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叫程养
嵩阳书院一片寂静,陡然的——
“神仙,一定是神仙下凡!”颤抖的声音响起,顿时很多脸色煞白的先天武者跪了下去,秦朝眉头一皱,王安石、司马光、吕公著等也脸色难看。凤悲师太虽然倒台,可是她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失,整个武道界依然有着许许多多的先天武者至今笃信凤悲师太就是菩萨下凡。
“上一次菩萨就说过,她一入凡间,便是凡人身。”
“菩萨说秦仙傲魔气太重,凡间魔孽太多,秦仙傲向她出手,那些人也出手,她没法力,没力量与秦仙傲和那些人抗,才承认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她只是自保才那样说,真实身份依然是天神!”
“我们将菩萨圈禁起来,上天这是派另一个神仙下凡……”一些先天武者即便没跪下,可是脑海中看着秦朝,看着两个程颐,都开始浮想连翩,甚至脸色苍白,神情虔诚。
“交待你的来历,否则……”程颐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人大吸一口气,目光在程颐、司马光、王安石、刘琴、吕公著身上一一划过,只是划过秦朝、刘琴身上时,微停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
“司马君实。”那人目光落在司马光身上,“我记得你是元佑一年仙隐,元符三年踏出那一步的。”
“我是元佑一年归隐?”司马光一愣,四周一个个也愣住了,元佑一年是秦仙傲初入洛阳的那一年,如今已经过去了都快近十年了,司马光至今还没仙隐,更不用说什么踏出那一步。
那人又看向王安石:“王介甫,我记得你也是元佑一年仙隐,元符二年踏出那一步的。”
“呃……”一个个瞪着那人。
“晦叔。”那人看向吕公著,“你是元佑四年仙隐的,建中靖国三年踏空而去,至于苏子瞻。是建中靖国一年仙隐,十三年后踏空而去……”那人滔滔不绝。
渐渐的四周一个个先天高手脸色怪异。
“他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可这一次说的。司马光、王安石、吕公著、苏轼、文彦博……全都是错的。”
“为什么?”
一个个原本跪拜的都有些懵了。
如果真是天神下凡,怎么会说错?
“这位先生。”秦朝忽然微微一笑,“请问,我又是哪一个仙隐,哪一年踏空而去?”
“你……”那人眉头皱起。而后摇了摇头,“我知道大家都叫你秦公子,可是我从未见过你。”
秦朝微微点头:“先生可以说出你来自何方何地,尊姓大名了吧!”
“我来自何方?”那人脸上浮起古怪的神色,“老夫就是从这一片天地走出的,尊姓大名……”那人双眼看着程颐,沉声道:“老夫姓程,名颐,字汉叔,洛阳伊川人……”
程颐?
这人说他是程颐?
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个看着那人,又看向程颐,再次茫然了。
程颐深吸一口气:“你既然说你叫程颐,那我问你,你五岁时六月中那一天,做了什么事?”
“五岁六月中?”那人眼睛微微一亮,嘴角浮起笑容,“那一天我把家里的藏书《论语》给弄脏了,父亲罚我抄写《论语》第七篇,我一连抄到晚上。连饭都没吃。”
“弄脏,抄书?”程颐如遭雷击,他吞了一口唾液,沙哑着嗓音:“那七岁七月七。你又做了什么?”
“七岁七月七。”那人双眉一挑,“那一天,母亲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做了一首咏七夕的诗,很得父亲的赞赏,那诗如今看来很幼稚。却是我平生第一首得到父亲高度赞赏的诗。”
“诗?”程颐微一愕,整个僵硬崩紧的身体似乎松驰了不少。“那我再问你,你十二岁元霄佳节,又做了什么值得记住的事?”“元霄那一天,父亲带我去周先生家。”“那次日呢?”“次日舅姥过来,我向他请教经义。”“那你十五岁生日,可有值得说的?”“十五岁生日,我收到一份礼物……”
程颐与那人一问一答,越是询问,程颐身体就越是松驰,脸上渐渐浮起笑容。
渐渐的,一些人脸上也浮起笑容。
这时程颐询问到了与刘琴报上打擂的事,只听那人说道:“那一天,我与往常一样钻研经义。”
“哈哈!”
笑声响起。
“那个什么自称伊川先生的,你是不是记错了?”韩忠彦大笑了起来,“那一天刘琴发行了她赖以成名的著作《论语集注》。”
“《论语集注》?”那人瞪大眼。
“各位。”程颐声音响起,“老夫的隐秘经历,这位先生三成之中有二成能说中,错了一成,其中原因,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大家商议商议,倒底是何原因?”顿时嗡嗡声响起。
“秦公子,你如何看?”程颐看向秦朝,一个个也看向秦朝,论想象的天马行空,秦仙傲若做第二人想,没人敢称第一。
秦朝微微一笑,手一指旁边的大银杏树。
“你们看这树,每一片子大体都相同,可实质上整个世间,从来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秦朝说道,“还记得上一次凤悲师太是来自另一个天地,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像我们所处的这片天空所在的天地宇宙,绝不止一个,而这些宇宙,每一个都是一片叶子,看似都相同,实质上从来没有完全相同的。”秦朝说到这里,一个个眼睛一亮。
“你是说,这人来自一个与我们所在的宇宙,相似度极高的宇宙?”王安石沉声。
“秦公子是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有着与我们极为相似的镜像世界?”司马光低声道。
“那里不仅有我程颐,也有类似的司马光、王安石?”程颐眼睛发亮道。
秦朝微一点头:“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么?”
“也对!”一个个思索片刻,微微点头,这一次来的神秘之人,与程颐模样极度相似,对很多人事情都了解,可这了解有些是对的。有些就完全是错的,除了秦朝的解释,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
“这位秦公子。”异世程颐也听到了秦朝的解释,眼中闪出恍然神色。“秦公子,或许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是来自和你们一样的宇宙,对了,我感觉好像大家都比我之前认识的要稍显年轻。不知这时是哪一年?”
“这位程先生,你还是另取名字好。”秦朝看向异世程颐。
异世程颐眉心一动,笑道:“也对,这样吧,颐者,保养也,自今日起我姓程,名养,字保叔。”
“保叔先生,您询问我们问题之前。还是先和我们讲讲你们那里的事情。”秦朝沉声道。程颐、司马光、王安石……一个个也看着程养,目光烁烁,有过凤悲师太的事,大家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情竹筒倒豆子一样先说出来。
“客随主便,确实该由我先介绍。”程养微笑道。
“我出生于淮南西路黄州齐安郡……”程养缓缓讲叙起来,一个个静静听着。三更,四更,五更,天亮……时间流逝,渐渐的一个个都明白了。程养的世界与这一个世界高度相似,当然这高度相似主要是天地气候。
大宋哪一年洪涝,哪一年遭旱,两个世界完全一致。
至于人事。前期变化不大,可到了后期,尤其是秦仙傲出世后,完全就是两片天。
“不知为何,整个武道界所有先天武者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危机,仿佛各派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末法时候即将到来一样!”程养声音越来越沉重。
“莫名危机?”众人很多人对视一眼。
“应该是灵气溃散。”
“他们那个世界,龙神宫开启,因为没有秦仙傲出现,所以,龙神宫根本就没有对灵气溃散之事进行报警,灵气溃散也没有像我们这个世界一样,只余六十年,可是先天武者,已经能够感应一部份冥冥征兆,是以才感觉末日来临。”
一个个心中默然。
“这一年,刑州路发生旱灾,谁也没想到,这是苦难的开始,自这一旱灾起,连年大小旱灾不断……”程养声音沉重而缓慢。
程颐、司马光、王安石……一个个脸色也变了。
“这个时代,洪涝可怕,可比洪灾更可怕的是旱灾,而旱灾可怕,比旱灾更可怕的是由旱引起的蝗灾,即便后世……”秦朝脸色也格外凝重,后世20世纪,21世纪那样发达的社会,非洲诸国,甚至亚洲,美洲等一些落后国家,都因蝗灾而死伤惨重。
程养双拳捏紧。
“蝗灾,蝗灾来了,一开始还不严重,至少朝廷的救济,还能够顾得过来,可是五年,连续五年,蝗灾接连不断,朝廷哪里顾得过来?老百姓哪里还活得下去?是以天怒人怨,哀鸿遍野,路有遗骨,是以暴乱四起,战祸纷飞,黎民涂炭,新旧二党互相指责对方致惹天罚……”
就在今年,蝗灾就会扩大?
四周一片安静,人人脸色难看,大宋境内发生旱灾,蝗灾已经连续三年了,只是还能顾得过来,毕竟如今大宋三分,人人有危机,个个不敢懈怠,无论是司马光所领导的朝廷,还是联合政府所领导的,官吏阶级都很卖力做事。
因此旱蝗灾虽然严重,还能安得住民心,救得了灾祸。
可是——
“今年旱蝗还不会断,那个世界的这个时候,往后三个月就发生暴乱,而后每一年都是旱蝗灾祸,暴乱更是层出不穷,以至……”
“该怎么办?”
司马光额头冒汗,程颐脸色铁青,王安石眉心拧成菊花,吕公著唉声叹气……
“蝗灾尤尚可,最可怕的是人心!”程养低沉的声音飘荡在上空,“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格;天下灾祸一起,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件可怕到让人绝望的事,灵气,我们武道界赖以生存的天地灵气,以极剧烈的速度在疯狂溃散,一年,仅仅一年,大家修炼的速度就减慢一半。”
“一年就减慢一半?”一个个瞪眼。
秦朝也懵了。
“按龙神宫讲叙,不像我们那样触发那个机缘,灵气消失将缓慢消失,可一年就一半,这速度根本就比我们六十年后,灵气正式溃散还要快!”
程养脸上露出苦涩笑容:“再过一年,大家修炼速度再次减半,这时,大家哪还不知道,龙神宫关闭后,大家心中的危机感来自何方,是来自于灵气溃散!灵气溃散到第三年,大家修炼速度再减半,而后灵气消散似乎变得极慢,按这规律,会有两三百年,才会彻底消失。”
两三百年?
秦朝眉一挑,这不是就是正好永乐年,也就是明初。
“而后大家发现了一点,虽然灵气没有完全消失,可是入先天,已经变得难于登天,自那之后,到我踏出那一步来到贵地,再没有晋入先天的高手。”
“不能入先天?”一个个瞪眼。
“我来到贵地,发现你们这里也有伊川先生,也有王介甫,也有司马光,嵩阳书院,既然你们这一片天,与我们那里相似,那么到了那个时期,也会有旱灾蝗祸,很可能灵气也会……这是天灾,是老天给我们的惩罚,我原本以为踏出那一步,走出我们那世界能够觅到一线生机,谁知道才出狼窝,又入……”程养垂下眼皮,声音渐不可闻。(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增加的灵气
“你们数十年前就感觉到了上天对危机的指引。”韩忠彦沉声道,“难道就听之任之,没有去寻找原因?”
“岂会没寻找,我们甚至那时就已经发现了灵气在溃散?”程养沉声道。
“那为何?”
只听哧的一声笑,西边武者中一高大汉子喝叫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灵气要溃散,灵气是武者生存之根本,难道你们就没有想办法?”
“岂会没有。”程养瞪了那人一眼,“黑麻子,你别阴阳怪气的。那时既然有天生对灵气敏感的武者感觉到了灵气溃散,我们多多少少知道可能真正的危机就是灵气将溃,可是……我们能怎么办?”程养几乎吼了起来,“难道你们就没感觉到灵气溃散?我们没办法,莫不是黑麻子你有办法?”
“哈哈!”黑麻子一声朗笑,“这还让你给说对了,我们确实在努力!”
“哼!这黑麻子向来胡搅蛮缠。”程养哼了声,声音提高:“各位,既然我那世界与你们世界相差无几,想必发生在我那里的,在你们这里也会发生,灵气之溃,解无可解,可你们与我不同,你们还有一条路,就是尽快破碎虚空,踏出那一步,反而是……”
“保叔先生。”韩忠彦眉头一皱,“灵气之溃,你们那里没办法,我们这里尚有一线生机,你无需太过担忧。”
“一线生机?”程养看向韩忠彦,“师朴,生机何在?”
“长生诀!”韩忠彦眉飞色舞,“上次龙神宫开启,我们获得的奖励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先天图!”
“先天图?”程养瞪着眼。
“那是什么?”程养询问。
“先天图是用来创造先天功法的,不过不好用,至今似乎并没有哪个门派从中受益。”韩忠彦笑道,“这事我们岂不说,龙神宫的第二个奖励。就是告诉了我们灵气将溃,不过龙神宫说的是正常情况灵气将在二三百年内溃尽,原本大家以为这三百年内灵气的溃散是以平均速度的,可是从你的介绍中看出。并非如此,这三百年,真正灵气大溃只是两三年之内,剩下的只是吊着一丝气的灵气而已。”
“哦,还有这事!”程养低声。
韩忠彦微笑道:“因为我们与龙神宫下棋赢了。龙神宫给我们的奖励就是六十年灵气才开始大溃,而我们倘若能在这六十年内破译长生诀,则可力挽狂澜,所以,你们那里没有生机,而我们还有希望!”
“原来如此。”程养双眉微挑,低低叹息,“原来只需要破译长生诀就能挽救武道界的命运。”
“各位,灵气溃散之事,虽然龙神宫说有六十年。可是,天威不可测。”程颐沉重的声音响起,“保叔先生所在世界人事虽然与我们大多不同,可是天象,灾祸,这些天地环境的变化却是无一不与我们相同,对应他们的世界,我们这里只有一年,一年之后就会迎来灵气大溃散。”
“虽然我们有龙神宫的保证,可是如果真的一年之后……”程颐说到这。
“伊川先生。”一道声音打断。
“保叔先生说。他们迎来灵气大溃散之前,灵气一直都在缓慢消失。”只见东西一红须红发的矮个老者沉声,“我想询问保叔先生一句,灵气大溃之前可曾有过。灵气停止溃散,甚至反而增加的情形?”
“这怎么可能!”程养摇了摇头。
“你确信?”红须红发老者沉声,“保叔先生,我知道你们那里做事讲话,都比较艺术,可我们这里凡事都讲严谨。一是一,二是二,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感觉,或者你自己的想法,而是真正的肯定。”
“火烈!”程养声音带着一丝火气,“灵气溃散,对我们武者来说,就如同头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利剑,这把剑悬在你头上,你会怎样?”
“也对!”火烈点头,“这么看来,你们时刻都在关注着灵气的增减,可是一直灵气就没有停止减少或者增加过。”
“正是如此。”程养沉声,“火烈,你问此话是何用意?”
“火烈,你打断伊川先生的话,问出这话是……”一个个也询问的看向火烈。
火烈这时脸上浮起笑容,黑里透红的脸更是红光焕发,他得意的捋着须,正要说话。
“火烈的询问也是我想问的。”一道声音响起,只见南边白衣,红发中年书生眉飞色舞,“火烈的用意,我知道。”
而后——
“老夫也明白了!”
“哈哈,问得好,问得好,灵气的事,大家不用担心了!”人群中再次响起声音。
程颐眉头一皱:“复举,监知,古大师,你们的话是何用意?”
“伊川先生。”程颐对面三十丈处,一青衣大汉微微笑着,“我想这里破碎虚空大圆满者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你们应该感觉到了吧!”
程颐尚在疑惑,他对面的程养身子一颤。
“破碎虚空大圆满者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程养瞪着眼睛看向青衣大汉,“古礼,你刚刚说什么?破碎虚空大圆满者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
古礼顿时笑了,四周一个个先天武者包括程颐、司马光、王安石在内也都眼里露出笑意。
“保叔先生,我们这里不同于贵世界,破碎虚空大圆满者两三百很正常,这还是大家都压着境界不让提升,不然,二三千都有可能。”古礼微笑道。
程养嘴微微张开。
“二三千?都是压着境界不让提升?破碎虚空会这么容易?”程养几乎吼叫出声。
“保叔,这事你以后自然明白。”程颐沉声,又看向古礼,“古大师,你说破碎虚空大圆满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什么?”
“对呀,老古,你说的是什么,我也是大圆满,可没感觉到你说的那些。”
“古兄。你的话是何意?”一个个大圆满者也连询问。
“看来大家都不够敏锐,难道你们没发现我们的灵气早已经不再缓慢消散,反而在增加。”古礼沉声,这话一出。
整个广场静了一下。而后爆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
“在增加?”
“怎么可能?”
“灵气不是将溃,怎么可能增加?”一个个询问着。
程颐、司马光、王安石、刘琴、秦朝……一个个也呼吸急促,秦朝甚至感觉有一些口干舌燥。
“古大师,你真的确信灵气在增加?我也是大圆满。”秦朝沉声,“可我根本无法清晰感觉到灵气的变动。你何以如此肯定?”
