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表演成诗人
然而，音乐剧大赛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顾小凡这两首歌的似乎被越来越多的人传播起来，又过了几天，顾小凡刚刚从林医师那边回来呢，一进寝室漆黑一片，就被东哥拽住了。
“别说话，听～～”
顾小凡就听到东哥诺基亚手机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欢迎收看103·8兆赫，燕京城市电台《流行一周》节目，刚才就是这周的歌曲排行榜的第八位林俊杰《曹操》，而下一首是一首新歌，也是罕见一首网络歌曲《青花瓷》，来自与一位新人网络歌手。”
随着广播里男主持人磁性的声音，顾小凡就听到了自己那首现场版带着戏腔的《青花瓷》……顿时也是张大了嘴巴。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还不算完，当天晚上，顾小凡打开电脑，发现自己的《青花瓷》，《北京北京》已经在百度音乐下载榜单上分别排到，第七，与第十二位。
而且百度音乐，还帮他专门做出了网页，上面写着大大的介绍：“顾小凡——知名网络歌手，表演诗人”。
顾小凡脑袋发懵着，妈妈的……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网络歌手呢？
小凡吧里，大家也越开始从把“八音才子”的外号转变为“表演诗人”。
喜欢流行音乐的都钟爱《青花瓷》，而文艺青年们则开始热捧着《北京北京》。
似乎，在一个小范围之内，“顾小凡”这三个字成为一个“文艺范”的代名词，不知道他似乎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似的。
很多燕影的学生都慢慢发现，就连学校后面小通巷中，有几家卖衣服的小店里，都开始放《青花瓷》了……
星期三下午，06班正在教室里练习形体呢，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吵闹的动静。
转头一看，7，8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都齐齐趴在窗户外面看着，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嚷道：
“谁是小凡哥～～哪个是小凡哥～～”“那个就是，肯定是穿蓝裤子的就是～！”“小凡哥～看这边～”
全班都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啊，这才几天啊？顾小凡竟然已经有疯狂粉丝了？她们是怎么跑进燕影的啊？
就看那群高中女生拼命地喊着，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就冲到教室里来了，准备往顾小凡这边跑，却被阎老师一拐杖拦住了，声如洪钟似地大吼一声：
“我们在上课，都出去！”
几个女生吓傻了，眼睛都红了，苦苦哀求道：“求求您了，我们就看看小凡哥就走，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我们就找小凡哥要个签名～”
其中一个短都发的女孩还隔空带着哭腔大喊道：
“小凡哥，我太喜欢你的《青花瓷》了，你好帅啊～”
全班都是无语了，顾小凡更是尴尬万分，他没想到自己这些粉丝都疯狂到影响正常教学了……
这时候，学校的保安才姗姗来迟，把这几个学生有礼貌的请出了燕影。
大家都在议论，这些喊顾小凡“好帅”的小妹妹，到底是眼神不好呢，还是欣赏品味有问题呢……
好吧，这就是大家说的“粉丝眼里出西施”吧……
这件趣事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燕影里被人津津乐道着。
要知道上次出现这个情况，还是去年张纪中版《射雕》播出之时，几个男大学生翻墙进燕影，冲到食堂找扬幂合影。
谁都没想到06班竟然也出了一个这样的风云人物。
就连校门口也已经出现了顾小凡歌迷粉丝排队等候，每个人都想看看顾小凡这位“表演诗人”的真面目，想跟他亲近一下。
这也让燕影安保部门搞得是焦头烂额的。
燕影出过很多在校的明星，可大部分都是刘艺菲，黄胜依这种气质外貌出众的女学生，这还是第一次出了一个男学生，就能搅和得全学校都鸡犬不宁的……
由于这种情况持续，顾小凡也被几位老师点名批评了，说他是故意给自己造势，影响了其他同学的学习。
这让原本很得瑟的顾小凡，心里也觉得很郁闷，这又不是他故意安排的，这也怪到他头上啊？
这天阎老师在课后也让他去谈话。顾小凡一听就明白了，终于自己班主任也要批评自己了……
可这次，很奇怪地阎老师并没有把他带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一进那间简陋的燕影职工宿舍，顾小凡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远远地围着围裙的林医生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傻站着干什么，先坐下，马上吃饭，我们先聊聊。”阎老师指着旁边的旧椅子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默默地坐下，等待着阎老师的严厉批评。
其实他心里最近有很多话，很想找人倾诉，他原本想到了刘施诗与娄艺晓，但是一是怕影响她们两人的心情，二把内心话告诉女孩子，露出脆弱的一面，这却不是他想要的。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很烦？”阎老师靠在椅子上，给顾小凡倒了一杯茶。
顾小凡不知道阎老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他，但是也点了点头老实承认道：
“最近我可能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导致影响了其他人的心情吧……”
顾小凡不想说是自己的粉丝害了自己。
“恩……你比我有出息。”阎老师轻轻地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记得我刚才人艺有点小名气的时候，有些剧友找宿舍找我，搞得人艺鸡飞狗跳的，结果几个领导轮流把我批评了一顿，我气得一个月没睡好觉。”
“阎老师……我……”顾小凡听到阎老师这样的人也曾经为此苦恼过，终于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压抑了：
“我觉得很委屈，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出名了，就有人喜欢我，所以来接近我，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为什么别人要怪道我的头上来。”
第107章 三方的合同
阎老师听后难得地微笑起来道：
“顾小凡，其实你已经不错了，居然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没发牢骚，至少你在学校的时候并没给其他人表露不满。
不然你以后真的踏入职业表演这个阶段了，恐怕精神上会受不了这种压力。”
顾小凡不由叹了口气道：“那我真愿意不成这个名，就安安心心地做个演员。”
阎老师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你这种想法简直是窝囊！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就是一辈子成就自己理想！哪个行业有大成就的人不受人非议？不被人误解，这是人性，你只能接受。
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为表演者，永远比那些其他行业的成名人物在这方面有优势得多？更加不怕被人非议？”
“有什么优势？”顾小凡有些无奈地道：
“那帮娱乐记者最喜欢兴风作浪了吧，当演员，歌手最容易被泼脏水了……
像是小燕子“赵蔚”当年何其风光，就因为拍杂志照片，被无知的工作人员找了个有日本军旗图案的衣服，就被全国谩骂，甚至被人泼粪，导致现在淡出演艺圈。
其实说到底，关她什么事……哪个演员会没事穿日本军服的衣服啊……”
这事就是个媒体造成的冤案，却把赵蔚这个演员害苦了。
“优势就是我们永远可以通过银幕证明自己的清白。”阎老师坐直身子，沉声道：
“无论一位演员遭遇怎样的污蔑，怎样的谣言，就算暂时他被会被人看轻，但是他只要有好作品，永远可以澄清自己，谣言的力量只是一时，但是你在银幕上光辉却是永恒的……
你的心，你的想法，甚至你的样子，都是在银幕显露无遗，人们会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耳朵。
伊丽莎白·泰勒，奥黛丽·赫本，卓别林，周星持，这些伟大的演员，哪个没有曾经被丑闻缠身？
可在普通人的心目中，他们的伟大与高贵都是不可动摇的！这就是银幕的力量！
就算是赵蔚，我相信她也会在以后新的银幕上证明自己，让所有这些丑闻与脏水都烟消云散！
其他行业的人都是靠着别人书写的历史让世人评价，就算是是千古帝王，也会被人抹黑嘲弄，可作为演员，我们的历史是由自己书写的！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磨灭我们的成就！尊严！”
阎老师越说越激动，满脸红润地直接站了起来，说道激情澎湃处，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林医生赶紧从厨房出来，扶住阎老师埋怨道：
“你看看你，说了你的病不能激动，你还这么多话。”
阎老师却是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顾小凡听着一番话却是心头大震，不由豁然开朗，是啊，没人嫉妒是庸才，哪个功成名就的人不是一身脏水？
可艺术家却是能以本来面貌留于历史的职业～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样的千古帝王到今日何尝不是有人谩骂其过失，功过参半，在人们心中，面目难测。
但是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这些大诗人却是那般清晰而熠熠生辉的永存于人们心中。
因为他们的诗歌流传下来了，就算再过千百年，后人依旧能从他们的诗歌中，品其行，观其德。
这世上唯有艺术家以其本身永垂不朽的！
想通这点，顾小凡不由起身，深深地对阎老师鞠礼一躬道：
“谢谢您，阎老师，我明白了。”
阎老师与林医生看着他这模样，也是互视之后倍感欣慰，阎老师点头道：
“你想通了就好。”
说完从桌子下面的抽屉的文件夹里，拿出了几份文件放在了顾小凡的面前。
“阎老师，这是什么？”
“三份合同。”阎老师指着这些文件，一一道：
“一份是人艺剧院的话剧演员的合同，一份是总政文工团的正式工合同，一份是太合麦田音乐公司歌手合同，这都是这几天我们收到的。”
吓……顾小凡听着觉得很惊喜，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圈内开始有有点小名气了，竟然有这么多单位都准备要自己。
但是他想想还是觉得有问题，于是望着阎老师道：
“阎老师，我这才上大一，不能与外面的公司签这种商业合同吧？”
林医生在旁边听着哭笑不得，哼了身骂道：
“傻小子，既然把合同给你看了，我们当然是已经给你申请了学校的特批，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来学校报道，只要考试的时候露露脸就好了，我跟你阎老师都觉得，你再继续留在燕影也没必要了。”
顾小凡听着一震，大一的特批学生?这在燕影史上没几个啊。
阎老师与林医师肯定是为此花了不少功夫吧，顾小凡心里不由感动万分，真是觉得自己在燕影得到了太多的眷顾。
阎老师看顾小凡望着合同，表情不断转变着，还以为他在犹豫，也出声介绍道：
“虽然我们是电影学院，但是我们只教学生表演，今后是什么路，你可以自己选择，无论是话剧，文工团，唱歌艺术家都是表演一种方式，哪条路都没有优劣高低之分……”
其实阎老师与林医生的心目中，顾小凡最好是选择总政文工团的工作，因为这个单位属于国家机构，相当于公务员了，只要能签约一辈子几乎都不愁了。
当然选择人艺也非常不错，那个舞台是绝对让人迷恋的，阎老师与林医生都认为，顾小凡可能会纠结很久。
