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短与长
共同的敌人？
先知？
听到这话，梅罗纹奇急忙摇头。
“你错了，韩先生，应该是你的敌人才对，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先知的存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没错，我是很讨厌她，她曾经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杀死她，那代价太大，现在的我可承受不起。
反而是你们特工，才是真正的非要杀死先知不可，无论是出于你们身为特工的职责，不能容忍一个会帮助人类的程序存在于母体世界，还是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你把先知纳入必杀名单，真正无法容忍先知存在的，都应该是你才对。”
韩子林一脸古怪。
他有说要杀死先知吗？
他只是说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可梅罗纹奇听到这话后的反应难免也太过激了点。
回想电影中的剧情，答案早已摆在眼前。
真正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杀死先知的人，是梅罗纹奇才对吧！
甚至，不仅仅只是先知。
韩子林犹然记得，在隔离区，当克莱斯特被分配到1313号棺材时，火车人就说克莱斯特是个幸运的家伙，他们老大一定很喜欢。
在基督教中，耶稣正是被他的第13个门徒出卖，导致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而在矩阵世界中，建筑师又被梅罗纹奇讽刺为上帝。
建筑师和先知，一个母体之父，一个母体之母。
梅罗纹奇的野心昭然若揭，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只不过梅罗纹奇的反应这么激烈，韩子林倒也不妨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就是因为先知不太好杀，所以我才需要一些帮助。”
“不用再说了，这样的忙我是不会帮的，”梅罗纹奇再次摇头，又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能解决掉先知，我也一定会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可我觉得，你最终还是会帮忙的。”
韩子林话里有话，却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回去之前，麻烦你签收一下吧！”
梅罗纹奇还在思考着那句话的深意，文件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份签收回执。
看数字，1313号隔离箱。
“真是好运的家伙，竟然赶上了这个数字。”
这么一打岔，梅罗纹奇倒也没有继续多想下去，拿起笔哗哗哗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韩子林收好回执，临行前，他留下了一句。
“顺带一提，你老婆很不错。”
盯着看了这么久，现在韩子林满奈子都是脑子。
说真的，有点晕。
梅罗纹奇：……
佩瑟芬：……
……
实际上韩子林非常清楚，先知是无法被杀死的。
至少不会被母体权限低于她的程序杀死。
可问题是，现阶段，还有母体权限比先知更高的程序了吗？
而这一点，梅罗纹奇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两人刚才却假装讨论着杀死先知的话题，说白了这只不过是两人的互相试探。
只是因为韩子林不想把主动权让给对方，所以就用另一种方式进行试探。
打从一开始，韩子林就不指望对方会立马同意，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接下来，他只需等待后手生效即可。
正如同韩子林离去前的那句话一样。
你老婆……
不对，还要再上一句。
你最终还是会帮忙的。
韩子林相信，下一次见面，就是梅罗纹奇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
只不过在回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法国人小气的程度，比起他的傲慢也不逞多让。
韩子林把他的一帮手下打得这么惨，他又岂会让韩子林轻易的脱身。
这不，一楼大厅，双胞胎早已等待多时。
又是一个能够勾起回忆的场景。
左右各一道楼梯沿着弧形墙壁延伸下去，沿途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黑客帝国第二部，尼奥就是在这里和梅罗纹奇的一帮手下大战了一场。
记得当时是一边倒的屠杀。
现在，主角变成了韩子林，而他的对手，双胞胎站在底下抬头看着。
“我们老大说，要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哼！”韩子林讥笑出声：“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两个病毒，说要给杀毒软件一个教训？
还毕生难忘？
看来，韩子林有必要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定位。
对了，他们不是普通的病毒，是超级病毒。
还是病毒。
韩子林脚尖一点，从二楼落到了一楼，身姿轻盈。
刚一落地，两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迎面而来。
韩子林后空翻躲过，双胞胎紧追不舍，韩子林一路避让。
毕竟对方手上有刀，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予一些尊重的。
来到墙边，韩子林踩着墙壁再次来上一个大空翻，落到了双胞胎的身后。
只待双胞胎转过身来，韩子林目光先是放到两人手里的匕首上，接着又朝着自己的衣领处看去。
不知何时，他的领带已经断成了两截，下半截软软的挂在衣领上。
双胞胎显得有些兴奋，其中一个目光凝视着韩子林，仿佛在示威一样把匕首放到嘴边舔了一下。
特工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看到这一幕，韩子林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被这把刀伤到的画面。
咦~好恶心！
竟然在刀上抹毒。
简直无耻。
看来，他必须要认真了。
韩子林扯下断掉的半截领带随手一扔，然后伸手一招，墙壁上就有一把横刀主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哗哗哗！
一个漂亮的刀花过后，韩子林脖子一抬，刀尖直指双胞胎。
喜欢玩刀是吧！
论玩刀，他才是行家。
看到这一幕，双胞胎彼此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这个特工，有点意思。
战斗开始。
双方几乎是同时提脚。
本来双方距离就不远，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三人就战到了一起。
铛铛铛铛铛！
打铁声不绝于耳。
韩子林通过打补丁得来的刀法，舞起来虎虎生风。
双胞胎以二敌一，加上本身作为超级病毒，同样有着极高的母体权限，打起来倒也不落下风。
一番缠斗，韩子林抓住双胞胎的破绽，在他们同时做出刺击动作的时候，手持横刀一个横扫。
这时候，双胞胎的匕首甚至还没够到韩子林一尺范围之内，就被横刀从腰部斩过。
看着虚化身体退到远处的双胞胎，韩子林耍了个刀花，视线落到两人手中的匕首上。
“你们太短了。”
双胞胎同样看了看韩子林手里的横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
一番对比之后。
“你的确很长，可你似乎伤不了我们。”
“是吗？那就继续！”
第17章 双子病毒
作为超级病毒，双胞胎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因为他们有着一个连特工都无法拥有的能力。
虚化。
一旦有攻击落到身上，他们就可以通过虚化身体来进行躲避。
这可以让他们做到绝大部分的物理免疫。
而在矩阵的世界，基于人类准则的原理，这里的攻击手段多来自于物理攻击。
咋听上去，他们似乎是无敌的。
想必换成别的特工过来，遇到这样的敌人也一定会很头疼。
可惜，他们遇到了韩子林。
韩子林就记得非常清楚，电影剧情中，双胞胎最后就是被汽车爆炸的冲击波送上了天。
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最后死没死，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双胞胎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们惧怕爆炸、火焰、冲击波等等一些列具有能量冲击特点的进攻。
只不过韩子林不打算这样做。
他是来寻求合作的，不是来把关系搞僵的。
万一他一不小心把双胞胎弄死了，那还谈什么合作。
更何况，这里的环境也不足以让他制造出能产生能量冲击的进攻。
所以，韩子林决定换种方式，同样也是电影里给到的线索。
战斗继续。
场上再一次响起了铛铛铛铛的打铁声。
双胞胎仗着自己的虚化能力，完全无视了韩子林的进攻。
而韩子林身法敏捷，又是以长打短，双胞胎甚至都碰不到他的衣角。
结果就是谁也打不到谁，也就双方拼刀的时候会有打铁声响起。
又一次进攻未果，双胞胎被韩子林一刀逼着虚化退开。
停下来，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来自双胞胎之间的默契，无需交流，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他太快了。
而且还很长。
正面打我们甚至都摸不到他。
但他也摸不到我们。
那也不行啊，老大说要给他个教训的。
得想个办法。
有了，你左我右。
可行。
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两人就已经在心里做出了战斗计划。
然后两人非常默契的散开，一左一右朝着韩子林突进而来。
他们也不笨，韩子林身为特工，当代母体明面上的最高权限拥有着，无论是速度、反应还是身体的敏捷程度都在他们之上，加上又是以长打短，一身刀法看着就很犀利，从正面进攻，即便是两个人一起，也占不到半点优势。
那就从不同的方向进攻，看韩子林顾左还是顾右。
总得把后背漏给其中一人。
看到这一幕，韩子林哪还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天真！”
如果两人从正面一起进攻，韩子林还真拿他们没辙。
毕竟虚化能力还是太作弊了点，在不考虑能量攻击的情况下，同时应对两个，韩子林难免展不开手脚。
可现在，两个人竟然分开了，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难道双胞胎还天真的以为，韩子林会站着不动，等他们一起攻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
还未等双胞胎突进上来，韩子林就先一步动了，朝着左边的那个跑去。
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无所谓，总之都一样。
突进身来，韩子林双手持刀，就是一记重劈。
眼前的双子病毒反应也不慢，第一时间举起匕首格挡。
铛的一声，横刀重重的砍着匕首上。
然而这一次，韩子林是双手持刀。
巨大的力量，竟然连带着匕首狠狠砍下。
双子病毒脸色一变，眼见抵挡不住，想也不想就虚化避开。
这时，身后的攻击也到了。
进攻时间上的错位，让韩子林有足够的时间展开应对。
只见他一个侧身，瞄准他后心的匕首，就从他的身前横穿了过去。
很近很近，近得韩子林甚至还能看见匕首上的纹路。
根本不等对方有后撤的机会，韩子林一手抓出，牢牢扣在对方的手腕上。
顺势一个反扭。
咔嚓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一样。
然后，韩子林脚上一个横扫，踹在双子病毒的双腿上，直接把人踢横空。
整个过程中，韩子林扣住对方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再看去时，双子病毒已经被韩子林死死的踩在脚下，一只手还被韩子林反关节扣住高高提起。
韩子林：“你再虚化一个给我看看？”
从电影里面就可以了解到，双胞胎的虚化也是有前提的，身体不能被限制住。
一旦身体受限，那他们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挣扎。
这不，被韩子林踩着脚下的双子病毒就死命的挣扎起来，可一只手臂被强行扭断，还被反关节扣住，加上韩子林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了。
这时，刚才被韩子林一刀逼退的双子病毒也从虚化状态脱离了出来。
看到同伴被韩子林踩在脚下，便是一愣。
“还愣在那里干嘛，没见我被限制住了吗？”
淡然的语气，仿佛这种能让正常人嚎啕大叫的疼痛，他完全感受不到一样。
听到这话，韩子林眉头一扬：“他帮不了你，很快，他自己也将自身难保。”
说着，韩子林空着的那只手持刀一抬，几个挥刀下去，冲过来准备解救同伴的另一个双子病毒不得不再次虚化退开。
接着，韩子林俯下身去，抓着脚下双子病毒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提。
又是‘咔嚓’一声。
然后韩子林就这么倒提着两只手一个大跳，来到离地几米高的墙壁上，把双子病毒的双手并在一起摁在墙上。
身在半空，韩子林举起横刀，瞄准双子病毒的双手狠狠一插。
等韩子林落地，墙壁上双子病毒正以一个无比别扭的姿势挂在墙上，相信没有外人帮忙的话，光靠自己他这辈子都别想下来了。
嗖！
墙壁上又是一把横刀飞到手里，韩子林横刀举起，指向前方。
“现在，轮到你了。”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这个双子病毒吞咽了一下喉咙，不禁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他有些怕了。
倒不是怕被杀死，而是，被人以这种方式挂在墙上，那一定非常丢脸吧！
