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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eidewen     到清当自强txt下载     到清当自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5章 世子

    “宝宝倒是喂得不错,看着也机灵。”康熙慢慢悠悠的说道,摆明了告诉大家,赏东西是为了宝宝,没别的意思。苏荔心里那个恨啊,果然和老康是八字不合,夸夸自己会死啊?妈妈的,喜欢的皇孙可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将来教他骂你!苏荔心里暗暗地骂着,但只有木然的听着。

    “是啊!臣妾也觉得宝宝好。老四,你府上不是还没立世子吗?额娘看宝宝就不错,抓紧办了吧!”老太太可不傻,马上抓住机会将了胤一军。苏荔上次怀孕时她便已经这么打算了,只是中途流产了,现在又生了个一阿哥,从宝宝出世她就等着胤报请了,没想到宝宝都半岁了,还没动静,她以为是苏荔儿自己不好意思说,既是如此,那她便代劳好了。她边说还边看了一眼康熙,康熙没做声,这应该也是康熙所希望的吧,心里底气也就更足了。

    胤和苏荔对视一眼,苏荔轻轻的摇摇头,胤明白,这是老太太自作主张呢,定定神,站起想想慢慢腾腾的说道。

    “还是等等看吧!弘时念书行事都中规中矩,又是长子,儿臣……”

    “他算什么长子?”老太太烦了,本就看李氏不顺眼,加之对苏荔的偏爱,现在摆明了胤不想废长立幼了,本来苏荔生了儿子没升等她就已经气不过了,现在还立世子还卡住了,不是摆明了让她找由头脾气吗。

    “娘娘!爷的意思说弘时怎么说现在快**了,懂事些,性子也定了;宝宝还小。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现在宝宝可爱,将来要是不成器怎么办?爷是对的。”苏荔看老太太了脾气,自己再不开口似乎也不行了,看看大家伙都眼巴巴地等着看笑话呢,自己真是左右不是人,心里暗暗地的埋怨起老太太来,怎么挑这么多人的时候说这个敏感的话题。其实她是冤枉了老太太,越是这样。宝宝的地位才越牢固,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兄弟们都看着,胤胤真的想拒绝不是也得有胆不是。没想到胤还真是有胆。

    “你生的怎么可能差到哪去?”德妃不乐意了,狠瞪了苏荔一眼,暗示苏荔别再说话了,此事万事有她。而苏荔却不能不拦住,她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荔儿知道您疼荔儿,可是龙还生九子,九子各有不同。宝宝说不定将来想做诗人。想当画家,甚至于想做木匠呢?荔儿是笨额娘,宝宝将来想做什么荔儿都不会阻止,只要是他想做地,所以现在问也不问他就让他做世子,担负起这一大家子人的福祉,你相信他,荔儿还不敢信呢。”

    胤心突突的跳了跳,苏荔这话说得有问题。老爷子再多想一点,就能联想到立太子这事上,偷偷看看康熙和太子,他们似乎神色如常,谁也真把一个格格的话当真一般。

    “木匠?”老十夸张地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苏荔的比喻实在有些不像话。他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但这话却接得让胤真的松了一口气。

    “当木匠多好,起码还有个手艺,将来奴婢想要个饰匣子就不求四爷了,直接叫宝宝做一个。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给奴婢去做,哪敢说个不字!”苏荔倒是想给老十一个白白眼,可是想想这么把话题扯开了也行,就顺藤摸瓜的笑道。

    “唉!说得这么委曲。看来四哥真是小器了一些。小嫂子短了什么跟兄弟说一声。总还不至于用到一个求字。”老十四也觉得刚刚苏荔地话不对。但不敢冲出来。怕惹火烧身。老十把话题岔开了。倒省了一堆地麻烦。忙讨好卖起乖来。

    “你们听她胡说!你四哥是看着冷淡。心还是软地。这丫头就差在府里称王称霸了。还用求?”德妃笑了起来。她倒没觉得苏荔地话不对。见扯上老四地小器上。她自是要帮着儿子地。总不能让苏荔回去被胤骂吧!乌喇那拉氏倒是常进宫地。府里地事儿也常常当笑话一样说给德妃解闷。也是为了让德妃放心。苏荔在王府里没人敢欺侮。德妃自己说完倒先怔忡了一下。是啊。苏荔在府里此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想不到世子地事。只怕两人早有默契。自己倒是多事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扫了苏荔一眼。苏荔轻轻地捏住她地胳膊给了她一个安心地眼神。她点点头。

    苏荔看德妃点了头。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放开地手。然尔这一系列地动作却没有掩过康熙地目光。他默默地又喝了一口冷却地咖啡。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咖啡冷了。显得有些涩了。味道没有刚刚地好。苏荔注意到了。招来人换下咖啡。重新给老爷子端上热地蜂蜜姜茶。顺手也给大家都换上了。只有太子和胤喝完了咖啡。其它人都是浅尝罢了。

    康熙又喝了一口热地姜茶这才悠悠地说道。“老四家地。这么不想宝宝当世子吗?”

    苏荔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下。最后才确定老四家地已经是自己地新名字了。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自己是老四家地一把椅子还是一张桌子?但还是摄住心神。想想说道:“奴婢是蠢材。大人们地事奴婢不想打听。也懒得打听。”

    “这只是打听吗?朕倒是觉得你根本不想要!”康熙淡然地一笑。却没留给苏荔一点余地。苏荔看向胤。胤想想起身想替苏荔回话。可被康熙瞪了回去。他只好默默地坐回自己地位置。苏荔只好细想了一下。“不是不想要。只是觉得不该奴婢来要。”

    康熙摇头,“德主子刚替你要了。为何还要阻止?总不至于鱼于熊掌都想得到吧?!”康熙还真是客气了,苏荔明白老爷子是在暗讽自己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胸中的怒火再生,恨不得把怀里的怀表扔回到康熙的脸上去,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好一会儿才假笑了一下。

    “奴婢说不该奴婢是想说,奴婢不该替宝宝来做这个决定。要不要做世子,能不能负担起雍王府这一大家子人地吃喝拉撒,护住大家伙的周全是份大的责任,这是宝宝将来要想的事。如果他不愿意接受,却莫明其妙的因为奴婢而套上枷锁,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这么说还是你不想要,对你来说雍王府的世子就代表了责任。于是你不想负责,也不想你的宝宝来负责。”康熙反应倒是很快的,刀一般地眼神砍向了苏荔。强人的理论,在他看来,责任也代表了信任,是对他们的肯定,而苏荔却视这份肯定如弃履。生怕得到,怎么不让康熙生气。

    苏荔只好跪下了,现在老爷子生气,自己还能说什么?老十老十四对视一眼,看向了胤,胤想想陪着苏荔跪在老爷子的面前,但没说话。

    “皇阿玛,刚刚小弟妹不是说了吗,她不会阻止宝宝将来地选择。如果宝宝成器,即使她不愿意,四弟自会立为世子的,她自也不会阻止。儿臣想她许是觉得自己是妇道人家,于是不愿理会男人们的决定罢了,儿臣倒觉得小弟妹颇有妇德。值得嘉许。”太子温和的向康熙进言。

    “你也不要一味的宽仁,凡事也要拿出些魄力来的。”康熙想想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训示了太子一下,转头看着一齐跪着的胤、苏荔,“胤对世子一事审慎以对倒是不错,原本就该多观察,挑个好地出来,现在只有三个儿子,这两个又太小。什么也看不出。此时立世子倒真是太早了;”

    这话一出德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明白老爷子说白了。死都不会让老四立弘时的,宁可等到宝宝再大些,让苏荔没法再推脱时再立,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其它人也了然的摇头晃脑的听着老爷子转头训苏荔。

    “至于说钮祜禄氏……”康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时只怕连他自己都觉得跟这个儿媳妇八字不合了,怎么着都没法让他们心平气和的相处一会儿。顿了顿,“至于说钮祜禄氏,过于胆小怕事,万事这般畏葸不前,如何能为宝宝之榜样?虽说是太子为你求情,言你颇有妇德,在朕看来却是不然,咱们满人女子可曾似那汉人女子般矫揉造作?你也出身将门,本该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管家的……”

    康熙还在喋喋不休,苏荔此时真想找人堵住他的嘴,满人女子上马打仗,下马制家,妈的,你咋不说能安邦治国平天下?如果自己真地是那般的有用,早死了十次八次了,还等到现在?现在苏荔知道,天下第一大的叶公非康熙莫属了。

    苏荔觉得膝盖真的很痛,刚刚热敷只是救急,吃饭时又站了这么许久,现在又跪,虽说是室内比刚刚室外暖和,可是再暖和也是石板的地啊!凉气还是一丝丝的直冲自己地骨头,看来晚上得在药汤里泡很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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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无香书号:1142288

    七彩流云尾,赤火烈焰霞……漂亮是漂亮了,

    可我却不是人了。

    虽然,凤凰是百鸟之王?可百鸟之王也是鸟!

    而且,面对那一片温柔,居然只能看不能摸?

    这、这、这还让不让人、呃、让鸟活啦?!不行,不干!我要涅,我要变身,我要……

第116章 面具

    福晋看苏荔又是被胤抱着回来的便气急败坏起来,早上德妃招她和苏荔一起进宫的,但早起有点凉,福晋连打了几个喷嚏,苏荔便让她别去了,本就不舒服,省得进去了也让人有话说。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再说如今苏荔可是生了儿子,老爷子再不喜欢,总还得看皇孙的面子吧,更何况胤和老太太都在,于是就放心的让她抱着宝宝进去了,没曾想还是被抱回来。

    “这又是咋了?头没事吧?蠢货,还不找太医去!”乌喇那拉氏一边问,一边骂着跟在后头的高福儿。

    “行了,已经看过太医了,去给主子拿热盐袋子。”胤也烦,吼了一声,抱着苏荔进了屋,放到福晋的热炕上用被子盖在她的腿上。明心跟上来把宝宝放到苏荔的身边,宝宝可不喜欢这样,向福晋吼吼,福晋马上过来抱他了。边放在手上拍着,一边对苏荔吼道。

    “又惹事了?”

    “这次真不怪我,只是我跟老爷子真是八字不合,这次是跪的!”苏荔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得眼泪哗啦啦啊!出宫前她还拉着德妃的手说暂时不进来了,再就是,以后老爷子在时还是别叫自己了,太伤了。

    “上次叩破了头,这次跪断了腿……”瞧人福晋这水平,都弄出对仗来了,苏荔还没yy完,福晋下一句就来了,“你什么命啊?”

    “苦命!”胤白了她们一眼,抱过宝宝,给他解开外面的熊宝宝外套。这也是苏荔做的,看上去就像个熊外皮,远远的看着就跟真地毛茸茸的熊宝宝一样,很可爱的。

    福晋空出手正好帮苏荔来做热敷,挽起裤腿,苏荔的膝盖已经紫红了一片,并且肿了起来,福晋不禁惊呼,“你到底跪了多久?”

    “主要是冻的。天太冷,她又穿得少。”胤也心疼了一下,虽然知道严重,可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可怜。

    “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着,就怕留病根。你自己懂医的,自己注意了,这些日子好好养着吧!”胤转头跟苏荔嘱咐了一声。

    “唉!”苏荔想想就觉得冤。为什么到自己这儿了。不是叩破头就是跪断腿?而宝宝却还没心没肺地在那儿跟胤玩。逗得胤哈哈大笑。

    “你也是。娘娘都开了口。你闭嘴就是了。又不是你求来地。娘娘、老爷子什么心思你早就知道了。何苦碰那个钉子?让我说。你该!”福晋明面上在说苏荔。可是眼睛却瞟向了胤。明明最疼地是宝宝。可是在立世子上为何这般犹疑。

    “姐!其实爷真是对地。再说弘时本来就不错。书念得好、人也稳重。万一宝宝像我一样胸无大志怎么办。”苏荔笑着。自己接过盐袋小心地换着地方热敷。

    “你就是这样。说你聪明。明明就是蠢!”福晋怒了。恨恨地使劲戳了戳苏荔地额头。

    苏荔不作声。傻笑着。其实对于世子她一向不看重。她是因为笃定。宝宝会是最后地胜利者。会是将来地乾隆帝。所以她不在乎。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就为宝宝去争去抢。这样只会提前让宝宝和自己成为大家地靶子。太不划算。可是今天她心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和胤早有默契。她也向胤表明了立场。她只是不要胤现在立世子。可是她从没有让胤立弘时。她只是让他别急。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了。耿氏是对地。在胤心里一直希望立弘时地。他只是宠爱宝宝。男人对长子更多地是期望与责任。自然会不假颜色。可是对幼子和女儿本就没有这种感情。自然而然地会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一些了。自己要改变策略吗?

    “怎么啦。怎么啦?不会是又摔了吧?”年氏和耿氏一起赶来。估计是听说苏荔又是被抱回来地。于是忙过来看看。

    “嗯,又摔了,这次摔了腿。”苏荔抢先说道,不让乌喇那拉氏出言报怨,她可不想把世子这个敏感的话题再拿出来说,“明心,去换个盐袋,再就是,去我屋里把炕烧上,还有我开个方子,你派人把药抓齐了,晚上我要泡腿。”

    “都做了娘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耿氏坐到一边,轻声的嗔怪道。

    “得意忘形啊!”苏荔哈哈的大笑,一边忙着写泡腿的方子,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其实在苏荔心里郁闷时,胤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今天太子两次为苏荔解围,胤自然看得出哪是真心,哪是假意。今天太子的表现让本来一直不确定的胤突然意识到,太子爷对苏荔真地有感情,而不是那种对十几岁小孩子的那种一时的迷恋。什么样的感情过去八年之后,还能让他念念不忘?他不禁有些怀疑苏荔是否对自己说了实话了。她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胤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对恃着,一个说苏荔被关了八年,从没再见单独见过太子,太子对她的一厢情愿不能怪苏荔儿,可是另一个声间却在说,真是这样吗?一个连兄弟都不肯帮地人,却两次在康熙面前为之求情……

    “哦……”宝宝烦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脸,让他从沉思中惊醒。宝宝不安分的扶着胤的肩膀想跳跃,只是因为被胤抱得很紧,于是没法子动。

    胤笑笑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放在宝宝的脚下,让他蹦高玩,室里又响起了宝宝欢快的笑声,年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有苏荔专心地给自己做着热敷,当作没听见。

    晚上还是胤抱着苏荔回地她自己地院子,苏荔行走不便。宝宝让福晋领着睡了。炕烧得滚热,明心也准备好了药汤,待苏荔一进来便拿木桶过来让苏荔泡脚,胤并没有离开,在炕地那头抽了本书看。似乎打算在苏荔这儿过夜。苏荔想想没赶他,她从不是那种圣女,也没有要当贤妇的自觉性,再说,也许胤有话对自己说吧!

    苏荔泡完了腿。明心自觉的离开,替他们关上门,胤扶她躺好,自己躺在她身边。但炕太热,两人都只盖了肚子,默默的躺在那儿,让热气烘着腰椎。

    “真不想让弘历做世子?”好半天胤问了一个其实他并不想问的问题,但想了一夜了,却不知道如何问他想问的。

    “你呢?”她反问,但马上继续说道。“宝宝的将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荔儿说了,荔儿希望给身边的人一个相对地选择权,当初的四心,将来的宝宝。”

    “我不知道,弘时像你说的,现在差不多定性了,宝宝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立他当世子。将来万一跟太子爷一样怎么办?”

    “其实想想太子爷地今天也是注定的,你也是,对弘时也是……”她住嘴了,想想迟疑了一下,“别对弘时太严厉,也别当着弘时的面对宝宝太宠爱。怎么说都是兄弟,我可不希望宝宝才这么点就树上敌了。”

    “你就这么怕树敌?”

    “荔儿怕死、也怕苦,莫明其妙的当了寡妇,又莫明其妙的进了爷的府上,本就是个无根无据的浮萍一片,想活着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有宝宝。”

    “你是个运气好地女人,遇到的都是好人,起码都对你不错。”

    “哈……”苏荔笑了起来。轻轻的摇摇头。在现代时,同事也不止一次的说她是个天生好运的人。做什么运气很好,都能顺利的渡过,苏荔便是像这样笑。与之不同的是,她不会像在现代一样说是啊,我运气总不错。现在她面对的是自己的丈夫,她懒得再戴着面具了,可是想想,真地在胤面前可以坦然的过活吗?

    “不是吗?”

    “荔儿其实是不相信运气的,真运气好怎么会倒霉成样,好容易面个圣,人家拿赏,荔儿不是破头就是断腿。第一次算是为了齐哥儿,荔儿认了,这次呢?纯属倒霉吧?算了,自己认倒霉就是了。”

    “你啊!”胤苦笑了一下,想想,苏荔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想说什么,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她总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她不愿意把事情复杂了。

    “荔儿是不是很傻?”

    “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啊!”

    “苏荔儿是平凡的人!爷和老爷子都是太聪明了,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得太多,看问题太深,有时……有时……”苏荔顿了一下,想了想,“有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用,她说人生啊就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所以有时对待时局也是,你对他简单了,说不定它也就对你简单了。”苏荔侧头看着胤,她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可是她再傻也知道胤今天有心事了。她也不想问,只能把当年朋友告诫她的话来转述给胤听,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

    “镜子?老爷子说不定觉得咱们都是软弱无能之辈,想做闲散宗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瞧不起这种人了。”胤显得有些无力,表现得疲软了,老爷子瞧不起,强劲了老爷子害怕。

    苏荔没法多说什么,她不懂政治,她最多玩玩现代的办公室文化。告诉他这玩了一辈子鹰地人别被鹰啄了眼?告诉也没用,不被啄一次,永远也不会知道怕。作者:无香书号:1142288

    七彩流云尾,赤火烈焰霞……漂亮是漂亮了,

    可我却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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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干!我要涅,我要变身,我要……

第117章 小病是福

    早上被扶着给福晋请了安,喂宝宝吃了米糊和母乳之后,正靠着落大枕头跟逗狗一样逗着趴在炕上的宝宝,胤也懒得上衙门了,借口苏荔腿不好,于是留在家里了,炕上是没他的位置了,只好在,顺便看看妻妾们玩孩子,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苏荔就这么教孩子。

    年氏进来时正好看到爷在下头摇头,炕上三个女人两个孩子吵到不行,想想,“爷没去衙门啊?”

    胤郁闷了,刚刚耿氏进来时也这么问,好像自己是那个多余的,而且年氏和耿氏一样,她们并不需要胤的回答,直接冲到炕边上宝宝贝贝的乱叫了,房间里也就更吵了。胤想想决定站起来也去逗逗宝贝们,可惜正好被福晋看见他站起来了。

    “爷要走了吗?晌午回来吃饭吗?”那声音似乎很欢迎他的离开。

    “爷不能在家歇一天?!”胤嗡声嗡气的喝了一声,福晋没想到他会突然脾气,但二十年的夫妻,谁怕谁啊!她脾气好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对胤千依百顺。

    “好好的什么火,不是问问吗?平日里咋不知道在家陪陪妻儿老小,猛不丁的谁料得到?”

    胤结舌,一不小心看到苏荔抿嘴笑着,看来忍得很辛苦;“想笑就笑啊!你不是胆子大吗?”“奴婢才真是冤枉,好好的受了伤,现在又没事被爷骂,看来荔儿真是长了付倒霉的脸孔。”

    年氏和耿氏已经笑作了一团。多难得啊,福晋难得跟爷犟个嘴,苏荔儿玩个假冤曲,跟戏一样。胤看他们这样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也是啊,在家干嘛,可不就是想听听她们笑吗?!

