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大别扭
霍华成被自己的王叔训了一顿，有点灰头土脸的。
脚步落在走廊里，有点哀怨。
而这厢孟楚跟在他身后，内心已经笑到浑身轻颤，哈哈哈……死小子被说了吧，高调做人，迟早是要还哒。
哈哈哈哈哈！
霍华成送孟楚到了韩家别院的小区门口，本打算送她进去，却被孟楚拒绝了。
“我走进去就行了，也不远。”
说着，孟楚从车上下来，刚要关上车门，忽然想起什么，又弯下身子，看着驾驶位上的霍华成，嘿嘿笑一下：“谢谢你的豪车相送，以后恐怕是坐不到了……”
她大有调侃霍华成的意思。
霍华成一窘：“你也笑话我。”
“哈哈哈，王队是希望你接地气儿嘛。”
说着，孟楚又是一笑，转身朝小区里面走去。
韩家别院。
众人吃过晚饭，封弢和弘献两个人正在打牌，沈亦清在看电视，只有韩诺行不在楼下。
看见孟楚进来，沈亦清侧了侧脸，打招呼道：“小孟你回来啦？”
“嗯。”孟楚点点头，去换拖鞋。
“韩先生在书房，他说等你回来就去找他。”沈亦清说。
孟楚又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她回自己的房间将背包放下来，又换了身家居服，才到韩诺行的书房门口去敲门。
里面的男人应了一声：“进来。”
孟楚提步走了进来：“韩先生，你找我？”
“嗯。”韩诺行面色平静，从文件里抬起头来：“帮我冲杯茶。”
“哦。”孟楚点点头。
这些小事平时也都是她在做，所以就算韩诺行吩咐她，也没觉得怎么样。
于是，孟楚转身去拿旁边角柜上的茶具。
刚拿到手里，只听韩诺行平静如常，接着说道：“茶具不常用，你最好洗一下。”
“哦，好。”孟楚又是点头，洗刷好了又端上来，烧水、倒茶，折腾了一阵才将冲好的茶端到了韩诺行的跟前。
刚以为这下没事了，不想又听韩诺行吩咐道：“沙发上的毯子帮我收拾一下，洗了吧。”
孟楚微微挑眉，韩诺行是很爱干净的，所以家里佣人也很注重细节，绝不会让用过的毯子、被子放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她走过去拿起毯子，上面柔软蓬松的质感，很显然是刚刚洗干净的，不太像脏了啊？
“窗帘的颜色也太老了，我不太喜欢，你把它摘下来，换一套。”
没等孟楚想清楚，韩诺行已经再度开口吩咐了。
孟楚越来越觉得今天的韩诺行……这是要找茬儿吗？
“现在换窗帘？”孟楚哈了一声，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韩诺行。
现在是晚上了，好吧？
“怎么？有问题吗？”韩诺行淡淡地反问。
孟楚深吸了口气，好脾气地说道：“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是晚上，您确定大晚上的给您换窗帘吗？”
“还有我卧室的窗帘，一起帮我换了吧。”韩诺行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很绅士的表情，“窗帘最好不要隔夜，既然换下来了，就帮我洗了吧。”
哈……哈……哈……
孟楚彻底是无语了，这不是摆明整他？问题是他还特别自然地整她，好像他没错，只是吩咐了该吩咐的事！
孟楚很无语地瞟了男人一眼，吸气吐气，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开始着手干活儿。
她的动作很麻利，洗了毛毯换窗帘，换了窗帘洗窗帘，又是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晚上九点，才终于忙完了一切。
这时封弢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楼下大厅里只剩下弘献和沈亦清两个人在看爱情电视剧。
一个晚上孟楚都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打扫，弘献忍不住问她：“未来人，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嘛呀？要不要这么累？”
“你去问你家大人啊！”孟楚瘫倒在沙发上，一字都不愿意多说。
这时大厅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沈亦清接起来，说了几句，便挂掉了。
回身碰了碰身边的孟楚，她说：“韩先生找你，要你去到书房。”
我……艹！孟楚都想飙脏话了，开什么玩笑，她刚刚坐下又要被使唤？
腾地一声，孟楚站了起来，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河豚。
哒哒哒，三步两步孟楚冲上了楼梯，敲门。
里面韩诺行喊了一声“进来”，孟楚才推门进来。
她耐着性子，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问：“韩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韩诺行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淡然开口：“帮我整理一下，一部分是明天会上要用的，一部分是不用的，区别一下。”
还是分内事，孟楚只好走了过来，一张一页地分门别类的放入文件夹里。
男人见她在桌前忙着，便起身走到沙发上坐着，淡漠的眉眼定定地看着女孩儿手脚麻利的样子。
孟楚收拾得差不多了，抬眸正巧对上韩诺行的眼，她一愣，刚想问“这样可以了吗？”，忽然韩诺行身子微动，抬起手腕指了指书架，又吩咐：“从上面找本书，给我念。”
“啊？”孟楚楞了下，这个是什么要求？
韩诺行捏了捏眉心：“今天文件看得太多，不太好睡，你帮我念吧。”
真是戏精上身啊，韩公子……
孟楚简直要骂娘了，要不是看在钞票的份儿上，她现在真的想把这堆文件扔在韩诺行的脸上，以此泄恨！
但最终，孟楚还是理智战胜的冲动，乖乖地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散文，拿在手中，随意翻开一篇，开始读：“在我8岁的时候，我们住在佛罗里达州祖父留给父亲的房子里……”
“等下。”韩诺行缓缓打断了孟楚，“说得太快了，这样读，散文的灵魂都没了。”
他闭着眼，仰面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疲惫挂着面上。
可孟楚一点儿都没打算可怜他，让她干这干那，活该累死他才对！
她清了清嗓子，又重新换了一个语调读：“在我8岁的时候，我们住在佛罗里达州祖父留给父亲的房子里……”
“等下。”韩诺行再次打断她，“读得太慢了，而且声音也太小了，我听不清。你坐过来。”