“你没有感觉到?”古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一次东坡居士摘果功成,天地便生变化,我能感觉到,难道各位大圆满者就没感觉到?”
“东坡居士摘果功成时,那一天……”
“好像那天我确实感觉到一丝怪异,只是那种感觉极淡,而且又有凤后的天地指引异兆,那种感觉是不是异兆引起的,谁能清楚?”一个个破碎虚空级大圆满者说道。
秦朝眉头也微一皱:“仔细算来。那一天,我确实感觉到不寻常,可是你也知道那时有异兆,你何以知道是灵气增加?”
“我就知道。”古礼沉声,忽然他看向一个方向,“孟思兄,当时你也在场,你也感觉到了灵气增加是不是?”
“我确实有明显的感觉,灵气在增加。”孟思沉声,又看向火烈。“火烈,你先说说你之前的话题。”
“其实不少人已经明白了。”火烈摸了摸火红的胡子,哈哈笑道,“我知道灵气这东西。我们武者虽然须臾离不开,也多少能够感应到,可这感应是模糊清的,可是我火烈不同,我火烈能够极清晰的感觉到天地灵气之所在,之增加。之减少。”
“上一次龙神宫开,灵气消散,其实在龙神宫开之前,灵气就在消散,据我火烈一脉族中长辈记载,其实这消散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年,只是极缓慢,直到龙神宫开,才开始变快,而且这速度越来越快,我本来都已经有些绝望了,可是……”
“那一天,我突然感觉到了灵气停止了消散,反而在增加,我绝对相信我的感觉,而那一天,正是东坡居士证果之日。”火烈声如洪钟。
“我也能感觉到灵气,只是没有火烈那么清晰,可是灵气增减还是感应得到的。”红发中年人朗声开口,“确实是苏先生摘果成功日,灵气开始增加。”
“没错,是那一天,那个时候……”又有三四人开口。
“这火烈,还有复举、监知……”秦朝扫一眼这些说话的人,“这些人不是头发有些红,就是胡须稍带红色,看来他们确实能感应灵气。而且他们也没必要在这事上说谎,这么说来……”秦朝手微微颤着看向王安石、苏轼。
这时——
“子瞻功成日,也是凤后到来异兆产生之日。”程颐也看向司马光,吕公著,眼中涌起激动,“那时也是灵气增加,这三者之间,怎么会那么巧?而且灵气增加,灵气增加可是意味着灵气溃散之祸已经消失,至少暂时消失,这其中……”
“很可能……”司马光声音发颤,“很可能,苏子瞻那一个长生果的摘取,已经破掉了我们头上的魔剑!”
“即便没破掉,至少……”吕公著大口大口喘着气,“至少也是缓解了,或者暂时破解了我们武道界头上的那把剑!”
秦朝、程颐、司马光、吕公著、王安石……一个个兴奋时,整个四周一个个也想到了灵气增加意味着什么。
“或许长生诀已经破解了!”
“虽然没有完全破解,但至少龙神宫要求的已经达到了!”一个个激动起来。
灵气将溃,对某些人来说根本不在意,反正祸不到我自身,至于后辈修炼不了,关我屁事,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九成以上的,都是有感情的,这些年,灵气将溃,六十年的期限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
“苍天保佑!祖宗保佑!孔圣人保佑!”
“佛祖庇我!菩萨佑我!南无阿弥陀佛!”
“光明终于再次照临这片大地,我们或许不用做亡派之徒,我们将来驾鹤仙游也能有脸见祖宗了!”很多人眼中涌起一抹抹流动,为了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岭南有粮
“这些人……”程养目光看向四周,所有先天武者,除了极少数外,一个个都极为激动,甚至有些状若疯狂,满脸流泪。刚刚众人的说话程养自然听懂了,这一个世界有六十年期限,六十年内破解长生诀就能挽救灵气将溃的危机。
而如今。
听这些人所言,似乎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破解了灵气危机,天地灵气在增长。
可是破解长生诀,破解灵气危机就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一切与我那世界都差不多,长生诀上,他们不可能比我们那里要高明多少,居然破解了……”程养有心不信,可是灵气增加是实。
“各位,灵气之危,虽然暂时解除。”秦朝大笑着开口。
一个个连停下说话看向秦朝,很多人眼中都有着一丝感激,有了程养的世界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很多人也明白,自己所在的世界与程养唯一的区别,或者说带来大变化的是秦仙傲。
这变化不仅在龙神宫,更在学问界。
“可是这种解除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除非我们真的破解一切天地之道。”秦朝朗声道,“所以,大家应该可以想象,一旦我们武道界在破解天地奥秘,自然科学上,一旦稍有松懈,进度跟不上,很可能,灵气危机会卷土重来,而卷土重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可能就不是六十年,而是五十年!”
一个个点头,秦朝所说的道理其实很容易理解。
“没错,我们不能奢望老天掉馅饼!”
“五十年时间,看似很长,可对破解长生诀来说,五千年都不长,这一次若非我们有秦公子,段公子,恐怕……”一个个说了起来。
“所以我们今后在做研究上,不能有丝豪丝懈。依然要如既往般努力。”秦朝朗声说道。
“没错!”
“是该努力!”
“这一次是运气好!我们不努力,说不定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再说,我们也不能只顾自己。也得为后人减轻负担!”一个个高声道。
“秦公子,正叔、晦叔,还有诸位都在,我们第一个危机,灵气危机暂且可以松下一口气。可是另一个危机,这也是迫在眉睫,大家都说说吧,该如何办?”司马光朗声说道。
“蝗灾么?”程颐眉头微微皱起。
吕公著原本笑得很欢的脸,一下又拧成了菊花,他摇了摇头:“难,难,蝗灾之事,自古以来便是治国者最头疼的,人人都知道隔三差五就有蝗灾。可是彻底解决应对的方法,没有一个好的,这事难,真的难!”
“是太难了!”程颐哀叹连连。
王安石哼的一声冷笑:“老夫执政变法时,发生了蝗灾,就是失德,如今……”
程颐、司马光、吕公著、文彦博……等一个个脸色难看。天人感应向来就是儒家学说的中心点,儒家就是以此来要挟君王的。
“王介甫,你别忘了,程养的世界。就是因为宋徽宗上台,你新党再次得势,这才引发蝗灾的。”
“放屁,程养说的明明是你们旧党执政出了蝗灾。才有我们新党上台,就算是新党的缘故,那现在我们大宋各地也开始出现了蝗灾,这又怎么算?”
“我们现在,虽然是司马君实执政,可别忘了。大宋领地一分为三,另外两处可不是司马君实执政,而这一切是谁导致的?当年倒皇,我就说了,这就是逆天而行,会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正是当年倒皇造孽的后果。”
秦朝眉头一皱:“如今大宋领地蝗灾,你们那边有,我们岭南可是好端端的,这事你们说是我倒皇引起来,为何灾祸给你们的领地?而不是我们岭南?”
“秦公子,你们岭南照样跑不了,只是蝗灾向来是从北往南蔓延,今年你们岭南没有,难保明年,后年也会没有!”
……
王安石、司马光、苏轼、刘琴、吕公著、程颐……一个个争论起来。
“各位!”程养声音响起在众人耳边,“请我容说一句。”
秦朝连停下说话,一个个也看向程养。
“蝗灾之事,暂且别管是谁引起的,还是先把救灾之事商议好,能少死点人,就少死一点人,而后再来争议是谁的过错。”程养沉声,“连年蝗灾,百姓易子而食,实在……”
众人微一沉默,司马光看向秦朝:“秦公子,此事对错,我们以后再说,如今蝗灾到来,该怎么办,如果只是两三年,尚且好办,老夫还能让朝廷救济得过来,虽然也会死不少百姓,可终究不会酿大错,可是时间长了,朝廷也会有心而无力。”
“对了,秦公子,我听说你们岭南年年丰产,粮食储备极为丰富。”程颐笑看向秦朝,“反正蝗灾向来是从北往南走的,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你们岭南,不知可否在粮食上支援北方。”
“秦公子的岭南确实粮食多到发霉。”董汐严也说道。
司马光连看向秦朝,倒皇运`动,天下三分,秦仙傲自领岭南,儒家各派,尤其是司马光、程颐这些人便时刻关注着岭南的发展,尤其是后来岭南实行的新政,那种完全让人看不透的新政,更是让众人格外注意收集岭南的情报。
一开始,一个个还不时猜测着岭南什么时候出现天灾**,什么时候崩溃,可事实,岭南反而一切蒸蒸日上,一次次让人震惊的成绩出现在他们面前。
尤其是岭南的粮食生产。
这也是司马光这些年面对秦朝极复杂的原因。
“秦公子,我收集的情报,这些年,你们岭南所产的粮食,堆积成山,连年扩建粮仓,年年晒粮,多出来的已经足够我们整个大宋吃三年的。”司马光声音低沉而苦涩,原本他是不想说出这事的,毕竟岭南在他们手中时,一年才产多少粮食?
可到秦仙傲手中,所产的粮食是以往大宋的六倍,甚至每一年岭南的粮食产量都在增加,这势头一点都没减弱。
四周一个个听着司马光的话,眼睛都瞪出来了。
岭南粮食够整个大宋吃三年?
虽然程颐、司马光、吕公著等儒家不少门派关注着岭南的发展,对岭南的农业丰产有一些了解,可不关注岭南经济、粮食,或者有心关注,可无力收集情报的多得是。
王安石这时也有些惊讶。
“这秦仙傲,还真是……”王安石瞟了眼秦朝,他收集的情报是岭南余粮够大宋吃两年,可从司马光嘴中得知是三年。
“一个岭南就产粮,够大宋吃三年?”一旁程养疑惑的看着秦朝这一边,心头满是雾水。
秦朝眉一挑。
“我这岭南这些年产的粮食,够大宋吃五年。”秦朝心中感慨,后世岭南本就是产粮重要。俗语‘湖广熟,天下足’,这个天下,是后世四似人口的清朝,而不是如今才堪堪一亿人口的大宋。
因此岭南的农物种植技术,品种还远远不够,岭南的潜力离上限还差着许远,就已经够让这时的人吃惊的。
“司马先生。”秦朝开口。
四周一片安静,一个个目光烁烁盯着秦朝。秦仙傲不是善良之辈,面对这种事,会如何?
“我可以给北方,即你们和联邦政府足够吃三年的口粮。”秦朝沉声。
四周一个个都懵了。
秦仙傲居然答应了,而且一给粮就不是一星半点,而是……
“条件?”司马光长吸了一口气,手心都在冒汗,沙哑着声音道,“说出你的条件,希望秦公子看在天下百姓困难的情况下,不要提出过份的条件。”
对了,秦仙傲这么好心,一定是有条件的,四周再次寂静无声。
“只有一个,此粮为救灾之粮,一切必须透明,因此,我需要将一切细节都尽可能在报上公布。”秦朝沉声。
懵了!
一个个再次愣瞪着秦仙傲,这算什么条件,赈济救灾,本该如此,这根本就不是条件,可是恶名扬天下的秦仙傲会这么好心?
“秦公子,此话当真?”司马光吞咽着口水,程颐、吕公著、邵伯温……一个个也瞪着秦朝,眼中都是疑惑,就算秦仙傲用钱买名声,三年的粮食,也未免太多了,而且粮食送给了别人,岭南怎么办?
程养的讲述中,岭南可是同样发生了蝗灾的。
“我当年就曾悬赏,为万民缴税,可是一直无人能够解开那悬赏,是以此事不再提起。”秦朝微微一笑,“这一次也算是给百姓一点补偿。”
“这么说,秦公子是真的没其他条件,愿送出三年的粮草。”吕公著声音沉重,“秦公子,大丈夫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的。”
“这是自然,只是有了粮食,就一定能救得了灾?”秦朝沉声开口。
四周一静,一个个脸上刚浮起的笑容又凝固了。
“我这一次能够给天下粮食,甚至往后,若有天灾出现,也能给粮救济,可是靠我们岭南来保民,真的就够了?”秦朝沉声。
司马光一颤,岭南有粮,岭南善产粮,若是倒皇之前,那绝对是一件值得朝廷大贺特贺的事,可现在天下三分,岭南有,是岭南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让人尊敬的魔头
“秦公子。”司马光沉声,“岭南若是不愿支粮,苏杭粮食未必不能支撑我大宋。”
“哈哈!”只听一声大笑,苏轼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司马君实,恐怕你误会秦公子的意思了,我想他的意思是粮食赈济有诸多不便,除了粮食赈济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哦?”司马光看向秦朝。秦朝微一点头:“司马君实,你是熟知历史的,自古以来灾荒发生,酿成无法收拾的祸事,往往不是朝廷所拔赈济粮食不够,所以我们不仅要解决赈粮问题,更要从根子上去想办法。”
“根子上?”
司马光眉心拧起,一个个也怪异的看着秦朝。若是真有好办法,千年以来早就用了,还用现在说。
“哈哈,秦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苏轼洪钟般的笑声响起,“你那好东西,你再不说,我老苏就可给你抖出来了。”
“秦仙傲有办法?”一个个疑惑看向苏轼,又看向秦朝。
秦朝双肩一耸:“好你个苏东坡,不就是那一年,那宝贝没给你填你的大嘴么。司马先生,诸位,千百年来,决定百姓吃不吃得饱,吃不吃得好的除了官府的管理外,还有一个重要东西,就是生产力以及好的农作物。”
“好的农作物,生产力?”
“水稻的推广有了我们远超隋唐的大宋,如果有一种比水稻更好的农作物出现,会如何?”秦朝朗朗开口,“前些年,黄海樵做环球航行,我曾给了他下了一个死任务,就是收集全球分布的某些高产作物。”
“环球航行,收集高产作物?”司马光、程颐、吕公著、赵挺之等等一个个门派的大佬眉头微微皱起,环球航行的航队中,有着他们的人。因此黄海樵收集一些农作物,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觉得那只是秦仙傲好吃罢了。
“莫非秦公子收集的不是菜?”司马光沉声。
“自然不是,我收集的作物中有三样叫做土豆、玉米和红薯。这三样东西是极为耐干旱,耐斥卤又极高产的食菜都可的农作物。”秦朝沉声道。
耐干旱,斥卤,而且高产?
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可随即又皱起眉。
“秦公子。若仅是旱灾,有耐干旱的农作物,确实是个好招,可是蝗灾,你种什么它吃什么,这事……”王安石沉声道。
“蝗虫基本只有数月寿命,我这些耐旱,耐斥卤的作物冬季也可种植。”秦朝沉声道,“当然,粮只能救急。我所要说的是如何灭蝗,而这我岭南曾做过研究,等下我会将这些及耐旱,耐斥卤的高产作物在报上登出。”
“如此甚好。”一个个说道,虽然秦朝说耐旱,耐斥卤,可一个个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有这样的好东西总比没有好。
“另外,赈济灾民,最麻烦的是交通。”秦朝沉声。
“莫非秦公子也有好办法?”
不止赈灾。整个社会各种活动,最麻烦的也是交通,而交通最好的方式,就是修建运河。也因此,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不喜欢修建运河,隋炀帝杨广就是耗尽国力也要修京杭大运河,虽然他本人因修这条运河受尽世人诟病。
可运河带给后世的功业,不说别的。就说苏杭熟,天下足这一句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苏杭的粮食能够很轻易的通过运河建到京城。
倘若没有这运河,苏杭再熟,粮食再多,其他地方的人也只能看着眼热。
可是运河修建有着天然的缺点,也因此,不可能将河道修遍天下。
“我岭南有一种叫做火车的东西,已经通车,正需大力推广,各位找个时间约好,一起来我岭南观看便知。”
“火车?”一个个对视。
“也好,火车这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倒是想见识见识。”司马光微笑道。蝗灾之事说好,再加上灵气危机暂时消失,一个个心情都格外好。“保叔!”程颐看向程养,眼神复杂,“既然你是另一个我,不如去我家中,做我洛学的长老可好?”“甚好!”程养连点头,秦朝、司马光、程颐商议事情,他这另一个镜象世界来的程颐,居然很多都听不懂,程养心中很是好奇,这么一个与自己世界极度相似的世界,有些什么不同。
“各位,梁宇先生既然不愿再研究下去,而秦公子关于行星的新书也已经好了,我们趁此良机,都去看看吧。”
“哈哈,行星规律,我早就等不及了,自然要看!”一个个说笑着下山。
“保叔,我们也走吧。”程颐向程养招手。程养眼中闪着疑惑:“行星规律?”