“别急，这是大事，你可以回去考虑几天想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小凡听着竟然想到没想就摇头道:
“不用了，这三份合约我都不签？”
阎老师两人听着都是一愣，顾小凡却继续望着他们，很坚定地道：
“我想继续留在班上，把这学年度的大戏排完，我准备自己去成立一个团队，自编自导拍摄一部作品，我希望两位老师能支持我。”
阎老师两人顿时惊讶无比，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很意外。
没想到顾小凡的心竟然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第108章 自己搭班子
顾小凡这是不光要自己能自由出入燕影，而且还想把自己搭起一套班子，把人都带出去，他这是已经准备发展自己的小团体，单独闯一片天地了？
阎老师与林医生心里虽然都很欣赏顾小凡的雄心，但是却同时又有些忧心。
顾小凡如果现在出去作为一个演员尚且还有许多困难，他现在竟然想自己搭建队伍拍属于自己的作品？
还是自编自导？
这种事情有电影学院的学生成功过吗？
就算是中国号称才华无双，自编自导自演皆出色的姜闻，当年像顾小凡这么大的时候也只是在各个导演手下演戏吧……
林医生刚想作声劝阻，但是阎老师却是干咳一声阻止了她。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的路还是由你自己去闯，我们会向校方争取，全力支持你。”
听着阎老师的这样的表态，顾小凡心里大为感激，心里也终于了了一桩心愿，毕竟如果没有班主任的支持，他下一步的计划就很难办了。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饭，顾小凡离开之后，林医生才边收拾碗筷，边埋怨阎老师道：
“你溺爱这小子也有点太过了吧？他是个表演系的，不好好当演员，就想自己当导演，又不懂拍摄，又不懂市场，到时候还不撞得个头破血流啊？”
阎老师去却是摇摇头：
“小静，你还没看出来了吗？他刚才想都没想就拒绝这三分合约了，这证明他心里早就有这个主意，这是我们能档得住的吗？”
林医生听着这口气，阎老师也不怎么看好顾小凡自己成立团队啊，很奇怪地白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你还纵容他啊？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有人艺与总政的合约，他去锻炼两年多好？现在推了，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
“谁说要推了？”阎老师眯着眼睛，把三分合同小心地收起来道：
“我会跟他们三家说，顾小凡必须读完大一才做选择，先拖着再说，一切等这小子学期大戏搞完了再说。”
林医生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责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都想得这么周全了，怎么不早说？”
说完林医师却又是摇摇头：“这样确实最好不过了，等这小子不自量力的撞破头回来，还有退路，就怕他把这股心气别丢了就好……
唉～他现在太春风得意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阎老师也有些担心地点了点头：“没办法，我们当年何尝不是这样呢？总是要受点挫折，人才会成熟的。”
年少成名的代价，他们是清楚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能独领风骚时，能静下心来，不去挥霍自己的才华呢？
越有天赋的人，需要越沉重的打击才能达到更好的高度。
阎老师也希望自己这位最看好的学生，也能提前上这一堂人生课。
而他们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顾小凡现在展露出那些光芒万丈的禀赋，只是他拥有才华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顾小凡晚上回到寝室之后，躺在自己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也不由开始畅想着未来的计划。
接下来啊，就是要搭建自己的核心团队了，自己的这个团队，人数不能多，要少而精，导演与编剧我自己可以担任，制片人嘛……军迷刘无疑是合适的人选。
现在团队里，最好在有几个不错的演员，首先需要一个对圈内熟悉，能信得过的，而且有一定名气的演员，作为核心成员。
而这个人，顾小凡自然是想到了与他青梅竹马的刘施诗。
亲爱的诗姐……恩，怎么让他加入我的团队呢？依照她的脾气，恐怕不能直接去告诉她，还是得激将法……
星期天，作为校园新风云人物的顾小凡，终于如愿等到刘施诗的电话。
“顾小俗，听说你的歌红了啊？你不庆祝一下？”
顾小凡听着就知道刘施诗又要找他见面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机会开这个口了，也是语气愉快地道：
“好啊，那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他心里也正有一个重大决定要找刘施诗商量，那就是他究竟要建立一个怎样的团队结构，这个开头至关重要，会决定以后的整体发展线路。
他心里有很多问题，想找人问问，无奈阎老师林医师都是圈外人，已经离开一线太久了，而军迷刘大部分只是道听途说。
认识的人中，只有刘施诗是实实在在在在表演届打拼了多年，见多识广。
而且诗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实际上极为聪慧，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
两人约好之后，顾小凡就坐车来到了东城区的东宫电影院。
两人刚刚碰头还没进门，就看到影院门口旁边，有个摆摊卖碟子的人，大声吆喝着：
“high碟～high碟～”而喇叭里放着正是顾小凡的《青花瓷》。
虽然还是同样的歌，可音响里却传来女人的歌声，而且配乐似乎也经过了重新的改编，背景鼓点极为沉重，完全就像是酒吧里放的舞曲。
刘施诗听着就觉得有些惊喜，顾小凡的歌竟然都这么红了，可又是觉得很愤怒，冲上去就准备找那个卖碟的老板理论。
“诗姐～你想干什么～”看着刘施诗一脸怒火，顾小凡吓得连忙拉住她。
“能干什么？他卖你的盗版碟啊～我去警告他，不撤下来，我就找人教训他。”刘施诗一脸霸气地道：
“我认识几队武行的哥们，打个电话就好了～他要是敢不撤～！我就拆了他摊子。”
“千万别～！”顾小凡哭笑不得拉住她：
“人家也是混口饭吃，现在这年头全国都是盗版，我自己也买盗版，何必呢……”
现在是网络时代，《青花瓷》这歌有人翻唱超越他是必然的，他毕竟不是正经歌手，反正别人能记住他就得了，何况盗版这事在中国是避免不了的。
这年头正经歌手都只能唱现场混生活了，他这半调子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倒是觉得他很爷们，这小子真的是长进了啊，看别人占他便宜，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不由对顾小凡有点刮目相看。
不过话说回来，顾小凡什么时候学会写歌，这点刘施诗真的是想不通了，难道燕影连这个都教啊？
第109章 票房是大坑
今天是休息日，下午影院里云集了密密麻麻的青年男女们，买票的队伍排着长长的队列。
顾小凡倒是先没买票，而是去柜台边看了看电子屏上显示最近上映的电影。
还在上映的有《墨攻》，《迈阿密风云》，《满城尽带黄金甲》，《伤城》，《云水谣》，《世贸中心》……
这里面顾小凡在脑海里通过思睿系统查询了一下，其中只有两部电影是思睿系统推荐他观影的影片——贾樟可的《三峡好人》，刘韦强、麦兆挥的《伤城》。
顾小凡现在写出来的剧本，都是思睿推荐他的作品，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思睿推荐的作品只有品质保证，却隐藏了各种票房数据。
顾小凡很好奇，思睿系统推荐的这两部电影究竟能有多少票房。
于是他最终在刘施诗讶异的目光下，买了两张《三峡好人》的票。
“顾小俗，你还会看这种电影啊？品味这么高了？”刘施诗进场的时候好奇地问他道。
“学习学习嘛，毕竟都已经全职了啊……不能拿兼职的态度混了啊……”顾小凡诚恳地回道，他这几天领悟对于表演的东西领悟的越多，越是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想起以前自己对刘施诗吹过的牛，他以前确实是个井底之蛙了。
两人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场之后，刘施诗越发觉得顾小凡变了，他看大银幕眼珠一直在闪动，手放在爆米花里却没有动一下。
刘施诗看着顾小凡如此的专心致志，倒是觉得有些扫兴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个《三峡好人》有点太文艺范了。
这都看得这么入神，不像是顾小俗的品味啊？这跟冯晓刚完全两风格嘛？
而且奇怪了，这家伙平时一跟自己在一起就喜欢粘过来，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电影院这么黑暗的环境，还不是下手占便宜的最好时机啊？
平时都是顾小凡嘻皮笑脸的凑过来，刘施诗伸手抽他两下，两人打闹一番，现在两人相处起来，这么安静，刘施诗倒是觉得不自在起来了。
她悄悄地望着顾小凡，发觉他根本没有一眼看过来，不由想故意逗逗他，于是凑过去在他耳边道：
“顾小凡，等下我请你吃饭。”
说完，顾小凡却还是没理会她，刘施诗心里越发不服气了，咱堂堂诗姐在你身边，你却眼里只有这个文艺片，你跟我装什么装啊！
于是刘施诗还不服气，又在他耳边道：“顾小凡，晚上要不你去我家玩吧？”
……还是不理她。
刘施诗有些不甘心了，干脆豁出去了，再度在顾小凡耳边笑盈盈道：
“要不，晚上姐姐我陪你吧～我今天可穿的黑色蕾丝小内裤哦～如果你答应，姐姐我现在就可以亲你一下哦～”
这次顾小凡终于有了反应，连连点头大声道：“好～！太好了～！”
“好个屁好～你想得美～！”刘施诗羞愤交加，气得一巴掌就拍到他后脑勺上去了，装！你装不下去了吧？还敢给我装正经！
转头就看到后排一对愤怒的眼睛望着这边，顾小凡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搞得尴尬死了。
顾小凡莫名其妙地转头，摸着头望着刘施诗，小声地道：
“诗姐，这还不好啊～”
“你说说好在哪里了？”刘施诗眼眸里充满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心想，你倒是胆子不小啊～你这家伙还真想跟我做什么啊～
顾小凡指着银幕道，很激动地小声道：
“诗姐，你刚才没看到吗？电影一开始，就是一个长镜头～我个人觉得这个长镜头和《不夜城》刚开始的那个长镜头一样牛逼，绝对应该被写进中国电影史的教科书中?！”
刘施诗听着一愣，瞠目结舌道：“你是说在这个电影吗？”
顾小凡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当然啊～这部电影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分析简直牛逼极了啊，每一个镜头都那么富有表现力，每一处对话都那么发人深省～～这个叫贾樟可的新人导演简直就是人精啊～牛大发了～”
这思睿系统推荐的果然是牛啊，这部电影他之前在系统里所谓看了一下，就直接跳过去了，现在回头看来，还真是拍的很好啊。
刘施诗听着呆了半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顾小俗这在燕影才几个月，怎么就从个小流氓变成文艺青年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过看着顾小凡瞪大眼睛望着大银幕的样子，刘施诗心里突然有种也奇妙的感觉，她觉得顾小凡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变得清爽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自己似乎再不能把他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了……
