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饿得浑身发软,但是战斗之后留在身体各个部位的酸胀感却还存在着,因为是下坡的原因,感觉有些飘飘然,该不会是意识要和肉体分离了吧?
虽然饿得浑身发软,但也没有到要吃队友的奇怪地步。这样一来是不是稍微夸张了......不,确实很饿很饿,饿得灵魂在颤抖。本身战斗就是很消耗体力的事啊,从昨天算来,我们已经有两顿没吃东西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两顿半,昨天中午那些干粮充其量只是垫垫肚子而已。
再加上昨天持续不断的雨,让路泥泞险恶起来,前面九鸟才刚刚差点滑倒,我明明有小心戒备了才对,结果也还是差点滑倒,这块石头未免太光滑了,还处于斜坡位置,踩上去就根本避免不了吧。
后面的琦孟盯着那块地方停了下来,因为这里小路,差不多只能同时容纳一个人走过,所以后面的女生也都停住了。
“嗯,怎么了琦孟?”后面魔法师出声询问道。
我回头看着琦孟,在我们暂时还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奇怪中,琦孟小心翼翼地跨了那里,然后只见他有些沾沾自喜道:
“哼——已经犯过两次的错误,我怎么可能再犯呢?”
······
因为总会到达的原因,所以我们现在离欧鲁达纳已经很近很近了,可以看见矮小的城墙的地步。
阳光一下子明媚起来,但是这样照射在赶路人的身上只会让人心情更坏,身上的衣服发出汗臭味,紧贴在身上,感觉已经非常糟糕了。
等我们沿着主干道回去,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泥巴粘在我们的鞋子上,里面已经完全湿掉了,魔法师的长袍上也都是泥土。不知道回去以后我们的脚会变成什么样子。盔甲上也都是污垢,有些血污粘在上面,不过在欧鲁达纳见到这样打扮的人也不会有人惊奇,反到才应该觉得是合情合理的。
也有看见刚刚启程的义勇兵。
这次的战利品有在赛琳矿山第二层得到的三枚相对高级的地精护身符,是相对那些第一层地精身上的护身符而言。除此之外还有十二只地精矿工,三只地精领班。
“那我们是直接去市场把战利品换成钱吗?”奥莉碧丝说道。
“哎,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又饿又困,我感觉已经看见花海了?”九鸟一副“即将离开”的虚弱样子。
“先回去睡觉吧,现在市场应该没有多少收购商吧?”
大家都想着快点回到宿舍去,我们男生三个去吃了索尔佐,算是没有辜负这攒下来的饥饿感。之后还要洗澡,洗衣服,不清理武器防具也不行,明明之前已经困得不行了。
还有这么多事没做,就想着快点干完活吧。这叫快刀斩?乱麻吧?
重新躺到床上得那一刻——
一觉睡到下午,时间就又这样悄悄溜过去了。站在原地正犹豫要说点什么,在你犹豫的时候它就过去了。
这些地精的护身符卖到了15锡巴多一点,之前吃的那碗索尔佐花了5卡帕,这次分到了2锡巴40卡帕,现在手头上一共又3锡巴2卡帕,不过在各还给九鸟和琦孟1锡巴之后,我的手头上就又只有1锡巴2卡帕了。
明明去了那边一整天,睡在矿洞里都回不到欧鲁达纳了,赚的钱也不多,甚至还有点不如达姆罗旧城区里的哥布林。我还在还债的路上。头盔用来也还是有点不适应,头上突然戴了什么,感觉变迟钝了一点,不过也多亏了它我才没有受伤。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我们正打算一起去雪莉酒馆看看能不能收集情报,不过主要还是那里的烤茄子味道很好,嗯?我主要是。
突然一伙人挤在前面的小巷子里,密密麻麻的差不多有十几人,一下子就把路给堵住了。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旁边站的是混混男,中间蹲的是——当初自称是义勇兵前辈来拉人的邋遢男,混混男双手放在胸前,而邋遢男则在那那群人中间,他蹲在地上,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在中间蹲着的还有一个又高又壮的家伙,瞧,他们现在正冲我们笑呢,露出满嘴的裂牙。
我们也被对方注意到了。
“有毛病吧,把路都堵住了?”
“喂喂,小声一点啊,”九鸟瞪大了眼睛,好像被魔法师的发言给惊了一下。
“怎么了?”见被打断了,馨宇桐有些恼火地看着九鸟。
“你怎么回事啊......正常遇到这种情况不都是以退为上......大不了我们绕路就好了——”九鸟说道。
“还是不要想办法不要惹到他们好了......”琦孟有些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把路给挡住了?这也算惹到他们吗?”
“跟我生气又没有用,”琦孟少见地这样对馨宇桐说话,不如说都没见过他这样有些讽刺地对别人说话,“要是从那里过去,肯定会被他们找麻烦吧?”
琦孟这样说话很少见,平时都是有些含含糊糊地带过,不过相处下来也差不多有点熟悉——他只是平时有些憨厚好笑地说话,的确这样说话会让人觉得很亲切,不过实际上他应该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这并非哪里不好,不如说那样友善的样子是他聪明的表现。
琦孟看向我们,最后又把目光停在奥莉碧丝身上。
“总之......我们还是绕路吧。”奥莉碧丝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道。
“不会吧,这就逃跑了?”、“喂,别让他们走了啊。”、“别走啊,你们几个?”我们转过身,背后传来他们的嗤笑声。
“我警告你们,别在走了哦?”和对方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已经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主要还是害怕吧?邋遢男率先起身走到了我们面前。
”都叫你们站住了?!——”邋遢男叫道,后面加了一个很难听的词。
“瞧,吓得都说不话了吧?”后面一个人双手叉着腰大笑道。
“你们......想要干嘛......?”奥莉碧丝看起来不大好,话好像也不能好好说了,但即便如此她也站了出去,虽然是我们的队长,不过这和队长无关吧,明明她也是个女孩子。
“你就是他们的队长吗?”邋遢男问道。
“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奥莉碧丝抬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目光,她的语气突然有些冷了下来,也恢复了正常的语速,很少见到她这副样子,倒不如说从来没见过。
“真的喔,真是一个女的当队长。”邋遢男大笑着回头冲着那些人说道,于是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大笑起来,嘲笑我们是没种的东西,跟她们上床有多爽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最近的新义勇兵啊,听说你们最近发财了啊——放心好了,今天我们是来跟你们谈生意的,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邋遢男说道。
见我们没有说话,邋遢男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欧鲁达纳有多乱哦,其实都是我们这些前辈在暗中保护才能让你们一直平安无事、这么顺利地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现在你们也要拿些钱出来犒劳我们啊。”
“——可是我们辛苦赚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们,你们想要的话,自己去赚不就好了?”奥莉碧丝又变回了那个阳光好相处的女孩,依旧在用很好说话的语调说道。
邋遢男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奥莉碧丝的眼睛。
一下子各种难听的话从他后面那群人的嘴里跳了出来。
“你们有毛病吧?自己不去努力,整天坐在这里欺负别人找存在感么?一群人渣。”馨宇桐大声说道。
我倒是不意外她会这样讲,所以说差不多一直准备着,我马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自己站在她身前。
“唷,英雄救美欸?”突然一个的矮个子的男生走到我面前,差不多比我矮了一个头,不过他长得应该算是很受欢迎吧,他一点点把匕首举起来,一边盯着我的眼睛,“麻烦你不是走错故事了吧?”
盯着那把匕首,如果要反抗的话就趁现在吧?要不然等到什么什么时候——等到他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吗?不过我想应该是因为害怕的缘故,一直到他把匕首滑过脖子,直到匕首尖端指着我的眼睛,我都没有敢动。
“什么嘛,现在的新人怎么都这么难带啊?”见到这副样子,邋遢男说道。
“你们最好还是住手吧,这里是还是在城里面,我们一喊就会有卫兵过来。”九鸟也说道。
“轮到你说话了吗?”裂牙男追到了九鸟地身前,也用同样的眼神牢牢盯着九鸟地眼睛,九鸟突然闪躲了一下,可能是抓住这点,裂牙男甩了他一巴掌,等九鸟抬起头又往他另一边脸上来了一巴掌。
“我在跟你讲话吗?”
一言不发。
匕首男此时一手狠狠抓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在我的腹部,转过头去看九鸟那边了。
要反抗了吗?如果要做的话刚才早开始反抗不就好了?刚才不做而到现在这个最坏的时机才想起来吗?
但是这能成为,成为现在不去反抗的理由吗?这是不反抗的理由吗?我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因为头发被扯得太紧了,看不进背后的馨宇桐,看不见凌、九鸟、琦孟和奥莉碧丝。
我没有去和眼前那个盗贼对视,突然发难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好在我成功抓住他的手腕了,没有抓歪,匆忙之中也没有被捅,紧接着我一记头槌砸在了他的额头上,本来可以的话当然是鼻子最好,但是他比我矮一些,所以只能砸在他的额头上。
他并没有意识到我会反击,这就是大意的下场吧。
其实我或许很害怕,但最终我还是这样做了。
然后场面陷入了躁动,我大吼着威胁他们我要杀了这个盗贼。一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拽出了人群,一边把抢过来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邋遢男他们似乎没有意料到这副画面,面容有些呆滞地看着我。
我当然做好了被捅的准备,现在退出人群的我感觉浑身上下抖得厉害,但这也意味着我做好了捅死他的准备。
“你动他一下试试,我把你的队友全部杀光?”最快冷静下来的裂牙男冷冷地对我说道。现在奥莉碧丝、九鸟、琦孟、凌、馨宇桐都被武器给架住了。
“那就试试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笑了起来,这和地精和哥布林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吗?不过这样对其他人不管不顾真的吗?
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几乎是最后一点理智让我没有激动之下杀死这个盗贼。
“卫兵!卫兵!杀人啦!”琦孟突然大喊到,九鸟也大声叫了起来,还有馨宇桐。
“喂,别叫卫兵啊?”、“别把卫兵叫来啊!他们来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别叫了啊。”
几乎马上就有一个身穿铠甲的卫兵出现在了路口。
嗯?他跑了?!
之间那个持着长武器的卫兵看了我们一眼,就又消失在路口了。此刻异常紧张激动的脑子觉得这未免太奇怪了,一瞬间都松懈下来了。
“喂,我们先跑吧?”、“别管他了,被卫兵逮到了还得了?”、“跑了跑了!”
被我挟持住的那个匕首男看起来激动极了,我毫不相让地把匕首埋进了他的一点脖子,他才什么动作也没有。
刚刚开始跑的人,突然从前面的巷子里慢慢退了回来。
“这次死定了......”发出这样的声音,然后两个锋利的枪尖出现了,接着是两位全身铠甲的卫兵,慢慢地朝这里推进,压迫邋遢男那群人回到这里。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卫兵。
“把武器放下。”、“全部把武器放下。”
于是我扔掉了手里的匕首。
“卫兵大叔,是他们要抢劫我们,雷格他才会拿起刀的。”
“放下武器,全部呆在原地不要动。”
“对啊,我们是无辜的,是他们要拦住路要抢劫我们。”
“都不要动!全部人站在原地都不要动!”
裂牙男牢牢地盯着我,说道:“等着,你们这些人我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激动到难以抑制,恐怖的杀意萦绕而上,感觉眼眶湿润了起来,我也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和你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让他(她)好死。”
“闭嘴!”、“统统闭嘴!”、“有什么事到治安所再说。”
就这样我们一路被押到了治安所,一路上又有好几名卫兵加入了队伍。
可是等到了治安所里面,那些人什么也没有问——“都是义勇兵了,还说些什么?”
被关入了牢笼里,大概只有两米那么高,房间只能塞满三张床,要形容的话,就是两张床并排横着,另一张床竖着放就差不多可以塞满这个房间。
房间里都是潮湿的发霉味道,里面什么摆设都没有,除了很远地方传来的光线,即使这样这里也是十分灰暗。监狱里空荡荡的,我被关押的地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17.怎么因为坐狱出名了?
感觉眼泪的温度有点高就是——
“和你有关的人,一个人我也不会让她(他)好死。”无法释怀的仇恨和杀念——
不管是你的家人亲族,只要和你有关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痛苦地死在你面前,但是哪怕无辜也没有关系吗?
哪怕无辜也无妨。
和杀戮哥布林又有什么不同呢,和杀死那些地精又有什么不一样?脑海里不断闪过杀死那些哥布林,杀死那些地精的画面。不,没有画面,只是觉得它们都轮流一闪而过,黑乎乎的画面,有浓重的黑影在上面。
这样看来,似乎是造成的杀戮过多,导致自己心理有些异常了。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想到了这里,只要一想到让自己痛恨的人痛苦,明明知道那样做会波及到无辜的人,没有理由去伤害别的人吧?
或许不对......?为什么变成或许不对了?难道不是根本不对吗?
即便想通了这一切,想要杀死他的杀意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他拿着匕首抵着我的喉咙,拿出剑,就意味着他要杀死了自己了吧,若不是如此,何以至于把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报复?
恐怖的憎恶和愤怒涌上心头、这或许是杀死那些哥布林、地精太多了——
憎恶憎恶憎恶憎恶——哪怕牺牲自己也好,也要让他十倍百倍的生不如死。
难以遏制的杀意充斥着脑子,想要报复、想要报复、想要报复、想要他死、要他生不如死。
哪怕会被抓住,骨头会被一寸一寸敲断,被施以极刑,也要让他们,让和他们相关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一个人也逃脱不了
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挤出来,刻骨铭心的杀意深深埋入了我的心里。眼泪承载着漫长的杀意、仇恨。
那么那时为何不管奥莉碧丝和其他人的处境,差点杀了那个匕首男。
原来即使造成他们死,也没关系吗?
可是、可是只有这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如果用愤怒驱赶恐惧的话,一味用愤怒作为行动的动力,愤怒和勇气真的可以相提并论吗?勇气又是什么,不禁感到无所谓。
愤怒会被更大的愤怒压制,就自己了解,在兽人族里面就有典型化愤怒为力量的狂战士,它们还会借助巫师的药水,在战场上化身成没有理智的野兽,就凭自己的愤怒难道可以战胜他们吗?
那又如何?为什么行不通?为什么不杀了它们?
杀掉杀死它们啊——那就来看看谁的愤怒更胜一筹——原来如此,原来已经愤恨到这个地步了吗?
明明奥莉碧丝是那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那么骂她,她是我们的Leader,是我们的队长啊,为什么要那么说她?
我吸了吸鼻涕,从另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正如裂牙男刚才所说的,他不会放过我们,那么只要留在欧鲁达纳就免不了会遇上对方,所以必须要有人来了解这件事,而我们,除了我们自身这六个人以外,再没有其他可借助的,如果想要在欧鲁达纳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要有人让这些人不再会找我们的麻烦。所以就去尽力杀死这些人。这样要受到什么对待也都是自己的事。
如此一来,问题的答复便得到了肯定,我或许必须去杀掉对方。那么要等待出狱后他们的态度吗?是要等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是冷眼旁观,还是主动上门再次挑衅吗?
最后我给出的答案是不需要等了。就解决问题层面来看,这样就很平和的结尾了,这样与愤恨的关系不大,与杀人的冲动的关系也不大。
但是作为答复的“不需要等”是愤怒和仇恨导致的。大约是因为我也不太想要活?但是不太想要活和痛苦的死是有区别的吧?
如果并不忌惮痛苦地死,那决定就已经选好了。
但是要怎么去杀掉那些人,才能一直到最后都不被发现呢。
时间慢慢过去,时间让我慢慢冷静下来,或许这样下去自己想杀他们的冲动就会被杀人的恐惧覆盖,而消失吧。
今天的事,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遇上会怎么样呢,要是一个人的话,肯定根本无法和他们对视吧,可能害怕到连逃跑都做不到,不管他们怎么侮辱自己,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我也只是一个胆小的人而已,遇到这种人会选择规避。
但是是大家一起遭遇,果然还是会觉得安心一些。不知道自己当初在达姆罗被巨大哥布林砍成重伤的时候,大家是怎么把我从那抬回欧鲁达纳的,奥莉碧丝怎么求她的导师救我的,也不知道九鸟他们当初是什么心情,以至于他见到自己醒来都哭了。
我仅仅是我啊
不过为了别人,“为了别人”这件事可以吗?我不是“全都是为了自己的人”吗?
没想到同一届的义勇兵混混男天翔也会在其中。
不过就算是无比愤怒,也不能改变气力不足的事实。就像随着血液流光,一个人必定死亡。
我和琦孟、九鸟、馨宇桐、凌,和身为队长的奥莉碧丝有着羁绊。愿意为了他们而做。不过这真的是为他们吗?或许只是找一个理由吧?
当拥有了足够充分的理由,同时也考虑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依旧十分认同自己的理由,觉得十分充分,要去做一件事——
恐怖的愤恨还是杀戮报复的欲望,到底哪个更具上风,好像已经有点分辨不清楚了。
沉重的情绪,这样对心脏不太好吧?
当看到那些卫兵什么也不问,只是说“都是义勇兵,又有什么好废话的?”觉得有点好笑,好笑如果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该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真是有够绝望的。
我
我已经
我已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了——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出来,这次是因为令人流泪的绝望吧,没关系的吧?反正又没有人看见,想哭就哭吧,憋住又没有必要,偶尔让眼睛湿润一下又没有什么关系。
躺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却依旧无法让脑子冷静下来,只是地板一直传来冰冷的感觉,无论身体暖了多久。
一直都只是一个软弱的人而已。
躺在地上不知道这样痛哭流涕了多久,觉得原来自己还不想睡觉,觉得有点困了,又经过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才睡过去。
等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现在处于牢房里面的这件事才像是个梦。
该不会就这样一直被关押吧?那样根本别提出去报复了?该不会被直接处死吧?
我们仅仅拥有我们,所以必须去做这件事,不过如果奥莉碧丝他们受到报复该怎么样,那样反而不是背道相驰了?
思考着出去以后应该要怎么杀死他们,怎么发现他们一个个的住所,在最好下手的时间杀死最多的人,恐怕很快会被这里的卫兵调查到吧,所以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杀死他们所有人之后,还想能够活着离开欧鲁达纳。
不过留有这一想法会不会不太妙,会不会让自己动摇?
突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卫兵来到我的房间前,随着稀稀疏疏的声音,锁被打开了。
但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不算长的时间,不如说是比较短的时间内。或许在做这种准备,就算是漫长的时间也不会觉得难耐,就算再在这里过去一天、两天或许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既然从这里出去了、就已经做出了准备。
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治安所的楼梯下面,奥莉碧丝、九鸟、琦孟、馨宇桐、凌都已经在外面了啊,站在他们前面的是布兰托尼?
粉红色的头发,前面一小撮留起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撮头发前端的颜色变成了更深的粉红色。身上穿着不知道什么职业的白色套装,裸露至极,只有右手戴着的白色袖套,还有一双长筒的高跟鞋,是布兰托尼无疑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是在晚上呢,还能看见一两处点亮着灯火,头上依旧是红色的月亮和颜色各异的繁星。
“呦,这样你们一行人就到齐了吧?”布兰托尼叉着腰,轻松说道,“那么现在先跟我回义勇兵所拿回你们的身份牌吧。”
当初被关押进来的时候,义勇兵的身份牌也被摘掉了。
“雷格你没事吧?我们五个都被关押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你好像不在那一层。”九鸟说道。
“不知道,我被关地地方好像周围都没什么人。”我回答道。
“反正没事就好了。”馨宇桐看起来很开心,奥莉碧丝和凌也看着我微笑。
“我们被关多久?”我问琦孟道。
“差不多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我说你们啊,你们来欧鲁达纳多久了?”
