
“金医生，你的动作真是太快了，4分41秒一个手术……”
“我们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完成了！不愧是【星科无影手】啊！”
几位实习生和护士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技，但每次都忍不住惊叹连连。
“这不过是手熟而已，多练练就快了……”金琳很平静的回答道。
众人带着崇敬的眼光，赶快做好缝合的准备工作。一名实习生捧过一个白色的搪瓷盘子，里面装着消过毒的缝合针和一袋密封好的缝合线。
金琳让护士换过一双乳胶手套，熟练的拆掉包装，装好针线，开始缝合伤口。只见她下针如飞，手指如同蝴蝶穿花一般，又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缝合，旁边取止血钳的实习生和护士都快跟不上她的速度。
“金老师，3分27秒……整个流程不到9分钟！”一个捏着秒表的实习生下巴都快掉了，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我们医院的设备、器具以及药品都好得不像话，我要是做慢了，那还真对不起这些好东西……”金琳的语气很淡然，指了指那包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缝合线：“这套针线比德国还好，尤其是这种动物蛋白纤维线，缝合后不需拆线，可以直接被人体吸收。这是我们星科独有的东西，连列强都没有，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医院的东西太先进了，简直像是科幻小说一样。像那个超声波检测器，能够看到人体内部呢……”
“你们记得今年一月份那个腿骨粉碎性骨折的患者吗？当时好多人都认为，他的腿肯定废了。但是骨科的老师们就用陶瓷给他做了一根新腿骨换上，现在都能跑能跳了，就跟没腿断过一样。我做梦都没想过，陶瓷都能代替骨头……”
“我听骨科的老师说过，那可不是一般的陶瓷，只有咱们星科公司能制造……”
金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爱惜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术刀，这把刀是她通过外科手术技能考核后，医院配给她的整套手术器具之一。这套器具散发着银光，但又远比银硬多了，像那把手术刀，锋利无比不说，最神奇的是，它根本不沾一滴血，其他器械也都是这种特性。当纳米级不锈钢材料的东西，她肯定不认识。
众人一边进行后期工作，一边议论起来。这里的人全都是本时空土著，以他们的保密级别，还接触不到最先进的那部分设备。他们谈论的那些东西，不过只是文总他们穿越之后制造的部分医疗物品，绝大部分技术水平最多只是相当于20世纪晚期和21世纪早期，极少部分达到了21世纪中期水平。
金琳他们完成工作，把患者交给外面的护士后，就脱下染血的外套走进消毒室。这个房间相当科幻，上下左右都是半透明的玻璃板拼成。关上门之后，所有玻璃板都发出一种淡紫色的光芒。半分钟后，紫光转换为柔和的淡黄色光芒，这表示紫外光消毒程序结束，左右两边玻璃墙壁分别滑开，露出一道小门。
这是消毒浴室，金琳和其他妹子走向右边那扇标有女性标志的小门，男人们走进另外一扇门。里面是一间更衣室，她们脱光之后走进里面的浴室，里面是几十个淋浴莲蓬头。几个小护士嘻嘻哈哈的玩起水，金琳笑了笑，走到一个莲蓬头下面，按了一下绿色按钮，莲蓬头马上喷出一股带着淡淡药味的水。她按照条例把全身冲洗一遍之后，又按了一下白色按钮，莲蓬头喷出的水换成了温暖的清水。
“金医生，你的皮肤真好，就像鸡蛋白一样……”一个小护士呆呆的看着金琳，很羡慕的说。
“呵呵，多喝水多吃水果多运动，对皮肤有好处……”金琳淡淡的微笑道，她以前就很为自己的细腻白皙的皮肤自豪，似乎来这里后长得更好了，大概是伙食好，营养均衡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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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就离开浴室，来到更衣室，打开另一个衣柜，拿出另一整套已经消毒的衣服换上。不但是她，凡是参加手术的医护人员都是这样，做一个手术就要洗两次澡，术前术后各一次，同时要从里到外换两套衣服。
她刚来的时候根本就不习惯，在当时人看来，这种严格到奢侈的卫生制度，简直太夸张了。可院长还一脸遗憾的说：现在条件不好，只能这样勉强对付着。当时是把金琳雷得不轻，都这样了还是“勉强对付”，如果条件好该会是什么样子？看来市井传言“星科的高层全都有着近乎变态的洁癖”，这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虽然严格了些，但这里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当初真是来对地方了！”金琳以前是在德国留学和实习的，德国佬的医院就是以规矩很多很严著称，但和星科这边比起那就是简陋到没边了。
金琳和她弟弟并不是星科招募的，他们是逃难过来的。金家原本是上海一户资本家，开了几家纺织厂和面粉厂，生意都很不错，生活也算富裕。但在两年前，她父母却因为一次交通事故意外身亡，因为金家姐弟当时都在德国留学，家中又没有得力的亲朋，金家产业就被一伙日本商人盯上了。等金家姐弟回到上海奔丧，家中产业已经被日本商人勾结不法官僚，使用种种手段上门逼宫，要他们卖出工厂。
姐弟俩又不善经营，又无人相助，眼见难以维持，但又不愿这么便宜日本人，他们就将家中的工厂卖给国内同行，再次出国完成学业。金琳学的是外科医学，金海学的是机器，又迷上了航空，在德国和几个同学做了一架飞机。
去年他们毕业回国后，就在公共租界工作。金琳进了一家美国医院上班，弟弟金海留在家里当技术宅，和几个朋友做飞机玩。不过，这种安稳日子还不到三个月，就有麻烦上门了。原来那帮日本商人因为白忙活了一场，十分气愤，前面因为金家姐弟在德国，他们没办法。现在金家姐弟回国了，他们那里还有不报复的道理。再加上金琳生得貌美，又引起其中一个日商的垂涎，他们的行动就更加积极了。
于是他们就串通巡捕房，准备将一起很恶劣的奸杀案栽赃到了金海头上，他们做得相当专业，就连内行也很难看出破绽。不过，巡捕房中有人看不过，就向金家姐弟通风报信，说这件事情很难洗清，让他们赶快跑。金家姐弟当天就立即收拾细软，准备逃出上海。他们在码头上找船的时候，正好碰到星科用来送人的船，当时星科在上海招募了一批专家和技术人员，正准备返回四川。
星科公司的名声他们都是听说过的，知道这家公司背景极深，后台又硬，而且老板对日本很敌视。这就是现成的大腿啊。于是，他们就顺水推舟的报名，成了最后一批上船的专家。来到星科之后，金琳被分到第一医院，弟弟金海去了飞行器厂，后来又去了民团飞行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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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琳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一本书看起来。这是本大部头硬皮教材，叫做《中级外科（三）》，没有作者署名，只标注一个“中华科学技术出版社，1907年第一版”的作品信息。这本名不见经传的书，内容却极为精深，作为海德堡大学医学院高材生的金琳也看得吃力无比。
如此精深的医学书籍居然才只是“中级”，那么后面的“高级”，以及传说中的“专家级”、“高级专家级”又该难到什么程度啊？金琳不敢想下去，要是再想的话，恐怕自己学习的士气都会被清零吧。
不但外科的教材这么艰难，其他科室的也是一样。听说最倒霉的是传统医学部的那些科室，他们的教材简直像天书，里面的内容和他们以前学的几乎完全不同。听说有几个加入医院前就很有名气的中医，被艰深的专业考试给生生的考哭了。
要不是医院专门为他们这些医生开设了进修研习班，恐怕至少99%的医生面对这些教材都只有跪。这肯定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成果了，就连此时号称医学第一的德国，他们的教材和这里的同类比起来就是小学生课本和大学生课本的差距。也不知道这些来授课的这些专家是公司哪里请来的，中国什么时候又这么牛叉的一群医学专家了，要是早知道的话，还去德国留学个毛啊。
金琳现在的生活很忙碌，白天上班、带实习生，晚上上课、被专家们带。
星科公司的节假日很多，除夕、春龙、清明、端午、立夏、天贶、七夕、中秋、重阳、冬至、腊八等中国传统节日不说，还新增加了妇女、五一、元旦等新节，另有庆祝公司成立的4月18日“创星节”，这些节日最短一天，最长一周。每周固定一天休息，还有轮休、探亲等等各种名目的休假，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全都是带薪假，每年起码80天在休假。
还有最最神奇的，一个被职员们称为“大接龙”的超长假期。凡是女性职员在生产时，会有从孕假、产假、哺乳假，三假加一起长达18个月，这样还能拿全薪加平均奖金，外加生育补贴。这简直闻所未闻！
金琳完全无法理解公司高层是怎么想的，他们似乎是挖空心思的找理由放假，这到底是办慈善还是办企业啊。可就这样，她还隐约听到书记有次在闲聊时嘀咕了句：“现在条件还很艰苦，一年下来还没100天休假，也没时间组织旅游啥的，真是辛苦大家了！”之类的话。金琳当时就被雷得外焦里嫩，你们是火星来的吗？这样的工作还叫辛苦的话，那我以前在上海租界工作的时候岂不是在地狱？
不过对于金琳来说，公司这些冗长的休假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她的休息日基本上都泡在图书馆和试验室里去了。星科医院图书馆是她见过最最夸张，最最先进的专业图书馆，里面的藏书量就不必说了，反正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最让她惊讶的是质量，当今西方最先进的医学书籍在这里只是垫底的，是最基础那部分。
有一次，她想起以前在德国见过的几本先进医学书籍，但这里却没有，没想到在询问管理员后，却被答曰：那些书太落后了，内容谬误太多，理论根本性错误，简直是要挑对才行，本馆不收录那种误人子弟的东西，推荐你看这几本……云云。
想了一会儿，金琳又开始看书，上个月的理论月考她得了77分，虽然已经是星科医疗系统的最高分，但她还是觉得太丢脸了。这个月怎么也得拿到85分才行，这才对得起这里的条件啊。
“叮铃铃……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这也是让金琳惊讶的事情，医院里每个科室都装有电话，即使在德国，好多医院也只有一台电话呢。
而且这里的电话更加先进，据医院的通信技师说，这里使用的是纵横制电话交换机，性能远远超过目前主流的人工接线，以及所谓“最先进”的步进制电话交换机。这方面金琳是一窍不通，不过能明显感到，星科的电话比德国的好用多了。现在拨打电话，只需按动上面的按钮，不需像以前那样摇手柄，或者拨号盘，电话的杂音很小，通话质量好多了。
“喂，你好，请问找谁……”金琳拿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请问是外十一科的金琳金主任吗？”
“是的，我是外十一科的金琳……”
“金主任，我是医院管理部的周佳，刚才院长、书记和总医师长联合通知，召开全院紧急会议。现在通知您和外十一科所有正式医师和正式护师立即到大会议室开会，请务必到场……”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谢谢你的通知……”金琳放下电话，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就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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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大会议室，金琳就看到医院的“三巨头”已经坐在主席台上，她连忙按照座位上的标签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现在人还没到齐，她和几个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了。她看到“三巨头”在台上低声交谈着，个个笑容满脸，都很兴奋的样子，看起来是什么好事呢。