孟楚大踏步地走到韩诺行跟前，坐下来，开始大声朗读：“在我8岁的时候，我们住在佛罗里达州祖父留给父亲的房子里……”
“孟楚，你的声音太重了，我不是聋子。”
韩诺行微微眯起眼睛，半睁半闭着，继续说：“用哆来咪的咪来读。”
“韩诺行！”
孟楚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被韩诺行耍了一个晚上，一直忍忍忍，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简直要气得原地爆炸！
啪地一声，书被孟楚扔在茶几上。
她叉着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着男人大吼：“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是瞧着我不顺眼，我大可以走人，不用拿这种方法来挤兑我吧？还有，你要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我受气还受得这么委屈，谁有功夫还来猜你在想什么！”
“要不，你就是神经病吧你！”
孟楚气吼吼地大吼大叫了一通，这会儿把心里压抑的火气都发了出来，喘着粗气瞪着韩诺行，不再说话。
此时的韩诺行也睁开了眼睛，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面色毫无表情。
孟楚有一种自己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搞什么？某人，这是要逆天了呗？
有本事站起来吵啊！
“你干嘛不说话？”孟楚又说，“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嘛？”
“我什么时候是看你不顺眼了？”韩诺行表情依旧淡淡，问道。
“卧槽！”孟楚终于爆了粗口，“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干嘛一个劲儿地给我找事儿做？大佬，我都不是傻子，你就没有我就信？”
“这些不是你的分内事吗？”韩诺行动了动身子，将自己舒舒服服地倚进沙发里。
“我没生气，也没看不顺眼。”
“胡说！”孟楚又开始吼。
她从前拿起茶几上的书，掂量了一下：“让我给你念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你念，不是我的分内事吗？你今晚别睡觉了，我准备给你念一个晚上，念到你耳朵起茧子！”
说着，孟楚又开始了：在我8岁的时候……
她的声音连着吼带着嚷，极具穿透力的在书房高声念着，穿透了墙壁，弄得整个别墅里都是她念书的大嗓门。
卧室里，封弢正准备躺上床休息，眼睛一闭，就听见孟楚的吼声，然后眼睛瞬间睁大，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大厅里弘献和沈亦清本来还在认真看电视，这会儿也被孟楚吼得转移了注意力。
“未来人，这是在干嘛？”弘献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下沈亦清：“她刚才发疯似的收拾卫生，这会儿又发疯似的朗读课文……这是在作妖么？”
沈亦清扶额：“要说作妖，恐怕也不是小孟想的吧……唉。”
就是啊，沈亦清是女人，心思细腻得多，今天自家大人回来之后就不太正常，除了日常的不苟言笑外，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万事不顺心的样子。
自家大人作妖还差不多啊……
再说孟楚，读完了一篇，已经有点口干舌燥的，再加上嗓门高得惊人，这会儿也累了。
她看了眼放在书桌上沏好的茶，大踏步地走过去。
看一眼，好嘛，她就说韩诺行是整她，茶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只是茶水凉了，人家韩公子老人家一口都没喝！
“我喝口水，再给你念下一篇！”说完，孟楚端着茶叶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擦擦嘴唇，又要念。
“行了。”韩诺行拧着眉毛，摆手，示意她别念了。
这么个念法，破铜锣似的嗓子要是念到明天早上，估计会说不出话来的。
孟楚却不搭理他，继续读下一篇：“混着巷子里栀子花的香气，他从晨雾中走来……”
“我说，行了。”韩诺行的声音抬高了一点。
“您不是要听么？”孟楚的眼眸中书中抬起，斜睨了一眼韩诺行，您老要听，我就读，读到您满意为止！
“现在不听了。”
“……”
“您说不听就不听了，那多没意思啊……”孟楚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地。
“霍华成为什么来公司找你？”韩诺行终于说到了他不开心的原因。
孟楚冷着脸，哼了一声：“腿长他身上，想来就来，要你管？”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两个人非要大晚上的，在书房里大吵特吵，也是够可以了。
“我在问为什么！”
这一次，韩诺行的脸色是真的冷下来了，好好问她，她不该好好说么？
“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么？”孟楚偏偏不想好好回答，瞪着大眼睛继续抗议，“他是我同学，偶尔见个面也没影响你的工作，你照常上班下班，怎么碍着你了？”
韩诺行：……
再怎么波澜不惊的韩诺行，此时也被气炸了。
“你最好认真点回答！”
“无可奉告！”孟楚将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反正她该发的脾气发完了，为了小钱钱，她还是决定忍一忍了。
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书房。
走廊里，没了韩诺行逼迫的气息，孟楚深深吸了口气，很好，她干的漂亮！
现在唯一希望的是，韩诺行别记仇，明天早上要是来个失忆什么的，那就更好了，不然老板发飙，最后倒霉的，不还是孟楚自己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孟楚拧开房门，走进去，刚要关门，却忽然感到身后人影一闪，男人长腿一挡，人已经跟在孟楚的身后闪进了房间。
“你……”
孟楚不用猜也知道，准是韩诺行无疑。
来不及多想，男人已经扣上她的脖颈，将她摁在门板上，疯狂地亲吻起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还是那具熟悉的身体，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孟楚却能真实地感受到韩诺行的存在……
