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极夜小镇
我用意识分别搜寻和探索蚩尤和黑山那边的情况，感应到这两边确实都挺棘手的。
由于世界局势的不稳定，各种暴力、血腥、疾病、等等等等横死的人不在少数，往往心有不甘，带着嗔恨或者怨念离去，所以地球上的这种暗物质能量是从所未有的强大，只是这种能量并不是人类肉眼所能看见的，但却能影响人类的情绪，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而只有那些至纯至善的人，不遗余力地向宇宙发射自己的善念，也许他们是不为世间大部分人所理解的，甚至不明真相的人还会鄙夷他们，认为他们并没有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殊不知肉眼看不见的，才是真正重要的，人类被自己的眼睛蒙蔽了太久太久。
在走路或者交谈的时候，已经有数以千吨的暗物质在你的周身流动，这不是人类的空间意识可以理解的。
黑山的能量已经强到可以在人类社会中显形，虽然这跟现在大环境有关，但首先也得是他自己的能量强大，但是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规矩，他们的规矩还是得用他们的方式解决。所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并不是贬义的意思，人只能听懂和理解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东西，不光是人，其他生物也是如此，夏虫不可语冰，对于自私自利的人来说，他的眼睛里只看到自己的那三瓜两枣，并且认为给别人三瓜两枣已经是自己莫大的恩赐，别人必须感激涕零，并且无条件的包容，面对这种人，你跟他谈什么东西，他都有一套狡辩的歪理，有些沟通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所以不要想改变他人，恶人还需恶人磨，面对这种人，最好趁早远离，不要被他的磁场和垃圾能量所影响。
黑山是谈判的好手，但有遇到一些怨念极强的鬼，他也是没办法，只有用鬼话据理力争。
再看蚩尤那边，虽然也是进展缓慢，但比黑山那边还是容易的多。
这一世蚩尤的转世兄弟们分布在各个地方，但大部分出生在和自然关系亲密的地方，这无疑提供了很多的便利，不得不说这个时空漩涡的机制实在是太无懈可击，而我至今也没有完全摸透，只能说是窥见一二。
他面对的大多是异界的神兽，这些神兽的能量很高，通常都远离人群，远离浊气远离负能量场但是这些异兽自己也是能量非凡，他们大多有自己司长的区域，有各自不同的任务，蚩尤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是说动了几个异兽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中来。33
“元初人上，您觉得这个速度我们能不能在鲁尔达人发动攻击前集结出一只队伍来？”
“我看很难。”我想起鲁尔达人在极地冰坑里建造的那个恐怖的基地，里面的各种高端武器和无数的人体皮囊，说明鲁尔达人的野心绝不仅仅于在夜晚偷袭一个避难所，他们想要的更多，他们的真正实力，也许到现在我们也只是见到了一小部分。
“哈利亚，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元初人上，您确定吗？那里...”
“我知道你的担忧是什么，但凭我俩，还是在满是水元素的冰坑里，刺探一下鲁尔达人的虚实并不难吧？”
“那是自然，只是那边的防守可比海底基地要严得多，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在水元素中一路驰骋，只几个调息就感到周身的温度骤降下来，周围的天色也逐渐黯淡，我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元初人上？”
“极夜已经到了，这大概要持续几个月。我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那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不，我们先在这里走走转转，我感觉，鲁尔达人已经再不断向外扩展基地了，我刚刚闻到他们身上特有的那种味道，那种味道是他们披上人皮也难以掩盖的。”
虽说现在正值极夜，但是这里的小镇还是十分的热闹，有很多全球各地的旅客从世界各地赶到这里来体验极夜地区的生活，我和哈利亚应该是来到了一座滑雪场，这里很多人头上带着探照灯，在半黑半昏的天空下玩着滑雪、雪橇和各类冰雪运动。这里的街区也特意制造了舒适的灯光，不仅能够照亮也很舒适，不同于都市的华丽节庆风格，整体的布置看上去十分的温暖，在寒冷的极夜让人增添了几分暖意。
我一直没有显形，就这样在街道上转悠，已经遇见了几个披着人皮的鲁尔达人，他们和地球人打成一片，交流甚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一些内向的地球人看上去更加享受地球上的生活。
“元初人上，鲁尔达人他们为什么不选一个资源比较丰富的地方开始拓展，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连光都没有地方？”
“所以说这就是他们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哪怕是你这么远古的水元素，还是属于地球元素，而地球上最重要的能量就是光，也许我们珍视的地球能量，鲁尔达人他们用不上，之前我们拆解过他们的武器和基地，大都是一些金属元素，但是在地球上并不多见，可他们却拿来当做能源，想必这些东西在他们的星球是唾手可得的，哪怕不是垂手可得的程度，也是十分丰富的。”
我和哈利亚漫无目的的在这座极夜小镇里转悠着，时间在这里都慢了下来，因为这里周遭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还真让我们两个逮着一对正在接头的鲁尔达人，他们其中一个披着女性的皮囊，打扮的十分妖艳，和这里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而另一个则披着一件中年男人的皮囊，秃顶的啤酒肚，还有一张就算见了十次都不会有印象的脸。
两人勾肩搭背，走路摇摇晃晃，看着像是喝多了，却一直在用鲁尔达语精神交流着。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习一下他们的语言，这样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不过我却在他们的交流中，来回听到两个非常熟悉的地球语言——夕雾！
