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不容易
“既然你们以后打算住在王婶子家了，以后每日给小磊行针和药浴的话，我自己走一趟好了。这孩子体弱，免得感染风寒。
还有这些东西，都给备齐全下来，按照我上面的份量去备齐，免得到时候东西不够，镇上来回跑来跑去的去买东西。
至于粮食这些东西，你最好是多备一些，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
如今这雪下的没完没了，老厚的一层，出来一趟都不容易。”莫天音给黄磊行完针之后，她写了一份清单递给黄温道。
“行，我们知道了，有劳莫大夫了。”黄温接过莫天音递过来那张清单，谢道。
并且，他给了一锭五两银子看诊费用。
莫天音接过拿锭五两银子，她心中转了转。
好像给的比林大夫说的有点多呢？
之前，林大夫就和她说过给镇上外出看诊的规矩。
初次看诊，都会给五两银子的封红。
第二次还请你去复诊再看的话，只会给一两银子的封红。
现在给黄家看诊乃是复诊了，复诊就给了五两银子，比之前林大夫所说的要多出许多。
莫天音猜测，怕是黄家是县城人，县城看大夫给的诊费和镇上不同了。
“哦！对了，明儿就是第一次药浴了，下面都开好药方和量，明儿上午，你们就可以开始熬煮药浴，主意事项我都写在上面了，你们照着上面去熬煮就行了。
你们也别担心，明儿我也会来你们这儿，一起给小磊熏制药浴的时候，给他一块行针的。”莫天音交代的道。
“嗯，那我们也晓得了。”
“东西你们派人去买，我让王婶子带你们去她家后院的两间厢房看一看。”
........。
张村长家。
“待会你给我拿十两银子吧！我给二弟送过去。之前二弟受伤了，喝药治病，现在又是吃补药调理的，他家银钱怕是花的差不多了。咱先给他送些银钱过去，让他先顶住今年冬天再说了。”张村长朝冯氏道。
今日张村长听到堂林上午说的话，他就起了心思了。
二弟今年受了这么大的伤，人虽然是给救活了过来，但是伤了底子，身体不仅仅没有调养好，就算调养好了，也恢复不到以往的强壮。
之前喝药，家里头又费了不少银钱，现在还要喝些补药调养身子，他们家银钱，怕是差不多见底了。
自己作为兄长，又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弟，他们两家能够有如今的现状，二弟上山打猎，起了很大的作用在里面。
“我和二弟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我能够成家娶到你，还是靠二弟冒着大危险道内山打到一头麋鹿，卖上了大价钱，我这才娶到你。
之后的日子，咱家的家当一天天丰盈下来，你看到了，二弟帮了不少忙，如今他家这个情况，长兄如父，我得帮着点。”张村长怕冯氏不能理解，他闷声道。
“我懂，我都懂。这银钱你拿去吧！”冯氏从房中取出银钱，递给张村长道。
冯氏没嫁给张村长之前，就晓得他们家无父无母，只剩下哥俩相依为命，家里很穷，那个时候，她见张村长为人老实勤快，她一下子就相中了张村长。
只是，她爹娘嫌弃张村长没钱家里头又穷，怕女儿嫁给张村长会吃苦。
张村长让媒婆去说和，冯氏的父母开口要了五两银子的彩礼钱，那个时候娶妻嫁女，彩礼大多是三两银子，冯氏父母多要二两银子为了就是让张村长知难而退。
或许张村长和冯氏两人有因缘，正在他为了彩礼娶妻发愁的时候。
张青山一人悄悄的去了内山，有惊无险的从内山打一头麋鹿回来，把麋鹿卖上了大价钱，张村长这才娶上了冯氏。
那个时候，张青山年纪才二十出头，他见大哥娶媳妇少了银钱，艺高人大胆，二话没说，就为兄弟两肋插刀。
张村长晓得了，即是感动又是害怕，他也晓得内山有许多大型猛兽，要是碰到了，这可不得了。
往年进入内山的人，都是老猎户组队，多带些人这才敢进入内山。
张青山这可倒好了，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入内山，幸好无事。
饶是张青山平安回来了，张村长还是揍了他一顿，让他以后一个人不准进入内山。
“咱家还有多少银钱。”张村长问道。
“三两多，不到四两。”
“现在只能够让堂木委屈一下，让他再等两年娶媳妇了。”张村长叹了一口气道。
自己二十五岁才取上媳妇，之后，又要赚钱给二弟娶媳妇。
等他们兄弟两人成家之后，两家都要各自建房，之后又要养家糊口，置办田地这些东西。
还是这两三年来，把这些东西给弄齐全了之后，这才有余钱结存下来。
好不容易存下这些银钱，可以给堂木他们兄弟几个娶妻，现在倒好了出了青山受伤这档子事情了，他们兄弟几个成亲都要延后了呢？
“走吧！我随你一块过去。你长兄如父，我长嫂如母呢？”
“多谢了。”张村长红着眼眶，紧握着冯氏的手，望向冯氏道。
“咱都老夫老妻了，说谢这可不就见外了。”
........。
“金婶子，我家文霞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张村长夫妇刚打开门，正要去隔壁二弟家，他夫妇两刚好见钟氏送金媒婆出门，听钟氏这么一说，他们夫妇两人都晓得，钟氏这是给文霞寻摸好人家，把她给嫁人了呢？
“弟妹，文霞还小呢？就给她寻摸人家了。”冯氏笑着走近钟氏问道。
文霞明年才十四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在村子里头就嫁人，这也太早了些，这至少再得留上一两年吧！
“这也不早了，寻摸一下，再挑挑，就差不多了。”钟氏听冯氏这么一问，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看张村长夫妇两人。
“你给文霞寻摸人家，这事儿青山知道吗？”
“她大伯，青山身子有些虚，我也没告诉他这事儿，想着，还没定下来不是。”钟氏讪讪道。
“成，你心里头有数就行了，我进去看青山了。”张村长心中一转，点了点头回道。
“他大伯，我给文霞寻摸人家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和青山说，他这身子，不适合劳心操劳这些事儿。”钟氏见张村长进屋后，她跟在他身旁连忙道。
“嗯。”
第九十二章：张家之事
“青山，最近身子感觉怎么样了。”进屋后，张村长见青山面色有些苍白，半躺着靠着墙上，他坐在一旁炕上问道。
“大哥你来了。都还行，就是精神有些不济，没啥子力气，两处伤口还有些做疼。以后怕是再也打不了猎了。
身子骨也恢复不到以往，这个家被我拖累了。”张青山白着一张脸苦笑道。
“现在别想这么多，最重要的是把你身子骨养好再说其他的了，莫大夫说了什么没。”
“说失血过多，喝药调理，说急不来的。”
“调养身子的事情，的确是急不来的事情，这些银钱你拿着，药还是要继续喝下去，你早些调理好身子，好快些，弟妹也更安心放心不是。”张村长把那银钱递给张青山。
“大哥，这........。”张青山见他大哥递过来的银钱，他红着眼眶也没去接
“什么这个那个，我们兄弟两个还要说这些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父母都不在了，长兄如父，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现在你别想些其他，把身子养好了，这比什么都值得。”张村长直接把这银钱塞入青山手中道。
“堂木到娶妻的年纪了，你把银钱给我了，他这咋办？”他们两家有多少银钱，张青山也知道个大概，现在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大哥家怕也没剩下多少银钱了。
怕是给堂木娶妻的彩礼钱都不够了。
“现在这个事情不是该你操心的时候。当年，咱兄弟两人这么困苦，都娶到媳妇了，现在娃儿们的条件比我们还好，还担心他们娶不到媳妇不成。
我倒是觉得文霞年纪有些小，还得留她个两三年在家比较好。况且她大哥、二哥都还没成亲，她要出嫁在他们面前，这也不好看，青山、弟妹你们怎么说呢？”
“他大伯说的是。”钟氏落下泪来点头道。
晓得他大伯是在点拨自己。
也晓得为什么她要把文霞急着嫁出去，不外乎是为了彩礼的钱，好给青山看病喝药。
她也是没法子了，家里头之前存下的银钱，在这段日子里头，给青山买药喝，银钱快用的差不多了，这药又不能够继续停，钟氏无奈下，只好把文霞早早嫁出去，换些彩礼钱回来，暂时顶住一段时间。
她知道这对不住文霞，她这不是也没办法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青山是她丈夫，一辈子的依靠，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然她也舍不得，但是为了青山，她只好委屈文霞了。
“银钱的事情你们也着急，我会想办法的。实在没办法，这不是还有田地可以卖。总之，要把你这病给调养好，花多少钱都是值得。
虽然不能够恢复到从前那么健壮，但是也不能够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什么事儿都不能够做吧！身子养好了，这才能够想法子赚钱，要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不仅不能够赚钱，还拖累家里人。”
“明儿我也去问问莫大夫，看青山的身子还要调养多久的时间，要花费多少银钱，我们心里头也有个准备。”冯氏道。
“多谢他大伯和嫂子了。”钟氏十分感激谢道。
“弟妹说哪里话，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儿留给他们男人说话，咱妯娌出去说些话儿去。”冯氏笑着拉着钟氏往外走。
“嫂子，你这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吗？”钟氏被冯氏从屋里头拉了出来，她见冯氏面上露出沉吟之色，钟氏问道。
“之前弟妹不是和说，要去村里头的药铺帮忙的事儿吗？我看这事儿不成了。”
“嫂子是担心青山没人照顾吗？青山让文霞照顾就行了，我想莫大夫帮了咱家许多，之前还让人送银钱了来，我想着，尽自己一点力量和心意，帮帮忙呢？嫂子，还是这里头有其他的原因。”
“弟妹，我也和你老实说吧！我们在莫大夫哪儿做事，也并不是白干活，也是有工钱拿。莫大夫每次看诊赚来的银钱，到月底的时候王嫂子会总结下来。
从莫大夫赚来的银钱当中，会分出十分之一的银钱，给我和王嫂子、王甜甜和莫天阳几人均分。上个月，嫂子就从药铺分了五吊多钱呢？”
“这不少了呢？”钟氏一听，有些惊讶道。
她也晓得自己嫂子每日去药铺帮忙干活，只是抓抓药，下午上山采采药，活儿轻松简单，比起忙活田地里头的事儿或者是去镇上找活儿做，村头药铺的事儿，这简直是不要太轻松了。
而且，在药铺干活，这又能够学到东西，还有这么多月钱进账，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去求呢?