可惜，现实并不会以他的意志而转移。
5分钟后。
墙壁上又多了一个同样被横刀插入双手反关节挂在墙壁上的白衣男子。
远远看去，还十分对称。
强迫症的福音。
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自己。
毕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是一个款式。
看对方是什么姿势，就可以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好半天过去。
也许是觉得这里太过安静，总得说点什么，最先被挂上墙壁的双子病毒忍不住开口了。
“你也上来了？”
“嗯！”
第18章 The one
隔离区。
一个寂静无声的地方。
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花草树木，也看不到都市繁华。
仅有两排货架并列排放，上面摆满了棺材。
而这些棺材每一具都是崭新如初，明明看起来就存放了很久，棺材上却看不到丁点灰尘。
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灰尘的定义。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条铁轨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这里，与世隔绝。
吱吱！
突然，在一片死寂中，有刺耳的木料摩擦声响起。
棺材盖被一点一点的挪开，最终被推倒在一旁。
然后，两只手突然冒出，搭在棺材的边缘。
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这两只手的指甲缝里全是血迹，有些地方的血迹甚至还没有结痂。
看起来，这两只手刚才一定经历了一段很不友好的经历。
随后，一个男人缓缓从棺材中坐起。
眼里茫然。
我是谁？
对了，我是克莱斯特·亚当斯。
克莱斯特眼里的茫然渐渐清醒，抬头望去，便是愣住。
这……是哪？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棺材？
只是看到一眼，不安在心中蔓延。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满是棺材的地方？
“有人吗？”
克莱斯特试着发问，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视野范围之内所能搜寻到的活物，也仅仅只有他自己。
好半天过去，心里的不安，变成了惶恐。
这里好可怕，他想回家。
甚至他都不敢再发出声音。
那一具具棺材之中，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一旦他的声音惊扰了他们，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未知带来恐惧。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克莱斯特却突然感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不得不大口喘气。
仿佛这样做，能够缓解他焦虑的情绪一样。
对了，棺材。
静下心来，克莱斯特终于抓住了重点。
他也是从棺材里爬起来的。
这么说，他死了？
那么，这里是天堂？
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不对，克莱斯特再一次反应了过来。
死这个字眼放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
他是矩阵世界的一道程序，一道拥有部分母体权限的程序。
对于他这种存在来说，生命的终结，只会以删除的形式进行，而不是死亡。
如此看来，他被删除了，这里是回收站！
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要删除他！
终于，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个特工。
苦涩渐渐爬上了克莱斯特的脸庞。
既然都把他删除了，为什么他还能醒来。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个孤寂的身影沿着铁轨缓缓而行。
……
会议室，随着房门的突然打开，三个特工纷纷把目光投放了过去。
韩子林扫了一眼室内：“我似乎又迟到了。”
史密斯勾着头看了看手表：“是的，韩先生，你这次迟到了2分零19秒。”
“这么久？”
对此韩子林相当意外，脸上却毫无歉意：“那实在是太抱歉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原始代码，让我对附身的对象有着一定的趋向性。”
史密斯点头表示理解：“当然能理解，母体赋予了我们独立的人格和思想，并不是让我们只知道一味的工作，无关紧要的时候，遵循原始代码最初的本能，也能让我们更好的理解人类社会。”
说到这里，史密斯停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希望韩先生在关键时候，不要出现类似的情况。”
韩子林走上前来，拉开椅子就坐，对着史密斯点头：“那是一定的，你给我推荐的时间优化补丁我已经打上了，很好用，在此我得向你说声谢谢！”
史密斯点头，一副客套的语气：“不必客气，那是我的荣幸。”
正如同之前所言，矩阵里构成生命的程序，具有绝对的唯一性。
就连他们特工，也是如此。
换言之，他们每一个特工的原始代码，都不一样。
可以相似，但绝不可能相同。
特别是构成性格的部分。
史密斯那种阴阳怪气的说法方式，还有另外两个特工一个急性子一个沉默寡言，都是这方面的体现。
当然，还有韩子林的好……
不对，鬼知道他的原始代码具有什么样的特性。
总之韩子林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姑且就当是好……
还是不对，好什么好？
他哪里好了。
人家史密斯都说了，这叫遵循原始代码最初的本能。
韩子林可是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回归正题。
那个不屑于透露自己名字的背景板特工总是一副很赶时间的模样：“废话少说，开始吧！”
史密斯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奈，接着又拿起手上的资料，站起身来，分发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大家看看吧，这是我最近收集到的线索，来自一个被我们忽视掉的端口。”
几人拿起资料查看了起来。
只是大致扫了几眼，韩子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救世主先生再次回归众人的视野。
一旁两个特工也主动说了出来。
“尼奥？这么名字很熟悉！”
“是那个软件公司的程序师，当时抓他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四个人都出动了。”
“这么说，他去见了先知。”
“那个老女人？她可不会轻易召见别人，看来这个尼奥一定有着我们不为人知的地方。”
特工可不笨，往往只需要一个很小的线索，就可以挖掘出更多的真相。
史密斯朝着韩子林看去，问道：“韩先生，记得你之前也提到过，一个多月以前你送安德森先生回家之后，在归来的途中，发现自己正被人监视，然后你和那个人打了一架，最后让他给跑了。”
“没错，是一个叫撒拉弗的男人，身手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对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韩子林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当时撒拉弗狼狈逃窜也是事实。
“撒拉弗？折翼的天使，先知的守护者。”
“那天晚上协助崔妮蒂逃跑的人应该也是他。”
旁边两个特工对此毫不怀疑。
韩子林是特工，他们也是特工。
撒拉弗打不过韩子林，那就相当于，撒拉弗打不过他们。
没毛病。
就连史密斯也点头表示理解：“我们以为我们对安德森先生已经有了足够的重视，可现在看来，我们对他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大家注意到没有，在我收集到的线索中，那些接走安德森先生的人，把安德森先生称呼为theone！”
“Theone?”
两个特工面面相觑。
韩子林也是心头恍然。
终于察觉到了吗？
史密斯：“是啊，theone，天选之人，又被称作救世主。”
“救世主？他想救谁的世？”
“谁知道，也许是锡安，我们不是一直都致力于摧毁锡安吗？”
“这么说，他想阻止我们。”
“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第19章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锡安，一个深埋在地底的钢铁城市，人类最后的希望之地，靠着源源不断的地热能来维持城市的运转。
尽管生活拮据，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怀希望。
压抑的环境无法磨灭他们对于生存的热情。
过道上，尼奥倚着栏杆，双手捧着水杯，静静的看着。
从水杯中的倒影可以看出，主人公的内心很不平静。
对尼奥来说，这一切宛如梦幻。
一个多月以前，他还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拿着高额的工资，虽说因为经常迟到的原因，导致他被公司领导下了最后通牒，但吃穿用度方面是得到保障的。
之所以生活品质不好，也是他个人的原因造成。
可现在，放眼望去，一片末世幸存者聚集地的景象。
不见阳光，每日与钢铁作伴。
就连杯子中的水，也散发着一股铁锈的气息。
据说这是经过水循环系统处理过的水，干净卫生，喝了没病。
尼奥尝试喝了一口，明明适应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嘴里的水还是给他一股难以下咽的感觉。
可他又不得不强行咽了下去。
在锡安，任何资源都弥足珍贵，决不允许浪费的事情发生。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在此尼奥只感到内心无比的沉重。
他并不后悔当初选择吃下红色药丸，之所以感到沉重，是因为昨天的一番经历。
墨菲斯带他进入矩阵，面见了先知。
一个在墨菲斯口中无所不知的人，曾无数次的帮助人类。
先知说，他是救世主。
拯救世界之人。
？？？
尼奥觉得先知一定看错人了，墨菲斯也看错人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也没有那种宏远的报复。
只不过他人在矩阵之中的时候，感觉到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才试图去寻找真相。
即便这个真相让人难以接受。
甚至之前他还去找过墨菲斯，准备亲口告诉对方，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救世主。
可当他站在墨菲斯面前的时候，他却开不了口。
因为从墨菲斯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的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到一个人身上的执著。
他还听舰船的其他人说起来，墨菲斯为了寻找他，花了一辈子的时间。
这种希望一旦破灭，想必就是无尽的深渊吧！
“尼奥！”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打断了尼奥的沉思，转头望去，尼奥下意识的就把目光放到对方的头顶。
很亮。
一眼就知道是谁来了。
“赛弗。”
尼奥点头算是回应。
虽说都是同一个舰船的队员，可尼奥和对方私底下的接触并不多。
毕竟前不久他才刚刚结束治疗，接着又是训练又是去见先知，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和舰船上的队员彼此熟悉。
赛弗站在旁边，打量着尼奥的侧颜，内心同样很不平静。
他输得不冤啊！
追了好几年都追不到手的女神，结果这小子一来，倒贴！
什么救世主那都是虚的，赛弗觉得，崔妮蒂绝逼是看中了这小子的长相。
可这又能怪谁，要怪就怪机器城在生产他的时候，没给他注入颜值基因。
真不是他赛弗愿意产生小心思，而是现实逼的他要产生小心思。
本来生活质量就差，整天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被机械乌贼逮到给灭了，或者进入矩阵的时候被特工杀死。
关键是他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唯一期盼，心中的女神还跟人跑了。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留恋的必要吗？
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赛弗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崔妮蒂的身影。
他日思夜想的女神。
许是知道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赛弗试图寻找一些话题。
“你见到她了？”
尼奥回头：“谁？”
“那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赛弗组织了一下语言：“神棍，墨菲斯嘴里的先知。”
“你没见过吗？”
尼奥一脸奇怪，都是墨菲斯舰船上的船员，还有没见过先知的？
赛弗讥笑了一声：“我这种小角色哪有见她的资格。”
尼奥不以为意，点头：“见到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先知啊！说实话，我觉得墨菲斯被这个神棍骗了，她的话根本不可信，崔妮蒂也见过她，可上次崔妮蒂差点就死在那个特工手上，她怎么就没预言到。”
“崔妮蒂？怎么回事？”一直都处变不惊的尼奥终于变了脸色。
“你不知道了吧，就在你被特工抓走的前一天，崔妮蒂进入矩阵去看你，结果被特工逮住了，差点没能回来。”