曾经，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是她深爱的男人……
现在，哪怕两个人没有了婚姻的羁绊，孟楚还是喜欢他啊。
她闭上了眼睛，行吧，都吵完了，亲就亲了吧，她好想他……
就在这时，忽然一种强力的电流似的的东西，穿着孟楚身子，直捣心脏。
孟楚一惊，睁开了眼睛。
第264章 小鲜肉vs冰鲜肉
“你先放开我……”孟楚扭了下身子，从韩诺行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孟楚问他。
韩诺行不语，一双肃杀的眸子在黑暗中像黑曜石般地，盯着孟楚。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刚才感觉到了吗？”孟楚又问。
她可是清晰得记得，韩志宇第一次碰她的手腕，也是这种感觉。
那种电流击打的感觉，不是心动。
她能分清楚。
见韩诺行还是不说话，孟楚有点急：“这感觉，之前也有过哎……”
韩诺行松开了孟楚，一双幽深的眼神盯了她良久，才道：“和别人？”
哎？
孟楚有点蒙逼中：“这个……”
“谁？霍华成？”韩诺行问，
“你这是……”
“还是韩志宇？”韩诺行的语气越来越冷，强行摁着孟楚肩膀，逼她看着自己。
这男人……怕不是疯了吧？
孟楚用力想甩开韩诺行，可惜没他力气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韩诺行冷幽幽地继续说，“你是我的老婆，现在却在和别人谈恋爱，这还不算，居然还和另一个男人走得那么近？”
咦咦？
孟楚一愣，这是吃醋的节奏，对不对？
她怎么突然忘了呢，韩诺行可是有名的醋坛子。
想到就问，孟楚很直接：“你吃醋了？”
“没有。”酱香鸭嘴硬。
“那你这是在干吗？对我兴师问罪的？”孟楚瞄他。
“我在说实情，难道不是吗？”大概韩诺行有点心虚了吧，他微微松了松强行摁在孟楚肩头的手掌。
“就算是实情，和你没关系嘛。”孟楚瞪大眼睛，“你说得也没错，是，我呢，十五年以后是你的老婆，可那是十五年以后，就咱俩现在这关系，估计十五年以后会成为仇人，而不是恋人。”
韩诺行：……
“还有，我现在是你的助理，你别搞混了关系，把我当未来老婆使。”孟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趁着他松了手掌，一溜烟地逃脱了韩诺行的禁锢。
“我的目的，是要帮你追回你的心脏，破除你的诅咒，别的事，我不会多想。”孟楚说。
“那霍华成是怎么回事？”
孟楚耸耸肩膀：“工作需要啊。乔晓燕的案子已经正式在刑侦大队立案了，明天刑侦大队的人会来公司找你约谈，霍华成目前在刑侦大队实习，所以，我今晚去见他，就是因为这事儿。”
原来如此。
韩诺行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乔晓燕是被谋杀的？”
孟楚摇摇头：“尸检报告认为，她是不小心从楼梯上跌落下来，造成后脑致命伤才死的，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韩诺行走到沙发边上，坐下，长腿一搭，叠在一起：
“你认为还有什么？”
说到案子，孟楚明显兴奋多了，她也坐过来，说道：“你的女秘书换得这么频繁，你觉得真的是因为能力不行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让这些女秘书们都消失？”
韩诺行想了一下：“你怀疑何子涵？”
孟楚乐了：“韩老板，不错啊，你分析得很快嘛。我的确是怀疑她，而且，她也有可怀疑的理由。”
“怎么讲？”韩诺行挑眉。
孟楚：“何子涵能当你的秘书部的部长，应该目的挺明确的，首先她眼光很高，这个差事不用说，赚得多；第二，她看得远，大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意图。”
“钓鱼？”韩诺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孟楚：“说白了，你就是那条大鱼。”
韩诺行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对我？”
孟楚勾着嘴唇，笑得促狭：“谁人不知，韩老板是俊城富甲一方的豪门，嫁进来鸡犬都可以升天，我倒觉得，何子涵能这么想，也是在投资自己啊。”
“也对。”韩诺行不置可否。
“所以咯，乔晓燕之所以后来沦落到酒吧里做陪酒女，十之八九是何子涵搞的鬼。”孟楚说道。
她对自己的直觉一向很自信。
“那你觉得，乔晓燕被谋杀也是何子涵所为咯？”韩诺行问道。
“是不是她，我不敢肯定，但她一定知道什么内幕。”
韩诺行微微沉吟一下，没再说什么，良久才缓缓地动了一下身子，单手支撑着下巴，一双迷人的眼眸在黑暗中盯着孟楚：“你早就怀疑她了吧？自从那件事以后。”
孟楚一愣：……
韩诺行：“上次宴会上，何子涵是不是被你摆了一道？”
他指的是何子涵被人下药，在酒店里出丑的那件事。
果然什么也躲不过韩诺行的眼睛。
他看得通通透透的，可又什么都不说，害得孟楚在原地转圈圈。
“哎，韩老板，”孟楚想想又有气，“我就不太理解你了，为什么要留何子涵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呢？”
“如果我说，除了她的能力，我对她一无所知，你会相信吗？”韩诺行淡淡地语气，在黑暗的卧室里，缓缓萦绕。
扯人心弦。
孟楚是了解韩诺行的为人，一方面他不愿与世人多接触，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接触得多，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秘密，所以他更愿意去选择隐藏；另一方面，何子涵喜欢韩诺行，是何子涵一个人的事，韩诺行没必要回应，或者也不想回应。
一个女人都愿意不露声色地躲在暗处喜欢一个男人，那么男人一无所知也就正常了。
何况，韩诺行啊……他没情感的，不但对何子涵，对别人，对哪一个女人的接近他都没感觉。
孟楚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点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我相信。”
听了这话，韩诺行无声而笑。
这女孩儿，真的太会说话了，至少韩诺行听着就顺耳。
……
第二天一早，孟楚起得很早，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走廊里路过韩诺行的房间，她忍不住驻足。
曾经她也住那个房间，和里面的男人住一起的。
只是她穿越而来，那么未来的那个韩诺行过得还好吗？