“这活儿很好，要是现在我和莫大夫说加你一个人去药铺干，莫大夫可能不会多想。
但是王嫂子这可就不一定了，现在我们四人能够分得药铺收益的一份银钱，现在多加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就会少分一些银钱。
而且，大冬天的，看病的人也不多，也不忙活，现在连下午也不用去山上采药了，每日都清闲的很，嫂子也开不了这口呢？
而且，随着莫大夫的名声宣扬了出去，看诊的人多了起来，银钱自然也会越赚越多，到时候我们分的银钱还会更多呢？”
“行，这事儿我也晓得了，倒是难为嫂子了。”钟氏勉强笑了笑回道。
“等明年看看情况，嫂子给你盯着点，要是有机会的话，嫂子向莫大夫推荐你。正好今年冬天你在家，好好的照料青山。”
........。
“今天你大伯给咱家送来了十两银子，是给你爹看病喝药的钱，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钟氏看了一眼三个儿女道。
“娘，我和弟妹都知道呢？”张堂林和张堂森还有张文霞兄妹三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之后，张堂林道。
“虽然咱是一家人，你大伯一家拿出十两银子出来给你爹看病喝药，作为亲兄弟，这是没话说了，我希望你们兄妹都能够记住你大伯这份情，将来你们兄妹要是发达了，赚上大钱了，别忘了今日这事情。
但是你大伯家也不容易，这些银钱怕是他们一大半的积蓄，你们大哥年纪也到了娶媳妇的时候，银钱给了咱家，你们大哥的婚事估摸着要往后推一推。
今年冬天你兄弟两人也没啥活儿干，你去寻你大伯问问，看镇上有没有活儿干，多少赚些钱回来，贴补一下家用。
要是你们和你大伯他们，乘着今年冬天，能够赚上三四两银子回来，这样也不会拖累你大哥成亲呢？”钟氏望向三哥儿女，红着眼眶道。
第九十三章：熏蒸
“娘，我会记得大伯这人情，将来肯定还回去。”张堂林重重的点头道。
“娘，待会我吃完饭，就去大伯家，问问他，看镇上有啥儿活干，我也会努力赚钱的。”张堂森握紧拳头，红着眼眶道。
“娘，要不你把我嫁了吧！这样可以换些彩礼钱回来，可以给爹看病，也可以给大堂哥娶媳妇用呢？”张文霞哭着握着钟氏的手道。
“娘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但是，这话以后不要说了，你大伯让你留两年在家，你爹也同意了。要是你爹晓得，把你出嫁，就是为了换彩礼钱给他治病喝药，他会自责一辈子。
至于大堂哥哪儿更不用说了，他晓得娶来的媳妇，是自己妹妹嫁人换来的彩礼，你大堂哥怕是宁愿不娶，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现在咱一家子多赚些钱，一起齐心协力，先把这个难关个渡过去再说。”钟氏望向自己三个儿女道。
“嗯，我们都听娘的。”张堂林兄妹三个狠狠的点了点头道。
在门外的张青山听到他儿女和媳妇说的这番话，他一个大男人硬是落下了眼泪。
自己要快点好起来，绝对不能脱累这个家
.........。
“莫大夫你看，都弄好了，只要把磊儿放在浴桶内去熏蒸就行了吧！”黄温一家三口在王氏家后院住下来了，第二天，莫天音就来了。
等她来后，黄家已经准备好给黄磊熏蒸的药浴了。
“行，水也热乎着呢？把他放在浴桶的小塌上，露出脑袋，再去熏蒸了。”给黄磊开的熏蒸药方，是活血通络、固本培元增加机体免疫功能的药材。
熏蒸是中医常用的排汗方法。它能排出多余的毒素废物，通过大量的排汗来放松肌肉，能有效防止体内水分的流失。
熏洗还可以放松肌肉，调节情绪，提高睡眠质量，熏蒸通过皮肤直达体内的各个脏器，有健脾和胃、滋养津液。
除此之外，还可以温养神经，滋养血液和肌肉。
对于黄磊这病症治疗和恢复都有很大的治疗作用。
本来，隔着浴桶，下面用小火慢慢的烧水，人坐在排气的上头去熏蒸，这样热度和排气的浓度都能够达到最高值，效果最佳。
只是，这儿没有这个条件，只好烧开热水，人坐在浴桶内的小塌上，露出脑袋，再密闭整个浴桶，让排气无法挥散出去，从而达到熏蒸的目的。
这样做的坏处，熏蒸时间短了些，也不好控制时间，人也会容易着凉。
“时刻关注浴桶内的温度，一旦温度降低了下来，立马把人从里面抱出来，然后用被子裹住，等人适应了外界的温度之后，我再给他行针。
要是有条件的话，熏蒸的浴桶下方能够隔着浴桶烧火去熏蒸，这熏蒸的效果更好，对于治疗小磊的病情也更快。”莫天音吩咐道。
“要在家里头就好了。”黄夫人摇了摇头，也没办法道。
现在是给磊儿求医，不可能把莫大夫请到他们家去，专门给磊儿治病。
况且，以莫大夫的年纪，想不想离开家都是两说。
莫大夫这里将就不了，那只有他们将就莫大夫了，这个前提是莫大夫能够治疗磊儿。
而且，他们夫妇也商量好了，给莫大夫三个月的时间，要是三个月内，莫大夫治疗磊儿没有效果，或是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他们抽身走人，再寻其他的名医给磊儿看病救治。
“现在每天都要行针，等过完这个月，三天行针一次之后，你们可以在家里头隔着浴桶烧火去熏蒸。”
大冬天的，没隔着浴桶烧火去熏蒸，水凉的太快，也冒不出多少热气，从而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而且浪费钱。
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况且，以黄温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治好黄磊这病，多花一些一些银钱，他们也愿意。
还没熏蒸到一刻钟的时间，这边的水就开始凉了下来。
再熏蒸下去，怕黄磊染上风寒。
莫天音就让黄温把黄磊从浴桶内抱出来，先让他身体适应了外界的温度之后，便开始给他行针。
这孩子很乖，每次莫天音给他行针的时候，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
只是，那双眼睛缺少了神采，想个木偶娃娃一样。
这让莫天音有些心疼。
这孩子的重症肌无力已经发展到比较严重的程度了。
肌肉萎缩不说，到现在已经瘫痪在床，吞咽有些困难，导致不能够说话了。
每次喝药和喂食，都是黄夫人一把手一勺勺的给他喂服下去。
黄夫人也有耐心，从未放弃过。
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要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怕是早没了。
........。
“天音啊！现在我们药铺的药材大多都被抓完了，只剩下十几个品种还有货，咱村里头的人来看病也少，我们这么多人闲在这儿也没啥活儿干。天音，你看看有什么活儿需要我们干的没有。”王氏有些无聊的道。
连着七天，天天都下着大雪，许多人家的屋檐下都挂起了老长的冰棍了，大雪已经都齐莫天音胸前那么高了。
每日出门，都是莫秀才和莫天棋兄弟几个把大雪给扫开，她才能够出门。
下这么大的雪，是他们从未见过。
至于之前种下冬天吃的蔬菜，全部给冻死了。
现在村民们见这个模样，有些惶恐，怕真的闹雪灾。
他们都开始一个个的囤粮食了起来。
前些天，粮食一路疯涨，到现在粮食店都关门了，有钱都没买到粮食吃呢？
“大雪天的，雪都积的老厚了，也没个停歇，从明儿起，大家都不用来药铺了，都各自呆在家中了，我让我爹写个告示出来，要是村民有啥不舒服，让他们直接来我家寻我看病就行了。”
“这可不好吧！活儿没干，还拿了银钱，这有些说不过去呢？”冯氏道。
“要不这个月的钱，少分一些给我们了。”王氏也觉得活儿干的没多少，这银钱拿的还多，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她也稍微算了算这个月药铺赚的钱，比起上个月多几倍，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工钱也要比上个多几倍。
这可有不少银子呢？
第九十四章：村民交束脩
“对啊！我娘说，我们都算是天音请来的帮工，来药铺做工，现在又可以有钱拿，还可以学东西，我娘还让我勤快一些呢？现在这活儿没做多少，还拿工钱，这又要回家歇着了，这回家和我娘这么一说，她会不会打我呢？”一旁的王甜甜吐了吐舌头道。
“这也没办法啊！不可能没事情找事给你们做吧！更何况，现在大冬天的，想找事儿给你们干也不成，这可不是大夏天，背着背篓，拿起锄头带着水壶就可以上山采药呢？”莫天音双手的一摊道。
“咱可以等明年春夏的时候，去山上多采些药材储备起来，今年咱采的药，储备的还是少了。”王甜甜突然道。
“哎呦！我家甜甜还是学了一些东西吗？这些都晓得呢？”一旁的王氏听王甜甜这么一说，她笑着打趣道。
正如王甜甜所说的，今年夏天的时候，他们在后山采的药材不多，储备也少，还没撑过明年年初，到现在只是剩下十几味药材还有些存货，其他的药材全部消耗一干二净了。
“王婶子、冯婶子要是我教村里头人去采药炮制，村里人会干这活儿吗？”莫天音心中转了转问道。
“要是能够赚钱的话，有人教，还能够学手艺的活儿，多的人抢着干这活儿呢？”王婶子奇怪的问道。
“我想着，我们人手太少了，上午忙活药铺的活儿，下午去山上采药，时间太短，也采不了多少回来，我想，所幸直接教人采药炮制，然后我们再收购就行了。”
“这麻烦着呢？还不如直接从村里头招两个人来帮忙，咱可以慢慢教慢慢带，教会了之后，上午不忙活的时候，又可以让他们出去采药。
招来的两人，他们的工钱，可以直接从我们那份银钱里头分就行了。
到时候，你直接教人采药炮制，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教，还要教会人家，还不如招进药铺里头来，咱可以慢慢教，反正也不用花费额外的时间去教，也不费功夫。”王氏建议的道。
一旁的冯氏听到王氏这建议，她心中转了转，看了一眼王氏，不知道她心中再想些什么。
“也是这个理呢？这事儿，等明年开春了之后，咱再说了。”莫天音一听，好像王婶子说没毛病。
而且，天音心中也有些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实施，需要时间和不少人去做。
.........。
“明儿沐修了呢？”这日莫家吃完晚食之后，莫秀才突然道。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沐修还是其他？”莫天书问道。
“每月沐修的这两日，学堂的孩子家中需要上交五斤粮食的日子呢？”莫秀才叹了一口气道。
这大雪一日都没停歇下来，每日走动的道路，积雪厚的不成样子了，往年冬天还有冬季蔬菜吃，下这么大的雪，天气又冷，早就把之前种下的蔬菜都给冻死了，也不知道村民们有没有储备好过冬的粮食。
“爹，你的意思是，从这个月之后，每月都不收在学堂读书孩子家中的粮食吗？”莫天音见莫秀才这个样子，她猜到莫秀才的想法。
“是呢？反正咱家之前买上了这么多粮食过冬，现在也不缺他们那些吃的了，等明年看情况再说了。”莫秀才点了点头道。
“那也行，爹，你看着办就是，女儿支持你。”莫天琴第一个赞同道。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家连累了村民。
