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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只老苟     我的诡秘事务所txt下载     我的诡秘事务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十七)画中世界

    看起来问题应该是出在那枚戒指上,在它的作用下特蕾莎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瓦西里的掌控,对于亚伦一行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在这时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只看那名叫怀特的老人皱了皱眉头,随即将目光落在了躲藏在亚伦身后的艾琳娜身上,“那个女孩儿?莫非是索托家的......”语气中显得很是困惑。

    【索托家?莫非这会与艾琳娜的身世有关?】

    怀特的话引起了瓦西里的注意,“有发现到什么么,怀特教授。”听到询问,老人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那张脸让我想到了一位曾经的友人,那么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意料之外的客人?”

    说罢,他回头看向了身旁一脸严肃的瓦西里,“您应该清楚,献给圣母的祭品还差三个名额,一旦准备妥善那么仪式随时都可以进行。”

    三个名额,这话无疑是在暗示对方,看着面前闯入酒窖内的两名少女,外加先前从外城区绑来的那名女孩儿,数量上来说正正好好能够达到仪式的要求。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然而瓦西里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只是默默注视着一旁特蕾莎朝向自己投来的愤恨眼神。

    片刻,只看他抬起了手试图为特蕾莎擦去流淌过嘴角一行血渍,然而就在手指触碰到对方嘴唇的瞬间,特蕾莎却张开了嘴狠狠地咬住了那根手指,用锋利的虎牙咬破了食指的关节处。

    剧烈的疼痛令他抽回了手指,看着流淌出鲜血的指节,一瞬间被怒气冲了头的瓦西里猛地抬起了手掌,可面对着一脸愤怒的特蕾莎,他却迟迟也没有能够下得去手。

    最终......

    “把他们关起来,祭品的问题我会派人另行解决,不要对这些人出手。”在下达了这样一个看似宽容的命令以后,瓦西里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子,片刻后语气平静的对着特蕾莎说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母亲,十几年来我给了你如此多的爱,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等到一切结束你们都会明白的,我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伟大。”

    没多久,只见怀特面带微笑的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罗盘,见到那东西的瞬间,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艾琳娜轻声说道。

    “那是一件间隙物......”可就在她想要利用自身的血脉能力阻止对方的时候,“哎?”一旁的亚伦却突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伴随着罗盘指针的飞速转动,一行人的身后,那副挂在墙面上的油画不经意间开始有了反应,当艾琳娜率先注意到来自身后的异常状况之时,一切都已然太晚了一些。

    昏暗的阴影正在从那副压抑的油画之中缓慢蹿出,很快便涂满了墙壁犹如为其罩上了一层黑色的帷幕。

    如此情况令艾琳娜大感不妙,“是间隙!”可她的话音只是刚刚落下,数只漆黑的大手便已然从墙壁中钻出,死死地握住了她的两只脚腕以及肩头,伴随着无数黑色的藤曼一同缠绕在了她的全身上下。

    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蛮力,艾琳娜知道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任何挣扎都只是白费力气,然而一旁的莱妮丝显然不想轻易放弃,仍在努力尝试着脱身。

    “放开我......”

    可即便用尽浑身解数,最终换来的结果也只是被更为快速的拉进了那面宛如沼泽般饥渴的墙壁之内。

    在被吞入阴影中的最后一刻,从莱妮丝的眼神中特蕾莎看到了深深的失望,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又怎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然而奇怪的是,仿佛是早有预料那般,另一旁亚伦的样子则要显得冷静许多,在特蕾莎的注视下,三人就这样被吞入进了墙壁之内,只留下先前被绑来的少女仍然留在了原地。

    随着墙壁上的阴影逐渐退回至油画之内,一切再次恢复到了最初平静的模样,除了那个快要被吓傻的女孩以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般。

    【他们是被吞进了那副画里?】

    如同是一场毫无逻辑的噩梦,对于并未过多接触过诡异的特蕾莎来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感到困惑。

    注视着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然而就在她将要被这股无力的绝望感击垮的时候,猛然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也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下一秒,特蕾莎开始在心中默默地呼唤起来。

    【伟大的观测者,慈悲的全知全能之人,请您拯救亚伦阻止发生在罗姆家的惨剧。】

    【我愿以我的一切作为代价......】

    ******

    不知过了多久,当亚伦醒来的时候,最先出现在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昏暗长廊,似乎是一条修建在地下的坑道。

    “亚伦......”

    一旁,传来了艾琳娜虚弱的声音,只看她缓缓地从湿冷的地面上坐了起来,晃了晃有些感到沉重的脑袋,至于一同被拽进来的莱妮丝则依旧正处在昏厥之中。

    在略微观察过四周的环境以后,艾琳娜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被独立创造出来的间隙空间,而那副画就是链接两处空间的结点。”

    间隙空间,这下似乎能够解释,为什么先前负责调查罗姆家的守秘人们,始终没能够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看起来罗姆家似乎是将自身的秘密全部埋藏进了这片独立的空间之中。

    不一会儿,只看亚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即缓缓站起了身子,注视着通道的尽头发出了感慨。“简直像是迷宫一样......”

    这是一条相当笔直的通道,而在通道的两侧还不时能够看到分支的巷口,加之昏暗无光的环境,倘若漫无目的行进恐怕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片刻,只听亚伦不紧不慢的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么?”他的目光正集中在不远处那些拐角的巷口之上,似乎是在寻找着些什么。

    “这片空间的深处有着十分微弱的诅咒气息,但这地方实在是太大了......我无法判断出具体的位置是在哪里。”

    说话间,艾琳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苦恼的表情,明明刚才自己能够通过干扰怀特的精神来阻止其使用罗盘,那样的话一行人便极有可能顺利脱离险境。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亚伦要制止自己,在这片混乱无序的空间之内,除非有外人能够为一行人提供引导,否则根本没有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莫非,亚伦他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可谁曾想下一秒,在得到这样的回答以后,只听亚伦有些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

    “是么......”

    随后,只见他重新坐了下去一脸平静的背靠在了墙边,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这不由得令艾琳娜感到了好奇。

    “莫非您知道这里的路?”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回答却让她只感觉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多少有些感到发怵......

    “当然不知道。”

(六十八)腐烂花园

    堆满垃圾的街道内,空气中正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道,注视着四周随处可见,利用旧铁板与帆布搭建而成的简易住房。

    帕米拉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相比起来弗伦萨农场的猪圈都要比这牢固舒适上好几倍。

    与内城区的繁荣相比简直如同两个世界,这便是她对于弗伦斯城郊的第一印象,孩子们光着脚丫跑过了臭气熏天的水潭,随处可见的是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如此肮脏的景色对于拥有洁癖的人来说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是极大的折磨,要不是因为任务需要的话,帕米拉打赌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可真是不堪入目的景色......”