星科集团下属的各个企事业单位，都是实行的“三巨头制”，即行政管理、思想政治、专业技术三个领域的最高负责人联合负责单位的运作。比如医院的院子，就是负责医院的日常管理和经营，总医师长相当于工厂的总工程师，主要负责各个科室的医疗技术和医疗质量。这两个职务都好理解，总医师长这个职位要少见一点，但也不是没有。
而“书记”这个职务，就是公司独有的了，它的全称是“思想政治工作委员会书记”，主要负责职员的思想动态，政治宣传，移风易俗，组织扫盲教育和职业教育等各种课程，组织各种文体业余活动，还要关心职员的日常生活，并兼职心理医生，甚至连媒人的业务都抢了。现在公司里到处都流传着“有困难，找书记”这种话。
“三巨头”是平级，凡是医院的大事和重要文件，都必须三人联署才有效。
十几分钟后，人都到齐了。院长首先说话：“同事们，现在公司给了本院一个重要任务，需要大家支持。后天，我们的民团有一次重要的军事行动，需要大量医护人员参加，本院作为公司第一医院，当然也在征调范围。但文总考虑到你们都是民间人士，所以此次行动全屏志愿，我们不搞强迫，只要志愿者……”
书记接着说道：“同事们，我想说的是，此次行动非常重要，关系到了我们国家的未来，关系到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幸福。但因为是军事行动，所以肯定有风险，也请同事们做好思想准备……凡是响应此次征调的同事，在征调期间都有额外补贴，并会根据表现记功。公司承诺，如果同事们不幸出现伤亡，公司都会负责到底……”
领导们说完，众人先是呆住了，随即就开始议论起来。几分钟后，金琳和她的同事们几乎是一拥而上的报名去了。
这个时候的人还很淳朴，星科给了他们那么好的待遇和工作条件，无论是出于报恩的心理，还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还者是对文德嗣的崇拜心理，又或者是几种心理都有，让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拒绝”这个词。金琳自己就是这样，连想都没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去报名了
风险算什么，这个时代难道还是太平盛世吗？看看外面，到处都有人活不下去，也就星科的地盘才是个世外桃源。至于文总和公司想干什么，那并不重要，大不了就是革命吧。在近段时间的思想政治课上，书记的讲话已经越来越明显，就差直接喊革命了。
要是跟其他人闹革命，金琳还会考虑一下，可文总是谁？那可是承天命降世间的“圣人”，好吧，这是那些宗教人士的说法。不过从文总和公司的种种表现看，这种说法也不是没道理的。看看这几年公司的成果，凡人哪能做得出啊？金琳隐隐觉得，后天似乎就是中国命运的转折点，想到这里她就兴奋得难以自己。
金琳报名后，领到了一张报到单，上面写着让她明天中午12点前，到民团第一步兵团报到。至于怎么走不用担心，明天到医院集合，会有车直接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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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琳刚刚走出医院，骑上自己的“凤凰”自行车向飞行器厂驶去，她准备把自己接受征调的事情告诉弟弟。弟弟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这种事情还是要给他说的。
刚刚出了医院大门，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辆越野车在她身边停下。
“姐姐……”一个穿着飞行服的小伙子跳下车，笑嘻嘻的招呼她。
“弟弟，你怎么来了？”金琳停下自行车，走了过来。这个家伙就是她弟弟金海，目前在飞行器厂工作。
“姐姐，我被公司征调了，后天公司有大行动。这次我们飞机大队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哼，林深河那个反动学术权威，就知道吹他的飞艇。这次我一定要他看看，只有飞机才是未来的天空王者，哈哈哈哈……”金海越说越兴奋。
“你也接受征调了？”金琳连忙问道。
“什么接受征调，我们飞机中队本来就是民团编制。你忘了，我现在是民团空军少尉哦……”金海指了指飞行服上一杠一星的肩章。
“你知道是什么行动吗？”
“这个是保密的，虽然你是我姐姐也不能说。不过，到了后天你就知道了，总之，这是全中国的盛事！我们的文总，一定会……”金海连忙捂着自己的嘴。“……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姐，我就是来给说这事的，行动结束前我不能回家，现在我要回机场了，下午还有训练……”
这小子一说完就开车跑了。
“臭小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金琳看着消失的越野车，觉得眼睛里酸酸的。
昨天的高层会议结束后，星科集团这台庞大而精准的机器已经全速运转起来。在金琳看不到的地方，这种大征调在各个单位进行着，不但有像她一样的医生，还有各种与战争相关专业的人都被调动起来。
第67章 四川解放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18日，成都。【轻小说】
清廷及以后的北洋政府一直将工农革命军蔑称为“兀匪”，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可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呼，却是一个让人争论的话题。最早的共同社以及日后的中华科社党不是抖m，没有那种古怪兴趣去考证一个对自己军队的蔑称是如何来的。而当初作为敌人的清廷和北洋官吏，要么阵亡要么正法要么劳改，剩下的也不想提或者不敢提这个话题，还有就是确实不了解。因此后世众说纷纭，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说法。
1、共同社军队的08式钢盔正面看起来像个“兀”字。（08式钢盔类似帝国暴风军头盔去掉面具和呼吸器后的样子。看着《星球大战》脑补吧……）
2、有人不同意以上说法，因为出现“兀匪”这个称呼时，08式钢盔还只存在于实验室，并没有列装部队，当时的主流是06式钢盔（原时空美军m1），这个头盔正面看起来更像个“几”字。事实上，清廷最初确实是称为“几匪”的，但由于某些人写了错别字或太潦草，被误读为“兀匪”，后面就以讹传讹了。
3、工农革命军的头盔光滑呈亮，看起来像个大光头，秃头古称“兀”，“兀匪”由此得名。
4、与第三种类似，但说的不是头盔，而是革命军官兵自己。他们为了平时生活方便，以及受伤后救护，很多都剃成一个大光头，就算那些不是光头的，头发长度也很少超过5毫米。比如革命军第一副总司令罗西同志，就常年顶着个大光头示人。一大群光头佬组成的武装，不是“兀匪”是什么？
不过，对于现在的四川总督陈夔龙来说，这些问题并不重要。因为“兀匪”马上要打到成都了，整个四川已经大半陷落。
陈总督现在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他一边转圈一边咆哮着：“反了！反了！文德嗣这家伙真的反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东西，却没人相信，看看，看看……他就是兀匪的大头目！锡良、赵老三这两个睁眼瞎！你们养了个大反贼啊！老夫被你们坑死了！”
今天早上6点正，内江、威远、隆昌、资中等七县同时被文德嗣手下的四川民团接管了，随后易帜，通电起义。整个过程平淡如水，四川民团是在百姓欢天喜地的围观中接管县城的，就连县衙里的官吏、衙役们也跑出衙门来迎接。
你问有没有大清忠臣？哦，还是有的，不过还没等到民团入城，他们身边的上司、同僚们就变脸了，这些“忠臣”们都被绑起来，丢进大牢里数虱子去了。
四川民团通电，表明了自己身份，宣布即日起，正式恢复中华科社党领导下的工农革命军身份，四川民团及星科集团的保安团等武装力量全部改称为“工农革命军第二方面军”，原武昌支部所属部队列入“工农革命军第一方面军”。同时，文德嗣也以自己名义通电，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中华科社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华科社党军事委员会主席，工农革命军总司令。
武昌方面随即通电，证实了文德嗣的身份，并预祝文德嗣主席和总部的同志们顺利解放四川。
于此同时，早就控制了川东各县的革命军彻底翻脸了，县城内的官吏们全部被扣押，随后就是易帜起义一整套流程。因为这些地方都被彻底渗透了，所以起义都很和平，一枪不放就搞定了，完全就是个形式。
夔州府、顺庆府等几个府城、州城虽然不算完全和平，但也没什么功夫。7点一到，原本城里那些卖菜的农民、卖鱼的渔夫、轿夫、马夫、车夫、力工、商人、新式学生等各色打扮的人就翻脸了，他们马上抽出藏在身边的武器，就开始进攻衙门和城门。试图抵抗的人发现，大门怎么也关不上，随后他们很快就被身边的同僚击毙，或者解除武装。随后，大群兀匪冲入城里……
还有就是在成渝铁路沿线驻扎的民团，也在6点同时发动起义，他们冲进了周围毫无防备的城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衙门。
7点，重庆府知府官静召集属下开会，此时各地起义的消息还没传来。在会上官静突然发难，大群士兵冲进会场，控制了府城的主要官吏。随即，官静宣布易帜，响应文德嗣主席的起义行动。
8点，川东、川中的重庆府、夔州府、顺庆府、绥定府、保宁府、顺庆府、潼川府、嘉定府、忠州、酉阳州、绵州、资州、太平厅、石砫厅等共八府四州两厅，已经全数解放。随即，革命军在控制这些地方之后，立即就向周边的清廷控制区攻击前进。
9点，自流井（自贡）、富顺被革命军攻克，9点30分，简州（简阳）落城。
到了11点，革命军的3个团已经兵逼成都。12点，革命军在叙州府发出通电，宣布叙州、泸州解放。
星科集团在四川经营了这么久，各地都被渗透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带路党，好些地方连一把手都是星科的人。因此一朝起兵，局势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仅仅一个上午，川中各地就大半变色了。十几个州府，几十个县的城头，大清龙旗落地扑街，镰刀锤子红旗冉冉升起。
科社党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他们在成都的内线，在第一时间就切断了成都和外界连通的电报线路，等到成都的陈夔龙收到文德嗣和星科造反的消息，已经过了中午。而这个时候，革命军的三个步兵团已经到了成都南郊，正和第十七镇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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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让陈夔龙小脸惨白，他声嘶力竭的喊道：“赶快通知赵大人，让他回军救四川！”
旁边的师爷小心的提醒道：“制台，电报线一大早就已经被兀匪切断了，电报发不出去……”
“制台，我们还有第十七镇，一定能挡住兀匪的……”另一个师爷劝慰道，尽管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赵老三这个混蛋，都怪他把第十七镇抽走了那么多精锐，这下可害死老夫了！”陈夔龙泄气的瘫在交椅上。
新军第十七镇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这支部队本来就不满编，年初又被赵尔丰抽调了大量精锐到“平藏军”（这支军队原时空没有编制，本时空为新军第十八镇），现在剩下的大多是老弱残兵，尽管又补充了一些新兵，但也只是数量上的补充。偏偏这位陈夔龙又是个天高三尺的总督，那军费自然被漂没了大半。现在很多新兵连武器都没有，甚至连军装都被配齐，
现在的第十七镇实际战斗力恐怕还不到五，就算遇到给力点儿的土匪都要跪。现在和武装到牙齿的兀匪对上，能顶得住才见鬼了。
