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程凌素的未婚夫
中间那人正是当初受府防队引见，曾经给了三个月期限给费正，城防队的总队长——卢有才。
他站起身来，主动迎了上去。
马锋顿时晕了，还指望他这个姐夫帮他出头，教训教训费正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可剧情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听起来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且着么不浅，这要咋整？
马上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几个意思？难道连入队考核都不用了么？
“费正兄弟，好久不见，哈哈！”
费正还好，王虎等人一下懵了，眼前这人是谁？可是城防队的总队长，没看过真人出得看过画相。
老大竟然认得他？什么情况？知道费正是走后门进来的，看样子八成这后门就是眼前的总队长开的。
打死他们也想象不出来，费正的“来头”竟然这么大啊，难怪他第一天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还好当初没有得罪死，可这马锋傻哔了吧？要不是他跟总队长的私人关系，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他那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表情，他们都快笑出猪声来。
“久见久见！”费正也是拱了拱手，不知道这卢有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么大阵仗，总不能叫他来叙旧的吧，“卢队叫我来，所为何事？”
“哦，是这样的，听说你们16队有几个已经达到三阶了？”卢有材询问的表情看着费正。
费正就纳闷了，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王虎的么？怎么问起他来了。
有意无意地瞟了王虎一眼，可让费正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是理所当然，这家伙也太没出息了些。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费正轻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叫好像？这谦虚得有点虚伪啊！马锋想掐死他的心都有，整个预备队，连队长级也不过是堪堪过三阶，其他大都是二阶中上游。
这次考核也未必有几个人能考上，重要的是预备队员入队的日期不尽相同，所以集体参加考核的时间每年有三次。
费正入队的时候刚好考完一次，所以他能赶上最近这一次。
可以想象，预备队的淘汰律有多高。
“就是你身边这几位么？”卢有才挑了挑眉。
一队同时有五个人达到筑基境三阶，这确实相当少见，就连卢有才都有些意外。
要不是报出14队的人与16队发生冲突，马锋跑来恶人先告状，他还被蒙在鼓里。
费正点了点头，示意王虎等人。
他们也不敢怠慢，轰地一声，王虎等人释放灵压。
除了费正等人，其他人都是瞳孔微缩，虽然在他们看来，三阶不算什么，但亲眼证实，也是挺吃惊的事情。
特别是开始还持怀疑态度的马锋，简直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
“好！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正式队员了！”卢有才兴奋地说。“呆会儿会有人安排，你们先下去吧！”
“卢队！”费正冷不丁的说。
“嗯？还有事么？”
“我希望我们几个能分到一个队里。”费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废话，花那么大劲培养出来的“班底”，被分开了，那不是白干？
卢有才面露难色，按规定他们必需分散到不同的队伍，就是防止结党营私。
“不行么？”费正像是啥都不懂的菜鸟。
马锋倒是冷笑着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用膝盖想也知道，作为总队长，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果然，卢有才低头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这样吧，你们进16队。”
啥？还真同意了？不过转念一想，又笑了出来，脸上挂着兴灾乐祸的表情。
“多谢卢队！”费正心中一喜，不过他瞥见王虎等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对。
“那就这样定了，明早你们到队里报到！”卢有才拍了拍费正的肩膀。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费正领着王虎等人先行离开了。
卢有才目送费正等人离开，这才回到坐位上，“赵公子，怎么了？”
身旁一名二十出头，长相英俊的男子掀嘴笑了笑，“没什么，这费正，有点儿意思！”
卢有才愕然，打从他认识这人起，就很少有这种表现，若表现出来，那就非比等闲。
“听说赵公子准备去跟程家小姐提亲了？”卢有才一句话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还是什么也瞒不过卢兄你，”那男子笑了笑，“不过是订亲，尚未作实。”
卢有才挑了挑眉，“怎么？以军部部长公子的身份，他们程家还看不上么？你们也是门当户对，难道程家小姐想要嫁王孙公子不成？”
听得出来，面前这位赵公子只是谦虚了，想必是被程家一口拒绝了。
“那倒不是，我赵齐贤自问不比那些王孙公子差，”赵齐贤顿了顿，“听说前阵子程家老头子把素素送到了边城历炼。”
“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也叫费正！”
卢有才明显感觉到他眼下闪过一抹精芒，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一旁的马锋早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悄悄地溜了。
“不会吧？莫不是人名相同？”开玩笑，现在前线吃紧，好不容易捞到几个新队员，一个多谢就被这赵公子弄没了，那还得了？
“不会错，我查过，就是他！”赵齐贤脸上的表情很古怪，连卢有才都看不出来，他想怎么样。
“不过你把他安排到16队，”赵齐贤淡淡一笑，“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处置方式。”
卢有才怔了一下，啪地拍了一下脑门，这才想起什么。
……
“费老大，我们真的要进16队？”马朝弱弱地问了一句。
“怎么？不好么？我们在预备队也是16队啊！”费正根本没看懂他们为什么会这种表现。
“不是不好，我听说……”赵龙欲言又止，表情早就崩了下来。
费正感觉到他们肯定是有什么瞒着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说那16队是被诅咒的小队！”张汉说，“每次他们队回来的都是最少人。”
“该不会卢有才故意把我们分到那个队吧？听说马锋是他小舅子。”
第七十八章 快倒闭的兵工厂
王虎也不无担心地说。
“没那么巧吧？”费正挂着微笑，“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不过是刚好那小队缺人手罢了。”
王虎等人暗自郁闷，这老大是以太大还是白目，竟然这么乐观。
看着忧心忡忡的众人，费正无奈地说，“好歹进了正式队伍不是？还不用考核。”
“费老大说得对，今晚我们就去小酒馆庆祝一下，你看怎样？”赵龙提议。
“这个好！那就今晚见！”
明天报到，他们得先把细软收拾好，进了正式队伍，他们就不再住在预备队宿舍了。
什么快都没小道消息传得快，费正等人的宿舍门口早就挤满了人。
14队和15队的人灰溜溜地躲在一角，他们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干脆认栽了。
“王虎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一位体态丰腴的少女见王虎等人已归，便小跑了过来。
那表情，那坠肉，那声音，费正不觉肚子一阵翻涌，做了一个干呕。
其他人不比他好多少，不过既然是来找王虎的，也不能当众让他难堪不是？
预备队的宿舍对队员很严格，对外人倒是很松散，正常不会有什么进来，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穷鬼聚集的地方，连小偷不光顾。
不过跟队员有关系的家人朋友倒是随时可以来，只限白天。
“翠……翠花姐，嘿嘿！”赵龙等人干笑着跟她打招呼。
费正不觉瞪大了双眼，看着王虎，尼玛差点连小命都没了，就是为的她？差点没伸手去探王虎的脑门。
哇咧个去，这王虎的口味也太重了吧？这极品！费正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理他们，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14、15队的人如临大敌，谁都知道这费正才是16队的真正老大，要是处置他们，绝对得经过他。
“都站这儿干嘛？不用巡逻啊？”费正刚才被惊吓到了，这才缓过一点气来，对这群家伙骂道。
巡逻？巡个毛的逻？14队被胖揍了一顿，今天才能下床就赶过来了。
15队的是轮休，其他过来的都是没有巡逻任务的一群。
不过他们都不敢回话，费正都懒得鸟他们，回宿舍收拾东西去了。
剩下那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这不对吧？怎么跟想好的不一样？
他们可不傻，谁会蠢到自讨苦吃？
“翠花儿，你可以跟你爹回乡下了，那家伙不会再缠着你。”王虎笑了笑，侧过身去。
翠花儿像遭了雷劈，到整个人木在了那里。“王虎哥，你不是……”
看到眼泪都快掉下来的翠花儿，王虎很淡定地说，“我只是把你当小妹，只是看不惯那小子罢了。”
这不对吧？纯粹看不惯需要这样拼命？“不是，王虎哥！”
“如果我让你误会了，我只能说，对不起！”王虎淡淡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以前是怕自己没考进正式队伍，现在跟对了人，以后有了钱，什么女人没有？会看上她？开玩笑！他倒是忘了曾经的确是这么想的，渣男！
翠花儿也没纠结，反正花开两朵，东方不亮西方亮，有这种说法么？管他呢，不是还有个张队长！
15队的队长莫名打了个哆嗦，接触到那恐怖的目光，腿肚子一硬，赶紧撒腿就跑。
“张哥哥！”
卧槽！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这下张队可有得受了。
这已经不是不虎等人可以左右的，否则要他们一多嘴，那女的不跟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着不放，那真是哭都没地方找去。
“费老大！”那几个家伙都收拾完了，来到费正的宿舍。
想看的没看成，那群家伙早作鸟兽散了，预备队员宿舍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都收拾好了？”费正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是啊，就等那边过来通知啦，嘿嘿！”王虎等人脸上都扬溢着兴奋。
费正没好气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知道不知道王都哪里有快倒闭的失工厂？”
王虎等人对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费正翻了个白眼，想来也是，这群家伙不比自己强多少，大都是平民出身，大不了比自己早几天加入预备队，会知道才有鬼。
“费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赵龙最多事，总爱提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想要赚大钱，肯定不能只靠分解垃圾生产丹药啊，那得累死，再说，就他一个人干，效率太低。
“老大，你要买灵器么？这个不用买，正式队员是有配的。”马朝以为他担心灵器地事。
也对，现在想把符咒刻到灵器上拿来卖还是有些早，再说，是否有作用还是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浪费这些唇舌，还不如查“千度”来得实际，看来这些经验值是不能省的。