或许与他在一起也不错吧……刘施诗这么一想，就在心里大骂自己道，唉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啊……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看完了这场电影。
顾小凡看完之后，心里陷入了一种很俗套的状态，那就是所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部电影绝对是一部好电影，贾樟可很牛逼，竟然用一群非职业的演员就拍出这么好的效果……而且直入人心。
顾小凡现在就好奇一件事情，这部思睿系统推荐的电影究竟票房如何呢？
“诗姐，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顾小凡一走出影院，就问若有所思的刘施诗道。
“一般般吧，很沉闷啊，反正我没看进去，文艺片我还是喜欢王佳卫那种精致的风格。”刘施诗反应过来，很坦然地道，她最不喜欢不懂装懂的卖弄了。
“你不喜欢？”顾小凡听着一愣，然后也看了看从刚才出口走出来的人，确实不多，大概只有4，50人，这对于一个能容纳200人的影厅来说，确实很寒酸的上座率。
不过顾小凡心里也马上想到，商业电影还是需要明星的，这电影他题材冷门，演员又都不知名，加上导演也是新人，没有观众缘也不稀奇了。
想到这里，顾小凡有些好奇地走到了柜台，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卖爆米花的服务员道：
“哥们，问你个事儿，这这段时间《伤城》的票房怎么样？看的人多不多。”
思睿推荐的《三峡好人》票房惨淡就罢了，那么《伤城》总差不了吧。
这电影可是拍《无间道》的导演啊，主演金城伍是享誉亚洲的大帅哥，梁朝韦是国际影帝，徐晶蕾，舒琪是内地，香港女演员中的翘楚，各个车站，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这片子的海报，这电影应该大卖了吧！？
而结果，却是顾小凡万万没想到的……
第110章 导演不投资
顾小凡没想到，他问的那位卖爆米花的服务员显然是内行人，滔滔不绝地对他侃道：
“这电影不行啊，没什么人爱看，第一周全国才2000万票房，比《黄金甲》差远了，连刘德桦的《墨攻》都不如，我劝你带你女朋友要看电影，就别看这片子了，很没意思～还不如看《云水谣》呢……”
顾小凡听着整个人都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坐在旁边观影的休息位上。
“怎么了？”娄艺晓有些奇怪地看着顾小凡，怎么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我就是为了好电影而可惜。”顾小凡摇头有些不服地道：
“诗姐，我想了解一下现在大众的口味，所以我想在这里坐着记录一下几部影片的数据，你能等等我吗？”
“恩。”刘施诗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看顾小凡一脸像是故弄玄虚的样子，心想这顾小俗又在忽悠她了，他没事记录这些做什么？分明就是想留着自己多陪陪他。
好吧，我就大发慈悲陪陪你这个没女朋友的可怜虫吧，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就这样，这一下午，顾小凡就首都剧院的休息座上，不断看着人来人往地来看电影的人。
他并不相信媒体上报出那些掺水的票房数字，他想要知道这些影片真正的票房成绩。
“请观看2点25分《满城禁带黄金甲》的观众准备进场～”“请观看2点45分《伤城》的观众准备进场……”
随着广播里的通知顾小凡，按照时间一一记录下各场电影的人数，直到吃饭的时间，顾小凡才放了下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妈妈的……他得到的结论与那个卖爆米花的服务员说的竟然几乎一样……
4部几乎同期上映的影片中，《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观影人数是最多，有837人，而《伤城》只有278人，《云水谣》有253，《三峡好人》只有153人……
这也就是说思睿推荐高质量的影片票房成绩是没有保障的，再好的影片也会票房遇冷。
而且这还不算部分影片的时代性，已经观众在不同时期口味风格的转变……
这也就意味着，他顾小凡虽然有未来的很多好作品在手里，但是并不代表，每部作品都能赚钱，甚至还有可能赔钱……
刘施诗一开始还觉得顾小凡是在故意逗她，想和她多说说话，但是这一下午，她却发现顾小凡真的是无比认真地坐着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拿着一个小本子仔细地记着各个观影人数。
顾小凡到底想干什么？
刘施诗心里有些疑惑，她观察了一下这间东宫影院，慢慢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这家影院，既不像是三里屯的欢乐影城，都是逛街年轻人约会的地方，也不像是燕影附近的横店影城，远离商业区。
东宫影院的地区十分的中庸，人流不多也不少，既有学生，也有很多三十岁左右上班族光顾，非常具有采样的价值。
如果要在燕京选择一间影院来了解各部电影的真实票房的话，这间影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终于，已经快到了晚饭时间，顾小凡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思索了良久，突然抬头问刘施诗道：
“诗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刘施诗在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人来人往，这时候转过头，撩了一下秀发，露出好奇的表情道：
“你现在研究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接到电影片约了吗？”
“怎么会……”顾小凡连连摇头，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刘施诗道：
“诗姐，你先别问，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圈内久，知道的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冯晓刚导演几乎每部电影都大卖，为什么不自己组电影公司拍片赚钱呢？而要跟着华谊呢？”
这是他心里一直盘旋的问题，他原本是想，既然自己有那么多未来的好作品，是不是可以自己组建一个投资公司，自己制作电影赚钱呢？
刘施诗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秀眉微蹙，用那双秀美的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顾小凡，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如实回答道：
“这很简单啊，只有两个原因啊。”
刘施诗一谈到专业，立马显示出她经验老道一面，很有逻辑地对顾小凡解释道：
“第一，是渠道与宣传，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电影是一个多方面资源整合的问题，不可能你一个导演独立投资，而且其他渠道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发行渠道与宣传渠道有很多门道，要与各部分打好关系，整合各方面的资源，通常拥有强大渠道与宣传实力的大公司来整合力量发行电影。
所以，要是没有华谊背后强大的公关力量，冯晓刚的电影再好也是很难拿到高票房的。”
顾小凡听着点了点头，发行渠道确实是个大问题，与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商业公司打交道，不但麻烦而且耗时耗力，这不是他这种没背景的人能处理的。
刘施诗继续语气严肃地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也是电影圈的铁律，也就是任何导演都要避免把自己置于‘金钱陷阱’之中。”
顾小凡好奇问道：“什么是‘金钱陷阱’？”
刘施诗用一种警告的语调解释道：
“所谓金钱陷阱，其实是一个金融名词，指的是投资者如果投资越来越大的项目，那么无论他投资成功多少次，只要有一次失败就可能会万劫不覆。
电影本身从来都是一门高风险的投资项目，全世界电影都是每拍六部电影，也只有一部能收回成本。
如果你自己全额投资，一开始的小制作或许你能陪得起，但是随着导演本身成功，电影的制作费也会越来越大。
你赚的钱就会投入新的电影中，而随之而来的是风险也就越来越大，要是那种动辄几亿美金的投资大制作，一旦票房失败，作为投资人的导演立马就会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到时候，不单单是要赔掉身家，而且还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法律与经济纠纷之中，根本没有心思拍下一部作品了。”
第111章 黑羽工作室
顾小凡听着也不由心惊肉跳，不由问道：
“有导演自己当过投资人吗？”
“当然，像是被全好莱坞公认史上最伟大导演之一的弗朗西斯·科波拉，你知道吧？”
顾小凡原本不知道，但是前两天电影赏析课上正好研究过他，也点了点头：“《教父》的导演是吧，听说很牛逼啊～”
虽然《教父》他没怎么看懂……
娄艺晓点了点头：“他就曾经连续拍摄了两部《教父》，《现代启示录》，连续三部电影口碑票房都获得空前成功。
可在这三部大作之后，弗朗西斯·科波拉就自己全额投资拍摄了一部电影《心上人》，结果票房惨败，不但是陪掉了他所有的资产，还欠下了5000万美元的债务。
导致此后的十几年，这位伟大导演被陷入债务危机，再也没有拍出一部电影来……”
顾小凡听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没有想到投资人这么凶险？
刘施诗看他吓傻了，不由无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小俗，你怕什么劲，你穷得叮当响，这辈子都当不成电影投资人，又没人找你追债。”
顾小凡听着已经是一背后的冷汗了……他原本就想这么干的…听着弗朗西斯·科波拉的故事，他就好像看到十年之后的自己……
刘施诗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安慰道：
“放心吧，事情没那么吓人，只要不当投资人，我们演员和导演其实生活很简单的，是最没有风险的。
我们拿着别人的钱创造自己的作品，拍得好呢～片酬就高，还有广告接。
万一票房失败了，投资制片公司倒台了换一家再重新在来，反正自己别傻乎乎地掉坑里就好了嘛。
像是乔治·卢卡斯，彼得·杰克逊这些大导演都是自己成立工作室，然后到大电影公司制片忽悠钱，然后拍《星球大战》，《魔戒》啊，拍差了自己没风险，拍好了还有巨额分红呢～”
顾小凡这么一听，突然整个人就活过来了，一拍手笑道：
“是啊，干什么要自己傻乎乎的投资呢……对任何演员导演来说，只要发展的好，钱都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成立制作工作室，这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行当嘛～”
刘施诗看着他，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好～！”顾小凡听着一脸兴奋，然后突然兴致高涨地紧紧捧住了刘施诗的嫩手。
“诗姐～～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顾小凡用无比真挚的目光望着刘施诗道。
“什……什么？”刘施诗被顾小凡握住手，莫名心跳有些加速，望着人来人往的人，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
不由心里暗想到，吓……这什么情况啊？这顾小凡不是要跟她求婚吧……
该死的，连戒指都没有就想框我啊……不对不对～！就算有戒指我也不能答应啊～！
正在刘施诗心里翻涌无比的时候，顾小凡就用诚恳的语调道：
“诗姐，不如你成立一个影视工作室吧，我跟着你一起打天下！”
“什么？就这事？”刘施诗听着觉得有些无语，蛤～！？不是求婚，而是要跟着自己混吃软饭?