陈夔龙喘了几口气，又神经兮兮的骂道：“那些该死的刁民！居然敲锣打鼓的欢迎兀匪，四川这个地方，刁民真是太多了！到处都是刁民！到处都是！”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师爷都在肚里暗骂。卧槽泥马，这还不是你丫刮地皮刮得太狠，铁路国有就不说了，居然还预收30年税赋！要大伙五年内交满30年的税赋，最先还只预收田赋，现在连商税都要预收，你要大伙活不下去，不反了才怪！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在肚里嘀咕，不敢说出来。
这时，一个马弁神色仓惶的跑了进来。
“制台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第十七镇在五桂桥大败，统制朱庆澜阵亡！兀匪……兀匪已经到了城下……”
“什么？”陈夔龙一下子站了起来。
“轰～～～轰～～～轰～～～”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炮声。
又一个满脸黑灰的马弁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城门被奸细打开了，兀匪进城了！制台大人，快跑吧……兀匪马上要来了！”
“完了完了……”陈夔龙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仰天倒下了。
师爷们和马弁甲也是小脸惨白，原本他们应该马上去扶起总督大人的，但是现在谁都没动。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昏迷的陈夔龙，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大人，咱们快走吧……”忠心耿耿的马弁乙连忙上去扶起陈夔龙，还向同事们喊道：“喂，你们来帮把手啊，现在不走就……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背心一疼，他吃力的回过头。此时马弁甲的手上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一脸歉意的看着他：“对不住了，兄弟，咱们可不想跟老陈一块儿完蛋……”
“你……你们……”马弁乙视线逐渐模糊，很快失去了意识。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快，把陈夔龙绑起来，送到兀匪，不，革命军那里，咱们的命就保住了！
5月18日下午3点，部分总督部属反正，逮捕了总督陈夔龙向革命军投诚，随即革命军占领四川总督府，成都解放！
下午5点，文德嗣的专列抵达成都。6点通电全国，宣布四-川-独-立，并成中华科学社会主义党四川省政府。
第68章 善后处置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20日，成都。【精彩轻小说阅读，就上】
“主席同志，满城里面的旗人共17757人已经甄别完毕。按照我们制订的清算原则，有以下五类。一、爱新觉罗家族成员；二、八旗佐领及以上世职者；三、有清廷爵位者；四、凡是对我军或我政府进行一切敌意行为者；五、平时行为恶劣，作恶多端者。凡属以上五类之人，都属于清算对象。”
“经我们甄别以及群众举报，符合清算条件的共计1012人。其本人及其年满12周岁以上的直系亲属，都将进行公审，根据其犯罪情节轻重和平时表现、民间口碑等因素综合考虑，对他们处以从有期徒刑到死刑的不同处罚。无论何种刑罚，其家庭财产都将全部充公……”
第二方面军司令官辛杰同志正在向文总汇报对成都驻防旗人的处理结果。
在此次起义中，成都旗人的反应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他们躲在满城闭城自守，基本上没有参与成都的防守，但也没有出来向革命军投降。革命军进成都之后，自然不会放着满城这个钉子不管，劝降不成后，立刻就把大炮拖进来开轰了。
2小时后，满城被攻克，不过这帮旗人倒也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玩巷战顽抗到底。革命军攻入满城后，成都驻防将军玉崑就率领旗人投降了，所以成都的旗人算是伤亡比较少的，只有60多人阵亡，200多人受伤。
文德嗣点头道：“不错，你们做得很好。对于八旗上层的权贵们必须彻底清算！必须彻底清除他们在中国的影响力！对下层旗人，则以融合为主，先将他们集中管制，对他们进行劳动技能教育和思想教育，都合格之后，再让他们改汉姓，打散分配到各地，让他们彻底融入社会。”
对于八旗这个统治集团的出了，科社党在5月15日的会议上就制定了善后处置的原则和方法，要点就12个字：“彻底消灭上层，彻底融合下层”。
其实这个观点都是文德嗣一再坚持，才在党内会议通过的。要知道，在科社党的高层里面，可有不少原光复会成员，光复会原本就是一个很激进的革命组织，要求彻底清洗整个八旗集团，鸡犬不留的意见绝不占少数。这也不奇怪，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民族仇、阶级恨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看看其他革命省份里旗人们的下场就知道，革命可不是请客吃饭啊。
对于这种观点，文德嗣当然不能认同。尽管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者，但也是比较温和的那种。更何况他是来自23世纪，思维角度和本时空土著就完全不一样。所以他反对一刀切的处理方法，当然对原时空一段时间里那些遗老遗少们的恶心表演，他也非常反感。
所以他才制订了“彻底清算上层，彻底融合下层”的原则，并花了不少力气说服土著党员们接受。只要彻底清算了八旗上层，以后也就不会有什么遗老遗少蹦跶出来恶心人了。
不过为了统一党内思想，说服徐锡麟等土著党员，文德嗣也是花了很多口舌，并且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部分野心和真实想法。
“其实我并不反对屠杀。因为屠杀这种行为，自从人类有了文字记载以来，就史不绝书。而在没有文字记录的史前，就更是常见，在一百万年前，我们的祖先还是智人的时候，那时与智人同科同属的近亲种类不下十种，可后来都没有了，难道他们都是自杀的？屠杀这种行为太常见了，常见到都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本性了。”
“我反对的，是无意义的屠杀！就凭旗人现在那点可怜的力量，我们要杀掉他们是很容易的事情。以我们革命军的实力，要杀光他们，也费不了什么事。但是，我们这样做了，除了快意恩仇，出了口恶气，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敌人是必须消灭的，但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从肉体上消灭他们，而是把他们变成我们的自己人。前一种做法只能减少敌人的力量，而后者不但能减少敌人力量，还能增强我们自己的力量。”
“是的，几百年来，旗人对我汉人造成了无数的伤害，这些我非常清楚。因此我也很理解你们渴望报复的心理，如果倒回去三百年，一百年，甚至五十年，我绝对都会支持你们，并且在行动上支持你们这样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一个‘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同志们，现在我们中国最大的敌人是谁？满清八旗吗？不，他们没有这个资格！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欧美和日本这些外国列强！满清政权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碍，欧美列强才算得上我们中国真正的敌人！”
“我们以前的党课，已经给同志们介绍了外国列强的实力，他们每一个都比满清政府强大十倍、百倍以上。我国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列强，夺回我们失去的利益。因此，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增强我们自身实力。”
“而人力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尤其是同种文化的人力资源，更是一个国家不可替代的资源。旗人中的汉八旗本来就是汉人，即使是满州八旗和蒙古八旗，在这几百年里也汉化得差不多了，呵呵，现在的满人连满语都快不会说了。现在的中国各族当中，旗人的汉化程度可说是最高。如果他们自己不说，你们能分出来吗？”
“要对付欧美的强敌，我们必须把全中国的力量集合起来，同种文化的人力资源就是其中不可替代的部分。因此，对八旗要清洗其上层，融合其下层，才是最合适的做法。这个原则不仅仅是针对旗人，对于国内的其他民族势力，也应该照此原则办理……刚才有同志说，我汉人有四万万，旗人才几百万，这点儿人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嗯，我必须承认，如果我们的眼光只是放在中国，那么这种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同志们，我们科社党是中国最先进的组织，我们应该放眼全世界，不能只看到中国本土的一亩三分地。四万万汉人很多吗？不，不多，从全世界来看，一点儿不多！甚至还远远不够！现在欧美和日本这些外国列强的本土人口加起来就超过6亿，如果加上他们殖民地的人口，则超过了15亿！这说明，他们能够动员起比外面多得多的人力。人力不是万能，但如果缺人就万万不能了。我们中国要复兴，要崛起，就要掌握每一分力量。因此每一个人力资源都是珍贵的，绝不能挥霍在无谓的地方。”
“列强现在已经占有大半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有限的，我们中国要崛起，势必就会与列强产生冲突。而这种冲突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列强们绝对不会任由我们复兴。对于列强们来说，中国这样的大国一旦复兴，那就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因此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对我们进行封锁、围堵和压制，乃至战争，再来一次八国联军，十八国联军也不是不可能。而我们科社党是必须要达到我们复兴中华的目标，因此我们就与列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目前的世界，是一个由西方列强主导的世界。对于我们中国而言，这是个巨大的危险，但同时也是个巨大的机会。因为西方列强内部矛盾重重，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可以预测在5到6年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彻底爆发，将会发生将所有列强卷入的世界大战！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就必须整顿国内，将国内所有用的力量统统集结起来，这叫‘统一战线’。”
“因此，我要求同志们，走出汉族本位的思想，进化为更广阔的大汉族思想。这个‘大’是大范围的大，我们要扩大汉族的概念。凡是认同我们的文化观念，遵从我们的传统习惯，使用我们的语言文字的族群和个人，我们都可以把他融合进汉民族当中。因为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干的，我们汉族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史，我们不断融合周围的民族，才从河南那一小块地方发展到了现在的程度。”
“事实证明了这种做法的正确性，也正是这种做法，使得我们有了‘大一统’的传统思想，尽管我们历史上多次分裂，但最后仍然能够统一到一起。这就是我们的“文化民族观”远远比西方白人的“血统民族观”先进的地方，欧洲历史上也曾经统一过，但他们一旦分裂之后，就再也没有统一了。我们科社党作为中国最先进的政治组织，更要继承和发扬这种“文化民族观”的精神，只有包容性强大的民族才是真正强大而上进的民族！”