王虎等人一头雾水，冷不丁地问这样的问题，又不解释，不过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他来历那么牛哔，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如果费正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是要拍脑门，什么鬼牛哔来历？不过是顺手救了几个府防队的人，又跟王都城防队的人搭上线罢了。
人总会对未知的事情进行想象，即便说出答案他们也未必相信。
没多久，有人来通知他们到正式队伍那边了，报到是明天的事，但他们得先去宿舍熟悉环境。
跟预备队不一样，正式队伍的管理比预备队要松散得多，至少不用参与巡逻任务，但日常的训练和修炼还是要的，而且比预备队员时间要长得多。
从另一个方面讲，自由的时间更多，难怪他们上小酒馆的时候，看到的正式队员比较多。
正式队员的宿舍离预备队员的宿舍有段距离，但也不是太远。
他们的宿舍在大院的东北角，离大院门口大概数分钟的脚程。
大院里，数以百计的三层楼房错落有致，排放整齐，外表看来都长一个样儿，若不是每栋房子都挂着个圆形的号码牌，他们还真不好找。
“你们的宿舍在147号楼，三楼312房。”
第八十四章 穆厚大老板
“简单而言之就是，后来你们去投靠了王城的朋友，不但骗了你们的钱，还把你们赶出来了？”费正听完石甘当的诉说，啪地拍了一下把手，嚯地一声站起身来。
“欸？费正你可别冲动，他们在王都可是名门望族，你这样去也不过是送死！”石甘当见费正冲动起来，真的去找人家晦气，不是害了他？
“对啊对啊！费正哥哥，我爹不过是说一下丧气话，不就是被骗了千把万两？我爹赚回来就跟玩一样。”石柔也帮忙劝说，不过怎么听怎么感觉怪怪的，旁边的人也是听得一头黑线。
千把万两？好赚？他们正式队员的月俸也就千两而已，当然也没算任务奖励。
千把万两够他们赚好几辈子了。
石甘当把血本都投到填埋场，才开始赚钱就遇到魔潮，几乎血本无归，仅剩的一点收入也被骗了，能有好心情才有鬼。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连累费正，只能想别的办法。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费正再次坐了下来，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唉！能有什么打算？再去找一份事做吧，总不能饿着小柔吧？”石甘当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落寞。
“这样吧，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哦，对了，这里是一万两，还给你的。”费正拿出了一叠银票，交到了石甘当的手上。
石柔看着，双眼都在放光，他们现在可是穷得响叮当，有这钱完全够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这…这怎么可以？”石甘当把银票推还给费正，即便如此，他的目光还是没离开过那叠银票。
“不用拒绝，这些本就属于你们的！”费正看着不明所以的父女俩的表情，笑了笑，“还记得当初打劫我们那几个人么？”
其实只是打劫了石甘当，在费正身上毛也没搜到。
石甘当还没反应过来，费正继续说，“我帮你们把钱抢回来了！”
吓？不会吧？还有这种操作？事后石甘当也打听过，那群人是城防队预备队的，原想拿回来也就作罢了。
在王都的居民都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千万别惹城防队，即便只是预备队员。
“可是……”石甘当还想说什么，费正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初他被抢的是五千两，怎么就多了一倍？
“那是他们感觉不好意思，多赔的利息！”费正笑了笑脸不红气不粗。
这利息会不会太高了些？王虎等人都感觉费正是在搞笑的，当初怎么抢回来的钱他们是一清二楚，只是多出来的五千两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不准笑，除非忍不住，那几个家伙互视了一眼，憋得脸都快发紫，石甘当父女更是莫名其妙。
“那……那我就先收下吧！”石甘当拗不过，最终还是把钱收了下来，废话，这可是不啻于救命的钱呢。
“安顿下来之后，就派人通知我，这是我的地址，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费正递了一张纸给他。
石甘当接了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短短几个有不见，鄪正已经是城防队的正式队员了。
没想到当初的打击并没有把他打倒，相反还越来越好，先前还半信半疑，现在他还真是深信不疑了。
“哎哟！费老大，我看那小妹妹长得挺水灵的，你怕不是……”石甘当前脚离开，赵龙后脚就拿起费正开涮，一脸坏笑地用手肘搡了搡费正。
“想什么呢？脑子里都尽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费正喝了一口酒，没好气的说，“他是以前我工作过的填埋场场主，在我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
“哎哟老大，还真看不出来呢，你是这么个重情义的人呐！对不对，兄弟们？”张汉两杯下肚也不正经起来。
“可不是么……”
……
“费正，你有什么想法？”次日，石甘当真的找到了费正，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预示着费正似乎想搞点什么。
“石场主，你想不想当老板？”费正嘴角弯了弯，富有深意地看着石甘当。
任务后的次日，一般都是休整，费正这才有时间出来。
石甘当听后，怔怔地看着费正，仿佛过电了一般，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问你要不要当老板！”费正皱了一下眉心，这石老头怕不是被坑傻了？
“想啊，可是……”石甘当激动地握住了费正的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没钱谈个屁的老板？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只木告诉我，想还是不想？只要回答其中一个。”费正感受到他颤抖的双手。
“想！”石甘当重重地抽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在王都搞点事，不过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你怎么看？”费正突然收起了那笑脸，认真地看着石甘当说。
石甘当吸了一口气，愣了愣，自嘲道，“你口中的人，不会是我吧？”
费正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我要你代替我去做，至于钱的时候，你不用考虑，你只要帮我管理好，工钱，随你开。”
石甘当迟疑了一下，“你要做什么？我不一定能做得来。”
“你一定能做得来，不就是管理一家工厂。”费正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
“管理？我尽量试试吧！”石甘当思忖了片刻，点头回答。“那工厂在哪儿？”
接下来费正的答案差点没让他喷饭，“还没有！”
再好的脾气都会感觉被耍了，石甘当也不例外，“不……不是吧？”
叭嗒！
费正扬了扬手，一枚储物镯扔向石甘当，他伸手便接了下来。
“王都西北角，有一家快倒闭的灵器工厂，帮我拿下来，这是资金。”
石甘当狐疑地感应了一下，“嘶——350万两？”
听起来好像不多，他先前要买一个好些的商铺也花了千把万呢，虽然被骗了。
不过要拿下一家快破产的工厂，也不是没可能，“那要挂谁的名字？”
费正诡异地笑了笑，“就说是穆厚大老板收购的！”
第八十五章 自创品牌
听得石甘当一愣一愣的，穆厚大老板？幕后大老板？嘶——
“可是我们准备生产什么？”石甘当还是五里雾中，让他管理可以，但是生产他可不懂啊。
费正摸了摸下巴，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他早就有了打算，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步一步地做。
“你先把那家快倒闭的灵器厂收购了再说。”
费正笑了笑，拍了拍石甘当的肩膀，“只要你成功了，以后你就是石厂长了。”
石甘当怔怔地望望着费正离去的身影，怀里揣着费正在学院时卖药赚来的第一桶“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士为知己者死，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贵人是多么的重要，石甘当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费正失望。
这段时间以来，费正还是不时地随队出任务、出操，修炼，不但积累了许多经验值，修为还提升到了四阶。
那次之后，费正当然也帮那几个老鸟，甚至谭辰“改造”了一遍灵器。
他这样做并不是出于好心，那次任务刚开始就被他们推去当炮灰，再加上后来还威胁他们，他费正可不是什么佛系老好人。
那样做的目的有三个，一是提升队伍实力，那样也是减轻己方的压力；二是让他心存顾忌，毕竟只有费正才能搞到那种强大的灵器；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
他发现城防队的小队之间喜欢显摆，那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费正一再强调，这种灵器很难搞到，让他们不要传出去，但总有人会说漏嘴。
这些都是意料中事，费正跟他们说了，这些特殊的灵器叫做“灭邪灵器”。威力虽然强劲，但也有缺点，那就是有“耐久度”。
换句话说，每击杀上千头左右的邪魔，这种威力就会消失，变回普通的灵器，这是费正经过多次任务之后，对手上的灵器进行检视得出的结果。
不用说，能维护的，只有费正一人。
这并非危言耸听，因为进展顺利，他们出任务的次数和频率都相应提高，过去的倒霉16队的名号早就被他们的实力刷新了，渐渐变成实力最强的小队之一。
与此同时，经过无数次的谈判，收购加工厂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意思就是三百万两就可以拿下那个厂，不过他们附带一个条件？”在小酒馆的一个包房里，费正与石甘当正聊着什么。
“不错，他们说要连同员工一起接手。”石甘当有些为难的说，毕竟整个工厂有几百号人，全部承担下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问题是现在他们可是停产状态啊！”费正手扶着下巴，低头思忖了片刻。
“确实，想必是没有续到生产许可，那原厂主‘亏少当赚’。”石甘当补充说，“应该是亏剩下少许当赚。”
没有生产许可就是不能生产，没有产出谈何利润？而且还有数百员工要养，工钱还是要照发的。
费正大概明白那原厂主是什么意思了。
“让我承担下来也不是不行，”费正抬了抬眉角，“他们要签死约，否则免谈。”
所谓开天喊价，落地还钱，他们提条件，费正当然也可以提，买卖是谈回来的，不是靠强迫，况且他还没这实力强迫。
现在是买方市场，不争取一下怎么行？
“嘶——”石甘当不免抽了一口冷气。
所谓死约，就是员工不得泄露生产的内容，否则将要负上所有责任，甚至是生命为代价。
换个角度想，费正竟然要到立死约这种程度，那他要生产的是什么？光想想就可怕。
石甘当是个聪明人，他被人骗不是智商有问题，而是对人心不设防，这并不妨碍他活络的思想。
“我去传达是没问题，不过……”石甘当面露难色，他这样一去，不被群殴，至少也被喷出来。
签死约，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讲，没有实质的保障，谁会为了区区一个工作位置而绑住自己？
他们死赖着不走，用膝盖想也知道所为何事。
反正不用做事，工钱照发，有什么不好？
“据我所知，还有几家大的工厂有派人跟那工厂接洽，你提出这样的条件，我怕……”石甘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费正思索了片刻，他当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随即招了招手，“如果他们肯答应，你就……”
石甘当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起来，他生怕听漏了什么，导致传达错误或不到位。