“嗯?大概才一个月吧?”位置最靠近布兰托尼的九鸟回答说道。
“才一个月,才一个月你们就惹下事件了,唉,现在的新人真是难带。”布兰托尼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受害者是我们啊,”九鸟不服地说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想,“而且那群卫兵也太离谱了,什么都不问就把我们关了起来。”
“在欧鲁达纳,那些军团兵对义勇兵的都没什么好印象的,”布兰托尼说道。
过了一会,他又继续开口道:“我已经跟他们去说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这些人也就打算勒索一点钱财而已罢,也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你们,所以,嗯——麻烦你们,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突然之间,一切的准备就被布兰托尼这一句“我都解决了”给击垮了。就好像又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一样。
但是——
如此一来,他们那样侮辱我们,把匕首架在我们的脖子上,这也能轻松的揭过去吗?凭什么?如果真被别人杀死,现在我们已经不会在这里讲这些。明明被威胁到了生命,没有理由、完全没有理由的。
已经无比微弱的愤恨萦绕在我的心脏旁。布兰托尼......也是那种人而已。什么那种人?说到头来你自己也都说不清楚而已吧?不过我已经认定了他也只是那种人。
我们已经来到了义勇兵所外面,看见一个奇怪的双马尾女孩?只能说是女孩吧?在一支队伍的前面,走起路来后面的双马尾一晃一晃的。
“吨、吨!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边境军义勇兵团赤月事务所!”话说回来吨吨是怎么样的声音,那个双马尾女孩兴高采烈地说道,“接下来一切事务都归里面的所长管理,我就走啦,你们不要太想我哦?——当然要好好想人家啊!”
说完那个女孩就飞快地遁走了。
突然布兰托尼转过身,大家也都停了下来,他看着我,是啊,明明确确地是正在看着我,冰冷的视线,冰冷的语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能杀的了谁?”
见我没有回话,布兰托尼就那样盯了我一会,然后转过头继续走了起来。
“我谁都没想杀——”
刚开始说,又完全不想说了,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说了。不过怎么声音有点哽咽呢?大概是之前激动的情绪现在突然又爆发出来了一点吧,所以声音才会在颤抖。
是啊,我的确,的确谁都不想杀害,我们、
我们只是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仅仅如此而已。但是再跟他解释是自己如何也不愿意的,不想再开口废话一个字,他不懂也罢,他,这种人就算是不理解也罢。我依旧会按自己的方式做事,就算没有人理解也罢。
再跟他多废话一句,是哪怕丢掉自己性命都不想做的事。
我们仅仅是想活下去而已,冒着生命的危险赚来的钱,杀死哥布林、杀死地精,获得它们身上战利品去换来的钱,到了欧鲁达纳还要被这群人抢走,明明已经是这么难才得到的钱了——我们,或许只能说是我吧?——
仅仅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可是那些人,让“活下去”都变得这么困难了。
想到这,恐怖的恨意再次席卷全身,愤怒盈满整个身体,把眼泪都逼了出来。恐怖的愤恨占据了我的脑袋。
大家好像意识到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雷格他谁也没有想杀,要被杀的是我们啊。”过了一会,九鸟说道。
琦孟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两声。馨宇桐突然抱住了我,害得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也是呢,毕竟义勇兵的名声就是被那些人给搞坏的啊——”慢慢的,布兰托尼说道,“以前也的确有这样的事啊,义勇兵路过一个村庄,最后在夜里东西全部被村民偷走,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那些留在村子里的人,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也无从得知。”
“那个、请问......”突然那些新人义勇兵中突然有这样的声音,看起来想要找到布兰托尼了。
“麻烦在外面等等哦,我马上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哦。”布兰托尼说道,然后我们一起进到了义勇兵所里面,还是那样昏暗暗的,只有桌上的一盏油灯负责照明。
“但还是请你们坚强地活下去吧。”在找出那一大把代表身份牌,将其交到奥莉碧丝手上时,布兰托尼说道。
······
因为在牢狱里睡过觉了,所以早上又出发去赛琳矿山回来了,到了雪莉酒馆。
“嚯嚯,这不是奥莉碧丝吗?这两天都没看见你们哦?”慎木今天看起来也是神采飞扬。
“欸,这两天我们......”这两天经历了好多事,不如说是三天吧,的确不怎么好说。
“没事!我都了解了,你们跟克兹亚马那伙人干了起来了吧!真是年少有为啊!明明还是一些新手,就跟老一辈的义勇兵干起来了啊!”慎木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九鸟无语地说道。
“你们这群家伙——干得太漂亮了!义勇兵这一行里面看不惯他们的人多了去了,这次栽在你们手里可好了!估计他们都没脸在欧鲁达纳混下去了。”慎木一头淡金色的头发,不如说有点偏向白色吧,眯起眼睛,完全看不见眼睛了哦?
突然隔桌的、看起来事义勇兵前辈的人向我们举起了酒杯,他们就坐在桌子上,就这样对我们举起了酒杯哦,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说是手足不协调更好吧,我们也有些不适应地对他们喝酒,不过喝完之后,他们把酒杯凌空倒过来,好像是告诉我们喝完了......
诶,要一口气喝完吗?
只见九鸟是最应付自如地,他豪气地喝完了酒,然后也那样举起酒杯给他们看。怎么看都是一副“很上道”、“已经完全在其中”的样子。只有他一个这么来去自如哦?
“刚来一个月就蹲监狱了,我都还没去过呢,真想吃吃里面不花钱的地牢饭啊——你们现在也算是出名了!我敬你们一杯!”慎木兴高采烈地说道,每天兴致都这么高呢。
但是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饭菜供应啊。但是现在我们都没有说。
“如果可以的话,奥莉碧丝小姐,我们可以喝交杯酒吗?”
······
18.拥有微薄的才能
在又一天,就是从我们被关进监狱后的第二天,关进那天算是第一天,也就是说第二天晚上才被放出来,第三天继续前往赛琳矿山,在慎木的口中得知了和我们的同届义勇兵,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痘痕男的队伍有人离开这个世界了。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是他没有说过吗?应该只是没有去记过吧。死的是那个矮个子女。
混混男重新回到队伍里,他们好像也只是很勉强地度日的地步,进展缓慢。痘痕男的队伍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
即便有和我们关系应该说是很近的人死了,但是时间还是会那样流逝,活着的人也还是一下接着一下地呼吸着。
于此同时,在布兰托尼从治安所里带出来的那一晚,新的一批义勇兵来到了欧鲁达纳,似乎从塔那边这么快又传送来了新的义勇兵有些少见。不过我并不是很在意。
不过就算有新的义勇兵来了,相对他们的义勇兵前辈——我们,还都没有一个样子。这时我们离来到欧鲁达纳已经过去了......多久,不过应该很接近一个月了,在离开治安所的早晨,应该算是第二十七天、还是说别的什么?因为那几天的事情已经彻底混乱了。
又在赛琳矿山战斗了两天,总算把欠琦孟和九鸟的钱还完了。说什么无债一身轻的,只要口袋里没钱就会为即将到来的明天感到心情沉重。
自己应该算是是比较难融入群体的人吧......但是现在能和九鸟和琦孟相处得还算不错,除了他们都是蛮友善的人之外,是因为范围还很小的原因吧。
“虽然很想为你说好话,但......这个样子也太夸张了。”我忍不住对九鸟做出来的面条吐槽道,已经完全变成面糊了,就算想夸他也没有门路啊。
“嗯!?竟然连雷格都这么说......”
接着又是在赛琳矿山赚钱赚钱赚钱,一连三天,每天都在爬山下山爬山下山爬山下山重复着,未免太折磨人了,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达姆罗看看,那个地方也不远,不过将来应该会被新来的那伙义勇兵占据吧。
多日和地精的对战,我们也很快能粗略分辨哪些地精身上会有值钱的东西,那些身形佝偻的地精矿工身上的护身符价值少得可怜,与其花费力气和他们战斗,不如把力气花在寻找地位高的地精身上。我们也还只是在赛琳矿山的第一层寻找有身份的地精,因为地精在第二层就有很强的防备我们这些人的意识了,几乎无时无刻都有地精在巡逻找我们这些入侵者,要想不出声响地解决掉它们也几乎办不到。
在成功解决了一伙地精喽啰后,我们收获了惊人的48锡巴。这场战斗其实还有些意外,那个地精领班自己直接冲了出来,它被解决掉之后那些地精喽啰完全乱成一团了。一般来说也要让跟班先上来消耗我们的体力,然后才亲自上阵吧?地精里面智力也是有所差异的,而且身份高也不代表智力高。
不过钱拿到手就好了,关于战利品的兑现,我们也偶尔去别的摊位问问,不过大多数情况还是那个臭屁老头子给的价格高一些。
手头上的钱又达到了13锡巴98卡帕。
早上起来看见奥莉碧丝忙碌的身影,今天是她值日啊。
乐观开朗的她,会开着让人觉得狡猾的玩笑,意外得好相处,无论男生方面还是女生方面,现在奥莉碧丝正在案板上切着蔬菜,要准备早饭了。
不过就算是看见了她,我也几乎不会打招呼,只是做完自己的事情回到床上去。
“雷格?早上好啊。”奥莉碧丝笑了笑,朝我打招呼道。
“早上好。”因为几乎不主动大招呼,应该怎么说呢,对别人的话也有些冷淡,所以说——这样就感觉我和他们之间还有陌生的感觉吧?大概是这样。尤其是对奥莉碧丝和凌两位女生。即使奥莉碧丝是队长。明显能感觉她和九鸟、琦孟说话的时候,会更亲切一些?
也不应该这么说,简而言之,就是隔阂,隔阂吧。
虽然为自己的举动有些叹气,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打算这个状况。
大家一起吃完早饭,刷完自己的碗,出发前往战士公会。因为连日的奔波,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又是两天的长假,女生抱怨脚都磨出水泡了,需要休息一下,的确,我也觉得要休息一两天了。
“自己的饭碗就自己刷吧。”当初馨宇桐这么说道,于是这就成了我们的队内规则,装菜的碗就由当天值日的人负责。
战士公会
“学习技能吗,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钱?”今天格雷特在场,于是就来找他了。有空闲的时间花在学习技能上也不算紧张,学习一个技能的时间花不了一天,如果找到诀窍的话一个上午就能解决了,多熟悉掌握几个技能很有用的,目前我只掌握了“顺劈斩”,一个技能的话未免太不够看了。
“13锡巴。”
“13锡巴的话,目前可以学习“战吼”,和“强击”。”格雷特说道,不过什么也没介绍,接着他又说道,“......你要不要再攒点钱学习“顺劈斩·中”呢?”
““顺劈斩·中”......?”我稍微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上次你学的不是“顺劈斩”吗?”
“意思是......我上次学到的是“顺劈斩·初”吗?”
“不,没有所谓的“顺劈斩·初”,初级的顺劈斩就叫做“顺劈斩”。”格雷特笑也不笑地说道。
慢慢地感觉自己被骗上当了,完完全全那种,是的,怎么看都是完全上当了吧?
自己勉强笑着问格雷特:“导师,是不是上面还有一个“顺劈斩·高”呢?”
“嗯,”他好像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我,“没错,本来你不问我就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也瞒不住了——“顺劈斩”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招式,要完全理解里面的奥义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修成后的顺劈斩对两翼敌人的伤害不会逊于中间的。”
“......该不会再上面还有一个“顺劈斩·极”吧?”
“放心好了,只到“顺劈斩·高”。”格雷特一脸打包票的样子。话说打包票是什么东西?
“那么,“顺劈斩·中”要多少钱呢?”
“15锡巴。”
学习“顺劈斩”只要1锡巴50卡帕,而“顺劈斩·中”就要15锡巴了吗?整整翻了十倍吧?!
“......不了,就从“战吼”和“强击”里面选吧,这两个技能分别要多少钱?”
““战吼”是8锡巴,“强击”是10锡巴。”
我想了想,问格雷特道:“导师,学哪一个技能比较实用一点。”
“这个无法比较吧,“强击”是增大伤害,是战斗技能,“战吼”则是比较偏向威慑,影响对方行动的技能......不过目前阶段的话,我推荐你学习“战吼”。”
“那么我就学“战吼”吧。”
在缴纳了8锡巴的费用后,格雷特开始指导我学习“战吼”的技能。
“——简而言之,“战吼”就是通过表达自身的杀意和决心来震慑敌人敌人,在野外遇到豺狼虎豹什么的,也能通过“战吼”来吓退它们。”
“......这么厉害的吗?”
“要是对付孤狼的话,有一定把握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过遇到狼群的话就要看运气了,主要看它们饿不饿,”格雷特想了想又说说道,“至于遇到狮虎和熊类的话,还是趁早避开吧,用“战吼”只会让你死得更难看,因为在它们眼里这是在挑衅它们。”
......这不是好像没什么用吗?......总之研习“战吼”仅仅花了我一个早上的时间就结束了。
“决心还不够。”格雷特说道、也差不多猜到他会这么说,但是觉得“战吼”或许意外地适合自己。
走出公会,迎面遇上一个陌生的面孔,看样子会不会是前些天被传送来的义勇兵?应该是新人吧。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是他那副表情呢?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不过秋天好像也要来了。话说回来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该怎么分配呢?
决定再去尝一次索尔佐,自从上次在饿到颤抖的情况下吃了一次,就一直对它念念不忘。找到了了那个卖索尔佐的中年大叔,直接要了两份,准备大快朵颐。发现隔壁桌坐着一个女子,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再话说回来,自己不也是一个人吗?为什么看见别人一个人觉得奇怪,自己一个人就毫无意识呢?
她看起来似乎稍微有些忧虑,不过也可能是目测错了。如今我的眼里只有食物,虽然训练了一个上午导致身上有些汗就是了。
注意到了她走了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吗?只听见她站在我身侧说道:“请问......前辈你是义勇兵吗?”
虽然听见她说话了,但我还是盯着索尔佐,正在咽下嘴里的东西,过程好像稍微有点长了,但是如果一边吃一边说万一有什么遗漏未免有点恶心。
看着她点了点头;“——是......有什么事吗?”
“前辈好,我叫梅莉,是刚来到欧鲁达纳的义勇兵,就是那个、可以问你一些相关义勇兵的事情吗?”
喔,被别人当成前辈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扯了扯嘴角,算作是微笑吧,不知道,好像是跟奥莉碧丝呆久了,她爱笑的情况好像有点影响我,真是友善啊。
“我也是......只是来到欧鲁达纳一个月,就是你们上一届的义勇兵,”要是直接说我们也还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就问吧,看我知不知道。”
再再话说回来,平时情报好像主要都是奥莉碧丝他们收集的,自己都只是卖力干活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这不就是蠢货吗?
“就是那个,前辈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建议呢?”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建议吗,”想了想,这个好像挺容易回答的,“你们现在还都在公会里训练吧?”
“呃、是这样的。”
“那么出来之后,你们可以先去西边森林里找落单的泥巴哥布林练练手,知道达姆罗吗?”
“还不是很清楚......”
“在欧鲁达纳西北方向,差不多只有四公里左右,走上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到......里面的哥布林身上的战利品会比泥巴哥布林丰厚许多,不过那里面的哥布林都是成群结队的,”应该说达姆罗的东南角旧城区的,“哦,是去在达姆罗的东南旧城区,那里还被哥布林修整,如果去达姆罗中心就会很危险了——不过我之前去的时候好像有哥布林雇佣兵在里面......”
那也是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了,现在那里变成什么样我好像都不了解。
“那个前辈......我怎么听说达姆罗那里前几日有死掉一个义勇兵,说是哥布林的军队大举驻扎在那里了?”她有些疑惑道。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痘痕男队伍里的人不就刚刚死在哥布林的手里吗,真的什么也不懂啊我?
已经有点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了,已经看出她眼里带的质疑了,要是万一给她引导错误的方向,导致他们出事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了解那里。”啊,有些丢人,提供错的情报了,而且是危险的错误情报。
“哦,这样吗......”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禁叹了一口气,容易受发生过的事影响。
19.
太阳一点一点偏移,这样子寿命就要眼睁睁耗尽了,要虚度光阴吗?
换了一套衣服,躺在床上还没想好下午要干什么,不过也还,感觉这样实在闲适得舒服。
另外一提,九鸟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夜里他去盗贼公会接受了夜间训练,在夜里进行的训练,真是让人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鼻青脸肿地回来了,感觉像是出去挨了顿揍回来。
琦孟一早就出去,他今天好像也打算去神殿看看有没有能学习的技能,不过他应该对他的盾牌破损很不满了,上次跟他说他盾牌破损得太厉害了,他说有空要去二手市场看看有没有新的。再另外一提,圣骑士职业的公会也叫做神殿,虽然和神官的神殿不在同一个位置,但是这两者好像是同一个性质。
好像有点困——要是在这么祥和的下午开始睡觉,没有人叫的话,估计又要睡过去好久了。决定了,去欧鲁达纳随便逛逛吧,虽然来到这里这么久,但其实熟悉经过的地方只有这一块,欧鲁达纳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
那么......就专门挑陌生的路走吧,往欧鲁达纳的中心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吧,大街的主干道上是不是传来臭味,于是干脆转到阴森的小道里。
好像是从以前开始,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开始跑了起来,大概是喜欢这样奔跑吧。
大概离开义勇兵宿舍有大半个小时了,好像离得有些远了,应该不会迷路吧,原来来时的路都记得蛮清楚的,所以原路返回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想试试能不能找道另外一条新的路回去。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在这里可以俯视一小片欧鲁达纳,现在这样看过去,狭窄的街道陷入两旁房屋的阴影中,就像是黑暗的峡谷一样。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吧。
像孤魂野鬼一样。
突然发现这栋房子上晾得好像都是女生的衣物,门口一个牌子上写着专门提供给女性的宿舍,费用面议。
像这种单人间出租的话差不多也价格都是在3~5锡巴一个月,以我们现在的赚钱速度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也有点偏向一个人住,但是住义勇兵宿舍也有它的好处。现在也已经适应了和琦孟、九鸟住在一起。
又来到了赤月义勇兵所外面,下午这边很冷清,看着外面的招式牌,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悬赏,有地精首领死亡斑纹,消息称是身高超过二公尺五十公分的怪物,按照画上的样子,它的身体看起来反而粗壮有力,使用的武器是一把何其身高差不多的巨剑。目前只发现它活动在赛琳矿山第三层。
不过如果是第三层,对方是地精首领可以驱使那层的地精,再加上其自身实力,想要打败它未免太难了一些。
有人多的地方,也有半天一个人也见不到的小巷子。
“小哥,来看看枣子吧?很甜的。”
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进入这条街,就有好多双目光看着我。他们好像都在看着自己,不过这是为什么?
“哟,小哥,白天就这么有精神吗?”有个靠在墙角正在织着些什么的年轻女子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朝我笑了一下,不过她好像眼睛有些浮肿,鼻子也有点红,看起来有点憔悴,之后她又继续低下头织她的东西了,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可能是感冒了吧。
“喂,你是义勇兵吧?”不远处又有一个女子问道。
“嗯。”不过这声小得可以不算,我点了点头。
“我可不喜欢年轻人,水太多了啊~”
······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现在该返回去了。
······
为什么迷路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在方向上面来说这两条街道应该是同一个走向,所以是并排关系,所以我只要沿着这条街道走,在转一个角,就能到达同一个地方。
但是——
这里是什么地方?
义勇兵宿舍、赤月义勇兵事务所在欧鲁达纳的西区的话,现在我该不会走到了欧鲁达纳北区之类的地方吧。虽然迷路的感觉挺有趣的,但是现在好像越走越远了——自己到底在哪里?
“义勇兵宿舍嘛?那是在西区吧,离这里有点远啊——”
最后,我跑着按着原路返回了,看着义勇兵宿舍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也就下午四点左右吧?