“事实也证明了，西方列强惯用的殖民主义做法是极为低效的，最重要的是永远无法将殖民地同化为本土。看看英国就知道，尽管他们占据了四分之一个地球，却连最近的爱尔兰都同化不了，并且导致了美国的独立。我党的纲领是要建立一个以中国为主导的新世界，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土地，我们也必然会扩张。既然西方殖民主义的做法效率低下，我们对今后的新领地就不能像他们那样干。要说最有效的统治方法，还是得看我们中国的，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融合、同化。”
“把新领地的人民融合成我们的汉族同胞，接受我们文化和传统，说汉语写汉字，以及最为重要的‘大一统’思想，只有这样做这块土地才会真正的属于我们了。当然，还有一种办法也能做到这一点，就是欧洲白人对印第安人、澳洲土人的做法，把原住民杀光就是！不过我前面也说了，这是种极为浪费资源，极为低效的做法，不值得采用。”
“有同志问，如果遇到不愿融合的怎么办？很简单，如果他们要离开的就送他们走。对于那种既不配合又不想走的，劳动改造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中国需要建设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永远不会缺乏安置他们的工地和矿山。凡是抵制融合，顽冥不化者，就一直劳改到他们觉悟为止，十年不够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够就四十年、一百年……”
“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融合国内的各民族，这也是今后政府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首先从汉化程度最高的民族开始，旗人的融合工作就是我们的试点。接下来，就是与我们同属炎黄系统和汉藏语系的各个近亲民族，然后是西北各族，最后就是我们的新领地……”
以上是文德嗣主席在5月15日党内高层会议上的讲话节选。文总此次的讲话内容，基本上就成了今后科社党政府的民族工作的指导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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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和第十八镇官兵的家属怎么安排的？”文德嗣问道。老赵的“平藏军”，和原时空有点不同了，在清廷的正式编制是“暂编陆军第十八镇”。
辛杰答道：“都妥善安置了，我们将旗人迁出后，现在是将他们安排在原满城里面集中居住，以便管理。”
“嗯，在待遇上不要苛刻了。在集中居住期间，就比照我们星科集团员工家属的标准供给吧。另外，要让他们给前线官兵写家信，报平安。那边现在是孤军深入，军心不能乱了……”文德嗣想了想说道。
“那么，要不要他们写劝降信？”辛杰问道。
“这个不用，劝降是我们的事情，他们只需要让第十八镇官兵知道他们平安就好了。”
辛杰走后，文德嗣从他交来的俘虏名单上，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名，不禁有些惊讶：“咦，居然是郭松龄这个家伙，没想到他这时候也在十七镇啊……”
从名单上看，郭松龄现在担任第十七镇的卫队管带（警卫连连长），他是今年跟着统制朱庆澜一起过来的，结果在五桂桥之战中，十七镇的指挥部被革命军的炮兵集火了，朱庆澜当场被炸死，小郭也被炸昏过去，就被革命军俘虏了。
不过文总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而已，他对于收集历史名人的兴趣不大，因为在他看来，那些历史名人还真不见得比生化人更有用。所以到现在为止，文德嗣还没有刻意的去收集过什么名人，对他来说，那些历史名人能来当然好，不来也没关系。
第69章 平地一声雷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5月25日，北京，袁府。【精彩轻小说阅读，就上】
对于中国人来说，5月份是一个很震撼的月份。中国实际上和名义上统治者慈禧、光绪居然在同一天挂了，没几天科社党又闹起来了，大军开进湖南，把当地立宪派按住暴打。湖南那边的事情还没玩，四川又起义了。
而且这次起义的不是什么革命党，而是中国最大的实业公司星科集团造反了，大名鼎鼎的企业家、洋务专家、思想家文德嗣先生造反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文德嗣先生居然是科社党的总头目！名震天下的“兀帅”罗西竟然是他的部下。
这一连串的劲爆消息，让大伙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5月18日下午，又传来四川起义成功的消息。当天起义，当天即控制了大半个四川，这种惊人的效率，把全国上下都雷到了。
“哎，连文德嗣也反了，可惜这样的洋务专家不能为朝廷所用。”袁大头叹了口气，又骂道：“哼，我早就说了，陈夔龙就是个误国奸臣！！铁路国有，5年内预收30年税赋，真亏他想得出来！这不是逼着人造反吗？哼，死得好！这种狗东西死有余辜！”
袁大头把手中的报纸丢在桌上，上面刊载了原四川总督陈夔龙被公审后枪决的新闻，还配有照片。四川人民对这家伙可是恨之入骨，要不是革命军拦着，这家伙恐怕会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撕了，根本轮不到明正典刑。
杨士琦冷笑道：“哼，陈夔龙那家伙不是一贯如此吗？天高三尺可不是白叫的，他能想出这种点子，我一点不奇怪。不过朝廷会同意，我看他们也是晕头了。”
王士珍说道：“中堂，我看那文德嗣也是早有反意，那个共同社闹起来的时候，陈夔龙还没有入川呢。那兀匪的装备竟然堪比列强，以前我一直奇怪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现在才算真相大白，原来共同社就是那文德嗣养的……”
袁大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这个文德嗣隐忍如此之深，可真不好对付。你说他一个美国人，搅合到中国的事情里能有什么好处？”
“这有什么，那孙文不也是美国人吗？”杨士琦说道。
突然，他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哎呀，不好！那文德嗣已经是我中国国籍了！”
杨士琦连忙说道：“中堂，今年三月份《大清国籍条例》颁布后不久，那内江知县就送来了文德嗣的入籍申请，上个月才把民政部的批文拿回去。这还是您特批的……”
“对啊，我也想起了，上个月肃王还提起过这事，还夸他不忘故国来着。”袁世凯一拍脑门，也想起来这事。
当时，主管民政部的善耆把文德嗣的入籍申请拿给几个顾命大臣商量，他们还很是感叹了一番。因为文德嗣不符合第一条规定“在中国连续居住十年以上”，他的申请还是几个顾命大臣商量后，特别批准的。大头是第一个投了赞成票，所以他现在有种被狠狠涮了的感觉。
《大清国籍条例》是中国第一部国籍管理成文法，是在原时空1909年3月28日颁布的，不过受到蝴蝶效应影响，这部法律提前到了1908年3月10日，这其中文总自然也是加了把力。时间虽然提前了一年，但内容却没有变化。
从这部法律条款可以看出，中国的入籍难还真的是传统，从俺大清就开始了。比如，《条例》规定：外国人要入籍，要具备以下条件：（一）寄居中国连续至十年以上者。（二）年满二十岁以上照该国法律为有能力者。（三）品行端正者。（四）有相当之资产或艺能足以自立者。（五）照该国法律于入籍后即应销本国国籍者。
如果不满足这五条要求的，那就是“凡外国人或无国籍人有殊勋于中国者，虽不备前条第一至第四款，得由外务部、民政部会奏请旨，特准入籍。”也就是说，原则上要皇帝批准才算数，比后世红朝副总理批准的门框还高。当然现在皇帝还小，就是四大顾命说了算。
文德嗣其实原本不用那么麻烦，但是考虑到以后肯定会面对敌对势力操控的舆论攻击，为了避免被对方抓住自己的国籍问题进行攻击，才会这么积极的申请入籍。虽然文德嗣本人不在乎这个，但也要为科社党的名声考虑，这种麻烦能避免总是好的，反正也花不了几个。
文总的这一手，现在却让大头郁闷得想吐血，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有百万神兽狂奔而过。尼玛，刚入籍还不到一个月就扯旗造反，哪有你这么玩的，这也太打脸了！
不过，大头再气也只能先憋着。没办法，科社党的势力太强了，别看他们对湖南大举用兵，但在湖北还摆着7个整团，十几个营级单位，兵力超过4万，另外还有几十个地方连都还不算在内。更别说武胜关也在科社党手里，以北洋现在的实力，恐怕连武胜关都打不下来。
清廷计划中的九镇新军还在建设中，老部队也就4个镇多点，总兵力5万多。虽然看起来比湖北的革命军多点儿，但需要防备的对象也要多得多了，摆在徐州的第五镇肯定是不能动的，要不江苏就别想要了，徐绍桢的第九镇可不是稻草人。
现在的第九镇已经大变样了，在那个什么“汞合金组织”的支援下，人员装备都已经远远超过第五镇了。现在第五镇的张永成都被逼得快睡不着觉了，天天找大头要援兵，哪里还能抽出人来。
现在比起工农革命军，大头的北洋军不但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在装备上更是被完爆。
北洋的军头们都对“工农革命军”这名字非常的无语，因为这名字也太tmd挂羊头卖狗肉了。谁tmd见过轻机枪装备到班，重机枪、火炮装备到连，武装到牙齿的“工农”啊？更不用说还一水的钢盔，手枪普及到个人，连伙夫都有！
包括大头在内的北洋军头们，每次听到“工农革命军”都会忍不住直翻白眼。天底下哪有这么狂罢酷拽屌炸天的“工农”啊？列强军队都没这么奢侈，还“工农”，“工农”你妹啊！这名字纯粹就是忽悠人来着！这不摆明了是来侮辱大伙智商的吗！
正因为这样，所以在科社党对湖南动手的时候，清廷一点儿也没有当渔翁的意思。因为人家那根本不是什么“鹬蚌相争”，而是“狮子搏兔”，如果“渔翁”这时候凑上去就不是捡便宜了，而是送脸下乡——找抽的节奏。
对于文德嗣在四川起义的事情，他们就更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革命军那完全不讲道理的占领速度，更是让他们难以置信。因为据科社党今天的通电，革命军已经解放了龙安府（平武）、宁远府（西昌）、雅州府（雅安）、康定府、永宁州（西昌）、松潘厅、理番厅（理县）、懋功厅（小金）。四川的地形大家都知道，那么苦逼的交通条件下，怎么可能那么快？
北洋军头们都是老行伍，对于行军速度当然不陌生，所以他们根本不相信，认为是科社党在吹牛皮。要说成渝线附近的地方，交通方便，速度快点还可以理解。可像西昌、康定那些偏远地区的交通条件，那是要多坑爹就多坑爹，这种速度根本不可能嘛！
当然，他们也很清楚，就算是科社党吹牛皮，也只是把进度提前了，以科社党的实力，统一四川也就是二三个月的事情，这个时间他们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九镇新军起码还要大半年才能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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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越南河内。
“真没想到，文德嗣就是科社党的主席，焕卿（陶成章）居然成了他们的副主席……”孙文拿着最新的报纸，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仲申，你们光复会居然大半都成了科社党，你都不知道？”廖仲恺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很久都没和我联系了……”蔡元培现在是羞愤交加，很明显陶成章他们就没把他当老大了，这种事情连招呼都没打。嗯，他本来也不是老大，但架不住他自己这样认为啊。
孙文现在心情很不好，前几天兴冲冲给科社党发的调解电报，却石沉大海，毫无回应。科社党一点儿没有罢手的意思，20日就攻克长沙，谭延闿狼狈出逃，连夜狂奔到衡阳，接着又转进到零陵，现在大概正缩在零陵发抖吧。
科社党不给他面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共同社还没正式起义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接触了，但是共同社根本不理他这个“革命领袖”，派去的人只是被那边管了顿饭就送客了。更不用说，在5月初的时候，他们就把孙文派到湖北开展工作的“共进会”一伙全部端了，听说全部送到矿山服苦役去了。