可越听越不对劲，那夸张的表情，看起来连肌肉都僵硬了，张大的嘴巴仿佛可以塞进一颗大红苹果。
“不…不是吧？三…三倍工钱？”石甘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现在还不能生产，要是他把那厂盘了下来，意味着什么？
他这个曾经经营过一家填埋场的场主清楚得很，“你难道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也想，问题是我有这个时间么？”费正也是满脸阴郁，这种事情都是与时间赛跑。
“快去吧！回头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商量。”
费正催促着石甘当，他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出去了，问题是，他就只剩几十万两的储备资金了，光支付工钱就撑不过一个月。
再说，生产还要原材料呢。
个把小时之后，石甘当手中攥着一卷什么，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胀红着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啪的一声，他都懒得说，直接把那卷东西摆在了桌子上，展了开来。
费正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向了桌上那物，“购置合同？甲方是那小厂的厂主，乙方是穆厚……”
“成了？”费正也是激动地握住了石甘当的双肩，“哈哈，这下‘灭邪’灵器有着落了！”
费正振臂一呼，还以为需要来回两趟，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
石甘当也很是骄傲，费正第一次让他做的事，他也不负期望地办成了，“原本那厂主还要抬价，我提出我们的条件后，另外两家就收手，那厂主只得找我们。”
第八十六章 知识产权保护法
石甘当还有一点小得意，毕竟先前努力了那么久，不过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太明了的东西。
“灭邪…灵器是什么？”石甘当感觉到那应该是一样不凡的新事物，费正肯砸大代价去弄，绝对非同凡响才对。
“嘿嘿！这个你到时自然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工厂的厂长，你把员工的契约理顺之后再来找我，我们再谈谈创立品牌的事。”
既然工厂已经拿下来，那就要进行下一步。
石甘当见费正不再透露什么，也就讪然离开，迟早会知道的事，他也不必要纠结。
以前搞填埋场，什么都要自己处理，现在有费正想好，只要自己去执行就行。
修仙界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在岚越王国，乃至整个大陆，产业已经高度发达。
各种商业行为已经不足为怪，如费正等人常去的小酒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灵酒通常是什么修仙宗门的珍藏，如今他们也能喝上，并不是说灵酒不够珍贵，而是已经相当普及。
至于效果肯定跟早期没法比，毕竟现在是个物质溃乏的年代，否则就不用在垃圾中提炼原材料。
生产需要许可，许可就要办理许可证，这也是为什么石甘当告诫费正不要冲动拿下那间快倒闭的小工厂的主要原因。
就算是便宜拿下了，生产不了，这跟把钱扔海里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还要干养着那几百号人，一个月几十万两，那不是钱么？
这小厂也是许可证没续下来，无法生产，这才便宜卖的。
员工要遣散费，每一名员工要赔至少一年的工钱，一两名倒没什么，几百号人就是几百万，这也是原厂主愿意低价转让的原因，就是把风险转嫁了。
许可证是一个难题，品牌更是另一个难题。
岚越王国早已经制定了品牌保护的相关法规，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知识产权保护法”。
问题是，要获得一个“品牌”的注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每年的名额也就两三个，而且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代价。
这个不弄下来，就算费正拿到生产许可证，敢贸然生产，很快就会被有心人盯上，而且抢注了他的品牌，然后倒打一耙，反告他一回。
那绝对是亏到他怀疑人生，甚至从此债台高筑，费正可不是如此不理智的人。
他必需做好一切准备，不能留下任何马脚。
这天，石甘当又把他约到一家茶楼的雅间，这是费正的意思，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一样。
自从小厂收下来之后，石甘当父女俩就搬到了厂里的宿舍去住了。
跟原来的填埋场一样，工厂同样也有生活区，工人同样是住在那里。
“费正，契约已经全部签了，按照你的指示，愿意签的，都给三倍工钱，不愿意的，都付了一年的工钱作遣散费，打发他们离开了。”石甘当如实报告，这些都是费正让他做的。
“没发生什么状况吧？”新东家来，人心浮动是正常，不过费正和石甘当的一番操作，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
“小事倒是有点，不过都在可控范围，这里是418份契约，全是死契，你检查一下。”石甘当把厚厚的一叠契约书摆到了费正面前。
费正只是扫了一眼，手上挥便收到了储物镯当中，事后他还要把这些契约书放到系统仓库当中，除非他死了，否则万无一失。
“你做事，我放心，哪有信不过的？”费正深深地看了石甘当一眼，笑着说，“工人的契约搞好了，你有什么诉求？”
石甘当不可能永远免费为自己干活一辈子，就算是这段时间义务帮费正跑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愣了愣，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是心甘情愿地帮费正，只要临睡前才会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过去没发现，接触下来，石甘当确实感觉到费正的确有大才，而且有胆识，如果让他成功，兴许比自己当初经营一家垃圾填埋场还要赚钱。
石甘当自问善于管理，未必善于经营，事业不单单要管理，更重要的是经营，这并不是经验那么简单，更是胆识与天赋。
费正看得出来，石甘当想得出神，费正没有打扰他，这可以说是人生的大事。
良久，石甘当咬了咬牙，面露坚毅之色，“我也跟你签死约，只要我不死，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石甘当想了很多，这种时世，连在王都都栽了个跟头，要不是费正，这会儿他父女俩大概是露宿街头了。
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自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女儿，不能让她随着自己吃苦。
啪的一声，费正按住了石甘当签好，递过来的契约书，“待遇都没谈，你就那么急着签了？不怕我坑你？”
“嘿嘿！看你把话说的？我还能有什么给你坑？”石甘当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他那一万两还是费正给的，正常小工快一年的工钱。
费正连这都眼没眨一下直接给自己了，又没规定一定要给，就算他装作不知，他也不能怎么样。
“那好吧！待遇这一栏你自己填，认为自己值多少就填多少！”费正也不废话，抄手笑着让他自己填。
“啥？我…我自己填？”石甘当瞪大了眼，说笑的吧？
费正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石甘当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费正，写下一行字：净利润的1%。
然后递给费正看，手心都冒着汗，心中有些惭愧，这样会不会过份了些？
别看他经营的是一家中等填埋场，利润是很可观的，他算过，只要三五年就能回本，鬼晓得突然暴发魔潮，让他血本无归？
同样的道理，小工厂只要能动工，很快就能回本，甚至赚钱，1%看上去数额少，其实算下来不比普通的营生差，甚至比自己投资还赚些，毕竟成本不用自己出。
费正笑了笑，“不用再考虑一下么？”
“呃——”石甘当思如电转，是不是开太高了？“就这样，低了不行。”
第八十七章 甄少爷有请
石甘当长吁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值这个价，如果费正连这个价格都付不起的话，那需要考虑的不是费正，而是他自己了。
“我还以为你会提10%以上，没想到你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费正没有收起他的契约书，石甘当也是古井不波，他们就那样对视，良久，这才收了起来。
石甘当不是没想法，相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来费正是提示他加价，只是他自己以小人这心度君子之腹，不敢加还怕要多了，果然这段时间的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啪！费正又把一个储物镯交给了石甘当。
他满脸疑问地看着费正，不明所以。
“这里是210把刻刀，这是样式，让他们照这个样式拿些废旧灵器刻划，分两组，轮流练习，要到一刻钟之内完成才可以。”
费正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容，正色说道，“对了，记住每天都要回收刻刀，等要用的时候再分发。”
既然要开始了，当然得做好一切准备，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嘛，这每人每月三千两的工钱可不是白给的。
那刻刀是从系统仓库兑换的，是刻画符咒必须的工具，外面有没卖不知道，反正他是出了血本。
“这就是你说的生产项目么？”石甘当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费正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过，我们就剩几十万两了。”
费正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担心我们没资金撑过一个月么？”
石甘当有些意外，原来他是知道的，那就好说话了，既然上了同一条船，他也不希望这条船会沉。
“不错，除了资金外，我们没有生产许可证，同样没办法，必需有产出才有机会赚钱。”石甘当的神色阴沉了下来，“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品牌认证，按照你的想法，总不可能生产普通灵器吧？”
费正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他手上的资金能耗得起，那群工人也等不起，工钱三倍是没错，最重要的是生产计件。
要是手脚快的人，计件的工钱比纯粹的工钱还要多，虽然他们没谈这个，懂行的人都知道，所有工厂都是这样操作的。
个把月还可以，时间一长他们就不干了，问题是他想快也不行，总得先把两个证办下来才有戏啊！
商量过后，他们就各自忙了，费正又召集了王虎等人问起这事。
费正还是太看得起他们了，有这本事他们还需要来当城防兵？
就在费正等人焦头烂额，心急如焚之时，赵龙突然跑了进来，这家伙脑壳不行，跑腿还是很合适的。
“老大，甄少爷有请！”赵龙满脸尽是兴奋之色。
“什么真少爷假少爷的？老大，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少爷了？”费正还没来得及回答，王虎就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大通。
其他人也是说不出的困惑，费正也就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大不了偶尔见一下石甘当，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嘶——甄少爷?”马朝低着思索了一会儿，“能道是最近王都发生的一件轰动的大事？”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好像都想起了什么，就费正表现得一脸懵圈，“你们说的什么？”