    说罢,她再次抬手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喷在上面的香水能够有效压制空气中污浊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令她暂时的好受一些,相比之下,一旁的安德烈则要淡然许多。

    没多久,只听帕米拉有些急切的问道,“所以,有什么发现么?”从刚刚开始她便能感觉的到四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被慢慢地吸引过来,直叫她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然而一旁的安德烈并没有给予回复,此时的他正细细观察着面前这副破败的景色,左眼瞳则是改变为了犹如紫水晶般的明亮色泽。

    那便是间隙的魔眼,拥有着能够窥探见另一个世界的强大能力,大部分时候黑庭的守秘人都是倚靠这只魔眼来找寻那些躲藏在辖区之内的异常存在,比起常规的手段来说要高效许多。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见安德烈的眉头正在渐渐收紧,“这里的空间壁已经出现了裂痕,必须趁机尽快执行修补的仪式。”听到这里,帕米拉有些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

    空间壁,作为阻隔现实与间隙的壁垒,一旦出现破裂便会导致间隙中的能量被泄漏至现实之中,从而造成不可控的灾难,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海崖村的事件。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帕米拉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担忧,通常来说空间壁都是相当安定的存在,可近段时间那东西却变得如同像是鸡蛋壳一般时常出现碎裂的痕迹,这恰恰说明其已经难以抑制间隙内那股愈发躁动的能量。

    安德烈并未理会帕米拉的这份感慨,周遭围观的人群中,除去一双双黯淡无神的瞳孔以外,还夹杂着些许并不友善的目光。

    毫无疑问,二人的出现已然引起了本地那些帮派流氓的注意,为此二人必须速战速决以免生出更多的麻烦事来。

    “这边,我们得赶快,趁着还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说话间,安德烈瞥了一眼人群中两名戴着礼帽的青年,随后便同身旁的帕米拉一起向着充满秽物的街道深处走了过去。

    仅仅是只是在转过一处拐角以后,最终在某间并不起眼的棚屋前,领头的安德烈率先停下了脚步,将目光落在了身前那扇木板门上,从他的样子来看这里似乎正是出现裂隙的地点。

    不得不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然而安德烈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征得房屋主人的同意,只看他上前一步,先是试着用力推了推棚屋的木门,意外得这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固许多。

    等待片刻,棚屋内并没有传来任何明显的响动,只能隐约听到其中微弱的呼吸声,看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

    正当安德烈抽出那柄结实的手杖,打算破开门轴强行进入的时候,二人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稚嫩声音。

    “你们是谁......”

    声音传来的瞬间,安德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转身看去,出现在身后的是一个瘦弱的孩童,一头乱糟糟的短发与脏兮兮的脸蛋令人一时看不出那小家伙的性别。

    或许是瞅见了帕米拉挎包中的魔药以及仪式用品,只见那家伙略微迟疑了片刻。“你们难道就是珍妮姐姐请来的医生?”

    显然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然而安德烈却敏锐的从中找到了机会,“当然。”说话间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帕米拉的肩膀,“我们就是医生。”

    从对方的语气判断,那小家伙显然是认识这家主人的。

    听到这样的回复,对方开始更加仔细的对着一旁的帕米拉打量了起来,没多久他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了帕米拉挎包上。

    片刻,只看对方从脏兮兮的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柄铜色的钥匙,“那......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姐姐,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彻底昏迷不醒了......”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有够幸运的,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根据对方的描述以及屋内那极不正常的喘息声,安德烈的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断,这间棚屋的主人显然已经受到了间隙的影响。

    随着那小家伙用钥匙打开棚屋的门锁,在推开木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怪异的味道却瞬间从屋内窜了出来,似乎是某种草药的气味,这令一旁的帕米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是?龙舌草的味道?”

    然而在看见屋内环境的瞬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只见安德烈的脸色瞬间凝固了起来。

    不大的单个房间内被收拾的还算是井井有条,一张矮床被摆放在了房屋的墙角,有年轻的女人正躺在床上,一张花棉被盖住了她的身体。

    “珍妮姐姐,医生们又来看你了。”那孩子一边说着,一边便要靠近那张矮床,对于一行人的到来,那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的凝望着天花板,如同一只濒死的金鱼那般张着嘴巴喘气。

    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只见安德烈猛地拽住了小家伙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是遮挡在了口鼻前,随即神色严肃的对着那孩子说道。

    “快把鼻子捂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显然是吓到了那个小家伙,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另一旁,只见帕米拉一边用手帕捂住鼻子,一边迅速冲到了那女人的身前,当着三人的面将那床被子掀了起来。

    “这是......”

    只见在那床被子下,是如同蛛网般密集的根须藤曼,一条条植物的根茎缠绕在了女人那发生溃烂的身躯之上,正贪婪的从这具躯体内中汲取着仅存的养分。

    一些格外粗壮的藤曼上甚至绽出了猩红色的花蕾,而屋内那股致命的幽香气味便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六十九)雾之门

    这些怪异扭曲的藤曼将带有倒刺的根茎扎入了女人的皮肉之中,将她的血与肉当作了滋养的土壤,注视着那绽放出诡异色泽的血之花,时常与魔药打交道的帕米拉一眼便认出,那正是龙蛇草尚未完全绽放的花蕾。

    作为一种异常珍贵的材料,其通常只会生长在间隙与现实的交界地带,它的出现恰恰说明附近的能量已然失衡。

    而弥散在屋内的奇异香味则正是从那里发出的,这股气味能够令周围的生物陷入到深度的昏迷之中,而一旦失去意识唯一的结果便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龙舌草的养料,正如同面前那个可怜的女人一样。

    不久,帕米拉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从挎包内取出了盛有紫红色液体的药剂瓶,拨开盖子果断的将其中的液体泼洒在了那些即将盛开的花蕾之上。

    随着药水与花蕾的接触,如同像是感受到了疼痛,缠绕在女人身上的藤曼开始了剧烈的抽动,犹如千百条肥硕的蠕虫一般,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吓坏了那名孩童。

    与此同时房间的四周开始渐渐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吱呀声,如同有什么东西正在挤压着老旧的木板,令其发出了悲鸣。

    听见声音,只见安德烈快速地挥出了手杖,厚重的杖端如同一柄木槌那般在一旁的木制墙面上敲出了一块破洞。

    不出所料的是,这些怪异的植物果然已然蔓延至了这间棚屋内的每一处缝隙之中,通过裂开的缝隙,三人看见了躲藏在墙壁之下,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茎。

    安德烈无法想象,这些诞生自间隙之中的疯狂产物究竟已经对现实侵蚀到了何种地步,或许在拥挤的贫民窟中还有更多类似的惨剧正在发生。

    没多久,随着空气中那股致命的花香散去,帕米拉这才松开了手看着面前那个满身疮痍却依旧面带着诡异微笑的女人,看起来龙蛇草的香气令其做了一个幸福的美梦。

    或许是因为吸入了龙舌草的香气,那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只看他带有着些许的木讷表情回头问道。

    “可不可以救救她呢......”