“是啊！”顾小凡一脸正经道：
“这不是诗姐你刚才说吗？成立一间影视工作室，一起坑投资人的钱，实现咱们的梦想！你以前还说过，我入行了就跟着你混，你要照顾我的啊”
“这……我是这么说过了……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吧？我就是一个演员，又没有导演，编剧，也没有制片人的，怎么成立工作室？”
刘施诗听着觉得有些无语，她确实是这么说过的，但是要她成立影视工作室，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那就是说，有导演，编剧，有制片人的制片公司，你就能加入了吗？”顾小凡终于满意地笑出来了：
“好～就依你的，我来成立一家工作室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所以诗姐，你来加入我的团队吧。”
刘施诗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自己上当，这顾小凡是下套给他钻啊……
可令她更惊讶的是，这顾小凡竟然要自己成立影视工作室啊！！
“顾小俗？你没疯吧……”刘施诗精致的脸蛋上充满了诧异之色，伸手摸了摸顾小凡的额头道：
“你就是穷得叮当响大一学生，就算你演技不错了，但是你也只是一名演员，你开什么工作室啊？你傻了吧……”
“谁说我只是个演员？”顾小凡严肃地站了起来，然后在刘施诗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道：
“现在，容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顾小凡，从现在开始起，要自编，自导，自演我所有的作品，而我的工作室未来也会成为，中国……不～是世界最好的影视工作室～”
刘施诗再次被顾小凡狂妄给惊呆了，自编，自导自演……这个顾小凡看来是彻底的疯了。
顾小凡望着影院玻璃墙下面，人来人往的人群，突然张开双臂，闭上眼忘情地道：
“我工作室的名字已经都想好了，就叫‘黑羽’～！
长着黑色羽毛的乌鸦是世界上最普通最被人看轻，最平凡的鸟，它们在城市在角落捡垃圾来填饱肚子，活在最底层……
但也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鸟类，它们可以在任何恶劣地方存活，而当把这些黑色乌鸦放在6000米的高峰上，它就会成为世界飞的最高的鸟类～！”
黑羽工作室……？
刘施诗原本觉得顾小凡在胡闹，但是看着他这忘情而肆意妄为的样子，却不由被他这阵热血豪情所深深感染。
特别顾小凡在形容黑羽的时候，不正是他在形容自己吗？
最平凡的鸟类，在最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但是当它被放到高耸如云的山巅，它就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
他顾小凡都有这样的豪气，难道我刘施诗就没有吗？
刘施诗想到这里也不禁一时气血上涌，点了点头道：“好～！！有骨气！你干什么都算你姐姐我一份吧。”
顾小凡听着一愣，然后瞪大眼睛又觉得有些不相信道:“诗姐，你真的答应了？”
奇怪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如果他自己是刘施诗，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答应这样荒唐的请求……的……
第112章 演员的耻辱
刘施诗抚了抚自己的秀发，没有回答顾小凡，只是转头望着旁边人来人往的人，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一阵罕见的愤怒……
“你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顾小凡听着，突然也咬着牙露出不爽的样子，狠狠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是指到现在还有没一个人认出我们来吗？”
其实他早就有种不爽的感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原来刘施诗与他心里有同样的感觉。
“刚才你算入场人数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看这些人，从我们坐在这里开始，总共走过去了2153人……其中有827人往这边看过来，533人盯着我们两个看了两秒以上……”
刘施诗咬着嘴唇，眼神冷然道：
“但是这533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认出我们俩来……还有比这种事更令一名演员耻辱的吗……？”
他们两人，一个是新生代中最好的女演员之一，一个是网上知名的“表演诗人”，都是在同龄演员中出类拔萃的代表。
但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他们依然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
当那些人仰视着影院上空，巨型海报上的金城伍，梁朝伟，周闰发们……不自觉露出羡慕崇拜的表情。
而却对他们只是露出：“哇，这姑娘好漂亮啊，能不能搭讪啊。”“这男的这么一般，怎么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的神态，眼神一扫而过。
每当这个时候，无论是顾小凡，还是刘施诗，心里都会不自觉被点燃一把火。
同样是演员，这种被人轻视的落差感，让他们觉得无比的耻辱。
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烧着……
不！身为演员，我不要再这么默默无闻了！
总有一天！我要让我的脸印在海报上，让这些人用哪种崇拜而敬畏的眼光望着我！
我让他们看到我的脸，听到我们名字，就能感受到我的与众不同！
我，再也不要再这样渺小地活着了……
刘施诗缓缓抬头，用无比炙热的目光望着顾小凡道：
“顾小凡，我知道你有什么野心，其实你完全不用拐弯抹角的激我，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有大志向吗？
我告诉你！我也想有好作品，我也想作为最好的主角，永恒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我厌恶让那些经纪人，导演，制作人随意摆布我，跟我说我现在还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我也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施诗的脸上难掩一丝的失落，冷然道：
“与唐人公司合作的，跟我一样年轻女演员，还有刘艺菲，扬幂，糖嫣……我只是被排在第四位女演员……
或许我会出人头地，但是那起码也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虽然我不觉得以你的能力现在就能成功，但是我愿意相信在五年之内，你能让我比在现在公司更好……
我不想再等待了，我要成为未来中国最好的女演员，现在脚步实在是太慢了。”
顾小凡望着刘施诗，首次感受到她内心那股炙热的进取心，也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是太小看诗姐了啊，17就能担任主演的她可并非是一般女子啊。
的确，虽然刘施诗目前发展势头不错远胜现在的他，但是女演员与男演员不同。
男演员在30岁之前几乎都还很稚嫩，然后才步入黄金期直到60岁都可以保持巅峰状态。
与之对应的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伟大的女演员能在银幕上留下永恒的形象，都是在20-35岁的时期。
女演员的巅峰虽然比男演员要早，但是却持续的时间很短……
顾小凡完全能感受到刘施诗心底的那股强烈渴望……她想在自己最好的时候，作为永恒留在人们的心中，而不是蹉跎着不为人知的老去……
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舞台～！
想要以一名女主角的荣耀身份，留在银幕上～！
顾小凡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神里也有前所未有的自信，雄心勃勃地沉声道：
“五年时间，只是出人头地太长了，五年之内，我和你，和黑羽公司一起去好莱坞……
在此之前，我不会要求你签订任何的合约，诗姐你就继续留在唐人，你自己选择你参加黑羽的作品与否，如果5年后达不到目标，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唐人，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对于黑羽公司来说，其实刘施诗作为演员并非促进其发展是必要条件。
但是对于顾小凡本人来说，刘施诗在身边很重要！
刘施诗一愣，再度被顾小凡展露的自信惊讶到了，却马上笑了起来。
“说得好！走～～～！！！为了庆祝一下咱们黑羽工作室的成立，咱们喝酒去～！”刘施诗站起来，一甩秀发，霸气地搂过顾小凡肩膀，豪迈嚷道。
顾小凡听着也有些无语了，又来……？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喝酒上去啊……！
晚上，顾小凡与刘施诗喝完酒后，刚刚一回去，娄艺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顾小凡接起问道：
“学习委员，又什么事啊？”
“你快看看，今天有人在天涯诽谤你～说你就是个小混混~我把网址发给你～”娄艺晓的声音很是激动。
“是吗，我回去看看。”顾小凡听着哭笑不得，这什么情况啊，这年头还有人人肉自己啊？
他回到寝室后，躺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网页，很快就找到了天涯论坛上那个帖子，标题很耸动。
“表演诗人的阴暗真面目”
“我是最近很红的那位网络歌手顾小凡的初中同学，我想告诉大家我认识的顾小凡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顾小凡起初不以为意，但是看着看着，却发现这个人真的好像对自己调查得很清楚。
文章里面很多是他在小通巷，坑蒙拐骗的事迹，总之就把他的过去做的一些事情都挖出来了。
这还不是最过份的，最让顾小凡觉得写这文章的人阴险在于，最后他的结论。
“像是这样的一个带着假面具的人，突然作出了两首词曲都完全不像是年轻人写得出的好歌曲，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事件的真实性了。”
文章的最后，很诱导性的贴出了顾小凡两位老师阎立与林静的背景资料，最后给出一个很诱导性的问题——
“这两首歌的作者究竟是谁呢？是顾小凡？还是他的两位老师？或者顾小凡就是这两人的私生子呢？”
看到这样荒唐的帖子，换作之前，顾小凡可能还会有点气愤，但是经过了阎老师的开导，他已经完全看开了。
无论什么领域的成功者，总是要招来跳梁小丑们羡慕嫉妒恨的，只要自己能不断往前走，任谁也抹黑不了自己。
现在顾小凡要考虑的是，怎样在学期末的大戏上胜出。
这次可不能用配音剧了，而是一部属于他自己的真正影视处女作～
第113章 决定微电影
在燕影，往年表演系其他班的学期大戏，大部分都是舞台剧，以顾小凡现在的能力，编出一出短节目的舞台剧问题不大。
但是这样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是赢了也只不过提高一点点他作为演员在圈内的印象吧。
现在，他不光要赢，要用这个学期末的作品变成自己的一张名片，不光是作为演员的，更加是作为导演的！
所以，这次学期末大戏一定要是一个完整影视作品。
顾小凡那开始搜索系统中，他看过的那些未来的作品。
当然，以他现在的条件是不能拍摄影院级别的电影，也不可能去拍摄电视剧……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拍摄网络短剧。
网络短剧嘛，思睿系统里有非常多不错的选择，顾小凡第一个想到的就德国一个系列短剧《**丝女士》。
这个短剧，非常幽默讽刺，汇集了各种段子与笑料，故事非常丰富。
而且里面演员台词并不多，主要靠各种无厘头，神经质动作表演，非常容易出彩。
他当初在系统里看的时候，笑得肚子都疼了……
最重要的是，剧中的场景都是日常的室内场景，没有任何大镜头，只要7名主要演员就可以完成整部剧集的拍摄。
但是……这部剧似乎有两个问题……
第一，那就是这部剧集的口味，怎么说呢……相当的重。