这会儿，反倒让其他人感觉费正不太正常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
“老大，你没听说么？”赵老弱弱地问了一句。
“听你妹，废话少说，快讲！”费正也是被他们磨烦了。
这段时间费正他们不是出任务就是忙前忙后，还在为收购加工厂的事情烦心，谁有空管这种小道消息？
“简而言之就是王都首富甄有钱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而且他的儿子也是经商奇才，给他5亿，他竟然赚了50亿回来。”
“现在不知道多少名门贵族的子弟想见他一面都难呢！”
“他主动约你，那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老大，你不是说要办什么许可证、品牌认证的么？兴许这甄公子能帮上忙。”
“呵呵！”费正干笑了两声，他这不是要当一回舔狗？
他思忖了片刻，本人没急，赵老反而急疯了，心急火燎地跑来，这家伙怎么就拎不清？让甄公子等，感情好？
“老大，你去不去也吱个声儿啊，我好回复。”赵龙近乎祈求的腔调说。
费正嚯地站起身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办，且不提这甄少爷找自己什么事，自己还要麻烦他一下。
“走，前边儿带路！”
赵龙还以为他会使性子，摆个谱儿，不吃嗟来之食啥的，还好他没犯抽，得劲地说回了一句，“诶！”
没走多久，刚出大院，就在另外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看他来回踱步的样子，看来是等急了。
“怎么才来，你就是费正？”
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在有钱人手下办事的人也都这样势利眼。
费正心头很是不爽，就连赵龙的脸也黑了下来，好歹他是自己的老大，这不过是一个下人，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什么玩意儿啊？
不过费正还是压中了心中的火气，平静地回了一句，“正是！”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费正，撇了撇嘴，怎么看都感觉不屑，“那行，跟我走吧！”
还不等费正答应，就先转身离开了。
赵龙气不过，挥拳就要追上去，啪地一声，费正把他拉住了，沉重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回去。
现在是有事要求人，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耍横？也得看风向吧？
费正还在纳闷，以为要把他带到走路会走断腿的甄家大宅，不，应该是豪宅，没想到也就隔了几条巷子。
“富贵酒楼？”费正仰头定睛看着那酒楼的牌匾，喃喃地说，一句。
这可是王都最高档的场所，进出的人非富即贵，选择这种地方，那甄少爷还真会选。
“费正公子，我家少爷就在里面，您请。”
小厮侧身做了个手势，示意费正进入。即便他内心再看不起费正，这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否则，失礼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之人。
“慢着！”
第八十八章 少爷帮个忙
费正才把脚踏进富贵酒楼的门槛，就被两个守门人拦住了。
费正郁闷了，他这是有多招人嫌？常被人拦，以前还是预备队员不受待见，没办法，他现在可是已经穿着正式队员的服饰了，说好的正式队员在王都横着走呢？
这剧本好像不太对吧？费正算是长见识了，王都之内竟然还有不把城防队放眼里的。
费正还来不及发飙，那小厮已经骂起来了，“放肆！他可是我家公子邀请的贵宾，你们敢拦，是不想混了？”
所谓狗仗人势，同样是下人，等看他背后是谁。
果不其然，经那小厮一喝，那两个守门的灰溜溜地败下阵来，“可不早说？嘿嘿！误会！误会！”
两人点头哈腰，别提多狗腿。
那小厮可不是说笑，他要真在甄少爷面前提两名，他们非丢饭碗不可。
“哼！”小厮扬了扬额头，活像斗胜的公鸡，“费正公子，请！”
费正连眼角都没甩那两个守门的，只对小厮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简直是走路带风。
这富贵酒楼有多金壁辉煌，雕龙画凤，费正是没心情欣赏了，心里却在令猜想，这甄公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到时要怎样开口求他办理这证照。
不知不觉，费正跟随小厮来到了最顶层——只有最金贵的客人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
心不在焉的费正此刻也不免感慨，真是巧夺天工，大开眼界。
“少爷，费正公子已带到！”小厮在门口站定，轻敲了下门，往里面通报。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精神奕奕的老者。
“福伯？”费正惊呼。
没错，开门的，正是甄家的管家，甄有钱的智囊——福伯。
“呵呵！费正公子，久见久见！”福伯向费正拱了拱手，随后作了个“请”的手势。
费正点头微笑，也不推托，直接就步入雅间当中。
这福伯是何等身份？竟然都要亲自开门，可见这少爷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而且甄有钱竟然把福伯派到这少爷的身边，这就超乎了费正的想象，也透露出甄有钱对这甄少爷的情感。
“呵呵！你就是福伯口中的费正大哥么？”里面大马金刀地坐着一名少年，面容有些瘦削，不过并掩盖不住他的俊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至于身上的罗绮就更不用说了，这就是那个甄有钱当年留下的情种么？
当初费正搜寻“千度”之时，从各种信息来看，这家伙应该是一个孤儿才对，他的母亲早就病死了，他也四处流浪，差点被野狗咬死。
要不是费正传信及时，他早就鸽鸽了，还有现在这风光？这不重要，就凭他也能赚50亿？
“呵呵！甄少爷说笑了，不过是虚长甄少爷两三岁，何敢以‘哥’自居？”费正也是应对有据，在没摸清楚他的性情之前，他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甄少爷嚯地站起身来，握住了费正的双手，他都感觉到那双手在擅抖，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激动的心情算是传达给他了。
“要不是有费正大哥，我甄斯聪早就死无全尸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我？就这恩情，费正大哥就受得起这一声‘哥’！”
甄斯聪这话说得热情似火，眼神也无比真诚，可在费正听来，却感觉后背生风，恶心陡起。
无数的念头在费正的脑海中闪过，这家伙，莫不是话中有话？“甄少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代替我老板传话而已，想来这次受甄少爷之邀，也是受之有愧，为了不叨他的光，让甄少爷有所误会，看来，我还是先行离去。”
说着，费正就要转身离开，无意中他注意到了甄斯聪身旁的福伯，在他的眼眸中，费正读到了睿智。
若甄斯聪真的让他走，那大概他的戏码是被揭穿了，小命难保，只能选择跑路。
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知道了王都首富的秘辛，不死才有鬼，他可不相信甄有钱是那么大度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对错，没有恩情，只有我利弊，趋利避害更是作为修真者的本能反应，特别是像甄有钱这种能富甲一方，甚至富可敌国的大人物，那手段，只有费正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从进入这富贵酒楼，甚至说从他离开城防队宿舍大院开始就已经入局，只要有一步走错，那等待他的，大概就是万劫不复。
能在短时间内用五亿赚到五十亿，费正感觉，他与甄斯聪之间，除了相差一个爹外，还有一个不亚于甄有钱的脑袋。
这样一个人，还让甄有钱的智囊——福伯从旁观视，说是普通宴会，相信的人才是傻子，费正此时还不走，想必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还没走到门口，甄斯聪就把他喊住了，“费正大哥别着急着离开啊，就算你只是传达者，那也是跑腿有功啊，这答谢宴还是要的。”
费正怔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跑腿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活儿，谁都能干，谢他做什么？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暂时来说，他还没被拆穿，“甄少，那…我就厚着脸皮坐下了。”
甄斯聪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是太说不过去。
“这就对了嘛，”甄斯聪笑着拍了拍坐了下来的费正的肩膀，“这么晚才到，奖你三杯！”
费正一怔，不会吧？一言不合就罚酒？
“是该罚，是该罚！嘿嘿！”费正咕嘟咕嘟，连喝了三杯。
他这是要求人办事，怎么着也得悠着点。
酒过三巡，扯了一堆没营养的事情，甄斯聪不知怎样，又把话题扯到费正背后虚构那人身上。
“费正大哥，你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啊？”
费正只是失了下神，酒是喝了点，可没上头，酒精并不导人向善他是清楚得很。
“你是说穆厚老板？”费正并没有看甄斯聪，自顾吃喝，“他也不是我的老板，我跟他只不过是有点关系而已。”
有点关系就是很有关系，这点行话他这种号称天生经商的料子还听不出来就是白混了。
第八十九章 遭瘟的二道贩子
“费正大哥，看你说的，”甄斯聪又举起了酒杯，“来，走一个！”
“不过说起来，穆厚先生最近倒是遇到些小状况。”费正有意无意地说。
“哦？”甄斯聪也是若无其事地应道，“竟然会有令穆厚先生伤脑筋的事？”
在甄斯聪看来，自己这个差点挂掉的私生子都能查到，精确到具体位置的“大能”会遇到麻烦？想想也难以置信。
费正也知道，这很难圆回来，却也难不到他。
“穆厚先生对一些秘辛是比较了解，所以就置办了一家快倒闭的工厂，用一个比较可观的价钱，嘿嘿！”
甄斯聪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几不可见地又恢复了原样。
所谓时机就是商机，稍纵即逝，“他”会这样做也不是没道理。
“那也是穆厚先生的本事啊，难道是收厂方面出了问题？”甄斯聪不着痕迹地描补。
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状况，收了钱不交货还耍赖，甚至倒打一耙，还好费正是没碰到。
“那倒不是，那小厂没有续到生产许可证，所以才贱卖的，穆厚先生一时没察，没考虑到这点，所以……”费正摊了摊手，歪了歪脑袋。
甄斯聪一脸“我懂”的表情，“生产许可证确实不好处理。”
“可不是么？”费正嘴里咬不知什么，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这还是小事……”
甄斯聪停了停手，疑惑地看着费正，仿佛在说“这还是小事？生产都不行，对于一个工厂来说，还有什么搞头？”
“穆厚先生准备自己创立一个品牌，最麻烦就是这个品牌认证！”费正又伸手去夹一块肉，这表情就像跟他没半文钱关系一般。
精明如福伯也没看出什么来，这一老一少不停地试探，不停地旁敲侧击，还不时眼神交流。
费正并不是没看见，而是看得一清二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看破不说破，这才是智者。
这两个难题，对费正来说，挠破头也解决不了，不过这甄斯聪就不一样，就算他不行，他老子肯定可以。
“自创品牌？”甄斯聪眼前一亮，他可是天生的经商头脑，只要能赚钱，他没理由不感兴趣，重要的中……
“甄少身上可带着灵器？”费正也不废话，他当然知道甄斯聪想什么，他可不是普通的富二代，这种无兔不撒鹰的主，唯有利益能驱动他。
甄斯聪扫了福伯一眼，他马上会意，唰的一下拿了一柄长剑出来，看起来品相应该不低。
费正慵懒地站了起来，拍拍手，伸了伸懒腰，大手一挥，一柄银枪突兀地出现。
起到手持长剑的福伯身前，“福伯，拿稳了！”
福伯点了点头，加重了几分力道。
费正扬了扬手，只听到叮的一声，手中的银枪就又消失不见了，他又回到位了上。
福伯和甄斯聪都莫名其妙，这是做什么？表演行为艺术么？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铿的一声，那柄长剑寸寸碎裂，散落一地。