文德嗣更是不客气，以前孙文派上门去打秋风吃大户的，全都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安插在星科的内线全都不知所踪，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就连内江附近倾向孙文的哥老会等江湖势力，也被文德嗣的民团用各种理由剿灭了个干净。
“会长，不好了！不好了！”胡汉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同盟会一直有人守在河内电报局，以掌握国内的最新消息，今天是轮到胡汉民。现在看他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孙文等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廖仲恺连忙问道：“展堂，怎么了？”
“英士……英士……他……”胡汉民脸色惨白，气喘如牛。
蔡元培拿了一杯水过来：“展堂，先喝口水，慢慢说……”
胡汉民喝了几口水，才喘过气来，激动的说道：“英士，他……他被科社党杀了！同时遇害的还有志清……他们还被吊在郴州城门口示众……”胡汉民一面说，一面抹眼泪。
“啊，科社党为什么要杀英士？”
“和英士一起的其他同志呢？”
“科社党已经打到郴州了吗？”
众人大惊，一连串的问题纷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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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墙倒众人推
内江，科社党总部。【精彩轻小说阅读，就上】
“主席，同盟会真是丧心病狂，居然刺杀我党陶副主席，一定不能放过他们！”章炳麟激动的满脸通红，挥舞着拳头大声说着。
官静冷笑道：“哼，同盟会要玩刺杀的话，咱们就奉陪到底。主席，请派我去越南吧！我会好好的教教他们，什么才叫刺杀的！”
官静同志现在是担任四川省副省长兼川东道行政专员（相当于道员），主管川东六州府的政务，不过他一向志不在此，所以干得没精打采的。昨天一听说陶成章在郴州被同盟会行刺未遂的消息后，就立即兴奋得跳了起来，连夜乘坐联络飞艇跑到内江总部，自告奋勇的要去越南报仇，把孙文连同同盟会总部一窝端。
“主席，这是战争！同盟会这是在向我们宣战！”辛杰也跳了起来。由于星科集团把四川渗透得太好了，整个四川起义根本就没打几仗，平淡得跟白开水一样。这让身为第二方面军司令的辛杰同志感到非常郁闷，现在似乎又有了机会，他不跳出来才怪。
接下来科社党高层干部们纷纷发表意见，基本上都是一个态度——抽丫的！
等到大伙都说得差不多了，文德嗣冷着脸说道：“虽然因为我们警卫员保护得力，陶副主席只是受了轻伤，但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接着，他对卡富尔说道：“卡部长，你们公关部立即派人与孙文交涉，如果同盟会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给他们一个说法！”
“章部长，宣传部立即拿出一个方案，要把这件事充分报道，揭露同盟会的无耻嘴脸！尤其要点明，同盟会就是一个伪装成革命组织的黑帮，还是最下流的那种！”
“另外，卡部长，立即联系黄兴他们，要他们立即表明态度。凛，立即通知罗总司令，我们的军队不需在意30公里缓冲区，直接推进到郴州、桂阳边界，随时准备进攻。哼，我们的高层领导既然是在他们地盘上出了事，那么就由不得他们推三阻四了，他们还不想表态的话，那就逼他们表态……”
官静看到文总老是不点他的名，有些急了。“主席同志，我呢？我呢？我干什么？”
“你？当然回去坐镇重庆。深化土改，重钢和西南铝的建设，渝黔线的修建，那边一大堆工作……”文德嗣有些无语。官静这家伙能力是没得说，可就是不喜欢坐办公室。如果要他天天批阅文件，案牍劳形，纯粹就是种折磨。
官静苦着脸说道：“主席，我真不适合搞行政管理。我申请去龙牙大队，他们的一些训练我都参加了，我敢保证不会比他们差！”他说的倒是实情，他是龙牙特种部队的武术教练之一，所有的训练他都有参与。
“龙牙大队只是个团级单位，也就是相当于县级，你一个副省级干部去干啥？”
“我能申请降级吗？”
“胡闹！组织的职务级别岂是想升就升，想降就降的！官静同志，作为一名党员，要服从组织安排，你又不是做不了现在的工作。”
文德嗣对这个家伙也很头疼。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职务这东西最好还是双向选择。就说道：“要不这样，你好好的把今年做满，到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等其他干部能接的上手，我会考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你喜欢的岗位。好了，会后你马上给我回重庆，綦江的重钢和南川的西南铝是今年的重点工程，一定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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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全国各大报纸都刊载了一个劲爆的大新闻，俺大清最大的两家反贼，科社党和同盟会撕破脸了。起因是同盟会的骨干分子陈其美。
一个月前，孙文派到这家伙到郴州去和黄兴、宋教仁谈判，准备请华兴会出兵广东，以策应他下一次广东起义。可是华兴会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谭延闿一直在排挤他们，哪里还能借多少兵给孙文？多了借不了，少了根本没用。
再说，广东的锡良又不是傻子，早就在湘粤边境的乐昌和连州重兵布防，主将是锡良手下最能打的陈宦。作为同盟会的元老，黄兴对陈宦可不陌生。同盟会以前就和小陈捏过好几次，但次次都被打出翔，一想到被追得鸡飞狗跳的往事，黄兴胆子再大也觉得头皮发麻，他可没有孙文那么“豪爽”，手里就这点儿本钱，哪能这么挥霍？所以借兵的事情就一直拖着。
但陈其美不死心，就一直泡在郴州，天天上门游说华兴会各个高层。没办法，孙文那边压力山大啊，要是再不拿下块地盘，同盟会会长还能坐稳？
几天前，科社党的副主席陶成章也到了郴州。结合当前的形势，陶成章的来意简直是明摆着。没错，人家就是来搞“统战”的，嗯，这是比较委婉、比较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来“招揽”的，更难听的说法，就是来“劝降”的。
以科社党的实力，他们当然有这个资格来劝降。不过，科社党并没有以势压人，对华兴会的态度和对立宪派完全两样，他们开出的条件很有诚意，让华兴会的很多人都有些动摇。
孙文虽然本事不大，但名气很大，在华兴会里面也是有支持者的，陈其美很快得到了消息。这下子，他急眼了，要是华兴会向科社党投降了，孙大炮还能去哪里找援军？江西的吴介璋、福建的孙道仁是指望不上的，他们的态度更差，至于更遥远的江苏、浙江就更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愿意帮忙，也要过得来啊。
如果广东老是打不下来，谁会鸟一个没有地盘的空头“领袖”？要是孙文上不去，陈其美这帮人以后还玩个屁啊。
于是陈其美一咬牙，就准备cosplay一把班超。他和蒋志清等几个心腹在内应的帮助下，混进了华兴会为陶成章举报的接风宴会准备动手。陈其美和蒋志清开始扮成上菜的小二，但陶成章的警卫防备森严，他们连门都进不去，所有的酒菜都是送到门口，再由警卫们送上桌。
陶成章在酒宴结束后，就给华兴会的成员来了一场宣传性质的演讲。陈其美这次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和蒋志清混进华兴会的人群，借着人群掩护接近到讲台下。而这时警卫们发现他们神色不对，立即作出反应，几个人上前阻止他们，另外几个组成人墙。陈其美他们眼见不对，只得提前拔出手枪，向陶成章射击……
当然，他们的企图可耻的失败了。他们一共开了5枪，2枪打飞了，一枪误中了黄兴的秘书，一枪被警卫用身体挡下，只有一枪击中了陶成章的右肋。但除了那个倒霉的秘书腿上开了个洞，击中陶成章和警卫的子弹都没有建功，它们被防弹衣挡下了。嗯，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毕竟距离很近，陶成章的右肋被子弹撞了一块淤青，警卫的肚子上青了一块，其他就没有了。
陈其美和蒋志清再开了那5枪之后，陈其美被警卫们当场爆头，蒋志清试图逃走，则被打成了筛子，另外几个同伙除了两名被制服，其他都被当场击毙。
随行的警卫营长极为愤怒，直接就把几个刺客的尸体挂在城头示众，华兴会虽然不支持这种打脸的行为，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阻止了。
更何况，他们也是一肚子气。黄兴、宋教仁都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陈其美怎么做的目的？尼玛，你陈其美要学班超搞事，也别当咱们华兴会是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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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传出，顿时天下大哗。随后，科社党做出了极为强硬的反应，不但在各大报纸上抖同盟会的老底，还直接发函给各个名义上属于同盟会的革命组织，要他们立即表态。
5月28日，华兴会首先就表态了，黄兴翌日就通电全国，谴责了同盟会某些人的恐怖行为，并宣布即日起华兴会脱离同盟会。他想不表态都不行，如果再拖几天的话，隔壁的3个团就要杀过来了。
现在科社党上上下下的怒气槽都满了，就等着那个不开眼的家伙跳出来。
天下群雄都对科社党的作风有一定了解，这些人可是说打就打的，谭延闿不过是附和了一下清廷的悼念活动，就被科社党一顿胖揍，打得灵魂出窍了。估计用不了几天，不是被科社党干掉，就是被撵出湖南。何况现在是他们的二把手遇刺，谁敢在这个时候不开眼？再说，这事本来就是同盟会不占理。
华兴会的通电一处，各地革命党更是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纷纷谴责同盟会这种做法不地道，随后都表示要和这个“伪装成革命组织的下九流黑帮”划清界线。
5月30日，江苏的赵声和徐绍桢发出通电，宣布：原长江同盟会即日与同盟会脱离关系，并改组成立“中国共和党”，江苏都督赵声担任党主席，副都督徐绍桢担任副主席。
同日，浙江督军朱瑞宣布成立了“中国社会民主党”。皖南的岳王会宣布退出同盟会，加入赵声的“中国共和党”。
5月31日，江西和福建分别组建了“中国民生党”和“中国奋进党”。
陕西的革命党是五龙闹海，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代表。而且由于陕南两府的归属问题，他们和科社党并不愉快，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搭理这回事。
至于清廷，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纯粹就是在隔岸观火，看热闹不怕事大。要不是担心起反作用，他们也会下场发表一些言论，再挑拨一下的。
第71章 已报兀师入贵阳
ps：不好意思，上午有事，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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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6月5日，北京。【轻小说】
杨士琦一脸的同情，对着报纸感叹道：“容庵，这次科社党可真狠啊。2万多人被公审，2878人被处决，24300余人被判刑期不等的徒刑，湖南士绅三去其一啊……”
“嗯，谭延闿被枪决了，湖南立宪派也彻底完蛋了……”袁世凯放下报纸，不过他的脸色却非常平静。报纸上面刊载的处决名单，占了整整两个版面。开玩笑，大头可是“晚清三屠”中的“民屠”，一个省枪毙个二三千把人的算什么事？这还不够大头当年一个县砍的人多。
王士珍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批被科社党干掉可不是只有士绅，我看这个名单里面，会党帮派分子起码超过了一半，另外还有很多土司头人……”
