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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eidewen     到清当自强txt下载     到清当自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5章 胜利者?

    胤默默的回到府里,没回内院,先在外书房躺了一会儿,刚刚在车里,他觉得头昏目眩,他不想让乌喇那拉氏她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与灰暗,在恢复平静之后,才慢慢的回了福晋的院子。

    福晋在和耿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到胤进来,两人一起起身行礼。

    胤此时看耿氏倒顺眼多了,在经历了刚刚的刺激之后,耿氏的与世无争变得尤为的珍贵。点点头,温和笑笑,自己坐下接过舒心倒的水,并摆手让福晋和耿氏都坐下,柔声问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她是来跟我说,想带贝贝去荔儿那儿住几天,好照顾一下荔儿。”福晋一脸无奈。

    胤猛的一拍桌子,手上的茶杯也狠摔在了地上,耿氏和福晋吓得跳到一边,一脸惊恐,胤还没过这么大的脾气。

    耿氏脸色有些白,但是还是坚持下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福晋现在真连死的心都有了,耿氏已经跟她说了半天了,她自不能答应,但也明白耿氏为什么也要走的原因,可是怎么跟胤说?现在终于看到胤火了,在婚姻的三十年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胤如此愤怒,应该有别的事吧!一个耿氏还引不直这么大的波澜。还是因为苏荔?这些日子苏荔走了,府里就变得阴冷起来,哪哪都是灰暗的,平时里明朗的孩子笑声也不见了,伴随着的就是京城冬天的阴霾。

    “这是怎么啦?”年氏正好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忙问道。她应该是听说胤回府了,于是赶紧过来的,时间倒是掐得刚刚好。

    福晋都不想看她,“舒心,舒心!快让人来扫出去。别扎了爷的脚。”

    舒心这才带人进来,收拾了,又赶紧退了出去。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死也要要求跟苏荔走啊!现在这府上还真是没法待了。

    “爷,我让人做了补品,您吃饭前先喝一碗吧!”年氏笑盈盈地招手,下人送上个食盒。

    “你也知道要吃饭了,还送这个。存心让爷吃不下饭?来人,放到厨房温着。等晚上再吃。”福晋可不想再容忍,喝了一声,舒心无奈,又进来把盒子提了下去。

    “爷是怎么啦?”年氏也不生气。坐在边上柔声地问道。

    “你说。为什么要走?”胤此时不想看年氏。指指一直默不作声地耿氏。

    “不是走。奴婢想。荔儿不是病了吗?下人们粗手粗脚地。怎么说也十多年地姐妹。去伺候几天也是应该地。”耿氏强笑了一下。苏荔可是以养病为名出去地。她不善加利用就白活了“病了?我怎么听说她准备大兴土木给宅子修洗澡间啊?”年氏可不会这么就放下。耿氏现在是摆明了要站在苏荔一边了。这几年她一直没选择。没想到终于她还是决定站在看上去已经倒下地苏荔那头。脑子没事吧?

    “修洗澡间跟病有什么关系?是要她扛砖还是挖土啊?”福晋冲口而出。白了她一眼。想想。“贝贝一直跟宝宝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念书、习武都提不起劲来。现在吃饭都少了。耿氏带贝贝过去也是没法。总不能让贝贝就这么下去吧!”

    “这话说地。宝宝还能跟贝贝一辈子?贝贝是爷地儿子。自然得学着独挡一面。耿姐姐是不是太宠孩子了?”年氏不乐意了。

    “贝贝被先生打了手心。不是说先生不该打。只是贝贝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书背一百遍。以前宝宝、贝贝一直都是荔儿教地。她从没让宝贝这么背书。以前贝贝很喜欢念书地。现在看到书就恨。这也是爷地儿子。总不能真地养得不读书不习武吧!”

    “谁不是这么念过来的,总不能说荔儿说不用这么念,你就不让孩子这么念?孩子当然贪玩,耿姐姐不能说荔儿宠孩子,就觉得荔儿是对的,你要教啊!”年氏摆出一幅嫡母的架势,福晋冷眼旁观,耿氏默不作声。“行了!我会跟先生说,让他换个方式。”胤觉得头好痛,转头看向了年氏,“你哥要回来了。”

    “哪个?”年氏更有精神。

    “年羹尧,老爷子了明旨,岳钟麒升任四川巡抚,年羹尧回京另有重任。”胤把坻报拿出来。

    “要点他的四川总督?”年氏眼睛一亮。坻报上可没说谁是新任的四川总督,现在看来应该是让年羹尧回京由老爷子面授机宜,好回去接任总督一职吧!

    福晋冷冷地一笑,如果说真是这样,胤怎么可能还是这幅死样子?再想想,眼睛也一亮,“老爷子说什么了?”

    “没事,我不吃饭了。”胤没力气了,直接站起来要离开。

    “荔儿没说什么?”福晋还是不放过胤,她实是已经笃定了,年羹尧这次可能与苏荔有关了,而胤一定已经见过苏荔了。

    “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了?她不是答应过她不会这么干吗?”年氏马上炸了,看胤的表情也知道应该不可能是好事了,现在福晋提到了苏荔,更像是点了炸药桶一般。

    “她都没进宫,她能说什么?老爷子会听她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臭嘴吧!”胤烦了,吼了一声。

    “我说什么了?再说,在府里吵架说地话,谁这么当真,还跑到宫里去说,谁是臭嘴爷得好好寻思一下了。”年氏马上反唇相讥,她又没进宫,就算有什么话,也是该进宫乱说的人来负责,所以无论那天谁在宫里,谁都有嫌疑。

    胤回头定定地看着年氏,好一会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四川总督没你哥哥的份了,你争掉了他地红顶子,现在还闹?闹到家破人亡了,才心甘情愿?真的把人都赶到苏荔儿那儿,这府里只留下你一个人就好了?真那样,老爷子可不管你是不是怀着孩子,安你一个不贤的罪名,直接就派人来杖毙你了,那时谁也不保不住你!后院的事,爷从不插嘴,这是福晋的权限,爷也不会偏向任何人,这是我开衙建府以来一直坚持的,可是如果你再搞事,爷就破一回例,明儿爷就派人送你去园子!”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胤会这么对自己说话,来不及哭,胤便已经拂袖而去了。

    内室静得如死一般寂静,耿氏看了木然的年氏一眼,她不敢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同情,看向福晋,现在估计想躲藏到苏荔府上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躲藏到自己的小院更安稳一些吧!

    福晋了然的看着她,柔和的笑了笑,“别再提贝贝的事了,爷既是说了会管,便是不让你走,过些日子再说吧!”

    耿氏忙点点头,行了一礼,疾步退了出去。

    年氏脸色苍白,胤要赶自己去园子,也就是说,自己彻底的输了,即使苏荔走了,她仍旧轻巧的打败了自己,顺便把哥哥拉下马来?自己怎么会输?难不成真的是苏荔所说的,她不跟女人斗,因为她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苏荔一出手自己就败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福晋漠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你本是聪明人,有好日子你不过,偏偏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这几年看看你闹的这是什么事?你也别怨苏荔儿,你从来就没在她眼里过,她真的是懒得跟你争,内院的厨房她管着,随便弄点什么你吃,你还不就糊里糊涂的那么死了?现在好了,她不争了,你落得什么了?还要连累娘家,你说你做的什么事?”

    年氏这次没哭,凛然的看着福晋,“现在我和苏荔都走了,您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福晋冷冷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此时她不需要再说什么,正如年氏说的,三位侧福晋,一个下马了,两个都走了,自己可不就是最终的那个胜利者吗?可是这个胜利又能维持多久?可是此时乌喇那拉氏不能在年氏眼中显出弱势来。

    年氏仰头离开,福晋笑了一下,拢拢头,喝了一口茶,扯下帕子抹抹嘴,慢腾腾的起身一步步的向外院走去。舒心就在边上看着,一时间打了一个冷战。

    福晋去了外书房,胤和衣睡在炕上,紧闭着的眼看上去憔悴不堪。乌喇那拉氏心中升起些许不忍,年羹尧是胤花了大力气培养的,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在宫中的口风,而变成这样,他此时的心疼应该不能用言语而形容吧。

    在宅斗方面乌喇那拉氏可比苏荔有经验多了,苏荔玩不来这些阴暗的,可是乌喇那拉氏却是个中高手,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怎么说她都是门清的。正如刚刚年氏说的,府里的话怎么传到宫里,如果胤真的深究起来,只怕大家都过不去了。可是胤没有深究,他了解苏荔,却更了解乌喇那拉氏,有很多话是不用说的。所以他把年氏压制了,现在乌喇那拉氏就站在他的面前,要他面对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胤明明听到了门响却不肯睁开眼睛。

第206 谁在乎我

    早上苏荔在大厅里生上火盆和景奇讨论瓷窑的事,火盆靠着她的腿,而且她踩在木踏上,可丝丝寒意还是直灌她的骨头里。可是又没法子,她有很多东西想做,只能强撑着跟景奇谈。

    浴室就得有瓷砖、瓷面盆、瓷马桶、还有瓷浴缸,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得有自己的瓷窑,景奇有,可是问题是,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看了半天,抽出面盆和瓷砖给苏荔,“这俩样奴才勉力一做,这个马桶只能试试,浴缸是万万不成的,奴才哪有那么大的窑来烧啊!”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画出来你看看,将来技术成熟了再做就是了。”苏荔倒是从善如流,想想,“你烧东西要成套的烧,明白吗?花样要一致,还有瓷砖也是,你让他们烧净面的,只做几块花片即可,问题是一定要平,要亮、尺寸要一至。”

    “主子,您要这个做什么?”

    “贴墙和地啊!放到厨房里也可以,省得被油烟弄得墙上黑黑的,这不是易擦洗吗?”

    景奇想撞墙,可是他不敢。想了好一会儿,“主子,怎么做到一模一样?总不能用模子做吧?”

    “嗯,好主意!”苏荔点头,开玩笑,她又不会烧瓷,问也白问,景奇一脸灰暗。

    苏荔笑着加大忽悠的力度,“大哥,别难过,我保证你手下的能工巧匠一定能想到办法,所以尽力一试。如果成功了,我也保证。你会赚很多很多钱,当然,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连我都别告诉,而且要不停的推出新地花样。你想啊,光我府上茅房就要装五个、厨房三个,而且才这么点宅子,光做我的就够你忙几个月了。如果那些福晋们来我这儿试了,几百个都有你做的,只要这些王府们都装了,后面的你就想想吧!而且。这是消耗品,一两年,觉得不好看了,打碎了,就得来跟你定新的。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数钱乐呵去吧!”

    “那也得先做出来才成啊!”景奇一脸愁苦,他自然知道能赚到钱,可是也得做得出来才能赚到钱啊。自己要试验,可是苏荔可是不会给钱的。她已经出了主意,那么技术的投入本就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这是郎先生画地下水道图。他跟工部调来了京城的布局图,画了一条离您这儿最方便的排水管道。您看成吗?”把瓷器图纸收起来。拿出自己带来的图纸,看到这图。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是大麻烦啊!

    苏荔是准备做浴室了才知道北京城里地排水系统原始到连将就都不成。如果她想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那么就得自己来挖。苏荔细看着郎世宁画的图,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了,但这只一针对苏荔一家的,如果将来真地每家每户都装上这个,一家一个排水管?她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得再想想,咱们得有远见。”

    景奇才不介意苏荔想多久呢。反正对自己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事情说完了。他也就告辞了。苏荔趴在桌上仔细地用布条当管道在图上摆来摆去。

    “主子。年主子来了。”顺心敲门进来。苏荔没听清。看着顺心。

    “谁?”

    “年福晋!”顺心也是一脸不以为然。昨天她可是听到胤和苏荔谈年尧地事了。虽说是断断续续。但大概也是知道地。此时年氏来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来求苏荔对年家高抬贵手。

    苏荔迟疑了一下。要请她去内室吗?还是就在这儿见?这儿又得让顺心守门。会给其它人不好地感觉。请到内室。她其实不怎么乐意地。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请进内院。我收拾一下就来。”

    顺心点头退了出去。苏荔地图纸。都有备份。放在偏厅地柜子里。她不怕人偷。反正偷了也没什么。放管道图时。她还是迟疑了一下。想想锁上柜门。图纸还是留在手里。带了进去。

    年氏被引进了内宅的堂屋,这里和苏荔地小院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年氏再想想,才明白,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只是因为苏荔根本就没改过任何的布置,罗汉床其实花样与苏荔小院里地不同,这是京式的八仙款,而苏荔小院是苏式地瘦体款。因为上面放得是她用惯的旧垫圈儿,于是才让年氏觉得一切与以前相同。这儿即使已经是苏荔自己地地方了,她竟然还是不布置,不增添个人色彩?

    “你来了。”苏荔进来把图纸给顺心,自己在一边的脸盆那儿洗了手,接过小丫头递过的帕子擦干了,这才回头看着年氏。

    年氏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精致的面容,只是眼睛里略有血丝,看来是昨夜无眠。再看她的肚子,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不行礼?”年氏挑衅的微笑,因为带有笑意,倒没让苏荔觉得难受。

    “得了,品阶咱们一样,又没人在眼前儿,找个舒服的地儿坐吧!天天端着你不累?”苏荔白了她一眼,也不在堂屋窝着了,推开东厢,里面烧着热炕头,她脱鞋上炕,顺心忙把热盐袋子敷在了苏荔的膝上。

    “又犯了?”年氏跟了进来,苏荔只有犯病时才会这样。

    “出来了,什么都得靠自己,虽不用跪人了,可是天天冻着也受不了。坐!给年主子拿羊奶来。”苏荔轻叹一口气,口吻中有骄傲,却也有些许苍凉,突然想起以前读过的一本书,里面从旧家庭里独立出来的单身母亲,对朋友说,看到没,这里哪怕一颗钉子都是我买的。可是换个角度,连帮你买钉子的人都没有,不是苍凉是什么?

    苏荔靠好,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刚刚说了半天的话,也没机会喝水,不过也不能喝,端茶就表示要送客,虽是官场上的习俗,不过满人似乎都有这眼色,于是她便不敢轻易喝水了。

    年氏坐在炕边,看看内室,还是没有多少装饰,像样的古董都没两样,原先在雍王府里的,都是从福晋那儿搬过去的,看来这次她也没**来。倒是那幅唐卡,她带了出来,挂在炕头的墙上,看来她真的喜欢了。

    “不问我来做什么?”年氏慢慢悠悠从唐卡移下眼眸,看着苏荔的脸的问道。

    “你人在这儿,总会说,有什么可问的。”苏荔淡然的一笑。

    她在前院时还以为年氏来了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年氏会这么心平气和,她给苏荔的感觉竟然不是要来吵架、也不是来认错的,就像是一个朋友来探望,坐在对面闲话家常一般。

    “我被赶出来了,要去园子住。”年氏微微的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在茶碗的碗沿边划着圈。红红的蔻丹让苏荔想到里的汪太太,当初孙柔嘉画出汪太太的扼要就是十点红指甲,一张红嘴唇,自己竟然没想到还能看到活的。

    听完年氏的话,苏荔怔了一下,把注意力从年氏的指甲上移开,她没想到年氏来竟然是因为这个。那么她是在要去园子的路上,临时转头来看自己了?想了想,竟不好做声了。

    “没话说?”年氏又微笑了一下,学着苏荔靠好拉过小薄被子盖在自己的脚上。

    “不知道说什么?斗得天昏地暗的,却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苏荔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为自己,或者说也是为自己舒了一口气,她已经脱离开来了,那里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你不傻啊!”年氏笑了起来。

    “是你傻!我都不接招了,你干嘛要死要活的跟我斗?”苏荔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年氏上次怀孕之后为什么一直咬住自己不放,如果一直平静下去不好吗?