一条大路前。
“秦公子,你那所谓的火车,想来是个好东西。”程颐笑眯眯的,脑海浮想起那一次岭南之行,游玻璃厂时的经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和诸位稍微安排好后,就会去岭南作客,今日就暂且告别。”
“秦公子,岭南我向往以久。”司马光感慨一声,秦朝驻岭南后,他一次次打探岭南情报,听着情报中岭南的各种新异之事,司马光总觉得从文字上得来总是不真实,因此也一直心中有去一趟岭南的想法,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行。
“这一次你说的火车,我是必然要去的,秦公子,咱们就此告别!”司马光一拱手。
“正叔和君实都去,我王介甫岂能不去?秦公子,你每每给我惊喜,想必这火车必然也是个惊喜,哈哈!”王安石打马而去,很快秦朝一拱手:“后会有期!”而后身形一动,出现在百来丈外。
“这是……”
程养瞳孔一缩。
“刚刚他好像就是一扭腰,这距离……”程养心跳如擂鼓,整个脑袋都一片嗡然,许久,他才稍微定了定心神,看向四周。
程颐、司马光、吕公著,甚至一个个先天高手也在道着别,而后有的打马而去,可更有脚下一动。百来丈外。
“不止一个!”
“只要是没骑马的,都是一动身就百来丈!”
程养看向一个个说笑的人,离去的人一动身就是百来丈,可是周围没一个人特意去关注。
“保叔先生。”杨时眼尖。一下发现了程养的异样,连笑着道,“不知保叔先生,你们的世界,如今最高功法增力为多少?”
“对了。你们那世界,几乎就是我们这世界的翻版,如果我们这个世界,没有段海峰,秦仙傲出现,也许和你们是一模一样,不知如今长生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程颐、司马光、吕公著、苏轼……一个个没离开的也兴奋的询问。
“这个……”程养微一迟疑。
“保叔先生,你放心说,我也想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如果按正常发展会是如何?”苏轼哈哈笑道。“出了秦仙傲、段海峰这两个魔头,是好,还是坏?”
“说吧!”
“尽管如实告之!”一个个也都看着程养,有一些甚至手心都在发汗,毕竟,整个武道界除少数外,当年可都是反秦仙傲、段海峰的主力军。
程养声音极沉重:“将……将近……三千斤。”
“三千斤?”
“只有三千斤?”一个个出声,而后一片寂静。
四周一个个武者,慈航静斋的诸多门人,程颐、司马光、吕公著这些当年大骂秦仙傲、段海峰是魔头的大佬。甚至一些极普通专门修炼武技,不管学问界是非的此刻都陷入了绝对的静默中。
“哈哈!”程颐一声笑,“三千斤,很正常。很正常!”
“对,我们虽然占了优,可未必是秦仙傲的原因,未必是段海峰的原因!毕竟他们只是两个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韩忠彦也笑了起来。
“大家不必多想,真说起来。我们能够有今日,也只是几个特别高分的长生果而已,没了那些,还真是难说,这只是运气,运气!”孙固大笑着。
一个个也都大笑起来。
“这些人……”程养眉头微蹙,他是另一个程颐,晋级版,已经达到破碎虚空大圆满的程颐,岂能看不出一个个虽然在笑,可笑声都是尴尬。
大笑声中,一个个向众人拱手,觅路飞奔离去。很快程颐、程养、杨时、游酢、邵伯温等人往洛阳方面而去。
“对了,你们嘴中不时提到段海峰、秦仙傲。”程养询问道,“这两人是何方神圣?而且那秦仙傲公子,我看他年纪很轻,何以先前与你们站在一起?”程颐、司马光、王安石……一个个站在一起的,程养都认识,而且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老一辈的顶尖人物,身份地位无人能及,站在一起很正常,可是这些人中居然还多了二个人,其中一人是刘琴。
程养自然认识刘琴,玉清静斋的身份,站在众人间倒也没什么。
可是另一个陌生人,若是个老头也罢,偏生。
“那秦公子,先前离去时……”程养眼中都是疑惑,秦朝离去,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等一个个大佬,对这青年的态度也太过于尊敬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秦仙傲、段海峰是两个魔头。”程颐低叹道。
“魔头?”程养看着程颐,先前秦朝无偿支援整个大宋三年粮草,甚至之后给蝗灾出各种主意,四周众人无论是程颐,还是司马光、王安石一个个都极慎重。
一个愿意为赈灾无偿送粮,还是无法想象巨大数目的粮食的人会是魔头?
程颐低叹一声:“这两个魔头,不做好事,专门找孔夫子,老子李耳,孟老夫子,佛家释加牟尼,墨家墨子……总之就是专门找历代先贤的茬的。”
“专给圣人找茬?”
“认为性本恶,踢开文言,要写白话,反对天人感应,反对三纲五常,忠孝仁义等**道理,总之,他们是反对一切能够反对的。”程颐幽幽叹道。
“连性本善,天人感应,三纲五常这些也反对?”程养都有些懵了,随即皱起眉,“既然如此,那说这两人是魔头,还真不冤,而且这样的魔头危害之大无可想象,若是有了名声,又位居高位,必然荼毒天下苍生,应当立即除去,为何你们反而?”
程颐默然,这个程养说话的口气,甚至用词都与以前的他自己十分相似。
“因为除不了!”程颐沉声。
“除不了?”
“曾经整个武道界黑`白联合除魔,你猜结果如何?”程颐低叹,“这秦仙傲以一人之力就拦住了整个黑`白联盟,如何除?”
“一人挡住整个武道界?这秦仙傲原来不是做学问的。”程养微微一笑,“既然不是做学问的……”
“不,他是学问家,而且他的学问之高,成就之大,无法想象。”程颐低叹,瞟了一眼程养,“保叔,此事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还是快点赶路,秦仙傲的新书,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是学问家?成就无可想象?这另一个世界的我对那人的新书发行极兴奋期待?”程养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疑惑,不再询问。
“圣人讲中庸,道家讲阴阳,佛家说善恶,有阴必有阳,有善必有恶。”程颐看着天空,“或者我们真的需要两条腿走路,秦仙傲的恶,虽然不为人喜,可是没黑暗,只有阳光,这世界未必会更加美好,所以,他们是魔头,段海峰是魔头,这两个魔头却让我们步入了万斤时代,而不是三千之内原地踏步!”(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和谐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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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大街上车水马龙,十分繁华,其中一行人闲步走来,四周一个个行人目光怪异。
“是伯温先生和伊川?”
“不对,这伊川先生怎么……”
一身秦仙傲式长袍的邵伯温看向一旁时而瞪眼,时而皱眉,时而凝思的程养:“保叔,你那个世界既然与我们大体相似,想必这些也都认识,不知洛阳城是你们的繁华还是我们这里?”
“建筑物,街道,甚至人物没多大变化,可细微处,似乎大不一样。”程养微一沉吟,“似乎你们这里老百姓的精神面貌格外朝气。”
“哦?我倒没看出。”
“而且……我感觉你们这里好像老百姓的学识,见识一个个都似乎颇为高博,很是不凡。”程养耳朵竖起,洛阳城这一路走来,满目都是熟悉的,可是竖耳一听四周老百姓的谈话。
“诸葛亮高瞻远瞩,隆中对一出,天下三分格局便定下了,可是成也隆中对,败也隆中对!”
“千古误读商君书,强秦变法另有人,人呐,就是很贱,你做得多,做了成绩那没用,要别人认为你做了成绩才是真的成就。”
“大唐强盛,可是终大唐数百年,对外战争,每每失败。大唐向来怦击隋朝,可杨广治下时的繁华,整个大唐数百年都没达到。”
“孔夫子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这话是大实话,可观古今中外,往往是‘学有阻滞,则以学文’。诗仙李白,隐者陶渊明,都是仕途不畅,逼得他们往学问上走……”
……
耳边传来的像评点历史。议论经典,讲叙道理,往往脱口成章,说出的观点,就是他程养听了也眼前恍然一亮。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一开始程养还以为讲话的是某些类似他们这样的鸿学大儒,可是目光扫过去仔细一看,要么就是卖猪肉的,要么就是跑堂的,要么就是货郎,甚至一些挑柴卖薪的也是脱口成章,语义发人深省。
见识不凡?
程颐、邵伯温、杨时等皆沉默,他们当然知道为何这些老百姓一个个都懂得那么多。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程颐微微一叹,“保叔。我们这里老百姓懂得多,未必是好事呀。”
“哦?”程养眉一挑,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又是那两个魔头的‘功劳’?”
“可不是么,咦,到了!”程颐停在一间茶楼前,又看向游酢,“定夫,劳烦你了。”“老师,各位稍等。”游酢大步离开。程颐向程养微笑:“保叔。定夫去买书了,我们到上面喝茶等他。”“甚好。”
很快茶楼里。
“对了,正叔,伯温。你们这里武道界最高增力是多少?”程养喝了口茶询问道,对这个问题他老早就想问。
多少?
程颐、邵伯温对视一眼,微微沉默。
“怎么?有为难之处,不能说?”程养眉头微皱,他当然看得出程颐、邵伯温脸上的不自在。
“那倒是没有,只是最高增力太高了。”程颐微叹。
“太高?”程养看着程颐。
程颐吞下一大口茶才沉声道:“我们如今的武道界增力已经跨入了万斤时代。”
“啊?”
“万斤?”程养额头青筋跳起。很快他低声自语道,“也对,没有万斤巨力,怎么可能一动身就是百来丈外,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可是万斤……”程养感觉喉咙都一阵阵发紧,他们那世界不到三千斤,可另一个同样的世界,只是稍微多了两个魔头,就进入万斤时代。
“至于最高增力……”程颐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数额,但是这个数是无疑的。”程颐使出一个手势,那是数字——六!
“六?”程养眼睛瞪得巨大?
“你是说一万六千斤?”
“不!”程颐摇头,“是六万斤!”
懵了!
程养完全懵了!
茶楼中,一片寂静,程颐、邵伯温都在思索,今天对程养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可对他们,如果没有秦仙傲、段海峰,他们也就是另一个程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六万斤与三千斤的对比,程养是巨大的冲击,他们何尝不是心神激荡。
许久程养稍微压下心神:“你说具体数目不清楚,莫非这六万斤,不是我们洛学,我们执掌天下学问界牛耳的洛学在你们这里没落,还有更高,更好的学派?”
“洛学依然是天下第一派。”程颐沉声,“可是洛学再强,人数再多,资源再广又如何?孙猴子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还不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孙猴子?”程养一愣。
“这是秦仙傲连载在报上的《西游记》中的人物,这些不说,我的意思是,道家一尺,魔高一丈,我们洛学再强,可如今魔焰滔天,还是比不过魔头的门派的。”程颐沉声。
程养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最高增力功法在秦仙傲、段海峰手中?”
程颐微一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这个世界与你们那个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后辈中出了秦仙傲、段海峰等一些年青人,这些年青人一个个都是大逆不道,专与圣人,老祖宗作对,等一下他的新书将到,你读了就明白了。”
“这……”程养感觉大脑一片混乱。
众人喝着茶,说着话,没多久,游酢冲上茶楼:“老师,这书还是刚刚印刷的,可能秦公子也预料到梁宇顶不住了……”他说笑着将书一本本发到众人手中。
“和谐天体?”
程养看着封面漂亮的馆阁体大字,眼中闪过惊讶。
“这种字体,就是秦魔头的拿手字体,楷书中算是不错,秦魔头楷体字我们还能见到。可他的行书,草书就比较少了,一般人是得不到的,不过我……”程颐微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也就上一次向他索要望远镜时,后来他发望远镜过来,随手附了一份简札注释,这简札是行书写的。很有二王笔意。”
“那一定要见识一下。”程养缓缓翻开手中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目光落在首页上的文字上时瞳孔又是一缩。
“你不用惊奇,这是用了段魔头的新印刷术,所以这些字比较纤小。”程颐说道。
“好印刷术,要将字印得如此细小,而又不糊墨,泅墨,真的很不容易。”程养低低感慨,而后仔细读了起来。
“我一直认为大道至简,老天创造这个世界。必然符合……”程养看着前言的第一句话又愣了一下。
“秦魔头的文章都是大白话文,他的白话文很是不凡,也能写出文学美,颇有感染力,甚至文学艺术成就不低于我们正统文言,你以后就知道了。”程颐说道。
“他写白话文,是不是文言是他的……”程养询问道。
程颐咧嘴一笑,周边的邵伯温、杨时等人也露出笑容。
“保叔,段魔头如何我不懂,可秦魔头。是个真正的通才,这种通才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总之。连喝酒,整个天下也没人能喝倒他,琴棋诗书画,杂工百艺,他无一不通,我那里有一幅他亲手画的奔马图。”程颐眉飞色舞道。“等下回了府,你看了就知道,他的才学到了什么程度,这文言文,他要用心写,会写不好?”
“连喝酒都是天下第一?”程养摇了摇头,“这么说来,这个人还真是多才近于妖!”
“就是如此。”程颐目光快速的读着前言,忽然呼吸急促走来。
“失败,失败,用完美的圆来计算,我发现完全行不通,因此我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方式来计算。”看着前言中这一句话,程颐心头涌动。
“幸好,幸好我及时刹步,不然到现在都是空忙……”
梁宇上书,秦仙傲给他时间后,程颐就试图找出观察到的行星数据中的规律,而找规律,也是用圆来算的。
“正叔,这秦仙傲原来用圆最后是失败了,当初,我也是用圆,发现工作量太大,最后才放手。”邵伯温感慨一声,“如今想来,当时还真是明智的。”
“匀速的圆的运动是完美的神运动,秦仙傲讲究大道至简,讲上天造物,必然有着惊人的美学美,他选择匀速圆周运动去匹配,这是很正常。”程颐沉声,“我们当初也是如此想,可从他这前言看,似乎这种‘神灵’的完美运动并不符合行星规律,那么……”
“是啊,按理说大道至简完全没错,天体运动有着美学的惊人美,也没错,可为何?”邵伯温摇了摇头。
程养怪异的看着两人,大道至简,美学的惊人美?学问就这么容易做?
程颐微微一笑:“往下读不就知道了。”
“也对,秦仙傲都错了,我们一时弄错也正常。”两人往下读。
“虽然极不情愿,可是我还是不得不选择了使用椭圆,可是大量的计算后,现实再一次让我绝望,椭圆也是错的……”读着书的前言,程颐、邵伯温、杨时额头都冒汗,秦仙傲的成功完全没有他们所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唾手可得,反而充满着大量的失败。
“幸好,幸好我们没在这上面硬撑,不然没十来年时间,根本就……”一个个既庆幸,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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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让人沉迷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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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养也读着手中的《和谐天体》。
“在进行研究前,我始终坚信一个基本信念:世界是以某种先存的和谐存在的,这种和谐的某些表现可以在行星轨道的数目与大小以及行星沿着这些轨道的运动中追踪到……”
“我们必须遵循一条规律:宇宙是按照几何学原理来创造的……”读着前言中看似简单的内容,程养额头微微冒出汗珠。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学说?”
虽然有太多看不懂,或者说不是很明白的像‘日心说’、‘几何学原理’等等名词,可是程养的智慧还是让他看出了不少东西,而这看出的东西带来的感觉,就像一个刚刚研究出制造蒸汽机,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人走到外面,结果发现别人谈的,研究的都是在火星、月星上面如何建基地。
程养沉下心往后读,整个武道界大量的学问家,大佬们这时也在读着散着油墨香的《和谐天体》。
“我作了一系列的正多面体,每一个多面体有一个内切球,同时又是下一个正多面体的外接球……”
“我发现,正八面体的内切和外接球面的半径分别同水星距离太阳的最远距离和金星……”
“正多面体只有五种,而行星只有六颗……”
“无疑,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俨然是上天创造世界的‘秘方’……”
……
和以往秦朝写书,前言很短不同,这本书前言极长,尤其是开普勒最终成功发现行星运动三大定律,用了二十年左右,其中经历的挫折和失败,各种理念冲突是很多的。而这本《和谐天体》在前言将这些完全都记叙了下来。
前言就是定律发现,思想交锋的详细过程,只是将具体的论证数据放在了第二部分而已。
因此除了真正的做学问的,其他人要了解这本书的内容。只需读完前言即可。
茶楼中喧闹如昔,程颐、邵伯温、杨时等读着渐渐一个个眼中闪出亮光。
“这一个他找到的面积定律,行星和太阳的连线在相等的时间间隔内扫过相等的面积,时间与面积成正比,真是完全符合数学和几何学简洁的美!”
“这么一个美丽的定律。一定是正确的,可是为何用到行星的计算中又出错了?”