他们家管不太多人，但是村子里头的人，能够管的了的，他们尽量帮。
第二日，已时三刻的时间，便有村民三三两两的提着东西，上了莫家的门，上交这个月的五斤粮食。
只是，村民在莫家门口，并未进去，都是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人家手上提着什么东西。
“今年这鬼天气，连上山都上不了，也打不到野物，贴补不了家用。现在竟然连菜地里头的菜都被冻死了，今年留在家里头的粮食也不多，这样下去要缩衣节食了，这可怎么办，这些东西，拿出来给莫先生，我也没脸呢？”一村民见大家拿给莫先生的五斤粮食，差不多都是一样，他心中松了一口气道。
大家送来的东西，不是黄豆就是一些晒干的菜干，或是一些自家腌制的腌菜，根本就没人拿米面来，连黑面都没。
“这么下去，我只得让我家小子退学算了，可是我家小子在莫先生哪儿学了一些东西，明年我还打算让我家小子进入慢班，好让莫先生好生教一教我家小子的。
现在要是退学了，我真是不甘心，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银钱代替粮食的。”另一村民跟着道。
“今年真邪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原本想着菜地里头种了一大波菜可以用来冬天吃，还可以去山上刨些东西回来打打牙祭，家里头备了些粮食，差不多可以过一个冬天。
按照现在这情况，菜地里头的菜没了，也不能够去山上刨东西回来，家里头备下来的这些粮食不够吃了呢？
本来我想着去镇上再买些粮食回来吃，可是一说今年会闹灾，粮食铺子的粮食卖的贼快了，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呢？早知道就早下手了。”一位村民后悔的道。
“我们家现在都节食了呢？免得到时候到后面吃不上吃的东西。”
“爹，外头村民都来了，你不出去迎一迎，村民们怕一时还不会进来。”莫天音一家子坐在堂屋内，忙活各自的事情，莫天音隐约听到外头的声音，她朝莫秀才道。
“诸位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屋外寒冷，快进来坐坐。”莫秀才出了院子，打开门，见有八九个村民手中提着东西，他连忙招呼村民进来。
“莫先生。”“莫先生。”.........。
他们几人见到莫秀才突然打开门来，吓了一跳，接着是不好意思的把手中带来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诸位叔伯坐，喝茶。”莫天棋兄弟搬来板凳椅子，给村民坐。
莫天琴姐妹两个端来茶水给他们喝。
村民坐在莫家堂屋内，端着茶水喝了喝，谁也没好意思开口先说话。
第九十五章：学堂包午食
“诸位来的意思我也懂。今年比较特殊，大家都不容易，从这个月起，就免去大家给的五斤粮食，孩子们我照样教他们的。等明年看情况，你们再上交那五斤粮食了。”莫秀才见此，他开口道。
“这......，那.......。”这几个村民一听莫秀才这话，他们有些羞愧的红了红脸。
“之前你们给我们家送来的粮食富足我们一家子吃一年的时间了，现在大家都不容易，都是一个村子，能帮就帮一把。
也不是我看不上你们这个月送来的粮食，怕你各家备下的粮食也不多，都带回家给孩子们吃了。”
“多谢莫先生了，粮食我暂时欠下，等来年我家富足了，我把欠下的粮食给补足的。”
“莫先生，既然你不收我的粮食，那我拿银钱给你补上。”
“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粮食我也不收，银钱也不要，大家都回去吧！也和路上来的村民说一声这事儿，免得他们跑一趟来。”
.........。
随着时间慢慢的进入十一月，这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冷，大雪纷飞，连着下了两个多月的大雪。
后山上，已经有不少大树被大雪给压垮了下来。
莫家虽然是住在村尾的山坡下，幸好她家附近并没有大树，不然的话，压垮一棵大树，要是砸到他们家房子上，这可不得了，会直接压垮他们家房子的。
“我和大家商量个事情呗！”这日，莫家吃完晚食之后，莫秀才道。
“什么事呢？爹，你说，我们都听着。”莫天琴看了一样莫天棋一眼后问道。
莫天棋见他大姐朝他看了过来，莫天棋双手往前一摊，示意他自己也不清楚。
“最近上课的时候，我在学堂内听到不少学生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而且，上午下了第一节课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学生开始吃自家带来的干粮。
他们来上课之前，早食都没吃，爹估摸着，许多人家开始节食了，一天给这些孩子吃两顿。
爹想着之前咱家不是买了许多黑面吗？我寻思着，中午午食的时候，供这群孩子们吃顿午食。
就吃黑面烙饼子，或是弄一大锅疙瘩汤也行，咱之前囤出了这么多粮食，也够吃许多的时间，不知道你们怎么看。”读书人一般是吃三顿的，吃不饱肚子饿，会影响读书，这样会得不偿失。所以，这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只要家里头有读书的人，一般都会准备三顿吃食给读书人吃。
现在连学堂的孩子都开始节食了，怕是这些人家的粮食真不多。
学堂的孩子，大多是七八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半大能够吃穷老子的。
“行吧！刚好王婶子、冯婶子她们也没事干，以后，每日学堂午食就让她们两个做了。”莫天音同意的点了点头道。
这个家，只要莫天音同意的事情，这事情就定下没跑了。
“爹，咱家面倒是有许多，只是不管是煮疙瘩汤还是烙饼子，这需要油去做，之前咱买出了一些油，但是也只够我们自家吃的。现在也没多余的猪油去烙饼子。”莫天画想到这儿，她眉头一皱的道。
“这个简单，咱家后院猪圈里头不是养了三头野猪吗？虽然不肥，但是也有半大，放在后院这么冷，万一个冻死了，还不如直接宰了。
咱可以提炼猪油，猪肉直接放在外头雪地里储存，想吃随时可以拿出来解冻吃，至于猪内脏什么，大多可以腌制熏制做腊味吃。
猪骨头或是猪肺不可以熏制，也不方便炒制吃的，咱直接开锅炖一大锅，给学堂的孩子吃。”莫天书想也没想道。
“这事可以这么干。咱自己杀猪吗？”莫秀才同意莫天书说的话，随后，他看了一眼三个闺女，问是不是自家杀猪的。
让他教书写写文章还行，要是让他拿锅铲，柴刀砍柴杀猪这些活儿，这倒是为难他了。
所幸的是，他有三个能干的闺女。
“让你杀猪，这可难为你了。我看还是算了，直接找村里头人帮忙给咱家杀下猪行了。”莫天画可不指望她爹能够干这些活儿，连杀鱼都还要天音教，杀猪这活儿，难度更大，天音也不会，他们更不会了。
“行，爹，明儿我让村长叔来咱家杀猪，你通知一声学堂的学生，就说明儿，不，后天开始，咱中午给他们包吃午食的事情。”莫天音见她爹脸上露出讪讪的神色，她给她爹解围道。
........。
第二日，她爹去学堂教学，她让莫秀才抱着她走路，来到张村长家门口，让莫秀才放下她，她直接去张村长家。
“婶子在家不。”张家前院大门打开，前院内的雪都扫到一旁，她边走边大声喊道。
“是天音啊！外头冷儿，快进屋里头坐。”冯氏打开堂屋的门，见是莫天音后，她连忙的把她迎了进来，给她扫了扫身上的雪花。
“婶子，叔在家不。”莫天音问道。
“没在呢？你叔和堂木三兄弟去镇上找了活儿干，老早就出门去了，你这是找你叔有啥事情吗？你和我说，等晚上你叔回来了之后，我再告诉他。”冯氏问道。
“也没啥事？就是我家有三只半大的猪，我家想全部给宰了，所以想请叔帮我家杀三只猪，既然叔没在家，我去刘叔家，让刘叔帮我家杀个猪了。”莫天音也晓得张家缺钱，要多挣钱，给张二叔抓调理的身子的补药喝。所以，张家男人们都出去赚钱了，莫天音也不意外。
“虽然婶子杀不了猪，但是可以帮忙打下手，退个毛猪或是清理猪内脏的活儿还是干的了，走走走，婶子随你一块去王婶子家去。”冯氏撑着油伞，抱起莫天音锁好门，就带着她往刘家走去。
来到刘家，刘家一家子在烧火房内烤火，磕着瓜子闲聊。
火堆里头还烤着番薯土豆，看刘家的日子过的挺悠闲的，他们家也不缺粮食的样子。
不然的话，不会这么悠闲的烤这些东西吃了。
第九十六章：杀猪
“是天音和冯婶子来了，快进来坐。”颜氏开门见是莫天音和冯氏两人，她连忙把她们两人迎进他家的柴火房里头。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快坐坐，烤把火，来的好呢？刚烤了番薯，这会儿熟了，婶子剥个给你吃。”王氏一见是莫天音来她家了，她笑着连忙招呼莫天音坐下，之后，她拿着火钳，去夹火堆里头的番薯，剥开递给莫天音吃。
莫天音先是朝刘家他们喊了人，之后坐下接过王婶子递过来的番薯吃。
“挺好吃的呢？”甜香软糯，有种入口即化，吃一口下去，满嘴生津，也没有烤焦的糊味。
“好吃的话，这里头还有，待会再吃一个。”
“吃这么一个就够了，再吃一个，会撑到。”莫天音摇了摇头拒绝道。
“天音，你们来，可是有事情寻我。”刘里正往火堆里添了一根大柴火，把火给烧旺一些问道。
“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家不是养了三只猪吗？想杀掉，本来想去请张村长帮忙杀猪，只是村长他没在家，只好来请刘叔帮我家杀了这三头猪呢？”
“什么麻不麻烦的，你这孩子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也只是一把手上的活儿，叔去拿东西，跟你走一趟。”刘忠晓得她媳妇在村头的药铺忙活着，没啥事情干，上个月就整出几两银子回来了，她赚钱的速度，比起他们这要快的多，这都是多亏了莫大夫。
现在只是帮莫家杀个猪，这小意思。
“我记得甜甜说过，你们家这三只野猪，还是大夏天从山上抓回来的吧！才养这么久的时间，能够养多大呢？现在还是很瘦。
干啥就要杀掉，再养肥了杀来吃岂不是更好吗？”王氏有些不解道。
至于提议让莫家去镇上买，那也不用提了，打自从传来说会闹雪灾，不管是镇上还是县上，只要是能够吃的东西，现在都没得买了，这自然也包括自家养的猪，杀了也不卖了，都会用作自家吃。
现在看这下雪天的架势，这闹雪灾没跑了，现在还不是到最冷的时候，等到最冷的时候，这雪会下的更大了。
“我家猪圈里头也没通地暖，把三只猪关在猪圈里头，这么冷的天，它们能够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而且，这大雪天，也不好弄猪食，这样干脆，全部杀了算了。”
“要是你家不好养，把这三只猪赶来婶子家来养养就是了，等明年养肥了，再赶回去也行。”王氏提议道。
“把还是算了吧！我家杀猪也不是为了吃猪肉，最重要的是提炼猪油用呢？我爹娘也商量好了，这把三只猪杀了。”莫天音摇了摇头拒绝道。
“行，你们家都有了决断，那也不说啥了，我也随你们一块去，帮把手。”刘里正道。
“那我们走吧！”莫天音见刘忠已经准备好了杀猪刀等东西，她招呼众人去她家杀猪去。
等莫天音离去，唤人来他们家杀猪。
莫家后院，李氏母女几个已经忙碌了起来。