    “李氏倒了,弘时败了,你升了侧福晋,宫里一口一个出身贵重,跟十爷还是表兄妹,这府上只怕比出身连福晋都不如你吧?她占着好位置,不管有没儿子,她都是正的;李氏有儿子,不管将来怎么着,她还有依靠;我有什么?”年氏笑了笑,看着苏荔。

    苏荔想想点点头,“所以你要儿子,拼了命也要生个儿子。可惜每个人都说你怀不住,生下来也活不长,于是你恨。然后爷从宫里抱了心肝回来,你更恨了,因为爷不在乎。”

    “因为没人在乎,雍王府里有了宝宝,贝贝,没人在乎我会生个什么,就像给我一个玩具,还怕玩具会弄坏,于是早早的准备个备用的。”年氏显得很凄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孩子不是我要的,当时只是寄在我那儿,连玉牒都没改。”

    “有区别吗?口口声声的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有谁真的为了我而努力过?”年氏显然有些激动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还在生气,看来当时真的委曲大了。

    “于是恨我?”苏荔虽然觉得有些冤,可是想想也是,谁让那会胤甚至于都不当年氏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如果他都没有这种自觉性,自己也就更不在意了,更何况那时还有心肝,才下地几天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生的,一切都得亲力亲为,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关注她。更何况那时自己风头正健,不给人当靶子都对不起箭。

第207章 自由

    “是嫉妒,你生的孩子又聪明又健康,上上下下都喜欢。因为这样,无论谁生的都没法跟他去一争长短。”年氏苦笑一声,轻轻抚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苏荔再点头,是啊,因为自己没有,于是妒嫉别人有的,可以理解。她不想再纠缠旧事之中了,再说下去,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了,自己只能往地缝里去寻自己了,昨天呢?又怎么了?”

    “只是来看看你,怎么轻而易举的让我败下阵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年氏没有正面回答。

    苏荔笑了,把盐袋翻了一面,才回头看着年氏,“翻盘?”

    “不行?”年氏傲然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苏荔摇手,想了一下,“你除了想要孩子之外,还想要什么?别跟我说是四爷,当然,实在想也成,除了那个呢?”

    “你呢?”

    “除了儿子、女儿,我就想舒服的活着,谁挡着我舒服,我就不让别人舒服。”苏荔喝了一大口羊奶,舒服的躺下。

    “舒服?”年氏侧身看着已经不是对手的苏荔,她脸因为热气而薰得有些微红,十多年了,她竟然在苏荔的脸上找回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影子,她一直在努力的舒服的过日子,她只想要舒服。

    “对,现在我很舒服,没有人管,自己能养活我自己,胤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记得吗。我娘家退出朝庭里,他要给一座园子,但那个园子我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福晋银子。那是我自己买地,现在他们除了庄子,还有些小生意,日子很舒服;又不在朝堂上,于是胤没法拿他们来威胁我;至于说宝宝,说实话。不过是个世子的位置,现在我还真不稀罕了,我说的是实话,就算将来他显贵了。我也不在乎,中国待不下,我就出去,我有的是银子,而且我有学问。我到哪儿也不会饿死。”苏荔坦然的直呼着胤的名字,她在告诉年氏,女人其实也可以像她一样舒服的过日子。

    “所以现在你反而能威胁他了,因为你不在乎了,于是他反而在乎了。”年氏吓得不轻,紧张看了门外一眼,再看向苏荔。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还不太确定。

    “为什么一定要用斗争地思维来想这些事?姐姐啊。你这么聪明地一个人。我说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明白?”苏荔白了她一眼。再次指向她地胸口。“你。要怎么?”

    年氏愣愣地看着她。自己要什么?是啊。自己要什么?小时候。胤和二哥一起回家时。她常常偷看他们。他们那时充满热情。想着如何做一番大事。那时胤就像根一样扎进了她地心里。到了岁数。参加了选秀。顺理成章地进了府。一切理所当然。他是她地天。她地地。她地一切。然而。自己只有他地几分之一。在他地心里。谁更重要?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唯一。可是她仍旧想试试。她希望成为最重要地那个。却落得如此惨败地境地。现在苏荔却来问她。她要什么。是啊。她要什么?一时间竟然茫然起来。

    “没关系。慢慢地想。想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苏荔闭上眼假寐起来。刚刚年氏在向自己控诉着没人在乎自己。可是她在乎自己吗?她不指望几句话让年氏觉醒。但总得想清楚自己将来怎么过。

    “你这样爷心里会怎么想?”年氏仍旧挣脱不开。拉拉苏荔地袖子。

    “那是他地事。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啊!你是笨。当然也不怪你。我跟你说过。我们从来不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所以我从来就不跟你斗。说地并不是瞧不起你。而只是说。基本上。你受地教育就是以他为天。他就是你地人生;而我不是。我地人生其实一直就只有我自己。我自己、我儿子、女儿更重要。他永远是次要地。”苏荔伸出手指指指年氏地心。“你呢?你在哪?拼上老命为他生一个他都不想要地孩子。有意思吗?你不是说没人在乎你吗?你自己在乎你自己吗?你都不爱惜自己。谁来爱惜你?”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荔会跟自己来说这一番话。想了想。狐疑地看着苏荔。“你并不是因为我。而离开地家?”

    “应该说,我并不是因为你而离开地雍王府,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其实这儿也不是,这是老爷子赏的,将来会收回的。家是要用自己赚的钱买来的,别人夺不走的地方,那才是家。”苏荔淡淡的一笑,叹息了一声,“在这个时代里,想要自由是很难的,不过,自由这东西在哪儿都是相对的,十年前如果我这么搬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不同,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这样过上相对自由的日子。我可以,其实你也可以,多好的机会,去园子,你娘家也有得是银子,想怎么往好了过,不用我教你。你快快乐乐的生下孩子,用心的养他、教他,有空了,带着他玩骑马打仗,游山玩水……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你的世界其实可以做的事很多,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全部。”

    年氏默然了,她在思索,让她转弯没那么容易,但至少,她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刚进来时大不相同了,“你还是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来决别的,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觉得你输了,于是你来决别,让我看到你美丽的背景,后悔莫及。当然还有,你想用你的命来挽回你的娘家,你的哥哥。”苏荔闭眼轻轻的说道。刚刚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说自己被赶出时毅然决然的神情,傻瓜也知道她来干嘛的了,不然自己用得着跟她浪费半天口水?

    年氏没说话,但眼眶红了,是啊,昨天胤摔门而去时,她心灰了、死了。她的天、她的地、她全部的人生,已经弃她而去,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他们都不顾念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己就带他走好了。还有小猫,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母子三人就在一起了。早上离开雍王府时,她没惊动任何人,让车送她来苏荔这儿,她可以死,可是不能让娘家跟自己受累,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苏荔的恩怨,还是由她跟苏荔来解决好了。没想到,坐了这么久,竟然已经打消了刚刚的念头。是啊,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惜自己?

    “不能挽回?”看苏荔不为所动的样子,年氏有些无奈,但是却没昨天那种愤怒了。

    “不,其实这事我也是昨天胤来脾气听说的,不是跟你推卸责任,只是告诉你,这其实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昨天跟胤说过,既然改不了,咱们就得往好了想,看看这事会不会有利可图。年羹尧跟了胤这么久,让胤放弃他,只怕比放弃我们还难。所以你啊,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留在胤身边或者离开,其实对年家没有根本性的作用。为他们牺牲自己,就更不值得了。”苏荔终于睁开了眼睛,想了一下,有些怜悯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一边拉着娘家,一边是夫家,都拼了命的想牺牲,都不知道他们哪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其实,人在这世上是最不缺的生物,白话的意思就是,离了谁,太阳也会照样升起。不过看看年氏那千回百转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昨天也想了好久,这事对你们来说是福不是祸。也许目前对年羹尧来说失去总督的职位有点可惜,可是你不觉得他的人生太顺利了?每年如流水一般往雍王府里送奇珍异宝,有眼睛的都看着呢,将来都是罪。别真的以为拿人手短,你是奴才,献礼是本分!谁也不会承你们的情。所以不需要时,谁也不会手软。人啊,想快乐,想舒服,想自由,唯一的前提就是活着。你是希望你哥封侯拜相还是希望他活着?”

    “所以一早你就让你娘家退了出来。”

    “那是两码事,现在说年羹尧呢!你还指着年羹尧给你和你儿子赚钱呢,所以他不能倒,四川总督干不成了,可他又没犯事,老爷子总得给他一个相应的职位,以他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干得很差,所以你要他明白,当不上四川总督是你在保护他,将来还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呢!让他写封信让岳钟麒老实听胤的话就完了,年家慢慢的淡出四爷党,做自己的年党。”苏荔笑看着年氏,如果年氏不来,她本是要写信提醒胤,防止年羹尧的淡出四爷党,现在反而授意让年家退出,看来自己还是心软。摇摇头,但却很快乐。

    年氏也不是傻子,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睁大眼睛,“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我跟宝宝说过,我现在名义上还是胤的侧福晋,二,我们还是四爷党。”苏荔知道年氏已经明白过来了,马上笑着摇摇手,白了她一眼。

    年氏想活得更好就得有自己的势力。年羹尧当不上四川总督并不代表他没用了,他是能干的人,给他一个舞台,他就能成为焦点。但现在,年羹尧不再只是为胤而战了,他该为自己而战。如果年氏掌握了这个,那么她和自己一样,就有与胤分庭抗礼的机会。

第208章 对手

    “为什么教我这个?基本上我们是仇敌呢!”

    “行了,谁有空跟你结仇!我又没恨过你,是你当我是仇人。是你捏了我的泥人,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其实是你作为宅斗女子应该有的基本功,战术运用得当,让我无还手之力,这说明你聪明啊!我是技不如人,心甘情愿的认输的。”苏荔笑了起来,看上去更像是调侃。

    “说正经的!”年氏忍不住踢了她一脚,似乎在这刻,她们真的一笑抿恩仇了。

    “我说的是正经的!”苏荔想想侧身面对着年氏,两人好面对面的认真聊聊,“其实有时我觉得我们是共生共荣的。李氏倒了之后,你不觉得府上的感觉很怪?我们和气得太过份了。我不知道谁在你那儿说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不闹点事出来,咱们俩就得像在温水里被煮死的青蛙,查觉时就晚了。现在多好,你和我不管怎么样,跳了出来,基本上是胜利大逃亡,所以应该感谢上苍,我们是对手,不然谁也活不成。”

    苏荔笑得很开怀,年氏没来之前她倒还没想到这些,先前她只是有些矇眬的感觉,但不愿去想,现在年氏来了,感觉就出来了,如果现在真的让年氏回去就上吊了,自己就真不用活了,那才是真的让别人得到了全面的胜利,老公、孩子,还有一切的一切全没了。

    “我那么对你,你真的不恨?”年氏还是不确定,道理她已经明白了,可是还是觉得苏荔不可能会这么好心。

    “其实胤禛带我去捏面人那天算是我很开心的一天,那天我差点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可以白首不相离了。你捏了,他没反应,于是我心冷了。那天我抱着孩子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还是回了雍王府,胤禛那天说,其实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园子,二就是回王府,去园子就还是对他有依恋,回王府就是对他死了心。是啊,那天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规矩、体统,在胤禛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人还是会有弱点,为了孩子,我回去了,我却还是希望他能保护我,保护我的孩子,可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他还是没反应,连咳嗽都没一声,就当没听见……”苏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平躺下来,看着屋顶,“我知道,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介入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是规矩,他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个的偏坦与喜爱。知道归知道,可是那一下我真的死了心,原来我还是不够理智,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把感情和饭碗分开,后来发现还是不可能时,我离开了。我不要了总成吧!其实那天我在宫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后来再想,娘的,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等过半年你再来看我的宅子,我保证,你都不舒得走。”

    苏荔得意洋洋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就你!等着,过半年,咱们看谁的宅子更舒服。”年氏哼了一声,扔开薄被,跳下炕,麻利的站起,似乎气呼呼的叫了起来,“来人啊,咱们走了!”

    顺心和门外年氏的贴身丫头冲了进来,看来两人都以为她们又是一言不和了,年氏也不看苏荔,“还愣着看啥,咱们走,我的披肩呢?”

    丫头忙过来帮着穿衣,年氏连招呼也打一个,就冲了出去,而苏荔像是睡着了,眼都不睁。

    苏荔晚上喝着热汤,顺心还是一脸担忧,自年氏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欲言又止的,苏荔偏不理他,写了做汤的方子让顺心去做了,晚上带着宝宝和心肝一起快乐的吃着。

    宝宝也偷看着母亲,心不在焉的喝着汤。他一进门就听说年氏来过,谈了半个时辰就气呼呼的走了,可是看上去苏荔心情很不错,她不会真把人气走了,于是心情舒畅吧?

    蕙芷倒是很开心,边吃东西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宫里的见闻,汤匙都举到天上了。

    “对了,额娘,今天在宫里看到阿玛了,他脸黑黑的,心肝害怕就跑了,等他走了才回的太太那儿。”蕙芷含着米饭含糊不清的说道。

    苏荔这次呛到了,“心肝儿,你在哪偷看的。”

    “我去宜妃太太那儿玩,宜妃太太还给了心肝这个!”蕙芷指指小明心,小明心掏出个小荷包笑眯眯的递给了苏荔,苏荔放下盯着蕙芷,“然后呢?”

    “刚不是说了,看到阿玛进了太太那儿,心肝忙去了小姐姐那玩去了,等肚子饿了,才回了太太,就回来了。”

    “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阿玛吗?为什么看到了不去见见?”

    “现在阿玛都不会笑,脸都黑黑的,万一打心肝怎么办?皇玛法说了,要有眼力劲,等阿玛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见吧!”蕙芷理直气壮的说道。

    现在是苏荔一脸灰暗了,胤禛不会以为自己教的吧?真这样,自己真的不用活了。看了宝宝一眼,宝宝也一脸哀怨。好半天,“明儿心肝还是在家陪您吧!天天疯玩也不是个事儿!”

    苏荔点头,只能这样了,今天的事儿当做偶然好了,真是本来的好心情都弄没了。汤也没有刚刚那么美味了。

    “心肝做错事了?”心肝拿着汤匙瞪着大眼睛。

    “那个,你要知道,你阿玛脸本就黑,所以……他的脸再黑,也不会打你的。所以……下次万一你再看到他,就摆个很大很大的笑脸给他,再很大声、很大声的叫一声‘阿玛’,要很甜很甜的叫,额娘保证,他一定会笑的。”苏荔为预防万一还是决定要教点实用课程。

    宝宝摇摇头,侧头看看妹妹,“哪有看到阿玛不打招呼的?下次还这样,哥就不带你玩了。”

    “哦!下次我抱阿玛。”蕙芷点头,讨好的舀了一只鸡翅膀放到宝宝的碗里,一脸崇拜。苏荔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跟宝宝一样扳起脸来严肃批评呢?真是!

    娘仨吃了饭,出去散了会步,苏荔给蕙芷洗了澡,哄她睡了,才回到自己屋里,宝宝竟然还在,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自己必须得跟他谈谈了,三纲五常真是不用教都深入人心,看来自己现在的态势就是“夫死从子”了!

    苏荔老实的坐下,把早上年氏来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自己还挺得意,“你额娘聪明吧!”

    “您既是知道她来没好事,为何要让她进来?进来了也不该进内院,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表演个够,脏水也泼不到咱们身上来了。您又是乱好心,万一有事,看您怎么办。”宝宝揉着额头,在他看来,胤禛对苏荔的评价没有错,苏荔做事成,做人不成。

    苏荔想了一下,皱皱眉,“你想到什么?”

    “就如您想的,年额娘败了,自然到死也要咬咱们一口的,现在您给了她机会。”

    苏荔想了一下,顺手卷起一本书,使劲往宝宝的额头上打去,一连打了十下。顺心正好进来,看到忙冲过来,抢过了书。

    “主子,干嘛!”