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有既视感，两人惊讶地互看一眼，目瞪口呆，满脸都是“求解答”的表情。
“甄少，怎么样？穆厚先生说，只要你能把那两样证照办下来，算你技术入股，每月给你5%的利润分成。”费正若无其事地说。
想要在王城站得住脚，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有重利才能打动他。
不用投资，只要把证照办下来就有5%的利润分成？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费正大哥，容我想想。”甄斯聪说完就低下了头。
这种好事还要想？“那你慢慢想吧！我这就回去跟穆厚先生汇报，他今晚就要离开王都，想必他离开之前应该找得到能帮上忙之人。”
说着，费正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这是明摆着的事，生意之道，不可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穆厚”的本事，找到能帮上忙的人，却实如费正所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么？他能么？他当然不能。
“好，三天之内，我必定把东西送到，而且我只手3%的利润分成。”甄斯聪把心一横，作出了承诺。
“那我就静待甄少的佳音了！”费正笑了笑，脸不红气不粗，好像没事人一样。
他满面春风地离开，走到拐角，四顾之下，没人跟踪，这才拼命地喘着粗气。
“卧槽！太特么刺激了！”费正扶墙，拍着胸脯说。
“福伯，你怎么看？”甄斯聪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东面是好东西，老妈奴打听过，最近费正所在的16队战绩不错。”福伯把身子前探了一下，低声说。
“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甄斯聪用餐巾擦了擦嘴。
“换作其他队伍或许没什么奇怪，但他们那队过去是有名的倒霉队伍，死伤最多，但最近费正他们加入之后，任务的时间和效率都大幅度提升，”福伯顿了顿，“大概就是配备了费正先前提展示的灵器。”
“还有这种事？嘶……”
甄斯聪果然不负期望，不到两天就把证明交到了费正手中，同时也签定民契约。
当费正把证照摆在石甘当的面前时，他下巴都快惊掉了，随即双眸透出炙热的目光。
有了证照就开始生产，原本石甘当还担心资金的问题，当费正拿出一张黑晶卡时，他这次是眼珠都快瞪爆了。
不用多讲他都明白，难怪费正敢提出这种条件，这家伙还真是不惊人不休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来二去，费正等人完成的任务速度越来越快，难度越来越高，战绩越来越恐怖。
许多人开始打听，都知道“灭邪灵器”这回事，更知道是“灭邪灵器厂”出品，还是王都的认证品牌。
再到后来，纷纷去购买，即便比普通灵器贵一倍，也趋之若鹜，有什么比小命更重要？
这天，灵器厂外围了一群人，快把石甘当急死。
“外面那群人是干嘛的？”
“二道贩子！”
第九十章 特供军方
只要有钱赚，总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自从16队的战绩越来越好之后，许多人都打听到，原来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叫“灭邪灵器”的特殊灵器。
这种灵器不只威力强劲，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价格只在5-10万两，乍看之下，价格比普通灵器高上一截。
可就性价比来说，却比普通灵器强太多，有句话说得好，贵买便宜用。
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只要多出几次任务，奖金就在那儿了。
所以，这“灭邪灵器”出来之后，很快就被疯抢，嗅觉灵敏的商人第一时间都想分一杯羹，所以早早的就堵在了工厂的门口，让他们出不了货，只能找他们合作。
“喂！你们不是说不外包经销的么？那人是谁？”
“对啊，怎么让他进去，不让我们进去？”
“你们这样好吗？区别对待？”
“你们懂什么？他可是我们石厂长的朋友，城防队的人！”灭邪工厂的工人得意地说。
“什么？原来是城防队的人！”
说到城防队，他们就瞬间哑火了。
他们无非是求财，可不敢得罪城防队。
“这群家伙可真烦，像苍蝇一般。”石甘当眼底闪过一丝怒色。
“呵！算盘打得倒是很响，他们联合起来，把价格抬高，那我们就相当于白给他们干活了。”费正冷笑道，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石甘当也是脸色阴沉，这才开始就被人盯上，若真遂了那群人的愿，那价格方面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打压。
工钱、材料、成本都由自己承担，而那些商人只要控制着货源和价格，灭灵工厂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生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这就是小工厂的悲哀。
“我听说上一任的厂主就是被他们这样搞垮的，唉！王都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深啊！”石甘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说。
刚开始看到“灭邪灵器”销路这么好，正踌躇满志，谁成想没开心多久就来了这一出。
没多久前自己才被坑掉全部身家，亏得有费正的帮趁，还以为机会来了，又遇到这种事，“看来我们思考的还不够深。”
费正笑了笑，“不然你认为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石甘当愕然，怔怔地看着费正，虽然他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没解决办法也是白搭的吧？
“那你有什么想法？”现在的状况不是他能处理的，这才彻底明白，管理过一个填埋场的经历算个屁。
王都的商圈才是真正的“战场”，只是这跟当初他最大的时候不一样，现在一切都有人顶着，他也没想到，当初的小毛孩竟然是此刻他最大的倚仗。
“那还不简单？只要特供军方。”费正竖了竖食指，诡异地笑了笑。
石甘当震憾了，张大嘴巴，久久不能说出话来，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个答案来。
他突然醒悟过来，全身不住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什么城防队，什么王都，都太小了，如果是军部，那就不单单是王都城防队，还有各城的城防队、府防队，甚至学院、普通民众。
王都城防队数以万计，还没算预备队，这样算起来，只要顺利，这财富就如浪潮般滚滚而来，费正固然获利最高，自己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想想也感觉兴奋，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可是…真有这么顺利么？我们要怎样才能搭上军部这条线？”兴奋之余，现实还是摆在眼前，障碍也不少，还没清除之前，谈这些还太早了些。
“想想吧，方法总比问题多，不是么？”费正淡然地说，不条知为何，为露出迷之自信的微笑。
石甘当愕然，“就算这个能慢慢来，可外面那群该死的二道贩子怎么办？”
“他们？”费正双手背负，双眸微微闭上，仿佛在倾听着什么，“很快他们就会离开了。”
这群家伙已经堵那好几天了，想买灵器的都不让进来，出去的都得给他们检查储物镯，确信没带灵器出去才肯放行，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他们这就要离开？
哪有可能？石甘当见费正没有要解答的意思，将信将疑地跑了出去。
这个办公室只要接待费正时，就会不让其他人进来，所以只能自己跑一趟。
“呼哧呼哧！”没过多久，石甘当就跑回来了，因为一路小跑，那有些臃肿的身板，因为缺少运动，就这几步路都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他们真的离开了。”石甘当不可置信地看着费正。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安心生产，至于销路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说完，费正就径自离开了工厂。
费正为什么要拉上甄斯聪？一来是拿到许可证，二来就是把他跟自己绑在一起，否则，今天那些人怎么会轻易离开？
“爹爹？你回来了？”石柔见石甘当进来，兴奋地迎了上去。
自从有了收入，他们就在王都买了公寓，不是很大，但至少不用担心要睡套街。
“今天怎么那么兴奋？又买新衣服了？”石甘当见石柔挽着自己的手，除了高兴的事，她可没这样过。
“哼！”石柔娇嗔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乱花钱，娇惯有小姐么？”
石甘当一愣，入王都以来，石柔跟着自己吃苦，现在手头宽裕了些，这才多给她零花钱，也是想让她开心些，并不介意她乱花钱。
当然，可以不乱花就最好，没想到这随意一句话竟然惹她生气了，这女儿奴可真不好当。
“是爹不好，那你给爹说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石甘当只好放低身段，连笑带哄地轻声问道。
“石场主，好久不见！”突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那是熟悉的声音。
“咦？”石甘当咯噔一下，除了费正，还有坑了他全部身家的“损友”，这偌大一个王都还有谁认识自己？
“程小姐，你怎么来了？”石甘当惊愕的表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第九十一章 军部的座上宾
“怎么？石场主不欢迎我来么？”程凌素撇了撇嘴，佯作不快。
“啊！哪能啊？”石甘当窒了一下，开玩笑，也不想想人家什么身份，即便真的生气，能表现出来么？“嘿嘿！我不当场主很长时间了，你这样称呼我，怪不好意思的。”
石甘当尴尬挠头的样子，连石柔也看不过去，“你不是场主，好歹也是厂长啊，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石柔嘟囔着，气鼓鼓的样子，程凌素愕然，他们在说什么，一句都没听懂，“什么厂长？”
“嘻嘻，程姐姐你不知道，我爹他……”石柔正要说，就被打断了。
“没什么，在一个小厂找到一份差事做，好歹能解决吃饭问题。”石甘当苦笑着说，从一家填埋场的的场主沦落到帮人做事，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程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对于程凌素今天的到来，石甘当倒是有些意外，毕竟都好几个月了，她未曾来过一次，应该说从没听说有人打听过他们的状况。
程凌素的脸刷地难看下来，尴尬的表情跃然脸上，“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那些以后，在你们身上发生那么多事。”
石甘当瞟了石柔一眼，大概知道又是这个心理不设防的好女儿干的事。
“是有点不走运，不过都过去了。”石甘当说这话不像是言不由衷，仿佛有一抹光芒在他的眼底闪过。
程凌素失了失神，这才吞吞吐吐地问，“费正哥哥他…好么？”
“甄少，你说这样可好？”酒店的雅间内，费正与甄斯聪正兴奋地谈谁给着什么。
“费正大哥，我们的想法是走到一会儿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哈哈！”甄斯聪嚯地一声站起，拍着费正的肩膀说，大有相逢恨晚的氛围。
“不过……”兴奋过后，甄斯聪又冷静了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费正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因为话语上的改变而导致情绪上的波动。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费正抿了一口灵酒，淡淡地说。
“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就不拐弯没角，直说了，”甄斯聪顿了顿，仿佛是让费正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只能找军部的部长，不过……”