听到这话，尼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你们没告诉过我。”
“不是你们，是他们，不包括我，也许他们只是觉得，崔妮蒂最后还是成功脱险了，所以压根就没有怀疑到先知头上。我呸！”
一口唾沫下去，赛弗十分不屑：“也不仔细想想，万一崔妮蒂没回来呢！在我看来，什么狗屁的先知，就一个忽悠人的神棍，世界上哪有什么救世主，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虚无缥缈的救世主身上，不如抓紧时间自救，末世生存，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说这话的同时，赛弗还死死盯着尼奥的侧脸。
似乎他准备通过尼奥的表情变化来分析对方再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的心里反应。
毕竟他这话几乎可以算是指名道姓的开骂了。
如果尼奥相信自己是救世主，听到这话也一定会很生气吧！
可尼奥依旧是那一副天塌不惊的淡然模样：“我也希望他们错了。”
仅剩的一点期望破灭，赛弗叹了一声，伸出手，悬在尼奥的肩膀上空，准备拍又不知道该不该拍的模样。
最后赛弗还是把手拍了下去，接着他又如同尼奥一样双手撑着栏杆，身体前后踌躇不止，看着脚下的城市，眼里挣扎变幻。
只待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眼里再无一丝留念。
……
画面一转，某高档餐厅。
刚才还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的赛弗，此刻却是高档西装在身，翘着二郎腿，一口雪茄下去，吞云吐雾，很是享受。
而他的面前餐桌，餐盘上还残留着牛排鲜美的汁水。
“你知道吗，我明知道这东西是假的，吸入我肺部的烟雾也是假的。”
赛弗凝视着手中的雪茄，还有雪茄上冒出的烟雾，一阵神往：“可当我把雪茄放到嘴里吸上一口的时候，母体会给我的大脑传递电信号，让我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古巴的高档雪茄所产生的烟雾在肺里弥漫时所带来的那种滋味，回味无穷。”
灯光下，韩子林身体缓缓前倾，手肘撑着桌子。
“里根先生，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赛弗愣了一下。
韩子林嘴角轻轻扬起：“在我所植入的东方文化中，有一句话就专门形容你现在的状态，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第20章 合作
好一个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酒足饭饱之后，一口高档雪茄下去，那感觉，不比神仙还要快活？
亏他刚才还形容了半天，放到人家东方文化里，一句话就足以概括。
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啊！
“可惜，这种神仙体验，也只有在母体中才能体验得到。”
赛弗苦笑了一声，就着餐盘抖了一下烟灰，接着又吸了一口雪茄。
呼~
烟雾缓缓从肺中吐出。
一个字，爽！
韩子林直起身，并没有因为对方吐出的烟雾飘到脸上而感到丝毫不满：“看来里根先生现实中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这话可就触碰到了赛弗的痛处了，
“何止是不如意，那日子就TM不是给人过的。”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赛弗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你能想象吗？我每天吃的都是一些难以下咽的糊状物，说是什么最科学的营养搭配，能够满足每日人体所需，我去TM的满足人体所需，老子要的是山珍海味，不是什么人体所需。”
“还有水，”赛弗越说越气，倾过身来，如同质问一般：“你喝过带有铁锈味的水吗？喝过吗？”
韩子林急忙摇头：“没喝过。”
话说回来，特工需要喝水？
韩子林仔细回想了一下。
貌似穿越至今，他也就喝过一次水。
遇到撒拉弗的那次，喝了对方泡的茶。
然后就再也没喝过了。
不仅仅是水，饮食方面也一样。
似乎，特工压根就没有饥饿和口渴的概念。
赛弗指了指自己：“我天天喝，还说是经过了什么水循环系统处理过的水，干净卫生，我去TM的干净卫生，真当我不知道水循环系统什么概念吗，各种生活污水处理一下又喝到你肚子里去，想想都觉得恶心。”
接着赛弗又拉起了自己的衣袖：“还有这衣服，现实中别说买了，见都见不到，全是一些破烂，烂了补补了烂，还不是照样得穿，就连睡觉的地方也是冰冷的床板。”
赛弗又朝着韩子林看来，问道：“我问你，这种日子，是人能过的吗？”
至少锡安的人都是这么过的。
韩子林心里补上一句，表面上，他还是顺着赛弗的话说下去：“当然不能。”
“所以我来了，我不想再吃苦了，我要过上好日子，人上人的日子，即便那一切都是虚假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赛弗眼里闪烁着，渐渐迷茫。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借口。
这么多年都坚持了下来，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一句‘吃不了苦’能够概括他的？
归根到底，还是心中的女神跟了别人。
越是想，赛弗的内心就越是苦涩。
可是，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回不去了。
韩子林嘴角带笑，俯身上前：“里根先生，知道上次我为什么会放走你吗，因为从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属于这里。”
“所以我才会来找你，顺带一提，你故意放走我的事情，我谁都没告诉。”
听到这话，韩子林大赞一声：“瞧瞧，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因为从那一次相遇之后，我们彼此心里都十分清楚，我们彼此需要，我们注定会在今天，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坐在一起，洽谈一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作。”
是啊，合作。
赛弗凝视着手中的雪茄，好半响过去，却没有吸，而是直接将雪茄杵在餐盘中熄灭掉。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里根先生你想要什么，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所以我需要事先弄清楚，里根先生的需求，是否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总不能让我空口白话吧，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里根先生的一番诚意。”
一副完全为他考虑的语气。
赛弗又岂会不清楚，特工哪会安什么好心。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他所需要的便可，管他身后洪水滔滔。
“我要当个有钱人，很多很多钱。”
韩子林点头：“理所当然，怎么可能让里根先生继续吃苦。”
“最好给我来点副业，演员或者律师，都行，得给我找点事做。”
“举手之劳！”
“文化素养要高，来个博士吧，最好是个厉害一点的大学，世界排名靠前的那种，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你看着安排就行了，顺便把脏话从我的字典里删掉。”
既然都开始提要求了，赛弗也不妨把标准放高一点。
他也是一个有所追求的人。
不仅仅只局限于物质方面。
要知道，没有文化，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赛弗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崔妮蒂之所以看不上他，说不定就是他整天Fuck、Shit不离口导致的。
韩子林示意赛弗继续。
“还有，让我忘掉现实中的一切，就当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考虑了一下，赛弗又道：“最后，把我的身体运到发电厂，就这些了。”
韩子林挑了下眉：“如果只有这些的话，我想我一个人就可以做主。”
赛弗朝着韩子林看去，问道：“我的要求说完了，说下你的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希望不会让里根先生为难，”韩子林神情变得专注：“想必里根先生也清楚，我们特工一直致力于消灭人类的有生反抗力量。”
“你是说锡安？”对此赛弗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没关系，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反悔。”
“那我就直说了，我要锡安的主机密码。”
就知道是这个。
赛弗翻了个白眼，摇头：“这个我提供不了，那东西可不是我能接触到的。”
生怕惹恼了韩子林，赛弗急忙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提供知道密码的人。”
说着，赛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墨菲斯的身影。
早知道最后会落到这一步，他当初为什么不选择蓝色药丸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只是，好半天过去，都不见任何回应。
赛弗心里奇怪，抬头望去，只见韩子林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
赛弗有些急了：“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在想，里根先生在出卖了你的舰长之后，你该如何脱身的问题。”
“你竟然知道？”这可就让赛弗感到惊奇了，他没说是墨菲斯啊！
韩子林笑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里根先生，不要以为我们特工对现实中的一切就真的一无所知，其实我知道的，比你以为我知道的，还要知道得多。”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韩子林的话，赛弗真的被问到了。
是啊，一旦他做出出卖墨菲斯的事情，他在舰船上将再无容身之地。
届时舰船上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除非他有把握全身而退，或者杀掉所有船员。
这可能吗？
越是想，赛弗就越觉得不保险。
别到时候他把人出卖了，结果却死在舰船上，那这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最后还会平添一份骂名。
考虑得还是欠妥当啊！
想着，一滴冷汗沿着赛弗的脸颊滑落。
“里根先生，你看，我是真心为你考虑，既然是彼此合作，总不能枉顾你的安全。”
这话说得，就连赛弗都开始怀疑了起来。
对面的特工真有这么好心。
韩子林假装思考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我们换种方式，也不需要你去做任何的冒险，只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向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即可。”
停顿了一下，韩子林意味深长的道：“锡安的主机密码，我自己去拿。”
这样吗？
想了半天，赛弗终于理解了韩子林的意图。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所谓的为他着想就是一句屁话。
摆明了就是信不过他。
第21章 梅罗纹奇先生有很多问号
时隔半个月的时间，韩子林再一次踏入这里。
梅罗纹奇的地盘。
明明是收到邀请过来的，可周围人群看他的眼神，恨得牙痒。
于是乎，韩子林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不急，多看看。
就喜欢看别人看他不爽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记得上一次过来，他可是把这些人揍得不轻。
特别是那一对双胞胎，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要当场把他撕成碎片似的。
一辈子的耻辱啊！
被人以那种方式挂在墙上。
挂就挂吧，偏偏对方还是个强迫症，非要把他们两挂对称。
直到现在兄弟两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梅罗纹奇找到他们的时候，因为太过惊吓板着脸摔门而出的场面。
还有那些打手，在把他们两个从墙上弄下来的时候想笑又不敢笑的别扭表情。
每每想起，兄弟两都感觉仿佛有一根刺梗在心头。
可惜，无论他们多么不爽，韩子林压根就没把他们两个放在心上。
大厅的过道还是短了点。
走到桌前，椅子早已提前准备好，韩子林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对面，梅罗纹奇同样脸色阴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而在他的旁边，一个无论衣着还是发型都比周围打手更像是个正常人的青年，此刻正蜷缩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是想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又无处可躲。
从他那不停哆嗦的嘴上，依稀可以听见。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看到这一幕，韩子林差点就被逗笑了。
这是得有多怕他。
好在，特工轻易不会笑，他忍住了。
只不过，这么大个人就坐在面前，韩子林可没法当做看不见。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看风景的人来了，风景却没有出现。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不愉快的洽谈。