    对于如此的直接提问,安德烈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沉默良久,伴随着手杖上的红色玛瑙石亮起微弱的光芒。

    在能够操控精神的序列干预下,那小家伙暂时被抹去了一切的记忆,犹如一只木偶那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眼下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一旁,帕米拉正在做着仪式前的准备,几根拇指长的蜡烛已然被她摆放在了那张矮床的周围,“这之后要把他送进福光院么?”

    听到这里,安德烈略微迟疑了片刻,“也许吧,不过听奥托说那里也多少有些快要忙不过来了。”说罢,只看他轻轻甩了甩手,随后如同变戏法那般,一颗包装完整的糖果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我还记得以前你可是很喜欢这种小把戏。”说罢,他将手中的糖果递到了那孩童的面前,而听到这话的瞬间,另一边正在忙于仪式准备的帕米拉咂了咂嘴。

    “啧......这都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福光院,那是由守秘人所经营的一家福利组织,其作用便是专门收养那些曾与异常有所牵连的孩童,这其中孤儿的数量占到了大多数,至于教会方面则同样成立过相似的机构,就比如弗伦萨的几家精神病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只听安德烈似是开玩笑那般的问道,“如果未来有一天能够顺利隐退的话,我打算回到福光院内去担任一名教师,如何?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面对这样的询问,帕米拉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有些略有不快的朝向安德烈瞥去了一眼。

    “我对那地方没有太多的好感......”作为一对合作多年的搭档,两个人从小便在福光院中结识,对于童年的经历也是异常的相似。

    片刻,看着一旁好似若无其事的安德烈,帕米拉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来。“如果你真的这么闲的话,不如帮我在周围找一找可能造成裂痕出现的原因,这样后续我也能轻松上一些。”

    听到要求,安德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迈着步子默默地走向了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易捉摸的微笑。

    正如帕米拉所说的那样,虽然空间壁本身正在变得愈发脆弱,但诱发其出现泄露的原因玩玩则是出自于外部的。

    果不其然,随着视线缓缓扫过凌乱的房间,角落里那张堆满垃圾杂物的桌子上,一个残存有猩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引起了安德烈的注意。

    从颜色上来看,这东西竟与不久前由亚伦带回来的不明药剂如此的相似,由于其成分过于复杂,之前的样本已经被奥托带回了边陲的总部。

    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一旁的杂物堆内类似的瓶子还有好几个,这令安德烈一时间来了兴趣。

    然而当他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想要将其展示在帕米拉眼前的时候。“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屋内的景色不知为何居然发生了改变。

    帕米拉的身影不见了,连带着原本的那间棚屋一同发生了改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色的迷雾,如同一道墙壁般竖立在了他的面前。

    作为一名魔术师序列的升格者,安德烈即刻便明白了自身当下的处境,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困于了幻境之中。

    “这怎么可能......”

    他有些惊讶,明明不久前自己才利用魔眼探查过这片区域,能够在如此隐秘的情况下发动序列,这显然说明对方的实力要远远超过自己。

    如同是被虚空所吞噬,这是一片庞大到无法探知的无尽空间,即便安德烈再次利用魔眼的能力,也无法完全探明整座空间的构造。

    无奈,最终他也只好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出现在面前的那扇雾门之上。

    透过那层翻滚的灰雾,他能感觉的到某种特殊的存在正在门后等待着自己。

    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七十)魔术师与观测者

    片刻,四周的空间依旧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看着眼前翻滚着灰雾的朦胧之门,安德烈知道这片空间的主人正在门后等待着自己。

    在整了整上衣的衣领,稍稍平复下忐忑的心情以后,他最终还是走入了那片浓厚的迷雾之中,哪知在踏入其中的瞬间,原本平静的空间却突然升起了狂风从安德烈的身边呼啸而过,直叫他有些睁不开眼。

    片刻,随着一切再次恢复平静,不远处赫然传来了一个虚晃的声音。“许久不见,魔术师先生。”听到声音的瞬间,安德烈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间纯白色的大厅,充满历史感的大理石立柱以及高高在上的王座,威严而又圣洁。

    向着阶梯之上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端正的坐在王座之中,灰白色的迷雾遮盖了他面庞,犹如覆上了面具一般,透过其中安德烈能够感受到那股饶有兴趣的目光。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邀请你来到我的圣所之内。”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平静,最初的安德烈并未能够及时认出对方。

    直到他看见,王座背后一只由骸骨构成的狰狞巨兽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安德烈这才猛然记起,对方正是一个月前出现在海崖村,制服了恶神的强大存在。

    过去的人们通常这样称呼他——月之塔的主人,月神玛蒂娜的投影化身,以及执掌命运的观测者。

    据边陲的记录官所说,曾经那场险些导致守秘人覆灭的间隙狂潮,便正是依靠着观测者以及月之塔的力量才得以顺利解决。

    面对这样一位未知的强大存在,安德烈知道自己的态度十分重要,根据过去的传闻那位观测者可是一位相当喜怒无常的存在。

    思索片刻,只看安德烈一脸平静的说道,“能够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海崖村的事多谢您的出手搭救。”说罢他还不忘朝向对方稍稍低头以表尊敬。

    安德烈十分地清楚,如果当初在海崖村不是对方及时的出手,他与帕米拉二人只怕是会被永远地困在间隙之中,直到被其中的扭曲生物所彻底吞噬为止。

    “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必要再一次提起了,出于对守秘人的信任我打算通过你向守秘人传达两个请求。”请求?这话着实是令安德烈感到了不解。

    看着对方脸上谨慎的表情,此时亚伦的心情却是十分的复杂,他并不清楚针对一名拥有序列能力的升格者使用月之塔的权能究竟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或许这会有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说不定,为此他并不打算同安德烈进行过多的交谈,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

    “罗姆家正在试图唤醒圣母,那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家伙对于你们来说它将会是一场灾难。”

    听到这里,安德烈多少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虽然黑庭的守秘人早在数个月前便注意到了罗姆家的一些异常举动,可奈何用尽了方法也没能够从中掌握任何有用的线索。