“我们也不是谁，但说无妨，如果是利益分成，甚至是股份，只要是合适范围之内，好说。”费正收起了笑脸，正色说道。
甄斯聪愕然，看着费正的目光似乎难以置信。
“穆厚先生根本不志在这个生意，他让我全权负责，只要不是太过份，我完全可以拍板。”费正似乎感受到了甄斯聪异样的目光，暗道大意了。
“呵呵！没想到费正大哥跟穆厚先生感情如此深厚，那我就放手去干了，你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甄斯聪打了个哈哈，这种中间人的角色要不是他来，王都也找不到适合的人选，除非是甄有钱亲自出马。
“那我就静等你的佳音。”费正拱了拱手，准备离去。
甄斯聪也没有阻拦，真正的生意人，只要目的达到后就不会浪费时间。
“福伯，你怎么看？”甄斯聪拿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回少爷，我看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穆厚先生。”福伯凑了过去，低声地说了一番。
“哦？那我们不是可以……”甄斯聪做了一个抹颈的手势。
这个可以理解，只要那个“无所不知”的“穆厚先生”还存在于这个世上，那他们甄家的人就如芒在背，毕竟能发展到这个家世，多少有些阴暗面。
“不可操之过急，我观察这个费正，不简单，应该不会这么随意就露出破绽，除非……”福伯在甄斯聪耳边低语了几句。
甄斯聪连连点头，或愕然，或惊讶，最后是沉默。
费正可不蠢，什么时候该露什么，他都经过精心计算，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三分真，七分假，方可以假乱真。
在他下楼梯之时，一名男子也是迎面上楼，费正人是朝他点了点头，那人也是报以礼貌性的微笑。
两人擦身而过之后，费正稍稍愕然，只感觉这人好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反正没什么好想的，只好先行离开。
嗡！
一道霞光冲天而起，经过这段时间的任务和服食筑基丹，费正终于突破到了四阶，其他人也摸到了门槛，甚至有人先行一步进入了四阶。
这在普通修真者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怎么样？老大，突破了么？”
王虎等人见状，都迎了上来，他们一直都住在最初分配到的这个宿舍，可不像16原来那几个人，立了点功就要求调宿舍。
当然，他们是知道，跟差点费正老有肉吃，再说，老鸟对新人肯定有着一种优越感，哪怕他们实力并不如他们。
这些费正可不放在心里，反正越低调越好，他的目标是赚钱，赚大钱，不是扬名立万。
“老大，军部有请！”赵龙又跑了回来。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费正狐疑了一下，这效率也太快了些吧？这才几天，再说，怎么直接就找上他？不是应该经过甄斯聪这一层么？
“没说，只是来传话，让你去一趟。”
“哦，知道了，传信的人呢？”费正神色凝重了起来。
该不会那个甄斯聪察觉到了什么吧？难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还不能跟军部那位谈妥么？
带着问题，费正在宿舍大院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城防队员的打扮，不过看起来更像一名守卫。
大概是军部那位的亲信之类的角色吧。
“你就是费正么？”那卫兵打量了一下费正，开口问道。
“在下正是！”費正拱了拱手，没有因为他是卫兵就轻忽于他。
“那就走吧！”那卫兵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你知道是军部的哪位召见我么？”一路上，费正都试力道撬开那卫兵的嘴巴。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来给你传信了。”那卫兵没好气地说，仿佛极不情愿。
第九十二章 我要见你老板
军部是岚越王国的第一大部门，专门负责保卫工作，下属的各级府防军和城防队数以百万计，最高的首长——赵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今天他要召见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军部他是来过的，就是报到的时候，只不过是站在外头，没有进来，后来才知道，报到并不是到军部，而是到后勤科，这些都是过往之事。
就像上次去正式队伍的营帐一样，有人带领就没有人过问，畅通无阻。
穿过一条长长地回廊，左穿又插，都快把费正转晕了，总归一个字——大。
这比城防队又大得多了，夸张点说，十倍不止，而且人也多，时不时看多有穿制服的人员经过。
相比起城防队来，他们打衣着打扮看起来威风得多。
“这位兄弟，刚才走过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费正像大山里出省城的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
“他们是国防军，也就比你高二三四五阶吧！”那卫兵面无表情地说。
费正现在穿的是城防队的队服，只有累积足够的军功才可以升阶，就跟修炼差不多。
以他刚加入城防队不久来说，他最多就算入门，也难怪这卫兵对他如此不屑。
搞不好他比自己还高阶，即便他只是个卫兵。
费正看他的态度就是不想跟自己多废话，只好住嘴了。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那卫兵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卫兵推开门，示意费正进去，他却留在了外面。
费正狐疑地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似乎在朝着他微笑。
坐在中间的是一名中年人，红光满面，双眼炯炯有神，身穿一套白色军装，还戴着白手套，一看军衔就不低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军部的部长。
“参见部长大人！”费正上前行了个军礼，这是他们平时操练的时候都有学习的动作。
那名中年人正是军部部长赵睿，他怔了一下，没想玛费正如此眼尖，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之人，他只是笑而不语。
“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来，看座！”赵睿指了指左边的下首位。
费正跟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甄少！”
没错，他熟悉的身影就是甄斯聪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福伯，另外就是坐对面的，那天他下楼对方就是楼的熟脸青年。
“不知道部长大人紧张召我来，是有何吩咐？”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忙人，总不可能把他叫来品茶吹牛谈人生的吧？
“不急不急，你叫费正…是吧？”赵睿抛来了确认的眼神，得到回应后再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代理了一家灵器厂。”
他没有看费正的表情，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几句话，听者会有什么反应，大概都能算到了。
“确有其事，不知部长大人……”费正平静地回答，这种时候否认已然没用，甄斯聪会出再在这里，就说明很多问题。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我要见你的老板！”赵睿不容反驳的表情看着费正，妹子双如鹰眼一般的眸子，如同洞息了一切，让费正无法推脱。
“我不知道部长大人您的意思。”好不容易，费正的嘴角才挤出一丝微笑。
“那你跟穆厚先生是什么关系？”赵睿面无表情地质问，让人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关系？他只是让我暂时代理一下，仅此而已。”费正壮了壮胆，直接说。
“代理一下么？那你和他是如何联系的？”赵睿继续追问。
“没办法联系。”费正直接说。
“哦？”赵睿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费正，突然，啪地一下，如同天降雷霆之怒，“你是在耍我么？还是认为我们都不如你聪明？”
费正不免内心犯怵，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便他不是君，至少也是豺狼豹，不是易与之辈。
“确实如此，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而且他行踪不定，我也很少见到他。”费正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煞有介事。
赵睿再次审视着费正，把他看得直发毛，可他又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异常，如同真的一般。
此时的他都快窒息了，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感觉。
还好，没过多久就过去了，“我要10%，你可以替他决定么？”
赵睿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费正的底线是20%，这已经远低于他的心理承受范围。
但他可不能立刻答应下来，“我要回去跟石厂长商量一下，毕竟他才是真正隶属天穆厚先生。”
“可以！”赵睿一边用茶杯盖刮着杯子面，一边淡淡地说。
能做到这种程度，说明他们早就去查过工厂了，至于石甘当，费正信得过他，现要他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说了就是一起死。
他才不会那么蠢，要不然今天就不会直接召见他。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完成之后我会让甄少向您转述。”费正悠然地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由始至终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费正出了门外之后，还是由那卫兵带了出去，随后他就径直往工厂走去。
“怎样了？”赵睿很快就把那卫兵召了进来，当然是监视到他离开为止。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直接去了工厂。”卫兵据实回报。
“哦？”赵睿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卫兵退下，“你怎么看？”
转而面向甄斯聪。
“这个人不简单，或许真有那个穆厚先生也说不定，不然，以他的背景地位，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甄斯聪深思了片刻，平静地说。
“嗯！我也有相同的想法，对了，你父亲怎样了？”
……
“呼哧！呼哧！吓死我了！”费正进入石甘当的办公室后确认了外面没人跟踪之后才放松下来。
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无力地看了一眼石甘当，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光听，石甘梁都感觉后背冒汗，“天呐，没想到我们要跟这私恐怖的存在打交道。”
想来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有人以工厂管辖人员的身份前来打探过，还好所有证照的名字都是写的穆厚先生。
第九十三章 老实的代理人
当初石甘当对费正这一行为相当不理解，现在才明白，还是他深谋远虑，比他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要心思缜密。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其他的一概不知。”费正神色凝重地吩咐。
“嗯！”石甘当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费正缓过神来，这才说明原因，“事情是这样的……”