里面太多关于两性的笑料，很多桥段都是儿童不宜，虽然不至于超过界限，但是燕影的老师恐怕接受不了。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这一条起码还能通过挑选桥段与改编来弥补，真正难办的是第二个问题。
那就是，《**丝女士》是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而这个女主角看似很普通，但是对于形体表演的要求非常高，目前，无论是娄艺晓还是刘施诗，都不具备这个能力。
他顾小凡肯定是请不到其他优秀的女演员加盟的……
所以没办法，这片子拍不了……
这部不行，还有没有别的以男性为主角，适合的短剧呢？
《**丝男士》？不……这个国内的模仿《**丝女士》的剧，剧情与台词各方面都很粗糙，很难登上燕影的大雅之堂。
顾小凡想了半天，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叫《嘻哈四重奏》的短剧。
这个短剧风格倒是比较积极向上，男主角很周星弛风格……各方面编排也算不错。
只是……风格似乎太过平淡了一些，他的桥段并非像是《**丝女士》那么出彩，无法让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倒是可以改编一下，但是学期末的大戏近在眉睫，没有这个余地啊。
顾小凡苦思冥想，最终都没有找出什么适合的短剧作品。
其实系统里肯定是适合的短剧，但是没办法，他每天才只有四十分钟，又要看电影电视，又要看电视节目mv的，哪里看得完那些短剧……
妈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合适……烦～！
顾小凡在床上翻来覆去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脆吧！这次就整个大的！反正有学校的支持，不如一步到位就拍个微电影算了～
还能有比电影更加体现导演功力的作品吗！？
他脑海里原本就有一个他很想拍的微电影——《老男孩》。
这部电影长度是四十分钟，故事既励志，又不乏幽默，剧情起承转合都非常出色。
电影音乐更是其中的亮点。
最重要的是，这部微电影里有顾小凡最喜欢的东西，男主角都是跟他一样的小人物，曾经同样的渺小，平凡……
顾小凡之所以之前没有想拍这部微电影，可他感觉有两个方面，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首次《老男孩》虽然是微电影，但本身制作相当精良，远比一般短剧复杂得多。
其次，这里面男主角要跨越从学生时代演到30岁……这对于他这样的学生来说，难度不小。
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这个处女作都有点难度过大了。
现在，顾小凡光是想想这些困难，手心就有些冒汗了……
作为自己第一步导演作品，《老男孩》似乎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现在去就拍摄，他真的能做得到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顾小凡明知道这部微电影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但是他自己却很想去做。
不……不仅仅是想，而是渴望！
拍摄的困难也罢，角色跨度太大也好，这些虽然令他犹豫，但是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
因为他此刻心里的沸腾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顾小凡不由打开了脑海中的银幕，开始播放着《老男孩》的画面。
闭上眼睛，抬头望着脑海中巨大的银幕，在虚无的空间中，仿佛他就像是站在拍摄现场中心……
旁边是摄影师拿着镜头专注对着他，录音师擦着手中的汗，调整着收音话筒的角度……灯光师用柔光打向他的侧脸……
对面的演员，真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台词……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准备的，每个人都等待着下一刻的开始，等待着他表演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演出～
只是想到这些，他的内心忍不住沸腾不已……好像他已经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真想去演这个角色啊……想让这个角色变成属于我自己，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成功，我都想去尝试……
这种渴望感在自己心里蔓延着，燃烧着，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跃跃欲试着～！
我想要演～！
顾小凡感受胸中无法抑制的冲动，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人生第一部的导演作品，决定了！就是《老男孩》了！
第114章 投票开始了
几天之后，终于来到了06班选班长的日子。
这段时间里，顾小凡倒是心情很平静，过去的这一个月，他风头也出了，也被人不断的抹黑。
最近学校里已经有不少人，传他是阎老师与林医生的私生子之类的，那歌就跟韩函的《三重门》一样，是父母帮着孩子写的作品。
甚至还有很多细节，说是《青花瓷》是林医生写的，《北京北京》是阎老师写的，所以顾小凡才一口气有两首成名作……
这些流言都像是草原上的火苗一样，无法抑制的蔓延着。
这让班上喜欢他的，与不喜欢的人都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大派。
上课之前，阎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道：
“学期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规定，今天全班投票选举班长，班长要负责组织班级体协作完成这次的学期大戏。
我提醒你们一下，大戏全程都必须由你们自己完成，可以找其他系的同学或者朋友协作，但是任何老师都不会参与，你们每个人都要谨慎投票……”
说这话的时候，阎老师按照惯例，也退出了教室。
宣布完之后，大家都很紧张，作为学习委员的娄艺晓站到了台上，开始记录这次的班长投票。
这个投票规则非常简单，就是顺着座位，一个个的人念出自己投票人的名字。
这样的方式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却可以避免很多暗箱操作，同时也可以让结果令人心服口服。
对于表演系的学生来说，一个班班长任命，对他们每个人都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第一个站起来的学生是东哥党的小华，他大声道：“我投给东哥～”
娄艺晓就在黑板上写上东哥的名字，然后划上一个“正”字的第一笔。
接下来，站起来的人，与大家意料的一样，不是投给东哥的，就是投给顾小凡的。
两人的票数差不多，黑板上只有这两个人的名字。
娄艺晓心里不由很着急，不用问，之前那个网上的人肉帖，让大家对顾小凡还是有些怀疑，否则票数应该一边倒的投降顾小凡才对～
而第二排那个叫周琦的女孩，终于出现了第三个候选人，只看她怯生生地举手道：
“我……我投给周晓俊。”
众人同时一愣，心想周晓俊是谁？然后大家才反应过来，是瘦子！
众人都一片哄堂大笑，然后都转头望向瘦子，瘦子顿时满脸涨红，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下面，而周琦也是红着脸偷偷望着瘦子那边。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周琦是看上瘦子了，这是借着机会表白呢……
娄艺晓也不由很无奈……唉这顾小凡的票又跑了一票了。
可她顾小凡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心里不由气道，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要怪就怪顾小凡这个笨蛋！为什么非要说东哥认识南都的记者，搞得一些人又都拍他马屁了……
这时候计票已经到了一半，东哥领先的优势反而越来越明显了。
娄艺晓越来越焦急，这时候却好死不死的轮到东哥了，这得瑟的家伙，肯定要选自己了啊……
娄艺晓稚嫩无奈地问道：
“东哥，你要选谁当班长？”
东哥刷一下子就站起来，昂首地大声道：“学习委员，我能多说两句吗？”
娄艺晓心想这家伙还要拉票啊……
但是没办法，其他班上选班长时都是能拉票的，这是展示自己领导能力的一个方式，娄艺晓也只好不耐烦道：
“说吧，别太长～”
东哥点了点头，然后环视教室里的所有人，突然大声道：
“说实话！我觉得失望，我们班上毫不团结，竟然有人相信那些对自己班上同学的诋毁与谣言！质疑他，污蔑他～”
全班的人都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东哥瞪着眼睛，望向顾小凡，用洪亮的声音道：
“这个你们天天在背后议论的顾小凡，比我东仁强得多了，我尼玛东仁在这个班上就服他一个人，除了他，其他人要当班长我第一个不干！”
说着，东哥气势逼人指着娄艺晓道：“学习委员，写上～！我选顾小凡当班长！”
全班的人一片哗然，完全不明白东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小华那几个东哥的支持者，都傻住了……娄艺晓更是差点满脸的激动，在黑板上给顾小凡加了一票，然后激动地喊道：
“下一个！”
只见顾小凡依然是满脸平静，像是没事人一样端坐在板凳上，远远对东哥表示感激地点了点头，东哥也对他点头回应。
这帮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啊，还在背后为了自己小算盘，选对自己有利的人。
其实他们根本都不知道，顾小凡早已经摸透的东哥性格。
在人艺回来之后，班上集体冷落东哥，而顾小凡维护东哥之后，东哥就已经跟顾小凡关系转变了，东哥对顾小凡心存感激，已经对他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所以，这次的班长选举，无论是东哥是退出，而是他依然被选上班长，顾小凡都将会实际主导06班的学期大戏。
今天东哥这么干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班上哪些人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哪些人首鼠两端。
现在东哥这一吼，就真的把所有人的震慑到了。
“我投给顾小凡。”“我选顾小凡！”“顾小凡！”
接下来的所有人再没有任何怀疑，全部都把票投给了顾小凡。
开玩笑，这明摆着顾小凡把东哥都收服了，已经胜卷在握了，谁还敢唱反调啊……
顿时顾小凡的支持者们都各个欢欣鼓舞，而那些不喜欢顾小凡的人，却都是暗自心惊，背后都是一身冷汗……
在门外听着里面动静的阎老师，这时也不禁在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个顾小凡的手段让他这个老师都觉得太过老道了……
这样一来，远远比尼玛东仁一开始就表示支持顾小凡，震慑力大得多啊……
第115章 简直是胡来
娄艺晓乐呵呵地看着黑板上，顾小凡大比分领先的获得班长结果，伸手兴高采烈地邀请道:
“各位同学，现在我宣布～我们06班的新班长由顾小凡担任，大家欢迎新班长为我们大家讲话。”
啪啪啪～～！全场立刻响起热烈的鼓掌。
特别是那些刚才没投顾小凡的人，更是用吃奶地力气鼓掌着。
小华几个更是直接尖叫起来“班长好样的！”“班长真帅～！”营造着热烈气氛～
完全不顾大家鄙视的目光……
这时候还不表现，年度大戏还不被班长穿小鞋啊～！
与大戏这个机会比起来，脸算个屁啊……
顾小凡在众人的掌声中上讲台，与娄艺晓错肩而过时，娄艺晓不由瞪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你早安排好了，怎么不对我说？”
“什么安排？”顾小凡一脸的无奈状。
“真是个骗子……害我白担心了～！”娄艺晓瞪圆着那双媚若秋水的眼睛，埋怨了一句气鼓鼓地下去了。
顾小凡望着下面鼓掌的全班同学，满脸微笑道: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边说边扫过那些刚才没投票给他的人，那些个人都吓得一个个躲避他们的目光。
顾小凡知道，这次的震慑效果已经达到了，等到众人掌声停下来才满脸的平静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喜欢，不相信我……也担心我安排大戏把你们排除在外……”
