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天心会
心眉和尚想用阵法困在夏无忌。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算盘打得极好。
夏无忌经过一番激战，体力、内力都消耗了不少，短时间无法恢复，几名僧人却是处于巅峰状态。
此消彼长，胜算两说。
更何况，这罗汉阵本就是偏向防御型的。
此外，按心眉和尚的说法，就算擒下鬼面童子，也不会取他性命，只是让他皈依我佛。
那么鬼面童子如果能破罗汉阵法，自然不会对少林僧人痛下杀手。
当然，这鬼面童子还只是个小孩。初出江湖，不一定懂得这些规矩。
但鬼面童子的狂妄，却超过了心眉和尚的想象。
身子不动，连剑也不必拔，就破了少林寺的罗汉大阵？
这简直就是在说天书。
心眉和尚眉头微皱，没弄懂夏无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若施主当真如此，那老僧甘拜下风，任打任杀，悉听尊便。”
夏无忌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打打杀杀对我来说，还太远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愉快的童年。”
心眉和尚一时无言，打打杀杀对你来说太远了？
倒是看看这一屋子的尸体在说话啊。
夏无忌缓缓走着，寻找阵法的破绽。
但他一动，少林的僧人们也忽然如行云流水般转动起来，五个人围着夏无忌转动不停。
夏无忌的脚步停下，少林僧人也立刻停下。
这些少林僧人们非但功夫深厚，而且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
若强行破阵，便等于同时面对四个少林高手，不免有失。
若想要施展轻功，下盘难免空门大露。
心眉和尚的佛珠扫来，两条腿就算是废了。
少林是少林寺称雄江湖数百年，果然非同凡响。
这罗汉阵也是千锤百打，经过无数考验后形成。无论任何高手想要破阵，都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行。
过了十来个呼吸，心眉和尚见夏无忌一幅闲情逸致的模样，便有些沉不住气：“施主难道想束手就擒？”
夏无忌笑道：“不想。”
心眉大师到：“既不愿就擒，为何还不破阵？”
夏无忌呵呵笑道：“我正在破阵。”
“哦，老僧怎么没有看出来？”
“我的破阵之法，只有八个字！”
“八个字？”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夏无忌笑道：“这个阵法的确不凡，几无破绽。但组成阵法的却是人，你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在巅峰状态，一旦你们懈怠疲倦的时候，就是我破阵之时。”
心眉大师心中不由得一沉。
那鬼面童子虽说“一动不动，连剑也不用拔，就破了这阵法”，但谁知他会不会遵守规矩，而这人武功超凡，心狠手辣，只一动手，就可能取人性命。
故而组成阵法的武僧就需时时保持警惕，将精气神提升巅峰状态。
但这对所有武僧来说，都是巨大消耗。
拖得越久，胜算越小。
心眉大师眉头紧皱，在考虑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可一旦主动出手，那这罗汉阵就会显出破绽，不再天衣无缝。
就在他思考利弊时，一道缥缈的声音传来：“心眉大师，与其举棋不定，不如由我先出手，攻其不备。”
心眉大师一瞥，传音之人正是铁笛先生。他不由心中一喜，铁笛先生的武功毋庸置疑，若是有他出手破局，或有意外之喜。
“那就烦请铁笛先生了。”心眉和尚传音道。
“我饶至鬼面童子身后，暗中出手，心眉大师你先吸引他的注意力。”铁笛先生传音道。
“好。”
心眉和尚与铁笛先生暗中订好计划后，两人就各自行动起来。
“原来如此，施主果然天慧过人，老僧还有一事不解，烦请解惑。”心眉和尚微笑着对夏无忌说道。
“说说看。”
另一边，铁笛先生悄然的向夏无忌身后走去。
他气息完全收敛，不敢丝毫泄露，十来步的距离，仿佛天堑，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生怕被夏无忌发现。
终于，铁笛先生走到了夏无忌身后的死角。
心眉和尚面容波澜不惊，眼中却露出欣喜之意。
“和尚，你同我胡扯些什么。”夏无忌心神一动，他忽的察觉到不对：“嗯？那铁笛去那里了？”
他警觉起来，身子一偏，就看见了铁笛先生。
“动手！”
见计划败露，心眉和尚不再迟疑，舌战春雷，袍袖挥动，大手展开，携裹着一道无匹劲力，涵盖丈许方圆，笼罩夏无忌的周身上下。
四个和尚同时发出雷霆大喝。
一人拈花拜佛，一人结降魔印，一人拳出神龙，一人禅掌般若。
这四名少林高手结成的罗汉阵，同时出手，圆融转化，威力不可想象。
呛！
间不容发之际，铁笛先生如风疾掠，掌中豪光一闪，手中铁笛如流光般划出，尖锐的锋芒刺破空气。
四个少林武僧结成的降魔大阵。
两名顶尖高手的突袭。
当世任何高手面对这一情况，只怕都要勃然变色。
夏无忌却丝毫没有动容，连半点表情都奉欠，似乎毫不将这数位高手放在眼中。
砰！砰！砰！砰！砰！
数声闷响后，整个大堂寂静下来。
战斗，结束了。
心眉和尚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气息衰弱，眼睛死死睁大，犹自不肯相信刚刚发生的事。
另外四名武僧更是不堪，直接瘫倒在地，嘴角同样有鲜血流出，生死不知。
铁笛先生半跪在地上。
但他没有受伤，脸上带着尊敬的表情，恭敬道：“雷堂铁笛，拜见会主。”
夏无忌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记一大功。”
铁笛先生露出激动之色，道：“多谢会主。”
夏无忌又将目光望向心眉和尚，笑道：“和尚，你输了。”
心眉和尚嘴角抽了抽，过了好片刻，才吐出一口气：“老僧没有想到，铁笛先生竟是你的人。”
不错，铁笛先生是夏无忌的下属。
早在半个月前，铁笛先生就碰到了夏无忌，想要抢夺金丝甲。
至于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为了活命，铁笛先生还加入了“天心会”。
实际上，不止铁笛先生，今日到场的高手中，还有数个天心会成员。
只要夏无忌愿意，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可以血洗整个兴云庄。
第十七章：移山式
天心会，这是夏无忌组建的势力。
从塞外到保定城这一段时间，他遭遇了多次伏击暗杀。
以他的武功，自然无人得逞，死伤大半。
凡是被夏无忌看中，又愿意臣服的高手，会被他收入天心会中，成为天心会一员。
天心会！
——吾心即天意。
凡阻吾者，即违天意！
杀无赦！
天心会分为风、雨、雷、电四堂，每堂设有十二分舵。
四堂分工各不相同。
风堂负责渗透、传递信息、情报等工作。
雨堂则是掌管财务、人事调动，处理善后等等，属于后勤部门。
雷、电两堂则负责战斗。
不过这两堂也有差别，雷堂是攻城拔寨，灭宗屠派。
电堂更多倾向于暗杀、肃清叛逆、刑罚等等。
天心会算是草创，人员欠缺，多有不足，真正能与兵器谱上比肩的高手，也就只有夏无忌、铁笛先生等寥寥数人。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铁笛，让雨堂的人过来善后，把这群秃驴带下去关押起来。”夏无忌说道。
“是。”铁笛恭敬道。
……
夏无忌走出大堂外，左右一望，不由哑然失笑：“老爹又跑哪里去了？他还真能逃，下次再瞧见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铁笛先生也跟着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会主，要不要派人去找龙四爷……”
还不待夏无忌回答，一道人影就从不远处的梅树后走出。
这是个浓眉大眼，脸色冷漠而倔强的少年，只穿了一件又薄又旧的衣衫，腰间插着把三尺铁片做成的剑。
一把很可笑的剑，这恐怕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
而现在，他要用这柄剑，去夺江湖上人人欲得的宝物，金丝甲。
“交出金丝甲！”
这是阿飞的第一句话。
他的手掌握住腰间的木质剑柄，冰冷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刺向夏无忌。
夏无忌浑然未觉。
而铁笛先生眉头一皱，只觉寒意涌来，手脚冰凉。
——他才想起来，大半夜被叫起床，衣服穿少了。
“会主，要我动手吗？”铁笛先生道。
夏无忌摆了摆手：“不用，你也去处理善后工作吧。”
“是。”
待铁笛先生离开后，夏无忌缓缓道：“你想要金丝甲？”
阿飞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
夏无忌笑道：“你若胜过我，莫说金丝甲，就是我脑袋也可以丢给你。”
“我若输了，任由发落。”阿飞按在腰间的手，奇快无比的一动，“剑”就弹射而出，落在他的掌心。
刷！
阿飞手臂一展，剑光如闪电，空气被长剑刺破。
这一剑仿佛突破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夏无忌陡觉眉心一凉，长剑就已刺到面前。
果然是快剑！
夏无忌交手过的剑客不知多少，连他自己，也是以剑速而见长。但阿飞这一刺，仍是让他微觉惊异。
而相比快，更能让夏无忌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而干净，就像是冰山上的积雪，没有丝毫杂质，所有繁复的招式，通通抛去，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刺”字。
“来得好！”
夏无忌身形未动，一指已如闪电般点出。
啸聚的劲气几乎化为实质，骤然向他指尖凝聚，化作一道厚重沉实的剑气。
以指作剑。
指剑破空，瞬间便将丈寻之地的空气抽空，层层塌陷一般。
阿飞只觉胸口一闷，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实质，向他坍塌压缩过来。
天心十三式。
——移山式！
当！
指尖与剑尖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阿飞只觉一股庞然巨力自剑身用来，不可抵御，仿佛感到一座大山。
手中长剑一弯，剑体上一道裂痕悄然出现，仿佛随时都要崩裂。
阿飞不由得瞳孔一缩，以指为剑，竟将他的攻势完全瓦解，而且还占据上风。
如此棘手的对手，可谓平生仅见。
阿飞一声低喝，身子一拧，长剑再次刺出。
刷！
一剑迎风而破，漫天飞雪在这一刻都被锋锐的剑气冲散，化作雪粉。
这一剑更快，也更加狠毒。
夏无忌呵呵一笑，再次以指化剑，点出一指。
他这一指依旧没有飘渺灵动，也没有多余的变化，却透露出一种磅礴古拙的气势，仿佛是莽荒时代就已存在的神山巨岳，覆盖苍穹，威压八方。
天心十三式。
——移山式！
明明是同样的招式，却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当！
指尖与剑尖再次相抵，一股劲气凭空冲起，掀起飓风狂飙，周遭三丈的雪花都被绞的粉碎。
只是片刻的凝滞，就听“咔咔咔”的碎裂声自阿飞的长剑传出，无数裂纹绽开，紧接着剑身轰然爆碎。
在深厚的内功的催动下，夏无忌任意一记剑指，都有碎金裂石的力量。
更何况还使出了强横无匹的移山式。
而阿飞手中的剑，不过是破铜烂铁，若非他此前以特殊招式卸去力量，这柄剑在第一剑时就该崩成碎片。
蹬蹬瞪……
阿飞倒退数步，一口闷血吐出来，脸色苍白，冷漠如冰。
“你输了。”夏无忌衣袖一甩，风轻云淡，逼格十足。只是背着身后的手指，却在隐隐发抖。
——妈的，现在果然还无法真正施展出移山式。装逼有风险，下次不能这样玩了。
移山式威力无穷，但对内力的消耗却难以想象。
而且这一式威力太大，夏无忌施展出来后，还需收几分力，否则一指戳过去，阿飞直接就重伤了。
他如今做不到收发由心，强行收回四分力，惹得气息不畅，胸口发闷。
阿飞浑身微微发颤，五指捏紧剑柄，骨节发白，青筋暴凸，几乎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我输了。”
让他说出这三个字，简直比死了都还要难受。
但一个剑客，连手中之剑都护不住，的确输的一败涂地。
他将嘴角的鲜血一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杀你作甚。”夏无忌笑道：“我可是老好人了，看你一天无事可做，当个无业游民，吃了上顿没下单，心中甚是痛惜。所以我要给你提供就业岗位，让你以后也能过上996的日子。”