    如果对方真的是在进行着某种大型仪式的准备,那么又怎么可能在守秘人以及白教双方共同的监视下做到滴水不漏呢?要知道白教的眼线可是几乎遍布弗伦萨的每一个角落。

    眼看安德烈似乎对于自己的说法表现出了怀疑,

    “罗姆家的手中拥有着一件能够链接至固定空间的特殊道具,所有有关仪式的内容包括圣母的存在都被巧妙的隐藏在了其中,过去的一段时间之内罗姆家一直在对其进行供养。”

    随着亚伦的话音落下,只见台下安德烈的脸色明显严肃了许多,“那么您打算要我们做些什么......如果是希望黑庭的守秘人能够直接出面去阻止仪式进行的话,恐怕我得提前说上一声抱歉。”

    说到底,这些也不过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可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单单倚靠黑庭的力量想要阻止仪式的进行也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除非能够得到边陲总部又或者是白教的帮助,总而言之这并不是一件能够轻易做出决定的事。

    “很简单,对于这场仪式来说特蕾莎是必不可少的存在,眼下她已经被瓦西里看管了起来,如果你们能够在仪式举行以前与她取得联系帮助其逃脱的话,那么自然也就能够影响仪式的举行,顺便也能从她的口中印证仪式的内容。”

    瓦西里打算献祭掉自己的女儿?这听起来多少让人有些感到怀疑,不过,如果特蕾莎真的能够证明这场仪式的存在,那么安德烈也便有了同白教以及边陲总部申请支援的理由。

    “我可以答应您的这份请求,但请允许我问上一句,我不明白,对于您这样的存在来说,这么做究竟出于怎样的目的。”注视着台上那名神秘的存在思索了片刻以后,只听安德烈有些谨慎的问道。

    在他看来,王座上的男人显然与那些被称为神明的存在一样有着相同的身份,是居住在间隙之中某种非凡的存在,按理来说间隙的扩展以及动乱对其应当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才对,他不明白对方究竟在做着怎样的打算。

    “这便是我要同你提出的第二条请求,一份合作的邀请,我已经命令那些曾隶属于月之塔的骑士们向着弗伦萨聚集,他们的力量应该能够有效的为黑庭提供帮助。”

    “合作?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而对于这样的请求,安德烈只感受到了深深的不解。

    不知过了多久,只看王座上的男人渐渐沉默了下去,直到许久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为了竟可能快速的消除第二次狂潮所带来的影响,这场灾难将会不同以往,仅仅依靠你们的力量是不足以对抗的。”

    “如若不然这场灾难将会从此改变一切,旧有的秩序将会崩塌,现实与间隙的界限将会被彻底消除。”

    “而那并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恐怕你也不愿看到一个如此悲惨的世界。”

    “我说的对么?安德烈先生。”

(七十一)来自地牢深处的呼唤

    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意识开始逐渐恢复,渐渐睁开眼的莱妮丝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充满着犹如晕船般强烈的不适感。

    恩?这是什么?

    一片模糊中,莱妮丝只感脸蛋上痒痒的,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正直冲鼻腔,像是干草与灰尘混合的气味。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了亚伦那不紧不慢的声音,“看起来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直到此时,莱妮丝的意识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第一次看清了眼前昏暗的景色。

    这里是一间不大的牢房,此时的自己正躺在铺满干草的床板之上,注视着如拇指粗的铁栏杆,莱妮丝的心里开始渐渐的恐慌了起来。

    她只能隐约记起自己是被某样东西拉入了墙壁中,而后一觉醒来就到达了这里,至于中间的过程则是一无所知。

    片刻,莱妮丝强行撑起了虚弱的身子,注视着一旁倚靠墙壁坐在地板上的亚伦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听到询问,亚伦一脸平静的耸了耸肩,“哪里?当然是在邪教徒的监牢之中。”不知为何他的语气竟然如此平静,丝毫听不出陷入危机时的紧迫感。

    就在三人被送入间隙后的不久,盘踞在其中的写教徒们便将三人带至了用以关押祭品的牢房之中。

    邪教徒?这三个字犹如三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莱妮丝的胸口,她知道自己必须快些离开这里,毕竟她可不想同那些疯子们一起掏心掏肺。

    想到这里,莱妮丝试图站起身子,可仅仅只是稍一用力,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眩晕感便再次涌上了大脑,令她一时分不清方向随即一屁股重新坐在了地上。

    “最好不要乱动,你还没有能够适应这片空间的结构。”说出这话的是艾琳娜,那个有着一头灰白色长发的奇怪女孩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亚伦的身边。

    黑暗中,她那双犹如宝石般的酒红色瞳孔是如此的惹眼,在亲眼目睹了先前那副不可思议的场面以后。

    这一刻,压在莱妮丝心中许久的疑问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你们到底是谁......”看着亚伦那张无比冷静的脸孔,这令她更加的确信躲藏在那副皮囊之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亚伦,有人在冒充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后退出几步,一脸惊恐的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二人。

    “你们到底把亚伦他送去了哪里......”

    面对着陷入恐慌的莱妮丝,亚伦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只看他一脸茫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难道我不就在你的眼前么?”

    眼看对方不愿说实话,莱妮丝只得默默地从胸前拽出了那枚漂亮的彩石吊坠,“如果你真的是亚伦......那么告诉我这东西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购买的?”

    对于莱妮丝来说,那枚项链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半年前由亚伦赠送给自己祝贺成年的礼物,如果对方真的是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这种事。

    这样的态度直叫亚伦感到了为难,在思索了片刻以后最终他也只得无奈的说道。

    “抱歉......实际上因为诅咒的原因我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与过去有关的记忆。”

    “原本我并不打算将你牵扯进这边的世界,可如今这些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显然,这样的回答无法轻易的说服对方,只看莱妮丝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眼神就像是在质问他,你当我是傻子么?

    好在一旁的艾琳娜及时做出了说明,“来自血液之中的诅咒,亚伦的祖父罗塞尼曾经意外的沾染了它,而后诅咒又通过血脉传递至了亚伦的身上。”

    一个诅咒?看着对方那平静的眼神,这话不由得令莱妮丝感到了为难,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不会相信这一类如同骗小孩子一般的鬼话。

    可在亲眼目睹了那些事情以后,如今的莱妮丝不得不选择重新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再说,曾经的亚伦也不过是指一个性格糟糕的穷酸侦探罢了,真的会有人愿意大费周折的去扮演一个这样默默无闻的角色么?

    下一秒看着莱妮丝那犹豫的模样,亚伦稍稍提了提嘴角,“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但至少我没有忘记你的名字,这说明它对我来说很重要,难道不是么?”

    听到这里,莱妮丝不由得叹出一口气来,随即有些无奈的笑道。“好吧,看样子即便是失忆也没能让你改掉这个毛病......”