今天就到此结束了。真是波澜不惊的一天。洗完了衣物,躺在床上要睡着了,九鸟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琦孟也暂时还没回来。
噩梦
“呃——梦——呣——梦——”
噩梦
“啊?——”或许有想过起来,不过意识中断了——
噩梦
“要我说——”
不知道睡了多久,应该很久过去了,感觉中途醒来了好多次,应该有三四次这么多,现在才终于摆脱沉睡的泥潭——
这次的梦也很真实——
像是真的发生过什么,只是自己的记忆被删除了一样——
是一个噩梦啊,好像到了很黑暗的地方,像是地狱,现在抓紧时间的话还能回想起来——
整个身子已经横过来了么?还没睡醒的眼睛失去活力地看着天花板
我好像很喜欢做梦,梦仿佛是另外一种人生,自己也很享受做梦的过程,无论是让人惊惧的还是美好的,大概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不一定吧?
因为喜欢梦,所以无论是恐怖的还是其他之类的梦都能接受,反而有点期待、乐在其中的感觉。
梦总是意想不到——有时候也回告诉自己、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时候一天也会因为一个梦变得格外有意义。
20.抑扬顿挫的爱之歌
“切,一套衣服就要五锡巴,还说什么好偏宜——”此时馨宇桐正在一家服装店门口,看起来有些生气,她撩了撩两边的头发,应该是被气到了?不巧被自己看见了......“唷,雷格——”
突然被看见了,好像有些猝不及防,不过馨宇桐很快恢复了常态。
“嗨。”停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好......“你在这边买衣服吗?”
“喔——那个雷格、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嗯、你在这里买衣服吗?”好像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了,也太含糊了。
“嗯——雷格、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嗯......感觉有点微妙——倒是到底奇怪在哪里——好像我们不应该这样对话......馨宇桐被自己拒绝了,虽然说很抱歉,但是之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变得好微妙?
不过在对话中,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探究到底哪里奇怪。
“我打算去鱼市那边看看。”
“诶、鱼市,今晚打算吃鱼吗?”馨宇桐突然笑了起来,好像觉得哪里好笑。是自己先笑的吧,所以对方也觉得很友善,话说奥莉碧丝这招真好用。
“嗯......我、想去那边租一艘船的......”不过应该怎么说,想要租一艘船去河面上漂一会......
“租船,租船干什么呢?”
“想去河上......漂一会?”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要一起去吗?”
因为今天也无事可做,听到了鱼市那边可以租船,之前也有人在那边租船,然后在河上漂流悠闲地度过一天,就想着过去看看。
看见馨宇桐有些犹豫的样子——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吧?自己只是随便一说,能不能找到船只还不知道,对那边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要是一起过去租不到船也太丢脸了吧、而且自己也没有一定要租船的决心——
好像不对也不在这里,问题在馨宇桐如果还对自己——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哦......”只见她答应道,“那个......我去跟奥莉碧丝和凌她们说一声,稍微等我一下哦。”
不妙
不妙——一股僵硬感蔓延而上,原来馨宇桐是和她们一起出来的啊。
不对、在于如果馨宇桐还对自己有好感的话,自己说的这话被对方认作想要加深关系的邀请吧?自己当初做出拒绝的决定就已经非常艰难了!不想成为拖累别人的家伙,这样还是明确的保持距离好——但是如今反而邀请她了?
两个人在同一艘船上——即使拒绝了人家,还想要保持亲近的关系,这不是太恶劣了吗?
太差劲了——
话说“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哦”算是什么啊,突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有点抓狂了。
如果是凌和奥莉碧丝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番话,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和馨宇桐的交流就变得微妙起来——话说这个上文有提到吧,因为说出了喜欢的感情,有了更多的交流,也还都是队伍的成员,所以我对馨宇桐已经会比和凌、奥莉碧丝说话更自然了。
太得意忘形了——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雷格、我们可以走了......”馨宇桐从店里面出来了,低着头跑到我身边说道。
看见奥莉碧丝和凌了,她们正拿着微妙的表情看着我。
“欸,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呀。”奥莉碧丝叹了一口气,笑着调侃道。凌差不多也是这副表情。
倔强地笑着。既然是自己主动邀请人家了——
在欧鲁达纳西区南边的鱼市,我们成功租到了一艘小船,竟然成功租到了,但是花掉了50卡帕,手头上的5锡巴89卡帕又变成了5锡巴39卡帕。我们还从租给我们床的那家伙手里拿到了两顶草帽,毕竟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太阳的,还有一副鱼杆。
不过船真是小得够可以。出去桥的两头的话,中间差不多刚好让自己躺下。
“祝你俩玩得开心。”说完那人用力把船推了出去。
就这样和馨宇桐在一艘船上了。
“那个、我也出一半的钱。”馨宇桐说道。
“不用,因为本来我一个人也要这么多钱......”
“可是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哦,我回去就把钱给你。”馨宇桐的态度有些强势。
河水的水流平缓得吓人,感觉小船在河面上几乎没怎么动。草帽戴在头上也有些难受,虽然看起来是刚洗过没有什么味道,今天的太阳会不会太大了?
“你会游泳吗?”我问道。
“好像不太会欸?因为没游过——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说来到格林姆迦尔后没有在水中呆过吧。
原来如此,话说自己会有游泳吗?感觉应该会一点,不过应该只是会一点,完全没到可以救起落水的其他人的地步。
感觉和馨宇桐呆在船上,变得有些微妙了,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出来了。今天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是当初在塔那边见到的那套衣服。
船慢慢驶入凉快的地方,有些狭窄的河道旁边都是翠绿的树木,我们就漂在都是它们倒影的水上。
“不过我们没有鱼饵欸,这样能钓得到与吗?”看见我拨弄鱼竿,她说道。
“嗯——这个叫愿者上钩吧?”唯独面对馨宇桐,因为熟悉,所以可以这样说话。
“愿者上钩啊。”她也笑了起来,对于她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感觉就要忍不住了——从双方的眼里看出对方的定力要有点不够了,有点忍耐不住,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
突然大树底下一个大东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快看,那是什么?”
“诶,穴鼠?”
不对,它和穴鼠是完全不同的体型,穴鼠是长长的身体,通体都是黑色的,尾巴也是又粗又长,不过眼前的这个家伙体毛是灰绒绒的灰色,整体胖圆圆的,而且它的尾巴也又短又细。
“会不会是土拨鼠?”但是土拨鼠好像不长这个样子。
“不知道诶,这是成精了吗?”
只见它看到我们的船开了过来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着舀水正在搓洗着自己的胳肢窝,和自己的脑袋,转到洗自己的后背了吗?原来你还能洗到自己的后背吗?手还能碰到自己的后背吗?
一直在我们的船漂过,那个家伙都在有条不紊地梳洗,有模有样的,这也太奇怪了。
“好可爱啊——”
“嗯。”
正当我起来,打算收起鱼竿把它放在船中间的时候,馨宇桐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咚~”因为她不是很用力,这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船颠簸了一下。
时间好像静止了。船的起伏慢慢趋于平稳了。
好闻的味道。
“那个......我老妈老跟我说、遇到了喜欢的人要主动一点......”她脸红得厉害。
话说...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感觉呢?相处这么久当然也能看见别人身上的瑕疵,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会觉得讨厌,也想着和对方做那些事、?
就像这样子,馨宇桐脸朝下看着我,两颊的肉就会有点松弛下来,但是还是会想和对方接吻。
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现在可是正值青春期,每天晚上都面对着庞大的邪念,和出于本能的强烈又执着的欲望的成日对抗,实在没有那个定力做出推开她的动作。
上次明明应该有好好拒绝她才对啊!倒是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啊、又突然想起当时布兰托尼把我们从监狱里领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馨宇桐抱住了我——
以为是当初自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街边哭泣时同样的感情,没想到还是那种喜欢的感情吗?不对,那时候就是和我当初一样的情感吧,并不是说喜欢别人什么的,只是对同伴的保护。
但是眼下的情况——在馨宇桐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们就持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糟糕,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了——完全不想把她推开——感觉心脏部位变得好奇怪
感觉心脏要化开了一样。
可以闻到彼此吐出来的呼吸的地步——
好像终于意识到在呼吸着流经彼此的气息,馨宇桐有点躲躲闪闪地说道:“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完全按捺不住了,好想和她——接吻。
一个字也等不了,想要和她接吻——
全身好像有些发软,这个姿势本身就很不妙——
她一点也不丑,不如说是很漂亮,对于自己来说很足够漂亮了、
“因为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但是——上次都是雷格你在问我,总觉得哪里、哪里不对......所以这次、我想自己说出来——”说着馨宇桐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要彻底沉陷了——心脏已经不堪重负了——
现在不伸出手去抱住她,仅仅是保持不动的姿势,就已经用上仅剩的、全部的理智了。
闻到的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感觉呼吸的空气有些灼热。
自己并不是讨厌她,相反,一点也不讨厌她,不如说某些方面很喜欢对方——
就这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了——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越慢越好,干脆完全静止也行。
但是自己此时想到的却是不知道的对方的过往——像我这种人
馨宇桐慢慢得起身了,她的脸红得厉害,低着头不让自己看见,躲闪着,眼睛也是,好像要流出眼泪来一样。她用手背、手心触碰自己得脸,好像烫得不行,看过去也烫得不行。
好像要流出眼泪来一样
不说话了、现在应该是自己说话才对!如果、如果对方这样表达出自己得心意、却仿佛事外人——不管平时是怎样的人
“馨宇桐,我一点也不讨厌你——”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什么也传达不出来,言语无法传达出来的东西,于是想要抱住对方,倘若能再次拥抱——
“唷、”害得船身又剧烈动荡了一下,但是馨宇桐一句话也没有说
自己这也会不会太自私了:“相反,我可以说是很喜欢你——”
说到这里,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好了,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如果说“但是”什么的未免也太逊了。
“一直觉得你很漂亮,也、让我觉得你是我遇见过的人里面......”是最特殊吗?此时此刻,只想说确切又真真实实的话来。
“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觉得其实大家还不怎么了解我是怎样的人——被你、被你喜欢真的让我心脏都要化开一样——但、”
把这个但字去掉吧。
“对不起——我还是不想和你交往。”慢慢得松开了手,感觉抱得太紧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抱人家啊?这已经是骚扰了吧。
“哦...哦......”突然发现馨宇桐好像又陷入有点情迷意乱的状态里了,这么说好像有点不恰当,就好像......有点没有听进去一样,上次不会也是这样吧?
就这样,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行动有些不便
“雷格......如果说我们还不了解对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馨宇桐还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就是不敢吧?突然她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反而是自己不敢看吗?接着又低下了头,“如果雷格你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的话......接下来就让我们慢慢相处吧。”
“——嗯。”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但是一尝过味道,就有些无法忘怀了。
““恶鬼缠身”!——”突然森林里传来一声气势十足的大吼,惊起了林里的飞鸟,接着一个矮小的声影冲到了河岸。
哥布林!
我们这是在哪、竟然出现哥布林了!
然后一伙人也从草丛冲了出来,不过看起来都挺年轻的,因为判断敌人数量的习惯,一下子看出来对方有完整的六个人,他们看见自己和馨宇桐好像也蛮吃惊的。
“诶,有人欸?”
“嗯、嗯?嗯!”这个此起彼伏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一刀——修罗”!”
“一刀修罗”、这是什么招式——?
21.
他被哥布林打得狼狈不已,险象环生——
哥布林好像把我们也当成了敌人、不过事实的确差不多,至少是站在对立面的。
哥布林左冲右撞,一个人打得六个人手忙脚乱的,似乎意识到眼前的这群人都还是新手,它得意地狞笑起来,看起来威风得不得了。
““一刀修罗”!”那个带着黑色头箍的家伙看起来很不甘心,趁那只哥布林转过身,再次严肃地大喊着。
然后就被早有留心的哥布林给逼走了,本来哥布林就有戒备,怎么还这么大声喊?
虽然有点想出手帮他们,但是现在自己和馨宇桐都没有把武器带身上,还在河流上,也帮不了他们——
况且这些都是要自己经历才行的吧。这种站在前辈视角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不过黑色头箍男的处境虽然很狼狈,被打压得很难看,不过一直死死撑着,不过觉得他嘴里那些招式名倒是可以不用一直喊出来的......
“噶呀!”哥布林一声怒吼,砍伤了黑色头箍男的小臂,看起来只是擦过。这时他的队友才过来阻挡那只哥布林。
“你、你没事吧、呜我马上给你治疗。”那个女神官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是害怕也没什么问题。
身边的馨宇桐突然念出了一段听不懂的术语,然后一个火球就朝那只哥布林撞了过去,直接把哥布林给击倒了。原来不需要魔法杖也可以释放的吗?
“你们倒是快点上去解决它呀。”馨宇桐忍不住对着还有些犹豫的众人说道。
但是不管是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战士、盗贼还是那个看起来像是暗黑骑士的黑色头箍男都有些踌躇不前,反而犹豫起来。最后战士出来解决了这只哥布林,还是花了一些功夫。
“谢谢你们,帮助我们。”那个看起来有些瘦的战士说道,他抹了抹额头,说话也很僵硬。。
馨宇桐好像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她差不多就是这样,即使是陌生人,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对,也会直言说出来,对熟悉的人才会用些温柔的话。
“你们倒是胆子大些呀,队友都受伤了还在那里发愣?”
刚刚和哥布林进行战斗的他们也没有显露不服气的表情,只是有些不自然,想必是为自己刚才战斗觉得有些丢脸吧,不过我们当初也好不了多少。
“由崎~你真的没事吧?”那个眼睛有点小的神官女还是泪眼蒙蒙地对黑色头箍男说道,声音都在颤抖。不过怎么看都是小伤吧这个?况且都治好了。
“王者是不会受伤的,我真的没事啊、”被叫做由崎的黑色头箍男说道,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不过看见神官女还是泪眼朦胧的样子,自言自语的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没事啊......”
“王者?”馨宇桐皱了皱眉头,“在这里没有人是特别的,每个人都会死,麻烦别犯你的中二病了?”
中二病——那是什么病症?
黑色头箍男好像被馨宇桐严厉的话给问懵了,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开始自言自语,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是差不多能听清,也没有恼怒的样子,像是被打击到了,一下子变得很窘迫。
悄悄握住馨宇桐的手。
“唷......”
“这里是哪里?难道已经离开欧鲁达纳了吗?”我问道。
不知道从鱼市那边出发,这会已经过去了多久。
“哦、还没有,只是好像这一块比较荒凉而已,前面还有建筑的,只是人很少,我们也是刚好发现这只哥布林的。”听那个瘦的男生说道。
于是我们重新踏上小船,途中遇到了一个划着船桨,好像在捞河道里的树叶的老人,看起来这份工作也不错。
“对不起,刚才不应该握住你手的。”我道歉道。
“嗯......”
对方想要说出什么是她的自由,如果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还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情感,太得意忘形了。
“你们在欧鲁达纳遇见了哥布林?”经过商议之后,我们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报告给布兰托尼,距离上次见到他已经有一个礼拜了吧?“了解了,这件事我会告诉那些军团兵的,你们接下来也做好防备吧,这大概是哥布林袭击欧鲁达纳的前兆。”
哥布林...袭击——欧鲁达纳,这就是战争吗......话说回来欧鲁达纳真的会被占领吗?既然是唯一的边境要塞,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攻下吧?但是人族曾经拥有的广袤土地都也已经被兽人攻占了,别说欧鲁达纳,整个阿拉巴吉亚王国也都不是安全的吧,一旦它们找到了新的无命之主——
原来战争已经近在眼前了——只是我们恰好遇上了休战期,在这之前,半兽人也不断地对欧鲁达纳发起偷袭,也有好几次差点沦陷的时候,主要是半兽人,偶尔也有哥布林一族,把半兽人叫做兽人应该没差吧?
走出义勇兵所,外面正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天气也有点变凉了。
“就这样了,那今天也要去训练......”九鸟自言自语地说话,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这就是不知道悲不知道喜吧。
听九鸟说他的盗贼导师是个叫芭芭拉的性感女人,但是每次都被她折磨怀疑人生,所以就算导师多性感,都苦难中的人忽视——
“你还去学习技能吗?”琦孟问道。
“也不是...上次“潜行”要分好几个阶段进行,所以还要去。”
“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个美女导师切身教学......”琦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趣道,虽然这有点不适合他,但是队伍里必须有人挑起这个重担。
九鸟撇了撇嘴,好像已经懒得解释了,以为他会叹气但是其实没有,就这样走进了细雨里。
“这天......”凌抬头喃喃道。
“接下去好像要一直下雨了——”馨宇桐也跟着抬头道。
“啊——那些新来的义勇兵就遭殃了。”
“别想那么多了,奥莉碧丝,我们快点回去吧。”
算来时间,那些义勇兵还在公会里训练,或者说刚刚出来而已,如果像这样一直下雨,无法到野外狩猎哥布林的话,就只能坐在家里等口袋里的钱花完了,按照每天吃住16卡帕来算的话,他们十三天就会坐吃山空,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但愿雨不会下那么久。
战士公会
“雷格是教什么就做什么,而你呢?无畏(WuWei)!明明是同一届义勇兵,你甘愿输给他吗!”可莫严厉地训斥着无所谓男,即使公会里好像还有一两个新入会的人。可莫丝毫不给无所谓男留所谓的情面啊。
这究竟是夸自己还是说自己循规蹈矩、过于死板......也不是很重要。就算我也是你的弟子,不过......好像也没有不过。
格雷特也夸赞我学得很快,我想自己只是有时候稍微用心感受,这种程度的话,如果是奥莉碧丝就能轻易做到。不过为什么想到的是奥莉碧丝......?我觉得仅仅是因为我认为她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人,这么说也不准确——
奥莉碧丝她总是乐观开朗的样子,遇到挫折就会展现出她坚强努力的一面,倒不如说?——正式因为她身为队长,自己才能看见她身上的这么多优秀品质。
不过这么说都是自己的看法,我还不了解琦孟、九鸟、凌。馨宇桐也是。
快要变成奥莉碧丝的忠实随从了——我是不是被蛊惑了之类的?
因为别人的夸赞觉得高兴,自己还是小孩子啊。我不由这么想到。
无所谓男和当初刚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应该说是有很大的转变。
总之,自己在这方面拥有的微薄天赋慢慢浮现了出来。
“这个动作用的是脸上的肌肉吗?雷格?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狰狞?”格雷特嘲讽道,“你现在的表情跟便秘一样。”
如果说只有混混男和无所谓男,搞不好会有产生“自己有点厉害”的感觉,之后说不定会有点骄傲自豪或者说觉得无聊,可是只要看见战士公会里的义勇兵前辈,看着可莫和格雷特,就知道自己离成为他们那样的战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特别是上次和可莫练习过后,我就明白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其实本来单单去注视他的外貌也能了解其中巨大的沟壑,但是正面面对他时的印象更加深刻,格雷特的外形虽然没有可莫那么震撼,但是听公会里的人说,他在技巧和速度方面是完全不逊于可莫的高手。
总之,格雷特和可莫都是十分强大的战士。
追寻肉身的极限吗——
当然往届义勇兵里就有很厉害的人,至少他的水平达到我现在只能翘首观望的地步。那个人的身高应该是185公分以上吧,虽然肌肉的轮廓不明显,但是却很壮实,力量也能从他平常的训练里感受出来,敏捷方面也很强。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到达他的那个水平。虽说我到欧鲁达纳只有一个月左右而已,取得的进步在格雷特眼里和自己眼里已经比较好的了。
作为战士在平时训练的时候还要预防肌肉拉伤,一旦拉伤的话可能会伴随一辈子,这种伤势是神官也治愈不好的,说不定反而会更糟糕,只能去找医师要一些药物。
就这样走出战士公会,就此打算回到义勇兵宿舍了,外面还是阴雨的小雨天,下午的时候雨也突然变大了一阵,但是现在是即便淋着雨也没有多大关系的程度。
现在冷静下来,想起昨天握起馨宇桐手的举动,虽然那个时候感觉的确很奇妙,馨宇桐的反应也很有趣,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那个时候完全是被情欲熏心了,该怎么说呢,索性不说了。
当然是越线,既然拒绝人家还去握她的手。不过就算重新回到当时,我估计也还是会那么做,没有做出额外的什么事已经事最后最后的理智竭尽全力地拦截我了。甚至我都不能保证下次和她独处时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举动来。
“如月?”一个身着军团兵铠甲,背后一面红色披风,看起来应该是队长什么的领导人物,那一队人正凑在一起说话,“在黑金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吗?”