“奔涌吧，后浪。”
第十八章：双重buff
天心会还太弱了，远远比不上那些大门大派。
而将来要和天心会打擂台的，可是席卷中原武林的金钱帮啊。
帮主为兵器谱第二的上官金虹，麾下十七位兵器谱上有名的人物。
就连上官金虹的影子荆无命，也是天下最顶尖的剑客，能胜他的人寥寥可数。
所以，夏无忌在广招高手。
阿飞的剑法虽无丝毫精妙可言，但却快的可怕。放眼当代，或许不足以冠绝武林，却能纵横一时。
兵器谱上，足以排进前十。
阿飞眉头微皱，虽然夏无忌的话乱七八糟，但他却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此人是想招揽自己？成为下属，为其办事。
阿飞露出犹豫之色，他从来没有想过加入任何一个势力，这不在他的计划之类。
更何况，他还答应过一个女子……
将金丝甲的事处理后，就陪她一年，隐居山水，粗茶淡饭，不问江湖世事。
可此前偏偏阿飞又说过“我若输了，任由发落”的话，以他的骄傲，做不出食言而肥的行为。
就在这时，夏无忌说了一句话，让阿飞彻底怔住了。
“我或许知道沈浪的行踪。”
过了好片刻后，阿飞才缓过神来：“你说的当真？”
他脸上露出复杂无比的神情，骄傲又自卑，无限尊敬中还带着一丝无法磨灭的恨意。
阿飞是上一代名侠沈浪和“幽灵宫主”白飞飞的儿子。
沈浪与王怜花、朱七七等人早在多年前就已远走海外仙山，逍遥天地去了。
阿飞一直在追寻他们的踪迹。
或许是想证明什么东西。
他想要成名。
抢夺金丝甲，擒杀梅花盗，就是他最快的成名方式。
“当真。”夏无忌点了点头：“不过只是有些线索，想要真正找到他们，却还差得远。”
怪侠王怜花曾是沈浪的死敌，后化敌为友，一笑泯恩仇，更将毕生所学著就一部宝典——怜花宝鉴。
此人相貌俊美，风流客人。
是当时武林中独一无二的才子，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所学杂，涉猎广，在武林之中可谓举世无双。
如果夏无忌降临在此人身上，会颇有代入感。
怜花宝鉴中不但有王怜花的武功心法，也记载着他的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蛊，波斯传来的摄心术。
王怜花生恐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在出海前欲转赠于好友之子李寻欢，要李寻欢替他保存，还想要李寻欢替他找个天资高，心术好的弟子，作为他的衣钵传人。
不料李寻欢有事出关，失之交臂，于是交由林诗音保管。
夏无忌在回到兴云庄后，就将怜花宝鉴弄到手中。
宝鉴中还有几篇杂记，是关于海外之事，或许从中可以查出关于沈浪等人行踪的蛛丝马迹。
但让夏无忌惊讶的是，阿飞竟然没有一口答应加入天心会，而是露出犹豫之色道：“此事可以推后一年吗？”
夏无忌眼睛一转：“你认得林仙儿？”
能让阿飞将沈浪的事都抛诸脑后，除了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夏无忌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阿飞只是点了点头。
他面容依旧冷漠如冰，但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里，却泛起了如水的柔情。
冤孽啊冤孽。
没想到由于自己的一番举动，竟让阿飞与林仙儿提前纠缠在一起。
也罢，或许这样才能真正铸就一位无双剑客。
“好，这事就推后一年。”
夏无忌想了想，说道：“一年后，你再进入天心会。不过由于你旷了一年的工，所以接下来你就不是996福报，提升为725福报。”
996是落后状态，725才是打工人真正的福报。
七天，工作二十五小时。
多出的一小时怎么来的？
废话，提前一个小时起床不就得了。
“好了，你去吧，梦想与美人，是世上最不可辜负的两样东西。”
和阿飞将事情议定后，夏无忌搬来一条凳子，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拍了拍阿飞的肩：“但在走之前，我有一句话告诉你。”
阿飞眉头微皱：“说。”
夏无忌意味深长的道：“你憧憬的林荫小道，或许早已车水马龙。”
可惜，阿飞听不懂这句话，冷冷的瞥了夏无忌一眼，转身离开。
“可怜的孩子哦，那林仙儿可是虽长得像仙女，却经常带人下地狱……”
夏无忌摇头一叹，将面具取下，朗声道：“李叔，快出来吧，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躲猫猫，也不臊皮。”
他眼前一花，立时就多了一个人。
李寻欢。
李寻欢一脸复杂的瞧着夏无忌。
他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只看到夏无忌两指败阿飞的一幕，但也足够惊心动魄了。
他也猜出了，先前救他的人，也该是夏无忌。
“孩子，想不到你不过九岁，就有如此武功造诣了。”李寻欢心中生出无限感叹。
夏无忌笑道：“李叔谬赞了，顶多排个天下第二，做人还是要谦虚……”
果然很谦虚……
李寻欢嘴角抽了抽，但立时面色一肃道：“小云，你既然已看出林仙儿的本质，为什么还要阿飞去找他。”
阿飞初履江湖，涉世尚浅，而林仙儿擅长诱惑、欺骗男人，以男人间的嫉妒、仇杀来满足心中的贪婪。
两人在一起，阿飞被对方吃的死死的啊。
夏无忌一本正经道：“李叔，你可知道“魔师”庞斑？”
李寻欢摇了摇头。
夏无忌解释道：“此人武功登峰造极，练就道心种魔大法，乃仙佛一流人物，与“覆雨剑”浪翻云一战，双双破碎虚空而去……”
他将庞斑的经历和道心种魔大法简述了一遍，听得李寻欢是心驰神往。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等高手，
武功修炼到这一步，只怕与仙佛无异。
破碎虚空，正是令人向往的境界啊。
夏无忌道：“你可知庞斑为何这样厉害？”
李寻欢连连说了几个答案，但都被夏无忌否定。
“小云，究竟是什么原由，快告诉我吧。”李寻欢心痒难耐道。
夏无忌咳咳两声，郑重道：“因为庞斑既是纯爱战神，又是牛头酋长，这双重buff，这谁敌得过啊。”
心头暗自道：“你也一样。”
第十九章：找爹
叠双重buff的人都厉害，李寻欢是一个，庞斑是一个。
但这两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李寻欢的纯爱buff快要叠满了，但牛头buff却还不够，两者没有平衡，无法超脱物外，因此时常为林诗音黯然神伤。
庞斑则是将两重buff发挥到了极致，看似多情更胜无情，看破诸般色相，最后与浪翻云决斗，破碎虚空而去。
李寻欢听不懂这个梗，眉头微皱道：“小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无忌思忖片刻，换了一个说法：“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
“不错，正是红尘炼心。”夏无忌点了点头道。
“阿飞的剑法很快，很纯粹，整个江湖能胜他的不多。但他的剑法已经走到极致，再难精进，他需要锤炼自己的剑心，才有机会更进一步。自古以来，美人乡英雄冢，再也没有比林仙儿更适合他的了。一旦阿飞来日能摆脱这段感情，极于情，极于剑，剑法造诣自然更上一层。”
李寻欢轻叹一声：“可他若不能摆脱林仙儿编织的罗网，那他就不再是他，只是林仙儿的玩偶，任由摆布。”
夏无忌耸了耸肩，笑道：“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虽是被蒙骗，但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寻欢深深的望了夏无忌一眼。
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吗？
就在这时，夏无忌走到李寻欢面前，伸出手掌，做了个眼色：“李叔，你懂得。”
嗯？？
李寻欢一脸懵逼，懂什么？我怎么懂得？
夏无忌涌手肘捅了捅李寻欢，露出一脸单纯的笑容：“李叔你可是老江湖，我知道你懂得。”
可我真的不懂啊！
李寻欢思忖半响，也没弄懂夏无忌的意思，摇了摇头：“小云，有什么事直说吧，李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礼物，你可是我娘的表哥，我爹的结拜兄弟。出关十年，连我满月酒都没吃，如今终于回来，不送点礼物给你侄儿意思意思吗？”
夏无忌摇头道：“还有，先前若不是我把你从赵正义他们手中救下来，你现在就是名声狼藉的梅花盗了。我帮你一次，你不意思意思？那就可真没意思。”
“你这孩子……”李寻欢哑然失笑，但偏偏对方说的还很有道理，不好反驳。
在夏无忌单纯而期盼的目光中，李寻欢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两张银票：“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夏无忌满脸欢喜的接过银票，接着他的表情渐渐由欢喜变成了淡漠中夹杂着不屑。
虽然没有言语，但李寻欢却从仿佛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个字。“就这？”
“李叔，你这些年过的很苦啊。”
夏无忌同情的看了李寻欢一眼，从自己怀里抽了一叠银票，送了过去：“侄儿这些天也打拼了些家业，李叔你收下吧，改善下生活。”
李寻欢嘴角抽搐一下：“不用。”
“拿着吧。”
两人你推我让，最终夏无忌硬生生将银票塞给了李寻欢。
“对了，李叔。侄儿正在创业，开办了一个叫做天心会的“势力”，目下发展迅速，但急缺李叔你这样的高端人才，还望李叔前来助侄儿一臂之力。”
到了现在，夏无忌终于图穷匕见。
李寻欢，小李飞刀，兵器谱第三。
这可是江湖传奇，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且情义无双，在江湖上的名声极佳。
一旦加入天心会中，就是一面金字招牌。
李寻欢拒绝道：“不必，不必，我闲云野鹤习惯了，受不得拘束。”
夏无忌继续招揽道：“李叔，咱们关系多亲近。只要你进天心会，我就给你个堂主位置，事少银子多，还分配对象，只要你愿意，什么侠女、魔女。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任你挑选，对了，以后生了娃，再划给你一个学区房……”
李寻欢连忙摆手，逃也似的离开，好像是遇到苦主的隔壁老王。
“李叔，你再考虑考虑啊，现在加盟还送股份，每年分红几万两银子……”夏无忌还在说，而李寻欢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夏无忌叹了一声，想要将这等高手收入麾下，难度很大。
要做好长期准备。
“对了。”
夏无忌思忖片刻，忽的眼前一亮。
李寻欢能够拒绝他，却拒绝不了另一个人。
龙啸云。
李寻欢重义气，而便宜老爹是他结义兄弟，救过他性命，让他去说服李寻欢，成功概率极高。
要再不行，那就只能把林诗音请出来了。
初恋の请求。
想来没有多少男人能拒绝的了。
“李叔，你跑不掉的，乖乖成为我的工具人吧。”夏无忌一手张开，朝着李寻欢离开的方向猛然一握。
刚走出不远的李寻欢忽的一个激灵，左右瞧了瞧，没有异常，可为何会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当然，这件事还要一个前提
——找到龙啸云，并让他知道，自己真是他儿子。
……
一间密室中。
“那鬼面童子武功如此厉害，却潜藏在兴云庄来，究竟所为何事？”
龙啸云脸色阴沉不定，不断渡步。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鬼面童子在大堂中大开杀戒的情形，越发忐忑。
他忽的身子一僵。
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可这密室极为隐秘，除了他和儿子龙小云，几乎没人知道。
是谁？
脚步声停了，就站在门外。
砰砰！
敲门声响起。
“爹，你怎么也给我玩躲猫猫，和李叔一样幼稚。快出来，儿子和你商量事情。”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龙啸云躲在角落处，连呼吸也屏住了，瑟瑟发抖，心头反复念叨：这里没有人，这里没有人……
砰砰！
敲门声大了一些。
