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先答应再说
陆宇昊看着安婕莉雅探前开路，在她身后保持一定距离。
两人现在的阵型，虽然发生情况时是安婕莉雅首当其冲。可若是真正危险的，却隐身于暗处的威胁，无论靠经验还是靠感知等等，都会发现安婕莉雅身后的那位法师职业才是实力强大的“首脑”。
这种情况下，对安婕莉雅即使有也大多是试探性攻击。更多的，必然是选定陆宇昊发动致命突袭！
谁会主动袭击前面那个明显是诱饵的家伙，却给后面明显黄雀在后的那位出手的机会？
呃，其实，认不出前面那位是诱饵的，大有人在。但这类的实力就……
而通过攻击诱饵，试探对方手段，那就陷入互相博弈了。此乃后话！
“走了这么久，可以看到这座黑暗城市内，零星尚存的灯光还是不少的。说明是常规吸引我们去挖掘线索的地方，难度应该不会跨度太大。”安婕莉雅不问，陆宇昊可不会不解释。
“嗯，那么去哪个呢？”她又不笨，和陆宇昊又经常相处在一起，这么会儿自然能知道他的思路。
“往前走。第二个十字路口右转直行。经一个街区后穿过马路有个居民区。就在那里面！”
安婕莉雅蓦然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嘴里嗫嚅道：“你，你什么时候获得的线索，都到这一步了？”
“毛！”陆宇昊哑然失笑，道：“在公寓楼我们跑到最高层，不就是为了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么？你难道以为最顶层的房间有非要检查的理由么？”
“黑咕隆咚一片瞎，你都能看到？还这么明确？”
“看个大概咯！那边有一大片区域，高楼和四五六七八层左右的……多层组合在一起，形成建筑群组。附近有大片高层建筑，排列整齐，明显是数个居民区。那么那群建筑我猜应该就是学校咯。或者医院！”
安婕莉雅一下恍然，确实这些特征是能大概分辨出的。而有了这些特征，后面的推断就是大概率事件了。商场的可能也不小，不过本质都是一样的。
“知道啦！万一走错路了，你提醒一下。”
两人一路前行，穿过马路后，发现确实是个住宅楼小区。绕至大门处后进入小区，矗立的高楼如同黑暗的巨人，层层围在四周，俯视着闯进来的两只蝼蚁。压迫感一下子提升了数个层次。
可早就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适应，安婕莉雅都感觉影响甚微。朝着大致的方向走过两栋楼后，一扇发出光亮的窗口点缀在眼前的漆黑中，照着所在居民楼的轮廓都有些模糊。
窗户上笼着一层白色的细密窗纱，显得不那么刺眼。可也挡住了所有视线，无法窥探出屋内有些什么。
“走，上去看看。希望别只是一盏亮着的灯那么普通就好。”
“应该不会吧。不然主神何必多此一举……嗯——应该是主神在前期就会不经意地展示其普通性。”安婕莉雅也能摸到一些主神世界的规律了。
“噩梦难度就不好说了。以后更高难度的世界也不好说。”陆宇昊随口说道。
安婕莉雅轻点螓首，“嗯”了一声走入楼内。从楼梯一级级摸了上去。有过之前的经验，对比了此地情况，知道危险系数不大，速度不算慢。等靠近光源所在的七楼之后，手脚放缓到极致，全神关注周围情况。
几步之后并无异常，稍稍降低警戒，小心地靠近对应房间。可眼前一花，陆宇昊居然超到前面去了……
“当你对事情的判断有一定的把握时，可以不用这么古板。”他稍稍解释，可内容相当欠揍。“当然，这属于托大，所以有时会免不了翻车。实力不到位的话，谨慎点是更好的选择。”
安婕莉雅恨不得里面有只怪物当场破墙而出，疯狂攻击陆宇昊，把他的脸都打肿。却看见他站到门前，伸长手臂敲了敲门，然后退后了三步。眼神迷离了一下，却止住步伐，摆出一付打死我也不过来的表情。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反应。陆宇昊再次上前，用力敲了敲门，停顿一下，继续用力敲了几下。这回退开了两步。
“有人么——我来了啊——”
屋内传来人大声的回应声，但并不响亮，似乎用了力气却喊不响的样子。陆宇昊又敲了敲，表示外面确实有人在。可紧闭的嘴唇表明他不想回话，反而又退后了三步。
窸窸窣窣后“咔嚓”一声，里面的人打开了门，露出了十多公分的缝隙。可以看到内里还有三条防盗链在门上，客厅透出的光线较为昏暗。
只见一个干瘦、苍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正通过那道缝隙往外观察。对，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四十多、近五十的中年人，却有着六七十的体态和特征。比如那灰白的头发。
当看到了往门口处移动了两步的陆宇昊，确定是人后，他缓缓地点了下头，不太明显地松出一口气。随即开始解开拴在门上的防盗链。
“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外面多多少少总是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怪物游荡到这……啊！还有个人啊，是个女孩子。你们很有胆量，也很有经验。”
陆宇昊看到对方解链条，防范心稍有提高。毕竟对那人来说，防盗链保护了他安全；可对陆宇昊，同样是限制了从屋内发动的攻击。
等到门完全打开，陆宇昊终于确认对方是个人——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才跟着对方进入客厅。转头示意安婕莉雅跟上的同时，还通过表情说道：看吧，没什么危险。
“切！”安婕莉雅恨恨地走进屋内。
中年人没有再去管那三根防盗链，也或许他只有开门时才会临时栓上，问了下两人是否感到饥饿，需要吃些食物什么的。待得到“不需要”的回答后，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随便坐吧。如果你们需要储备一些食物，或者别的东西，可以用有价值的东西来和我换。也可以帮我几个忙来获取报酬……你们不像是这附近的人，为什么离开自己的地方长途跋涉来这呢？难道你们那里变得十分危险了？”
陆宇昊两人并不需要食物或者别的东西，唯一想要的也只有情报了。可他和安婕莉雅搜索了这么久，等得不就是这句话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任务抢下来再说！如果能够介入剧情，那就完美！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可以先说说看，报酬什么的好商量！”
“有什么任……需要和我们说就是了，我们能做的就帮你做了。”安婕莉雅更是直接。“咳，你不是说有报酬么？等价交换而已！”
第272章 调查
中年女人打量了他们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两人对帮助自己显得格外热情。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可也有一定的警惕心理，于是很自然有了一丝疑惑。
“我们物资不多，所以肯定是想先看看，能不能用人工的方式来进来交换。”安婕莉雅随口扯道。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反正东西都在储存空间，外表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交换。
中年女人表示释然，沉默了下，缓缓道：
“这异变……你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唉——我的反应还算是快的，知道不对，马上在周围找了不少食物和材料。其实现在，周围还有不少，不过怪物也渐渐多了起来。而且，时间一久，受到异变的影响就越大。我的身体好像也出了问题，越来越不听使唤。现在已经不怎么出去了。也全靠之前清理出的几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语气之间有些无奈和萧索，稍作停顿后，又说道：
“你们好像受到的影响很小？你们原先是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出来呢？难道原来的地方危险到无法生存下去了么？”
一连串唠家常式的发问，却不是那么好回答。两位异界来客，一点情报都没有，要是说了违反本地常识的话立马就会穿帮。到时候……
“我们从城东南角过来。”陆宇昊接过话头道：“出来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弄清楚发生异变的背后原因，以便之后能更好的活下去。看来女士你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他避重就轻，将话题引导向需要的地方。本来这般答非所问肯定会引起疑虑，但主神好像特意屏蔽了此类BUG。
中年女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摇了摇头道：
“起初我还以为是人为的，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唉——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这灯虽然还亮着，却不知道何时就彻底坏了。或许，电力会断得更早。”
“那这附近有什么医院，学校么？”安婕莉雅顺便问道。
“有啊！诺，就在那边，是个医院。”中年女人用手指向一个方位，正对应了陆宇昊观察到的建筑群落。“你们想去找点医疗药品么？那边可不太安全，或许还比较危险。我只在很早的时候去过，在外围就找到了药店，带了不少回来。你们可以直接和我交换。”
她显然不认为去医院会和调查真相、原因有关，而学校又没什么特别的物资，也就忽略过去没有告诉两人。
安婕莉雅心中一喜，至少收获了一个有用线索。既然对方再次提到交换，便顺势问道：“那不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可以不用去危险的地方冒险，那当然是最好的。”
应该是前置交流到位了，中年女人终于向两人提供了任务。
“你们也已经发现了吧，这异变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很多人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在无声无息中死去；剩下的，也大多在身体一天天衰弱中逝去。”
“死亡后，他们的尸体会发生从没见过的变化。之后，大多数，会慢慢消失。少数，会变化成那种漆黑的怪物。”
片刻的沉默……
“我的爱人也走了……”
言语勾起了怀念，中年女人望了一眼摆放在柜台上的相框。两人飞快地瞄了一下，那是一对夫妻的合照。
“他……他终究是没有扛过去。我很害怕，害怕看到他的身体发生变化。我立即就把他埋在了楼下的草地里。”
“这么久过去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了。我不敢去见他。你们……你们能帮我去看看么？无论是哪种情况，你们回来告诉我一下就好。”
安婕莉雅静静听完，看向陆宇昊，眼神交流之后，轻轻回道：
“好！”
她心里还有少许问题，就是怎么确认她丈夫到底处于哪种情况。不过这显然不宜发问，因为太过不合理的穿帮，即使有主神掩盖，也难免不会造成某些影响。何况，根据中年女人最新提供的信息，大致可以推断：
如果消失了，基本不会有任何痕迹。如果变成了怪物，则会留下一滩腐化的血肉组织。
“谢谢你们了。之后，我会提供十天份的食物。或者其余等价的物资。还有，注意一下安全。附近怪物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可能会遇上的。”
“嗯。那……”安婕莉雅看了看陆宇昊，道：“我们出发了？”
“啊？你们不休息一下么？”中年女人有点疑惑道。
确实，一般人怎可能在刚经过一段困难重重，压力极大的长途跋涉后，马上又有精力再次出去呢？
“我们其实在离这不远的一座公寓里探索并休息了一番，所以感觉状态还好。再说，只是到楼下去，都不用出本小区。”
安婕莉雅马上做出补救。不过，她这是表面上的功夫，让“剧情”更顺畅。心底下已经读懂了主神的暗示：这次任务不是那么简单，考虑是否做下修整。