“哦,原来如此……”
许久之后,程颐第一个放下手中书,微垂着眼皮,仿佛睡着了一般,过了一阵后,邵伯温也放下书,安静的喝起茶来,可是两人脸上都浮起兴奋的红晕。
过了一阵。一个个都放下书。
“无疑,秦仙傲的这三大行星定律,是完善了刘琴的日心说,当然更是破坏了她的日心说。”程颐双眼闪着光。
“这三个定律,虽然破坏了完美圆这一个我们所认为的真正至简大道,至简,至完美的几何学图案,可是他得出的结论,同样让人迷醉,同样充满着神秘的逻辑学和几何学美感。只是……”邵伯温眉飞色舞,“这样完美而漂亮的理论是不是真的没有错误?”
“我们必须先验证。”
“走!”
程颐起身、邵伯温也起身。
“正叔,不如去我安乐窝?”
“去丽正书院吧,那里还近些。”很快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丽正书院,而后计算起数据来。此时、王安石、司马光、吕公著、刘琴……一个个学问界大佬也在疯狂的计算着,时间流逝。
书房中,司马光放下笔,扫了一眼纸上写着的数字表。
“这就是用秦仙傲所得的三大定律计算出的五大行星轨道数据。”司马光走到一旁书柜,翻出一本册子。心中微微有些忐忑。
“通过他的公式计算得到的数字,与我观察到的……”司马光缓缓翻册子,而后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浮起红光,“这一个对上了,那下一个……”司马光一页页翻着。
第二个数字没有误差。
第三个依然对上。
第四个,第五个……渐渐的司马光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许久,他颤着手放下册子。
“完美,从来没有过的完美。”
“这些数据,是我最近一年录下的,秦仙傲不可能得到,可是以他的公式,算出来后,完全的匹配了!”
大院子内王安石望着天空,双眼老泪纵横。
“我的数据,与用他的公式计算出来的,都匹配上了,都匹配上了!”
“他的这些公式,发现的过程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可是发现之后,又是这么简洁漂亮,充满着神秘的美感!”
屋廊下吕公著端着老茶壶,眼睛望着天空。
“老夫竟然有活着看到我们破解天象运行规律的一天,而这规律居然真的一点错误都没有,我们不需要观测,就能通过公式计算出行星的运转数据!”
“如果只是用老方法,如今……”吕公著脑海中浮现着一幕场景,那是前些天程养讲叙的另一个大宋的故事,一个原本他们应该走的路,“工具论,做学问用实验数据,以及数学、几何学,逻辑推理等等一切方法来破解长生诀,真的是正确的路子。”
刘琴坐在大量的纸稿堆中,美丽的脸庞上都是兴奋的光芒:“上天造物,果然神奇,难怪,难怪一条定律就能得十二万分……”
赵挺之抚摸着手中的《和谐天体》,仿佛抚摸着情人的脸庞一样:“和谐,天体果然和谐得让人难以置信……”
慎独啧啧连声,不断的计算着一个个数据:“数学,几何学,他们的作用,或许我们真的小看了……”
《和谐天体》发行天下,普通百姓,甚至一部份普通士子阶层,读了虽然也很惊奇。可毕竟是外行,看的是热闹,觉得行星规律都找到了确实是了不起,可是这是出自秦仙傲。就没什么不正常了。
可真正做学问的,是知道其中的技术含量,以及这几条简单定律给天文学上带来的巨大作用的。
“刘琴的《天体运行论》,我之所以一直不是很相信,就是因为。那个系统猜想太多,漏洞太多,论证上不够严密,可是这一次行星三大规律,是真正落了地的天文学上的突破……”
“十二万分的定律出现了,我事先曾有过无数猜测,却都猜错,可是有一点我没猜错,那就是这三条定律是以前从未有任何人提到过的,这是一个完全的。新的,颠覆传统的理论……”
“理论完美,定律漂亮,如果不是秦公子自己在书中讲叙,真是难以想象他这么漂亮的定律,得来竟然也是那么磕磕碰碰,一步一个脚印,用着与我们做研究同样的笨方法。从此文中,我们可以看到,科学上美丽的宝石。要想找到,需要的不仅有运气,更要有笨方法——勤奋……”
一封封信纸飞入报社,因为简洁而美丽的公式确实。实实在在的正确无误,任何观察到的数据,用公式计算后,都能完美对上。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除非极愚蠢的人才会不承认,所以报上完全是一面倒的赞扬声。甚至于还有不少人文中调侃了梁宇一番。
伊川府一间写着‘报房’的屋子中,程养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满是感慨,这些天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虽然从《新青年》第一份读起,对这个世界如今已经了解了不少,可是心中的冲击依然平息不下。
“保叔,可还过得惯?”程颐拿着一份报微笑着走近,“这是今天的新报纸。”
“难怪你说秦仙傲是魔头,我看了,虽然明白,他那样做,才有你们世界如今武道界的繁盛,可心中依然不认同。”程养低叹着,接过程颐递过的新报,扫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又都是赞扬秦仙傲《和谐天体》的,他这本书就没缺点?”
“缺点,哪来的缺点,我现在无论怎么刁难的计算,得出的数据都与实际观察相符。”程颐摇头微微感慨,“这三个公式,一个就能摘果得十二万分,三个能摘多少分,想着都羡慕秦仙傲。”
“俗话说以毒攻毒,我们找不到,段海峰不也是魔头,他找不到缺陷?”程养笑道。
“段海峰?”程颐眉一挑,“他与秦仙傲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过他应该会就此文发表一些看法,毕竟上一次他写的《对话》一文,秦仙傲给予了评析。”
程养眼睛一亮:“真想看看段海峰如何看这《和谐天体》。”
“段海峰的看法。”程颐哈哈一笑,“这可不是你想看,整个武道界谁不想看?”
清风庄园郭媛媛笑眯眯的翻看着手中的文稿。
“盛朝,这次《和谐天体》虽然是你费心费力最多的,可是得到的赞誉也是最多的。”
“是啊,也不知夫君这一次是走了什么运,居然一个说坏话的都没有。”秦凝也笑眯眯的,歪着头看向秦朝,“夫君,这里有不少人怂恿段海峰对这书给个评价,你给还是不给?”
秦雨、秦雪、阿碧、李沧海顿时笑了,武道界众人让段海峰写文评价,自然不是看段海峰吹捧《和谐天体》的。
“开普勒的行星定律本身是正确的,只是放在科学上……”秦朝心中感慨,定律完美,在科学研究上却不完美,因为开普勒定律无法用公式来证明。
“要解决这完美,必须万有引力,可是万有引力这个大家伙……”秦朝走入书房,提起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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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现象背后的本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不过这三大定律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会有刺可挑么?
“总的来说《和谐天体》中的行星三大定律,是真正的完美无暇,定律本身我看不出错误,或者说这三个定律以我有限的见识来看。他们都是真正的定理!”
“可是对于我们做科学研究工作的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么?”
“一个科学研究者,永远追求的是现象背后的本质,这一次秦仙傲的三大行星定律,定律本身没问题,可是为何会如此……”
程颐、程养心中一颤,确实他们读三大定律,也曾心中产生过这样的疑惑,只是一直被三大定律那简洁完美的公式和正确性所惑,没有真正去思索这一层而已。
“我们知道早期大家的观点。天体所作匀速圆周运动是天体的自然运动,没必要对此寻找物理原因,秦仙傲在对行星运行第二定律进行推导时,曾作出一些物理上的解释。”
“秦仙傲认为天文学理论不应该仅仅是说明解释所观测到的现象的一套数学方法,它必须建立在合理的物理学原理之上。这一点上,秦仙傲的观点是正确无误的,我也一直是极度笃信自然一致性的……”
“基于那样的考虑,秦仙傲思索行星绕日运动背后的物理原因,他给的解释是磁力的推动……”
“秦仙傲把太阳看成一块大磁铁,行星是小磁铁。太阳发出磁力并本身旋转,由此推动行星,这种力的大小与太阳的距离成反比。”
“我可以肯定的说,秦仙傲三大行星定律没错。可是关于这一点物理现象是错误的!”
程颐眉头挑起。
错误的?
不是磁力引动?程颐微微吸一口气,为什么没有深究,不就是因为当时看《和谐天体》时,秦仙傲对天体物理现象的解释似乎很正确,而且秦仙傲写别的东西,程颐等武道界人会怀疑。可是物理。
“物理学上,如果非要找一个巨人,找一个权威,那个人……”司马光眯着眼,“非秦仙傲莫属,段海峰居然怀疑秦仙傲物理上错了?”
“这颠覆魔王是不出刀则已,一出刀必见血,怀疑秦仙傲在磁力上说错了,他凭的是什么?”吕公著喝着冷茶。
“我并不是没发现太阳为磁铁,吸引众行星这观点的正确性,只是……”王安石笑眯眯的,“只是怀疑是一回事,找不到别的解释是另一回事,本来我还想攻研这个课题,没想到这段海峰居然也看出来了,哈哈,看来想占便宜不容易呀!”
武道界普通人看热闹,学问人,尤其是大佬们——
“若真的是错的,就表示这里大有文章可研!”
“我们做研究的,问题越多越好,而这涉及天文上的,每一个课题一旦研究出来,所获报酬都是极丰厚的!”
“找到秦仙傲的错误,哈哈,不愧整个武道界寄予厚望的段海峰,没让天下人失望!”一个个大佬兴奋得眼睛发红发亮,读着下面段海峰对于‘磁力’说推导出行星运行第二定律的荒谬。
伊川府邸书房中程颐每读一条段海峰对‘磁力’说的论叙,便闭上眼在脑海中一次次推演,分析,时间流逝,日上中天时,程颐眼睛里迸出精光。
“正叔,如何?”程养连询问。
“没错,完全没错,段海峰的论证确实极为合理。”程颐声如洪钟,“磁力说不符合物理规则,无法让人信服,而且即便是磁力说,这磁力的公式依然没有出来,我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重大的机会,这个机会若是抓住,做出了成果,绝对是惊天动地的。”
“惊天动地的成果?”王旁瞪着王安石。
“你不懂,虽然我也无法简短的说明白,可是这其中道理若是弄出来,绝对是极强大的一枚长生果。”王安石声如金铁。
“段海峰说得没错,秦仙傲做行星三大定律,取了巧,在逻辑上来说,他只是用了归纳法,将所有观察到的数据进行归纳得到了定律,可是真正完美的逻辑,除了归纳,还要推理!”吕公著哈哈笑着,“好一个段海峰,他是给大家画了一个大饼,只是这个饼,谁能吃到?”
清风庄园后院,一道高大的人影风风火火奔走在屋廊下。
“这苏东坡……”郭媛媛看着奔跑的人影苦笑,秦雨、秦雪也是无奈。只见苏轼篷的推开秦朝书房的屋子。
“哈哈,好你个秦盛朝。”苏轼摇着报纸哈哈大笑,“《和谐天体》我都以为完美了,没想到,你居然抖出了……”
秦朝白了一眼苏轼,对这苏轼也是感觉很无语,他秦朝的庄园后院,住着秦家三姐妹、郭媛媛、阿碧、阿朱等女眷,这时代别的男子是不能来的,可偏偏这苏轼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苏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秦朝沉着脸。
“这不是听说你这里有火车这新玩意,反正我在杭州呆着也没事,这不就先来了。”苏轼声如洪钟,“对了,你这里讲什么对行星定律,既要物理上的证明,更要几何学上的证明,这可不容易呀,不过,你这人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你跟老哥说实话,是不是答案已经出来了,只找个时间抛出去?”
“没有!”秦朝板着脸,“你当我做科学研究是吃饭喝水?唾手可得?”
“真没有?”苏轼完全一幅不相信的模样,眼珠骨碌碌的直往秦朝桌上纸上写着的公式瞟。
“百分百没有,信不信由你,对了,你既然来了,也好,等过些日子程颐、司马光、王安石他们的接待就交给你苏大胡子了。”秦朝毫不客气道。
“嗯,放心,这事包在苏某身上。”苏轼拍着胸脯,可脚步却半步也没有离开,只是死死盯着秦朝桌面纸上的数字。
“万有引力的出世,可不是这么容易的。”秦朝不理苏轼,提笔在纸上写划起来,牛顿研究万有引力,前前后后也是花了二十年时间,虽然秦朝知道万有引力这个词,知道大概意思,知道微积分,可是真正的公式,以及几何学上,天文学上的一些东西,还得脚踏实地去推导。
“牛顿二十年,我要花多长?”秦朝根本不担心苏轼会偷学了去。
“这秦盛朝,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苏轼分析着秦朝纸上的公式,这一次倒不是想抢秦朝的成果,毕竟苏轼也是修养过人的,一个微粒二象性已经让他耿耿于怀,总想着今后该怎么还人情。
“看他模样,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可这答案是在哪?”苏轼随手在书房抽了本书,边读边不时瞟着秦朝写下的数字。
一天过去,苏轼毫无所获!
二天过去,苏轼依然茫然!
三天,四天……一个月,二个月……这一天苏轼走出书房。
“这小子,原来真是在解决那个问题,只是看他的计算,至今还没找到正确的路,也对……要想从几何学上论证行星运行第二定律,岂是容易。”苏轼摇了摇头,来到湘江边飞上江面一条船。“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苏轼大唱着好汉歌,船飞速驶向远方。
对苏轼来说,弄明白了秦朝在做什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最重要的是——程正叔、司马君实、王介甫……一个个武道界的大佬应秦朝之请来岭南一行,都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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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牛家村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苏轼朗声一笑,向那船夫叫道,“赵师傅,向那边靠岸。”
“好咧!”
很快大船靠岸,一行人说笑着上了岸,而后没走多久。
“这是水稻吧,这水稻长得还真是……”一个个冲到水稻田头。翻看着长得茁壮的水稻,甚至一些还捋了一两粒尚未成熟的谷花往嘴里放。
“好喜人的水稻,看这些结穗的势头,这一块田得收两百来斤吧?”
“正常情况这一块田也就收一百九十斤左右,看这势头,似乎能收到两百三十斤,很不错了,这田种得好,应该是高手种的,咦。这一块好像都种得不错……”程颐、司马光、吕公著等虽然很多出身世家,大家族,官宦人家,平时很少接触农活。甚至儒家讲究稼穑为贱事,让他们很少去接触。
可这些年秦朝大力提倡贱学不贱,再加上这几年,自然科学在长生诀上确实取得远超伦理学上的成绩,一个个就算表面如何做样子,可内里还是狠狠恶补了一翻百科常识的。再加上四十不惑,人老成精,众人中除了像刘琴、董汐严等少数外,都是四五十,甚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什么没看过?
一个个兴奋的‘考察’着渐渐来到了一处山路旁。
“喂!你们几个,哪来的!”一阵怪异腔调的吼声传来,不远处山道上,三五成群的汉子,妇女抓着锄把挖锄着坡土,其中十来条汉子扛着锄把簇拥着几个老者一脸警惕的走向众人。
众人连也走了过去。
“恩男干好!”苏轼连捏着鳖脚的潭州话向其中须发皆白,看来年纪极大的老者打招呼。这老者打量了一眼苏轼,又扫了眼程颐、司马光等人,脸上浮起笑容。
“你们几个看模样不似坏人,不知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何以到了我们这牛家庄?”
“他们是秦主席的客人,由我来招待,秦主席说了可以任意去哪里。”苏轼连从身上掏出一令牌,递向那老者。老者接过翻来覆去打量了片刻,才微微一笑:“这位客官,您这东西看起来像是真的,不过还得让村长过目才是,你们在这里稍等,不要乱走,这山中有豺狼虎豹。”
“这是应该的。”苏轼连说道,老人向众人微微点头,便带着一众汉子回到‘工地’上。苏轼、程颐等也走到修和山路上。
“老人家,此时应该是农忙时,大伙儿不忙农事,却在这修路?”司马光询问一个无所事事的老人。老人眉头一下皱起,而后嘴里吐出一连串话。
“老人家,大家为何在此修路?”司马光用树枝在地面划写了一行字,旁边一个中年汉子眼睛立时一亮,连上前笑道:“自己走的路,为何不能修?”
“这是政府逼你们修么?”司马光又写道,“难道你们就不怨恨?”
中年汉子怪异的看着司马光:“你这人,看起来很不错,怎么问出这种问题?这是我们自己村里的路,何须政府逼?为什么要恨?”
“可修路不是劳民伤财么?自古劳役都弄得怨声载道。”司马光写道。
“伤什么财?大家借着农闲找点事做,把路修好,自己走着也舒服,运送稻谷,土豆、红薯,出进买东西也方便,这是为自己好,修路是劳累,可运农物时就舒服,有什么不对,为何要埋怨?”中年汉子目光看着司马光有一种怪异,“想不到你这老头,看起来像个大人物,问出的话却是……”中年汉子摇着头。
不远处,一个老者也在鄙视吕公著:“我们是可以不修路,可是邻村都修了,我们牛家村的脸往里搁,人家别的村里大姑娘进了村,一看这村里都是一帮懒汉,谁愿嫁过来?”