“爹，快开门啊，我真是你儿子小云，骗你是小狗。”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连整个墙体都跟着震动起来。
“再不开门，儿子我就真的生气了。”
过了片刻，敲门声忽的停了下来。
轰！！
整个密室一震，大门轰然破碎。
一个小小的人影走了进来。
“找到你了，爹。”
第二十章：父子间的交谈
木屑纷飞间，一道人影闯入密室中。
这分明是个孩童，相貌可爱，脸蛋有点婴儿肥，让人看着想要掐一把，试试手感。
但在缩在墙壁角落的龙啸云看来，却是个盖世魔头，散发着无尽戾气，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恐怖到了极致。
“爹，为什么不开门。”
夏无忌一步一步的向龙啸云走去，不疾不徐，但每一步却仿佛踩在龙啸云的胸口，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龙啸云身子紧紧的低着墙壁，浑身战栗，看起来十分可怜无助。
可就在这时，他脑海内忽的灵光一闪，弱弱的问道：“不对，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密室？”
这密室极为隐蔽，除了他和龙小云外，谁也不知。
就连林诗音，都不知晓此事。
“因为我真的是你儿子，还有，不要以为你是我爹……”夏无忌的身影恍若鬼魅，骤然出现在龙啸云的面前：“我就不打你”
嘶啦一拳裂破空气，打向龙啸云的肚子。
“你……”
龙啸云自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腹部就被一股大力轰中，身子弯曲如虾，吐出一口闷血，晕了过去。而他背后的墙壁则是直接哗啦啦的跨掉半边，将他半个身子压住。
“呼~”夏无忌闭上眼睛，长吐一口气：“真他妈爽。”
这便宜爹今晚把自己折腾的够呛，若不揍他一拳，实在念头不畅通。
……
“好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昏迷的龙啸云，逐渐恢复了清醒。
而在第一时间，他就感到胸腹中那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紧接着，夏无忌破门而入，一拳砸向他肚子的画面也在脑海中回想起来。
“该死，那鬼面童子绝不是我儿子。”他心中暗自咒骂着，哪有儿子打老子的，而且出手还这么狠。
过了片刻，龙啸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不孝子”在喝莲子粥，桌子上还摆着几碟小菜，两只烤鸭，一只被吃了小半。
“爹，你醒了。”
夏无忌一口将粥喝完，擦了擦嘴，笑道：“你这一觉睡得够沉啊，现都该吃晚饭了。娘之前还问爹你去哪里了，我告诉她你和那些大侠去吃酒了。”夕阳西下，这都是第二天傍晚了。
“那不是睡，而是昏迷。被你这个“不孝子”一拳打昏迷的。”
龙啸云在心中咆哮着，但听到林诗音的三个字，不禁心头一跳，忙道：“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不要伤害诗音。”
夏无忌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是我娘，我伤害她干嘛？”
“你还说我还是你爹！？不还是被我打了个昏迷不醒。”
龙啸云心中继续吐槽着，但实际已对“不孝子”产生了畏惧心理，完全不敢直言。
“对了，爹，你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夏无忌递了一双筷子给龙啸云：“来，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待会我让厨房给你做大餐。”
龙啸云本想拒绝，但肚子实在太饿。又考虑到如果拒绝这“不孝子”，可能又招子一顿毒打，于是他伸手去接筷子。
嗯？
手怎么伸不出去。
龙啸云低头一瞧。
嚯，原来他被绑住了，五花大绑。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捆住，一动不动。
就说这么呼吸有些不顺畅，原来是这么回事。
“啊，我忘记了。昨晚睡觉的时候，怕爹你醒了又跑去躲猫猫，于是我就让人把你捆住了。”
夏无忌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老话说的真不错，贵人多忘事，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解开。”
解开绳子后，龙啸云活动了下手脚，一脸黑线的坐在桌子前，仰着脖子“咕噜噜”的喝了半壶酒。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又撕了只鸭腿，狠狠咬了两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我儿子？”
“你都问我第几遍了。”夏无忌无奈的扶住额头：“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这话果然没错。”
“可你的变化太大了。”龙啸云迟疑道：“你可记得，你七岁时发生的一件大事。”
“我失手杀了个人，那人还是一个富绅的儿子，富绅去官府告状，不过很快被爹你摆平了。”
夏无忌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并没有失手，就想知道杀人是什么感受，顺手就飞了一只袖箭。”
龙啸云又道：“那你还记得元宵时发生的一件大事吗？”
夏无忌道：“当然记得……”
接下来的一刻钟，龙啸云不断提出问题，夏无忌基本都回答出来了。
就算有几个不清楚的，也是时间太长，记忆有些模糊了，可以理解。
龙啸云皱着眉头，犹豫道：“我可以揉一下你的脸么？”
“当然可以……”
龙啸云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夏无忌的脸，这是一张真脸。
没有一点易容的痕迹。
“这……真是我儿子！”龙啸云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他已十分肯定，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孩子。
将这一点确认后，龙啸云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儿子竟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只要能将他把控住，将来自己未必不能成为武林盟主，称霸天下。
忽然，龙啸云的手腕一紧，一股巨疼传来，却是被夏无忌捏住了。
“小……小云，怎么突然不开心了。”龙啸云这才发现，他对面的逆子一脸阴沉，给人一种暴风雨将至的感觉，让他心惊肉跳。
“我刚刚的话没有说完，当然可以……但是你得先洗洗手。”
夏无忌从怀里摸出帕子将脸上的油擦去，声音低沉：“你刚吃了烤鸭，然后一手油往我脸上抹，是想找死吗？”
龙啸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滚下去，连忙道：“我太心急了，是爹不对，爹不对。”
夏无忌冷冷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了。”龙啸云怂眉怂眼，仿佛被严父教育的熊孩子。
他先前的幻想崩溃的干干净净。
别说把控住不孝子，别动不动挨一顿毒打就是好的了。
化悲愤为食欲，龙啸云直接把一整只烤鸭吃掉了，又干掉三碗饭，四碟菜，终于有了饱腹的感觉，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
弱小，可怜，但很能吃。
第二十一章：故事
待龙啸云吃饱喝足，夏无忌才淡淡道：“你也吃饱了，有遗愿就赶紧说吧。”
“遗遗遗遗……遗愿！！”
龙啸云浑身一个哆嗦，屁股没坐稳，噗通一声直接滚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道：“云儿，我是你爹，虎毒不食子啊，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有什么错，爹一定改正，要给爹机会啊……”
他被吓得面无人色，冷汗涔涔。
却也不能怪他，在死亡面前，很少有人能够保持淡定。
“爹，快起来，别坐地上，小心着凉。”
夏无忌伸手去将龙啸云扶起来：“你是我爹，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放心吧。”
龙啸云勉强坐起身子，心下稍安，问道：“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刚刚说错了，不是遗愿，是疑惑。”夏无忌笑道：“来，跟着我读，咦姨一，喝无哦惑，疑惑。”
龙啸云：“……”
“吓了爹一跳，是孩儿不对。不过我还是个孩子啊，想来爹爹不会见怪。”夏无忌露出纯真善良，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小孩子会有什么坏心眼呢。”
龙啸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无比确定，这小子是在报复自己刚刚将油抹在他脸上。
“小肚鸡肠，心胸狭隘，连亲爹都要算计，逆子，真是逆子啊！”
龙啸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孩子按在凳子上，拉开裤子，在那白花花的小屁股抽断两根荆条，但面上却不得不露出慈祥的笑容：“原来如此，这么一件小事，爹又怎么会怪小云。”
“我就知道爹最好了。”夏无忌笑道：“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
问题太多，龙啸云一时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思忖片刻，才道：“小云，当初你离开家去请“妙郎中”，此后发生了什么事？可以给我说一声吗？”
以前明明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离家一趟，就变连父亲都打的不孝子。
当初武功也不算高明，但现在却是顶尖人物，搅动江湖风雨。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龙啸云很想知道原因。
“我之前就给你简单给爹你说过，你不肯信。”夏无忌耸了耸肩道：“现在我再来给你说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是真实发生的。”
在夏无忌的讲述中，他出门不久，遇上了一伙拦路劫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他虽杀了其中几个贼寇，但其中的强盗头子实在厉害，他不是对手，只能狼狈逃跑。
在被追杀的途中，掉下悬崖。
十分幸运的没有死。
而且在下的一个山洞中，他还遇见了一个隐世高人。白须飘飘，一派神仙姿态。
这位前辈不问世事，见他根骨极佳，性格机灵，便摆了一个珍珑棋局，要是他能破，就收为徒弟。
他苦思三天三夜，最终死里求生，破了棋局。
于是，这位辈不但传授他绝世武功，还逆运“北冥神功”，将百年功力传授给他。
很老套的故事，在夏无忌的口中却是绘声绘色，令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龙啸云听得是如痴如醉，只恨不得代替这不孝子，去获得这一段奇遇。
“可你虽然得了绝学，有了深厚内功，但你毕竟年龄小，又如何使得出如此高明的剑法？还精通暗器、下毒这些旁门左道。”龙啸云又提出疑问。
夏无忌道：“北冥神功是师父的绝学，这一门武功不但能够传授功力，甚至还能传授记忆，我就是得了师父身前一些习武的记忆，加以贯通，就有了如此的武学造诣。”
在这一刻，龙啸云成了柠檬精。
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好事，我怎么没遇到呢？！
“武功是解释了，可是，你的性格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龙啸云道。
夏无忌沉默了片刻：“爹你真认为我性格有所转变么？”
“这是自然。”龙啸云点了点头。
以前又乖又机灵的孩子，如今却是连他爹都要打的不孝子。