    “打儿子!”苏荔说得理直气壮,“知道额娘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宝宝没有退缩。

    “好,现在告诉你,额娘一开始就知道年额娘来不安好心,可是额娘让她进来;知道她不想活了之后,我努力打消她去死的用心,并不是为了怕负责,而是因为我不能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不是每件事都要算计的,凡事讲得失,你将来是不是对着阿玛和额娘时,也要算计一下?”苏荔越说越气,又拿了一本书使劲打下去。

    “额娘也说过东郭先生的故事!”宝宝很坚持。

    “好吧,换个角度,不许她进门,她一头撞死在我们门前怎么办?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在看?听你的,放到外院,让大家看着她发疯,让所有的人看到雍王府的两位侧福晋大打出手、还是恶语相加?你个笨蛋!她是谁?你阿玛的老婆之一,咱们闹得再厉害也是自己家的事,明白吗?她是要死的人,她怕什么?笨家伙!以前觉得你聪明的,现在看来是被你阿玛教傻了!明明可以用光明的心去做的事,为什么要用阴暗的算计来解决?跟你说过多少次?人生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会对你笑。都要把人推到对立面上你才觉得好吗?今天晚上把‘当你用阴暗的心去看待别人时,别人也会用阴暗的心对你!’写一百次!”苏荔怒了,宝宝想了一下,默默去拿纸笔。

    宝宝的事解决了,她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寝室,顺心看了一眼宝宝,忙跟了进去。

    “主子,这是干嘛?”

    “以前没看出来,宝宝心太狠,这不行。”苏荔正色的看着顺心。

    “奴婢不这样看,小主子对人很好,只是有些事他看在眼里,让他以德报怨,他一定做不到。”顺心不以为然,边给苏荔拿睡袍,边轻轻的说道。

    “我从不是圣人,我对年氏从来就不是以德报怨,对我来说年氏是对手、是平衡器、也是保命符,你也笨。”苏荔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顺心想了一下,她也是从大宅出来的,马上明白了,笑了起来。

    “所以年主子也明白,走的时候装着也气呼呼的,让人以为你们还是对手?”

第209章 下水道和牛录

    苏荔在沉寂了半个月后,第一次进宫了,她要和康熙谈谈下水道的事,她在家比来比去,最后她无奈的现,这不是自己能做的事。带着图纸和自己写的计划书老实的站在南书房门口等着。李德全都迎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有点事儿来求万岁,万岁爷今儿心情好吗?”先问问心情好坏,如果心情差,她直接回德妃那玩玩就走。

    “嗯,还不错,十四爷任大将军王的明旨已经了,正好四爷也在跟万岁讨论出征的细节呢!”李德全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才低声说道,“您做的护膝真好,这些日子奴才的腿好多了。”

    “您每天让人把粗盐炒热了,放在口袋里敷在膝上。这毛病是断不了根的,只能平日里自己保养。”

    “知道了!真是,还让您惦记了。”

    “哪儿,荔儿不是也是这样吗?这些天太凉,膝盖也不成。”苏荔老实的说道,也动动自己的膝,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都能听到骨头咔咔做响。

    正好胤出来,听到,不禁瞥了苏荔的膝盖一眼,苏荔忙老实的行了一礼,李德全忙进去通报了,胤和苏荔两人就默默的站在门外等着。

    年氏那天就真的就直接去了园子,而且这些天听说那头也在大兴土木的修宅子呢!年老爹都惊动了,赶回来打听,听说只是去四爷府拜了个门子,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看来年氏已经跟年老爹说清楚了。前两天又听说年羹尧也回来了,还是去了四爷府住。并且去园子看过年氏,听起来风平浪静的。

    年氏在园子里倒挺滋润,还派人给她送过她做的点心。不是好友的那种相互的关心,而是类似于挑战地意思。年氏送来的点心,大意是她要是下定决心,一定不比她做的差。苏荔也不怕她真的想毒死自己,当着送东西来的丫头的面,第一个就放到自己的嘴巴里,把边上的人都吓到不行。苏荔不怕,她知道。年氏也不傻,那天之后,她们之间都已经明白了。只有共生,才能共荣。不然,她们都是那只若没猎物,就要被烹制的走狗。

    四爷府很平静,平静到寂静了。有时没有消息也是一种消息。看来某些人会有些失望,都以为年氏气呼呼的走了,应该会生什么事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只怕主宅里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吧?不过,三点才能确定一个平面,真地只有自己和年氏这个局面也就单调了。那天她没跟年氏说的还有一句,但以年氏的聪明一定明白。没有那个点,自己和年氏也平衡不起来。所以年氏以后也不会和那个点再单挑了。其实后来苏荔想想。胤应该谢谢一下自己地,如果不是自己。他的后院只怕就真的玉石俱焚了。那时固然真的有了真正的胜利者,可是,四爷府地元气也就真的大伤了吧。

    “苏主子,万岁请您进去呢。”李德全不一会打破了这种尴尬,苏荔再跟胤行了一礼,自己进去。

    “怎么前后脚?故意地?”康熙打着哈哈。苏荔笑笑。老实地叩。才慢慢地爬起来。康熙看她不作声也就不说什么了。“来干嘛?”

    “那个。奴婢有点不好意思。”苏荔想想笑道。低头有些羞涩。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康熙卟地笑了出来。伸手。李德全忙把苏荔手上地图纸和计划书放到康熙地案上。

    “这是什么?”

    “下水道。”苏荔脸有些微红。但还是上前一步。“那个。您看。奴婢想做个洗澡间。可是如果只做一家地排水。那不是太浪费了吗?主要是奴婢是怕万一人家看到奴婢家地洗澡间后都跟着学。只怕京城里就被挖得乱七八糟地。所以想想还是跟您商量一下。”

    胤在外头转了一圈。想想还是揎帘子进去了。苏荔正好在说洗澡间。胤忙看向康熙。康熙看着图纸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洗澡间?早就知道你爱泡澡。真是……真是……”

    “那个,那个,奴婢想过,其实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真的,如果按奴婢画地,万一下雨什么的,水也可以从这个管道一起排出去。如果再细一点,还可以分管道管理,这样,城外就可以有化粪池,农家肥料就不愁了,也不用再洗马桶,会干净很多。”苏荔自然知道要做污水管是件多庞大的工程,可是问题是,真的如果自己一家做,真的很浪费。

    “朕哪有这么多钱?”康熙白了她一眼。

    “这个奴婢也想过,您还不知道奴婢?哪次让您掏过钱?奴婢是这么想的,铸铁管的工艺越来越成熟了,可是却没人订货,眼看着就要停产了,咱们做这个不是正好吗?再就是,这管道是给大家用,当然得大家掏钱,所以谁要接管子,就得掏银子,奴婢第一个掏。第三就是工程的费用,那个,现在是农闲,不如跟顺天府说说,以工代税,让劳力过来做,来抵一部分税收,还有就是牢里不是关了很多人吗?让他们出来干活,用汗水洗刷罪恶如何?”

    康熙无力了看着胤,“管管她!”

    “让犯人出来做事有伤圣人德行。”胤清清嗓子,轻声说道。

    “真的?”苏荔还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劳动改造自古有之呢,“那军前效力是什么?”

    “那一般是犯官,与一般的小偷小摸不同。”胤只好再解释。

    “哦!那军队呢?养这么军队,出来挖坑行吗?万岁爷,战士就该上战场,平时就得训练,正好让他们先在城里练习挖战壕好了。”

    “战壕是什么?”康熙一愣。

    “就是坑!长长的在战场前挖的,挖出的土堆在边上,可以把战士隐蔽起来,这样……”苏荔住嘴了,战壕好像是用来打火枪的,现在还是刀剑相加,有战壕有个屁用啊。她看着图纸想着,怎么忽悠老康。

    “是啊!皇阿玛,如果让十四弟在阵前挖上这样的工事可以挡住对方的骑兵,而且兵士运动起来也很方便,让对方无从抵挡。”胤自然知道老康刚刚眼睛一亮代表的什么,马上跳出来说道。苏荔摇头,这也行?行啊,这可不就是胤吗,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嗯,调密云的人来挖,让他们要挖得有技巧,还要快。对了,荔儿,你想想,看怎么能让他们挖得更快,挖得更隐人耳目。”

    “画表啊,一个小队……咱们这儿是叫小队吧?”苏荔不太确定,苏老爹那会可是叫班、排、连!

    “叫牛录、甲喇、固山额真以此类推。”胤解释。“无所谓,全城分片,类似于一个牛……还是千夫长分一片,千夫长再把自己那片分给手下的百夫长……就这样按图纸准确的分配下去,立军令状,不能按时完成的按军法从事就成了。”

    苏荔牛了半天也没把牛录说出来,后面的,甲喇、固山额真就更没指往了,翻了翻白眼。想了一下,好像看时,有十夫长、百夫长之说,这个老康他们听得明白吧?想想,“咱们有工兵吗?就是专门做工事的士兵。将来这些人也可以去修桥、铺路,万一有水灾、地震什么的,这些军队也可以专门的派出去,能打仗的军队固然必要,可是能干活的军队也很必要啊!国家总是要养军队的,闲时帮着国家做些困难的工程,为民谋利,最重要的事,有事做就不会惹事。”

    “有事做就不会惹祸,你是说让每人都忙起来,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事。”苏荔这话倒是让康熙心念一动,八旗子弟才入关几十年,就明显的不如汉军绿营了。一个个养尊处优的,提笼架鸟,无所事事,当然他们也想入营,可以拿到俸禄,但这些年,生活优裕了,旗人出生率大大的提高,不可能都弄进营里当兵,宗人府里也不可能都能养活,旗务也是越来越困扰康熙的一个大问题,如果真的如苏荔所说,把这些少爷兵们编入工营,拉着他们去做活,至少不会再惹事生非了。

    “当然,每天忙死,谁有空想别的!您说呢?”苏荔才没空想老爷子怎么想呢,她只想忽悠着老爷子先把她要的沟弄出来。

    “那个,我还要先定管子,好在先都算出来了,您只要同意,下单子即可。您先把军队召起来,把图纸多印几张,让他们好熟悉地型再就是跟延线的人打好招乎。等等,奴婢还得再定个工程表。”

    苏荔边想边随手拿了一张纸出来,飞快的写着计划,让部队参与工程是最后一招,苏荔没想到老爷子会同意的,不是要打仗了吗?怎么还肯调军队?想不通,她也懒得想,得定好计划,不然到时一团糟,老爷子非杀了她不可。

    康熙看着她,笑着摇头,有时也会想,这丫头是太聪明了,可是真的应对时才知道,她就是说到哪能哪,连牛录都不知道,牛录管五百人,竟然用十夫长,百夫长来比喻?那是哪门子的皇历了?

第210章 八旗子弟

    “空想、空想,就是闲出来的,都跟你似的,天天忙着要命,就什么也不想了?”康熙暗讽了她一句,苏荔哪一个主意不是空想?不过是借着自己和老四的手,把她的空想变成现实罢了。而且起因全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利,不过倒是真的,虽摆明了告诉自己她为的是自己,倒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顺眼些。

    苏荔还算有自知之明,只好老实的低头微笑。康熙又白了她一眼,还是把东西全扔过了胤的怀里。

    “让老四去给你办,朕不再上你的当了。”把东西给了胤就是让他们有机会合作,有机会缓和。

    苏荔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可是这不是苏荔想要的。但此时反驳不是找事吗?反正她搬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甚至不回去也由不得康熙不是。低头专心的写计划,当没听见。

    “老四,你把工兵营的事准备一下,旗人优先。”康熙吩咐胤第二件事,旗务对他们来说也是大事一件,只是问题在于谁来管。

    苏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头傻傻的看着康熙。工兵在现代可大都是贫家子弟,而且更多的都是农村的贫家子弟,城市贫寒子弟都不见得能做的。现在康熙竟然让那些以吃喝玩乐为主业的八旗子弟来干这个,不是等着他们来哄他下台吗?更重要的是,那些旗人知道是自己的主意,那她还活不活,她儿子还怎么混?

    “怎么啦?”康熙看到了苏荔的傻样。

    “您让八旗子弟当工兵?”苏荔傻笑起来。

    “不可以?”康熙有些怒了。苏荔似乎在笑自己。

    “奴婢倒真不想打击您,就算是四爷牵头,也不会有人报名。而且就算是有人报名了,谁来干活?工兵可是最苦、最累地活儿,他们拿得动过鸟笼子的铁锹吗?”苏荔笑着摇头,想想后世,八旗子弟就跟弱不禁风放在一块的,一群寄生虫,即使是种马小说里,对这些人也没有特别她的办法。看来康熙真的急了。不然怎么会想到放到工兵里。

    “不做就饿死。”胤森然的说道,他是很倾向老爷子的想法,这些人早就该恶整一下了。

    “他们宁可饿死也不会做。更何况还有祖宗家法在。他们饿不死。”苏荔对胤就没那客气了。当即就挡了回去。胤是铁腕。就是不会搞好关系。才在后世有那些乱闻传出来。群众基础太差。

    “你说就让那些人一直游手好闲下去?”康熙不乐意了。他心里即使对八旗子弟不满。可是这些人却是他们满州政树权地基石。真地垮了。大清朝也没什么指往了。

    “那个。奴婢不知道。这是大文章。奴婢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苏荔马上把头一缩。低头看看自己地图表。想了想。却还是没忍住。“旗人不能做生意;读书考学毕竟是少数人;给他们了好地。他们也不会种;苦活、累活他们一定不会干……其实您说得是对地。让他们当兵。倒真是个办法。但工兵一定不成。太苦太累。会引不满与反弹地。”

    “有办法了?”康熙盯着她地眼睛。他此时倒是希望苏荔能再聪明一点。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苏荔摇头。“真不知道。光咱们北京城里地旗人都有不少。贫富不均。真地有政策了。穷人家倒还好办点。可是大臣家怎么办?所以真是很难办地。”

    “屁话。容易地话这些人都没想出办法?”

    “所以说了,这世上最麻烦的就是人了。”苏荔点头,深有感触,她在国企里混了我年,姐姐,姐夫都是政府里,他们共同的就是看法就是这点,事不难,难地是与人相处。来了清朝十多年,把内院一看,真是有过之而无及。

    “朕听说你让你府里的奴才都在念书,而且还要考试,考得好的还给加工钱?”

    “是啊,奴婢就是个穷命,各位嫂子弟妹们怕奴婢没人用,都给奴婢送人过来,退回去也不好,可是人又实在太多,于是连着家里奴才地孩子们一起办个小学堂,让他们没活干时,就去念点书。又怕他们敷衍奴婢,于是跟平时工作合在一起,事要做得好,还得读书的,奴婢订了细细地章程,平日就给他们打分,一月就评比一次,给他们特别的奖金,而且将来奴婢还给他们机会出去当管事。反正才实行十多天,看上去,热情还不错。”苏荔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才十多天,前院地那些人都没空再鬼头鬼脑的人盯人了,都没事拿个树枝在地上写写划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连请来的先生都感动到不行,说没见过这么些好学不倦的学生。顺心回来讲给苏荔听苏荔感叹,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就这么喜欢办学堂?”