“这倒也是。”中年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大致说了下方位，直接走过去替他们开门。
陆宇昊和安婕莉雅两人同时收到了信息：
“你们接取了一个任务，将根据实际进展计算到完成度上。”
当此情形，还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当然两人也真不需要多做休息或调整。领着安婕莉雅出门，陆宇昊对中年女人说道：
“那我们探查完毕，就回来告诉你。”
“谢谢，麻烦你们了。”
等待她关上房门，陆宇昊揶揄地看了安婕莉雅一眼。
“这就催我们去任务了，节奏好快！”安婕莉雅表示，房主一点都不懂得客气一下。她其实是不想浪费时间，就是没想到会这么极端：刚表示不用休息，就帮你把门都开好了。
“无妨，情理之中。倒是，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安婕莉雅边恢复阵型，边疑惑道。
“直接把那个中年女人做掉，获取她那边的所有物资！当然，这应该会有一个上限。”陆宇昊悠然道。
安婕莉雅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这想法的本身思路。主神世界里那么干的人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太少。主要在于把握的大小。轻轻松松干掉个原生人就能获取大量物资，可以不用想了。
真做到了，恐怕也预示着大危机的降临！
“你发现了什么关键么？这个任务有问题，直接击杀那个中年女人才能受益最大化？要不真去试试？”她小心地发问。
“我没发现……”陆宇昊刚讲完半句，就接收到她下面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追问，没好气道：“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刚才的话就是忽悠你去试试！”
第273章 异常
“呸！看我出丑是吧！”安婕莉雅啐道。“我本来就知道风险，听了你的话才以为有机会试试。钓鱼执法啊你！”
“你要是真想忽悠别人去躺雷，多半这么说：‘每个光源应该都对应着一条重要线索或一件重要道具。要么做任务攒声望获取，要么通过武力……’合情合理之下，别人会下意识地考虑更简便的方案，哪怕它更危险！”
“咦！不错啊，安！你自己想到的？”陆宇昊有些惊喜道。
“一半一半吧！大师兄调侃……分析过你。我再自己脑补一点！”安婕莉雅摊了下手，状似无意道。
“也行，可以的，蛮好。”
陆宇昊没去追问分析出什么来了。安婕莉雅几次忍不住想起话头，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儿已来到楼外。那地方并不难找，很快就在楼前的草坪里发现了一个小土丘，正合中年女人所说的方位。两人走过去检查了一番，确实是不久前翻动过土壤，有东西埋在下面的样子。
这时，两人都发现了旁边还有一块倒在地上的牌子。凑近了一瞧，上面写着“爱人周亚明长眠于此”的字样，颇为娟秀。
“看样子就是这了。”安婕莉雅转身看着土丘道。
“嗯。就是这墓碑……格式也不太正规。可能进入现代化很久了。”陆宇昊嘴角一歪吐槽道。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安婕莉雅似乎有点“受惊”。
“呃，一点点啦……”陆宇昊敷衍着道。“周围先探查一遍，保证基础的安全性。别我们在这干活，有怪却在盯着我们，伺机而动。”
“嗯。”安婕莉雅一边和陆宇昊简单搜查，一边说出了自己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宇昊你前面说，不会打那个女人的主意。那反过来也说明，她那边可以换到不少好东西？”
陆宇昊沉吟起来，顿了一下才回道：“这不正好符合主神的等价原则么？好东西越多，那么直接杀人越货的难度就越高啊！”
“所以你是如何知道那边有不少值钱道具？或者你怎么知道那中年女人很厉害？你感知我知道的，没那么高！”
“直觉啊！笨……”
无视了对方递过来的白眼，他继续道：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大致判断。就是先来几次尝试***，然后根据出现的样品来推断货物总量，之后就可以凭此估计其实力范围。”
安婕莉雅眼前一亮，这还真是可以尝试一下！可琢磨了一阵后，突然面对着陆宇昊，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陆宇昊笑了，回看这她的眼眸：
“你对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视而不见！”
安婕莉雅疑惑地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强忍住发出“有吗？”两字的问句。默默思考起来。
两人确认附近没有偷窥的怪物后，掏出工兵铲，动手挖掘起来。片刻之后，便看到了一个被当做棺材的长条形衣柜。柜门大概在拆隔板的时候损坏了，不在这里。上面盖了一大片木板。
在掀开盖板之前，两人的感知便足以知晓，里面没有那种腐化的大团血肉。实际只有少许残留，倒是此人生前的衣物，还有随身物品剩在里面。
“看来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消散不见了。”安婕莉雅略有些怅然地道。可随后，她眉头一皱，看着棺内的物件道：“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眨眼之间，她已经想起，恍然道：
“我说呢，不就是那张照片上……”
“不对欸！这不是那中年女人的……”安婕莉雅高声尖叫，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衣服是照片上那……女主人的！”
“看！看！还有这个戒指！上面刻着‘明赠欣’！”
陆宇昊迎上她的目光，右手按了按额头道：
“我早发现了……在你掀开盖板的时候……”
安婕莉雅受他的“慢性子”影响，瞪了他半晌后还是泄了口气，“躺平”道：“那好吧！交给你了……”又兀自不解道：“这会是怎么回事呢？那中年女人和照片上确实是同一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没看主神发来的信息么？”
“嗯。‘你们发现了可疑之处，里面或许隐藏着一些秘密。’世界完成度有5%了，算上之前一路探索过来的部分。”
“所以啊，这才是真正的任务！”
“知道啦！那下一步怎么办？该不会要上门质问吧！”安婕莉雅明显觉得，这理所当然的一步不靠谱。
“当然不是了！换成询问就好了。”看着她一脸呆愣的表情，陆宇昊笑道：“你明显还是对某些表面的事情视而不见呐！”
“还不快说！”安婕莉雅冷着眼道。
“刚进来的时候，主神不是给了一段本世界的背景介绍么……”
“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们几乎都躲了起来！”安婕莉雅这下抓住了关键。“那个女人……那个家伙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那不然嗫！”陆宇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调侃着她。“摆明是在等我们上门！且尚存的光源虽然不多，可也绝对够好几波契约者分头赴约！”
“所以，她绝对不属于极少数未躲起来的幸存者……”安婕莉雅喃喃说出了结论，稍显懊恼。“发现了这档子事，可怎么处理完全靠我们自由发挥……这模式还真自由！那接下来就看你咯！”
“喂，你还真会偷懒！”陆宇昊看着她换上“一身轻松”的表情，不忿笑道。
“我知道的啦！若是没有对事情的性质有一定的了解，那就不是自由发挥，而是随机踩雷。所以你才说要用询问的方式。这可是非常艺术的活，非你不行！”安婕莉雅立即讨好道。
“别废话了，先把东西都收好了，应该会有用处！”
两人取出余下的东西，稍作整理。发现除了衣服等杂物外，还有那枚戒指，一串钥匙，以及一张工作单位的身份芯片卡。
“维塔生物科技公司；一级研究员；蒋云欣。”
第274章 你就直说好了
“咦！这是关键线索和道具！终于是拿到了……”
安婕莉雅激动了一下，欣喜道。立刻感到前途光明起来。
“呵，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过是引导我们前往陷阱的诱饵罢了。”陆宇昊抬了下杠，笑着把东西收好。
安婕莉雅檀口张了张，好半晌才道：
“也……倒也……我竟然无法反驳！”
说到一半，眼睛灵动起来，换了句从陆宇昊那学来的俏皮话。
“那当然，踩中陷阱和踩烂陷阱不过是同一个开头，不同的结果嘛。做任务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是‘论踩陷阱的艺术么’？”
陆宇昊无视调侃，顺着话头装了一下，转身向单元门口走去。
他自己是意识不到太多。安婕莉雅却明显感觉，自一拿到那几件物品，便有一股气势从他身上蔓延开来。让人不由得也受其感染，自信力开始爆棚，满溢泛滥。似乎一切已尽在掌握，成功在即。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么？”安婕莉雅盯着陆宇昊下半身娇笑道。
陆宇昊一下惊醒！脚步瞬间石化了一下，才又恢复正常。真正的正常。
“快跟上！注意保持队形……我是故意营造虚虚实实的表象……虽然有些装过头。”
“知道啦！”
“这些物品虽然比较关键，却也没那么重要。其实是预示了，我们接下来大概要去哪里，会进行怎样的任务而已。”
“是，是。宇昊你话有点多哦。”
“还不是为了让你不要太掉以轻心！我其实没有获得多少信息，对接下来的任务或进程没过多的把握。也就那样而已！”
陆宇昊给了个无奈的笑容，表示“自己都是为了你”。
“是，是！知道啦……咦，这次我们用电梯么？”安婕莉雅乖巧起来，可之后发现，陆宇昊按下按钮，叫来了电梯。
“嗯，现在不正好可以试试么？”陆宇昊轻松道。
“哦。”安婕莉雅晓得，说得这么模糊，肯定是测试的项目有点多。她也懒得多问，以免这人好死不死突然谈性大发。“就这么直接去找那个家伙？”
“只是一个选择。”陆宇昊淡淡一笑，跨了一步进入电梯。“如果想当懒人，就得展现真正的技术。”
安婕莉雅知道他已经“恢复”，掩口暗笑。啐一声“又来了”，跟进电梯与他贴身站在一起。
“哦？没事！”
短暂的等待结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安婕莉雅见陆宇昊在那左右环顾了一番，似乎是消化了这个结果所产生的新情报，抬步进入七楼楼道内。
“现在其实很安全。那人没有站在门口等我们，是内心忐忑不安，还是丝毫没把他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呢？”
陆宇昊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问题，伸手敲响房门。
进入屋内，陆宇昊简单讲述了自己两人看到的情况，并表示既然消失无踪，没有过多的痕迹留下，那么就是没有变成怪物，可以不用太过忧心。
“哎——其实，只要确切知道了，不管怎样，我也就能放下了。”中年女人听罢，在沉默中调整了片刻，喃喃道。
陆宇昊不等她表示感谢，直接柔声追问：
“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枚戒指……”
“那是，……”
见中年女人稍有停顿，陆宇昊立刻截住：
“是你送给她的么？”
很简单的具体问题，不过全是用了代词。
可中年女人似乎……不，是竟然出现了迟疑！陆宇昊突然变得超有耐心，一声不吭地坐定在椅子上，直到中年女人回答：
“是呀，是我亲手给他戴上的。”
语声似乎空洞了不少，又或者有什么隐藏在更深处。
“唉，可惜回来的路上发生了点意外。我们不慎遗失了……”陆宇昊抱歉道。
“没，没事……他都已经……”
中年女人还是带着一丝疑惑，较慢的语速下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陆宇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嘴上却立即说道：