烧火的烧火，烧水的烧水。
准备好两张长板凳、两个大木盆和一架楼梯。
长板凳是把猪放在上头，捅刀用的，一个大木盆是用来接猪血用，并且，木盆里面已经装了一些水在里头，一个是杀完猪之后，放在木盆再用热水褪毛用。
至于楼梯，则是把猪杀完了之后，把猪倒扣绑在楼梯上，开膛破肚，方便取出内脏、排骨这些东西。
虽然她们没杀过猪，但是看别人杀猪，也晓得要准备哪些东西。
等莫天音他们来到后院，李氏母女已经把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人来杀猪了。
“爹，待会你来捅刀，儿子去抓猪了，待会猪抓来了，你们一人抓猪猪尾巴，一个按住猪的后退，我按住前端。”来到莫家后院，刘忠先是和李氏招呼了一声，他见莫家该要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安排众人的活计道。
“行，我们都晓得了。开始杀猪就是了。”王氏点了点头道。
刘忠来到猪圈，他见莫家养的三只野猪也不大，目测一只只有六十到七十斤左右了，这么大点的猪，算是小猪了。
现在杀了，倒是可惜。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闹上了雪灾，没粮食吃，这野猪迟早也会杀掉。
刘忠走进猪圈，三只野猪不知道是见有人进来抓它们还是知道命不久矣。
三只野猪在猪圈内乱窜，口中‘哼唧’的大叫。
只是，猪圈里头只有这么大点。
刘忠只追赶了几步，随手就抓住了一只野猪的猪尾巴，直接往猪圈外拖了出去。
刘忠正值壮年的大汉子，提着一只六七十斤重的野猪，那也只是小意思。
单手提着野猪，往铺平的长板凳上一甩，他另一手揪着猪耳朵，腿一抬，压住野猪的前蹄。
王氏和冯氏两人见状，她们一人拉着猪尾巴，一人按住野猪后腿。
准备就绪，只等刘里正捅刀了。
刘里正把地里头的木盆对准了捅刀的地方，免得到时候，猪血撒一地。
他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野猪只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哼唧声音。
身子抖了几下，很快便不在抽搐了起来。
猪宰了之后，刘忠把野猪放入另一个木盆里面。
好先让李氏母女先行褪掉猪毛，到时候，自己直接开膛破肚，剔下排骨这些东西了。
李氏母女也烧好了热水，提来热水一勺勺的淋在野猪身上，把猪毛给烫软来，等下好褪下猪毛来。
而另一边的柴火房内，莫天阳也烧了柴火起来，等着猪毛褪不下来的时候，用或烧烤下，再去褪就更容易一些。
三只半大的猪，很快在刘忠的强势按压下和王氏他们的配合，很快就杀完了。
猪血落入装好水的木盆之中，这么冷的天气，很快就凝固了，之后只要切成一块块，放在水里头熬煮一下，就成猪血旺了。
王氏怕把猪血再放在外面会结成冻，到时候会影响口感，也不好弄成猪血旺，她这一杀完猪，就把猪血抬到莫家堂屋内去。
第九十七章：杀猪饭杀猪菜
等刘忠这边把三只野猪给宰杀完了，李氏母女也褪完了一只野猪的猪毛，正在忙活第二只野猪褪毛。
刘忠见状，他先把野猪翻过来，后两只蹄子用绳子绑紧在楼梯之上，再把楼梯竖起来，靠在平坦的上。
刘里正在磨刀，等刘里正磨完刀后，递给刘忠。
在农家每年冬天杀猪都是常事，刘家也杀了不少猪，都是刘忠亲自动刀。
他也不陌生，反而手势十分的熟练。
刘忠直接从野猪的腹部破开，从尾后到猪身一分为二，露出猪腹中一副倒挂着的内脏和一颗完整的猪脑袋。
猪大肠沿着猪肛门切开，手一扒拉下来，连带着喉管切开，那有十来斤的猪内脏直接被刘忠扔到一旁准备好的木桶里头。
王氏她挑拣出猪大肠、猪小肠、猪肚，还有一块十几斤的猪板油等内脏出来。
并且，还找了一根不细的木棍，准备把猪大肠和猪小肠内的脏东西给翻出来，再用清水清洗。
猪板油先弄剥离下来后，莫天琴立马接过来，拿去厨房榨油去了。
刘忠手起刀落，剁下猪头、猪脚，剔出排骨和筒子骨，再把其他的的肉剁成一大块一大块，一只猪就这么给处理好了。
三只猪给处理完，都没让刘忠花上半个时辰。
反倒是李氏和王氏、冯氏她们还没处理好猪内脏这些东西。
“里正叔你别急着走呢？你们都帮我家杀了一上午的猪了，不请你们吃一顿饭，我们也过意不去，我已经让天琴和天画姐妹两人做饭去了，一块吃完饭再走呗。”李氏见刘里正他们忙活完打了一声招呼要回家吃午食去，她连忙喊住他们道。
“是呢？我家天音烧好了菜，现在只差最后一个菜就出锅了，咱一块吃一顿杀猪饭了，里正叔、刘兄、王嫂子、冯嫂子你们别嫌弃就是了。”如今正值午时正的时候，莫秀才也从学堂教书完回来，他刚进后院，听见李氏这话，也见刘里正他们离去，莫秀才拦住喊他们一块吃一顿饭。
“行！反正也是吃顿午食。”刘里正点了点头道。
请人杀猪，在杀猪的人家吃一顿杀猪饭，这也没啥呢？
“这些菜都是天音做的？”王氏见满当当的一桌子菜，闻起来香，看起来色泽搭配的极好，也很有食欲的样子。
只是，她有些吃惊，这些菜，都是莫天音做的。
这一桌子菜，有糖醋排骨、五花肉炖土豆、一碗用大小肠、五花肉、猪血旺炒在一块的猪杂菜、猪血旺放瘦肉煮汤、爆炒猪心、蕨菜炒鸡蛋、小鱼干炒干辣椒。
“对呢？我家天音炒的菜很好呢？我和天画都是天音教会做菜的，婶子要是喜欢吃，待会多吃一点。”莫天琴盛好米饭，递给他们道。
“来来来吃，里正叔别客气，刘兄和嫂子们今日都辛苦了。”莫秀才招呼众人吃饭道。
他们随着莫秀才和刘里正夹菜吃了之后，一个个也放开来了，各自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往日，莫家一家子吃饭，都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就坐的满当当的，今日还多来了四人，李氏一干脆，分成了两席吃。
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天音，你这菜炒的老好吃了呢？比婶子炒的还好吃。”王氏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
她好吃的眯上了眼睛。
肉质鲜嫩，成菜色泽红亮油润，入口酸甜适中，不油不腻，鲜香。
“婶子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莫天音笑着再给王氏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道。
“这爆炒猪心也好吃呢？没有那浓厚的腥味，肉质滑嫩，而且吃起来有股较劲，放干辣椒和大蒜去爆香，特下饭。我以前咋没发现这猪心这么好吃的呢？”冯氏她喜欢吃爆炒猪心，连连了夹了几筷子下饭道。
“这是什么菜，大杂烩不成。这是猪小肠和猪大肠一块炒的呢？吃起来怎么没一点那股腥臭味，反而吃起来挺有嚼劲。
还放了猪血旺和五花肉进去，也怪好吃的呢？我怎么没发现，还可以这么炒呢？”王氏见她面前放着一盆她没见过的菜，她夹了几块吃下去，这才发现，这碗菜放了好几样东西去炒。
“这叫杀猪菜，以前在我们老家的时候，只要是请了别人来家里头杀猪，或是自家杀猪了，都会炒这个菜来吃。”莫天琴解释道。
几碗菜吃下来，他们都觉得十分的好吃，连带都多吃了两碗饭。
等他们吃完了饭，见风残云卷，还吃了这么多粮食，刘里正老脸微红。
刘忠和王氏、冯氏三人更是不好意思了。
实在是莫天音炒的菜太好了，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了，连带菜的汤汁他们都没放过，都用来拌饭吃了。
不知不觉的，就多吃的两碗饭了。
“天音，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了，你有空，教一教婶子怎么做菜呗。”吃饱饭后，王氏喝着茶水，她笑着朝莫天音道。
吃了莫天音做的菜，王氏觉得，以前她做的菜，真的是上不了台面了。
“婶子学什么？想要吃，直接上我家来就是了。”莫天画直接邀请道。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天天，这咋说的过去。我还是学一学就是了。”王氏摆了摆手拒绝道。
“婶子，前些日子你不是说，领着工钱又没干啥活吗？现在活儿来了，你可别嫌累呢？”
“是啥活，天音你只管说，婶子做菜没你好吃，但是干活麻利勤快。”
“是啊！天音你只管说啥事，我们光歇着，还有银钱拿，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冯氏也跟着道。
十月，也就是上个月，除却药铺要花费的银钱，药铺总结余下来一百五十多两银子下来。
分一份给王氏四人，他们一人就有差不多四两银子的工钱。
之前的十来天在药铺也没啥事儿忙，大多是清闲的时候，之后的十天左右是待在家中不用去药铺干活。
上个月基本是歇着了，还白赚了近四两的银子。
这让王氏和冯氏她们即是惊喜，又是不好意思和纠结的。
不拿又舍不得这么多银钱，拿了，又觉得自己没干啥活，平白得了这么多银钱，感觉对不住拿这份银钱。
都是天音劝了几句下，她们才半推半就拿了这份银钱。
第九十八章：莫家大手笔
“我爹最近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发现学堂内听到不少学生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而且，上午下了第一节课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学生开始吃自家带来的干粮。估摸着现在有许多人家开始节食了。
之前我们家逃难的时候，就怕了饿肚子，这赚了些银钱之后，就把这钱全部买了粮食回来，给囤起来了，我爹寻思着，中午午食的时候，供这群孩子们吃顿午食。
这么多孩子要吃午食，我家也忙活不过来，就想让两位婶子帮忙给学堂娃儿们做一顿午食吃。”莫天音缓缓的道。
刘里正、刘忠和王氏、冯氏他们一听莫天音这话，震惊了半响都没开口说话。
莫家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学堂里头有多少孩子，他们还是晓得，足足有八十几个呢？
整个村都只有四五百人，这八十个几个孩子，就占了村里头六分之一的人口了。
而且都是七八岁八九岁一个。
这个半大年纪的孩子，都是吃穷老子的时候。
要是供给这么多孩子吃一顿午食，这得花上多少粮食呢？
今年闹灾，粮食都涨价了，这又要费多少银钱呢？
莫家大手笔啊！大手笔。
“莫......，莫先生你们家这是打算供学堂的学生吃多久的午食呢？还有，冒昧的问一下莫先生，你们家囤出了多少粮食出来呢？”刘里正平复了一下他跳的过快的小心脏问道。
“黑面有五千来斤，番薯面、白面和大米这些，零零散散也有千把斤，番薯、土豆，今日杀的猪，还有之前摘的野菜干，鸡蛋，之前熏制的一些腊味，这些全部加起来，也有一千多斤的模样吧！
这些粮食，我也不知道能供学堂的孩子们吃多久的日子。”这个数还是昨儿莫天琴给莫秀才估摸出来的数，这个数比起实际上的量，只少不多。
“哦！药铺厨房还有一千多斤的豆子，这些也可以当粮食充饥呢？”莫天音补充道。
“这.......，这么多。”冯氏一听，她下巴都差点惊呆掉下来了。