黑金国是矮人们的国度,目前矮人族和人族是同盟关系,它们以卓越的锻造技术和工艺技巧闻名,不过从多数关于它们的传言来看,矮人的性情普遍比较暴躁。
他嘴里的“如月”应该是人名吧,不知道是什么人。
22.死亡斑纹日记
好在第二天雨就停了,我们重新踏上了前往赛琳矿山的道路。
山上的空气也依旧湿润得很。
琦孟推了推眼镜,哦,他换了一副盾牌,比之前的那个盾牌差不多大,只是这次变得原形了,主要还是木头,外面一圈被铁条箍紧,而且在原木盾的左右下三个方向都有铁刺突出,左右两个是倒钩,虽然盾牌的伤害增加了,但是让人觉得和琦孟圣骑士的职业有些不符,因为就外观怎么说、有些狰狞吧,琦孟说这本来是一件盾战士的盾牌,不过感觉自己也挺合适,就买了下来。
“好像我们之前来的地方,不,就是地精在那些地方都有布置守卫了,呃——“九鸟看着快要贴起来的馨宇桐和奥莉碧丝愣了一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九鸟回来了啊。
此时馨宇桐一只手按在墙壁上,把奥莉碧丝逼入墙角。
可怕的是,奥莉碧丝还很配合的眼里闪烁着光看着馨宇桐——
“馨桐,你在干什么呀,吓了我一跳欸。”奥莉碧丝被突如其来的馨宇桐给惊了一下,还是灿烂地笑着问馨宇桐。
“嗯、感觉这种气氛,这个光线,很适合这样做?”馨宇桐就是这么任性而为的人,她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不在意身旁还有男生这个条件,所以有时候兴趣来了的话,就会做出一些有些该说是豪迈吗?......这类的行为来,“呐,奥莉碧丝,要不要做做看?”
不,也可能是因为大家比较熟了,她才会不介意做这些事吧。
“做什么啊?要做什么——”
“壁咚、把别人按在墙角无路可退、这个就是所谓的壁咚、奥莉碧丝——”
“壁、咚——”有时候奥莉碧丝也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大方地跟馨宇桐开玩笑,就是如此。如此造成了凌、我、琦孟在一旁讪笑的局面。
九鸟突然不说话了,这个家伙也很看好接下来的发展吧,一看就知道他非常期待她们俩做出点什么来。
“还有腿,腿也应该抬起来。”说着魔法师把腿踩在了墙壁上,在矿石的照耀下,我们依旧能看清楚那是白花花的大腿。
“腿也要抬起来吗?”
“应该是这样吧,这样才更有霸气一点?”
“原来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样吧。”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接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就好——”说着馨宇桐慢慢伸手要勾起奥莉碧丝的下巴,“把你的初吻交给我,奥莉碧丝。”
“适可而止吧,你这个色女人!”奥莉碧丝推开馨宇桐,开心地笑了起来。
话说,这个笑容看起来也好阳光。突然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身着灰白色的铠甲,单膝下跪,腰佩着剑,前面是奥莉碧丝,拜托了,让我追随你吧,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可以——不,我这已经完全被蛊惑了吧?!
就算是消息封闭的我,也知道奥莉碧丝好像已经在欧鲁达纳有好几个追求者了,有一个竟然开口说喜欢奥莉碧丝两百多天了,慎木立即跳出来说自己在投胎转世的上上辈子,大概有哪个谁开天辟地、宇宙诞生那么早就开始暗恋奥莉碧丝了。
我们来到欧鲁达纳的日子才一个月多一点好么?
奥莉碧丝不属于那种非常漂亮诱人的女孩子,而是那种友好开朗,对大多数人也会笑的女子,这就是很不同的魅力所在。
“啊,明明就差了一点而已。”
九鸟一脸不善,那双犀利的眼睛好像都是对这个结局的不满,喂、别这么直接写脸上吧。
相对九鸟,琦孟才是观棋不语的真小人,呃,是观棋不语真君子吧。
前方我们曾经清剿过的地点又有新的地精矿工来了,四名地精矿工,除此之外,它们还派了一名地精喽啰。不过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凌说话了:
“等等,我们上次来过这里了,地精们应该差不多知道我们的实力,为什么只派一个地精喽啰来呢,它们应该知道这挡不住我们吧?”
被凌这么一说,好像是非常有道理,既然要做防备,为什么只派一名地精喽啰来?地精矿工的战斗力都很弱,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陷阱之类的吧?
大家都停下来思考凌的话,过了一会,九鸟说道:“可能是地精的人手也不怎么够吧?而且这里还有四名地精矿工。”
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对地精发出攻击,因为这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埋伏,而且在如今的我们眼里地精是智能相对低下的物种。
那名地精喽啰身材不高,身上的皮毛是棕黄色的。
九鸟发动了“潜行”,该怎么说,即使注视着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感变弱了,我意外地想学这个技能,感觉很适合自己这种躲在阴暗角落的卑鄙小人,呃,不,这本来就是很实用的一个技能。
“镪、镪镪镪——”高低起伏的挖矿声。
“蜘蛛缠杀”——九鸟一跃而起,堪称利落地命中了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名地精矿工身上的几个要害,顺利击败了那只地精。九鸟持之不懈的练习到如今已经有成果了,不过前一段时间还经常失误来着,应该是这几天从他的盗贼老师那里受教了吧,如果一味的尝试没有清晰的思路也不太行。
凌和馨宇桐同时同时行动,凌快速的两箭命中了同一只地精,馨宇桐的魔法从九鸟旁边经过,也击中了一只地精矿工。
九鸟经过的火球弄得好像有点发懵,但是现在时战斗中,话应该会留到战斗之后说。
凌快速射出两箭的本事准确来说是技巧,她的猎人导师也是一位严厉的人,凌本来想去学习关于箭的技能,那个导师却说什么“基本功还差得远”然后让凌有空就去他那里练习箭术,也不收什么钱,如今凌掌握的技巧也都是她导师教的,搞不好是个心善的人。
凌讲到这的时候说“就是导师他挺严格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并不是小瞧别人的艰辛,我只是觉得自己这种人有个严厉的导师好,这样的话要偏向可莫了,不过可莫他压榨式的训练弄不好就会把人弄伤的,格雷特的训练合理又有成效,但是如果少了可莫言语的鞭策也不行,哦,平时训练格雷特和可莫差不多是共同指导的,格雷特教导技巧,可莫偶尔过来瞧瞧,在一旁呵斥,真是一视同仁。
“拜托了、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的。”我听见凌的声音,她是在对那只被他射中了两箭的地精说的吧。
我侧身架住地精喽啰的攻击,然后借着这个姿势调转剑刃滑过它的咽喉,胜负往往就只在这一瞬间——最后我一脚把它踢了出去,那个侧身的动作就在为我调转剑刃做准备,相比之下这只地精的动作比我迟钝不少,力量也很一般。
大量的出血飞快地夺取了它的意识。习惯了之后也就成了这样。
“这要怎么打啊......”
琦孟面对的那只地精身上的火倒是很快熄灭了,它被馨宇桐的“火球”命中了,不过很快就弥漫出毛发烧焦的气味,那只地精嗷嗷直叫着,琦孟同时架起剑盾往前,然后发动盾里藏剑击败了那只地精,呃,准确来说技能名是“盾切”,迎敌的时候就稍微侧过身,或者说架住对方的武器的时候稍微调整角度,另一只手持剑横扫,和“格挡反击”有类似之处。
不过又是买盾牌又是学技能的话,琦孟现在手头上差不多也没有什么钱了。
“我说你啊,都过去你一个月了还差点命中我啊?——”解决敌人之后,九鸟开始秋后算账。
“你在说什么啊?”魔法师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迷惑表情。
““火球”啊,别装了!为什么刚才不往角落里的那只地精那边射、偏偏往这边飞!”九鸟一脸气愤,“我只能怀疑你在搞我了!”
“我这不是命中地精了吗,别人当然是挑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下手,我现在也怀疑你在针对我?”本来就脾气暴躁的魔法师毫不示弱地说道。
九鸟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气愤得不行,这次看起来有点不妙,他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现在应该谁出来说点什么,要解决纠纷的话就要找、找队长吧?把所有事情推给队长似乎有些卑鄙,这种时候也不能说“啊,自己就是这么卑鄙的人”之类的。
奥莉碧丝好像也没有想到这次争执会这么严重,九鸟的眼里浮现出想杀人的冲动,这可不是说说玩的,未免太严重,他紧握着拿匕首,微微弓着背,怎么看都是气得不行,而魔法师这边,暴躁的秉性就从没有看她从争吵中示弱。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还蛮经常的,像这么凝重的时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他俩吵着吵着好像就没什么了。之后也会很奇怪地又一唱一和起来。
“九鸟、馨宇桐,你们两个冷静一点吧,”奥莉碧丝,“有什么事可以大家一起慢慢商量——”
最后要以九鸟忿忿地转身结束了。
“切。”魔法师还发出了嗤笑声。
就是有很多这方面因素,我也觉得自己跟馨宇桐很多方面都不配......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们选择了一处比较隐蔽的矿井,决定到第二层找地精领班的麻烦,在多天的探索,我们分别在第一层发现了三处通向第二层的矿井。
现在就等奥莉碧丝下来了。
“奥莉碧丝,快下来吧,我接着你。”馨宇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头高兴地笑着,看着沿着绳梯下来的奥莉碧丝,感觉有点太期待了,就是太期待的意思。
就是这点会很气人吧,如果我是九鸟,想必会被气到,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但是既然一起组队,每个人都与其他成员不同,自然会产生大大小小的冲突吧,这也是迟早的事。
“你让开点啦。”
“没事哦,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奥莉碧丝——”魔法师展开了怀抱。
“你这家伙,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奥莉碧丝也有些不耐烦地说出伤人的话,不过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好像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暴露急躁生气的样子,呃,就只有上次捕获1高登哥布林的时候有,“诶?——”
奥莉碧丝无视馨宇桐的怀抱,不过在落到地面的时候没有站稳,恰好馨宇桐在旁边,她看起来是去扶奥莉碧丝,不过却委婉地把奥莉碧丝推倒在了地上。
明明是不至于会摔倒的程度,为什么去帮扶了一下反而摔倒了呢。
“嗯?、啊——奥莉碧丝?”
而且动作也太浮夸,话说太假了吧!
“你这个演技只能给你0分。”九鸟吐槽道,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馨宇桐扶了扶眼睛,看着身下的奥莉碧丝,忍不住要笑了,现在要笑了的话就完全暴露了,不,其实在我们眼里其实已经暴露了。
“唉~”听见凌的叹息了。
“你在干什么、”奥莉碧丝有点生气了,“地上很脏啊——”
“哦豁——”馨宇桐连忙把奥莉碧丝扶了起来,“对不起啦,奥莉碧丝。”
“你看,我的衣服上面全是泥土了。”奥莉碧丝拍打着白色的神官袍,“你不要再靠过来了!现在是在地精地盘,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继续沿着田垄上的道路走,地精会在田野里放置捕兽夹之类的陷阱,相对还是走道路安全一些。
“前面好像出了一点状况。”九鸟示意我们停下脚步,猫着腰的我们也从传来的声音中察觉了一点异常。
悄悄从农作物丛里探出脑袋,有点像探风的土拨鼠一样,不过说来我也没见过土拨鼠。
之前离我们还蛮远的地方,一个浑身深蓝色和白色条纹的地精领班正在头朝下犬吠,那里应该是一处通向第三层的矿井吧,它身上的条纹意外的有点好看,就像匹狼一样,这样地精身上的护身符也应该值很多钱吧。
“吼——汪汪!”好像不乐意底下的什么东西上来,它朝着低下龇牙咧嘴。
“怎么好像有猪叫声?”九鸟突然说道,我们这时都被远处的动静吸引了,还真没听见有其他声音。
“哦、好像是有——地精也养猪吗?”琦孟也说道。
不过此时,那个狼犬好像更加躁动不安了,接着我们看见了一个堪称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的田野中,足足有旁边那只地精的两倍高,背上有着像什么东西覆盖住的黑色斑点,手臂上也有很大一块。
“死亡斑纹?”我不由地说了出来。
“啊?什么死亡斑纹?”琦孟问道。
“吼——汪汪!吼——!”
那个蓝白色皮毛的地精更加不安地吼叫起来,于此同时又有好几只地精也聚集了过去,纷纷朝它吼叫着,好像要驱赶那只巨大的高级地精。
“义勇兵所前面的布告牌上有写,高等地精,悬赏金10高登的怪物。”
“10高登吗......?”魔法师愣了愣说道。
我们距离那应该有100米不止吧?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给人的视觉带来震撼,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真是有够大的。
“吼——吼——呜——汪汪!”在那只蓝白地精的带领下,其它地精也纷纷朝死亡斑纹吼叫驱赶,
但是至今没有听见死亡斑纹发出什么声音,只见它转过身,一下子把那只蓝白地精的驱赶叫声给吓成示弱的“呜呜”声了,不过很快蓝白地精又恢复了气势,接连不断地吼叫起来,朝死亡斑纹挥舞着大剑,不断近身,差点就砍在死亡斑纹身上了。
面对挑衅,从底下来的死亡斑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一只手拄着也是大到夸张的巨剑,然后另一只手突然握起拳头直接把那只蓝白地精打飞了出去,然后死亡斑纹猛地跑动起来,地精们的反应也很快,一时之间纷纷退后了,死亡斑纹应该跑到了那只蓝白地精被打飞出去地位置,抬起了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因为作物丛遮挡我们已经看不见那只地精去哪了。
“唔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赛琳矿山的第二层回荡着死亡斑纹的吼声,宣告着新的统治人上任。
别说是地精,连100米之外的我们也被死亡斑纹的举动给吓住了。
“哇——那是什么......”我也想这么问。
“地精们为什么自己打起来了?”、“为什么自己打了起来?”凌和奥莉碧丝几乎同步了。
“应该是为了争夺主权吧,不过为什么打起来不重要了吧,我们还是先撤了?”九鸟说道。如果是死亡斑纹的话,完全没有把握能挡下他的攻击,看他的外貌可不是箭矢和火球能轻易打倒的,我们几个前排,估计连它一下攻击都挡不下来吧。
“溜了溜了,咱们打不过的,还是先回第一层吧。”琦孟扯了扯我的肩甲说道,他这些时候意外地决定迅速呢。
23.
死亡斑纹在那些地精面前慢慢走着,第二层的地精都弯下了腰,依稀能听见“呜呜”的声音,我们也趁此机会回到了第一层。
“喔喔——这也太夸张了吧??!”九鸟抓着头发,不过为什么他这么夸张,“那么高还有那个体型,这是什么重量级选手啊?”
的确目睹死亡斑纹让人觉得震撼,只是九鸟把我们心里同样有的震撼表达出来了而已。
“它......应该不会上第一层来吧。”琦孟眨了眨眼睛。
凌竟然说“有可能”。为什么要加个竟然......
第一层的矿道相对那只死亡斑纹来说的确有些狭小,但也还没有到不能行动的地步,不过行动有些受损是肯定的吧。
在此之后我们在第一层搜索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收获,不是没有发现地精,只是都是些地精矿工,它们身上的护身符没有多少价值,而发现的一处据点,敌人数目已经超过十几人了,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了第一层通向第二层的主通道。
这里被地精们开凿得异常开阔,上下高度得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个婉转的地下通道里,有一条靠着岩壁的小道,从小道上跌落下去就会很不妙,从这里看下去也是黑幽幽的一片——这样能显露出一点通道的上下高度了吧?按理来说,这条道路是可以到达赛琳矿山的第二层的,不过上一次我们在这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从别的矿井下去。因为主通道大概率就意味着这里会有重兵把手。
要不要从这里下去看看?我以为其他人也会有这个想法——
“快走吧,快走吧,团灭了就复活不了了。”竟然连九鸟也没有这个想法吗?为什么要加个竟然......
团灭了就复活不了了么???
大家好像都对这里没什么兴趣。
但是主通道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很嘈杂的声音,像是人的脚步声,把过道内侧岩壁上的松动石头磕碎的声音,也有吼声,来不及去分辨有什么成分在里面。
“什么声——”、“地精吗?”、“就在前面传来的吧?”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我们各自愣了一下,想要去仔细分辨这个声音,同时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队伍的主导人奥莉碧丝。
几乎马上做出了决定,配合女生的速度,我们马上退离了通往第二层的主通道,一口气往来时的路退了一百多米?因为地道之间是弯弯曲曲的,也不清楚实际距离。
“等等,让我留下来观察下具体情况。”九鸟说道。
“好,那等下我们在、”奥莉碧丝很快答应道。
“就在直的地道上等我。”九鸟打断道,他已经停了下来。
“我们在正前方等你。”奥莉碧丝回应道。九鸟已经停了下来,按她的节奏,似乎不打算减慢速度。
经过了一个分岔口后,我们在一个四通的枢纽处停下来,奥莉碧丝的意思是在相对原先地道更正直的地道上等待九鸟。
我们都知道九鸟的速度,我觉得自己穿着这身战士的套装的话比不上九鸟,当然如果都是轻装上阵我觉得不会输给他。但他跑动起来的速度也足够快了。
差不多调整了一点呼吸后,差不多有一分钟吧?终于就听见了脚步声传来。对了,要是遇见这种情况应该撤离还是待在原地?毕竟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九鸟?也不能断定这脚步声就是他的。
“九鸟、前面怎么了?”奥莉碧丝很镇定地说出口,就这样等他回话。
九鸟离我们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一边不停发出“呼哧”的声音一边说道:“是庭柱(tingzhu)他们,他们好像是在被地精追,要不要去帮他们?“
九鸟的问题也只有一个。
“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不知道也,我遇见了他们队伍里那个矮矮的女神官,其他人好像还在她后面。”因为事态紧急所以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吗?
奥莉碧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不过此时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搞不好其他人也是这样,因为奥莉碧丝是,所以下意识就交给她处理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未免太依恋她了,其实我脑中“帮助”的想法动了动。
我看见馨宇桐皱着眉头看着奥莉碧丝,凌没有说话,九鸟手撑着膝盖,看不清他的脸,琦孟一般这时候也不说话,不过过一会他应该会突然精辟简洁地说出一两句话,琦孟就是这样,表面上给人憨厚好笑的印象,关键时刻说出的话都很值得参考。
我?
原来只有我没有动脑子吗?
“去帮他们吧——”奥莉碧丝说道,句意上应该是肯定的话却有一点犹豫,不过她很快再次肯定说他,“我们过去帮他们。”
“你们快去帮帮我们吧,求你们了!”就跟在九鸟后面来的是庭柱(tingzhu)队伍里的稚声女。这样的跑动对她来说一定算是很吃力了,她满脸通红,焦急地说道。
还以为她会急得哭出来,为什么要急得哭出来?
“应该就是他们了,他们追上来了,拜托你们过去帮他们一下。”
等稚声女开始说,我们才听见又是嘈杂的声音。
“佳佳?”很快我们就看见远处转角出现庭柱(tingzhu)队伍成员的身影。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他们,自然只有上了。
“有多少地精?”