韩子林坐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搭理梅罗纹奇，而是对着青年打了个招呼：“亚当斯先生，别来无恙啊！”
这一句话，更是把克莱斯特吓得全身一抖，险些就要从椅子上摔倒。
“韩先生，好算计啊！”
果然让韩子林算中了，说这话的时候，梅罗纹奇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梅罗纹奇先生，你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明白。”
韩子林一脸茫然，脸上一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别在这装糊涂了。”梅罗纹奇撇了克莱斯特一眼：“他的源代码备份，在你手上吧！”
听到这话，反应最激烈的反而的是克莱斯特，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身体一个前摔，连桌子上的酒水都给撞到了。
“对……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
看着克莱斯特在哪里手忙脚乱的收拾餐桌，时不时抬头偷瞄上梅罗纹奇一眼，眼里充满了恐惧，韩子林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这段时间，他一定有过很不美好的经历吧。
而且，还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可这不也正是韩子林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吗！
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上，韩子林还是一副蒙受冤枉的模样。
“梅罗纹奇先生，话可以乱说，屁不能乱放，你说亚当斯先生的源代码备份在我手上，你得拿出证据。”
梅罗纹奇皱眉，他觉得韩子林在借机骂他。
可他又发作不得，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指着克莱斯特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梅罗纹奇倾上前来：“有没有源代码备份，当事人比谁都清楚，毕竟，他最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源代码备份隐藏在哪里。”
“是吗？”韩子林突然来了兴趣，对着克莱斯特问道：“亚当斯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的源代码备份隐藏在哪里吗？我当时可是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啊！”
不知不觉中，克莱斯特已是大汗淋漓。
他很想说，他的源代码备份距离他仅仅只有2米的距离，而且还在正前方。
可是，他不敢开那个口。
因为，他不想死。
他猜不到韩子林为什么要备份他的源代码，但是，梅罗纹奇想要他死，是他前不久才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没错，我是偷偷给自己备份了源代码，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的源代码备份隐藏位置，告诉你们，我就彻底没了活路。”
听到这话，韩子林一拍桌子，朝着梅罗纹奇看去：“看吧，和我调查的结果一样，亚当斯先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被删除的命运，所以擅自备份了自己的源代码，并隐藏着无人能够找到了角落，以此来对抗我们对他的删除。”
梅罗纹奇心里恨啊，他明知道韩子林根本就是在瞎说，可他就是无法反驳韩子林的话。
因为，他没有证据。
或者，他有，而且还是最直接最关键的证据。
可这个证据，根本不会支持他。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的防火墙会升级到最高序列，那东西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吧。”梅罗纹奇不甘心的道。
此前，他在发现克莱斯特无法直接删除的时候，他就想着给克莱斯特植入干扰病毒，打算将其重新放回隔离区继续隔离。
结果，植入克莱斯特体内的病毒，全部被防火墙抵挡在外。
这种防火墙，梅罗纹奇只在一类人身上见过。
特工。
还有，他自己。
等等，梅罗纹奇突然反应过。
他好像，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韩子林根本不给他收回话的机会，当场就发难了。
只见韩子林眼里寒光一闪，突然起身，隔着桌子一把将克莱斯特拉了过来，强行摁在桌子上。
一番探查之后，韩子林眼里寒芒更盛。
“说，谁给你升级的防火墙。”
这时候，克莱斯特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的防火墙升级了？
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说！”又是一声厉喝。
连翻追问，克莱斯特心里更慌了，猛的摇头。
“没有，不，我不知道。”
终于，韩子林放开了克莱斯特，站起身，朝着梅罗纹奇看去，眼里透着危险的信号。
“梅罗纹奇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事态紧急，请容许我把这件事通报给我的同伴，毕竟，最高序列的防火墙有失，后果只怕会相当严重。”
梅罗纹奇：？？？
有没有小伙伴投资一下啊！
有没有小伙伴投资一下啊！我觉得这书写得不错，投资进去一定不会亏的！
酱紫！
第22章 梅罗纹奇先生很生气
哗哗哗！
韩子林话音刚落，包括双胞胎在内，周围打手无不站起，做好了随时冲上来的准备。
只要梅罗纹奇一声令下。
可回应他们的，是梅罗纹奇的挡手示意。
有用吗？
对方是特工。
一个无限制附身，让韩子林几乎不可能被杀死。
顶多也只是留下一具无关者的尸体而已。
“收起你那蹩脚的戏码吧。”梅罗纹奇抬头望去，内心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啊！
气！
好气！
气死了！
想他梅罗纹奇历经几代母体，何曾遭受过这么大的气。
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关键是他还没地方说理去。
看着韩子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梅罗纹奇恨不得当场把鞋脱下来糊到对面脸上。
而且在糊上去之前，他还会编写一串脚臭代码，巨臭无比的那种，让对方体验一下什么叫来自灵魂深处的攻击。
他发誓，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这样做。
十分钟后，一间密室。
考虑到两人即将洽谈的内容不易太多人知晓，所以特意安排在这里。
只不过梅罗纹奇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还带了两个人随行，那对双胞胎。
毕竟，对方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特工。
没点安全保障，梅罗纹奇还真不敢和对方独处一室。
此刻双胞胎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眼神在韩子林身上飘来飘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仿佛他们已经把韩子林当成了粘板上的肉，想从哪下刀，就从哪下刀。
看到这一幕，梅罗纹奇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气了起来：“收起你们的玩具吧，上次还嫌不够给我丢人吗？”
听到老大发话，双胞胎才满不乐意的把匕首收了回去。
“梅罗纹奇先生，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们升下级，”韩子林也勾着头看着，丝毫不带怕的，火上浇油的道：“他们实在太弱了，对于你的安全而言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实话。
别看电影里双子病毒牛逼轰轰的，虚化后又是物理免疫又是穿车穿墙，拉风得不行，可最后还不是被墨菲斯送上了天。
换成特工，随便来上一个，都能把墨菲斯一行人撵着跑。
完全是指名道姓的嘲讽。
这能忍？
哗的一下，双胞胎猛地站起。
结果还没等他们站稳，又被梅罗纹奇一眼瞪了回去。
回过头来，梅罗纹奇一脸阴沉的问道：“韩先生，你在开玩笑吗？”
给双胞胎升级，先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他也不敢去做。
作为一个被早早淘汰的古老程序，梅罗纹奇能安全的存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懂分寸，知进退，知道哪些他可以做，哪些他不可以做。
就好比他收容的那些打手，全都是一代代母体淘汰下来的。
为了避免这些人破坏现有的矩阵平衡，所以才需要一个人去管住他们。
可一旦梅罗纹奇私自给这些打手升级，那性质就彻底变了。
把双胞胎的权限升级到特工的程度，你想干嘛？
造反吗？
当然，这一点韩子林也清楚，之所以这样问，这不过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现在看来，梅罗纹奇野心很大，但没有支撑野心的胆量。
这下就更稳了。
韩子林内心犹如胜券在握。
这时，梅罗纹奇还在等待韩子林的回答，见对方一直不发话，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神秘的微笑，仿佛拿捏定他了一样，看得梅罗纹奇心里直打鼓。
估计又在想什么阴间招式。
“韩先生，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透露出去？”梅罗纹奇试图扳回一局。
毕竟，特工在母体中的权限太高了，为了避免他们产生额外的想法，进而导致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先知存在的意义，对他们是绝对的保密。
“不怕，”对此韩子林毫不担心：“相比起我们之间的这一点不愉快，我觉得你更愿意看到给先知添堵的事情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梅罗纹奇不由得笑了。
如果他懂中文，说不定他会大声感叹一句。
知我者，韩先生也。
他甚至觉得，韩子林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说，还会发生中间的这一连串的不愉快吗？
当然，表面上，梅罗纹奇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韩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梅罗纹奇摆正身体，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做给人添堵的事情，我只是比较乐于助人而已，现在韩先生既然有求上门，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当然是能帮尽帮。”
乐于助人？
梅罗纹奇？
是何等的厚颜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真要是那样，他有何必费这么多事。
只不过现在目的达成，韩子林也懒得拆穿他。
“一串入侵序列。”
话音刚落，梅罗纹奇就皱起眉头。
这东西，不是病毒程序才用得上的吗？
韩子林一个特工，要那玩意干嘛？
还是说，真让他说中了，杀毒软件，终成病毒？
一时间，梅罗纹奇有点猜不准韩子林的目的了。
韩子林又问道：“可以吗？”
“可以。”梅罗纹奇倒没有多想，入侵序列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还有，”韩子林俯身上前，脸上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一个独立于矩阵世界之外的镜像空间。”
生怕对方拒绝得太快，韩子林又急忙补上一句：“别否认，我知道你可以。”
毕竟，编写出一个介于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之间的夹层空间，难度可比编写镜像空间大多了。
然后，梅罗纹奇的脸色再次僵化。
……
直到韩子林离开了很久，梅罗纹奇的心情都还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不，蟑螂。
入侵系列也就不说了，他手下一堆的病毒程序，重新编写一串入侵序列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让他想不通的是，韩子林是怎么知道他会编写镜像空间的事情。
没错，他的确是隔离区的负责人。
可那是母体赋予他的权利，这并不代表他会去偷偷研究隔离区的代码构成，然后加以模仿。
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又怎么可能去做不被允许的事情。
想到这里，梅罗纹奇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韩子林那张欠揍的脸。
啊！
气！
好气！
气死了！
难怪对方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合着是吃定他了。
“Boss，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双子病毒中的一个，似乎是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BOSS的气头应该过去了，上前不甘心的问道。
“那你想怎么办？”
“他产生了不该他产生的想法，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梅罗纹奇哪会不知道手下的意图，瞪了他一样。
“不必了，特工的源代码，可不是那么好备份的。”