    “爷也在呢!正好,八福晋来了,说是听说苏主子受了伤。特来探望。”高福儿正好进来,打了个千,笑嘻嘻的把事汇报了一下。

    原本挺高兴地胤听完有些讶异,回头看了苏荔一眼。苏荔却很坦然。耿氏赶紧抱着贝贝离开了,年氏想想跟福晋笑笑,找了个由头也走了,福晋看看胤,胤坐回了炕头上,挥挥手,高福儿忙下去请了。

    “怎么一早上就来了?”福晋想想打破了沉默。

    “猜什么。人进来了自然会说。”胤淡然地回了一句。偷看苏荔。苏荔正和宝宝玩得高兴。因为贝贝被抱走了。宝宝正郁闷中。只好回头跟苏荔玩了。

    很快就传来了八福晋地笑声。福晋忙跳下炕去迎。胤也等八福晋进来了。稳稳地站了起来。而苏荔先他一步已经下了炕。扶着炕桌站着。等八福晋进来了。苏荔老实地行着礼。八福晋赶紧扶起。“就是来看你地。行什么礼?老十昨儿就家去了。说小嫂子又受了伤。被抱出宫地。我还跟我们爷说笑呢。小嫂子是不是跟宫城犯冲。咋就这么寸。上次摔了头。这次碰了脚!”八福晋也不客气。一进来就霹雳拍拉地说了一通。胤和福晋对视一下。忙笑着让八福晋坐下。让人送上茶。

    “怎么样。看着还是行动不方便。”

    “哪有十爷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受了点寒气。倒是让八爷和八福晋惦记了。”

    “唉!说这个干嘛?老十走了我们爷叹了一口气说。只怕也只有你会想着去瞧瞧我们娘娘。一早就让我把家里地虎骨酒和去寒气地膏药送来了。这是膏药地方子。说你是懂药理地。看合不合用。说不用客气。如果合用。再让人配些给你。总不要落了病根才好。”说着就拿了张方子给苏荔。苏荔仔细看看。倒是去风湿地膏药。中间还加了几味名贵地药材。倒真是好东西。

    “真是好东西。倒是八爷费心了。”

    “道士给的,说传了几辈子的,你合用才好。”八福晋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了,你怎么回事儿?对不住啊,四哥,本是你们家的事儿,做弟妹的本不该插嘴,不过是跟荔儿投了缘就多个口,宝宝多好啊,难得老爷子也喜欢,你们不是死心眼吗?我是没儿子,我要有儿子,我们爷敢不立!”

    苏荔大笑起来,有时她真的很喜欢八福晋,想说什么就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世子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家事,谁会闲得没事去直截了当的在人家里当着事主的面说人的不是?胤和福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苏荔想想,指指一边自己跟自己玩的宝宝笑道,“您看他哪有当世子的福分?再说别人不知道荔儿,八爷还不知道?荔儿跟良主子一样,也不一样。良主子一味的忍让想求的是八爷顺利的活下来;而荔儿不是忍让,而是舍不得,荔儿就宝宝这一个孩子,自是想把最好地都给他,他本就是王爷的儿子,将来本就不愁吃不愁喝的,即使不是世子,将来也有个爵位,有田产,舒服的过一辈子一点也不难。还能做他想做的事儿,干嘛执着当世子,做啥事也身不由己,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想讨个合意地女人都不见得能准。那哪是当世子啊?不是坐牢吗!”

    胤头疼,福晋此时恨不得把苏荔掐死算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或者说她一直在说心理话,当着康熙的面她只是说得好听那么一点,但都是不愿负责,不想承担责任,就想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在对别人来说求之不得的事儿,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苦差事,那是找不自在。

    八福晋愣了愣,想想拍拍自己额头,“是我糊涂了,还是你头摔坏了?”

    “好吧,这么说吧,如果您有儿子,你非要他当世子为什么?”

    “因为是我儿子啊!嫡子正宗,凭什么不立?”

    “除了这个呢?”

    “当世子……不受人欺侮,总不至于将来爷不在了,我们娘俩看着人脸色过活吧!”

    “这倒也是个理由,不过,八福晋,您觉得爷都不在了,那个府地您还想待啊?”苏荔想想点点头,但反问了她一句。

    八福晋愣住了,想想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想得开,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只怕就是你想的,怎么舒服怎么过才好对不对?”

    “荔儿只是格格,儿子的出身不高贵,娘家也没什么可依附地,对荔儿来说,儿子地快乐最重要,去争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徒添烦恼而已,不如教会他乐观从容地去面对现实,幸福健康的到老。”

    “所以我们爷说你是少有的明白人。”

    “荔儿傻罢了,只好用傻办法。”苏荔温和的笑着,八福晋得了答案,自然要告辞,只不过她人还没走,十三两口子来了。

    十三两口子是奉了德妃的命来的,一是赏了膏药,二顺便让十三看看伤得重不重。十三想着既是来了,自也不能空手,想想雍王府什么没有,于是送了对拐杖来,气得苏荔恨不得把拐扔十三脸上。

    其它府上的探病的也就6续到了,大多是送药的,老十派人送了各种动物的后脚若干,让苏荔以形补形;十四则送了个老虎皮褥子,说是他哪年哪月在哪打亲手打的,不是小四嫂子还舍不得给,听得苏荔白眼直翻;要说创意最好的莫过于太子爷了,最后到,赶在人都在时,派人送了一匹马来,只说送给苏格格的,其它的一句废话没有。

    那群无事生非的爷们赶去看看,又跑回来说,“是匹好马,只是太子没事送小嫂子,马干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怕小嫂子以后都没法走了,给她套车的。”老十马上站起来笑道,苏荔现在知道为什么所有穿越小说都说老十是草包了,他母亲的,真是名不虚传。

    “那还不如送小嫂子几个奴才,以后就抬着小嫂子走好了。”八福晋白了他一眼,“再说,只是受点伤,何至于不能走?十三弟也是,送的叫什么?”捎带着把老十三两口子骂了一顿。

    “老十什么脑子大家伙不知道啊?不就是瞎子的眼睛吗!昨儿皇阿玛说了什么,大家没听见啊?小嫂子出身将门,皇阿玛让她学学满家女子,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家!小嫂子治家是没得说了,太子爷自然要遵从皇阿玛的旨意,送匹马来给小嫂子学学骑马打仗的功夫!”老九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十三可没听见这一出,什么上马打仗,下马治家,看看自己的媳妇,这可是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别说骑马了,让她骑驴只怕她都得掉下来,皇阿玛没老糊涂吧?当然这话只敢心里说,却都不敢真的往外蹦。

    “我倒是会骑马,不过治家差点。”八福晋皱眉,看看乌喇那拉氏,“四嫂治家成,您骑马成吗?”

    “八弟妹,皇阿玛的旨意是说上马要能打仗,你会骑马,能打仗吗?”乌喇那拉氏当然不会说自己不会,马上挑出语病来。

    八福晋倒也是实在人,想想点点头,看向十三福晋兆佳氏,“十三弟妹,你呢?”

    “如果照皇阿玛的旨意,只怕咱们妯娌几个没一个过得了关。”兆佳氏叹了一口气。

    本来苏荔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任谁也不会觉得进回宫就受回伤是运气好,但是如果能混到奖品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到晚上时,她跟福晋说,看来小病是福这话一点也没错

第118章 乱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已是春暖花开,苏荔的腿也终于完全康复,而最让她高兴的是,趁着这一个多月的休养,她终于让八个月的宝宝学会了爬。

    本来宝宝是不喜欢趴着在炕上蹭来蹭去,加上炕上还有个活的、并且不怎么爱动的贝贝,这对宝宝来说就了非同凡响的意意义。贝贝才会翻身,但偏又懒得要命,可以一躺一天,完全保持一动不动。有时胤禛都看不过去了,盯着看一会儿就会讷闷的问耿氏,‘这孩子的手脚是好的吧?’耿氏也急,可是又没办法,只有每天抱到苏荔跟前,让贝贝多跟好动的宝宝在一块儿,看看能不能好点。

    宝宝对贝贝的好奇倒是超过了一切,爬到他跟着,用手逗逗他,他会哭;再逗一下,懒惰的贝贝在迫不得已、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就会翻个身。这对宝宝来说是件多好玩的事啊!于是,现在炕上的常期能看一到的是,苏荔逗宝宝;宝宝逗贝贝;而贝贝被迫运动中,不停的翻身以躲开宝宝的骚扰,满炕乱滚一气;而耿氏则兴高采烈的看着;福晋快疯了,这两个什么额娘啊!只好在一边一下子护着贝贝,省得让他滚不见了;过会再把宝宝移得炕沿远点,省得掉下去;搞得里头最忙的人竟是她。年氏就搬个椅子坐在炕边上,有事时伸手,没事时傻笑。

    而这天,胤禛回家看到竟是福晋大院的空地上,铺上了一张大大的地毯,他的两个小儿子一个爬着追,另一个滚着躲,而一院子的女人们在一边的花树下哈哈笑着。

    胤禛虎着脸,大家自然知道爷今儿不高兴了,道了声‘爷吉祥!’就‘哄’的一声全散了,连平时很有义气的年氏也对耿氏和苏荔做了个安抚的眼神之后,飞快的逃走了。

    苏荔和耿氏对视一眼,她们都有些胆怯,平时胤禛就不支持宝宝去学爬!怎么说也是皇孙,没事在地上乱爬什么?爱新觉罗家的子嗣能跟乡下小子似的满地乱爬吗?

    苏荔又没法跟他解释说会爬比会走好,只好捡他不在家时教;耿氏就更怕了,胤禛本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对贝贝虽然也喜欢,可是总觉得贝贝没有宝宝那么机灵,现在好了,贝贝跟个球一样在宝宝跟前滚来滚去,不是让胤禛找不痛快吗?总不能跟他说,不这样,贝贝就更不会动了!

    她们倒是想跟其它人一样抱着孩子就逃跑,但因为胤禛就站在地毯的边上,如果说她们要去抱孩子,就必须得站在胤禛的面前来,可是此时胤禛的表情明明的写着“别惹我!”

    宝宝看到胤禛了,也不玩贝贝了,直接爬到胤禛的脚下,拉着他的袍子站了起来抱紧他的腿,似乎想爬上去,胤禛白了苏荔和耿氏一眼,蹲下准备抱起了宝宝,再看看贝贝。好容易摆脱了宝宝的毒手,贝贝正安逸的躺着,半闭着眼,嘴角还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而手脚又一动不动的摊回个‘大’字,看着还挺惬意!胤禛真是气结,一个活泼得恨不能有八手八脚,一个懒得连眼睛都恨不得有人帮着他睁才好,这是什么儿子啊?

    苏荔见他一手扶着宝宝,一面盯着快睡着的贝贝,似乎更生气了,只好四处看看,福晋去小解怎么还没回来啊?

    “爷回得这么早啊?!”天神般的福晋终于出现了,耿氏和苏荔简直就热泪盈眶了,忙道了福晋吉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胤禛手里一人抢回一个,准备快跑了,可是热爱老爸的宝宝同志却死死的抓着胤禛的袍子,苏荔一抱,而宝宝整个人倾向了胤禛,就好像苏荔要抢宝宝一般。当然事实上也的确是在抢宝宝!

    耿氏此时此刻倒是很感激自己的贝贝只会睡觉了,抱起来就飞快的隐形,连安抚的眼神都没给苏荔留下一个,苏荔真是快哭了。

    “又不是见了阎王,这一个个的!”福晋白了苏荔一眼,伸手从他们中间抱过了宝宝,亲了两口,宝宝暂时忘记父亲,马上很好家教的回了福晋两口,并且贴心的用胖脸挨挨福晋的脸,以示亲热,这是苏荔才教会的。乌喇那拉氏哈哈大笑,每当宝宝这样,她就觉得宝宝是这世上除她死去的弘晖之外最最可爱的孩子了。

    “爷,我们宝宝多么聪明贴心啊!”笑完还不忘记显白给胤禛看。

    胤禛拍拍手,宝宝马上扑过去,又亲又挨的,待胤禛回了‘礼’宝宝很神气的把手搭在胤禛的肩膀上,像个小大人一般极目远眺,也是,府里也就胤禛最高了,可不就只有他才能带给宝宝站得高看得远的快感!苏荔有些无奈,儿子太受宠爱也是个问题,至少此时此刻她就不能像其它人一样逃走。

    胤禛抱着宝宝进屋,喂宝宝喝了些金银花露,然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一口灌下。苏荔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这架势似乎真的很生气了。她只记得二废太子就是在五十一年,可是发生在几月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现在胤禛烦躁成这样,不会是现在就暴发了吧?可是如果太子真的被废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躲在家里表现自己的兄弟之爱似乎也不是他的风格吧?

    与福晋对望,她眼神中也满是忧虑,但一转头,马上神态安详的转向了洗脸架子,给胤禛绞了个热帕子,苏荔再傻也知道接过帕子给胤禛送去,并且成功的抱回了宝宝。正想告退,可是胤禛终于开口说话了。

    “今儿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

    苏荔前面的听不懂,只听到最后一句‘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时,不禁皱眉,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刑罚?

    “他犯了什么罪?”苏荔抱紧宝宝有些颤抖的问道。

    “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

    苏荔要喷了,三千两?就用铁钉子钉五体?如果康熙真这么整顿吏治,康熙末年的吏治腐化也不会这么严重吧?胤禛应该不会跟自己解释了,她犹豫不决的看向了福晋。

    “贪污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这三个人是皇太子党。”福晋知道她不懂这些,捡最重要的说道。苏荔还是愣了一下,苏荔不是学历史的,这些朝臣她也一个都不认识,只说是太子一党便因为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合人民币也就二十来万,便判得这么重,太不符合法治的精神了。不过苏荔还没傻到跟人谈法制精神,定定神想了一下。

    “这也太残忍了,不能判斩立决吗?”

    “齐世武已经死在牢里了,老爷子对死人也这样……这次有点不寻常。”乌喇那拉氏自然知道前因后果,看了胤禛一眼轻轻的说道。

    苏荔心更寒了,抱宝宝的手更紧了,宝宝吃痛挣扎起来,苏荔才慌忙放开,她觉得这次感觉上又回到四十七年十八阿哥死的那次。突然灵光一闪,是啊,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何其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老爷子显得更不要脸了。

    “怎么不说话?”胤禛在等待苏荔的分析,她不插嘴朝政,除了一废太子时当着福晋说过几句之外,即使是和自己单独在一块也议论得极少,最多表现出对自己能继承大统无限的信心之上。她几乎一直在回避这些,现在,他也觉得似乎又到了上次废太子时的关键时刻,他希望能听到苏荔开口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害怕。”苏荔实话实说,想了一会,看胤禛在摇头,她也知道胤禛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只好小心的边想边说道,“荔儿也不知道案子的前因后果,不好妄加评论,如果只是说因为是太子的门人就严加惩处……而且其中之一的案犯已经死了,还要这般凌辱尸首?这不是老爷子的作风。老爷子似乎已经不怕人会觉得心寒了,那他这么做,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怕……”她边想边摇头,越想越害怕。

    胤禛本也就只是想听听她的猜测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正如她所说,她并不知道这案子的前因后果,如果只是凭着福晋的两句话来分析研究,并不能得到真的答案。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一个不懂朝政的女子揣摩出圣意,那还是康熙的圣心独断吗?只是苏荔曾经的一句话给他很大的触动‘爷和老爷子都是太聪明了,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得太多,看问题太深……’她似乎在提醒他,有时也许能把繁杂的问题简单的看看,现在他就想让这个简单的脑子来看看这纷杂局势。似乎她真的已经想到了,只是……只是这会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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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众章节里节选了沈天生案的前因后果,就不占用VIP章节的字数了,大家受个累,谢谢!

    作者【一个女人】的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

    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第119章 判断题?选择题

    四月二十案子判完,老爷子就开始准备去热河了,每年都这样,没想到今年他也不打算停。八爷的病刚好点,也被点了名,要侍驾。原先看小说觉得去侍驾表示受宠,现在苏荔算是明白了,留下的那位才是真的被放心了。十三已经不管朝事,可是到了这时候,还是得老实的收拾东西跟着走,说白了就是就近监视。太子还是监国,胤这次又留下了,京城的格局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为什么感觉京城的氛围却怪怪的?

    胤每天回家也都冷着一张脸,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无穷的压力,苏荔也不问,案子的前因后果福晋后来跟她说了,原来这些人都有军方背景,她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亏早早的让凌柱退了出来,不然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她不想知道更细致的了,太脏。

    每天还是躲在厨房里研究新菜,等胤回来了,由宝宝来逗胤开心,胤也习惯了每天回家看到宝宝爬、贝贝滚,并且被迫的接受,总比呆头呆脑的孩子强吧!但他对弘时也就更回严厉了,每天甚至开始空出半个时辰来考较弘时的功课。每当这时苏荔会主动的把宝宝抱走,不让胤抱着宝宝去考较弘时。

    “老爷子到底想干嘛?真的把这些爷们逼死才好?”等胤去外书房了,福晋这才低声的咒骂起来,一向宽厚的她此时真的很烦了。

    “二废太子,太子爷这次是完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牵到爷。”苏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乌喇那拉氏听这话倒没多大的反应。看来她和胤已经猜到了一定是这个结果了,她想想,“这倒不会,跟你上次说地,老爷子这次是成竹于胸,咱们爷这几年什么事都不掺合,他难不成还要找事不成?”

    “说实话,他不找事就不是老爷子了,这些爷们的事儿哪件不是他自找的?”

    苏荔正拍着宝宝。想哄他睡觉。宝宝不想睡,想爬到乌喇那拉氏那儿再玩会,母子正在拉据战中,当着乌喇那拉氏的面。苏荔不好打宝宝,省着乌喇那拉氏心疼,让宝宝得意,只好手下使暗劲,宝宝吃痛,眩然惹泣的看着乌喇那拉氏,苏荔忙开口说话来吸引乌喇那拉氏的注意力。好打破宝宝的幻想。

    “你又打他,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再玩会就再玩会,有什么啊!!”福晋还是看见了,虽说没伸手过来抱,但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他啊,就是知道姐姐疼他才敢这样。”苏荔也无力,宝宝**个月了,已经很重了。每天她抱着也吃力,只是习惯了自己亲手带,一时间不好脱手了。想想叫来明心把宝宝抱回去,这样,宝宝没得靠了,只好睡了。

    她揉揉自己酸的手臂。想了一下,“其实老爷子无论想干嘛都是老爷子和二爷他们嫡亲地父子之间的心结。旁人插不得手,谁想迫害二爷,或是想在二爷倒霉后分一杯羹,都是犯了老爷子的大忌,二爷他也恨,可是心里呢?他最爱的还是二爷。其实那些爷们争那个位置是小,其实是气啊!二爷也气,你把他们这些如狼似虎地兄弟摆在我跟前,说得好听是逼我上进。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挑事!挑着兄弟翻脸。兄弟们翻脸,一个比着一个的向老爷子讨巧卖乖。老爷子自己个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苏荔冷笑起来。这可不就是现代地办公室文化。空出个位置。或者说让人觉得那个位置不太稳了。让员工们拼了命地逼着位置上地那位下来。好自己上去。还要防着别人地暗害。于是老板就不怕他们合成一股绳地来对付自己了。所以越是这样苏荔反而越瞧不起康熙怎么着都摆脱不了他地小农意识。在现代。真这么干地老板实际上是没有自信地老板。顶天也就只能在国企里混个中层而已。他从没想过其它如果能把部门地每个人地长处有效地利用地话。那水涨船高地是自己这个老板。

    “是啊。把爷们一个个地弄得跟乌眼鸡似地。他自己不也累吗?前老八媳妇还来过。说担心八爷。身子那么差。老爷子还逼着他去热河。八爷都这份上了。老爷子真是太小心了。”

    苏荔笑着摇头。她喜欢老八。她也不否认这份喜欢其实很片面。自己看了那么多书。书里都说历史上地八爷胤是个多智地人。只是时运不济。再就是他太心急了。苏荔其实到四爷府之后。这几年一直在注意地观察着老八。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而心急这个词却慢慢地从苏荔地心里除去。他不是心急。他本就不是个心急地人。他只是太愤怒了。第一次废太子后。老康找老八私下谈话。说得老八眼泪连连。好一付父子相谊地场面。可是过了没几天。身为贱妇之子这种话都能往外说。这是作为父亲该说地话吗?于是苏荔会想之前地谈话会不会是老爷子地引蛇出洞。就像后来地由群臣推选太子。朕莫敢不从。结果。差点引朝臣地大清洗。转身却又复立了。**这种拙劣地权术来对待自己地亲儿子和朝臣有意思吗?