“需要我们把它找回来么？嗯——大概还是知道其方位的。那地方有点特殊，所以我们记住了。”
“啊！那太好了！我不会让你们白走一趟的。”
“是嘛！那太感谢了。”陆宇昊控制住上翘的嘴角，问：“这里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地方？我怀疑它们有所关联，如果一处找不到，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再找找看。”
“是这样啊？也对？我想想呐……”
安婕莉雅眼睛一下瞪大。听到前一句里胡扯什么“特殊地方”，她就知道陆宇昊准备空手套白狼！可没想到他要套的，竟然是狼窝，还不止一个！
好吧，其实是用前一个任务完成的报酬，进行隐秘的置换。甚至有那么一丝强迫的意味。天哪！
对面的中年女人陷入回忆中，她用手抚住面额，手指伸入头发，似乎有些许痛苦。
“我有点想起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中年女人语速有了一丝变化，语调也……
“在上面的十二楼，也就是最顶楼……还有，唔，在隔壁单元……的下面，具体我记不清了。”
“哦，是么。那真是太感谢了！”陆宇昊也是欣喜道。
安婕莉雅本想问“是左隔壁还是右隔壁”。但她也知道，陆宇昊都没问，无需多此一举。即使会有麻烦，也是陆宇昊故意留下的麻烦。
“不用，客气。你们也是为了帮我。最后说不定是你们做得更多呢。”中年女人站起身表示感谢。“要是发现了什么隐患，去除了危险，我还要给你们更好的东西作为报酬的。”
“那我们先出发了。”
出了门，安婕莉雅兴奋得要和陆宇昊击掌，陆宇昊遂了她愿。只听她说道：
“我这是又一次开了眼界！宇昊你短短几句话就把效率最大化，现在世界完成度有8%了。我们还同时拿到了新的线索。任务做得飞起！”
“牺牲了利益换取的罢了。”陆宇昊谦虚地笑笑。
“不是马上就有更大的利益了么？”安婕莉雅神秘一笑。“再说，我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暗地里，你肯定不声不响换来了更多的东西。”
陆宇昊朝她一笑，不置可否。在电梯门前犹豫了一下，仍是选择从楼梯去十二层。
“那家伙的手指上，也有一枚戒指。”意有所指地点出之前只道寻常的事。
“说明，他们有着某种深层的联系。”一如既往地没有把话说死。
第275章 门
上楼的途中，楼梯间已有各种各样的痕迹不停出现，逐渐变多。
“这只怪物的体型不小。”
两人来到十一层这，蓦然停下。周槽的景象对比下面几层，突然间来了个大变样。安婕莉雅看了一眼后，带着些许凝重说道。
整个地方一片狼藉。连往十一层楼道的门碎裂在地上，到处都是。原本镶嵌门板的墙洞往外裂开了一层，像极了一只体格超标的怪物，从外侧硬生生地挤进这楼梯间。
通往十二层的水泥台阶，表面受到了严重损坏。墙面堆叠着挤压，剐蹭的痕迹，糊满了那种黑色的血肉粘液，风干后留下难看恶心的疤痕。呃，以刚才门洞那最多，最厚！
“身材很是臃肿，速度不快……身手不那么敏捷……”陆宇昊四下里看了看，咂咂嘴，大致评估道。
两人没耽搁太久，直接上到顶层，循着那过于明显的痕迹进入楼道。之后基本就没费啥功夫，一眼看出，中年女人所指的，是西侧的隔壁单元。然后，就直接走了过去……
在原本单元，最西边住户已经连门带墙消失不见！屋内像遭了拆迁似的，到处是残垣断壁。局部甚至穿了顶，能透过看到夜空。当然，现在是一片乌黑。
最里面的房间，墙壁上——如果按照剩下的边角料勉强可以算——一个巨大的洞口直接穿透到对面单元，如同复制体一般连着一个同样惨遭蹂躏的居所。四处可见的漆黑疤痕朝着一个方向收束，跨过已经空无一物的门口，再次挤进了楼梯间。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当时发生的事一定是相当的刺激！
“不会一直追着直到……下面去了吧。”
安婕莉雅喃喃道。中年女人后面没有说清楚，只有一个模糊描述。
“很有可能！我们在外面可没看到明显的迹象，那肯定就在这单元下面的楼层了。哎——来都来了，下去吧。”陆宇昊随口分析着，暗忖所谓的特殊地方还真是既直接又显眼。根本不用套出任何情报，上来瞧一眼就能明了。白瞎了自己折腾那么多，全变成了和空气斗智斗勇……
安婕莉雅还是十分知趣的，没有故意找茬。强忍住笑，装作没有意识到。
“嗯，好的。”
两人一路跟着“黑色足迹”下楼，不多会儿就来到最下面的一楼。然而，此处所有的户门都关着，却不是之前看到的，怪物暴力破墙而入的情况。
安婕莉雅看着地上、墙上的黑色痂痕，杂乱中又全部拖拽向其中一室居所，最后被房门截断。似乎预示着，那怪物进入了门后。
“当时门应该开着——那怪物到这里的时候。”
她上去检查门顶和底下缝隙，发现均填满了那种风干后的黑色血痂般的物质，深深蔓延进了屋内。
“确实是的。”安婕莉雅肯定道。“那怪物从打开着的门进入到了里面，之后又不知被谁把门关上了……嗯，你看。这扇门是重新装修的，对开后很大！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挤得多处变形。”
“那怪物一路剐蹭到此，想必也瘦身了不少。如果门大开着，确实可以不用破坏墙体就挤进去。”陆宇昊屈起手指，弹了弹门板道。
安婕莉雅见状掏出匕首，准备破门而入，却被陆宇昊拦下。后者竟掏出从蒋云欣处获得的那一串钥匙，开始一把把地试了起来！
果然，有一把正好能扭动门锁。不过，门却打不开，因为发生形变后被卡住了。陆宇昊一手拉住门把，一脚踩住墙面，发动了他远超常人，“高达”16点的力量，终于在“咔——咔——”声中，分三次把门拉开了。
安婕莉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听到了他不经意的语调：
“形变幅度不大，可要想把门关上，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呢！”
恍然。
此地也是被破坏得相当厉害。不过指的是大部分家具、设施，比起之前遇到的拆迁队还是远远不如。至少承重墙一面没倒。
“你发现了没有？这里更像是一个办公的地方！”陆宇昊问安婕莉雅道。
“是的呢！是那个维塔生物科技公司的？”
“八成是。”
两人正欲搜查，却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陡然，一段极为模糊的影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脑海中！
虽然是第一视角，可因为是十分高级的信息类型，能感知出不少东西来。似乎是一个状态堪忧的人，从昏沉的迷睡中醒来。心中存着很强的执念，一定要出去，或要找到什么事物。
“一缕残存的精神意念！有意思了啊！”
安婕莉雅被这从现代都市突然转到玄幻的风格切换有点惊到，回过神后脱口而出。不过，语气之中除了满满的意外，竟还带着点兴奋。
“都被黑暗力量入侵了，发生一些魔幻的事实属正常。”
陆宇昊丢下一句，饶有兴致地来到那奇怪之处查看了起来。
说是奇怪，其实就是一张整理出来，稍为干净整洁的卧床。可在满是残乱杂物的背景下，无疑是非常碍眼的。何况它原本绝非属于此处，四周还粗陋但特意打扫开了一小片地方。
支撑脚是数把并排聚拢的椅子，取自还未遭灾，尚算完好的地方。床板来自一张被暴力拆卸的旧货的废物利用。原先的床板七零八落，倒是两侧、前后挡板堪堪能用。四下里收集起来正好能拼凑出一个。
可真正让陆宇昊在意的，却是他正拿在手里端详的一件事物。
那是一个注射器！
或者更确切地说，叫注射枪！
一眼就能看出的满满科技感……其实就是明显区别于针尖套针筒的手推式，一般独属于生物科技公司用于注射各种新型药剂的手持式注射枪。看起来能让人感到专业、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
“哦！线索似乎有点串上了！”安婕莉雅瞧了一眼，乐道。
两人对视一下，注意力转移到了不满各处的黑色血痂上。它们集中向一座楼梯处，关键是通往下方的！
地下室！
走下楼梯，在一扇破碎的门后，又是一座楼梯！可是宽度却大上了不少。之后连着一条很是宽大的走廊，开始带有科技公司的风格了。
尽头，是一座沉重的全金属闸门！
第276章 只道寻常
“还站着干什么？开门啊！”
安婕莉雅一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钥匙，不就是那张身份芯片卡么”的样子，得意地催促起陆宇昊。
“这会不会太顺利了一些？”
陆宇昊没有装到，无言以对。于是切换到了“先知先觉，提前怀疑”的人设，装作察觉到了不合理之处，质疑了一句。当然，实际上他也认为，事情不会就这样顺利。
“那也得先试试能不能把门打开再说呀！”
安婕莉雅接过陆宇昊从储物空间取出的身份卡，在门上的感应装置一刷。“滴”的一声，合金闸门开始震动。在“隆隆”声中缓缓升起。
两人戒备起来，以防可能的怪物袭击。不过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后，放松下来的陆宇昊得意的看了安婕莉雅一眼。
门后刚开始的一段只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可在二十来米开外，大大小小的碎石和裸露着钢筋的混凝土把通道堵得严严实实。应该是这地下通道的结构被彻底破坏，承重失效，墙面崩塌。大量泥沙土块也随之倾泻下来，混杂在一起。
“我也能猜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的。”安婕莉雅表示，这同样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陆宇昊站了一阵，转身离开。刚才他在考虑直接挖开塌方的可行性，但想了想，主神必定在这点上挖好了坑来埋契约者，遂果断放弃。首先，这塌方的长度就无法测算；其次，对面是什么，会挖出什么东西来，都是无法预知的风险。
“进入的方法不在这里！”
安婕莉雅也是心领神会。看这通道的方向，明显是朝着居民区对面的医院。那它八成……不，按照剧情的走向，九成五就是隐藏在医院的地下。合理推断一下，便知其隐秘程度应该高于任务简介里推荐探索的医院的级别。
那一般来说，很难存在可以绕过医院直接探索的方法。当然，换个角度去看。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找找看吧。这里应该是那个维塔公司在明面上的一处办事地点，用来掩人耳目。说不定会有点东西。”
安婕莉雅看着满屋狼藉的碎渣，给了陆宇昊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径直走向那张还算完好的大办公桌。一边检查一边偷看陆宇昊反应。
在他愣住一会儿，切换出“你想造反么（Howdareyou）”的表情时嘻嘻笑道：
“开玩笑啦，我先找简单的嘛！”
“不，你找你的。我本来就没有翻垃圾堆的意思。”
陆宇昊笑笑。坐在那张“床”边，眼神在四处寻索着。安婕莉雅看在眼里，同样笑笑，没说话。
可没过一会儿，刚还漫不经心的她突然眼神一凝，绣眉好看地紧了紧。随后装作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先看了陆宇昊一眼，再走到他身边道：
“行啦，看你这衰样！真要找就仔细点，偷偷摸摸地能找到啥！还是我来吧！得像这样……”
“嗯！你把还囫囵的柜子啥的翻翻就好，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
这回，闻言一呆的轮到了安婕莉雅。她多看了陆宇昊两眼，有些搞不清楚他是真就这么计划的，还是死鸭子嘴硬瞎赌气。
“真的？那你眼神四处乱瞄什么？”
“这叫眼神四处游移不定，心中在快速思考一些问题时会下意识地这样。嗯，我是利用这个特点，顺便找找，看能不能偶然发现点什么。”
陆宇昊看着她，有些憋不住笑场道：
“进来时就有精神影像，还在显眼的床铺发现了注射器，等等。关键的提示性线索就这么明显了，没道理次级线索却掩埋在层层垃圾之下，需要繁琐且耗时地找出！那么即使有，哪怕是更重要的东西，也只会在那片尚算办公区域，或非常隐蔽的地方了。”
安婕莉雅承认，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她也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杂碎之下，说不定确实掩埋了有价值的事物。可大海捞针型的任务，显然不会在他们只有两人的队伍考虑范围之内！