说道这里，顾小凡故意停了一下，欣赏了一番下面那些人惶恐的表情，才接着道：
“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我会让班上每一个人都出现我学期大戏中……争取这次一起赢得大戏的评选，让下学期全班人都可以自由的在外面接戏。”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心想顾小凡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吧……还赢得学期末大戏评比，这无疑是空口画大饼了……
正当大家心里都很怀疑的时候。顾小凡下面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傻住了。
“我宣布，这学期的06班大戏为一部微电影，演员为我们全体同学。”
什么！微电影？
不光是台下所有的学生都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在门口的阎老师听着都张开了嘴巴。
往届表演系班的大戏几乎全部都是舞台剧，或者话剧，由于顾小凡在之前音乐剧表演上的出色表现，大家都顺理成章的认为这次可能也是音乐剧之类的。
拍微电影？这怎么可能！？
别看同样是表演，但是舞台表演与影视剧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舞台剧很多时候，都是做成小品的模式，随便找一个几分钟的剧情或者段子，演出来就好了。
但是一旦变成影像要记录下来，要求就严格百倍以上。
需要设定人物，完整的故事剧情，配乐，场地，摄影，后期……这等等一系列的环节。
众人都听着惊讶地互相望着当中，直率的娄艺晓站起来反对了，大声道：
“我说班长，我觉得你这个主意有些太草率了”
顾小凡满脸谈然道：“怎么草率法？”别人怕得罪他这个班长，娄艺晓这个直性子可不怕……也只有她敢反对了。
“拍微电影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质量太难保证了，从剧本，表演，配乐，拍摄，后期，服装，道具……
所有这些环节上，我们都没有经验，离学期评比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我怀疑我们有没有能力完成好这个作品。”
娄艺晓瞪圆了那娇媚的眼睛，很不理解地抗议道：
“顾小凡，如果你是当上了班长，就想让争取全体同学的支持，而决定拍微电影，以便让所有人都出镜头，我觉得这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娄艺晓也知道顾小凡有学习小组的支持，但是这些幕后人员鼓捣小型配音剧还行，说是拍摄电影？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娄艺晓这话，也说出了很多支持顾小凡的人的心声。
是啊，顾小凡不能为了团结班级就牺牲他们的利益啊，如果是为了争取那些反对的人，就拍一部皆大欢喜却没希望赢的作品，那太没意思了。
看着台下人的骚动，顾小凡知道，他们是在害怕，这些学生都是一些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慌是很自然的。
而且自己这个班长毫无领导团队的经验，他们怎么能不害怕呢？
对于现在这些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要给予他们信心了。
只见顾小凡却是不慌不忙地道：
“学习委员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是关于这些我来给你们解释吧。”
顾小凡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说完就对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只见门“哗”的一声突然被推开，白白胖胖犹如一尊财神爷的军迷刘，带着强子，小海等10多名学习小组的成员走进来了。
这阵势也是把其他同学吓了一跳，乖乖的，这新任班长的学习小组又壮大了啊。
顾小凡一派大牌导演的风采，让小海关上窗帘与灯，然后刘军迷去打开了投影仪，然后才宣布道：
“各位，先让我们看看这次微电影的剧本吧。”
投影仪上，全是电影的分镜剧本，40分钟，200多张分镜稿，虽然是草图，但是也花了顾小凡不少的时间。
众人看着投影仪的画面，投影的第一页是就“编剧——顾小凡”几个大字，不由一阵稀稀疏疏的讨论声。
“这大戏怎么是顾小凡自己当编剧啊……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电影级剧本……乖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胆子真大啊。”
大家一开始除了觉得顾小凡胆子很大，其他还没多想，但是越看道后面却越觉得惊讶。
在场的人很多看过那些导演系同学出的本子，心里都明白燕影学生剧本的水平。
可眼前这个40分钟的剧本，虽然故事很是老套，但是逻辑清晰，对白精炼，远远比那些比导演系的本子质量好多了……
第116章 演员的世界
众人心里不由从开始坚决反对，开始有了一些动摇……要是这个微电影真的能拍出来的话，或许真的不错？毕竟……是原创嘛。
但是心存怀疑的人，还是有很多。
这时候，教室里的灯亮起，顾小凡走上讲台，望着下面一张张犹豫不决的面孔，心里知道，他必须在这里说服所有人，他需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完全信任自己。
顾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下面的人们，宣布道：：
“这部微电影我已经得到了表演系阎老师，制片系许教授的同意，他们已经在校领导那里争取我们拍摄的场地与道具，学校会全力支持我们……”
顾小凡说完这句话，他明显就看到有几张脸怀疑已经慢慢消融了下来……
“这次，我也请到了我的朋友刘施诗作为女主角，她在圈中也算小有名气，这样会加大这部作品的知名度。”
又不有少脸上露出动容的表情……
接下来，众人就看到顾小凡眼神里发自内心的诚恳，听到了最直击他们心灵的一段话：
“各位同学们～你们或许觉得去演舞台剧，或者音乐剧，我们赢期末大戏的希望更大，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赢了这个小小的大戏，我们出去有什么工作可以接吗？
我们有属于我们真正自己的作品给那些制片人导演了解我们能力吗？
舞台剧的演出很值得我们去炫耀吗？
这样的赢有什么用？难道你们一直打算站在镜头之外吗？”
顾小凡说道这里，看着那一双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深处，知道他们终于被自己彻底打动了。
他分明感受到了这些同学内心渴望，那种作为演员，想要在影像上留下自己痕迹的渴望！
能考入燕影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碌碌无为生活的人，每个人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心底的追求，都是一样！
成为那不可磨灭的永恒～！
这样内心的共鸣，让顾小凡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无比动情起来，他眼神中闪着难以抑制激情澎湃：
“我来到燕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去成为最好的演员，而不是来选择逃避的。
话剧音乐剧演出得再优秀！也只是艺术短暂的光辉，转瞬即逝！
只有把表演，变成影像，声音保存下来，才能成为我们真正可以展示出来的力量！就算这次真的是我不自量力，真的注定会失败，那又怎么样！？
难道这次的经历不会成为我们下一次的经验，让我们变得更强！？
只有留下来的影像，才是我们这些演员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磨灭的痕迹！
只有镜头里那一方寸，才是真正属于我们演员的世界～！”
这番话，每个字像是重锤一般敲击着现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打动了，感受胸口某种东西在沸腾着，东哥率先举手大声道：
“我赞同拍微电影。”说完望向了娄艺晓。
娄艺晓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也点了点头举手来道：“我也同意……”
看着三位班代表意见一致了，全班的人哪里还有犹豫，呼啦啦地全部都群情激昂地举起手来～
“同意～！”
“就拍微电影了～！”
“拍砸也不怕！就当涨得经验值～以后再升级再揍高年级的那帮怪～！”
“就干这么一票～！”
看着这些欢呼雀跃的同学们，有几个甚至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让顾小凡对于这次的微电影又多了一些些期待。
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这种作为一名领袖的感觉。
作为导演他不单单是可以成就自己，也能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分享这份荣耀，这让他感觉很满足……
导演有一份令人迷恋的领袖感，能主宰剧组里所有人的命运……
06班教室里传出一阵阵叫嚷与欢呼，让整个教学楼里都是一阵清微的震动，其他人都听到了动静……
这爱出风头的06班，又要搞什么动作啊？
在午休的时候，表演系的教师办公室里，众位老师都受到了这个消息，也不由议论起这个事情来了。
“听说06班的那群学生要拍微电影啊，心可够大啊。”
“大一的孩子嘛，各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竟然想拍微电影……太荒唐了。”
“谁知道呢，现在的小孩都太急功近利了……”
一众老师的议论中，崔老师与黄垒也各怀心事地聊着天。
黄垒靠在椅子上感叹道：
“崔老师你听说没了，06班的那个顾小凡组织能力倒是蛮强的啊……不但是请到了学校其他系的学生配合，还请来校外的演员，很有一套啊，这次期末大戏我们两个可得抓点紧了。”
燕影表演系的期末大戏，并不限制必须由校内学生合作，反而是鼓励学生联络各方面其他的人脉。
其实目的也就是想让学生们从现在起就开始建立起自己一套班子，以便毕业了可以互相照顾。
这也是校方用心良苦的地方，毕竟每年从燕影毕业这么多演员，真正能在演艺界立住脚又有几个呢？
顾小凡能联络到这么多人加入这场期末大戏，确实非常的难得。
作为阎老师对手的崔老师，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危机感，反而是似笑非笑地道：
“大一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能力，确实是蛮难得的……就是怕06班那些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黄垒听着并不明白崔老师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崔老师只是单纯嫉妒06班今年几次大出风头呢。
而此刻，谁都不知道，在校务处里，表演系主任齐长河正大声斥责着众人心中风光无限的阎老师。
“你怎么能同意让顾小凡拍微电影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让我支持！？我怎么支持！？这经费批下去，别的老师会怎么想！？”
表演系的年度大戏竟然是一部微电影？这可在燕影历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第117章 剧组的组建
阎老师被齐教授这么训斥着，只能满脸复杂地辩解道：
“可我答应了这孩子，我想让他试试也无妨，我觉得为了这些孩子的发展，我们学校应该给适当地予支持……”
“你以为我是心疼那些经费吗？”齐长河气得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在抖动着，指着阎老师道：
“你阎立的想法我还不知道！你还不是认为他顾小凡你是阎立最好的学生！你拼了你这把老骨头也要栽培他！？是不是？”
阎老师没说话，他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齐长河看他这反应，也是怒火中烧道：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自己从无到有组织学生拍摄一部微电影，你阎立能有信心能拍好吗？”