自从夕雾上次偷偷帮忙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我立马用意识搜索着夕雾的所在，却发现她的脑电波信号好像被刻意屏蔽了一样！
“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哈利亚问道。
“不，如果有意外，她残存的意识我还是能够搜索到，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彻底的湮灭了，就像玄一那样，但凡人的意识不够精纯一般不会这样，所以只能是后一种可能——她被鲁尔达人控制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六十三章——母子团聚
“元初人士上，这个夕雾她对你很重要吗？”哈利亚不解地问道。
大约有三秒的愣神，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哈利亚。
初次与夕雾见面时我对她的印象就很深，她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哪怕是那时候还没觉醒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夕雾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那时候的我对于好坏的判断总是很单一，看什么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但世间万物，哪有那么多的对错可以分辨，全在角度不同而已。
“我得找到她的下落，她在鲁尔大人那边呆了很久，肯定知道不少东西，对我们之后会很有帮助的。”
“但是您不是说她现在很可能已经被鲁尔达人控制了吗？那她对我们还有价值吗？”
“有。”
我说有，哈利亚自然不敢多言。
既然这座小镇已经被鲁尔达人所侵占，那我就从这座小镇下手。
在我的搜寻之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最好下手的目标，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球人，男性，四十岁左右，印堂狭窄，眉窄鼻尖，颧骨高耸，从脑袋后面都能看到腮帮子，“就他了。”
“元初人上，你为什么选择从他下手啊？有什么说法吗？”
“相面之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所谓面由心生，二十五岁以前长什么样是爹妈决定的，但二十五岁以后，那些年轻的盛气撑不起皮囊的时候，你的相貌就彻底地暴露了。我只是曾经跟一个大师略微探讨过，只是懂个皮毛，相不单看，我刚刚说的那些特征还是要总体去看，包括人的身形啊结合在一起看，但是这个男人，”我冷笑一声，“能为我们所用。”
我用追眼快速的过了一遍男人的经历，果然他就是这个小镇第一个和鲁尔达人勾结的地球人，当然，通过追眼，我自然也看到找到了男人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你好查理斯，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坐在男人家餐桌旁的椅子上，他一手抓着红酒瓶，一手端着餐盘，盘子里是刚刚煎好的培根和鸡蛋，还有一小块贝果，当转过身看到我时，差点摔了手中的盘子。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了！”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谈谈关于你朋友的事情。”
“bullshit!我没有朋友！你立马出去！出去！”
“哇哦，别激动啊，你好好想想，你当然有朋友，你的外星朋友。”
听到我这样说，男人呆立了一秒，面部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当然知道，要是你的父母知道自己当年舍命救下来的儿子如今成为了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哼！你调查我？”男人冷笑一声“那就好办多了，你既然调查过我，自然就知道，我不是你们能威胁得了的，我无父无母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牵挂。”
“你不是还有一条命？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怕死吧，毕竟你死了，这世间可能就没有一个人在记得你了。”
男人听到这句话，竟然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所以说，人类血肉脆弱，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会用外星技术给我重新制作一个完美的身体，我的意识早就上传到了他们的处理软件，换一句话来说，我已经得到了永生。”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我明知道他说的不对，但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看上去确实是无懈可击的。
就在我彷徨之际，我看到男人的身后有一股淡淡的黑烟飘过，当然，他的肉眼是完全无法察觉的，但这让我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如果
你的朋友真有你说的这么神，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复活你的父母，让你的父母也得到永生？”
“他们说了，现在是资源材料有限，等他们一旦取得了地球的主导权，获得了充足的资源会专门帮我复活我的父母的。”
“你确定他们能做到？”
“我相信他们。”
“所以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和你一样由血肉组成的地球同胞？”
“人类不值得我信任，只会自相残杀，荼毒自然，如果不是人类，也许我的父母可以多活两年。”
他这话说得不假，在追眼中我看到他的妈妈因为金属铪污染被切去了***和子宫，去世前头发全都因为化疗掉光了，这对男人来说，打击非常的大。
“你要不要听听你父母怎么说？”
“我父母？我父母早死了！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母亲被黑心资本家被资本家活活毒***死的！所以人类凭什么还生活在这个地球上，让更强更智慧的种族利用地球不是更好？”
我不理会男人喋喋不休的对人类的抱怨，而是跟他背后的黑影交谈了起来。
“妈...”
