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话、真正的余崇之
余老七在外混归混,可每次有危险他都挡在安乐伯的前面,甚至为安乐伯挡毒而亏了身子此生都不能有子嗣。
安乐伯能逐渐的夺回余家大权,也是靠着余老七产业所得这才有了钱。
不过嘛,因为余镇国公一通的骚操作留下的祸患太多,这兄弟俩呢,又不是有着太大本事的,没法做到真正的力挽狂然。
最后的结果就是:曾经归属于余镇国公管理的军0队军中大乱,被朝廷收回了兵符;几兄弟间呢互相争夺着都姓余的产业自个内部互相消耗,后来逐渐都改了姓;安乐伯承袭不到五年便病重不起,没多久就去了;同年,余老大中风后竟是被活活饿死。
都说兄弟齐心齐力断金,与之相反的,这种家族内休止无底线的内斗啊,别看都完全不必做啥干看着,你们自个就能将自个给折腾完蛋,还给人嘴上添了个乐子。
等到安乐候接收袭位时,好家伙的倒是啥产业都回来了,可问题是,仅存的那点子产业也就是个面上功夫,全特么外面都欠着能把人腰压弯的外债。
不过,撇开这些不说,身为安乐伯之子的安乐候,对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七叔,哪怕对方近几年来做事越来越混儿,他也很难不到顾念对方曾经对自己父亲的那些叠起来同样能压垮人的恩情。
所以,安乐候对其它的伯叔姑姑们都是但凡有个机会他绝对会亲手把人送进大牢,唯对余老七,一个前头闯祸,一个后头擦屁股。
就说刚才楼下的一幕,安乐候又何尝不是在保余老七?!
他把人不留情的赶走,总比皇上动怒的处置余老七要强吧?
余老七的事儿,皇上知晓,祈宝儿知晓,这点安乐候自己心中也有数,故尔在现今这情况下已经不必再言其它。
安乐候重重的又是连嗑了仨响头后,头都不敢抬起人,双手撑地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呈一平行线的说道:
“启禀皇上,贤王爷,属下的七叔的确是为人混蛋,一生都没做过几件正经事,但他绝不会背叛七婶。”
据安乐候的娓娓道来三人才得知,余老七余崇之这一生过得着实是有些,,,呃,委屈。
在安乐候口中的余崇之,和外界传闻中的余崇之,完全是俩板本,还是完全对立的俩板本。
安乐候说:余崇之自小就聪明,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三岁能读诗,五岁能做诗,称其为‘天才’是一点不为过。
余崇之是老来子,安乐候比任崇之都才晚出生一年,叔侄间只相差了一岁。
以前的余家,庶子再胆大上头好歹还有个国公夫人压着,国公夫人的娘家那可是瑞王府,妥妥的皇亲国戚,这也是余镇国一直都没法将庶长子改成嫡长子的主要原因。
都说人要是真想要害另一人,有时什么都不做比什么都做了更可恶。
在生余崇之时国公夫人年纪已然不小,怀胎十月本就艰难,也就没有太多的精力多管府内的事,呃,主要嘛,也是她自个生的嫡长子多少有些不顶用,国公府的后宅大权在这期间渐渐被大房掌控。
有个嫡子在余老大就已经不乐意了,现在还要再生一个自然就是更不愿,尤其是这个一生出来很有可能就是余镇国公最后的孩子,生出来后很有可能在余镇国公心中的地位会比卡在中间的安乐伯不一样。
于是,国公夫人这胎怀得那叫一个惊险,不是今儿喝的汤有问题,就是明儿屋的摆的花有问题,再或是中午的晚上吃的东西会互相相冲。数次危急的抢救过来后,瑞王府那头实在不放心的派了府医过来盯着,这才没再继续出事。
可,前头的几次出事,对本就年纪不轻还怀有身孕的国公夫人来说,期危险就相当于是一癌症初期的患者变成了晚期。
而这一切的一切,余镇国公都看在眼里。
但他啥也没说,国公夫人出事他着急忙慌的叫府医请御医;国公夫人怀疑是余老大要害她,他扬言只要有证据他便绝不轻饶;瑞王府出面了他请‘御下不严’的罪;瑞王府出人出力出财的为国公夫人保胎,他千恩万谢;国公夫人难产去逝,他哭得跟死了亲娘一样···
最重要的是,在国公夫人怀孕期间,他一直陪在国公夫人身边,以及国公夫人吃什么他也吃什么,且都比国公夫人早些时间吃,整得就跟着试【毒】人员一样。
瞅着,那是谁也不能不说他一句是个顶好的相公。
可,安乐伯恨他,安乐候恨他,余崇之恨他,国公夫人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唯愿我之来世,再不见你。
余崇之着实就如余老大所猜测的一样,因其是老来子,又是余镇国公最后一个孩子,可能还有些内疚愧疚补偿之类的想法,余镇国公对余崇之及为宠爱,比之当年的余老大更甚。
安乐候说:“我懂事起就知道家里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七叔,只要七叔不高兴,爷爷就会不高兴。
七叔自小就是跟爷爷住在一起,虽然我和七叔年纪相仿,住在同一座府邸里,可平素里我很少能看到七叔。
尤其是七叔展现出来其聪慧后,那时我不明白,后来我猜爷爷是怕大伯会害七叔,爷爷将七叔护得很严,保护着七叔的人都是爷爷以前的亲兵。”
但,怎么说呢,他七叔出生的时机不对,或是应该说他爷爷悔悟得太晚了。
那时余镇国公自个手里已经没有太多的权0势,军中的几个副将早已是余老大的人,各产业中管事的也都只听命于余老大。
余镇国公,已经被架空了。
他,凭自己之力压根就护不住余崇之,反而因为他对余崇之的特别偏宠和爱护,让余老大越发瞅余崇之不顺眼,越发觉得余崇之是威胁,也越发要除掉余崇之。
余崇之聪明啊,七岁时便看清了眼前的局势,爹护不住他,嫡亲兄长有心却无力,他的周围都是余老大的人,若是想活,他是个中庸之人都不顶用,只能是个千人厌万人弃的混蛋。
一滴水珠落到地上,安乐候哽咽的继续:“七叔和我一块在假山上玩,七叔脚滑落入水中,那天寒地冻的,七叔被救起来后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第1220话、余崇之的异常
落水的过程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余崇之从那次落水后断断续续着发热了将近半个月才痊愈,而痊愈后,余崇之便‘傻’了。
看书不记前言,提笔不知诗词,更是一改曾经‘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看书就头疼,反爱上了街头小趣。
什么斗蝈蝈啦,斗鸡啦,鼻涕大的孩子就看避火图啦,跑府上某姨娘的窗外偷看人洗0澡啦等等等等。
总之熊得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儿。
余镇国公一开始还痛心的想多加教诲的让其改正,结果却是越管余崇之就越熊,甚至是公然的说余镇国公是他的杀母仇人,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流着余镇国公的血,他必是要手刃仇人为母报仇的。
可把余镇国公给气的,当天就把这熊孩子给赶出自个的院子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安乐候抬手似是抹了下眼,终抬起头来冲在坐的二人一飘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
“七叔一直都是装的,我爹不聪明胆子还小,爷爷和大伯他们只要吓一吓,我爹就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应;
七叔不仅要自保,他还想保住我们几个兄弟,他只有越让人觉得扶不起,大伯他们才会越不在意他。”
可他们的处境实在是,,,要想改变,难啊。
也许有人要问,既然已逝的国公夫人是瑞王府出来的,为何他们这些国公夫人嫡出的后辈不去求瑞王府帮忙?
这里面的原因··
一来瑞王府虽是世袭之爵,可他们手中并无实权,有的不过是个空爵位。
瑞王府的人明显的受了欺负,瑞王府出面那是理所当然;皇家也会站在瑞王府这边,这已经不是亲不亲戚的问题,而是事关到皇家的颜面问题。
可若是瑞王府出去的人并无明显受到欺负呢?
就说已逝的国公夫人吧,进了国公府后第二天中馈大权就到了手,平素里好吃好喝着,唯一闹心事也就是余镇国公把隐瞒了在娶她前已经有了俩儿子,但,甭管啥原因的,国公夫人原谅他了,当时可没让瑞王府为她出气。
娘家要给出嫁姑娘出气这种事儿吧,要的就是个即时;被欺负了,实证都在,娘家出面,一一实证摆出来,这理儿啊,便就都在女方和其娘家这边。
可你事发时原谅了,之后再把曾经你已经原谅过的事拿出来说,这娘家便是再觉得气不过,理已经不是太正了。
其二,还是有没实0权这原因,余镇国公虽说爵位上略输于瑞王府,但余镇国公可是不仅手里有兵,当时朝中有权的‘朋友’‘兄弟’们还不少;在理不直的情况下,瑞王府也不好随意的插手堂堂镇国公府内的事情。
第三,那便是余国公夫人自个多少有些大病,因她的原因,瑞王府本身自个就处在气弱的一方。
余镇国公当年原是想以军功来换那生了余老大的通房丫环一个好出身,然后再正儿八经的求娶。
但就那么巧的,余镇国公带着那还未领的一身军功回京时,被余国公夫人看见了,顿时惊为天人,春心大动,非君不嫁。
过程不提,结果就是,余国公夫人成功的嫁入了镇国公府,而那通房丫头,在他们成亲前一个月就已经,,死了。
这期间瑞王府做了啥谁也不知道,余镇国公因何而妥协同样也已无人知晓。
但从安乐候的口中说出这其中的道道后,听的人谁不觉得那通房丫头的死和瑞王府有关?
何况人亲儿子余老大!!
玄清老祖眉头都快要皱到了一块,无语之及的看向了祈宝儿:这都啥乱七八遭的?
一团乱麻不说,理一理的话,好像谁都有道理,又好像谁都没理。
他们这些醉心于玄学的人最是厌恶这种理不明道不清的旧怨新仇,话说,做人也就那么短短几十载,简单点不好吗?
祈宝儿同样看向了他,大不孝的递了个白眼过去。
这世间为啥总有着朝代更替,又总有着打不完的仗,还不就是因为人心的复杂?!
想到这,祈宝儿默默瞅了老天一眼。
都说天道向来偏心人类,事实也的确如此,至少这方世界的天道偏心的是人类。
可素吧,她就一直觉得这份偏心完全没必要,信不信,但凡来个世界末日啥的,真正一心一意单纯的只想守护着这方世界的,必是动植物,而不是人。人哪,多了智慧的同时,也就多了各种心思。
而心思一多,呵呵。
扯远了,回来。
余崇之他们不能求瑞王府,也求不来瑞王府帮他们,他们只能靠自己。
可那时唯一年长的安乐伯无用,有心的吧全是群娃子。
这时,一个小姑娘出现在了余崇之的面前,容州富商-杨家的嫡次女——杨芝。
杨芝不仅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财给余崇之,其父杨老爷也是很看中余崇之的才华帮了余崇之不少。
没有余镇国公知晓余崇之装傻而顺之的爱护,余镇国公是个狼人,说弃就是真弃了余崇之。
余崇之后来那些所谓的是从余家分到的产业,其实都是余崇之自己私底下靠着杨家挣来的家业。
只是吧,安乐伯为了余家名声,为了余镇国公死后哀荣,对外宣称那些是作镇国公传给余崇之的产业。
也不晓得安乐伯是怎么想的,更不明白余崇之为何会答应这种将自己的一切付出一言就全给抹去的说法。
这,是连安乐候都看不清理不明,至今还一直在为他的七叔愤愤不平的过去。
余崇之并非因感恩而娶杨芝,两人在安乐候看来是历经了磨难后二人中早已容不得第三人的深厚感情。
安乐候说:“七叔家有下人有厨娘,但七婶自从嫁给七叔后,二十多年来七叔是几乎是亲自下厨包了七婶的三餐,七婶但凡是皱个眉,七叔便能当场哭出来。”
他没夸张,他七叔就是这么的那啥,真哭。
“七婶一生只生了对双生子,不是七婶身子出了问题,而是七叔吓到了,自个服了···”
服了啥不用说,结0合前言大家都猜得到。
安乐候似有为难的顿了片刻,“……,七婶有次回乡探亲回京的路上被土匪所虏,七叔跟疯了一样的亲自去营救,当时那土匪头子被七叔逼到崖边无路可退,他抓着七婶为要挟,要七叔捅自己胸口一刀他便放了七婶,七叔二话不说便冲着自己的心脏就是一刀。”
似是怕二人一飘听到这事会误会什么,安乐候又补了一句:“七婶身边一直有杨家家主安排的人护着,七婶当时是为护身边的人才自愿跟着土匪上山。”
这意思,便是杨芝当时不可能会受到土匪的欺负;也就是余崇之更不可能因为所谓‘脏’不‘脏’的问题会弃二人几十年的感情于不顾。
在此特别提醒下受到了家暴的不管是男还是女:受到家暴后一定要即时报警保护自己;
家暴从来都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俩可能,没有第三种可能;
如果有娘家人爱护的,千万千万不要以各种理由来先说服自己的啥也不说,最应该的做法,同样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你是父母的宝,你是兄弟姐妹的宝,你不是某一个人拳头底下理所应当的沙包;
他/她,不配。
从任何角度与关系来说,也都没那资格!