他会不会还记得她？亦或者……她在那个时间节点上，已经死了吗？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回到未来啊？可现在来看，辛梓博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她要用什么样的办法破除韩诺行身上的诅咒呢……
孟楚重重地叹了口气，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本孟楚以为，只要与韩诺行朝夕相处，就会想到办法，可事实上，还真不行，需要另辟蹊径呀！
又是一声叹气。
声音未落，孟楚只觉身后似乎也有个声音，也是一声叹气。
“呃！”孟楚猛地回头，差点和身侧的男人撞了个正面！
卧槽！她内心骂起来，弘献！
走路跟十五年之后都完完全全一个样儿，全靠飘！
一身白睡衣，松散着头发，特别吓人，有木有！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孟楚嚷了起来。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弘献叉着腰，上下打量着孟楚。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瞪到两个人眼睛都是一阵酸胀难受，才罢休。
“我能干什么，我刚睡醒，现在，下楼吃饭。”孟楚走在前面，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也刚睡醒，现在，下楼吃饭。”弘献还是满脸疑惑和敌意地打量孟楚。
“你不会打我们家韩大人的主意吧？”弘献真是小孩子脾气，外加有点天然呆，凑过来问孟楚。
孟楚停住脚步，简直觉得这是本世纪末最最最特么搞笑的笑话了。
“我打你们家大人的主意？”她反问，语气里阴阳怪气地。
“难道不是么？”弘献收了收白色浴衣的带子，仰着脸鼻孔冲人的问道。
现在的弘献还没出道，身上的气质少了明星的张狂，多了几分学生气息，还是挺清新干净的。
遇到这样的小鲜肉类型的男生，孟楚总会友好几分，瞅着他也不说话，倒想看看他又什么要说的。
“我跟你讲哦，”弘献顿了顿，又凑近了一点，小声嘀嘀咕咕地说道，“我们家大人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类型的。”
呃？
“他一向对公司的女人没兴趣，你现在是他的全职助理，也就是公司里的员工啦，就算他对你有点不同，也很难跟你搞到一起去的。”
弘献一副过来人很狗腿地说道。
孟楚的脸色都要从青白变成铁黑了，这家伙说什么呢？把自家大人比喻成兔子，他当真还有活路？
还有，还有，什么叫搞到一起去？
这是个形容词么？怎么这么奇怪啊？
“我跟你说哦，原来公司里挺多女员工都曾经来家里找过大人……”弘献斟酌着哪些可以说，哪些不可以说，想了一下，才接着说，“当然啦，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比如那些女秘书，她们每天安排大人的行程，当然会经常和大人接触了。”
“但，据我观察，大人对这些女孩子都没什么感觉。”
“所以啊，这些女孩子差不多都是只见过一两面，就彻底消失啦……”
弘献一副很懂老规矩的样子，又接着说：“你要是想搞定我们家大人，我教你！”
孟楚越听越糊涂，然后又越听越明白。
弘献啊弘献，总算搞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了，分明是要做神助攻嘛！
可……孟楚她没那个心思。
于是她摆摆手，刚要说：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没打算搞定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永远都是你家大人，我永远都是全职助理，不想逾越，不会逾越！放心留存！
可她只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
就看见一张有点阴冷的脸出现在了弘献的身后。
是韩诺行晨跑回来，上楼换衣服了。
弘献还没察觉韩诺行的到来，又接着滔滔不绝起来：“其实，我一开始就特别看好你，真的！未来人，你已经知道了太多的天机，而且你又是我们大人的姻缘，是我们韩家别院未来的女主人，你和我们韩大人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了……”
“还有，上次我触碰你时，已经感受到了，其实我们大人心里全是你呀，甜到牙都疼了，我的妈呀！oh，my
god！”
孟楚：呵呵呵！
除了报以友好又不是尴尬的笑容以外，孟楚觉得对着一个滔滔不绝的弘献和他旁边，冷脸冷到爆裂的韩诺行，那是怎么样的冰火两重天？
“哎我说……”孟楚扯着嘴角，想说点什么。
却被弘献打断：“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你？全职助理只能是全职助理啊，不可能跟韩大人有更亲密的接触的，你别干了，要不好好研究一下我们畀国的历史……”
当大祭司的妻子。
几个字还没说出来，韩诺行在弘献的身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弘献。”
孟楚眼前的小鲜肉瞬间变成了冰鲜肉。
弘献被石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眼睛呆呆地看向孟楚：大佬，你是不是看到韩大人了，为嘛子不告诉我啊，害我跟sb一样，站在这儿唠叨！
孟楚递给他一个特无辜的眼神：我想让你别说的，可你闭不上嘴，我有什么办法？
韩诺行信步走了过来，停在孟楚和弘献两个人的中间位置，眸光从冰鲜身上扫到孟楚脸上：“在背后议论我，就不要让我听见，不好吗？”
弘献马上回魂：“大人，我没说您坏话！”
冤屈得很啊，弘献他。
孟楚也忙点头：“的确没说您坏话。”
韩诺行声音又冷了一点：“没说我坏话，可总归是议论了吧？怎么，我千年之内不结婚，也成了你们的谈资？”
孟楚：……
弘献：……
错了，他们都错了，言语里带“韩大人”都是不对的！
“那个我……”弘献挠了挠头，想都不想，直接逃似的，往楼梯方向疾驰而过，“我就是说说，说说……我下楼了，饿死了我。”
然后消失在走廊里。
孟楚扶额，弘献脚底抹油跑得快，怎么要剩下她自己对抗大魔鬼呢？
“弘献他实在是喜欢您有个好归宿嘛，没恶意。”孟楚嘻嘻一笑，也打算开溜。
抬步走了一半，忽听身后男人淡淡而言：“是么？”
第265章 调查
直到孟楚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都觉得刚刚韩诺行那一声“是么”怎么那么……渗人？