药铺厨房内有一千多斤的豆子，这事儿她也知道，只是，她没想到，莫家家里头还有几千斤的粮食。
他们这是逃难之前，怕惨了没粮食吃，才买这么多粮食下来的吗？
“让里正叔见笑了。之前逃难来的路上，就怕急了没吃的，怕饿肚子，我家天音赚了些钱，就迫不及待的买了这么多粮食储存起来了。”莫秀才怕刘里正看出什么来，他有些讪讪道。
“莫先生这是误打误撞，买的好买的好。莫先生当真是要把家里头的粮食贡献出来，每日给学堂的孩子做吃的吗？”刘里正见莫秀才这个样子，还以为他这是不好意思，刘里正还夸了莫秀才两句，随后，又正色的望向莫秀才问道。
“这自然是真的。”莫秀才望向刘里正正色回道。
“之前村民每月要给五斤粮食，莫先生就没收，现在还贡献自家的粮食，每日给学堂的孩子做吃的，莫先生心善啊！有其父必有其女，莫大夫也是菩萨心肠，云水村能够落户莫家一家子，是我云水村修来的福分。
我在这儿，代表村民们感谢莫先生、莫大夫你们了。”刘里正感激的站起身来，朝莫秀才、莫天音父女两个躬了一身道。
“刘叔，这万万不可。我也是咱村子里头的一份子，我也是尽我所能，能帮一把手的就把一把罢了。”莫秀才侧开身子，上前扶起刘里正道。
更何况，这事情还是自己儿子随口惹下来的祸事，他身为父亲，也有责任。
要是没有他们一家子落户在云水村，也不会闹出这一出事情出来，他受之有愧，顿时惭愧了起来。
“明儿王嫂子、冯嫂子看着给学堂的孩子们做午食呢？不知道这些粮食够这些孩子们吃多久的时间。”莫秀才朝王氏、冯氏两人问道。
“这么些人吃，一天大概十五斤到二十斤左右的面去烙饼子就行了，按照莫先生家的面食存储，足够可以供孩子们吃到明年新粮下来。”王氏沉吟了片刻，心中飞快的算盘下来道。
“那成，足够吃就行，我就担心不够吃呢？”莫秀才之前害怕自家买的粮食不够，现在一听王氏这么说，他也松了一口气。
宁多也不宜少。
“我觉得吧！给学堂的学生吃饱，那是不可能，最多是给他们吃七八分饱就差不多了。我家不却缺粮食，不给他们吃饱肚子，是因为这人啊！饱暖思**。”
“啥？”刘忠他没听懂，一脸疑问。
至于王氏和冯氏两人听到一个那个字后，她们两人面色有些微红，但是她两见天音小脸上一脸的正色，想到自己是不是想差了。
她们两人顿时有些羞愧了起来。
“就是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贪欲永难满足。就比如一个经常饿肚子的流浪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并能有一套足以御寒的衣裳。但当流浪汉天天都能吃饱饭，衣服也数不尽数的时候，难免会起了别样的心思。”莫秀才见王氏和冯氏两人这个样子，他连忙解释又是比喻。
就怕她们两人想歪了，免得说漏嘴之后，坏了自己闺女的名声了。
“切莫忘记本心，因贪欲而堕入深渊，无论我们富贵还是贫穷，都不能够忘了自己的本心和初衷。”
“原来是这个意思呢？那我晓得了。到时候看着做午食就是了。”王氏明白了点了点头。
“到时候，就麻烦叔和婶子你们下去的时候，帮我们先抬几袋黑面下去呢？哦！里正爷爷，咱村子里头有许多人家缺吃的吗？”莫天音想到这事问道。
“缺，十户有九户缺呢？”刘里正叹了一口气回道。
“我看咱们村里头不是一直风调雨顺，年年都是大丰收的吗？也不会缺吃的呢？现在怎么都缺粮食吃了。”莫天琴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止莫天琴不解，就连莫秀才和莫天音他们都不解的望向刘里正，等着他解惑呢？
第九十九章：黄磊好转
“大户人家就喜欢喜白米饭，白米饭卖价一直以来居高不下，咱村子水田稻子一熟，留下良种之后，其他的全部脱壳，就会拉去镇上铺子卖掉，换成银钱。
村民一年到头的口粮，就指望旱地种下的苞米、土豆、番薯、麦子这些吃的，要是不够吃，就会去镇上买些其他的吃食补充。
今年说要闹雪灾，许多村民都被来的及出手囤出粮食，镇上和县上的粮食铺子里头的吃的，都卖了一空了。
现在不少村民家里头就剩下那么点粮食，往年就不够吃，还需要补给，今年都没地方补给，自然是不够吃的了。
要是不节食下去，就算熬过了今年，明年年初也难熬过去的呢？本来，天气不这么冷，自家菜园子里头种些菜，也能够有一部分的补给，也可以节约不少粮食下来。现在冷的，连种下来的菜都给冻死了。
雪下得太大也太厚了，本来以往村民还可以上后上弄个陷阱啥的，打一些小野味回来补给，改善家里头的伙食。
现在大雪这么厚，别说遮掩了动物的踪迹，连陷阱都没法子用，也套不到，打猎更难了，找不到猎物踪迹。
许多年了，咱云水村一只都是风调雨顺，从来没闹过灾，也没闹过其他的糟心的事情出来，不知道今年这是咋的了。”刘里正叹了一口气解释的道。
莫家一家子听刘里正说，云水村从来闹过灾，也没闹过其他的糟心的事情出来，今年就闹出这么一茬事情出来后。
莫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
也不好说，更不好解释。
“叔，要是村中谁家没吃的了，就上我家抬一袋回去了。”莫秀才道。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你家又是供学堂学生吃午食，现在村中哪家那户少了吃的，上你家抗粮食去，到时候你家再多的粮食都会被吃没了。”刘里正摇了摇头，暂时拒绝了莫秀才的提议。
刘里正说的不错，自家再多的粮食这么造下去也不够。
需要自力更生，自食其力，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源头。
“刘爷爷，咱这儿从前冬天没想过去捕鱼吗，我看咱村口那条河挺大也挺宽的呢？该有不少鱼儿吧！”莫天音听到刘里正这番话，她心中一动的问道。
“捕鱼，要是在春夏秋三季倒是有人捕鱼。可是现在吗？河面上四处都结冰了，冰层也太厚了，等你凿出来，这得费多长的时间和力气，没人去干这事情呢？有这把子的力气，还不如去镇上找个活儿干？”刘里正摇了摇头道。
“原来如此？”莫天音听了之后，她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
他们再说了一会儿话，刘里正几人便各自散去。
临散去之前，莫天音见冯氏脸上露出欲言又止，似是想说些什么，又没全然说出口的。
莫天音见冯氏这个样子，她心中微微一转，暂且记住了。
等刘里正他们离去，莫天音取出炭笔，开始想着学堂每日该弄些什么吃的给学堂的学生吃。
肯定是以黑面作为主食去烙饼子吃。
只是黑面又粗又硬，粉也不细腻，还参合了麦壳进去磨粉。
不管是做成饼子还是馒头，这人吃下去磕着嗓子疼，难以下咽。
所以，天音想着，不能够全部用黑面烙饼子吃，至少要参一些更细腻一些的番薯面、玉米面进去。
莫天音想了想，便开始写。
第一日，主食饼子，辅食猪肺汤，之前杀了三只猪，有三只猪肺，可以熬三天喝，这些都不能够浪费。
第二日，主食番薯，辅食，蕨菜、野葱炒鸡蛋下咽。
第三日，主食土豆，辅食炒了小河虾鱼下咽。
第三日，主食饼子，辅食一大锅筒子骨汤。
第四日，主食米饭蒸腊肉，辅食猪肺汤。
第五日........。
莫天音一直写了一个月的食谱出来，只要拿给王氏和冯氏，她们按照这食谱每日给学堂的娃儿们做饭吃就行了。
至于做多少量，她们要比自己更清楚。
.........。
王家后院。
黄家住的厢房内。
黄温幸好听了莫大夫的话，不仅仅从镇上买了许多磊儿要用的药材，听要闹雪灾，他本是商人，闻到了商机，下手买了不少粮食，囤出一部份在王家后院，留着他们自己吃外，还囤出一大部份留在镇上的宅子之中。
连县城家中，他也让家中管事囤出了许多粮食，低价买进来，打算等明年，家家户户余粮不多，缺粮的时候，再以高价卖出去。
这日，黄夫人照旧是给黄磊喂服药下去喝。
最近黄夫人发现她喂服药给磊儿喝下去，磊儿从嘴里面倒出来的药越来越少了，而且，很少要擦拭他从嘴角溢出来药液。
黄夫人见这这个样子，她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她又敢相信，她怕这是假的。
“娘~~~”
“哐当。”的一声响起，黄温转首望去，见自己娘子把药碗摔在地上，他连忙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烫到了没有。”
“没，没有。温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磊儿喊我娘了。”黄夫人喜极而泣，她高兴的紧抓着黄温的手道。
“这.....，你没听错.........。”
“娘~~~~，爹~~~~。”黄温这边话还没说完，黄磊再次的朝他们喊了喊。
这次喊的声音比之前还大一些。
黄温一听，他眼眶一红，随即道：“莫大夫开的药有用呢？这才治疗一个月多，就能够让磊儿开口说话了，再治疗的时间长一些，以后磊儿重新走路，恢复到正常人水准没跑了。”
“磊儿都能开口说话了，咱赶紧请来莫大夫再给磊儿看看。”黄夫人擦了擦眼泪，她笑着开心的连忙道。
“好好好，我这就唤人去请莫大夫。”
黄温夫妇见黄磊能够开口说话了，他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都不知道如何摆放了。
莫天音听黄家下来来请自己看病，说黄磊会开口喊人了，他们家主子激动不已，请自己过去再给黄磊看看。
至于莫天音十分的淡定，治疗黄磊这么久，又是喝药又是药浴熏蒸还有行针了，没有一点好转，这都对不起自己了。
第一百章：点拨
“脉象、气色还有脾胃都比之前都强了许多。每日给他的按摩不能够少，免得病治好了，磊儿肌肉萎缩了下来，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运动康复，会不利于他以后恢复的。”来到黄家住的后院，莫天音给黄磊看了看道。
“莫大夫说什么，我们一定照办呢？”沈夫人一听，她连忙点头道。
现在已经看到磊儿好转的迹象，莫天音此时的话，比什么都管用，黄夫人自然是点头答应。
“其实这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法。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积金以遗子孙，子孙未必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读，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间，为子孙长久之。
而你本是商人，商人重利贪心太重，最损福报。
佛说过：“能舍施者，可得富贵。要想积德，就要学会多去布施，有舍才有得，越是贪心太重的人，越没有福气，越懂得知足的人，越幸福快乐。
或许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是，你要是以利为先，波及民众，聚集敛财，发民难财、国难财，因果循环，波及子孙后代。
所以，商者须得心怀仁慈之心，讲仁义守信，能舍施者，可得富贵。或许磊儿这病，是你们前人造孽，后人受罪罢了！”莫天音给人看病之时，只会看病，并不会去看面相观看人的气运寿数。
除非是看病者危机性命，她才会看人面相，测人寿数。
再者，此人气运太过旺盛，让莫天音不得不忽略，这才会看人面相。
然而，黄温就是后者了。