第1221话、见过换衣服吗
听到这,二人一飘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从安乐候的讲诉中可以听出,余崇之的人品是信得过的,聪明圆滑但不失正直正义,且从其半生的经历也能猜出其必是心性坚定之人。
对妻子更是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爱护有加。
至于说做戏,杨家一个商户,说真的,还不至于让一个候爷的亲叔叔要做这种意义不大的戏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
那问题来了,是什么原因让这样的余崇之突然的就庞上了另一个姑娘,且还庞得像是失心疯了一样?
祈宝儿:“我刚才听到,余崇之旁边的那位女子,是他新纳的姨娘?”
安乐候面色愁苦的点了点头,“是,此女是属下七叔在半个月前带回去的,那姑娘在街上‘卖身葬父’被属下七叔碰到··”
说到这,安乐候脸上露出愤色,“属下七叔自九岁起就跟着杨家主做生意,见过的此类之事不知凡几,绝不可能那般简单的骗术会看不清。”
并且七叔自与那女子接触之后就性情大变。
因幼时经历向来戒备心强到连跟了他多年的掌柜的都不能随意进出他府邸的人,竟然就那般将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子接回了家;
接回府还不止,让其住除主院外最好最大的院子,并扬言要纳其为妾;
七婶觉其有异要传唤大夫,向来对七婶爱护有加,伤在她身便是痛在已身的七叔,竟是当着满府众下人的面抬手就给了七婶一个耳光;
安乐候抹了下脸,似是想笑,可扯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显得涩然,“我七婶性子要强,一开始她怀疑我七叔是被迷了心智,还悄悄的想法子,可···”
在二人一飘的凝视下,安乐候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余宅后院中一破旧到门都关不严实的院中,时不时从院内仅只三间的破屋中其中一间传出几声气若游丝的咳嗽声。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来到破屋外窗沿下。
里面传出一年轻姑娘明显哭过还在打着哭嗝的声音,“小姐,您就,嗝,吃点,嗝,吃点吧。”
几息后,才有道虚弱的声音回复她,“我不饿,你也一天没吃了,就一馒头,不必推来推去,你明天还有事要忙呢。”
这话让小丫头难过得哇一声又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那胡姨娘肯定是个狐狸精,姑爷以前对小姐你多好啊,现在被迷得竟然这样对您,老爷怎么还没到啊。”
玄清老祖和祈宝儿俩都不需要多个步骤的戳一戳窗户纸才能看到里面,倒不是因为他俩一鬼帝一灵王的这么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压根挡不住他们的‘视线’,而是,,,窗户上的好些地方窗户纸都是破烂烂四处透风。
从外看破得比穷人家柴房还不如的屋子,里面也很是配合着外面的破,破它娘给破开门,破到家了。
屋子大约十平左右大小,没床没桌椅啥家具没有,仅有的是他们所在窗户对面的地上铺了层干草,干草上并无被褥,一瞅着年约三十长相秀丽便面色惨白的女子直接的就躺在干草上,身上盖着的应该是跪在她旁边的小丫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布。
玄清老祖和祈宝儿对视了眼,俩看到这情景都有些震惊,虽然听了安乐候的话后他们都猜到余七夫人近来日子应是不好过,可,谁能想到竟是不好过成这样?
可以说,他们要是今儿不是好奇那什么胡姨娘的跑这一趟,余七夫人的命,也就几个时的事了。
玄清老祖神色凝重的同时眼中还隐着怒火,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朝里看了眼后,又看向了祈宝儿。二人间已经被祈宝儿设下了灵力罩,随意说话不用担心会被里面的人听到,祈宝儿看着屋内地上的杨芝脸上也是一脸的不虞。
“师叔祖,她这是命数被‘借’了。”
祈宝儿在玄术上擅长的东西认真说来还真不多,但她有一双老天爷特别厚爱送来的天眼,不对绝对的说所有一切都瞒不过她的天眼,可只要她天眼一开能知九成真相,这点自信她还是有。
在她的天眼中,杨芝的身上有着三股气,一股是代表着生机的白色,一股是代表着气运的橙色,这前两股都是她自己的,只是无论是白色还是橙色,都已经所剩不多,只薄薄淡淡的一层;
另一股明显是外来的黑色阴邪之气已经裹满了她全身,这些黑色的阴邪之气正在不断的腐蚀与吸取着她的生机和气运。
祈宝儿之所以说他们晚上要是没来杨芝撑不了多久,便是因为她身上那不剩多少的生机和气运再挡不住阴邪之气多久。
生机全被吸走之时,便是杨芝的丧命之时。
但,祈宝儿和玄清老祖俩都没动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反而都朝院外走去。
他俩这般‘没同情心’的举动,倒还真不是不管杨芝,而是,,杨芝身上的阴邪之气是来窃取杨芝的生机和气运的,就是偷,这偷嘛,自然就有另一头的人在‘取’,杨芝身上的生机和气运可不会凭空的跑‘取’的这人身上,二人中间必是要有联接。
杨芝的身上就有根红色的禸眼不可视的丝线圈在她脖子上,阴邪之气所窃取到的生机和气运,全都是通过这条丝线源源不断的送往线的那头。
无论是玄清老祖和祈宝儿都能在这头轻松就能断了这条丝线,可丝线一断必是会惊动对面的人,如果真如他们所怀疑的那样,跑了可又得麻烦了。
一人一飘顺着丝线一路找去,渐渐的来到余宅后院中一处与刚才那破院一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不算大但豪华无比的院子中。
丝线穿过主卧的墙壁进入室内,玄清老祖一个飘倒是能直接穿墙而入,可祈宝儿虽已是灵王也还依旧在属于人的范畴内,没穿墙的本事。
于是一人一飘对视了眼,默契的一个无声跃上屋顶,一个飘上屋顶,找准位置,掀开瓦片···盯。
只一眼,一人一飘立时汗毛倒竖。
见过换衣服吗?
见过有人把自个的【皮】像是衣服一样的月兑下后再换上另一张吗?
眼前,展现在祈宝儿和玄清老祖面前的,就是这样于他们来说不恐怖但很恶心的一幕。
更那什么的是,【皮】里面不是血禸,而只是一个骨架子,还是副颜色黑漆漆的骨架子。
第1222话、专业有专攻
余崇之也在屋内,但现在的余崇之可一点没下午在酒楼门外那般的活力四射,而是跟失了魂一个呆愣愣的坐在圆桌旁。
祈宝儿:“师叔祖,余崇之这是被迷了魂还是已经失了魂啊?”
她一修灵的,对邪修还真是一点不了解;她靠着天眼靠着灵力似乎好像能‘窥视’一切拳打南北,可真碰上这种人家凭着技术来‘屏蔽’了她身上优势的情况,她就有些麻爪了。
好在一旁有个玄术界的老祖宗在。
玄清老祖似是一时没能理解她怎么会问出这么二的问题,看着她那张满是智慧的大家长脸上竟然露出了迷茫之色来。
原本他以为是祈宝儿年纪小好玩的在逗他,可看明了祈宝儿脸上那是再真诚不过的神情而不是逗人后,玄清老祖胸口一股火差点没直接窜到头顶去。
“你师傅,你师兄师弟,还有你的师侄他们,都说你是凌华宗里最有天资的一个,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离魂术都看不出来?”
祈宝儿:“???”
简单吗?
她真啥也没看出来呀。
坦白承认,“师叔祖,余崇之的身上应该是戴着东西,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没好好学过玄术?我听你师傅说你是灵修,按说灵修学习玄术会更快。”
玄清老祖仔细的想了想,他好像还真没听宝儿的师傅说过宝儿学习过玄术,是他一直以为宝儿是凌华宗里的天才就应该已经修得玄术一身。
如果没学呢?
玄清老祖一时也说不上来此刻心里是个么滋味,不过好歹是已经在地府里生活了几千年的老鬼,该看开的早看开了,是有些失望,但倒也还好。
不还有他在嘛,正好迟点再回去。
玄清老祖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然后迅速的进入了教学模式,“你看到余崇之腰间的那块玉佩没?”
祈宝儿点头,同时疑惑,“我看着那块玉佩也没什么特殊的呀?”
奇了怪了。
“的确这般看过去那是块再寻常不过的玉佩,那是因为玉佩上画有符文把里面的气息隐藏了,你没有真正的修习过玄术,便感知不到符文的气息,只以为那不过是块稍有些灵气的普通玉佩。”
就像同样是科学家,可搞武0器研究的就看不懂农学院研究出来的高产种子和普通种子有啥区别是差不离的道理。
灵修者是比较纯粹的,而玄修则重点讲一个术字。
而‘术’一字能千变万化,一张符纸能引雷,看面相就能算出你的曾经与未来,同理,一张符纸能藏起想藏的东西,改面相能改命。
而这些,祈宝儿不只是不精通,她是连懂都没懂多少,小老头太过宠她,知晓她一心修灵后便没再强求她学道术这块。
后来祈宝儿灵王封顶没得再继续修炼后,小老头倒是有起过将衣钵传给她的想法,可那时祈宝儿情绪不对,她和天道闹腾起来了,小老头是徒弟舍不得得罪,天道他得罪不起,于是便这事儿又不了了之。
再之后吧,小老头觉得灵王境已经足够祈宝儿出去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了,算了,不学就不学吧,反正真要有啥事,他们凌华宗可是还有个老祖宗在呢。
玄清老祖要是知道小老头一直以来是抱着这个念头,估计每次小老头给他上供他都会跑上来给他两脚。
可惜玄清老祖并不知情,此刻还尽心尽力的在教着祈宝儿,“在玉佩上动手脚的人本事不低,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那玉佩有问题。”当然,在他眼中祈宝儿并不在一般人的范围里,故尔刚才才会失望。
他又指了指已经换好了新【皮】的骨架子,“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祈宝儿:“……”
倒也不必真将她当傻子,她就是专业有专攻的非专业内的东西不了解而以。
心里再嘀咕,可在这位老祖宗面前,祈宝儿还是从心的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这应该是骨妖。”
“对,骨妖之所以被玄师称之为妖,是因为其是骨架因各种原因而成精,其已经不再是这副骨架的原主人。”
骨妖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稀奇,因为骨妖形成的条件非常之苛刻。
必是要葬在聚阴聚煞之地,且这地方还只有能这两种气在。
聚阴聚煞之地很多,任何一个战况惨烈的那种战场都会有这两种气汇集;但,这种战场同时也会有其它的所存在,比如将士们因守护百姓而牺牲天道赋予他们的功德,那可是所有阴煞之气的克星。
所以,战场这种最容易满足阴煞之气汇集这条件的地方,反而是最不容易养出骨妖的地方。
而其它地方,要养出骨妖可不是一点阴煞之气就行,能满足的就是乱葬岗,那都少了煞气。
“骨妖的存在便是违背了天意,所以但凡天道发现了骨妖的存在,必是会不断的降下雷罚,直到将其劈到灰飞烟灭为止。”
玄清老祖不知道眼前这只骨妖是用什么法子骗过了天道的‘眼神’,那法子也骗过了他们。
但从眼前这只骨妖需要从杨芝那儿‘借’生机和气运这点来看,它骗天道的法子必是离不开杨芝被借走的生机和气运。
祈宝儿也想到了这点,“师叔祖,元常老祖的手扎提到过骨妖。”
祈宝儿所提到元常老祖,是千年前凌华宗的宗主,算起来是玄清老祖的徒曾孙辈。
元常老祖在手扎中提到,他疑似见到了骨妖,但并未直面,也并没感觉到骨妖的气息,只是远远的似乎是看到一副黑漆漆的骨架子。
元常老祖之所以只是远远的模糊看到便有所怀疑的还专门记到手扎中,是因为当时元常老祖所在的地方很特殊。
那是玄清老祖时期所留下的一个古战场,那场仗极为惨烈,因有内女干,整整二十万人被敌军困在一处峡谷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二十万大军尽数被全歼于此。
这种情况,你说要换你是二十万中的一个你怨不怨?