“不！爹，你错了。”夏无忌猛一抬头，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忽的燃起五湖四海也无法浇灭的火焰：“我还是充钱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只是从前的我，武功太弱，又没有话语权，只能通过机灵乖巧来讨好你们这些大人，以此来达成目的。但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力量，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凡是阻拦我的人，通通碾为齑粉！”
在这一刻，小小的身躯中，忽的散发出庞大的存在感，充塞整个世界，更是魄力十足，令人心惊肉跳。
龙啸云怔怔失神，不由道：“儿子，你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无忌灿然一笑，所有的气势化为无形，纯真如少年：“我只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愉快的童年。”
龙啸云道疑惑道：“难道现在就不是幸福美满的家庭。”
夏无忌冷笑一声：“你和娘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
龙啸云狡辩道：“我和你娘可是如漆似胶，恩爱得很，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懂？”
“嗯？”夏无忌横了龙啸云一眼，他立刻一缩脖子，弱弱道：“我们真的很恩爱。”
夏无忌哼了一声，道：“你们当年的结合，多半是因为李叔的缘故。你存有心结，对李叔更是“大恩如大仇”。至于娘亲，和李叔是千丝百缕，无法斩断，要不然你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栽赃嫁祸他是梅花盗了。”
“你这孩子……”龙啸云被戳到痛楚，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忙的转移话题道：“那所谓愉快的童年又是什么？”
夏无忌哈哈一笑：“童年自然是要玩游戏，我要整个江湖上的人，都陪我玩一场游戏。”
“什么游戏？”
“称雄江湖，天下无双的游戏。”
龙啸云见过天心会，这个愿望倒是在他的意料中。
夏无忌咧嘴一笑：“爹，这两个愿望可都要你帮忙，我和你骨肉至亲，血脉相连，你不会拒绝吧？”
龙啸云干笑道：“当然，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那还帮谁？”
第二十二章：说书人
保定城，醉云楼。
醉云楼高三层，雕栏玉砌，装饰奢华，乃保定城数一数二的一座名楼。
一对父子踏上醉云居，捡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原来是龙四爷和龙少爷，你二位需要些什么？”店小二迎上前来，躬身笑道。
“好酒好菜端上来就是了。”
龙啸云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对方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点头哈腰道：“好勒，两位爷稍等。”
说完一溜烟的跑下去了。
不多时，就摆了满满一桌酒菜，香气扑鼻。
龙啸云倒了杯酒，道：“不孝……小云，我们来醉云楼干什么？”
夏无忌道：“来给李叔找媳妇。”
“噗……”龙啸云一口酒吐了出来。
夏无忌身子一晃，精准的躲了过去，一点都没沾。
“找媳妇？”龙啸云抹去嘴角的酒渍，惊愕道：“你没说错？”
“李叔三四十岁了，还是单身狗，咱们要是不帮他找媳妇，李家的香火就要断了。”夏无忌一幅语重心长的道：“你们这些大人，整天让我操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稳重一点。”
龙啸云眉头一皱道：“小云，你难道连为父也不肯说实话吗？”
夏无忌道：“这么简单的事，爹你难道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吗？”
龙啸云犹豫片刻道：“寻欢成了亲，好断了你娘的念想？”
“这是其中之一。”夏无忌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咱爷俩走一个。”
碰了碰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夏无忌又道：“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你。”
龙啸云疑惑道：“为了我？”
夏无忌点头，却没有多说。
龙啸云亏欠李寻欢太多，甚至生出大恩如大仇的想法，帮李寻欢拜堂成亲，也算抹去他的心结。
龙啸云摸了摸下巴道，斟酌道：“可是……寻欢的性情我很了解……只怕他很难喜欢其他女子。”
“男人都很专情，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从一而终的喜欢漂亮女子。”夏无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龙啸云苦笑道：“寻欢正不是好色之人。”
夏无忌摆了摆手道：“放心，我给李叔介绍的女子很有手段，而且她还喜欢李叔。”
龙啸云迟疑道：“这……真的可行吗？”
“放心，女追男，隔层纱。指不定他们还没有成亲，那层纱就被捅破了。”夏无忌笑道。
龙啸云见夏无忌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好奇道：“那女子在哪里？”
“诺，这不就到了么？”夏无忌努了努嘴，龙啸云顺势瞧了过去。
却见门口走进来两人，前面的是个穿着蓝布长衫的老者，嘴里还抽着旱烟。
他身后有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仿佛就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龙啸云一怔：“是说书先生和他的孙女？”
夏无忌点了点头：“正是。”
却见老人和辫子姑娘走到前面来，说了几句开场白，将众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老人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吊足胃口，才缓缓道。
“金丝锁魂，鬼面无痕！风雨雷电，天心无间。”
他目光一扫：“各位可知道，这十六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辫子姑娘道：“爷爷，我好像没有听过。”
孙老先生笑道：“那你可就孤陋寡闻了。这十六个字，现在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前八个字代表了一件宝物和一个人。后面八个字，则是代表了一大势力。”
辫子姑娘憨笑道：“爷爷你仔细说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孙老先生道：“金丝锁魂，便是传闻中刀枪不入的金丝甲。原本就是件宝物，梅花盗出现后，更是炙手可热。但凡是抢夺它的人，大多都下场凄惨，非死即伤。”
鞭子姑娘好奇道：“怎么会如此？”
孙老先生道：“这就要和后面四个字“鬼面无痕”说起了，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就是一位来历神秘的剑客。他因为脸上带着鬼脸面具，身形好似孩童，故而被称为“鬼面童子”。”
辫子姑娘兴奋道：“又是宝物，又是神秘剑客，还有一个大势力，今天的故事一定精彩。”
孙先生道：“比以往的故事都要精彩……”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住，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叫断章。
辫子姑娘似乎很着急，连连道：“你老人家怎么不说了？”
孙老先生抽了一口旱烟，又将烟慢慢的往鼻孔里喷出来。
“刚说到好听的地方有就不说了，真是的。”辫子姑娘瘪了瘪嘴，忽的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原来你老人家是想喝酒。”
这下不但他明白了，别人也明白了。纷纷笑着掏腰包，摸银子。夏无忌顺手一摸，也丢了快分量十足银子去。
在啃冰晶猪蹄的龙啸云脸色一黑，把钱袋从夏无忌手中抢过来，挂在另一边。
孙老先生打着哈欠，接着说道：“这鬼面童子初次出现，是在边口小镇，在诸葛雷手里夺得了金丝甲。他得了这样一样宝物，可却不遮不掩，自然是引得无数江湖高手觊觎。”
辫子姑娘“啊”的叫了一声：“那他岂不危险了。”
孙老先生点了点头道：“黑白双蛇、金狮查猛、虞二拐子、千手修罗……太多太多的江湖高手赶去。可是，这鬼面童子却是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用他手中的剑和无数高手的鲜血和尸体，成就了今日的名声。”
“哇，他好厉害，我好钦佩他，他一定是天下第一剑客，名垂武侠史。”捧哏的不是辫子姑娘，而是大堂中的意味客人，但人太多了，一时也不知道是谁发出。
孙老先生的目光在大堂扫了扫，继续道：“有一次，有天山剑客、西湖四寇和太行一窝蜂的高手联手去埋伏此人……”
还在啃猪蹄的龙啸云瞥了一脸兴趣盎然的夏无忌一眼。
这不孝子不但来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还厚着脸皮自己的吹嘘自己，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和他爹当年有的一拼。
第二十三章：会面
“这鬼面童子的剑法当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若百晓生重排兵器谱，只怕凭借他手中的剑，就能排入前十。此外，此人轻功、暗器、下毒可谓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手段翻覆，惊才艳艳，倒是让许多老一辈江湖高手想起了当年的怪侠王怜花。”孙老先生说道。
“爷爷你说过上一辈豪侠的故事，我记得王怜花和大侠沈浪化敌为友，出海访仙去了，”
辫子姑娘眼睛一转，灵动极了：“沈浪大侠擅长剑法，王怜花精通旁门之术，莫非这鬼面童子和他们有关，是他们的后辈不成？”
孙老先生摇了摇头：“这就没人知道了。”
靠窗的桌子前，坐着龙啸云和夏无忌这对父子。
“原来你不是我爹。那我爹究竟是王怜花还是沈浪？”
夏无忌一脸惊讶，思考片刻道：“我猜是王怜花，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沈浪太正经了，而且已经有了朱七七这个红颜知己。王怜花是单身狗，还是撩妹好手。”
龙啸云一脸黑线，沉声道：“休要胡说，坏了你娘的声誉。”
“爹你生气啦？”夏无忌挠了挠头，十分愧疚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是孩儿不对，要不你给我道个歉吧。”
龙啸云实在拿着不孝子没法，所幸不再理会不理，专心对付起桌子上的酒菜，满嘴油腻。
自从昨天挨了顿饿后，他忽然就明悟了美食的真谛，成了干饭人。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鬼面童子无论是来历，还是行踪都十分诡秘。再加上脸上的一幅鬼脸面具，遮去容颜，神秘至极，故而有了“鬼面无痕”这四个字。”孙老先生道。
辫子姑娘歪着头，好奇道：“莫非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孙老先生道：“据说当初在塞外小镇时，他没有戴面具。不过后来似乎有人处理过此事，给封了口，就算有人知道，只怕也不敢说。”
辫子姑娘点了点头道：“金丝锁魂，鬼面无痕原来是这个意思，那风雨雷电，天心无间代表的又是什么势力？”
孙老先生又抽了口烟，徐徐道：“这个势力还是与鬼面童子有关。”
鞭子姑娘眨了眨眼睛，猜测道：“难道这个势力是鬼面童子所创？”
“不错。”孙老先生点了点道：“当初在争夺金丝甲的过程中，鬼面童子并未将所有高手斩尽杀绝，有漏网之鱼。鬼面童子收服了他们，并创立了一个名为“天心会”的势力。风、雨、雷、电就分别是天心会的四大分堂。”
辫子姑娘道：“风雨雷电，天心无间。风云雷电是四大分堂，天心是天心会，为什么加无间两个字在后上面。”