    这次也是。即使是复立了太子。却在去年时更换了步兵统领。责骂了朝臣整日跟在太子身后算怎么回事。意思很明显。我不死。你们都是我地奴才。即便是太子也不可以分到一丝一毫地权力。这么执着变态地权利欲。谁还敢跟他真地父子相得?跟胤说地。表现地刚劲些。老爷子疑;疲软了。他又不瞧不起。给他当儿子。也就只能说。倒了八辈子地血霉吧!

    “对了。老爷子不在宫里。你要不要进宫去陪陪娘娘。”乌喇那拉氏想起了什么。对苏荔说道。每年这时。苏荔都会进宫住些日子。陪伴孤寂地德妃。

    “感觉不好。不想出门。”苏荔皱眉摇头。上次地阴影有点大。再说。正是风口浪尖地时候。她还是老实在家呆着最安全。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这话是对的,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全都知道太子心里怎么想,只是不知道他哪天动手罢了,这么非常时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自鸣钟响了,看来胤不会回来睡了,苏荔也累了,起身告辞。慢慢的走在花园里,太刚热起来晚上还是有丝丝的寒意,一个人走在园子里,倒是另一番的感受。苏荔反不想屋了了,慢慢走着,任脑子放空,让整个人轻松下来。

    “怎么也没个人跟着?”胤的声音在背后传来,苏荔笑着回头,胤背着手,身后还站了个提着灯的小太监。胤看了苏荔一眼,知道她不喜欢有人跟着,但伸手接过灯笼,遣开太监,两人慢慢的在花园里散起步来。好像那次在宫里受伤之后,两人好久都没这样夜静更深时,在园间散步,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呼吸着园子里淡淡的花香,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安详了。

    “心情不好?”走了一会在湖心亭停下,胤把灯笼插在亭子柱上,自己坐下。苏荔不想坐,就站在一边看着波光渝潋艳的湖水呆。胤没话找话,他也心情不好,可是又能跟谁说?文觉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而苏荔不愿谈论朝中的事,她不想听,可是此时他想和苏荔说说话,想想说道,“弘时今儿的书背得不错,先生说弘时倒是肯用功的。”

    “那多好,你该告诉李姐姐,她会高兴的。”苏荔笑笑,淡然的提醒,弘时又不是自己生的,告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世子的位置她一直没有争过,此时此刻还想让自己说什么?苏荔心里疙瘩就更大了。

    “她哪会管孩子,你说请个好点的先生可好?不过还是算了,请名家大儒,只怕又惹事端。”胤有些叹息,想想,“你有空的话,去听听先生讲课,这府里只怕也就你书念得好点了。”

    “爷!”苏荔不想反驳,但长长的叫了他一声,他看着苏荔,苏荔温和的笑着,但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可以?”

    “对,不可以!荔儿连庶母都算不上,只是个格格,去指点先生,教小主子,那是自不量力;好没人奖,可是做错了一定会被罚,更何况,荔儿有宝宝了,万一……荔儿脱不了嫌疑。”

    “爷敢叫你这行种,自是信你了!”胤不耐烦起来,他虽是心眼多,可是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拿出来对付任何人的,这是家事,对象又是胸无大志的苏荔,他吼了起来。

    “爷,娘娘叫荔儿进宫呢!不如这两天我就进去吧!”苏荔决定不去碰触胤的犟脾气,省得真的犟起来,自己就真的脱不了关系了,笑着提起了另一件事。胤自然知道苏荔是在逃避,但想想德妃倒也真的下了旨意,她也不算真的推脱,便点了头。苏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像谁说过,人生不是判断题,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需要与否。

    己现在算是在做选择题,不是左就是右,两害相较取其轻?

    知道大家不爱看,可是作为重要的预设立场,只好这么罗嗦的写了,请原谅

第120章 跷家宝宝

    进宫无可避免,福晋自然知道原由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比苏荔知道这会插手弘时的学业会犯皇家的大忌,她不禁会想,胤禛只怕是想让弘时认自己或者苏荔为母,挣个好出身,好在老爷子那儿讨个巧。自己自不会答应,苏荔好脾气,于是胤禛自然把目光投向她了,只是他没想到苏荔也没答应,她没跟胤禛讨论这事,对于不可能的事,她决不会给胤禛机会再提及。

    德妃倒是喜出望外了,她在宫里混了一辈子,自然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但苏荔每年都来,如果不邀请怕苏荔多想,更怕别人多想,再说她也想宝宝了。旨意发了,她倒没指望苏荔会真的来,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入夜宝宝睡了,苏荔给德妃梳头,只要她在宫里,德妃的这些事她都尽量亲自做,,她真心的感激着德妃对自己的疼爱。

    “这时候其实不该来的。”德妃忍了一天了,此时才有两人单独在一块的时候。

    “老爷子又不在,荔儿自是不怕再摔跟头了,娘娘放心。”苏荔笑着,自然不能说为了不给弘时当家教逃出来的。边说边轻轻拢着德妃的长发,她的白发更明显了,这会又没有效的染发剂,苏荔不禁有些无奈。

    “跟我也说不说实话?”德妃轻斥了她一声。

    “小事,荔儿是到娘娘这儿来躲清静来了。”苏荔呵呵的笑着。

    “傻话,这世上哪有清静的地方?想是不好解决才躲过来的吧,那就躲躲吧!让事情”德妃笑了起来,但她也不问,这是胤禛的家事,如果自己插手,只会让苏荔更难做,苏荔不说是为了让她不操心,而她不问也是不愿让苏荔为难。

    良妃不在了,苏荔在第一天去各宫里拜见完了之后,便不肯再出永春宫了,天天就在德妃的院子里跟宝宝玩,其实和在雍王府倒没什么区别,而德妃更简单些。只是德妃比乌喇那拉氏还惯宝宝,心肝宝贝的叫着,真是眼看着就要被惯得没样了。可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没有胤禛的阻止,宝宝乱爬的本事越发的提高了,苏荔给做的裤子膝上都打上厚厚的粗布补丁,内测还要絮上棉花胎,省得把膝盖弄破。德妃倒不怎么管宝宝在地上爬,只是一个劲的跟人说,“快收拾,宝宝过会撞了头……那个移开,别挡宝宝的路……”

    苏荔伺候完德妃午睡,慢慢退出寝宫却发现宫外的人慌张的乱跑着,看到苏荔出来,地上跪了一排,一个个脸色煞白。

    “宝宝呢?”苏荔轻声问道,此时此刻,一个个的吓成这样自然是宝宝有事了,又不敢进去吓着德妃,只好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外头乱转了。

    “主子饶命,小主子刚在地上玩的,小的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又不敢惊了德主子,大伙正在找。”德妃跟前的彩玉哭着叩着头,但还是刻意的压低声音,怕吵了里面的德妃,他们倒不是真有有孝心,怕吓着德妃,而是怕死,德妃可不管有事没事,先拉出去打四十再说。

    “明心呢?”自己不在时,一般都是明心看着,她不会让宝宝有事的啊,此时却没看到明心。

    “明心出去找了,说小主子听惯了她的声音,她叫小主子会出来的。”彩玉哽咽着。苏荔也懒得再追究了。

    “派人在主子的房门口守着,别惊了主子,其它人去找,院里院外别乱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搜。”苏荔沉声喝道,调度工作的危机处理思维现在显现出来,很冷静的安排起人来。大伙看苏荔没有发火,于是都起来,接令而去。

    宝宝爬出了院外,外头果然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顺着小道就四处逛了起来,多好,又没人在耳朵边上括噪,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相对宝宝的惬意,明心则要疯掉了,本来她看着宝宝挺好,拿着玩具引着宝宝玩,可是彩玉偏让她给拿个绣花的样子,说什么苏格格的样子好,德主子喜欢。明心只好把宝宝托给彩玉,自己去拿样子,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竟让宝宝没了。真是宝宝有事的话,她也不用活了,苏荔就算有心保她,德妃,雍王府里的两位主子也会剥了她的皮的,真是边哭边叫,只希望宝宝善良自己爬出来。

    “大中午的,知道规矩吗?”一个太监喝止了明心,明心只好站住,这才看到太监身后站着太子爷,太子见过明心,挥挥手。

    “哭什么?”

    “小主子不见了,奴婢正在找。”明心知道不能再哭了,可是想到找不到的下场,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宝宝?”太子皱了一下眉,看看身边的人,“还愣着?没听见,快找人来把小主子找出来。”身后的太监护卫们‘喳’了一声,飞快的散开。明心愣了一下,但还是行了一礼,跑开继续找。

    胤禛也在宫里,不过在朝房里和上书房的马齐一起吃完饭,正在议事。只见个太监跑了进来,胤禛皱眉,他最痛恨不知礼的奴才,正要喝斥,却见那小太监直接先跪下,“奴才是太子爷跟前的小齐子,太子爷派奴才来跟四爷说一声,府上的小主子在宫里不见了,太子爷正派人在到处找,让您别担心。”

    马齐快笑出声来,这是叫人不着急的话吗?你不告诉他,他自然不着急,可是这么说了,能不着急吗?可是想想胤禛儿子少,而这位小主子可是唯一的满族格格生的,宫里最为看中的可是血统,老爷子都在乎得很,可不能乱笑,只好正色的挺挺腰。不过肚子太大,他人又墩实,只看得见他把大肚子往前拱了拱,“四爷,还是进去看看吧!娘娘和格格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胤禛的心也乱了一下,苏荔娘俩转眼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因为生气苏荔不肯接手弘时,他还气了几日,甚至于联想起上次弘昀的事了,想着,如果上次苏荔注意一下弘昀,弘昀只怕不会死,于是感觉更气闷起来,那日跟福晋发火不禁说了出来,福晋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跪下了。胤禛才想到这话是话重了,谁又能想得到,连太医都请了,会出这娄子呢?苏荔又不是神仙。想想扶起福晋,说自己想明白了,弘昀的事儿不能怪苏荔。福晋这才说道,弘时的事苏荔儿不能接手,接手就错了。打不得、骂不得、亲热些还得被人说想惯坏小主子谋世子的位置。就算苏荔接手了,老爷子还是不会待见弘时,老爷子不召见弘时并不是因为讨厌李氏,而是因为李氏是汉军旗籍,说白了还是汉人的血统,就算是认在自己和苏荔的名下,也改不了血统,没人会承认。‘即便是老爷子不在了,爷自己当家作主了,只怕还是会有人会说三道四,爷何苦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胤禛不是没到这些,只是心有不甘罢了,都是自己的儿子,从弘时身上,其实他想到的更多是自己,所以执拗的想立这个不受人待见的长子为自己的继承人,这种执拗甚至动摇了他对苏荔的信心,此时福晋的直言不讳倒如当头棒喝,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老爷子在时,他是没法了,看来只有等待了。想通这层,于是便觉得思念起宝宝来了,还想着,过会事做完了,进去看看,没想到出这么一着。更可气的是,竟然是太子在主持找人,是荔儿找太子的?他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跟马齐拱拱手,快步跟着那个小齐子进去了。

    御花园已经乱套了,似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有叫小主子的,有叫小王爷的,反正喊声一片,这会也没人怕谁听不到了,整个皇宫内院都知道宝宝不见了。

    苏荔派人守在大小的池堂、井边上,不能让宝宝掉下去,先把危险减到最低,最后再讨论如何抓捕这个小逃犯,她现在已经恨得牙痒了,这小子果然就是欠打,被德妃惯得没边了。

    最终找到宝宝的是太子,不过不算是他找的,而是正好宝宝爬到他身边了,觉得有点累,于是抓抓他的袍子,并且伸开手示意太子抱他。

    太子蹲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宝宝,上次他没注意看,或者说他不想看,能得到所有人宠爱的小东西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像谁?眼睛圆溜溜的,倒有些像现在的苏荔儿。太子突然一凛,是啊,他竟然用了个现在的,一直以前苏荔儿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他似乎从没深想过,只是一直以来就觉得苏荔就是原来的那个,可是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以前在乌雅府里的那个苏荔似乎从没用这样坦然的眼神看过自己,也没真的对自己笑过。那时的苏荔儿拿着团扇掩住了自己的嘴,更多是眼波流转,让他觉得她在笑,因为看不到,于是更觉得可人。现在的苏荔似乎总是坦然自若,即便是面对着康熙老爷子,她也会不自觉的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睛,她也不介意让别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想到这儿,胤礽不禁有些气馁起来,原来那双如水的眸子是属于自己的,而现在,这清澈的目光已经属于别人了。

    宝宝那黑漆漆的大眼睛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似乎察觉了太子对自己不怎么友好,于是报以一个大大的尽乎谄媚的笑容,并且直接扑了过去。太子没法,总不能让他扑到地上摔个鼻子眼睛一般齐吧!只好接住,抱起,再跟边上的人说,赶紧去通知苏格格。

第121章 跷家宝宝 2

    苏荔赶到时,太子正独自站在池塘边上,抱着宝宝看荷花,苏荔有些后悔没带着明心一起出来,现在看太子也是一个人,让人看见了,还真是说不清楚,看来不喜欢在身边带人的习惯要改了。这些天在宫里她没事绝不出宫其实也是怕见到太子。现在是非常时期,见到太子说什么、做什么、自会有人向老爷子报告的,如果真的惹出事来,不是给胤找麻烦吗?更何况自己和康熙八字不合,自己的命康熙估计要不去,但让自己受点苦还是轻而易举吧!她在太子身后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六月了,正是荷花怒放时,宝宝哦,哦的指着花说着什么。而太子爷的淡黄色龙袍上印上了乌七八糟的印迹,可不是吗,宝宝在花园里晃荡了半天了,不脏才怪,但抱着宝宝的神情淡定,没有胤抱起宝宝就会泛起的微笑,但也不是一味的冷淡,至少此时,胤没有以往的阴柔冰冷的感觉,平静也是一种态度吧。

    宝宝看到苏荔,马上拍着脏手要扑苏荔了,苏荔马上躲开,太子只好抱紧,省得摔了宝宝。苏荔去池塘边上沾湿了手帕给宝宝擦手,但也不伸手把宝宝抱过来,仍旧让胤抱着。不一会儿,白手帕就成了黑手帕,苏荔恨得牙直痒,使经劲掐了掐宝宝的胖脸,宝宝往胤的怀里缩了缩,但还是把谄媚的笑容奉献给苏荔。

    “唉!这宝宝倒真是可爱,总能这么笑吗?”胤总算是见识了,不禁微笑起来,这小子果然是不肯哭的。

    “傻子嘛!”苏荔不理宝宝,拿手帕去池塘洗洗,再继续擦,并且检查宝宝的手脚破了没。手上除了脏倒还好,而他的裤子算是没救了。膝盖上的补丁已经磨毛了。露出了里面的棉花。顺手又使劲拍拍宝宝的**,真是太不听话了。苏荔倒真不介意宝宝把裤子磨破了,她自己小时候玩滑梯还把新裤子磨了个大洞呢,如今自是不会为这点小事打宝宝了,主要是恨宝宝不该乱跑。真是害人不浅啊!

    “真地不记得你阿玛、乌雅夫人、齐哥儿和……我吗?”身边没人,看苏荔像个教养嬷嬷似的检查着宝宝,完全没有要和太子套瓷的自觉性,太子终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苏荔本低头给宝宝擦手的,听太子这么说了,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地胤。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可以不用回答了,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告诉他自己不记得谁是齐哥和他?拜托,她是根本就不认识齐哥儿和他好不好,可是怎么说?说自己再世为人?那得人家相信啊?还是装傻最安全。

    也不知道胤在那儿站了多久了。看他那脸色,只怕又吃醋了,唉,嫁个心眼儿比针眼还小的男人真是苦啊!她笑着,摇摇宝宝的小手,指向了胤。宝宝在太子怀里回头,看到自己的老爹,马上兴奋的又想跳跃起来。

    苏荔从太子手上叉起宝宝,直接又放回地上。指向胤,就差没喊上一声“go!”了。但不喊,宝宝也撒欢的向胤爬去。此时太子和胤瞬间石化,这是什么额娘啊!哪有额娘真把儿子当狗的,不过看宝宝那样,倒还真像。

    太子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些人为啥找不着这一个了,爬得还真快,穿的又是身绿色地小花衣,扔在草地上还真是不容易被现。

    胤则更关注宝宝爬行的度。看这个就知道这几天苏荔真是在任宝宝展了,不然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他记得在家时宝宝没这么快地。胤只好急步上前,抱起了宝宝,于是现在宝宝有点湿又沾上泥的小手直接拍到了胤的肩头。胤那一丝不乱,闪现着丝绸亮眼光泽的黑色官服上印上两个清晰无比还带着掌纹的小泥手印!

    苏荔看着那小手印。笑颜如花。心里不禁感叹起。难怪好来坞地明星都爱留泥手印了。真是行为艺术啊!下定决心。胤这身官袍她是不让人洗了。多有纪念价值啊!向太子行了一礼。直接向胤走去。

    “怎么看孩子地?”胤毫不客气地吼了苏荔一声。苏荔也懒得介意了。说下人们不尽心?这不是她地风格。把责任推给下属是无能领导地做法。在现代职场中这是大忌。所以苏荔即使到了清朝。也有自己地行为准则。再说以胤地性子。明心。彩玉只怕都没好果子吃了。还是自己担了算了。

    宝宝看额娘挨骂了。轻轻地拍拍胤地脸。扑上去亲了一下。笑得像个小傻子。胤爱怜地回吻了宝宝一下。也不管宝宝花猫一样地脏脸。

    苏荔几乎是哀号了一声。两父子都不知道细菌很嚣张吗?好像他们是都不知道。于是也只有用刚刚地湿帕子去擦胤和宝宝地脸。她主要是怕胤和宝宝脸上地脏东西经过这么亲来亲去。成了交叉感染了。她更怕宝宝把拍到胤脸上地细菌再吃回他地小肚子里去。拉起肚子来。倒霉地还是自己。

    太子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看上去倒真地是其乐融融了。苏荔没有回答自己刚刚地问题。可是茫然地眼神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她真地不记得了。可是记得又如何呢?还能回来不成?胤恍了一下神。是啊。自己这是怎么拉。苏荔在乌雅家地三年。自己好像也没这么想过。而她进入雍王府自己甚至想过杀了她。此时这是怎么啦?难到是因为再见她于是又想起了往日地情怀?或者……自己是重新爱上了这个新地苏荔。一个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地女人?