阎老师听着一愣，然后仔细想了一想，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是拔苗助长！不是帮他！是害了他！他只是一个演员，不是导演！舞台表演再好也没用，影视剧是另外一种更高层次的表演方式！他顾小凡不明白，你阎立还不明白吗！？”
齐长河怒声道：
“顾小凡召集的这帮年轻人都是凭借热情聚集到一起的，只要这个片子拍砸了，这个班子恐怕马上就会分崩离析的……以后他还敢踏入这个领域吗！？
第一部大戏一定要谨慎！谨慎你不懂吗！？”
阎老师呆立当场，他没有拍过真正的商业作品，对于这种事情真没有想过。
“那……那还是撤销这个项目吧？”阎老师内心终于开始有些懊恼起来，他怎么没想到这些呢？
“撤销？”齐长河连连指着阎老师，瞠目结舌道：
“阎立……你啊……你……这么多年老师是白当得啊，你现在都让顾小凡把话放出去了，要是你现在撤项目经费，不但是毁了顾小凡在这帮孩子中的声望，你也毁了你自己的……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
看着齐主任望着他叹息着，阎老师呆立当场，完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此刻内心无比的懊恼，当初他怎么会那么草率的答应顾小凡放手去干呢……？
他哪里能料到，顾小凡一上来就要拍微电影呢？
而此时，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顾小凡去完成这部微电影了。
可包括齐长河在内绝大部分教授看来，顾小凡不过是走向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罢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从舞台表演正踏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影视艺术。
而在这个更高级别的艺术领域中，作为演员的顾小凡忽视一个最重要的职业——导演。
一个大一的表演系学生，竟然妄想自己担任导演…这绝对是一个极为外行的奢望。
导演……是一个远远超越演员复杂程度的艺术门类。
而茫然不知自己正步入危机的顾小凡，却对于第一次担任导演却是期待万分，可一开始，他就也发现了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坐在摄影机后面喝彩那么简单。
他几乎要参与所有《老男孩》的制作工作……
在几经周折之后，06班也顺利拿到了5000块钱的课业项目预算。
钱虽然不多，但是其实燕影校方对于这次微电影再其他方面的支持却是不遗余力的。
在其他系老师与学生的质疑与声讨中，06班最终还是得到了学校提供的各项道具，场地，还有各个拍摄器材的支持。
唯一需要花钱的项目，就只是演员了。
目前有限的演员资源下，顾小凡与军迷刘一起确定了这次的四位主要演员。
两位男主角王小帅，肖大宝，分别由东哥与顾小凡自己担任。
这两个最被人觊觎的男角色，其实是最没有异议的。
原因不光是顾小凡与东哥是班上演技最好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两个角色年龄跨度要到30多岁，班上其他的男同学，都是长得又帅又秀气，根本不符合角色本身。
只有顾小凡与东哥长得一张超越年龄的“成熟脸”……
而女主角“校花”，则由“外援”刘施诗担任，06班的人也没什么人反对。
刘施诗的外形气质极为适合这种清纯的角色，也在圈内小有名气，这点是娄艺晓，杨琪都比不上的。
真正被人抢破脑袋的角色，反而是反面角色“包小白”。
这个角色基本上班上所有男的都可以演，最后经过激烈的竞争，顾小凡还中选中了瘦子。
原因很也很简单，因为他看起来“非常贱”……简直太适合这角色了。
瘦子听到这个评价之后不但是不生气，还是很得瑟地像其他人炫耀道：
“别不服气～有本事你也长得跟我一样贱看看啊～！”
好吧……最终瘦子以“贱”得大家无话可说的气质，赢得了这个角色。
在选定4位主要角色之后，那些剩下有台词的，大赛评委，反串男，报幕员，眼镜男这些角色也都由娄艺晓，小华等有表演经验的学生担任。
其余人等，都担任学校背景中的群众演员，每个人都能露个脸，也算是皆大欢喜。
真正需要花钱的，是剧中几个特型角色，这就无法由06班的人出演了，只能邀请其他外援加盟。
军迷刘这时候也发挥了他制作人的人脉，开始到处搜罗球员，他花了1500块，找来了三个很有经验的胖子特型演员，出演“王小帅”妻，烤串男，胖眼睛男。
然后花了800，请来了五名群众演员，分别扮演老年新郎新娘，奔驰司机，霹雳大哥……
剩下的2000多块钱，则是要花费租用烤串摊，面店这些校园外额外的拍摄场景……拍摄用的车辆也找林医生借到了。
就这样，顾小凡与军迷刘联手就将一支剧组打造完毕了。
对剧组如此快的组建完毕，就连刘施诗都觉得有些惊讶地称赞顾小凡：
“你跟那个胖子，办事效率倒是很高嘛。”
顾小凡也只是笑了笑道：“军迷刘也是黑羽工作室的核心的人员之一，你看他行吗？”
刘施诗听着也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前途叵测的工作室，倒是多了一丝信心……也只是那么一丝而已。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剧组的整体水平，绝对是她遇过数一数二烂的了……
第118章 关键摄影师
这个剧组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
刘施诗几次接触下来，令她大失所望，燕影学生的平均水准，根本赶不上顾小凡，与她自己差得也很远，几场戏演起来，明显就达不到起码的水准。
如果不是答应了顾小凡，她恨不得立马就拍完结束这场噩梦。
剧组搭建完毕，不代表就可以开拍了，还有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这次的角色中，除了他与东哥这两位男主角，以及主要配角包小白之外，基本其他的角色台词都很短，而且人物鲜明，身份感极强，没什么难度。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人一眼就看出你是演出的那个角色呢？
顾小凡用了一个相当笨，但是却很有效的方式，那就是反复的“身份练习”。
演评委的，就反复在桌子前练习盯着人的表情，演司机的，就握住方向盘来回的移动，而卖烤串的角色，就在烤串架上摆弄道具“肉串”……
这是他从林医生的身韵训练中学习到的，虽然不断重复无法形成真正身韵，但是起码可以让一个动作变得浑然天生，这对于这些只有几个镜头的角色来说，也足够了。
重复的动作训练很枯燥，但是却是最有用的。
当年姜闻拍《阳光灿烂的日子》，为了让一帮年轻演员找70年代的感觉，直接把他们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关了三个月，天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这才成就了夏雨17岁威尼斯影帝的神迹。
而然，事情并没有一帆风顺，很快06班剧组的第一个难题来了，顾小凡面临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就是他没有摄影师……
准确地说，是他的学习小组内没有一个好的摄影师，负责摄影的张涛水平根本不行，手持摄影机跟拍的时候，画面抖动非常严重……
基本功还不到位，这点张涛倒是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出这次的拍摄。
对此顾小凡也很郁闷，把军迷刘叫到了道具室里商量，两人肩并肩坐着，旁边就是办公室，还没说话，就听到走廊外面不断有老师路过，在聊着关于他们的话题。
“06表演系要拍微电影，听说还是顾小凡自导自演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是啊，听说是阎立故意要栽培顾小凡，逼着校领导答应的，我就看他们这次拍砸了怎么收场。”
“阎立也是的，好好一个演员苗子，非要什么自导自演，还拿真当自己是姜闻啊？简直是瞎搞！”
顾小凡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妈的，骂我就骂我，骂阎老师做什么！？这微电影，还非拍好不行了！
可想是这么想，但是现实的困难摆在他们面前，只无奈地能对军迷刘道：
“刘哥，不行啊，我们需要找一个好的摄影师……”
“我们能找的都找了，高年级摄影系的好手都在其他学习小组里了……”军迷刘也是满脸的无奈，摊开来双手：
“没办法了，我真没人了……”
摄影系本身那些稍微好一点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加入了学习小组，已为了应付每个月的课程考核，而学习小组之间是存在有竞争关系的，其他的小组的摄影师是不可能加入他们的。
“除非……我们花钱请外面的摄影师。”军迷刘皱眉叹了口气。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现在问题在于是没钱啊。
一个最差的职业摄影师，也是按每天300-500结算的，两周的拍摄时间，就能顶得上他们全部的费用了。
顾小凡正在苦思冥想对策呢，军迷刘突然一拍手道：“有了~!”然后又摇摇头道：
“不行……不行……”
“什么有了不行的！有人选就快说，卖什么关子～”顾小凡瞪了军迷刘一眼，两人这段时间天天混在一起，也不像是当初那样礼貌客气了。
“04级摄影系班，据说有个印度留学生水平很不错。”军迷刘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就是这个印度学生为人既孤僻又势利，不怎么爱与我们打交道……”
顾小凡听出来了，军迷刘说的“我们”，显然是指得燕影的男学生们，满脸好奇问道：“那摄影师是女的？”
“恩……长得还相当好看啊，是宝莱坞电影学院与我们交换生，据说是印度高级种姓刹帝利，有白人的血统，而且中文说得相当不错……”
军迷刘说着，表情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顾小凡不由眯起眼睛，猜测道：“老刘……你是不是对人家印度妹妹骚扰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有次找她加入学习小组，她就把我摔出去了……”军迷刘胖脸一红道：
“听到她学过印度摔跤，把追她的男的每个都摔了一遍，传闻她很讨厌男人，我是不敢再去找她了……你也知道印度人很保守的。”
顾小凡听着，就在心里想象出一个180cm，身高体壮的女金刚形象了，顿时一阵反胃……
但是为了事业！没办法只能拼了。
“是04级摄影系的吧？我去找她。”顾小凡确认之后，就马上起身出门往，3号教学楼的方向走。
结果一路快步到摄影系04级的教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由一阵纳闷，这上课时间，这帮学生人都去哪里了？
顾小凡看走廊上有女学生路过，不由招手拦住了问道：“同学问一下，这摄影班的人都去哪里了？”
那两个女同学看到顾小凡，都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互相小声道：
“顾小凡……是那个顾小凡啊……”
“真的是他啊，怎么没有没有她们说的那么难看啊。”
“长得还行啊。”
两个女同学打量了顾小凡半天，远远把他评头论足了一番，才告诉他道：
“他们都去三环的819高速路上做功课去了，就在旁边国宾大厦4楼的阳台。”
顾小凡听着觉得稀奇，心想这摄影系也是真是奇怪，怎么一班的人跑到国道上去做什么功课？
带着疑惑，顾小凡坐公交车车来到了三环819国道旁边的国宾大厦。
第119章 印度留学生
说是大厦，其实就是一桩破旧的商业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楼的门面上，都贴着“拆”的封条，看起来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
顾小凡边上楼梯，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结果一上5楼顶楼阳台，就吓了一跳。
好家伙，他们一出门，就被几个人用“生殖器状”长镜头快戳到脸上来了，然后听到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然后几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拍完之后根本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相机，然后一阵感叹摇头：
“没对好焦……”“怎么又糊了～”“背景虚化太浅了。”
这帮都什么人啊？
顾小凡完全是一阵莫名其妙，转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黑顶楼的栏杆旁边压压的一排排的人，拿着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炮筒般的镜头杵着。