    “才不,不是怕他们闲吗?读书多累人啊!奴婢不过是用读书把他们捆着罢了。”苏荔不以为然,说完愣了一下,想想,刚刚好像不是说这个啊,怎么把题走到这儿了?想想愣愣的看着康熙老狐狸一样的脸。

    康熙大笑起来,他开始听说苏荔让家里的奴才去上学就觉得很怪,让人把苏荔的章程抄了一份回来,细看之后,竟然觉得苏荔似乎把这个看得比他们干活还重,还在想她在想什么。于是让人天天来报一下,没两天,他便已经明白了苏荔的用意。各府的人都有,苏荔只有用这个办法来捆绑他们,时间一久,他们便会被苏荔所同化,原家主的影响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小。其实那时他就想着,要不要用这个办法来管束旗人,可是他还是想再问清楚一些,这可跟苏荔府里那些丫头小子们难管多了。现在看苏荔侧目而视自己,便知道聪明的她已经想到了,对她说道,“怎么样,也办几个学校来把旗人收进去?先捆起来再。”

    “还是得先查出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年龄阶段,然后才能有针对的制定计划。”苏荔苦着脸,拿白纸边说边写。康熙和胤对视一眼,呆子的作法,什么事都先做计划,似乎不做计划,她就不会走路吃饭一样。

    “奴婢府上就那么几个人,怎么着都好办,可是这是万岁爷的大事儿,荔儿可不敢保证一定有成效,只能说暂时把他们关一下,至于说能关多久,奴婢可保证不了。”苏荔丑话先说在前头。看康熙点了头,想想,“如是要办学校的话,奴婢觉得不是不先按年龄分类。奴婢也不知道现在满人家里有没有族学,听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读。所以万岁爷是不是先把这些族学收起来。这些都有现成的教室和先生,先把五到八岁的孩子集中在一起,分成不同的班级。不论穷的富的,都必须在您指定的学校读书,不过通过考试的,不许出来,学得好的可以给奖励,您捡那不值钱的糊弄一下就成了。将来这些人里有一两个状元也不错,只怕都要感念您的恩德。这个是最重要的,这个是保证十多年之后不能再出纨绔子弟的根本**。要严格控制和执行,只要是旗人,就必须上学。”

    “十五到二十的男孩子们也圈在一起,这些孩子分两种。一些好勇斗狠的,性子都已经差不多成型了,所以也是属于最不好管的一堆,基本上这些人中穷人比富人好管,平民比官家子弟好管。在这儿的,就得派个皇子去,狠下心肠来,先灭几个人的威风,后头的事就好办一些。总的原则是好勇斗狠的为一营,早上一起来先出去跑个五里地再回来,看你们还有没力气再闹,还有力气的,给他们再派武术师傅,兵法师傅,挑出成绩最好的您别管出身,直接给官职,直接派到营里去做军官。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让这些孩子窝里争去。”苏荔喝了一口茶,在下面划上一条横线,继续说道。

    “第二拨就是身体弱的,爱学文的,当然也有文不成武不就的,这看着好管,可是说实话,这一拨却比那些孩子难教。只怕都是蔫坏的小子们,所以这些孩子就得比上面的孩子还要管得更紧一些。而且这些孩子能读书当然好,就怕那明明不是那块料的,偏要死读就麻烦了。所以要宣传,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要在某一方面做到最好,哪怕是泥巴人捏得比人家的好,您都赏,让他们开自己的潜质,成有用的人就成。”

    “第三,这些学校全部要有武术教官,军事化管理,让他们从小就有条理的过集体生活,再就是您再写个大清国的荣辱观。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是荣,什么耻。比如说,以忠君爱国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彻底给他们洗脑!”苏荔冷哼了一声,好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这点小意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1章 学校

    “前头让好勇斗狠的去习武学军事,朕觉得很好,大清马上得天下,怎么可以让他们都变得文弱起来。还就是最后一条也好,让他们知道何为君,何为国。”康熙听到后面的忠君爱国,便摇头晃脑起来,这话听着就顺耳。他细细的想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从中可以看出,他对第二条的第二点并不认同,也是,让他认同捏泥人的,是有点难,提了三点,他同意了两点半,对苏荔来说已经是成功

    “现在二十多岁的怎么办?那些人就不管了?”胤可保持着清醒,他可没被说晕了,苏荔这个又是长久的计划,不是不朝一夕能看到成效的事。现在老爷子头疼的可是目前这群人。

    “这个最难,从小就惯坏了,不过也有一点好处,他们父辈都是打过仗的,骨子里还算有点血性,不是要打仗了吗?弄个什么营,吹得神呼其神的,把这些人全收了,让十四爷**去。”

    “让他们送死?”康熙抽了一口冷气,怎么看苏荔也不像是狠角色啊。

    “当然不是,荔儿也是旗人,这些人跟荔儿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派个狠角色,把这些人延途就操练起来,算是学生兵,真有危险时,让人护一下,而且在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还是让他们经历一下什么叫打仗。有时军营倒是个最好的学校,出去几年,看到真实的战火。经历了死亡之后,他们想纨绔只怕也不成了。”苏荔看了康熙一眼。“再说了,您都把亲儿子派出去了。他们再尊贵还能尊贵过咱们的十四爷?您在朝堂上说说,好男儿,当兵去。让大臣们先捐儿子,这样工作就好做了。”

    “这样一家最多出一个儿子,剩下地呢?”胤像是特意找苏荔的麻烦。

    苏荔想了想。是啊古代讲究就是这个,父子,兄弟不能同时去打仗,得让家里有个苗在。

    “嫡子应该不会派出来,您鼓动一下,反正咱们满人最重地就是军功。庶子,次子本就没爵位家产承袭的,出去当兵可是捷径。在家地。除了继承家业的长子,或者嫡子外。该项上学的上学,过了上学年纪的。招在一起办个培训班,集中学习您的大清荣辱观。然后看看他们各有什么特长。按特长来划分方向,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咱们不能光有读书人,其它地人才是也需要的,旗人经济条件较好,学习的能力应该不错,能学就一定能有用。就退一万步说,真有那榆木脑袋的,好歹也学了大清荣辱观,不让他们当败家子、惹事精,就算是给您积了德了。您说呢?”

    “嗯!朕好好想想。”康熙接过刚刚苏荔写的几大张纸,倒是开始喜欢苏荔这性子了,什么事,都这么有条不紊的,慢慢地用笔有条理的记录在案,也不怕人家会用这个来纠她的辫子,真地心胸坦荡得头有点晕,放下笔,把刚刚自己写的记录从头看了一次,顺手拿康熙地朱批笔在自己觉得重要的地方划上线,编上号,自己刚刚只是顺口在说,可是真地做有点问题。重新拿一张白纸出来,静静的要做地事重新的整理过来。

    现在的苏荔真的很想念她的电脑,虽然在现代时她也被人叫电白,可是这些oRd,exce1她还是用得很溜的,现在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写,说不定将来真的回了现代,她的字倒能唬人了。

    康熙也不急和胤就谈起其它的事来,这还是康熙第一次真的和苏荔一起做事,看到苏荔的工作方法,现在他倒是不觉得苏荔是聪明了。看来还是老实,这些事哪用她自己亲力亲为,这些文字工作本是可以找师爷来做啊?所以她也就是个师爷的命,再看胤,他神态自若,看来苏荔以前在府里就是这样帮着胤做这些文字的事了。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苏荔细细地推敲了一下。才把新写地条陈递给了康熙。

    “其实刚刚奴婢想了一下。不用以整顿旗务来说。这样会让大家引起警惕。想着法地跟您做对。得想法让他们求着您这么干。让他们拼了命地送儿子们来。不让上都不成。这才是目标。所以您不是为了他们办学校。而是办了学校让他们往里挤。”苏荔顿了顿。“学校就按刚说地。小、中、高。这是基础地。不论满汉。男孩子到五岁就得强制上学。按片分区。上至十几岁再分文、武、工地专科学校。文、武刚刚说了。工校算是职业学校。上次已经让郎世宁回国招人。各科都有。再把咱们各行地老师傅们也都召进去当教员。让大家都有个选择。”

    “满汉都招?”康熙心里估摸了一下。这可是大工程。

    “是啊。这可是大工程。所以。奴婢建议您先划一个小区来试验。铁器镇如何?那里人员地成分比较单一。盖几个学校也简单。那里就不盖文、武学校了。直接盖一处大点地治金学校。让现在地那些学徒在里面学习认字。学原理。以后全国各地地喜欢治金地学子都可以来学习。那里也有见习、实习地地方。将来老师傅们走了。还有新鲜地血液来补充进去。再就是。有了这些人。将来可以在出铁矿地地方再建一个铁器镇。那时就更专业。更有效率。”

    “又扯远了。”康熙白了她一眼。

    “奴婢不是怕浪费吗?总得要花一份钱。多些用途才好。不然。奴婢一家挖个地道。来排水能花几个钱?非得让您做这么个大地工程来让全城排水?尽量做完满一些。这是有利于子孙后代地事。”

    康熙点头,细细的看了苏荔新写的条陈,“朕再想想。”

    苏荔倒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没指往康熙真能听自己的,她只是听话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康熙,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再说自己说的也不见得对,不然自己连科长也没混上?起身笑笑,觉得累得很,但还是不放心,“您记得让九爷快点去做管子啊!不然坑挖了,却没管子装就没意思熙喝了一声,不是生气,但觉得苏荔那眼巴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心目中只怕她的洗澡间比旗务真重要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212章 生与养

    “奴婢的浴室做好了,您到时赏个脸去瞅瞅?觉得好,奴婢给您也做一个。”苏荔像小狗一样讨好的说道,好东西当然要想着大BOSS。

    “还真想长住?”康熙瞪着她,真的这么郑重其事的做这些,苏荔看来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

    “奴婢不是有病吗?总得养几年吧!”苏荔笑得很无害,用康熙的理由回复着他。

    康熙摇头,白了他们一眼,想起了另一件事,抽出一张折子递给苏荔,“哦,你今天进来正好,朕刚刚还在想派人去叫你呢,过会跟老四去趟咸安宫。老二家的那个格格不成了,你带着心肝进去看一眼,不是让她认,只是看看。”

    苏荔看了看,是前太子写的,蕙芷的生母不成了,想见蕙芷,只要远远的看一眼就成。苏荔有些无奈,想了半天,让见不让见?

    苏荔和胤禛慢慢走出南书房,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各怀心思。老爷子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苏荔自己是做娘的,如果说她不理解那位格格是假的,可是问题是,她说只看就真的只是看看?万一一时拦不住,自己跳出来乱喊怎么办?可是不让见,万一将来有那碎嘴的告诉了蕙芷,将来孩子恨自己怎么办?连亲娘都不让见最后一面?这个二爷想干嘛?说他是想为那位格格想,打死她也不相信。

    胤禛可不这样想,他的脸色就很难看了,老二一直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此时,老二写这个东西,摆明了就是想见苏荔,他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了苏荔搬出四爷府了?看来咸安宫也不是老爷子所想的那么紧闭。

    “阿玛!”远远的传来蕙芷甜甜的喊声,两人一起抬头,蕙芷骑着她的小车,飞快的奔来,小明心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跑。

    苏荔瞪着她,蕙芷忙跳下车,慌忙的摆着小手解释到:“额娘,我是看到阿玛了,才骑快的,不然不会让明心姐姐在后头跑的。”

    “记得不让明心姐姐跑就好,下次别这样了。”苏荔笑笑,看来蕙芷没有忘记自己的话。摸摸她的颈后,看出汗没,还算不错,只有微微的热,但还不潮湿,这才放开她,蕙芷跳到了胤禛的面前。

    “阿玛,你想心肝没?”

    “这些日子没去太太那儿吗?阿玛去看了你几次都没在。”胤禛抱起了蕙芷,倒真想她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年舅舅回来了,给你专门带的,阿玛还说你再不进宫,就去看你了。”

    “是啊!谢谢阿玛。”她直接把荷包给了苏荔,自己抱着胤禛狠狠的亲了一下。胤禛有些无奈,看来心肝儿真的很不喜欢年家人。连礼物看也不不看。

    苏荔打开,是只鸽子蛋大小的白玉,用紫金做成锁托,看上去有点像《红楼梦》里的宝玉的那块,只是没刻字。看来玉料极好,工匠都舍不得稍有破坏,年羹尧倒真是会送礼的。拿起轻轻的要挂在了蕙芷的脖子上。

    “不要,戴着累。”蕙芷不肯,在胤禛怀里扭着,都不肯让苏荔得手。

    “就戴几天,多好看啊!”苏荔哄着蕙芷,为了让胤禛面子好看点。荷包拿在手上还带着胤禛的体温,只怕真的跟他说的,揣在怀里好几天了,只是没机会给她。

    “那额娘都不戴。”蕙芷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哄骗。

    “额娘没你带得好看才不戴的,你可爱,所以戴着好看。”苏荔笑着解释。

    “真的吗?阿玛,心肝可爱吗?”蕙芷不动了,任苏荔戴上,和她今天穿的大红的花袄,倒是配得很。

    “那当然,没有小格格比我们心肝更可爱。”胤禛严肃的保证着,蕙芷眼睛亮晶晶的,胤禛竟然觉得这神态很像苏荔开心的时候,真的是跟谁长大就像谁吗?

    苏荔看着胤禛,这个男人虽然不算是好丈夫,好像也不算是好父亲,但对心肝倒真是一直宠爱有加,现在他怎么想咸安宫的事?

    胤禛也看看苏荔,老爷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可是真的带去了,苏荔要不要去拜见老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有就是那个女人会不会乱说话,影响了蕙芷的成长怎么办?

    “阿玛,你怎么不说话,心肝饿了,咱们去太太那儿吃饭吧。”

    苏荔和胤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齐向德妃的永和宫走去,也不管是不是到了吃饭的点,现在他们需要时间。

    德妃看他们一起来倒是惊喜了,一边叫人摆饭,一边笑道,“怎么一起了,在万岁那儿碰到了。”

    “嗯,明心,你带心肝去偏厅吃,让她多吃点青菜。”苏荔打起精神,指了几个蕙芷爱吃的菜,打发蕙芷出去。

    “有事?”德妃看到两人的神态,等蕙芷出去了忙问道。

    胤禛看了苏荔一眼,慢慢的把老二的折子说了一遍,“蕙芷都这么大了,就怕那个女人说些不该说的,吓着孩子。”

    德妃沉默了,胤禛也是一生下就抱走了,如果不是佟妃死了,他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现在情况反过来了,站在苏荔的立场上,她本该痛斥‘那个女人’的不知进退,可是现在她只能无言以对。

    “应该去的,不去,万一将来蕙芷长大了,知道了,会恨的。再说,那女人也是可怜人,想是没指望了,于是才求的吧!只是,人呐,就是这样,真是自私的,我也是当娘的,谁敢要我的孩子,我能跟他们拼命,可是明明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孩子,也看到人这样了,却还是不肯让他们见。”苏荔苦笑了一下,给德妃挟了菜。

    “都这样,当年佟皇后还不是不肯让我见老四,每次去,都把老四支得远远的,好像让我看了会少一块肉似的。”德妃轻叹了一口气,胤禛看了德妃一眼,也给德妃挟了一块肉。

    “知道了,荔儿让他们见,如果那女人懂事,荔儿就让他们说说话,万一是那挑事的,就用万岁爷的旨意,让他们远远的看一眼。万岁是这么说的吧!”苏荔冷静的看着胤禛,或者说是在提醒。

    “嗯,不会让他们相认,过两天我请皇阿玛把心肝的玉牒改了,省得将来麻烦。”胤禛闷闷的说道,也不看苏荔,扒了一口白饭。

    德妃也不好说什么,想了一下,“那个女人真的会死吗?”

    “您说什么”苏荔吓了一跳,回头瞪着德妃,刚刚的不确定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就是啊,万一她一高兴活过来了怎么办?”

    “行了,如果皇阿玛不是确定她真的没指望了,怎么会让你带着心肝去?”胤禛有些烦,不是烦苏荔的一惊一咋,也不是烦德妃,他也不知道怎么啦,就觉得很烦。

    苏荔一想也是,太子被老爷子盯得很紧,太医每次去了,回来都要详细的报告的,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松了一口气,马上被自己的自私吓了一跳,似乎等着她死一般。她觉得有些气闷了,“娘娘,荔儿是不是变坏了。”

    “傻话。看看你这样,竟然能理解佟皇后了,如果不提,竟然真的忘记了心肝儿不是咱们的了。唉!刚咋一听,倒是跟你一样生气了,想想从那么一丁点的带到现在,不过是凭着是她养的,想见就见,当咱们是什么?可是……谁又肯真的把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给人?”

    “荔儿明白!”苏荔后悔了,为什么跑到德妃这儿来说这事儿,让老太太怎么说,真是被气糊涂了吧!自己这些日子看来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智力直线下降。放下筷子过去拥往德妃,瞟了胤禛一眼,胤禛倒是知道苏荔想干嘛,可是他多大了,难不成还能跟她一样抱着德妃哭不成?昏了头吧!