一个地精挥舞着手里的矿锄狠狠地砸了下来,因为要保护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失语女,我只能硬接下这招,原本一直以来如果自己遇敌的话这类攻击我都选择能规避就规避,像这样鼓足了力气一招,突然要招架会竟然有一点慌张。
我发出了“战吼”,驱除了心里的不安,结果发现能够很稳地接住这一下。
“嗯——应该有五六只吧。”痘痕男庭柱,就叫他痘痕男吧,身上的皮革的颜色有点偏向暗红色,竟然有点犹豫地这样说道,“不知道哇,它们后面还有没有更多的追兵过来。”
“让我来让我来,让我试试组合技。”是魔法师在说话啊。
“什么——”九鸟发出了疑问,我也有点搞不懂,怎么没有听说过。
“就是我要使出“火墙”了,你们快退回来。”馨宇桐有点着急地说道,好像我们有点笨得不行,明明你就完全没跟我们说过什么“组合技”好吗?现在突然说这个谁知道啊。
馨宇桐念着有些生涩的咒语,马上以她为中心,半径应该只有三米的范围外,像是有一阵风吹过一样,然后把圆周上的地面点燃了,迅速的一道火墙升起了。
“噢——”稚声女发出这样的声音,怎么好像一下子又没有那么害怕了......话说就应该害怕吗?
等琦孟利用盾牌,一记“盾牌格挡”打断地精的动作,再用盾牌把它推出了火墙外面后,火圈内只剩下我们和痘痕男队伍的一行人了。
此时馨宇桐已经开始发动第二个魔法了,不过她要发动什么,“火球”吗?
“汪汪——”、“汪?”、“喔、”
依然可以看见火墙外面地精的身影,现在已经能看出来外面有四只地精了,如果是四只的话,配合痘痕男他们是可以击败的。
地精们好像受到了惊吓,应该是在交流?交流声音里面有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就变成了着急,现在是犹豫。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集中在我们的魔法师身上,话说这次的“火球”施法时间的有点长。
——还没好吗?
根本不是“火球”吧,就在生出疑问后,一个发光的魔法阵浮现在她的身前,是“火焰喷射”吗?
为什么有点不一样?
“呼呼~”
灼热的气浪喷射而出,将火墙冲开了一个空洞,直接伤害到了外面的地精,那些还在踌躇的地精们一下子惊慌了,发出惨嚎声,一下子逃了回去。
“嗷......好厉害——”痘痕男说道。话说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是因为他的长相吗,还是说话方式?我讨厌他吗?还是讨厌这种让我觉得笨的人。
“哼哼。”魔法师抖了抖肩膀,不过“哼哼”算是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在狭窄的地精通道里,用火墙阻碍敌人,在它们犹豫的时候用“火焰喷射”造成打击,不得不说是很高明的战术,在这种地方也太适用了吧。
觉得刚才浮现的魔法阵为什么有点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至今奥莉碧丝也就在我们面前展示过一次“火焰喷射”——相必是在光线比较弱的地道里,魔法阵散发出来的光更显眼,造成的错觉吧。
“你们没有受伤吧?”稚声女问道,声音有些稚,就是这样而已,不过刚才从他们的对话里,她似乎叫佳佳。她的打扮和奥莉碧丝相同,穿着白色的神官服,只有细微处有点差别,不过这样的神官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太大了,因为稚声女比较矮的原因,感觉这样穿在身上有些滑稽。
因为是进入公会的入门装,装备也都是一些老旧的货,自然没得挑,她也没办法吧。
“没有吧——”痘痕男说道。
“没有。”是无所谓男,无畏(武威)(WuWei)说道,因为战士公会里有交集,并且可是同一届义勇兵,我们还算熟,每次在酒馆见到他我都会朝他——点点头......
“你呢,西宫酱。”稚声女稍微抬起头问失语女。
名叫西宫的失语女的职业?有点奇怪,身上的长袍——可能是因为地道里光线的原因,感觉有青色的光芒在上面。
失语女也摇了摇头,不过她也有点被吓着的感觉,蛮容易看出来的,原来蛮容易看出来的,搞不好我当初害怕的样子也被轻易看出来了。
但是把握这种害怕的情绪现在已经成为我的目标,虽然还是觉得四肢发软,觉得心跳发慌,觉得害怕得不得了,但是我想要更深地潜入这些情绪中——或许到时候会害怕得不得动弹,害怕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害怕得什么都想不到,害怕得后悔,害怕得尿裤子
但是此时我的想法是挑战。
倒时候会不会临阵变卦也罢。
“没事就太好了。”奥莉碧丝露出微笑。
“话说,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九鸟接着说道。
“啊——什么叫我们也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吗?”痘痕男叉着腰挺出了胸脯,像只鹅一样,鹅?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不......也许还是不清楚,此时他身上的皮革装备有点暗红色,原来他是一名盗贼吗?竟然是一名盗贼,但是我只觉得他穿上这套盗贼装备滑稽——搞不好自己也有点滑稽——接着痘痕男挠了挠脸道,“嗯,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话说你们是几点出发的啊?”
“嗯——大概是凌晨六点吧。”无所谓男晃了晃脑袋说道。
“五点?这也太早了吧?”九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
“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赛琳矿山,有点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所以就早点过来了。”痘痕男说道,“哎,而且不是有句话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好像有点印象
“是这样吗?”
“那个、其实有没有这句话我们也不知道,”稚声女出声解释道。
“你们这么少人也太危险了吧,还是去招募些新队友吧?”馨宇桐忍不住说道,哦,她怎么说呢?根本没有忍耐这回事吗?该说这种时候这种话,很少忍耐吗,大多就直接说出来了。
本来痘痕男的队伍就只有五个人,在失去一个矮个女后就只剩四个人了,两名女生两名男生,前排只有一名盗贼一名战士,后排是一位神官——失语女是什么职业?
也不方便、或者不想就这样问他们不幸死去的那个矮个女是什么职业。
“因为是大家都是新手,好像没什么人愿意加入我们——”稚声女小声说道。
痘痕男一只手在胸前,另一只手挠着脸颊看向了我,好像有点愣愣的,我被他的视线看得有点不爽,我本来就不打算和所有人处好关系,只想和自己合得来的人相处。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哦?”痘痕男看着我突然笑了笑解释道。
赛琳矿山的入口不止一个,挖掘通道几乎是地精的本能之一,所以在这附近有许多赛琳矿山的入口,就算是在往低一点的地方有矿山的入口也不奇怪。
我们第一次在外面遇到了义勇兵,当然欧鲁达纳外面一小段路看见其他义勇兵队伍也很经常,那个不算吧。
“嗯......你们早就在这探索了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到一些关于地精遗迹的消息?”稚声女说道。
痘痕男一愣:“你怎么好像全部说出去了?”
24.你想要的「传奇」
“就是那个,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了解一下赛琳矿山的情况,”痘痕男挠着脸颊说道,就是因为一直这样挠,才会留下那么都痘痕吧,“毕竟我们都是相同遭遇的苦命人。”
我找到讨原因了——就是这么讨厌他这副嘴脸。当然讨厌也不多代表什么,只是不想与他接触、说话而已。喜欢一个人与讨厌一个人都是自己的自由吧?
于是这一天我们在赛琳矿山的成果比往日少了许多,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成果,大家对痘痕男的要求都有些不满,魔法师馨宇桐已经接连皱眉头了,这样下去恐怕要爆发了吧,不过好像中途泄气了,总之我们带痘痕男熟悉了我们探索过的道路和关于地精的情报,也展现了和地精们的战斗。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有不满,但是还没有不满到要说出来的地步,他们也只是拖慢了行程而已。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冒昧去尝试就会导致危险。
夜晚,我躺在床上,不断回想起当时见到死亡斑纹的画面,和心底涌出的情感,那是有点震颤——还有预想它站在我面前的害怕颤抖。
还有当时为了反抗恐惧的澎湃的纠缠在一起的情绪。
传奇
“传奇”
总之,想到了这个词眼。
这个字眼一出现在我的脑中就挥之不去——可以说是挥之不去了——占据了我的整个脑子。
怎么也不能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传奇——
又是那种感觉,感觉自己的眼泪激动得要流了出来——不,初步来说只是觉得眼睛发酸,我知道这是要流出眼泪得征兆,鼻子也有点湿润,是要流鼻涕了吗?
祖祖辈辈——父祖们——父祖们的传承——我完全以为这只是我假借的、自己设置的
为什么想起了让自己诞生在今日的祖先、先祖们?是因为自己想要这么想而已。
战意唆使我的眼睛要流出眼泪,应该说是激动吗,越是对上这个范围的敌人——死亡斑纹,就越想要和它战斗,想要和强大的对手对战,不知道为何如此憎恶死亡斑纹,不对吧、只是憎恶我自己心理因为它产生的退缩、害怕的情绪。是怎样的战意?
这样一来,也可以称它为反抗精神吧,叫做反抗的情感。
让我震颤的反抗的情感充斥了我的胸腔,好像把那里撑开。
不甘心的黑色情感、我也分辨不清是什么颜色的情感,我知道这对我并不坏。
恐怖的名为“反抗”的情感充斥我的胸腔,于是我想要大声喊叫出来,如果说要帅气一点的话,我想要大声咆哮起来。和第一次遇上巨大哥布林,被巨大哥布林砍倒时候的冲动一样,那时被砍中的不甘情绪一样,想要大声咆哮,更加大声咆哮,想要更加更加大声地开始咆哮。
所以觉得“战吼”这个技能很适合自己。
但是如果遇上实力比我强,且外观高于自己的人,为什么没有这种情绪,当时只是想要逃避,不去看他们而已——有产生不自然、不去看他们吗?是因为它是地精我才会有这种感情吗?
是因为是地精才让我有这种感情——我不禁感到失望——但我想不是——
我只是一个软弱的人——
黑色的铠甲,还是阴沉的天色缘故,两边是黑压压的军队,中间是一片土地,这片土地上有青草,黄草,碎石,沙粒,大多数黄褐色的土壤。
黑压压的阵仗开始缓缓地攒动,有点像波浪一样。
黑色的铁铠遮盖住了每个人的表情,每匹马的毛发,看上去未免有些索然无味。
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些骑兵潮里的一员,好像会害怕得不得了?好像会怕死怕得不得了?好像会率先死去?
首先是不想率先死去
我在脑海里又不断开始想那个远远领先我们,遥遥在前的黑甲将军,不断回想起他领先在我们之前的身姿,一直在所有人之前,不断地向前冲锋,他的那匹披着黑色铠甲的马也不断奔腾着,展现出几乎不可能的速度,超越理应的极限的速度,话说我也不知道马的极限是如何?
他随着那匹战马向前,战马还在奋不顾身的疯狂加速。
还在奋不顾身的疯狂加速,就和他一样——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他回过头头来的视线的画面、他看向我们的眼神不断回放着。如此往复。
我当然不是他,我的先祖?当然也不是将军。
我不清楚我的先祖是不是那位黑甲将军,我的位置是——我的位置应该是在他的后面。
只是拿着旗帜追随在他身后的持旗者。不过这真的有必要吗,拿旗帜追随在他身后?
正是如此,我只是追随在他身后,拿着旗帜的人,或者说我的先祖是将军的追随者。
来自父祖的、融入血脉。
只要愿意,谁都可以这么想而已。
25.该说点什么......
总之,目前我正在和上一届的义勇兵前辈肩并肩走路。
因为她身上穿着的是日常的一套衣服,我也不好揣测是什么职业。
“前辈,话说...你是什么职业啊?”我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道。
“我嘛,我是魔法师哦。”魔法师女前辈,该怎么说,因为只和我们差了一届,具体的年龄搞不好也没有多少差别。前辈的个子差不多到我肩膀这,留着长头发,长得也很好看,上面前排的牙齿比较大,但也只是比普遍的大一些而已,就只有一点点,所以说笑起来也很靓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像月牙一样。
“嗨,小尤——”
一路上遇见好几个义勇兵和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开朗地回应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受奥莉碧丝的影响,所以先露出了笑容,所以前辈也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不过我想她本来就是开朗的人吗?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跟她打招呼了。
为什么都是一副笑容,为什么都这么友善呢?嘴唇上涂的色泽上不重也不淡,所以笑起来给人靓丽好看的样子。果然是义勇兵前辈,有好好打扮自己。
所谓的好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呐,请你喝柠檬茶,这是我自己做的杯子,没有用过是干净的,留给你收藏吧。”是一个不算粗糙也不算精致的木杯子。那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回礼什么的?但是具体该怎么做——什么也无法做成吧。
“啊......谢谢前辈。”
慢慢地一起走过我之前到过的专门面对女性开放的旅馆。
“我就住这栋楼,那么我先上去了,再见~”
“嗯、再见。”
看着她逐渐走远了,虽然说了“再见”,但是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也不知道,虽然离义勇兵宿舍不远,倒不如说是挺近的,也同样是在欧鲁达纳,同样是义勇兵。
但有时候大概就是如果不主动去争取的话——要主动去争取才能有所交集的吧。
就是因为遇到这样的人,就是因为遇到这样的人才让人高兴啊。
如果下次再遇见她,我想问问她的名字,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如果像是这种人,大概也会有很多追求者吧,搞不好人家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嗯。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感觉被了狠狠地扯住了,狠到衣服发出“咔嚓”的声音,这样的话线口已经崩掉了吧?
“九鸟——干嘛?”
“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女前辈吗?!”九鸟吊着眼皮,变成死鱼一样的眼睛,说道,“可恶——”
扭头一看,这家伙躲在这种地方干嘛?
“等等、你们跟踪我?”我瞪大了眼睛,我竟然被跟踪了,话说为什么琦孟也在。
“哎呀!”像是火烧眉毛一样,“现在哪里是说这些的时候啊啊雷格!奥莉碧丝要被拐卖了!快跟我们走!”
“啊?”我听得一头雾水,看向琦孟,发现他也在乱笑——又话说回来,乱笑是什么笑?自娱自乐也适可而止吧。
“就是奥莉碧丝要被别的义勇兵前辈拐骗了。”九鸟说道这里,以一种“你懂的”的意境传达给我,首先我觉得这里有非常多的吐槽点。这个以貌取人未免太以貌取人了,而且就算我们是一个队伍的之类的,所以才会就这样直接和我说话吧......那么那个而且就算算什么,应该去掉才对。
“雷格啊!”九鸟突然大声起来,吓了我一跳,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干嘛?”我现在满头都是雾水。
“你、你忍心奥莉碧丝流入别人的手里吗!忍心奥莉碧丝落到别人手里吗!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喔喔喔!”九鸟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话说“喔喔”是什么声音,如果不是真的听到他这么发声,我都不能想象真有人能这样发声。
怎么说呢,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跟他走了,我还有点恼火他惊扰了我的幻想。
——反复话说,话说,我觉得九鸟真的蛮有煽风点火的潜力的。然后我就跟他走了,听他在前面煽风点火。
“别再说啦——你好像要暴露了九鸟。”琦孟用力眨了眨眼睛。
“琦孟,你这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不想奥莉碧丝——呃?”九鸟突然愣住了,“偏宜谁都不能便宜外人。”
琦孟又眨了眨眼镜底下的眼睛,笑而不语。
“话说,我们要去哪找他们?”我不由问道。现在正处于一条小巷子里,头上是晾床单的地方,还有内衣物,我觉得有些避讳,感觉从这下面穿过去会——
会长不高?
也没有什么依据......
“喂喂,小哥要住旅馆吗?”突然有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还以为他要干什么。
“不要不要不要——”我们还有点疑惑,马上回绝道。
话说就这么没有头绪漫无目的地找,怎么会找到啊。
“这样找,什么时候能找到啊?”我不由抱怨道,结果刚说完就看见奥莉碧丝的身影了,“——刚说就来了啊。”
“噢,奥莉碧丝。”
他们正朝着前方,不过这个打扮应该是奥莉碧丝无疑,旁边是一个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的男子,黑色的无袖上衣,身形有些消瘦,因此肌肉的线条也很明显,是个棕色卷发。
要说卷发男有哪里不对也没有,现在看过去他只是个有些消瘦的义勇兵前辈而已。虽然奥莉碧丝也在对他露出好看的笑容,但是仔细一想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奥莉碧丝在我的印象里差不多就是这样,目前来说是的。
“怎么有人能配得上奥莉碧丝呢?”九鸟张着鼻孔说道,为什么是张着鼻孔,虽然这么说,但他就是打算单纯的搞破坏而已。
话说回来我到底为什么跟他们一起呢?是不是和他们一起行动习惯了——
“慎木!?”我们朝九鸟指的方向看去,对面小巷子里鬼鬼祟祟的淡金色头发男可不就是慎木吗?
原来他也在跟踪奥莉碧丝吗?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跟踪奥莉碧丝、不...慎木都说了自己喜欢奥莉碧丝吧,所以他来的话倒是合情合理?
我其实还有点留恋......在跟那个女前辈的幻想中。
慎木睁大了眼睛,一脸“被发现了自己在做不轨之事”的局促窘迫表情,话说,他脸皮不是超厚的吗?既然做这些事被发现会变得很害羞,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做这些事啊?啊?
又是大眼瞪小眼吗?话说我们是什么表情。
“切。”九鸟朝慎木竖起了中指。
——不对——就算慎木喜欢奥莉碧丝,也不能跟踪她吧?就算慎木喜欢奥莉碧丝、这和尾随跟踪她根本是两回事吧?根本就没有递进关系吧?
还要、我们不也在尾随跟踪奥莉碧丝吗?两伙跟踪狂在分别在大街两边的小巷道里——变态跟踪狂吗?
我们这个性质未免太恶劣了吧?会被判死刑吧?
慎木猫着腰跑了过来,该说果然是盗贼吗?真适合盗贼这个职业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这群家伙也在这?”没想到到头来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问我们。
“什么怎么回事、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好不好?!变态跟踪狂!”九鸟手指着慎木的鼻子骂道,看起来也为慎木的发问感到惊怒。
“啊!”慎木瞪大了眼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再说你们不是也在跟我做一样的事吗?”
“呣——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琦孟愣愣地说道,话说为什么是“呣”不是“嗯”之类的?
“什么话?”九鸟疑惑地扭过头。
“奥莉碧丝他们好像已经走远了。”
好像谁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我们这边人多,所以我们更正义一些吧?因为我本身自己就在这边?这算什么?
随后我们形成了暂时的同盟,过程就是这么简单,暂时的短暂的同盟。一起保护奥莉碧丝的安全???
不过在大街上尾随,我们这阵势也太奇怪了,就算九鸟和慎木都发动盗贼隐匿气息的技能也不能消除这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怎么...感觉有点做贼心虚呢?”我有些苦恼地说道。
“不要感觉了,我们根本就是在做贼吧?”琦孟对我的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不过一路上那人的表现是有点殷勤——
前面是那座小桥了,豚豚鼠在桥洞下面缩成一团睡觉,现在时间还太早,想必还不会出来。
对面又突然出现了蓝色的身影,还要浅红色条纹的——是馨宇桐和凌。
今天这是怎么了?欧鲁达纳这么小的吗?这样也能碰到啊?
要被发现了、我们四个人正在奥莉碧丝他们后面的一段楼梯上,正在往下走,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如果急忙跑回去,未免太容易被她们发现了。
“嗯?”九鸟小喊小叫道,“喂、你这家伙别躲在我身后啊?!”
慎木已经蹲在九鸟身后想要不被发现——话说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然后发现正在和奥莉碧丝交谈地馨宇桐和凌,那边馨宇桐已经看过来了。
在略显明媚的阳光下,馨宇桐用复杂的表情看着我们,我们站在有点窄的台阶上有点上下不得——九鸟和慎木已经在地上抱打成一团了,为什么会在地上抱打成一团?
这该怎么说才好——大概就是会发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之类的疑惑自问。
有点古旧的房子,身后是一条都是阴影的街道,脚下的台阶上有苔藓青痕。阳光照在前面的人的身上。
奥莉碧丝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有些呆呆地回过头来,然后发现是我们,忍俊不禁。凌也在笑。
26.