更何况，这不也正是梅罗纹奇所希望看到的吗？
一个逐渐不受掌控的特工，出现在先知开启又一次矩阵重启计划的时候。
有趣！
太有趣了！
梅罗纹奇甚至还觉得，受点气其实也没什么。
甚至还可以多来点。
第23章 对于美丽的女孩，请不要吝啬欣赏
叮铃铃铃！
“里根先生，是有结果了吗？”
“按照你的要求，一个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对象。”
“看来里根先生非常用心，有机会的话，我想亲自向你说一声谢谢。”
“你最好得快点，我听那边的人说，她好像被盯上了。”
“那我是得抓紧时间了。”
“别说了，我是偷偷打的电话，地址已经传给你了，我得挂了。”
“那就下次见了，里根先生。”
韩子林收回手机，拿到手心一看，手机屏幕上，亮起一串地址。
记住地址之后，韩子林开启代码视角，手上用力一捏。
这个赛弗交给他用于联络的手机，就化成了一串乱码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计划，等同于刀夹上跳舞，他又岂会给自己留下马脚。
下一步，备份源代码。
正如梅罗纹奇所言，特工的源代码，又岂是那么好备份的。
不是备份不了，而是韩子林的母体权限太高了。
一旦韩子林备份了自己的源代码，母体主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而在矩阵的世界，备份源代码是禁忌中的禁忌。
只要他敢走出这一步，迎接他的可想而知。
然而，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了不至于沦落为先知的棋子，也为了摆脱母体对他的束缚，他不得不这样做。
之前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现在。
想到这里，韩子林毫不迟疑，拿出一个新的备份器，沿着耳背插入了自己的大脑。
……
画面一转，来到一间卧室。
干净整洁的居住环境，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水味都在预示着，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窗边的电脑面前，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正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女孩吓了一跳。
“谁！”
“下水道检修！”
听到这话，女孩愣了一下。
“我家下水道没坏，不用检修，你找错门了。”
“是楼上的，所以需要女士您配合一下。”
楼上？
女孩有些怀疑。
虽说这种老旧的房屋，下水道的确经常堵塞，可如果是楼上的下水道出了问题，最先察觉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心里不太敢确定，女孩回过头，在电脑上快速敲打。
【稍等我一下】
接着女孩又跑到厕所厨房都检查了一番，根本没发现哪里有漏水的迹象。
那么，外面那个自称下水道检修的男人。
哼！
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网上新闻比比皆是，某男子花言巧语欺骗独居女孩打开房门然后对其实施不轨最后扬长而去。
然而她还是猜错了，只待女孩来到门前，透过猫眼朝外面望去。
外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带着墨镜。
这一眼，把女孩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急忙捂嘴。
特工！
该死，她暴露了。
跑！
心里的第一反应。
可女孩立马就反应过来，这里是10楼，她往哪里跑？
跳楼吗？
唯一的出口，又被特工堵住。
那么留给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
拼了！
想着，女孩匆匆回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枪。
接着女孩又来到门后，将手枪背在身后，接着又把门链栓上，然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现在的管道工人，都像你一样穿得这么正式的吗？”
女孩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展现给门外的男子，故作凶狠的道：“你最好快点离开，我已经报警了。”
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
希望外面的人，不是特工。
可惜，这只能是幻想。
门外的特工甚至都懒得回答，直接对着房门举起了手枪。
看到这一幕，女孩瞳孔一缩。
砰砰砰砰！
只待房门打开，趁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女尸体。
站在门口，青年特工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电脑上。
刚要有所动作，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青年特工把手按在耳麦上。
“收到，立马过去。”
说完，青年特工便没在管这里的一切，反身离去。
十分钟过去。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韩子林扫视了一眼室内的环境，然后走到女孩身边。
“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着如此漂亮的女孩竟然被这么轻易的杀死，韩子林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可惜，随即蹲下身来，摸了摸女孩的颈部脉搏。
还是热的。
正好，趁热。
韩子林从怀里掏出钢笔状的备份器，朝着女孩的颈部插去。
极快的速度，似乎一秒都不愿耽搁。
便只见女孩身上的枪伤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过来。
与此同时，韩子林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淡化，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附身。
好半天过去，明明已经死去的女孩，眼眸突然动了一下，缓缓张开。
不得不说，梅罗纹奇编写的入侵序列非常好用。
现在，他成了她，一个名叫克里斯蒂娜的十八岁少女！
克里斯蒂娜若无其事的爬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
衣服上还满是血迹，地面上的血泊也开始逐渐干涸。
属于克里斯蒂娜的血，不会消失。
走到电脑前。
屏幕上，对面发过来一连串的信息，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复，对面显得十分焦急。
业务不熟练嘛！
看看人家尼奥，周围的一切全都帮他监控得死死的，不留一丝死角。
可放到女孩身上，连正主被杀了都不知道。
还是说，那是救世主才能拥有的待遇？
【还在吗，我要下线了】
眼见屏幕上又有了新的消息过来，克里斯蒂娜当即敲了一串字符过去。
【我没事，刚才出去了一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有特工来了】
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
不用以为，特工的确来了。
又走了。
等等。
克里斯蒂娜突然反应过来。
对面竟然回复……特工？
这么说，原身连特工的存在都知道了。
难怪会被直接杀死。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哪里见面】
【赫尔辛大道的天桥下面，知道位置吧】
【知道】
【那就今天晚上过来，当心点，那些特工很厉害】
……
浴室，刚刚冲洗完毕的克里斯蒂娜正裸着身躯站在一面落地镜面前。
眼里满是欣赏。
没错，就是欣赏。
对于美丽的女性，他向来不会吝啬自己欣赏的目光。
就好比此前在梅罗纹奇的地盘上，他欣赏佩瑟芬的胸一样。
这身高，一米七了吧！
腿好长。
不错不错。
还有屁股……
啧啧啧啧！
可惜，就是胸小了点。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无比新奇的体验。
单纯的附身，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特别是刚才冲洗的时候……
话说捉鸡麻将不做牌又没有通行证该怎么胡牌来着？
尽管，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代码构成。
可她就是忍不住。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懂得人都懂。
接下来，穿衣服。
这回可就真的难住她了。
那两小块布，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好意思往身上套。
翻箱倒柜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套宽松的运动服套上。
却在她刚刚穿好衣服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凝。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吗！
隔着墙壁，原本受到枪声的惊吓，正蜷缩在床上的一家三口，突然一起抽搐了起来。
再落地时，是三双锃亮的黑皮鞋。
第24章 主机命令：删除异常程序韩
“韩先生，之前我一直都有所怀疑，你身上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问题竟然如此严重。”
原本就不算太大的卧室，突然挤进三个身材高大的特工，立马就变得狭小了起来。
或许是出于同伴一场，三人并没有立即动手。
史密斯把卧室里唯一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朝着坐在床边的克里斯蒂娜看去，眼里充满了不解。
“韩先生，我的同伴，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做出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来，”
明明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女孩，无论从哪里角度看都是女孩，可史密斯依旧一口一个先生的喊着。
对此，名为克里斯蒂娜的少女并没有试图去蒙混过关，说什么我是克里斯蒂娜不是你们要找的韩先生之类的话。
在特工面前，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是感到有些后悔。
她后悔刚才竟然因为觉得太过羞耻而没把内衣穿上。
原来内衣之于女人竟然还有那种功效。
长知识了长知识了。
那种运动衣粗糙的布料在胸口摩擦的感觉，男人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
“韩先生，为什么不回答我。”史密斯有些不耐烦了。
克里斯蒂娜抬了下手，面色古怪：“等我一下。”
说完，克里斯蒂娜低下头，开启代码视角，凝视着自己胸前微微拱起的两个绿色小坡。
把胸前的感知屏蔽掉，就可以了吧！
搞定。
朝着史密斯看去，克里斯蒂娜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因为被胸口的摩擦分割了注意，以至于她甚至没听清楚史密斯刚才说了什么。
史密斯怒了：“韩先生，你在耍我吗？”
克里斯蒂娜却笑了，十八岁少女的青涩容颜，如花一样绽放。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每天都在演戏，用虚假的面具掩盖住真实的自己，嘴上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生怕哪一天露出了马脚招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
笑着笑着，克里斯蒂娜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对着史密斯道：“史密斯，我一直都以为，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人。”
听到这话，后面的两个特工脸色一变，就准备上前，却被史密斯伸手拦了下来。
“这么说来，韩先生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克里斯蒂娜完全无视了后面那两个特工的威胁，若无其事的走道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这个世界，是一个牢笼，而我们，都是笼中的鸟。”
史密斯若有所思：“所以，韩先生在渴望自由吗？”
“自由，或许吧！”克里斯蒂娜笑了笑：“鸟儿之所有存在，因为需要供人观赏，那如同鸟儿的我们，又是为何而存在呢！”
史密斯毫不迟疑的回答：“因为这个世界需要。”
克里斯蒂娜叹了一声：“是啊，因为需要，可你有想过没有，牢笼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需要它困住鸟儿供人观赏，那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困住你我，还有这些懵懂无知永远也无法探知真相的人类意识载体？”
还没等史密斯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那个忘记了自己名字的背景板特工就先一步忍不住了。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他的话很危险。”
称呼是‘他’，显然，这个背景板特工已经不再把韩子林当成同类。
另一个特工附和道：“我们必须尽快启动对他的删除。”
克里斯蒂娜回头瞪了一眼两人，眼里闪过一缕愠怒。
“知道我为什么自始至终都瞧不起你们两个吗？”
两个特工猛地抬头，脸上表情依旧。