“所谓的无间，便是无间地狱，佛经中八大地狱最苦的一个。凡阻天心会者，必坠入无间地狱，受尽酷刑，生不如死。”
孙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时，颇为恶趣味的压低声音，带着阴测测的意味，令人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接着，孙老爷子就说出几件在江湖上流传甚广的事，无不体现出天心会的可怕，让不少客人觉得冷飕飕的。
辫子姑娘也打了个寒颤：“爷爷，你知道那鬼面童子现在在哪里么？”
“具体位置不知道，但他当初似乎是向保定而来。”孙老爷子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或许，他就在酒楼中。”
酒楼中一众客人不禁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四下望望，生怕瞧见一颗戴着鬼脸面具的人。
“嘿，风堂的那群家伙舆论宣传做的不错，但光是让人害怕也不行，还要足够亲民，保证我们是正义的一方。”
夏无忌暗自点了点头，对风堂的工作既有肯定，又有不满。
“必须要找一个能够把风堂弄得风生水起的人，这人要懂舆论，肚子里有货。”
他心中已有人选，等把李寻欢的事处理后，就去“请”那人出山。
……
午饭的时候已过，故事也说完了，人已渐渐离去，走的时候，大家纷纷讨论鬼面童子。
辫子姑娘和她爷爷也点了几个小菜，等吃的差不多时，一个粉雕玉琢小孩向他们走过来，后面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颔下留着微须的中年人。
那中年男子肚子鼓起，一脸满足，想来吃了不少。
小孩走到大辫子姑娘面前，一脸单纯道：“姐姐，你要相公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给你送来。”
大辫子姑娘怔了怔：“小弟弟，你是在和我说话？”
小孩子点了点头。
大辫子姑娘笑道：“姐姐不玩过家家，你自己去玩吧。”
“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玩什么过家家，我说的是真的。”夏无忌一把拍来大辫子姑娘的手，这女人掐他肉嘟嘟的脸蛋，真是无礼。
跟在后面的龙啸云打了个饱嗝，说道：“我儿子三个月前就九岁了，你可不要把它当小孩看。”
大辫子姑娘哭笑不得。
怎么儿子胡闹，父亲也跟着胡闹。
那孙老爷子忽的开口：“小红，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大辫子姑娘眨了眨眼睛：“爷爷，你……”
孙老爷子道：“兴云庄的龙四爷或许会撒谎，但鬼面童子可没时间逗你个小女孩？”
“什么！鬼面童子！！”大辫子姑娘惊讶的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巴，四下瞧了瞧，这时饭九点不多，他们位置又偏，再加上她是说书人，即使有人听到，也不以为意。
“你是鬼面童子？”大辫子姑娘放低声音，好奇的打量着夏无忌。
“如假包换。”夏无忌点了点头。
“原来你真是一个小孩啊，我还以为你是修炼了某种武功的缘故。”大辫子姑娘道。
夏无忌一本正经道：“其实我是天神下凡，降临在这具肉身中，来拯救天下苍生，黎明百姓的。”
大辫子姑娘咯咯娇笑道：“我还说自己是仙女下凡呢。”
孙老先生站起来，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们随我来吧。”
“好。”夏无忌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联盟
夏无忌等四人出了醉云楼后，转过几条巷子，兴云庄就映入眼帘。
他们没有进入兴云庄中，而是在孙老爷子的带领下，朝着左侧一个方向走去，进入了一条狭长潮湿的甬道中。
甬道的尽头，有个鸡毛小店。昏黄的灯火闪烁，一阵风吹来，那灯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张牙舞爪，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小店十分简陋，前面买些粗粝的炊食，后面则是几间破漏的客房，只怕一天也等不到几个客人。
店主人孙驼子正佝偻着身子，一边擦拭桌子，一边发出苍老的咳嗽声，在寂静而残破的甬道内显得苍凉而孤独。
“店家，还是和平常一样。”四人走入店内，大辫子姑娘似乎经常来这个店，很是熟悉。
“等着。”
店主孙驼子冷冷的回了一句，将一张桌子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走进店里。
大辫子姑娘压低声音道：“这店主有点怪，咱们别惹他。”
过了不久，孙驼子将一碟豆干、一碟牛肉、一碟馒头片和一壶酒端过来，“砰”的摆在桌子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继续去擦拭其他桌子。
瞧这用心程度，好似那桌子是他的老婆一般。
“混账！有这种态度做生意的么？”龙啸云眉头一皱，拍桌而起，怒视孙驼子，就要去找他找麻烦。
他龙四爷在这保定城的一亩三分地里，还是很有分量。
“爹，等一等，我先给你介绍介绍再说，不要鲁莽。”夏无忌笑嘻嘻的拉住龙啸云袖子。
龙啸云立时停下脚步：“嗯，说吧。”
面对他人，重拳出击。
面对儿子，唯唯诺诺。
这就是当代好父亲，侠肝义胆的龙四爷。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位店主就是当年以大鹰爪力驰名江湖孙鹰。放眼天下之大，能在手上功夫胜他的人已不多了。爹你要是找他麻烦，他一爪子下去，你可能就没了。”
夏无忌指着店主孙驼子说道。
龙啸云一怔，原以为夏无忌是在开玩笑，但那孙驼子却赫然转身过来，原本醉眼朦胧、浑浊不堪的双眼，变得像鹰一样锐利。佝偻的驼背虽未挺起，浑身焕发的气势却截然不同。
“爹，你不是要和他说什么么？快去，我支持你。”夏无忌推了一把龙啸云，还十分孝顺的问道：“对了，爹你的棺材要平板的还是翻盖的？”。
龙啸云踉跄两步，哪敢上前，赶紧躲在夏无忌身后。
“既然你不找麻烦，我就继续给你介绍了。”
“这位老先生，就是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一根天机棒，镇压无数高手，风尘异人，神鬼莫测。”夏无忌指着抽旱烟的老者说道。
龙啸云眼睛瞪大，不可置信。这条消息，比起孙驼子来的更震撼十倍，百倍。
这位可是近乎传说的风尘异人，若论辈分，还在上一代大侠王怜花、沈浪等人的前辈。
他竟然是个说书先生！？
“至于这位姐姐，也很了不得。”夏无忌指着大辫子姑娘说道。
大辫子姑娘挺起胸膛，小荷才露尖尖角，想要看看夏无忌是怎么夸她的。
龙啸云也认真倾听，这小店里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这个女人会是谁，大欢喜女菩萨吗？额，似乎不太像。
“这位姑娘唤作孙小红，乃是……嗯……就是没啥名气的黄毛丫头，不必在意。”
夏无忌想了想道：“若硬要扯点关系的话，那她是天机老人的孙女，孙鹰的侄女，算是武三代吧。”
“你个小屁孩，本姑娘撕了你！”孙小红柳眉倒竖，伸出手就要去掐夏无忌的脸。
“小红，不要胡闹。”天机老人脸色微沉，用烟杆敲了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声音。
孙小红还是有些敬畏天机老人，噘着嘴，瞪了夏无忌一眼。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若江湖上的人知道天心会会主不到十岁，不知会跌掉多少下巴。”天机老人摇头一叹
岁月催人老，这江湖始终是年轻人的江湖。
夏无忌严肃了许多，不再嬉皮笑脸：“可这江湖若没有孙老你这样的定海神针，只怕早就乱作一团。”
“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老东西罢了，何必在意。”天机老人抽着旱烟，徐徐道：“不知会主今天找到我这老东西，是有什么事？”
“联盟！”夏无忌吐出两个字：“我想要和孙家联盟。”
“联盟……”天机老人皱着眉头，有些意动。
他和孙小红、孙驼子都属于一个庞大的武林世家，拥有巨大的情报系统，江湖上的事无所不知。
而天机老人就是孙家的当家。
在这一刻，天机老人考虑了许多。
他们的世家已有很长的历史，底蕴丰富，财力惊人。但事实上这个世家危机有很多，比如下一位当家……
天机老人已经老了，但却迟迟物色不到下一位当家。
孙鹰原本有机会坐这个位置，可他却因为一个诺言，蹉跎了十年岁月。
哪怕这十年来，他的大鹰爪力没有放下，但整日待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心气也被打磨的干干净净了。
此外，根据天机老人所得到的消息，上官金虹所带领的金钱帮，就要有所动作了，到时候又是一场武林浩劫，孙家也不免被波及。
“哦，怎么联盟？”天机老人已有意动。
这联盟对于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天心会能够得到大量的人力、财力，快速发展。
而孙家，这个庞大的武林世家，也将延续它的辉煌，不至于在下一个江湖动荡中落幕。
“自然是最古老的方式，联姻。”夏无忌淡淡笑道：“由这位孙姑娘，和我的一位长辈联姻。”
“不要！我才不要联姻。”孙小红瞬间炸毛，却不找夏无忌的麻烦，而是抱着天机老人的手臂撒娇：“爷爷，我才不嫁出去，而且还是个中年大叔。”
天机老人露出犹豫之色，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女，自然舍不得送出去了，思考片刻，问道：“你的长辈是谁？”
“小李飞刀，李寻欢！”
孙小红一下就跳了起来，义正言辞道：“爷爷，我也是孙家的一份子，我受孙家的富贵，自然也要为孙家付出。”
众人：“……”
第二十五章：一拳
孙小红出生武林世家，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传奇故事。
这些故事里，有洒脱不羁的大侠，有叱咤风云的豪杰，有权倾天下的霸主……
而李寻欢在这些传奇故事中，却是那么的奇特。
他才高八斗，曾是朝廷殿试第三探花，却厌倦功名，弃官归隐。
他家财万贯，却仗义疏财，甚至将李园送给表妹做嫁妆，落魄而去。
他风流潇洒，掌中没有拿着飞刀和酒杯的时候，也不知握过多少春葱般的柔荑。却弱水三千，独饮一瓢，可惜落得黯然神伤的下场。
想到这里，孙小红又狠狠瞪了龙啸云一眼，就是这个小人，让李大哥黯然半生。
随即又不自觉抿嘴一笑，若没有这小人插足李大哥和林诗音，那接下来又怎么会有自己的故事呢？
正在吃豆干的龙啸云一脸懵逼，不知怎么惹了这辫子姑娘。
用后世的话来说，孙小红就是李寻欢的粉丝。
粉丝嫁给暗搓搓喜欢很久的偶像，这简直就是饿慌了的老八遇到侧硕一样，拒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夏无忌拍手笑道：“原来孙姑娘是喜欢李叔。”
孙小红脸颊发烫，虽说她是敢爱敢恨，但到底还是个姑娘，扭捏道：“倒不是喜欢他，主要是想为孙家做贡献。”
夏无忌指了指龙啸云：“那要不换个联姻对象，这是我爹，和我关系更加亲近，我不介意多个二娘。”
“那还是不要结盟了。”孙小红果断干脆拒绝，没有半点犹豫。
吃完豆干，继续吃牛肉的龙啸云筷子一抖。
为什么突然觉得嘴里的牛肉不哪么美味了？
“那还是和李叔联姻吧。”
夏无忌笑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李叔不清楚这事，你需要亲自去攻略他。当然，在你攻略他时，我们会给你提供帮助，当你的僚机。”
僚机？攻略？
孙小红眨了眨眼睛，很快就理解了这两个词的意思，于是就更加兴奋了：“这样才最好，我们要自由相爱，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然后发下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否则只是为了联姻，以后也不会有多少感情。”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泛起里星星，脸上带着痴女般的笑容。
夏无忌道：“你可有信心拿下李叔？”
孙小红捏了捏乌黑的辫子，做出害羞的模样：“怎么能叫拿下，这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男才女貌，干柴烈火。”