赛琳矿山的第五层有人说是通向一个黑暗、再没有那些发光的晶石的地方,也有人说第五层是温度比第三层还高的“高温熔炉”......为什么会有两个版本?不同的入口可能通向不同的地方。
清晨又要出发了,还是和他们一起,不过每天醒来被清爽的早风吹一下,感觉又不太一样。
今天的风好大。风“呼呼”地把树木吹得沙沙作响,在宿舍里面都能听见强风的低嚎。
有点懒散,不怎么想动身,身体已经适应了上山下山的运动强度,大腿也不会那么酸了,明明好像最近休息得有些频繁,不过还是没啥干劲,未免有点太悠哉了吧。感觉没什么斗志。被这风吹得也蛮舒服得。
和刚开始相比,有些太悠哉了。
根据从痘痕男庭柱那收集到的情报,我们决定去赛琳矿山的第三层寻找地精遗迹,探索赛琳矿山这么多天了,我们的研究进度竟然只有“惊人”的两层。已经不满足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收获了。虽然还忌惮遇上死亡斑纹。
我们带的食物也换成了叫做光饼的干粮,光饼的价格便宜,没有多少水分意味着不容易坏掉,携带起来也很轻便。
顺利到达第二层,但是似乎通向第三层的矿井都位于地精们的住宅附近。
第一层和第二层有点细微的温度差,一进入第二层总体感觉凉快了一点,还是那副样子,就是抬头看着发光的晶石时觉得有些奇幻,但是低下头看着有点漫无边际的田野感觉这和外面天黑后月光照耀没有什么区别。
地精所种植的植物也是绿色的,长得很高,几乎可以和我们在同一高度上,只是这些农作物除了深绿色的叶子看不出哪里会有收获,看不出哪里会结出果实,就是枝叶还蛮茂盛的,叶子也平平无奇,难道叶子可以吃吗?
也不知道地精是怎么分辨黑夜白天的,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层的地域广大,只要稍加注意,很容易摸到居住区附近。
在静谧的气氛中慢慢靠近灯火长明的地方,路途上遇见了一名地精喽啰,但是很快被九鸟悄无声息地干掉了,消失在了植物中。
“喔、叩叩?——”突然听见这样地声音,听声音可能是有挺大的体积,前面有一截栅栏露了出来。
随着我们的靠近那里“叩叩——”的声音好像有些着急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两条足够长的奇怪生物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脑袋非常类似猪,但是比猪脑袋还要圆和扁,身体跟毛毛虫一样,但是比毛毛虫大了不知多少被,有长又肥,而且它们身上的色泽都很明显,一条是偏向紫色,另一条就是绿色,和部分哥布林的肤色有点相像。
说实话还好第一次见面还保持着这一段距离,要是近距离面对它们的脑袋的话未免让人有些皱眉。
“呕——”馨宇桐捂着嘴,弯着腰有些难受地干呕了一下,看起来实在不想看到这种生物。
“呃——”奥莉碧丝发出了愣愣的声音。
其他人也对这俩家伙的外貌有点接受不了。打开嘴巴,用嘴吸进一口气,就会感觉好些。
“叩叩?”、“叩——!叩——!叩——!”那只猪头毛毛虫身的怪物翘起头,“叩、叩”地开始大叫起来。看来它们见到我们之后也慌乱地不行——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阻止这家伙大喊大叫地把别处地地精吸引过来。
早有准备的我们马上蹲下身子,消失在它们的视野里,呃——这好像不算是什么准备?因为好像没有什么用,惊疑未定的怪物还在大叫着。
“这该怎么办?”、“我们要退回去吗?”
九鸟问了一句话后就不说话了,剩下的时间留给队长奥莉碧丝来思考。奥莉碧丝好像在寻找什么?
“那边是矿井吗?”我发现了像井一样的轮廓,连忙让其余人看过去。
“过去看看,我们直接往矿井下到第三层。”奥莉碧丝下令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九鸟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我们也跟在他后面。
“你们快过来,是矿井。”
直到垫后的我下到第三层,也没有出现地精追兵的样子。一进入第三层,感觉就没有第二层的凉快了,差不多和第一层那样,可能是会热一些,有点不好说。走了一段地道后,突然前方吹来了一阵热风,继续走,发现前方的洞口的墙壁上火光晦明变化。慢慢接近洞口,温度也逐渐升高。
“好热~”奥莉碧丝抹了抹额头,看起来油光满面?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
“喔——好高啊、奥莉碧丝,快扶我一下,我头好晕。”馨宇桐一副身娇体弱的样子靠向了奥莉碧丝,虽然被躲过去了,但是通过死缠烂打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靠在了奥莉碧丝的肩膀上。
“哎呀,热死了,不要再靠过来了。”虽然是在我们面前,奥莉碧丝有些用力的把馨宇桐推开了。
“唷——奥莉碧丝~”
从洞口往下望,至少?应该有超过欧鲁达纳那些三层建筑的高度把,这样看底下有些恍惚的感觉。
一条火红的熔岩之河在底下流淌,还是能发现那些会发光的晶石,不过都被岩浆的发出的光遮掩住了,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热风一阵一阵地吹拂上来,目前倒是可以通过这地精搭建的木台去到下面,虽然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也有通过时不可避免露出身形的地方。第三层也高阔得异常。有异常简单的冶炼设施就放置在里岩浆河旁边,大概只相差七八十步吧,话说一步是多长?那些第三层的地精大部分赤裸着身体,就脖子上系着一个大兜,挥舞着手里的铁锤“叮叮”地敲打赤红地铁块。
也有像是废墟的地方,看起来不小的规模,但是只剩下四面残缺的墙壁,里面则都是碎裂的乱瓦,再远一点的地方看起来就是地精的房屋。
“嗞——真是有够热的,我们要怎么下去啊?”
“飞下去吧,九鸟?”馨宇桐突然面无表情地对其说道。
“什么?飞......这要怎么飞下去?”
“你不是麻雀吗?就这样跳下去,到时候灵魂升上来就好了。”
“什么麻雀?!你是不是在没事找事?”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还不能肯定第三层地精的守卫的体型是不是比第二层守卫的体型更大一些,不过就现在看过去,好像是要更大一些。
如果忽略他们俩——
“要不要返回去看看,搞不好之前还有路......?”凌说道,差不多就是可能、大概、或许的意思。
按照原路返回,我们按照另外一个方向前进,不一会儿又慢慢地出现了那些发光的晶石,接着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差不多是倾斜的通道,规格十分大,有长长的倾斜阶梯通往下面,宽度也差不多,每几十级台阶就有一个平台。
这样子站在台上看下去,下面空荡荡的,安静得很,只有发光的晶石勉强把周围照亮,头顶上也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不应该是这么急躁、应该是平静才对。究竟是什么导致这样得变化?好像是和九鸟、琦孟在同一宿舍,和别人呆久了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不是总能理所当然地和别人共处。
要这么说吗?
因为别人的注视而不自然,因为女子的侧目而心烦意乱,没有到心烦意乱的地步吧——不过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简简单单就这样被影响了么、但是可以自问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样就多少能平静一些。现在,看着同伴,做好接下来的事情就好了。
慢慢走下台阶,一出声就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太突出了。
“奇怪......”九鸟不自觉地喃喃道,虽然有点想问他哪里奇怪,不过没有问。
琦孟转头看了看他。眼看前面就是通向第三层的入口了,倒不如说我们现在已经在赛琳矿山的第三层。突然九鸟有些反常地脱离了我们,也不能说是反常,只见他跑到一旁的墙壁上,又朝楼梯角落走去,一直走得很近了,然后有退回来,打量两侧的石壁,底下有很多凸起的石笋,挡住了这些沉淀物后面的东西。
头顶上方没有水滴落下来,尖锐圆滑的发光晶石零零散散分布着。
“喂,你在干什么?”不一会儿,九鸟未免离得我们太远了一些,馨宇桐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没听见吧?
又任由这个家伙摸索了一会,不过好像还没有回来的样子,琦孟叹了一口气:“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一会儿,离队的成员人数就变成两人了?
看着远处他俩人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
“咦,怎么又少了一个人?”
“奥莉碧丝叫你们俩回来了——真是的他们两个。”馨宇桐喊道,但是因为是地精的地盘也不好太大声。
九鸟那边好像狠狠地踹了墙壁一脚,紧接着“轰隆隆”的响声传开了。
啊?
27.
顺带一提,那“轰隆隆”的声音是从出口那传来的,并不是九鸟一脚踹倒了什么石壁上的机关,然后打开了什么篆刻有符文的石门,里面有一具不知道是因为执念还是什么想法缠身的骷髅坐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央的石平台上,保持着“搭聋着脑袋,身形佝偻成一个恐怖的弧度,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之间,空洞的眼眶盯着除了石块便是土壤的地面”。
然后会在犹豫不决的我们最后还是决定进去之后,在我们所有人到达它的袭击范围的时候跳起来发动攻击、再然后展现出超强的实力,我们连跑出去都做不到。
再说骷髅是不会说话的吧?
话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吧?一开始都说了不会有这些事情。
什么追着怪物进入湖底,在湖底发现一个大厅,自己手中的利剑不能对怪物造成任何伤害,最后顺手抓到故古之巨人插在此处的巨剑,奋力一挥砍下怪物的头颅——
以为这是冒险小说吗?你王者归来吗?
说到底凭什么那么多人没发现而恰巧被我们遇见了,在我们之前探索过赛琳矿山的人不计其数,拥有超过我们的才能的人也是。
不是没有刚好就被我们发现的可能,只是这几率很小吧。
“呼噜、发生了什么?”
九鸟和琦孟终于回来了。
“好像是从出口那边传来的。”凌指着那边回答道。
“你们俩个家伙在那边干什么啊?”
没什么发现吗?
从出口探出头,又是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汪!”“汪王、汪!”“汪?”“汪吼!”
地精们围着一个地方产生了骚动,看起来是什么从上头掉了下去,搭架木平台的地精在上面往下伸着脑袋,有一只围了褐色围裙的身形强壮的地精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望着。现在看来部分第三层的地精们似乎体型都要比上两层的地精更强壮,身上的装饰物也更多,那些就是高级地精吧?
现在地精都集中注意力在那边,所以正是我们进入第三层的好机会。
“哎——”奥莉碧丝突然一个趔趄(lieqie脚步不稳),“——差点摔了......”
平地摔吗......?
当机立断,我们躲入一侧堆积而成的突起的石棱后,不过要完全遮掩住六个人明显有些勉强,于是九鸟脱离队伍,去前面蹲下,这附近像这样的石棱有许多,倒不如这里就是一个石棱堆。
根据痘痕男提供的情报在赛琳矿山的第三层有着一座地精遗迹,至于现在搞不好变成了地精供奉的神殿之类的,可能会有地精供奉的有价值的东西。
“你们都小心一点。”九鸟看见奥莉碧丝袖子“哗啦”被尖锐的石刺,奥莉碧丝一脸吃痛的表情捂着手臂,看起来划破皮肤了。
唔——全队的主心骨、不应该说主心骨、应该说宝贝???
我们珍视的人受伤了、未免太让人怜惜了。
“奥莉碧丝你没事吧?”凌轻声问道。
奥莉碧丝坚强地摇了摇头,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出吗?奥莉碧丝应该说是好看吗?有些差别吧,的确好看,只是更多的是她待人的态度吧。
放松,我当然记住了迪导师的话,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警惕,做好战斗的准备。
经过了解,赛琳矿山的第三层像那样被认为是地精遗迹的地方似乎有好几处。好像都分布在地精住宅区那边,熔岩河的另一边有没有也不能确定。现在我们的位置处于地精活动的工作区的对岸,中间隔了一条熔岩河,相对那边这里建筑更少,但也不是没有地精的身影,不远处也有地精不知道正在忙活什么。
如果想要过去的——要从哪里过去?观察四周
“这......要从哪里过去?”
真是有够热的,这与地道里相比,后者凉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它们也有荒废的矿车,有的被弃置在一旁,搞不好可能是在这里还属于人族的时候留下的东西,但是地精也有使用这些矿车,一只或者两只地精在后面推着矿车在铺好的铁轨上运行。
突然又是“轰隆隆”地响声传来,引得我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木平台上,一辆矿车从位于高高岩壁上的洞口处驶了出来,不过这要怎么停下来?
平台上的两只地精先把手放在了矿车的两侧,但是这样似乎没有造成多少减速,最后“嘭”的一声矿车撞在那个装置上,看起来有些不稳妥,但是没看见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矿车在碰撞之后缓缓后退,最后停了下来,接下来它们似乎要把车里的东西卸载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进行。
“前面那里好像可以进去?”
前面尖锐的石棱留有一个空隙,如果侧着身子的话还是可以通过的吧。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差不多不需要多少考虑就会进去看看了吧。
“那就决定了,进去看看吧。”
原来大家在一起也会这么快决定一起进去看看么?
“快走吧快走吧。”
“里面很阔,你们进来看看。”九鸟首先穿过缝隙,然后是馨宇桐、奥莉碧丝和凌,不得不说女生侧着身子穿过缝隙的样子有些窘迫。
不过琦孟怎么把盾牌弄进去。
“你先把盾牌给我。”九鸟接应道。
一穿过缝隙,要形容的话,就是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头顶的裂缝、应该说是那些掺杂着发光的晶石的石头上面有一条条蓝色发光的纹路,也有白色的,不过白色占少数。
是一个大殿,里面有着高大的石柱,柱顶是像小翅膀一样的轮廓,而柱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纹饰。石柱的材质看起来也和普通的石头不一样,通体是灰白色的。
像这样的石柱延绵有两排,原本应该是每排四个,但是有好多座都坍塌,拦腰而断。而从石棱缝隙穿过来的我们现在是在大殿的一侧,而且应该并不是在正式的入口,准确来说是大殿的右侧。
“喔、真是够可以诶。”馨宇桐也扶了扶眼睛,与此同时琦孟也推了推眼镜,话说这本来就是琦孟经常做的事吧。
“我只关心钱在哪里。”九鸟放眼四周,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已经开始搜索地精的财宝了。
在我们左手边就是此处地精遗迹的主出入口,和整个相对宏大的遗迹相比,主出入口只是一个半圆弧的洞口,没有什么门之类的东西,门外面能看到的东西也很有限,看起来隔了一点距离就是一面墙而已,也不知道外边是否有地精把手。
话说这么容易就进入地精遗迹还真是难以想象。也只能说运气真好吧。
从这里悄摸摸地摸过去,不知道是祭坛还是什么的平台,如果突然有地精出现在门口的话,我们就会被看见。整个空间里面都是平坦的,没有台阶和起伏的地势,一个相当开阔的地方。
因为只靠头顶上那些露出的发光的晶石纹路照耀,所以整个空间里面的亮度都很低,不如说是很昏暗,不过第一、二层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现在眼睛还能勉强适应。
一直处于这种昏暗的坏境,感觉会犯困——这完全是自己睡眠不足吗?不过这里光线够暗,空气流通也好,也没有什么噪音,的确是理想的睡觉处所。不对,空气的流通无法保证吧。
难道现在已经是午睡时间了吗?我们连中午饭都没吃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容易被外面的地精发现?如果出入口被堵住了,我们要从那道缝隙重新穿回去要花费一段时间,那样留下来拖延敌人的垫背的人很有可能会牺牲。
最后只有九鸟一个人前去大厅的尽头搜索,虽然我也很想过去看看,不过这种事应该让身为盗贼的九鸟去。听不见九鸟的脚步声,“潜行”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一般,只能看到他在昏暗的视线下身影,看过去就好像没有移动、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他的话,搞不好会找不到他在哪。
转眼之间九鸟已经快要走到那个看不清刻有什么的石壁处了。不知道那边有什么。
头顶蓝色光亮的纹路,有点梦幻的感觉。
“呀——!”一声不像是九鸟发出尖锐的惊叫声,不过我想那就是九鸟发出来,就像被掐住了脖子母鸡,受到了惊吓什么的。此我提高了警惕——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有好听点的尖叫法——一边这样想,一边听到九鸟的呼喊:
“那个那个你们谁过来下?喔?喔喔喔?拜托了快点!”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朝他跑了过去,但是即使他这么说我也没用全力跑,没到生死关头就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吗?想到这里我马上清除懈怠,全力快地朝他跑了过去。
不过我刚刚起步就看见九鸟旁边突然出现了两道黑影,感觉还有些僵直,话说九鸟在躲什么——只见九鸟突然“咻”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来他前面还有一个,拿着一把像是巨剑的武器的家伙,宽大的轮廓扫过九鸟脑袋原先所处的位置,所以说九鸟完美躲过那次攻击了,不过右边那个黑影也突然摆好姿势,微微蹲了下来,放低重心,猛得朝地上的九鸟冲了过去。九鸟此时已经从坐在地上转变为蹲在地上了,就此姿势的他突然后跳,但是用力过猛又摔到地上——
那个冲向九鸟的身影一击扑空,做出了一个滚翻重新站了起来。单看这些动作就明白对方不是简单的货色。
还有一个拿着盾牌的——死尸?那的确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她的背后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身形与那个拿着巨剑的家伙相比显得娇小,她架着盾牌,把武器藏在后面,朝九鸟冲了过去。此时我也赶到九鸟的面前,一瞬间却不知道如何防备对方还没露出来的武器,而战斗的胜负往往也就在一瞬间,在对方武器展露出来的一瞬间我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击退她——长剑刺入了我的大腿。
就像是感觉剑刃突入血肉,击入骨头的感觉。在骨头上留下印痕。
难以想象的疼痛、和上一次一样、依旧是难以想象的疼痛震颤魂魄,整个身体像木板一样僵直住了。
刺中我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直接退开了,好像在刻意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惊慌一扫而过,像力竭一样,刺激的疼痛让人生不起反抗的意念,要好斗一些——不甘和愤怒的情绪充斥我的脑海,我大吼着,什么也不想管,受伤的腿也罢,会不会死掉也罢,但是接下来我发动的一连串攻击都完全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一一被她用盾牌格挡住了。
突然后背好像有什么动静——我被那个呆贼死尸突袭以致死亡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什么也没有发生。
幸而没死的我又继续沉浸了,拼尽全力地朝盾剑士身上砍去,只感觉还应该施加更大的力气挥舞手中的剑,但有感觉如今自己进行的挥砍还完全没有把力气用出来。
对方是不会生气也不会害怕的怪物,只要找准机会就进攻你。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人,仅仅在欧鲁达纳就有才能比我更显著的,单靠气势就让人不能直视的义勇兵,虽然有自矜的资本,该不会根本没有吧?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无法用理智对待眼前发生的事。
我当然一直知道这件事。一直有着不想认输的爆发的念想。
“雷格、你去对付那只大剑,这里交给我吧。”传来琦孟的声音。
说到底,根本没有什么特别。
我却几乎听不进他的话,虽然听见了还是无视,这样的无视只是片刻,然后我姑且重获了一点理智,转身去面对那只拿着巨剑的死尸。我用身体里涌出来的力气握住剑,不断地在理智和冲动只见寻找平衡。
在格林姆迦尔,所有死去的人族都必须火化,因为无命之主的诅咒,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在当天晚上变没有意识、一见到活着的人就会攻击的不死族。眼前的这三具死尸生前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死在这没有火化的义勇兵。
巨剑不死者的攻击力量十足,不过失去了正常的思维,整体显得有些呆滞,对于本来就是速度偏慢的掌握巨剑的义勇兵已经足够致命了,我挥砍下他的脑袋,又砍断他握着武器的手。
“雷格快回来,我给你治疗!”我听见背后奥莉碧丝的喊声。
回头看去,此时琦孟和那个女盾剑士不死者缠斗,对方即使是没有意识了但也凭借生前的战斗本能防守得滴水不漏。九鸟已经站起来和凌共同与盗贼不死者战斗。
在两人得配合下,那个盗贼不死者即使身手敏捷也没有扭转战局的办法,就在九鸟在其背面要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听见九鸟他“呃——”的低喊声,然后就这样摔倒在了地上。
九鸟突发异况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馨宇桐却立马反应过来,“火球”呼啸而过,凌也马上发动攻击牵制住了盗贼不死者,姑且护住了九鸟,这时我却继续向奥莉碧丝跑去,一直到她身边了返身向九鸟跑过去。
未免也太慢了、我究竟在干什么啊?质疑自己存在的疑问发出。
我和凌的配合或许在有些地方不默契,但大多都是一些细微之处。盗贼不死者转身首先发动了攻击,飞身向我扑来,但是如今的我已经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一定的冷静了。
盗贼面对战士本身就没有多少优势,武器的攻击范围也好,战斗模式也好,盗贼更多的是配合队友进行击杀,如果正面和战士对抗几乎没有优势可言。
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击败了盗贼不死者,我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放松警惕,因为不知道不死者是不是不需要脑袋也能运动,一直看着它终于没有能动弹的样子才转头朝琦孟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大腿上的伤怎么到现在也没有非常痛的感觉传来。
我不在意伤势朝琦孟那边走过去——我本来就不想怎么活啊——?