    清清嗓子,“十四出征的旨意已经下了,封的是大将军王,到时二品以下的都得去送的,体面大了。”

    “真的?”还是老四了解德妃,果然把德妃从无限的悲苦之中拔了出来。

    “嗯,新做的军刀,还有朝鲜送来的军刀也顺利的配给了十四的亲卫军里,李卫的军粮也筹备得不错,几位蒙古的老王爷也是儿子亲自联络过了,一定不给老十四惹事。”

    “嗯,前儿老十四也进来说过,你这次真辛苦了,四川抚台听说也是你的门人?”

    “不算是,是年羹尧的副将,年羹尧倒是很识大体,出来前嘱咐了岳钟麒,旨意倒是很爽快的接了,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胤禛笑了一下,话说得有些虚虚实实的。

    德妃点点头,想了一下,“会有问题吗?”

    “放心,皇阿玛此次是举全国之力来做,十四弟一定万无一失。”胤禛笑着,苏荔在德妃之后苦笑了一下,只怕在胤禛心里还在想,有这样的准备,只怕傻子也能胜吧!看来心里有些不平吧!

    “也知道你是拿话填糊我,不过也知道你是尽了大心的。你们是亲兄弟,你不为他做,他还能指着谁?”

    “是!”

    苏荔看到这儿,真是同情胤禛啊,每次都想忘记德妃的偏心眼,可是每每这样时,她都会替胤禛掬一把同情泪。

    今天、明天继续加更,相约晚上七点半!大家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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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相见

    去咸安宫的路上,蕙芷就在前面乐呵呵的跟小明心边走边玩,当然她还是骑着她心爱的小车。苏荔和胤禛并排跟在后头,从永和宫出来苏荔只是伤感,可是胤禛只怕是除了伤感之外还有郁闷吧!

    “年羹尧那边,万岁有新的打算吗?”

    “什么?”胤禛没想到苏荔会突然说这个。

    “如果陛下真的要办军校,年羹尧倒是好人选。”

    “那还不如去建新水师。”

    “不一定,新水师是外围,可是如果真的建了军校,五年之后的中层军官皆将出于此,十年后呢?”想想蒋介石,一个军校校长,最终成了伟大的独裁者。但如果把年羹尧一直困在军校里,那么这个资源就是胤禛的。

    胤禛愣了一下,眯眼想了想,侧头看了她一眼,“会吗?”

    “看怎么做了,满汉权贵子弟都弄进来,练熟了,这个家族也会听话。中国人,最重的就是孩子,所以别小看一个个小小的校长,不论学文、学武,还是学工的,把这三个学校掌握了,天下还有什么?”苏荔正视着胤禛,胤禛点点头。

    咸安宫在西华门内,原本这里的主人最出名的就是明代的那位魏忠贤的姘头客氏!后来康熙整修过,没想到最终却用来幽禁自己最爱的儿子。

    苏荔看看那个紧闭的朱红大门,胸中涌起几分苍凉。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那位二爷了?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太子的样子,他站在荷塘前抱着宝宝安详的看荷花。那时的他知道自己要被废了吗?应该是知道的吧?被关了这些年,他脸上还会有那种安详吗?

    咸安宫也是三进院,可是这三进院与自己那三进是不能比的,人这三进是门三间,门内影壁一座,每进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共有房二十七间。每进院子里都有花园,树木,还有精致的砖雕。看来老爷子虽然看管得紧,但物质上不会刻薄他们的。

    老二在里进正屋里见的他们,淡青色的长袍,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乱,神态是苏荔所希望的安详。行了礼,苏荔并没有让蕙芷进屋见礼,就让她在院子里骑车玩。笑声传进来,老二隔着窗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怕我认了她?”

    “奴婢不敢,只是……”苏荔说不下去。

    老二回来坐下,看着他们,“坐吧!我这儿难得看到客人,陪我聊聊。”

    “这些日子好吗?”胤禛干笑了一下。

    “还不错,你们呢?”

    “二爷,难得进来,奴婢给您号个脉吧!”苏荔拿个小脉枕放到小几上,她特意带来的,带蕙芷去见那位格格前,她要先进去号脉,如果真是病了,总得先确定那位得的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再说吧!现在又没预防针,苏荔对孩子可是小心得很,现在看来,倒还有用啊。现在老二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她还是转移话题为好。老二笑笑,把左手放到茶几上,苏荔认真的听了一会儿,“您张张嘴!”

    老二听话的张嘴。

    苏荔皱眉,“身子没多大的问题,您还是得注意些饮食,过会奴婢帮您写个单子,以后多吃些单子上的东西;还有就是,你不能再这么坐着了,没事在院子里散会步,一天至少要两刻钟。奴婢刚刚看了,院子做得很好,石子路您最好穿软底鞋,一天两刻钟,真的会很好。”

    “你还是老样子,看来孩子送给你倒是对的,其它的孩子们都没她那么健康,爱笑。”

    “您派人带奴婢去看看那位格格吧!奴婢好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苏荔不接话,起身笑道。

    老二笑笑,拍拍手,门外进来个小太监,手一伸,示意苏荔跟他出去,苏荔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小太监带苏荔去了偏院,小明心带着蕙芷跟在后面,但很聪明的就在偏院的院子里玩,牵制着蕙芷的注意力。

    偏院正房里坐满了人,嫡福晋石氏也在,苏荔在宫里见过几次,但都没机会说话,老实的见礼,被石氏扶起,眼眶一下子红了。苏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拍拍她的手,去看床上躺着的那个形如枯槁的女子。伸手号了一下脉,看来应该是严重贫血,“格格,你月事是不是总是流血不止?”

    “孩子来了吗?”刘氏眼光放出热切的光芒,苏荔有点害怕,这太激动,看到心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来个人把格格抱到炕上去。”苏荔没回答她,看看门口的太监,太监忙进来抱起刘氏,把她移到门口的炕上,可以看到院里的蕙芷,她已经没在骑车了,好奇的蹲在地上给小明心摘花,远远的能看到她漂亮而细致的小脸。

    “不能让她过来吗?”刘氏回头热切的看着苏荔,苏荔咬紧牙关,摇摇头。

    “苏福晋,奴婢求你了。”刘氏作势起身要向苏荔磕头。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之势了,可是现在似乎要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放出来一般,这就是回光反照吗?

    苏荔按住了她,让人端过一盆热水来,给刘氏用热水洗衣了脸和手,细细的给她画了一个妆,把头发梳好,换上一身她最好的衣裳,她似乎几年没做过新衣裳了,而且她瘦得太多,衣裳显得都不像是她的了。苏荔都不说话,静静的亲手做完这些后,刘氏平静了下来,苏荔拿镜子给她看看。

    “奴婢现在真难看是不是?”

    “不是,只是希望若干年后,心肝想起自己额娘时,会觉得你是个温柔、美丽、善良、伟大的女子。”

    “你会告诉她?”

    “我不会隐瞒她。”苏荔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刘格格宽慰的笑了起来,苏荔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但看现在她已经平静起来。苏荔让太监去叫蕙芷进来。

    “额娘,您叫我。”蕙芷牵着小明心的手,蹦蹦跳跳的进来。

    “给各位额娘请安。”苏荔笑笑,蕙芷也不疑惑,从石氏起一个个的拜下来,她嘴巴甜,小屋里一下子笑声一片,得了一堆荷包之后,最后才到苏荔和刘格格面前。

    “小心肝给这位额娘请安,这位额娘,你病了吗?”请完安,蕙芷爬上了炕,坐在苏荔的身上。

    “是啊,额娘病了,小心肝你健康吗?”刘氏克制着情绪。

    “那当然,小心肝最最健康了,我额娘说了,小心肝多吃饭饭,多多骑车车,就会很健康。这位额娘,您也要多吃饭饭,多……你不能骑车车,你学我额娘骑马马好了,我额娘常常骑马的,还会带着小心肝坐在马上跑,可好玩啦。”

    “小心肝最喜欢你额娘?”

    “小心肝最喜欢我哥,小哥也好,额娘有时好凶,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阿玛总是脸黑黑的。太太也好,太太可疼小心肝了,额娘说了,再宠下去,小心肝就要惯坏了,所以她不惯小心肝。”

    刘氏笑了起来,看到那个紫金玉锁,“这个真漂亮。”

    “是吗?我额娘说只小心肝才戴得漂亮,其实我知道,她骗我的。算了,给阿玛一个面子戴几天好了。”

    “为什么?”

    “阿玛巴巴的揣在怀里几天,就想给我,我再不戴,阿玛多没面子!”她转头看向苏荔,“小心肝聪明吧!都知道额娘在骗我。”

    “你戴了你阿玛不是脸就不黑了?所以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苏荔白了她一眼。

    “嗯,好吧!我哥说了,孝顺、孝顺,就是顺着,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蕙芷显得有些无奈。

    苏荔愣了一下,“你哥什么时候说的。”

    “早说了,他让我别理你,要保护你。”蕙芷安慰的拍拍苏荔,“放心,放心,有心肝和哥在,你放心过吧!”

    苏荔吐血,这是什么孩子们啊!一掌拍到蕙芷的脑门。

    “看到没,这就是我额娘,唉,我没被打傻,多不容易。我阿玛就不打我,可喜欢我啊!”

    “出去,明心,带格格去找四爷。”苏荔作势要推她出去,其实也是真的想让明心带她出去,刘氏看上去真的快流泪了。

    “等一下,这个给你。”刘氏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颤抖的递给蕙芷。

    “什么?”蕙芷似乎喜欢刘氏,亲手接过了,并没让明心拿着,眼巴巴的看着。

    “也是锁片,只是没你身上戴的好。”刘氏有些羞怯。

    “我额娘说了,收到礼物要说谢谢。我哥说了,礼物看心意,不是看贵贱。”蕙芷笑得很甜,顺手就摘下刚刚才戴上的玉锁,扔在一边。打开荷包拿出里面的一个小巧玲珑的金锁片,上面还镶着几个小小的宝石,虽不怎么值钱,但真的很精致漂亮。苏荔替蕙芷把小锁片戴上,显得小了些,这应该是给婴儿戴的。猛的一下子警醒,这是刘氏给自己肚子里孩子准备的,可没来得及给孩子,孩子就被抱走了。

    “好看吗?”蕙芷凑到苏荔面前。

    “好看!”苏荔认真的点头,把玉锁装到那个小荷包里,递给明心。把蕙芷的身子扳到刘氏面前,“给刘额娘看看,漂亮吧!”

    “刘额娘,小心肝漂亮不?”

    “真漂亮!”刘氏泪一下子涌出,轻轻伸出手可是马上又缩了回去。

    “去抱抱刘额娘,亲亲她。”

    蕙芷扑过去,抱着刘氏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下。

第214章 父亲

    老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才收回了目光看着胤,“为难了吧!”

    “是啊!孩子小名叫心肝儿,从小就被荔儿捧在手心里养的,年氏的小猫没了,我还没开口,她就跟我闹了起来,现在她也没法,知道你们想见是应该的,只是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胤微微一笑。

    “刘氏不成了,她就那一个,孩子抱走了,她就一直病着,现在终是不成了,跪着求我,知道荔儿会心疼,只是像刚刚那样,隔着窗户看一眼就成了。不会让孩子对我们留下任何的映像的。”老二很安详,算是解释吧。胤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们从小一起在佟氏跟前,虽说是后来各自为政,有了芥蒂,可是事过境迁,看他这么退让,反让胤有些难过。

    “荔儿口硬心软,看了刘格格说不定就允了。心肝极聪明,我们也是怕,小孩子问的话真是让咱们这些大人不知道怎么答。”胤解释了一下,苏荔那性子,不用想也知道她会怎么样了。

    “你答孩子的问题?”老二倒不担心这个,他只是答应刘氏让她远远的看看,已经送给了胤,就是胤的。他更关注一向严谨的老四怎么会害怕回答孩子们的问题。他这儿孩子很多,可是他似乎除了早上一排孩子来请安之外就没有想过做父亲是要回答孩子问题的,不是应该反过来,孩子们老实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荔儿总是很认真地答。于是如果我不答,孩子都懒得再理我了。”胤苦笑着。想了一下,“也是。有时孩子的想法很怪,但却又不是错地,有时很有启。而且也能解乏,外头累了一天,跟孩子们说说话。觉得整个心都放松下来了。”

    “让皇阿玛知道只怕又要说没规矩了。”老二轻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被这么管出来的。

    “他说他太忙,又怕咱们回去跟着嬷嬷们学坏了,于是这么管了。”胤苦笑了一下,

    老二一愣,侧目看着胤。想了一下,“他亲口说地?”

    胤点头,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不以为然。老二看看天,想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来。原来康熙对儿子们的爱就是把他们当狗一样管着!

    胤看到老二这样。心也凄凉起来。原有的芥蒂烟消云散,想想。这些成年的儿子们哪个不是老爷子鞭子下地猎犬。

    “阿玛!”蕙芷跳了进来,愣愣的看着失态的老二,缩在胤的怀里偷看着老二。

    “快请安!”

    “叫什么?”蕙芷反问他。胤愣了一下。看看老二。叫什么?

    “叫二伯吧!”老二拭去泪。恢复了往日地优雅。温柔地说道。

    “二伯吉祥。小心肝来请安了。”蕙芷做了个端庄格格应有仪态。看上去倒跟平日胤看到地不同了些。

    “怎么变文静了?”胤马上拆穿她。

    “坏阿玛。哥说了。在叔伯面前一定要端庄。不能给额娘丢脸地。”蕙芷白了胤一眼。回头笑盈盈地看着老

    “二伯,小心肝端庄不?”

    “很端庄!”老二点点头,看着蕙芷期待地眼神,笑了起来,忙强调了一下,“也很漂亮,看上去非常好。”

    “二伯,你比我阿玛好!”蕙芷认真的点头,乖巧地站在胤边上,胤摇头。

    “傻话,你阿玛和额娘才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老二轻笑着,拿了个荷包递给蕙芷。

    “二伯家为什么也有这么多额娘,二伯家地额娘都好漂亮,不过二伯也漂亮。”蕙芷就喜欢礼物,笑盈盈的接过,嘴比蜜还甜,转头对胤挤眼睛,“阿玛,今儿心肝财了,收了好多礼物。”

    “唉!”胤真是没话说了,摇头时才看到蕙芷胸前戴着地锁片已经换了,“这是什么,刚给你的玉锁呢?”

    “这是里面那个刘额娘给的,很漂亮吧!刘额娘都放在怀里的,给心肝时锁片都是热的。所以心肝马上就戴上了,刘额娘可高兴呢!额娘还让心肝亲了刘额娘一下,刘额娘抱得可紧呢!”

    “是啊!做得好,真好看。”胤牵牵嘴角,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苏荔还是把心肝弄进去了,还是心软啊!为,瞥了老二一眼,他黯然了一下,“去抱抱二伯,二伯也不开心。你也抱抱二伯去

    蕙芷忙到老二面前,“二伯,小心肝能抱您吗?”

    “谢谢你!”老二笑了,张开手臂轻轻的抱抱蕙芷,蕙芷可不喜欢老二这种温和的拥抱,搂住老二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老二愣了一下,轻轻的吻吻蕙芷的脸蛋,轻轻的放开了。

    “你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喜欢亲人?”

    “我额娘说了,抱抱更健康。”心肝做了个鬼脸。

    “玩去吧!”胤摇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看来你们过得真的很好。”老二温和的笑着,胤没话回了,只好报以微笑,老二笑着目送蕙芷出去,喝了一口茶,一时间竟没话可说

    苏荔出来时,蕙芷在院子里跟小明心玩,胤和老二在内室枯坐,胤看到苏荔竟还像是松了一口气,忙站了起来,说了两句客套话,就马上告辞出来了。走出园子,苏荔还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她知道什么叫圈禁了,老二本就不是爱动的人,所以即使是没事他也不会离开,只是那种不敢说话的环境才是最可怕的,偏院的女人们也是,心肝走了,刘氏失声痛哭,但去一直说谢谢。石氏和其它人则抹着眼泪劝导着,竟然不约而同的说同一句,送出去多好,孩子过得多好,比咱们的快乐多了,说时竟还会看看窗外。

    “为了心肝,还是帮帮他吧!”出来时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帮?”