“看来你很有信心。”夏无忌耸了耸肩，又转过身扯了扯龙啸云的衣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去帮助这位姐姐。”
龙啸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最麻烦的一件事解决了。
接着，夏无忌就和天机老人详细的商讨结盟规则了。
既然结盟，那就要制定规则，划分利益。
只凭义气行事，一个势力根本走不了多远。
夏无忌和天机老人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差点还打起来了。
一个骂对方不“尊老”，另一个骂对方不“爱幼”。
口水唾沫横飞，叫人完全看不出，这一个是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另一个是搅弄江湖风云的鬼面童子。
这一讨论，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天色都暗了下来，才算将规则制定。
夏无忌和天机老人都吐了一口气，显出疲态。
这一番唇枪舌战，简直比和高手打架都还要辛苦。
“孙老爷子，来，为我们的结盟干一杯。”夏无忌举起酒杯笑道。
“我这老骨头不中用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机老人也举起酒杯。
两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对了，晚辈还有一个小要求，不知道孙老爷子可否满足？”夏无忌又道。
“哦，说说看。”天机老人道。
“天机棒兵器部第一，晚辈不才，想请孙老爷子一番。”夏无忌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店中的气氛一滞。
“小云，你不要命辣？狐说神马！”龙啸云嘴里还塞着牛肉，赶忙拉着夏无忌，含糊不清的说道。
虽然这不孝子现在忤逆得很，但毕竟是亲生骨肉。
“爹，放心，我自有分寸。”夏无忌笑道。
孙小红好奇的看了夏无忌一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孩子莫不是以为在江湖上闯荡起一些名声，就能和爷爷交手了？
天机老人还未说话，孙驼子忽的重重一拍桌子道：“你想要和他老人家动手，就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有他在此，自然就不会让人随意和老爷子动手。
当然，孙驼子多年未同人动手，也手痒得很。如果夏无忌和他打一场，那正合他心意。
天机老人敲了敲烟斗，道：“好了，退下吧，人家是要找我这老骨头的。”
“没关系，我也想看看当初闻名天下的大鹰爪力。”夏无忌的目光扫过孙驼子，在他的手掌上一凝。
这孙驼子表面看着是个残废的侏儒，干瘪瘪的身子，驼着背，仿佛一阵风都吹得倒。但在他的一双手掌，却要比常人粗大的多，十指修长有力。
“既是如此，便同龙少爷练练吧。”天机老人笑呵呵道：“不过莫要主意分寸，伤了人可就不好。”
“知道了，老爷子。”孙驼子恭敬的说道。
夏无忌心头暗自吐槽：“你知道个锤子，这老头是让我留手，别把你锤死了。”
孙驼子摆了摆手道：“请。”
显然，夏无忌虽然名声在外，但始终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孙驼子自然不会提前出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无忌嘿嘿一笑，五指轮转，捏紧成拳，一拳轰击而出。
这一拳只如撕裂长空的惊雷，又宛如充塞天地的山岳，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和震撼感，一拳轰向孙驼子。
砰！！
孙驼子眼中闪过一丝慌忙，一声历喝，浑身劲气狂涌，干枯的手臂膨胀起来，青筋突出，五指化钩，宛如鹰爪一般抓了过去。
“嘿，就让你瞧瞧我大鹰爪功的威力！”
砰！
孙驼子直接被打飞出去。
“能接我一拳，果然是个绝顶高手。”夏无忌对着拳头，淡淡吐了一口气。
……
ps：今天有事，第二章鸽了，明天补上
第二十六章：对决天机老人
轰！！
拳掌交击。
这一刻，孙驼子只觉一股巨力用来，力发千钧，挟风带雷，沛然难挡。
以他双足为中心，地面坚硬的青石板砰砰碎裂，四下激射。他整个人就好似万顷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不可能，他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双方僵持的状态紧紧只维持了不到两个呼吸，随着夏无忌掌中劲气再吐，孙驼子就怎么也坚持不住。
他整个人倒飞而出，“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整个房间一震，他直接将墙壁撞出一个窟窿出来。
夏无忌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口气：“能接我一拳，果然是绝顶高手！”
“他娘的！”孙驼子拍了拍头上的灰尘，心头低骂一声。
虽然将劲力卸载墙壁上了，但在侄女和老爷子面前，被打的像条狗一样，却让他羞怒不堪。同时，也收起了对夏无忌的小觑之心。
接下来，要全力以赴了！
“看暗器！”
只见孙驼子顺手抄起一张抹布，朝夏无忌扔了过来。
龙啸云目瞪狗呆，抹布也能拿来当暗器，你小孩子过家家呢？还要不要吐口水？
然而，这块抹布竟还真能做暗器。
这孙驼子抹了十四年桌子，每天若抹二十次，一年就是七千三百次，十四年就是十万零两千多次。无论谁抹十万多次桌子，用劲总要比平常人大一些。
更何况，孙驼子的大鹰爪力本就驰名江湖。此刻将这抹布扔出去，挟待劲风，力道强横至极。
与此同时，孙驼子纵身飞起，五指弯曲，爪摄长空，嗤嗤生风，裂破气流，好似一只神鹰盘旋天空，一抓而下，瞧这气势，仿佛是要将夏无忌撕成两半。
只听“砰”的一声，尘土飞扬。砖墙竟被这抹布打出个大洞来，让一旁的龙啸云心惊肉跳。
夏无忌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他身子就好似没有移动，但不知怎地，这堆抹布偏没有打着他。
与此同时，夏无忌双指一并，以指作剑，向前刺出。
这一指缥缈无定，好似一阵冷风，却又夹杂着肃杀凄厉的景象，似有冤魂缠绕，冷雨飘零，使人不寒而栗。
天心十三式，
——凄风式。
从半空袭来的孙驼子精神恍惚，劲力一泄。
还不待他多作反应，大鹰爪力就和这一记剑指碰撞起来。
当！！
半空中，一道锋锐的声音炸开。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孙驼子眉头一皱，低头看去，他一双手臂好似被锋锐的刀片划过一般，衣衫破烂，鲜血流出。
这一招蕴含了精神异力，能让人产生错觉。同时更能使劲力化作无数细小风刃，使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仿佛冬日冷风，扑面袭来。
若是在夏无忌全盛时期，一指点出，在对方恍惚的片刻，就直接将对方千刀万剐，化作一个血人。
孙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微眯，露出精芒，他在思考若是自己面对这一指，又该如何应付，同时开口道：“孙鹰，停下来吧，你不是龙少爷的对手。”
孙驼子咬了咬牙，却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说的对，他不是夏无忌对手。
他抱了抱拳道：“龙少爷武功高强，孙鹰个甘拜下风。”
第一招是夏无忌先发制人，打了他措手不及，败了一招倒也有得解释。
但第二招是全力施展，却依旧一招落败。若非对方留手，只怕自己如今不死也是重伤。
“好说，好说。”夏无忌带着纯真无瑕的笑容，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能接我一招半式，也算是个高手了，不必气馁。”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孙驼子额头青筋暴跳，这安慰人的话，为何听起来很想揍这小孩一顿。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孙驼子心头默念十来遍，长吐一口气，终于以一个大人的心胸，不再和熊孩子计较了。
“孙老爷子，该我们了。”夏无忌将目光转向这兵器谱第一的高手。
孙老爷子站起身，悠然道：“换个地方吧，别把小店给拆了。”
夏无忌点了点头道：“好。”
“你随我来。”孙老爷子身形一展，宛若神仙人物，飘然而去。
“你慢点，老胳膊老腿的，摔着了可不好。”夏无忌整个人化作一缕清风，紧随其后。几个起落间，两人便消失不见。
小店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好似傻眼了一般，天机老人和夏无忌走的太快，他们连做吃瓜观众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孙驼子轻功不错，能够跟去一睹两人交手的风采，可惜现在受了伤。
“不行，本姑娘一定要跟去看看。”孙小红认准一个方向，展开轻功。
“你这妮子，这可是两位绝顶高手交锋，池门失火，殃及池鱼。”孙驼子劝道：“赶快回去，你要是受伤，我不知怎么向家里交代。”
“那二叔你跑来做什么？你现在受了伤，只怕还比不过我。”
孙驼子义正言辞道：“我是来劝你的。”
孙小红翻了个白眼。
龙啸云往嘴里塞了两片牛肉，也赶紧追了过去。
三人全速施展轻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一片偏远的雪地中。
当！当！当！当！
但见远处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仿佛每一击都是敲在心上，让人心惊胆战。
更有一道道火花此地炸开，如同一连连绽放的莲花，璀璨夺目，惊心动魄。
唰！
又是一道剑光飞起，直如银河倒泄，从天而降，飘渺如仙的剑气，冲摄长空。
与从同时，一道棍影同时显现出来，妙用无方，招式变化之间，蕴藏连绵后招，数十上百种精妙变化，每一个变化都奥妙无穷，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剑光夭矫如龙，棍影千变万化，而两道人影被漫天风雪遮盖，只隐隐约约瞧见两团模糊，根本看不见真容。
轰！！
一道巨大的碰撞声响起，积雪如瀑般向四下席卷开来。
数个呼吸后，夏无忌已从漫天风雪中走出，只听他朗声道：“天机老人果然厉害，晚辈佩服。”
说完，便带着龙啸云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七章：胜负
一条长街上，龙啸云买了只烤鸭，一边走，一边吃。
忽然，夏无忌拉住了龙啸云的手，在他委屈不舍的眼神下，将鸭腿撕了下来。
中午在醉云楼倒是恰的饱饱的，但下午和天机老人讨论了时辰结盟，又打了两架，他肚子也饿了。
“小云，你和天机老人谁打赢了。”龙啸云犹豫片刻，问出了藏在心中的问题。
夏无忌说道：“算是平手吧。”
虽然语气平淡，但龙啸云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那可是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啊，和他打成平手，那岂不并列兵器谱第一了？
我滴乖乖！
不到十岁，就有这样的武功，以后怕不是要翻天啊。
这不孝子野心勃勃，有心机、有手段、有武功。
如今他成立天心会，和孙家结盟，势力越发庞大。
日后怕不是要同统一武林，成为武林盟主。
“嘿，逆子是武林盟主，那我就是武林盟主的父亲。号令天下，谁敢不从。谁要是不听话，就放着逆子去咬他。”
“爹，不愧是你，好手段。”夏无忌忽然说话，打断了龙啸云的的意·淫。
“啊？怎么了？”龙啸云不解道。
“你把口水流在烤鸭上面，让我不和你抢。”夏无忌竖起一根大拇指：“好手段，好心机，佩服！佩服！”
龙啸云老脸一红，赶紧擦了擦嘴巴，转移话题：“对了，先前你怎么突然想着和天机老人决斗？”
夏无忌叹息一声，道：“爹，你的天赋全点在阴谋诡计上了，会耍小聪明，但却上不得台面。”
这两天被不孝子打击习惯了，龙啸云也不以为意：“快同爹说说，别卖关子。”
夏无忌解释道：“自然是为了显露实力，让孙家的人知道这次联盟究竟以谁为主。”
龙啸云很快反应过来：“孙家是武林世家，高手如云，虽说已经定下规矩，但他们想必是带着傲气而来。所以你提前展露实力，以此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道分寸。”