    胤吼完了苏荔。看到太子爷那失魂落魄地模样。回头瞪了苏荔一眼。抱着宝宝拉着苏荔过来。本想把宝宝交给苏荔抱。自己好跟太子行礼。可宝宝现在这泥巴猴似地。苏荔今儿穿地可是新做地月白薄绸衫。抱完宝宝。自己这件衣裳算是洗不出来了。摇摇头。

    “要不,您把他扔地上吧!看看您和太子爷的衫子,荔儿穿的可是白衣裳。”

    “那你让他在地上爬?”胤怒极。

    “荔儿是让他在地毯上爬,谁知道他爬出来了,荔儿绝对支持您狠揍他一顿,早该打了。”她还不忘记鼓动胤把宝宝胖揍一顿。胤没法了,跟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而太子总算明白刚刚为何她到时,没第一时间接过孩子,因为嫌宝宝太脏了。他苦笑起来,怎么会有额娘嫌自己的孩子脏呢?而她明明又是要自己带孩子,喂孩子的额娘啊?他摇摇头。其实太子不明白的是,他所认知的那些额娘都是贵妇人,她们所谓的亲自带孩子不过是让奶娘、丫头们带着孩子在自己跟前住着就算是带了孩子了,孩子每天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领过来给额娘看,玩不了一会儿,还怕额娘累着,奶娘们还得慌忙的抱走,她们何曾真的经历过孩子真的脏乱差的时候。真抱给她们一个宝宝这般泥巴猴子,她们只怕要晕倒。

    “算了吧,这孩子倒真是活泼,孤都忍不住喜欢呢!”太子笑笑,给胤解了围,转头柔声对苏荔说道,“小弟妹以后还是看紧些,这园子里池塘多、平井也多,再就是有些主子还养了京巴,吓着宝宝就不好了。”

    “是!”苏荔真心的跪下行了个礼,这是真心的感激,如果不是明心碰到了太子,太子加派人手,想这么快找到宝宝几乎不可能的,太子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笑笑摆摆手,慢慢的离开了。

    胤狠瞪了苏荔一眼,看着还兴高采烈的宝宝,真打?有点舍不得,想想刚刚,可是撒欢的向自己爬过来啊!多高兴看到自己啊,比他那个白眼狼的额娘强多了。想到这儿还白了苏荔一眼,抱着宝宝向长春宫走去。

    “没话问荔儿?”苏荔笑了起来,胤远远的看自己和太子说话,心里一定不舒服的,这会怎么又不说话了,她特意逗着木木的胤。

    “问什么?”胤当然知道苏荔在说什么,打死也不说自己在吃醋。

    “太子爷问荔儿真的不记得阿玛、乌雅夫人、齐哥儿、还有……他了吗?”苏荔逗着胤。

    “你怎么说?”胤果然不能不闻不问。

    “没说话,看见爷了,于是投奔爷来了。”苏荔伸手挽住了胤的手臂,胤白了她一眼,不过她看不到,但胤却不知道为什么,挺高兴。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倒真是,如果不是爷来了,荔儿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答。如果说不记得了,其实语病很多,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可是说记得,更麻烦。”

    胤当然知道麻烦,只是想不透的是,太子没事问这个干嘛?还能把人要回去不成?忽想到一些宫中的传闻,胤惊了一身冷汗,如果太子连老爷子的人都敢动,更何况自己的小妾了,马上下定决心,“今儿跟我回去!”

    “好!被宝宝这么一闹,荔儿也吓到了,家里怎么说看的人也多点。”苏荔点头,她自是没有胤想得那么多,一般这种事儿,她从来都是以听话而著称的。

第122章 无题

    宝宝的回归自又是一番情景,而让苏荔很气馁的是,宝宝似乎成了英雄,没一个人认为这小子有该挨揍的必要,一个个心肝啊,宝贝的叫着,苏荔也懒得说了,让明心带宝宝下去洗澡,破破烂烂的跟泥巴猴一样的宝宝实在有损皇家的形象。

    胤说接她们回去,老太太直抹眼泪,但还是点了头,不管怎么说,孩子在宫里差点丢了,以胤的性子自是要带走的,她也没立场说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来,苏荔回头时,第一次觉得老太太实在可怜。

    回家跟福晋告状,听得福晋,年氏,耿氏,李氏她们目瞪口呆,这么点孩子竟然爬了出去,让整个内宫人仰马翻。李氏连声叫着阿弥陀佛,吃斋念佛后,她的性子果然平顺多了,在她看来,这点孩子在宫里乱爬实在太危险了听到找回,便如此这般;福晋则跟德妃一样,一口一个我的心肝、我的肉……可怜的……苏荔更加气愤。

    “姐姐,这小子该教训了!”

    “这话说的,该教训那个看宝宝的,明心也是,人家让你找东西,你该抱上宝宝啊?这么,差点惹这么大的乱子,我知道你是细心的人,这次就算了;对了荔儿,宝宝得加人,这么大的哥儿,照规矩得有两个嬷嬷,四个大丫头,四粗使的,还有……”

    苏荔直接晕菜,她说要教训宝宝,怎么说到要给宝宝配人了,这么些人,那宝宝还是自己的吗?福晋怎么不说让宝宝单过去?

    “好了,姐姐不看看,荔儿平日里身边也就明心一个而已,何曾真的用了这么许多人。你一下子调这么多人去,荔儿的院子也住不下,不过明心一个人是太少了,还是再挑个细致的为好。”年氏打了圆场,耿氏忙附和。

    “你们真的不觉得这兔崽子该挨打?”苏荔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打他?他也得知道错在哪才成啊!你打他。他知道个屁啊!”胤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荔非要打宝宝。

    “就是、就是!打坏了怎么办,本就受了惊,你还要打,真不知道你这个额娘怎么当的。”乌喇那拉氏马上点头,亲亲笑得跟花一样地宝宝,苏荔就奇怪了,笑成这样像是受了惊的吗?

    苏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以后不问为什么。直接打了再说,不然,等人到齐了。就别指着能惩罚了。

    胤晚上照例在苏荔房里安寝。该亲热地亲热完了。洗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放着大冰块地房里。不远处还能听到宝宝轻微地鼾声。夜很完美。胤还不想睡。轻抚着苏荔。静静地享受着宁静时光。

    苏荔已经有些睡意了。白天被宝宝那么一闹。实在是吓得不轻。忙忙碌碌到现在。此时此刻似乎才能真地放下心里。闭上眼睛任自己地思绪乱飞。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什么?”胤自是知道苏荔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会说些不经大脑地话。于是特别关注。

    “太子爷。其实今儿看他找宝宝倒真觉得他是个能干人。让所有地院子关门。由外向里围着圈子找。您想。圈子会越来越小。宝宝也就越容易找到;荔儿派人守着池塘和平井。后来有人回报。说太子也派人去了。他也想到要把危险地地方先控制起来;关各位主子们地院门。就是怕主子们地京巴跳出来伤了宝宝。心很细。做事极有条理。其实你爹选他没选错。”

    胤没说话。他认同苏荔地观点。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怎么能在太子位置上呆这么多年?想了想笑了起来。如果看了太子地安排。能了解太子地布局。那么苏荔应该也会有自己地安排吧。“你呢?你那会怎么安排地?”

    “荔儿手上地资源不够。只能先派人守着德主子地门口。不让人吓着老太太。其次就是把人散开。以永春宫为圆心来向外找。宝宝爬得再快也是孩子。总不及大人跑得快吧;第三就是把附近地池塘、平井守住了。把危险减到最低。所以荔儿在永春宫等消息。而太子爷在花园里等。现在想来。太子还是心细。荔儿就没想过娘娘们地京巴也是危险之一。所以以前荔儿真是小看了太子爷了。”

    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二月河的书里实在是把太子胤写得过于愚蠢了,而自己也是太轻信,一个在储君之位上近四十年地人,怎么说都会有两把刷子的。

    “太子爷二十岁时很得皇阿玛的赞赏,说他举指有度,对政务也是处理得井井有条,那时皇阿玛说,有太子在,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巡边,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胤也不禁唏虚起来。

    “其实就算不是他,换个人在上面老爷子也会杀之而后快的。汉武帝杀太子、唐太宗废太子,还有武则天……说白了,君权至上,这次事完了,老爷子不会再立太子,他决不会再允许一个人来分薄皇权的。”苏荔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

    “你觉得……老二真有异心?”胤有些不确定了,这些日子,他不停的接受着康熙的密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防着太子兵变。老爷子在外头,如果有上闪失,太子登高一乎,来个既成事实,就算事后证明老爷子没事,但太子登基已成,老爷子便只能做太上皇了。以老爷子地个性,怎么也不肯做唐太祖或是唐明皇的。

    “我不知道,荔儿又不是神仙,政治上的事,荔儿可不明白。其实在荔儿看来。你们兄弟几个,谁当皇帝都会是好皇帝。真是,荔儿相信,坐到什么位置,才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现在各人都是悬着呢,做些违法乱纪的,损公肥私的很正常。等真的当了家,全是自己的时候,想法便不同了,谁也不会想当昏君乱国,都憋着以为自己是唐宗、宋祖呢!其实老爷子只怕也是知道的,所以呢,现在他有的是儿子来接班,何苦在身边放颗钉子呢?那谁说地,睡踏之上、岂容它人安睡?太子爷现在就是老爷子床边地那根刺,怎么着都得拔了,没事找事也得拔了。只要有太子在,那些朝臣们就得想着站队,想着拥立之功,太子受着位置的累,而八爷受了名望之累。老爷子先拔了太子,再灭了八爷,儿子们应该就可以消停了。”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白说透,胤不会让自己睡地,勉力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和自己经过这几年对康熙性格上了解加以分析说道。

    胤沉默了,他对苏荔说的谁都能当好皇帝一说很不以为然,但对康熙的分析研究他却是认同的,现在看来,老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就算是太子什么都不做,老爷子也会用莫须有三个字来治他的罪,更何况,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想抓错真是太容易了,只是他真的会这么狠吗?胤有些心寒了。

    而在苏荔分析太子时,太子东宫里也是灯火通明,胤舒服的靠着,边喝茶边和托合齐、朱天保、耿索图清谈。

    “臣下以为四爷府的那位苏格格不简单。”本来好好的,朱天保突然说道,让在坐的人都愣了一下,东宫一直是以八爷府为主要的对手的,怎么好好的会提四爷府上的一个不入流的格格,胤本一直是笑盈盈的听着,此时轻轻的放下茶杯,想想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儿正好是臣下轮值,太子爷下令寻找小主子时,臣下注意了一下苏格格的布局,臣下觉得苏格格只怕很不简单,她们可用的人少,于是以永春宫为点,向外分八队寻找;苏格格还派人守住了沿途的几处平井口和池塘。对于一个刚丢孩子的女人而言,有这分冷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做得这般细致,安排得这般妥贴,臣下不禁以为,此女不凡。”

    “再不凡也是个女人!”耿索图摇摇头,不以为然,“你想,生了儿子,让自己的老子马上辞官,生怕沾上火星子;再就是老爷子已经明摆了想让她儿子做世子,她竟然还不要,这般胆小怕事的,即便是有谋略也不限了。”

    “正是这样,此女更加不凡了!她老子可是从四品的武官,虽说官不大,可是在京里的卫戍部属中,门生旧故有多少?又是四爷的岳父,一两年的功夫,提起来本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对四爷来说是多么大的助力?为什么她要让他们全退出来?咱们想得到的,老爷子更想得到,退出来是退给老爷子看的,咱们四爷没野心;其二,世子!你也说了,老爷子摆明了要立弘历的,她要不要,老爷子都要给,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还讨了四爷的好,这么聪明的女子,时时处处的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的,只怕你我之流都不见得想得到的。”朱天保还是想说明什么。

    “再聪明也是女子,如果她的聪明只用在保命之上,还是由她好了。”胤淡然的笑了笑,打住了朱天保下面的话,他自是知道朱天保想说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格格就有这么多的心眼,那么幕后的老四只怕也不简单,只是自己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了别人。打开一个折子,瞟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如今都学着老四求田问舍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因为没人敢说,只要你还是太子,就不可能会放心。

第123章 宫心计

    九月三十日,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京,太子被拘,废太子诏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在苏荔看来,那些所谓的理由真不值一提,只是老爷子要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胤禛又成了坏人了,因为作为在京的皇子,他又是康熙最得力的爪牙,虽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可是胤禛心里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一个口口声声以仁德治天下的帝王却连亲生的儿子都容不下,而跟太子交好的门人、幕僚更是有一个算一个,不论好坏,全部处死,还累及妻儿老小。老爷子也不想想,当初派他们过去的人是谁?他每天回家常常会在洗手盆前站立很久,静静的把手浸在水盆之中不愿起来。苏荔知道外面那场血腥再所难免,于是静静的躲开,不愿让胤禛和福晋提及。

    八爷一回京就又病了,本就没好利索,跟着去塞外吹了风,受了累,估计还加上又惊又恐,回来又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能扛得住就不是人了。这次苏荔没去看,天天派人送补汤,胤禛也没问为什么,他记得苏荔那天说过,下一个就是八爷了。他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兔死狐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次风波最没想到的是,跟着倒霉的人中又有十三。与老二一起被拘了,虽然没几天的功夫就被放出来了,但为什么被拘,大家都讳莫如深,老爷子不肯说,十三不愿说,就连苏荔有时进宫和德妃说话时,德妃每到这个话题时都自觉的把话题扯开。十三被放出来后,还是默默的去做生意,管理着善堂的事,就好像是只被陪了一趟斩。胤禛和文觉谈了很久,也没谈个所以然来,有时夜半时,和苏荔聊起,苏荔也没法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苏荔并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点历史知识,能让她记住这些细节反而有鬼了,而且以她对历史书的了解,人家才不屑记这些皇帝内心深处的想法呢,都是那些所谓专家猜的。如果只是凭猜的话,苏荔只怕还猜得准点,怎么说,她也身处在这个时代,起码,她是真和康熙和十三打过交道。以苏荔对老爷子和十三的了解,再看老爷子从四十七年之后对十三的态度上看,绝不会是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是为了给胤禛一个股肱之臣。想想看老爷子那么痛恨老八,最后还是不得不封了老八为王;但和被削爵圈禁的大阿哥比,对老十三又显得十分宽宏大量了。那么是不是说,老十三做的事既不是对皇权有害,但却让康熙深为厌恶呢?苏荔想到这儿便不敢再想了,太脏。

    老爷子却表现得由为兴奋,还大言不惭的说上次废太子他如何沉痛,而此次心态是‘毫不介意,谈笑处之’!这苏荔相信,是啊!终于没人跟你争权夺利了,你可不就轻松了!心里再次深深的鄙视了这骄傲自满、又自私自利的老爷子一下。为了显示自己的云淡风清,当然也显示自己废除太子的正当性,他十一月还特意去谒陵,去告诉孝庄太皇太后一声,不是他不仁,而是胤礽不义。并且如苏荔所说,公开表示,再不立太子,言下之意很清楚了,‘你们都老实点吧,老子只要不死,你们都是老子自己的奴才。’而倒霉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又在随行之列。

    康熙五十一年就在这分外的寒意之中渐行渐远,苏荔在抱着宝宝看着远方的焰火轻轻的叹息着。也不管宝宝听不听得懂,轻轻的说,‘你可不要学你玛法啊!’

    五十二年在苏荔看来唯一的大事就是戴铎进了全面夺储大计的折子,胤禛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折子放在袖子里到后院拿给福晋和苏荔看。

    苏荔自是知道这回事的,能被历史记住的大事不多,而这件事却是史有实据的,福晋看完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递给了苏荔,苏荔还没正式看过清代的奏折,当玩艺看了一会,还抬头问胤禛,“为什么门人给家主寄信也叫折子?”

    “你当信看就是了。”胤禛白了她一眼,她点头,也是,人家拍胤禛马屁呢,用这种形式首先来预示胤禛有天子之像,她笑笑,细看内容。

    “论者谓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处众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争,彼有所胜,此其所以为难。而不知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间,无不相得者。……至于左右近御之人,俱求主子破格优礼也。一言之誉,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谗,即可伏祸之根。”并称:“当此紧要之时,诚不容一刻放松也!否则稍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

    倒也没什么新意,和自己几年前跟胤禛说的差不多,“孝顺老康,友好兄弟,善待朝臣,做好自己。”不过人家说得文绉绉的,果然不是一个教育水平。看完了,还给胤禛。

    “晚上吃什么,荔儿现在真是想不出要吃什么了。”

    胤禛气结,他把折子拿给他们看是为了听看法,不是来问晚上吃什么的。

    “虽说是金石之言,只是戴先生说得有些直白了,爷还是烧了为好。”乌喇那拉氏幽幽的说道,这两年,看看太子被禁,八爷只剩下半条命了,她还是希望胤禛稳妥第一,心里不禁埋怨起戴铎来,没事写这种犯忌讳的信,不是至雍王府与险境吗?他不要命,胤禛还要,宝宝还要呢!

    胤禛看向苏荔,苏荔笑笑,把折子放到胤禛的袖袋里放好,“荔儿和姐姐本就是爷在哪,咱们就在哪,爷上刀山火海的,姐姐和荔儿还不是得跟着,爷没什么可问的,想怎么做就做吧!”

    苏荔觉得胤禛应该是来寻求支持的,戴铎此时写这封信来不过是猜透了胤禛的心思,把窗户纸捅破了,顺便立上一功,其实都知道胤禛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过此次戴铎应该是拍到马脚上了。不知道杨修怎么死的吗?想想戴铎,苏荔又想想自己,生出几许警惕之心。虽说亲与夫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习惯了,即便是在床地之间,苏荔在面对夺嫡之事也会保留三分,一是她并不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其二就是害怕,胤禛喜欢自己时,自己说什么无所谓,可是有一天不再喜欢自己了,这些都是罪过,并且这也是会成为胤禛厌恶自己的理由,谁愿意身边多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再说胤禛,谁不想当主子?只是现在情况太不明朗,胤禛多少会为家人儿子们有所顾虑,怕后院起火,但戴铎的折子用福晋的话说是太直白了,他这些年一直这么做着,戴铎这么一捅,让胤禛有些不快起来,但想想此时还是跟乌喇那拉氏说的,稳妥为上,此时可不是与戴铎翻脸的时候;而苏荔则很明确,就算不争,将来无论谁上了,雍王府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我去宰人,这是苏荔一贯的人生哲学,做好人也得先保住自己不是。她后一句其实也是说给福晋听的,胤禛是这个府上的主心骨,没了他,福晋和府里所有女人孩子就什么也不是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义无反顾了。

    乌喇那拉氏想想点点头,她本就一直以胤禛为天的,只是多了宝宝之后,她多了一分慈母的软弱,听苏荔说了,也是那么个理,为了宝宝,也得背水一战了。

    “好了,爷的事完了,现在说,晚上吃什么?现在荔儿进厨房就头大。”苏荔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忙打着岔。当然也是实话,她会做的,现在能想得到的这几年下来也真是用得差不多了,让她再拿新菜出来,还真是很难、很难,她又是有轻微强迫症的人,总觉得再把旧菜拿出来,简直就是对她的污辱。

    “问宝宝吧,他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福晋还是那句话,自从宝宝能吃饭后,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苏荔简直就听不下去了,宝宝能吃多少,一岁多两岁的孩子,那些他能吃的,苏荔真是看都不想看。正说着,门帘被揎开,明心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小主子们来了。”

    果然,宝宝牵着贝贝一摇三晃的进来,两人瞅见胤禛也在,忙跪下,奶声奶气的喊着:“阿玛吉祥!”