    “换个稍宽松一点的环境?他现在已经是死老虎了,让老爷子找个外地好好的给他盖个宅子,远离北京的政治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是妇人之仁。”

    “也许吧!那个刘氏看来真不成了,看到心肝的小锁片没?一直是贴身带着,想想都觉得心酸,觉得自己残忍。”

    胤无话可回,背着手,默默的走着。当初他坚持抱老三家的,就是怕这种情况,将来心肝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怎么来解释?养到将来,弄得恨自己才真是得不偿失呢。

    “四爷,苏主子,万岁爷召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看来是有人回报了他们已经出来了,康熙召见。

    胤和苏荔对视一眼,苦笑一下,一起过去。心肝和明心都被带进去了,心肝绘声绘色的跟老爷子讲着所见所闻,甚至于把大人们赏的荷包都拿了出来,一一的拆给老爷子看,一老一小坐在炕上玩拆宝游戏。苏荔心凉了,看来胤是对的,自己是妇人之仁。

    “皇玛法,小心肝真的财了吧!每次进宫都有好多太太,额娘给我礼物。漂亮吧!”蕙芷得意的显白着。

    “小财迷,跟你额娘一样,快收起来。”康熙哈哈大笑,看向胤,苏荔,“怎么养的孩子,就喜欢礼物。”

    “孩子嘛!”胤笑笑,看蕙芷和小明心默默的收拾荷包时,眼睛一亮,胤看到了康熙注视自己,他轻轻的把手指放到了自己唇边,几个大人就静静的等着蕙芷收拾完了,让明心送出去,胤才笑了起来。

    “怎么啦?”

    “没事,蕙芷的记性很好,哪个小玩艺是从哪个荷包里拿的,她都记得,一个个的还了原,明心都没记住,蕙芷都自己取出来重新装的。”胤得意忘形,苏荔白了他一眼,蕙芷可是自己亲自教出来的,这点眼力都没有自己白教

    康熙自然看到苏荔的不屑,笑着摇头,“那个格格怎么样?”

    “似乎有血崩之症,怕是日子不长了。”苏荔叹了一口气。

    康熙点点头,“老二呢?听说你也号了脉。”

    “对了,说给二爷开菜单的,出来给忘记了。万岁爷,不如奴婢在这儿写了,您安排一下?”苏荔倒不是忘记了,这点心眼还是有的,想当年一张空白的处方纸都能惹事,自己写个菜单子只怕更是事了,还是当着康熙的面来写比较靠谱。

    康熙点点头,苏荔坐到边上写了几样适合老二的菜单递给了康熙,“其实也不用写的,让二爷多进些青菜,水果。再就是,让二爷多动少坐,刚刚奴婢已经跟二爷说过,一天至少要走两刻钟。还有就是,也不知道二爷爱不爱吃糖,其实有时给二爷吃点甜点,他的心情会好一点。”

    “你是说他心情不好?”康熙眉头一挑。

    “爷们有几个心情好?除了十四爷,奴婢还没见过几个爷能傻乐的呢,连心肝今儿还说看到阿玛都害怕,说四爷脸太黑。”苏荔心里一惊,忙不以为然的说道。

    “哈哈!”康熙大笑起来,侧头看了胤一眼,点点头,“是啊,脸是太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15章 麻烦的腿

    苏荔没跟胤出宫,她跟李德全打听郎世宁在哪,直接找了他,细细的跟他描述了一下刘氏的模样,郎世宁先跟苏荔画了几稿素描看苏荔满意了,才点头。

    “写实画,神态安详一点。你要画细腻一点,我将来要用的。”苏荔很认真,刚刚从咸安宫里出来就准备了,现在没相机,将来万一蕙芷想起来了,苏荔也有东西交待不是。走出造办处李德全就在院里等着呢。

    “怎么在这儿等着?”苏荔上前一步。

    “没事,想送主子出去,也顺便出来转转。”

    “那一块走走吧!”苏荔笑笑,慢慢的和李德全并排走着。

    “主子害怕过吗?”李德全笑了一下,轻轻的问道。

    “天天害怕着呢,连宝宝和心肝都说要想保护我呢。”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得还是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今儿去看看咸安宫,倒对害怕有了新一层的了解。原以为自己就是想被关的,关着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的,现在看来区别很大。”

    “主子是明白人,只是有时还是单纯了些。”李德全轻轻的笑一下。

    “是啊!真傻是不是?”苏荔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全躬身笑了,苏荔愣了一下,李德全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陪自己散步。想想,“荔儿做错事了?”

    “没有,只是有时,自私的活着就成了。”

    “自私?”苏荔愣了一下。李德全在说什么?

    “对。自己想做什么。自己个偷偷地做了。别人想学别人学去。关您什么事啊?自己偷偷地笑着活着。”李德全温和地笑着。

    苏荔低头笑了。是啊。自己真傻啊!明明是自己地事。为什么做这么多。连李德全都忍不住来提醒自己了。站直了。老老实实地给李德全行了一礼。“谢谢!”

    李德全了然地一笑。苏荔明白就成了。慢慢地跟苏荔闲扯起来。送她出去。

    苏荔到家才知道胤在家等着呢。不过还好。得顺不敢带他到内室。他们父女就在大厅里玩。苏荔想到刚刚李德全地话。想想去打开柜子。挑出与排水管地资料递给了胤。

    “这是排水管地资料。您有不明白地去问问郎世宁。我不想参与了。”苏荔直截了当。她觉得现在和胤这种简单地关系倒真是不错。都不用客气了。觉得很轻松。

    “为什么?”

    “自己个偷偷的过好日子多好。我妈说过,肉在焖在饭里吃才对。”苏荔微微一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妈?”胤皱眉,妈是什么?

    “奶娘,我管她叫妈。”苏荔忙说道,此时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说漏嘴。十多年没漏过嘴了,真是日子太舒服了,太掉以轻心了,看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您没事就请回吧!我的腿不成了,得休息。”

    胤看了苏荔一眼,抱着蕙芷亲了一下,黑着脸走了。苏荔才坐下,唉哟了一声,都进去一天了,虽说没跪,可天也够冷,再加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唉!真是不成了。蕙芷一看不对,马上冲出去叫人,两个小太监忙抬着椅子过来,苏荔坐在轿椅上想想,要不要给自己弄个轮椅?算了,还是老实点吧。

    晚上宝宝回来,默默的听完心肝的传述,苏荔现心肝很有语言天赋,竟然和下午老爷子说地一丝不差,她想想自己有时都不见得能说得这么一丝不乱,可是心肝却能做到,太灵异了吧!再把各人赏的物件都摆出来,哪个是谁赏地,竟也没有一丝迟疑,什么脑子啊?等她累了,洗了澡,苏荔有些疲惫的靠在热炕上,看着皱眉地宝宝,“怎么想?”

    宝宝却在**着一个荷包,苏荔注意到那个荷包是老二给的,里面放了一个没什么特别地金锞子。

    “有问题?”

    “二伯怎么会没事叫你们进去?”宝宝显得很疑惑。

    “什么叫没事?那个刘氏不是……”苏荔没说下去,看看窗外没说下去,现在她也不敢在家乱说了,谁知道哪多出一只耳朵。

    “真不成了?”宝宝摇头,想想睁大眼睛,“额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屁话!”苏荔腿没力,扔了一本书过去。

    “知道了,对心肝您从不这样。也不让她骑马、也不会吼她、更从不打她。”

    “别说我偏心,她是女孩儿,宠爱些有什么错?再说,再说等我好些,打死你。”

    宝宝还在看那个荷包。

    “有什么好看的?你皇玛法都查过了,哪有可能藏什么?”

    “可是还是觉得有问题。”宝宝不理苏荔仔细一个个荷包拿起来看看,苏荔拍拍他。

    “滚!”苏荔可不想让他变得这么天天胡思乱想。宝宝要收那些荷包的,却被苏荔打开,苏荔怎么可能让他拿回去研究。

    宝宝笑笑,跳下炕出去了。顺心才过来,坐在炕边给苏荔换上新炒的粗盐。

    苏荔看顺心已经关上门了,才把荷包按下午蕙芷接的顺序摆好,除去刘氏那个,正好有八个,是八个字吗?

    “干什么?”

    “拿个火盆来。”苏荔指指边上的火盆,顺心看了一眼,也不再问,直接拿了过来,苏荔直接把那些荷包扔了进去。

    “怎么呐?”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不想知道于是干脆烧了,省得想。”苏荔笑了笑。

    顺心想想摇摇头,“您也是,就这么点事,用得着吗?对了,有什么必要非要跟爷置气?听说又把爷惹火了。”

    苏荔白了她一眼,“快去睡吧,得顺真是一点话也藏不住,对了,明天会有人来装水箱和锅炉,得忙一天呢。”

    顺心不理她,给苏荔按摩起来。苏荔想想,怎么出来了,病倒没断过了?只是因为没再泡药汤吗?

    “您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您说,来了才几天,这腿可不天天都是事儿?”

    “嗯,是时候让人来看看了,装病不是也得有凭有据才好。”苏荔点点头,这会请太医来,正好在家躲几天清静。顺心摇头,怎么跟她说东,就能说到西去?

    水箱是苏荔设计的,相当于小型的水塔。正好二进院有一株大树,苏荔让人搭的架子让水箱与树荫从合,显得不会影响房子的整体感。把井水压进去,再装上水管,分到各院里去,苏荔自己造了属于自己的自来水系统。装好了之后,顺心看到厨房里的水管里能自己流出井水,都激动了。丫头、小子们也都挤在一起看,当然都很高兴,不用再担水了,多棒啊。

    苏荔在自己屋里看水,有些感叹,这些铜水管可是花了她不少钱,将来再把浴室装上,唉!人生就完满了,现在的排水将就的就是挖了个排水沟,只能跟以前一样用来放洗澡水,但不能用来冲洗马桶,让苏荔无限的感慨。

    太医早上来过了,号了脉,查了她的膝盖,给她做了一次针灸,红肿还是没有消退,苏荔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现在没法解决,事实上在现代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风湿病的问题,她现在只怕会继续的恶化下去,成了风湿性心脏病怎么办?她在现代时几次查身体都说她的心脏有点问题,她也抽不出空来去彻底检查。再说也不想让家人知道,总想着趁家里没人时再偷偷的去医院检查了,好坏都自己认了。

    “大夫给开的药,您看好了,我就让我们家那位去抓。”顺心打断了苏荔的乱想。

    “看来得打听一下专门看风湿的大夫啊!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哪个专治这个的。”苏荔叹了口气,细细的看了一眼方子,还是中规中矩的,喝了等于没喝,想想还是不敢喝,摇摇头。

    “把八爷送来的膏药拿出来给我贴吧。再把方子拿到药店里去定一些,让宝宝送些给李公公。”

    顺心点头,忙去烧了太医的方子,转头去找膏药烤得热热的贴在了苏荔的腿上。苏荔疼得吱吱乱叫,想想在现代时自己不时的也会贴贴辣椒膏药,也是烧得火辣辣的。

    “你过会问问大夫,能不能把辣椒也放到膏药里去,让他们想想。”

    “嗯!今天晚上还是给您烧药汤吧,泡泡澡,现在看来,还是泡澡最有用了。”

    “好,锅炉会用没,让那两个小太太监学着用,那俩孩子叫什么?”虽说在府上这么久了,她也没功夫细打听。

    “一个小绘子,一个小谢

    苏荔想想,愣了一下,小谢子倒是好理解,估计本家姓谢,可是有人姓绘

    “奴婢也觉得奇怪呢,特意问过,那个小绘子说了,原本就没名没姓的,被卖到戏班子学的是青衣,艺名儿就叫小绘仙。听说还是角呢!”

    “那当什么太监?!”苏荔愣愣的看着,现代时这些名伶可是叫艺术家的,当然她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在这万恶的旧社会里,戏子和太监一样都是下九流。

    “说是原先在南京的,被人骗到京城里,一无所有的,最后死了心,就进了宫。”

    “这傻孩子,行了,好好待他们吧,都是可怜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16章 城门失火

    苏荔的腿伤复从宫里致上而下的传了出来,而且胤与苏荔一起去过咸安宫这事也不知道从哪里默默的传开,两个消息一明一暗的传播本身就是一种讯息,于是各府的人都来了。连十四也不甘寂寞的带着老婆来了,带老婆的好处就是他能进内院。

    一进门,老八和八福晋都在坐着,苏荔穿戴整齐,侧坐在炕边,而老八坐在主位了,老八福晋坐在炕头那边的软椅上,三人正亲亲热热的喝茶说话呢。

    苏荔看到他们忙起身老实的行了礼,让出了炕边的侧座,“正是忙的时候,怎么也来了?”

    “去跟老爷子谈军事,正好太医院姜太医去回话,说您的腿毛病不小,就跟福晋一起来看看,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就重了。”

    “谁知道,奴婢这不也正烦着呢吗!这三天两头犯,真是活不下去了。”她亲自给他们端上茶和点心,在末座坐下。

    “倒还是能走路。”完颜氏看看冒出了一句,苏荔那个堵啊,这是什么话,自己难不成是装的?但面上的事却不能不糊弄过去。

    “嗯,只是肿,而且疼。倒是勉强能走动的。”苏荔笑笑。

    十四白了老婆一眼,回头看看老八,“八哥八嫂倒是到得早,也是来看小嫂子的?”听说厉害了,送些膏药来,正说到这儿,小嫂子在寻专治腿伤的大夫,十四弟要出去了,要是见着这般的奇人异士也正好送来给小嫂子看看。”十四在八爷党的地位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在取而代之,两人在言语之中似乎也隐约有些争锋的意思了。

    “那个道士不是有专长吗?八哥何不是荐来给小嫂子看看?”

    “行了,说得跟奴婢得了不治之症一样,奴婢可是想活到地老天荒的。”苏荔呵呵一笑,打断了两人的机锋。“十四爷,才将奴婢还说呢,要不要跟您说说,这次出去打了老虎送几只虎骨回来,听说那个治奴婢这腿脚倒是对症的。”

    “虎骨酒宫里多得是,值什么?让额娘赏嫂子几缸都成啊!”十四白了苏荔一眼,看上去似乎很瞧不上苏荔地小家子气。

    “一个妇道人家没事抿两口小酒。像什么样?奴婢是要点入药。也不知道外头地是真是假。这才跟十四爷开地口。十四爷既是这么不待见。就算了吧!”苏荔也不跟十四客气。她问过德妃。宫里只有上好地虎骨粉。却没有大虎骨。但十四家有。十四性子烈。这些伤药家里备得是最齐地。不然也不会跟十四说了。

    “知道了。回头就让人给您送来。几根骨头还值得开拿就是了。”老十四摆摆手。说完还四处看看。“孩子们呢?”

    “回府了。谁知道爷们今儿会来?不是快过节了吗。让孩子回回府给爷和福晋请安。也怕府里惦记着。回个话儿。道个平安罢了。”苏荔笑着。本是昨天都见过。可是宝宝说是十五。福晋只怕等着呢。就带着心肝回去请安。

    “这些孩子里就嘱您家地这两孩子讨老爷子地欢喜。前几日去娘娘那儿还念叨着想心肝了。说心肝也开始念书了。小嫂子真是。女孩儿也这么早开蒙?”完颜氏终于把话题引到心肝身上。苏荔淡淡地一笑。低头轻轻地锤锤自己地膝。

    “什么念书。不过是自己病着。懒得动弹。于是拉着心肝儿陪我罢了。再说。女子念书也不是为了考状元。不过是不当睁眼瞎罢了。”

    “听说二爷那儿……”完颜氏还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了。而十四装着低头喝茶。当没听见。老八侧专注地看着那幅唐卡。细心研究着。老八福晋倒是最讲义气地。

    “什么二爷。爷二的,心肝是四爷府的格格,别再提那有的没的,万一让孩子听见?”