“到时你直接把协议书带去给甄斯聪，记住，他的那份已经提升的事情也可告诉他。”费正一再强调，“我会尽量少来，毕竟你才是真正的代理，而我不是。”
“那我有什么事怎么找你？”石甘当点了点头。
“最近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实在不行，叫小柔去找我。”临走前，费正吩咐道。
两日之后，军部发布告示，灭邪灵器特供军部，任何人不得插足。
连日来围困工厂的二道贩子们终于讪然离去，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眼红。
作为商人的他们，这种实打实的数字如何不懂算？
只要军部下令，注定没有他们玩的份。
办公室中，石甘当把契约书拿在手里，如同金子一般沉甸甸。
什么叫含金量，那就叫含金量，而且是很多金那种。
“报告厂长，厂外有人求见！”一名轮值的工人敲门汇报。
石甘当细心地收起了契约书，这才回应道，“谁啊？”
“他自称是您的好友。”
“好友？”石甘当搓了搓下巴，眼珠滴溜溜地打转，除了费正，在王都他还有个毛的好友。
“把他请进来。”
不管怎样，先看看再说。
片刻，工人把一名中年人带了进来，一身绀蓝色的衣袍，体态有些肥胖，愁眉紧锁，低垂着眼，面无表情。
石甘当坐在茶几前，所谓过门都是客，总要招呼一下，可当他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息就变了，冲口而出，“马德桦？你来做什么？”
“嘿嘿！别这样，我们好歹是老朋友了。”那人打了个哈哈，腆着脸说道。
“来人，送客！”石甘当一甩衣袖，黑着脸喝道。
那工人傻眼了，这人说得跟真似的，他这才免为其难为他通报，没想到平时为人和善的厂长竟然如此发怒。
“请！”那工人也没好脸色了，无端端被喷，会心情好才有鬼。
“别这样啊，给，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马德桦一脸窘迫，从他的手里多出一物，那是一个储物镯。
石甘当瞟了一眼，接了过来，检视了一下，足有千万两之多，这不正是他被骗的数额么？
没错，这眼前之人正是当初骗了石甘当之人，所谓的好友，还无情地把他父女赶走之人。
在王都也算是有头有脸，上得了台面的商人——马氏。
“嘿嘿！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马德桦死皮赖脸地凑了过去，见他没任何表示，以为是默认，又继续说，“我知道灭邪灵器威力相当不弱，而且是特供军方，我想……”
石甘当终于听懂了他的来意，马氏也是灵器的销售商，最近因为灭邪灵器的走俏，普通灵器的销量一落千丈。
这也是为什么那群商人为什么生意都不去做，宁愿在这里围厂的原因所在。
“你也知道是特供军方，是绝对不允许外流的，我是一个老实的代理人，这种事情我说了不算，你还是请回吧！”石甘当面无表情，背过身去。
他说的是事实，军方都出了告示了，还能有假？马德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认为凡事都有例外，没有行于不行，只有想与不想。
“不是，我不要多，只要一成便可，至于价格，好说，好说。”马德桦还不死心，生磨硬泡。
石甘当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这个权力，恕我无能为力。”
“你！”纠缠之下，马德桦勃然大怒，“亏我把你看作好友，没想到你却见死不救，我看错你了。”
马德桦大骂起来，仿佛忘记了先前是如何对待石甘当，如何骗了他的钱的。
石甘当也是火了，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滚！”
那名员工也是急了，连忙拉着马德桦，“马老板，你还是先行离开吧！”
连拖带劝，终于把他带了出去，一路上还骂骂咧咧，难听得不行，把工厂的员工都惊动了。
石甘当也是气得不行，想当初被他骗了钱，还被他羞辱了一顿，仿佛被他骗不是悲哀，而是应该。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也不曾想费正搞这个竟然间接帮他报了仇。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很爽，而是感觉相当心塞，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行，我要找他聊聊。”石甘当心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这次他们约在了石甘当的家，虽然是公寓，至少不会人多嘴杂。
“我不是跟你说了，没什特别事，不要随便找我么？这才几天？”费正不满地说。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军方的需求量太大，我们是不是要扩大生产？”自从军方特供后，需求量实在是太大，区区四百多人的小厂根本忙活不过来。
“不，让他们等好了，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能因为赶工而粗制滥造。”费正凛然说道，一再强调。
生意不是应该趁机大捞一笔，袋袋平安才是正道么？这家伙怎么反其道而行？
看着满脸不解的石甘当，费正并没有解释，思索了片刻，突然说，“还有，刻刀每次下工前都要回收，确保一把不漏。”
几乎每一次，费正都要强调这一点，不知道是为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有人铤而走险，费正这是防微杜渐。
他曾经试验过，用其他的刻刀虽然同样可以打造出这种“灭邪灵器”，但无论是效果还是耐久都差很多，这也是为何他不厌其繁地告诫石甘当的原因。
“没别的事了吧？”费正确认了一遍。
石甘当摇了摇头，费正这才转身要离去。
“对了，材料快没有了！”石甘当突然说。
费正一拍脑门，“知道了。”
第九十四章 我要原材料
果如费正料想的那样，没几天，市面上就出现了假冒的“灭邪灵器”，但它不叫“灭邪灵器”，而叫屠魔灵器，声称威力并不比“灭邪灵器”差。
最重要的是，价格比“灭邪灵器”便宜一半。
“厂长，不好了不好了！”有员工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
石甘当正在检查着账目，另外还在为源材料的事发愁，没想到却被这惊呼声给打断了。
“怎么了？工厂之内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石甘当拉下脸，原就有些心烦，不免气上心头。
“不是，厂长你随我来！”那员工一把就搭到石甘当的手。
因为没心理准备，整个人往前倾了一下，感觉脖子都往后甩，很是不舒服，正要骂人，可看到他的神色，还是决定先弄清楚状况再说。
离开了工厂，石甘当跟着那名员工一路小跑，却听不到一句解释，少不了疑心，“小李，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儿？”
小李是他培养的亲信，就算不是到心腹的程度，至少是值得信赖，帮他做事之人。
此人向来办事麻利，今天的事情的确有些反常，“厂长，很快就到了。”
小李还是什么都没说，看样子应该挺重要，石甘当耐着性子，紧随其后。
石甘当赫然发现，不知觉中，竟然到了商业街，而且有些熟悉的感觉，不是哪里，正是当初他与马德桦合伙开的那家商铺附近，当然，现在他是没份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果然，原本应该门可罗雀的商量，如今竟然门庭若市，石甘当就有不太好的感觉。
“屠魔灵器店么？”石甘当冷笑道，原来的“石马灵器店”为了配合销售，竟然连店铺名都改了。
这也难怪，毕竟这跟他石甘当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没权阻止马德桦的个人行为。
“马老板，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威力不输灭邪灵器啊？”有顾客问。
“嘿嘿！那是当然，不信，我可以当面试验给你看。”马德桦掀了掀嘴角，唰地一声，手上突兀地多了一柄长枪，随后，一名小工抄着一件灵器站在了店铺门口。
“为保效果，你们可以随意检查。”马德桦自信地抬手做了个手势，众人狐疑地互看一眼，上前检查了一遍那小工手上的灵器。
“嗯！虽然是普通灵器，但品相不错，是地品的灵器。”那些人相视一眼，暗自点头，均确认了这个观点。
“好！看来诸位是没意见了，烦请退开！”马德桦脸色骤然一凝，摆开架势。
围观的人都不傻，迅速让开一条道来。
“喝！”马德桦冷喝一声，长枪咻地一声脱手而去。
叮！
马德桦化掌为爪，把脱手的长枪吸回手中，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半点的迟滞。
众人不自觉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可不是来看耍皅戏的，更关心地是这一击的效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落到了那件灵器上面，就连马德桦本人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他当然有试验过，但为求效果更直观，更震憾，他才选用了地品灵器，更重要的是，在甩出长枪时，他还使了暗劲。
铿！
小工手中的灵器应声断裂，化作两断，现场静了数息时间，随即，立刻沸腾起来。
“我看到灭邪灵器的威力也差不如此，或者说还不如呢！”人群中有人信誓旦旦地说。
他的说法很快得到了数人的附和，原本热火朝天的气氛更加火爆。
“灭邪灵器是特供军方，我早就想买了，可惜没有门路，没想到这里竟有威力相当的灵器出售。”
“可不是么？屠魔灵器比灭邪灵器还便宜一半，可真是良心价。”
“马老板，你这不会是山寨的吧？”有人将信将疑地说，毕竟仿冒品牌可是大罪，不只是售卖，购买的人也受连带责任。
因此，品牌认证才那么困难，要不是甄斯聪在，还得花销一笔不小的费用。
“诸位说的是，不过诸位可以放心，这是我们自行研制，绝对不是仿冒品。”马德桦当众拍胸口保证，“这是我们工厂重金礼聘的大师。”
为了取信众人，马德桦还把生产这种灵器的“大师”请了出来。
不看便罢，一看怒火中烧，那几个人竟然是在灭邪灵器厂呆过的工人。
小李想要上前讨回公道，却被石甘当拉住了，“回去再说。”
看着脸沉如霜的石甘当，小李愕然，咬了咬牙，随着石甘当转身离去。
这一幕当然落在了马德桦的眼里，他撇了撇嘴，如同斗胜了的公鸡，高傲地扬了扬眉。
“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石甘当啪地一声，把一叠契约书扔在了桌上，当初是一式三份，一份给了费正，一份给了工人，石甘当手上也有一份。
这可是“死契”，违反了可是要受制裁的。
小李颤了一下，本能地后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正想等这事处理完再跟你报告，不曾想……”
……
军部，部长办公室——
“费正，我想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赵睿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
市面上有威力相当的灵器，但价格比“灭邪灵器”要少一半，他的官儿再大，上面还是有人压着他一头。
朝堂之上，他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些异己当然不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让他狼狈不堪，这气肯定是撒在费正的头上。
“我一定会彻查！”费正粗略地看了一下，也相当吃惊，难怪赵睿会大怒。
即便国库再有钱，也不会当这冤大头，毕竟国王可不傻。
虽然工厂的股份给了赵睿的儿子，也就是费正当初看起来很眼熟的白净男子，但追查起来，肯定是要找到他赵睿的头上，会不紧张才有鬼。
赵睿可不想因小失大，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翻船，即便是足以亿计的利润。
“是才好！为何最近交货的时间又慢了？”赵睿最终还是压住了火气，毕竟这没意义。
“回部长大人，原材料不足！”
第九十五章 上流宴会
“费正先生，您来找石厂长么？”看到怒气冲冲的费正，工厂的工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味地点头哈腰询问。
费正冷着脸，没有回答，径自往厂长办公室走去，他们都知道，连厂长都非常尊重他，甚至打过招呼，费正要是到来，不准任何人拦截，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厂长会这样安排，唯有照做。