    这有意无意充满挑逗的话语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再也熟悉不过了,记忆中的亚伦的确有着一张十分讨人喜欢的嘴。

    就在这时,昏暗的长廊中传来了一阵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响,只见有人推开了不远处那扇厚重的铁门。

    随即一个瘦弱的人影便朝向三人所在的牢房缓缓接近了过来,见到对方的一瞬间,莱妮丝注意到一旁的亚伦稍稍抬了抬眉毛。

    来人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邪教徒,双手正端着一个深木盆,随着距离的接近一行人能够看见盆中所散发出的热气,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应该是来喂养牢中的祭品们的。

    没多久,只见亚伦将嘴巴凑到了艾琳娜的耳边,像是在悄悄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儿那名教徒沉默着来到了监牢前,在随手放下手中的木盆准备离开的时候。

    “先生......”

    突然,只听牢房内的艾琳娜叫住了他,然而当他回头的瞬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双于黑暗中散发出猩红微光的眼眸。

    眼看对方已经陷入由艾琳娜制作出的幻觉中,亚伦随即猛地上前将手臂伸出了栏杆的缝隙,利用手指颇为艰难的勾到了挂在那名教徒腰间的一串钥匙。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着实是惊呆了一旁全程围观的莱妮丝,不由得令她想要问上一句,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法术?能够让人变得像是过了保质期的呆子一样,无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二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仿佛他们一早便知道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如同像是能够预知未来那般。

    时间并没有经过太久,拿到钥匙的亚伦十分轻易的便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待至其余二人全部走出,他便一把将那名仍在发呆的教徒反手推进了牢房之内,在那之前还不忘将邪教徒的袍子给拽了下来。

    丝织的长袍足以证明这个教团的财力丰厚,估摸着能卖上几个钱,然而亚伦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一旁,只听艾琳娜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并不熟悉这里的道路......”作为一处人为制作出的空间,这片地牢的通道无时无刻都处在变化之中,真正正确的道路则是被巧妙的隐藏在了其中。

    一旦被那些错误的道路所误导,那么三人恐怕将再也无法走出这片迷宫。然而亚伦似乎并不担心这个,只看他默默地将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人会为我们指路的。”

    “谁?”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莱妮丝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某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的家伙。”只听亚伦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回答,莱妮丝只感到了一头雾水,而从一旁艾琳娜同样皱起的眉头来看,她似乎也不是很明白那话中的含义。

    然而亚伦却清楚的很,早在还未进入地牢的时候,有人便已然注意到了自己,而当他利用月之塔的权能同安德烈交流过情况以后,那个声音跟随着一并变得愈发清晰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在这片地牢的深处一定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的存在。

    或许正是那个所谓的圣母,也说不定。

(七十二)邪教徒的钱就是我的钱!

    那声音又来了......

    如同像是蓝鲸的尖锐鸣叫穿透了深海,回荡在面前那条昏暗的长廊之中。

    慢慢地眼看走在前方的亚伦停下了脚,一旁跟在身后的莱妮丝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问道。

    “我说,这条路真的对么?”此时此刻她正抱紧着胳膊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通道内的温度很低,仅仅靠着一件略显单薄的衬衫显然不足以保存温度。

    亚伦并没有急于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慢慢转向了一旁的拐角驻足观察了起来。

    在好似蜂巢一般的黑暗迷宫之中,有着无数条相同的分支通道,相比之下罗姆家那拥有着上百间套房的豪华宅邸都显得是如此简单明了。

    没多久,只看亚伦抬起了手,指了指身旁那条窄小昏暗的走道。

    “应该不会有错。”

    看着眼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时不时还会从里面传出几声奇怪的响动,这令莱妮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可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嘟囔着,她将视线默默转向了身旁的艾琳娜,即便是经历了如此诡异的事件,可那女孩的脸上却从始至终也未流露过一丝惶恐的表情。

    虽然亚伦那家伙坚持声称艾琳娜只是自己的一位远亲,可从二人那副默契的样子来看,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没多久,当走在前方的亚伦重新迈开脚的时候,感到好奇的莱妮丝却偷偷叫住了艾琳娜。“说起来你和亚伦究竟是什么关系来着......”

    面对这样的问题,感到困惑的艾琳娜稍加思索了片刻,随即便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回答。

    “大概......算是主人?”

    听到回答,莱妮丝明显的愣住了,而对方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仿佛丝毫也没有觉得究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随着一行人愈发的深入,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墙面上竟开始陆续出现些许好似藤曼一般的怪东西,犹如是某种生物的血管那样牢牢扎根在了墙体的缝隙之中,细细看去似乎还在有规律的蠕动着。

    “哇......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诡异的画面直叫走在一旁的莱妮丝心中犯起一阵恶心,可走在前方的亚伦却完全无视了这些,只看他加快了脚步,仿佛在通道的深处正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他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明亮的声音突然从三人的背后响了起来,“你们是谁!”这一刻,莱妮丝知道大事不妙了。

    回头看去,两名邪教徒正从一旁的拐角处快速走出,与正在摸索的三人撞了个正着,看着对方那阴沉的神色,只听莱妮丝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是来......是来参观的......”这样的理由恐怕就连傻子也糊弄不掉。

    就在场面愈发陷入尴尬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不远处响起了另一个陌生的低沉嗓音。

    “两位小姐是瓦西里先生的客人,怀特命令我看管她们。”

    只见站在前方的亚伦缓缓回过了头,可当莱妮丝朝向对方看去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对方的样子多少有些奇怪,不知为何那张被藏在兜帽下的半张脸,竟与先前为三人送饭的邪教徒极为的神似。

    这话显然是唬住了两名邪教徒,他们相互看上了一眼,再确认过彼此都不知道这件事以后,其中一人满是怀疑的问道。

    “怀特教长的命令?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那种东西。”

    眼看自己的话令邪教徒感到了困惑,亚伦随即不紧不慢的向着二人走了过去,“如果不相信的话,我这里还有怀特先生的指令。”说罢在经过艾琳娜身边的时候,他用余光稍稍撇了对方一眼。

    待至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只看亚伦将右手伸入了长袍之内,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对了,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的瞬间,趁着眼前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手中的动作所吸引,只见亚伦猛地上前按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将其狠狠的推向了一旁的墙壁。

    作为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随着咚的一声,邪教徒的脑袋在潮湿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新鲜的红印。

    这一系列动作来的是如此的突然,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之际眼前的危机便已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至于另一位。