韩诺行倒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吃自己的，好像刚才他从未出现在走廊里一样。
吃过早饭，孟楚坐上韩诺行的车子，去往公司。
在车上，孟楚简单汇报了一下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韩诺行坐在后面半闭着眼听着，时不时会嗯一声。
到了公司，刑侦大队的王队以及两名刑警、霍华成已经等在了一楼大厅里。
看见韩诺行和孟楚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便站起来迎过来。
前台员工也跟了过来，向韩诺行介绍：“韩先生，这四位是俊城A区刑侦大队的刑警，他们说有事找您。”
“嗯。”韩诺行微微点头，面向王队，“您好，王队长。昨天我的助理提起过您。”
他的态度很是温和有礼，像极了谦谦公子。
孟楚看着韩诺行和王队两个人你来我去的寒暄，忽然萌生了一种，韩诺行这种笑面虎的体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呢？
还是他生来就是这样？
寒暄了几句，韩诺行坐了请的动作：“请到办公室里来坐坐吧。”
“真是麻烦韩先生了。”王队笑笑，跟在韩诺行的后面一路往总裁电梯处走去。
孟楚一路走在前面领路，几个人都跟在后面，直到到了办公室门口，她侧身让了让，韩诺行率先进了办公室。
后面跟着王队和两个刑警。
不等她进屋，霍华成在后面一把拉住了她。
“哎，你跟他说了何子涵的事？”霍华成悄悄地问她。
“嗯，说了。”孟楚点点头。
“他怎么说？”霍华成又问。
“他说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本来嘛，韩诺行不会一味包庇自己的员工，但同样的，他也不会随便给何子涵扣上凶手的帽子，所以就这件事上，韩诺行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王队问了问公司员工的情况，随后又将人事部门的档案调了出来，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翻看。
涉及到秘书部的档案，的确有挺多出入点的。
其中涉及的曾经在公司里工作过的女秘书有三个，一个是已经死了的乔晓燕，另外两个人——宋娟和安雅早早就离职了，后来就没有可查的资料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韩诺行抬眸看过去，说了声“进来”，何子涵还是一身紧身衣裙，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茶盘，里面五杯咖啡正冒着浓香的味道。
“韩先生，我给客人们冲了咖啡。”何子涵含笑走了进来。
“好，放下吧。”韩诺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示意她将咖啡放在茶几上。
何子涵照做，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并非只有5个人，王队一行4人，加上韩诺行、孟楚明明是6个人，可何子涵偏偏送来五杯咖啡，什么意思？
没孟楚的份呗……
她偷偷扶额，她就知道，何子涵就是这么心机狠，看低她都不给理由的。
这时霍华成端着一杯咖啡，凑过来低声打趣孟楚：“这就是那个何部长吧？她平时就这么把你当成隐形人？”
霍华成的语气明显是故意挖苦孟楚的，尤其是他手里拿咖啡，一副邪气十足的痞样，说真的，孟楚很想揍他。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孟楚也低声骂他。
她发现自从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之后，孟楚更是把霍华成当哥们儿来看了，此人欠扁又痞气，属于那种狠狠骂一顿都不解气的主儿。
难怪霍庆尊整天火冒三丈的对待自己家这个孽障，这都是有原因的。
“你怀疑她，还是有道理的。”霍华成做了口型，说道。
这话，当着队上的几位老刑警还有韩诺行，霍华成自然不能乱说，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和孟楚交流就好了。
孟楚瞪他，想送给他一个字——滚！
就在这时，一杯咖啡推到了孟楚的跟前。
孟楚余光扫到，微微一愣，顺着那只推过来的手看过去，韩诺行的手腕骨节分明好看，西装笔挺的他并没有看向孟楚这边，而是陪在王队的身边讨论员工档案上的疑难问题。
他认真的模样一向如此，旁若无人的。
可暖心之举，还是印上了孟楚的心。
女孩儿抿着唇角，将咖啡端了起来，喝了一口，虽然两个人全程都没有交流，但细微的动作足见彼此的感知。
坐在孟楚身旁的霍华成眼睛眯了眯，吹着咖啡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王队在韩诺行的办公室足足呆了一个上午，该问的都问了，该掌握的也都掌握了，但实际上，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对王队他们来说，还是挺失望的。
到了中午，韩诺行看了眼手腕的表，对王队他们说：“已经是中午了，几位警察同志如果不嫌弃，就在公司的食堂吃一口吧。”
“不用了，太麻烦韩先生了。”王队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我们下午不是还要接着讨论吗？”韩诺行笑吟吟地，起身又让：“我们食堂的饭菜还是非常不错的，既干净又美味，走吧。”
王队不好再推脱，便也跟着起身。
几个人准备下楼去餐厅，在电梯口遇到了何子涵。
平时的何子涵会在午休地前三分钟将午餐用打包盒装好送上来，秘书部其他人和孟楚是在楼下餐厅吃饭的，只有何子涵是在陪着韩诺行在办公室吃饭。
这早就成为了习惯，所以何子涵今天也是这么做的。
当她看见韩诺行领着刑侦大队的刑警站在楼梯口时，明显一愣。
握着两只打包盒的手指微微一紧，随口问道：“韩先生，您今天的午饭不在楼上用吗？”
“今天这几位是来公司的客人，我陪他们在楼下吃，”韩诺行的眸光淡淡，一如往常，然后他又说：“你跟着一起吧。”
何子涵一愣，看向几位刑警，也看了眼一直站在孟楚身旁的霍华成。
停顿了一下，说道：“好。”
说着，摁开了电梯门，退到了一边，让韩诺行和其他人先上。
全程孟楚都在观察着何子涵，她的动作一如往常，表现出来的沉稳就像个老手。
在电梯里孟楚忍不住拧眉，她是相信自己判断的，何子涵和乔晓燕事件肯定有关系，可何子涵就是什么都不表现出来，而且面对警察时，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可见她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