一个个像是摄影大师一般的庄严肃穆，有的拍着天空，有的在抓旁边郊区树林的鸟类，有的在拍对面市区的远景，还有一群人在对着顶楼边的一个花坛里的菊花“咔嚓”“咔嚓”的拍着。
“哥们～要相机不？”一个类似小贩模样，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过来了，还很神秘掏出一套单反相机在顾小凡面前一晃。
“打鸟，还是拍景，还是拍天空？微距植物？”那小贩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我这什么器材都有，索尼，佳能，尼康什么牌子的都有，买租都行～”
顾小凡算是明白了，这废旧大厦的楼顶整个就是市里摄影发烧友的一片聚集地，只能问小贩：
“哥们，我来找人的，燕影摄影系的学生在哪边？”
“哦……你是燕影的啊。”小贩满脸的失望指着最后面的栏杆那边道：
“都在那里呢～都在拍‘踩线’呢。”
顾小凡沿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就看到对着高速公路方向，大概有3，40人都驾着各种三脚架，聚精会神的等待着。
一旦有一辆车从高速公路上路过，这一帮人立刻就把眼睛对准三脚架上的相机瞄准器，一阵“咔嚓”“咔嚓”。
这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群戴着墨镜很装逼的年轻人，不用问这都是燕影04班摄影系的了。
顾小凡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这些拿摄影机的人，竟然还要用相机做这些基础训练，看来摄影确实也不简单啊。
他们一群人都在一部银色莱卡相机面前，轮流一个个的拍照，似乎都在拍汽车从高速公路经过的那一瞬间。
“哎呀，差一点都压线了。”“麻痹的～手抖了……”“快点，快点～该我了～”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他们是想拍高速行驶中的汽车，前轮压在那个交通白线上面的一瞬间的画面，这就是他们的俗语——拍“踩线”。
可显然，对于高速上汽车的速度来说，想要拍到这一张压线照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光光是手眼高度配合反应，更是需要对于移动物体的观察，预判运动轨迹，以及精确的节奏感。
再加上焦距，光门，快门速度的调节，对于摄影师功力要求是极高的。
顾小凡在旁边观察着，看着这群一次次失败的摄影系的学生唉声叹气，却没作声，他只想知道泰雅·巴兰这个印度女学生是哪个？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与他想象中女金刚的模样不同，他竟然是看到一张极美的侧脸……
那个白皙皮肤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正调整着相机的齿轮，她头上戴着一个吉普赛风格的丝绸头巾，露出的秀发在风中飞扬着，高挺的鼻梁，浓密修长的睫毛，乌黑如宝石般的大眼睛……
再加上她那身珀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耳垂上银色耳环在阳光下闪耀，裙角随风飘荡着，整个人都充满了迷人异域风格的情调……
不过她精致的脸上，却极为冷漠傲慢，眼神中也充满了一种敌意与警惕，与周围的燕影学生都格格不入似的。
终于轮到她了，令人意外的是，在那台银色莱卡相机边，她竟然放了一座很奇怪木质印度神像，在拍摄前，摸摸磕头祷告了半天，才上相机拍了一张……
在周围人很不爽的目光下，她才慢悠悠地拍完一张，照片一导出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旁边的众人都是一阵失望，连连摇头道：
“还差一点，快点，快点～下一个了！”“搞什么飞机，拜个屁的木头，浪费我们时间！”
“嘘，小声点，万一她听见了，又要摔你了……”
顾小凡算是看出来了，这印度姑娘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与摄影系这些无神论的同学互相看不惯。
坐在旁边的那位带着眼镜，满头白发的老人是04摄影班班导师，也是燕影摄影，导演系的三大宗师之一的郑洞天。
要说起这位郑教授，可是真正国内影坛鼎鼎大名的大人物，他指导的作品更是获奖无数。
《故园秋色》1998年获华表奖，《老师》1984年获飞天奖；《寻呼妈妈》1987年获飞天奖；《拜师》1987年获星光奖……
这位郑洞天教授，也是校内元老中听到表演系06班要拍摄微电影，最为反对的代表。
他认为就算要拍微电影，也应该让导演系的人牵头，而不是顾小凡这个狂妄的演员。
顾小凡低着头躲避郑教授的视线，看那个印度妹坐在一边，于是主动上前走上去搭讪问好道：
“你好，我是顾小凡……”
可话还没有说话，那个神秘冷酷的印度妹就抬头看来他一眼，用很生硬的中文道：
“我没兴趣当你的摄影师，你还是找别人吧。”
顾小凡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他的来意，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陌生，这倒是很奇怪了……
两人正说话呢，郑教授也注意到这边来，明显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过来把顾小凡拦住了。
“没看到我们在考试吗？你来做什么？”
看郑教授那满脸嫌弃自己的模样，顾小凡心里也很无奈，却还是好声好气笑道：
“郑教授，我来给我剧组找个摄影师。”
郑教授听着一愣，然后冷冷指了旁边的角落：“那你离远点先等着，别影响我们上课。”
顾小凡只能点了点头，倒是很悠哉地站到一边，他还真想看看，这个印度留学生姑娘，究竟水平怎么样……
第120章 拍三张踩线
顾小凡远远看到那漂亮的印度妹一直在拜着神像，然后朝着公路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显然她很着急地想完成这个训练，其他人也一次次的失败着。
顾小凡等了大概20分钟，看他们一直没完没了，心里也不由慢慢焦急起来，这是要搞到什么时候啊？于是大声问道：
“你们这个训练什么时候才算完？”
一群人回头望着他，很多人都认出他来了，于是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回答道：
“要我们能连续拍到三张压线照片才算成功呢。”
“只要有一个人能拍到三张照片，我们这个考试就算完了。”
“这太难了，三张照片～～我们都在楼顶拍了一个月了。”
一群摄影系学生的抱怨连连，其实不是说给顾小凡，而是找个机会给郑教授抱怨……求这位老教授手下留情啊。
他们可不是杜克风，张一谋（注：张年轻时是顶尖的摄影师出身）啊，年轻的时候就能连续拍出三张这种“踩线”照片来啊。
“喊什么，才拍一个月就喊了？”郑教授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不屑道：
“当然燕影厂的摄影师，进厂就要在汽车厂里拍一年线，你们这算什么。”
摄影系的学生们一片哀嚎，很多人都恨不得痛苦得从这楼顶跳下去，自我了断了算了……
顾小凡听着也没作声，他虽然不喜欢这个郑教授，但是他心里知道，郑教授是为了这些学生好，想给他们打牢基础罢了。
看着郑老师一大把年龄了，还在天台旁边站着监督，任由太阳直射脸上，不断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顾小凡心底不由有些肃然起敬，这些燕影的教授确实都是了不起的老师。
不过这也苦了那些摄影系的学生了，没办法，只有继续一遍遍的试了……
虽然只有一台莱卡相机作为器材，但是由于摄影是一件继需要精力与体力的活，所有就算是轮流拍下来，大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不光别的，就是弯腰对着取景器看镜头，腰都疼得受不了，更别说要不断的调整各个齿轮参数了。
很多人的手指都被磨破了，相机上都有着血迹……
这么一轮轮的失败下来，20几个人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们一个个精神与体力都接近了极限。
很多人都瘫坐在地上，喘气休息着，揉着发疼的眼睛。
只剩下仅有几个人还在继续，坚持轮流尝试“踩线”。
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有一张了～！”
终于，众人把相机的照片用蓝牙导出到笔记本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原来是那个戴着头巾的印度妹，成功抓出了一张“踩线”。
这可是今天第一次有人拍到“线”了～！
顾小凡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点了点头，看来军迷刘没有骗他，这印度妹果然是一个不错摄影师，水准超越这里的其他人。
这下摄影班的一群人都紧张起来了，赶紧远离莱卡相机后的印度妹，生怕影响了她。
大家都双手合十着，祈祷着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印度妹一定要人品大爆发啊！
来个慢车吧～来个慢车吧～！！
虽然高速上的车速度都很快，但是中间还是有快慢之分的，慢的有开60公里/小时的，快的能开到120公里/小时。
他们这些学生有有机会能拍到的，大概都是在60-80公里/小时之间的，80以上基本就别想了……
这时候，果然如大家所期待的，第二辆车远远的过来了，很多学生都惊呼道：
“这车好～这车好～～是60的～是60的～”
众人满怀期待地看着那脸桑塔纳轿车由远至近，就听到了印度妹手里的相机咔嚓一声，一群人都赶紧凑过来。
莱卡相机里的相片一被蓝牙导出来，众人都围着电脑看到，然后就是一阵哀叹：
“天啊～！就差一点就差10厘米！”
“运气太差了！”
“这****司机就不能开慢点吗！？”
看着这群摄影系的学生一一个要被逼疯了似的，顾小凡算是看明白了，要连续成功三张“踩线”，不光是实力问题，还得要运气好……
众人这次真的崩溃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者，指着印度妹，还有几个专业最好的学生嚷道。
“薛强，你继续上啊～你有希望我们就靠你了。”
“快，印度妹，我们不行了，就看你表演了。”
几个班上技术最牛的学生其实是拍得次数最多的，早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只看印度妹满脸的焦急，还在咬牙拍着，顾小凡就看到她的手指在不断发抖着，嘴巴里咒骂着什么，边踢着旁边的栏杆，很气恼样子，不由哑然失笑。
可就看那个漂亮的印度妹，发泄踢栏杆的脚正好踢到了栏杆的缝隙中间，抽脚回来的时失去重心，好像就要摔倒了！
她也是反应极快，试图稳住重心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拉那个三角架上的拍立得相机，整个三脚架就一下子倒了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中，就看“啪嗒”一下子，莱卡相机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子大家赶忙都围过来了，互相看了看，所有人都不敢作声。
印度妹脸色终于也变了，赶紧捡起那台银色的莱卡相机检查，相机倒是没有大碍，但是下部的外壳却已经完全变形了……
虽然这不影响设备性能，但是却代表着无法安装三脚架了……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却都是一阵惊喜，因为安装不了三脚架，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继续“踩线”了，于是就有人幸灾乐祸的嚷起来了：
“泰雅你怎么搞得～！你抢着拍照就算了，怎么把相机搞坏了～？”
“这是莱卡你知道吗？8万块人民币呢～你陪得起吗～？”
“你这不是害我们今天不能在继续上课了吗！？”
现在大家都恨不得尽快结束这该死的考核，一个个都不由落井下石起来，各种大帽子都压向这个平时很高傲的印度妹头上去了。
印度妹满脸愤怒地望着他们，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却并没有解释。
顾小凡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冷酷的印度妹虽然长得漂亮，但在班上却是受到众人排挤，这情况似乎跟他之前有点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