夏无带着欣慰的笑容道：“爹终于你有脑子了，孩儿很开心，以后再接再厉。”
龙啸云脸皮抽动。
究竟谁才是儿子，谁才是老子？
实际上，除了这一点，夏无忌还有一个目的。
——进一步了解自己的实力。
此前与他交手的人里，虽有许多高手，但与李寻欢、上官金虹之流的顶尖高手相比，还差的太远。
而夏无忌与上官金虹迟早有一战，自然是要提前了解对方实力。
原本李寻欢也可以作为陪练。
但他的拿手绝活是“小李飞刀”，这玩意百发百中，夏无忌可没信心去接。
所以今日就找上了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内功深厚，招式精湛，可惜……”夏无忌心中一叹：“他已经老了。”
经过这次交手，夏无忌终于发现，为什么原著路线中兵器谱第一会死在兵器谱第二手中。
——人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机老人的功力虽然越发深厚，但气血已呈衰败之象，无法久战。
此外，他不但人老了，心也老了。
越是高明的武功，越是与心性相契合。天机老人没有年轻时的勇猛精进之心，一身高明的武功，十成也只能发挥八成出来。
他若不败，还有谁败！？
“我需要更多的源力，为以后和上官金虹决斗做准备。”
夏无忌心头一动。
除却武功，他还擅长暗器、下毒等手段。
击杀可获得源力。
而武功或许是最直接的杀人手段，但绝不是最有效的杀人手段
毒。
毒才是真正的可怕。
只要蔓延起来，毁灭一个城镇，甚至小型国家，都并非没有可能。
要不苟一段时间，去研究毒药？屠城灭国？
哗啦！
就在他这念头泛起的一刹那，无穷诸天尽头，混沌长河中浪涛翻滚。
两只巨大的眼睛露了出来，穿透无穷世界，宛如实质一般注视着夏无忌，只是他本人一无所知。
这目光是如此的冷漠，仿佛无穷世界在它眼中，不过是尘埃。
它就是诸天的巡猎者、无穷源力之主，永恒神器“四零四”的主人、万物毁灭者——河蟹。
很普通的名字。
但只要它一挥动“四零四”神器，就可以将一个世界直接化为齑粉，不复存在，是最恐怖的存在。
就算是能将大道都打崩碎的霸主人物，也绝不敢冒犯它的威严。
“算了，我虽然杀人，放火、剽窃小说，但我还是个好人，底线还是要有的。不能为了力量，而冲昏头脑。”夏无忌心头如是想着。
咕噜噜~~
河蟹沉入混沌海中，寻找下一个冒犯它威严的蝼蚁。
……
“咳咳。”
在夏无忌、龙啸云走后不久，漫天风雪平定，一道咳嗽声响起，紧接着一道苍老的身影显现出来：“这小兔崽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
“爷爷，你没事吧。”孙小红上前扶着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摆了摆手：“不用，我还走得动路。”
孙小红和孙驼子露出放松之色，看这情况，老爷子应该是没有问题。
老爷子可是顶梁柱，万万不能出事，尤其是在下一任家主尚未定出来之前。
孙驼子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你们谁赢了？”
天机老人露出唏嘘之色，长叹一声：“他没赢，我输了。”
孙小红摇了摇天机老人的手臂道：“爷爷，你又不是和尚，别打禅机了。”
孙驼子也点了点头。
天机老人字烟袋中慢慢取出烟丝，放入烟斗里，塞紧，然后又取出一柄火镰，将烟斗中的烟丝点燃。
“从开始到结尾，一共四百三十二招，谁也没占上风，以平局收场。”老人在吸着旱烟，火光忽明忽暗，带着奇异的节奏。
“可如果再过一百招，老头子就要去找妙郎中治伤。再过两百招，你们就要给老头子我准备棺材了。”
孙小红和孙驼子带着惊愕之色，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以后结盟了，让家里人收敛一点，不要摆出一张臭脸……”
天机老人抽着旱烟道，无不感叹道：“以后的江湖，就是年轻人的江湖了，老了，老了。”
第二十八章：再起风云
翌日，清晨。
兴云庄。
夏无忌洗漱完毕，又去吃了早餐，刚走出大厅，正巧就碰上龙啸云和李寻欢。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龙啸云把住李寻欢的肩，一幅亲近的模样，道：“兄弟，你许多年未归，待会我们去城里走走，熟悉熟悉。然后中午去醉云楼吃席，我约了几个故人，共谋一醉。”
李寻欢犹豫道：“大哥，我此次只是暂时回来看望你和……嫂子的，过不了多久就要走，算了吧。”
“既然回来了，还去关外做甚？又冷又偏僻。是不是厌烦我这做哥哥的了，所以想去关外？”龙啸云皱眉。
“大哥误会了，小弟当真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李寻欢连忙解释。
“那就听大哥的话，吃了饭，和大哥出去走一圈，溜溜食。”龙啸云直接打断：“之后的事情，再做打算。”
“这……好吧”李寻欢略显无奈。
这大哥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非常亲近，亲近的难以让人相信。
李寻欢也是老江湖了，他自然看的出龙啸云的真心假意。
以前的大哥虽是笑眯眯的，看似温和，但实际与他有着很深的隔阂，偶尔看自己的目光，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几天前，他被当成梅花盗抓起来，亏得侄儿龙小云搭救，否则免不了一番麻烦。
李寻欢心头也明白，只怕大哥也参与了此事，甚至可能是主谋。
可如今，大哥的态度似乎并未有多少转变，但却没了那种可怕的感觉，似乎真的是为他打算。
李寻欢不知，这大哥不但是要为他打算，还要给他找个媳妇，甚至连将来孩子的名字都考虑好了。
“爹，李叔，早上好。”夏无忌笑着向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又将龙啸云拉到一边：“爹，你和李叔怎么样了？”
龙啸云拍了拍胸口：“你难道还不相信爹吗？中午和你李叔去到醉云楼去吃饭，给孙姑娘创造机会。”
夏无忌点了点头。
在原著路线中，龙啸云的确是把李寻欢吃的死死的。
“爹，记得还要把李叔忽悠到天心会中。孩儿的武林霸业，也需要他出一份力。”夏无忌又悄声道。
“你李叔是个闲云野鹤，受不得拘束，有些难度。”龙啸云眉头微皱。
夏无忌道：“你要是能做成，我回头把皇宫的御厨弄一个到家里面来。”
龙啸云讨价还价道：“五个。”
夏无忌呵呵一声冷笑：“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娘，让她帮我劝说李叔。”
“找你娘干嘛？这事包在你爹我身上。”龙啸云毫不犹豫道。
于是，py这对父子的交易达成。
“对了，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天心会的事你不必操心，只管把我吩咐你的事做好就是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龙啸云一怔。
夏无忌道：“去少林一趟，那里有个高端人才，他的作用可是不低于李叔，我这做老大的，要亲自登门拜访，才显得有诚意。”
“少林寺？只有你一人。”
“对。”
“那千万小心了，少林是千年古刹，高手如云。你一个人武功再高，但一不小心，也可能陷在里面。”龙啸云眉头微皱，有些担心。
夏无忌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这次并非是攻打少林，只是去寻一个人。”
“走之前记得和你娘打个招呼，免得她担忧。”龙啸云道。
“嗯，我知道了。”
……
和林诗音告别后，夏无忌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来到后院中，拍了两下手。
一道人影立刻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半跪在地：“影二拜见会主。”
在夏无忌的身边，一共有四名“影子”。
他们分别是影一、影二、影三、影四，都是经过挑选出的高手，是他的亲信，平日里替他跑腿，完成一些琐事。
“吩咐雨堂的人，让他们向江湖放出消息，说鬼面童子重出江湖，而且是直奔少林而去。”
夏无忌一边思考，一边下令：“金丝甲的诱惑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就说沈家绝学“乾坤第一指”，以及王怜花的“怜花宝鉴”在鬼面童子手中。将这两门武功好好吹嘘一番，务必所有高手都心动。”
“是。”
影二又隐匿身形，下去传讯去了。
“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韭菜可以割。”夏无忌目光悠悠。
两个心愿任务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一些，不必着急。
除了两个任务外，其次就是收割源力。
把这消息放出去，整个江湖都会沸腾，前往少林的这一路，想来不至于无聊吧。
……
很快，在雨堂的运作下，鬼面童子再履江湖的消息，就迅速传播开来。
据传闻，鬼面童子当初夺得金丝甲后，又出现在保定城中，从昔日沈家的旧宅中，寻找到了沈家绝学“乾坤第一指”。此后，还在兴云庄中，将怪侠王怜花昔日留下的怜花宝鉴夺走。
乾坤第一指不必多说，当年沈天君纵横江湖，冠绝武林，号称“九州王”。在黄山之上，更是凭借“乾坤第一指”击败不可一世的云梦仙子，可谓是举世瞩目，神功盖世。
“怜花宝鉴”名声不显，但王怜花却是十来年前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风头与沈浪付分庭抗礼，也是一代人杰。他留下的秘籍，自然也让无数高手垂涎。
若是能将乾坤第一指和怜花宝鉴夺到手中，便等于得了两位大侠的传承，称霸武林，并非难事。
一时间，整个江湖风起云涌，这番动静之大，就是当初的金丝甲也比不上。
……
大雪已连绵下了三日，地上早已堆起了厚厚的雪层。
一间酒肆在风雨中飘摇，十分简陋，却能为人提供一壶温酒暖暖身子。
忽的，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风雪中，这身影远远瞧去不过是个黑点，眨眼将就有拳头那般大小，再一恍惚，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就进入酒肆之中。
这人身材矮小，不过是个孩童身形，浑身被黑袍笼罩，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冰脸面具，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说着，那人便排出九个铜板。
第二十九章：青衣人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说着，夏无忌便排出九个铜板。
“客人稍等。”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酒肆中传出。
不多时，就有人端着盘子送上来。
只是，这店家要么脑子有问题，就是耳朵有点背。
两碗酒成了一壶酒，
一壶美酒。
白玉也似的酒壶中，隐隐散发着酒香。若是好酒贪杯之流，只闻着浓郁的酒香，只怕就已醉了。若能品尝一口，便是倾尽家财也甘愿。
一碟茴香豆，也成了四道素菜。
但这四道素菜造型雅致，清香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没有数十载的造诣，是无法烹调出这种的美味。
夏无忌拿起酒壶，也没有用就酒杯，就一口一口的灌入嘴里。他在冰面具上开了一个裂口，吃菜喝酒，倒是不必掀开面具。
“如此雪天，能弄到京城的“天仙醉”，云台大师烹饪的两碟素菜，你还真是有心了。”
仙客居的天仙醉，一天只卖三壶，价格昂贵，有钱也买不到。
这倒也罢了。
更难得的是云台大师亲手烹饪的素菜，这位云游天下的和尚，闲云野鹤，踪迹难寻，而且辈分极高，天下能让他亲自下厨之人，屈指可数。
关键这菜还是热的。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毕竟阁下可是天心会会主，大名鼎鼎的鬼面童子，无论再怎么准备，也不过分。”
说话这人穿着一身青衣，身材不高不矮，神态悠闲潇洒，一张脸却是青森森的，仿佛戴着面具，又仿佛这是他本来的面目。
夏无忌瞧了他一眼：“青魔手伊哭？”
青衣人道：“正是。”
夏无忌道：“你若是为了乾坤第一指、怜花宝鉴或金丝甲而来，可以动手了。”