    “不就是看着孩子不在家才问的吗?瞒外人都瞒不住,更何况兄弟们了,让我说啊,小嫂子还是跟四哥商量一下,牒改了,一劳永逸,省得一些人总想挑出事来。”完颜氏还振振有词。

    苏荔觉得头好大,他们自然不是来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把心肝永远的留在身边,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地二爷想利用这事什么罢了。怎么回话?似乎怎么说都是错的,她只好笑笑,“这个爷们的事儿……”她刚说一半,想把责任全推到胤身上去,自己可是女子,装病总会吧!也不知道是天助自己还是什么,外头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顺心疾步进来,脸色有些白。

    “主子,八爷,十四爷,隔壁走水,离咱们二进院很近,请主子们移驾,等救下来了,再回来坐。”

    老八忙站起来,拉着八福晋,想出去,这些皇子们从小就受的教育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一丁点危险也要赶紧躲开,走了两步,才停下,“快来人,把你主子抬出去。”

    “您快请,轿椅奴才们已经准备下了。”顺心力持镇定着,伸手去扶苏荔,十四一手拉着自己的老婆,一手捏住苏荔的手臂便直接往外走。

    门外小绘子和小谢子担着轿椅在门口等着,十四这才放开,苏荔却没坐上轿子。

    “其它人呢?”

    “主子,别问了,先出去,奴才们都去帮着救火了,谁知道过会会不会转风向,您先去宫里避避吧!”顺心就怕苏荔再惹事,救火这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干的。

    “小谢子,你去井边压水,小绘子,你快扶我去水箱。”苏荔一手扶着小绘子一边命令着,老八和老十四对视一眼,放开各自的老婆,“你们快先回车上,我们去看看。”

    苏荔不明白地是,为什么明明有水箱了,大家却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她叹一口气,扶着小绘子爬上木梯,当初她专门做了个漂亮的旋转楼梯,主要是为了将来好清理水箱而做的。现在她正好便宜自己爬上去。站在台上看到隔壁已经浓烟滚滚,隐隐的能看到火苗,苏荔试试风向,还好,此时风不大,指指水箱边的长皮管子,“快,把皮管子的扔到那边的屋顶上。十四爷,你快拿梯子爬到那个屋顶接住。”

    老十四身手好,直接拿了把梯子听话的爬上去接住了小绘子扔过去的皮管,看看连接着水箱的粗皮管子,傻瓜也知道是做什么用地了,忙抱紧了,做了一个已好的手势。

    “十四爷,你对着火苗根部喷水。”苏荔喊了一声,看十四点了头,顺手搬动的阀门。在水箱这边装皮管有两个用意,一是怕走水,这么居高临下地能有效的控制火势。,苏荔现在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防止水箱里细菌滋生,于是下了死命令,三天水箱里地水彻底清理一次,这皮管子就是用来放水的。

    因为有了高压水地喷射,隔壁的火势很快就被熄灭了,苏荔这才注意到,小绘子和小谢子两人一起奋力在井边拼命地压水,苏荔倒真的感动起来,小绘子本该陪自己站在上头的,可是看到小谢子一人忙不过来,便冲下去帮忙,倒是很有兄弟的情份。

    “怎么想到弄这个?”背后传来八爷温和好听的嗓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爬上来关注着这一切。

    “舒服啊!有这个水箱,全府用水就都只用早上压满即可。”苏荔看火势已灭,关闭阀门,看水箱差不多快满了对小绘子和小谢子喊了一声,他们才瘫软倒地。看来刚刚真是太累了。

    十四很兴奋,还特意爬上来看看,“这个真是……小四嫂,这个怎么想出来的,有它就不怕再走水了。太有用

    “做这个不是为了怕走水!”苏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白了他一眼,看看旋转楼梯,妈的,她怎么下去?

    “我下去让顺心上来扶你!”老八注意到了,忙快步下楼。

    “圣人还说过,嫂溺叔援呢!八哥,你迂了啊!”十四白了他们一眼,手一伸,叉住苏荔的腋下,边说边连拉带扯的把苏荔弄下楼。

    也不巧,他们刚下来,胤就冲了进来,想是得了信,快马就奔了过来。瞥了一眼十四扶着苏荔的那只手,瞪着苏荔的说道。

    “为什么不躲出去?”脸还是惯常的铁青,苏荔都懒得理他了,她现在觉得不但腿疼,,现在是全身疼,十四那连拉带扯的,她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胤在门口看到得顺才知道苏荔没出来,在里头救火,气得他恨不能一脚踹死得顺。这时,也没人敢拦了,便让他冲进了二门;八福晋也就跟着冲进来,看来老八衣着整齐的,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扑过去哭了;完颜氏尾随其后,看到十四的手还在苏荔腋下,忙过来给十四拍着有些沾湿的袍子,似不经意的把十四和苏荔拉开了距离。

    “额娘!”门外传来心肝震耳欲聋的哭声,很快宝宝背着心肝冲了进来,贝贝尾随其后,福晋也连跌带撞的跟着。苏荔现在连头也疼了,怎么这么快全来了?不是他们放的火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7章 殃及池鱼

    “好了,好了,额娘还没死。”苏荔忍着腿疼抱过了心肝,心肝看到苏荔哭得更凶了,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宝宝看苏荔没事,这才镇定下来;贝贝最实在,直接咧嘴傻笑。

    “八弟、十四弟也在啊!怎么搞到府里走水,真是魂都吓没了。”福晋跟老八,老十四打了个招呼,过来捂着胸口说道。

    “是隔壁,已经灭了,大家到外头坐吧!”苏荔这才明白四爷府这些人都以为失火的是自己这儿,忙解释道。

    她一手抱着蕙芷,一手却扶住了身边的顺心,她有点站不住了,“顺心,叫人沏茶,你让得顺派两小厮进来抬我出去。”

    “小……”顺心忙叫小绘子他们,被苏荔拦住。回头对他们一笑,“快回去歇了,今天辛苦了。”

    小绘子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衣服角,而小谢子显得要自然些,但还连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看来压水也不成,得想别的办法,这样紧急的时候太着罪了。”苏荔对他们笑着,能尽力而为的人都配得到她的尊重。

    “行了!”胤喝了一声,苏荔竟然总能跟下人们和颜悦色。

    苏荔懒得理他,她背对着胤,挥手小绘子,小谢子退了下去,另两个小厮跑过来,顺心扶着苏荔艰难的坐了上去,心里想想还是觉得得做轮椅,这样太不自由了。

    小厮把苏荔抬到前厅,大家都按位阶坐好了,而这里明面上却还是四爷府的外宅。所以胤和福晋都坐在正位上,八爷夫妇和十四夫妇分左右坐着,而宝贝分别站在胤夫妇两边。苏荔被人扶着只能坐在末位。顺心还不错,拿个火盆放在苏荔脚边,并把十四送的那个虎皮褥子把她的腿裹上。

    “真是被你吓死了,谁传的话?说这儿了走了水,吓得我们不行,爷跳上马就来了。你也是,哪怕是隔壁走了水。你也要躲开啊!瞎搀和什么?”乌喇那拉氏看了胤一眼。知道他不会开口了,只好自己说道。

    “四嫂。小嫂子可不是瞎搀和。那个水罐子好用得很。那水大、射程又远。不然那火哪能灭得那么快。对了。小嫂。你刚说这个不是为走水做地。那是为什么做地?”

    “得顺!带十四爷他们去看看外院地厨房。”苏荔懒得解释。自己也动不了。直接叫人。

    十四跳了起来。被十四福晋硬生生地拉下。“爷真是。什么也想看。厨房有什么可看地。”

    “想是那个把水压到各处。不用再去打水。浪费人力了。”老八笑笑。刚刚听苏荔地话揣测着。

    “对。主要是为了荔儿好洗澡。有这个就能做锅炉。随时都可以泡热澡了。”苏荔含笑点头。“八爷真聪明。”

    “是啊!小嫂真了不得。这个也明白。”完颜氏有点吃味。

    “哪儿,是宫里那种洋大人帮的忙,荔儿哪懂这个。”苏荔淡然一笑,装作安抚蕙芷,却轻轻的捂住了蕙芷想张开的小嘴,轻轻地吻吻她,摇摇头,蕙芷咯咯地笑了起来。看起来也真是聪明。

    “那让他给我也装一个,这样我出去了,这些娘们在家我也安心些。”十四嚷了起来,苏荔不禁微笑起来,今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十四。

    “知道了,我派人去给您家做,过些日子我还要装浴室,到时会请十四福晋来看看,保证我有的,她就有。”苏荔心情不错,马上就答应了。

    “嘿,真难得,小嫂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十四呵呵的笑起来。

    “是八爷和十四爷难得,有事时,都知道抓着自己媳妇的手,什么时候都想着、护着。”苏荔很真诚,刚刚说走水了,老八和老十四第一反应都是抓紧妻子,想拉出去。那时其实苏荔想的是,如果那会胤在的话,他也许最先拉地只会是福晋吧。

    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一下子羞答答起来,完颜氏那点敌意也一下子没了。苏荔再次微笑,一点也没注意到胤和福晋的脸色僵硬起来。

    老八看这样,正想说点什么暖个场子,得顺已经站在了阶下。

    “爷,福晋,主子,隔壁哈家的哈老爷来道谢了。”

    “哪个哈家?”胤终于抬起了头。

    “前锋营地哈家吗?”十四一怔,那个老哈是个刚直人,也没靠向兄弟们的任何一边,这些年倒一直是本本分分的。

    “是!”得顺忙点头。

    “请吧!”胤便答应了,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在门外磕个头就完了。

    不一会儿,正二品的左前锋营统领哈宁着便服进来了,一抬头便看见几位王爷、福晋都在,吓了一跳,只能在阶下叩头,“奴才哈宁给四爷、八爷、十四爷请安,给各位福晋请安。”

    他来之前也只是略打听了一下,只知道这是四爷府地外宅,一位侧福晋在这儿养病。但真没往心里去,只道是不得宠了,于是找个由头出来的。但想想瘦死地骆驼比马大,再说今儿也真是这家帮了忙,不过来也怕失了礼数,只能过来,没曾想竟坐了一排主子。

    “是你啊!怎么搞的,好好地走了水。”胤管着内务府,虽不管前锋营,但有打交道的时候。

    “奴才惭愧,奴才地老娘在佛堂里颂经念佛,也不知道什么的就烧了起来,老娘抢出来了,但天干物燥的,真是惊了侧福晋的架,奴才真是罪过。也真亏了府上的下人们帮忙,又天降甘淋,不然真殃及侧福晋,奴才就万死莫辞了。”没人叫,他也不敢起,跪着回了话。又转了看着级别最低的苏荔的方向叩了个头,“奴才谢侧福晋施援之恩。”

    “谢十四爷吧!可是他跳上屋顶浇的水,不然我府上这些人哪有这么好的身手。”苏荔笑了笑,惯性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本来哈宁叩拜得还有些勉强的,现在心平了,马上又向十四拜了下去,“十四爷大恩。奴才真是……”竟似乎哽咽起来。苏荔不禁低头笑着,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谁知道那是你家啊,不是怕你烧着小嫂子这儿,谁爱管你。”老十四很是轻浮,胤清清嗓子,老八笑着摇头。

    “老哈,地上凉。快起来。你也别理你十四爷,他就这德性,不过是口硬心软罢

    “奴才理会得!”

    “你……”老八正想继续说什么。德妃宫的彩玉跑了来。

    彩玉门外就知道是隔壁走了水,才喘了一口气,进来问候一下苏荔,看到胤他们都在也没觉得有什么。施了一礼,就过来看苏荔。“唉,老天爷。哪个杀千刀家走的水,德主子看到这边冒了烟吓得腿都软了。让奴才过来瞅瞅,苏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德主子怎么看到了?”苏荔愣了一下,德妃这种天气怎么会出来。

    “就有那碎嘴的,说您这方向冒了烟,德主了不信,派人往宫城上看。说真是,就派奴婢来了,其实直接派奴婢跑一趟更快。”彩玉就是那嘴快的,苏荔笑了笑。

    “快回去,我没事,别让主子惦记了。”她们本就熟得很,苏荔一拍她,她马上就笑着跟其它人曲了个膝便又匆忙的跑了,一边地哈宁伸手抹了抹汗。

    “苏主子,您没事吧!”李德全身边地小棋子冲了进来,也一头的汗,根本就没看见其它人,直扑过来。

    “没事、没事!你又是哪听说的?”苏荔觉得有点头疼了,自己还真是挺着人喜欢,这算不算是殃及池鱼?

    “守这边的内庭侍卫跟李谙达报告说您这头走水了,怕会转风向到宫里。李谙达一面报了皇上,一面派奴才过来看看您和小主子们。看到您没事就成了,奴才回去了。”小棋子说得那叫一顺嘴,连气都不带喘的。

    “别着急,火头已经灭了,让李谙达别担心。”苏荔忙顺手给了他一个荷包。

    “李谙达说万岁爷明儿起驾畅春园,主子还是移到宫里陪德主子较好。”小棋子看到荷包就晕了头了,马上想到刚刚李德全低声自言自语的话转述给了苏荔。

    “知道了!”苏荔强笑了一下,这孩子真是不会说话

    小棋子捧着荷包乐呵呵的走了,竟然直接把其它人都忽略掉了,胤气得脸都白了。

    哈宁这回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儿是什么水深了,人家才懒得管是不是自己家有什么损失,人家担心的是这儿地主子,小主子们。

    “奴才真是万死,吓着主子小主子们了。”哈宁趴下给苏荔磕头。

    “看您说的,谁家愿意走水啊?您别客气,我出来养病的,腿脚不方便,也就和左右邻居少了交往,这也就算认识了,以后大家也多关照了我一些!”

    “主子客气了!奴才不敢!”哈宁再叩起来,苏荔摇头,指指得顺,得顺忙去扶起了哈宁。

    哈宁晕头转向地被扶了出去,苏荔才舒了一口气。看看大伙,似乎都没打算走。

    “各位爷!奴婢病着呢!难不成真的让奴婢带病去厨房,请爷吃饭?”

    “切,小嫂子才和气多大会!得,八哥,您请客吧!”

    “原本就不该讨扰小嫂子的!”老八起身笑道,似乎什么时候他都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苏荔放下蕙芷,撑着站起送了老八和老十四夫妇,才又被扶着坐回去,胤和福晋应该是不打算走了,苏荔也懒得赶了,再次包上自己,老实地坐在末座上准备听两位领导的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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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舟亦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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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舒心、回家

    “腿怎么样啦?宝宝说你又犯了,听说这次更重了?”福晋清清嗓子,换了一个话题。想想刚刚那说的是什么,八爷和十四爷好,那不就是说四爷不好,不会把媳妇放在眼里的类型?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说她是和家里闹翻了,于是出走了?这是会说话的人该做的事吗?可是转头一想,人都出来了,现在如果再说什么,不是更能惹事吗?她也就更不会回去了,现在还是劝她回家,才是让大家闭嘴的良方。

    “还好,天太凉了。”苏荔笑着跟福晋一颔,算是行礼了。看看乌喇那拉氏这话说的,自己进出都得被抬着了,还问怎么样?但明面上她还是自己的领导,自己还得应付一下。

    “凉就回家啊!在家好好的,出来才几天啊,弄成这样。”乌喇那拉氏下座,坐到了苏荔边上,揎开褥子看看苏荔红肿的膝盖,“啧、啧,爷,过来看看,都肿成这样了,你干什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忍不住像在家里一样,拍拍苏荔的脑袋瓜子,

    胤放下杯子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是重了,在家时最重也就只是这样吧。如果在家里这样,早就躺下了,还用得着迎来送往的?真是有福不会享。胤气呼呼的想着,再想到刚刚老十四挟着苏荔,虽说是情有可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话,这儿没人了吗?