孟楚抿了抿唇，看向韩诺行。
他为什么要何子涵跟过来一起吃午饭呢？难道也是试探她吗？
到了餐厅，韩诺行走在前面，后面王队、何子涵跟着，再后面就是孟楚和霍华成。
见孟楚落了单，霍华成又凑过来了，“你所说的秘书部部长就是前面那女的？”
霍华成用下巴指了指何子涵。
“嗯。”
“她挺稳啊……”霍华成沉吟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身材不错，想不到是蛇蝎心肠。”
连霍华成都看出来何子涵沉稳得不像话了。
孟楚扫了一眼霍华成，冷哼道：“怎么？你觉得美人都应该善良吗？”
“谁知道呢？”霍华成呵呵一笑，“说不定你也是个恶毒的女人。”
孟楚：“哟？那你离我远点，别被我的恶毒伤到了。”
霍华成笑笑，没搭理她。
当韩诺行一行人出现在餐厅时，公司里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看了过来，一方面公司里的员工们其实很少能见到这尊大神是一方面，另外，韩诺行的神颜、霍华成的神颜、孟楚的神颜，单是看颜值，他们一出现就会引起轰动啊。
平时自带光环的何子涵此时都被比得……黯淡无光。
她虽然走在韩诺行的身后，可总是时不时地感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前面的韩诺行、身后的霍华成和孟楚身上，而自己，就好像透明人一样！
这是何子涵最最接受不了的。
从来她都是万丈光芒的来，被团宠的高管，现在却被看低，心里的阴郁更加明显。
走到打饭的档口，韩诺行拿了餐盘递过去给王队，神色有些惭愧：“王队，我们公司上下吃的都是一样的，就连我这个公司大老板，也只能吃普通餐，您要是不介意就将就将就吧？”
王队摆摆手：“这是什么话，这就挺好。我们出门办案子，从来都不管餐，这已经很客气了！”
韩诺行微微笑，让王队他们先来。
这时何子涵绕到后面来，走到孟楚跟前，语气颇为冰冷地命令道：“孟助理，请你把靠窗的那一排桌子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会带韩诺行他们到那边吃饭。”
孟楚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何子涵。
收拾餐桌的活计是由负责餐厅的生活部负责，按理说没孟楚什么事儿，大多员工吃了饭，只收拾自己的餐盘，然后离开，没有收拾餐桌的。
何子涵让她去做，明显是越权指使别人。
孟楚抬眼看了看靠窗的那一排，只有一张桌上面脏了一点点，是有人吃过饭用过了，剩下的一大排，共有5/6张桌子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人就是横躺着吃饭也用不上这么多桌子吧？
她收回目光，表情微冷地说道：“何部长，靠窗那一排的餐桌都没怎么用呢。”
何子涵高傲一抬下巴，语气变得很难听：“孟助理，你也知道，今天是韩先生带着客人一起到餐厅来就餐，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公司的形象，靠窗那边虽然有空位，可有个餐桌脏了，让客人们看见了，不太好吧？你收拾好了，也是给公司增加形象！”
“哦，也是哦。”孟楚笑颜如花。
何子涵这个人吧，实在太不了解孟楚，和女人开撕的这种事吧，孟楚她还是挺擅长的。
之所以孟楚向来都扮演小绵羊的模样，并不是没爪牙，而是怕吓着别的女人。
“何部长，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在理，给你点个赞！”孟楚竖起大拇指，真真地给何子涵点赞了。
但是马上脸色一敛，又接着说：“不过，您是秘书部的部长，在咱们公司更是形象的代表啊，要是您去收拾一下，肯定效果更好！想想这么些年，听说您一直代表咱们公司，成为公司第一代言人，多帅呀！我算哪根葱，不敢跟您抢功劳，您说是不是？”
何子涵眼珠一瞪，被怼得哑口无言：“你……”
孟楚这厢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站在不远处的霍华成听得一清二楚的，他抿着嘴唇无声一笑。
会怼的野猫，果然是厉害角色。
笑里藏着绵针，瞬间制服了前来的挑衅的蠢女人，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虽然霍华成还想再看看孟楚大战蠢女四百回合的戏码，可显然孟楚无心恋战，她眸光里闪过一丝冰冷，怕是忍得不想再忍，大有就这么结束战斗的架势。
孟楚的行径，在学校就可窥一斑，当初王思梦被她揍得那么惨，怕是用在职场上，以后孟楚就彻底出名了。
于是，霍华成稳了稳思绪，喊了一声孟楚：“孟助理，您能过来一下吗？”
他没表现得和孟楚很热络的样子，大概是不想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吧。
孟楚也知道霍华成要给自己解围，便应了一声，准备要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笑着看何子涵，吩咐道：“哦，何部长，要是收拾好了桌子，顺便把餐具也拿过去吧，这些客人们对餐厅也不熟悉，多不方便啊！”
说着，转身就走。
留下气鼓鼓的何子涵瞪着她的背影。
经过餐前这么折腾，何子涵吃午饭的兴致全然被折腾没了，大家打好了饭，端着餐盘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时候，只有何子涵一个人一脸尴尬地坐在旁边用筷子捣鼓着饭菜，一口也吃不下。
本来这些刑警照过来，她就烦躁，现在又被孟楚将了一军，气都气饱了，怎么吃！
而孟楚就坐在她的对面，看何子涵的脸色看得最清楚。
她才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主儿，有机会就报复起来。
于是，放下筷子，笑呵呵地冲着何子涵说道：“何部长，这几位客人您是不是还不太认识啊，我给您介绍一下？”
何子涵抬眸：……
第266章 收集证据
她才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主儿，有机会就报复起来。
于是，放下筷子，笑呵呵地冲着何子涵说道：“何部长，这几位客人您是不是还不太认识啊，我给您介绍一下？”
何子涵抬眸：……
孟楚也不管何子涵作何反应，直接笑眯眯地继续说道：“这位是俊城A区刑侦大队的王队长，这两位是队上两名优秀的刑警，这位是我的同学，目前也在队上实习的霍警官。”
她冠冕堂皇地给霍华成按了个“警官”的名号，让霍华成又惊又喜，抿着嘴唇腼腆一笑。
何子涵一一点头过去，算是打招呼。