砰！
石甘当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厂长，他……”小李战战兢兢地说，被人长驱直入地闯了进来，他没阻止，显然是不好交待。
“行了，你先去忙吧！”石甘当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小李哦了一声，怯生生地看了费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费正走了进去，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石甘当二话不说，左右四故，看门外还有没其他人，就把门关上。
石甘当赫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物，正是费正从部长办公室带出来的文件夹。
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即便今天他不来，自己也会亲自上门解释清楚。
“这个你怎么解释？我不是跟你说了，要严格把控人员，控制刻刀么？你是怎么做的？”费正几乎按奈不住自己的怒气，再三强调还是出乱子。
“你先看看这个。”石甘当深知，在聪明人面前，一切解释都是掩饰，只有行动最实际。
费正看了一眼石甘当，狐疑地接过他递过来之物，上下打量了片刻，“这是？”
“就是你心中所想。”石甘当勾了勾嘴角，双眸透着精芒。
聪明的人只要一个眼神交流，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费正麻利地卸开那物，那是一件灵器，他一便知道，这就是问题的源头——屠魔灵器。
费正当然知道灵器威力强大的秘密所在，这就是行家与外行的区别，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冷笑道，“哼，所谓的创新就是在模仿中改变么？”
石甘当看到费正随手把那件灵器的部件随手一扔，躺坐在椅子上，好奇地问，“怎样了？”
创新有两种，创新之后威力会变强，这是好的创新，创新之后会变弱，那就不叫创新，而是假冒伪劣。
作为一厂之长，石甘当肯定担心这结果。
“画虎不成反类犬。”费正勾了勾嘴角，神色舒展了许多。
石甘当还是一脸不解，费正也不解释。
灵器威力强大的秘密在于“灭邪符咒”，但是屠魔灵器的符咒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几道符纹，他们可以声称是自己研发，原因就在这里。
或许此时，马德桦等人还在为自己的“聪明”而自鸣得意，为了规避仿冒罪名，他们的确做得滴水不漏，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符咒的符纹可是随便可以更改的？
那可是出自《灭邪十二天诀》，任何的改动，或许短时间不会造成运转改变，但长时间肯定会有影响，甚至会崩溃。
单单因为威力提升了少许就以为是“创新”了，那就太小看这个符咒了。
石甘当不明所以，不过懂得察言观色的他也暗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既然出了纰漏，就一定要修补。
“都是从我们这里脱离出去的人，前段时间突然离职。”石甘当没有半分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费正直勾勾地看着石甘当，眼神中带着质问。
“前两天，马德桦来找过我，他希望我们匀一点货给他，我没有答应。”石甘当说，“就是那个当初骗了我的人。”
费正了然，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来制造一个口实，让我无话可说。”
费正看了石甘当好半晌，“一个连友情都可以出卖的人，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么？”
石甘当也是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还是不去想了，“那几名工人原来就是马德桦安插在这个小工厂的。”
“他就是通过那几个人收集原来工厂的信息，逼迫原来的厂主按他的要求去做，不曾想那厂主宁愿倒闭也不愿就范。”
费正扬了扬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套路这么深，“不用说，那几个人肯定是用的假身份混进厂的咯？”
石甘当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费正，很快就了然，毕竟这个厂现在的老板的名字也是假的。
“有没清理过厂里的其他工人，以防还有漏网之鱼？”费正严肃的脸，看着石甘当。
“已经全部清查了，有问题的十个人全都清理出去，永不录用。”石甘当正色说道，莫名一怔，似乎想起什么，这才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初费正坚持不扩大生产的原因。
一来品质无法保障，二来人员变得复杂，容易出现纰漏，这次还只是偷学校符咒，下次若是偷掉几柄刻刀，那才是真正的致命打击。
“那就好，原材料的事我已经跟军部提了，不日应该有答复。”费正松了一口气，这回可以给赵睿一个交待了。
“那这件事……”石甘当还在一头雾水，脸上仿佛挂着“求解惑”三个字。
“不用管，不用多久就会自行烟消云散。”费正嘴角勾了勾，浮现出迷之笑容。
石甘当挠了挠头，也不再追问，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还有这个！”
不知从哪捣鼓出一封装裱精致的信。
费正愣了一下，接了过来，“邀请信？”
“这是甄斯聪派人送来的，说是邀请穆厚先生，”石甘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当然也想去，不过不够格，“我事先跟他打过招呼，说穆厚先生未必能到，传信的说如果不能到就交给你。”
费正思忖了一下，把邀请信收了起来，“行吧，我会考虑的。”
石甘当绝倒，真想拍死他，“这可是上流阶层的聚会，有机会多认识几名套你物总是好的。”
“哦，对了，前两天程小姐来找过你，不过很不巧你出任务去了。”
“程小姐？”费正微愣，“素素？她找我做什么？”
石甘当扶额，这人的脑袋长的石头么？难道还不明白程凌素的心意？
第九十六章 再见程高崇
宴会是在王都的王宫宴会厅进行，似乎这是专门开设出来的场所，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宴会在此处举行。
当然，像这种名流宴会，一年也就举行个一两次，所以肯定是隆重其事，一早就张灯结彩，就像过年一般。
费正好不容易才借到了一身礼服，还是透过石甘当借到的。
他也可以自己买，一来昂贵不说，只为一场宴会花费那么多，不值；二来他这个财迷，才不会浪费这种钱。
王宫就在王都的中心，而宴会厅则是在王宫的东边。宴会是晚上举行，夜幕降临之时，才有人开始进场。
这种高规格的宴会，安保肯定严格，由谁负责？当然是城防队。
作为城防队中“最强队伍”中的一员的费正，城防队中谁不认识？
“咦？这不是费正么？穿得这么正式做什么？”
“还用问，肯定是场内安保啦！”
“说的也是，还不赶紧就位？不然你们谭辰队长可就对你发飙了哟，哈哈！”
守门的城防队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对费正可是没少冷言冷语的讥讽。
谭辰？发飙？对我，哪有可能？费正愣了愣，不对，差点被他们带偏了，懒得理他们，径直就要进入场内。
唰！
一对矛交叉拦在费正的身前，两名守卫阴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轻蔑的淡笑。
“我说费正，你懂不懂规矩啊？”
“规矩？”费正有点茫然地看着那名守卫，难道入场不是从正门的么？
“瞧你这愣头青，场内安保人员要走侧门。”
“该不会连侧门在哪儿都不知道吧？这道环形的过道看到了吧？绕过去，大概走一刻钟就到了。”
指完路后，那守卫笑了笑，脸上仿佛写着，“快感谢我吧，愣头青”。
费正哦了一声，径直往入口走了进去，根本没理他们。
“欸！我说你是不是聋子，这里可是只有邀请函的贵宾才能进入的。”
“你头铁是吧？再捣乱可别说我们不顾及同是城防队的情份上，喊人了啊！”
两名守卫一在阻挠，到了快要将费正拿下的地步，不过下一秒，两名守卫不但乖乖地让道，还点头哈腰，面带笑容，“嘿嘿！您请！您请！”
费正鄙夷地撇了撇嘴，就像在说，“原想低调，非要我装哔”。
待得他走远，两名守卫互看了一眼。
“16队不是负责场内安保的么？”
“应该没错才对啊，早把邀请函拿出来不就结了？浪费表情。”
两人只有在费正离开后才敢发牢骚，无论他的职业如何，那不为人知的背景也不是他们可以猜想的。
“咦？老大，你来了？”赵龙眼尖，看到费正就第一个跑了过来。
旁边的王虎等人看到了也聚了过来，当然他拿出邀请函时，这群家伙还一脸不相信。
费正笑而不语，逐一打量了一下众人，果然，他们穿的都是正装而不是队服。
事前他是知道的，因为16队战功标榜，所以让他们负责场内安保，这也是另一种褒奖他们的方法。
“行了行了！还是站好你们的岗吧，省得惹人闲话。”费正摆了摆手，对他们讲些没营养的奉迎话只是一笑置之。
王虎等人也是很识趣，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不一样。
“费正哥哥，你怎么来了？”一名红衣少女突然跑了过来，握住了费正的手，雀跃地问道。
费正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程凌素，“素素？好久不见。”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她身后的中年男子，费正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那中年男子正是程凌素的父亲，可回收资源、环境部长——程高崇。
那张冰冷的脸拉得老长，就如同费正欠他万儿八千似的，最重要的是，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当看到谭辰等人时，他倒是了然了，“素素，不要打扰他人的工作。”
这头说着，那头就伸手去拉程凌素。
知女莫若父，看到那如同失去了理智般的女儿，好不容易努力了这几个月，不就是功亏一篑？
“赵公子到了，你跟他多亲近亲近。”程高崇连拉带扯，非要把程凌素带走。
“不要！我不要嘛！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费正哥哥说呢！”程凌素边扒拉程高崇的手，边看向费正这边，仿佛是在祈求他的帮助。
费正只能沉默不语，他用什么立场去帮？何况他们之间的确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却没想到的是，这段时间以来，程凌素都被禁足，要不是她答应了跟赵齐贤见面，而且这种上流场合，费正不可能出现，他才不会允许程凌素跟来。
没想到千算万算，这家伙竟然负责场内安保。从那知后，为了不让程凌素跟他接触，程高崇当然有去调查费正的动向。
他也没死缠烂打，而且加入了城防队，这种高危的职业，哪天出任务了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中间也没有要找自己的宝贝女儿的苗头，就放松了警惕。
两人争持不下，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军部部长的公子，程高崇想到攀亲的青年才俊——赵齐贤。
“程叔，你们这是……”赵齐贤看似好奇的疑问，程高崇感觉是令他丢脸，堂堂部长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少女拉拉扯扯，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这也影响不好。
程高崇正要回应，让他惊讶的是，他竟然走开了，而且是费正的方向，一愣神之间，程凌素竟然趁机甩开了他的手，跑到费正身后，还给他做了个鬼脸。
赵齐贤眉心几不可见地拧了拧，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最郁闷的还是程高崇，在这种场合下又不好发飙，正要去把程凌素拉回来，却听到了赵齐贤的口中吐出一句让他难以置信的话。
“费正兄，到了怎么不过来找我们？甄少可是等急了。”赵齐贤微微一笑，很自来熟地搭在费正的肩膀上，仿佛见到了老朋友。
“呵呵！我也是刚到，正要去找你们呢。”费正也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顺势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