恨不恨?
二十万英魂集起来的怨气让那儿形成了个特殊的幻境,所有英魂都无法离开,每天都在重复着自己死亡时的情景。
若是有人无意间进入幻境,再无意间的吵醒其中一个,受怨气所深深影响的英魂们早已没了理智只有本能的嗜0杀。
虽说是个大峡谷,可那原本是连通两地的必经之地。
经历了几百上千年后,无意间进入幻境而再没能出来的人数不甚数,里面的英魂,他们身上的功德也在逐渐的消失。
渐渐了,那儿便成了一处再没了浩然正气,而是集了阴气与煞气,还有同样有利于骨妖形成的怨气的地方。
第1223话、不靠谱的老祖宗
元常老祖就是从出外历练归来的弟子口中得知了有这么个地方存在后,怕此地会养出些大凶之物来,这才特意从海那头往这边跑了一趟。
但元常老祖自个也不过只是那么一个打听疑似的功夫,再加上他对海这头并不了解,过来也仅只是来处理古战场的;况且骨妖这玩艺儿在元常老祖之前也只是有传说般的记载而并无实证其是存在的,所以···
元常老祖并没太过在意,处理完了古战场便回了宗门。
可能是因修行中人本能上对危险的直觉,或是元常老祖记录着记录着突然想起了这事儿,因此元常老祖的手扎上才会有这么一笔。
要想知道多也没了,元常老祖早不知道投过几次胎了。
玄清老祖:“……”
他都不知这会儿该不该骂元常小儿,不骂吧,心头郁气难消,身为修道中人,怎能如此的粗心大意至可能的凶险于不顾?可骂吧,人也听不到不是。
最终只能憋得难受的长长吐出口气,依旧保持着他大家长气质的淡声道:“这只骨妖,应就是当年无常看到的那只。”
当时骨妖估计是刚刚成妖,感知到玄门中人的到来便逃了,而无常却只当自己是眼花。
玄清老祖潜藏的意思太过明显,但这话祈宝儿就是再直也晓得不能附和,那元常老祖可是眼前玄清老祖嫡亲的后辈,和她这师兄的后辈虽说同为后辈,可毕竟还是隔了一层关系。
人嘛不都这样,自个的后辈做错了事自个打骂可以,要别人上,老祖宗单手就把你拎起来扔几万里外去了。
玄清老祖本就是护短的人,责斥元常老祖也就是那么一句话的事儿,话过便又教祈宝儿怎么认识像骨妖这种明着是妖却身上并不带妖气的妖物。
“骨妖的这一身骨,原来的主人定要是一位功勋卓著、身赋满满功德之人,此人还必要因屈而死,死后灵魂不入地府,即克魂飞魄散。”
魂若存在,这人生前的一切功德便都在灵魂里,骨嘛,说起来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若是死后这人立刻就魂飞魄散了,这个立刻一定要快到天道都没反应过来,其一身功德在天道这儿可是有帐在的,有点像游戏出了BUG一样,其一身功德终要有地方安置,于是全落在了他的尸体上。
尸体腐化后,便全附着于骨间。
也就是说,这时候的骨架子它是一副满满都是功德的骨架子。
聚阴煞之气为一体形成幻境困境的地方,本就有着一定遮天的能力在,积功德于一身的无论是什么都天然着受天道所庇护,多重的巧合之下,让骨妖天生就有着遮天的能力。
连天道的眼都能躲过,又何况是天道之下的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呢?!
但这个遮天,可不是说一副骨架子到处跑老天爷会看不到,而是指骨妖能将妖气藏起来让天道都发现不了。
“我们无论是天眼、灵眼还是鬼眼,其实都是天道所赋予的,是天道借了力给咱们。”
同理,他们这些有天眼,灵眼,鬼眼的人也全是天道的‘眼线’。
天道有些看不到的地方,看不清的事实,被他们这类人所看到也就意味着天道同样立刻就发现了。
而这点,骨妖同样有办法,便是附着于全阴人的身上,其本就有着掩藏自身妖气的能力,而它不是害了人后附身于别人,而是本就附身在活人身上,还是本就受着阿飘们所喜爱的全阴人身上,这样才能瞒住玄师的眼,让玄师哪怕面对面,哪怕有着天眼,都看不透这人被附了身。
祈宝儿听到这却是神色有些讳莫,抬眸目光不怎么善的看了眼天。
“轰~~”一道雷鸣仅她一人能听到的响在脑中,雷鸣声并不响,一点不吓人不说,细听之下这雷鸣声还有种气弱带着委屈的感觉。
咋?
她好好的从地府所带的天眼,跑这地界来竟然也受到了衪的桎梏而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她都没说委屈,祂丫的委屈个毛。
不过这次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个老祖宗在,祈宝儿没直接没直接跳起来和天道干一架先,而是选择无视衪。
玄清老祖并没注意到祈宝儿就差点和天道打起来,正在一心授课。
他教了祈宝儿很多祈宝儿曾经听都没听到过的玄门知识,包括但不限碰到骨妖该怎么办。
“骨妖并不好除,只要有一块骨没处理干净,它便不死。”
可以说,骨妖一出生其就已经是半个不化骨,好在骨妖不像不化骨一样的凶残,不化骨是出世就意味着末世差不多来了,而骨妖多了一个天道发现它就一定会不死不休追着它劈的桎梏在,它的目的便只有一个,躲开天道的视线活着。
一个活人被附身,甭管附身他/她的是阿飘还是妖,都属邪物,属阴,都离不开生机被夺,气运逐渐消散。
等被附身的人生机全无气运消光后,骨妖便又得再另寻一个全阴人。
可全阴人哪能那么容易随便出现的?
所以骨妖便只能去夺其它人的生机和气运来补被它所附身的人。
祈宝儿抬爪,“不是师叔祖,就里面那刚才跟换衣服一样的换皮,你跟我说它是附身在活人身上?”
哪个活人能这样的换张皮?
玄清老祖一噎,瞅了眼里面已经躺下休息,其实是在吸取杨芝生机和气运的骨妖,转头,抬手,啪的就给了祈宝儿一大比兜。
“元常没见过骨妖,你以为我就见过?我告诉你的这些,都是咱们宗门里以前留下的记载。”
但就咋说呢,骨妖这玩艺儿就是凌华宗在玄清老祖前头有记载的历史中都没人见过,有的同样不过是些似是而非的不像是正经记录的记载。
玄清老祖瞪了眼祈宝儿,嘟喃道:“一点都不晓得尊老。”
祈宝儿秒懂,立刻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维护老祖宗的颜面嘛,她懂。
玄清老祖:“……”
罢了,宗门内众望所归的小天才,宗门振兴与守护的希望,他还能咋办?
只能原谅她呗。
“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骨妖地府是不收的,只能咱们在人间除掉它,若是必要惊动地府,那也是地府派人上来除掉它。”
简白说,地府是个中转站,所收的一切甭管是善是恶,前提都是其有着教化的可能。
就是地府的教化比较硬核,从不完感恩那套,而是以罚为主。
第1224话、老祖宗忒靠谱
而骨妖的存在本身就是大恶,那种哪怕丢地狱十八层里层层都让它逮个几千年还赎不清其身上罪孽的恶。
所以地府还收它做甚?
没意义不是。
祈宝儿‘封’了嘴,但不影响她用双眼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一白眼直接不孝的怼给玄清老祖,眼中明白得不要再明白的写着:里面那咋办?
要按她说,她冲进去一把冥神之火给烧个干净就成了,扯这些做甚哦。
玄清老祖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抬手又给了她一棒槌,“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进去最后一句了是吧?”
哪句?
哦,地府上来直接凎掉那句!
“骨妖即是有着天生遮天的能力,谁能保证咱们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如果,万一骨妖真的是附身在活人身上呢?
他们刚才所看到的换‘衣服’不过是骨妖针对他们这些玄门中人的障眼法呢?
一把冥神之火烧了倒是的确省事,可一把冥神之火把个活生生的活人也一块给烧了,那业障不就缠到小丫头身上去了?!
玄清老祖的偏心就是这么的偏,按说他虽是凌华宗的老祖,可细说起来也算是这边大多数玄门中人的老祖,无论是为了后辈玄师们还是大义的为了天下苍生,‘牺牲’祈宝儿一个是最合适也是伤害最小的解决方法。
何况祈宝儿身赋着救世之功德,一条人命的业障也不过就是功德拿出点来便能抵去的事儿。
但玄清老祖就不这样想,小丫头才多大点儿啊,灭了骨妖那是理所当然,可要是因灭骨妖而无意的害了人让小丫头心里有了魔障那可咋办?
功德是能悄业障,可心魔却不是功德能帮得上忙的。
这可是他们凌华宗的宝贝,一点差池都不能有,何况他还在呢,何至于要让小丫头去冒这个险?
只见玄清老祖消失在祈宝儿的眼前,眨眼功夫的便出现在了屋内骨妖所躺的床边,继续一个眨眼,玄清老祖抬手个爪,在骨妖感知到了什么的刚睁开眼的时间里,他的手已经五指成爪的来到了骨妖的头顶。
只见其像是轻轻的这么一拽,一副黑漆漆还不断冒着黑烟的骨架子便被玄清老祖像是在撕老鼠粘上粘着的老鼠一样,黑丝如胶的粘连着黑骨架子和床0上的女子。
女子面如雪的闭眼安静躺着,但屋内却是传出女子惨烈的像是痛到了极致的叫喊声。
对于老祖宗的爱护与维护,祈宝儿虽觉得没必要但非常的受用,便也没插手,只在窗外默默看着,也默默学习。
虽然,她一点没看出师叔祖这招和她平时使的招有啥区别。
不都直接上手嘛,没用啥他所说的符啊咒的啊?
说时长,其实耗时也就几秒的功夫,黑骨架子便被玄清老祖硬生生的从女子身上给扯了出来。
骨妖被扯出来后,玄清老祖另一只手上凭空的出现一道符,他迅速的将符往骨妖额骨上一帖。
在祈宝儿双眼一亮,以为要来个天雷霹雳吧啦的牛13画面时,里面啥事儿没有。
嗯???