另一旁王安石却是看上了山路旁一块旱坡地上的绿油油的菜地。
“老人家,这是什么,草药么?”
“哈哈。这可不是草药,大官人,你莫非不是我们岭南人?这东西是个好宝贝。”旁边老者一见王安石对红薯感兴趣,连滔滔不绝介绍起来。“这东西,比谷子还高产,而且不挑地,随便在什么地方挖一块地种下就能有大收获。”
“随便什么地都可以?那这种地呢?”王安石指着一块地。
老者眼睛一亮:“看来大官人也是懂的,这样的地什么也种不了。连草都不爱,可这东西还真能种,而且长势还挺不错,你看看这一块地……”老者走向一处地方。
司马光、程颐、吕公著等也感兴趣了,连都跟着走过去。
很快老者停在一块绿油油的地面前蹲下身子掀开那铺满地的绿色藤蔓,众人眼睛立时一亮。
“这……还真是那样的地面都能种!”王安石蹲下身子,又用手抓起泥块仔细观看,司马光、程颐也蹲下捏着泥块分析着这土壤,而后都很兴奋。
“这种程度的斥卤地也能长庄稼。”
“秦仙傲报上说的莫非真的没虚报?”
嵩阳书院归来后,秦朝很快就在报上对红薯、玉米、土豆等作物做了详细的讲叙。众人当时读了很兴奋,可很快一个个都产生了怀疑。
毕竟那些东西的产物太高了,适应范围也太广了点,这世间真有这样好的东西?
牛皮吹大了,往往易让人怀疑。
因此一个个心头都存了疑惑,虽然不是完全不信报上所说,可是将亩产三千斤缩到八百斤,将耐斥卤变成稍耐斥卤,总之报上说好的都被打了折扣,而这一次南下岭南。一个个也事先做了一些周全的准备,再加上都是先天高手,感觉极为敏锐,有常人不可思议的能力。所以这一次一到地头,稍微观察,甚至不需要用舌头去尝就能感觉出斥卤地的斥卤含量。
“哈哈,这个东西可是秦仙傲的一个宝贝,想当年苏某想要向他多讨一点他死都不愿。”苏轼哈哈大笑着,走到老者身旁。“老人家,他们这些人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您老人家能不能送一些给大家见见世面。”
“无妨!”老者笑道,“不过这一块地不是老汉家的,你们跟我来。”老者带着众人在一块块红薯地间左拐右拐,来到一块地前,而后直接弯下腰,拔起一根藤条,泥土翻开,只见那藤下结着三个比拳头还大的块茎。
“这……这么一株藤结的果实这么大?”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眼睛再次瞪大,而后连心中计算起来,“这一株就结了三个这么大的,这一块地是……”
“客官,这一块红薯,地质差,长势也差了点,还没完全成熟,不然还能更好。”老者笑眯眯的,又翻开红薯藤,拔出另一株,他连拔了数株,有的一株结了数个果,有的结了一两个,有大有小,最大的有两三个拳头合起来大。
“这是斥卤地,这样的地势按这结果来看……”一个个心中计算,很快眼睛亮起,而后
“老人家,这一块地什么时候种的?立冬可以种么?”
“照料容易么?这一块地上,花了多少工夫?”
“肥水如何?不浇肥长势又会如何?”
……
日上中天,河沟旁王安石、司马光、程颐……一个个啃着手中新鲜的红薯,眼中赞色连连。
“老人家,这东西生吃好吃,你们居然用来喂猪?”
“大官人放心,我们人也吃这个,并不是都喂猪,只是有时吃不完这才拿来喂猪。”
“哈哈,熟的更好吃,可以炒,蒸,煮,甚至也可以直接扔在火堆中烤,烤出来的那个一剥开皮,那个美味,我老苏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总之随便怎么做都好吃,若不是这样我苏东坡也不会当时为这东西和秦仙傲闹翻。”
“你苏子瞻就是亏欠不了这张嘴,什么东西,就是糠团子到了你嘴里也成了美味……”笑谈之间,一些人也交换着意见。
“依这老人家所讲来算,报上讲的没多少误差。嗯,我算得也差不多是那个数,就是不知另外的玉米,土豆如何?既然红薯秦公子没撒谎,其他总不会虚报吧。这也是,总之这东西若普及,有大利于民,嗯……”
两个威猛的中年汉子大步往这边奔来。“朱村长来了!”老者连道。
“王叔,他们可是?”其中一下巴有着短须的中年汉子来到老者面前笑问道。苏轼连上前递过令牌:“朱村长,这是我的凭据。”
“你这凭证,什么?”朱村长看着令牌,神情一下慎重,而后连将牌子还给苏轼,“这位苏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朱海尽一切满足您。”
“我们想先去这位老人家坐坐,随便聊聊天。”
“这好!”一行人顺着山路往村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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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何处觅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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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袅袅,正值饭时,大江边的村庄内司马光一行走在靠山的路上,转过一山坳,一栋农家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厉三家。”老者见众人饶有兴致打量这农舍,连笑着介绍,“厉三他堂客生了三个娃,被政府警告,罚了不少款。”
“被罚了款?”司马光、程颐、吕公著眉一挑,历朝历代治国最烦的就是官扰民,上面的官吏以各种名义理由对百姓收缴苛捐杂税,这事最让统治者劳心,也最无法治理得干净。
“这岭南治下,看起来一片歌舞升平,好像繁华得不得了,没想到也逃不了大势,也有龌龊之处。”司马光等人对视一眼。韩忠彦连笑着询问:“老人家,这罚款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罚?”
“还能怎么回事,厉三家想生个男娃。”老者低低一叹,“偏生他厉家不知是不是祖坟没葬得好还是怎么回事,连生了三个都是姑娘,这不厉三堂客嚷着还要生第四个,不生出一个为厉家传宗接代的就不罢手。”
韩忠彦眉一挑:“老人家你的意思是厉家生小孩也要被罚款?”
“是啊,厉三家现在罚得还算少的,若是‘刘大嫂’再怀第四个,那罚得才叫多。”老者满脸感慨,“这厉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厉三为人不错,好帮忙,厉老爷子也是个忠善人家,怎么就……”
韩忠彦、文彦博、司马光、程颐等对视一眼,岭南生小孩要罚款的消息,他们也曾听闻,只是不怎么信,可如今。
“连生小孩,当官的都要管,看来这岭南治下……”韩忠彦双眼一眯,又微笑着询问老者:“老人家,连生娃这上面都要罚款,看来还是当年大宋治下好呀!”
“哼!大宋好什么好?”老者怪异的瞪了韩忠彦一眼。“你这人,看起来像是个知书达礼的人,怎的这么不晓事?”
韩忠彦一愣,司马光、程颐等也懵了。
“老夫一生。在大宋治下数十年,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再到了这秦主席治下,前面四个皇帝治下,那百姓们只有地主、土豪、绅士、大官们睡觉是笑着睡的。其他人都是哭着睡的,如今,秦主席下,哪一家哪一户不是笑着醒的?”老者说道。
韩忠彦眉头皱起:“可老人家你不是说他们连你们生娃都要罚款,这难道你们就不怨恨?”
“说到生娃要管这事,就算朱村长在,老夫也敢直言。”老者声音朗朗,“大伙儿对这事,有些还是理解政府的,可有些也确实有意见。政府实行计划生育是为了大伙儿好,可像厉三家这样的情况,这么罚就有些不近人情……”老者滔滔不绝。
一旁朱村长额头冒汗,不时瞥一眼苏轼,苏轼面无表情,好像一切不在意一样。
这时众人来到那厉三家农舍前,这是一栋用土泥砖垒起的占地约七分地的屋子,屋前一条黄狗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众人来了也不吠叫。
就在这时屋内一农妇端着一陶碗走了出来。
“王叔,朱村长……”农妇笑着打了声招呼。“刘嫂。喂狗呀!”老者笑呵呵的。农妇点了点头,将陶碗放在门前左边屋檐下,转身进了屋,立时那条黄狗便摇着尾巴吃起陶碗中的食物来。
“嗯?”
司马光、程颐、王安石等一个个连看向那狗食。就如同《神仙国游记》一样,从普通人家的狗食就能看出这户人家的生活状态。
“满碗的白米饭,不是糠头?而且这饭内……”
和众人以往在大宋境内见到的普通百姓家的狗吃的黑黄忽忽的狗食不同,这是一碗真正白花花的大米饭,饭内绿油油的有些菜叶子,还有一块块黄色的看模样应该是煮熟的红薯。
司马光、程颐、吕公著、甚至王安石。一个个眼睛微微胀大,毕竟一个个都是高手,虽然隔得远,可一个个都看得很清楚,这一碗饭浇了菜汤,因此油光泛发。
“油水很足,这在大宋境内,是家境很不错的人家才有的,可这一户……”
司马光眼睛一眯,笑问老者:“老人家,你不是说他家生娃被上面罚了款,可我看他家生活还不错,这菜油量很足,给狗吃的都是杂粮。”
“大官人,这你就不懂了。”老者笑呵呵的说道,“厉三和他婆娘都很能干,又勤快,今年他们罚款也就是警告性质的惩罚,罚得不多,虽然对他们有影响,可这影响不算很大,他们家穷主要是嘴多了些,生了个三个姑娘,这都要吃饭穿衣呀!这几年还好,若是将来三个姑娘再大几岁,那才是……作孽呀!”
司马光眨了眨眼,与王安石对视一眼,脸色都很凝重。
刚才出来喂狗的刘嫂子,虽然有些瘦,可是这种瘦是一种健康的瘦,虽然黑,可是气色绝对很好,身上穿着算不上好,可在农户家来说,还算是可以的,这样的家境放在大宋,应该算是不错的,可在老者嘴里便成了‘作孽’的穷人,好像多么可怜似的。
“老人家,你们这村里谁家最穷?”王安石微笑着询问。
老者瞟了王安石一眼,微笑道:“这个可不好说。”
“不好说?是上面不允许么?”韩忠彦瞟了一眼一旁的朱村长。
“那倒不是,就是老汉我也很难说出谁家最穷。”老者说道。
“很难说出?”众人一愣,王安石笑问道:“老人家,那谁家吃不上饭,吃了上顿愁下顿?”
“大官人,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懂。”老者眼神怪异,甚至有些鄙视,“你们莫非不是我们这岭南人?怎么连这些都不懂?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老皇历了。”
“老皇历?”
“那是好些年前大宋皇帝老儿治下才有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老者感慨说道,“别说,老汉我那时就是成天东奔西走,山上掏鸟窝,水里摸鱼,田里抓蛤蟆,一切能吃的都弄来吃,我记得仁宗时期……”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司马光、王安石、吕公著、文彦博等个个脸色尴尬,这老者所说的困难时间大宋治下时的情景。
“老人家……”王安石趁着老者说话停息时,连插嘴道,“能不能带我们去你们这里大体较穷的人家走一走,随便哪一家都行。”
“大体较穷?那就是李四家,他家三个男娃都长大了,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期,他家的生活比厉三家要寒碜多了。”
“哦,那比李四家还寒碜的又有几家?”司马光连询问。
“这……”老者微一迟疑,“这事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韩忠彦连询问,“莫非这朱村长在,你不敢对我们说实话?”
“你这人,好没道理,朱村长在又怎样?老汉我想说什么,他朱治还管不着,朱治你说是不是?”老者瞪向一旁朱村长,朱村长苦笑:“王叔,您老人家随便说,我们秦主席治下,事无不可对人言。”又看向韩忠彦,“这位大人,王叔说不好说是因为大伙儿都差不多。”
“都差不多?”一个个连看向朱村长。
“我们早期是完全的集体所有,计划经济,现在是过渡时期,实行半集体,半私有,半计划,半承包的制度。”朱村长连说道,“村里有些困难户,像没有子女的失寡老人,失独老人,都是由村里集体供养。”
“集体供养?”
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眉头一跳。
“他们吃的穿的,也和大家差不多,所以你们非要找最穷的,是有一些,可这些人主要是因为懒,可要说有多穷,也未必,总之大家差距不是很大,顶多有些吃得好一点,有些吃穿得差一些,要说多么饿肚子,暂时是没有的,以后会如何,难说,因为秦主席说,以后允许适当贫富差距,所以这事不好说,你们现在要找最穷的,王叔自然头疼。”
“至于你们所说的生娃罚款,王叔没讲清楚,我们这里对于生育是实行‘一个太少,二个正好,三个多了’的政策,厉三家连生了三个,所以才警告罚款,若是只生两个,政府是不会罚的,至于生四个,五个,越往后生,罚得就越重……”
朱村长介绍着,一个个脸色凝重。
众人谁不是见多识广,阅历过人的智者,这一次南下岭南,随便选了一个地点停船上岸考察,就是怕秦仙傲在他们面前做形象工程,毕竟他们大都是当官的,以往去大宋各地考察,一些地方官员用各种手段制造虚假繁荣蒙骗上级。
可这一次。
众人岂能看不出,这个村庄表面在他们面前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岭南普通农村生活。
可就这原汁原味的农村生活,已经看到的冰山一角,其中的富足安康比起以往他们‘考察’时,那些造假制作的虚假繁荣还要更甚一筹。
程颐、司马光、王安石在苏轼的带领下,在牛家村住了一晚,而后为了了解更多更真实的情况,防止这牛家村只是个别,或者秦仙傲专为他们制造出来的假象,众人一路穿村过寨,甚至有时不往南边走,反而打一个回马枪,回到已经考察过的村庄,重新观察。
半个月过去,这一天,大江边上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等重新登上大船。(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依然是魔头
湘江边松树林中一行人谈笑而行。
“前面到了!”苏轼叫道,只见前方湘江边停着数艘大船,岸边站着一白衣公子微笑着看着众人。
“秦公子!”
“秦公子只身一人?”众人来到岸边。秦朝向程颐等人拱了拱手:“想必大家也等不及了,还是上船再说吧!”“甚好!”“请!”秦朝再一拱手,飞身而起,落于中间一船上。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等也连飞起,落于秦朝所在的船上,一个个也飞身而起,按着地位落于各船上,船只开动。
“咦,这东西好!”甲板上摆着四周订着条子的长桌,桌上摆着各色零食,点心,酒水,程颐捏起一块炸得金黄,散发着诱人气味的薄片放在嘴里一咬,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微一眯眼,“这味道我感觉有一点点土豆的香味,不知?”这些日子程颐、司马光等人考察岭南,自然也尝到过土豆的美味,而后到达潭州,秦朝接待,他们特意要尝试玉米、土豆、红薯等作物。
后世关于土豆的吃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尤其是某个欧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而红薯、玉米吃法虽然没土豆那么多,可来自后世的秦朝稍一指点阿碧,各种做法还不应有尽有。
“这叫薯片,是将土豆切片炸至脆口就可以了。”秦朝连说道。
“这么简单?”一个个也连拿起桌上薯片尝试,而后露出赞赏之色,“秦公子,你这些日子也给大家吃过不少土豆,阿碧姑娘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不过说起来,还是这种吃法干脆,味道一点也不赖。”
“咦,这个是红薯饼吧,阿碧做的红薯饼好像没这一种……”一个个说笑着。司马光、吕公著、王安石则是安静的吃着玉米做的爆米花,薯片,看着两岸景物飞退心神也随之飞驰。
这些天游览考察岭南一个个无疑是有备而来,毕竟当年倒皇时。秦仙傲发表宣言自领岭南,要带领最落后的岭南百姓走向富裕的道路。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该考察秦仙傲的成绩,当然大家更多的是想知道秦仙傲以他独特的,与众不同。历史上向来没有过的新方法治国,是魔鬼,还是天使,他治下百姓是否水深火热,困苦贫穷不堪?
“司马先生,我敬你一杯。”秦朝声音将司马光心思从走神中拉回来,司马光连端起酒杯,与走过来的秦朝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笑道:“秦公子,好手段呀!”