杨士琦摇摇头，说道：“照科社党的作风，这只是第一批，事情还没完呢。看看湖北、四川、陕南就知道，这几个地方被杀头抄家的加起来起码五万人啊。”
“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杀了也好！我以前只认为文德嗣是个出色的商人，没想到他手也很狠的，呵呵……”大头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道：“改朝换代哪有不死人的？现在这天下啊，该杀的人太多了，如果不狠下心杀一批，以后死的人更多。心慈手软的人可坐不了江山……”
大伙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们都没想到大头居然会帮文德嗣说话，而且还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俺大清现在还没完好不？好吧，现在这个形式，大头说了也就说了，谁还能抓他小辫子？谁还敢抓他小辫子？
再说，大头说的也有道理，那些被杀的家伙，确实没一个冤枉的。科社党在收集罪证上，一向很仔细很认真。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他们收集罪证的能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挖出那些陈年老账的，而且速度还这么快。
“这文德嗣还是很有度量的，你们看看科社党新出的这几本书……”袁世凯指了指桌上的《叶赫那拉?杏贞生平》，说道：“我看了一遍，真是难道的公允，这才是真正的史家之笔。”
“还有这本《张之洞生平》，呵呵，香帅能得敌人如此评价，这辈子也算值了……听说香帅看完这本书没多久就去了，很安详……”袁世凯感叹了一番，说道：“哎，不知科社党又会怎么写我袁世凯的生平……”
上个月，科社党宣传部推出了几本人物列传，除了慈禧和张之洞，还有李鸿章。这几本书写得真的很公允，中正平和至极，完全没有因为他们是敌人就随意丑化，也没有什么煽情的文字，完全是用中立者的角度很淡定的描述他们的事迹，并分析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以及此事造成的后果和影响。
并且，书里也充满了科社党喜欢量化的特有风格，凡是书里人物的重要事迹，都附带了事件先后相关的各种数据和表格，这些数据详细而准确，表格式的排列更是让人一目了然，也方便对比。再加上全是大白话，没有一句文言文的行文方式，让那些老学究旧文人们嗤之以鼻。
他们嘲笑科社党的文笔不好，写的书不像书，倒更像是账本。但是他们也就只有这样嘲笑几句了，那些详尽的数据让他们连反驳的都不敢。虽然不知道科社党从哪里搞来的数据，但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就算有些数据不完全准确，也是八九不离十。
对于旧文人的嘲笑，文德嗣毫不在意，按他给宣传部的指示就是：“没错，这就是账本，历史的账本！是功是过，用数据说话！”
这时，段祺瑞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的跑进来：“中堂，昆明急电！兀匪昨日兵分两路攻击云贵，一路于今早攻克遵义、贵阳！另一部已攻克东川（会泽）、武定，昆明告急……”
“什么？！”袁大头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怎么会如此快法？”王士珍连忙抢过电报扫了几眼，上面确实这样写的，段祺瑞眼还没晕到这种程度。
冯国璋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四川是文德嗣经营已久，各地都被渗透极深，到处都有内线，快速沦陷毫不奇怪，但云贵怎么也这样？电报上说，兀匪昨天才从四川进攻过去，怎么可能今天一早就打下贵阳？难道兀匪会飞！？”
“前面兀匪说他们几天就打下了大半个四川，我还以为他们在吹牛。但现在看起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一点儿没吹牛，他们真的有这么快……”袁世凯脸色发白，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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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社党吹牛了吗？当然没有，文德嗣还没在这种问题上吹牛的心情。
北洋军头们的计算其实也没错，但他们是按步兵的行军速度计算的。但是他们忘了，文德嗣手下还有一群飞艇呢。
科社党到现在为止，计有：“浮云1型”1吨级小型飞艇6艘（有效载荷1。2吨），“浮云2型”3吨级小型飞艇4艘（有效载荷3。3吨），“彩云1型”10吨级中型飞艇4艘（有效载荷11。5吨），“彩云2型”20吨级中型飞艇4艘（有效载荷23吨），“青云1型”30吨级中型飞艇8艘（有效载荷33。8吨），还有2艘刚刚通过试飞的“青云2型”60吨级大型飞艇（有效载荷66。6吨）。一共28艘飞艇。
这些飞艇都属于星科集团麾下的西南航空服务公司，平时承担的都是货物运输和邮件运输的任务，还有就是进行地形测绘和资源勘探等业务，此外就是一些集团内部的科研任务。
它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各个公路和铁路工地运输建筑材料、机具设备、人员、补给物资、钢轨等等。也正是因为这批飞艇的运用，才使得“多段开工”真正成为了现实。要不然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物资根本运不过去。比如现在正在修筑的成攀线（成都到渡口（攀枝花））和原时空很晚才有的内巴线（内江-乐山-雅安-康定-巴塘），都是几十个路段同时开工，进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其次就是帮赵尔丰的第十八镇运输补给、弹药。
这些事情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北洋军头们也知道，但是他们都没想到，飞艇还能用来运兵。
最小的“浮云1型”飞艇就能运一个步兵班，“浮云2型”能运一个排。数量最多的“青云1型”一次就能运输一个全副武装的步兵连（3个步兵排，1个火力排以及连部直属分队），以及足够支撑一周战斗的弹药和补给品。这些飞艇的巡航时速都是50公里左右，从内江基地起飞，最多24小时，就能到达四川任何一处州县，以及云贵的大部分地方。
清廷对于地方的控制很弱，除了各省首府和重点城市，普通州县的武装非常弱小，一些偏远的小县城甚至就只有几个衙役和巡兵，甚至连守城门的卫兵都是临时雇佣。对于这种地方，一个步兵排配合城里的内线就足够占领了。
就算是大点儿的州城、府城，也是一个或两个连就够了。甚至就连贵阳这个省城，也只用了四个步兵连就搞定了。这除了贵阳方面骤不及防之外，还因为革命军可以呼叫空中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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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宁远府（西昌），空军前进基地。
革命军解放宁远府之后，就马上征集当地劳动力，在城外的一处坝子（即山间谷地）修建了这个空军前进基地。因为运力充足，仅仅几天之内，各种物资和器材就囤积到位了。
这年头的飞行器没有后世那么讲究，像飞机和小型飞艇，都只要一个二三百米长的平整场地就可以起降了，夯土场地都可以，连混凝土都不用。大型飞艇就要麻烦得多，它们需要专用的系留塔。系留塔不仅仅是固定飞艇用的，它的功能很多，它同时也是对飞艇检修和保养的必备设施，还兼职人员和物资出入的通道。正规系留塔构造比较复杂，建造起来周期较长，不过这是前进基地，就一切从简了。这里的系留塔就是最简单的铁塔，只要能起到固定和出入两项基本作用就可以了。
此时，一艘“青云1型”30吨级中型武装飞艇正在缓缓下降。长110米，宽50米的庞大身型如乌云压顶般，带来一种极度的压迫感。加上两侧硕大的镰刀锤子五星标志，前部的鲨鱼嘴涂装，吊舱伸出的十几根枪管炮管，更是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
好吧，如果有后世军迷或游戏迷看到，肯定会惊呼“基洛夫飞艇”，虽然不是百分百相似，但也有七八成了。“基洛夫飞艇”再牛逼，也只是在游戏里，这个青云1型可是参加了实战的。
在最近的多次战斗，青云武装飞艇都显示出了巨大的作用。每当它的身影出现在战场，己方官兵的士气顿时就蹭蹭蹭的往上翻了。但如果是中立方和敌方，感到就是无尽的恐怖和极度的无力感。
遵义和贵阳等几个城市之所以陷落得这么快，也跟飞艇出现有很大关系。看到这么个庞然大物压过来，没几个人淡定得起来，要是这个庞然大物还会开枪开炮、丢炸弹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贵阳战役就是如此，在2艘张扬霸气的武装飞艇出场后，贵阳守军就跪了。
第72章 空军发轫（上）
自从空军基地一建好，每天都有很多当地百姓在外面围观，对他们来说，会飞的东西实在太震撼了。【轻小说】今天也是一样，基地外面也聚集了一大堆人。这里是彝区，围观群众里面除了汉人，还有很多彝人。
“听说这些都是文主席的天兵天将……”
“文主席是谁？”
“蠢货，文主席都不知道？文主席就是新皇帝！”
“不会吧，我听说新皇帝是个叫什么宣统的小孩子……”
“呸！那宣统小皇帝是清朝的，他就是个亡国皇帝的命。文主席他老人家是新朝天子！”
“没错，这大清国就要完了，现在天下是十八路反王，64处烟尘。这宣统小皇帝就跟那隋朝的末代皇帝差不多……”
“你《隋唐演义》听多了吧。哪来的十八路反王，64处烟尘？现在都共和了，那些造反的头领都叫督军，懂不懂？”
“新朝叫什么国号啊？我怎么没听说？”
“咱们汉人夺回了江山，当然是叫大汉朝！”
“我听说是反清复明呢！应该是大明朝吧！”
“什么大明大汉的，新朝还没立呢。这得等文主席打到北京，才会建立新朝，国号现在还没定呢！到时候就不是主席是皇帝了！”
“我懂了，这是学明太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高……实在是高！”
以上是汉人群众的八卦，彝人群众的表现就更夸张了，他们好多人都带着香火，一看到有飞艇降落，就会焚香礼拜。
“哦……哦……神物……神物……”
“快……快……快上香！！”
“阿依、阿佳，快跪下……”
“文主席一定是大神下凡，连天上神物都能驱使……”
“西卡头人的寨子就是被这种神物给打破的。我亲眼看到，它们从天上降下雷火，偌大的寨子一下子就炸掉一半……”
“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王师吧，欺压咱们的诺合贵人们都被他们抓起来了，杀掉的都被挂在寨子门口示众呢……”（“诺合”相当于印度的刹帝利阶层，通称黑彝，掌握彝区实权。）
围观群众们虽然激动，但也不敢越过地上那条石灰画出的白线。前段时间的接触，已经让他们知道，眼前这支装扮奇怪的军队虽然很和气，很有传说中的王师范儿，但也不是烂好人，一旦触犯他们的底线，那会倒大霉的。前几天有几个激动过火的家伙越了线，就被抓起来狠狠抽了顿鞭子。
这时他们才想起，这些大兵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他们从乐山到宁远府（西昌），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人，汉人的地主豪强，彝人的兹莫诺合，以及山贼土匪、黑帮地痞，都被清洗了一遍。该死的都被打靶后吊了树杈，或者吊了树杈后打靶，罪不至死的都被抄家后送进各种工地劳改。只有一些平时不作恶，口碑较好的被留了下来，但也被强制土改了。（注：“兹莫”就是土司，相当于印度婆罗门，明朝中期被“诺合”们“下克上”，杯具鸟。）
他们对群众和气，不等于可以被群众触犯底线。
上次发生了围观群众冲击基地的事件后，守卫的官兵们都很被动。因为革命军是有纪律的，他们不能对这些没有明显敌意和攻击行为的群众开枪。但这些围观群众也太多了点，要不是上次冲击基地的只是少数人，还真不好办。
后来还是一个军官实习生想到个办法，让卫兵们全部把刺刀装上，再调来了一群军犬，这下子效果大好。围观群众们再也不敢冲进警戒线了。
现在，基地的守卫们虽然还是警惕的看着这些围观群众，但是都轻松了不少，不像前几天那样如临大敌了。