骨妖似乎也愣住了,歪着头像是疑惑了下,确定那符真完全对它没任何的杀伤力后,顿时像是忘了刚才被硬扯出来的痛苦,嚣张的大笑起来。
玄清老祖却是一点没在意,拎着骨妖开门出来,然后,在祈宝儿懵圈的视线下,把骨妖往院中一丢。
骨妖可不傻,玄清老祖丢开它它立刻就要逃。
这时,一道银白的比祈宝儿腰还粗的天雷毫无预兆的当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着骨妖劈下。骨妖速度可是一点不慢,其逃生的能力应是几千年积攒下无数经历的总结,玄清老祖是毫无预兆的将它丢出去,可在半空骨妖便已经化成了道闪电般朝着院外窜去。
但骨妖快天道更快,虚空中劈下的雷那是真闪电的速度,真真这么眨巴个眼的时间,轰一声巨响,第一道雷便劈在了还没窜到墙上的骨妖身上。
火花带闪电。
真火花带闪电,骨妖身上的一身黑骨不仅是全银光噼啪的缠绕,整副骨头还着了,字面意思的着。
压根不给骨妖再逃的机会,紧接的第二道雷,第三道雷,一道一道中间的间隔都只能用秒来算。
祈宝儿小嘴都惊得能往里塞个鸡蛋,她已经忘了去数到底劈了几道雷,完全被接连不断的避雷速度给吓到了。
别说祈宝儿了,就玄清老祖都被吓得本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好几个度。
渡雷劫他们都渡过,先是云层开始积压,积压到一定的程度后劫雷才会降下,给了渡劫者准备的时间;若是劫雷多道的,每道劫雷中间的间隔时间一般都不会太短,如果天道偏爱的这类人,这中间的间隔有的甚至是给足了你恢复的时间。
玄清老祖不算是天道最为偏爱的那类,但也还成,他生前所渡的雷劫天道相对都比较温柔,几道劫雷的那种,就算中间没给玄清老祖完全恢复的间隔时间,也都是至少十来分钟的让玄清老祖能恢复个七0七0八0八。
所以,别看他是玄门老祖,这种跟老天爷动了大怒非要整死个人般的劈雷法,就是他也是头一次见。
祈宝儿同样。
祖孙俩默默的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二字。
天道就是天道,至少在衪所管的世界里,衪便是这里面一切的主宰。
但,这俩不愧为同门祖孙俩,忌惮也就是那么片刻,然后俩不约而同的朝天竖起了小指头。
一个齐东,一个骨妖,咱啥也不说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俩都眼花了,在他俩竖起小指头的同一时刻,劈向骨妖的那道雷像是滑了脚般的晃了一下。
紧接着骤然变大,跟个大木桶一样的怼向已经看不到有骨妖存在只剩一片废墟的墙角。
又是‘轰’一声震响,雷歇电停,除了同样被劈得原来是墙而现在已经啥都没有却四处满天灰尘外,周围突然一片寂静。
祈宝儿哒哒哒的跑过去找了一圈,地都劈凹下去一个大坑,但坑里却是啥都没了,骨妖不存在了,也没阴气妖气啥的,除了满天灰尘外,哪方面都劈得干干净净。
“要说砍妖除邪,还得是天雷。”
瞅这除得多彻底。
“师叔祖,您刚才给骨妖贴的那符就是让它在天道面前现形的吧。”
第1225话、老祖宗教学
玄清老祖单手负于背后走了过来,对这问题只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但他这态度,就是另一种回答。
小丫头动手,业障在小丫头身上;
倒不是说不能他来动手,他一几千年的老鬼了,哪还惧这么点业障?
但凭什么呢?
玄清老祖可是已经几千年的老鬼,还是个生前脑子比谁都聪明、翘了后脑袋实体虽然没了但却整个灵魂上上下下全长满了脑子的千年老鬼。
据地府传言,玄清老祖那可是连十殿阎王都敢算计的阿飘。
他刚才是因为‘宗门里最天才的小辈竟不知玄术’的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冷静过后他便明白这里面有天道的事儿。
他们小宝儿可是地府里出来的小殿下,虽说没正经职位吧,他这属外人的内情知晓的也不多,但他和转轮王熟的很,俩经常一块吃酒打屁上天才下地理,偶尔着俩喝多了还搁一块躺过【请纯洁】。
于是他这外人虽说知情的不多,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情,最起码小殿下的能力按着正常情况下应是要强于十殿阎王这点他知道,他还记得转轮王曾经有次醉后无意间秃噜过,说地府冥王能否归位,就看他0妹的转世。
这话当时都把他给震懵了,介是啥意思哈?
不过啥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这些中可以猜出,小宝儿本身的实力是非常强的,绝对远超于这世间的所有人,甚至,要远超于此界天道。
且,小宝儿的天眼可非他所认识的那个天眼,人可能还真就是天之眼。
只无奈身在此方地界内,又加小宝儿并没真正的‘觉醒’,【好像是这词】,所以小宝儿才会被此方天道所桎梏,实力,能力,甚至包括天赋。
玄清老祖才不管‘天道要平衡实力以保此方世间内生灵的安全’,他只知道天道将他们小宝的整体实力都给压制了,而压制后却许多事又要她去做。
玄清老祖也不管这个‘有危险祈宝儿就上’是出于祈宝儿自个的意愿还是天道的意思,他只看他看到的东西。
而他现在看到的,就是天道压制了他们小宝儿的实力,却偏又出了被压制了实力后能力却要弱于对方的骨妖出来,然后小宝儿要对付这骨妖的话,她还得背个业障上身。
凭啥哦?
咋啥好处你天道都得了,被压实力的是他们小宝儿,出力的是他们小宝儿,结果小宝儿啥好处没还得背个业障?!
我可去你的吧。
特么自个劈去。
祈宝儿并不知道玄清老祖心里的这些道道,但她不蠢,自然是看明白了玄清老祖对她的维护和保护。
小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叫人那叫一个甜:“谢谢师叔祖。”
玄清老祖一副高冷范儿的站着,一脸毫不在意我只是随手而为的摆了摆手,“你叫我一声师叔祖,我不护着你还护着谁?”
难不成,还去帮头顶那不要脸的天道?
话说,生前他咋就没发现天道脸皮恁厚呢?
玄清老祖不爽,天道表示衪还委屈呢。衪就一方小世界里的天道,哪有那胆子真和地府着着凎?
玄清老祖不知内情太多,他们这些天道却是自诞生出来就已经知晓的,地府总归是要有一位冥王来统领,而这位冥王的人选便就在十一位当初由冥神之人所孕育出来的殿下,小殿下可是冥神之力吸收了最多的一个,也是一直以来大家都默契的认识最有可能成为冥王的一个。
但,成为冥王并非只是靠冥神之力吸收了多少来算,还有许多其它因素在,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心性。
所以每一位冥王候选人都要经历轮回历练,是磨炼心性,也是考验。
十殿阎王比祈宝儿先出身,他们倒是个个都不赋众望的已经经历过轮回的考验,可惜的是,都没通过成为冥王的考验。
这么一来,祈宝儿这个这一世才勉强算是第二世的小殿下,便是最有可能成为冥王,也是若是不成地府便没了冥王的至关重要的一位殿下。
她到哪个地界历练,说句那什么的话,哪个地界的天道不是慑慑发抖?
要是在衪所管的地界出了事,那衪可怎么和地府交待哦。
可如果衪特别照顾的让其一生都顺风顺水,那还历个啥练?
谁能理解衪的难处?
轰~~
暴躁JPG
天道的抓狂祖孙俩一点没注意,就算是注意到了,毕竟这么大的一声雷响他们也不能当完全没听见,但俩都没去在意就是。
祈宝儿瞅了眼面前的大坑,又瞅瞅一旁的玄清老祖,“师叔祖,这里咋办?”
人就是这般,要换往常祈宝儿自个是独自面对眼前这一切时,她绝不可能会去问别人该怎么的办已经一二三命令的下去。
可当身边有个可依靠的长辈在时,似乎是突然间的脑子就降了智,好像有股本能让她寻着很自然的啥都不想着就求助于长辈。
玄清老祖一点没觉得麻烦,相反着,明显感觉到小宝儿对他有的依赖信托时,心里那叫一个乐和。
不过··
“君宸渊不是皇上,这普通人的事儿应该交给他去办。”
说着,他眉头微微的拧起,“你可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哪怕那些事儿对你来说不过是随手的事。
你不了解男人。
你自个太过独立太过强大,什么都不用他管不用他帮忙,一次两次他只会觉得你省心你自立,可次数多了,他就会觉得你完全不需要他多费心思,反正你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完全不需要他去多操心。”
越说玄清老祖越是操碎了心的感觉上头,连屋里还有个失了魂的余崇之都给忘了。
呃,好吧,玄清老祖是压根就没在意过这个人。
听到由远而近许多匆匆往这边方向跑的脚步声,还有着各种的啷啷声,玄清老祖可一点不想见这些人,拎起被他说得有些愣神的小丫头就溜。
空中还传着他的说教声:“你别不信师叔祖的话,师叔祖虽然死了的时间有点长,可越是时间长见过的越多。
师叔祖可不是唬你,就拿前朝开国皇帝来说吧,他那位皇后可是陪着他征战过天下的,受了伤都还亲自骑马上战场,曾经无数次的救过那狗皇帝的命。
结果呢,天下安定了,那狗皇帝立刻纳了一堆的妃子。”
第1226话、让皇帝郁闷的老祖宗
这故事祈宝儿还真知道,毕竟是各茶坊里说书人的经典书目中被点次数占比最高的故事之一。
每一任开国皇帝立国都不容易,前朝自然也一样,不过区别是,前朝的开国皇帝有一个好皇后。
那位皇后出身于市井,说来出身并不好,如果没有乱世中建国这一出,也的确是没可能坐在皇后的位子。
但,这位皇后可是功夫了得且是位不得了的将才,一生征战无数次,败绩几无。
前朝那位开国皇帝能坐在皇帝这个位子,这位皇后是功不可没且占了绝大数的功劳。
可在坐上皇帝位之后,前朝的开国皇帝就以各种理由开始纳妃,皇后还领兵在外打仗呢,他在宫里左边爱妃右边爱妃。
皇后受着伤还骑马征战呢,他守在门外焦急的等着爱妃生子。
后来的后来,皇后死在了战场上,据传是尸骨不存,对身边的亲兵留下了这么一句遗言——不入皇陵不进宗庙。
不过这点是真是假各有纷争,因为那位皇后战死之后,她曾经的亲兵们全都不知生死的消失了。
于是,现今在民间被大家传得最多的一个传言,就是那位皇后的尸骨并不是真的‘尸骨不存’,而是被她的亲兵们给藏了起来。
玄清老祖点了点头,“也不能算是藏起来,其实就埋在离着她死的地方不远的一座山里,如果皇帝有派人仔细去找··”
后面的话不用细说祈宝儿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得结0合当时的情况来说,前朝立国时国土面积并没现今的麒麟国大,东南西北四方都各有小国,当时对前朝威胁最大的就是东边的一个叫隋国的小国,是前前朝留下的旧部。
隋国兵力强盛底蕴厚实,东边又是隋国的起源地,百姓凝聚力强,前朝想强功下隋国,并不是和隋国的朝廷打,也不仅是和隋国的将士们打,而是和整个隋国打。
这样一块硬骨头,却是被那位皇后给啃下来了。
用的什么方法已经没有记载在,也许是心虚吧,在那位皇后死后,她的确是如传言般的没进皇陵没入宗庙,所有的功绩在前朝的正经史书里是一笔没记,或是有记但已经被销毁;
有关她的事迹,全是民间的许多文人因各种原因的悄悄记下,比如有的是佩服她的为人,有的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不该在将来无人所知,有的是单纯的可惜等等,这才在现今大家还记得前朝有这么位了不起的皇后。
可,却已经无人知晓她的姓与名,也无人知晓她死时年风几何,又长相如何?!