    贝贝准备起身了,宝宝偷看了一眼苏荔,拉下贝贝继续喊。

    “亲额娘吉祥、额娘吉祥!”宝宝、贝贝应该随着弘时叫乌喇那拉氏为嫡额娘,取嫡母之意,后苏荔觉得嫡就是亲啊,就叫亲额娘好了。耿氏听了,也自是教贝贝这么叫了。乌喇那拉氏果然高兴,对宝宝更是不同起来。

    贝贝听话,见宝宝这么做了,马上跟着喊,“亲额娘吉祥,苏额娘吉祥!”然后跟着歪歪扭扭的磕了头。本就胖,还穿着一层层的袍子,跟大粽子没两样,走起路来一滚一滚的,苏荔看到就想笑,对他也尤为钟爱。

    乌喇那拉氏则不同,现在是看到宝宝就高兴,忙说,“快起吧……”话没说话,贝贝已经爬起接着说,“玩去吧!”

    胤禛一口茶喷了出来,宝宝则露出朽木不可雕的无奈感,一手拉着贝贝不让他乱走,一手撑着地,努力把礼节做完,“谢阿玛,谢亲额娘,谢额娘。”说完了,才爬起但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呆头呆脑的贝贝。苏荔直接抱过贝贝,省得天天被宝宝这么抓着。

    “‘玩去吧’是什么?”胤禛慢条斯理看着苏荔。

    苏荔此时正看贝贝他背后有没汗,要不要放块毛巾隔一下,胤禛一问她也愣了一下,看看贝贝,想想,“是不是到其它额娘那儿请安,额娘们都会说‘玩去吧?’”

    “苏额娘好聪明呢!”贝贝笑着拍手,苏荔笑了起来,她记得好像看过一个清宫的电影就是,小阿哥一个娘娘一个娘的去请安,每个娘娘都说玩去吧!最后时,小阿哥便是跟贝贝一样,不等娘娘说了,直接自己说自己走,省得烦,现在看来,原来这是有生活经验的啊!

    有时苏荔倒觉得贝贝才该是自己的儿子,多傻,多有福气,不像宝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老于世故了,也许在福晋和胤禛眼中,宝宝懂事,乖巧,可是在苏荔看来,两岁的孩子就该像两岁的样子,不能这般懂得查言观色,失去童真。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宝宝,宝宝则已经腻到了福晋怀中,两人说着话,逗得福晋眉开眼笑。

    福晋问宝宝晚上想吃什么,宝宝见苏荔又瞪自己,忙慑住心神,笑嘻嘻的说“亲额娘吃什么,宝宝就吃什么。”

    苏荔那个晕啊,决定不看他了,看贝贝,“你呢?想吃什么?”

    “肉肉!碗肉肉!”贝贝还用手比了个碗的圆状,苏荔更晕了,贝贝还真是专一,蒸鸡蛋肉饼,他们已经连续吃了一礼拜了,还吃?不过也是,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这不可就是主要菜谱吗。

    “还有鸡翅膀!”宝宝强调,他说的是烤的蜂蜜鸡翅膀,本开始时是弘时爱吃的,后来李氏一人给了他们一个,于是现在做高汤的料全是鸡汤了。

    “要吃菜,天天吃的尽是些什么?”胤禛不乐意了,真是按他们说的做,自己晚上别吃饭了。心情很郁闷啊,怎么在福晋心里,宝宝比自己重要这么多。其实真不怪乌喇那拉氏,其实大家都知道,晚餐桌上不会只有孩子们吃的两道菜,只不过,乌喇那拉氏习惯了觉得宝宝爱吃才是最大原则,她看宝宝吃就饱了,哪还注意得到桌上的其它菜肴啊!但没想到是胤禛连这种醋也吃,她和苏荔一人抱个孩子,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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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四千啊,真是人品大爆发啊!大家感动不?

第124章

    康熙五十二年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只不过在苏荔看来是很不重要的事,那就是康熙大帝六十大寿。从五十一年起,就为了老爷子的六十万寿做了各种的准备,而老爷子事无巨细的竟还一一的查看,还会下旨意,作修改。反正跟现在的建国n多年一样,各地的献礼节目、寿礼、祥瑞层出不穷,连苏荔有时替胤收拾书桌时看到坻报都会大笑失声,拜托!好歹也是康熙大帝好不好,没知识也要有点常识,这种小孩的话他也相信?本来觉得这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寿礼的事,福晋和年氏会操办,她从不给自己找事,可是她又忘记了,你不找事,事儿会找你。果然在千秋节的头一个月,胤便带回了旨意,千秋的宴席由苏荔协办。苏荔想了半天,看着康熙还煞有介事的下道旨意,虽然知道这个拿到2009会很值钱,可是现在却是麻烦的代表啊!

    “那个……”

    “又那个……这府里只有一个王爷!”胤这次也很烦,这次没人害苏荔,是老爷子自己想起来了,于是直接让李德全下了旨,完全不跟人商量。

    六十上寿,怎么也是大宴,让苏荔去做,当然是对苏荔的重视,可是想想,这也是天大的风险,现在多少眼睛都盯着呢!老三看着云淡风清,摆出他的文人气质,可是听说这些日子尽在老爷子面前讨好卖乖了,也是,老大被圈,老二被废了,他就是兄弟们的头了,时时处处的显得自己的“长子”风范,听说还要把老爷子的寿宴摆到他的园子里,不是明摆着让大家知道,现在老爷子最器重的人是他吗?如果此时让苏荔真的进宫帮忙,不能给人当眼中钉吗?如果这时就算是在寿宴上摔个盘子也会要掉脑袋的。苏荔有几个脑袋可这么玩?

    “我知道,可是爷,这是宫中大宴,规矩多到吓死人,荔儿背都背不出来,让荔儿去协办。当然,老爷子的意思大概是让荔儿只负责厨房这块,可是您要知道,厨房地菜单也不是荔儿可以做主的……”苏荔结结巴巴的申辩着。

    清宫的等级森严、礼节繁缛的用膳礼仪简直就过历史上所有的朝代,说他们是化外之民,他们偏还特讲礼,苏荔在宫里时,真是被他们搞怕了。

    而在森严地礼仪制度下,有康熙出席的正式饮宴进餐过程就更是严格有序到变态的程度。就位进茶。音乐起奏,展揭宴幕,举爵进酒。进馔赏赐等,都是在固定的程式中进行的。

    而宫中大宴所用宴桌,式样,桌面摆设,点心,果盒,群膳、冷膳、热膳等数量,所用餐具形状名称,均有严格规制和区别。康熙老爷子要用金龙大宴桌。他的座位两边,分摆头桌,二桌,三桌等,左尊右卑,皇后,妃嫔或王子,贝勒等,均按地位和身份依次入座。老爷子入座。出座,进汤膳,进酒膳,均有音乐伴奏;仪式十分隆重,庄严肃穆;礼节相当繁琐,处处要体现君尊臣卑的“帝道”、“君道”与“官道”。

    在座次的安排上,老爷子的宝座和宴桌高踞于筵宴大殿迤北正中,亲王、阿哥、妃嫔、贵人、蒙古王公、额驸台吉等人,则依品级分列于筵宴大殿之东西两边。

    宴桌上地餐具和肴馔也因人而异。满洲贵族入关前就与蒙古贵族有着婚缘关系。皇太极的五个后妃皆是蒙古人氏,而且同一个姓。均为蒙古贵门之闺。因而在清代宫廷宴上,蒙古王公皆蒙一等饭菜之优遇,额驸台吉等则受次等饭菜之待。

    一等饭菜由御膳房制作,每桌有羊西尔占一碗,烧羊肉一碗,鹅一碗,**饭一碗,盘肉三盘,蒸食一盘,炉食一盘,螺蛳盒小菜二碟,羊肉丝汤一碗。次等饭菜由外膳房制作,菜点花样比一等饭菜略少,品种上的变化是:鹅一碗换成了**饭一碗,**饭则换成了狍子肉。

    后人常说:“旗人礼多”。这一点在清宫宴中也可看出。赴宴众人向皇帝跪叩谢恩。是清宫宴礼节繁缛地突出一例。一待皇帝入座。漫无休止地跪叩即行开始。诸如皇帝赐茶。众人要跪叩;司仪授茶。众人要一叩;将茶饮毕。众人要跪叩;大臣至御前祝酒。要三跪九叩;其它如斟酒。回位。饮毕。乐舞起上等等。皆要跪叩。宴会完毕。众人要跪叩谢恩以待皇帝还宫。整个宴会。众人要跪三十三次。叩九十九回。可谓抻筋练腰劳脖颈!

    看苏荔地面无人色。胤也只有强做镇定。清清嗓子。“君无戏言。旨意都下了。还能怎么着?爷已经跟李谙达说好了。会找个稳妥人帮你。再就是。你既是知道老爷子只让你负责御膳房里地事。就别出来。别插手其它人地活。”

    苏荔自是知道胤话里地含意。如果只是负责御膳房。那么就只有老爷子那桌和蒙古王公是由她负责。反正订死了。打死只管御膳房。一定要牢记朋友说地。少说话。不做事地态度来处理这次地事情。不然真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她就只有硬着头皮。抱着宝宝进宫了。先她得熟悉规矩。知道工作地流程。然后习惯性地画了图表。写上计划书。把分配给她地人手和要做地工作做了协调安排。并且写了一份详细地计划书。还有应急预案。这是在现代时。每个季度都要写地。她也就驾轻就熟。写完了。心也就有底了。如果只是管厨房就好办了。厨房外地事就与她无关。想想让人去朝房叫胤过来。德妃抱着宝宝看她写了一缧稿纸。直摇头。

    “多大点事儿。瞧把你能地。”

    “娘娘。现在荔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么大地事。真是坏了老爷子地雅性。荔儿就真地死不足惜了。荔儿死了也没什么。不是给娘娘丢脸吗?”苏荔笑着顺便用毛笔给宝宝画了两撇胡子。宝宝想去擦。却越擦越脏。苏荔乐不可之。就喜欢看宝宝吃鳖地样子。才算有点孩子样。一时间不过瘾。顺手又给宝宝画了两个眼镜框子。样子也就更滑稽了。

    “快端盆水来!你真是,老四看到又要生气的。”德妃忙抱开,但看看宝宝的样子,自己都笑了起来,正好胤急急的进来,刚准备给德妃行礼呢,却看到德妃怀里那个黑着一张脸地宝宝,宝宝正皱着脸用袖子在脸上蹭啊蹭。袖子是黑的,宝宝的脸也像个小花猫一样。

    “爷吉祥!”苏荔忙放下笔,跳下炕给胤行礼。胤白了她一眼,抱过宝宝,老实地跟德妃行了礼,抓过明心递过地湿布小心的给宝宝洗着脸,宝宝感激涕零地看着他爹,但不敢对他妈有丝毫的不满情绪。宝宝脸洗干净了,胤才把宝宝交给明心,让她带下去换衣裳,黑着两只袖子像什么话。

    德妃忙笑笑。“荔儿跟宝宝玩呢!你也是,宝宝才多大,活泼点多好。”

    “额娘训示得是!”胤忙起身应着,德妃弄了个好没意思,只好笑笑,“我去跟宝宝玩,你跟荔儿说正经事儿吧!”

    苏荔不敢再耽误了,忙把自己做的计划书给胤看,这几年也习惯了。做事之前问问胤的意见,怎么说也是老谋深算的人,总比自己想得周全。

    胤看得很快,也总理过内庭事物,自比苏荔熟悉,翻看完毕,再找找却没找到他要的东西:“奏折呢?”

    “什么?”苏荔不知道还要上奏折,自己虽然这几年,可是让她用文言文骈四骈六的去写什么奏折。不如杀了她。更何况,她一协办的奴才有资格给老爷子上奏折吗?

    “奏折!你不会以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宴席上的菜式是要老爷子批地。用什么口味,什么形状,用什么盘子装,都要向老爷子报备,将来就算是有人说三道四时,老爷子也不好真的怪你的。”

    苏荔那头汗啊!她当然知道要汇报,就像自己写完计划书了要给领导过目,汇报了,将来有事,领导担着。这规矩她懂,只是她没想到地是就这么点事,竟然要老爷子亲自过目?心中暗暗地腹诽道,果然没高看他,就一国企的小科长!是实上,原先管苏荔的领导也真就是一小科长。

    在胤的指导下,苏荔写了折子,把自己的安排都事无具细的写上。等字迹晾干时,苏荔想想转头看着胤,“如果我直接把折子给李谙达,会不会让三爷觉得我越权了,让他觉得是爷在向老爷子讨好?”

    现代职场守则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越级上报,苏荔还是觉得给老爷子直接上折子,是不智之举。

    “你不怕三哥抢你的功劳?”胤不禁笑起,他没想到苏荔能想到这一层,他自是知道苏荔这般上折子会让老三觉得不舒服,但是她忘记了,她面对的是一切要以圣心独断地康熙大帝!如果她把折子给老三,只怕老爷子会更疑。

    “算了吧,真是有功劳,老爷子召荔儿去问话,只怕非死即伤,荔儿宁可让三爷抢。安全第一,爷的稳妥也是第一。”

    “可是你怎么给三哥?经几道手,再转给三哥?最后只怕老爷子会怪你做事拖沓!派人交给李谙达,说你不懂规矩,请他转交给三爷!”胤白了她一眼。

    苏荔想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抱着胤学宝宝的样子在胤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大大的唇印。要不怎么说胤是在斗争中成长的呢!自己就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本来李德全就负责这些事的协调,她把折子给李德全完全是正常的工作交接。可是如果经了李德全地手,自然而然,老爷子会知道,前因后果是如何,她遵守了正常的程序,而胤又阻止了老三的截糊。

    “高,实在是高!”苏荔对胤竖起大拇指,胤真是不想理她了,忙去找镜子擦脸了。

    “对了,那个,老爷子不会荔儿去君前奏对吧?”苏荔还是有些怕怕。

    “他忙着呢,再就就算找你,应该也不会是为了这点小事,所以万一老爷子找你,除非你犯了大错,要不应该是别的事。”

    “爷别吓唬荔儿啊!”苏荔真的就吓白了脸,胤笑了起来。

    其实他刚见过康熙了,康熙兴致不错,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为了让老爷子高兴,竟然忽悠了一千个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上京给老爷子祝寿,老爷子龙心大悦,让自己筹划一下,办个千叟宴要与民间的老寿星们一起与民同乐。

    老三多聪明啊,忙说应该也把些老臣们请来!老爷子一下感触良多,说了一通,哪些人死了,哪些人多少、多少岁了……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哪管他人爱不爱听!

    反正胤出门口时,只觉得头大如斗,千叟宴可不是好玩的,先地就是安全问题,如果在紫禁城里搬,混进一两个刺客,伤不着老爷子,可是其它嫔妃、皇子也伤不起啊;饮食问题,还有就是吃什么,吃坏一两个,就等着言官们来弹劾自己吧;还有娱乐问题,弄得没新意了,人家瞧不起皇家,顺便让老爷子瞧不起自己;万一高兴过头,乐极生悲,死了一、两个怎么办?最后是时间地安排问题。老爷子倒是高兴了,可是他能坚持多久?到头来,有的老人只怕是见不着老爷子地,闹起来怎么办?

    苏荔默默的听着胤的抱怨,想想她只记得康熙六十年的那次千叟宴,登基六十年,古来少有,自要大办特办,当然办完了,也就没剩下几天可活了,没想到六十岁也会办,现在又没个电脑给她去百度大婶那儿查查,只能听天由命,轻轻的靠着胤,也许相互的依偎能让两个承受着巨大压力中的两人相互得到安慰。

    康熙六十大寿,是康熙五十二年三月十八,从头一年就开始筹备了,比戴铎上书早

第125章 绝活

    以后的日子是,老三动动嘴,胤禛跑断腿。不过苏荔最喜欢的是,康熙把铸“万寿钱”也叫“罗汉钱”的差事也交给了胤禛。

    康熙60大寿亦即虚龄61岁,是年叫做“犯太岁”,生肖天干地支重叠,因为皇帝犯太岁,有国师预测,此年会有变乱、天灾、大瘟疫等事要发生,具体发生地:山西一带!为了化解这场灾难,国师高僧智囊团中,有人献计,铸造此“罗汉钱”,同时经过高僧大师持咒,然后在各地寺庙来分发给善男信女。

    她忙让胤禛去拿了四个,让明心用红绳子打上漂亮的万寿结,给家里四个孩子一个人拿一个。胤禛还愣了一下,四个孩子?苏荔白了他一眼,

    “女儿不是人?”早就对全府上下把大格格当透明人就很不舒服了,没想到此时,胤禛还能问出四个孩子的问题来。

    胤禛无语,只好点头,怎么说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虽说一直不受重视。

    苏荔送胤禛出宫时还嘱咐胤禛,一定要让福晋跟大格格说,‘就一个女儿,可不得更加疼爱。’她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事让李氏感动不已,虽说李氏自己都不怎么把大格格放在心上。

    胤禛知道苏荔一直想要女儿,就跟她说笑,不如再生一个。苏荔想想摇头,她总不能说,万一再生个儿子,不是改了历史?可是这话不好说,只说,‘太疼了,还是不要了。’胤禛毫不手软的打了她一下。

    “万寿钱”是作为寿辰纪念发行的,跟现代国庆啊,领导人去世发行的纪念币是一个道理,极有收藏价值,这钱做得也极为精美,与当时普通的铜钱铜锡比例不同,整个钱看上去金光闪闪,字迹也清晰漂亮。这钱当时也是限量发行的,胤禛不敢多拿,但看苏荔这么重视,还是多拿了一个给苏荔玩。苏荔于是感动的又亲了胤禛一下,胤禛则飞快的去找湿布洗脸。但其实这对苏荔来说却没多大的用处,她又带不回去,学穿越小说里的,找个地方埋了,将来挖?想想就算了,还不等她去挖,做房地产的都给挖走了。

    而千叟宴的事却有些失控了,原以为就一千人左右,结果各地各府都在往京里送人,于是胤禛奏请康熙,能不能只请六十五岁以上的,即使是这样,已经达到四、五千人,这还不包括满州的贵族,康熙也不是傻子,一听这数字,也吓了一跳,忙让张庭玉去下旨别再让他们进京了,各州各府自行安抚。已经进京的就依胤禛所言,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留下,其余的好生送出京去,另行赏赐。

    胤禛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抽出折子,交给李德全,一边继续说道:“儿臣想,即便是只请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宫里也不好展开,儿臣想奏请皇阿玛,能不能就在畅春园里摆宴,而且在时间的安排上,可否错开万寿节?改为下旬,这般儿臣也好安排人手;宴席的菜式也是,因为是露天为主,儿子想,虽说是三月下旬,但怕天气突变,所以菜单上还得再做琢磨……”

    “你倒是想得周全!”康熙看着奏折,想想又拿起苏荔上的那个折子对比看看,“你媳妇的折子也是你写的?”