王队他们也给予了回礼。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暗中观察的意思，毕竟现在何子涵在乔晓燕沦落黑暗产业这件事中是最可疑的人。
“王队您好，各位警官你们好。”何子涵微微笑了一下，十分官方的样子。
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完美到极致。
孟楚微微蹙眉看着说话得体的何子涵，心中有些猜忌。
吃完了午饭，韩诺行又带着刑侦大地这些人上楼来，继续核查剩下的一点点内容。
这些工作细致又老道的刑侦科刑警们，只要一说开始工作，立刻就忘我。
这反倒让孟楚和霍华成两个人显得有些多余。
韩诺行耐心极好地陪着刑侦大队的人，时而会抬头看看在一旁无聊透顶的孟楚和霍华成。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孟楚跟前，说道：“小孟，你去把何部长叫进来。”
孟楚眼睛一亮，以为他们查出什么端倪来，忙应了一声，就起身来。
随后韩诺行又补充了一句：“让何部长进来之前，帮忙冲个咖啡。”
呃？
孟楚疑狐地看了眼韩诺行，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前脚刚出去，后脚韩诺行又看了眼霍华成：“霍警官，有件事想要摆脱你，你能帮一下忙吗？”
“什么事？”霍华成淡淡地问。
当初韩诺行帮助过他，霍华成自然不会拒绝韩诺行的请求，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霍警官开车送小孟回一趟我的宅子，里面有几份明天要签署的文件，我要想晚上加班看一下。”韩诺行平静地说道。
“哦，好。”
不是个让人为难的忙，霍华成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说着，霍华成从沙发上站起来，推门出了办公室。
举步走到秘书部的门口，大门正开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虽然无论刚刚进去的孟楚还是坐在办公桌前的何子涵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可霍华成还是听出了尴尬又冷峻的气氛。
“何部长，这是韩先生吩咐的，和我什么关系？”
是孟楚的声音，冷冷的，凉凉的，听着透着一丝危险。
“韩先生吩咐？”何子涵一声反问，嘴角扯笑，“韩先生吩咐我做事从来都是直接打到秘书部我的办公电话上，从来没有转告！孟助理，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的。”孟楚一扬眉地说道。
“你让韩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给我吧。”说着，何子涵白了孟楚一眼，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去。
显然是不配合，不合作。
孟楚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淡然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何部长，韩先生是我们顶头上司，我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权利去命令他给你打电话呢？您也知道，现在韩先生忙里忙外的，正忙着给他下属犯下的错误擦屁股，您身为秘书部的部长，做些力所能及的，不是应该的吗？”
悠然开口，孟楚处事不惊的模样也非常的老道。
可何子涵也不是吃素的，她抬眸对上孟楚的眼睛，用她一贯的语气接着说：“孟助理，你问我，你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权利，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的能耐你的权力，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吗？”
孟楚：……
“孟助理，工作是你的，能做就好好做，不能就让位置，让那些能做的人来做，这样才是这个世界优胜略太的原则，你说对不对？”
何子涵的措辞很是客气，但孟楚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客气在里面。
反而十分嘲讽。
“何部长，您是说我能力不行？”孟楚挑眉。
“就因为我让您去冲咖啡？我怎么记得，上午的时候，您冲了咖啡送进去了呢？”
冲咖啡这种小事，通常情况下也不是何子涵的工作。她作为秘书部的部长，自然是协调秘书之间的工作，能够最大化最优化地解决领导的工作进程，冲咖啡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在平时，何子涵也很少这么做。
孟楚回想着这一段，不仅疑点更多了：没错，何子涵从来不冲咖啡送进来。可今天这又是为哪般？
是因为她想知道里面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对她有利还是有害！
对，没错，就是这样！
犯罪的人就算再怎么伪装，也不会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因为他们心里明明就是有鬼的！装得再像也是装的！
孟楚忽然明白了何子涵的用意！
当然现在也不排除，何子涵觉得危机化解了不少，其实这些刑侦大队上的刑警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可怕，所以，她松懈了意志，转过头来跟她吵架了？
一边想着，孟楚一边眸光闪烁：
和她孟楚斗的女人，赢得过的人还没出生呢！
于是，孟楚扯了扯嘴角，笑盈盈地说：“何部长，我想您是知道的，这几位刑侦科上的警察来干什么，听说这位王队在调查取证方面特别厉害，咱们俊城好几桩大案要案都是王队亲自出马亲自摆平。”
何子涵冷淡地扫了扫孟楚的笑颜，似乎有所忌惮。
孟楚又接着说：“听说乔晓燕的事被王队盯上了，别人都说乔晓燕是畏惧再度沦为黑暗产业的奴隶才选择自杀，可王队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乔晓燕走到今天大有别的原因！”
何子涵面无表情，听到“乔晓燕”三个字的时候，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一样。