男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痴痴的看着厨房尽头那盏摇晃的吊灯。
“这是你的幻术！”男人又赶紧看着我，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接着从餐桌下面抽出一把手枪来对着我！
“我不管你是谁，立马离开我的家！带着那个女人！”他指着灯下那位瘦小的老妇人。
“那确实是你母亲。”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休想这样迷惑我！”
男人在看到老妇人后情绪非常激动，举着枪的手挥上挥下不停地颤抖、
“BANG!”
虽然有消音器，但这种枪的声音还是很大，他的枪走火了。
子弹朝着老妇人射了过去，空间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子弹穿过老妇人的身体，像是尖锐的风撕开了朦胧的棉花糖，老妇人的身体像烟雾一样散开，我立马暗自运用水元素帮助她凝结显形。
男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扔下了手中的枪。
“查理斯...我的可怜的小查理斯...”
老妇人的脸上留下了泪水，她的声音听着十分的微弱。
“妈妈...真的是你吗？”
“是我...”
两人颤颤巍巍地靠近，男人伸手触碰，但他指尖触及的地方，都化作烟消散了。
“查理斯...抱歉...妈妈没有吓到你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滑雪场
“不...这不可能...妈妈...真的是你吗？”
查理斯的防线在逐步被击溃，这缕青烟一般的女人确实不是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对儿子的爱恋与不舍，让她的一部分能量永远的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一直看着儿子，守护着儿子，但是她的能量实在是太弱，所以连显形都做不到，唯一做的就是无声的陪伴。
“查理斯...对不起...这些年你的委屈和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可是妈妈没用，除了看着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的语气不在那么咄咄逼人。
“在你的理解层面中，可以把我划分为灵媒这一类。”
我现在给查理斯说什么元初人什么能量，反倒会引起他的反感，在西方人的概念里，能够通灵的一概都是灵媒一类。
“为什么我之前看不到我的母亲，你做了什么？”
“你应该感谢这个有着长期极夜的地理环境，是这种环境让你母亲现在的存在变得没有那么辛苦，她本就体弱你应该也知道，所以她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她陪在你身边那么久，之所以她在身边游荡了这么多年，一是这里的环境所致，二是你母亲非常谨慎，她从未离开过你留存的那个媒介，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放不下你，这是她如今依然游荡世间的唯一原因。”
“媒介？”
男人有点不解。
他的母亲飘到了隔壁的卧室，接着指了指床头，那是一张泛黄的相片。
男人从床头柜拿起了照片，用长满倒刺的手指小心仔细地摩挲着，“原来我的感觉都是真的...每次我看到这张照片，看到照片里的妈妈，她的眼睛，都感觉她好像再像我小时候那样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所以...当我有那种感觉的时候，你都在我的身边是吗，妈妈？”
女人哭泣着，重重地点着头，也许是她游荡得太久，也许是太久没有人跟她交流，她已经渐渐忘记了人类的语言，只是动了动嘴巴。
“我，我一直在。”她费力地拼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们好好聊一聊吧，如果你之后想要找我，记住，你把这张纸烧了，我就会很快赶到。”
我放了一张黄纸在他的餐桌上，接着离开了房间。
“元初人上，你确定他会联系你？我看这人不是那么好说动的，你觉得他真的可以告诉我们关于鲁尔达人的事？”
“我确定，而且，很快，所以哈利亚，我劝你抓紧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咱们也很久没有滑雪了。”
“...元初人上，这会儿黑山和蚩尤他们都忙得脚不沾地，您还有闲情逸致滑雪？”
“欲速则不达，放轻松啦哈利亚～”
我们在滑雪场租了滑板，直接乘坐缆车来到高级雪道，这里的人比其他两个雪道要少了很多，前面一个人正在做着准备。
只见他站雪地之上，双脚并拢。然后，弯曲膝盖，使身体下沉，双手握住滑雪杖，准备出发。
他迅速地迈开双腿，滑雪板在雪地上发出嘎嘎的声音。随着速度的增加，他开始展开身体，保持平衡。能感受到滑雪板在脚下灵活地切割雪地，带来的速度和刺激感让人兴奋不已。
他的身体在雪地上灵活转动，时而轻盈滑行，时而旋转飞跃。他展现出优雅的动作，如同一只翩跹起舞的雪鹿，自由自在地舞动在雪地之上。
他在雪地上划出一条流线型的弧线，随着速度的增加，他跳跃起来。他像一只飞鸟一样升腾起来，在空中做出各种翻转动作。他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看起来像是与雪地融为一体。