见陆宇昊都点出来了，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本来还想说“你得像我这样才能找到”什么的，现在直接一把甩他脸上。
“第三次阿尔法计划失败，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刚转身的安婕莉雅立刻像见了鬼似的，旋风般回过头来。
“阿尔法计划第三次试验还是失败了，最后的希望破灭！实验室里的人员已经开始异化消失，剩下的也大部分都逃离了。”
这是三份打印出来的文档。放在这里应该是为了让其余的员工看到，做出自己的选择。也让可能的幸存者有机会了解。
“之前已经失败的X计划，现在看来倒有额外的一线可能。实验室里只剩下极少数人还在最后坚持。它能否创造奇迹呢？抑或只是垂死的挣扎。”
“尚在地表的人，可以下来帮忙。如果能下来的话……也可以找一处安全地方。想尽办法活下去也好，或许也有希望……”
“如果……，我是说如果，想要试一试。到现在，也没什么好禁忌的了。”
看完这略显沉重的三份文档，陆宇昊和安婕莉雅打闹的心情消去了不少。见她没有额外的收获，起身道：
“走吧，回去了。”
安婕莉雅轻轻点头，道：“这是准备去医院了么？”
“嗯！在此之前，和那中年女人做个……呃，再说几句话。”
“你还叫她‘中年女人’？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呃，其实还是不那么能肯定。”
“所以才要再说几句话嘛！”陆宇昊笑道。
“哦。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刚跨出门口的安婕莉雅突然想到，陆宇昊说他刚在快速思考问题！
“没什么！在想之后可能的剧情与发展，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布局。”
“之后的剧情？这是什么鬼！想好了么？说来听听！”
“之前还没有。刚看到你给我的东西后，差不多把几处关键的想好了。”陆宇昊微笑着说着不知是真是假的话。
“那还不快谢谢我！”安婕莉雅不管真假地傲娇道。
“谢谢，安！”
“谢你个头啊！我要你说的是想好了什么！”轻轻地拧了他一下。
“就是如何跟周亚明说话啊！你不觉得，他那肯定还有值得挖掘的地方。”陆宇昊哂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诡笑。
安婕莉雅瞧见了。只道寻常。
第277章 无耻论证
“这倒是，迄今为止，他只是像个承接过渡的NPC一样，作用体现得不够大！”安婕莉雅点点头道。“咦！你已经能肯定啦？不是说还不能……你是看完文档之后肯定的？也不对啊，我看不出可以用来确认的信息……”
“你看不出来就表示没有么？呵呵，其实真没有啦！”陆宇昊小小玩笑了一下，马上交代：“你不也说了么，基本可以确认了。有那个注射器加那段精神影像，可以解释得通了。虽然很勉强且很考验想象力。”
“关键在于……交割任务的方式上！”
“比起这个，我更想了解一下您的想象力！”安婕莉雅笑盈盈地调侃道。
“这个你等会就知道了！”陆宇昊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笑着继续道：“诚如你所说，周的作用体现不出来，可有可无。换个角度看，就是主神对其真实身份的引出始终遮遮掩掩，不肯明示。”
“我的判断是，这个人是比较重要的，值得投入时间挖掘信息。但和完成主线任务没有必要的联系。这件事上，围绕此人身份做的文章才是关键。主神这样的态度，总感觉有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撞上去。那么，该怎么处理呢？”
“你准备怎么处理？”安婕莉雅以问对问，直接让陆宇昊回答。
“陷阱其实不难——可能对我来说——关键是，特意在这里设置个陷阱，说明有好处啊！不能平白被契约者得到！”
陆宇昊的笑容稍稍变得猥琐，侃侃道：
“先是要搞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不能出错！然后，得想办法让他明白这一点，从认知混乱中恢复清醒。关键是，不能刺激到他！不然，为什么一开始会以这种模糊的状态出现，搞成失忆不好么，明显提示你告知揭开其身份即可。”
“所以，如果真以为他就是周亚明，直接告诉他——肯定一头撞在主神挖好的坑里！要是更加恶意一点，延迟发动警讯，还可以看掉坑的人自己把自己埋上。都能准备小板凳和瓜子了。”
“有道理！具体操作就交给你了！”安婕莉雅继续把技术工作托付给他。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陆宇昊没去计较安婕莉雅偷懒看好戏的心态，沉浸在多重的满意中。
“恭喜！被你给装到了！”安婕莉雅拍着小手，示意“让你得逞了”！
第三次进入七楼的房间里，中年人的状态变得有些不好。人比之前略显得迷茫，又像是刚做完一个噩梦，心神不宁。
陆宇昊看在眼里，用离开时的话题来开口：
“幸不辱命，还是被我们找了回来！”
中年人变得精神了些，也迷茫了些，带着疑惑道：“是那个戒指吧？太谢谢你们了！这是我，我们很重要的东西。”
陆宇昊取出戒指，却并未还于他的手上。将其往桌面上一摆，手指顺势按在上面，立即问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请说吧。”
“我能问下你的职业吗？是做什么的呢，和生物方面相关？”
“唔……”中年人似乎陷入回忆与思考中，只是片刻，又语速极为缓慢地道：“算是吧！我是医生，就在居民小区对面的维塔区属第三医院工作。是……是研发与临床试验的药剂医生。”
“能说说你的具体工作么？比如你主导研发的项目？或是有什么新药加入了临床试验？”陆宇昊一脸好奇地问道。
“嗯……唔……”
见他眉头越皱越深，似乎有“不稳定”的迹象，陆宇昊赶紧换了另一种方式，打断道：
“随便说说就好，你平时工作会做些什么？画图纸还是写代码？”
“啊？呵呵，你真会开玩笑！”中年人生动起来，语速稍微流畅自然。“我是做设计的……设计……设……做空间概念设计的。呵呵，也算是画图纸吧。”
中间的停顿让陆宇昊心中一紧，准备用话语引开注意力。可其渐渐变得肯定的目光、语气又让他打消了念头。见还算顺利地引出了隐藏话题，精神一振，继续道：
“曾经我也希望做这样的工作呢，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可惜什么。“对了，你们两感情很好吧。即使他/她不在了，你也依然牵挂着，让我们代替你去再看一眼。他/她生前一定对你很好！”
中年人情绪激动起来，也有一丝疑惑——这不是我之前给你们的任务么？你复读给我作甚？可对面这人说得实在没错，虽然有点失控的迹象，中年人还是缓缓，重重点了点头。
“你也很爱你的妻子，是么？”
陆宇昊突然再次帮对方加强认知，确认自己的角色！
“唔，是呀……我妻子？”中年人的语气先是迷茫，转瞬就变成迷惑。“我妻子……我妻子？”
陆宇昊心中一喜，信心大增！触碰了问题核心，对方却没有马上受刺激变形，说明自己处理正确，解决了如何开头的难题。
“对啊！你瞧，你送给她的戒指丢了，千方百计拜托我们找回来！”陆宇昊示意桌上的那枚戒指，提醒对方不要试图否认。
这显然是偷换概念，循环论证，再加偷奸耍赖。但陆宇昊赌现在的周亚明发现不了其中的逻辑漏洞。
“是呀！你们帮忙找回了我送给她的结婚戒指。她……他……她现在在哪里？我记得……我记得请求你们帮我去楼下看他……还是去的……去的楼下的地下室去看她？”
中年人的思维混乱起来。
或许，相由心生！他开始变得不像一个人！其作为人类的外表皮风干，脆裂，脱落。露出下层黑色的血肉纤维组织。不过，只有很少几处地方。也很小，大致可以忽略过去吧……
陆宇昊见他精神仍然比较稳定，至少没有发狂发疯，知道接近成功了。临门一脚道：
“你想起来了吧！看，你手上也带着她送你的戒指呢！”
中年人愣了一下，视线集中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陆宇昊紧张地看着他，暗道“千万别出幺蛾子”。要是上面出来个第三人的名字，那就是主神在玩他！
中年人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足足五秒钟，解脱似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拿起桌上的戒指，确认般地看了一遍。
此刻，他脸上、身上非人的部分在缓缓增多。可还有部分黑红血肉，蠕动着欲反向生成人类的皮肤。但和原先的又格格不入，那或许属于一张男人的脸。
就在陆宇昊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叹气道：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谢谢，你们。当时我醒过来，想着自己昏迷这么久，她一定很着急了。我一定要回去！回不去的话，她会担心死的……”
“可等我回到家里，却……”
没有说得下去，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十分痛苦。我情愿自己没有醒来！”
“如果，她还活着该多好啊！我情愿死的是自己，哪怕她会等我很长时间，哪怕她会伤心、孤独。毕竟，时间会淡化一切……”
说到这里，中年人的声音渐渐带起一丝丝的痛苦。
似乎是回光返照行将结束！
“唔……你们，你们快走！看上什么东西，就拿走吧，快！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们一次的。”
陆宇昊听完，大致猜到了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敏锐地把握到部分隐藏信息。
不过，他已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第278章 隐秘
陆宇昊抓起桌上的戒指，替中年人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在他抬起那张现在已显得恐怖、扭曲的脸，略带不解地看来时，陆宇昊郑重地轻声说道：
“即使你的妻子走了，你也应该替她继续活下去。之前，你几乎已经死了，你应该有感觉到吧！你妻子救了你，你又怎能辜负她为你做的那些事呢？”
中年人并没有太多的触动，但也表示认同。他缓缓地、深深地点了下头。
“可我觉得，你的爱人没有离你远去！”
“人的死亡只是肉体的逝去，灵魂却并未消散。这种话放在以前，那是互吹乱扯。可现在你能感觉到的吧？这话很可能是真的！人死后，至少会有精神留下，还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一瞬间，中年人眼中迸发出夺目的光辉！陆宇昊感觉他的手用力的抓住了自己，几乎要突破造成伤害的临界值。他身上血肉的各种变化，都在刹那间停滞了数秒之久。
“再想想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是你爱人的样貌？是不是，精神受到了暗示！”陆宇昊转动他右手上的戒指，帮他戴正。同时送出最后一句话：
“现在，你们是一体了！”
中年人已经静了下来。他眼中的迷茫、困惑、混乱……种种负面状态早就不见。相反，还带着一丝智慧，了然一切又深沉内敛的目光。
他深深看了陆宇昊一眼，没有多说。起身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笔记本。交给陆宇昊后，沉声道：
“恐怕，你们真得快点离开这了。我，我先回避了。”
说完，自己进入了卧室房间，关上了门。
然后，灯灭了！
陆宇昊收好笔记，不敢多作停留，拉着安婕莉雅就跑。他知道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果断放弃了搜刮物资的机会。
两人跑出居民楼，回头再看了一眼七层，现在已是一片漆黑。唏嘘着叹了口气，这才向着大门走去，准备前往医院。
“这灯灭了。是不是说明，我们完成了这边的任务？”安婕莉雅幽幽问道。
“差不多算是吧。自由探索世界，硬性任务不多，应该是我们结束了这边的分支剧情。现在看来，还具有唯一性。”