“好手段?”秦朝疑惑看着司马光。
司马光放下酒杯道:“我是说秦公子治国的好手段。这些天我与诸位一路走来,一路考察走访,岭南的百姓们给了我很大的冲击。”司马光这话一出,一个个也都露出感慨。
“秦公子,你这岭南确实治得很好。”
“岭南治下,百姓富足安康,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一个个即便再怎么想挑刺,可是看着摆在眼前的事实,看着每一个走访的村子都是同样的富足。如果这都挑刺,那就是完全有些不讲道理了。
“司马先生过奖了,诸位过奖了,这些都是手下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秦朝说道。
“过奖?”司马光心中苦笑,岭南治下,最重要一点就是贫富差距极小,大家都是一个样,没多大贫富差距,自然怨气少。再加上生活也还过得去,虽然比不是大宋境内的富人,更与秦朝的《神仙国游记》里没得比,可至少大家不饿肚子,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养不活自己,也因为贫富差距少,人吃人,人欺侮人的事也少,也不用担心被人欺侮。
不受闲气,物质生活,精神生活都还可以。
因此给众人冲击最大的是岭南百姓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发自内心祥和与安宁。
也因此私底下要好的一些人甚至相互说到一个字‘大同’。
儒家经典《礼记》中曾描述了儒家理想中的大同世界景象,说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这一点,一直以来儒家治国都没有做事,可是在这一次岭南之行,一个个看到了儒家《礼记》中描写的真实大同世界。
可以说众人眼中除了‘天下为公’,即秦仙傲不是由老百姓自己选出来的这一条不符外,其他的基本都符合《礼记》中对大同世界的要求。
这很让人吃惊,一个魔头,居然将儒家所追求的最高治国理想给实现了。
“秦公子,一直以来,我儒家兢兢业业,无数先贤为了百姓富足而努力,可为何?大宋百年无事,可是江河日下,弊病从生。”司马光沉着脸,“从各个先贤,到范仲淹,到欧阳修为了除去弊病想尽办法,费尽心血,而后到了我们这一辈,王介甫为此实行变法,我司马光也为了找到一条路,埋头于历史典籍中,故而写《资治通鉴》,想找到一条真正正确的路,为何还是找不到,反而是你这里……”
“对了,秦公子何以教我?”吕公著也连道。
秦朝一叹:“各位,大宋发展到现在,已经病入骨子,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
一个个烁烁看着秦朝,眼里都是不信。
“我这岭南,你们也是知道,之所以有现在的安祥和朝气,是如何来的?那是一枪一炮,打土豪劣绅,将整个岭南完全给打乱之后,重新分配而成的。”秦朝沉声,“我若有办法,为何要如此?”
微微沉静,司马光、吕公著、程颐一个个,甚至王安石、苏轼脸上都露出失望。
“各位,如今你看我岭南似乎一片繁荣,可我看来,弊乱已生。”秦朝沉声。
“什么?”
一个个瞪眼。
司马光眉头一挑,连摇头:“秦公子,你这话莫非是危言耸听,我这些天考察走了那么多少村子城镇,可没见弊端!”
“对呀。秦公子,你这话我可不明白。”
“人人有地,土地在岭南治下是不能买卖的,此法已经度绝了千年以来的土地集中和贫富分化。弊从何来?再加上秦公子又实行计划生育,这虽然残忍,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门良策,这样的制度已经趋完美。秦公子何以说这样的话?”
“公子又想到什么了,为何如此说?”一个个询问。
“若只是《礼记》中所谓的大同,我秦仙傲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已经达到了。”秦朝傲气冲天。
一个个沉默,虽然对秦朝这话很不舒服,可是无法反驳,也没脸反驳。
“可是我秦仙傲要的不是那样的大同,那样的大同虽然好,可是百姓的物质还太寒碜,你们应该也看到。我治下百姓依然每一天都要出外劳作,甚至很多时候妇女都要下田,穿不起华丽的衣服,有病吃不起长白山的人参,家里装不上明亮的玻璃窗,住不上数层的楼房……”秦朝滔滔不绝。
一个个脸色怪异。
吃不起长白参?住不起楼房?无法餐餐有酒有肉?
这些就是大宋的富人阶层也是做不到的,大宋不少地主,也就过年有肉,平时吃些腊肉罢了,而这些岭南百姓已经达到了。
“秦公子。你不会是想让你岭南治下老百姓家的狗也吃肉?也吃得比我大宋的百姓还好?”程颐声音怪异道。
秦朝眉一挑:“还是伊川先生明白我,我写《神仙国游记》自然不是写写就算了,而是真正要带着百姓往那个方向走,诚然。这是一条可能要数百年才能做到的目标。”
“往神仙国走,我理解,可是秦公子,你这治下的制度如此完善,只要给时间就能够,为何你?”韩忠彦沉声。
“不。你们只看到了表面。”秦朝朗声道,“或许岭南百姓确实幸福感比较强,可这幸福是建立在大家都一个鸟样的基础上,或者用我的话来讲,就是拉到大家都一起受穷,所以穷开心,如果不是岭南土地还能养人,又有了我们推广高产作物,哪里有现在的温饱?”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样的制度,只会养出一群羊,羊是没战斗力的,是无法带人走入神仙国那样高度的文明的,我要的是狼,只有狼才能逼出潜力……”
狼?一个个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看到我岭南原本是实施完全的集体所有制,吃大锅饭,可现在,却在改革,去掉了吃大锅,实行了承包土地制,自己种粮归自己,甚至计划经济也开始在某种程度向私营经济扩展,这为的就是打乱现有的大家一起受贫的局面,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允许,甚至适当鼓励人吃人,人剥削人的现象出现……”
众人脸色更加难看。
“《易经》二万字,讲的就是一个字——‘变’,天下从来没有完美而一成不变的制度,如今好的制度,数年后就成了阻碍社会发展的弊法,所以你看着我们的制度很完善,可是他发展到一定程度,会怎样……”
“人都是有惰性,好逸恶劳的,真正所谓的大同,虽然世界美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将人剥削人的社会控制在朝着有利于科学技术发展,有利于提高生产率的方向行走……”
“整体经济结构大体会朝那个方向进行,可我最担心的不是经济,而是政治,官员的**,和权力的无法关进笼子,政治制度的改革才是我最头痛的,这里……”秦朝滔滔不绝。
司马光、程颐、王安石、吕公著、刘琴……一个个脸色凝重。
这一次岭南行,看着岭南百姓真正发自内心的幸福,和一种儒家理想中的大同的世界出现,让一个个对秦仙傲魔头的印象全面改观,秦魔头变成了秦大善人,秦大宗师,可如今——
“他的话无疑句句至理,可是理虽在,却缺少人情味,太过于理性了,这样治政……”
“我错了,秦魔头依然还是那个魔头!我们根本就不该抱希望的……”
“真正的铁血,为了自己的神仙国目标,竟然要毁掉现有的,可惜了这岭南短暂的大同世界……”
“亏我先前,还想着向秦仙傲取经如何改造好大宋,幸亏他没给建议,不然这建议……”一个个心中低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暴殄天物
大船甲板上众人喝酒聊天,或者静静观看两岸青山,热闹如昔,只是司马光、程颐等很多人脸上多了一丝莫名叹息。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这秦仙傲能力不错,可野心更大,又是一个杨广,可惜,可惜了这岭南百姓,才享受没几年大同日子就得……”司马光心中摇了摇头,看向秦朝:“秦公子,不知这是去哪里?”
“对,秦公子你那火车在什么地方?”王安石也连好奇询问。
“大家放心,午时一刻之前绝对能到。”秦朝说着瞟了一眼船板下一个地方。“这船可是最新的改造船,装了蒸汽动力,蒸汽机一开,这速度还不得飞起来?”
午时一刻之前?司马光心中庙算了一下距离,随即一笑:“这么看来,真的很近。”“是很近,就在袁州。”秦朝说道。袁州?一个个懵了一下,这里谁不是见多识广的,岂会不知袁州在哪里,那距离离这里可是远隔数百里,在大宋的划分中,属于与这荆州南路不同的另外一路。
“你说的袁州可是江南西路?”司马光询问道。
“这天下有几个袁州,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袁州的萍乡。”秦朝说道。
“萍乡县?”司马光微微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秦公子,我记得没错的话,袁州离此有三四百里路程,你刚刚说午时之前就到?”
“秦公子,若是我们上岸全力施展轻功,这区区几百里路确实用不了多久,你不会是……”赵挺之怪看着秦朝说道。
“不用上陆,就坐这船。”
“就这船?”一个个神色更是怪异,从湘江坐船往萍乡走,是逆流而上,完全是靠着风力行走,这速度怎么可能像秦仙傲说的,片刻便能到达萍乡。而且湘江江流走向不定,地理环境不定,都有可能遇到完全的逆流、逆风走向,那时船只要走动除了用纤夫拉纤外别无他法。拉纤的速度可想而知。
轰隆隆!
剧响起突兀响起,一个个连看向一个方向,那是船上一间被秦朝称之为动力室的船舱,此时这船舱上空冒起浓烟。
“秦公子,那是……”司马光连询问。
秦朝微微一笑:“你们感觉一下这船速。那就是让我们快速到达萍乡的依靠。”
“这船速?”一个个连仔细感应,而后都惊讶的发现船只航行的速度在增加,不断增加。
轰隆隆!一艘艘船上都响起轰隆巨响,冒起白烟,而后都开始变快。
“好快的速度?居然还在增加?”
“咦,还在变快?这样的速度,莫非……”司马光垂下眼皮,吕公著喝着碗中酒,韩忠彦哈哈一声笑:“这秦仙傲好大的手笔,船速如此之快。只有一个可能,我们的船板下面的舱内,都是先天高手,增力为数万斤的先天高手在拉纤,也不知哪些黑榜高手,白`道高手受了他的蛊惑,来帮着开船。”
众人不再谈论此事,毕竟让先天高手做船夫,说出去,那些先天高手脸色不好看。大家自然当不知道。
巳时整,船缓缓放慢速度,在一个码头前停了下来,秦朝长身而起:“诸位。我们下船吧!剩下的路就得靠脚力了。”飞身飘落码头,一个个也飞而落于码头上,而后跟着秦朝大步如飞奔向一个地方,没多久,一幢前面铺着铁轨的大庄园前,秦朝速度放慢。而后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一个个看向这庄园前路上的铁轨,这路上铺着大量的或大或小,凌乱不堪的石块,这些石块或是花岗石,或是麻石一看就是硬度极高的石子,石子上铺着一条条方木,方木上铺着一望看不到尽头的六根铁条。
“秦公子,这是做什么用的?”程颐一个闪身落在铁轨旁,蹲下身用手敲了敲铁轨,而后眼中露出惊讶,“这真是铁的?”
“咦?”王安石抓起一块石子重重砸在铁轨上,而后瞪眼,“这铁是好铁,不是便宜的劣质铁,咦,不对,这应该是钢,是好钢!”
“我来看看。”慎独从身上抽出一把铁尺,笑道:“这是万炼钢,最是坚硬不过。”他说着猛的一铁尺打在铁轨上,火花四溅一块东西飞了出去。
“是慎独的铁尺?”
“他的铁尺断了!”一个个倒吸一口气,连看向那被拍打的铁轨处,这铁轨上稍有一个凹痕,便再其他损害。
静!一双双目光死死看着那极浅的凹痕。
慎独一下懵了:“我这是万炼钢,与天处各种兵器对过,都没有,这居然……”很快慎独反应过来,而后神色激动起来:“秦公子,这是什么钢?哪来的?岭南居然有这样的好钢?”
一个个也反应过来,都兴奋激动起来。
“这样的好钢,秦公子居然用来……用来铺路,真是暴殄天物!”
“秦公子,你有这样的好钢,不送一点给王某,居然……你这样用来压住这些木条,我虽然不明白有什么用,可毕竟是放在路上,风吹雨打的,显然不是什么贵重事,岭南再富,也不能这么用呀……”
“秦公子,这六条铁,我全要了,放心,你要压这木条,我可以用别的铁和你交换……”一个个兴奋说道。
“各位,我们先进庄园饮茶,其他事以后再说。”秦朝连说道。“好,进去饮茶,不过秦公子,我这钢尺可是毁了,你得赔我!”“秦公子,这钢你要是送别人,就一定得送我一份。”说笑着众人进庄园,庄园中大厅中。
“那些钢枕在木条上,有一个词叫做铁轨,是用来通车的,具体……”秦朝介绍着,稍一说众人便明白了,而后点头。
“这方法倒是不错,车轮走在这样的铁轨上,确实既省力又平稳。”程颐赞叹一声,而后眉一挑,“只是这样车子是方便了,可是拉车的马可不方便,终归还是感觉不太妥。”
“马走起来不方便倒在其次。”王安石笑眯眯道,“老夫倒是觉得,走马车,就算马车再多,也用不着这样的好铁。”“这话在理,一些最劣质的生铁完全胜任这铁轨的工作,秦公子你手下用这样的好钢来,简直……”慎独心疼不已。“嗯?”秦朝忽然耳朵一动,隐约轰隆声响起。
“各位,我这铁轨走的不是马车,而是火车,这火车轨道对钢质要求是比较高的,嗯,火车也该来了,大家喝了这碗茶,我们便出去吧。”
庄园外,一辆拖着六个车厢的火车轰隆隆停了下来,很快庄园门打开,秦朝领着程颐、王安石等人走了出来。
“这莫非就是?”
众人看着门前巨大的一头还冒着白烟的火车,眼睛都是一亮。
“这么大?都像房子一样!”
“秦公子,这就是你说的火车?这车子也太大了吧?”
“这得多少匹马才拉得动,百匹,二百匹?咦?”一个个看向火车两头,而后懵了。车子两头,甚至四周根本就没有一匹马。
“各位,这车子是不用马拉动的。”秦朝解释道。
“不用马?”一个个看着秦朝,又看向火车,皱着眉思索着,而后王安石第一个冲到火车旁,拍了拍车厢,发出“篷”“篷”的声音,而后王安石啧啧连声:“这结构是铁,壁板是木,不错,下了本。”
“铁?”慎独出现在火车头旁,抽出铁尺,就要拍打过去。
“慎先生,这个还是不要试的好。”秦朝连阻止。慎独哈哈一笑,收起铁尺,用手指敲打起车体来。司马光、程颐这时蹲在车身下,敲击着车轮,甚至将头探入火车底下观察下面是什么东西,而后赞叹连连:“这轮子串得好,看得出是用这个东西拉动轮子转动的,好方法,好主意,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这时第二节车厢车门咔的一声打开。
“秦主席,一切安排好了,请各位大人上车,火车将在半盏茶之……”第二节车厢门口说着悦耳动听的话语的美丽少女声音嘎然而止,眼睛这一刻瞪得铜铃一样,她缓缓转动头,看着自己脚下,她脚下火车下能看到两条男人的腿,无疑两条腿的主人大半个身子显然已经探到了火车底下去了。
少女目光顺着火车缓缓移动,一条条腿露在外面,上半身却消失于车底的比比皆是,当然还有一些只是蹲在轮子旁,可双手不断使劲掰着车轮,仿佛要将车轮给掰下来似的,也有斯文的站在火车旁,也不掰车轮,可手指不时的摸着火车厢,敲着窗子。
“嗯?”少女忽然感觉不对,连抬起头,只见车厢顶部人影闪动。
微一诧愕少女反应过来。
“不要命了!”少女跳下火车,吼叫起来,“危险,火车下一律不许钻入,辗死了谁负责!站在火车旁也不许,车顶的也我下来……”
“阿明!”秦朝声音响起,“算了,让他们观察研究一下。”
“秦主席,您也在,他们,他们这样……王司机可是没有熄火,很快就要开车呀!”少女眉头蹙着老高。秦朝摆了一下手:“你去跟王司机说一下,让他不要急着开车。”“那好。”少女爬上车,很快轰隆隆声音停息,而后少女走了出来,站在秦朝身边气鼓鼓的瞪着众人。
众人一个个观察完车身外面,而后也不等少女吩咐,直接进入车厢内部,开始了一番折腾。
时间流逝,终于一个个脸色沉凝的出了车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汽笛一声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司马光瞟了王安石一眼,而后看向秦朝:“秦公子,你还是先给我们解释一下,那个蒸汽机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个连看向秦朝,王安石也顾不得火车开不开。
“大家都知道水烧开了后,水蒸汽会将水壶盖子给掀开,蒸汽机便是因此而来,利用的就是水烧开后,冲开壶盖的力量。”秦朝沉声。司马光眉一挑:“开火揭盖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是那种力量何其之小,又能有什么用?”
“力量小是因为生活中我们把他的力量浪费了,倘若在密封情况下,那力可不小。”秦朝笑说道,就在这时轰隆隆声音响起,而后一声尖锐的汽笛响起,众人感觉身下的车子一颤。
“这是火车启动了?”
众人连看向窗外,果然外面的景物缓缓往后移动,而后这移动越来越快。
“果然平稳!”王安石眉一挑,看向身前酒杯中的酒,这酒只是微微晃动,王安石再看向窗外,景物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王安石惊讶起来:“好快!”
司马光也兴奋点头:“这速度已经达到驴子的最快奔跑……不对,这是好马,八百里马,千里马,不……比马还要快,这车子真不是……”
“这车真不是由马拉动的。”秦朝苦笑,“这是由蒸汽机带动的,这车头里装了一个蒸汽机,工人只需添煤,将锅炉里的水烧热便能利用水蒸汽使车子驶动。”
“全是蒸汽机带动?没别的动力?”