    坐在边上的蕙芷马上跳下来,把褥子又给苏荔拉好,好好的给苏荔裹上,生怕再着了风。又看乌喇那拉氏打了苏荔,她又不能还手,只好又跳上凳子,站起来吹着苏荔刚刚被打的地方。苏荔看小蕙芷忙着跳上跳下的,心里暖暖的,搂过蕙芷放在怀里使劲的亲亲。才回头淡淡的说道。

    “荔儿不就是出来养病的吗?这儿挺好。”

    苏荔强调了一声,福晋气得直哼哼,当着老四地面,又不能再说了,只能拿眼睛直剜她。苏荔就低头和蕙芷玩,当没看见。

    “这算什么,又没人伺候。顺心一个人行吗?家里多好。孩子也有人帮你看,用得着事事都靠你自己吗?”胤忍不住了,从头到尾,就只看到顺心在苏荔的身边,真是看不过去,在家里总算是还有几个小丫头来搭把手。

    “对了。爷说得对!”苏荔眼睛一亮,转头看着乌喇那拉氏,“姐,把舒心也给我吧!顺心这些天都累坏了,有舒心换个手强多了。”

    “你……”乌喇那拉氏真是气结。怎么说到舒心身上了,真是又急又气,“又不肯回家,干嘛问家里要人?”

    “不是荔儿不能动吗?荔儿又怪。舒心和顺心是跟我最久的,跟他们在一块儿才觉得安心些。其它人都不想让他们进内院。现在顺心眼一睁就得在跟前,等我睡了才能去歇。太累了。”

    顺心本来应该出来说自己不累地。可是想想舒心。马上就不做声了。

    “对啊!阿玛。舒心家地小明是儿子地伴读。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好调过来一起念书。儿子最近懈怠多了。”宝宝忙过来笑道。怎么着也不能让苏荔没得混吧。

    胤瞪了宝宝一眼。看了看乌喇那拉氏。“过会去把舒心一家送过来。”

    苏荔低头抿着嘴笑。前两天舒心来过。虽没说什么。可是看脸色也知道她过得不好。可是这些话怎么能说。只能记在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跟福晋说。看来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看来膝盖这次肿得还算有价值。

    “明天要去宫里?”胤想想问道。再要一家人。就表示她不会回去。他也不指望她能改主意了。本就是蔫坏地主儿。现在看到众人都宠着。自是会更加地张狂地。既然李德全说了。明天康熙会离宫去畅春园。那么苏荔去宫里休养倒也是惯例了。

    “明天还有事。景奇明儿给我送瓷砖地样本。我得看看。”苏荔想想摇摇头。脑子里移着时间。“再说刚刚已经答应了十四爷。正好明天让景奇去给十四爷家装一套水箱。对了。姐。要给雍王府里装一套?”

    “行了,府里人多,不怕那个。”乌喇那拉氏摇摇手,“你怎么办,都这样了,天天让人抬着?”

    苏荔笑笑,想了一下,“过些日子就好了,现在主要是这儿还有些东西没做好,等做好了,天暖和了,就会好些。现在您把舒心他们送来了,就更好了,舒心的男人利落些,让他和景奇做这些工程的事儿,我就解脱了,就可以回宫里去养着了。”

    “得顺哪儿不利落了?”顺心轻声哼哧起来。

    “您瞧,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也就我了,看谁容你!”苏荔呵呵的笑,瞟了她一眼,转头看着乌喇那拉氏,转换的话题,“对了,上次送过去地炸糕您吃着还好吗?”

    “别管那吃的,就是不肯说句痛快话,反正说死了,你也不回去了?”福晋压低了声音,她自是知道这大厅全是各府的势力,苏荔不带他们进去,摆明了也就是在不让他们说什么。

    “我这病还是慢慢的养着吧!”苏荔懒洋洋的说道,开玩笑,现在回去,不是太没意思了?再说,一口一个回,那儿真是自己家吗?自己承认,宝宝和蕙芷只怕都不答应了。

    “要去山上地温泉住些日子吗?不是那个对你的腿好吗?”胤木然的问道。

    苏荔摇头,去山上一个人就被锁,可是和胤去?不是找刺激吗?还不如在这儿自在多了。福晋真是没法了,苏荔已经铁了心不会回家了,胤此时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可是苏荔还是当没看见。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贝贝看了半天,想了想。

    “阿玛,儿子能在这儿跟哥一起读书吗?”

    胤猛地回头,怒视着身边惟一的儿子。

    “我……我不住这儿,就是、就是过来念书。省得请两个先生,太浪费。”贝贝努力奋斗着。

    苏荔差点笑死,王府地小阿哥儿跟王爷说别浪费钱,传出去了胤就没脸见人了。胤的脸果然是赤红一片,看看门外地下人们,再看看虎头虎脑的儿子,一锤子打死舍不得,可是真是越看越气。胤冷哼了一声,背手走了,谁也不理,福晋拿指头戳着贝贝,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牵着贝贝赶紧走了。苏荔摇头,让顺心叫人抬自己回去,真累啊。

    “唉!主子,我生气了,您不能说想要舒心就把我们家那位贬得一钱不值啊!”顺心伺候着苏荔躺下,还不忘记跟苏荔抱怨一下。

    “得了,谁贬得顺了?你们这两个人都是我挑地,都是老实巴交的主,得顺管内好;舒心家的认真实在,做工程好,我想的是以后景大爷那儿就由舒心家的跟着,以后再帮着景大爷管工程队,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你啊!就喜欢乱喳呼。”苏荔躺着舒了一口气,看蕙芷爬上来,不禁笑起,果然还是女儿贴心。

    “嗯,前儿舒心来是说想过来的,被可心打断了,奴婢也就不敢跟主子说了。主子这回是做了好事。”

    “别乱说,是看你实在忙不过来的。你让人去收拾几间房出来,都住在二进里,西厢不是空着吗?主屋你们就共用。”苏荔摇头,主宅的事,她不想听也不想参与,更不要让孩子们听到,没意思。

    顺心当然知道苏荔多少年的规矩了,于是苏荔终于耳朵清净了,苏荔和蕙芷玩了一会,苏荔和蕙芷一起画轮椅的图纸,苏荔没有见过真的轮椅,只是看电影里有,那玩艺好做吗?苏荔并没有把握,只能先画个大概的样子,再找工匠来试试。蕙芷因为喜欢自己的小车,于是七嘴八舌的提着意见。

    “额娘,您真的不想回去吗?”宝宝坐在边上看他们母女热情洋溢的讨论着可以走的椅子,看上去有些伤感。如果她们还在雍王府里,也许这些就不会生,苏荔也就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干,什么人都自己见,如果不是凡事亲力亲为的话,她的腿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回去?”苏荔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儿子,他用了回字,是啊,雍王府的确是他的家。笑了笑,拍拍蕙芷,“心肝儿,你想去阿玛家

    “不想!”蕙芷头也抬,专心的拿笔画自己觉得漂亮的椅子。

    宝宝白了苏荔一眼,想了想,“回去会舒服很多。”

    “心理舒服还是身体的舒服谁更重要?更何况,在雍王府里不见得能让我觉得身体上会舒服,这里才是能让我身体和心理都舒服。”

    “无所谓,只要您觉得好最好。”宝宝认真的想了一下,点点头。

    “贝贝的事你别参与。”苏荔想起了贝贝要过来的事,马上提醒。宝宝点头,这不用苏荔说他也是知道的,他们出来了,就不要再管雍王府的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9章 不速之客

    舒心真的舒心了,福晋不是傻子,苏荔离府之后,福晋对她就不如以前那么信任了,而且没有苏荔和年氏了,福晋自己其实都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府里常常一整天都静得跟坟墓一般,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的在运作着。但感觉得到四爷府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四爷常常就默默的吃饭,不说一句话,当然,以前他也不说话,可是现在的不说话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那种沉默和现在的压抑是完全不同的。现在好了,在苏荔这儿了,一切都回到原来了。

    这天起,苏荔闭门谢客,除了景奇关于自己浴室装修的事之外,她谁也不见,景奇送来的瓷砖并不能达到苏荔的要求,感觉上就像十多年前那种最原始的感觉,铀色不够亮,而且厚度也不够。苏荔当然明白,现在是试制的阶段,如果能一下子就做出来,那就真是有鬼了。可是让她装上这种,她又不服气,只好再给景奇时间,再试做。舒心的男人叫贵祥,原在府里就管着那些工匠,苏荔把舒心调回来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苏荔教了他几天之后,就让他和景奇直接去接触,有问题再回来跟苏荔说,这样外面的工作一下子就为苏荔减轻了大半;加上舒心和顺心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府里的事也就更加顺畅起来,让苏荔更不用再操心什么,专心的带着蕙芷玩,老实的养了几天之后,膝盖有了明显的好转。

    但这天,两位不之客却让苏荔费了一番思量。年氏兄妹来了,年羹尧被调来京城之后,就一直被晾着了,康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的考量,亲自召见勉励了一番之后。就把年羹尧闲置下来,让苏荔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想让年羹尧去出使倭国,就该让他去理番院,如果想让他还是从事与军事有关的事,就该去兵部,可是什么也没,想磨砺他?让他按捺不住之后再放出去。有如猛虎下山?她从不相信这个。这么打磨下去,只会让人磨废。

    “主子!”舒心又叫了一声,她已经让小绘子他们担着轿椅在外头等着。她觉得苏荔应该见,年氏怎么说也是四爷府里的人,如果不见,传出去太难听了。但进来通报,苏荔就一直在呆,也不说见。也没说不见,她在想什么。

    “哦,快请进来吧!都是自己人。外头见什么。”苏荔决定了,年家的人不能在外头见,传出去什么都不好。不管他们来干什么,她要给外面的信息是。她们是一家人,是自己人。

    舒心再愣了一下。她当然是主张见地,可是不主张请进来见。在外头应酬一下就完了,难不能真的说些什么。不管说什么都会让外人揣测?这对苏荔来说是太不利了。想劝阻,可是最终还是出去了,苏荔敢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吧!

    年氏也没想到苏荔会请他们进去,自己带着哥哥来了,按照惯例家里又没男主人,苏荔出来见更回安全一些。上次请自己进去,也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对手吧,如果在大厅见,让大家都看着,别人自不会乱说话,没想到她请自己进去了,不过在宽松的环境下,她的确舒服了很多,也听进了她说的话,可是这次呢?还有别的话说?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地怪人。

    内室地帘子已经挂上,内院除了舒心和顺心外,其它人要进来是要严格批准的,这次更是如此,顺心请他们进去之后就坐在院门口坐着绣花,而舒心请他们进去之后,自己站在了院中,听不见苏荔他们的谈话,也能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有机会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

    苏荔坐在罗汉床上,腿上裹着老虎皮,他们进来了,才移下来与年氏互施一礼。年氏脸色很好,肚子也显山露水了,看来真的最近很舒服。

    “坐!年大人,您也坐。”年氏进了帘内,坐在罗汉床右边,苏荔靠回去,看向跪下叩头的年羹尧,笑着摆摆手。年羹尧才站起,侧坐在近处的软椅上。

    苏荔是顺手拿了个号脉的小枕,听了听年氏地脉像,笑了起来,“最近心情真的很好,孩子很健康。”

    “真地?”年氏眼睛一亮。她也请了大夫。大夫也这么说。但总会有些惴惴不安地。现在看苏荔也这么说。真地很开心。

    “真地。所以你地心情对孩子影响很大。想生健康地孩子。自己一定要健康开朗。”苏荔认真地回复。

    “那你呢?听说这次严重到不能动了?”

    “哪有。只是这几天好多了。府里把舒心也派来了。真是帮大忙了。”

    “行了吧!谁不知道四心里除了一直跟着福晋地雅心。其它三心早就跟福晋一条心了。”年氏白了她一眼。苏荔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才转头看向年羹尧。

    “年大人。谢谢你送给心肝地玉锁。真地很漂亮。”苏荔从小受地教育是。得到礼物一定要道谢。其实她不懂地是。她是主子。年羹尧送地礼物叫孝敬。是不用道谢地。

    “小格格喜欢就好,主子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年羹尧似乎没想到苏荔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忙站起来躬身推辞着,但看上去倒还算淡定。

    “您客气了。”苏荔笑笑,年氏和年羹尧道底来干嘛?怎么坐半天了,也没点正经的言语,只好指指年羹尧边上的小几上的暖格,里面温着姜茶,舒心他们都在外头,只能让年羹尧自己来倒,“喝点姜茶,外头天寒地冻的,还让您来看我这个废人,才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奴才不敢……”

    “知道你病重了,我哥营里的军医对腿病很有研究,特别让人送到京里,在外头等着,过会你让人看看,别瞧不起那些军医,人治腿可是术业有专攻。”年氏开宗明义,原来是送大夫来的,也对,总得有什么由头来探望自己,才能挡住众人之口吧。

    “那真是谢谢了,正是在四处找能人异士呢!这个病快烦死荔儿了,真的谢谢您了,年大人!”苏荔忙谢道,其实这些日子送医送药的一大堆,她喜欢收药材,就算她吃不了,总能有点用处,可是大夫却又不太敢用,她可不想让自己给他们当白老鼠。想了半天就做了一件她自己觉得有些不太人道的事,但是还是派人做了。城外找了一间屋子,把那些大夫都送过去,也把一些与自己有一样病症的穷苦人收集在一起,由他们分别治疗。因为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让得顺亲自去办,一定要让他们自愿,二就是除了免费治疗外,还会有一些补助。

    “奴才营中得这寒症的不在少数,这大夫很是治了好些人,不过用的药倒是有些低贱,主子千万怪罪了。”年羹尧看上去倒是自负得很。

    “年大人,您别介意才行,我在城外买了个小院子,收容了一些同我一样病症的人,送到这儿来的大夫都会直接送到城外去,我会每天看他们开的处方和病人的反应,不是不信您,只是,大夫太多,一人煎一碗药,荔儿吃谁的?”苏荔笑了起来,这倒是年羹尧正常的态度了,想想觉得不能不提自己那个屋子了。

    “你还是真把自己当人,不过倒是对的。大夫们凑一块儿,说不定能凑出个好方子,把你治好了,也能受惠大众。”年氏卟的笑了出来,现在她相信苏荔说的了,她就想好好的活着,舒服的活着。

    “跟你说了,你都不爱自己,谁能爱你?所以,咱们自己得宠爱自己!”苏荔轻轻的点点年氏的胸口,年氏再次笑了起来。

    “行了!知道你这儿说话还算方便,我就直说了,你说老爷子什么意思,把我哥这么晾着?我爹已经告病了,就在南方住下了。大哥做事一直勤勉,二哥现在这样是想干嘛?”年氏看闲话说得差不多了,就言归正传。

    “你怀着孩子,就别喝姜茶了,这个滋润。”苏荔认真的听完,却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年氏倒了一碗蜂蜜水,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荔儿!”年氏轻轻的拍拍桌子,详装生气。

    “知道了,年家和钮祜禄家不一样,我阿玛没儿子,虽说是祖上显赫,可是与他也没多大的关系,只能说是清贵,退出来就退出来了。”苏荔淡然的一笑,她也不相信年家会真的肯退,肯退也就不是这样了。

    “不然急吼吼的来找你做啥?你说老爷子是不是想像对当年的施琅那样,先晾着好留给子孙用?”年氏看来真急了,苏荔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吗,现在她却急巴巴的来向自己来讨主意,或者说打听老爷子的想法?

    “我不知道。”苏荔实话实说,她又不是老爷子的蛔虫,她怎么可能知道老爷子心里怎么想?真说个一、二、三出来,只怕将来更麻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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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黄粱一梦,就是指梦里万般美好,但醒来还是那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她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就穿越了呢?
穿越已经OUT了,偏偏还穿到了已经被万人穿烂的大清;
大清也就算了,那么巧还赶上九子夺嫡的时代!
到清当自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到清当自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到清当自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