今日，莫天音发现黄温眼中神采奕奕比较有神气，这说明近来运势不错，运势上不会有什么阻挠，做事春风得意的样子。
鼻梁上有直冲印堂的白气，近期会走运会有意外之财。
只是他面色黄中带赤，是吉中藏凶。
吉指的是他最近会有一大笔意外之财，凶则不是体现在他本人身上，然而其子黄磊身上。
所以，莫天音联想闹雪灾，商人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粮食，发一笔民难财、国难财。
此财都是不义之财，伤及阴德，自然会祸及子孙后代。
“莫大夫，你这话我有些听的不明白呢？”黄温听到莫天音这番话，他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道。
“民难财、国难财。此财为不义之财，你须得谨记。”莫天音说完这话，她便直径离去。
反倒是黄温听到这句话，他面色狂变了数下，心中暗道：“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做这些事情。难不成真是自己聚集敛财，得了不义之财，才波及磊儿的吗？”
难道莫大夫还会看相不成。
.........。
第二日已时过半的时间。冯氏、王氏、王甜甜、莫天阳和莫天音几个来到药铺后院，他们开始准备午食了。
天音把自己写好每日准备的食谱给王氏，让她每日按照食谱上的做就行了。
东西也从他们家里头搬来了药铺，王氏要用什么，自己直接去拿就行了。
由于学堂的孩子比较多，得提前准备好。
一口锅内，熬煮猪肺，莫天音觉得单单熬煮猪肺汤太单调了，她在家中抓了两根排骨一块放里面煮。
这样煮出来的汤好喝又有营养。
另一口锅内，王氏和冯氏两人合作烙饼子。
学堂人多，加上还有王氏、冯氏、王甜甜以及莫家一家子也要一块吃，都将近一百个人了。
一人吃三张，这就得烙上三百张了。
王氏和冯氏两人也忙不过来，烙好的饼子出锅，放在一旁，又冷的快。
莫天音见熬煮猪肺差不多了，她让王氏给起锅，放在一旁。
空出一个灶台出来之后，莫天音也起锅开搂烙饼子。
昨儿王氏和冯氏两个就吃了莫天音做的菜，那味道是真的没话说了。
今日，她们两人见莫天音烙饼子的手势，那麻溜的劲儿，比王氏还要利索。
“天音啊！你这小手不仅仅会给人摸脉扎针，做菜烙饼子起来，麻溜的比婶子还快还行呢？真真是厉害。”王氏朝莫天音竖起一个大拇指起来。
“这都不是手上的活儿吗？一通通百理。”
有莫天音加入烙饼子，冯氏和好的面很快就被她们烙完了。
此时，时间也来到了午时整。
莫天棋、莫天书哥俩已经从隔壁学堂来到药铺后厨，问午食做好了没有。
“已经做好了，你们把饼子和汤抬过去，让爹分发给学生们，一人三张饼子，一碗汤，汤喝完了，还可以续给，直至全部喝完就行了。”莫天音指着弄好的午食，让莫天棋兄弟两人给抬过去。
三张饼子，足够给吃个大半饱，这是王氏总结下来的，准没错。
学堂的午食做完了之后，莫天音准备他们中午要吃的东西。
莫天音切了一点酸豆角，打算炒肉末，一个蕨菜炒鸡蛋，自己一家子和冯氏、王氏以及王甜甜几人一块就着饼子吃。
学堂那边，莫秀才早就和学生说了，以后读书，每日都会给他们供午食吃。
到了午食下课，学堂的学生早就自觉的排好了队，并且从家里头带来了碗盛汤。
各自分发好食物，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争不吵不闹的吃着午食。
“莫先生，学堂的孩子还听话没。”王氏见莫秀才给学堂那边的孩子分发完午食回来后，她问道。
王氏就怕，这些孩子见到吃的就没个形，抢着闹着啥的，到时候不好看，在人家莫先生面前丢人。
这些孩子能不听话吗？
他们在家中的时候，就被大人嘱咐好了，说莫先生一家子菩萨心肠，不仅仅免费给他们施医布药。
现在闹灾了，家家户户没啥吃的，莫家还供他们吃顿午食，让他们听莫先生安排。
调皮一些的孩子，家里头大人还吓唬着，说要是不听话，不仅仅学堂不给吃午食了，回家后，挨打是小，还得饿几天肚子。
这么大的孩子，挨打不怕，就怕饿肚子没的吃。
还有些村民教育孩子，说些做人不能够忘本，好好读书。长大后，有能力要报答莫家什么之类的话。
“嫂子别担心，这些孩子都挺乖的呢？有些孩子也挺聪明的，就是可惜了。”莫秀才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零一章：一个死字
“冯婶子、王婶子，你们下午有事吗？”莫天音夹了一筷子的酸豆角吃，她问道。
“没事呢？是有啥事情要婶子帮忙吗？天音你也别客气，只管说就是了。”王氏回道。
“行，待会咱吃完午食，你们随我走一趟呗！咱去弄些东西回来，不过待会要带上锤子、木桶，有锯子的话，再带上锯子的话那更好了。”
“天音，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是去弄啥好吃的不回来不成。”莫天书一听，天音每次神神秘秘的，回来之后，都会带好东西回家，他看这次也不例外，顿时问道。
“等二哥晚上从学堂回来之后，你就晓得了。”莫天音神秘的冲莫天书眨了眨眼睛回道。
莫家这边吃完了午食，冯氏收拾东西，王氏去准备之前莫天音说的东西去了。
“天音，东西都准备好，你看还要准备其他的东西没有。”之前莫天音说的东西，她家里头都有，王氏把这些东西拿到药铺来后，她朝莫天音问道。
“婶子，春夏秋三季的时候，咱村门的那条河里面鱼儿多不多呢？”
“不少呢？每年村里头都人下去摸鱼，就没见少过，反正这条河上下都直通，咱这边摸了不少鱼儿，上游和下游也都会游来一些鱼儿，反正总是不会缺鱼的。
天音，你问这个事儿，你想去抓鱼？现在冰层厚，砸开一个口子都不容易，就算砸开一个口子，地儿小，那也下不去网，这鱼儿它总不会就自动浮出水面，等我们抓，没这么蠢的鱼呢？”王氏也反应了过来问道。
“天音，你真想去抓鱼呢？”冯氏也收拾完东西，她也问道。
“就是去捉鱼呢？两位婶子放心，跟着我干，准会有收获，我啥时候骗过你们，亏待你们了不成。冬天的鱼儿，在我这儿就是一个死字。
待会直接让你们抓的手软，抓到不想抓了为止。
不过，听王婶子你这么一说，这河里头应该有不少大鱼，得拿个那种装水的大木桶，推一辆独木车去拉呢？
再拿一捆柴火，几把油伞，王婶子你家这些东西都有吧！你赶紧回去拿，甜甜，你去帮一下你姑，我们在村头的河面汇合就是了。我和冯婶子还有我三哥就先去了。”
一行五人，兵分两路。
“冯婶子，河面上结冰了，待会我们要凿开捕鱼，你看那个地方结冰的薄一些，我们好往哪里下手呢？”走往河面的路上，莫天阳一人撑着一把伞，冯氏撑着一把伞，她和莫天音躲在一块，莫天音问道。
“就离往岸边上的位置凿开冰层就行了，往中间走，怕凿冰的时候，冰层开裂了，怕危险。”
“行，咱就听婶子的，你寻摸地方，咱直接开凿。”来到结冰的河面上，莫天音见河面上白茫茫的一层冰覆盖在地面上，她上去跳了跳，十分的结实，待会凿冰起来，怕要费些力气呢？
“就这个地方凿就是了。”冯氏拿着锤子，她在河边岸上不远的地方敲了敲，她寻了个位置道。
“行，听婶子的，就这儿了。”
“天阳，你拿着这根铁根，婶子来敲，待会敲出可以放下锯子下去，咱再锯开。”冯氏拿出一根尖长的铁棍出来，她冲莫天阳一招手，示意他扶住那根铁棍。
之后，冯氏拿着铁锤，一下一下的敲着那根铁棍。
“嘭”。的一声，锤子砸在那根铁棍上，那根铁棍矮了矮，下面碎冰四溅，连带莫天阳握着的手震了震。
这冰面结实的厉害，看来不费点功夫，怕是砸不开这冰面了。
“嘭嘭”。的声音不断的在空旷的冰面上回荡。
砸开一个洞出来后，接下来就更简单了，也没那么累人。
一旁的莫天音也没闲着，这么冷的天气，就算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外头待久了，依旧会觉得寒冷，手脚会冻的麻痹。
出门之前，莫天音带来的柴火上淋了一些猪油在上面。
她清理了一块背靠湖面岸边的地方，直接烧起了一堆柴火取暖。
再用几把油伞遮住了左右两侧，用石块压着，免得刮风不好取暖。
“婶子，你也累了，先歇一会儿再说。”莫天音见冯氏砸了这么久的冰面，终于可以放下锯子去锯开冰面，并且也据了一半了，见她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也晓得她这是累了，她连忙招呼冯氏过来歇一歇，取取暖。
“冷倒是没觉得，就是有些累人呢？”这么用力的凿冰活动了全身，身体产生了热量，自然是不会觉得冷，反而有些累人倒是真的。
“早知道的话，从家里头带些板凳过来，轮流歇一歇呢？”莫天音有些失算的道。
“这个也行。”莫天阳不知道从哪里搬来几块石块，放在火堆旁边，他让冯氏和莫天音坐。
“这个还行。还是我三哥聪明。”
“天音最聪明，厉害。”莫天阳被莫天音这么一夸，他耳根子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莫天阳坐在莫天音身旁，他揣着莫天音的手，放在他怀里取暖。
“天阳真心疼天音。”冯氏见莫天阳这个样子，她笑着道。
他们兄妹情深。
“我妹，我疼，我妹最好。”在莫天阳心里头，莫天音是最好最棒最厉害，又是他妹妹，都以莫天音为荣，哪里有不疼的道理。
“你们都取暖起来了，凿冰的怎么样了呢？”这时，王氏推着独木车，独木车放着一个大水桶推了来，她见莫天音他们在一旁取暖，她问道。
“冯婶子已经锯开了半圈冰面了，我见冯婶子有些累了，就让她来歇一歇。”莫天音回道。
“我现在有一把子的力气，我干剩下的活儿了。”王氏把独木车推到放在一旁，她直接往冯氏要锯开的冰面走去。
冯氏和王氏干活都是一把手。
最难最要使力气的活儿都被冯氏给干完了，只剩下半圈冰面要锯开，王氏没花多长的时间，她就锯开了一块冰面，露出一个半米圆形的冰孔出来。
“天音，冰面被锯开了，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王氏锯开冰面问道。
“先把大水桶内装三分之一的水，之后，离这个地方远一些，再继续凿冰开孔。”莫天音见凿开了一处冰孔，她也有些开心道。
距离丰收，又前进了一步。
第一百零二章：说啥就是啥
冰孔刚刚凿开后，冰孔下方的河水没有搅动，很快的便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足以可见，现在的天气寒冷。
莫天音轻轻的拨开冰孔下方的薄冰，触手没有想象之中的刺骨冰寒的冷，反而比外界还温暖一些。
“天音，这样捕鱼有用吗？又没下网，也没下饵，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呢？”王氏和冯氏两人凿开了第二个冰孔，她们回来取暖一下，见冰孔那地方还没有动静，一把柴火都快用完了，王氏有些失望的道。
本以为在莫天音这儿什么事都不算事，她说的话，比老天爷还管用，没想到，她这次失算了。
“绝对会有鱼送上门来。”莫天音自信的道。
冬天，温度降低，气候变冷，水面结了很厚的冰层。结冰初期，水中各层的溶氧量很充足，鱼都集中在水温较暖的湖底，活动量很小，新陈代谢变缓。
过一段吋期，由于冰层不断加厚，水中溶氧量难以得到补充，再加上鱼和水生生物的呼吸，以及有机物质的分解作用等，消耗去不少氧气，水中溶氧量不断下降，二氧化碳气体却逐渐增加，待超过一定限度，鱼就根难生存下去了。