用这么个说不上应该是让人感觉同情还是感觉可悲的人来警示祈宝儿,也不晓得玄清老祖是抱着个啥心态。
总之,这些话传到君宸渊的耳中时,他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心差点没给碎成一瓣一瓣的。
福公公垂着头气都不敢大声的喘,——玄清老祖这也太坑人了,这不骗皇上嘛。
这啥用骗这个字呢?原本祈宝儿要去余宅时君宸渊是要跟着的,是玄清老祖一脸不爽的拦住了君宸渊,还以长辈的身份毫不给君宸渊这个皇帝面子的训了他一顿。
“你一个堂堂帝王,已经几日未上朝未处事,知情的知道此事与小宝儿无关,可那些不知情的人呢?
他们哪怕不敢明着说,心里也只会觉得是因为小宝儿你才没上朝,你想想他们会怎么看小宝儿?”
祸国妖姬这罪名可能都会往小宝儿身上安。
玄清老祖又说:“别看小宝儿现在声望不低,畏惧她和服她的人不少,可你也不能否认,那种脑子里都是泥的人同样不少,他们可不管小宝儿为朝廷为麒麟国做了多少大事,他们只觉得小宝儿是个女子,而女子就应该规规矩矩的待在家里,就该事事以夫君为先,就该做个贤内助帮你成为一代明君。”
换句话说,对于那些脑子有大病的人来说,祈宝儿所做的一切事情那些功绩全都不应该放在祈宝儿自个的头上,她就应该当那背后默默付出的人,所有的功绩都该让给男子,这才是身为女子的本分。
这种人其实说来并不多,但问题是,这种脑子有着大病的偏偏要么身份不低,要么身上功绩不小的连皇帝都不好对他们如何。
玄清老祖有些话的确不大好听但却是事实,他在祈宝儿去解决人有三急时可以说是推心置腹的对君宸渊说:
“现在小宝儿在各方面都有着不弱的威信,在文上,朝廷中她当了几年的兵部尚书与她关系好的同僚不少;在武上,她曾经的下属,还有她手里有兵;在百姓中,她自小所做过的那些利国利民的事百姓们到处传扬。”
玄清老祖说到这顿了顿,脸色难得有所缓和道:“于这点我该感激你,我知道,若不是你在暗中动了手脚,小宝儿在百姓中的声威不会如此之高。”
甚至已经高到了颇有些威胁到帝王威严的程度。
皇权至上的世界,若是没有帝王在背后默许甚至是动了手笔,很有可能还亲自派了人暗中传播,老百姓想知道太多事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小宝儿做的有些事按说寻常百姓是绝不可能知晓的,就比如幼时独自对战无头僵那事,再比如修复了龙脉的事儿,好些可都是几乎是祈宝儿单独去完成的。
不过玄清老祖的温和也就这么一会儿,紧接着便又沉下了脸,“虽说小宝儿现在威望高,那些人不会和她硬碰硬;可不硬碰硬的前提,是小宝儿没有真正的触犯到他们的利益。
你若是哪天圣旨下达要封小宝儿为皇后,小宝儿的威望,便成了他们利益最大的阻碍。
他们也许不敢明着对小宝儿如何,可拿捏小宝儿是否有错处,又或是有可编排的让她在老百姓心中威望不再的理由,这些不都是他们那些人最擅长的吗?!”
玄清老祖的话并不好听,还有些伤帝王的颜面,但君宸渊也不得不承认玄清老祖看得清明,这些话也是直逼关键。
父皇为何要让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当兵部尚书?
除了宝儿本身能力足够甚至超出的原因外,父皇其实是在做一件帝人听来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的事——造神。
第1227话、先帝宠祈宝儿的真相
何谓造神?
人为的制造出一个‘神’来。
那问题来了,堂堂一国帝王,为何要去造一个‘神’出来威胁自己的地位?
这就要说到这世界的特殊人种——神人。
麒麟国的确是神人最多的一个大国,可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神人全在麒麟国,也并不意味着神人中能力最强最厉害的就在麒麟国。
至少着五大国都有着自己的神人底牌在。
呃,,说错了,在祈宝儿没出现前,麒麟国是并没有神人底牌的,麒麟国的底牌就是神人多。
青龙有个一拳就能排山倒海,白虎有个出手便是冰封万里,朱雀有个一人便可烧毁一城,玄龟有个能统领万兽。
个个都是独一个可灭一国那种神人。
是本地国的定海神针,也是其它国的巨大威胁。
五大国虽一直处于个相对的平衡中,可谁也不知晓这份平衡能平衡多久。
这世间啊,就没几个没野心的帝王。
当了皇帝的,哪个不想一统天下成为万古一帝?!
而麒麟国呢,偏偏的地势上处于正中心的位置;大家都和平时,这位置好啊,四通八达的无论是做啥都方便,挣小钱钱也方便。
可一旦战起,好家伙,四大国要是一块的包过来,稳死。
麒麟国也就占着个神人数量多这点来勉强的保持住了这份难得的平衡,可每一个当皇帝的,哪个还能没点忧患意识?!
——麒麟国必需也要有一位能顶门户的神人在,最好还是那种能威震四方的。
其实从先帝的一些行事上是能看出他某些打算的,只是帝王心难测,再加之许多国与国间的事儿便是大臣也知晓的不是太合乎,所以一个个才猜不明白,甚至有些还觉得先帝是不是有着啥奇怪癖0好。
就比如早前那位生而知之的小相国,那位你要是说他有多大的真本事,呵呵,还真没有。
幼时倒是的确有像是预言家一样的能力,可,,也许是伤仲永吧,后来这能力基本就莫得了,聪明倒是真的确要比同龄人聪明,可聪明人这世间哪里又缺?
且,有着那份聪明劲,因着先帝多少有些着急的将他捧得过高,人便飘呼了,便开始想些不应该他想的有的没的。
却不知,他所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虚,一旦帝王心不在他身上,只有个面上的权却无兵又财的人,但凡帝王有点表现出不再重视他,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当君宸渊将祈宝儿摆到先帝面前时,先帝的心情是可想而知。
小相国只是个不能算虚有其表但也的确能力不咋地的‘预言家’,就算是个真‘预言家’,在先帝的眼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够完美的。
属文无武,无任何自保能力;况且先不先知这种事儿吧,寻常人可能会很在意,可对于一个有抱负的帝王来说,更相信的是自己,而不是那种所谓的别人看到的即定的未来。
而祈宝儿呢,聪明劲就不用说了,一个小小的仅才四岁的孩童便能带着全村人从盈州里一个小山勾勾一路靠着十一路车逃出盈州,途中还没死几个人,这份能力,不说是孩童了,便是大人也没几个能做到。先帝身在高位的确是不了解逃难到底是有多难,但多少也是有听说过的,饥饿,难民,拦路虎等等等等,想想便知是如何的难。
再说武力,小姑娘可一人敌百军而立于不败之地,又有灭妖除恶鬼之神通,还懂驯兽···
好家伙,说她全能都不为过了。
最重要的是,小姑娘年岁小,可塑性强。
有着上一次小相国这失败的例子在,先帝对祈宝儿的态度可以说是谨慎又谨慎,紧不得松不得,严不得又宠不得太过。
他不敢再像对小相国那样的一来就将祈宝儿捧成个标志放在那,又因祈宝儿能力的过于全面且强而不敢对她太过信任的放任其自我生长,歪了咋整?
重点中的重点,越长大能力越强后却对他不亲可咋整?
可以说先帝有一度是感觉相当的麻爪。
先帝对自个的崽就没认真的养过,自家的崽那有血脉紧相连的关系在还好,反正打不走,可祈宝儿这和他没甚关系又‘隐患’十足的崽子,他该咋个养法?
这就是祈宝儿当年在宫里先帝无限纵容她的原因,宠就完事儿,先把心给搂过来再说。
哪知祈宝儿这丫年龄虽小戒心却是不小,先帝再是纵再是宠她也依旧对先帝防备着。
先帝不是没有过将祈宝儿强留在身边的想法,但被君宸渊强势的‘劝解’后,先帝还是退了一步的选择了放她离开,让其自个生长。
可一帝王,又哪可能真做到将这么大的‘危险’人物丢出去就不管的?
自古以来就没一个帝王没疑心病,也可以说,没疑心病的压根就当不了帝王。
于是,先帝便提拔起了祈康安,在先帝看来,什么关系都不如血缘关系来得牢靠,要不怎么诛连九族能震慑住绝大部分的人?!
只要将祈康安这个祈宝儿父亲握在手里,还怕祈宝儿会对朝廷不利?
可是吧,祈宝儿又再次的啪啪打了先帝的脸,她丫就不是个好掌控的,你这头刚算计她,她那头转个脸便玩了个失踪。
等她回来,无论哪方面的能力都不可再同日而语。
好在是她虽不满先帝但心在天下,也万幸着她相信他的不孝子。
先帝是即心酸又宽慰,多少还有些不甘,但为了麒麟国而不得不再退一步的开始他的造神计划。
第一步就是让祈宝儿进入朝堂,但不是像小相国一样的一来就是大官,却只是个被人捧着的虚职。
先帝也是怕了,即是神,那就不应该再是个假到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神,应该是哪怕没有他护着也依旧能凭着自己威震四方的‘真神’。
所以,他可以提拔,也可以让人尽量的相帮,但祈宝儿也必须拿出自己的能力来服众。
祈宝儿当兵部侍郎时户部欠兵部那么大的一笔银子,便就是先帝对祈宝儿的考验,也是先帝给祈宝儿一个亲官上任震慑其它人的机会。
机会握住,祈宝儿将来的官路不能说是会因此而一路顺畅,但绝对不会再有人敢轻视她,将来再委她以重任大家就不会只是因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而敷衍了。
第1228话、先帝所留下的祸患
祈宝儿不知是已知情还是无意,她接住了这个机会并且做得造出了先帝的预期,一个整个户部主事人都连着做的‘恶梦’,让户部的人主动认错把欠银全补上不说,也吓住了朝中不少的官员。
许多许多的事是你知我知先帝也知,但大家都知而不言。
可以这么说吧,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这一生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有些为了保住屁股下的高位,可是甚至连良心二字都已经丢得干净。
但,这么说吧,越是什么已经没了就越是在乎,良心早没了的这种,就越怕被人戳穿他/她没有良心。
祈宝儿那可将曾经发生过的事入梦的能力,不傻的便能猜出她定是有着看到人过去,或是回溯曾经的这种神奇能力;也就是说,在她的面前,估计大家都是莫得秘密的。
证不证据的另说,这种人,是个人站她面前都会觉得害怕吧?!