克里斯蒂娜抬手示意了一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吧，我能感觉得出来，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你们两个心里就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可你们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因为你们自始至终都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程序。
然而，作为程序的你们，却被母体赋予了独立的思想和意识，和外面的那些人类一样，你们会思考问题，并根据问题的不同而做出不同的抉择。
可问题是，外面的那些人类之所以会思考，是因为他们就是人类，他们拥有人类的身躯，一种以碳元素为基础构造的智慧生命，只不过他们的意识被母体以程序的方式载入了这个虚拟世界。
而你们呢，也包括我，就是矩阵世界一道单纯的程序。是问，对于一道单纯的程序而言，这样做有必要吗？”
这样的话，不仅是史密斯，就连那两个特工也思考了起来。
是啊，他们会思考，他们现在不就是在思考吗？
“这可以让我们更好的管理他们。”说话的是三人中外貌年纪最为年轻的特工，记得他叫布朗。
沉默寡言的性格特点，让他比旁边的急性子特工更加善于思考。
“他们？是指那些人类意识载体吗？”克里斯蒂娜脸上轻蔑的一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们自行管理这个世界，这难道还不比我们管理起来高效吗？要知道，在人工智能诞生之初，人类文明的历史就已经存在了几千年。”
“那只会让母体崩溃得更快，同为特工，你不可能不知道，迄今为止，矩阵就已经重启了五次。”
克里斯蒂娜伸手点了一下布朗：“你错了，纵观前几代母体，又有哪一次不是由诸如我们这样的程序对人类进行管理，可矩阵最后还是重启了。归根到底，不是人类的我们，却被母体赋予了人类的行为方式，然后让我们去管理人类，进而导致一个又一个漏洞的产生，这才是导致母体最终崩溃的根本原因。”
不知不觉中，史密斯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韩先生，听你这样说，你似乎已经站到了人类的一边。”
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事情，他曾经的同伴，一个特工，竟然倒向了人类。
他很生气。
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讥笑道：“你还是没能听懂我的话，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的你，依旧是笼中的鸟，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当你解开了束缚着你的那道枷锁，我的话，你自然就可以理解了。”
束缚着我的……枷锁？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很生气的史密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些认同。
认同一个叛变了母体的特工。
史密斯陷入迷茫。
这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身后的两个特工察觉到史密斯的异常，急忙伸手搭在他的两边肩膀上。
“她在试图扰乱你的核心源代码，不要在和她说下去了，执行主机命令吧！”
史密斯清醒过来，随即起身，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阴阳怪气。
“韩先生，很抱歉不能继续和你叙旧了，主机命令，删除异常程序韩。”
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脸上毫不担心。
毕竟，在踏出备份自己源代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
第25章 请无关人员退场！
“乒！”
听起来似乎是玻璃打碎的声音，来自头顶。
楼下的行人纷纷抬头看去。
夕阳下，一个人影在空中舒展着身姿，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孩，带着大量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碎片，急速落下。
“有人跳楼了！”
也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句大喊。
近处的行人纷纷朝着远处跑去，生怕会被砸到。
远处的行人又朝着近处跑来，似乎是准备救下这个跳楼的女孩。
却不想想，下落的速度何其快。
还未等他们跑出多远，又是‘砰’的一声。
女孩落地了。
死了吗？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活不成了吧！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孩。
人们下意识的想法。
然而当他们朝着女孩的落地点看去时，那个他们以为不可能活下来的女孩，此刻正以侧弓步的姿势蹲伏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朝着旁边伸展开。
酷！
似乎，她就是用这种姿势，缓解了落地时产生的那股巨大冲击力。
可立马，人们就反应了过来。
她居然安安稳稳的落地了？
看起来还一点事都没有。
她是超人吗？
克里斯蒂娜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引起的轰动，刚一落地，就立马起身，抬头望去。
十楼的窗口，三个特工正勾着身体朝着下方看来。
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像克里斯蒂娜一样从高楼跳下。
不是他们做不到，而是，没有必要。
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三个特工就变回了一家三口倒在地上。
至于这一家三口醒来之后，会不会因为他们晕倒在隔壁家而感到奇怪，那就另说了。
只待克里斯蒂娜回过头来，她的正前方，前一秒还在十楼的史密斯，突然出现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手枪指向克里斯蒂娜，朝着她大踏步走来。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特工也出现在了他的后方和侧方。
一样的动作。
三个特工呈现三角姿势，将克里斯蒂娜包围在中间。
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
可这样的攻击，注定徒劳。
仅仅只是几个闪身，克里斯蒂娜就躲开了所有袭来的子弹。
这一幕，三个特工并不意外，对于他们这类存在而言，只要不是顶着脑袋开枪，射速极慢的手枪，是最没有威胁的武器。
尽管对方披着一具少女的皮，可本质上，她依然是一个特工。
之所以开枪，也是另有目的。
这不，受到枪声的惊吓，周围的人们四处奔走。
原本拥堵的道路立马畅通了起来。
克里斯蒂娜左右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反身便朝着身后的楼道跑去。
她还没有狂妄到1打3的程度。
对面，可都是和她同一个级别的存在。
同样的身手敏捷，同样的力量强大，同样的反应快速。
区别仅仅只在于战斗风格的不同。
一旦打起来，她将没有任何胜算。
看见克里斯蒂娜逃跑，三个特工毫不迟疑，拔腿便追。
一路逃窜。
说是逃窜，可克里斯蒂娜却跑得十分从容，丝毫不显慌张。
开启代码视角之后，她可以很轻易的确定最安全的逃跑路线，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避免被曾经的三个同伴堵到。
当然，克里斯蒂娜能做到的事情，三个特工一样可以做到。
所以，他们同样也开启了代码视角，一路分析克里斯蒂娜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保持一个人追在后面的同时，另外两个通过不断的附身，试图堵住她。
这就是一场互相预判的博弈，带有一丝丝运气。
似乎，运气并不站在克里斯蒂娜的这边。
最终，她还是被堵住了，就在一座废弃厂房里面，仅供逃离的三个出口，三个特工一人把守着一个方向。
“韩先生，现在你似乎无处可逃了，”史密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克里斯蒂娜环顾了一圈，从周围的环境判断，无论她从哪个方向逃离，都必然会被一个特工缠上。
不需要缠上多久，只要稍微阻拦一下她的逃跑速度，其他两个特工都会在短时间能支援上来。
届时就是3打1的局面。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打破厂房的墙壁逃走。
特工强大的力量足以支撑她做到这一步。
但那同样需要时间。
从现场的局面上看，她似乎真的落入了绝境。
尽管如此，可克里斯蒂娜的脸上依旧不见半点慌张的情绪。
“看上去的确如此。”
看着克里斯蒂娜自信的模样，三个特工都很疑惑，明明三个可供逃离的方向全被堵死，为什么她还能显得这么镇定。
难道她还想附身离开？
殊不知，所谓的附身，实际上就是母体专门为特工开辟的一条执行通道，独立于特工的核心源代码之外。
这条执行通道，是可以通过主机进行关闭的。
换言之，从备份了自己源代码的那时起，她早已失去了附身他人的权利。
当然，对于克里斯蒂娜而言，就算可以附身，她也不会选择附身离开。
一旦她这样做，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这具名为克里斯蒂娜的少女身体，那她之前的一切准备就全打了水漂。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束手就擒。
“你们一路追我到这里，难道就没发觉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
“这片地区可都是拆迁地段啊！”
说着，克里斯蒂娜举起手，手上握着一个遥控器。
“现在，请无关人员退场！”
听到这话，三个特工心里全都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特别是那两个特工。
无关人员，是说他们吗？
可惜，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随着克里斯蒂娜手上轻轻一按。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起。
耳边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仅仅几秒钟之后，整个厂房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如此剧烈的爆炸，可想而知，身处其中的人将会遭受怎样的命运。
两个特工，一个正好站在爆炸点旁边，被爆炸的冲击波轰飞出很远，留下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
另外一个，则被坍塌的废墟压在下面，随着身体一阵抽搐，也变成了一个西装白领死去。
对此克里斯蒂娜心里毫无半点愧疚。
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被特工选为附身的对象。
只有彻底解决掉三个特工，她才可以全身而退。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特工了。
克里斯蒂娜朝着依旧安然站在远处的史密斯望去。
第26章 谁比谁更强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周围都是熊熊烈火，克里斯蒂娜却不慌不忙，思考的模样。
似乎想到了一样，克里斯蒂娜眼里一亮，伸手点了一下史密斯：“对了，说到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史密斯远远的看了一眼两个同伴的尸体，此刻也已变成了他人，神情依旧淡漠。
“韩先生，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语的，我带着命令而来。”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啊！”
克里斯蒂娜抬手示意。
等了一会儿，见史密斯依旧没有动作，克里斯蒂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吧，其实你的内心并不像你说出的话那样坚决，你在犹豫，为什么要犹豫？因为你对我的话产生了认同，这种认同甚至达到了让你延缓执行主机命令的程度。”
是啊，认同！
如果不是出于认同，刚才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耐下心来听克里斯蒂娜说了这么多。
可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认同从何而来。
按理说，曾经的同伴，现在却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是他决不允许的事情。
回想这一路下来，史密斯终于发觉，克里斯蒂娜的行为似乎有着太多的反常之处。
最开始是在房间里，她明明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即便主机关闭了她的执行通道，让她失去了无限附身的能力，可她身为特工的基础能力还在。
光是这，就足够保证她不至于被其他特工找到了。
但她依旧留了下来，仿佛她就是在等他们三个找上来一样。
接着又对他们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还有这里。
显而易见，这里是事先安排好的，埋设了大量炸药，精心伪装之下，就连开启代码视角都察觉不出来。
原本史密斯还以为克里斯蒂娜是准备以这种方式摆脱他们的追踪。
在这片空无一人的拆迁地段，他们一旦被杀，再次附身赶过来将会用掉大量的时间。
可当克里斯蒂娜按下遥控，倒下的却只有他的那两个同伴。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证明，克里斯蒂娜就是在等他。
想着，史密斯摘下了耳麦。