水中缺氧现象先从水底发生，并且逐渐向上层扩大，鱼在水底生活不下去了，从而迫使它们向上层活动。水中溶氧继续降低，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了。鱼儿聚集在冰孔周围，有时甚至跃出水面，就是为了能够吸取氧气。
这就像是人溺水一样，水中缺氧，人就会使劲的在水中针扎，把头往外冒出来，呼吸外界的氧气，鱼自然也是这个道理了。
另外，不少鱼都有趋光性。冬天，厚厚的冰层使冰下变得黑暗了，鱼聚集在冰孔周围，与它们的趋光性也有关系。
两者条件下，?不能够捕上鱼，这不是见鬼了吗？
莫天音的话刚刚落下后，凿的冰孔河面，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来了”。莫天音这话刚刚落下后，湖面冰孔处，一只尺许大小的草鱼就浮出了水面，冒着泡儿，吞吐湖水。
“真的呢？”王甜甜见真的有鱼儿浮出了水面，等着她们去抓，她一个箭步，伸手就往冰孔的那条草鱼抓去。
“这鱼儿怎么这么笨，甜甜去抓的时候，怎么都不蹦跳一下，好像是不灵光的样子呢？不会是条快死的鱼儿吧！”一旁的王氏见王甜甜抓鱼，本来还想让她用打捞网去捞鱼。
她还没还来的喊，甜甜就直接伸手从冰孔里头去抓鱼去了。
这鱼儿哪不懂反抗的，是这些鱼儿在冰面下层缺氧许久了，和人一样，大脑缺氧后，自然是反应迟钝了起来。
“赶紧放回木桶中去，不然的话待会直接冻僵硬了死了。”一旁的冯氏连忙让王甜甜把鱼放入水桶中去。
“又来了。”这一会儿的功夫。
这处冰孔内，接二连三的有几只大鱼冒了上来。
小一些的，有成人巴掌大小，大一些的有四五斤重，大多是草鱼、鲤鱼还有鲫鱼。
这些鱼儿冒出水面，根本就不用渔网去网，直接徒手去抓就行了。
而且，这些鱼不躲不避，任由王甜甜他们抓。
他们抓的不亦乐乎，哪里有今日抓鱼这么爽的
“对了，另一边还有一处冰孔呢？咱都在这儿抓，那处冰孔，肯定会冒出很多鱼儿出来的，我去那边抓鱼去。”王氏这才想起，他们凿开了两处冰孔，这处冰孔都冒出这么多鱼儿，另一处岂是会少的吗？
随后，她往另一处冰孔小跑了过去，见这处冰孔之中，密密麻麻的鱼头冒了出来，鱼嘴浮出水面，吞吐着河水，王氏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只是，独木车推着的水桶放在另一边的冰孔旁边，王氏这边距离那边有些远，这鱼儿从水里捞出来，得立马放入水中，不然直接僵硬冻死了。
来回奔跑了几趟，王氏也累得慌，直接喊道：“甜甜，你去家中拿几个大木桶过来，顺便让你姑父和表哥也喊过来帮忙呢？”
“王婶子，你直接放冰面上，待会让刘叔他们来捡就是了，这鱼儿抓了回去，反正也是要吃的。留一部份活的，以后再吃就行了。”莫天音喊道。
“好嘞，我这就去。”王甜甜见状，她撒腿就往王家跑去。
……。
“哪呢？鱼在在哪呢？”刘云常听到甜甜说，他们在河边开了一个冰孔，从里面冒出好多鱼出来让他们提着木桶去装鱼。
“在这儿呢？赶紧的，把这些鱼抓了提回去，忠子，你过来抓鱼，我抓了这么久了，手都冻僵了。”王氏朝刘云常父子两个一招手道。
“婶子，要是冷了，来烤下火呢？”
“天音啊！你咋晓得用这个法子捕鱼呢？不过冬天的鱼真笨。”在这寒风刺骨的水中不停的捞鱼抓鱼，冷的王氏和冯氏两人的手都冻僵了，没法了，只好赶紧过来烤烤火。
“我掐指一算，算的呗！”莫天音伸出她白嫩的小手，掐了掐，颇为神秘道。
“之前姑和婶子还不信呢？说这鱼儿它总不会就自动浮出水面，等我们抓，没这么蠢的鱼呢？现在可好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娘说的那句是啥来着，头发长见识短，以后，可别拿老一辈的经验教我们了，天音说的话比你们说的还准、可信。”一旁的王甜甜口没把个门，她直接笑王氏。
“你这妮子，讨打不是。”王氏一听，她面色一红，作势要打王甜甜。
王甜甜起身躲在莫天音身后，朝王氏吐了吐舌头。
“我家天音，说啥就是，从不说空话。”一旁的莫天阳有些得意的道。
王氏和冯氏两人听到莫天阳这话，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莫天阳说的这话，也没毛病。
她们也跟着莫天音一段时间了，她说的话，先不说灵验，只要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有道理，说行就行，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碰到的事情或是救治的病人，就没从她嘴里说过不行不能够救治的话来。
就像这次捕鱼一样，他们都说大冬天捕不到鱼，在莫天音这儿，她说可以就可以，她之前说的，冬天的鱼儿，在她这儿就是一个死字。
王氏看到一旁放在冰面上的鱼儿，都被冻僵冻死了，这可不就是一个死字吗？
至于水桶内存活的鱼儿，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还能够放回河里头去吗？也不就是个死呢？
第一百零三章：分鱼
“婶子这柴火也烧完了，我们兄妹回去了，这鱼儿抓不完，你们也赶紧回去了，这儿太冷，都也别冷着了呢？”一把柴火带来河岸边，根本就不禁烧，四面都没挡风，取暖的效果也不大好，莫天音在原地跳了跳，活动了一下有些冰冷的脚道。
“行，婶子也拎两桶鱼和你们一块回去呢？”王氏道。
“对了，我家不缺吃的，这些鱼儿我家也吃不过来，抓到的鱼儿留出一些放在学堂给学生吃，剩下的我们四家分了就是了。”
“这不好吧！”王氏顿时道。
在王氏的思维中，他们是天音顾来干活的，这捕鱼的法子也是天音想出来的，这上来的鱼，应该都要归她。
倒是一旁的冯氏听到莫天音这话，她双目亮了亮。
“没啥不好的，听我说的做就行了，还有，这捕鱼的法子，你们想交给村民，让村民自个前来捕鱼也行。
不过，再过一些时日，咱村子里头马上就有粮食来了，要是缺粮的村民家，让他们别急了，再过不久，就有人拖来粮食到咱村里头平价卖给我们的。”
“这是......，天音你这是怎么知道的。”冯氏一听，本来想问这是不是真的，只是，她想到之前想到莫天阳说，她家天音，说啥就是，从不说空话，再联想到，她接触一段时间的莫天音，她从不打诳语，她口中的话一变问道。
“我算出来的呗！”莫天音嬉笑了一句道。
他们见莫天音不想说，也没多问下去了。
.........。
“你们这是从哪里整出这么多鱼出来了。”刘里正见儿子和儿媳、孙子推着一个大水桶回来，里面还装着几十条大鱼，他吃惊的问道。
“从咱村头的河里头捕回来的呗。”刘云常从来没有抓鱼抓这么溜，根本就不要眼疾手快，直接去捞就行了，就是冷了点。
“河面冰层这么厚，也不好下网，人也下不去呢？下去也是作死，这是咋抓回来的呢？”刘里正奇怪的问道。
“爹，这是天音说去抓鱼，直接在河面的冰层上开个孔，等了一会儿的功夫，这些鱼就自己浮上水面了出来。
奇怪的是，原先这鱼儿都是贼溜，抓的时候也是滑不溜秋，冬天这鱼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浮出水面后，任人抓，也不反抗，我们没花费多少功夫，就抓了许多。
这些鱼儿，还是咱家、张家、甜甜和莫家四家分了之后的量呢？哦！对了，天音说，这个捕鱼的法子可以告诉村民，爹，你咋看。”王氏缓缓的道。
“这个莫家天音不简单呢？小小年纪，医术厉害不说了，还会行针，做菜一把手，懂得又多，感觉她干啥事情都很顺呢？湘云啊！今后你好好跟着莫家天音，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总之莫家天音不会让你吃亏的。”刘里正觉得越看莫天音觉得她越不简单。
“爹，这个还用你说，儿媳早就知道了，跟着天音干，发家致富都在眼前呢？爹，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莫家落户在咱村的时候，他们没住的地方，您收留了他们一家子。”王氏早就有了觉悟，跟紧莫天音的脚步，紧紧的抱住她的小腿，凡事都以莫天音的事情为先为重，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旁。
“至于这捕鱼的法子，你也先别说，去村头河面上捕鱼，要是有村民奇怪你干啥，你就直说，村民想学也没啥。
况且，这事情也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人多口杂，瞒不了多久，不出一两日的功夫，就会有村民围着村口的河边去捕鱼了。
幸好的是，咱村口的河够大也够宽，咱这头的鱼儿捕的差不多了，上游和下游也会游来，至少不会捕绝了。”刘里正想了想道。
“嗯，儿媳也晓得了。爹，刚刚回来的时候，天音说过，咱村子里头马上就有粮食来了，要是缺粮的村民家，让他们别急了，再过不久，就有人拖来粮食到咱村里头平价卖给我们的。”
“这真的假的。”刘里正一听，他脸上露出喜色问道。
现在许多村民家都没有储存过多的粮食，就算熬过了今年，也熬不过明年新粮下来的。
此时有人拖来粮食来卖，就算价钱高出以往，许多村民也会花钱去买，更何况还是平价的价钱呢？
“天音说的，岂是有假。”王氏一听他公爹不信的话，她顿时白了一眼刘里正。
“真的假的，到时候一看就知了。”刘里正也没在意儿媳的白眼，实在今日高兴的事情太多了。
........。
王甜甜把分给她家的鱼拉回去。
云氏和王兴两人见甜甜拉回来这么多，她两口子又惊又喜。
也连忙问道甜甜，这鱼儿是咋弄回来的。
王甜甜如实说道。
这捕鱼的法子，听起来简单，捕鱼起来更简单，一抓一个准，又没有难度。
现在闹着雪灾的时候，他们家粮食有一些，但是也没富足的粮食，这个时候，谁家会嫌弃粮食多。
云氏和王兴两人顿时拿着工具外出捕鱼去了。
“弟妹，文霞。”冯氏回家后，她把分给他们家的鱼给安置好后，她连忙往隔壁的二弟边走边喊。
“大嫂，什么事这么急呢？”钟氏听她大嫂有些急的呼喊，她打开门来，把冯氏迎了进去道。
“好消息呢？今年我们从咱村头的河面里头捕了不少鱼上来，这法子是莫大夫告诉我们的，我们一家分的几十斤大鱼呢？
莫大夫说，这个捕鱼的法子可以告诉村民，趁着这个捕鱼的法子知道的人不多，咱趁着这个机会，多捕一些鱼上来。
今年冬天，咱也可以补给一些吃的，至少可以挨久一些，等到明年的新粮下来呢？”冯氏解释的道。
“都是我们连累了大哥一家了。”钟氏愧疚的道。
他们两家为了筹银子给青山买调理喝的补药，不仅仅把家里头的积蓄用的差不多了，今年收上来的粮食也卖了大半。
导致他们两家都没有多少余粮，原本想着今年很难熬的下去，现在有这个捕鱼的法子，一下子就可以捕到这么鱼来。
有这么些鱼补给，他们家至少可以多熬一个多的月时间。
第一百零四章：粮来了
“弟妹你这是说什么话，咱家都是一家人，该帮的都会帮，还有更好的消息再后头呢？听莫大夫说，村子里头马上就有粮食来了，再过不久，就有人拖来粮食到咱村里头平价卖给我们的。
至于银钱的事情，弟妹也别担心，上个月，嫂子从药铺就分了四两多银钱下来，这些银钱足够咱买下粮食吃到明年新粮下来呢？”冯氏笑着合不拢嘴道。
“这事儿是莫大夫说的，准是没错了。”钟氏脸上也露出喜色，也有些羡慕冯氏在药铺干活，一个月就有这么多银钱。
“弟妹啊！明年莫大夫打算在药铺招两个人进来，说是帮忙上山采药，等明儿莫大夫提了这个事儿，我向她推荐你就是了。”
“真的。”钟氏一听，双目亮了亮。