    当亚伦回身看去的时候,他正呆滞原地一脸惊恐的看向不远处的艾琳娜,发出了毫无理智的凄厉嚎叫。

    是艾琳娜的能力,其可以令人暂时失去判断和理性,然而这需要她对目标集中注意力,因此同一时间也只能针对一人使用,看起来对方十分完美的理解了自己的暗示。

    对于已经失去威胁的另一名教徒,亚伦同样没有手下留情,在不紧不慢的靠近对方的身边以后,拳头便狠狠的朝向对方的胃部以及肝脏的位置击打了过去。

    只要使用的力量足够,其所造成的剧烈疼痛足以另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暂时休克。

    “正好,可以把他们的袍子披上,只要遮住脸保持一定距离的话,这种环境中旁人没那么容易注意到你们。”

    说话间,亚伦已经解除了面具的能力,当莱妮丝再次朝向他看去的时候,那张脸已然变回了曾经那副熟悉的模样,这不由得令她感到了困惑。

    【难道刚刚是我看错了么......】

    就在亚伦准备起身的时候,看着邪教徒身上那件做工精细的长袍,一个偶然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既然这群人有着罗姆家的赞助,那么岂不是说明他们很有钱?】

    片刻,只看他重新停下了脚随后慢慢蹲在了昏倒的邪教徒身旁,带着一丝探究的心态,在艾琳娜与莱妮丝的注视下,他将自己的手伸进了男人的口袋。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便从邪教徒的口袋里掏了几枚零零散散的钱币出来,带着期待的心情他将手重新伸进了另一名教徒的口袋。

    最终,一个悲剧的事实便是这些教徒要比自己有钱的多得多。

    就在亚伦尚且沉浸在搜刮邪教徒的喜悦中时,随着视线的无意一瞥,眼前却赫然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似乎时被血液的气息所吸引,只见方才留下血迹的墙面上,无数好似根须般的细小触手正在从墙砖的缝隙之中钻出,贪婪的舔舐着新鲜的血液。

    而地下渐渐突起的砖石之中,无数疯狂生长的肉芽正在缓缓的爬向那名教徒的身体。

    这片空间是活着的......

    直到这时,亚伦才发现了这个令人惊讶的事实。

(七十三)妈呀?

    在掏干了邪教徒身上的剩余价值以后,亚伦晃了晃手心里叮当作响的几枚银币,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站起了身,将刚刚脱下来的两件长袍分别递至了艾琳娜以及莱妮丝的面前。

    然而当他回头看去,却发现一旁莱妮丝的眼神正变得有些古怪。

    “有什么问题么?侦探小姐。”对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长袍,许久才终于开了口,“没什么,这倒的确是亚伦会做出来的事情......”

    说话间,莱妮丝将目光投向了地面,看着那些从地砖缝隙里钻出的肉芽,脸上露出了一副令人难以琢磨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裹着长袍的二人跟随着亚伦沿着触须蔓延的通道谨慎前进着,没多久一面生满铜锈的大门便赫然出现在了通道的尽头。

    渐渐的亚伦停下了脚,只听门内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吟唱,是某种不曾听说过的古老语言,这同样引起了艾琳娜的注意。

    “是密斯特语?”

    似乎是有些意外,只看她上前几步开始更加仔细的侧耳倾听起来。跟随着门内传出的声音,尝试着开始了细细的解读。

    “圣母、重生......平等的新时代......”

    “不会错,这是过去的人们模仿旧日神明的语言所创造出来的祭祀文字,曾经有人这样教导过我,但我已经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说到的了......”

    随着她的话音将将落下,另一旁只见莱妮丝正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还没等到她开口,面前的那扇铜门却被人从内向外的推开了。

    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门内抬头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宽松的兜帽将他的双眼隐藏在了阴影之中,令人看不透他的表情。

    透过浅开的门缝看向那名教徒的背后,一行人看到的是大厅内邪教徒们人头攒动的身影。

    【卧槽......这些家伙难道是来赶集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这样的情况显然大大的出乎了亚伦的预料,沐浴在对方的目光之下,此刻他的心简直就快要悬到了嗓子眼。

    要是在这里被人识破身份的话,只怕会是插翅难逃,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下,此时此刻的每分每秒对于三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然而幸运的是,或许是现场的环境过于昏暗,又或者对方的眼神不甚理想,借助兜帽的遮盖佝偻着脊背的教徒并未察觉到,眼前的三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片刻,只听一个充满慈祥的老迈声音从门后的方向传了过来,“欢迎,祈祷仪式已经开始了,我的同胞们。”

    说罢那老人朝向移开了脚,朝向面前的三人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呼......好险......】

    听到这话的瞬间,亚伦那原本悬着的心情这才终于平静了下来,看着门内摩肩擦踵的人群,稍作犹豫了片刻以后,他最终还是向前迈出了脚。

    这种情况下倘若掉头就走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空灵声音也再次回荡在了亚伦的耳边。

    眼看亚伦有了动作,艾琳娜倒是没有过多的犹豫选择跟在他的身后,至于一旁的莱妮丝则就比较抓狂了,她本来还以为亚伦那家伙是要带着一行人离开这里的。

    【那个笨蛋......以为自己是来参加聚会的么......】

    在莱妮丝的认知中,比起一群喜怒无常还时不时喜欢对人掏心掏肺的邪教徒来说,那些帮派的杀手至少还能讲讲道理给人一个痛快。

    可眼下,她显然没有太多合适的选择,无奈最终她也只得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在心中默默祈祷过神明以后,一脸平静的跟了上去。

    随着一行人走入其中,那名身材畸形的老人随即有些吃力的合上了那扇看似沉重的铜门,看样子是位如同门卫一般的角色。

    不出意料的是,这地方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诡异,如同像是进入到了巨兽的肚子之内,这是一间猩红色的血肉大厅。

    四周的墙面上覆盖着不规则的肉块,如同一团团的肿瘤堆叠在了一起,再被宛如藤曼一般的血管缠绕供养。

    而在大厅的中央,被人群层层包裹的则是堆砌着各类扭曲的肉块,以及令人作呕的脏器祭坛,其中一枚三人之高的肉蛹正不时跳动着,透过顶端的裂缝,一条细瘦的灰色兽爪正无力的耷再肉蛹的外壳之上。

    透过肉蛹那如薄膜一般的外壁,一行人能够隐约看见一只好似雏鸟般的巨型生物正蜷缩其中,亚伦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那锋利的鸟喙。

    不同的是这只畸形怪鸟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眼睛,一颗格外硕大的瞳孔生长在了它的额头之上,此刻正充满怨毒的看向围绕四周吟唱祷文的邪教徒。

    “咦!”