青衣人笑道：“打打杀杀，这可不太好，不如来做一笔交易。”
夏无忌目光一转，直视伊哭：“说说看。”
“阁下一剑出江湖，抢夺金丝甲后，短短两月，就已身经大小一百零三战。而如今，阁下又有两本绝世秘籍到手，此事早已轰动江湖，届时无数高手蜂拥而至，阁下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招架。何不将“怜花宝鉴”交给在下，替你保管，并放出风声，说三件宝物都在我手里，也保证再也没有高手回来骚扰你。”
夏无忌冷笑一声：“怜花宝鉴上记载了下毒、易容、摄心等奇术，上手难度低，学会任意一门，就可纵横江湖，你却要我将它交给你。我看你长得挺丑，想得倒美。”
“自然不会教阁下吃亏，交易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公平。”那青衣人竟不动怒，伸出一双手来，带着暗青色的手套，形状丑恶而笨拙，但它的颜色一看就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我这青魔手采天下金铁之英，非但坚不可摧，而且毒性阴狠霸道，论价值绝不在金丝甲之下。我拿青魔手换怜花宝鉴，你看如何？”
夏无忌摇了摇头：“不换。”
青衣人道：“这是为何。”
夏无忌道：“李寻欢的飞刀，郭嵩阳的铁剑、西门柔的蛇鞭都排在青魔手之上吗，但它们皆非神兵利器，都很普通。”
青衣人沉默了片刻，道：“所以，阁下的意思是，比起武器，使用武器的人更加重要。”
“你明白就好。”夏无忌又叹息片刻：“武器并非越厉害越好，而是越适合自己越好。”
青衣人沉吟半响，忽的自怀里取出长而扁的黑匣子。
他用两只青魔手，笨拙的将匣子打开，立刻便有一股锋锐的剑气冲摄而出，光芒湛然而森冷，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在黑匣子中，竟是柄寒光照人的短剑。
夏无忌看了一眼：“鱼肠剑？”
“不错，正是鱼肠剑。”青衣人笑道：“鱼肠剑名传千古，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至宝。此剑本是藏剑山庄藏龙老人所有，藏剑山庄势大财雄，藏剑老人更是顶尖剑客。此外，他还与少林、武当、昆仑三大派掌门人俱是生死之交。饶是如此，藏剑山庄为了此剑，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血战。”
夏无忌吃着素菜，又饮了一口酒道：“好，果然是好剑，想来这是游龙生赠给你的。”
“不错。”青衣人道：“我就是要他脑袋，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夏无忌叹息一声：“可悲的舔狗。”
青衣人继续道：“据闻阁下也是使得短剑，这柄鱼肠剑与阁下正是宝剑配英雄，相得益彰，便用它和阁下换。”
夏无忌还是摇了摇头，果断拒绝：“我不换。”
“为什么？”
“不适合我。”
青衣人犹豫片刻，又转入屋内，连续拿出数件宝物。
天蚕甲、飞云剑、阴阳刀……
每一件宝物，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甚至有两件，其价值还远在金丝甲之上。
夏无忌每次听对方罗啰啰嗦介绍一大堆，便干脆果断的拒绝了。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青衣人终于拿不出宝物了，只是木然的站着。
夏无忌倒是兴趣盎然道：“还有吗？还有吗？”
“阁下若不想交易，只管说就是了，何必耍我。”那青衣人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道。
这鬼面童子每次的推辞就只有一个：不适合我。
从头推辞到结尾，竟没有换个花样。
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了事。
“如果有适合我的，我一定和你换，可真的都不适合我。”夏无忌真诚的说道：“你若不信，把青魔手拿给我试一试就知道了。”
青衣人犹豫片刻，取下一只青魔手递给夏无忌。
夏无忌接过青魔手，戴了进去：“你看好了。”他一挥手，这“青魔手”直接就飞了出去，看的青衣人一愣一愣的。
“你这里的宝物全都是成人款，就没有个儿童款，怪我咯？”夏无忌耸了耸肩。
这不管是手套也好，兵器也罢……全tm大了好几号。
高手之争，只在一线。
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拿了反而是累赘。
你倒是拿个儿童款出来让我看看啊！！
气抖冷，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儿童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
ps：这周试水推，求推荐票，求打赏，
第三十章：我们真的不合适
青衣人一怔，这才注意到，夏无忌手脚比寻常人小的多。
竟没有算到这一筹。
这家伙是五毒童子一样的侏儒。
所以用的武器、防具也应该是要小一筹的。
不对，就算是侏儒，手脚也应该是发育完整了。而这家伙的手却像是小孩子一眼，十分稚嫩。
这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他真是一个小孩？
青衣人陷入沉思。
“肚子饱了。”夏无忌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子，露出满足的表情：“我该走了，多谢款待。”
他站起身子，就要离开，而青衣人终于回过神来，忙呼一声：“等等。”
夏无忌眉头一皱，道：“我点的是两碗酒和一碟茴香豆，钱已经给了，其他的是你自作主张上端上来的，我可不付钱。”
青衣人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并非要你银子，而是同你继续交易。”
“继续交易？你还有什么宝物，快拿出来让我康康。”夏无忌饶有兴趣道：“先说好，若不符合我的需求，我可不会同你交易。”
青衣人沉声道：“放心，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兴趣了。”夏无忌道：“到底是什么宝物？”
“这件宝物……”青衣人眼睛忽然变了，他的眼波变得比春水更轻柔，动人至极。嘶哑的声音也忽的如音铃般娇美清脆：“就是我自己。”
他媚眼如丝，将剩余的那只青魔手脱下，露出一双光洁无暇的玉手。
这一双手，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十指纤纤，发出白玉般的莹润色泽，可谓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就像一块精心雕琢而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的杂色，又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有弹性。
接着，她又用这一双玉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果然是一张美绝人寰的脸蛋，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充满诱惑力，令人不敢逼视。
“你看我美吗？”青衣人娇躯一扭，就扭到了夏无忌的怀中，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青壮年模式开启！
“的确很美。”作为一个老实人，夏无忌很诚实的回答道。
她的确很美，若说她是仙女下凡，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不会否认。
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到她她如蜜糖般甜腻的声音。也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那一缕缕甜香。
青衣人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对于她来说，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只要不是太监或断袖癖，那便是可以引诱的对象。
如果这鬼面童子真是个小孩，那自然再好不过，这意味着他没有阅历，没有与女人欢好过，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变成裙下之臣，任由摆布。
“那么……用我来身体换怜花宝鉴？你可愿意？”青衣人声音柔媚入骨，一只玉手缓缓划向夏无忌的寒冰面具，却被对方一手抓住。
“你的身体换？怎么换？”夏无忌忽的像是孩子一般好奇。
青衣人柔媚道：“当然是用我的身子，和你做结了婚才能做的事？”
“结了婚才能做的事？”夏无忌眉头一皱：“你要和我离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离婚冷静期。”
青衣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也不知这鬼面童子究竟是不懂，还是在同她开玩笑。
好在青衣人的业务能力十分纯熟，是个真正的海鲜商人，立即就将话题往成年人方向发展。
只见她媚眼如丝，咯咯娇笑道：“错啦，是和你洞房花烛夜，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行。”夏无忌忽的神色一厉：“此事绝对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青衣人一双美目注视着夏无忌，充满了无限的崇敬。
她不但美，而且知道怎么勾引男人。
那一双妩媚的眸子看向你时，就好像已将你当做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男人，同时你也觉得她是世上唯一的女人。
不需要任何言语，一双眼睛就足以勾魂夺魄。
让人甘愿为她奉上一切。
“只有结了婚，才能做这种羞羞的事情，我们两个差了一辈，没可能的。”夏无忌略显害羞的说道，仿佛是个很听妈妈话的乖孩子。
“等等，你的声音……”青衣人发现对方的声音由成熟变的稚嫩起来，而且还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你……你是小云。”
夏无忌将面具一掀，露出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一本正经的说道：“林姨，你和我娘义结金兰，你是我的长辈，我们这是畸形的爱，你放弃吧。”
一刹那间，青衣人如遭雷劈，头晕目眩，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个青衣人自然就是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
早年为了其父的病，曾去舍身崖许愿，准备舍身跳崖时被林诗音搭救，二人结为义姐妹。此后便居住在冷香小筑中。
林诗音以为她聪明美丽、虽出身低微但极有上进心，十分同情。
但实际这女人毒辣、淫荡。擅长诱惑、欺骗男人，以男人间的嫉妒、仇杀来满足心中的贪婪。
甚至梅花盗一案，就是由这女人掀起。
夏无忌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加之林仙儿周旋与阿飞、游龙生、邱独等男子身边，闲暇时间很少，时间管理大师，所以并不知他的另一个身份。
“林姨，你要真喜欢我，也得等我成年了再说，我才九岁，炼铜是不对的。”
夏无忌义正言辞的说道：“对了，就算我成年了，那彩礼钱也是少不了的，没有一百万两银子，你别想龙家家门。对了……”
他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林仙儿，这一个当代最强海鲜商人，此时一脸懵逼，根本不知说什么。
哗啦！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森寒的气息，划破漫天风雪，骤然而至，轰然印向夏无忌的背心。
风雪之中，不知何时跃出一条青袍大袖的身影，风雪被劲气激荡的上扬翻飞，两只闪着骇人清光的铁手，如同闪电般凌空袭杀而来。
青魔手！
这才是真正的青魔手。
原来他早就埋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