“这自然是真的了，当着我们的面说的呢？岂是有假。况且这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
莫天音教会了王氏他们凿冰捕鱼的办法，这消息一下子就传来了。
第二日，就见不少村民在村头的那条河中，一个个的凿冰捕鱼了起来。
冰孔凿多了，捕鱼的人也多了，鱼儿分散浮出的水面也要减少，饶是如此，每家每户都要能够捕上三四条鱼儿，多一些的也有七八条。
还没等两天的功夫下去，他们村头这截河中已经没见大鱼浮出水面出来。
村民们见状，他们纷纷去上游的和下游的河中去捕鱼。
他们也都精明着，晓得这捕鱼的法子是从他们村子里头来，也不想被别的村子学去，到上游或是下游的河中捕鱼，他们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学去，一个个都是找些偏僻的地方捕鱼。
.........。
三日后。
“爹，今日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呢？”这日，莫天琴见莫秀才父子三个比往日回来的要早上一两个时辰，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黄家拉来了好多粮食，在村头平价贩卖给村民，现在村里头缺粮的村民都抢着去买了，村头闹哄哄的，影响到了学生学习，爹一干脆，直接先下课了不是。”莫秀才解释的道。
“黄家，就是天音治病的哪个黄家吗？”莫天画问道。
“正是呢？”
“这不愧是是商人呢？晓得闹灾缺粮了，都囤出这么多粮食出来，黄员外倒是实在心善的人，没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不然的话，村民有钱也吃不起粮食。
也不会拖来咱村子里头卖给村民，看来是村民沾了天音的光了。”莫天书佩服黄温道。
不仅仅是佩服他在闹灾的情况下，能够迅速的反应过来，囤积了许多粮食。
更是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平价卖给村民粮食。
按照现在这情况，这些粮食就算黄温开价贵上一倍的价钱，多的是人抢着买呢？
“据说，黄家不止拖来粮食在咱村里头卖，黄家在镇上也开了一家粮食铺子，也是平价卖各种粮食，只是每人限购了三斤。
不像是拖来咱村子里的粮食，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他这是防止有人低价卖出去，转手高价卖给别人呢？”莫天棋也道。
“大哥，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莫天书问道。
“我路过的时候，听黄家的下人说的，就张了那一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莫天棋抓了抓耳朵回道。
“黄家下人都这么说了，此事没跑了，该是真的了。”
“爹，现在村民都买上了粮食吃了，也都不缺粮了，咱家还每日供给学堂的学生吃午食吗？”莫天书问道。
“供，怎么不供了，更何况，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这才供几天吃的了，看到村民家买粮了，就不供人家吃了。
这打脸也太快了，还怎么看你爹我了，而且，今年闹出这些事情来，都是天阳随口惹下的祸事出来，咱也有责任呢？”
“虽然说今年是闹灾了，那也只是雪下的大一些，冷一些，但是也没压塌村民房子，现在又有黄家贡献出来的粮食，银钱上村民也没有损失，往年他们怎么过冬还是怎么过冬。
我问过张村长了，他说，也就是咱附近的几个县下的雪大一些，其他的地方还是老样子。
说来说去，这也没啥事呢？”莫天音见他三哥还是在自责之中，她连忙的开口解释道。
“听天音这么一说，这闹雪灾好像也没啥呢？村民没损失，粮食也有了，也饿不着肚子，这雪灾闹的有些虎头蛇尾呢？”莫天书道。
“雪灾赶紧过去不好吗？难不成二哥你还想留着过年呢？”莫天音听莫天书这么一说，她白了一眼莫天书。
“过去的好，过去的好。”
“那不就得了。”
“好啊！这雪灾终于要过去了，也不会再下这么大的雪了，也不会这么冷，每日早晨出门，这雪老厚了，走路也不方便呢？”莫秀才听天音这么一说，他脸上露出喜色出来。
莫家其他人脸上也各自露出笑容来。
等莫天音反应过来，她这才露出会心一笑。
自己想什么来什么，并不是刻意去说，刻意的去做什么。
往往是一种不经意说出口的话，十分灵验。
就像这次她说雪灾赶紧过去不好吗？难不成二哥你还想留着过年。
这话并不是她刻意说的，而是不经意脱口而出。
要是要刻意说一好事或是好话，莫天音反而说不出口，像是有人卡住了她的喉咙不让她开口说话般。
看来年前雪灾就会落下帷幕，恢复往年冬天该下雪的量了。
这样也好，免得他三哥自责下去了。
“三哥，现在没事了，你该好好学习，早点学完我的安排，你早些出师了，等你行善积福多了，这命格自然也可以改变。
以后，你想说什么都成，也不会出口成祸。”目前，莫天音对莫天阳的学习进度十分的满意。
中药材书牢牢背诵完了，还接合了实践。
《汤头歌诀》也背诵了一大半。
二十八种脉象内容理论也背诵完了。
年前，他可以学习背诵《黄帝内经》。
莫天音打算三年内，让莫天阳把该学的都学了，该背的都背好，再接合实践去教他摸脉看诊开方以及行针。
第一百零五章：悠闲治病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时间已经来到十二月初了。
距离过年，也只剩下二十来天的功夫。
打自从莫天音说雪灾赶紧过去不好吗？难不成二哥你还想留着过年这话后。
从这日起，也不每日整天下雪了，就算下雪也没有下之前这么大。
慢慢的下雪量减少，太阳也出来了，天晴的日子也多了起来。
雪下小了，也没日日都下，后山的雪堆积的不厚，加上又出太阳，后山已经出现了不少小野物的踪迹。
村民也开始组队上山打猎，也有村民单干，上山弄陷阱啥的，每日上山瞧瞧，看能不能套上一两只野鸡野兔啥的。
........。
“脉象强稳有力，比之前受伤的时候好的多了，这段时间调养的很好。”这日，莫天音到张青山家给他号脉，号完脉象之后，莫天音又掀开他的的眼皮看了看。
之后，她隔着张青山穿着的里衣，在张青山的腹腔、胸前?侧腰等地方摸了摸，按了按，之后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青山算是她从阎王爷哪儿抢回来的人。
经过五个月的的调养，他的身子恢复了大半。
已经恢复正常人生活水准，不会动不动走两下就头晕气喘。
至于做累活和苦力，这怕是有力未逮。
做些轻松的活儿，还是不成问题的。
“莫大夫，那这药可不可以不喝了。”张青山一听他的身子比之前好多了，他脸上也露出喜色的问道。
“你现在听莫大夫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一旁的钟氏白了一眼张青山道。
她都不嫌费银钱，喝药的人倒是舍不得银钱了。
“嗯！药还是要喝，不过，可以改为两日喝一包药，再喝两个月，我再给叔号脉，看情况说了。”莫天音沉吟了一会，她考虑张青山喝了这么久的药调理身子，家中怕是没啥银钱了。
而且，又见张青山身子恢复的不错，也不用每日都喝药，就让他改为二日喝一包药，这样费用降低了一半不是。
“这样啊！那成。”张青山听莫天音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得劲道。
经过这段时间喝药，加上莫天音行针，张青山也明显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好转，日渐强壮了起来，所以，莫天音说的话，他坚持到底。
他家没啥银钱，他也晓得，这也没有办法，自己只有把身子调养好了，才有能力赚钱不是。
“叔，你身子调养好了，你和婶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们两可以来药铺帮忙呢？”莫天音也晓得张青山家的情况，便开口邀请道。
反正明年药铺也要请人，还不如帮一帮张青山家，便宜谁，还不如便宜认识的人不是。
“怎么会嫌弃，就怕莫大夫嫌弃我们夫妇笨手笨脚，不会干活。”一旁的钟氏一听，她激动的连忙道。
“那成，到时候药铺要人的时候，你们可要随叫随到呢？”
“到时候我们保证随叫随到。莫大夫真是我们家恩人啊！”张青山也从他大哥哪儿晓得，他嫂子在药铺里头一个月的工钱有多少。
现在见莫大夫邀请他们去帮工，怕是看在自己损了身子的份上，想要帮他们家一把，张青山顿时十分感激和激动。
莫天音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钟氏连忙替莫天音提着东西送一送她。
“婶子，之前为了抢救叔，给叔行那套禁忌的针法，不是会损耗叔的寿元吗？我刚刚给叔检查了一下身子，之前叔的身体本来就强壮，虽然行了那套禁忌的针法，后期恢复的比较好，叔损耗的寿元不超过十年。叔这种情况，算是比较好了。”
“莫大夫说好，那准是没跑了，也只是损耗十年的寿元，只要人活了下来，这比什么都值得，现在你叔才三十八岁，加上损耗的十年寿元，也就是四十八岁，活的久一些，他还有十来年到二十年多年可活。
这些年，都是莫大夫给青山赚来的活头，婶子是感激不尽呢？”钟氏握住莫天音的手，感激的道。
“婶子客气了，咱都是一个村的，我又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一份责任，我也是尽我所能去医治救人罢了。”
.........。
打自从寒冷的冬天来临，村头的药铺已经关闭了，村里头也没人找自己看病，更是没有多余的药材抓药给看病的人喝。
后上堆积的雪虽然没有比之前厚，但是也不好挖药材，所以，莫天音整个冬天也是比较清闲。
看诊的人，就是张青山、沈小姐和黄磊三人。
莫天音给张青山看完诊号完脉之后，她便直接去王家后院给黄磊还有沈小姐两人摸脉看诊了。
村头的药铺关了，沈夫人母女两人来寻莫天音看诊，也都是暂落在王家后院的屋里头，等着莫天音来。
莫天音来到王家后院，入屋之后，她见黄夫人、沈夫人、沈涵、黄磊都在屋里头，等着自己来看诊。
至于黄温，为了避嫌，并没有在屋内。
沈夫人、黄夫人和沈小姐见到莫天音来了，她们客客气气十分的殷勤招呼莫天音，先是备好茶水点心，让她喝饱喝足，也不急着让她看诊。
她们怎么不殷勤。
沈涵经过莫天音四个多月的治疗，白癜风的地方有一半的皮肤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肤色了，另一半的地方也逐渐变的暗淡，怕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够恢复如初了。
这是从前，她看过大夫喝过药从来没见效过，到莫天音这儿才四个来月的功夫，这病就让她好了大半，她们母女两人自然是殷勤的招呼莫天音了。
至于黄夫人，更是感激莫天音。
黄磊之前喝了莫天音开的药，又是行针又是熏蒸下，一个多月前，他开口喊人了，这更是让黄温夫妇看到治愈黄磊的希望，他们夫妇两人对于莫天音的话，是彻底的执行到底，更是殷勤招呼莫天音。
对于莫天音提的要求，他们夫妇上都会应下来，努力的满足莫天音的需求。
虽然，莫天音也没和他们夫妇提什么要求私人要求，她提出的要求，都是给黄磊治疗有用的。