“嗯！没有标准的完成方式，就看我们具体如何去做。嗯——我看你那么说，应该是触碰到最终的真相了吧。之前完全没想到，那些就像不完整拼图的零碎线索，竟被你拼凑得那么完整！”
陆宇昊的手摸上下巴，摩挲了几下，不自觉挂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斟酌了一阵，才沉吟道：
“你都说了，没有标准的完成方式。所以，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最终真相。应该说我们……还原出的剧情有很高的完成度，主神那会有不错的评价。”
安婕莉雅点了点，表示了解。又问道：
“他最后给你的那个笔记本是什么呢？有什么用嘛？”
“是蒋云欣大致记录下来的事情始末。从偶遇那大只怪物，到给周亚明注射了那种药物。最后自己的……肉体遭受的侵蚀变得严重。除了增加大量的本世界完成度，没什么直接作用。不过对我们接下去的探索有指导意义。”陆宇昊道。
“这么快，你都看完了！”安婕莉雅很不可思议。
“很简短的。喏，你自己看。”陆宇昊交易了过去。
“那种药物又是什么呢？”安婕莉雅随口问道，一边开始浏览上面内容。
原来，那天两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平时极为安静的居民楼内不时有沉闷的震动发生。间或传来一阵金属扭曲般，令人牙酸的尖锐杂音。经判断，像是从上面传来的，便上楼查看。
在即将到达顶层的时候，便感觉惊动了某样怪物！刚随着惯性来到十二楼，底下十一楼就传来巨响。那只怪物原本附在楼房外面，却扑向了两人之前所在的十一楼，然后又横冲直撞地追了上来。
两人无处可逃，可幸运地发现，有户人家的门居然开着，当即躲了进去。那怪物像是受到吸引一样，直冲了过来。又似乎没有能精确定位的器官，到处疯狂破坏。好几户人家都被连成了一片。两人想趁乱逃下去，正好看到怪物打穿了到隔壁单元的墙，便趁势从那逃走。
可就在这个过程中，周亚明被怪物带到一下，立马重伤！
蒋云欣艰难拖着他一起逃。好在电梯还能用，直接坐它下去。许是距离一远，那怪物又能模糊感应出方位。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蒋云欣看到它冲了过来。
到了最底层，蒋云欣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认为从外面是逃不掉的，而这里正好有直通实验室的地下通道。虽然常驻人员已经走完了，但门禁系统仍然在正常运行。她一直有通过那里进出地下研究中心，继续着最后的工作。
于是，蒋云欣取出钥匙开门，刷卡打开了金属闸门。之后在那只怪物追下来时，又放它进入了地下研究中心。之后两人又从那离开，蒋云欣就地为周亚明注射了某种药剂。
在她准备先离开，回家里取一些生活物资时，周亚明突然在她身后把门给关了。然后，请她不要再回来了。蒋云欣之后又回来过两次，虽然发现门被卡死打不开，但依旧有某种程度上的确认。
最后，她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劲了。只说自己有心理准备……
“原来当时是这么回事！”安婕莉雅看完，明白了当时事情的大致经过，摇着头道：“可最后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操作让人看不懂！”
陆宇昊的表情示意“这很正常”，他道：
“她在进入地下研究中心后，故意隐去了不少内容。显然不愿意外界的人知晓太多的秘密。结合部分行为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那不愿说出的事情一定相当的禁忌！”
“嗯，这和发现的三份文档有些对上了。结合一下，她给周亚明注射的那种药剂，恐怕就是……那禁忌事项的核心关键了！”安婕莉雅分析道。
“嗯，有绕不开的关系。禁忌可能不是药剂本身，而是与其相关联的东西。”陆宇昊纠正道。“上面最后不是还语焉不详，莫名所以地给出了几句提示么？”
“我也是有点想法的，不过自己都没信心。”安婕莉雅“嘻嘻”一笑。
“不用太过在意，你又不是罗天薇。”陆宇昊提醒她一句，又看了眼蒋云欣那些话中，意有所指的几句：
“我们，应该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不同意义上的……”
“那只怪物，现在想想，或许是……能说明太多的东西了！”
“如果你是其余幸存者，维塔科技公司的地下研究所是值得冒险的地方，虽然可能有极大的危险。此处是第三研究所，位置在第三医院的地下，进入方法有以下几种……不保证现在还能用。”
“我们的研究，试验，或许不是方向上的错误，而是理解上的……”
“也许，这才是最后的，真正的希望。”
第279章 就在眼前
维塔区属第三医院。
两人把上面的内容研读了几遍，已经来到了目的地门口。
“之前从地下上来，本世界要求的探索完成度就到了23%。刚那么处理一下，附送了这东西后，直接飙到了37%。这架势，简直有种主神要赶人的错觉。”
“是呀！我也没想到，虽然故事挖掘地蛮深的，可进度居然能涨得这么恐怖。”安婕莉雅也不可思议道。
陆宇昊瞥了她一眼，道：
“我们现在是一队耶，自然是集合了两人各自的探索和认知度。”
“哦！”安婕莉雅哪会不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问道：“你把一切都推理出来了？知道那最后、真正的希望是什么了？”
陆宇昊被噎得都要翻白眼了：
“推理个屁！这是能推理的么？不过是提前有了个大致了解，产生了想法后准备搞一些布局。主神看我把握到了一些核心后，才给出这样的数据吧。”
“还有，希望是什么？人家说的话，你要留出一定错误的空间，不要死板地就跟着走了。说不定人家的表达有偏误呢，说不定人家有前置条件或特殊语境呢？甚至和你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哦，好吧。”被训了一顿后，安婕莉雅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他。
陆宇昊说完，带头走进医院。安婕莉雅见状，忙跟了上去，跑到陆宇昊前头。没走两步……
“回来！没看到那好大一坨黑漆漆的么！”
只见正前方大楼的门口处，占据着一只漆黑的感染变异兽。半只身体外露，半只在里面。由于过于畸形，只能说是半趴半卧。
它有着十六条触手。六条粗壮的似足似爪，像蜘蛛腿一样抓在地面。两条瘦长锐利，如钩如镰；在身体前方的两侧，像是一对大颚。再有两对小上一号，更显灵活，如同手臂。
剩余的四条，则有点像是进化失败，或者说退化以后的伪肢。短小，萎缩，干瘪。
俯视下约有四辆救护车那么大。不过比较扁，身躯的上下厚度也就一米左右。整体来看像只蜘蛛……还是像只螃蟹吧。
“干它么？”安婕莉雅出声问道。
“看上去蛮厉害的。预计会很费手脚，或干脆是设计给多人的。”陆宇昊比划了一下它的体型，稍小于自己的暗影龙，摇头道：“先看看有没有员工通道吧。”
两人折向左边，在医院的几幢大楼间探索起来。自从进入这里以后，两人感觉本底环境更黑了一些。想是那所谓的黑暗气息更加丰富、浓郁的缘故。不过，对视力的影响和原先不大。
在探索露天区域期间，发现有不少形态各异的变异怪物。其中有三只避不开、绕不过，只好出手。比起公寓里的那只都要强上一些，可两人联手，还是轻松解决了。
结果发现，这里四处都有开门，每幢建筑均有若干个出入口。当然，有些是大楼相互之间的连接通道。这使得硬刚之前那只螃蟹怪，几乎变成了傻叉行为。若是以为它是入门必打的小BOSS，很可能会欲哭无泪。
因为，既然有多条通道进入各处地方，那这螃蟹怪的强度，很可能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会是一种挑战！
嗯，这也符合自由探索的模式。
经过一番探查，两人搞清了这维塔区属第三医院内共有门诊部，外科大楼，内科大楼和高级住院部四座大楼。其中高级住院部是一个建筑群组，里面几座楼还分别有ICU，新药临床试验，医药研发等区分。
此医院十分之大，想要探查完全十分费时费力。好在两人捡到了旧有的宣传小册，加上指示铭牌，大体上摸清了。
期间他们发现，大楼内的怪物虽然不多，但明显比外面的要强上一截。再加上有明确目标，基本都是远远察觉就立即退出。直至找到了研发部所在。
这里有着更为严格的监管、隔离措施。即使很多门禁系统已经失效，若没有蒋云欣的那张身份磁卡，依然会困难重重。走到深处，任意一个实验室往往都有着数道独立的安全门。意义不明，却又科技感满满的设备为数不少。
见到此种景象，两人都感觉地下实验室就在脚下了，关键是找到进去的入口。
“不会太隐蔽，甚至会很明显。”陆宇昊道。“只不过没有权限的话，必然无法通过。”
“找找看哪里有怪物，八成就在它身后。”安婕莉雅做着常规推导。
“没错！”陆宇昊加以肯定。
很快，两人就在一楼发现了只怪物。只是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值得怀疑是通往地下的暗道。安婕莉雅等着陆宇昊命令，是否先干掉，然后再慢慢搜寻。
“先看看其它地方再说。”后者皱着眉摇摇头道，尽可能不去做无用功。
一楼找遍了，木有。无奈来到二楼。
一下子就发现画风不对！
整个二楼都给人凌乱狼藉的感觉，越是往一个方向越甚。那里好几个房间连成了一片，开辟出一个残破的战场！
视线中除了几根承重柱苟延残喘，其余都碎在一地。几处楼板都已破损，和刚才探索一楼时的发现正好对应。本来还因发生在二楼，没有太在意。现在直接可以说“果然”了！
就在被扒了几层皮的一面墙上，明晃晃地竖着一道十分破损，可仍能看出坚固异常的金属闸门。圆形的那种，就和银行金库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这就找到了！
安婕莉雅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陆宇昊则示意周围的场景，表示原先肯定不是这么设计的，明晃晃如此惹眼。必然是被怪物破坏掉了多余的门房墙体后，才呈现眼前这般光景。
嗯，或许就是旁边的那只。
见到有活体靠近，怪物也警觉地从地上耸起。不过尚未表现出明显的侵略性，仍带着一丝懒洋洋。
可当陆宇昊朝着那扇门走了几步，靠近到一定距离时。怪物的身躯炸毛般一下子“膨胀”起来，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不断朝着陆宇昊跃跃欲试，随时发动雷霆一击。
也让人看清楚了它的样子。
第280章 杠杆原理和永动机
安婕莉雅连忙赶来。被陆宇昊快速挥手制止后，站在他身后几步远，一同和怪物对峙。
它给人一种明显拼接出来的感觉，却又没有缝合的痕迹。有点像是多种生物……不知名生物的尸体融化后，肢体相互黏在一起。却仍保有原先的神经元突触，张牙舞爪起来毫无规律，只是各自在死后间歇性抽搐，互不统属。
之前耸立起来，陆宇昊以为是头部的东西，顶上确实长了一张鬼脸，扭曲恐怖。底下的脖子——姑且这么认为吧——能模糊看出一节一节，每节都有两到五只手臂一样的东西长出。
它们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时而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时而在自己身上不停摸着什么。越是往下，脖颈越发粗壮，最后肥硕异常。前像蜈蚣，后像蛆虫。
可当陆宇昊靠近闸门时，那鬼脸趔趄了一下，底下爬出一张巨口，疯狂地扑往陆宇昊，妄图一口吞吃掉对方！
之所以用“妄图”，只是因为它那软泥一般的身躯上，虽然有着十来只触手般的足具，却个个短小，萎缩，软不拉几的。疯狂扒拉着地面，却只能吃力地往前缓缓拽动与其不成比例的躯体。或许也跟行动不那么统一有关。
而其身上，其实一张真实的嘴都没有！
在最为柔软、滑腻的部位，纯靠体表形变，生成了大大小小六七道形状各异的口。整个部位，又上下裂开，向前凸伸，如同一张血盆大口。所有的嘴，都在不停地做着撕咬、吞噬的动作，极度疯狂！
不过，以其软泥怪类似的身体，陆宇昊估计那些都是表象。只要接触到，就会像陷入流沙，或是沼泽一样，被迅速包融起来。真正意义上的全身都是嘴，也只有嘴。有意思的是——为啥还要化形出那么多嘴的具象呢？
在挣扎努力了一阵后，巨口怪发现这几乎是徒劳的。便放下了疯狂，只剩下锲而不舍。软泥般的身躯稍稍变得细长，和其余的三分之二显得格格不入。