    这诡异至极的场面险些令一旁的莱妮丝尖叫起来,好在亚伦及时提醒了她,这才没能引起周围那些教徒们的注意。

    她认得那蛹里的东西,那正是不久前出现在罗姆家中,杀害了女仆长艾雅的怪物。

    【难道那就是怀特所提到的圣母?从刚刚开始就是它一直在呼唤着我?】

    看着蛹中那个凝聚着疯狂的畸形造物,盯着对方身上那些半睁开的眼睛,这令亚伦不由得想到了曾经在海崖村所见到的巨人。

    突然,毫无征兆的,他看见蛹中的那只怪鸟开始将瞳孔齐刷刷的对准了自己所在的方向,在那浑浊的目光中,亚伦竟感受到了一丝理性的光辉。

    没多久,脑海中便再次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仅仅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可却是亚伦所能理解的内容。

    【沟通......】

    沟通?难道就是这个大东西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声音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充满着迫切的渴望,没多久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亚伦主动看向了那只怪鸟的瞳孔,将它那不可描述的样貌深深的引入了脑海之中,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呼唤。

    “以月之塔的名义。”

    随着话音落下,月之塔的权能被成功的启用了,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变化,犹如水面中的倒影那般,逐渐变为了有月光照耀的白色殿堂。

    可奇怪的是,出现在亚伦面前的却并不是那只扭曲疯狂的造物,而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女性,在见到亚伦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亚伦的心里感到了十足的困惑,然而下一秒只听一个充满慈爱的声音轻声说道。

    ******

    “初次见面,我的孩子。”

(七十四)全知全能的万物归一者

    亚伦十分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抱着谨慎的态度,他开始仔细打量起对方。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圣母?”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质,她的双手重合交叉按在了小腹之上,宛如一名成熟稳重的贵妇,可细细看去那一身略显宽松的米色礼裙,却又表现出一丝充满违和感的慵懒。

    “我并不知道如今他们是如何称呼我的,处在沉睡中的我无法听到外界的声音,只能施加感受。”圣母的语气温柔而又散漫,如同刚刚睡醒不久那般,始终面带微笑的眯着眼睛。

    “但这样说也没有错,是我创造了这片大陆中最初的生命之种,如今生活在其中的一切生灵都可以称呼我为母亲,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听到这里亚伦不由得皱了皱眉毛,总有一种莫名其妙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不过一个能创造生命的高位种,听起来可着实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很抱歉,我不能以真实的样貌与你交谈,我判断那会吓到你,现在的我是在以一个模拟出的人格碎片与你进行平等的对话。”

    随着话音落下,自称碎片的女人微微提起了裙角,如同一名贵族那样对着亚伦缓缓行礼。“年轻的观测者请聆听我的请求。”

    就在她提起裙子的瞬间,亚伦却偶然间瞥见了那被藏在裙摆之下,肆意扭动的黑色触手。

    “希望您能够帮助我摧毁我的心脏,让我的身躯能够重新获得完整。”

    摧毁心脏以获得完整?这话可着实算是令亚伦感到了疑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面对着亚伦的疑问,圣母将右手默默扶上了胸口,抚摸着心脏所在的位置,语气中带有着一丝惆怅。

    “在我陷入沉睡的期间,有人闯入了我的沉眠之地从中偷走了我的心脏,窃取了我的血液以及那份不受控制的力量,由于它并没有被破坏所以我的重生能力也没能发挥作用,这令我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道说大厅中央所摆放着的肉蛹就是你的心脏?”在亚伦的印象中那祭坛的中央的确有着数块畸形的肌肉在跳动着,可那其中好似幼鸟一般的怪物又是什么呢?

    不出所料的是,圣母肯定了这样的猜测,“是的,过去的数年间我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试图制作出可以承载心脏的载体。”

    她的语气虽然依旧是如此的平静,可那张脸上却已然没有了笑意。“他们在试图利用我的力量拼凑出独属于他们的神明。”

    说话间,亚伦看到面前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她那双好似山羊一般怪异的瞳孔,静静地投来了深邃的目光。

    “他们想要抛弃自己的母亲,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可真是一位奇怪的“母亲”直视着对方的视线,此时的亚伦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怪异的情感,眼下他还不能够确定......很快那张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如果你愿意提供帮助的话,那么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亦或者是答应你的一个请求。”

    对于圣母所提出的条件,亚伦倒是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具体应该怎么做?想要完全将那副肉蛹破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当着几十名邪教徒的面将一个三人之高的庞然大物完全破坏,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圣母却如同早有预料那般。

    “所谓的心脏实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它在那只蛹的底部,只需要趁着仪式进行的时间将其切断即可,届时我会唤醒那只由他们所创造出的丑陋造物,以此制造混乱。”

    随着话音落下,宁静的大厅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事到如今罗姆家的事件进展的到还算是顺利,想要获得力量的邪教徒,想要倚靠邪教力量达到某种目的的大家族。

    最初,亚伦是想要通过阻止罗姆家来避免二次间隙潮的发生,最终改写三百年后由吞噬者所引发的覆灭结局,然而事实证明一切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从那些守秘人的口中,他得知了间隙潮已经无法避免的事实,罗姆家并非是那个导致覆灭开始的关键节点,因此如今摆在亚伦眼前的便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

    ——那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对抗吞噬者的方法。

    亚伦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女人,十分爽快的应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想知道你是否清楚有关吞噬者的消息。”

    意外的,这样的问题似乎令圣母感到了困惑,只看她低头沉思了片刻,“这真是个令人不快的问题,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听说这个名字的。”

    亚伦并不知道,这些强大的存在又究竟是如何看待那些如虫子般贪婪的物种,他所知道的是在作为安洛时所经历的那场战争之中,神明并没有为陷入绝境的人类施以援手。

    圣母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随后对着面前的亚伦摇了摇头。“实际上就连我也拿它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即便是现在我的子嗣们也正在遭受着它们的吞噬。”

    就连这些被称为神明的存在也无法对抗那些贪婪的凶兽么,这样的结果令亚伦多少感到有些气馁。

    “不过有一位特殊的存在或许能够帮到你。”这话重新引起了亚伦的注意,随即只听圣母平静的说道。“尤托斯,全知全能的万物归一者。”

    听到名字的瞬间,亚伦只感到心中一阵颤动,仿佛是这个名字本身便带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那般。

    “我应该去哪里寻找他?”

    “他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他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存在于虚无缥缈的时间空间之中,只有通过星之匙开启银匙大门才能够真正的见到他。”

    星之匙......

    没错,他曾数次听艾琳娜提到过。

    亚伦没能想到,原来寻找答案的关键一开始就存在于自己的身边,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地策划了一切那样。

    直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七十五)鸽群?(汪汪汪~)

    ——我给予了你如此之多的爱意,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

    深夜,熟悉的闺房之内,当特蕾莎再次于噩梦之中惊醒的时候,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袖口。

    【又是那个梦......】

    昏暗的房间内,此时特蕾莎正趴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镜中那个哭红了眼睛的身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副样子可真不适合我......”