    胤禛脸盘僵了僵,想想,“儿臣帮着参谋了一下。”

    康熙笑了笑,他想也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他也只知道她会做饭,其它的倒还真是没怎么……对了,她对医理也有点研究,不过应该是皮毛吧!想想挑挑眉,“朕去年听她唱过歌,让她准备、准备。你三哥请朕三月十三到他的园子里去上寿,说是还有歌舞助兴,那天让她也去。”他可不是商量,是命令,不过他这近四十年里,似乎也没怎么跟人商量过什么事吧!

    胤禛吓得脸都白了,定定神,“儿子都没再听她再唱过,只怕她会的也不多,那个,不如,儿子去寻访几位名伶……”康熙脸色一变,胤禛忙收口,陪笑道,“苏格格虽说自己唱得少,但脑子倒还好使,儿子让她准备准备,好好排个歌舞,恭进万寿之觞?她一个人唱,也不大气不是?!”

    康熙这才勉强点头,胤禛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实在不成就找几个伶人回来,让苏荔领着上台,总不会太失礼吧!

    回德妃宫里,把经过说了,苏荔一听就傻眼了,“我上台唱歌?”

    “这有什么?宫里哪个娘娘没一手拿手的绝活,你以为给皇家当媳妇简单?万岁爷点你的名,是好事,唱得好,我再帮你说说,升等可不是顺理成章的?天天听人叫你格格,我都烦!”德妃不以为然,升等快成了德妃的心病了,只要有机会,她就要说道说道。

    “当格格挺好,荔儿没升上去的野心!那个,荔儿非要像个傻子似的彩衣娱亲?那个……”苏荔很想说她跟老康真没熟到要为他献唱的地步,可是当着德妃可不敢,只有去拉胤禛的袖子。

    “什么叫傻子?”胤禛不乐意了。德妃也觉得这话过了,顺手拿了个小靠枕砸了苏荔一下。

    “又乱说话。”

    “是,荔儿错了!”苏荔认错一向很快,马上继续抓着胤禛的袖子摇,“可是爷,万一荔儿只会那么一首,难不成让我快四月了唱‘红梅花儿开’?”

    “额娘、月亮!”宝宝在胤禛怀里马上说道,苏荔毫不迟疑的捂住了宝宝的嘴。

    “月亮是什么?”胤禛拍开了苏荔的魔爪,本来他也担心苏荔万一只会一首歌的,现在看来,她的歌只唱给宝宝听。

    “苏轼的《水调歌头》,可是十三日那天饮宴是晚上吗?能在大白天的唱月亮吗?”苏荔看着胤禛,以她的记忆来说,除非是宫中设宴,不然,老爷子是不会晚上出宫的。

    “行了,改明儿爷找几个名伶来教你,到时候,你跟着上去和两声也就算是交了差事。”胤禛说完又鄙视的看了苏荔一眼,苏荔这次没亲胤禛,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伶人能进宫吗?”

    胤禛怔住了,是啊,苏荔最近在宫里忙着寿宴的事,自然不能出宫了。那些就算是名伶,不在特殊的时候,不奉召是不能进宫的,而且他们进宫是有时间的限制,不可能天天进来的,也就更不要谈住在宫里了。他讷讷的看着苏荔,俩人两眼一抹黑。

    “找几个看得过去的宫女再把乐师找几个来就成了啊!干嘛非要找戏子?”德妃很是时机的说道,苏荔的脸快能拧出水来了。

    “我又不是万能女主,我会个屁啊!万一是违禁的歌,我还活不活?”苏荔抱过宝宝,就差放声大哭了,“宝宝,额娘好可怜,给你唱个歌都不得安生啊!我着谁惹谁了?”

    宝宝吓到了,惊恐的看了胤禛一眼,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只好用胖手轻轻的拍着苏荔的背,以示安慰。

    胤禛无奈了,怎么这个女人天天把活着挂嘴边上,死哪就这么容易?可是想想也是,苏荔当着自己的面都不会开口唱歌,如果不是那次在良妃院里唱,大家也不知道她会唱歌的。她应是从来就没想让人知道的。

    “别嚎了,想想你还会什么吧?”胤禛看她干打雷就是不下雨,忍不住敲敲她的头。

    苏荔其实真的想哭,刚刚她吼的那声也是实话实说,她真的会的不多,而且,能用在这个时代的更是少之又少,总不能真的唱个《我想再活五百年》吧?她真敢唱,人家敢听吗?先杀了你再说。

    “那个……那个,《蒹葭》成吗?《诗经》的歌应该安全点吧?”好在苏老娘热爱琼瑶奶奶的戏,《在水一方》的歌她倒是会唱的,主要是安全!

    “没别的?比如祝寿歌?”胤禛想想有点无奈,虽然勉强能唱,可不应景啊!

    “那天唱祝寿的你还怕少了,《诗经》好,万岁爷喜欢。”德妃忙点头,胤禛想想也只有点头,也没多少日子了,苏荔又没时间,只能捡她拿手的往外冲了。

    “可是……可是……我不记得词了,爷明儿给我带本《诗经》进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胤禛,胤禛很想现在就打死她算了,省得着急,想了想,自从苏荔进府之后,自己伤了多少神,受了多少惊……唉!命啊!他抬起的手在宝宝泫然若涕的眼神中放下,默默的坐下,拿笔默了《蒹葭》给她,苏荔简直要崇拜胤禛了。

    “爷你好厉害?你会背呢!”

    胤禛已经没话好说了,抱过宝宝亲了两下,直接跟德妃告辞。懒得再搭理苏荔了,苏荔也不介意,反正胤禛已经习惯了,过两天自然会好。她哼着依稀残存的调子,对着诗句,要知道琼瑶奶奶的歌词是改过的,想套着调子唱原词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德妃听了两次但让人拿来琴,弹了一遍给苏荔听,苏荔在现代是听的合成乐,哪听过用古琴弹奏的《在水一方》啊!整个人都听傻了。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德妃要说在这宫里谁没一两手绝活啊!也是,光长得漂亮有个屁用,德妃能在宫中这么多年,地位稳固,果然也有其不传之密啊。

    德妃弹完了,想想摇头,“这曲子有点俗,浅白。”边说边用纸笔记下刚刚自己弹奏的曲谱,苏荔瞄了一眼,什么宫商~~苏荔晕头转向,只好抱着宝宝在边上傻站着,突然发现此时的德妃好漂亮,此时德妃还不到五十呢,又会保养,可不高贵迷人。德妃边记边不时的用手拨一下琴,口中念念有词,苏荔直接把词放到了德妃面前,让德妃看看词,想想又弹再记,如此这般的好一会后。重新弹起,这次大致相同,但德妃似乎有又似乎没改,苏荔可不懂这个,只觉得意境更悠长了,也更适合古琴的韵味了。苏荔也不傻,马上拉着宝宝就在德妃边上,小声的跟着曲调,低唱原词。德妃又停下了,改了几处……

    如此这般的练到第五次时,苏荔便已经完全掌握了清穿版的《在水一方》……不,应该叫《蒹葭》,德妃这才满意了。

    让苏荔重新抄录一遍后,才派人去叫宫庭乐师过来,把乐谱交给了乐师让他们赶紧在十三日阿哥们给万岁上寿前排出来。当然还不忘跟乐师说,这是苏格格为万岁爷上寿新做的。乐师问了几个专业的问题之后领命而去,苏荔快哭了,这次是感动的,此时苏荔都相信自己是真的运气好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贵人相助,抱着德妃都不肯撒手。

    “剩下的靠你自己了。”德妃当然知道她怎么想,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抱过宝宝,俩人玩去了,苏荔明白德妃的意思,现在曲子有了,歌她也会唱了,可是这远远不够,在皇家演出,即便是所谓的家宴,也不会因陋就简,而皇子们只会争奇斗艳,苏荔是老爷子亲自点的,自是不能太丢脸,其实以德妃的意思是,苏荔一定要趁机会脱颖而出,搏得老爷子的好感,别再当格格了。

    苏荔却不这么想,真出挑了,她就没完没了了。歌她会唱,可是她不会去戏台前唱,怎么说也跟老爷子八字不合了,还是躲远点好。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就开始选人排舞,她当然也不会,只是乐师们会,先由乐师们排了,苏荔只是在人家的基础上,加入在央视春晚开场时的精典动作,整个舞蹈也就似模似样了。乐师们倒也没像一般的穿越小说里激动得热泪盈眶,人家都是见过世面的,看看觉得还成就没管她了,排了几次乐师们发现她从来就没往中间站,而且也没跟着练习动作,有胆子大的小心的问了一声,苏荔就笑,也不解释,只是跟着乐队一起练习唱歌。

    三月初九上午,诚亲王也就是三爷亲自来请老爷子去熙春园寿筵,老爷子的万寿节从这天起终于开启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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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六十一年(1722),为了博取民心,康熙皇帝又先后召群臣耆老一千余人,宴赏于乾清宫。在这次宴席上,康熙即席赋诗《千叟宴》,“千叟宴”之名由此而定。

    所以康熙六十大寿在畅春园办的宴席并不叫千叟宴,小P在此说明一下,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好,于是就这么写了,其他的倒都是史有实据。

第126章 聪明可恨的宝宝

    十三日,康熙帝再次临幸熙春园,出席13位皇子加上二十六位皇孙的祝寿盛筵。那日康熙还沾沾自喜的让史官记上“十三日,诸皇子设宴于皇三子花园,皇上临幸,是日诸皇子作斑衣戏彩之舞称觞献寿!”

    苏荔极端的鄙视康熙的这种无耻行径,但她也不敢说,十八日是正日子,照例是老康要在太和殿接受群臣、使节的正式朝贺,所以那天才是苏荔应该正式上场的时候,而今天对她来说,她就是一伴唱带,唱完就可以走了。

    熙春园实际上也是老爷子赏的,算是皇家园林,反正老爷子就是慷全国人民之慨,又不要他花钱。她跟着乐师们一起进入熙春园的工字殿“北戏台”,听说,还有个南戏台,不过这个戏台比南戏台大三倍,而且工字殿的前厅也是园内进深最大,面积最大的殿宇,比较适合康熙这位大人物。

    苏荔在德妃的督促下,还是穿着正式的装束,好在天不热,不然苏荔觉得自己会晕倒,而且幸亏自己也没打算出去跳舞,不然,也得被这身衣裳累死。不过她想岔了,德妃其实是让苏荔穿这身衣裳领赏的,要知道她这种品阶的礼服从头面就可以看出来,德妃是想让她穿着在老爷子面前现现,逼着老爷子自己不好意思,亲口升她的等,她以为苏荔跳舞时会换的。

    康熙此次在熙春园说是接受儿子们的祝寿,其实也是有安排的,为啥只有二十六位皇孙?这十三位都是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皇子,但除了各府的长子或者嫡子外,八岁以下的皇孙就不要来了。这样,有的小阿哥们就只有带一个儿子来,但废太子的嫡子弘皙就来了,三阿哥的几位年长的儿子在嫡子弘升在带领下也都在坐;胤禛就只能带弘时,而老八根本就没得选,只有弘旺可带。

    弘时显得很拘谨,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而胤禛在一般时候都不苟言笑,他便只有默默的跟在弘升的后面,显得孤苦伶仃的。他有意无意的瞟向前面,皇玛法就在自己的不远处谈笑风生,他出门前李氏还跟他说过,要小心谨慎,要乖巧听话,皇玛法喜欢了,说不定世子就能落到自己的头上,可是李氏没教他怎么去讨皇玛法的喜欢。他只能跟着大家后面,跪下叩首,再跪下叩首……他能听见皇玛法的笑声,而他去连正眼也瞟向自己。

    宴后,大家坐在戏台前的殿堂处,皇孙们自然靠边站了。最中间是康熙,而他身边的自然是这十三位皇子中还活着的娘。德妃和惠妃因为最年长,身份目前最尊贵,便一左一右的坐在万岁爷的两侧,德妃抱着一岁半的宝宝,惠妃看看忙把弘旺也招到眼跟前坐着。皇长子被圈了,爵位也拿了,惠妃只剩下老八这么个养子了,所以弘旺也成了她唯一的孙子,好强的她自然不能让德妃专美于前。

    康熙这才看到宝宝,想想自己下的旨有些不快,瞥了德妃一眼,但看宝宝乐呵呵的样子还是逗了一下。

    德妃是故意的,苏荔出门前还特意把明心留下了,让明心看着宝宝,让德妃别带,德妃哪会听她的,多好的机会,自然要让康熙多见见。陪着笑显出些无奈来,“荔儿不是要给陛下献艺吗?臣妾实在不放心宝宝一个人留在宫里,只有抗旨带来了。”

    胤禛看到宝宝时也吓到了,紧张的看着康熙,他当然知道母亲的小算盘,只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给福晋做了个眼色,福晋会意,忙上前。

    “真是媳妇想得不周到了,让额娘受累,宝宝来!”

    “留下吧!正好看他额娘唱歌。”康熙摆摆手,人都来了还往外赶不成,顺手拿了个苹果准备递给宝宝,看到苹果就想起那次在南书房的事了,不禁自己都笑了起来,把苹果换手递给了弘旺。李德全跟了康熙这么些年也不白跟,忙去切了半个来,准备自己用小银匙刮了苹果泥刮了去喂宝宝。康熙便从德妃手上抱过宝宝,学着上次胤禛的样子,来喂宝宝,不过地、是李德全在边上刮,而康熙只负责喂。

    “皇阿玛,那个……”老三看康熙喂得不亦乐呼,有些难受了,自己费心做这么多事,竟赶不上个一岁大点的小子。

    “哦,让他们开始吧!”康熙头都不抬,宝宝已经一岁多了,牙都长齐了了,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苹果是他早就不屑干的事了,虽然这么靠着很舒服,但还是不如自己抱着啃快活,于是他坐起找到了李德全,目测了距离之后爬着站起,一手拉着康熙的领子,一手直接抢过了那半个苹果,再一屁股坐下靠回康熙的怀中,双手捧着那半个苹果啃了起来。

    胤禛要哭了,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不让八岁以下的皇孙出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啊!就好像家里没苹果给他吃一样,用得着把老爷子当梯子去抢苹果吗?还把老爷子的领子当扶手……真是活不下去了!

    德妃先愣愣的看着,宝宝会说话的,在宫里一般都是宝宝指挥自己去切苹果,切多少,他再自己抓着吃,没想到在老爷子面前他会直接抢,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可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用手帕捂了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康熙先愣愣的看宝宝麻利的做完一系列动作并且又靠回自己怀中啃苹果后,再看看手上的银匙,再回头看看正发呆的看自己空手的李德全,再回过身来重新扫视一遍,确信自己没看错,这小猴子不耐烦吃苹果泥了,直接抢苹果了。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时,德妃的笑声救了场子,康熙也无奈的跟着笑起来,顺手把银匙还给李德全,李德全看着那一陀苹果泥,狠狠心,自己一口吃了,康熙笑得更甚,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家只有跟着一起笑,聚在一块干嘛?不就是图老爷子一乐吗?

    宝宝吃完苹果拉出苏荔给缝在衣襟那儿的手帕慢腾腾的擦擦手,再擦擦嘴,显得很从容,一点也没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更没有把大家的哄笑和自己的行为联系在一起,他专心的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此时此刻,大约除了他没人关注戏台上在演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熟悉的过门声了,忙直接从老爷子膝上跳了下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很认真的听着过门,康熙挥挥手,大家马上安静。

    舞台上宫女们身着白色罗衣袅袅婷婷的从小门上余贯而出,此时过门结束,苏荔略带一丝沙哑的嗓音不知从何处传出,而宝宝竟然也跟着苏荔的歌声一起唱了起来,苏荔的声音轻柔性感,而宝宝童音稚气,相互配合竟然天一无缝,一曲毕,余音缭绕,工字殿上竟无一人说话、鼓掌。

    宝宝很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先给康熙他们鞠了一躬,再回身给乐队的方向深鞠了一躬,显得特有多明戈的风度。他每天跟着苏荔去排练,苏荔就是这么教的。不过苏荔没想到的是,德妃会带着他来,不然苏荔也不会这么教,当然如果早上知道德妃的计划,她也会先让宝宝浸凉水,直接弄病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胤禛已经不敢看了,闭上眼睛拿着念珠念佛谒。这次先笑的是康熙,看一岁的孩子连话都没说清楚呢!竟然会唱歌了,还唱的诗经:“好!”康熙大声叫了一声好!即便是这样,胤禛也不敢看,德妃忙起身,拉着宝宝跪下,“快祝皇玛法万寿无疆?”

    “皇玛法万寿无疆!”宝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跟着念就好了。

    “赏!他额娘呢?怎么光听声了,不见人?”

    大伙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看到一群人在跳舞,却没看到苏荔。也是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宝宝身上,谁还注意那舞蹈啊!李德全忙叫人去宣。

    苏荔在后台,刚刚唱歌时其实她是听不到宝宝的和声的,古时的富贵人家的戏台做得很讲究,怕台下的观众喝彩会影响到台上伶人的发挥,于是设计时会把台上的声音放大传出,但台下的声音却传不回去。(虽然不很绝对,但相对的声音较小倒是真的。)所以她还为唱完了而松一口气,准备跟乐师打个招乎就回宫了,一是担心宝宝,二还有一大堆事呢。没想到一个小公公急吼吼的冲了来传她,她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躲不过,但路上她还是觉得纳闷儿,那舞蹈也不是十分的出彩啊?自己更是连专业的K歌的水平都算不上,也就是在这几天里跟着乐师唱熟了,康熙不会不开眼到连这个都要赏吧?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跟着小公公的步伐上了工字殿,老实的看到个明黄色的靴子就直接跪拜,头都不敢抬,但很快她看到一双熟悉的小靴子,上面绣的是两只大白兔,苏荔这次真的快哭了。

    “额娘,你跪着干啥?”宝宝蹲在苏荔的面前一手拿着蜜饯果子,一手想去拉苏荔。

    苏荔直接拎着宝宝跪在了自己边上,宝宝无奈,只好先胡乱的把蜜饯果子放进小荷包里,再学刚刚跟德妃一样:“祝皇码法万寿无疆!”说完又磕一个头。

    苏荔那么晕啊!趴在地上简直就想找个洞钻下去。

    “钮祜禄氏,刚刚的歌可是你所作?”康熙忍着笑意也不叫她起来,存心整整她。

    “不是,是娘娘作的。”苏荔此时能推点是点,再这么下去,真是活不下去了,德妃白了她一眼,但心里却真的很高兴,觉得苏荔不居功也不揽功,真没白疼她。

    “这孩子真是,臣妾也是从荔儿哼哼的小调中略作修改而已,也是荔儿想到用《诗经》的诗句作歌的。”德妃颔首向康熙解释。

    “宝宝也是你教的?”