担任守卫任务的连长巡视了几个哨位，情况都很不错，他很高兴的对身边那个年轻军官说道：“小洪，你这办法还真灵，群众一下子就老实了。哈哈哈，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个军官年龄二十出头，挂着准尉肩章（全黄底，无杠无星），他身材不高，不到1。65米，但精神气十足。他是星科安保学校的第一届学生，明年毕业，现在是被分到这个连当实习生。好吧，这个所谓的“安保学校”当然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称呼，实际上就是文总自己办的军校。按照革命军的规矩，军校生在实习期间都挂准尉军衔，毕业后根据综合成绩授予少尉或中尉军衔。
他笑了笑说道：“连长，以前我家里穷，地主经常上门催租。地主的家丁我们还不太怕，可地主一旦放出他家的大狗，就很少有人不怕的。我就想到，我们公司的狗更大更威风，想必对人就更有威慑力吧。”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刺刀呢？”
“我以前那些乡亲很多人都不懂枪，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看到地主家丁拿的枪，也不太害怕，但没人不知道刀子能伤人，一旦看到他们拿着刀，大伙都要心怯几分。”
连长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干咱们这行啊，只是胆子大敢拼命还不够，还得肯动脑子。小洪你就很不错，不愧是咱们军校出来的武秀才。今后咱们建立了新中国，你说不定能成为将军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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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天上那艘飞艇已经到达泊位上空。
飞艇柴油发动机带动了机舱内的压缩机，将副气囊中的氦气抽出，加压后冲入高压气仓内贮存备用。这是后世成熟飞艇的装置。因为氦气是很珍贵的，虽然现在价格便宜得跟不要钱一样，但因为产量少，从美国运过来的运费也不便宜，还是能省则省。就算是后世的氢气或混合气飞艇，也不能直接排放，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同时，气泵也在运转，将外界的空气不断泵入主气囊中。随着主气囊中的空气体积逐渐增大，副气囊中氦气体积逐渐缩小，浮力也逐渐减小，飞艇慢慢的降了下来。（后世新型飞艇的的主气囊和副气囊的布局和旧式飞艇相反，旧式飞艇是副气囊装空气，主气囊装氢气或氦气。但是主气囊在外面，一旦破口，浮空气体就会泄露。新型气囊的结构把浮空气体装在内部的副气囊，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险。）
当高度接近100米时，飞艇后方的三台主螺旋桨停车，两侧的四台辅助螺旋桨开始转动，在它们的推力下，飞艇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位置。
当飞艇下降到三十多米的时候，放下了几根系留绳。早已准备好的地勤人员连忙接住绳子，七手八脚的套在系留杆上，随后八台绞车同时开动，将飞艇拽到指定位置停稳。这次因为要装货，所以没有用系留塔，而是直接降落到地面。几个地勤推着扶梯车跑过去，靠在舱门上。
随后飞艇舱门打开，里面的成员鱼贯而出。
“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我早就认为飞艇是强国利器，但是从来没想过飞艇还能这样用，文总真是个天才！林厂长，你以前想到过用飞艇轰炸吗？还有把大炮装上飞艇？”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还在扶梯上，就兴奋得满面红光的对同伴说着。
这位就是著名“飞艇控”谢缵泰同学，在知道星科搞出飞艇的消息后，就丢下自家的报纸，兴冲冲的跑到内江来应聘。得知这位飞艇界的前辈大神来应聘，文德嗣也不好怠慢，亲自接待了他。一谈之下，发现这位老兄确实有料，很多想法相当超时代，要不是文总这边的资料多了几百年的积累，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他。
于是，谢缵泰就成了星科飞行器厂的总工程师，在看到了规模庞大、设备先进得像科幻小说的飞行器厂，还有资料室的一些后世飞艇资料后，谢总工狂化了，彻底焕发了第二春，全付心思的扑到中国的飞艇事业中。他还和另一个飞艇控，厂长林深河同志成了忘年交。
顺便说一句，孙文那个“孙大炮”的外号，就是这位谢总工最先喊出来的。他在日记中记下了自己观察孙文的印象，狠狠吐糟了一把。1895年5月5日，他会见孙文后写道：“孙逸仙看来是一个轻率的莽汉，他会为建立‘个人’的声望而不惜冒生命的危险……他认为自己没有干不了的……是‘大炮’！”6月23日又写道：“孙念念不忘‘革命’，而且有时全神贯注，以致一言一行都显得奇奇怪怪！他早晚会发疯的。……孙希望每个人都听从他的，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经验一直都表明，光靠他，是会要冒风险的。”
林深河摘下飞行帽，干咳几声，说道：“咳咳，总工同志，你忘了吗？我已经辞去飞行器厂的厂长职务了。我现在是工农革命军空军少校副司令，您可以称我为副司令同志或少校同志……”
“呵呵呵，我又忘了，副司令同志……”谢缵泰和林深河在今年一月通过审查，成为了科社党的预备党员。
谢缵泰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战，我发现我们的炸弹不太合适，对付没有掩体的步兵问题不大，但是对于坚固的掩体效果就不太好了。以后我们的敌人是各国列强，他们可不像清兵那么好对付，我在香港、新加坡考察过英军的要塞，我们现在的炸弹根本奈何不了。何况他们还有战列舰……”
这次空军初战，谢缵泰死活要跟来，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想看热闹的成分占多数，但架不住他有正当理由啊。谢总工振振有词的表示：“作为飞艇的总工程师，怎么能不去了解它们在战场中的表现，以及官兵们的评价，从而进行改进呢？”这个理由无敌了，文总也只有捏着鼻子同意了，但严令他的飞艇不得参与低空突击。
林深河耸耸肩，摊手道：“没办法，现在我们用的炸弹是160毫米迫击炮弹改装的，只有42公斤，专用的航空炸弹还在图纸上，来不及赶上这次战斗……”
第73章 空军发轫（中）
革命军缺乏专业航空炸弹，这事说起来也是文德嗣的思维死角造成的，原本文德嗣就没想过用飞艇丢炸弹，因为他觉得只有飞机才能干好这事。【本轻小说由首发】
不过前不久，飞艇大队有一次在给赵尔丰运给养的时候，飞行员发现一伙西藏叛军盘踞在一处险要的高地，而老赵久攻不下，于是就忍不住参战了。
飞行员只是丢了两个手榴弹下去，炸死了3个人，叛军就跪了。是字面意义上的“跪了”。那伙守军被飞艇吓得士气清零，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老赵的部队就轻轻松松的上去抓俘虏了。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出了几次，效果都是超级好，只要飞艇一出现在叛军的视线，他们的士气就开始狂降，要是再来几颗手榴弹，基本上就很难有不崩溃的。这也是赵尔丰进度那么快的原因。
这个时候文总和他的生化人专家们才发现自己小看了飞艇的作用，这玩意儿造成的实际伤害不大，但摧毁敌军士气的效果却是惊人的，完全超过了文德嗣等人的预估。
这时候他们才想到要给飞艇配备专业的航空炸弹，虽然炸弹的图纸都是现成的，但还需要设计并新建一条生产线，制造所需模具。这些工作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至少这次解放西南的战役是赶不上的。
现在空军用的炸弹有3种，都是用迫击炮弹改造的，分别称为：100mm炸弹（8。5公斤）、120mm炸弹（16。5公斤）、160mm炸弹（42公斤）。改造手续很简单，把炮弹原来装在头部的碰炸引信去掉再密封好，尾部的发射药和底火去掉，装进航空炸弹用的冲击引信和风扇式保险，就搞定了。（铁炸弹的引信也有装头部的。）
“还有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些飞艇最开始都是作为运输用途，没有考虑加装武器。因此骨架强度不足，虽然进行了临时加固，但也只是聊胜于无，最多只能装75mm炮。”谢缵泰继续说道：“……我们要设计专业的战斗飞艇，艇体结构要能够承受大口径火炮的后座力，那才是真正的空中战舰，现在的只能算武装商船。”
“我们中国一定要组建世界上最大的空中舰队，最大的空中战列舰最少要装载300毫米大炮，空中巡洋舰要有150毫米大炮……”谢缵泰越说越激动，已经开始yy心目中的空中舰队了。
“各个基地的空中战舰从四面八方赶赴战场集结，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在5000米高空排成长达20公里的战列线，然后万炮齐发，丝带般的弹道纵横交错，鲜红的焰火映红了半个天空，被击毁的敌方飞艇如流星般陨落……”林深河也开始yy心目中壮观场景了。
就在这两个“飞艇控”使劲yy的时候，却有人很不识趣的插话道：“林副司令，谢总工，你们的想法不对！飞艇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局限性，根本不可能做到你们想的那样，成为什么空中战列舰！”
被打断好事的林深河和谢缵泰一脸不爽的转头一看，却是老对手黎米石少校，革命军空军的另一个副司令，可笑而愚蠢的“飞机党”人，飞机部队的头儿！
“哟，黎米石同志。您又有什么高见？飞艇做不到，难道你们的那些个玩具就能做到？”林深河仰起下巴，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他指了指身后的飞艇，又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排飞机，两种飞行器看起来就像是大象和兔子的区别。
谢缵泰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黎副司令，这几年的实际运作和这些日子的实战，都已经证明了飞艇是最有效的飞行器！”
黎米石毫不退让的说道：“我认为飞艇是很好的运输工具，但是它根本不适合参加一线战斗，最多也就能搞下轰炸。哦，还有就是侦查、巡逻和警戒什么的。”
“这些天你那些玩具是什么表现？我们的飞艇在天上开炮，你们的飞机也就只能打打手枪。哈哈哈……”林深河笑了。
这话倒是不错，现在空军的飞机都没有装备武器，除了投掷炸弹，也就只能掏出手枪攻击敌人了。这倒不是文总不想给飞机装机枪，射击协调器这种东西就是个思维方向的问题，根本没有技术难度。他只是认为现在根本没有天上的对手，装机枪搞毛啊，打鸟吗？至于攻击地上目标，用炸弹就够了。
等到空军打过几仗之内，飞机飞行员们看到飞艇同行们又丢炸弹又打-炮，端的好不爽快。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这才强烈要求给飞机装机枪，但这时候就已经晚了。射击协调器再没技术含量，也不是说有就有，而且整个飞机都要改装。没有射击协调器的飞机，要装机枪就比较难了，要么是把螺旋桨后置，要么就是把机枪后置。至于装载机翼上？就更别想了，这个时代的飞机机翼都是帆布和木头做的，脆弱得很。
黎米石老脸一红，申辩道：“主席说过，我们现在的飞机还只是教练机，以后会有专业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等我们的战斗机出来，飞艇就是靶子。飞艇在速度和机动性上有天然劣势，这是无法克服的。飞机围着你们转几圈，你们都转不过弯来。最大的缺点就是上方，只要我们从上方冲下来进攻，飞艇不但无法还击，连发现都发现不了，哈哈哈哈……”
“咳咳，黎副司令。飞艇当然有固有的缺点，但飞机难道就没有？飞机的载重量是绝对无法和飞艇比拟的，这就意味着它不能装置大型武器。飞机会发展，难道飞艇就不会发展？别忘了我们现在用的飞艇，也只是运输飞艇改装的。你说飞艇难以发现和攻击上半球目标，这也只是运输飞艇，真正的战斗飞艇当然会在上方和侧面设置炮塔和观察舱。”谢缵泰马上从技术角度进行驳斥，还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马上画了一幅战斗飞艇的草图。
谢总工的画技很有功底，那副后世闻名的漫画《时局图》就是他的杰作。现在他画的战斗飞艇充满了科幻风格，在艇体上方和两侧，各装有3个炮塔，正前方和正后方也有炮塔，看起来确实没有一点火力死角。看起来比基洛夫还猛。