    回忆着不久前于那间酒窖之内所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特蕾莎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那会与自己的母亲相关?】

    想到这里,她将视线默默地转向了一旁开着盖子的怀表,落在了那张模糊的老照片之上。

    虽然已经看不清了样貌,可却依旧能够判断出照片的主人应该是一位端庄典雅的女性,根据父亲的说法自己与母亲在长相上极为相似,或许这也是父亲过去对自己格外关注的原因之一。

    根据那些老资历的仆人们所说,自从母亲死后,自己的父亲慢慢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到某天他竟突然下令要销毁掉与母亲相关的一切物品,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再在宅邸内提起她的名字。

    就连那张唯一的照片也是被辞退的老管家在临走时偷偷交给自己的,也正是因此特蕾莎始终也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咚咚咚......

    屋外,有沉闷的叩门声轻轻响起,伴随着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卧室的大门被人缓缓地打开了,一个装有食物的托盘被从门缝中塞入了卧室内。

    没有任何的交流,在确认过托盘被完全送进房间以后,卧室的门很快便被人重新锁上了,仿佛这里面关押的是一头凶暴的猛兽。

    在将自己送回卧室以后,自己的父亲瓦西里在离开前特意命令两名仆人守在了那里,顺带着还从她的房间里收走了两把短枪以及五柄配剑。

    自己被父亲软禁了......

    不过比起眼下自身的遭遇来说,她还是更加担心亚伦一行人的处境,毕竟他们可是被用某种奇怪的黑魔法拖入了墙壁之中。

    即便是如今特蕾莎也无法忘记,无数扭动的触手一点点从好似深渊般的墙壁中钻出的场景,甚至多次出现在了自己的噩梦之中。

    虽然父亲同自己保证过不会伤害那三人,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特蕾莎已然对自己的父亲失去了信任。

    窗外的月光依旧的静谧,泼洒在了楼下繁盛的花园之内。

    盯着藏于夜幕之后的那轮明月,这令她不经得再次想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观测者。过去正是那位存在曾经告知了自己关于家族内所潜藏的危机。

    “请为我指明道路,请为亚伦送去祝福,祝愿他能够早日脱离险境......”

    特蕾莎将双手紧握在胸前,除去祈祷以外,此时此刻她已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做些什么。

    就在她对着窗外的明月发出祈求的时候,突然只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落在了窗台之上,借助月光只见那是一只有着灰色羽毛的鸽子。

    见到那小东西的瞬间,特蕾莎不由得睁大了眼。

    “威廉三世?!”

    看着对方头上那块菱形的白班,不会有错那正是当初自己从远洋商人那里花费一枚金龙买下来的,会叫救命的鸽子。

    又惊又喜之下,特蕾莎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户生怕会吓到那小东西,虽然它的出现并帮不上什么忙,可至少算是给予了自己一丝细小的慰藉。

    注视着威廉三世迈动着小短腿一摇一晃的走入屋内,特蕾莎的脸上终于多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只看她靠在了窗台上,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鸽子的羽毛。

    “或许是那位观测者在安慰自己也说不定。”

    这本来只是一句无意的嘟囔,可谁曾想在听到观测者的名字以后,窗台上的威廉三世居然猛地抬起了脖子。

    随即从那橙红色的鸟喙中传出的却是一位年轻男性的声音,“恩?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特蕾莎愣住了,伸出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久久不曾落下。

    “你怎么......”

    她没想到,除了救命以外,威廉三世这只神奇的鸽子居然还能够说出这么多单词,就好像真的是在与人进行交流那般。

    一时间,场面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一人一鸽就这样对视良久......

    注视着对方那绿豆大的小眼睛,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特蕾莎率先开口打破了现场的平静,“难道真的是观测者派你来的?”

    对方的反应不由得令特蕾莎有些好奇,莫非威廉三世实际上正是一名使者?而那位存在早在数个月前便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到这样的询问,窗台上的鸽子也稍稍愣住了片刻,直到许久才略微的缓过神来,“这么说倒也没错,难道说那位观测者曾经也与你进行过交谈?”

    看得出来,眼前的小东西对于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当特蕾莎将当前的情况以及过去的见闻倾诉与威廉三世以后,只看对方沉默了良久。

    “那位观测者在昨天找到了我的一名同伴,是他告知了我们关于罗姆家的情况,以及有关圣母的消息,顺便请求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威廉三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沉重,这更加令特蕾莎怀疑起来,或许对方真的不仅仅只是一只会说人话的鸽子。

    “圣母?不错,那个叫做怀特的老人的确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看起来正如当初所说的那样,那位观测者始终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这么看来,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威廉三世沉默了片刻,随即只看他张了张嘴如同人类那般叹了口气。

    “好吧......一位活跃的旧日神明,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说罢,他将目光重新看向了特蕾莎。

    “那么特蕾莎小姐,为了阻止仪式的进行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瞬间,只见特蕾莎不由得瞪大了眼。

    “你是说你们?难道你把整个鸽群都带过来了?”

    鸽群......

    一瞬间,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了起来,在抑制住心中那股强烈的吐槽欲以后,威廉三世缓缓走至了窗台的中央。

    “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劳伦斯,而不是威廉三世,虽然我并不怎么讨厌这个名字但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够用本名称呼我......”

    然而意外的,对方对此并不关心,反倒是颇为期待的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好吧,这不重要劳伦斯,所以你的鸽子同伴们都在哪?”

    ******

    听到这里,劳伦斯算是彻底的无语了,他有些无力地看着对方,不由得发出了一串无奈的叫声。

    “咕......”

    【这丫头,或许意外比想象中的还要单纯上许多......】

请假休息两天,闭关修炼一下。

    最近在将时间用在看书和学习上,这本书本来开局是很好的,可惜我自己没把握住,最终落得这个成绩倒也很正常,最近回头自我分析的时候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不过比起魔女那本来说进步到还是有的,所以我打算趁着这周末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写。

    哎......天赋不行是这样的啊,进步缓慢......

    不过能有进步就算好事。(或许吧。)

    慢慢来QWQ!给自己说一声加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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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诡秘事务所介绍:
月色笼罩的海港之下,你可曾听见那来自深海中的窃窃私语?
古老者的存在,潜藏于诡秘之中的真相,又有谁能够揭露一切?
蒸汽与火药,野兽与圣职,血液与诅咒,以及那隐藏于超凡之中的现实,此刻正敞开大门。
维克街33号,当我再次于事务所的办公桌前惊醒,我知道这场噩梦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调查员罢了。我的诡秘事务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诡秘事务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诡秘事务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