    苏荔终于明白老爷子为啥叫她来了,侧头看看边上宝宝,苏荔不起来,他很有义气的也不起来,但跪坐在地上吃着果子,感觉不要太好哦。

    苏荔恨得牙痒痒,可是在皇帝面前总不能大义灭亲,只好忍下一口气趴下无奈的说道,“那个……”胤禛清清嗓子,苏荔醒悟,定定神,“回皇上的话,奴婢去排练时有时会带上宝宝。”

    “所以不是你教的,可是他怎么会鞠躬?”

    康熙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苏荔心中更恨了,装个糊涂就过去的事儿,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苏荔胸中骂了一万次小人后,才轻轻的说道.

    “回皇上,奴婢看他学得似模似样,就随意教他好玩的,不曾想在皇上面前献丑。”这次反而不怕了,声音清晰而稳定。

    “还教了什么?”

    苏荔愣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没认真的想过要教宝宝什么,一岁半,能教什么?吃饱喝足就成了,还想让他真的成神童不可吗?她只有摇头,胤禛只好又咳嗽了一声,她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开口说话,“回禀皇上,奴婢没刻意的想过教宝宝什么,他高兴即可。”

    “现在宝宝可是会念《诗经》了!”

    “他不算会,只是会唱,也不知道诗里的意思,所以只能算是好玩而已。”

    “你会?”

    “奴婢也不会,诗是四爷默给奴婢的,曲子是娘娘作的,奴婢不过是唱了出来。”此时苏荔把功劳一古脑的推了出去,她的膝盖上有棉垫子,上次受伤之后,她也学乖了,老实的在自己每条裤腿上缝上这么一块,但这么跪久了,她还是觉得有些打颤。

    “哦……”康熙正打算再说什么,可是宝宝已经改了姿势,盘腿坐着了,可能刚刚跪累了。他正想说什么,可是宝宝已经开口了。

    “太太,阿玛,亲额娘,宝宝累了。”

    德妃忙看向康熙,康熙则郁闷的想为什么宝宝没叫自己,瞟了一眼面色如土的胤禛夫妇,他们俩老实的跪下,宝宝看阿玛和亲额娘也跪下了,只好又好好的跪好,趴在地上摇动着小屁股,自得其乐。

第127章 聪明可恨的宝宝2

    “宝宝累了就起来吧!”康熙决心不自做多情的以为宝宝是因为自己没让他起他才不起的,但还是不得不让他先起来。而且有些好奇,胤夫妇跪下了,宝宝竟然也会跪,虽然跪得不怎么像样,更像是在地上耍赖。

    “额娘说了,宝宝不可以比阿玛,不对,宝宝不可以比太太、比阿玛、比亲额娘、比年额娘、比……”宝宝又坐起,搬着指头把府里有名有姓的女性说了一个遍,说完了还喘了一口气,拉出手帕擦擦汗,继续说,“还不可以比大姐姐,比弘时哥哥,比……额娘,宝宝能比贝贝高吗?”最后他爬到苏荔边上,伸着胖脸凑到已经把自己埋在地底的苏荔跟前。

    苏荔无力的点点头,宝宝很雀跃,很得意的跟康熙说道,“宝宝能比贝贝高呢!”

    “什么高、低?”康熙一头雾水,本想问苏荔的,看苏荔趴在那儿一幅没脸见人的模样只好转向汗流浃背的胤。

    “启禀皇阿玛,钮祜禄氏想教宝宝……不是钮祜禄氏是遵从皇阿玛的教导,从小就教导弘历要懂得孝悌之道,对长辈,父母,兄姐,胸怀孝敬之心。”胤都快疯了,又不能让宝宝闭嘴。

    “所以,你们跪着,他就不能站着,他累了,也不能站起来?”康熙总算明白了,想想幸亏自己刚刚没自作多情。

    “是!”胤点头,其实对于这点,他倒是很认同苏荔的这种教法,宝宝乖巧的遵守着苏荔设置的底限。但是,为什么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自己这么害怕呢?

    宝宝还在边上爬啊爬,“额娘,你怎么不看宝宝?”

    “闭嘴!”苏荔现在觉得宝宝很可恨!

    宝宝马上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小嘴,对着德妃做眼色,德妃忍俊不禁,向他招手。让他过去,他看看苏荔,可怜兮兮的摇头,两个小手还是放在嘴巴上。

    “宝宝,过来。”康熙决定再试试自己的君威,向他招手。宝宝认识他是谁啊!直接摇头。连扮可怜都省了。根本就不甩他,康熙真是没面子啊。

    “钮祜禄氏。起来吧!”康熙咬牙切齿。但又没法。“老四你们也起来。”

    胤夫妇谢恩地起来。乌喇那拉氏都踉跄了一下。胤伸手忙扶了一下。乌喇那拉氏忙推开。指指苏荔。她地腿受过伤。跪地时间可比自己长多了。胤看看老爷子。有些为难。但最终移过去。去扶已经伸直腰。却半天起不来地苏荔。

    “唔……”宝宝捂着嘴用膝盖蹭过去。苏荔没让他说话。他只好这么唔唔地表示关切。

    “皇阿玛。钮祜禄氏地膝盖受过伤。请恕她君前失仪之罪!”乌喇那拉氏陪笑着帮忙解释。

    “行了。李德全给苏格格搬把椅子。”康熙已经郁闷到了极点了。故意叫着她地品阶。让德妃很不爽。

    苏荔在胤搀扶下起来。本来没想喊谢。可是胤在她背后拧了一下。苏荔只好勉强笑笑。“谢皇上。”

    “宝宝过来!”康熙才懒得理她呢,转头看宝宝,宝宝看苏荔起来了,马上在地上滚了一下。才爬起来,康熙注意到他的手始终都在嘴巴上,起来是利用一滚靠着腿力起来的。他起来看看自己身上有点脏了,想想就跑到康熙怀里去了,胤一脸黑线。苏荔教的,脏时找阿玛,别把灰蹭到额娘们地身上。此时宝宝应该想的是把灰蹭到康熙身上,省得弄脏德妃。

    “额娘不许你说话,你就不说话?”康熙哪知道宝宝此时想什么。抱起他放到膝上。和颜悦色的问道。

    宝宝使劲点头,并向着苏荔的方向谄媚的笑着。显示自己是好宝宝。

    康熙对苏荔可没这好脸色,直接一记眼刀抛了过来,苏荔想翻白眼,可是身边的胤把她的手捏得死死的,苏荔只好笑笑,“宝宝,好好回皇玛法的话。”

    宝宝放下手,呼了几口气,好像刚刚真地是憋坏了。“你额娘还不许你做什么?”

    “额娘说的永远是对的,不对也对;额娘最漂漂,不漂漂也要说漂漂;额娘唱歌最好听,不好听也要说好听!”宝宝说得义正词严。

    苏荔决定回去就把宝宝地嘴巴缝上,胤此时也认为应该让这小子闭嘴了。而这次不用康熙先笑,殿上有一个算一个,爆出暴笑声。

    康熙也笑了起来,继续逗着宝宝,“那你额娘是不是最漂漂的?偷偷的告诉玛法。”

    “我额娘最漂漂!”宝宝大声的喊着,并伸着小拳头向天伸着,很有做传销的那种心理暗示法的意味,这当然也是苏荔教的,不过天地良心啊,苏荔没想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康熙问啊!苏荔决心自我反省,果然公益广告里说得没错,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真不能乱教啊!

    “你教得好!”胤从牙缝里挤出地声音。

    “早上跟娘娘说了,不让她带宝宝的!”苏荔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啊。

    “别说了,怎么把宝宝弄回来吧!”乌喇那拉氏也有些痛苦了,谁知道过会宝宝还说什么。

    “你最喜欢谁?”康熙再问,一般来说都会说最喜欢皇玛法,只是这次对宝宝,他可没这种信心了。不过倒是想知道宝宝会不会这么大声的说,最喜欢额娘宝宝眨巴着圆眼睛,扫视了一下殿上的人,他有点为难的绞着手,看上去在认真的思考。

    “想不出来?”康熙很得意,看你能说!康熙用心险恶的想着。

    “谁最喜欢宝宝,宝宝就最喜欢谁!”宝宝决定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康熙,“皇玛法,你喜欢宝宝不?”

    康熙咳了起来,回头瞪了苏荔一眼,苏荔冤啊,这不是她教的。她哀怨的看着胤,这是胤教地,不喜欢不喜欢宝宝的人。胤望天,房子做得不错。

    “现在都喜欢你呢,你喜欢谁多一点?”

    “谁近宝宝就喜欢谁,亲额娘说了。当着谁就说喜欢谁。”

    乌喇那拉氏低头数蚂蚁。

    “那现在呢?”康熙松了一口气,目前离宝宝最近的可是自己,宝宝应该会说自己吧!他得意的等着宝宝说最喜欢皇玛法了。

    “宝宝现在最喜欢太太!”宝宝忙向德妃示好。胤家三人头都低下了,真是活不下去了。

    康熙脸很黑,心情更黑。德妃虽然感动,可是不看都知道老爷子此时地心情如何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化解。

    “太太是什么?”康熙想了半天,决定再问清楚,宝宝到底知不知道玛法和太太的含意。“奶奶啊!太太是阿玛的额娘。阿玛瞪我,太太瞪他,额娘揍我。太太也揍她,太太最最最疼宝宝了!”宝宝笑得跟朵花一样。德妃那个感动啊!虽然听着有点怪,可是这点点大就知道感恩,多聪明的小子啊!

    “那玛法呢?”

    “玛法?你不是皇玛法吗?”宝宝很有研究精神,反问着康熙。康熙不用问也知道了,宝宝对玛法没有任何的概念,对他来说,玛法只是个名字。

    苏荔看向胤,胤也看她。乌喇那拉氏则晕了,苏荔最烦康熙,自然不会教,可是她没想到胤也没教;而胤刚想地是,教孩子本就是额娘地事,他哪知道宝宝根本就不知道玛法是啥!

    “老四!”康熙怒了。

    胤没法子,只好起身到前头去跪下,苏荔扶着福晋,或者说。两人相互依靠着起身跟着胤后头跪下,宝宝只好又跳了下来跪在苏荔边上。

    “没话说?”康熙看他们一家只是这么跪着,却都默默无言,冷冰冰的问道。

    “回皇阿玛,宝宝因为常见额娘,所以就教了;因为宝宝还小,未到拜见皇阿玛地年龄,所以就没刻意的教。”胤硬着头皮说道,顺便也提醒康熙一下。他不召见。宝宝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见老爷子,所以。他们不教也是正常的,教了才居心不良呢。

    “诡辩!”康熙才不信呢,就算不认识自己,难不成不可以不教玛法的含意?胤当然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只好默默的趴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

    宝宝无聊的跪着,只好东看看西看看,最后他干脆把**对着康熙,把头转过去看戏台上地歌舞了。边看还边不甘寂寞的接苏荔的衣襟,“额娘,这个没你唱得好听……额娘,这个唱月亮了,你不是说白天不能唱月亮吗?额……”叫多了,觉得苏荔不理自己很没意思,于是又爬回来,看苏荔胤他们都趴着呢,想想,躺下从苏荔地胳膊下滑进了苏荔身下,捂着脸说道,“喵娘,你猜我是谁?”

    苏荔再也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想到老爷子还在吹胡子瞪眼呢,于是忙拉出宝宝叩道,“请皇上恕蜀罪!”

    “老四不说,你说,为什么不教宝宝?”

    “那个……请陛下恕罪,宝宝常见娘娘,自是会问及很多娘娘的问题,这是奴婢的罪过,请陛下责罚。”她小心着措辞,她也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宝宝在问,她随口答,宝宝又没见过康熙,问个屁啊,自己跟康熙也不熟,自是没什么话说了。

    “那你是怨朕见宝宝少了?这么些皇孙怎么没像他一样?”他指向后面二十五个皇孙,弘旺还坐在惠妃的膝上呢。

    “万岁爷,宝宝还小呢!”德妃看不过去了,自己的儿子媳妇跪了半天了,刚说了,苏荔的腿有病,还跪着呢,心里更不舒服起来,但对象又是康熙,她只好微微的一笑,打了个圆场。

    “宝宝两岁了!宝宝是贝贝的哥哥!”宝宝不乐意了,伸着两个胖手指跟着德妃晃着。

    康熙先笑了,也是,跟个不足两岁地小孩子置什么气,挥挥手,“起吧!”

    胤松了一口气,一手扶乌喇那拉氏,一手扶苏荔,真是狼狈不已。

    “额娘,唱月亮!”宝宝还记着月亮呢,苏荔真想一巴掌打过去,今天倒霉就倒霉在这小子身上了,还唱月亮!可是最终忍住了,只是一手扶着胤,一手拎过宝宝的耳朵,把他扯到自己身边。

    胤也不管了,实在也是心里恨极了,当没看见,乌喇那拉氏倒是心疼,可是想想还是让他闭嘴好了。也默不作声,想推着宝宝赶紧回后头去。

    “什么月亮?”康熙是那种安生的主子吗?历史证明他从来就不是,所以他马上问,宝宝很兴奋,马上回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额娘后头是什么?”宝宝唱了两句,但没记住歌词。

    胤闭上了眼;乌喇那拉氏垂着肩,觉得一点力气也没了;而苏荔想直接装晕会不会快点。

    “钮祜禄氏,你还改了这词?”

    “哄孩子睡觉乱哼的!”她回身假笑着。

    “唱来听听!”他的口气甭庸至疑。苏荔趁人看不到使劲的一掐了宝宝一下,然后直接把他推到胤怀里,胤这次很合作,把宝宝接住,护在怀里不再让他说话。

    苏荔行动不便,扶着边上栏杆想想调子,清清嗓子,李德全早就派人传话,让戏台那边停下,好让康熙可以细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倒是比刚刚那更好些!”康熙听完了,点点头,“就是唱得太软绵绵了,东坡居士这词何等的大气磅礴、豪放奔腾如洪水破堤一泻千里。”

    “是!”苏荔很老实的点头称是,康熙终于挥手放过她了。

    作品名

    平生第一次中头奖以为去美国,谁知道竟然去了地府!

    小鬼失职,逼她穿越。

    一睁开眼就在花轿上,是什么样可怕地新郎让新娘自杀在花轿上?!

    这新郎病怏怏,没跑上几步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两眼朦胧双颊嫣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诱受?

    不如先把他吃干抹净再说……

    男女属性:

    女主非万能,傻乎乎乐呵呵的河东狮一只。

    男主腹黑又诱受,疼老婆的好男人一个。

第128章 焉之非福

    苏荔扶着小太监的手臂慢慢的蹭回的座位,膝盖已经疼得不行了。

    宝宝很委曲的被胤禛抱在怀里,因为胤禛用两只手指压着他的小嘴。苏荔坐下,拉开胤禛的手,但还是做了禁声的动作,宝宝乖巧的点头。苏荔有点心疼,伸手把他抱过来。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摸摸宝宝的脸,一脸的爱怜,是啊,爱说话也不算是错,只是生在皇家连这点自由也没有了。胤禛看看宝宝把头靠着苏荔的怀里,心中也生出几许不忍来,轻轻的点点他的小嘴,微微的笑笑。宝宝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胤禛赶紧把中指放到嘴巴中间,宝宝自己捂住了嘴。

    寿筵继续,康熙终于没再叫宝宝,让胤禛夫妇三人都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胤禛顺手替苏荔揉着膝盖,这两次折腾下来,苏荔的膝盖又肿了。

    不过却也因祸得福起来,寿筵结束时,苏荔却站不起来了,只好由乌喇那拉氏抱宝宝,胤禛抱苏荔。康熙看见了,但没作声,等回宫后,招来太医才知道,苏荔近日是没法站立了。康熙这才知道,乌喇那拉氏没说谎,苏荔真的受过伤。

    德妃那儿正好在边上,忙说这事她知道,就是上次流产时落下的病根。这让康熙的面子更难受,正好李德全去胤禛家探望回来,带回了苏荔写的工作日志,还有十八日大宴那日的御厨房的工作安排和应急预案。苏荔都做了实兵推演,她把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得很充分了,所以即使现在她做不了,再找个人接手应该也不难。

    康熙一页一页的翻阅,里面还有按时间贴着一些小字条。有老三临时想到的东西递进来的,还有自己有时想到什么让李德全递过去的。她在字条后面会写下解决办法,看得出,有时老三和自己的要求有时不那么合理,可是苏荔从没拒绝,只是一段的在调整着前期的准备,所以即使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宴,她即便只是负责其中的一部分,也有大量的文字留下。

    “这丫头真真的罗嗦!”康熙呵呵的笑着。

    “叫臣妾说是笨,就这么点事,看看,写了多少,快成本书了吧?只是做个饭而已,真是!”德妃故意正话反说,多好的机会,不趁机多夸夸怎么对得起苏荔下得功夫。

    “倒是跟老四一样,只知道实心办事,就是不善言辞,不过宝宝像谁?”康熙怎么会不知道德妃的用心,马上换了话题,但还是专心的看苏荔的本本。

    “像陛下啊!太后可说了,咱们宝宝真像陛下小时候。”德妃忙笑道,德妃是谁啊?和康熙‘战斗’了四十年,反正甭管你怎么说,我都能夸几句,顺便拍拍马屁。

    “皇太后也见过了?”康熙微怔了一下,口吻中颇有些不悦。其实这位皇太后并非康熙的生母,比康熙也大不了几岁。只是康熙自小父母双亡,在太皇太后和苏喇嘛姑相继去世后,宫里也就这么一位老人了。于是一直对这位太后以母之侍之,终身孝顺,也很尊重她的意见,但正是如此,他很不喜欢宫中有人走太后路线,用之挟制自己。

    “可喜欢了,这一个月,天天让臣妾带着宝宝去看她呢!宝宝嘴巴好,太后娘娘整天被逗得合不拢嘴呢。荔儿还说让臣妾少带宝宝去,省得打扰了太后的清静。臣妾知道是她怕事,怕太后娘娘跟陛下说宝宝的好话,宫里其它人会心生不满,臣妾还特意嘱咐过皇太后,让她别跟陛下提起了。”德妃当然知道康熙的禁忌,有条不紊的细细的跟康熙解释起来,宫里的生活本就是不但要会做,还要会说,更重要的是如何技巧的说。

    “所以这么久也没跟你说她会唱歌?”康熙点点头,他每日都会去皇太后那儿请安,陪着聊聊天儿,皇太后果然没有提及宝宝的事,心也便放下了,再想也是,苏荔怕事胆小,怎么会想到要去走皇太后的门子呢?心微微的放下。

    “她哪会说自己会什么?只怕也就跟宝宝说而而已,只不过不知道宝宝是个大嘴巴!”德妃想到白天的事就不禁捂住嘴笑了起来,“臣妾可好久没看老四那么狼狈了,真好玩!”

    康熙白了德妃一眼,想想胤禛两口子本来一直都是以从容淡定的性子而出名的,这下好了,被个儿子卖了,他也不禁拈须微笑,很有些捉挟的快意。

    “只怕从今儿开始,老四得好好管孩子了!”