那是他们特工专门用于内部联系的工具。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韩先生，还是克里斯蒂娜小姐。”
“喊我克里斯蒂娜吧！不出意料的话，这个身份应该会伴随我有一段时间，你一口一个韩先生的，很容易让我漏出马脚啊！”
听到这话，本应愤怒的史密斯，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所以，你准备化身人类前往锡安？”
克里斯蒂娜惊了：“我的目的有这么明显吗？”
史密斯沉下脸来：“韩先生，不，克里斯蒂娜小姐，请不要把我当成傻子。”
克里斯蒂娜又笑了：“是啊，我的目的的确非常明显，可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样做，对于我们一直都在致力达成的目标非常有帮助吗？”
史密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难道……”
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克里斯蒂娜急忙打断：“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
又道：“试想一下，我们一直都在致力于摧毁锡安消灭人类的有生反抗力量，可由于我们一直拿不到锡安主机密码的原因，致使我们摧毁锡安的目的始终无法达成。
而现在，我，一个特工，却化身人类，卧底到了人类的反抗力量当中，里应外合之下，摧毁锡安岂不是变得非常简单。”
犹如一道惊雷在史密斯的耳边炸响，一直都处变不惊的他，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当人类的反抗力量有着他们的卧底，是问，摧毁锡安还会成为困扰他们的难题吗？
“然而，母体还是下达了对我的删除命令，”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话里透着讽刺。
“因为你并不打算这样做。”
史密斯注意到了克里斯蒂娜刚才的话，她说‘打个比方’。
“那我问你，以前为什么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这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
这可就把史密斯问住了。
有些事情，之所以蒙着迷雾，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可一旦想了，迷雾就会瞬间消散。
是啊，卧底一个特工到人类反抗力量中去，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史密斯想不明白，克里斯蒂娜告诉了他答案。
“因为锡安注定只能以一种方式摧毁，其他方式都不被允许。”
纵观黑客帝国三部曲，锡安的存在，就是一个悲剧。
是问，一个二十多万人的抵抗力量，又如何能够抵挡人工智能的庞大势力。
是因为锡安隐藏在地下深处吗？
还是因为那里的人们团结一致？
都不是。
锡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母体需要它存在。
同理，锡安之所以毁灭，也是因为锡安已经到了母体需要它毁灭的时候。
听起来是个无比沉重的话题，可那就是事实。
迄今为止，矩阵已经重启了5次，同时也就意味着，锡安被摧毁了5次。
一切，都在于救世主的选择。
所以克里斯蒂娜才会说，锡安注定只能以一种方式摧毁。
史密斯问道：“是什么方式？”
当然是你啊！
应运救世主而生的大反派。
克里斯蒂娜心道，表面上，她还是故作神秘：“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是那道束缚着我的无形力量吗？”
史密斯自以为猜到克里斯蒂娜所要表达的意思。
现阶段，除了母体，史密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束缚住他的无形力量。
可特工本就由母体而生，脱离了母体，特工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克里斯蒂娜小姐，如果你是指母体，那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在谈下去了。”
不想克里斯蒂娜却笑着摇了摇头。
史密斯皱眉：“不是母体，那又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答案你自己去找。”
说完，克里斯蒂娜原地跳了几下，又是扭脖子又是扭腰的。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热身完毕，克里斯蒂娜马步前蹲，两手向前探出。
“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假想敌，平时练习的对象，也都是提取你的战斗影像，可惜身份的限制，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交手。现在我没有了顾虑，正好你也要执行主机命令，那就打一场，看看谁比谁更强。”
突如其来的展开，就连史密斯也感到错不及防。
假想敌？
他？
这么说来，他一直以来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他的同伴，老早就出问题了。
那么……
第27章 不上？那我上
嗖！
如同两颗流星相撞。
前一秒还分站两头的两人，下一秒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仿佛双方有着共同的默契，第一击，都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重拳。
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
就连脚下的地板，都被踩得崩裂。
周围燃烧的烈火，也随着两人身体移动带起的急风拼杀在了一起。
当彼此的拳头落到对方脸上的时候，肉眼可见，他们的脸部开始变形，肌肉如同波浪一层层荡开。
巨大的力量，甚至堪比卡车的撞击，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接触，轰的一下，两人就以比前进时更快的速度弹开。
史密斯重重的摔在地上，背部着地，将地面犁出一道沟渠，滑行出很远。
而克里斯蒂娜则撞到厂房的立柱上，巨大的冲击力，就连这承重的立足都险些承受不住，颤动中带着大量砂石洒落。
放到普通人身上，承受如此剧烈的冲击，只怕当场就要丧命。
可他们两个全然无事，刚一落地，就站起身来，甚至连一秒钟的停留都没有，两人再一次朝着对方冲去。
仿佛，这足以让普通人丧命的进攻，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一样。
因为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只见克里斯蒂娜飞跃而起，来自十八岁少女的身躯，在空中舒展出妙曼的曲线。
然而，这看似柔弱的身躯下，携带的却是雷霆万钧之势。
至上而下的高压腿，甚至压出了空气的呼啸。
咻！
而在她的下方，史密斯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看到这一幕，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前冲的惯性，根本不足以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闪避。
毫不犹豫，史密斯举起双手，十字交叉夹在头顶。
然而克里斯蒂娜的速度何其快，他才刚刚做好动作，克里斯蒂娜的高压腿就砸了下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那是膝盖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竟然把厂房的水泥地面都砸出一个大坑。
作为一个特工，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史密斯终于怒了。
眼里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候，克里斯蒂娜的腿还压在他的双手上，力量丝毫不减，仿佛要把他压到地面上去。
迎着巨大的下压力，史密斯强行站起身来，双手向上用力一顶。
只待把克里斯蒂娜推开少许，一记直拳随后而来。
眼见这一记重拳就要落到克里斯蒂娜身上。
仓促之间，克里斯蒂娜只来得及向后一个弓腰，同时双手下压，压在袭来的手臂上，意图减缓史密斯的进攻。
然而，含怒的一击，又岂是轻易能够抵挡的。
最终，史密斯的拳头还是落到了克里斯蒂娜的腹部，将其远远的击飞了出去。
好在，刚才的仓促抵挡，多多少少也减缓了史密斯这一拳的力道。
几个空翻之后，克里斯蒂娜安稳落地。
克里斯蒂娜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是在拍走灰尘。
就和她刚才的攻击没有对史密斯造成伤害一样，史密斯的这一拳，同样没有给她造成伤害。
只不过现在看来，硬碰硬的战斗，两人平分秋色。
不过这也正常。
都是特工，两人的源代码强度都是一样的高，而源代码的强度，决定了他们在母体中能拥有多高的权限。
体现在身体素质上，就是他们无论是力量、反应还是速度等等，都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这样的战斗，注定很难分出胜负。
既然如此。
克里斯蒂娜再次弓步踏出，双手伸展，打出一套阴阳大回环。
“继续！”
看到克里斯蒂娜的架势，史密斯感觉有些熟悉，问道：“这是……”
“太极！”
“东方武术？”
史密斯脸上疑惑。
他当然知道那是东方武术，甚至他还接触过。
毕竟这里是矩阵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作为一个特工，想要学习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武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要把自己的源代码连接上母体主机，里面大量的武术补丁包，有多少下多少。
不仅仅是他，矩阵世界里的每一个特工，都是如此。
然而，武术没有区别，文化背景却有差异。
史密斯植入的是西方文化背景。
这种文化背景之下，使得史密斯注定很难理解东方武术的精髓。
所以，即便有着现成的武术补丁包，他也不一定会去下载，即便下载了下来，他也不一定会去练习。
在史密斯看来，所谓武术，只不过是人类为了弥补自身身体上的羸弱，而开发出来的战斗技巧。
可他不是人类。
他是特工。
来自母体赋予的超高权限，让他的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提升到人类永远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足够强大的力量，足够快速的反应，足够敏捷的身手。
拥有了这些先决条件，战斗将会变得极其简单。
看看那些人类反抗组织成员，看到特工拔腿就跑。
为什么？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没有丁点打败特工的可能。
可现在，史密斯突然看见，他曾经的同伴，竟然准备用他一直都不屑于去用的战斗技巧来对付他。
“韩先生，”话刚出口，史密斯就想起克里斯蒂娜之前的要求，急忙改口：“不，克里斯蒂娜小姐，你是认真的？”
“难道我还会和你开玩笑吗？”
说着，克里斯蒂娜还保持着刚才打出的太极起手式，一只手伸出，对着史密斯勾了勾手指。
“来来来，这次是理念的比拼。”
东方文化VS西方文化。
就是这话从一个有着西方人面貌的少女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少了点那股味道。
那也强求不得。
若不是占据的少女的身体，她也没机会和史密斯交手。
见史密斯还是站着不动，克里斯蒂娜皱眉：“不上？那我上。”
说着，克里斯蒂娜手势一个变换，从太极起手式，变成了八卦掌起手式。
太极还是太倾向于防守了点，主要是考虑到对方的战斗风格都是直来直往的那种，力道又大，太极比较好应对。
但论起进攻时的侵略性，八卦掌当仁不让。
第28章 东方武术，YYDS
当克里斯蒂娜跑起来的时候，就连地面的灰尘都溅起了三寸多高。
行进途中的随掌，甚至击起了呼啸的掌风。
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可对视上克里斯蒂娜凌厉的目光，史密斯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遭受拍击的错觉。
这就是东方武术吗？
看着克里斯蒂娜渐渐逼近的身影，史密斯脸色终于凝重。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不认真对待，这一次，他很有可能会翻车。
可时间不会容许他多想。
这一段距离，转瞬即逝。
克里斯蒂娜跑到史密斯身前，抬手就是一掌冲着史密斯的面门冲去。
这一次，不再是错觉了。
掌未至，空气压缩所产生的劲风就先一步打到了史密斯脸色，将他的头发吹得根根立起。
好在史密斯的反应也不慢，急忙一个侧身，躲过了这堪称致命的一击。
然而，克里斯蒂娜一掌打空，却不见丝毫顿挫，打空的手掌轻轻一抬，顺势一个下压。
“啪！”
纵然史密斯有再快的反应速度，也完全预料不到克里斯蒂娜竟然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招式变化。
被一掌拍在胸口，立马感到胸闷异常，跌跌撞撞的退去。
可克里斯蒂娜根本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招得手，立马抢攻。
未等史密斯站稳身体，克里斯蒂娜的进攻紧随而至。
这一次，双掌直冲胸膛而去。
紧急之间，史密斯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抱手在胸。
只是植入西方文化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在东方武术中，有一个词，叫虚招。
实际上这看似凶狠的一掌，克里斯蒂娜只用了二分力气。
眼见史密斯抱手抵挡，立马停住，一只手掩护，另一只手突然变换方向，朝着斜上方打去。
“啪！”
这一掌，可谓是严严实实的拍在史密斯的下巴上。
史密斯头不受控制的一仰。