也就在此时，这怪物突然调整了下姿势。转动的身体把软泥部分甩至另一个方向，让一个类似蜘蛛前半部分的东西正对了过来！
四条极为粗壮的足肢有些毛茸茸的感觉。根部中心原本是“蜘蛛脑袋”的地方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漆黑但光亮的骷髅头。半嵌入在类似带有甲壳的身体上，眼眶中有着暗红色的幽光透出。
它正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陆宇昊。
感觉上！
陆宇昊从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怪物。不过结合此地的环境、背景，也大致能猜到或许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于当前并无半点卵用，此刻需要的是手底下见真章。他示意安婕莉雅随时准备进攻！直接动手原因在于——感知上，它明显比之前的螃蟹怪要弱！
在软泥怪挣扎着把身体又稍稍转过来一点时，对方在陆宇昊身上的注意有了少许失焦。安婕莉雅趁机连续发射火球！
随着火光亮起，灼热感渐增，怪物立即受到刺激，四条毛腿交替起落，迅速移向安婕莉雅。软泥部分的短小触手反而被拖在地上跟着滑动。
刚冲出三米远，融合怪身躯陡然被定住！是陆宇昊让奥魔之灵使用了空间禁锢技能。不过他马上收到了信息提示：
“因禁锢对象的级别，体型，以及属性（主要指力量）超限，技能效果只能持***。”
同时，虽然主体被定住，可高高耸立，本就重心不稳的蜈蚣怪借着惯性往前一倒。它趁势拉伸关节，挺长“脖子”，顶端鬼脸啃向了陆宇昊！
安婕莉雅更远，还站在陆宇昊的身后，它够不着。
正要得手之际，忽地一巨大巴掌突然出现，扇在了它脸上！
风刃魔狼经过投入资源，早已长开了，体型巨大。虽然比起整只融合怪还不够看，可一爪拍在细长条的蜈蚣怪脸上，还是将其打飞了开来。随后又补上一记风刃，砍在其身躯上。伤痕深深，更斩落了该节上的两条手臂。
蜘蛛怪等禁锢一消失，正要继续行动。可重心本就随着蜈蚣怪的攻击而歪了，它又连挨两下，多了本不该有的扭矩和角动量。登时像喝醉酒一样，往一旁斜走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经此耽搁，安婕莉雅的火球早已呼啸而来，同时还有陆宇昊的暗影箭。融合怪体型大，空间小又距离近，想打歪都是难事。双双命中后，怪物彻底疯狂，再次暴躁扑来。
不过要知道，火球术和暗影箭可是弹道类法术。第一发命中的时候，第二发也就快要完成。安婕莉雅先是轰在了软泥怪身上，发现伤害要高那么一点。第二发打中蜘蛛怪，有甲壳的它皮糙肉厚。第三发则是瞄准蜈蚣怪的鬼脸打去。
陆宇昊则是从第二发暗影箭开始，就盯着那鬼脸打。虽然目标不大，但它所谓的远程攻击，是把脸贴上来！可谓是非常的有迹可循。
而且精神值也会加成法术的锁定、命中。蜈蚣怪连中两发暗影箭和一枚火球，连累底下的两兄弟再次歪了重心。
等融合怪调整好后，已是暴跳如雷。四条毛腿以一种恐怖的频率交错，极速冲来。蜈蚣怪这下学乖了，软在地上，让蜘蛛怪拖着它跑。
场地本就不是很大，这回比起上次距离更近。陆宇昊见第六发暗影箭即使能读完，也必然要挨上一顿胖揍。果断早早开启疾跑，提前走位。这样的怪物必须小心谨慎，单独被摸到就可能是每怪一下的连击！
蜈蚣怪见蜘蛛怪一时撵不上陆宇昊，自己便朝着安婕莉雅攻去。它像真的蜈蚣那样，不再耸得高高，而是贴在地上，靠身躯的扭动和数十条手臂的扒拉来移动。反正它够长，不怎么会影响到蜘蛛怪。
安婕莉雅掏出匕首，附上火焰伤害，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蜈蚣怪游斗。她避开顶端鬼脸，贴着长长的躯体来回穿梭。让蜈蚣怪极难攻击到她的同时，一路砍下无数刀口，造成惊人的伤害！
这就是普攻的恐怖，只要有条件，伤害极为夸张。站撸情况下时间够长，占比第一不是它就是填充类法术——暗影箭、火球术等。除特殊机制！而时间无限拉长的话，没有硬性消耗的普攻将稳稳占据第一的宝座。
蜈蚣怪几次想蜷缩身体，像蛇一样绞杀住安婕莉雅。奈何它只有这样的意识，完全没形成肌肉记忆。施展起来熟练度拉胯，被她轻松逃遁。倒是节肢上的手臂，有数次都抓到了她！
那些手臂虽然强壮怪异，可对上数据化身体的安婕莉雅，顶多就是造成一次伤害。如果不是多条手臂一齐抓牢，凭力量她就能挣脱，更何况人家手上可是有刀的。附上了火焰伤害，本来就能以魔法破魔法。
不过，安婕莉雅还是忽视了第三头怪物的存在。
第281章 龙息陨冲
陆宇昊仗着疾跑，带着蜘蛛怪在相对有限的空间内转圈迂回。虽然持续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但一旁的奥魔之灵可是一直在用奥术冲击弹输出，成功吸引到了仇恨。
蜘蛛怪追逐了几下，发现奥魔之灵是漂浮在空中的，缺乏有效攻击手段。而陆宇昊又趁机搓了两发暗影箭，打得贼疼。正考虑是否要换回前任目标时，第三发暗影箭轰到，终结了它的选择困难症。
即使安婕莉雅与蜈蚣怪的战斗，牵制了有着共同躯体的蜘蛛怪的行动，没有了疾跑的陆宇昊还是很快被追上，并被逼到了墙边处。
虽然他可以选择击破已经残破的墙体，但贸然扩大战斗范围容易节外生枝，这里可不是只有一只怪物。待在主神划定的战场，也会让一定的潜规则生效。
当此时刻，风刃魔狼改袭扰为硬刚，正面怼上蜘蛛怪。陆宇昊给自己套上魔法盾，准备顶着攻击绕到外侧。同时看准地点放下腐化区域——自己或许要挨不少下，但对方也得把伤害吃满！
他已经发现，这三位一体的融合怪共享一个血条，可范围伤害却要吃三份！这缺陷，足以把它打落一个层次。
风刃魔狼不断撕咬、爪击，和蜘蛛怪来回纠缠几回合后，被它粗壮的毛腿一打一扫，飞了出去。可见其攻击力，全在它足肢上的怪力。
陆宇昊也有幸尝到了几次。不过他正在贴墙绕出去，也就是做了几下锅贴。好在伤害不是特别夸张（对普通人来说），也没有撞墙的额外判定。他有心控制，逃到外侧空旷地带之前，故意让盾破掉。然后想了想，再故意挨一下，让自己也被打飞，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蜘蛛怪或许会懊恼，为啥要横扫，而不是踩上一脚呢！不过也可能智力低下，想不了太多。拨弄着远看好似手指一样的足肢，飞快赶来，像极了半只螃蟹。
安婕莉雅此刻正杀得兴起。却陡然发现，一下子有十来条手臂，同时从多个方向朝自己抓来！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封住了自己逃遁的空间。
她加注魔力，用力一挥匕首，带起一蓬弧形的火焰。增加了攻击范围的一击，一下子削断四条怪手，登时露出一个可以脱身的缺口。
可正要跃出的安婕莉雅却感到浑身一阵麻痹，短暂失去了大部分行动能力，未能及时从缺口处逃离。她惊恐地发现，原来不止有怪手，还有着半透明的，顶端长着一张嘴的触手。黑夜中，它们几乎一个样！
这些嘴咬合力极弱，甚至可以说没有。可一旦接触，就会让人麻痹，难以动弹。这正是软泥怪看到自己被甩在一边，始终无法接触到战斗，便驱动着自己的身体，流向其余部位组成形态攻击。
定住安婕莉雅后，其余触手紧跟着咬上。却没有任何的撕扯、啃食以及吞噬，而是大量滑腻的身躯流动，像细胞生物般开始包裹对象。相比起来，刚卷好一圈圈身体，摆好姿势准备的蜈蚣怪，想要勒紧绞杀还有着不小的缝隙。
安婕莉雅知道自己身陷险境，套上魔法盾后立即全力施展爆发技能！
这招原本相当有难度，扣除掉魔法值后不是水到渠成，而是需要用精神力控制庞大的火焰能量往一个方向喷发。先是火柱一般的焰流轰出，然后才扩散开来，是谓龙息之术！
当然，她的是初级版本，需要焰流轰到大地等实体，然后才向四周冲击开来。又因技能准备完成后的操控阶段有失败几率，且属于持续施法，极易被打断，故相当难驾驭。不过此时此刻，正好不用去管它娘的方向，放纵那股能量，任其自爆就好。
这也是两人讨论时陆宇昊认为可以留下适当投资的原因。其下限也能是个威力不俗的全方位伤害加击退。不少技能可是无法对空中或俯视角目标生效的。至于龙息术尚不能精准释放，就先当成一个大范围逼走位技能，变相的群体控制！就是虽然不会对队友造成伤害，但会有影响。火焰四射影响视线，还有取消、干扰冰系法术的效果等。
何况她还有队友的配合！别人如果把目标控死，安婕莉雅再近距离贴脸释放，直接被焰流从头冲到尾，那伤害将会是一个夸张的数字！现阶段大多数非BOSS生物，结果会和被时光长河冲刷的结果一样，渣都不剩！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一阵光华闪过，陆宇昊的驱散先一步抵达，安婕莉雅解除了麻痹状态！
她的身体自动接续起脱离包围的动作——本来自爆龙息后，就会采取的行动。于是，狂暴的火系能量疯狂涌出，裹挟着安婕莉雅的身躯横冲直撞，硬生生砸开了一个缺口。为了不浪费巨大的魔法值消耗，冲出之后她又折返回来，又撞了一头。
好好的一个龙息术，竟然搞成了陨石术的效果！
陆宇昊眼前一亮，原来还能这么玩！
融合怪连遭两下重创，很伤。但这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蜘蛛怪四脚不停跺向安婕莉雅，被开了闪避的她一一躲开。却还是命中了最后一下反抽，人被抛到了空中。蜈蚣怪立即高高扬起鬼脸，准备空接一击。
陆宇昊立即瞬发灵魂震爆加火焰冲击，再次打歪了严重受创的蜈蚣怪。同时还有魔狼的风刃打至，以及奥魔之灵的辅助降落，饱和式救援确保万无一失。
安婕莉雅甫一落地，便在陆宇昊的示意下开始吟唱熔岩火球。蜈蚣怪的歪倒扯着融合怪的整体斜开了好几步，造成一个相当大的硬直。最后还差点把蜘蛛怪翻个底朝天。
等它调整完毕，重整旗鼓再次冲来，刚到一半就被携带巨大动能的熔岩火球停了怪车，在一大蓬火焰中无声地嘶吼，抽搐。
至此，融合怪已是强弩之末。安婕莉雅喝下一瓶补蓝的药，打了两发熔岩火球，两次击停了挣扎站起，再度冲锋的蜘蛛怪。虽然造成的伤害对融合怪的总血量不算什么，可旁边的一人两宠却一直在站桩输出。
很快，融合怪的血量就见底了。终于冲到了面前的蜘蛛怪带着难兄和难弟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打了陆宇昊一点伤害安慰，便永远地躺倒在地上。软泥怪受到伤害最少，奈何共享血条归零，翻着气泡的它在不甘心中溶解成一滩粘稠的液体，不再有活性。
“这强度差不多！”陆宇昊一点头，收取了战利品钥匙。“堵门的怪就得有匹配的强度，刚看到这家伙的样子还吓我一跳！”
话刚说完，又是一段精神意念传进了大脑中。
第282章 要命的问题
陆宇昊两人接收到的精神意念极为混乱和模糊，多段画面不断闪回穿插。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符合融合怪这叫法。精神意念中的讯息本身也说明了这点。
似乎是地下实验室里有着某种东西，对大部分异变后的怪物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因此，很多怪物在经过附近时都探寻了过来。
可那扇门坚固至极，至今仍没被暴力破开。有些怪物放弃离去了，有些蹲守在这里，还有些徘徊在附近。它们之间又没有和平协议，多了之后必然就发生了争斗。有些攻击性强的怪物甚至会主动袭击看到的一切生物。
相互厮杀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些极强的怪物完成了清场，其余的不是死就是逃，可仍然奈何不了那扇金属闸门。渐渐失去耐心后还是离开了。有时候多只怪物都比较强，又谁也不能完胜，也会对峙上一段时间。
这时候，就有一只有着极强吞噬欲望的怪物出现了。对，就是那只软泥怪！可它空有吞噬的欲望，却没有匹配的消化、吸收、融合的能力。碰上些小鱼小虾，倒是轻轻松松一口闷。遇上大只的，难免就消化不良。
当时蜘蛛怪正在和蜈蚣怪互掐，被软泥怪找到了机会，张开血盆大口吞了进去——其实就是不管不顾，铺开了身体像渔网一样罩上。然后用液态般的身体，把对面两怪全部包裹进去。
可最后虽然完成了收口，但两只怪体型过大，软泥怪“头部”勉强聚集了回来，留在蜘蛛怪和蜈蚣怪身上的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两怪本就受伤颇重，不剩多少力气。裹在身上这黏糊糊的一层貌似又没威胁，便在液态张力的影响下，三怪贴身挤在了一起！
虽然缓慢，但软泥怪到底还是有那么点融合别怪的能力。等到蜘蛛怪和蜈蚣怪恢复了点后，突然就发现，三怪已经连在了一起了！