然而下一秒，意外
就发生了，他并没有掌握好落脚点，落地的瞬间，他的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被扔在拐角的弹力球，滚到了山脚下趴着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引得多少人注意，只见和他同行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句fu#k接着就滑到了他的身边，两个人卸掉了他身上的雪板，我看到那人的小腿都720度弯折到一边了！更可怕的是，男人的脖子更是软趴趴的耷拉着！
他的朋友摆弄了一下他的身体，接着担架就到了，奇怪的是大家对此好像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们把这人抬到了救护车上，透过车身，我看到了穿着蓝色急救服的人拿着一把手术刀，划开了伤者的脖子，接着，那些粘黏的，带着触须的身体，就像一坨鼻涕一样，从小小的洞口里涌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想在这里，像查理斯这样的地球人应该比当地的保护动物更加稀少，可能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被鲁尔达人改造。
正想着他，他就找上来了。
“元初人上你给他的那张黄纸上到底有啥？为什么烧了就能联系你？”
“什么都没有，我压根就没走远，一直一直听着他们家的动静呢。”
“...元初人上，您现在是越来越会拿捏人心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现在的很多人就喜欢看这些，那我就给他们看这些。走吧，看看查理斯会吐出什么东西来。”
这次我没有直接坐在查理斯家的餐桌旁，而是敲了敲门，他开了门，然后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快进来。”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但是我会尽力帮助你们，当然，我也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
“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的母亲，让她不再被困在一张相片里。”
“这个...恐怕我没有办法帮你，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谁？”
我用手指了指他，“我？”他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是的，只有你，你母亲之所以不愿意离去，就是因为放不下你。”
“他们，会吸取灵魂。”她的母亲费劲地说着，“救救我的儿子。”
“谁对我有利，我就为谁出力，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那些鲁尔达人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另外，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我拿出了夕雾的照片递给他，他皱着眉头很仔细的看着，“是见过的，让我想想...”他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我想到了！小镇医院建成的时候，我见过这个女人，她跟着大领导的队伍一起剪彩！就在上个月！”
第三百六十五章——鲁尔达人的陷阱
“你能带我去找到她吗？”
“这恐怕是不行，你们太高估我了，我不过是个小角色，充其量就是帮他们干干脏活跑跑腿，那些核心的内容和任务，怎么会是我能接触到的？”
“也许这才是你一直没有被替换掉的原因。他们既然给你承诺会帮你延续身体，说明你知道的并不少，告诉我。或许你该好好观察一下那些获得了新身体的人，他们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吗？我不是说他的外貌，我说的是他们的灵魂，你认为他们还有灵魂吗？”
查理斯不说话，我知道他还在犹豫，毕竟鲁尔达人给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在如今的大环境下，清醒是一种折磨，在普罗大众看来，健康、财富、权利，好像获得了这三样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烦恼。殊不知却早已一步步的掉进鲁尔达人的陷阱，丢掉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成为了鲁尔达人的工具。
“为你和你的母亲考虑一下，你可以跟我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
要想让查理斯这种人吐出点真东西，就必须下点狠招。
查理斯的母亲回到了那张相片里，他把相框放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贴着自己的心跳，接着出门开了车。
“你要去哪？”
“医院。”
车子开的很慢，在厚厚的积雪上压出格叽格叽的声音，镇子不大，只过了三个红绿灯我们就停到了医院前。