还招惹她,特么躲都来不及好不好。
于是,祈宝儿一个十五都不到小姑娘升任兵部尚书便升得是那般的顺利,几乎整个朝廷中就没一个反对的。
而这其中,先帝其实还抓了一个重要的时机关键,只是祈宝儿本人却并不知道。
大贤王的身子出了问题这事儿先帝早已知晓,先帝也知道大贤王早已时日无多。
大贤王手里的无影军和镇南军先帝是交给谁都不放心,恩来想去,只有交到祈宝儿的手里他才略微安心。
虽也有风险,但比交到其它人手里风险要更低些。
那时先帝多少已经看出祈宝儿本身是个不怎么在意权0势得失的人,小丫头更喜欢的是无忧无虑且不受约束,她的强大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这点喜好。
所以一支能力非凡的无影军和百万的兵权交到她手里,要比交到其它人的手里让先帝感觉更安心些。
虽然未来谁也不能保证祈宝儿会不会变,但至少眼前她是最值得托付的人。
况且,那时先帝自个身子也已经出了问题,自个的身子自个知道,先帝明白留给他的时日也已经不多了,而一旦他出事,周边对麒麟国一直俯视耽耽的人是否会借机对麒麟国出手谁也不知道。
先帝赌不起这个更大的危险,也是一个失职的父亲最后想为儿子做的一点保护,他要在死前让麒麟国的‘神’名震天下,让哪怕他出事时真有动乱别国也不敢随意出手。
至少,要给君宸渊一个缓和的时间。
先帝不愧是先帝,为帝几十年那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步套着一步,步步相连,步步紧扣。
祈宝儿震慑住朝臣后不久,兵部尚书便出事,这时众朝臣对祈宝儿还在最为畏惧的时候,她被升为兵部尚书甭管大家心里乐不乐意都没人敢反对。
于是,祈宝儿很顺理成章的统管了天下兵马大权。
在祈宝儿彻底的接手兵部大权后,大贤王病逝,祈宝儿接手无影军和镇南军。
这时虽然许多人对祈宝儿的畏惧已经降了不少,毕竟祈宝儿虽能力强可从来不会无原无故的对人出手,且当初对她的能力也是大部分人自个猜的,后来祈宝儿‘入梦’这能力基本没使过,于是她能‘窥0视’曾经的真假便也有些扑朔迷离。
但,已经来不及了,帝王信重,太子信任,天下兵马尽在她手,还是整个兵部基本都信服于她的那种,便是想反对,也已经反对不起了。
且在这期间,先帝还悄悄的凎了件大事,他派人全国各地的四处去散播祈宝儿的威名,她从小到大干过的事儿甭管真假,反正只要是正面且听着玄乎的,尽管往夸张的传。
祈宝儿本就的的确确的做过不少正常人做不出来的事,于是真真假假着,贤王爷之威名传遍了整个麒麟国,然后跟着各国的商人又传向了国外。
先帝的造神计划,成功了。但是,先帝因病自觉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所以计划并不完善,留下的祸患并不少。
第一,先帝因为急于造神对祈宝儿过于夸大。
第一张嘴发出来的声音就夸大了事实,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着,便离事实越来越远越来越夸张,夸张到是个人听着就知道是假。
甚至在离京城稍远些的地方,祈宝儿已经被夸大到了能和天比肩。
天上打小雷,大家就会喊着是贤王爷打喷嚏了;
天上响震雷,那是贤王爷生气了;
微风是贤王爷在打扇,狂风是贤王爷动了怒;
下小雨是贤王爷在落泪,下大雨是贤王爷难过的在大哭;
反正是周围啥都能和贤王爷扯上关系,甚至有些家族祖祠里
最中间的位置摆的不是自家老祖宗的牌位而是贤王爷的雕象。
这样的过于夸张,但凡智商有一点在线的,都不可能会去相信。
尤其是先帝曾经对小相国的事迹在那,于别国来说这是已经有了先例在,也就更不相信了。
不过这点好在老天是站在祈宝儿这边。
朱雀先出了手,让周昌去试探镇南军,也就是试探祈宝儿;传闻夸张到没了边,所以朱雀认为祈宝儿御万兽灭荒岠大军这事儿也是吹的;
但国与国间可不能用一个‘认为’来做决策,所以朱雀让周昌去进犯我南边边境,一是想看换了主后的镇南军实力如何,二便是确认荒岠军是否真的已经被镇南军所挡。
可谁知道周昌军和镇南军还没打几天呢,荒岠军从镇南军中间嗷嗷叫的加入了进来。
大国的帝王哪有真智障的,这一看哪还有不清楚的,关于麒麟国贤王爷的传言,那是有真有假,至少是她不仅打败了荒岠军还收服了荒岠军这点,为真。
那问题就来了,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真真假假着,反而让各国多有顾虑,麒麟国帝王更替时,大家都不敢有大的动作。
第二,还是那个过于夸张这点。
因着过于夸张,祈宝儿在许多地方的的确确如先帝希望的被奉为了神。
也正因此,先帝倒是如愿了,可却是将祈宝儿架在了火上烤。
在百姓的心中,神是不会犯错的,神也不可能犯错。
神必需完美,神也必需万能。
他们日子苦,希望神来救;他们有愿望,希望神满足。
这就是玄清老祖所提的,君宸渊不可因为祈宝儿而让人觉得他有错的原因。
那些古板的老臣是重点,但真正要防的其实是这些已经成了‘神’的狂热信徒的百姓们。
第1229话、你自己决定
许多事只看个表面似乎事情都不大,可往深一想啊,分分钟是要死人的。
先帝不可谓不说一句深谋远虑,玄清老祖也是为祈宝儿而长远记矣。
君宸渊自是知道这个理,年轻,又是处在情感最为蓬勃期的人,一时的冲动是难免,可身为帝王的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允许这个冲动的时间保持太久。
心中无论是多不舍,君宸渊还是听了玄清老祖的‘劝’像是尾巴下垂了般透着股可怜兮兮劲儿的回了宫。
哪知道啊哪知道,和他那般义正言词的玄清老祖,劲是也做出此等在背后使棒子的小人行劲。
咬牙切齿,语气中却是透着股紧张,“宝儿怎么说?”
白公公想出声,福公公忙隐晦的拽了他一下上前一步笑呵呵道:“贤王爷向来心性坚定,玄清老祖的话不仅是没动摇到贤王爷一分一毫,贤王爷还训了玄清老祖一顿。”
至于训了什么,他编不出来啊,索性不细数了。
瞅着他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的白公公,怕被上头的皇上发现,忙低头藏住自己那一言难尽的脸。
俩不知,他们自觉藏得深演的好,其实在他们的皇上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样样。
白公公:‘真能掰扯,贤王爷可是什么都没说,骂玄清老祖也不是因为皇上的事,是玄清老祖把余崇之给忘了。’
福公公:‘老祖宗可也真是的,护犊子归护犊子,可咱皇上多好啊,对贤王爷真心得就差把心掏出来给贤王爷看了,好不容易现在贤王爷心里有了皇上,怎的还来捣乱呢?’
君宸渊:“……”
罢了,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这头主仆间‘虚假’感情,另一边祖孙俩一前一后在林间狂奔。
事情还要说到祖孙俩在余宅时;
两人在仆人们赶到‘胡姨娘’的院子前便回到了杨芝的破院中。
骨妖已死,自然也就没法再吸取杨芝的生机和气运,可杨芝身上已经被吸取走的生机和气运,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好在杨芝还剩一口气,祈宝儿渡了灵气给她,玄清老祖又教了祈宝儿一个养气阵法,祈宝儿在玉佩上摆下小型养气阵送给了杨芝。
只是··
“虽说这些能让你的身子恢复些许,但你被吸走的生机与气运委实太多,还是会影响到你的寿数。”
又是被渡了灵气滋养,又是有手里的小养气阵养着,杨芝的气色瞅着比刚才要好上不少,不再惨白如死人,而是稍稍有些丝红润。
她像是已经看淡了生死般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便是我的命。”
抬眸看向窗户,目光无焦,“我第一次碰到他时,他好可怜,被堂哥堂弟们带着一群的人围着嘲笑,还有许多人对他推推搡搡。”
杨家虽是地位不高的商户人家,可杨父并不重男轻女,相反着,因为杨芝是杨家连着三代唯一的姑娘,杨芝在家极为受宠。
是那种不仅有爷奶父母兄长疼,连隔房的伯叔家都疼的受宠。
可以这么说吧,杨芝在外受了委屈,她回家嗷一声,是整个杨家都会出动来为她撑腰。
这份宠,把杨芝宠得很是单纯。
所以那时杨芝看余崇之可怜没是二话的就冲出来帮余崇之,之后在得知了余崇之的经历后,便越发同情他的时常以找他玩为由的实则是小姑娘英雄气概的想保护他。杨芝脸上露出个说不上是苦涩还是凄婉的笑,总之令人瞅着便感觉心酸。
她转头看向祈宝儿,“他对我很好,不管是在没成婚前,还是在成婚后,我因小产伤了身子再难有孕,他都一直不在意的从来没提过纳妾,甚至我想为他纳个妾他还冲我发过火。”
多真挚的感情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一生才能碰到他,可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伸手轻轻的触了下应该是早已没了知觉,但她却时时刻刻都感觉痛彻心扉的膝盖。
“这是我说胡姨娘有问题,他亲手拿棍子打的;连打了三棍,面色狰狞得我已经不认得他是谁。”
小丫环捂着嘴在一旁默默垂泪。
祈宝儿听着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
玄清老祖,,呃,他没感觉,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感觉不过来。
杨芝默了会儿像是释然了般笑了,她说:“这般也好。”
这情况吧,祈宝儿也劝不出什么话来,更是没任何的立场可劝,至于什么‘他是被迷惑了的’这类的话,那其实已经毫无说出来的意义,伤害已经造成,是否是被迷惑的于杨芝这个被伤害的人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伤在她身,痛在她身,苦在她心,谁又有资格劝她一句放下?
祈宝儿自觉她是没有。
心中默叹,取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杨芝的手上,“骨妖之死,余崇之很快就会清醒,现在府上乱着,但乱不了多久。”
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话落,祈宝儿便转身准备离开。
她和玄清老祖走到门口时,杨芝像是突然想起来的又唤住她,“贤王爷,若胡姨娘是骨妖所附身,王爷可否有注意到她身边一个叫如意的丫环?”
“嗯?”什么意思?
什么如意?
杨芝一看祈宝儿的神色就知道祈宝儿他们没看到如意或是没注意到如意,只是,,她也只是怀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有顾虑,可她身边的小丫环却是没有,抹着下脸上的泪说道:“如意是胡姨娘前天才买回来的丫环,以前胡姨娘的院子都不准除老爷以外的人进去,买了如意回来后,如意是除老爷以外唯一一个也能进胡姨娘院子的人。”
祈宝儿和玄清老祖心中都是一个咯噔。
突然,二人几乎是时一时刻的闪身消失在杨芝主仆面前。
主仆俩皆是一惊,小丫头更是立刻爬起来冲到院外扒到墙头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道粉色的光咻一下飞过,身后跟着一前一后两道玄紫色的光和黑色的光。
小丫头又着急忙慌的下来跑回去,“小姐,好像是如意,太快了,奴婢看不清楚,只能肯定是个穿着粉衣服的人。”
杨芝听后脸色顿时一沉,正想开口,便听到远远的有着嘈杂声传来。
这下小丫头脸色也凝重了下去,“小姐,可能是姑,,老爷醒了。”
刚才贤王爷不是说老爷是被迷住了,估计是醒了想起被迷惑的期间对他们小姐做过的那些事,这会儿后悔的正往这边来。
第1230话、能悔回来吗
小丫头为难的看着杨芝,她是杨芝陪嫁嬷嬷的女儿,说来是属于杨芝的家生子丫环,并非是余宅的下人,自然做任何事儿偏的是杨芝这边,忠的也只是杨芝。
按她来说,甭管啥是否被迷住了,老爷亲自对小姐动手是真,老爷亲手打断了小姐的两条腿还不准大夫为小姐医治也是真,将重伤的小姐赶到这破院来自生自灭的也是老爷,不准府中任何人给她们吃食的也是老爷。
这样的老爷,又怎配一直一心一意对他的小姐?
就算是现在醒了后悔,能悔回来小姐的双腿,能悔回来小姐日日夜夜的那些泪,还是能悔回来小姐那已经破碎的心?