一看这画，黎米石顿时脸色惨白，一时无法作答。看到老对手吃瘪，谢总工心里暗爽，就很大气的说道：“黎副司令，天下哪有包打一切的武器？飞艇飞机虽然用途不同，但都是空军的组成部分，就像海军也有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的分别一样。对我们空军而言，飞艇就是战列舰、巡洋舰，而飞机就是驱逐舰，两者都不能少……”
“哼，空军和海军是不一样的，空军要的就是速度，没有速度的空军什么都不是……”黎米石硬着头皮说完，就转身走了。
其实别看他嘴上强硬，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虽然他对飞机很有信心，但对取代飞艇的地位，也是从来不敢想的。他其实只是想多给飞机争取点份额，别像现在95%以上的资源都倾斜到飞艇上。
林深河伸出大拇指，大笑道：“总工同志，还是你行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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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食堂。
即将出发的艇组、机组成员们正在用餐，他们当然不知道几位大佬的争执。
张扬吞下一口黑胡椒牛排，再看看面前水陆毕陈的六菜一汤，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呼，你们空军的伙食真是太好了！我们陆军真是太可怜了。以后我儿子要当兵的话，我一定要他当空军！”张扬是一名重机枪射手，上个月从陆军借调过来的，目前是6号武装飞艇的机枪射手。
他过来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空军的伙食太踏马的好了！第一天，他还以为是接风宴，吃好一点很正常，但接下来却发现，天天都是这样的盛宴。还专门有飞艇负责运输新鲜的蔬菜水果和鸡鸭鱼肉。可把这淳朴的小伙子给雷得不轻，尼玛，你们空军到底是来享福的，还是打仗的？
比如今天中午这顿的菜谱就是：黑胡椒牛排、北京挂炉烤鸭、大蒜烧鲶鱼、金钩烩冬瓜、糖醋莲白、清炒菠菜、蘑菇大骨汤；还有饭后甜点，一碟南瓜饼；最后是水果，一个苹果。空勤官兵在出击前必吃苹果，据说是林副司令想出来的，取其“平安”之意，日后这也成了共和国空军一直保持的传统。
旁边的艇组组长拿起一片烤鸭，在甜面酱里蘸了蘸，夹在面饼里咬了一口，对张扬笑道：“这是空勤餐，地勤和你们陆军也差不多。怎么样，你干脆申请到咱们空军吧，这样你也可以经常吃这个了……”
“咱不能不讲义气啊，呃，那也得看上级的意思……”张扬心里很有些动摇，既想经常享受美食，又觉得这样做有些愧对自己的陆军战友。
他当然不知道，陆军的上级根本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就算空军司令亲自要人都不会同意。开什么玩笑？重机枪射手可是技术兵种，咱陆军还不够呢，这次要不是文总亲自下令，就连借调都不可能！你们空军想要，自己培养去啊！
这时，大厅的广播响起：“各位用餐的指战员请注意！各位用餐的指战员请注意！出击时间提前到下午1点半！出击时间提前到下午1点半！”
组长看了看手表，说道：“啊，提前了！看来前线需要支援，现在12点半了。我们快点，吃完了赶快回去准备！”
大伙立刻加快了进餐速度，风卷残云的扫荡着面前的餐盘。
第74章 空军发轫（下）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6月6日13:30，西昌。【本轻小说由首发】
6号武装飞艇是一艘20吨级飞艇改装而成，在吊舱驾驶室两侧各有一挺7mm马克沁机枪，下方架设了一门75mm步兵炮；吊舱两侧各有一门57mm步兵炮，一门37mm速射炮，2挺7mm马克沁机枪；尾部还有一挺7mm马克沁机枪。还加装了炸弹投掷装置，以及轰炸瞄准系统。在发动机舱、燃油舱、弹药舱、驾驶室和各枪炮位等重要位置加设了10-15mm的装甲。
这是一艘名副其实的空中炮艇，不过这样一番改造下来，23吨的有效载重量被武器、装甲和增加的系统占据了11吨，就只能携带12吨炸弹了。
张扬下士的战位是3号机枪，即左舷第一挺机枪。这是他第5次出击，在前几次出击时，都因为太过兴奋，在射击时手比较抖，发挥得不算太好，错过了几次重要目标，让他很是遗憾。不过这种兴奋也是很正常的，飞天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人类的夙愿，刚上天的人心情激动难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能够淡定自若的人太少了。
现在张扬下士觉得自己已经适应天空了，这次出击一定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这时，副射手走过来，把几个彩色小纸包递给他：“张哥，来一块口香糖。”
“谢啦……”张扬拿过口香糖拆开包装纸，把雪白的糖块丢进嘴里，又习惯性的把剩下的包装纸装进衣兜。
“无论何处，垃圾都不能乱扔，尤其是字纸，必须集中妥善处理。”这是在新兵训练时，教官就反复强调的，张扬为此挨过2次军棍，现在他已经把这种事情当成了本能。“不乱扔垃圾”在军队中尤其重要，不仅仅是出于环保的考虑，更重要的是保密。乱丢的垃圾不但会泄露军队的行踪，并且让敌方情报人员获得很多信息。从垃圾中发现敌人的重要情报，在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例子。有经验的情报人员，可以从敌军留下的一堆垃圾中发现很多东西，生活垃圾可以暴露部队的给养情况和伙食水平，残留的物资包装物能泄露部队的装备信息，办公垃圾尤其是字纸能泄露的东西就更多了。
虽然现在是飞艇上，也仅仅是一块口香糖，但张扬已经养成的习惯，也不会让他乱扔包装纸的。
这种口感清凉的口香糖已经在革命军中普及了，据说可以缓解紧张心情，而空军这边还多了一个说法，能防止升空时出现耳鸣、耳疼和头晕等现象。张扬对于“口香糖可以缓解紧张心情”的说法很不以为然，至少对于他没有明显效果，不过后一种效果倒是很明显，嚼着口香糖耳朵明显舒服多了。
这时，艇内的广播响起，“各员注意，本艇即将升空！各员注意，本艇即将升空！请系好安全带！”
张扬和副射手连忙回到位置上，把安全带系好。随即，感到飞艇一震，身体出现一种轻微的压迫感，飞艇已经开始上升了。从观察窗看出去，外界的景物慢慢缩小。
“张哥，这次来了好多飞机，起码有七八十架吧……”副射手突然指着右方的观察窗说道。
张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此。只见在不远处的飞机停泊区，整整齐齐的停着四列双翼飞机，每一排都有二十架左右。此刻，前几排的飞机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大群穿着各色马甲的地勤人员在飞机旁边忙活着，看样子这些飞机也是马上要升空了。
按照空军的条例，一般情况下，如果飞艇飞机同时出击，在飞艇升空之后，才轮到飞机升空。降落的次序则是反过来。
张扬咋舌道：“啧啧，好家伙，难道上级把贵州方向的飞机都调过来了。”
“估计是吧，贵阳都被咱打下来了，空军在那边也没什么目标了。”
现在革命军空军一共有120多架飞机，其中数量最多的飞机叫做“麻雀”，有整整100架。原型就是大名鼎鼎的波-2，该机是原时空历史上产量第二多的飞机，也是产量最多的双翼机，总产量达40000架以上。该机的外观跟一战的战斗机相似，机身采用木质骨架，层板蒙皮，机翼是帆布蒙皮，加强了辅助钢索张线，保持翼形稳定。
这种机型虽然是20年代的产品，但使用的却是一战的成熟技术，唯一领先的地方就是它的发动机。它使用的是活塞式发动机，而一战时的飞机大多数都是用的转缸式发动机。当然，对于星科来说，这种程度的活塞式发动机根本不算什么，此时消化的加工技术就能大量生产。
该机最大特点就是安全：不能进入螺旋状态，而且一旦偶然进入也会自动强制解除，特别适合充当初级军用或民用教练机，成为广大飞行员的摇篮。文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下令大量生产这种飞机，现在的空军还很稚嫩，先掌握飞行技术，适应天空才是最为重要的。
“麻雀”教练机也不是完全照抄波-2，星科的工程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量改进和优化。更换了更好的发动机，虽然功率只是从原版的93kw增加到120kw，但重量却减轻了四分之一，耗油量下降了三分之一。并加大了油箱，使其航程增加到了1000公里，有效载重提升到300公斤（不包括乘员），并在机头加装了金属整流罩，既可起保护作用，又有利于减小阻力。巡航速度比起原型倒没有什么变化，时速120公里，最高速度上升为时速180公里。
当时这款飞机做出来后，飞机分厂的员工们高兴坏了，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先进的飞机。嗯，比起这个时代主流的“飞行木箱”和“飞行框子”来说，这款飞机确实算先进了。飞机分厂的代表就兴冲冲跑去请文德嗣命名，哪知道文总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东西只能算只麻雀，要做雄鹰还早呢，就叫它麻雀吧……”
文总金口玉言一出，这款飞机就定名为“麻雀”了，这让飞机厂的员工和飞行员们都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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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坐在“麻雀”上，不耐烦的看着飞艇大队慢腾腾的升空。
“妈的，这些肥冬瓜也太慢了，等它们到昆明，黄花菜都凉了。昆明离这里直线距离大约300公里，我们过去只要2个半小时，就肥冬瓜们50公里的时速，起码6个小时才能到，这还得祈祷老天帮忙，要是碰到逆风，就慢慢爬吧……”金海对后座的副驾驶兼投弹手说道。
飞艇部队的管飞机叫麻雀，这名字是文总钦定，飞机部队再不爽也只能认了，但他们也毫不客气的给对方起了外号“飞猪”、“肥冬瓜”、“胖头鱼”等等。
副驾驶摊摊手，说道：“没办法，上级就这样命令的。不过这次咱们出动了5个中队，整整80架飞机，足够把昆明那些废柴炸上天了，等到胖头鱼们赶到，估计昆明都被陆军打下来了……”
这时，一名地勤士官敲了敲机身：“喂，检查一下炸弹挂架……”
“好嘞……”副驾驶连忙依次扳动面前的6个投弹手柄，这些手柄分别对应机身下和机翼两侧的六个挂架。
“开启挂架正常，保险开关正常……好了，一切正常，开始挂弹……”地勤士官挥挥手，几个地勤推着炸弹车跑了过来。他们熟练而仔细的把一枚枚炸弹装在挂架上，并把风扇保险连接在保险开关上。
“好好好，他们终于走了……”金海一下子精神起来。8艘武装飞艇已经全部升空，它们在空中组成了一个楔形编队，向南方飞去。
这时，飞机指挥台上也升起了“准备起飞”的信号旗。飞艇上倒是有电台，但现在的革命军用的电台还比较初级，体积和重量都还比较大，并不适合装在飞机上，所以飞机们还只能靠原始的信号旗、信号灯指挥，相互交流就只能靠手语和写字板了。
随着三面绿色信号旗同时挂起，第一排的四架飞机松开了刹车，加大油门，螺旋桨加速旋转，开始慢慢滑跑。飞机的速度快速增加，当滑跑距离达到300米左右的时候，它们的速度已经达到80公里。这时，它们一拉机头，飞机顿时离开地面，向上空爬升。
一次漂亮的起飞！地勤们向他们挥手致意。
“340米……还不错……”金海看了看跑道旁的标志，估算出来起飞距离。“好，看我的……”
前几排的飞机都是中队长、小队长等骨干们的座机，他们将先行升空，为自己部下确定位置，组成编队。金海是第一中队第1小队的小队长，排在第二排，这时就轮到他了。
金海熟练的松刹车、加油门，一下子超过了另外三架飞机，在滑跑了200多米后，一拉机头，就冲了上去。
“多少？”金海问道。
“260米多点……”一直注意跑道旁标志的副驾驶答道。
“哈哈哈哈，中队长们太小心了……”金海得意的做出个胜利手势。
这时，塔台上的空指们却在大骂。
“1037，又是1037，这个混蛋又违反300米起飞的规定！”
“混蛋，这都几次了，他以为自己是杂耍演员吗？”
“副司令，等这混蛋回来，我一定关他禁闭！”
黎米石副司令却没有什么表示，他笑了笑说道：“等这小子回来再说吧，如果表现不好，就关三天。”
十几分钟后，80架战机已经全部升空，它们以中队为单位，在空中组成了5个菱形编队，以120公里时速向昆明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