此时再要分开，那就是互相伤害了。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怪物应该不知道什么叫长痛不如短痛，于是陆宇昊就碰到了这么一只畸形的怪物……
如果时间更长点，软泥怪会不会彻底吞噬掉另外两只怪物，陆宇昊不得而知。想想也够呛，刚才蜘蛛怪身上的甲壳，几乎看不到软泥怪的那种粘液了。只是三怪的结合处，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体。
不过，结合意念中众多的影像讯息，他总结了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怪物本身具有一定相互融合的能力。
确切地说，组成怪物的血肉，自身会相互同化、融合。这从蜈蚣怪那就能看出点端倪。只不过这种能力不明显，不强，怪物们也几乎没有主动融合的意识。其中软泥怪则是特例。嗯——似乎是……
为了保持自身的独立性？
陆宇昊按捺住思绪，因为安婕莉雅已经眼神灼灼地瞧了过来，示意自己不打开钥匙看看么。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转手递了过去。
安婕莉雅毫不怯场，没有任何开箱前的玄学动作，直接打开。
“你获得了蓝色品质装备黑暗几丁质甲壳。部位：胸部。”
“你获得了小型黑暗气息结晶一枚。”
“你获得了积分250点。”
那件衣服一看就是用蜘蛛怪身上的壳加工成的，看上去虽然厚重，实际上相当轻便。陆宇昊示意安婕莉雅直接收下。
{
名称：黑暗几丁质甲壳
品质：精良
类别：防具-上衣
力量：4
敏捷：3
精神：6
体质：3
巨力一击：使用后使你的下次攻击额外增加10点力量的加成。冷却时间15分钟。
}
那枚小型黑暗气息结晶，上面的物品说明写的是：蕴含少量黑暗属性的力量。
“看来和猜测的一样啊，这个世界。”陆宇昊一付果然如此的神情。
“是啊！可惜我们就用不上了。”安婕莉雅也是一脸的惋惜。
“别那种表情了。”陆宇昊打断她的伤感，忍不住笑着道：“这回赚大了！你没看杀完融合怪主神的提示么？”
“看了啊？”安婕莉雅仍一脸疑惑。事后证明，是陆宇昊提示的太隐晦。
“你们击败了堵守在地下实验室入口的黑暗畸变怪物，各获得1点功勋值。探索度（完成度）增加5%。”
“你们找到了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并拥有了进入的资格。探索度增加10%。”
“你们的探索度达到了52%！自由搜集的权限提升！”
安婕莉雅又看了一遍，琢磨了一下才道：
“自由搜集的权限提升？意味着……我们可以携带一些，本来带不出去的东西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陆宇昊指着一些极其暗淡的光点道：“你看周围，这些东西现在应该是可以收集了。”
“你眼神可真好！”安婕莉雅揉了揉眼睛道。“会是什么东西呢？”
“嘿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嘿嘿嘿！”陆宇昊先“嘿”为敬，已然跑过去查看了。
安婕莉雅连忙跟上，然后很快就赶到了正呆立在那的陆宇昊身旁。只见那些光点大部分都是碎在地上的各种文件，看来需要大量搜集，以拼凑出足够完整、有效的内容。
“呵呵！还愣着干啥，赶紧吧！”
安婕莉雅恼人地一笑，拍了陆宇昊一下，催促赶紧干活。
好在主神提供了打包工作，只要轻触一下，就自动在储物空间归入“零碎的文件”中。何况也有不少整页和成份数的资料，以战场之外的房间居多。
陆宇昊却总能找到抗议的角度。他盯着一台电脑坏掉后堆在地上的零件，从里面把半块硬盘捡了出来。
“以空间的技术，从里面提取出有用的资料不算难吧？”
这个问题或许很要命。大量的光点暗淡下来，转而另一些更大点的开始闪烁，提示着可以被搜集。安婕莉雅不知他变了什么戏法，仍是欣然地献上一吻，以示干得漂亮！
搜集到一定量后，便有了信息提示。这些资料可以为生物侧的科技提供知识、技术参考。
“果然！不出所料，大赚！”
陆宇昊得意一笑，振奋异常。
这东西对个人或许要专业对口才会有大用，不然只能交易出去。碰上市场压价，又没有时间精力慢慢卖，受益就会很低。可身后有大团队就不一样了！羽玄和罗天薇会妥当安排，叫对应的技术人员充分发挥其价值。
简单休整了一下，两人准备进入地下实验室。
“这里原先的结构比较复杂，这扇门之前原本还有好几重掩盖、防御性质的门与墙壁。不然，估计挺不到这个时候。”
陆宇昊说着，把身份卡放到外表看起来已经完全损坏了的感应装置上。倒是还能用，不过传出的电子音是：
“一级研究院蒋云欣，按照出入规则，你不应该从此地进出实验室基地。”
第283章 交换
陆宇昊懵逼在了原地！
“WhatTheFuc……”
“发”字说了一半，电子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地下入口有刷卡记录，判断那里已经无法通行，直接开启！”
门背后传来一阵阵厚重的机械传动声，陆宇昊终于看到眼前这扇沉重的金属闸门缓缓打开。
待到看了这门的厚度以及整体结构，陆宇昊觉得自己刚才小瞧了它。这应该是设计来防御核武器攻击的，那些怪物根本不可能击破。看似残破的墙体，里面其实是更加厚实的钢筋混凝土，浇筑了整整一层楼！
相对来说，供人行走的通道，不是从地面上往下打洞，而是从二楼开始……而金属闸门后面，还有着三道安全门，应该是起隔离、防护的作用。
“安全措施真高啊！”
“不仅是对外，也同样对内。不过，对内是后面加装的。”陆宇昊看了眼里面较为局促的三道隔离门道。
“如此看来，里面或许发生了某些变故。”安婕莉雅喃喃道。
“那简直是一定的！”
两人深入地下，穿过长长的走道。凭借蒋云欣的身份磁卡，通过了一道道门禁，终于是来到了地下实验室的主体内部。
这里已是相当凌乱。很多设备、器件倒在了地上。可怪物大肆破坏的迹象倒是没有。照明系统大面积的损坏，不过仅剩的那些也很够了。
简单搜查了几处地方，零星有研究资料可以被放进储物空间，并没有太多剧情线索上的发现。
“进入地下实验室时，完成度没有丝毫动静。现在随着我们的探索，开始一点点涨了。”
“那是我们之前充分完成了进入的必要条件。获取关键道具的同时，搜刮完了与之对应的进度。进不进就在一念之间，自然不会额外增加了。”
陆宇昊说话的时候，拿起了一针封装精美，且完好的试剂。同时，还得到了主神的提示。
“可以注射使用，效果未知。”
旁边的安婕莉雅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我这也发现了一支。不过档次一看就差了不少。”
相同的说明，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药剂！
“该不会是个抽奖的地方吧？”
陆宇昊胡乱猜测。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做任何尝试的，还是先收起来再说。
随着探索的进行，两人逐渐发现了一些尚能使用的电脑，找到了一些可以解读的文档。
原来这地下实验室主要是进行一些人体改造方面的试验，偏重基因方向。整体不算禁忌，但也需要严格保密。
其中自然有部分黑暗的课题、项目，但陆宇昊从字里行间琢磨出，这些人的根本目标，似乎是在开发超能力？
现在搜集到的四支药剂中，有一支已从文档中确认了对应的功效，可以增强人体的力量和肉体强度。
至于强度如何……陆宇昊觉得对契约者应该是微乎其微。不然，主神怎会让你轻易找到，并且是随便试。副作用一大堆才是最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药剂，能让人具备一定电击的能力。不过这也没那么稀奇，就是让人融合部分电鳗的基因，从而发育/进化出对应能力的器官。只是没有发现那种药剂，或者是在未知的那三支中。
找了一圈下来，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可也发现了，在一处通道隘口，有一扇巨大的金属闸门落下，隔断了通道的另一边。
“这边还有很多没有探索，这门的后面估计是更深入的地区吧，应该也相当之大。”安婕莉雅用手摩挲了一下金属门，轻声说道。
“看看能不能打开。”陆宇昊贴身倾听了一阵，确认对面安静得很，应该没有东西。便取出身份卡，在感应器上一刷。
“高级研究员蒋云欣，欢迎来到综合观察测试区。”
说是这么说，门却纹丝未动。
“这张卡现在打不开那扇门了！”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至。两人猛然转身，是一个十分干瘦，高度不会超过一米五的小老头——因为弯的厉害。
“想不到……还有活人能来到这里啊！你们……应该有点特殊吧。”小老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自顾自地说着话离开。似乎，是示意两人跟着他。
陆宇昊拉着安婕莉雅，乖乖跟上。原因无他！只要能够与之交流，不管是人是鬼，是陷阱还是险地，反正剧情线索八成能接上了！
小老头见两人跟了上来，继续前行，只是说道：“我现在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哪怕你们是邻国派来的调查员……话说你们国家现在……对了，现在不重要了……你们是从哪得到的那张卡的？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一连串的念头电光石火般从陆宇昊的脑海里闪过，他迅速道：
“在医院对面的小区里。我在一楼的一间被改造成工作室的住宅里看到，这里需要人手来帮忙。”
小老头听了陆宇昊的话后，微微停了那么一下。摇了摇头笑了笑，带着少少的感慨道：
“那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啦……现在不用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你们现在……倒是有些好东西可以拿。”
陆宇昊对此毫不意外。他关注的，是这小老头竟然没产生任何疑问！要知道，他刚才的话，里面有不少的漏洞，是为了测试剧情走向故意说之。本待继续补上该说的内容，可突然的“有好东西可以拿”，还是差点打乱了他的节奏。
“什……是从她和周亚明那里……换来的。我们帮了他们一些忙，然后拿到了这张身份卡。”
小老头尚是首次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来看了陆宇昊，还有安婕莉雅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他们……现在还……活着？”
陆宇昊早有准备，故意欲言又止道：
“他们……他们……现在一起很好。”
小老头笑了，转身继续走着。
“好啦，我大概是知道了。呵呵……这样我也不用太顾忌了。唔……不过这概率实在不大，他们运气也太好了。”
陆宇昊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他斟酌了一下，意有所指道：
“不。应该是只成功了一个！不过，结果还不错！我告诉您了，现在一起很好！”
小老头再次停步，有些讶异地转过头，又看了陆宇昊一眼。沙哑道：
“我有些喜欢你这小子了！还知道投其所好！一项预料之外的结果，确实钩动了我的好奇心。能和我说说么？”
“当然可以！”陆宇昊打蛇棍随上。“那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行！可以！这秘密，已经不再有保守的意义了！”
第284章 可以多来几份么
小老头爽快答应。
“也不急，先来拿好东西吧！”小老头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们刚捡的那些，都是次级品。真正成熟、完善的药剂……当然是相对的啦，我都收在冷冻室里了。本来整个实验室每种就那么几支，珍贵无比。但现在，我是见一个就给一个……也就见到你们两人而已啦。”
“其余的，都是本实验室的自己人。他们，都自己打了。当然，大部分人不敢打那些最高级的。呵呵，要是都敢反而药剂不够了。”
安婕莉雅闻言，惊喜之余也不免惊吓道：
“那你怎么认定，我们敢打呢？”
“啊？没有啊！”小老头不甚在意道：“我就是给你们，打不打随你咯。但你们刚才的样子，我一早看到了。那些药效低的，你们不是看不上么？”