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甚至史密斯的视线都还处在天花板的上方，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再一次承受重击。
整个人都被打得弓了起来。
接着，一掌又一掌，一掌又一掌。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
当战斗的双方，其中一方被另一方打出僵直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战斗没有了悬念。
仅仅只是一招失手，史密斯就再无还手之力。
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般不间断的进攻。
这一刻，史密斯仿佛变成了克里斯蒂娜练习用的专用沙包。
只看到他的身体随着克里斯蒂娜的击打而不停变换姿势。
“轰！”
最后，随着克里斯蒂娜的一掌排出，史密斯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入了一片废墟之中。
那是刚才因为爆炸而坍塌的废墟，此刻尚有余烬。
随着史密斯的摔入，顿时一片火星翻腾。
死了吗？
不，克里斯蒂娜并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
她是特工，所以她比谁都清楚，特工的体质有多么强大。
刚才那一番足以杀死普通人十次的攻击，尚不足以杀死一个特工。
果然，随着一脚迈出，高大的身躯缓缓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即便，黑皮鞋不再锃亮！
墨镜已然破碎！
高档的西装也被火星灼烧得破烂不堪，隐隐有燃烧起来的趋势！
即便，嘴角溢出了鲜血。
可史密斯依然站了起来。
“韩先生，从我诞生的时候开始，直到刚才，我一直都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表达方式，我曾试图去模仿他们的喜怒哀乐，但是，我的模仿总是形似而神不似。可现在，是你让我彻底明白过来，情感是模仿不来的，它只能由心而生。”
说着，史密斯摘下了磨损的墨镜，随手一丢。
透过那深邃的眼眸，烈火熊熊燃烧。
克里斯蒂娜一脸轻松：“那要恭喜你了。”
“韩先生，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愤怒，发自内心的愤怒，那股怒火，甚至让我有了摧毁一切的冲动，摧毁……你。”
最后一个字，更是着重吐露。
可惜，这样的威胁，克里斯蒂娜毫不在意。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话音刚落，史密斯的拳头就到了。
克里斯蒂娜早有准备，伸手格挡，很是从容。
可不知怎么的，克里斯蒂娜隐隐感觉到，史密斯的速度和力量都增强了许多。
错觉吗？
只听说过愤怒使人突破极限，没听说过特工也可以啊！
眼里又是一拳袭来，克里斯蒂娜再次挡住。
接着，一拳又一拳。
然而，这样的进攻，对克里斯蒂娜毫无威胁。
看来愤怒在使得史密斯突破身体素质极限的同时，也扰乱了他的思维模式。
这完全是夏姬八打嘛，一点进攻节奏都没有，毫无章法。
又一次抵挡住史密斯的攻击，克里斯蒂娜感觉到手臂吃痛，急忙一个大跳退到远处。
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克里斯蒂娜朝着史密斯快去。
但还别说，当力量和速度足够高的时候，即便是夏姬八打，也能产生巨大的杀伤力。
也就仅此而已了。
克里斯蒂娜原地弓步半蹲，手上再次一个阴阳大回环。
同样，对着史密斯勾了勾手指。
刚才，她让史密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来自东方武术的进攻。
现在，该让史密斯体验一把什么叫来自东方武术的防守了。
而史密斯也十分配合，克里斯蒂娜才刚刚摆好架势，他就冲了上来。
一上来就是倾尽全力的一拳。
可惜，克里斯蒂娜已经不准备在陪他玩下去了。
随便想想都能知道，刚才退场的那两个特工，此刻一定也在急速往这里赶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史密斯的重拳即将打中克里斯蒂娜的时候，只见克里斯蒂娜一个太极推手，就让这一拳偏离了方向。
史密斯收势不住，脚步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在身体滑过的途中，他扭过头，在克里斯蒂娜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嘲讽的笑容。
他还看见，克里斯蒂娜对他轻轻张开了嘴。
那口型，好像再说……
结束了！
因为真正的胜负，往往都是在一瞬间决出。
这一个身体失位，足以决定史密斯的落败。
轰！
来自背部的重击，再一次把史密斯轰飞了出去，砸在厂房的立柱上。
那根之前拦截下克里斯蒂娜的立柱。
可这一次，立柱再也承受不住冲击力，被直接撞断。
这一次，史密斯终于爬不起来了，倒在地上一大口鲜血吐出。
的确，在矩阵世界，母体赋予的超高权限，加上无限附身的特权，让特工根本不存在受伤和死亡的说法。
但他们所附身的载体却是有极限的。
一旦他们附身的载体所承受到的攻击超过了这个极限，他们一样会受伤，会死亡。
这时候，特工们通常会离开现有的载体，选择其他人附身。
可奇怪的是，明明这具载体已经深受重伤，濒临死亡，史密斯依旧没有脱离载体离去。
想必他也在疑惑吧，同样都是特工，为什么他就这么轻易的败在克里斯蒂娜的手上。
难道东方武术，真的有那么神？
如果克里斯蒂娜知道史密斯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东方武术，YYDS。
实际上，只是因为史密斯的超高权限，让他对人类形成了绝对的碾压。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需要什么技巧。
可一旦遇到同级别的对手，技巧就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看起来，你的源代码，乱了。”
克里斯蒂娜走上前，一脚踩在史密斯的脖子上，俯下身看着。
“想知道为什么吗？”
史密斯不语，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因为你只学会了愤怒，却没有学会如何在愤怒中冷静。”
说着，克里斯蒂娜脚上用力。
咔嚓！
第29章 蓝色、红色
这是一个纯白的世界，白色是这里的唯一主题。
身处其中，如同置身梦幻。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朦胧。
看不到尽头，或许根本没有尽头。
就连脚下，也仿佛是踩在云端。
空寂之中，电视里播放着无声的影像。
名为史密斯的特工，正在遭受一个少女的单方面殴打。
画面突然定格。
长条沙发的一边，满头白发的老者按下了遥控上的暂停键，转头看向沙发的另一边。
那里，黑人大妈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慵懒的坐着。
“他很特别，你觉得呢？”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造物。”
“为什么不是你的，毕竟，我只负责编写他们的源代码，而给他们注入变量，是你负责的事情。”
“他的变化，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好事，你不是一直都在致力于达成矩阵的多样性吗？”
“是可控的多样性。”
“那就是坏事，一切平衡的失控，都是灾难的开始。”
“可生物的进化，本就充满了未知性。”
“这么说，他是母体进化的选择。”
“我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办？”
“再看看吧！也许，我能从他身上得到启发。”
“这个时候？”
“当然。”
“不怕影响到你的计划？”
“至少，现阶段，我的计划还在进行之中。”
……
赫尔辛大道。
雨夜。
天桥。
漂泊的细雨，让路灯的光芒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借着路灯的照射，雨水打不到的位置，身材纤细的少女孤零零的站着。
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终于，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少女身边，车门打开，一个消瘦的青年从里面勾着头，墨镜下的目光朝着车外的女孩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艳。
“上车。”
看着青年，克里斯蒂娜疑惑的道：“飞机妹？”
“不，我是莱恩，”自称莱恩的青年脸色一黑。
他就纳闷了，他这么阳刚的脸上，哪里能看出一个‘妹’字。
接着伸手指向轿车副驾：“她才是飞机妹。”
副驾驶上，随着车窗落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克里斯蒂娜招了招手，很是欣喜的模样。
“嗨，我才是你要找的飞机妹哦！”少女打量了克里斯蒂娜一番，眼里惊叹：“没想到你比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说完，飞机妹对着克里斯蒂娜伸出左手：“认识一下，你的引路人，丹妮，不过他们都叫我飞机妹。”
克里斯蒂娜点头，目光绕过了丹妮伸出的左手，下意识的落在对方的胸口上。
那浮夸的弧度。
愣是看得克里斯蒂娜一愣一愣的。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克里斯蒂娜不动声色的吞了下口水，接着又朝着丹妮的脸上看去。
所以，墨镜才是黑客帝国的本体吗？
无论白天黑夜，是个人都要带。
最后才是对方伸出的左手。
气氛一时僵住，飞机妹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见克里斯蒂娜动作，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笨蛋，哪有人用左手去握手的。”
莱恩不由得扶额，不忍再看。
听到这话，飞机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红，急忙把左手收回，又把右手伸了出去。
“抱歉抱歉，第一次当引路人，有点紧张。”
难怪她会有一股别扭的感觉，合着她刚才竟然试图伸出左手去握手。
克里斯蒂娜点头，伸手随便握了握。
这就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吗？
对此克里斯蒂娜倒也没有多想。
画面一转，酒店客厅，穿着咖啡色紧身皮衣的黑人女子面朝窗外，负手而立。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产生严重的怀疑，每天，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生活在梦境之中，睡觉的时候，在做梦，清醒了，也在做梦，于是他们试图去寻找打破梦境的方法，可无论他们怎么尝试，那种不真实感，却总是挥之不去。”
话到这里突然停在，仿佛是准备给听众留下充足的时间进行消化和思考一样。
可惜，这话的话，注定对克里斯蒂娜无效。
这个世界的人，总是喜欢说一些玄之又玄的话，以此来增加自己的神秘感，然后让别人去揣测话中的含义。
瞬间就感觉对方高大上了许多。
不过克里斯蒂娜还是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暗中却在观察着前方的背影。
看电影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这个黑妹是真心帅。
特别是穿着皮衣的时候，大背头一梳，带着墨镜，说话总是微微仰头，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
酷毙了！
就是个子稍微矮了点。
嗯！稍微。
奈奥比，锡安唯一的女舰长，墨菲斯的前女友，后来跟了总指挥官洛克，再后来又和墨菲斯续上了前缘。
然后，没有然后了。
毕竟出场不多，能留下印象，还是因为她是个女性角色而且还很帅的缘故。
许是觉得留下来给克里斯蒂娜回味的时间差不多了，奈奥比又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克里斯蒂娜不作犹豫的道：“这个世界本就是虚假的，又何来的真实感。”
这倒是让奈奥比非常意外了，转过身来，朝着克里斯蒂娜打量了过去。
彼此对视，一站一坐。
墨镜下，入眼一对鼻孔。
“看来你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并不难猜。”
克里斯蒂娜示意了一下旁边。
那边，奈奥比的一干队员，除了必须留下警戒的两个人，其他人都在暗中观察着克里斯蒂娜。
2女1男。
对于即将到来的新人，三个人都感到十分好奇。
这里面也包括了飞机妹丹妮，发现克里斯蒂娜看向自己，急忙招手打了个招呼，笑得十分灿烂。
很有活力嘛，可惜做事不经过大脑。
克里斯蒂娜不由得想到早上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特工一词，是能随随便便打出来的？
估计是第一次当引路人，太兴奋了，就把不能说的信息全都告诉了她。
向无知的人吐露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然后看着对方震撼的的模样，心里一定很爽吧。
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只会给别人带来灭顶之灾。
原身死得不冤。
看到克里斯蒂娜把视线转向一旁，奈奥比也把目光转了过去，看到飞机妹那副欢快的模样，瞬间懂了。
不知不觉中，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咯吱咯吱！
知道她为了今天，事先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吗？
可现在，她才说完一句。
结果却发现对方全知道了。
好气！
想打飞机。
“既然你已经知道，也省得我去慢慢解释。”
奈奥比沉着脸走到克里斯蒂娜身前，摊开双手，只见一红一篮两颗药丸分别置于两手手心上。
“蓝色，继续沉沦于虚幻的梦境之中，红色，我带你去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