可,,小姐与老爷的感情她是一直看来眼里,她怎么想是一回事,若是小姐心中还有老爷且已经原谅了老爷,她做为小姐的丫环,自也不能去为小姐做什么主。
杨芝朝着脸色纠结的小丫环伸手,“走,辛苦你背我,咱们去德源客栈。”
小丫环忙上前到杨芝面前将她扶到自己背上,边一个劲的背起她匆匆往外走,边好奇的小声问道:“小姐,咱们去德源客栈是不是更容易被老爷找到?”
杨芝将祈宝儿刚才留下的银票递到小丫环眼前晃了下,“你看这是哪个钱庄的银票?”
各钱庄的银票不仅是印章不同纸质和颜色花纹等都是有着差异的,眼前这五张百两的银票便是德源钱庄的银票,小丫环一眼便认得。
可这和他们去德源客栈安不安全有什么关系?
杨芝似乎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抬手轻轻敲了下小丫环的脑袋,“这些可不仅是德源钱庄的银票,看到这花纹旁的‘祈’字没?这是专属于贤王爷的银票。”
小丫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方的嘈杂声感觉离得越来越近了,她忙加快脚步的朝着后门跑去,脑子一时间压根顾不来其它。
不过杨芝也不用她想明白的已经解释道:“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贤王爷也是德源的东家之一,德源的钱庄开起来似乎和贤王爷还有直接的关系,当时贤王爷还是兵部尚书,德源钱庄便是为了便利军饷的发放。”
“父亲也只是听说德源的几个东家都有着有特殊标记的德源钱庄的银票,谁手里有这样的银票,便能拿着这银票去任何一家属于德源的铺子里让他们帮一个忙。”
五张银票中,第一张也中唯一的一张,便是有着特殊标记的银票。
曾经的杨芝是单纯的,但已经跟着余崇之走南闯北十几二十年,见识过商场的尔虞我杂,经历过被土匪所劫等等之后,单纯二字早已离杨芝远之又远。
如果她还单纯,只会觉得贤王爷送她这张有着特殊意义的银票是因为同情她;
可早已不再单纯的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贤王爷可能的确是有些同情她,但更多的,却是玄门中人的一种赔偿,或者说是断因果。
在她这身份的人对于玄门中的一些事还是知道些,像骨妖这种邪祟并非他们普通人的敌人而是玄门,一般普通人因被与自己无关的邪祟受无妄之灾的所伤或是所害,玄门中人只要碰到,都会做出一定的赔偿。
杨芝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这里面含着什么道理,只知道玄门中似乎是有这么个规矩在。
贤王爷所送的这张银票,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规矩。
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杨芝对祈宝儿都是心存感激着。
自从来了个‘胡姨娘’后,她所过的日子实在是太苦太苦,苦得每天都像是泡在黄连池中;
若不是不想疼爱她的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心中有所不甘,她想来是早已撑不到现在。
这时甭管是谁,只要给她一丝的甘甜,于她来说都是世间至上的美味;
更何况贤王爷救她出水火,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时的杨芝,不想去想什么迷不迷惑,也不想去回忆曾经的那些,她只想迟早的见到父母家人。
小丫环小小的身子里含着大大的力量,小短腿倒腾得贼拉快,愣是在余崇之等人还没到破院时,就已经背着杨芝从不知为何无人守着还开了条缝的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后门她更是没了顾忌,一路朝着德源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祈宝儿和玄清老祖二人已经追着粉色身影追出了京城,且一路顺着林子狂奔着都快到了永定城。
在离着永定城不到百里的一处林间,粉色身影总算是停了下来。
倒不是她跑不动了,而是前方一溜窜的道士和尚们不是举着法器就是拿着符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祈宝儿和玄清老祖也停了下来,一左一右正与挡路的卫阳道长等人形成个三角将粉色身影包围在内。
粉色身影应该就是杨芝口中的如意,一个长相平凡脸上还满是麻点子,平凡到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被人特别看中的丫环。
只是,此刻停下的如意神色警惕,目光如刺,也着实是怎么瞧怎么不是个普通人,那看谁都是阴冷冷的目光,倒颇有几分像是恶鬼。
被包围住了,老祖宗和贤王爷还都在,众玄门中人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放松,竟是都能分心闲扯起来。
慧能方丈这次没来,不过他的小徒弟净思来了,一脸紧张的举着个钵,就跟在卫明道长的身边。
“卫明道长,贫僧眼拙,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但能让老祖宗千里传音让他们在永定城内的所有玄门中人来这拦住她进城的人,净思可不觉得她是真的没问题,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道行太浅看不出来。
于是,更加紧张了,举钵的右手都有些发白。
卫明道长表示他也看不出来,但这话怎么能在小辈面前承认?
面色正经,神色淡定,似如一切尽在掌握般:“多看,多听,勿急,自悟。”
问毛啊问,你这让我可怎么下台?
好在净思是个憨的,竟然像是真听进去了般的若有所思起来。
站另一旁被卫明道长平素里早已坑多了的小道士,一言难尽的悄悄着翻了个白眼。
很是凑巧,他这一白眼正好被如意给看到。
如意那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更是沉如墨,抬手屈指成五爪朝着小道士的方向做了个抓的动作。
第1231话、别开生面的蹴鞠
小道士人依旧原地站着,可在众已经永久或是暂时开了灵眼的玄门中人眼中,小道士的灵魂拽离出半个身子出来。
小道士的禸身上面色顿时惨白,灵魂上神色是痛苦到已经扭曲。
这一幕几乎只是一瞬间,在场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祈宝儿与玄清老祖俩几乎是同时出手,可二人离着小道士太远了,只能‘围魏救赵’的都是一招击向中间的如意。
好在卫明道长人不着调但反应贼快,迅速的抬手一张符贴到小道士额头,手不离符,跟如意争夺起小道士的灵魂。
玄清老祖和祈宝儿的动物快,如意的动作也不慢,跟突然隐身一样的突然在众人眼前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三角’内的另一侧。
她这一躲很是带着神奇色彩,毕竟那两道攻击可是老祖宗和贤王爷发出的,她竟是能躲得过?!
好在她急于躲避松开了小道士的魂,没了她的拽扯,卫明道长眼明手快的赶紧将小道士已经被拽得就剩下一双脚还在体内的魂用力给拍了回去,又连往他身上贴了N张定魂符和安魂符。
整一个看过去就跟被符给包住了一样。
而如意那边,她有躲的能力却似乎并不能躲太远这点,也让众人稍稍的松了口气。
只是他们这口气还没松个透,便见到祈宝儿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刚现身出来的如意面前。
如意似乎也被她这速度也惊了一诧,本能感觉到危险的立刻就想继续躲避,然,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呼过来,给了她一个瞅着轻飘飘但谁挨谁知道的大比兜。
如意整个被呼得腾空而起,且还是朝着玄清老祖的方向腾飞而去。
如意脑袋瓜子都被那一巴掌拍得嗡嗡响,离地后才有了一丝的清明,她的反应也是足够快,余光看到不远处悠闲虚空站定的玄清老祖,便猜出了祈宝儿的目的,立刻又想隐身逃离。
可玄清老祖哪会还给她这机会?
只见玄清老祖也如她一样的一个突然消失,眨眼间便出现在她旁边并且抬起了那修长而笔直的大长腿。
跟他们这祖孙俩玩‘闪现’?
不晓得这都是他们早已经玩剩下的吗?
只能缩地个几米的人搁他们这已经都能缩地成寸的人面前显摆,磕碜谁呢?
于是,一众玄门中人看了场虽短暂却异常别开生面的蹴鞠。
如意被那无德的祖孙俩踹了几次后反应能力倒是被踹了出来,开始闪着躲;可她闪,祖孙俩也闪,还闪得比她更快且似乎完美的预知了她所现的位置,都是早一步就在她现身前就已经等着她了。
且更过人的是,好几次如意现身后前后左右都没人,就在她以为自己赢了后,突然的旁边凭空出现一只脚给她一下,或是索性的连个现身都没她就突然飞了。
大约一刻钟,也许只有几分钟,总之在一众玄师们‘震撼我娘’的跟着脑袋左右前后摇摆着看得已经忘乎所以时,随着祈宝儿的一脚,一道虚影从如意的身上如弹射般的飘了出来。虚影一出如意的身体,立刻就想朝无人的地方逃窜而去,却是被早有准备的玄清老祖只抬手虚空那么一抓,他便像是身后有着强大吸力拽着他一样的明明是做着朝前的姿势,却整个呈飞跃的倒飞着不过片刻就被玄清老祖拽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没了这道虚影支撑的如意如死尸般双眼紧闭着因被踹的力而呈斜向下的朝着地面落下,但在落到一半时却又突然的平缓下来,然后跟被什么东西给虚空的托着一样的慢慢着托到众玄师面前的地上。
众玄师视线都在这三人上,自是看到了祈宝儿呈上托状的右手,心中都明白就是她将如意给送到了他们面前。
这份不借任何外力的运气能力,一定会让众玄师崇拜不以,但现在嘛,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这可是贤王爷第一次托他们玄门中人办事,能不能在贤王爷面前露脸,就看这次机会了。
玄师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冷静得都快,几乎是在如意被放下后的呼吸间,她的身边便围了一堆的道士和尚。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卫明道长等几位在永定城这边算是领头的玄门中人,其中有位算是祈宝儿的熟人,道观就在永安城外离着祈家村不远的李道长。
祈宝儿和他勉强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祈宝儿幼年时曾经一次在一个大幻境中救过他和不少道长的命。
玄清老祖手里拎着个魂落到地上站定,祈宝儿也闪身来到他身边,他们所站的位置本就离着众玄师所在的位置不远,以卫明道长为首的几位道长过来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众人瞧着玄清老祖手里被玄清老祖直接掐着脖子没法出声,神色狰狞着似是很痛苦,五官上都有些看不清原貌的生魂,都感觉有些眼熟,但却一时又都想不起来是谁。
李道长狐疑的盯着生魂的脸,突然双眼一亮,“齐东,这是齐东的一魄。”
不过高兴过后立刻就是担忧,“只一魄便有如此能力,那还在外面的命魂···”
其它几位道长也跟他一样的神色凝重,齐东果然不愧为已经几百年的邪修,刚才他们看如意,可是完全没在她的身上看到一点点不属于她的魂存在。
却哪知齐东的一魄就躲在她的体内,且还是已经完全控制了她行为的躲。
更令他们担忧的是,“魂与魂,魂与魄间必是互有感应,他的其它魂魄出事他自己应该是早已感应到,从这一魄竟是躲在一个小丫环的体内就能看出,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想藏起来。
这一魄也被抓,那唯一还在外的命魂,必是会藏得更加的隐蔽。”
现在他们还有老祖宗和贤王爷在,可若是齐东的那一命魂一直躲着呢?
老祖宗总不可能一直留在人间,而贤王爷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
这还是好的,只要贤王爷还活着的时候那命魂出现,他们都还是有大腿可抱,齐东还有克星在。
最怕的是齐东那命魂也怕了贤王爷的彻底躲起来不再出现,再隐藏个几百年什么的,到时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谁晓得他一邪修靠一命魂还能不能做到这点,万一呢?