    “那就不好玩了,唉!那么多孙子,都一个性子,有什么意思。”德妃不以为然,“孩子还是要像孩子,宝宝从小就活泼,聪明的孩子才这样。”

    “慈母多败儿!”康熙再白一眼德妃,想想,“李德全,派人去老四家传个话,念苏格格身有固疾,以后见驾可免去叩拜之礼。”

    德妃忙起身替苏荔谢恩,虽然苏荔见驾的机会不多,可是这个旨意下去,以后谁也不能罚苏荔下跪了,天下还有谁比皇上大?这对苏荔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宝宝的运气就差点了,跟康熙猜的一样,回家就立了新规矩,以后弘时要负起长兄的责任,好好的教宝宝、贝贝些礼仪。

    胤禛本是想请先生的,后又怕先生太严谨,自己小时候挨的戒尺,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改由大点的弘时教,在他看来这安全多了;福晋也是这样想的,怎么说弘时还是孩子,只怕也不会真的管也就点了头;苏荔本不想这么早就教规矩,宝宝哪有那种运气常见老爷子,这种事其实也是能避免的,可是看胤禛说得坚决,而福晋也同意,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力的拍拍宝宝,让他自求多福了。

    三月十八,康熙六十大寿,其实每年都过生日,只不过,这是花甲大宴,即使在民间也是要大办特办的,更何况是皇帝。于是从畅春园到紫禁城这一路上夹道彩棚(包括戏台40余座)绵亘数十里献寿迎銮,只可惜的是苏荔没法去看,如果她真的出现在街市上,老爷子可能真的会直接喀嚓了自己。只好老实的在家等着晚上在院子里等着看焰火。

    胤禛和福晋还有侧福晋们都进宫了,本来乌喇那拉氏顺嘴说:“宝宝……算了!”刚伸手,马上在大伙的注视下,放下了手,轻轻的摇摇手,跟宝宝再见,很遗憾的上车了。

    所以,宝宝很舒服的躺在苏荔的怀里,院子里摆着摇椅,水果,点心,耿氏和她在一起,两人一人坐一个摇椅,一人肚皮上坐个孩子,两人很舒服的靠着摇,

    “我最喜欢这样的日子,多舒服啊!”耿氏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坏,进宫敬宴,赶上今儿皇上心情好,说不准回来时就是侧福晋了。”

    “算了吧!老爷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谁知道我去了会发生什么事儿?摔个盘子,打个碗都是要脑袋的,谁知道等着我的是侧福晋的位置还是几尺白绫?”

    耿氏笑了起来,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腿怎么办?只怕真是落下病根了。”

    “养着啊,小病是福,以后有事就说我腿疼,开溜!这些日子在宫里真是连睡觉都不敢睡沉了,生怕说梦话会犯忌讳。真是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如果胤禛知道苏荔把雍王府当狗窝,也不知道会会气死。

    “你啊!也是太能干了,现在好了,全都知道你会唱歌了,怎么办?以后想清静还清静得了吗?”

    苏荔默然了,她不知道,那天回来时胤禛也这么说。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身为皇子和皇子的家人,本就没有什么自主权。苏荔突然想到一些现代的穿越小说,心里又哀叹起来,谁说穿越了就能风声水起?还想着不是当格格就是做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耿氏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想不办法来,只好跟着叹了一口气,看着夜空发呆。

    “苏额娘,包包!”贝贝远远的要递给苏荔一个酥皮饼,其实这就是苏式的酥皮月饼,所有月饼中,苏荔也就能吃吃这种,于是在现代时,上网搜过作法,用心的记下,只是没试过。到这儿了,她最多的就是时间,于是闲着也闲着,把以前想做没空做的点心、菜谱都记下来,一一的试验,中间包上了椰蓉里咸蛋黄。贝贝最爱吃这个了,但不会说名字,看样子长得像包子,于是他统称为包包。苏荔常让人做了给贝贝当点心,这玩艺大人吃了怕胖,可是孩子怕什么?吃呗!

    “我额娘怕肥,吃苹果好!”宝宝抢过点心塞进自己嘴里,顺手把手上咬了一半的苹果塞给苏荔。

    贝贝哪是真的想给苏荔吃啊,反正每次苏荔都会说,‘乖,自己吃吧!’于是他便可以放心的自己吃了,现在看着空空的小胖手,再看看吃得鼓起腮帮子的宝宝,开始抽咽起来。贝贝其实也不爱哭,委曲了就这样低头呜咽,惹人怜爱。

    苏荔有些奇怪,宝宝并不爱吃这么甜的点心,他和自己一样,爱吃水果,爱吃新鲜的蔬菜,没事抢贝贝的点心做什么?再说,那边还有一盘子,有什么可抢的?

    看看耿氏,耿氏才懒得看贝贝呢,由他哭去。苏荔一直很喜欢傻乎乎的贝贝,戳戳宝宝的额头,“去给弟弟再拿一个。”

    “我是哥哥呢!”宝宝梗着脖子含糊的说道,嘴里全是点心呢。

    “哥哥就能抢弟弟的点心?哥哥要保护弟弟,不让弟弟受欺侮!”苏荔对宝宝可没这耐心,吼道。

    贝贝不哭了,但不会像宝宝傻笑,他愣头愣脑的看着对面的母子吵架。想想,缩缩脑袋,伸手自己再拿一个点心,趴到耿氏怀里去了。

    宝宝不服气,“哥哥大!”

    “是啊,哥哥大才要爱护弟弟啊,你看贝贝多老实,你要是欺侮他,别人不更得欺侮他?”苏荔也口不择言起来,想想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忙回头跟耿氏道歉,“姐姐,我不是那意思!”

    “别傻了,其实刚刚宝宝拿点心时我挺高兴的,贝贝以为你不要,装样子呢!宝宝正好治治,看他以后还装不。你也没说错,这府里,如果连宝宝也容不下贝贝,只怕……所以这样挺好,怎么说也让贝贝知道一下,我不会护着他,他只能靠自己了。”

    耿氏说得有些无奈与矛盾。耿氏知道自己帮不了儿子什么,儿子将来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胤禛和弘时,宝宝他的关爱程度,胤禛就指不上了,他对弘时寄于厚望,对宝宝是宠爱,而对贝贝更多是有备无患,既不多看一眼,也不会多亲一口,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宝宝的身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宝宝能取代弘时,宝宝也有那个机会,那么胤禛不在后,还有宝宝会护住贝贝,自己也就能安心一点了,所以对于宝宝,她反而更用心些,也刻意的让贝贝一直跟宝宝在一块儿。

    耿氏都这么说了,苏荔只有打孩子了。宝宝似乎显得有些奇怪,只是苏荔此时没有别的选择了,宝宝不哭,脸涨得通红,贝贝看苏荔举起手了,吓得忙跳起来,溜下摇椅,把点心又递给苏荔。

    “贝贝有包包,贝贝有很多包包!”他把点心放到苏荔身上,也不怕油了苏荔的衣服,转身又跑去整盘的把点心端来,全倒在苏荔身上,“包包很多,苏额娘不打。”

    宝宝本来很生气的,但看到苏荔一身的点心,忙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摇椅,顺手拉着呆头呆脑的贝贝远远的逃开。没跑两步,苏荔便已经尖叫起来。

    “我的新衣裳,贝贝!”

    宝宝哈哈大笑,贝贝一脸无辜的茫然,而耿氏则悠然自得的起身,把点心装回盘子里,苏荔的腿脚还是不方便,自是不能追杀那俩家伙,只能气急败坏拍着身上的碎屑,抓狂。

第129章 饺子传说

    康熙五十二年终于结束了,苏荔端着守岁的饺子进了大院,孩子们等着放炮仗,天也晚了,再玩一会孩子们也要睡了,也不可能真的等到子时再吃饺子,于是她让人先煮了,这会便端上来。

    李氏吃了年夜饭便回房了,弘时和大格格都去她房里陪着;年氏身子不好,自不能熬夜,也早早的回房睡了,其它没孩子的格格们看这情景便全散了,凑成几桌,斗牌也比在大院里枯坐强些,乌喇那拉氏大院里便只有苏荔、耿氏带着两个家伙陪着胤过年。

    饺子包得很小,还特意去打了几个小金钱包在馅里,李氏吃素给她单包的纯素的,派人送过去,里面也有金钱。

    胤在炕上坐着,身边一边一个,两个孩子穿得跟小地主一样,苏荔特意按着后世年画上的打扮给两人做的新衣裳,浑身上下红帽红衣红马甲,就是为了区别,在马甲的衣袖衣襟上缀上喜气洋洋的红狐狸尾巴,胸口打上个绿色的棱形补子,用红金线儿绣了两个大大的倒福字。远远一看就是两个大红包。本来也要给弘时做的,弘时不要,大格格看弘时拒绝了,于是还是穿了李氏给准备的新衣裳。苏荔也就没费太功夫。

    那福字也是用了苏荔不少的心思,苏荔当时是想用纯金线的,倒不是没钱,只是犯忌,皇子只能用黄带子,太子才用金色,所以苏荔让人在红线和金线混在一起绣,这样泛着金光,却也不那么张扬。

    不过胤今天是左看右看的不顺眼,不过想着过年也就没给脸色苏荔看,乌喇那拉氏则不同,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还是你手巧。这俩就是眼孪生兄弟一样,看着就喜兴,明儿就穿着这身给娘娘去拜年,娘娘不得乐……得合不拢嘴!”过年,那个字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哪好?红通通的,再说皇孙也有规制。穿这身去,给有心的瞧见了不是事啊?”胤白了福晋一眼。

    “大红色多称我们宝宝?不理你阿玛,吃饺子。小心点,别咯了牙,也别吞了钱。”乌喇那拉氏决定过年不跟胤计较,把宝贝的专用碗一人端了一碗,并嘱咐了一声。

    苏荔给胤一碗,胤看看,和宝宝他们竟然一样多。有点不乐意了,自己这么大个人竟然跟宝宝贝贝一样的份量太不公平了。

    耿氏自己拿了一碗,看看孩子们的再看自己。“他们是不是太多了?”

    苏荔使了一个眼色给耿氏,可是耿事的声音还是让宝宝听到了,他开始数自己碗里的饺子,数了半天很愤怒地抬头,“额娘错了,有十个。”

    “真地吗?你再数数。真地有十个?”苏荔故意装作不知道。问道。宝宝也刚学数数数到十。再多他也不会了。所以苏荔故意让宝宝每天数数自己吃了多少点心。碗里有几块鱼什么地。

    宝宝低头再数。很快抬头。很坚定地说。“就是十个!”

    “哦。那吃吧!”苏荔点头。坐下吃自己地那碗。

    “宝宝平时只吃八个。贝贝也是!”他还不忘记给贝贝争取少吃地权利。贝贝已经吃了两个了。茫然地抬头。完全不知道哥哥在争什么。

    “哦。碗里地饺子不吃完不许放炮仗。”苏荔点头。作出了决定。宝宝愤怒了。而贝贝快哭了。含着第三个饺子拉着宝宝呜呜地叫。贝贝跟宝宝不同。宝宝争这个是苏荔地规矩一直是不许碗里有剩饭。吃多少盛多少。所以宝宝宁可吃不饱也不让自己撑着。贝贝吃不了就吃不了。谁还能把他怎么着。耿氏也没注意到这个。所以他也自然没往心里去。但现在苏荔说了。不吃完不许去放炮仗问题就大了。自己吃不完地。只有拉着宝宝呜咽。

    胤不管。当看戏。反正这对母子天天会有斗法。总地来说宝宝输多赢少。但让他欣慰地是。宝宝却迅地成长起来。离康熙万寿才九个月地时间。宝宝已经被训练得很有成果了。这当然有弘时地功劳。但苏荔这种异样地教法也不能不说颇有新意。

    宝宝看胤低头专心吃东西,知道没指望了,拍拍贝贝让他放心,贝贝果然就松手了,捧着碗嚼着饺子,专注地看着宝宝。

    “阿玛,宝宝喂你!”宝宝跪着挪到了胤跟前,把舀了一个递到胤的嘴边,笑得很假。胤不理他,扭头。宝宝赶紧移到另一边,“阿玛,阿玛你最帅了,宝宝最崇拜你了,来,宝宝喂的特别特别好吃!”

    耿氏出去了,因为她怕在屋里笑场太难看。乌喇那拉氏也不吃了,靠着绣枕直喘气;而苏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想着,逼着他们吃完十人不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能想到这招?这么无耻谄媚像谁?一定是胤家的基因不好,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她愤愤的想着。

    胤最终吃了小坏蛋的那只饺子,心里那个怄啊!自己怎么就被这小子骗呢?明知道是骗,为什么自己还吃了呢,回头看贝贝,以为他会跟上。结果,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崇拜的看着。

    宝宝这会已经挪到了乌喇那拉氏的身边,“亲额娘……”那声音含糖度绝对过十,福晋马上张嘴,胤平衡了,福晋比自己差远了。

    宝宝挪到苏荔身边时,看了苏荔一眼,自动地挪向了刚刚出去笑完回来的耿氏身边,耿氏看了苏荔一眼,苏荔不看他们,耿氏想想,“你再数数,还有几个?”

    宝宝低头再数,也是,苏荔教他数数,但没想过教两岁的孩子减法。宝宝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能吃完了吧?宝宝数了两次,笑咪咪的说道,“还有八个,可是,宝宝喂了阿玛,喂了亲额娘,如果不喂耿额娘。耿额娘要伤心的,宝宝不能让耿额娘难过。”

    苏荔要疯了,什么孩子啊?巧舌如簧什么样,现在她总算见识到了,只可惜对象是自己的儿子,她有些哀怨了。

    耿氏老实的张嘴。人家孩子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张嘴她都不好意思了。宝宝再数,七个,于是从贝贝碗里捞出一个,再数,八个,数贝贝碗里,还有六个,正要放心。贝贝忙说道,“我……我吃了……”

    “几个?”宝宝忙问,贝贝想想。伸了三个手指头,宝宝数完三个手指,再数碗里的,数到八时,碗时赫然多出一个,宝宝不服气,再数,结果还是一样,他只有捞出那个可恶的饺子看着四周。“明心姐姐……”

    “小主子,明心给你准备炮仗去!”明心飞快地逃走,其它人看明心都逃了,还不跑快点,马上,大屋里就剩下几个主子了。宝宝左顾右盼,最后只有期期艾艾的挪到了苏荔地跟前:“额……”

    “怎么奴才们都往外跑?”一声爽朗笑声之后,厚门帘子被人打开,康熙披着斗蓬进来。胤慌忙起身迎驾,耿氏和苏荔躲避不及,只好跟在乌喇那拉氏的身后跪下,虽说苏荔可以不跪,可是胤他们都跪了,自己不跪像话吗?宝宝和贝贝还在炕上,只好都放下碗直接跪在了炕上。

    “都起啊,朕出来转转,看你家近。过来讨口热汤喝。”康熙把斗篷解一扔给一边的侍卫。自己坐在了炕头上,宝宝听到热汤了。马上端起自己的小碗,舀起那个深受唾弃的饺子跪挪到康熙面前,递到了康熙的嘴边,贝贝有点紧张地看着,捧小碗地手都有点抖了。康熙一怔,上宝宝太多当了,他有点不确定,觉得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给皇玛法地?”

    “是,皇玛法万寿无疆!”宝宝说得很坚定。苏荔再次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而胤的脸部肌肉直抽抽。乌喇那拉氏则感觉自己是不是让人拿几个子垫子进来好等着过会跟着罚跪。而耿氏是第一次经历,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圣,光激动了,还没想后果。

    “小阿哥真是孝顺啊!”陪侍在旁地张庭玉也没经历过上次的事,自然往好了想,微笑道。

    康熙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相信宝宝,咬下去,竟然咬到一枚金钱,吐出来哈哈大笑。宝宝才不管有没金钱呢,对他来说这个一点用处也没,低头再数,终于八个了,松了一口气,退到贝贝边上,两人小人笑得很阴险。

    张庭玉看到小金钱忙笑道,“果然是小阿哥孝感动天,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啊!”

    “哈哈……”好话谁不爱听,康熙又大笑起来。

    苏荔则已经觉得膝盖打颤了,过会要是老爷子知道真像,自己这两条腿恐怕就真不是自己的了。现在苏荔想的是,自己到底是跟康熙八字不合,还是跟自己的宝宝八字不合?这得好好地想想了。

    为了逃开,她毅然的决定去厨房了,“陛下请安坐,奴婢给你重新去煮一锅。”

    耿氏有点怕康熙,虽然激动但也知道进退,忙说帮忙,跟着出来,出来前,没想到看到胤和福晋哀怨的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跟着苏荔进了小厨房,听完三月苏荔受伤地经过,联想刚刚宝宝的表现,还有胤和乌喇那拉氏哀怨的眼神,她捂住了嘴,“你……你是故意跑出来的?”

    “姐姐,你真聪明,不然爷和福晋干嘛那么瞄着咱俩?”苏荔不禁真的感叹起耿氏的傻人傻福来,轻轻拍拍她的背,表示祝贺。

    “爷和福晋不会怎么样吧?”耿氏十分同情的看向了那亮着灯的大屋。

    “唉!这时候,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吧!”苏荔自言自语,自己只是保存实力,怎么说里头地是康熙的亲儿子亲媳妇,自己算个屁啊!

    耿氏虽不满苏荔的说法,但还是认同了她的作法。饺子煮好了,苏荔派明心送进去,并嘱咐马上出来。明心领命而去,耿氏有些着急,“照说孩子们早该吃完了,怎么还没出来?”

    苏荔看看怀表,也是啊,怎么还没出来,完了!她心里直跳,脑子里只有两字:“完了!“

    很快,明心出来,笑盈盈的说道,“皇上请主子进去呢!”

    “皇上脸色怎么样?”

    “很好啊!还给了赏!”她伸手,赫然一颗金豆子,还有一个银锞子。金豆子自是老爷子赏的了,银锞子应该是张庭玉给的。苏荔拉着耿氏准备往屋里挪,耿氏马上说道,“我想起来有个花样要找他们要,你进去吧!”耿氏知道康熙不会叫自己,自己也不想去趟这浑水,都出来了,难不成再进去送死,逃出一个是一个吧!苏荔刚的话说得多好,说完马上人就不见了,苏荔那个恨啊!

    “主子,你怎么啦?”明心看苏荔那脸色,吓得忙扶住了苏荔。

    “没事,你回院去烧炕,还有准备热盐袋子,还有烧活血的热汤药。”苏荔觉得自己在交待后事一般,有气无力地吩咐着,唉!这老爷子,自己都躲了他大半年了,怎么过年还不放过自己?

    “主子……”明心快哭了,她自然知道苏荔要这些做什么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苏荔进去了,只怕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真替她急。

    “没事!”苏荔摇摇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脑子里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学学刘胡南英勇就义?还是算了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那张党票好像也带不到大清来吧?在门口定定神,“奴婢钮祜禄氏求见。”

    “进来吧,在自己家还这么客套?”里头传来康熙的笑声,苏荔才不相信这笑声呢!多少人死在这笑声之下,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脸,躬身进去,老实的行上一个曲膝礼,便站到了福晋的身后。再抬眼看,两个小人,康熙一个膝上坐着一个,正和康熙聊天呢,苏荔的冷汗就从后脊梁滚下来了,过去握着福晋的手,想寻求安慰。福晋也是一手都是汗,并且微微颤抖着。什么世道了,爷爷跟孙子聊天,能把儿媳妇大冬天的吓出冷汗来,也只有皇家能出这事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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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当自强介绍:
所谓黄粱一梦,就是指梦里万般美好,但醒来还是那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她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就穿越了呢?
穿越已经OUT了,偏偏还穿到了已经被万人穿烂的大清;
大清也就算了,那么巧还赶上九子夺嫡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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