“雷格!你快坐下。我给你治疗。”奥莉碧丝却已经跑我的面前,她跑动的样子、怎么说能、感觉胸部在抖?
“光啊,以路蜜爱里斯的守护之名......治愈。”即使现在也还能闻到奥莉碧丝身上很淡的香味,也没有什么不同,闻到街上那些擦肩而过的人的留下的更浓郁的香味、也没有什么区别。
琦孟和那个女盾剑士不死者打得难解难分——不如说是完全没伤到对方一分一毫,好像是其生前的习惯,那种一击就退的战斗方式慢慢就显得很奇怪,即使可以追击的时候也选择放弃。
虽然我很想再与她单独较量、琦孟使用“格挡反击”,却少见的失败了,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即使面对三个人她也只是处于劣势还没有一瞬间落败。
面对这种盾剑士究竟要怎么打啊?我不禁觉得麻烦。上次面对那个哥布林盾剑士也是,一张盾牌就能化解许多攻击。
“你们让开让我来!”身后传来馨宇桐的声音,我们默契地退开,摆好姿势准备在她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一起上。
不死者对魔法的反应比想象的要慢,甚至还没来得及用盾牌去格挡火球,等火球到眼前了,她的身子还只转到一半,就此被击飞出去了,最后被我们顺利地解决了。
九鸟那边发出痛苦压抑的低吼声,这是怎么了。
“他的腿好像抽筋了。”奥莉碧丝说道,九鸟蜷缩在地上,究竟是有多痛苦啊,他的整张脸扭曲不已,狰狞异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地低吼着。奥莉碧丝拿开他抱住腿的手,想要用力把他的腿伸直。
慢到该死的我终于想起来格雷特那些导师交给我遇上大腿抽筋该做的事,上前去帮助奥莉碧丝拉直九鸟的腿,想要用力地把他的脚掌压上去。
九鸟的裸露出的小腿部位的肌肉像是打结了一样鼓动着像心脏一样。
“啊啊~”大家围了过来,我抓着九鸟的脚,紧张的馨宇桐不知不觉一只手轻轻抓着我的手臂——哦呜~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九鸟,怎么了?”
“小腿抽筋了——”九鸟喘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办法有用,骂道,“他妈的,刚才躲那个盗贼的时候腿就感觉要抽筋了——”
“雷格,我继续帮九鸟按着吧?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战利品。”奥莉碧丝说道。
于是我慢慢松开压着九鸟脚掌的手,一下子九鸟差点又要抽过去了,脚掌不自觉地往下压,奥莉碧丝马上接手了。
我跑去大厅的尽头,琦孟、凌和馨宇桐则去搜索那些不死者的身体。
在奥莉碧丝的“治愈”下我的大腿仿佛完全恢复了一样,只是依旧让人觉得不太真实,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才对”,但是的确可以活动自如了,原来并没有伤到骨头吗。
大厅的尽头有冷了的肉食,许许多多不同的食品摆放在地上,其中掺杂了一些仿佛地精护身符的物件,我捡起那些有价值的东西,一边回头向洞口看去。
能看清它的半边脸,眼睛里有幽森的绿色光芒,狼的脑袋,庞大的体型。
眼神跟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28.麻烦睁开眼睛
赤红的毛发,白色的腹部,身上布满黑色的斑纹,就像是泥巴覆盖在了那里一样,没有毛发长出来。黑色的大面积的斑点遍布在它那样大的体型上,背部,手臂,可以看出来代表强壮的肌肉轮廓。
死亡斑纹出现在了洞口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没有失控的愤怒,森然观察。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死亡斑纹!”
死亡斑纹拖着自己的那把巨剑,大殿里回响着“哐哐”的响声,现在它的整个身体完全映射入我们的眼里。
认定了是敌人之后,它没有大声咆哮,只是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举起巨剑狠狠砸下来,沉默里面给人强大力量的领悟。
就好像告诉我——只有弱小的人才从咆哮里面寻找勇气。
我扔下手里的东西,奥莉碧丝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处于原地,位于我和死亡斑纹的中间。
我大声地发出“战吼”,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看见死亡斑纹的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下一秒还是冲着奥莉碧丝他们去了。
地板都被狠狠砸碎的声音传开,碎裂的石块四处飞溅。
已经听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声音,这样队伍的指挥和沟通一下子就失效了。他们姑且朝着进来时通过的缝隙的方向过去了。
馨宇桐拼命地跑动着想要和死亡斑纹拉开距离,但是速度也快不起来,奥莉碧丝和她一个方向,凌、琦孟和九鸟则试图散开来,站在死亡斑纹的各个方向上。
接着一击横扫,避无可避的琦孟扎稳脚步,重心倾斜在盾牌位置,“嘭”的一声让人怀疑盾牌是否被一击砍裂开了,琦孟被砍飞出去,感觉骨头会断掉那样,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凌和九鸟明显想趁此机会上去偷袭,但是死亡斑纹的速度惊人,与代表力量的巨大体型相对应的还有惊人的速度,使用这么重的武器还能进行这么快的挥砍,它扭动腰杆,那把巨剑又重新舞动起来,逼退了对其速度还没有足够认知的九鸟和凌。
接踵而至的是馨宇桐的“火球”,一发又快又狠的火球打中了死亡斑纹的下半身,命中了大腿内侧,又接连着两发“火球”冲向了死亡斑纹的腹部和头部,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还没有吓破胆子、而是奋起反抗——依旧可以看见馨宇桐焦急的脸色,她的举动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至少给了我鼓舞。
其中一发火球命中死亡斑纹的腹部,另一发直奔死亡斑纹头部而去的火球却被它用手臂挡开,火球被它用手砸到了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在这本就昏暗的大殿里面变得更加模糊。
声音、声音、都是嘈杂的声音,快要无法分辨,脑子没有时间确认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
我咬牙上前,冲入烟雾里,死亡斑纹的身影在烟尘中显得庞大无比,它就那样伫立在那里,就这样一剑刺出去好了,要是现在手头上是一把长枪就好了。
在那一瞬间我看见死亡斑纹的眼睛。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在往下看着我,巨剑破开烟尘,出现在了我要刺击的路线上,竖直地挡在了那里,周围的激起后还没来得及下落的灰尘被巨剑挥动引起的气流牵引着,剧烈地运动紊乱着。
“镪”的金属交鸣声,一排火星划现,我注意到了,死亡斑纹在那一瞬间还微微调整了巨剑的剑身的角度,完全格挡住了我的攻击。
别害怕、咬牙切齿、一击失败我马上退出烟雾。
拜托了,用上全力。
死亡斑纹冲出烟尘中,高高举起手中大到恐怖的巨剑朝我砸来,惊人的气势比可莫导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因为有与和掌握巨剑的可莫的接触训练,我还能反应过来,这样的攻击对于我来说只能躲避。
差点连手中的剑都要放弃了。
接下来是——我接连躲过死亡斑纹横扫,又是一发火球命中了死亡斑纹,琦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死亡斑纹被火球攻击打断后,九鸟从背后靠近死亡斑纹,凌大胆的一记“十字斩”命中了死亡斑纹的左腰后背。
死亡斑纹被伤到后,左手狠狠地朝凌抓了过去——要是被拍到的话,估计连脑袋也会被打飞出去吧?
右手握住巨剑,巨剑的剑柄以超乎想象又预料之中的速度朝其身后的九鸟撞去,以此巨剑再度被挥舞起来,以之前的横扫成反方向的旋转。
九鸟看起来动作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敏捷,为什么这样了还要上前攻击?倒不如说为什么还能上前啊?一瘸一拐,翻滚而勉强没有受到攻击。
凌捂着手臂,那瞬间差点没有站稳,她捂着肩膀,这是受伤了吗?血液流出来了吗?
“那是——”
“你们快看啊啊!”
“啊——”
“死亡斑纹!”
“开玩笑的吧......”
“我们该怎么办?”
“雷格!”
“雷格你快回来啊!”
“我来了——啊!”
“你们能走的人快回去,回到缝隙那边,你们快走!”
“那九鸟应该要怎么办?”
“我来我来吧,我来扶九鸟。”
“我可以站起来,你们别管我,先走啊倒是!叫你们快走啊!”
“雷格、求你了!”
“你们带着九鸟先走我来拖住它——”
“总之馨宇桐你和我先走——”
“可是!”
“我们要先走哇!”
“咚、咚、咚咚、咚咚——”
“它来了!”
“过来了——”
“轰~嗞——哗、镪——”
“琦孟!”
“快拦住他!”
“我们分开站!站在不同位置。”
“吼、呼~哇呃——”
“嘭、嘭嘭——”
“馨宇桐?!”
“哇呃、吼~”
——
“呃——”
“雷格别过去!”
“嗯?”
“镪、嗞——”
“嘭——”
“就是现在咯、一起上!”
“唔——呀!”
“嗯!”
“呃——哇啊。”
“......好疼。”
“唔、呃啊。”
“哇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死亡斑纹开始发出的代表怒气的咆哮,在大殿里不断回响着。
我再次发出战吼,用全力大声咆哮了出来。回应我的不再是它的吼声,而是再一次高高举起的恐怖巨剑。
不需要再多说
巨剑夹杂着烈风呼啸而下,又一片地板裂开,碎裂的石块飞溅出来。
连续躲避它的攻击,贴近它拿着巨剑的右手——要是现在我有一把九鸟用的短剑就好了。
凌捂着受伤的肩膀,咬牙艰难支撑着。九鸟虽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但是连走路都已经困难了吧?连续释放火球的馨宇桐被奥莉碧丝抱扶着。琦孟——琦孟又站了起来,像是有什么支撑着他,总之他重新站了起来,但是连背也挺不直了?
不管是在力量还是再速度上都超过我们,甚至连武器的掌握技巧都更胜一筹——
“猛虎破!——”是招式名吗?面对视觉死角的攻击,死亡斑纹也无法做到滴水不漏。
“小杰杰做的漂亮!”
“嚯!什么小杰杰!这个时候应该管人家叫英雄杰才对!?”另一男子的声音,不是投掷长枪的那个人。
“人家还没倒下呢,你们这个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吧?”又一女子有些粗的声音。
死亡斑纹一瞬间警惕地侧过身子,同时防备两边。
“你们快上,别给它喘息的机会。”又一男子的声音。
“嚯!——”
死亡斑纹背部插上长枪,面对从洞口冲过来的一伙人的进攻做出迅速的反应——那是女盗贼吗?身形明显比其他人要矮小许多,但是从她的动作上来看便知道是技巧方面完全超过九鸟的盗贼。
还要因为身形较宽,显得矮胖的女子,她浑身上下穿着铠甲,她是个战士?两名男子,一名正在将背后的弓取下来的男子,正是刚才将长枪投掷出去的那人,另一男子浑身的打扮有些炫酷,红与黑的装备,手里拿着剑、倒不如说是长刀,应该是暗黑骑士之类的职业。
背后穿着魔法袍的又是一男子。
暗黑骑士手握武士刀,低伏着身体突然朝死亡斑纹冲去,死亡斑纹手臂上的筋肉突起,再此举起了巨剑。
“喔、我来!”是那位战士女,她才是主力么?战士手中重剑砍向死亡斑纹。
“干得漂亮!”
“不是啊啊啊——只是简单地划开它的皮毛?”战士女有些凌乱地粗喊道。
死亡斑纹一只手绕到了背部,一用力便拔下了插在其背部的长矛。
“啊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暴怒的吼声回响在整个大殿,振聋发聩的咆哮声。
连它的眼睛好像都要变成血红的了。长枪被它插在地上,然后就此折断。
“卧槽——”背着大弓的男子有些发愣说道,偏黑的皮肤,比自己要高些的身体很容易看出肌肉的轮廓,清爽的头发。
“这波血亏啊!”暗黑骑士男说道,“小杰杰?”
发狂了一样,它一拳砸向还想上前偷袭的盗贼女,根本不在乎她手里的锐器,盗贼女最终选择了躲避。
“这打不了了吧?”
“这还怎么打啊?”
死亡斑纹重重抡起恐怖的巨剑,一起又一次迅猛地挥砍着,一下子把他们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只有躲避了。
“打不了了打不了了,快走吧?”
“快走快走!”
......你们怎么才刚开始打就打算跑路了——虽然情况十分危机,还是让人忍不住吐槽。
“快走吧快走吧,等会其他的地精也赶过来了,你们去接应一下那边的家伙,我来拖住它。”被其余人称作“小杰杰”和“英雄”的背着大弓的男子说道,此时他已经取下了背后的弓,白色箭羽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一个在这群队伍中身高相对较矮的白袍女神官经过我面前,皮肤有些黑:“哈——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了。”
“哎呦——”战士女一声粗呼。
箭矢脱离弓弦飞向死亡斑纹的头颅,但是死亡斑纹用手臂挡住了,箭矢直挺挺地插入它地手臂上,接着绚烂的蓝颜色的魔法接连不断地轰在了死亡斑纹的身上,可能是因为大殿里蓝色光的原因才显蓝色的吧?
“还能动不?”神官跑到琦孟的身边,之后支起了九鸟,“你们快往洞口那边走。”
“洞口吗?”
“是的,右手边有个地道,你们快点躲进去。”
死亡斑纹的怒气膨胀着,好像快要到达极限了。
这是洞口又出现了两只地精领班的身影,它们一开始露出有些惊疑不定的眼神,不过马上变成了准备战斗的凶狠表情。
“汪汪!”
“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冲!”神官女说道,“诶呦——”
“镪”地一声,神官手杖架住了地精领班的大剑,趁此机会我击败了这只地精,意外利落的成功配合。
“去、去!滚开啊啊啊!”神官女超另一只地精跺脚道,像只猩猩一样挥舞手臂,看起来有些生气,不过未免太好笑了,因为身材的原因,感觉有些可爱?
“大壮!人家是地精又不是狗!”前边牵制死亡斑纹的战士女回过头来说道。
“哈——可是这招真的管用啊——”神官女有些高兴地说道。那只地精见同伴死了便掉头逃跑,不过那应该是回去叫人了吧?
洞口旁边有一个往下的地道,因为视觉效果,在有些昏暗的大殿中隐藏的很好,如果不仔细去找就很难发现。
地道口虽然算大,但是一次也只能让一个人进入。
“你先下去,动作快点。”
“啊啊啊呃——”九鸟一下来腿就又抽筋了,能撑到现在已经超越极限了吧,他的面孔因为疼痛狰狞扭曲在一起,我连忙抓住他的腿,想要帮他拉直,他腿上难以控制的力气阻止我这么做,我只好放慢一些。
一面盾牌丢了下来,琦孟精疲力竭地坐在了我的旁边,仰着头靠在墙壁上,他看起来虚弱得吓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嘴唇发白。
那是什么?
黑色的液体从他的头上缓缓流下,不应该是黑色吧?
因为没有光——所以现在看过去是黑色的——这原本是红色的血吧?
浓稠的血在我的面前,在琦孟的侧脸缓缓流下——
——
再接下来是奥莉碧丝进来了,她迅速地跪坐在我和琦孟之间:“光啊,以路蜜爱里斯的守护之名......——治愈。”
柔和的光包围着琦孟的头。
眼泪不断在滴落,为什么会流眼泪,奥莉碧丝红着眼睛,释放完一个“治愈”之后,才用袖子擦起流下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没用......怎么好像没有......为什么...呜呜......求你了,不要没有啊——”
琦孟的状态并没有恢复,虽然好像止住了血,但是还是虚弱得吓人的样子:“呃......”
奥莉碧丝已经要崩溃了,但是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哽咽着再给琦孟释放了一个“治愈”。
“奥莉碧丝......”馨宇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是我害死你的、是我太没用了、真的对不起——”如果说之前奥莉碧丝还在忍着悲痛,现在离完全崩溃只有一条白线的阻拦,她举着的手里重新发出柔和的白光,要进行第三次“治愈”。
“冷静一点,他应该会没事的。”带着我们躲入地道的神官女在奥莉碧丝治疗琦孟期间治好了凌肩膀上的上,只是衣服的肩膀处已经完全撕烂了,还要黑红的血迹在上面。
神官女从旁边放置的一个小包裹里拿出了一瓶药,看着奥莉碧丝递了过去,因为没有明亮光线的原因,不知道是什么颜色:“这是恢复生命力的药,给他喝下。”
这种药剂的价格应该在几锡巴起伏。
“大壮——他怎么样?”是那位盗贼,她和神官女差不多高,简单扎了一个马尾,虎牙的位置突了出来。
“应该没什么事了。”
“快走吧,我们先到前面去。”魔法师男也进入了地道,他和我差不多高,皮肤要白很多。
就这样,我背着琦孟,大家先行离开,地道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
因为已经到了力竭的地步,但是如果想要得到生命,就只能继续奋力前进,因为暂且还能思考,呆在原地是等不到奇迹发生的,只有向前走,只有不能放弃。
只是知道我们都活着走出了赛琳矿山。
29.怪物攻城
此后又过去了五天,这五天中的前三天琦孟、九鸟和凌都在休养伤势,在第三天我们又重新前往赛琳矿山,但是明显连第一层的守备都严密了许多,死亡斑纹正带着地精跟班到处搜查我们,赛琳矿山的第二层迥然变得戒备森严,已经不能再进入那了。其实单单匆忙之间从大殿里拿出来的两个地精护符,其中一串不知道什么石头打造的通透薄片就卖到了惊人的30锡巴,另一个反而没用什么价值。那串看起来地精打造的玉石薄片轻盈无比,据说拷在手腕上有改变增强体质之类的效果。那个收货的老头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尽管效果可能不明显,也想留下来带着——但是那是大家的东西吧,最后的决定还是卖掉了。得到的情报有:那些关键时刻救助了我们的义勇兵前辈中,那个背着大弓掷出了自己长枪击伤死亡斑纹的义勇兵前辈是稀有的少数职业者“神威”,长枪和弓箭的使用者,从这名字看来这种职业的存在也太犯规了——听他说似乎是在他来到欧鲁达纳的时候,恰好遇上这样装备的人,头上掺杂着白发却丝毫不会觉得他老了,好奇兴奋之下于是通过向他请教成为了那老人的弟子,不过那老人在留下几个技能之后便离开了欧鲁达纳不知所踪,之后的修行都是靠自己摸索。
经过昨天再入赛琳矿山的状况来看,那里已经不适合再进入了,痘痕男队伍那边也在第一层目睹了死亡斑纹的出现。接下来——暂时还没有接下来,不知道要前往哪里,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新来的义勇兵好像进入了达姆罗旧城区,活跃在那里,虽然我们差不多应该也算是他们的前辈了,但是如果和他们一样进入达姆罗旧城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在新来的那届义勇兵中有支队伍在那边闹出了不小的波动,把长官级别的哥布林击杀了,之后那里只会变得更加危险吧。另外一提,混混男天翔的队伍已经接近瓦解了,说是已经解散了也好,其中当时名叫青的温和男加入了痘痕男的队伍,青的到来正好填补了他们队伍里魔法师职位的空缺。其余的人各奔东西,大都加入了那些义勇兵前辈的集团中。
这几天的欧鲁达纳一直是晴天,不过早晚和中午的温差有些大,中午热得想要穿短袖,相较之下早晚又很冷,其中一两天的风也太大了,在外面呜呜作响,如果不锁好的话就会不断推开窗户和房门。
穿着长袖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虽然风还是有点大,不过穿厚一点就是了。
树叶还是绿色的,绿色的叶子在树枝上跳舞,即使被强劲的风吹拂也没用飘落。
刚走出宿舍的庭院,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干草团在风的吹动下往这边滚过来,差不多就是一只手能抓起来的球那样的大小?