陆宇昊和安婕莉雅对视一眼：这NPC友好得过分了一点！不过，两人前置做了那么多，也说得过去。况且，还得看实质利益再说。
很快，三人就到了目的地。
小老头打开低温储存仪，让里面一层托盘自动伸出。上面有五剂药物，分为两种。一种两份，一种三份。
陆宇昊目光一扫，不再理会对方简略的说明。主神已经在物品上方标注出了两种药剂的功效。
“精神药剂（3份）：使用后精神值提高3点，只能生效1次。”
“黑暗能量药剂（2份）：使用后75%的概率领悟一个黑暗系法术。强度和你自身的运气有少许关系。（此条只有权限符合的你能看到：强度必定和身负的命运点数正相关。）”
陆宇昊注意力再次回到小老头身上，他还在碎碎念道：
“这融能药剂虽然能改组人的基因，使其能够吸收，被这黑暗笼罩后的大地上，处处存在着的未知能量。但副作用太大，成功率又很小……呃，是说使用后副作用不大的概率很小。”
“倒是这强能药剂，一开始以为只是强化脑域。但灾变发生后，使用过的人似乎有不小的概率，能领悟到吸收利用那未知能量的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副作用千奇百怪，无法预知。”
陆宇昊赶紧打断，深吸一口气道：
“我可以多拿几份么？”
这种品质的道具，对当前难度的世界，可以算是瑰宝级别了，很难再获得更高级的事物了。
别看3点精神值不多，现在用几份兑换也只需要500换1点。可那都是定额的，每人都有的换。且越到后面，所需积分越多。当需要上万积分才能兑换一点时，契约者之间的差距很难拉开。
可在一次次冒险中，不断积累额外的属性点，那聚沙成塔之后，就会体现出优势来！
当然，别看小老头那边免费赠送，代价在主神这呢！
“一旦接收亚克托之影的馈赠，你的完成度将直接锁定在100%。但需要完成一次成就级的事件才可以结束本世界。”
“一份药剂需要一次事件。具体可以详细查询。”
既然代价是线性的，那何不干脆问问，能否多拿几份！
亚克托愣了有那么三秒钟，才道：
“也不是不行啦……你有需要的话……”
陆宇昊想了想，又道：
“有没有……对体质加强很有效的那种？”
他就是想先看看有没有，换不换再说。查询后主神已经给出回复，可以先去完成事件，然后再过来拿。
“当然有！不过，效果有限。比起能吸收、利用黑暗中的未知能量，那些什么都算不上。只有那样，才能……才能有效的活下去。”
“额外注射一下，倒也是不错的。”小老头捏了捏下巴道。“你有需要的话……这里还有不少呢？”
陆宇昊一下子眼瞪得滚圆。只见他又打开几个低温仪，抽屉一拉，十几发药剂就多了出来。光是精神药剂和黑暗能量药剂，就各补充了3剂。其余的不是没效果，而是比起完成事件的代价，实在是坑人了。或许有特殊需求的契约者才会考虑吧。
只是……主神这么慷慨，陆宇昊反而不敢放肆了！
他决定见好就收，拿三支药剂就可以了。绝不再多拿一支！
除非等会一不小心完成了好几个成就级事件，那也绝不会浪费……
“你说的对！其余的药剂都是渣渣，就拿你推荐的两种！我要两份精神……强能药剂和一份融能药剂。”
亚克托闻言，看了陆宇昊两秒，失笑道：
“自己拿啊！这么需要仪式感么，还要我拿给你？”
安婕莉雅老实不客气，直接出手。要不是主神设了坎，听对方这么说，她真想全兜走。
“你这小子不错啊，没看上去贪心。”亚克托“啧、啧”两声，收拾好低温仪柜，说道：“嘴上说多要点，实际也就拿了三份。也好，多了其实没用。还相对安全点。”
“你想知道这里的情况是吧，看得出来，你们似乎在调查什么。”亚克托关上冷冻室的门，带着两人到一会议室房间坐好。“其实你们搜寻了大半天，找到的、看到的，已经是大部分的了。”
“剩下的，你们刚刚也看到了。这里本来是研究人体强化工程的，虽然一直保密着，但只是未公开而已，知道的人不少。”
“灾变发生后，研究方向自然就集中在如何活下去。还好，这和我们擅长的，很有关联性。”
“其实，我们真正想知道的，是这笼罩大地的黑暗，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没人知道。我们和上面有着紧密的联系，知道一些机密。可在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后，仍然没有研究出结果。只有一些大致、模糊的猜测……”
“你们，现在有知道些什么吗？”
说着，有一些期待地看向陆宇昊两人。
安婕莉雅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一些，说哪些。陆宇昊已经开口道：
“我们也一样，有一些猜测。我想，基于这黑暗的猜测，恐怕都差不多吧。现在的关键，是以后了……”
亚克托没有收获答案，却也没有失望、轻轻一叹：
“你说的对啊——各城市之间通讯渐渐中断，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听说，好像没有哪个地方没被笼罩在黑暗里……”
“说回这里吧。一开始很不顺利，任何的努力似乎都没有作用。这黑暗中似乎有种莫名的魔力，让我们的一切手段都失效了。”
“说得有些玄乎。可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我们开始幻想，这黑暗中，，莫不是有着未名的、未知的力量，至此事情才有了一点点转机。”
亚克托说得极其简略，到了这里，更是跳跃性极强。脸上还抹了一缕诡异的微笑。
“在黑暗中，我们会很快地以某种形式衰败。可也有那么极少数的，异变成了……新的生物。”
“原本的一个副产品，只是用来增强记忆力，运算力等的药剂，在偶然中被发现，使用后可以非常完美地……吸收、利用黑暗中的未知力量。”
“呵呵，就像修炼法术需要的，是提高精神力！”
第285章 蹩脚的理由
亚克托说到这里，似乎是把想要说的都说完了一样，目光浑浊又深远地看着两人，不再言语。
陆宇昊一下子就领会到，这个NPC把自己的基本任务差不多完成了。他把刚才的内容过了一遍，然后道：
“还是得感谢你，至少印证了我们不少想法。嗯——刚才那扇门，你知道怎么进去么？”
“你要去那扇门后面么？”亚克托像是有所预料，没有多少惊讶。“没有问题，就是有点危险罢了。不过，你肯定是执意要进去了。想必你现在能猜到那是做什么的。”
“之前自然是万万不能打开，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说不定还失去了其意义。想要活下去，并非没有代价，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小伙子，你明白的吧。”
陆宇昊点点头，道：“心照不宣。我也说下蒋云欣和周亚明的事吧。”
“哎呦，年纪一大，差点都忘记这事了。”
……
一报还一报，陆宇昊把事情以神棍/占卜家的方式叙述了一遍，让亚克托那张几无表情的脸多了一丝苦笑。可以肯定的是，知晓一定内情的他必然听懂了，还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好了，权限我给你重新加了进去，现在可以打开那扇门了。老人家我有些累，需要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亚克托有种遁入黑暗的感觉，似乎人生即将落幕。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陆宇昊与安婕莉雅向他道别。
“你们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亚克托的声音更加沙哑，用手指着一条幽深的通道。“等会若是有危险，可以到这走道的最里面。我应该能帮到你，不过那样的话，需要你也帮我一个忙。”
说完，挥手示意送客，让两人赶紧离开。待走远后，又飘来一句：
“希望你们，还是不要去。”
陆宇昊看着眼前的“亚克托之影”已经沉寂了下去，也没有再多说，带着安婕莉雅去往刚才的金属闸门。
“宇昊，他应该是……”
安婕莉雅看向陆宇昊，没有把话说全。
陆宇昊点点头，示意他知道。
“你别光点头呀！我还有好多在云里雾里呢！”安婕莉雅急道。
“你问呗。”
“你说……”陆宇昊这么直接，反让安婕莉雅没想好具体要问什么，开始斟酌其语言来。“那个亚克托会不会猜到一点，我们的来历？他……好像认为，对灾变原因的猜测，我们和他是差不多的？”
陆宇昊讶异地看了安婕莉雅一眼，说道：
“你还真敢想啊！”
顿了一顿。
“我们真正的来历，他一般接触不到的。可表面上的推测，没那么难！你想，按照我们的视角，这里被黑暗的力量感染，会是怎么回事呢？”
“位面碰撞、或重叠在一起。也可能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的入侵。”安婕莉雅很轻松就给出最有可能，最具代表性的答案。
“对啊！你看在信息文明世界的亚克托，说出了‘未知、未名的魔力’这一类的词，可见他就是有这方面的猜测。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是异位面来的，也不是那么奇怪。就是看起来不太像罢了。”
“不过他年老成精，说话都留一线，也故意忽略我们身上的一些疑点。问我们灾变原因，其实就是试探我们是否是另一个世界的。结果不如他意。可我们的表现却显得，我们知道相当不少的事情。那么，他或许会认为，我们是第三方。不是那个黑暗力量位面，而是别的位面也被卷进来了。也或许，我们仍是本地人，不过走出了另一条路。等等，等等。”
安婕莉雅闻言，细细思量了一下，道：“我明白了。那他对我们这么慷慨……”
“其实也不难理解。”陆宇昊分析着道：“那些东西对他已经没二次作用了。有用的他肯定留着，或者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用够了。那么，给与更多的人，其实是增加他现在这个群体的数量。俗称的自己人。”
“嗯！他应该和周亚明是同一类的。”安婕莉雅附和道。
“有了他的解释，我也大致明白了。”陆宇昊接着道：“简单来说，一般的异变相当地不可控，也就是我们见到的那些怪物。有了强大的精神力后，就相对可以控制黑暗气息这能量了。”
“不过，我觉得更关键的是——强大的精神力能让自身保存下来！连带着，理智……或者干脆叫灵魂吧，也能保存并转移至新生的躯体！”
“对，对！”安婕莉雅一拍手，道：“这就对上了！”
“反过来一推，那融能药剂的效果……对本地人，就是稳定变异成强大怪物，但精神意志不一定能和原来的一样了。这扇门的后面，应该就是此类，以及一些随机变异的其它怪物。”
“你想要进里面，是为了成就级的事件么？”安婕莉雅问道。这是比较好猜的，里面已是看不出还有啥重要的东西了。
“没错。我查询了一下，到里面逛一圈，稳定的一个成就事件。还有，打掉医院门口的那只大螃蟹，一个大成就。可惜还是只能算一支药剂的份。”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呗。你还等什么？”看着迟迟不动的陆宇昊，安婕莉雅奇怪道。
“没什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来。”
“其他人？”
“我们和亚克托聊了这么久，就算之前进度飞快，也会有一些高手赶上了。当然，这世界很大，他们或许在别处进度飞快。”
“确实。这世界应该还主要用来给意向黑暗系的契约者来就职，转职，升阶等等，照理说会碰上他们居多。不过，既然看不到人，你不会干等着吧？里面那么危险？”安婕莉雅表示，这不像陆宇昊的作风。除非里面真的很危险。
“怎么可能！就是突然想到，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
说着，已经看到陆宇昊起步离开。跟了他一段时间后，发现竟是往亚克托刚指给它们的那道暗巷，径直向最里面的房间走。
“你要干什么？”安婕莉雅十分疑惑，相当不解。
“没什么！”走到一半的陆宇昊突然又停了下来，返身离开。“提前过来看看地形，防止等会翻车时，急急忙忙跑错了路！”
“是这样啊！”安婕莉雅脸上写满了不信。
“我有预感，终究我们是要到最里面的。心有所感，所以先来看一眼。”陆宇昊对安婕莉雅表示“你想多了，不信我也没办法”，走回了金属闸门。
“这还有点说得过去。”安婕莉雅勉强接受。
在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中，金属闸门缓缓抬起。幽黑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