“绕到住院部的后门去。”
查理斯没有多问，打起了方向盘，果然在这里停着那辆刚刚出现在滑雪场的救护车。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查理斯紧跟在我身后，我没有按电梯，走进了消防楼梯。
“为什么我们往下走？下面是停尸房。”
“你想要看的东西就在停尸房。”
他摸了***口，那是他放着母亲照片的地方，还是跟着我下了楼。
鲁尔达人头顶的触须让他们的感知能力异常敏捷，所以我早早暗地里召唤了一道水障，将我和查理斯的行迹隐藏在水障中。
“嘘。”
查理斯学着我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扇门前，透过玻璃上没有拉严实的缝隙，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冰冷的金属操作台上，放着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旁边两个伪装成地球人的鲁尔达人正在用一个圆柱形的仪器在那具身体的头顶收集着什么，那是一种淡蓝色的微小颗粒，像一条蓝线一样被吸进了仪器中。
“他的记忆清洗的怎么样了？”
“看这成色，这次抽出来应该他就彻底忘了自己了。”
“哈哈哈哈哈”
两人爆发出了一阵猥琐的哄笑。
接着他们把那具身体推进了冷冻柜里，准备往门外走，我拽起查理斯的衣服就往外跑，他被刚刚的场面吓得不轻，任由我拉着他往外跑。
“那是什么！他们抽了什么出来！”
“属于那个人的记忆。”
“你这是什么意思？”查理斯边跑边大声问着，直到坐在车里，加大马力离开了医院这条路，他将车停在路旁，很认真的问我。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台子上躺着的人你应该认识，这镇子不大，况且，你们都是这镇子中现在为数不多的地球人，所以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是的，他很喜欢冒险和刺激运动，之前受了几次严重的伤都被治好了，而且在他康复之后，他的状态甚至比之前更好，他说是上面的人给他换了一些完美的器官，他的身体状况包括记忆力都好了很多...”
“还有别的反应吗？”
“他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好像更加模糊了...不瞒你说我曾经调查过他，他的童年是在度过的，可是我曾经跟他交谈，他却说他从未去过加州...”
“是的，一旦接受他们的条件，记忆就会被逐渐篡改，你要知道，你之所以是现在的你，是由无数个曾经的你堆叠起来的，一旦记忆不存在或者被篡改，你还是你吗？”
“所以...他们就是用那个小仪器篡改我们的记忆？”
“不，那个是灵魂收割器。”
查理斯的嘴唇在颤抖，手也在不停的发抖...
“他们需要进行几次稀释，把那些在他们看来是妨碍的人类情感全部清除，在把你的记忆全部洗干净之后，你就只是一具躯体，可以任由他们使用，可能是给你编造一段新的记忆让你进行别人未完成的任务，也可能是直接把这具身体当做鲁尔达人的容器。所以，不论之前他们给你提出过什么丰厚的条件都不过是诱饵而已，当你都不再是你，这些条件，你仔细想想到底还有没有用。”
“我不理解...他们都已经有了这么高端的技术，完全可以用人造的器官人造的身体来充当容器，为什么非要用人类的身体？”
“再高级的技术，也没有灵魂，而人类的身体哪怕是有疾病或者缺陷，但那是造物主的杰作，经过了灵魂的契合，蕴藏着巨大的潜力，可以说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器官，实际上都是有无限的创造力。而鲁尔达人需要做的，就是引导这种创造力为他们所用。”
就在这时，查理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手一直在发抖，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的表情更加的惊慌，几乎把电话扔出车窗，
“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刚刚发现我们去过医院了吧！现在怎么办！”
我按着他的肩膀，为他注入了一丝水元素的冰冻之力，他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
“冷静，先听听他说什么。”
查理斯点点头，我随即隐匿了身形，退到了后座的位置。
电话一接通，一张大脸便投影到了方向盘的上方，怪不得查理斯会这么害怕，原来来电人正是刚刚解剖室里的其中一个鲁尔达人。
“查理斯！你现在在什么鬼地方，马上来一趟医院，我有事让你处理！”
“我...我我现在在外面。”
“该死，我之前告诉过你，这个极夜期我们有很重要的项目，你难道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现在！立马！到医院来！”
接着那人便挂断了电话。
“走吧，随机应变，看看他们要你做什么，另外，一定帮我打探一样关于夕雾的下落。”
“你难道不跟我一起吗？我求你了，跟我一起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查理斯又皱起了脸。
“放心我会在暗处跟着你的，他们现在并没有对你起疑心，你只要像你之前那样就行，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