一个个脸色凝重,而后苏轼第一个冲到窗边,探头出窗,而后一个个也冲到窗边看向外面。
“危险!别把头伸在外面!”阿明气冲冲的吼叫起来,连去拉那些将头探出窗外的人,这时甚至韩忠彦、赵挺之直接从窗口爬了出去,爬到了车顶。
阿明脸色都黑了,直接看向秦朝:“秦主席,你……你带来的这些……他们出了事,可不能怪我!”
“好,我不会怪你,让他们去吧。”秦朝连笑着安慰,笑话,增力数万的先天高手在这种原始火车上会出事?真出事了,也怪不到他秦朝头上,只能说他们武功白练了。
韩忠彦、赵挺之爬上车顶后,苏轼、慎独、班白云,一个个也爬上了车顶,没多久一个个爬回车厢。
“没有马!”
“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全是这个铁疙瘩自己在动!”
“而且这速度真的很快,又平稳又速度快,而且这车厢载的人可是……”一个个沉声说道,而后微微沉默。
“哼!”阿明一声冷哼,“载这么点人算什么,今天是特殊,以往这火车载的可都是满车满车厢的煤,一拖厢煤的重量就比得上你们这些人,别说你们这点人,就是再多十倍这一个火车头也照样拉得飞起来。”
“再多十倍也拉得动?”
一个个眼睛瞪大,王安石看向阿明,沉着脸:“姑娘你这可是实话?”
阿明哼了声,根本不屑回答。
“阿明说的没有错,再多十倍人也能拉动。”秦朝朗声开口,“这火车还是刚研发阶段,技术严重不成熟,我相信很快能够载更多的人,车速度提高两三倍都不在话下。”
再多十倍也能拉?还刚起步?司马光胸脯起伏,王安石眼神光芒闪烁,程颐摸着胡子,程养揉了揉额头……
无疑秦朝的话是在吹,可是秦仙傲自出名后,所说的话哪一次大家不是认为他在吹,而后没多久,这吹的便成了事实。
就像这火车,这蒸汽机,从《神仙国游记》中众人惊鸿一瞥时,谁不认为是天方夜谭?可近十年过去,到了今天,这个天方夜谭实实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
长江水道上,大船破浪飞扬。
船上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等一个个看着奔腾的大江之水陷入了沉思。
转眼离去萍乡参观火车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来,那次坐火车,最后到了萍乡煤矿场,一个个参观了这个用蒸汽机和人力一起协同作业的大型煤矿后,秦朝原本安排这一次旅程就此结束。
可就这么结束,岂不是将人吊在半空?
蒸汽机,秦仙傲虽然讲解了很多,可是每一个都感觉不够,光是听秦仙傲讲远远不够,所以苏轼、王安石、程颐提出请求,要看更多,谁也没想到秦仙傲很轻易的答应了。
于是。
众人来到了蒸汽机研究机构,观看这世上出现的第一台蒸汽机。
无疑这一台蒸汽机很烂,差劲到不行,可是用这台蒸汽机加上工匠和研究人员的努力,有了第二台,这第二台依然很差劲,而后用这第二台造出了第三台,用第三台造出第四台……
一直到现在已经投入大量使用的初步成熟的‘神启’蒸汽机,以及正在研究的新一代更高精度的‘神启二代’蒸汽机等等。
出了研究所,众人又请求下,秦仙傲再次答应带他们参观了炼钢厂,火车制造工厂……
一连十天,众人马不停蹄参观了岭南一个又一个研究所,这些以往都是岭南的机密,这一刻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些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各种尝试,试验甚至可以说大都是失败,成功的只有寥寥不多,而众人也可看出秦仙傲在上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支持。
王安石、司马光、程颐等人离开岭南,归去后没多久,《新青年》上刊登了一则申明《铁路建造事宜》,正式开启全大宋范围内的铁路建设。(未完待续。)
第一章 仙玉婷的决定
洛阳城秦朝住院旁的庄园,此时住着十来个美貌少女,此时这些少女集中在院子中看着仙玉婷做半球实验。
“篷!”巨响中,三十匹马拉开铁球。
“果然是这样!”仙玉婷眼里闪着亮光,她摆了摆手,“把马牵回马厩,凝璐,你把铁球收拾好。”而后仙玉婷神采奕奕的走入了书房中,提起笔写划起来。
“师父她变了!”安梦璐兴奋的低声道。
“嗯。”众少女也微微点头,慈航静斋知道秦朝很多秘密,她们这些门人弟子自然也知道段海峰、秦仙傲、秦显豪是同一人,知道以一人之力拦江战天下群豪的确实是秦仙傲本人。
而秦仙傲本身也是由她们这一代选出来的‘真命天子’。
因此她们这一代对秦仙傲是很有好感,甚至内心也有一丝倾羡崇拜的,可是她们对秦盛朝有好感没用,仙玉婷眼中,秦盛朝就是个魔头,而老一代掌事的秋心淼又因为当年变法之失,而有些心灰意冷,在派中也很受人诟病,因此不想过于参予此事,所以慈航静斋在倒皇之后与秦盛朝的关系非常僵。
直到数年前凤悲出世,仙玉婷奉命看守秦仙傲,凤悲倒台归来后整个人才开始变了。
“不过也对,秦公子做出那么多成绩,师父总不能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秦公子的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知道上一次程颐、司马光他们下岭南,居然去考查岭南百姓过得怎么样!”
“他们那是自取其辱,岭南的治理已经达到了一种历史的高度,他们一定大受打击。”
“这还用说……”一众天仙也似的少女叽叽喳喳,若是让武道界外人见了绝想不到向来冰冷如霜,凛然不可侵犯的慈航仙子会有这么人性化的一幕,一定会眼球子都瞪出,高天籁微微一笑,收拾起实验器具。没多久。
“你们说什么?”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啊,师父,你写完了?”
“师父,你写了什么?给我们看看?”一个个少女走到仙玉婷身前。仙玉婷冷冷扫了众少女一眼,微叹一声,将手中纸递了过去。
“咦,什么?”当先接过纸的少女惊叫起来,而后脸上的兴奋全都消失。“怎么啦?师姐?”旁边少女探过头看了一会。脸色也沉了下来,一个个少女拿过纸读了后变得沉默。“怎么啦?”高天籁从房中走出。
“师姐,师父要以那几个实验悬赏,奖品是……”
“谁若能给出那几个实验的答案,她就以身相许!”
“师姐,你看师父写的文章就知道了。”一少女递过纸,高天籁连接过读了起来,很快。“师父,你真的要这么做?”高天籁咬着唇。
“这样不是正好让你掌权。”仙玉婷低低一叹,“这慈航静斋。本该由你全权主持,可这些年,我违规出手,让你里外不是,我走了不好么?”
“可这样太委屈你了!”高天籁摇头。
“没什么委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次我中了那种毒,早该堕入凡世。”
“不行,我不答应。”高天籁摇头,“几个实验就把您给卖了,这太廉价。我们慈航静斋的人,绝不能这么简单嫁人。”
“对,我们慈航静斋的人要嫁,也不能嫁凡人。”安梦璐沉声。众少女也沉声开口。“师父,这天下配你下嫁的,也就秦公子,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自甘堕落?”“你嫁给秦公子,我慈航静斋才不会掉身份,嫁给别人。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师父,这事万万不可……”
仙玉婷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冷声道:“你们乱说什么,你们懂的,我难道不懂?这几个实验,你们以为天下有谁知道其中的道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虽然除了秦公子,其他人不可能,可是就怕万一……”安梦璐道。
“没有万一,因为我与他商量好了。”仙玉婷沉声。
“商量好了?”
“真的?”虽然众少女已经信了,可还是询问起来。
“不然,你以为秦盛朝怎么那么容易推翻凤悲。”仙玉婷冷哼,“当年若不是我,他岂能解开**道?你们都知道维护门中声誉,我就不会?”
“这样就好了!”一个个少女顿时眉开眼笑。看着笑语盈盈的众少女,仙玉婷心中低叹:“我与那人根本就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商量好,这一次……”仙玉婷心中摇头。
“对了,师父,你用这种方式招亲,这不是明显告诉天下,贱学不贱,贱学,做实验,研究自然科学比**学更受我们慈航静斋的重视。”安梦璐甜甜笑道。
一个个也看向仙玉婷,仙玉婷向来对秦盛朝的所作所为极为厌恶。
“你们别胡想,我眼中,姓秦的依然是魔头。”仙玉婷冷声道,“从未所有,若能除,必除之的魔头!”
“可你现在就是在帮他?”
“此一时,彼一时。”仙玉婷声音冰冷,“你们还不明白我为何反秦魔头,一把刀太过锋利,切菜确实很方便,可是一旦失误切到手,伤害也格外大。你们都读了秦盛朝的《神仙国游记》,虽然这本书完全是由他虚构的,可是故事是虚构的,里面的道却是可能实现的。”
“《神仙国游记》就是秦盛朝的理想,甚至可以说他治国的最高纲领,尽管他的《神仙国游记》中有着各种不同的国家政体结构,可是这些政体结构某些地方是相同的,就是科技!”
“如今秦盛朝已经将蒸汽机弄出来了,火车也弄出来了,神仙国中的一切还远么?”仙玉婷冷笑。
“可火车不是有利于天下,至少这一次蝗灾若是全天下都通了火车,根本不必在意。”一少女沉声道。
“没错,火车有大利于天下,神仙国的日子我一点也不怀疑将来能够实现,可是你们都只是看到了好的一方面。”仙玉婷双眼精光烁烁,“而我看的是坏的方面,铁的发明有利于人类耕作。可同样也使战争变得更危险,一旦科技真的达到了神仙国的程度,那么国家的战争机器中,就会出现某种能够轻易毁灭整个世界的武器。而这些武器,正常情况是不会伤害到人,可就如切菜会切到手一样,真的不会某一天落到人类头上?人类真的很脆弱,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情况会如何。我甚至每每梦中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沉默!
一个个少女脸色沉重,仙玉婷讲的不难理解,普通人不会在意,可她们毕竟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想得更深。
“那师父现在为何又?”
仙玉婷苦笑,声音充满着落寞无奈:“若是那些年除掉了秦盛朝,我一定能将整个天下掰回正轨,或许灵气会溃散,长生诀破解不了,可至少整个人类。整个世界头上不会悬着那一把剑,可现在……迟了,就算现在我杀了秦盛朝,神仙国的步伐也已经启动了,再也无法阻止,至少我仙玉婷没那个本事阻止!”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既然无法阻止,不如顺势而为,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去走。所以,我必须介入……”
……
很快一封仙玉婷的文章发向《武林风》报社,与此同时一封署名段海峰的通告也传到《武林风》报社。
伊川府后山松下放着藤椅,微胖老人手中捧着一本书。眼神却看着山下林涛。
“保叔,这本《神仙国游记》如何?”山林中小路上,程颐觅路而来。程养眼珠子动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上捧着的《神仙国游记》,微微一笑:“包罗万象,深不可测。这本书若是没有看到火车之前,我来读,一定把它当成无稽之谈,现在么,是当无价之宝!”
“哈哈!”程颐一声朗笑,脸色很是感慨,“我现在总算明白秦仙傲当年为何策划倒皇,他那些科学研究,虽然出了成果,是收获无穷,可没出成果前都是烧钱的,烧钱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将那些成果转化为真正有利于万民的实物必须合适的政治制度。”
“我大宋那样的制度,就算他把所有成果都抛出来,也是会被抛弃,无法有利于民的。”程养也点头,“也就他岭南才会弄出一个工业部门,才会搞基础工业,才会想尽办法提高生产力!”
“我现在就盼着在我踏出那一步之前火车能够通行天下,天壑变通途,对了,保叔,我看你好像这些天总是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程颐盯着程养,上次的岭南行,程颐就发现程养自看到岭南治下百姓的‘大同’日子后,便心事重重,而后见了岭南的‘高科技’,像火车之类的更是脸色沉重,程颐本以为程养回来后,会慢慢放下心事,可反而。
“还能有什么,就是看了你们这里蒸蒸日上,再一想起我那个世界……”程养低叹,“我现在就想着如何能够回去,把你们这里的长处复制到我那世界,可是……”
“来了,就走不了。”程颐低叹,“要回去如何容易。”
程养沉默,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曾试着再次破碎虚空,可是无用,原本在他那个世界很轻易就能破的虚空之障,这一次完全消失,根本无法破碎虚空。
“最奇怪的是,不仅你们无法破碎虚空,如今我们这里就算达到了破碎虚空大圆满的,在苏子瞻摘取波粒二象性那一长生果后,也无法破碎虚空了。”程颐低声说道。
“这其中,必然隐藏着大秘密。”程养眉微微一挑,“依我所想,既然一切都与长生诀破解有关,那解开这些迷,也必在解长生诀之上。”
“大家都能想到,只是破解长生诀,急不来,嗯?”程颐看向山下,一道身影风驰电擎般奔上来。“二位老爷,新的《武林风》。”老仆人递上两份报纸,两人连接过翻开,目光一扫,都眼睛亮了——是段海峰的通告!(未完待续。)
第二章 这是巧合
“想必大家依然记得,我在抛出《对话》一书时曾说过一句话……”程颐、程养连读了起来,“我说我这些年一直在忙一件大事,一件能让我们这个世界跨入新天地,带领武道界走入新时代的超级大事……”
这篇通告很短,两人一眼扫过,对视了一眼,段海峰的文章与其说这是一则通告不如说是新书预售,只是这新书预告中——
“那是一片奇妙而神秘的世界!”
“我可以说,我和秦显豪做出的新发现,揭露了世界的本原!”
“什么是天地真正的大道?造物主隐藏最深的是什么?我一直都在寻找,现在可以说已经找到了那一片钥匙……”
程颐、程养对视一眼,段海峰的吹嘘两人可以忽视,可是写出《物种起源》,写出《对话》,天底下有名的颠覆魔王的新书,即便段海峰不吹嘘也没人敢小视。
“这书是……明天!”
“就是明天开始正式发行,这一次段海峰倒是很干脆,哈哈,我倒要看看倒底是什么,值得他如此自吹自擂!”两人都很兴奋,自然科学发展到了现阶段,不懂的多,可是人体研究上有了慎独的《人体结构》,生物学有了秦盛敏的《微生物》,有了《物种起源》,物理、天文也不用说,可以说基本上该有的都已经有了,这时还会出现什么开创性,颠覆性的大成果?
两人微笑着继续将目光放回报上,又是一愣。
“招亲启事!”只见段海峰通告之后,现出四个黑色大字,两人愣了一下,这是《武林风》的头版,头版刊登段海峰的通告没什么,可是招亲启事这种东西居然也出现在《武林风》上,而且还是头版,两人目光连下移。
“读秦仙傲、段海峰等人的科学发现,我们会发现任何伟大的发现其实都始于极平常之事……”这篇所谓的《招亲启事》正文讲的居然不是招亲之事。而是讲科学,程颐、程养稍一读,眼睛便亮了起来。
“这是谁,这文章写得很好。很通畅,有趣,有文采,不错!”两人连兴致勃勃读下去。
“抱着这一理念,我开始注意观察身边那些很正常。在我们看来是很平常的事物,希望寻找到它们背后隐藏的科学,这么一来,我发现疑惑太多了,倒处都是可以研究的课题,最终我选择一门课题——火……”
“我惊讶的注意到,烧火时,必须将柴禾下拔空,不然就很难燃起明火……”
这篇文章讲叙起作者研究火的经历,而这上面开始讲她的怀疑。而后各种实验,一开始程颐、程养还没什么,可读着读着,脸色凝重起。
“为什么?为何火在那种情况下烧不起来?”
“里面倒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力学上的研究显然用不上,光学的理论也用不上,我们以前的哲学理论都不太合,那么……”程颐、程养思索起来。
文中的实验比较多,可最让程颐、程养感觉惊讶的是作者将蜡烛置于可以观察的玻璃容器中点燃后,蜡烛稍微燃烧一下就会自动熄灭,无论多少次都一样。
而且蜡烛燃烧的时间随着所在的容器的大小而不同。作者分析是因为小的容器中空气少,大的容器空气多,而燃烧可能除了需要像蜡烛这样的燃料外,还需要空气。
可是燃烧为什么需要空气?其中的机理又是什么?作者很想不明白。
在经过长时间的思索外。作者又做了一个实验,将蜡烛放在封闭的容器中点燃,待其熄灭后,开启盖子,而这很轻易的就能打开盖子。
也因此作者更加迷惑。
如果燃烧需要燃烧空气,那么空气被燃烧后。密封的容器中应该是真空的,可事实上容器中空气依然存在,没有减少。
“莫非空气只是一个媒介?可是她随后的实验,将另一只蜡烛置入已然燃烧过后的容器中,时而可以点燃,时而不能点燃,这又是为什么?”程颐、程养思索着将文章渐渐读到尾部,这时——
“我在此立下誓言,如有哪一位智者,能够给出让我满意的正确答案,我将以身相许!”而后下一行右角写着:“仙玉婷!”三个字。
轰的一下,程颐、程养脑袋一片空白。
“是仙玉婷?”