第1232话、造孽哦
瞅着这一个个都快要哭了的不争气后辈,玄清老祖差点没能忍住脾气的来个大清理。
好在祈宝儿及时出声挽救了几位道长的狗命,“齐东以前三魂七魄尽在时想要长生都得借命借运,还要无数的怨气煞气等养着,现在他只一命魂在外,想要长存自然依旧需要这些,且只会更需要。
他躲不了多久。”
不过,只要他的命魂还在外一天,就必会有人因他而受害,自然是早一天将那命魂找出来为善。
没瞅那边,一众玄师们你符我针灸的,他们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如意的魂不仅已经飘了出来,还自动自觉的已经去了地府。
净恩念了声禅语,垂着头失意的走了过来,“老祖宗,贤王爷,如意姑娘早已经去了,是齐东用了修术将她的灵魂硬给留在尸体里,又用其它地方‘借’来的生机和气运保持着她尸身不腐。”
祈宝儿在看到余宅里那骨妖时就有些奇怪,她是不知算命之术也不会看面相这些,单看杨芝的五官这些她看不出来杨芝真正的气运这些,她只能看到杨芝当时身上的那些生机气息有多少,气运气息又有多少,至于曾经的或是她命中注定的这些,她只凭着禸眼是看不出来的。
但,不还有老祖宗在身边嘛。
玄清老祖在相术这块是属专家级别的,他们在顺着窃运红线去追窃杨芝生机和气运之人的路上,玄清老祖便告诉了祈宝儿杨芝原本的命数和气数。
据玄清老祖说,杨芝按着正常是长寿之人,最少能活到九十五;杨芝至今无子,但她其实命中是有一子的,不过她命中得子嗣的时间并不早,三十六得子;
当时老祖宗说到这时,祈宝儿心中便是一个咯噔,她若没记错,杨芝今年正好三十六。
玄门中人所说的‘得子’不是说这一年怀上,而是这一年已经生下,这才是‘得’,没生出来的那都不能算是得到。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要在今年内得到,也就是说过年前杨芝便会生下那个孩子,换算一下,那孩子按道理应该是已经在杨芝的腹中至少一到两个月。
可,她在杨芝的身上并无看到另一生命的存在。
再想想杨芝身上的伤··
造孽哦。
玄清老祖还告诉祈宝儿,杨芝气运很强,不仅旺自己还旺身边人那种,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旺夫命。
而现在的杨芝身上的气运剩的跟垂垂老矣快要翘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那么长的生机,那么旺的气运,可在祈宝儿看到骨妖时,在骨妖的身上有杨芝的生机和气运,但却并不多,只覆了薄薄一层用来遮掩天道的‘视线’。
当时祈宝儿有怀疑过是不是被骨妖给吞了,或是遮掩天道的‘视线’需要消耗,是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下那薄薄的一层。
可想归这么想,心里依旧还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现在看如意的尸体因为没了齐东那一魄的控制不仅是灵魂自由的回了地府,她身上曾经被‘借’来用以保护禸身不腐的生气和气运,有主的朝着四面八方回归原主,没主的便散在了空中。
在这些生气和气运中,她看到属于杨芝的生气和气运,且还不少。
随着体内生气和气运的离去,如意的尸身以一种就是傻子看到都晓得不正常的速度腐败着,是禸眼可见的腐0烂,到只剩下副骨架子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一众刚才还围着尸体的玄师们被那因加速了腐0烂速度也加重了的臭味给熏得瞬间都跑出了几米开外,赶紧来一张闭气符。说时长,其实发生在眼前也就那么不到几分钟的事儿。
众玄师瞧着这一幕一时间心里都有些一味杂陈,高兴自然是高兴不起来,但,,
刚才贤王爷所说的齐东急需要生气和气运这点在现在只剩下骨架子的如意身上得到了证实,也就是说齐东不能如他们担忧的那样能无声无息的再躲个几百年。
可是,齐东那一命魂只要一天还没被抓到,也就意味着每天都有人会受到伤害,甚至是被害。
想想刚才那些如星光点点散去的生气和气运,还有比星光点点更多的回归原主人的那些,足可见齐东为了保证如意‘活’着‘借’走了多少人的生机和气动,又已经害死了多少人。
但,有些事儿却是很无奈的着急也没用,麒麟国太大了,玄门中人太少,齐东的那一命魂到底躲在哪现在谁也没个数。
唯二祈盼的老祖宗和贤王爷,他们还真没那脸请这两位整个麒麟国溜一圈;再说了,要齐东躲别国去了呢?
一群人都默了,只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祈宝儿和玄清老祖俩都懒得瞧他们这副丧样儿,道别都没的直接开溜,玄清老祖走前还顺利直接捏散了齐东的那一魄。
回程路上,两人没再如来时一样的赶,而是离了众玄师人的视线后,便悠闲的在国道中步起行来。
四周寂静着只偶有虫鸟的叫声。
祈宝儿掏出包糕点递给玄清老祖,超大包那种,玄清老祖都得半抱着,油纸包内的各种两指宽的糕点瞅着至少得有四五十块。
不过玄清老祖可不嫌多,相反着一路来不虞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他就好这么一口软而不腻的甜食。
祈宝儿自个也拿出包水煮花生吃,边剥边和老祖宗‘闲聊’。
“师叔祖,您刚才让我不要追得太紧,是看出了齐东藏在如意的尸体里?”
一个鬼帝,一个早已会缩地成寸速的灵王,追个缩地成寸只会个几米的齐东,怎么可能会追得这么的狼狈?
还得永定城里的玄师们来堵路这才拦得住。
玄清老祖把手里的糕点塞嘴里,然后反手就给了祈宝儿一个脑瓜嘣,“你怎么这么蠢?”
祈宝儿:“???”
她哪蠢了?
前面不是还很爱她的连天道都坑吗?
原来老祖宗的爱竟然能消失得这么快。
“你厉害,你强,你什么都做了,那你以后还想消停不?
就算不为你自己,玄门中人一遇到事儿都靠你,百年后你不在了呢?
玄门本就断了层,现在虽说你叫了堆老骨头上来教,可阳间与阴间向来各有规矩,他们又能教多少?
若他们再事事习惯了依赖你,等将来你不在了,要再来个齐东,这天下又该如何?”
第1233话、分析
不能说你强大一有事儿就得你上,这样对哪一方都是弊大于利。
玄清老祖现在虽说重视祈宝儿,但和他更在乎的玄门传承相比,说句难听却现实的,两头的天平玄清老祖还真偏在玄门这方,毕竟祖孙俩才相处几天呢,无论谈啥情它都不可能深厚得了。
玄清老祖自是知道祈宝儿厉害,地府小殿下呢,搁哪个地界会不厉害?
可也正因为她过于非凡,玄清老祖反而更不愿意大家过于依赖她。
不说小殿下只是来此界历练一翻,就说此界天道为护整个天下生灵的对小殿下的压制,小殿下也不可能得永生,同样也是会老死,顶了天就是寿数会比寻常人要长一些。
小殿下做不到护此界天下永远。
老话有这么一说:乞丐向来不讨早饭。
为什么呢?
要是勤劳能早起的,他又何至于去当乞丐?!
人是有惰性的,三年乞丐官不换,伸手就能讨到,那还自个受苦受罪的努力做甚?
地府连通各个大小世界,玄清老祖在地府已经几千年的时光,见过几十个因‘救世主’的存在反而最终灭了世的小世界,从中吸取了不少的经验,更是深知‘救世主’的存在对于一方世界的危害有多大。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祈宝儿能力出众有啥错,相反着,他对天道将祈宝儿给框到这世界来还是很感激的,这方世界的确需要一个救世主,否则不说龙脉出事那些哪怕玄门没势微也未必能解决的事儿,就一个齐东都能整出一个末世来。
只是,不能将所有的事儿都压在‘救世主’身上;同时,也不能让大家养成习惯的将所有事儿压在‘救世主’身上。
玄清老祖似是漫不经心,但语气却是无比认真的说道:“就跟养孩子一样,慈母,只会败儿。”
祈宝儿嚼着块油饼默了,在玄清老祖以为自己话重了伤到了她时,她死鱼眼的看着玄清老祖无语道:
“您老是从哪看出玄门中人能随意请动我的?”
她是那有着圣母心的人吗?
玄清老祖:“……”
突然想起十殿下提过,好像这位小殿下在‘孵化’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曾经在地府生活了千年还认知有问题。
把谛听当兔子养了几百年,据传现在谛听看到绿色就想吐,听到小奶娃的声音就逃。
玄清老祖一时间也琢磨不清自个现在心里是个啥滋味,只能恨恨的连往嘴里塞了俩糕点重重咬着。
可凌华宗所传下来的方子太过流弊,糕点几乎是入口即化,玄清老祖上下牙重重一嗑差点没直接崩了牙。
脸都痛扭曲了。
祈宝儿:“……”
这眼神她熟,和小老头当初听到她这话时看她的眼神几乎是一毛一样。
默默递过去一块厚度瓷实的大饼,可以当军粮那种,“师叔祖,这个耐嚼。”
保准满足想咬洗她的玉望。
玄清老祖:“……”
个熊孩子,难怪着一个个小辈念叨到她时语气那么怪,看来都是被气过的。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是将大饼接过重重的咬下一口又恨恨的嚼着。连嚼了好几口,似乎把心里的郁气终于舒散了些,玄清老祖脸色平静了下来。
可那熊孩子似乎就见不得老祖宗气儿能太顺一样,突然又口出惊雷,“齐东的一魂,我怀疑在朱雀国。”
好在玄清老祖是个能顶事的,没太过惊讶,“你为何怀疑是在朱雀?”
怎么没怀疑是在其它三大国?
至于说还在麒麟境内,玄清老祖没提,显然同样觉得这是最不可能的事。
祈宝儿:“师叔祖想来听说过,朱雀的凤王手里有一支活一死一人大军,数目不详,但绝对二十万数。
以前不知齐东时,我是怀疑凤王的手里有着人数不少的邪修;
邪修最是不服管教,否则他们也不会去修邪道而是受着正道统管了,所以他们的上头就必是有一个强大的能绝对压制住他们的人在。
没见过凤王时,因为从朱雀那边传来的消息都是凤王的手里有着活一死一人大军,凤王与朱雀皇争权,凤王又如何如何,所以当时我主要是怀疑凤王是那些邪修的领头人,也是凤王想要借修邪手段来一统天下,至少是窥一视着麒麟国。
于是,在发现凤王来到了麒麟国后,我便试探了凤王。
试探的结果,凤王不仅不是能控制邪修的人,她是连一点邪修的手段都没有。”
她安排着无影军一路制造着各种‘磨难’拦着凤王离开,凤王要真是个懂邪术的,也不至于一路逃得那么的狼狈,如果不是无影军特意放心,凤王压根就逃不出麒麟国。
“凤王不是能掌控住一群邪修的人,于是我将目光转向了朱雀国的国师。”
“朱雀国那位国师为人甚是低调,就连朱雀国本国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只知晓有位国师,却并不知国师是何人,国师又做过什么,连按说应该国师出现的一些祭祀与求福活动,都只是国师的徒弟出面。”
玄清老祖嘴角直抽抽,神它么的祭祀与求福活动,个熊孩子,祭祀和求福如此神圣的事儿,她竟用个‘活动’二字来形容,也不怕天道给她一雷。
“我从皇上那得知,皇上在朱雀国的人也从没见过那位国师。”
“但有一点能确定,那位国师在朱雀混得很好,朱雀皇敬重他/她,凤王也常往国师府送礼。
明明应该是卡两头中间最为难的一个,他却愣是有本事的混成了两头都尊重甚至巴结的人。”
“还有一个便是神龙教教主,朱雀国以凤为尊,可这样一个以凤为尊的女尊国,以信奉金龙的神龙教却已经近似于是他们的国教,连许多的朝中重臣府上都供着所谓神龙的雕象。”
祈宝儿在空中虚虚一画,灵气成默,一只十八不像的玩艺儿浮面在玄清老祖眼前。
脑袋像鳄鱼,身躯似蛇却是长着四只长短一样的像鸭子一样的脚,背上同样四对绝对与凤无关更像是蝙蝠的翅膀。
总之瞅着是绝对与龙无关。
也不晓得青龙国对这所谓的神龙教是一个什么感观?
估计早恨不得凭洗他们。
正渴水的玄清老祖一口水直接喷出,“这丑东西是个什么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