“所以，他才从乔晓燕最初步入社会的起点——我们公司查起。”孟楚勾勾唇，就算何子涵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影响她口若悬河地接着掰：“其实韩先生对王队也有几分忌惮，何部长，你现在要是还跟我为了一些小事儿，这么扭捏，是不是太不给韩先生面子啦？”
何子涵品位着孟楚这番话的意思，什么话也不说。
孟楚敲了敲她的桌面：“何部长？”
何子涵回神，强装镇定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反驳，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她起身，往茶水间里走去。
看着何子涵的背影，孟楚露出一抹邪气的笑……
秘书部办公室里。
隔着几张桌子，就是周正他们几个男秘书，此时的他们正在偷偷地看着孟楚和何子涵两个人对峙。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唉，也是难为咱们的小可爱小孟助理咯。”李卓宏边说着，边摇摇头。
“就是就是，咱们何部长又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付女秘书了。”蒋晨瑞也说。
“可是明显是小孟更占上风啊，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观察啊！”周正白了两个人一眼。
“不不不，周正，你别闹，咱们小孟还是太嫩了，只会按部就班的工作，肯定不是何部长的对手！”
“对，绝对不可能是！”
“为什么？”
“何部长可是出了名的铁头部长，别的不说，不听话不服气的员工，她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你们不知道？”
“咱们部里的女秘书不都是私心太重了，然后被收拾了！”
“其实也没有吧？”李卓宏想了一下，才说，“乔晓燕就什么私心都没有，最后不也是被整了？”
三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忽然一个男声从旁边插话进来，问道：“你们说的私心，是什么啊？”
“啊……”
“啊？”
“啊！”
三个齐刷刷地惊得怪叫起来。
引起了何子涵的注意，她不再看孟楚这边，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三个秘书以及站在他们身侧的霍华成身上。
“这位先生……”秘书部里来了外人，居然没人一个人注意到，何子涵有些努了，她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霍警官，你怎么到我们秘书部来了？”
霍华成能来，当然就不怕问。
他弓着身子，从一排书桌前抬起身子，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和邪气，唇角都是勾勒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找人啊……孟楚。”
他指了指孟楚，说道。
孟楚拧眉。
卧槽，为啥被抓包了就拿她顶罪，是不是人啊，霍华成！
“韩先生刚才要我帮个忙，”霍华成不慌不忙地说着，“他又几份文件放在家里想拿公司你看看。孟楚，得跟我一起去拿文件。”
孟楚：……
何子涵：……
霍华成看看孟楚，又看看何子涵：“不信，我再去问问韩先生？”
说着霍华成作势要重新回办公室。
何子涵自然了解韩诺行品行，肯定知道霍华成十之八九不能撒谎，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霍警官，您说的对……要是韩先生需要的文件，肯定很重要，如果您方便，现在就去帮忙拿过来吧！”
“好啊。”霍华成态度很好的说着，看向孟楚：“你傻愣着干什么，文件只有你知道在哪儿啊！”
孟楚眨巴眨巴眼睛，最后什么也没说，跟着霍华成从秘书部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摁电梯，上去，下来，直到走出办公大楼，孟楚都想不明白，韩诺行所说的文件是什么东西。
霍华成的车停在公司前面的停车场里，正值夏日里最热的时节，车里刚刚发动，简直热得跟蒸笼一样。
开到孟楚的跟前，霍华成放下窗户：“上车啊，校花。”
孟楚没搭理他的邪佞微笑，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车子一路驶向韩家别院。
孟楚靠在车窗边上，看着外面的迅速倒回的树木和街景，若有所思。
“哎，孟楚校花，你能说几句话吗？”霍华成嘴上咬着烟，从后视镜里看孟楚。
“不想跟你说话。”孟楚不理他。
“我又没得罪你，你搞什么飞机啊？”霍华成拍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盘。
火气有点大，毕竟十万块的油门和千万块的油门不是一个等级，他操作起来，心里不爽。
良久，孟楚才缓缓地说道：“我觉得韩诺行前后的行为衔接不上。”
“呃？”
“你没发现吗？”孟楚想得差不多了，急忙扒着霍华成后座椅问道。
“你……什么意思？”霍华成还没怎么搞定。
“你仔细想啊……”孟楚沉吟一下，又说，“韩诺行让我去拿几份根本不存在的文件……然后又指使何子涵去伺候王队他们……”
“所以呢？”
霍华成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问道。
“你说呢？”孟楚有点不太乐意，重重地拍了霍华成脑袋一下，“你说然后怎么回事？”
“霍华成，就你这个木鱼脑子，你以后就别当什么刑警了，简直给刑侦这一行丢脸你懂不懂！”
面对霍华成不上心、不开窍的模样，孟楚特别想以武力解决问题。
“真让我说啊？”
“说！”孟楚瞪眼睛。
“你别那么凶！”霍华成一边开车一边看她，这女人有些时候特别恐怖，话说一半就开始要杀人的模样，要谁不怕？
“韩诺行显然是要是支开我们啊，”霍华成噙着笑意，又接着说，“又挡住何子涵来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才将何子涵留在自己的身边。”
孟楚的意见……和霍华成的意见不谋而合啊。
原来霍华成都明白，就是不说而已。
“就像你想的，何子涵如果是凶手，我们查了这么久，肯定不止乔晓燕一个受害人，这么多受害人在一天之内被王队查了出来，如果何子涵不采取点行动，这些证人很可能就变成了受害人！”
“这样不禁使我们侦破工作加大，同时，也会增加难度。”霍华成说。
孟楚：“哦？”
“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所有受害人，在何子涵上班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