嗯——上前一脚踹飞草团——真是漂亮的一击。不过其本身就没有多少质量所以也没有踢出多远。
“啾!”有些为不可闻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听见了,回头发现一直豚豚鼠正在看着我?话说这种生物会发出声音的吗原来?
在欧鲁达纳没用见到过那些大尺寸的豚豚鼠,差不多都是不会让人讨厌的尺度。
“嗯?”
那家伙正在朝我爬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我连忙把草团捡了回来放到它面前,这样它才无视我,推着草团走了。
就在昨天还是前天,当然是前天吧,看见之前对接的那个女义勇兵前辈跟一男子牵着手走在街上——
也是、那么漂亮有男朋友才正常吧......
没想到我的暗恋才短短四五天就宣告破灭了?连暗恋都这么短暂的吗?
令人苦恼叹气的事啊。
意外的开朗,笑起来的样子才让我觉得很舒服,如果不笑的话倒是还没有什么,待人也亲切。
不过虽然前段时间馨宇桐和我刚说了那番话我转头就对那个前辈有了好感、但是这也没用什么不可吧、
我可是我、也没有什么......
一路跟着那只豚豚鼠,它好像也不介意我跟着它,自顾自地推着干草团......话说这搬运的距离有点远吧。
看着这家伙推着走了蛮久的了,不过人家本来就速度不快吧?
街道它都熟悉一样的感觉。
最后它拽着草团进入了桥洞底下的巢穴里,消遣富足时间的方式少了一点。
走在前往战士公会的路上。因为和格雷特是师徒关系,所以可以有原因叫他了。
我想起来之前在战士公会看见的那个战士前辈正在和可莫进行训练,在可莫的力量下一直被压制,一次他跳了起来,双手持剑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砍下去——但是可以看出还是很勉强、这是招式跟杂耍一样。
那招的名字是“半月斩”。
不过想必这招式对使用者的身体素质要求也很高,一般人哪里能做出那个动作啊。那个战士前辈的皮肤黄色偏黑,身体壮实,肌肉有些充实,力量肯定不小,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肯定是一位足够强大的战士前辈了。
不过这几天,在自己的锻炼下,我觉得“顺劈斩”有所精进,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顺劈斩·中”的程度。
今天......今天呃?
“喂,你叫雷格是吗?”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听起来是个男子的声音。果不其然,原来是痘痕男,他面带笑意地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之前就一直说了,我讨厌痘痕男的长相,讨厌他开口说话。不过现在他一脸笑着打招呼的样子也不会让我心生厌恶,倒不如说像是和不认识的陌生人从容交谈。
“嗯。”
“你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痘痕男笑着说道,他今天穿的也是那时的那套蓝白色的短袖。
“啊,没有......”这要怎么回话呢?我又想起来他对我说的那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见我没有怎么回话,他有些麻烦地移开了目光,要是我遇到了这情境也会觉得很麻烦,谈话的对方根本不怎么理你?痘痕男移开目光后又摆出了那个姿势,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抓挠着自己的侧脸:“总之就是很感谢上次你们出手救我们。”
“没什么,你上次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我回答道。
“也是哦,”痘痕男这才重新看向我,哈哈一笑,然后上下看着我。
“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其实我不太想和他有什么交集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必要?
“是吧,是从前的人吗?”
“是的,喂,搞不好我们之前还认识哦?”痘痕男高兴地拍了一下的肩膀。
“是吗?”我微微咧嘴,不过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他的印象。
“哎、日子太艰难了?现在只有两个前排,其余三个都是后排,发出寻找队友的启示,也好久没有声音。”痘痕男调转了话题,有点突然,然后看向我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还行吧。”我含糊其辞,虽然有赚到钱,稍微节省一些就能存下钱来,不过才经过短短一个多月,但是发生过了好多次生死攸关的战斗,但是一说起来就要解释前因后果,所以我干脆糊弄过去了。
不过痘痕男却皱起了眉毛——我的理解是:就像知道了别人的处境比自己好后的不满意?
好像是“这个时候应该说的和我们差不多凄惨才好”。
我对他的厌恶又回来了。
“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吗?“不过他的眉毛又很快舒展开来,又很快地转换了。
“啊,不是很清楚呃。”不太关注别人的名字么、傲慢吗?
“我的名字是——”
“等一下,没有必要说,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先走了。”因为半途对他的产生的那份厌恶好像滋生起来,我干脆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这样未免太嚣张了,我的确不是很想和他交谈,不想理他。
痘痕男一愣,不过还是那个姿势——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挠着侧脸。等反应过来之后他本来已经舒展眉毛此时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里的疑惑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你这家伙是不是哪里有毛病”之类的疑怒。
像是看待傻子、有毛病的人那样看着我。我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我只是不想和这种人打太多交道而已,这样的话干脆一开始就表现出不友善的意思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错的事。
然而这仅仅是代表着刚刚开始的这一天中的早晨中的一小段时间,接下来还没有想好要干什么。
在赛琳矿山的奋斗中,自己的手头上的钱已经不知不觉地到达了20锡巴53卡帕了,等到了时间的这一头才发现有些做梦的感觉,明明之前来到欧鲁达纳的时候身上只有1锡巴97卡帕,那个时候都在为怎么赚到吃饭、买衣服的钱而发愁,不过现在——现在好像也没有赚到什么大钱??不过还算可以了,中途学习技能购买武器也花掉了那么多钱。
不过一个月多的时间也不算——算是挺长的了吧?
感觉是挺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
像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感觉也——感觉还行,偶尔能发现不同的风景。
中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喝粥——那种瘦肉和蘑菇熬在一起的,还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蔬菜,配菜的话来一小碟泡菜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流口水,感觉今天胃口不错,可以吃很多。
看着石头堆砌的墙壁的缝隙里深绿色的苔藓长出来,好像有小虫子在上面爬,阳光又在这个时候透过许许多多的树叶之间的缝隙,或者直接透过一两片树叶——
这未免也太闲了吧,怎么感觉跟老年生活一样?提前步入老年生活吗?
也有些太闲了吧——在这之前的四天都是这样了、毫无事可做,只有昨天又去赛琳矿山打探了一下而已,虽然有斩获一些战利品,不过因为地精们戒备加强的原因,我们早早就收手了。
我们还没有想好下一个目标,所以什么时候继续出发自然无从得知。想到这几天之后可能还是这样毫无事可做,嗯——
逛跳蚤市场——
上面写着“最高增幅百分之十的力量!”,卖的是不知道什么草编制的手环,说是有强化力量的能力。
要是这样大家都带着着这个手环了,而且百分之十未免太离谱了。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卖手环的老板,而且看他的储量还不少的样子。
呃,我想试试吗?嗯?对于自己产生了“可能?”的想法,我赶紧抹去了。哎,这也太傻了。
继续向前。
突然不知道是集市里的哪个方向开始率先吵闹起来,听见呼喝声里面隐隐约约混杂着大致像是“不好了,兽人来了!”、“是哥布林吧?”的声音。
30.
只见所有商贩都异常熟练地开始收拾摊位。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扛着大袋子的矮个子大叔不耐烦地推开了我,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我还在为挡住他们的去路感到无地自容,趁着这段时间我已经被推来推去推了好几次了。
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没有什么老奶奶老爷爷需要帮忙,连顶上的五颜六色的帆布也都“唰唰”地被收了起来。
“老家伙,再磨蹭你的命就没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吵什么吵!?”、“你这里面都带了些什么值钱的东西!”、“闭嘴吧、老不死的东西!”、“嗬、抢东西啦——”、“往这边走啊、你在干什么?”
局面陷入了混乱,好几处发出争执的吵闹,我看见一个年轻人就直接拿走摊位上的东西,摊主也只能骂几句抓紧收拾东西,更过分的有直接抢走摊主收拾好的包裹的。
好几个人抽出了平时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武器——
“你在干什么啊?”
一只粗糙的手抓住我的肩膀,狠狠地晃了晃我,是我们最经常光顾的那个臭屁老爷子,此时他的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带子,绿褐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蛮精神的。
“哦、我——”原来这个声音是在跟我说话吗?
“往这边走!”他用力拉住我,就要往东边去。
我才终于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不行——我要回宿舍。”
对,我一定要回宿舍,九鸟和琦孟还都在那义勇兵宿舍里面呢,女生几个估计也是。
“你这家伙!现在先跑才对,他们自己会找到安全的地方的。”老爷子声音和表情都很急躁。
但是我还是决定回去找他们,他也只好放开了手。
“这个你拿着。”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还是那副着急的样子。今天不管是和痘痕男的接触还是现在做出的决定都过分任性了,我本来不是这么随心自为的人吧——
就这样、终于挤出了市集,加快脚步向义勇兵宿舍跑去。
对面看见了琦孟的身影。
“琦孟!”我朝他招手道,等跑到更近的距离,我问道,“九鸟还在宿舍里吗?”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是看他还在宿舍里面。”琦孟身上也是穿着当初来时的那套衣服,几处地方标着不明意义的字符。
“那女生他们呢?”
“不知道哇、你快去女生那边看看、我去叫九鸟。”
问题的关键是哥布林或者说半兽人的军队已经侵入欧鲁达纳到什么地步了?不过既然引起了居民的骚动,至少也已经突破了城墙的那一道防线吧?义勇兵宿舍的位置有够偏僻的,理应还没用敌人过来。
和琦孟跑上最后一段台阶,琦孟直接朝着楼上去了,我也直接朝隔壁的女生宿舍跑了上去。
木门露出空隙,我用力地敲了敲门,现在究竟是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啊?话说一敲门就开了啊?为什么不锁门啊,应该要锁门的吧?
“我是雷格!半兽人来进攻了,你们快醒醒。”一时得不到回复。
屋子里面的视线很昏暗,窗口那里有一块布遮在那里,下边随着吹进来的风微微扬起。
“雷格?”是奥莉碧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模模糊糊,“哦、啊半兽人、什么半兽人?”
“什么雷格?”
突然看见一个人坐上上铺,像是在打坐一样!——就是在打坐啊,脑袋后仰,双手放在膝盖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是被什么附体了吗?!这也太吓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鬼魂入侵吗?被吓了一跳之后,我已经受不了这些奇怪的人了,保持正常实在太难了。
我都被吓懵了。
“馨宇桐、凌你们快醒醒!半兽人进攻欧鲁达纳了,快起来。”奥莉碧丝也坐在床边,正在揉着眼睛,现在看起来眼睛有点小哦。
看到右手边的床位上,另一女子正侧躺着,还在睡眠中,在奥莉碧丝的催促下马上醒了过来,有些慌张。
“雷格?为什么奥莉碧丝你也在?还要凌?”奥莉碧丝上铺的馨宇桐传来
啊?
“你在想什么啊!现在不是做梦啦!半兽人来了!”
经过奥莉碧丝的讲话,我才清楚明白是哪里不对,这里是女生宿舍,刚才馨宇桐应该问的是“为什么雷格也在?”而不是什么“为什么奥莉碧丝、凌也在”。
把脑袋从后仰状态收回来的馨宇桐也是一副糊糊涂涂的样子,这该不会是外放的魂魄刚刚入体的短暂的负面影响吧?只见她哈哈一笑,终于差不多清楚过来了吗?露出牙齿:“啊哈——不好意思,我以为还在做梦——”
——这也没什么、现在不是哈哈一笑解除自己尴尬的时候吧!我的天啊,现在究竟都在做什么啊,半兽人可是攻进了欧鲁达纳!我们这也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真的好吗?!
“没事,她就是这样,”奥莉碧丝有些“洋洋自得”的气质地笑了笑,“一开始我也被她的样子吓到过,不过习惯就好了。”
呜——虽然奥莉碧丝现在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快要疯了——疯到哭又哭不出来、笑着哭出来那样的地步。
“你们快点把衣服穿起来吧!还有装备也一起带上!”
这样的话,干脆穿职业套装就行。
“雷格你可以先出去吗,我们要换衣服。”
虽然说我根本也没有进入房间——“好,那我直接在院子里面等你们。”
接下来要先回宿舍拿到自己的武器,我可不太会使短剑。
“雷格,怎么只有你,她们三个呢?”
九鸟抬着一只脚,鞋子还没穿好——为什么都可以睡到现在啊,现在起码也有九点钟了吧?虽然说昨天有去赛琳矿山,可能放假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稍一运动就感觉累了吗?
奥莉碧丝也是、馨宇桐和凌也是,九鸟......九鸟的生活作息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琦孟顺道把我的剑给带了下来,其余的装备则没有,我正犹豫要不要回去换装备,奥莉碧丝她们很快就下来了。钱也没用带走——
奥莉碧丝她们的样子说不出和平时有哪里不一样。
“半兽人进攻,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走?”奥莉碧丝问道。
“半兽人从西边来的——”、“它们从西边来的——”
同步了。
“所以我们往东区撤离吧。”
“奥莉碧丝,我的钱都没有带下来!”突然馨宇桐有些忧虑地说道,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我的也没带——”我的钱也没用带走!
“大家先不要管钱了好吗?我们现在还是抓紧时间撤离。”奥莉碧丝说道。像这种需要分秒必争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做出决定了。
站在义勇兵宿舍外面地石阶上往下看,那条被两边建筑遮住光线的阴暗街道中,两名半兽人正提着大剑在下面。
有点小的眼睛,青色的皮肤,嘴中下排的有些长的两颗獠牙向上翘起。只是两只的话,不能看出整个半兽人族群。普遍来说,半兽人是比人类要高大强壮。
看着它们持剑手的轮廓、单边肩带着金属制的护肩,持着武器的那一边却没用,身上的防具覆盖面积很少,几乎没用什么防护。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撤离——
接下来要
接下来要做什么
该做出什么判断,要做什么呢?
“凭什么城墙说被突破就被突破啊?”九鸟说道。
是啊,是奇袭吗?转眼间什么消息都没用听说半兽人们已经进入欧鲁达纳内了,但是说这些也没有必要了。
下面的街道就是通往东区的主干道,现在已经有半兽人了,后面也只会涌来更多的半兽人。
等等、现在下去干掉那两只半兽人也不是不行——可以战胜吗?
“现在应该往哪里撤啊?”
“我们就躲在宿舍——”凌说到一半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半兽人占领欧鲁达纳后肯定会搜城的。”琦孟说道。虽然义勇兵宿舍的位置有些偏僻,但是不趁现在逃出去,之后只会更难。
——这边好像还没有半兽人的身影,不过一个人也没用啊!
和平时不同的,如今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是一个人都没用、都收拾东西跑路了吧!少了那些人们的身影,现在空荡荡的街道带给人一种很强的不安感。
好几次都觉得要不是一直和大家伙在一起、每次遇到这种事时都和大家在一起,要不然我很可能坚持不到现在,因为同伴而一路走到现在,虽然遇上感到牙齿打颤的时刻,但是有他们在,就像温暖的可以依靠的光一样。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感觉还可以坚持,可以继续。
已经形成羁绊了吗——
去哪里找这么凑巧的队友啊。
“要不要去战士公会看看?”我说道,本来只是说着玩玩而已,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去战士公会?”
“对啊,我们去战士公会吧,那里应该会有导师才对!”九鸟兴奋地说道、等等、我其实还不太明白,不过又应该明白什么?“呆在那些厉害的导师身边应该更安全。”
那里真的会有导师守在那里吗?
“雷格,战士公会离这里远吗?”
“不是很远,再前面一点就是。”我有点纠结该怎么说清战士公会和这里的距离。
“那就快跑起来。”
女生们奋力跑了起来,我们还能算得上轻松地跟着,这种模式已经持续了好久。
“吼!”听到了吼声——如果是战士公会那边传来的话未免也传得太远了。
就在要到达“这好像有点远”的程度之前,我们到达了战士公会。
此时四名半兽人正围在战士公会前面、被围住的人是——可莫导师!
“可莫老师!”我连忙跑了过去。
“雷格!”
四名半兽人战士对可莫发起进攻,可莫已经不是轻松在应对的程度了——错失一个伤到对手的良机了,不过即使伤到那只半兽人也还有三个,在更前方有一个半兽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可莫老师!”我拿起剑加入战场。
“哎呦,快来快来——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唔、可莫老师也有这样有些搞笑的一面啊?“有神官吗你们?”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哦、有我是神官。”奥莉碧丝回应道。
要是单打独斗的话这里没有一位半兽人是可莫的对手,从可莫能和它们纠缠到现在还不落败就知道,虽然有些竭力的感觉,不过那些半兽人似乎也忌惮可莫的实力,从它们的慎重攻击里就能看出来。
“呕唔!”其中两名半兽人相视一眼,脱离了战局,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虽然一开始对自己的上肢力量自信不足,但是经过一个多月,我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有在变强。
呃——可能吧。
“呜!”眼前兽人的个头比我稍矮一些,所以说是差不多高也可以。
武器交锋的那一刻,相持不下的感觉,似乎一时之间谁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琦孟拿盾牌——琦孟没拿盾牌啊?他的盾牌呢?没有盾牌的他被那只半兽人打得连连后退,明显不熟悉没有盾牌的作战方式,要不是半兽人顾忌九鸟和凌,琦孟搞不好已经丧命了。
就是如此。
“神官先去公会里面救人!动作快点。”面对四名半兽人苦苦支撑的可莫导师此时突破了两名半兽人的封锁,说是轻松都可以。
可莫吸引了我的敌人的那一瞬间,我也同时发动了攻击,这时眼前的这名半兽人正犹豫不决,战斗中决出胜负的时间也只要短短的一刻,没有做出选择的半兽人就此失去了生命。
“漂亮。”可莫简单地说道。
可莫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变得嗜血了?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感觉他因为四溅的半兽人的鲜血变得有点失去理智,面对鲜血没有想躲避的想法,非人的情感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你们和她一起进去,这里我和雷格来就行。”可莫大声催促道。
趁着可莫制造的空挡,琦孟他们跑入了战士公会,而这里人族只剩下我和可莫。
“人多挤在这里反而只会碍手碍脚的。”在他们进去后,可莫说道。
现在是三名半兽人对战两名人类。
从未见过的半兽人——各种意义上击败人类、一直把人族驱逐到天龙山脉以南也没有罢休的半兽人族,在智力上不输于人类、体格力量上超越人类、只是性情更暴躁好斗的半兽人。
正如每场战斗,我集中着注意力,摆好战斗姿势,可是现在好像又和以前有点不同。
感觉它下一秒的动作,下一秒它手中的剑的轨迹,我可以好好看到,事实上确实如此,但是这和能不能接招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睛紧紧地看着它,感觉脑子变厉害了一点的感觉?能看得更清晰?
可莫的一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话说蜻蜓点水是什么东西?那名半兽人想象不到可莫对巨剑技巧的掌握程度,面对这一击几乎是下意识进行武器格挡。
“快!”可莫说道。
一直做着准备的我发动突袭,锋利的剑刃撕开血肉。
机会事实上只有一瞬间,如果不是我一直做着准备根本抓不住这个空挡,即使是抓住了现在看来也十分勉强。
这种程度的配合如果是磨合长久的同伴之间可以产生的,但是我现在和可莫也勉强做到了。
“干得漂亮,我就是要你时刻都做着准备。”
在战斗时刻提防可能发生的意外,以求在突如其来的状况发生时迅速做出判断,这样才算的上是合格的战士。
半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