“慈航静斋的仙斋主?”程颐、程养死死瞪着报上‘仙玉婷’三个字,脑子里完全停止了思索。程颐、程养懵了,整个武道界,一个个知道‘仙玉婷’是何许人的大佬们这一刻也全都懵了。
“怎么会是慈航静斋的仙斋主?”司马光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报上‘仙玉婷’三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能错。
“仙玉婷是慈航静斋最有权威的人,虽然高天籁是新一代的斋主,可这些年一直是仙玉婷奔波在外。”王安石瞠目结舌,恍如做梦,“她慈航静斋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招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吕公著摇着头,“慈航静斋怎么会出这种让人看笑话的招亲启事?”
“这仙玉婷疯了不成?”朱雁媚微张着嘴,死死看着报上‘仙玉婷’三个字,许久才皱眉,“不可能,绝不可能,慈航静斋与我阴癸派斗了千年,她们的行事作风,我们阴癸派还不明白,怎么可能自贬身份,以这种方式嫁出去!”
“仙斋主怎么啦?”刘琴手中报纸飘落,刘琴愣愣站着许久才苦笑,“这招亲启事,实验水准很高,文章水平也很高,只有仙斋主写得出,可后面这一句……难道有人陷害她?”
武道界凡是懂的都知道,慈航静斋的超然地位,里面的仙子不是不能嫁人,可是凡间都讲究门当户对,慈航仙子若是嫁人上乱来,就等于自毁慈航静斋门派的千年积累的声誉。
“假的!”
“仙斋主受暗算了!”
“这绝非仙斋主的原意!”
一个个从惊愕中醒来后心中都摇起了头,可是对招亲之事不信,对文章主体大多还是相信可能真是出自仙玉婷之手,即便这文章不是出自仙玉婷之手,可是里面的实验确实极为值得人研究。因此一个个都极兴奋的研究,思索起来。
清风庄园内秦凝笑眯眯的将《武林风》摔在秦朝身前,秦雨、秦雪、霍青、郭媛媛也冷笑看着秦朝。
秦朝放下计算万有引力的笔,看向众女:“怎么啦?”
“夫君好手段!”秦凝拍着手。“连慈航仙子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拥入怀中,我们这些做妾室的若不是看了这报,还不知道我们的夫君又纳了一房。”
“什么慈航仙子都纳入房?”秦朝怪异的抓过报纸,摊开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招亲启事》一文。而后眼睛一亮。
“好文章,这实验很不错,已经摸到了化学的精髓,这人如果分析出来结果,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可惜,我的《化学》已经……”秦朝声音嘎然而止,落在文章最后‘仙玉婷’三个字上。
“仙玉婷以这些实验进行招亲?”
“她就这么轻易的将自身给卖了,而这卖……”秦朝再一次看向文章中的实验,又瞟了一眼不远处书架。那书架上放着一本新书——《化学》,那正是明天将发行天下的段海峰的新书。
“有趣!”李沧海笑眯眯走了进来,“秦公子,你的《化学》一书刚公布要发行,仙玉婷的《招亲启事》便公布了,偏偏她的《招亲启事》一文中的招亲问题,答案就在你《化学》一书中,这真是巧合?”
“这真的是……”秦朝心中复杂无比,仙玉婷文中的实验比较多,可这些实验。对于这时代其他人来说,其中蕴含的道理要弄明白难于登天,可是化学出世,尤其是化学上氧气被发现的那一场革`命后。这些在后世都是初中生的常识。
而秦朝写的《化学》新书,自然也将氧气等很多化学知识都做系统的介绍。
因此这文章如果是真出自仙玉婷之手,那么,她的这个招亲擂台,被秦朝给破了。
秦朝脑海中闪现出仙玉婷的身影,做为慈航静斋掌门人。仙玉婷无论皮相还是气质,甚至才学,武功都是极出众的,本身若不对秦朝仇恨,也是很吸睛的,尤其是凤悲出世,仙玉婷做为监守秦朝的人,与秦朝整日相处,那三年,这女子对秦朝似乎多了一丝温柔,更是让秦朝有些受宠若惊。
“几位娘子,我发誓,这是巧合,真的是巧合!”秦朝放下报纸苦笑说道。
秦凝眼睛都眯了起来,走到秦朝身后,小手揉捏着秦朝肩膀:“夫君,你在菩萨手下那三年,我们都远居海外无名岛上,听说就是仙斋主服侍你的,你们两个男的血气方刚,女的正值虎狼之年,会这样真的也怪不得你,跟妾身说说,你们是如何好上的?”
“夫君,我们也想听听,你是如何把仙斋主这块千年寒冰给融化的?”秦雨也笑眯眯的。
秦朝揉了揉额头,如今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洛阳城静园,秋心淼静静看着仙玉婷,忽然轻轻一叹:“你这又是何苦,明明喜欢的是……”
“师父,我不是喜欢那个恶魔,是恨!”仙玉婷脸色极度平静,平静得让秋心淼心疼。
“你上次被秦公子俘虏,中了花间派张巧争下的欲果之毒,这事我相信告之秦公子,他一定会负责的。”秋心淼幽幽道,“他那人我知道,看似凶恶,其实心很软!”
“我不否认他内心善的一面,可是那些都被他的野心给蒙蔽了,小善大善不分,又有何用?师父,我决心已下,而且文章已经发布天下,覆水难收,剩下的……就看天意了,看列祖列行的保佑了!”
“祖先一定会保佑的!一定!”秋心淼沉声,转身走向远方,出了静园,秋心淼直接走向《新青年》报社,忽然停住了脚!
前面背对着秋心淼站着一人,正是仙玉婷。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好强!”秋心淼低叹一声,放弃了去报社。(未完待续。)
第三章 大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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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前银发女子正要踏入静园。
“请稍候!”一道人影如箭飞奔,很快来到秋心淼身前,恭敬行礼,“秋老斋主,秦公子传来电报,找您有事相商。”“只是找我,不是仙儿?”秋心淼说道,又看向仙玉婷,仙玉婷冷着脸,双耳却竖起,那人连笑说道:“这倒是没有,秦公子说了,让秋老斋主一人与他会晤。”
“请在这外面稍候!”秋心淼走入静园,仙玉婷也走入静园。
“玉婷,你看?”
仙玉婷眉微微一蹙,微一踌躇:“师父,你……你不要和他说我的事。”
“如果,他找我说的是你的事呢。”秋心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我,难保不是因为你那篇《招亲启事》,如果他想纳你。”仙玉婷眉尾一颤,随即垂下眼皮,幽幽道:“不可能,这魔头绝不可能是为这事!”
“我是说万一。”
“师父,你认为慈航静斋斋主向天下公布的事,还能反悔?”仙玉婷冷冷道,“总之,那一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你这孩子,真是……”秋心淼一叹走出静园,没多久,报社中。
“秋老斋主,《武林风》上的《招亲启事》可是仙斋主亲手所为?”秋心淼看着手中的文字,而后向旁边人吩咐道,“你给秦公子回电,就说‘是事实’。”“是!”中年人连进入电报房,很快又拿了一张纸条放在秋心淼身前桌上。
“我明天将发行的新书中已经有了《招亲启事》中的答案。”秋心淼看着这一行字,双眉挑动,眼里闪出光芒。
“好,这真是太好了。”秋心淼脸上浮起红晕,喃喃自语,而后转头看向中年人,“你去给秦公子回电,就说我恭喜他!”
中年人进房,很快拿着纸条出来。
“秋老斋主。若仙斋主像您这样贤淑厚德,我纳百千个又何妨,可仙斋主视秦某人如仇寇。”秋心淼看着纸上的文字,嘴角微微翘起。
“你去告诉秦公子。就说……”
……
夜色如水,清风庄园一间房内红罗帐大床上,秦朝望着床顶,脑海中依然回响着秋心淼透露的消息。
“夫君,真想不仙斋主居然身受那种折磨。这会不会是你故意的?”秦凝低声笑道。
“只能说是疏忽,是个美丽的疏忽。”秦朝很是感慨,当初擒下仙玉婷,因为仙玉婷是女儿身,普通人又无法看得住,只好将她交予郭媛媛,可是秦朝忘了,他擒下仙玉婷的事传遍了武道界,武道界分黑白,花间派、阴癸派都是与慈航静斋斗了一辈子的。秦朝防着阴癸派趁机对仙玉婷下手防得很严,可千算万算,算漏了花间派。
张巧争前来探望郭媛媛,趁郭媛媛不备给仙玉婷下了欲果之毒,而后以此事与慈航静斋讨价还价。
慈航静斋,尤其是像仙玉婷这样的女人,岂是要挟得了,花间派没得到多少好处。
而仙玉婷因君月如和郭媛媛探讨过克制欲果的方法,所以也知道郭媛媛克制欲果的大概思路,不过仙玉婷与郭媛媛不同。郭媛媛一缕情思寄于秦朝身上。
仙玉婷找不到寄找情思的人,让她随便抓一个男子又不甘心,所以她选择另一个极端——恨!用对秦朝的恨来压制她的欲果之毒,居然真的起效了。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不知什么时候。仙玉婷发现,所谓的恨,其实反而是爱,或者说连她也分不清倒底是爱还是恨,这下她茫然失措了,为了逃离这种煎熬。她才最终选择了《招亲启事》。
“仙玉婷太强势了,把她纳入门也不知是福是祸。”秦凝轻叹,“大家其实都不想你纳她入门。”
“我有选择么?”秦朝轻叹。
“真没选择?你若是真不想,总能找到办法的,我看你心里怕也很期望吧?”秦凝哼声道,“张巧争下欲果之毒,别人相信你是无辜的,我可不信。”“你这丫头,敢怀疑你夫君的人品……”“你有人品?整个武道界都不信!啊,你又来了……唔……”房中响起异样的声音。
次日一大早,武道界的学问家也罢,普通修炼武技者也罢,或派人,或亲自前往各大城池书局。
大院子中沈括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夫人:“娘子,今天是秦兄弟的新书发行,他在报上屡次吹嘘这一本书的伟大,显然这是一本比他以往任何书都不逊色的……”
“那又如何?瞧瞧你那德性?我怎么瞎了眼,嫁了你这种窝囊废,同样是人,秦兄弟不说,你怎么连王安石、司马光、苏轼也比不上。”张夫人叉着腰斥声连连。
沈括抹着额头的汗珠:“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努力,这话你说了没有一百万遍,也有十万遍,老娘耳朵都生茧了,也没见你拿得出什么出手的货色,秦兄弟书好,那是他的,你也就死读死背罢了……”张夫人说到这——
“张娘子,沈大人,这个……”一青年捧着两本书,站在门口神色怪异。
张夫人摇着腰肢走到青年身前,从他手上拿过一本,出了门:“好好读,希望这一次不要白读,我这几天就不打扰你了。”沈括抹了把汗,而后才猴急也似的接过青年递上的书。
“化学?”沈括瞪大眼。
沈括拿到了段海峰的新书,武道界很多人此时也捧着新书。伊川府程颐此时双眉挑起,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原来如此,怪不得段海峰报上吹嘘自己的研究是跨时代的,是超越一切的!是带领武道界攀上新时代的!”
化学这个词首出于秦朝的《神仙国游记》中,而后秦朝在倡导白话文,教育改`革时,以秦仙傲的名义将天下学科立表,自然科学就有两大体系,物理与化学。
在学科体系定义中,秦仙傲将化学定义为‘研究物质的组成、性质、结构与变化规律,创造新物质的科学’。
这很了不得。
研究世界组成最基本的物质,一直以来都是所有学派必须解决的哲学上的根本问题。
如今整个世界的各学学派对于物质是什么。世界是由什么组成,所持观点甚多,像阴阳二气,五行组成。气说都是主流的观点,而看秦仙傲的定义,化学就是主要研究这些东西的。
“世界的组成,我们各个学派各执一词……”司马光眉飞色舞的抓过书,“主流观点是气论。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阴阳二气化生万物,有金木水火土,秦仙傲将‘物质’的组成变化专设一科,显然是不满意于我们的解说,不满意于历代先贤的观点,也想搞一个颠覆,如今段海峰给了他答案,这答案会是什么?”、
司马光兴奋的翻开书。
“物质的组成变化。严格来说属于物理的范畴,秦仙傲硬将其拉出,分设一门学科‘化学’。”吕公著看着书封上的‘化学’两个字,眼睛都笑眯了,“化学所研究者,最为重大,一旦真的触摸到了正确之所在,长生诀上得分,若是让老夫来定分数,至少百万!”
王安石哈哈大笑:“好。好一个段海峰,果然志气高,居然选择这么大的课题,还这么快就出了成果。哈哈,以往对世界组成的研究,太过空洞,秦仙傲论科学,真正的科学技术,是能够用到现实生活中的。能够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所以他的物理学,能指导制造巧夺天工的事物,这化学……”
“化学上,老一辈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条理论,那些理论确实有道理,可是真用到现实,却两眼一摸黑,根本达不到像秦仙傲所说的与百姓有大利,这段海峰……”赵挺之脸色红光泛发,“这个声名远扬的颠覆魔王,会不会带来一番新气象,真正打破历代先贤,隔鞋搔痒,似是而非的局面?”
……
得知段海峰研究的是物质组成,整个武道界有见识的都兴奋了。
“没想到,秦兄弟给了这么一份大礼!”苏轼哈哈大笑着,“他这小子,老夫在清风庄园时,成天在纸上写划那些看不懂的公式,老夫一转身,就弄出这么个好东西,真是,真是……”
“物质的变化组成倒底是怎么回事?”沈括猴急一般,迫不及待的翻开。
“十多年前,我翻看《神龙本草经》、《淮南万毕术》时读到‘白青得铁化为铜’,感觉极为神奇,当时就想尝试,然而毕竟条件有限,我的家世以及我小孩子的身份不可能让我接触白青、铁之类的东西,唯有在脑海中想象那一神奇场景……”
读着段海峰的前言,沈括微微点头,大自然的确很神奇,用铁放在白青中能够得到铜,这件事一直以来都为学问界人所注意,像葛洪写的《抱朴子》,释僧肇写的《宝藏论》,刘安写的《淮南万毕术》以及《神龙百草经》等等,可以说,历朝历代以来不凡学问界的大家将此事写入书中,探讨其中原理,可是一直以来,都无法让人信服。
沈括饱读经典,自然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至今没有一点头绪。
“段海峰提到这里,莫非他找到了答案?”沈括脸上浮起兴奋的红色。
“我认识到单凭‘白青得铁化为铜’这一个实验,未知因素太多,是不可能找得到答案的,我想这恐怕也是历朝历代无数先贤找不到答案的原因,因此我认为必须找到更多类似的现象……”
“在这期间,我观察着这个世界,发现越来越多的疑惑,每一个疑惑都是一个课题,都值得我们去思索,然而一认真思索往往又毫无所得……”
“与秦仙傲的探讨,我与他都是深信大道至简,自然科学有着一致性,因此我突然想到,把原本不相干的现象放在一起又会如何?这些不相干的现象,内里的大道是不是也是趋于一致性……”
“将柴禾、干草、蜡烛、各种油放在火中可以燃烧,铜、铁、金银之物却不能燃烧,这是很平常的现象,直到那一天,我读了秦仙傲的《物理》,后来又读了伊川先生的《万物有质》,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浮起,金、银、铁、铜与天下其他物质一样,也有着液态,固态,那么他们本质上是不是也有着某种共性……”
“我奔波于各种炼铁,炼铜作坊,研究道士们的炼丹之术……”
“我手头的实验越来越多,每一个实验背后的原理我都不明白,可是我始终相信它们之间有着共性,有着同一个‘天理’……”
“无疑,实验的积累已经够多了,他们背后的原理是什么?我遍阅诸家学说,尝试着以各家学说来解释这些实验现象,可是都失败了,有些能解释个别现象,可是放到另一些现象上就完全是错误的……”
“这一天我发现了一件事,容器中点燃蜡烛后,蜡烛会很快熄灭……”
沈括读着手中的《化学》嘴角不时浮起笑容,书中前面的内容一直写的都是‘段海峰’探索化学的历程,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可光是读这些历程,看‘段海峰’选择,及做实验的方式,心中都大受启发,有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